《［综英美］后天恶人》 第1章 重置时间线 “i am iron man。” 在直播现场传出的喧哗声丝毫不落的通过直播信号传到电视机里，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 电视屏幕中，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一片喧嚷中，台上的那个人依然是在毫不在意的笑着，好像自己并未说出什么足以引爆整个美国的惊天大新闻。他意气风发地在众人面前笑着，纵意潇洒，而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好像盛满了宇宙里的星辰，闪烁着满天的星光。 他整个人都是光芒万丈的。 那是托尼·斯塔克。 那是复仇者联盟的钢铁侠。 那是……他终其一生的信仰所在。 可是…… 彼得闭上眼睛，胸口一阵阵的发闷，随后是刺骨的冷意和疼痛，就像是数万根冰刺刺入胸口，鲜血未曾流出就已经被冰冻住一般，整个人都被扔进冰冷刺骨的深渊里，不见天日，不见光明，挣扎不能，逃离不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也是，为了保护幸存的超级英雄，而那么坚决对自己进行脑删除的托尼·斯塔克。 那也是，在连自己的名字“tony”都没有办法拼写出来，连自己的盔甲都无法修理好，却仍在第一时间保护住差点被车撞上的小孩子的钢铁侠。 那也是，在泰坦星上，被他残忍抛下的，独自一人留在宇宙里无声落泪的斯塔克先生。 ［彼得？你还好吗？］透过胸前的衣料，有柔柔的金光在闪烁，［你还是被我影响了吗？］ ［……我很好，］彼得睁开双眼，慢腾腾地挪下床，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双手搭在洗漱台的边缘处站稳了身体，［放心，自我。］抬头望着勉强能照到镜子里的镜像。 镜子里的小男孩脸色难看的吓人，苍白的嘴唇因为高烧而有些干裂，柔软的浅褐色短卷发带有几分湿气，软趴趴的贴在脸颊上，五六岁的孩童眉眼间是不符合年龄的死寂之色，唯有那双眼睛还带有几丝光彩。 ［是吗？］自我宝石又闪了闪，有些怀疑，［彼得，我身为自我宝石，本身就带有复仇女神的力量，你才刚刚重生，又发着高烧，身体太虚弱了，你很有可能会受到我的影响……］ 彼得打断它的话，［我很好，自我。］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前一秒我才在十多年后，下一秒就回到了五岁……自我？］ 发觉有些不对劲，彼得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个自我宝石存在的位置，只见到金色的光芒隔着衣料若隐若现，逐渐减弱，眉头一皱，［自我？］ ［……对不起彼得，重置时间线对我的消耗太大了，我能量快耗尽了，必须进入精神休眠，］自我宝石的光芒越发的暗淡，［不过――］金光猛地一闪，差点闪到彼得的眼睛。 ［我要妮妮的照片和签名！我爱死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和他的翘臀了！他还那么聪明！他那身金红配色的马克盔甲简直帅爆了！啊啊啊啊啊我要吹爆他！我爱死他了！他的翘臀短腿小胡子焦糖色的大眼睛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没有人能够不爱斯塔克！！］ 语气万分的坚定和痴迷。 彼得·斯塔克先生的头号迷弟·帕克：“……” 心情略复杂。 ［还有，］自我宝石的光芒明显的又暗了一个色度，［妮妮很看好你的呀，所以我也很喜欢你，你可千万不要被我的力量影响到了要报复全世界啊，妮妮知道了会讨厌我的！］ ［放心，］彼得闻言，软软地一笑，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还未经历过任何事的小奶狗，又软又萌，稚嫩的童音还带着奶气，［你放心休息吧，我会想办法早点找到其他无限宝石唤醒他们的记忆的，不用太担心我了。］ ［好吧，］自我宝石意识开始混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了，［我应该要睡个两三年才可能醒过来，时间还很足够的，别担心，彼得，你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终是没有了声息。 彼得沉默地望着胸口，试探性的在脑海里呼唤了几声自我宝石却没有任何回应，默默地抬头看相镜子里的镜象，良久才笑了，一如既往的干净软萌。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 暖色调的琥珀色眼睛微微弯起，在眼睛最深的地方处，有幽暗的情绪在沉淀着，染黑了这双漂亮清透的眼睛。 我绝不会原谅这个世界。 绝对不会。 “彼得，”房间外传来的清亮女声里带着焦灼，“你还好吗？” “梅，我很好。” 彼得眼神一闪，猛地回想起在自己死后，在地球上等自己回家吃饭的梅终于知道自己就是蜘蛛侠，抱着前来告诉她自己死讯的内德，两人痛哭失声。 他明明是想保护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却还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让她悲痛欲绝，更让她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人杀害…… “砰――！！” 房间里猛地响起一声巨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撞上地板的声音，梅瞬间心一惊，直拍打门，“彼得！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梅？”本听见自己妻子惊慌的声音，尤其是好像自己的侄子出事了，抱着一个婴孩急匆匆跑过来，“彼得怎么了？！” 上帝啊，这个家千万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了，他才刚失去自己的弟弟理查德和弟妹玛丽，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任何意外了。彼得是理查德和玛丽唯一的孩子啊，如果彼得也出事了，他在死后要如何面对理查德和玛丽？ “我没事！”彼得狼狈地蜷缩在地板上，额头冷汗直冒，极力压低自己的不正常的喘息声，“我不小心把书弄丢在地上了，我马上出来，本，”心脏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刺痛感，“梅，我真没事，别担心。” 房间外本和梅担忧地对视一眼，但还是选择尊重侄子彼得没有强行闯进去或者要求彼得开门。 本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婴，浅棕色的小头发软软地乱作一团，褐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水灵灵的，白皙的脸蛋看起来非常的光滑柔嫩，她正抱着个奶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温度适宜的奶粉，乖乖巧巧的就像个小天使。 本微微在心里叹口气，这个孩子真的好像玛丽，也很像彼得……抬头，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彼得，你先不要出来，等我们叫你再出来好吗？” “嗯，我知道了。” 听到彼得的回答，本这才抱着婴孩和梅一起转身向客厅走去，毕竟在客厅里，还有几个cia探员要对付。 房间外重新归于平静，彼得忍不住低低的呼了声痛，喉咙里好像堵着团棉絮，呼吸间微少的氧气艰难的挤进棉絮里，点点滴滴的流进肺部，这才让他不会因为窒息而陷入昏迷。 眼前的世界也在跟随着不正常的心跳声忽明忽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扭曲，像极了万花筒里的世界，只不过不是彩色，而是黑白色调的，灰暗的使人头脑昏沉。 但在下一秒，心脏猛地一抽，随后是刺骨的冰冷和刺痛，如同一根冰锥猛地扎进了心脏里最柔嫩的地方，眼前的世界在瞬间染上血色，像极了子弹穿过本胸口时飞溅的血花，像极了长刀捅进梅腹部时涌出的血液，也像极了为了救梅而去引开敌人的内德的脖颈处汹涌而出的鲜血，绚烂到让人绝望。 “呃――！” 彼得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冷汗呼吸间便浸透了衣物，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而后逐渐沿向全身，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神经质的伸手死死抱住自己，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压出了淡淡的血迹。 牙齿在“咯咯咯”的打着颤，上下牙的相撞声强烈的刺激着神经，引得彼得头在剧烈的疼痛，又有宏大盛重的金属音乐在脑海里奏响，令人恨不得用斧头将脑袋劈开再把那只该死的乐队剁个稀巴烂。 眼前的血色一浓，彼得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浓郁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吃力的睁开被汗水和生理性泪水遮挡着视线的双眼，原本开始涣散的瞳孔在模模糊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猛地一缩。 “彼得，”那双矢车菊蓝色的眼眸慢慢地渲染上死气，却依然温和慈爱，像平静无波澜的湖海，又像是没有阴霾的天空。 “不要害怕。” 有血止不住的从他胸膛的伤口里涌出，在他的胸口处不断地蔓延，眨眼间就浸透了金刚狼捂住伤口的发抖着的双手，染红了金刚狼已经枯瘦的手指。 “彼得，不要害怕，也不要怨恨。” 他的声音温暖得似乎藏着秋日的暖阳，温暖得让人落泪。 “彼得，你要原谅这个世界。” 金刚狼在痛哭，哭的那么狼狈，哭的那么绝望。而他依然温和地望着那个手足无措的男孩，那个只有他才看得到的复仇者预备役，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他仍在用微笑安抚这个濒临崩溃的男孩。 “彼得，别担心我……” 星空倒映在那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满含温柔的眼眸里，他的眼睛在发光。 “我看见埃里克了……还有瑞雯，汉克……他们都在逐日号上等着我……我终于找到他们了。” “孩子，别怕。” 彼得木木地眨眨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注视着对方，一下，又一下的眨了眨眼。 一股血突然冲上彼得的大脑，耳朵里的嗡鸣声几欲震聋他的耳朵，琥珀色的眼睛有血丝在蔓延，胸口又一次剧烈的起伏着，他身处的世界以他为中心在旋转，在扭曲，强烈的作呕感涌上心头，彼得弓着身体干呕几下，剧烈的动作牵拉起的肺部剧痛感使他的脸色越发的青白，几乎要窒息得昏过去。 下一秒，眼前的世界被血色淹没。 世界，天崩地裂。 第2章 蝴蝶效应 “本，” cia探员站在门口，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赞同，“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有多危险，她不是普通的婴儿，这次理查德探员和玛丽探员的身份会曝光，就是因为他们从九头蛇手里救下了这个孩子，你们留下她也会有危险……” “我知道，”本打断他的话，神情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但是这个孩子是理查德和玛丽救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九头蛇是什么组织，你们也不肯告诉我是谁杀了理查德和玛丽，既然如此，还劳请你们不要来打搅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我和梅会照顾好彼得和这个孩子，就像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一样，不会再和什么cia、九头蛇扯上任何关系！” “……本，”cia探员无奈的叹口气，“你和理查德真是一个性格，好吧，”转身，手放在门把上，“这个孩子就是理查德和玛丽的孩子，这点你们要记好了，彼得那个孩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他父母的真正死因……”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本抿抿唇，“至少要等到他成年，那时我会告诉他的。” cia探员点点头，“这样也好，作为理查德和玛丽的朋友，我也不希望彼得卷入这些事情里。如果有需要，记得打给我电话，能解决的事我会来帮忙的。” “多谢。”面对对方的善意，本虽然不打算去麻烦人，但还是开口道了声谢。 cia探员微微笑了笑，门把一扭，开门离开。 cia探员径直走向电梯，抬手按下电梯门的开关按钮后，双手交叠在腹部，视线落在电梯门，安静的等待着电梯。 有人走近他，同他一起并肩站着，从外人的视角来看好像只是两人碰巧在一起等电梯。 “任务执行？”陌生人余光扫过cia探员，发现任务目标不在，沉默的收回视线，低声询问着对方。 他依然望着电梯，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叮――” 电梯门开，cia探员抬腿迈进电梯里，转身面向电梯外，终于把视线落在还守在电梯外的人，目光阴冷，阴绿色的眼睛就像一条响尾蛇，“交叉骨，除了任务目标，其他人……” 电梯门关上，最后两个单词轻飘飘地穿过门缝，落在交叉骨的耳中，然后通过他耳中的隐形耳机传递到那件“武器”耳里。 “全灭。” 楼下 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驾驶座后的后备箱处，在被一小队九头蛇围成的中心位置，有人沉默地抬起头，灰绿色的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眼睛里，是荒芜死寂的冰原。 楼上 本沉默地站在门口，良久，才抬手关好门，回到客厅里，看着正在哄女婴睡觉的妻子，严肃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梅，孩子怎么样？” 梅抬头对来到身边的本笑了笑，小声道：“她快睡着了，”唇微微勾起，“他们怎么说？” 本神情不变，好像自己说的是真话，“理查德和玛丽的意外保险金明天就会打进彼得的银行账户里，至于妮娜的领养手续理查德已经办过了，后天就能拿到书面文件。” “这样就好，”真的认为刚才找上门来的人只是保险公司的职员的梅松了口气，眉眼间有些忧虑，“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彼得会不会接受。” “会的，”本安抚地拍拍梅的肩，随后神情一肃，“梅，你去收拾一些行李，我们需要去找一个人。” “找人？”梅不解，好看的眼睛里充满疑惑，“谁？” “是……” “轰――！！” 纽约西彻斯特 公路上 后车座上，彼得紧紧抱着双眼噙着泪珠，却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不哭闹的女婴，脸色苍白地望着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本，以及在副驾驶座上面如白纸的梅，在梅的腹部，有鲜血在蔓延。 彼得的脑袋在隆隆作响，世界在天旋地转。 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在自己原本的记忆里还是在时间宝石塞给自己的14000605条时间线里，在自己五岁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生过九头蛇追杀自己的事情！ 彼得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婴，难道…… 未来 “彼得，” 时间宝石悬浮在半空中，在它身后，是浩瀚无垠的宇宙。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它缓缓的向那个墨玉色的漩涡移动，身上的绿光明明暗暗忽闪忽灭，越接近那个漩涡，它身上的光芒越弱，就像一颗星辰正在逐渐失去自己的生命，成为一颗毫无光彩的石头。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彼得艰难的跟在时间宝石后面，忍着全身被撕扯的剧痛，他浅笑，“时间，你是要告诉我，我会成为那只蝴蝶？” “没错，”时间宝石停在漩涡外，光芒暗淡，“空间和现实为了寻找这个可以扭转时间线的比较稳定的虫洞已经陷入了休眠，灵魂和心灵会护住你不丧失意识和记忆，自我也可以助你重生，不过……”时间宝石一闪，再次询问。 “彼得，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贯穿虫洞的辐射将蓝移到非常高的频率，当你试着穿越虫洞时，你的精神体将被这些x射线和伽玛射线烤焦。而因为虫洞引力场的不均匀而造成的那种张力，会随着你与虫洞的接近而迅速增加，距离每缩小十分之一，这种张力就会增加约一千倍，当你距离虫洞还有一千公里的时候，这种张力就已经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使你现在是精神体，不会在这种致命的张力作用下丧命，但当你进入虫洞后，疯狂增加的张力极有可能将你撕成一长串亚原子粒子，那时，从虫洞另一端飞出的就是这一长串早已无法分辨来源的亚原子粒子！ 就算你能成功，但是无限宝石也没有办法帮你解除或者是减轻那些痛楚，并且灵魂和心灵在保护你的同时还会让你始终保持着清醒，你将活生生的接受那些足以让人的精神体消散的疼痛，没有任何人能帮你一起分担…… 彼得，你真的知道你将面对什么吗？ 你已经成为了精神体，接近不灭的存在，你完全可以不用冒着精神体消散的危险穿越虫洞扭转时间线，而且你一旦失败，你就真的在这个宇宙里永远的消失了…… 彼得，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们七枚无限宝石，即使宇宙毁灭也能存留下来的，对吧。”彼得没有回答时间宝石，自顾自的问道。 时间宝石光芒一滞。 彼得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嘴角向上扬，笑容软软的，青涩又稚气，简直柔得人心头一软，就像一只又软又萌的小奶狗，一点都不凶，睁着湿漉漉又清澈透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残酷的世界。 “无论我是否成功，你们都会陷入漫无天日的休眠，那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时间宝石光芒微微晃了晃，陷入了沉默。它想起了那个脸长长的，明明长的很帅却总是一脸严肃的法师先生，以及其他几枚无限宝石深爱着的超级英雄和变种人……还有彼得所敬爱的托尼·斯塔克和查尔斯·泽维尔…… 他们都失去了最爱的人。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改变他们所爱之人以及他们所爱之人所爱着的人的命运。 不惜任何代价。 时间宝石不再追问，身上绿色的光芒大涨，虫洞开始晃动，扭曲，星星点点的光粒在虫洞里流动，绚烂瑰丽。 时间线扭转、重置。 现在 “彼得，”透过内后视镜看着那辆对他们穷追不舍的黑色越野车，本咬咬牙，“彼得，你座位下有个盒子，”看见彼得在护好妮娜的同时翻出了盒子，欣慰地笑了笑，“盒子里有条项链和手机，项链戴上好，即使毁了它也不能让坏人拿到。手机上有个号码，你打通它向那个人求救，他会来救你和妮娜。” “不，”彼得一边戴好项链并且把吊坠藏进衣领里，一边飞快地将手机开机，拨通了那个通讯录上唯一的号码，“我们都会得救的。” 即使他是那只引起蝴蝶效应的那只蝴蝶，他也必须要命运向最完美的方向前进！ “喂？你是谁？” 带着点暴躁的男声传出手机，对方明显在忙着其他事，所以语气也不太好，不过明显他还是在勉强自己让他的语气不要太暴躁。 嗯，对于对方而言，这的确是很好的语气了。 彼得神情一晃，险些因为这个虽然年轻了不少但仍然熟悉的声音落泪，但他马上清醒过来，立马开口打断对方的追问，也不管本会不会发现自己刚才偷听了他和那个cia探员的谈话，“我是彼得·帕克，理查德和玛丽是我的父母，现在我和叔叔婶婶被九头蛇追杀，他们的目标是我父母从他们手里救出来的女婴妮娜，我们现在在……” “轰――！！” 车前火光冲天，沙石迸溅，本下意识地急打方向盘，车子便在烟尘里“砰――”的一声撞上了道路两边的树上。 彼得在迫击炮砸到车前时就把位置报给了对方，身体同时往前一弓，护好了妮娜，自己则狠狠地撞上了车座位后背，锥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了咬唇。 看一眼已经在小声抽泣的妮娜，彼得轻抽着气，小心地摇着臂弯安抚着妮娜，抬头看看已经昏迷过去的本和梅，而车外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再低头看看因为刚才的撞击而丢了出去的手机，只见两截手机的尸体……手机也摔坏了啊。 彼得深吸口气，心里涌起一种微妙感。 我才刚重生……这就是要死掉的节奏？ 第3章 nicework，kid(上) 单膝跪在车顶上肩抗迫击炮炮身的冬日战士面无表情地扔掉了迫击炮炮身，灰绿色的眼睛里清楚的倒映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穿着制服的九头蛇特工拿着全自动短突击／步／枪／向那辆车走去。 冬兵站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辆改装过的轿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眉头一皱，灰绿色的眼里掠过一丝警惕之色。 下一刻，“砰砰”两声枪响后，一左一右持枪走近车两边的九头蛇也同时倒地，血液混杂着白色的脑浆缓缓流出。 其他九头蛇：“？？？” 其他九头蛇：“！！！”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车上有这么凶猛的人吗？！情报上没有记录啊！！ 深感自己受到欺骗的九头蛇特工暴躁脸：等解决掉帕克一家后一定要投诉那群工作不到位的该死的情报人员！！ 时间退回到刚才。 后车位上，彼得冷静地把衣领立起来，衣服上的拉链拉至最上方，微微遮住了下颚，将那条项链完全藏进了衣服里面，确保发生任何事都不会露出来。被彼得单手抱着的妮娜眨眨眼，“咿咿呀呀”地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向彼得的衣襟抓去，好奇地看着彼得脸上突然浮现的微笑。 是那种好像回忆起什么的充满怀念的微笑，但又像明明是在怀念着什么，却十分清楚自己早就已经彻底失去了那个可以怀念的事物，在往后的时光里只能在回忆里怀念那些人和事，所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识流露出了悲伤的微笑。 妮娜懵懵懂懂，但她好像能理解他的微笑。 绝望，却理智。 理智的，即使知道了事实，却绝对不允许自己接受事实。 “本？梅？” 彼得压低着身体，小心地将小妮娜放在昏迷的本的怀里，先探了探本和梅的呼吸，不禁地松了口气。 还好，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但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彼得余光里看见外后视镜里逐渐逼近的两个九头蛇特工，手上动作不慢地从驾驶座下拿出卷纱布，有条不絮的包扎好梅的腹部，幸好子弹直接穿过了梅的腹部没有留在体内，否则就真的麻烦了。 帮梅包扎好腹部，再用绷带小心翼翼的把小妮娜固定在本的怀里以免她一不小心从本的怀里滑落后，彼得再看一眼外后视镜。 只有两个九头蛇特工，其他四个九头蛇特工都在越野车里，看来九头蛇应该是认为他们一家没有危险性，所以只派了一个九头蛇小队来。越野车离他们这辆车差不多有二十米远，至于那两个打头阵的九头蛇特工，目测一下距离……还有十米。 彼得扭头一拳砸在方向盘下方，“咔咔”两声后，离合器踏板下方的车板突然裂开一条缝，向两边移开，露出车板下面的安装有指纹识别键盘锁的暗箱。 彼得弯下身，右手食指按在指纹识别键盘锁上，“咔――”，暗箱打开，在暗箱里，是组装完毕的枪械。 未来 斯塔克老宅 工作室 “睡衣宝宝，” 那个人手随意一挥，满天的数据流像星光一样的洒满整间工作室，蓝莹莹的光芒映在他焦糖色的眼睛里，好看的不得了，就如同他的眼睛里蕴藏着无垠的浩瀚宇宙，华美而又瑰丽。 “虽然说你不太可能遇到这些武器，但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贾……星期五。” 数据流一晃，类似电视机信号不好时闪过了几丝电流，随即浮现出几把由数据流构成的枪械，在每把枪械的旁边都细心的标注出它的零件规格和使用技巧。 “原本这些是打算你成为复仇者后才教你的，谁想到你父母留给你的车里居然有武器枪械……” 想起自己看好的小奶蛛一脸惊慌地开着辆改装过的轿车一路横冲直撞的直接撞进自己的别墅的车库里，然后眨着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手足无措的站在车库前，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就像一只闯了祸后跑来找主人求救的小奶狗，被自己造成的破坏吓得快哭了…… 再想想现在比自己练习新型盔甲造成的破坏还要大的多得多的破烂车库，以及车库里那几辆价值上千万美金的限量版跑车，哦，对了，外面装修精致的墙上还留着睡衣宝宝依靠擦着墙来令车减速造成的划痕…… 抬手捂住脸，长长的，无力的叹了口气，顺便翻个白眼。 还是给睡衣宝宝一辆自带ai和自动驾驶功能的最新型奥迪r8超级跑车好了。 托尼·亿万富翁·超级有钱·斯塔克毫不在意的定下这个决定，就好像他只是决定给小奶蛛一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 “可是我已经是超级英雄了，”被托尼特地叫来的赵海伦博士好好检查了全身确定没有任何伤势的彼得小声地反驳，“斯塔克先生，你什么时候才答应我让我加入复仇者啊？” “在你成年前想都不要想这件事，睡衣宝宝，”托尼再次重复，看见瞬间变得沮丧的彼得，抬手安抚地揉了揉他的柔软的卷发，“还有，睡衣宝宝，你在发现这辆车里的武器时，应该先给哈皮打电话说明情况，而不是直接开着这辆车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你还没开过车！” “我开过车的，”彼得慌忙地解释道，“我上次去追秃鹫的时候开过敞篷tt rs，我……” “你说的开车就是指一路横冲直撞的，不是撞墙就是撞车，一遇到转弯就用蛛丝粘在电线杆上把车头拉偏继续开？”托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还有，你还敢提，当时我都让你不要再管秃鹫的事，说了我会让哈皮去处理，最后你居然还敢瞒着我去抓秃鹫，而且弄得自己一身的伤！”真是越说越来气。 彼得懊恼地抓抓头，“可是斯塔克先生你最后不也夸奖我了吗？你还说我做的很好呢！”底气十足。 “我没说过。”托尼拒绝承认，“就算我真说过，那也是一码归一码，等你拿到驾驶证后才准开车，懂吗？” “那我抓坏人的时候，坏人开车跑了，我追不上这么办？”彼得尽心尽力地寻找可以开车的理由。 “等下我在你的战衣上加个飞行器。”托尼·科技天才·超能力就是钱·有钱有头脑·斯塔克轻描淡写的回绝了这个理由。“好了睡衣宝宝，别用那种湿漉漉的小奶狗眼神看我了，你记好一件事。” 彼·小奶狗·得茫然的看着神色突然认真的斯塔克先生，下意识地先点头，“好，斯塔克先生你说，我记着。” 托尼满意地拍拍彼得的肩膀，一字一句，分外认真，“睡衣宝宝，你记好了，我教你这些不是让你遇到它们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上去解决它们，你遇到这些武器时，必须立马跑，等你安全后再让你的战衣ai通知我，懂吗？” 见自家的复仇者预备役想开口说话，托尼语气一重，“你必须跑！不准一个人去对付持枪的恐怖分子，乖乖当你的纽约市好邻居。要不然我就没收你的战衣！” “那是不是如果我不是一个人就可……”彼得不敢反驳，但实在是不甘心，垂死挣扎的找出托尼话里的漏洞。 “不准！”托尼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理解当年老爹面对自己时的憋屈心情了，不，自己当初肯定没睡衣宝宝这么不听话！睡衣宝宝还那么倔，死倔死倔的，他还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 又看一眼明显不会听话的彼得，头疼归头疼，但还是再次向这个被他看作是自己孩子一样的小超级英雄强调道。 “有任何危险立马找我，我会立即出现在你身边，这点你必须记好了。” 现在 九米。 彼得伸手拿起两把pp-2000／冲／锋／枪。 八米。 开保险，拉枪机上膛。 七米。 枪托紧紧压在肩膀上，握把紧贴锁骨处。 六米。 转身，两把枪分别对准后车窗。 五米。 食指缓缓搭上板机。 四米。 “斯塔克先生……” 三米。 “我遇到危险了……” 两米。 “你在哪？” 一米。 扣下扳机。 “砰――！” “砰――！” “砰――” 两发7n31／穿／甲／弹／迅猛的冲出枪膛，一左一右的分别撞上左右后车窗上的防弹玻璃，防弹玻璃上的着弹点瞬间破裂，子弹飞出，击中同时出现在车窗外的九头蛇特工的眉心，然后从他们的后脑处飞出去，红白色的混合物飞溅在出现裂纹的防弹玻璃上。 与此同时，彼得也被巨大的后冲力带着往后一撞，背脊狠狠地撞上仪表台，锁骨被握把冲撞上的疼痛、食指类似骨折的刺疼感和背上的剧痛让彼得眼前瞬间一黑，连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一下。 “有任何危险立马找我，我会立即出现在你身边，这点你必须记好了。” 斯塔克先生…… 彼得抽着冷气睁开了眼，很高兴的发想现自己没有撞到叔叔婶婶和妮娜。忍着疼按下仪表盘上一个较为隐蔽的按钮后往后车座一扑，一边藏好身体一边拿起自己刚刚扔在后车座上的改装过的mk13榴弹发射器，mk13榴弹发射器往已经收起了防弹玻璃的后风窗上一搭，回忆着那辆越野车停下的位置，枪身一移，扣下扳机。 枪口处的飞盘式磁铁／炸／弹／直接盘旋飞转到那辆越野车的车底紧紧吸在了上面，在九头蛇特工惊慌的“他们怎么会有我们九头蛇的武器？！”的喊叫声以及匆忙跳下车的动作中，蓝光一闪，“轰――！！”的一声爆炸了，剧烈的爆炸在冲天的火光里直接把整辆越野车掀翻了过来。 追杀、械斗、爆炸……它们都很危险，如果战衣小姐姐在的话，未成年人宝宝保护系统肯定早就发出警报报告给你了。 斯塔克先生，你要我记住有危险就立马找你，但现在，我该去哪里找你？ 第4章 nicework，kid(下) “砰――！” 一只金属手臂直截了当的一拳打碎了靠近彼得这边的后车窗，泛着冷光的银色金属上，那枚红色的五角星像一滩凝固在尸骸上的鲜血。 彼得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他？！ 过往的记忆浩浩荡荡卷席而来，过往的光阴与现在的情景相互交错，让彼得微妙地有种错乱感，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置身于一场梦境里，一个自己用来逃避的幻想世界。 但彼得知道这不是梦。 无论是当初的那场他不太清楚原因却因为了斯塔克先生需要自己的帮助所以自己就加入的内战，无论是在未来遇见时间宝石因为被它塞了一脑袋时间线而知道了包括内战在内的所有的事件经过，无论是无限宝石扭转重置时间线自己穿越虫洞重生的事实，还是……还是现在自己被眼前的人追杀的这件事，都是真的，都是现实。 该死的现实。 感谢这现实。 下一秒，那只金属手臂往下一扣，直接靠蛮力把改装过的车门整扇扯了下来，反手将车门往地上一砸，“哐！”的一声，完全变形的车门深深的陷入地面。 而失去了车门的阻挡，彼得也看清楚了车外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浑身都透着肃杀之气，缄默而冰冷。凌乱的棕色半长发随着爆炸带来的热浪而飘动，有几丝发丝贴在他的黑色面具上，却没有阻断他的视线。带着面具的脸上只露出了灰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情感，只能看见一片漫无边际的荒芜死寂的冰原，毫无人烟气息，有的只是作为武器的空洞。而他的左肩以下安装的那只金属臂上的金属片规律咬合的声音分外明显，然后……金属手掌呈爪状袭来。 当彼得被那只冰冷的金属手臂扼住喉咙时，一根根收拢的金属指节很快压瘪了衣领，陷进他的脖颈，脖颈处冰凉的链子也压向了皮肉，硌得人生疼。 呼吸开始困难，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变得模糊，唯有那双灰绿色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晰，他冷不丁的想起时间宝石塞给自己的无数时间线里，在二战期间的那个笑起来足以迷倒所有人的那个布鲁克林的一枝花，那个始终陪伴在布鲁克林的小个子身边的巴基，那个同美国队长一起战斗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 以及，在被九头蛇洗脑后亲手杀了好友霍华德·斯塔克的冬日战士，在洗脑仪器上被牢牢固定住接受一次又一次电击洗脑然后被强制性冰冻的九头蛇武器，和在瓦坎达的战场上，唤了一声“史蒂夫”就灰飞烟灭的超级英雄。 命运是有多爱捉弄人啊？ “目标：彼得·帕克，是否击杀？” 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因为隔着面具而显得闷闷的，就像是一个被控制住的机器人在向自己的制造者汇报在工作中遇到的不可预估的需要重新更改任务指标的突发性问题…… 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可不是什么形象生动的比喻，而是事实。 彼得眨眨眼，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由得发散下思维。 哇喔，好有斯塔克先生在开玩笑的感觉，肯定是因为自己作为精神体跟在斯塔克先生身边十多年，所以自己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斯塔克先生的影子……嗯，从某些方面上来看，自己是不是也算达成了“我只是想像你一样”的愿望？ “明白。” 伴随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回答，是骤然收紧的金属手指。 下一秒，彼得狠狠地一拳打向冬兵的脸部，黑色的面具随之一掉的同时带落了冬兵耳畔的空气导管耳机，那张熟悉的脸也暴露了出来。冬兵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恼怒之色，两边的唇角往下一拉，眉头一皱，再加上自带减龄效果的包子脸，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惹恼的又有些委屈的大猫。 冬兵抓着彼得的脖颈往车外一拖，在车门外站直身体，随后金属手臂猛地一甩，彼得直接被他向道路边的树木丢去，狠狠撞在了树上后又砸在了地面上。 ――还是一只比较暴力的武力值还超高的大猫。 “嘶――” 彼得疼得缩起身体，使劲眨眨眼睛才压下眼睛里因为疼痛而浮现的生理性泪水。 彼得，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喊疼的时候。你可是蜘蛛侠……好吧，现在你还不是，但这无关紧要，你可不能真的就像斯塔克先生说的那样没了战衣就什么都不是了……嗯，或许现在还要加上没被那只变异的放射性蜘蛛咬过？ 彼·超级话唠·得边默默对自己说，边回忆着赵海伦博士曾教过自己的简单验伤判断方式，然后试探性地深呼吸一下，瞬间脸色一白，只好放缓呼吸。 根据身体的疼痛程度以及自己感觉到的骨摩擦感，彼得能推测出自己起码断了四五根肋骨，内脏应该还有些内出血，好像过一会儿会吐吐血吧，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他会死吧？ 不仅仅是他，还有本，还有梅，妮娜也会重新被当做实验品抓回九头蛇…… 还有…… 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在走向自己的人，烈风拂过他棕色的半长发，灰绿色的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狠厉，被他用眼神盯着的彼得呼吸一滞，一股寒意一下子从背脊窜了上来，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势…… 疼疼疼疼疼！！ 以及，我的天，哪家猫会这么凶，分明是只狼！还是只凶巴巴的狼！ 冬兵脚步一停，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丝疑惑，似乎是曾在哪里见过这种防御姿势。 彼得抽着冷气，明明疼得要死，呼吸还不畅快，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当然见过这种防御姿势啊巴恩斯中士，这可是他在见过美国队长无数次挡在斯塔克先生身前保护斯塔克先生后才学会的防御姿势呢――和美国队长如出一辙的防御姿势。 他看了十六年零五个月十三天八小时才将这个防御姿势牢记于心，永远都不会忘记。 彼得小心翼翼的慢慢地舒展身上的筋骨，目光跟随着想起任务后继续向自己走来的冬兵，他右手腕一转，一把gerber 戈博 1874n mark ii 的双刃半齿／格／斗／刀从手腕上滑出，在他的掌心里打了个旋后反手一握，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冷光。他身上的凌厉与杀意毫无顾忌的展露在人的面前，让人在惊叹这份杀气十足的美的同时会忽略掉自己那强烈的求生的本能，但这不包括彼得。 如果忽略他要杀的人是自己，忽略掉他身边正炸的欢快的越野车以及在他身后被他强行拽下车门的车的话，他真的超像是在纽约时装周的t台上走秀，气场强大，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光四射的利剑。 超帅！ 但还是斯塔克先生最帅！ 不过…… 没错，还有巴恩斯中士。 在自己被杀后，在冬兵的任务完成后，冬兵他会再次被冰冻，洗脑，杀人，反反复复，永无宁日，他会被无辜者的鲜血淹没吞噬尽他自己的荣耀。 …… 彼得，你有资格死吗？ 彼得抽着凉气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着，抬头看向一步步走近的冬兵，咬咬牙，忍着痛楚慢慢地直起身体。 体内肋骨的摩擦感伴着疼痛感痒酥酥的，在他站直身体后，温温的红色液体顺着唇角滴下。 肋骨好像错位了。 彼得心神一晃，重点又一次抓错的想。 衣服又脏了，可不能让梅发现……哦，不对，现在他还不是蜘蛛侠，不用担心被梅发现身份……也不对，他现在在被人追杀，梅受伤了，哦，本也受伤了……咦，本不是死了吗？等等，为什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好像也不对…… 自己脑震荡了。 彼得终于下结论。 果然还是要被那只蜘蛛咬一口，要不然自己对上坏人真的就是个战五渣。 彼得又下了个结论。 头脑还有些混乱的彼得抬起了止不住颤抖的右手，晕乎乎地极力伸直五根手指。脑袋乱成一锅粥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他的血液中浮现、流动，从艰涩到流畅，从缓慢到急促，从心脏涌出后流向指尖…… 浅金色的能量在指尖浮现，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没资格死。 他，要活下来。 必须活下来。 眼前突然闯进一个金红色的身影，他从天际而来，稳稳当当帅气无比并且还很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的推进器喷射的火焰和气流别伤到小孩地落在彼得身前，将彼得完完全全护在自己的身后，右手一抬，一记掌心炮炸飞了冬日战士。 他回头，金红色马克盔甲的面罩上，有晶蓝色的光芒在盔甲眼部亮起。 冬兵在空中灵活的翻转身体，姿势一调，在掌心炮冲击的后劲中一伸左手扒住轿车车顶，即使被改装过的车身铁皮也如纸张般被他的金属手指划下五道长痕，这才堪堪减缓了速度，稳稳的落到了车边，视线落到车里，目光一凛。 抬起左手，打算敲碎车的前风窗夺走任务目标妮娜的冬兵在下一刻就被一道红色的镭射光凶狠无比地打飞，撞倒了好几棵树才减弱了冲击力，而一个头发有两个像猫耳的角的男人直接从飞驰而来的摩托上一跃而下，压制住冬兵的同时三根钢爪也抵在了冬兵的喉间。 那些都被彼得无意识的忽视了，他仰着脸，就像在博览会的那个夜里，又像在被秃鹫扔进水里后又被救出来的那个夜里，也像他在街道上无数次仰望天空中的那道金红色身影一般，同样像他站在那个泰坦星宇宙飞船上抬头看向那个直直飞向宇宙的人一样，他现在也在仰着脸望向那个人。 他听见了那句话。 “nice work，kid。” 第5章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作为一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变种人学校，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里的变种人学生不仅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也不仅仅需要练习掌握自己的变种能力，更要习惯种种在普通学校里不可能经常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炸学校，比如说拆学校，比如说有敌人入侵，比如说总有那么一个知道名字却不能说的人三天两头跑来和他们最最喜欢最最尊敬的校长下棋抢走了校长对他们的注意力，又比如说学生一时能力暴走导致的火灾、爆炸、拆房、雷劈、洪灾、地震等等，对此萨默斯兄弟很有发言权，毕竟一个烧了x学院的地下防空洞，一个烧了他们校长最爱的那棵树，各种花样烧学校，真不愧是亲兄弟。 再比如说，全校师生被一股不知从哪来不知是谁的能力吓到能力暴走。 所以，当钢铁侠纯手动拆了帕克一家那辆改装过的轿车将它组装成可以挡风的简单担架，一路疾飞赶到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刚平稳落地，看到的便是一片混乱至极的场景。 “你们这里是被人袭击了吗？” 托尼环顾四周，盔甲内的贾维斯扫描后汇报学院里没有任何人受伤，这才松口气，但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挖苦道，“还是说这里不是什么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而是土木工程学校，你们又正好在课堂实践中？你们校长呢？” “怎么了？” 因为拆了学校而觉得对不起校长的羞愧难当的众学生从托尼扛着的类似担架的铁箱里听见一个软软的还带着奶气的童音，抬头，便看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孩子从担架里探出头来。 因为抱着小妮娜的同时还要观察本和梅的身体情况，所以一直没留意这所一直存在于那人描述中的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彼得一听见托尼的挖苦，好奇地从挡风的车身铁皮探出头，然后就被眼前的学院给惊到了。 这还是学校吗？草地被刨开、地面撕裂开、墙柱被撞倒、喷泉成了冰雕、大树齐齐燃烧……整个学院为什么会塌了一半？！有敌人入侵吗？！ 清清楚楚看到了小男孩脸上的惊愕和怀疑，众学生：“……” 校长，对不起，我们坏了学校的声誉！ 尚且幸存的医务室 “嘶――”彼得下意识地想缩手，但还是忍住了，乖巧无比的坐在轮椅上伸着手任由托尼帮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也忍住了自己的呼痛声，琥珀色的眼睛望望做完手术了但还在昏睡中的本和梅，又看一眼被放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的小妮娜，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放心，”一直暗中观察彼得状况的托尼冷不丁开口，“虽然x教授他们忙着去救那个铁手臂，但做两个这种程度的小手术好歹还是没问题的，并且贾维斯也扫描过了，你婶婶现在没什么大碍，至于你叔叔他脑部的瘀血过段时间就会消失，反倒是你……”脸色一黑，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让他语气沉下来几分，带着连他都没发现的后怕，重重地把手上的棉签和绷带放到桌上，“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得比他们都要严重！你有几条命？！” 彼得下意识反驳道：“斯塔克先生你刚才才夸奖我做得好的，怎么现在就说我做的不对了？”话音刚落，看着那双微微一愣的焦糖色眼眸，彼得瞬间反应过来，猛地坐直身体想寻找什么好一点的借口，免得托尼怀疑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么娴熟的口吻反驳他，他一定能找出好借口的―― 疼！ 眼前瞬间一黑，胸口处的钝痛同时发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kid？”托尼眉头紧锁，扶住突然脸色青白的小孩子，“贾维斯，扫描。”声音中带上些许焦灼。 “yes，sir。”贾维斯控制住托尼放在桌上的马克头盔，连接马克头盔里的投影设备，蓝光飞快的扫过彼得全身，片刻后，有些犹豫的带有微微磁性金属质感的英伦口音的男声响起，“sir，无法扫描，有不知名的磁场阻挡了我对彼得先生的扫描。” 托尼眉一挑，眼神微沉，“磁场？” “应该是这条项链，”彼得终于缓过气来，扯出藏在衣服里的项链，取下后递给托尼，“斯塔克先生，我叔叔把这条项链交给我，让我不要让它被九头蛇特工抢走……”眨眨眼，狗狗眼望着托尼，弱弱问：“斯塔克先生，我能看吗？” 托尼目光移到项链的那个疑似有着可以阻拦贾维斯扫描的磁场的扁扁的方块状吊坠，又看向个子小小的整个人都缩在轮椅上的又是肋骨断又是手指骨骼微裂又是内出血并且刚才肯定是动作太大而疼得小脸青白的五岁小娃娃，焦糖色的眼睛一弯，嘴角上扬，有些坏坏的感觉，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反问，“你说呢？” 彼得狗狗眼，奶声奶气，“可以。” “不可以。”托尼瞬间收起笑，神情严肃，“你好好呆在这，我去找x教授，要听话，你可不想你叔叔婶婶醒来因为找不到你而担心吧？” “好吧，”彼得沮丧地垂下头，“我会好好在这里陪着本和梅还有妮娜的。” “这就对了，”托尼揉揉彼得的头，软软的棕色卷发就像这孩子给他的感觉，柔软，而又倔强。 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见过这个孩子，这个，让自己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莫名开始心疼的孩子。 起身，再三强调彼得不能乱跑乱动后，托尼才转身离开医务室。 彼得呆呆的坐在轮椅上，良久，慢慢地弯下腰，胸口的巨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加用力地弯下腰，令人不由得浑身战栗的痛楚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渲染上了漂亮到妖异的光芒。 彼得眼前的世界在天摇地动，猩红的颜色逐渐吞噬掉整个世界，在血色中，全球各地的核武器从冲天而起，飞上天际，穿过臭氧层，在无垠的宇宙里爆炸，仿佛是一场浩大繁美的烟花盛宴。 地球上，建筑物拔地而起，无数普通人在惊叫哭喊声中死去，而海面上波涛汹涌，在可怖瘆人的滔天巨浪中，船只舰艇纷纷化作铁块炸开。 在漫天黄沙里，巨大的刻有古怪纹路的金字塔徐徐升起，在金字塔的内部，有个熟悉的身影被固定在石桌上惨叫出声，矢车菊蓝的眼眸渐渐被墨色吞没，犹如一泓幽暗的黑色潭水。 他要死了。 彼得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又有一团棉絮堵着，有人在把氧气从自己的肺部丝丝缕缕地抽剥出来，然后把那团棉花一点点推进喉咙深处，心里直泛恶心。 没错，彼得，他又要再一次的死在你面前。 而你却无能为力。 他嘴里不停溢出猩红色的血液，秀美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狼狈地被踩在地上，他抽着冷气，挣扎着抬起头向前爬，他伸出手，挣扎呼救。 他要死了，彼得，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救他？ 为什么不去救他？！ “啊啊啊――！！！” 在凄厉的尖叫声中，整个……不对，半个尚且完好的校园在剧烈的摇晃。 彼得抬头，疼得浮现出生理性泪水而有点湿漉漉的眼里满满的疑惑，谁在尖叫？ “嗖”的一声，眼前的世界飞快的模糊后又在下一息清楚，眨眨眼，彼得先看着围在身体四周艳丽的红色能量一点点消失，再看看草地上纷纷回过神来的学生和一旁的躺在病床上的本和梅，歪歪头，拉了下盖着自己的银色外套，想起了那对双胞胎。 “哇喔，”戴着耳机的银发男孩摘下黑色的护目镜，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妹妹，想去帮忙又无处下手，抓狂，“旺达，小心那个小婴儿啊！你快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啦！” “我也想，但没地方放！”五官精致好看的红发女孩双手微扬，艳丽的红色能量在她的指尖缭绕，然后在双手之间汇聚，而在能量汇聚的位置，被吵醒的小妮娜“咯咯咯”的摇动着小肉手，虽然因为能量流动得晦涩不畅而导致小妮娜忽上忽下的，但从她的笑声中就可以知道她明显是玩得很开心。 变种人·年龄小·力气小·没抱过婴儿·老师不在·学生崩溃脸：啊啊啊啊啊啊我们不是在和你玩啊！快来个会抱小婴儿的人啊啊啊！！ “what the fuck！你们在干什么？！” 叼着根雪茄的罗根一脸“wtf”地看见一群学生围着一个被旺达用混沌魔法悬浮在空中的婴儿方寸大乱地站在彻底沦为废墟的x学院里，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他怎么可能看见那群一天到晚投诉他的熊孩子学生会一脸“有救了！！”地望向他，否则他怎么可能看见那个旺达再次运用混沌魔法把那个小婴儿往自己怀里送……送……送！ 往自己怀里送！ 去他妈的往他怀里送！ 因为肋骨断而被学生们一致决定剥夺抱小婴儿权力的彼得窝在轮椅里，看着猫耳发型的金刚狼一脸暴躁地缩手缩脚地抱着妮娜，那根点燃了的雪茄早被他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了，现在正在压低着声音吼着这群把婴儿扔给他的混蛋学生。 “你们他妈的快把这个婴儿从老子怀里拿走！” “不拿不拿！” “你们这群兔崽子是想被老子揍一顿吗？！” “罗根老师，我们还是孩子，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啊，罗根老师你就照顾一下她吧。” “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们！我也没养过孩子啊！” “哇哦，老师你活了这么久这么连怎么照顾孩子都不会啊？！” “老子一定要揍死你们！” “罗根老师你敢揍我们，我们就告诉给校长！” “没错没错，我们是会告状的！” 一群学生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罗根身旁围成一圈起哄，尤其是发现小妮娜非但不怕反而开心地拍着手直笑，闹得更欢腾了。 “我建立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只是为了告诉那些被抛弃，被伤害的变种人一件事，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永远是他们的家。” 彼得耳边回想起那个人的话，忍不住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湿漉漉的，有水光飞快的一闪而逝。 “查尔斯教授！” 原本很闹腾的学生再次炸开了，一窝蜂地冲向一个方向。 彼得一惊，抬头，正好在人群围住那人之前，对上了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一秒后视线就被激动的学生阻隔了，彼得愣了片刻，缓缓弯弯眼睛，一个劲忍不住的笑。 好久不见，查尔斯教授。 第6章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下 塌陷的古堡里，在湖边的绿色草坪上还带着点点的火星，在午后的微风中闪闪灭灭，上了年龄的古树安静默然地伫立在土地上，因为城堡塌陷以及先前学生的能力暴走而显得灰扑扑的残枝残叶在暖阳里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如同一幅描述战后古堡的油画――在某种意义下，还真是经历了炮火的古堡。 在尚且完整的某棵古树的树荫里，玩闹的学生们一边注意着正在修建中的x学院，一边留意观察离他们不远处的正在交谈的两人，顺便时不时关心一下缩在轮椅里的可爱小孩子。 “还吃吗？”坐在草地上的皮特罗又塞了彼得一怀抱的零食，笑眯眯的弯起眼睛，“彼得，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才好，这些都很好吃的。” 彼得抱着一怀抱的薯片巧克力，想了想，小声的嘟囔道，“吃一点应该不影响伤势吧？” 红色长卷发的旺达和幻影猫凯蒂对视一眼，迟疑道，“应该不影响……好像。”看看换上了快银小时候衣服的彼得，惨白的脸上还有几道鲜红的擦伤，看着格外的碍眼。但他始终没有喊疼，稚嫩的小脸上一直带着腼腆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睛清澈透亮，盛着满满的笑意，如同艳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女孩们痛心疾首：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居然被那个金属手臂的混蛋打伤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汉克教授就应该揍他一顿而不是去照顾他！ “那这个能吃了吧？”银发孩童的身影光影闪动般暗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原状，彼得怀里的零食就全部消失，手里却多了一个小蛋糕，巧克力碎片点缀在奶油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可以吧。”彼得默默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钝痛，在没人看见的角度里眼神闪了闪，随即被稚嫩的笑意掩盖，笑得甜甜的，“吃一点应该没关系的。”说着，拿起皮特罗特意拿来的小勺子舀了一勺子蛋糕，眼睛亮晶晶地递向皮特罗三人，“皮特罗，旺达，凯蒂，你们也一起吃吧。” x学院的学生瞬间被萌得脸一红，星星眼：好可爱好想养，校长干脆收他当学生好了，又乖巧又软萌，呀呀呀呀太招人喜欢了！！！ “罗根，你快点！” 大家好奇的一起扭头看向陷入抓狂的向来成熟稳重令人信赖的x战警的队长镭射眼斯科特，啊咧咧，队长怎么暴走了？ 戴着红石英眼镜的镭射眼双手保持着抱小妮娜的姿势冲金刚狼喊道，“罗根，你就不能再快点？！” 斯科特说着，还下意识低头观察妮娜。他将妮娜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还细心地护着妮娜的头，左腕和左手则护住妮娜背和腰部，避免妮娜不舒服。右小臂从妮娜身上伸过护着她的腿部，右手托着妮娜的臀部和腰部。 嗯，抱小婴儿的姿势很标准。 在他的左前方，咬着一只没点燃的雪茄的金刚狼正在相当暴力的一爪子划开一片钢板，火星四溅，同时瞅了一眼生怕小婴儿不舒服或者哭出来的纠结万分僵硬得不得了的斯科特，嘲笑道，“瘦子，不就是抱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子吗？怎么，太瘦了手上没肉，抱一小会儿就抱不动了？”完全忘了刚才他是怎么避之唯恐不及地把妮娜放到斯科特怀里的。 斯科特咬牙切齿，“罗根！” 罗根又是一爪子下去，雪茄转到另一边咬着，不耐烦，“快了快了，瘦子你再撑一下……”双手一用力，铁板的最后一面也弯曲了，罗根直起身，看看自己弄出来的钢铁摇篮，满意地往斯科特那方一递，“喏，好了。” 斯科特：“……” 斯科特深呼吸，深呼吸，深呼――深呼吸你个头啊！ “罗根！你以为她和你一样是个大人吗？！不对，你是没脑子没常识吗？！这钢板有多冷你是不知道吗？！还不快点找几件衣服垫上！” 每天都想把这只蠢狼送上天！ “啊？”罗·蠢狼·没常识·根一脸懵，“不就给她弄个摇篮，至于那么麻烦啊？”脸上神情有些郁闷，摇篮一放在地上，下一秒便脱下他身上的黑色夹克扔进摇篮里，抬头，“这样就可以了吧，瘦子。” 斯科特：“……” 他果然还是看罗根相当的不顺眼。 正在重建x学院的能力已经平复下来的凤凰女琴顿时脸色一黑，瞬间怀疑自己让两个大男人，哦，不对，应该是一个一遇到罗根智商就会自动狂下降的大男孩和一个反正怎么弄都不会死所以就彻底放弃治疗的糙汉子来照顾小小软软的小婴儿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主意了。 果然，在照顾小孩这方面上男的没一个靠得住的――除了教授。 头发有两束白发的女生拿着几件衣服跑到罗根身边，“罗根，拿着。”无奈地把衣服扔给罗根，自己扯了扯手套，蹲在地上把罗根的夹克铺平在摇篮底部，对罗根粗枝大叶的性子深感头疼，摇头，“这几件是我和波比他们的，”从满脸无辜茫然的罗根手里拿回衣服再继续整理了一下摇篮，小淘气歪歪头，挑眉，回头对正在灭火的冰人波比扬声道，“波比，还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我有。”幻影猫跳起来，笑眯眯地开口道。 全身钢铁化的钢力士皮奥特扛起一根倒下的古树，回头看看凯蒂直接穿过几棵古树跑过去，同小淘气一起用他给她的外套围住了摇篮的四面钢板，然后一个控制植物的女生手指动动，几片叶子飘向摇篮，随后贴在衣服与四面钢板的交接处，像个夹子一样固定好衣服，还顺便开出朵花。 彼得见斯科特把妮娜平安无事地放到那个温暖柔软的摇篮里，微微松口气。 下一秒，金刚狼被一道红色的镭射光束射飞。 再下一秒，罗根和斯科特扭打成一团。 皮特罗“哇喔”一声，嫌弃地撇撇嘴，“他们又打起来了，也不怕被校长脑成小姑娘。”身影又闪了一下，“彼得，再吃一个蛋糕。” 彼得被旺达塞了一口草莓蛋糕，又酸又甜的，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皮特罗，这些蛋糕是从哪里拿的？” “嗯……”皮特罗眨眨眼，近乎无机质的灰色瞳孔里含有一丝如雨后草地的青翠，迟疑道，“兄弟会。” 兄弟会……兄弟会？！ 彼得琥珀色的眼里浮上一丝惊讶，“兄弟会？是万磁王的那个兄弟会？你们和兄弟会的关系……很好嘛。” “教授让我去兄弟会拿蛋糕的。”皮特罗赶紧解释，“刚才教授在我脑里说如果你要吃什么东西，我可以去兄弟会给你拿。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每次我们学校被拆了我们都会去兄弟会吃饭和休息的……为什么你表情这么奇怪？” 彼得深吸一口气压下眼里的泪意，露出个小小软软的笑容，“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毕竟外面都说你们是……对立关系。”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那还不是因为万磁王总是来找教授下棋，”旺达揉揉彼得的头，见皮特罗脸色不好，又去捏捏他的脸，“好了，皮特罗，彼得的醋你都吃，害不害羞啊？” 银发男孩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我才才没吃醋呢，笨蛋姐姐！”瞬间不见了身影，留下了笑得直抱肚子的旺达。 彼得扭头看向草地另一头正在交谈的两个人，笑着低下头，咬一口草莓蛋糕，亮晶晶的泪光在眼底闪着光，显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清晨露珠里的晨光，暖暖的，带有微微的凉意。 正在向托尼解释冬日战士情况的查尔斯下意识地抬手，手准确无误的搭在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皮特罗头上，笑容温和，“皮特罗，我和斯塔克先生在谈话着，你有什么事……”矢车菊蓝的眼眸一眨，了然，“好，我知道了，这件事先别告诉别人。”压下皮特罗的解释。 皮特罗定定神，一阵风的消失得不见人影。 “你有事？”正在让贾维斯扫描彼得的小胡子富豪略带嫌弃地瞅一眼盖好一半的古堡，“你这里简直就是个灾难现场，反正我那房子多，用不用送你一套？就当作医药费。” 查尔斯忍不住一笑，“斯塔克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一个老友要来，所以不出意外，x学院在晚上前就可以盖好。” “老友？”焦糖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意味深长，“万磁王？” “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国际通缉犯。”查尔斯无辜脸。 “是嘛。”托尼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仗着自己美颜盛世就装傻的人。“没想到拥有强大心灵感应能力的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泽维尔校长也会记忆不好。”但还是要怼一下。 “斯塔克先生，你要知道，人的记忆可是很奇妙的存在，”查尔斯弯起那双清澈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就像巴恩斯中士，根据汉克给他进行的身体检查，虽然他被注射了血清，但那份血清有弊端，加上多次的物理电击洗脑和强制性的冰冻，他的身体机能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健康，并且他的记忆出现多处断层和缺失，精神状态也濒临崩溃……不过，我从他记忆的深处，看见了一个人。” 正因为巴基的状况而心烦的托尼眉一挑，“谁？他女朋友？” “美国队长。” “哇喔，”托尼·隐形美国队长的迷弟·自家老爸为了美国队长忘了儿子也就是自己·斯塔克顿感头疼，“有这个老冰棍就够头疼的了，让我去哪找另一个老冰棍？美国队长博物馆吗？” “可能。”查尔斯转动轮椅自己的学生走去，“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解决明天下午的听证会？”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即将被美国政府强制性要求免费上交钢铁侠盔甲制造技术的托尼表示自己毫不在意明天的听证会，“那个老冰棍可以走了吧？” 查尔斯点头，“我已经解除了他的洗脑，剩下的记忆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恢复。不过……斯塔克先生，你要带他走？” “难不成要让他留在这？那个奶娃娃倒是能留在这里，至于老冰棍……”托尼假装看不出查尔斯的担心，“我爸找了他的朋友几十年，我倒想从他这了解了解那位美国队长。” “托尼。”查尔斯柔声道，“我和你爸是朋友。” “所以你想以一个叔叔的身份来劝说我？得了吧，”托尼转身向校门口走去，“看你那张比我还嫩的脸我就不可能喊你‘叔叔’好不好？” “再见了，教授。” 第7章 妮娜·泽维尔·古尔斯基 “我可以叫你‘彼得’吗？亲爱的小先生。” 正在用一只玩具狗狗逗小妮娜的彼得下意识地回头，愣愣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坐在金属轮椅上的笑意温柔的年轻男子。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银色的金属轮椅上，英伦风格的亚麻色色西装优雅而斯文，温和秀美的面容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唯有从他眉宇间的温柔与坚定才看出时间对他的磨砺。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倒映在清澈的小溪里的天空，清澈透亮，又含有独属于水的温柔与宽容，应该可以用种花家的一个成语来描述――温润如玉。 浅棕色的微微弯曲的头发柔软顺滑，有几丝发丝调皮地滑落下来，遮挡住了查尔斯的视线，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上五指纤细修长，随意的将头发向后一梳，很有一股子美国上流社会花花公子特有的潇洒劲儿。 美好的不得了。 像梦一样的美好。 彼得抿抿唇，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点头，“嗯，查尔斯教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彼得。”查尔斯抬手，一条熟悉的项链映入眼帘，“斯塔克先生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这条项链还是交给你保管，”略带孩子气地给彼得一个wink，“我和他都没看哟。” 彼得盯着项链上的吊坠，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接了回来，“好，教授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我相信你，彼得。”查尔斯操控着轮椅绕到钢铁摇篮的旁边，弯下腰，仔细打量着小妮娜，忍不住露出一抹如秋日午后暖阳般温柔的笑意，“好可爱的孩子，她叫什么名字？” “……妮娜。” 彼得认真地想了想，回忆起那个原本放弃敌视普通人类，甚至还救了普通人类的男子。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仇恨，明明已经决定不再怨恨任何人，好不容易才拥有一个家，却因为在救人时暴露了自己变种人的身份，而被普通人类警察以女儿作为人质威胁自己投降，他没有反抗选择了投降，但他得到了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与妻子被杀害，看着他的家，又一次被普通人类摧毁。 上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这个世界，真的值得原谅吗？ 彼得深吸口气，偷偷望一眼拿起摇篮里的玩具兔子逗小妮娜玩的查尔斯教授，小妮娜眼睛亮亮的，两只小手摇着，“咯咯咯”直笑。 虽然好像会给教授添麻烦，不过……彼得偷偷看一眼跑去帮琴盖古堡的旺达和皮特罗姐弟，教授应该习惯了吧？应该。 “妮娜·泽维尔·古尔斯基。” 查尔斯动作一顿，手上的玩具兔子就被小妮娜抓住了，小妮娜开心地摇着手里的玩具兔子耳朵，笑得甜蜜蜜的。 查尔斯见小妮娜笑得开心，压下心里的惊诧与疑惑，笑着晃晃手上的玩具兔子，然后假装脱手让小妮娜把玩具兔子抱了个满怀。小妮娜笑弯了眼，“咯咯咯”地抱着玩具兔子扭过来扭过去的，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 查尔斯点点小妮娜柔嫩的脸颊，直起腰，操控着轮椅面向彼得，表情有些淡淡的困惑，“彼得，你是说‘妮娜·泽维尔·古尔斯基’？” 彼得低下头避开查尔斯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上。被绷带包裹着的手指慢慢弯曲，又一根根慢慢地舒展开来，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木乃伊一卡顿一卡顿的伸展着麻木的手指，针刺一般的疼意顺着手指向全身蔓延，眨眼间就袭上心头，化作一根细长的铁线，紧紧勒住跳动的心脏，一点点陷进心肌里。 血色在眼前荡漾开来，就像是有一滴红墨水滴进一杯清可见底的水里，晃晃悠悠的在水里扩散，颜色渐淡，逐渐汇入水里，不见了踪影，但在下一刻，又有一滴红墨水滴进水里，未等它被水吞没，便又是一滴红墨水滴进，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红色充斥了水杯。 血色充斥了世界。 “妮娜，是亨里克·古尔斯基的女儿。” 有鲜血在指尖流出，不，应该是有鲜血从那枚吊坠涌出，缓慢，无声无息，却源源不断。 “亨里克·古尔斯基，是那个人的假名。” 鲜血吞没了项链，而那枚吊坠发出幽幽的诡秘艳红的光芒，美丽，但危险。 “九头蛇挖开了妮娜的坟墓……” 所有的学生在脑海里收到查尔斯要求离开的指令，很快在查尔斯和彼得的周围空出一片空地。 “他们发现妮娜还有微弱的生命特征，于是便通知了上级，九头蛇当时正好与威廉·史崔克进行着合作，所以决定将她带回基地，将她训练成对付变种人的武器。” 彼得再次握紧右手，坚硬的吊坠深深地陷进他的手掌心，视线微微一晃，眼前的血色消失，手上也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的血迹。 “但在实验中，妮娜身体里的变种基因与实验的某种药剂发生冲突，导致妮娜身体缩小，但妮娜不仅仅是身体回到了婴儿时期，记忆也回到了婴儿时期。” “彼得？” 查尔斯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个被他们从九头蛇手里救下孩童，有一股极为危险的不明气息在彼得身边环绕，自从来到x学院就没流露出任何异样情绪的孩童在此刻表情漠然，却无端端让人心底发凉。 “实验宣布失败。” 血色再度袭来，有冰块一块又一块的塞进他的喉咙里，划破他的喉咙，涌出铁锈味的血液，原本稚嫩的奶音里满满的血味，声线在冰块里支离破碎。 “彼得！停下！” 查尔斯推着轮椅滑近彼得，抬手按住彼得瘦削的肩膀，向来温和的眉宇间布满厉色，神色焦虑，“彼得，不要再说了！” “失败的实验体被要求销毁。” 金色的光芒慢慢吞噬掉彼得瞳孔中的琥珀色，丝丝缕缕的金线在瞳孔里浮现，如同种花家精美瓷器上的纹路，诡异而瑰丽。 “在销毁途中，我的父母发现了九头蛇的存在，并以身份暴露作为代价救出了妮娜。” “彼得·帕克！我命令你停下！” 查尔斯厉声开口，同时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后轻轻点在彼得的太阳穴，“彼得，不用说了，我了解了……”漂亮的蓝眼睛猛地划过丝惊讶，眸色一沉，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彼得的太阳穴。 “……教授，” 彼得抬起头，被金光吞噬的眼睛有刺眼的金色光芒吞吞吐吐，透过这双眼睛，查尔斯的身影模糊不清，恍惚中，彼得似乎又看见了那片星空，那片映在那个人眼里的星空，那人胸前刺眼的艳红鲜血，金刚狼满是鲜血的双手，小狼女的尖叫，x24沾有血液的利爪…… 以及，星空下，在美国政府部门的冷冻舱里悠悠睁开双眼的人，即使隔着覆盖着冰霜的冷冻舱的舱窗，但也能看出他容颜的秀美，他睁开双眼，矢车菊蓝的眼眸里，是苍茫荒芜的冰原。 彼得呼吸开始急促，胸口处的钝痛密密麻麻向全身卷席而去，眼前的世界在天旋地转，血色在弥漫。 彼得还记得，当时他就站在冷冻舱前，他愣愣地站着，浑身冰冷，近乎迟钝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研究人员来来往往，穿梭在其它数十个尚未开启的冷冻舱之间，有条不紊的检查刚刚苏醒的人的生命体征，在楼上，政府部门的领导正在讨论着研究人员在检查的人，有一两句话时不时落在他的耳边，击打着耳膜，震得他脑里隆隆作响。 批量生产。 绝佳的武器。 以及……无限克隆。 他们侮辱了超级英雄。 他们，怎么配拥有超级英雄？ 为什么，好人总是结局惨烈呢？ 彼得眸里的金色光芒暗淡下来，琥珀色的瞳孔再度出现在查尔斯的眼前，但少了些许光彩，如同最璀璨的宝石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布，灰蒙蒙的，不见光芒。 “彼得？”查尔斯放下手，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掌心的暖意透过衣料传到他的肩膀上，融进肌肤里，无声无息的温暖了彼得几近无温度的身体。他的声音温柔，像阳光下潺潺流动的山林里的溪水，带给人安宁和平静，“你在疑惑什么？” 彼得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动作有些僵硬，眼神里的情绪微微波动，缓慢，但是很坚定的敲打着瞳孔里的冰块，很快的，冰块开始碎裂、消融，浸湿了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睛在阳光下发着光。 “教授，” 彼得的声音干涩，稚嫩的童音里满满的疑惑不解。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但他们被杀了，并且还是他们在cia里的朋友下的手。” “我的叔叔婶婶也是好人，我和妮娜也没有伤害过其他人，但是我们却被人追杀。” “在家里被追杀的时候，梅向邻居求救，希望他们可以帮我们打电话报警，但他们没有。” “明明前不久，他们家里的老人突然昏倒的时候，是梅及时救醒了老人，因为他们不在，还是本开车送老人到医院，还付了老人的医药费，最后也没让他们还。” “但是为什么，他们就不愿意打一通报警电话呢？我们也没有求他们开门救我们，不是吗？我们也不希望他们因为我们遇到什么危险，可是他们明明在家，却装作不在家，无视了梅的求救，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好人吗？我们不是好几年的邻居吗？” 彼得突然觉得眼睛发涩，掩饰地低下头，避开了那双满是担忧怜惜的蔚蓝色眼睛，张了好几次口，才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个他从成为精神体，到经历那个令他作呕的未来，直至现在所纠结了数年的问题―― “如果好人不会有好的结局，那为什么还要当好人呢？” 遇到危险时，人人都希望超级英雄拯救他们，而谁来拯救超级英雄？ 危险过去后，还有谁会记得超级英雄救了他们？谁会记得超级英雄也会受伤？超级英雄为普通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普通人有为他们担心过、考虑过吗？有人心疼他们的牺牲，惋惜他们的失去吗？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复仇者，x战警，以及其他的超级英雄，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伤害他们的可笑至极的世界？ 他们牺牲了一切，抛弃了所有，以身犯险去与侵略者战斗，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保护了地球，保护了普通人类。然后，他们得到了他们所保护之人的咒骂与侮辱，得到这个世界的伤害与恶意。 他们本不应该失去一切，更不应该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人类，没有资格拥有超级英雄。 第8章 我没有家人了 “……对不起，孩子，”查尔斯沉默良久，轻声的叹了口气，“对于你父母的死亡，以及你的经历，我感到抱歉。” “教授，”彼得猛地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的失控，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道歉，“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我刚才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说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让你担心，我……好像还是不对。”话唠三级的彼得急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羞愧难当地捂脸低下了头。 才说了一句话就被一堆话噼里啪啦的砸了一脸的查尔斯看着小鸵鸟彼得，哭笑不得，“彼得，别紧张，我又不是大老虎，不会吃人的。” 彼得红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摸摸的观察着查尔斯，见查尔斯笑意温和，才小声解释，“我是担心教授你为我难过。” 查尔斯一愣，试探性地轻声询问，“彼得，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害怕我生你的气，而是担心，我会难过？” “……嗯。”彼得又缩了缩，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天，”查尔斯眼神柔软得像春风拂过的湖面，“彼得，”右手轻轻地抚上彼得柔软的浅褐色卷发，“你不必在意这么多，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为我担心。”你也更不必如我一般的，接受这些苦难。 查尔斯看着怯生生在轮椅上缩成一团的彼得，冷不丁地回想起过往的岁月，忽然之间失了心神。 他九岁觉醒变种能力，一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他才终于知道自己长久以来所听到的声音全是他人内心深处的想法，而这些声音都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存在于他的耳中，还是存在于那些人的心里。 那些声音都是真的。 他能听到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声音，甚至是连他们本人都不曾发现的声音，他听见那些人心里的令人作呕的肮脏，也能看见那些人曾经满是污浊的过往，更能感知到那些人的所思所想――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是蓄谋已久还是转瞬即逝，刚刚掌握变种能力的他都被逼着全部接受，他没有权利，甚至没有资格拒绝接收这一切。 所有的光鲜亮丽都被摧毁，天堂被泼上漆黑发臭的污水，在九岁的那年里，他被抛弃在无穷无极的黑暗里。每个夜晚他都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躲在被子里，咬着牙，脑海里有无数丑陋至极的声音在尖叫，在咒骂，在狂笑，在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伊甸园里的毒蛇在他的脚边“嘶嘶”的吐着信子，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那个有毒的苹果，打开了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他独自承受着一切，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声音令当年尚且年幼的自己心生怨怼，更让自己感到孤独。 而在又一个他无法入睡的夜晚，他在自家的厨房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一个可以变成其他人的……同族。 在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狂喜，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不是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请求他的家人接受瑞雯，在保护瑞雯的同时，他开始寻找同为变种人的人类――或者说是同族。 查尔斯的能力让他清醒的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变种人而言，从来不是接受与包容，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恶意。所以他拼尽全力保护着瑞雯，不想让她接受到外界的任何一点点的恶意……但他做错了，他的做法使瑞雯离开了他。 而在那片沙滩上，离开他的不仅仅是埃里克和瑞雯，那个在酒吧里会用基因学和人调情的爱口头上花花的牛津小教授在那片沙滩上也彻底的消失了，在庄园里的病床上醒来的，是x教授。 他开始学习接受自己只能坐轮椅的现在与未来的这一事实，学习怎么控制轮椅不让它一天到晚的往墙上撞或是原地转圈圈，学习如何在不依靠别人帮忙的情况下独自生活不给人添麻烦……最为重要的是，他必须学习应该如何面对那些被或是家人抛弃、或是遭受到人体实验、或是被人追杀的变种人孩子。 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是冲动的、情绪化的，而在青春期因为激发了变种能力而突然接受到这如噩梦般的事实的变种人孩子更容易形成多疑、孤僻、自闭、偏激、胆怯、缺乏安全感、自暴自弃、焦躁易怒以及极具攻击性的性格。查尔斯不仅一次被刚刚到x学院的孩子伤害过，咒骂过，怀疑过。但他无法讨厌这些惶恐不安只能用暴力恶语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只是很难过，因为他听到了，他们心底里的，满是绝望的哭泣和哀求―― 他们想有一个家，想有一个能让他们好好活着的地方。 而在谋生也成了一种罪恶的这个时代里，查尔斯接受了他们的质疑和伤害，治好了世人给他们的伤口，也给了他们一个家，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的家。 查尔斯教授已经足够强大了。 所以…… “彼得，”查尔斯从过往的回忆里清醒过来，在阳光下，那双蓝眼睛藏着光，“你可以向我倾述一切的，并不需要担心我，知道吗？” 彼得是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会为他难过的孩子。当然，其他人自然也很关心他，但他们都是心疼他失去知觉的腿，而非是他的心。或许这也是因为他从不曾在众人面前流露出端倪的缘故，但是，眼前的这个孩子确实是第一个担心自己会难过的人。 彼得眨了眨眼，没有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晦涩不明，“……知道了，教授。” 真的知道了吗？ 查尔斯轻声叹息，“彼得，我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软弱。” “但教授你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不是吗？”彼得知道自己是在玩火，没错，他对上那双满含怜惜的，却还是不由露出几抹疑色的蓝色眼眸，很清醒的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彼得，你是在玩火，你这样做，一定会让查尔斯教授起疑心的。 但是…… 这又如何？ 被怀疑，被抛弃，被遗忘，被污蔑，被伤害……他不是都经历过吗？他们不是都经历过吗？ 不过，这一次，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被教授怀疑，是他自己做下的选择。虽然很艰难，但他不会后悔，只是…… 垂下头，避开查尔斯的视线。 只是，还是会有些难过。 查尔斯沉默地注视着避开自己视线的孩童，浅褐色的短卷发微微垂落，遮挡住了男孩的眼睛，唯见到他苍白的嘴唇和紧绷的下颌，隐隐有血丝在他的嘴角凝结。 这个孩子啊…… 手轻轻搭在彼得的肩上，“好吧，”语气里带着妥协的意味，“那么，我亲爱的彼得小先生，”查尔斯微微俯下身，额头贴在彼得的额上，带着笑意，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少少的讨好，“你可不可以替我隐瞒这个小秘密呢？就让‘查尔斯教授其实一点都不强大，也会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害怕，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呢？” 查尔斯自然看出彼得眼里的挣扎，以及最后下定决心的坚决之色，也发现这个五岁孩童身上的种种不和谐之处，以及，这个孩童身上还有一股强大到令x学院全体师生能力暴走的恐怖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阻止了自己读到彼得的内心……但，这又如何？ 被彼得猛地抱住的查尔斯弯起了眉眼，笑意温和的一下一下地抚着彼得瘦削的后背，抬头，对从校外急急赶回的暴风女奥萝洛摇摇头。 ［我知道了。］ 奥萝洛停下脚步，目光落到教授怀中的小男孩身上，顿了顿，还是转身去帮琴修建x学院。 她相信教授。 “……教授，”彼得趴在查尔斯地怀里，纠结万分的用一种只有他和查尔斯能听到的声量怯生生地询问道，“教授，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斯塔克先生我偷偷看了我爸爸妈妈留下的存储卡？” 查尔斯眉一挑，“秘密？” “秘密。”彼得·拥有小动物直觉·帕克连忙做出承诺，“我不会再看了，我爸爸妈妈留下的那些资料我只看了一点点。真的！”认真脸说道。 查尔斯歪歪头，矢车菊蓝的眼睛里倒映着天空，有些怀疑，“你什么时候看的？” “斯塔克先生送我和妮娜叔叔婶婶来x学院的路上，”彼得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谎，只好说出真相，“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我就偷偷看了看藏在吊坠里的存储卡里的内容，然后发现是我爸爸妈妈从九头蛇那里弄到的资料，第一份正好是妮娜的实验……嗯，情况。”不忍将妮娜当成一个实验材料，于是便换了个说法。 查尔斯眸色一沉，脸色有些难看。但彼得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九头蛇，毕竟在未来查尔斯遇见小狼女时便是这种神色――是对这种将变种人作为实验材料的恶行的愤怒，也是对于自己没能及时救出受害者的自我谴责和悔恨。 彼得眼神闪烁，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里波动，搅乱了清澈的湖水，混浊顿生。 看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恶人的恶行只会让好人自责，而做下如此恶行的人从不会感到任何歉意。 平复下心情，查尔斯低头看向彼得，心里的自责与怒火被完美的压制在内心深处，“彼得，那些资料你记得多少？” 彼得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查尔斯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响起，“说实话。”有些自我懊恼的瘪瘪嘴，抬手搂住查尔斯的脖颈，头埋在查尔斯的颈窝，实话实说，“全部。” 漂亮的蓝宝石般的瞳孔一缩，查尔斯简直无法想象到身为cia探员的帕克夫妇会留下什么资料以及九头蛇的那些资料会有多恐怖和黑暗，心里全是对彼得的担心，“彼得，你……”但查尔斯发现他找不到询问彼得是否受到影响的方法。此刻的彼得，多像当年觉醒能力后的他，在对这个世界还满怀好奇的年龄，便被世间的恶意扔进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嗯。”彼得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像是回答查尔斯尚未问出口的担忧，“是有些被吓到了，只是一点点，我没那么胆小。”如果说没被吓到的话才会让教授更担心，半真半假才能让教授不那么担忧。抬头，彼得眼睛亮晶晶，害羞的眨眨眼，“教授，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我有些害怕。” “不能。” 没等查尔斯回答，一个男声便落在耳边。 抬头，只看到一个带着紫红色头盔的男子悬浮在空中，神情冷峻，青灰色的眼睛里只有查尔斯的身影，看都不看彼得一眼，“你自己去找你家人睡。” “……可是，”彼得打量一下空中的国际通缉犯，“先生，我没有家人了。” 第9章 youarenotalone “可是，先生，我没有家人了。” 男孩的话令这位国际通缉犯终于大发善心的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然后飞快收回视线，重回到自家老友身上，目光不知觉的柔和了下来，语气略有感慨，“亲爱的小查尔斯，你又烂好心的去收留小孩子了……还是说，他也是变种人？” 彼得·话中的“小孩子”兼“他”·疑是变种人·帕克沉默地注视着慢慢落在查尔斯身边的兄弟会头目，见他不着痕迹但的的确确是瞪了“赖”在查尔斯身上的自己一眼，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挥挥手，让自己自由飞翔的样子……无语地从查尔斯怀里退出来，然后接收到了万磁王一个“还算懂事”的余光。 彼得：“……” 万磁王先生，你好歹是在谈我的事，那你能不能看我一眼，而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看教授啊？哦不对，他刚才还大发慈悲的撇了自己一眼的，顺便还“哦”了一声，以及赏了自己一个瞪和一个勉强算是赞赏的余光。 噫，好过分。 ［啊啊啊啊啊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为ec跪断腿啊啊啊啊啊！！］ 彼得借着扶额的动作掩盖住跳动的太阳穴，［心灵，冷静一点，你不是才刚醒吗？还有，这只是你留在我体内的部分力量而已，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激动！］ ［嘤嘤嘤，］刚醒不久的心灵的部分力量激动，［彼得彼得，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只是心灵宝石的部分力量就不允许我磕cp啊！你这是歧视！你这是歧视我的不完整！别忘了，如果我刚才没醒，你的那个计划就不会成功的！嘤嘤嘤。］ ［是是是，］被心灵“嘤嘤嘤”得头疼，彼得无奈的观察一下查尔斯和埃里克两人，见两人没注意到自己，沉下心继续和心灵留在自己体内的部分力量交流，［心灵，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醒过来的。］ ［咦？］心灵茫然脸，［啊？我们没告诉你啊？哦，想起了，我们忘说了。］想起来的心灵满不在意的丢下个地雷，［当时我们七颗无限宝石为了护你平安穿过虫洞，所以都把自己的大部分力量留在了你的体内，现在你平安重生了，除去在虫洞里消耗掉的力量，你现在体内还是留有我们的部分力量的。］顿了顿，心灵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们留在你体内的力量会逐渐成为独属于你的力量，不再归属于我们。而我能醒来也只是因为我的力量来源于人内心的力量，具体来说，是你内心的念头太过强烈，又刚好我的意识还未曾完全消失，所以我才能醒过来的。不过，今晚凌晨过后，我的意识也会消失，那时就得靠你自己来把我们七颗无限宝石留给你的力量转化为你自己的力量了。］ ［……你们，］彼得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你们不是陷入沉睡，而是……意识消散？］ 心灵沉默。 ［你们骗了我。］彼得声音发颤，［你们欺骗了我。］ ［……对不起，彼得，］良久，心灵微微叹了口气，［重置扭转时间线所需要的能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当时你做出了那个决定，但还是不够，所以我们七个商量了一下，决定除了自我之外的六个在把一部分力量给你护体的同时，把剩下的力量都献祭出去，包括我们的意识。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成功的可能。不告诉你，也是避免你难过。］ ［我不会难过的，］彼得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孤掷一注的坚决，［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心灵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也是为了不让彼得如此的坚决，坚决到绝望的独行。但他们还是没能避免。 ［好啦，］心灵突然声音轻快不少，［难过的事就不说了，彼得，你今晚上一定要和查尔斯一起睡！我一定要把你不需要的多出来的心灵力量送给查尔斯！我要让他厉害到爆表！我就不相信实力大增的查尔斯还会被那个蓝脑袋的白内障给抓住剃光头！嘤嘤嘤就算光头的查尔斯也是美颜盛世但我也不要查尔斯光头！！！］ 一连串地感叹号震得彼得头疼，连连答应下来才安抚了昏昏欲睡的心灵，待确定心灵昏睡过去后，彼得才收回意识，抬头，正好看到查尔斯和万磁王正在对峙。 “查尔斯，”青灰色的眼眸一片如钢铁般的冰冷，锐利得像是冰块里的刀片，声线里满满的讥讽，“你还是如此天真，竟然救了一群人类，你就不担心这是个陷阱？就不担心人类政府会因此来找你的麻烦？” “埃里克，”矢车菊蓝的瞳孔颜色渐深，恍如宇宙里的o型恒星点缀其中，德语发音醇厚如酒，“我们变种人和他们都是人类，并没有任何区别之处。我救他们，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危险，这跟他们是不是变种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很感谢你担心我惹祸上身，但是也请你相信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做的蠢事还少吗？”埃里克在查尔斯暗藏警告的目光里妥协地选择了德语，“看吧，你担心伤害到那个小孩子就用德语同我争辩，这不就是蠢事吗？” 查尔斯忍不住弯起唇角，若有所指，“那你为什么也说德语呢？”好看的蓝眼睛里划过丝狡黠。 埃里克一噎，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凌厉的气势缓和下来，如同遇见暖阳的春雪消融，“查尔斯。” “埃里克，”查尔斯抬手搭在埃里克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上，“你要学会相信普通人，他们中也有对我们变种人心存善意的人，不是吗？” 埃里克反驳，“我没遇到过，当年我好心救人，但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们杀害了我的女儿！查尔斯，人类根本不值得你信任！”青灰色的眼里重新漫上冰霜，冰霜之下，是刻骨的悲伤。 “埃里克，对不起，”查尔斯声音发着颤，蓝色的眼睛有水光闪动，“对不起，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没在你的身边，很抱歉我没能陪你度过那段时间，但是埃里克，”他的声音里仿佛藏着秋日的暖阳，“我希望你不要永远沉浸在悲伤里，悲伤会摧毁你的心灵……埃里克，”查尔斯点点自己的太阳穴，眼眸里盛满了温柔，一如往昔。 “you are not alone.” 过往的时光如流水般倒流，埃里克仿佛回到了那片海域。在满天星斗之下，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因为能力透支过度而全身疼痛不已的他有几分狼狈，注视着救了他一命的陌生人，声线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激动而有几分颤抖，“i thought i was alone.” “you are not alone.”对方笑意温柔，矢车菊蓝的眼眸好像是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爱琴海，声音温和而坚定，“erik,you are not alone.” 他并不孤独，因为他知道，查尔斯的身边永远有自己的位置，即使是在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情况下，查尔斯也会等他回来。 所以…… “你怎么还赖在这不走？！” 埃里克不爽地瞪着死赖在查尔斯身旁的小孩子，这个小鬼怎么还不走？是想抢走查尔斯的注意力？！休想！！ 彼·死“赖”着不走·得：“……” 彼得突然软软一笑，在不会压痛查尔斯以及不牵扯到身上的伤势的前提下快速稳当地爬进查尔斯的怀里，抱着查尔斯的脖子，露齿一笑，“万磁王先生，你来这不是帮忙盖房子的吗？怎么还不去啊？琴小姐已经盖了好多，万磁王先生你不会想偷懒不干活吧？” 沦为盖房子的兄弟会首领万磁王扭头看向自家好友，立马接收到查尔斯“疑惑”的目光：“……” 查尔斯，你别当我没看见你在忍笑！ 查尔斯一脸无辜：我没笑啊，埃里克你别胡说。 埃里克……埃里克转身，披风微微浮起，下一秒身体便向x学院前飞去，停滞在半空中，手一扬，建筑材料有条不絮的飞过来飞过去，x学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盖了起来，盖房速度比琴快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分分钟就平地起大楼。 琴淡定地稳稳落在地面，眼神悠悠的看向天际，嗯，斯科特和罗根应该要打完了，等会儿让教授脑他们去做饭。 在一旁围观看戏的x学院众人：“……” 彼得，干得漂亮！ 钢铁摇篮里的小妮娜咬着玩具兔子的长耳朵，“咿咿呀呀”的直拍手，褐色的大眼睛里堆满了笑意，丝毫不知道查尔斯心里的苦恼。 查尔斯搂好彼得，眉眼里的苦恼丝丝缕缕，“彼得，妮娜的身份……你能接受吗？” 彼得歪歪头，不解，“妮娜不是那人的女儿吗？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回忆起那些时间线，彼得微微恍惚，“我想，他应该会保护好妮娜的。再者说，我爸爸妈妈救下妮娜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他既然是妮娜的爸爸，又很关心妮娜，妮娜交还给他，我也能放心了。” “那你呢？”查尔斯有些担忧，“你和你的叔叔婶婶为了妮娜也受了伤，你会不会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会。”彼得摇摇头，笑意腼腆而真诚，“我为妮娜开心都来不及，这么会不舒服呢？”搂紧查尔斯，眼睛亮亮的，“教授，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会因为妮娜离开我而难过，但我早就知道妮娜不是我的亲妹妹，也知道她是那个人最喜爱的女儿，我当然不会因为妮娜离开我而伤心啦，我反而会很高兴。让妮娜幸福，这也是我爸爸妈妈的遗愿啊！虽然本和梅不会记得了，但我想他们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查尔斯眼神温柔了几分，“彼得，”一个含有安抚意味的吻轻轻落在彼得的额头上，“你的父母会为你而骄傲的。” 付出而不求回报，这是人最美好最珍贵的品质，也是最为稀少的品质。 很高兴，他能在彼得身上看到这个品质。 “彼得，我想，你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不，或许说，彼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不愿接受而已。 彼得愣了愣，那个问题是…… 如果好人不会有好的结局，那为什么还要当好人呢？ 彼得眼神闪闪，把头埋进查尔斯的颈窝里，倏然红了眼，“因为，还是会有人能因为好人而得到幸福。” 即使，好人无好报。 第10章 儿女双全大礼包·上 “没错，”查尔斯轻声叹息，轻轻抚过彼得的背，“彼得，一直当个好人的确很难，”眉心一跳，查尔斯顿了顿，忽略掉心里的一丝不对劲，“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会坚持一件事情，往往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什么回报收获，而是我们坚信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坚持当一个好人也许不会带给我们任何回报，但能让我们的这一生都可以无愧于心，即使在暗无天际的黑夜里也能安然入睡。这才是坚持做好人所带给我们的回报。” 彼得轻轻应了一声，“教授，我明白了。” 在查尔斯看不见的角度里，彼得神情阴暗。 查尔斯教授，你还是说错了，他做好人的一生都有愧于心，在无数个日夜里他都悔恨不已，无法安睡。他从最初的痛不欲生到心如死灰，从歇斯底里到万念俱灰，他是如此厌恶自己的存在，厌恶到他开始尝试无数种死法。 刚开始他无数次用身体抵住向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射击的枪口，但他只能看见子弹毫无阻拦的穿身而过，射向目标。后来，他从高耸入云的大厦一跃而下，他迎面站在疾驰而来的电车前，他不做挣扎地沉入海洋的深处，他蜷缩在即将爆炸的／炸／弹／旁边，他躺在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他浸入化学工厂的毒物池和硫酸池里，他呆在满是致命毒气的毒气室里…… 但成为精神体的他却始终不得解脱，连死亡后的安宁都被“不死”二字蛮横无理地剥夺了，直至绝望，直至麻木。到最后他才明白了他这一生是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当他选择做好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万罪加身。 他自知自己罪无可恕，所以当他面对无限宝石时，面对那个唯一的希望时，他平静地做下那个令他忍不住恶心作呕却格外畅快的决定，那个不知在何时填满了他心里的每个角落的想法终于得到了实现…… 他不要再愧对于心。 绝对不会。 “哇，”手里又多出一堆巧克力，皮特罗懒得摘护目镜，边嚼着巧克力边含糊不清地开口说话，“我爸还真听教授的话啊。” “嗯嗯。”旺达意味不明地弯起眉眼，初现几分艳丽的眉眼间笑意点点。 彼得从查尔斯怀里出来，眨眨眼，这才从这番信息量复杂的对话中找出重点，“你们是万磁王先生的孩子？！教授你也知道？” 皮特罗一怔，“啊，”满脸惊讶，“我忘了彼得你不知道，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知道万磁王是我和旺达的亲爹。” “唯独他不知道。”旺达无奈的补充上一句，愤愤地问彼得，“彼得，你说他过不过分，教授当初从实验室里救出我和皮特罗的时候就看出来我们姐弟俩和万磁王长得太像了，然后一问我们就知道这件事了。他呢？我们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还猜不出来！还嫌我和皮特罗碍眼！太过分了！” 彼得下意识地点头，“好像，真的有些过分耶，”仔细看看皮特罗和旺达的五官，“你们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查尔斯忍不住笑了，“旺达，埃里克只是……”好吧，他也找不出来什么理由帮埃里克说话。 “所以，”扭打成一团滚过来的斯科特和罗根平安地绕过钢铁摇篮，起身，斯科特扶着红石英眼镜，语气格外认真，“不如等他帮我们房子建好后，我就把他射飞好了。” 悬浮在空中的万磁王若有所感地往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一起身就去逗小妮娜的罗根头也不抬地嘲笑道，“瘦子，你还气万磁王打伤你哥的事啊？你哥伤好了这么久，你还气啊，这也太小心眼了吧，话说你哥买些婴儿用品怎么这么久。” “你是被万磁王挂金门大桥挂习惯了吗？”斯科特立马回他一句。 罗根回他一个艾德曼合金爪子的中指。 白发的奥萝洛飞过来落在查尔斯身后，手搭在轮椅背沿上，饶有兴趣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同样站在查尔斯身边的琴眨眨眼，平静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她内心里的蠢蠢欲动。 小淘气跑到金刚狼身边蹲下，陪金刚狼一起看小妮娜，波比和约翰以及钢力士边聊着天边向这边走来，而幻影猫则一路小跑凑到查尔斯身边眼睛发光地看着斯科特，有些跃跃欲试。 其他学生也纷纷凑过来，满脸的“好啊好啊我们一起打飞万磁王吧！” “等一等，”皮特罗脸色认真，连巧克力也不吃了，以一种国家领导人在国际会议上面对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的人维护自己国家主权的语气强硬而且十分的理直气壮道，“他是我爸爸，我不准你们动他。” 旺达点头，小脸严肃，“没错，只有我和皮特罗，还有教授能说我爸爸，其他人不能说他，更不能动他。” 所有的x学院师生沉默片刻，异口同声地反驳，“你们现在有本事叫他爸爸，你们有本事现在就在他面前认他吗？” 没认爹也不敢认爹的旺达皮特罗姐弟俩：“……” 转身扑查尔斯，两双眼睛泪汪汪，“教授！” 众人炸毛：你们耍赖！怎么可以找教授帮忙？！ 旺达皮特罗姐弟俩：略略略，我们就找教授帮忙，你们有种就闹啊。 面对这群平均年龄十几岁，但一对上万磁王后心理平均年龄五岁还嫌多的师生，查尔斯头疼，“埃里克又怎么惹到你们了？” x战警队长镭射眼率先开口，“上次他拆了我们学校！” 皮特罗反驳，“后来我爸他建好了学校，还扩建了学校的湖泊！还有，学校会被拆的主要原因是你弄掉了眼镜才炸了学校的！” “他又把我挂在金门大桥上了。”全身骨骼都是艾德曼合金的金刚狼眼露沧桑。 “那是因为你和斯科特打架的时候打碎了教授最喜欢的那个花瓶！”旺达义正言辞。 奥萝洛郁闷，“他拆了特查拉送我的微型金属书柜。” 快银翻了个白眼，“你上次能力暴走水淹了教授的黄花君子兰。” “他把我锁在操场的篮球框上。”琴没好气地抱起双臂。 绯红女巫耸肩，一摊手，“你忘了前几天你做噩梦闹得教授半夜三更起来去你宿舍安慰你了？” 正好回来的冲击波亚历克斯听弟弟说明了情况，眉一挑，拿着装有温度适宜的奶粉的奶瓶接力道，“别忘了我的伤才刚刚好。” “那是因为你偷偷开走了教授最爱的跑车还撞毁了它！”皮特罗和旺达异口同声。 在李千欢的帮助下重新爬回自己的轮椅上的彼得目瞪口呆地望着皮特罗和旺达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仅凭二人之力硬是所有人都给怼了回去，并且还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扭头，看着快被自家学生笑死过去的教授，彼得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教授，他们这样子，没问题吧？” “哈哈哈，”查尔斯忍着笑接过亚历克斯送过来的小妮娜，动作轻柔地抱稳婴孩，笑着对彼得解释道，“放心，他们每过几个星期就会闹一次，不会有什么事的，更何况，如果不是他们说出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埃里克和他们背着我闹了这么多次。” 小妮娜在查尔斯怀里呆呆地含着奶瓶上的奶嘴，褐色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查尔斯，乖巧得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小天使。查尔斯蓝钻石般的眼里不由染上几分怜爱和珍视，细心地用手指轻轻拨开贴在小妮娜额头上的发丝，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不同于以往的充满睿智和隐隐含有几分锐气的强劲气场，现在他周身气息柔软而温和，如同秋日暖阳下的溪水，温暖清澈。在一阵微风吹过时，查尔斯身体微侧，体贴入微的用身体挡住一些细小的微风，望望抱着奶瓶对自己傻笑的小妮娜，查尔斯不禁眉眼浅弯，露出一抹淡如清风的微笑。 “天――”幻影猫捂住胸口，脸颊飞上一丝绯红，“好美好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好美好……”原本在互怼的大家全都呆呆地望着他们亲爱的查尔斯教授和教授怀里的小妮娜，喃喃自语，“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这就是深受他们爱戴尊敬的查尔斯教授啊，善良美好，实力强大却温柔无比，简直完美如神袛。 为了这么美好的教授，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比如轰飞那个一天到晚来和他们抢夺教授注意力的混蛋万磁王！ 众学生：“他夺走了教授的注意力！！” 旺达和皮特罗：“…………” 还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借口来进行反驳啊。 万磁王：呵呵。 一直以来都信奉“谁要搞自己自己就先搞死谁”的准则的埃里克率先挥手，决定先发制人。 先飞的是斯科特和罗根，金刚狼的六根钢爪“刷”的一声被强行伸了出来，整个人向后一飞、转身、伸手、爪子直插进树干里，牢牢地把斯科特困在自己和树干之间。而斯科特双眼紧闭，红石英眼镜在树冠里来回穿梭着，就是不回到斯科特身边。 罗根凶巴巴地警告，“瘦子！你可千万别睁眼啊！” 斯科特咬牙切齿，“闭嘴！你再说话我就睁眼了！” 而在另一边，奥萝洛腰间的金属皮带一解，带着她冲向琴，“咔咔”几声后被皮带拴在一块的两人向天空飞去，直接挂在刚刚修好的篮球框上。与此同时，亚历克斯和李千欢两人外套上的金属饰品全部脱落，浮在半空重新改变形态，化作一条铁链后二话不说就把原本的主人捆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带着他们去和暴风女凤凰女做邻居。 暴风女双眼一翻，天际开始雷电交加。 “啊啊啊啊啊啊快停下金属导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身上的金属物件绑住然后挂到了篮球架上、铁门上、屋顶上或者是大树上的x学院众人的惨叫声吓得奥萝洛白眼一翻把雷电给憋了回去，天气立刻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 彼得身下的金属轮椅一晃，猛地飘浮起来，轮椅扶手一变，变成几片铁片把彼得牢牢地捆在轮椅上，而轮椅的金属轮子也在皮特罗和旺达的惊呼声中化作金属链把这对姐弟绑在了轮椅上，然后三人连同一轮椅朝已经盖好的宿舍楼飞去。 身边分分钟就没有了任何一个学生的查尔斯：“…………” 抬头，查尔斯无奈，“埃里克。” 施施然落地的埃里克神情平静，好像以一己之力放倒查尔斯所有学生的人不是他一样，青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查尔斯，“查尔斯，我们来下棋吧……”目光一移，正好落在好友怀里的婴孩身上，一愣，“查尔斯？这个孩子是？” 查尔斯眼神一柔，“埃里克，”他望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眼眶湿润了的好友，“你的妮娜回来了。” 第11章 儿女双全大礼包·中 宿舍 皮特罗、彼得、旺达仰面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皮特罗幽幽开口，“旺达，怎么办？我不想认爹了。” 旺达也有些恍惚，显然是没料到自家老爸会为了单独和教授相处竟然连站在他那边帮他说话的自己和弟弟都能毫不留情地给扔到宿舍里，开始怀疑人生，“我也有点不想承认他是我们的爸爸了。” 彼得回过神来，想了想，替万磁王说好话，“其实，他也很小心了，他不是担心我们会掉下去还特意用铁链把我们绑在轮椅上，并且还帮我们把宿舍门给打开了吗？”嘴角的笑意腼腆而柔软，带着小小的感慨之色，“其实万磁王先生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啊？”身为万磁王亲生儿女的旺达和皮特罗瞬间惊呆了，“彼得你是在开玩笑吧？！我爸爸哪里温柔了？！” 彼得眼神闪了闪，“比如，在教授面前？” 旺达歪歪头，“好吧，可能在教授面前会温柔一点。” “上次爸还误伤了教授呢，”皮特罗不赞同地摇头，“爸还经常怼教授。” “也是。”旺达也不得不赞同皮特罗所说的，毕竟如果万磁王不是他们的爸爸，她真的会在他踏进x学院的第一时间里就把他给打飞出去，更别提让他靠近教授了。旺达长长的叹了口气，“妈，不是，教授的脾气就是太好了。” 彼得：“……” 刚才旺达是喊教授“妈”了对吧？ 彼得不由得回忆起那片废墟――那里原本是西彻斯特最大的城市。 彼得眨眨眼，眼前浮现的画面在不断的晃动中，无形却强悍暴戾无比的能力波动以那人为中心迅猛快速地向四周扩散开来，x战警、兄弟会、特工、普通人类发出瘆人的惨叫声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唯有鲜血从他们的七窍涌出，滴落到地。 罗根狼狈不堪地抱着斯科特的尸体，在斯科特的眉心处，一个血洞正缓缓的流出鲜红的血液，而在罗根的脚边，是腹部被撕裂的暴风女。抱着心脏被利箭穿透的瑞雯的汉克对着那个处于能力波动中心的人叫喊着，眼里慢慢地留下红色的液体。幻影猫扶着背上鲜血直涌的快银，流着泪看向那个她一直都深深爱戴的长辈，无力地合上双眼。 所有人都一个接一个七巧流血地倒下。 戴着紫色头盔的老者踉踉跄跄地向那人走去，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枯瘦的手指微张，一把利刃晃悠悠地从地面浮起来，在身体已经钻石化的白皇后最后的叫喊声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利刃刺进了站在那人身后准备开枪的特工的心脏里。 他注视着已经失去意识能力暴走的好友，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深深的眷恋，没有丝毫的怨恨。 “罗根，” 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金刚狼爬过他的脚边，埃里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求人。 “请你照顾好查尔斯，让他好好活下去。” 金刚狼一点一点向前爬去 ，“放心。”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即使失去呼吸但仍在注视着x教授的万磁王。 万磁王用了一生的时间来告诉x教授他的心意。 满天血色呼啸而来，在呼吸间充斥了彼得所有的视野，一咬唇吞下尖叫声，闭上双眸，从轮椅上滚落在地后从特工胸口处拔出了利刃的查尔斯、夺走利刃背着查尔斯在路过斯科特尸体时眼里闪过一丝水意的罗根、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整座城市和那些数之不尽的尸体……所有的影像飞速后退、淡化、消失，却刻骨铭心。 良久，彼得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不着痕迹的用力地按了按胸口，在刺骨的痛楚中露出抹笑意，“其实，你们也很想认万磁王先生吧？” “没有！”x2。 彼得歪歪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明显的疑惑，不解的问皮特罗和旺达，“你们是在害怕吗？为什么？” “没有没有我们才没有害怕呢！”皮特罗·也是个话唠·马克西莫夫说话速度超快，快得像他的变种能力，彼得不得不认真地听着才能堪堪赶得上他的语速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彼得你应该知道大人嘛都是这样子的不是每个男人在和女人约会后都能知道自己有孩子要当爸爸了反正当时他们也只是玩玩而已说实话谁能想到会有对双胞胎姐弟要养嘛我们的妈妈也是在抛弃我们的时候才说漏嘴我们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万磁王是我们的爸爸我们去认他的话不是很尴尬吗……” 彼得眨眨眼，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掠过丝思索，总结道，“万磁王先生和你们的妈妈是一夜情，你们的妈妈怀上了你们后决定生下你们，不过她没告诉给万磁王先生，所以万磁王先生不知道你们是他的孩子，对吧？” 一、夜、情？ 被彼·五岁小弟弟·得话中的英语词汇惊到的旺达一巴掌拍在皮特罗脑袋上，“皮特罗闭嘴，彼得还是个孩子！” 彼得瞬间反驳道，“我五岁了，你们也没比我大多少好吗？” “哪有，”皮特罗挑眉，略带得意地说，“我和旺达七岁了，比你大两岁呢。” “有什么差别，”彼得眨眨眼，“都是小孩子嘛……”更何况他还是重生的，心理年龄比皮特罗和旺达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都要多得多。不过…… 彼得抓住皮特罗话中的疑点，不解问道，“你们七岁了？可是变种人不是到了青春期才会激发变种能力吗？你们现在怎么就能使用变种能力？”回想起进入x学院后见到的变种人，除了马克西莫夫姐弟之外，其他的变种人学生最小的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而x战警的成员除了金刚狼外，其他的x战警好像大部分也只是十八九岁，前任x战警的亚历克斯也是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还都是群娃娃兵耶。 彼得·心理年龄超大·外表年龄超小·外表年龄与心理年龄不成正比·帕克在心里默默叹气。 旺达一怔，从床上坐起来，红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从窗户投进宿舍里的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红光。她茫然地转头看向彼得，浅灰色的瞳孔中有红光绕着眼瞳勾勒出一圈猩红的光圈，映得那双清澈的眼睛多出抹妖冶之色，艳丽无双。 对上旺达双眼的彼得心头一跳，说不出的危机感冲上脑海，瞳孔猛地一缩，颜色浅得似乎被水淡化过的金芒在琥珀色的眼底一闪而过，恍如幻觉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嘶――” 彼得和旺达同时抽了口凉气，抬手揉眼睛，眼睛好疼。 “旺达，彼得，你们怎么了？”皮特罗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扒着彼得和旺达看他们的眼睛，“眼睛进东西了？” “唔，好像没事了。”旺达放下手，微微发红的眼眸水汪汪的，就像是清晨雨后的天空，灰蒙蒙的带着水汽。 彼得点头，“我的眼睛也不难受了。”染上水意的琥珀色眼眸看起来很像是小奶狗的眼睛，看一眼旺达，发现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猩红色光圈，眼神一沉。 刚才……她的能力是失控了吗？ 皮特罗再次确定旺达和彼得是真的没事了，才松了口气，顺便回答一下彼得刚才的问题，“我和旺达三年前被亲妈抛弃后就被人抓到实验室里进行实验，因为做了那些实验和注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剂，我们提前激发了能力并造成能力暴走，刚好被当时在实验室所在地区里寻找新生的教授感应到，就被教授救回来了。”轻描淡写略过一年多的生不如死的实验内容和无数次逃跑失败后的惩罚，皮特罗笑得灿烂，“好啦，我去找些零食，我们一起去电视放映厅看电视怎么样？” “唔，”彼得顿了顿，“妮娜也是我爸爸妈妈从实验室里救回来的。” “谁？！” 马克西莫夫姐弟一脸懵逼外加震惊，“跟你一起的那个婴儿是妮娜？！” “什么？！” 房间门轰然倒塌，一群原本花式挂在各个地方的人栽进房间里。 “妮娜？！”人堆最上面的幻影猫身上还捆着铁链，但她毫不在意，眼睛发光地追问彼得，“是万磁王一年前被害死的女儿？她没死？！” 彼得点头，“是啊，我爸爸妈妈在一个实验室里找到了她，不过妮娜因为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就变成婴儿了，还失去了记忆。” “太好了！！” 旺达和皮特罗刚想抱住彼得，但看到彼得身上的绷带后想起彼得身上有伤，于是抱住了彼此在地板上又蹦又跳，笑容灿烂，“妹妹回来了！我们有妹妹了！！” “所以刚才万磁王是真的哭了，我没看错！”被压在最底下的罗根咬牙切齿，“难怪他要把我们全扔进宿舍里，他一定是哭了！” 镭射眼戴好红石英眼镜，“如果不是你说他哭了，我们现在就能看到万磁王哭的样子了！” “我要去看看妹妹！”皮特罗醒悟过来，抬手把头上的护目镜往下一拉，“我刚刚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妹妹！”完全忘记了刚才他和旺达一直都围在小妮娜身边的事情。 “我也要去！”旺达手腕一转，猩红的混沌魔法从指尖倾泻而出，围绕在她身体四周，“我也要去看妹妹！” “为什么你们不就这个好机会去告诉万磁王先生你们也是他的孩子呢？”彼得突然拉住两人，仰脸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让大家看不明白，软软的奶音里盛满了认真，“旺达，皮特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很有可能会错过一辈子，成为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不要说什么‘找个合适的时间’或者是‘找个合适的地点’这种话，这种事情无论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里都可以说，但最好的时间地点永远是‘此时此刻’，不要等到再没有了时间和机会后才追悔莫及。” “可是，”皮特罗结结巴巴，有些担心，“如果我们说了，但他不接受我们怎么办？我和旺达又没妮娜可爱，能力也不强，他看不起我们怎么办？” 旺达也害怕地点点头，“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愿意有我们这两个孩子？毕竟我们的妈妈也抛弃我们了。”幼时的遭遇让她患得患失，“我和皮特罗不想再被抛弃了。” “你们怕个什么鬼？”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爬出来的罗根胡乱地抹一把头发，“万磁王不要你们的话，教授会不要？我们还在着呢！” 斯科特不由的一笑，“罗根说的没错，我们永远是你们的家人。” “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你们，”x学院众人微笑，“放心去吧，万磁王敢不认你们，他就永远别想进x学院！” “大家……”皮特罗和旺达眼眶一红，对视一眼后狠狠一点头，能力流转间冲到万磁王面前，眼睛一闭。 “我们也是你的孩子！玛格达是我们的妈妈！” 第12章 儿女双全大礼包·下 “埃里克，你的妮娜回来了。”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是连上帝的祝福天使的吟唱都无法与之媲美的存在。 埃里克心想。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一向让他引以为豪的冷静在离他而去，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他好像隔着漫上水汽的窗户看向他的挚友和挚友怀中的婴孩，恍惚不清，犹如梦境，他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惶恐。 不，埃里克，你忘了吗？妮娜的离开是你亲眼目睹，你被那些人类压制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支利箭穿透她幼小的身体，在飞溅的血光中你的哀嚎声显得那么可悲，更是可笑至极。 埃里克……你知道的，你的女儿妮娜已经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了，不是吗？你亲手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放进了棺材里，徒手挖开了坟墓，也是你一点一点地把土盖在棺材上的。你还记得那个棺材不是吗？小小的，铁制的，上面有你用能力弄出来的各种小动物形态的图案，妮娜喜欢粉色，你还特意把棺材染成了粉色的。 你曾为妮娜搭建过许多小屋子，但你从未想到你会为她打造棺材。那么小的棺材，你是流着眼泪一点点打造出来的，你担心妮娜着凉，就在棺材里铺满了柔软的纯棉布料，还在她的身边放了她最爱的毛绒玩具，然后……亲手安葬了她。 这些，你都忘了吗？ 妮娜已经……死了。 埃里克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仿佛有人在他的心里划开一个柠檬，又酸又涩的，惹得他鼻子发酸，眼睛发涩。 可是……可是，查尔斯说妮娜回来了。 查尔斯是不会骗他的，尤其是事关他的小妮娜。 可是，这会不会是他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有心灵能力者入侵了他的意识？可是他不是还戴着头盔吗？还是他现在是在做梦？ 查尔斯看着始终不肯上前的埃里克，又好笑又难过，一手抱稳了小妮娜，一手操控着轮椅来到埃里克面前，伸手拉住自家好友的手，牵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小妮娜身上，失笑，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埃里克，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你的妮娜回来了。” 埃里克反应迟钝地低下头，愣愣地望着自己搭在婴孩身上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盖着粉色的婴儿连体服的布料，女婴有着他熟悉的容颜，褐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眼里是快溢出来的喜意。下一秒小妮娜就抛弃了奶瓶，两只小手一伸，小小短短的手就抱住了埃里克的一根手指，软绵绵的，像一团温暖的棉花糖落在他的手指上，温温软软的不肯离去，有温热的热度顺着手指向身体蔓延，在呼吸间就温暖了他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是温的……她身上有温度……妮娜，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 “妮、妮娜，”埃里克几乎站都站不稳，踉跄着半蹲在查尔斯面前，另一只手颤抖地抚上小妮娜的额头，“我的妮娜，”他声音发着颤，俯下身，一个小心翼翼的颤抖的吻轻轻落在妮娜柔软的脸颊上，满是怜爱与悔恨，压制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你终于回来了。” 查尔斯没有出声，温柔地抬手搭在埃里克的肩上，蓝色的眼眸如同倒映在爱琴海里的星河，有星辰的璀璨，也含有海水的温柔。他知道埃里克需要时间，而他也愿意给他时间。 不过，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刻总是会有一些不懂得看气氛的人出现。 “我没眼花吧？！”好不容易有个万磁王注意力分散的好机会，金刚狼终于将自己的金刚爪从树干里拔了出来，先抬手把还飘着的红石英眼镜拿下来递给斯科特，然后回头看向罪魁祸首，在看清楚情况的第一秒就惊呆了，声音彪得老高，“万磁王你居然哭了！！” 嗯，声音真的挺响亮的。 离罗根最近的斯科特默默的想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一巴掌呼开金刚狼的狼头，红石英眼镜随便戴上，也不管戴没戴稳就睁开眼睛隔着眼镜片看过去，“我看看……咦？好像是真的！” “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被万磁王挂在各个地方的x学院师生们立马以各种奇葩又别扭还相当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姿势望向万磁王……然后集体一僵，x学院所有师生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里。 率先回过神来的被捆在树上的幻影猫身影一晃，穿过铁链直直冲到查尔斯身边，蹲下身探头一看，惊讶地喊出声，“万磁王真的哭了！！” 如同往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大盆的水，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万磁王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居然哭了？！” “万磁王他没事吧？” “应该没出什么大事，教授不是还在他身边吗？” “但他哭了！哭了！” 埃里克瞬间脸色一黑，没被妮娜抓着的手一挥，在查尔斯的笑声中，原本挂在各个地方的x学院师生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连同又被铁链捆起来的幻影猫向宿舍楼飞去。 “哈哈哈，埃里克，”查尔斯笑得不行，“别害羞，大家也是关心你而已，哈哈…不行…埃里克让我再笑会…哈哈哈……” 埃里克扶额，无力的唤了一声“查尔斯”，干巴巴地解释，“我没哭。” “对对对，”查尔斯终于止住笑，眉眼弯弯地点头，跟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安慰他，“埃里克你没哭，真的。” 埃里克顿时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埃里克，”顿了顿，查尔斯握住埃里克的手，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而认真，“我真的为你感到开心。” 埃里克沉默，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微起身，抱住了他这一生里最重要的友人和他失而复得的女儿妮娜，抱住了他的整个世界，“我知道，查尔斯，我都知道。” 查尔斯回抱住埃里克，他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出现一片湿意，但他没有点破，而是换了个话题，“埃里克，妮娜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埃里克眼睛一眨，原本被巨大的惊喜冲溃的理智回归，青灰色的眸里重新浮上几丝冷静之色，他直起身，身体微侧，拉起身后披风的一角为查尔斯和妮娜挡住细小的风，眉微皱，“查尔斯，妮娜她……”看一眼小妮娜，忧心忡忡，“她为什么变成了小婴儿？发生了什么事？” 查尔斯组织一下语言，手搭在埃里克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上，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妮娜当年应该是陷入假死状态，九头蛇的特工找到了她……”缓缓说出先前彼得告诉自己的情况，“……所以，妮娜现在成了婴儿。”再次拍了拍埃里克的手背，成功安抚下陷入暴怒中的友人，“我已经让汉克检查过妮娜的身体情况，更为具体的检测报告今晚上就能出来，放心，埃里克，初步检查的结果显示妮娜没什么问题，不要太担心。” “……查尔斯，”埃里克微微松了口气，将轮椅扶手捏变形的手松了松，恢复了轮椅的扶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查尔斯歪歪头，若有所思，唇角噙着抹狡黠，“别让我那么担心你？或者别总想着毁灭世界？” “我才没有，”埃里克自然清楚查尔斯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我想，为了你们，我不会再让你太担心了。” “那我拭目以待。”理解到埃里克的潜台词，查尔斯弯起眉眼，阳光点缀在他的眉眼间，美好的不得了。“不过，你更应该感谢帕克一家，他们为了妮娜真的失去了很多。”回想起彼得的那些话，查尔斯有点难过，“尤其是彼得，他已经把妮娜当成妹妹了。” “那个孩子？”埃里克想起刚才一直赖在查尔斯怀里的小男孩，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虽然对方很碍眼，不过看在他的父母为了救妮娜而遇到不幸的份上……“好的，查尔斯，我会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来帮帮他的。”一顿，“查尔斯，他是不是变种人？” “埃里克？”查尔斯不解，话题怎么变成这个了？ 埃里克决定忘记自己来x学院的目标是那个孩子，声音缓了下来，“刚刚我在兄弟会里感应到一股很强大的能量，跟着那股能量就追到了离你们这最近的公路上……”回想起刚才那条公路上的场景，万磁王危险地眯起双眼，“那条公路和它方圆十里内的一切存在都毁了。” 查尔斯瞳孔猛地一缩，“天啊，”他轻呼一声，惊讶道，“刚才奥萝洛探到的情况没有你说的这样严重！他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什么？”埃里克脸色微变，“也就是说他是欧米茄级变种人？” “不，”查尔斯摇头，目露思索之色，“彼得给我的感觉并不像琴，他应该还是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不过……他的力量有些特殊，而且他应该是后天变种人。” “是他的cia父母给他注射过什么药剂？”埃里克也想到了那个孩子的年龄，参考同样是幼年拥有变种能力的x学院的那对姐弟，提出可能性比较大的理由，“所以他后天变异了？” 查尔斯对此也是一头雾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彼得的体检报告今晚上也出来了，到时候我在去问问彼得的叔叔婶婶，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看向埃里克，“埃里克，那条公路……” “我让手下把那里重新砸了一遍，”埃里克·场面人·给他一枚硬币就能来个硬币穿脑（哦不对，这个必须忽略掉）·兰谢尔很轻松地安慰查尔斯，“放心，我还把那辆越野车压成铁片了，就算有人去查也只能查到我身上，查不到你身上。” “埃里克，”查尔斯自然猜到埃里克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毕竟x战警和兄弟会偶尔会爆发冲突，毁掉一条公路还算是小意思了，埃里克带人那么一砸，自然不会有人把毁掉公路的事情与还是孩子的彼得联系上，他和x学院也能少了些危险，但是，“九头蛇也会查到你身上的，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埃里克不在意，“他们不来找我，我还会去找他们的，”丝丝缕缕的狠厉渗出坚毅的眉宇间，属于万磁王的暴戾之气泄露出了几分，“妮娜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我到要去问问他们是如何得知妮娜被我埋……”目光落在又重新抱着奶瓶吃起来的妮娜身上，戾气一收，“我不会放过他们九头蛇的。”干脆地丢下这句话，埃里克慈爱地摸摸妮娜的脸蛋，又嫌弃地撇了眼那个钢铁摇篮，“查尔斯，等会我重新给妮娜造个摇篮，放你房间里好了。” 查尔斯挑眉，“埃里克你……” 突然眼前银光红光一起闪，看清是旺达和皮特罗后，查尔斯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埃里克直接皱眉了，但他还没说话，就见那对经常在他面前晃悠的双胞胎眼睛一闭，近乎自暴自弃地喊道―― “我们也是你的孩子！玛格达是我们的妈妈！” 埃里克：“……” 埃里克：“？！！” 你们说什么？！ 第13章 爱是与生俱来的·上 埃里克·兰谢尔，变种人兄弟会的创办人兼现任首领，国际排名榜前十的通缉犯，给他一枚硬币就能给你展示花式砸场子的场面人，日常爱好是拆建筑扔体育场砸白宫抓总统上头条以及遇见查尔斯就反水反水再反水重新站回查尔斯这边的反派大人物，现在当着此生好友兼敌方对头兼x战警创始人兼x学院现任校长的查尔斯·泽维尔的面，相当华丽的傻了。 他他他他有孩子了！ 还不止一个是三个！ 三个孩子！两个乖女儿！！ 妮娜回来了他有孩子了并且那对在x学院里的双胞胎也是他的孩子！ 都是他的！！ 他的！！！ 天天天都是他的孩子！！！！ 这这这这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埃里克大脑陷入病毒模式的持续刷屏中，相当完美的忽略掉身体越来越僵硬最后差点就要哭出来的双胞胎姐弟。 双胞胎哭丧着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果然是不想认他们！他们就知道！他们果然不应该一时激动就来认爹的！！ ［教授教授教授救命啊！快把刚才的事情在他脑子里删掉啊啊啊啊！！我们不认爹了！！］ 在一边看热闹正在忍笑的查尔斯顿时被呛到了，“咳咳咳，”赶紧拉拉还在待机重启的埃里克，“埃里克，别发呆了，你吓到孩子了。” “查尔斯，”埃里克还是没反应过来，喃喃着，“我肯定是在做梦，我怎么会突然间多出来三个孩子，两个乖女儿和一个臭小子……” 皮特罗·臭小子·马克西莫夫：哎哎哎？ 旺达·乖女儿一号·马克西莫夫低头看眼正在喝奶粉的妮娜·乖女儿二号·古尔斯基，眨眨眼：“……” 他们……这是被承认了吗？ 宿舍 “哇！万磁王还没回过神来耶！”趴在窗台上正在用天文望远镜看情况的小淘气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可是抓了自己去要把普通人改造成变种人，还害得她头发白了两束的人好吗？！ 挂在天花板上倒吊着从窗户上方看出去的一个变种人学生也是一脸惊讶，“真没想到万磁王也会震惊成这个样子。” “是啊，”趴在罗根肩头的李千欢有些沮丧，“我还说给万磁王放几个烟花庆祝一下呢。” “切，”罗根一手护着斯科特一手抱着彼得，嘴里还咬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正大光明地嘲笑那个三天两头就让自己自由飞翔的控制磁场的万磁王，“他当然震惊了，几个月前去五角大楼救他的就有皮特罗和旺达两人，让自己亲生儿女看到自己坐牢的衰样还被他们给救出来……呵，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斯科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透过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浑身逐渐僵硬的万磁王，唇角向上扬起，带着一丝孩子气的顽意，“他好像反应过来了，啧，反应真慢。” “反应慢也是应该的，”搭着自家弟弟肩膀的亚历克斯拿着个单筒望远镜认真地瞪着万磁王反拉住查尔斯的那只手，不爽，“他到现在还是那么中二，脑子肯定也没有多好使。” 抢不到窗边好位置的幻影猫干脆站在墙边把头探出墙壁，两只手还拿着个望远镜凑在眼睛前方，活生生一个恐怖片的既视感，凯蒂倒是没发现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好奇地歪歪头，“呀，万磁王怎么不抱抱旺达和皮特罗啊！刚才他还抱妮娜了呢！” 飘在窗外的凤凰女和暴风女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其实是抱了教授吧，真是太过分了！” “没错！”正在为妮娜回来以及旺达和皮特罗终于认爹而为他们感到高兴，顺便心疼下埃里克过往悲催经历的大家瞬间叛变，“万磁王又来抢教授了！斯科特老师，射飞他！” 目睹x学院众人如种花家川剧变脸的变脸过程的彼得：“……” 等等！你们刚才不是还为万磁王先生感到高兴吗？怎么又说到要射飞他的话题上了？！ 还有…… 彼得扭头，有些吃惊，“萨默斯先生你是老师？”斯科特成年了吗？！还是说x学院缺人缺到要动用童工了！ “哈哈哈，”还没等斯科特解释，罗根就笑得连雪茄都掉了，“瘦子，我就说你又瘦又矮的，难怪这小娃娃会看不出来你是老师，哈哈哈――噗！”成功地被镭射眼拿枕头糊了一脸。 从头到尾都稳稳当当坐在金刚狼手臂上的彼得眼神复杂地回头望一眼还趴在罗根肩膀上笑眯眯的扎着两个辫子的李千欢，他没有看错，刚才的确是李千欢把枕头递给了斯科特。 又糊了金刚狼一脸的镭射眼平静地回过头，解释道，“我十九了，现在和琴、奥萝洛一起负责教导学生的基础课程，以及战术指导训练，当然……”下意识地摸摸眼镜腿，“我们也还在上着课，教授教的生物课、文学课和数学课学分还没修够。” “十九岁……”戳戳金刚狼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彼得好奇地问，“豪利特先生，你呢？” “叫‘罗根’，”罗根不好用手理下头发，干脆就甩了甩头，一双“猫耳”还翘着，大大咧咧地说，“别那么拘束，听着烦死了，我教历史和体育。” 小淘气安娜掐了一把罗根，赶紧替罗根解释，“彼得，你别在意，罗根就是不会说话，他只是想让你放松一点。” “我知道，”彼得眨眨眼，温暖的琥珀色瞳孔浮上一丝意味不明的色彩，“我知道罗根是好人。”毕竟，他可是在金刚狼不知情的情况下陪伴着他和查尔斯教授度过那段漫长的逃亡时光，他自然知道罗根藏在话里的好意。 可是…… “我爸爸妈妈以前好像救过你，”彼得重新看向湖边，声音平静，“他们留下来的资料里有这件事情的记录，五年前他们去加拿大执行任务，在艾卡里湖那里发现了陷入昏迷中的你。” “艾卡里湖？”罗根再次见到了这个熟悉的地名，眉头一皱，拧成个死结，“我前不久才从那回来，没发现什么……呃，”被斯科特拍了一下，立马换了话题，“万磁王在干嘛？不会又哭了吧？”语气里满是期待。 湖边 总算是回过神也清醒过来的埃里克手足无措地注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算是面对人类的追杀也没有紧张成这个样子的万磁王很明显的陷入忘词状态，手指动了动，头上的头盔便飞到了他的手里，［查尔斯！怎么办？！］ 虽然猜到自家好友会向自己求助，但还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摘下头盔的查尔斯忍不住笑了，抬手握拳放到嘴前掩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弯起眉眼，笑意满满，［你先说几句话？］ 埃里克紧张地摩挲着头盔，嘴唇无声地开开合合，喉头滚动几下，紧张又忐忑地看看旺达再望望皮特罗最后瞧瞧妮娜，心跳如鼓。 很好，今天来x学院真的是他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仅次于当年他同查尔斯相交的决定，但是他还是把他和查尔斯的关系搞得一团糟……好吧，这件事先不说了。现在，他有孩子了，可爱的妮娜，漂亮的旺达，再加上个皮特罗，都是他的孩子，嗯，他的，谁都夺不走……除了查尔斯。 但他真的很不安，这份不安也仅次于当年他离开查尔斯后对查尔斯的担忧……天，现在先忘记以前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旺达和皮特罗，他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他并不是有意抛弃他们的呢？他是那么喜欢女儿，怎么会抛弃旺达呢？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皮特罗，但女孩子总是有更多特权的，不是吗？尤其是他的女儿。 不过……或许他还是应该先表个态？ “……我很抱歉，”埃里克声音干巴巴的，认真听的话还能发现其实他的声音在发着颤，“旺达，皮特罗，我很抱歉。” 听到道歉的马克西莫夫姐弟惊恐万状地望一眼埃里克，下一秒银光红光一起闪，旺达和皮特罗同时消失在埃里克面前，而湖边出现个大大的银红相间的持续放光的不断转动的光圈。 ［他居然道歉了！！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居然道歉了！！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 姐弟俩的思维在下一刻果断的同调了，［教授！脑他到失忆吧！！］ 接收到马克西莫夫姐弟脑电波后紧接着就撞上埃里克无措又有点可怜兮兮的眼神的查尔斯：“……噗！”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他真的太想笑了他控制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宿舍里通过望远镜和同样接收到了万磁王一家人的脑电波并如实播报的凤凰女而间接观看了直播的众人：“……” “啧啧啧，”亚历克斯脸上神情微妙，颇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我怎么会觉得自己开始心疼万磁王了？” 众人默然，先想想妮娜的回归，又想想旺达和皮特罗的突然认爹，再想想一直笑个不停的自家的教授……好像，他们也有些心疼万磁王了……不过，众人在下一秒就抛弃了这个想法，呆呆地望着笑得开怀的查尔斯教授。 呀，教授果然是美颜盛世好看得不得了，教授能笑得这么开心真的是太棒了！！真希望教授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砰――！” “啊啊啊！万磁王你这个混蛋！！” 埃里克收回手，在查尔斯控诉的目光里像个没事人一样把头盔递给他后抱起了妮娜，站在查尔斯身边，声音沉着冷静，丝毫看不出刚才他紧张到怂的样子，“旺达，皮特罗，我们需要谈一谈。” 一阵劲风刮过离埃里克有三四米距离的草地上，一丝冷风都没吹到妮娜身上，皮特罗和被皮特罗搂着腰的旺达同时看一眼那块把宿舍的窗子都给拍进去了的铁片，默默心疼下被拍了个正着的大家，然后回头面对埃里克，他们的亲生父亲。 #即使内心慌得直想唱“忐忑”也不能表现出来#x3。 问过琴知道埃里克还是很有把握的没伤到人的查尔斯刚松了口气，然后就看见内心怂怂慌慌的三人面对面的当起了木头人，脑海里还接收到三人刷屏一样的求救信号：“……” 真不想管了。 ［埃里克，加油。］ ［查尔斯？！］埃里克面无表情，脑海里的小人狂戳查尔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埃里克，事先说明，］查尔斯操控着轮椅去到已经打算再次跑路的姐弟俩面前，温柔地拍拍两人的手，顺利地安抚好他们，［我是站在孩子这边的，如果他们不要你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轮椅转个圈，查尔斯抱着头盔，眉眼弯弯地面对石化了的埃里克。 ［所以，你要好好想想你该说什么。］ 第14章 爱是与生俱来的·下 ［等等……查尔斯，你是在开玩笑吗？］ 埃里克表面一片平静，但如果有人敢仔细观察他的话，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眼神茫然。 什么叫做“我是站在孩子这边的，如果他们不要你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查尔斯，那我呢？！你就不关心我了吗？！ 捕捉到埃里克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的查尔斯微微侧过头，掩去唇角上扬的弧度，金色的阳光散落，为那双始终满含温柔的蓝色瞳孔挑染上几抹绚烂的暖意，瞬间惊艳了躲在他身后的双胞胎姐弟俩的眼。 旺达眨眨眼，外形酷似万磁王的浅灰色眼睛微微一亮，小小的“哇哦”一声，悄悄摸摸地抬起手，伸出食指戳戳同样看呆了的皮特罗，“教授好好看。”突然觉得和教授分道扬镳的自家老爸又蠢又笨还有些碍眼耶。 “嗯，教授的确颜值很高……”皮特罗先是呆呆地应和道，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赶紧捂住还想说什么的旺达的嘴，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提醒旺达，“别说了，教授能听到的！” 不仅听到旺达和皮特罗说到的话还听到这对姐弟内心里刷屏一样的［教授美美美美美！！］的查尔斯教授：“……” 一定是埃里克带坏了旺达和皮特罗的！以前他们可没有这么爱胡思乱想的！ 查尔斯毫不犹豫地扔了个黑锅给埃里克，干净又利落，选择性遗忘掉埃里克根本就不知道旺达和皮特罗是他的孩子以及这些年照顾旺达和皮特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事实。 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上突然间多了一个黑锅的埃里克神色平静得如同一块被冰冻住的钢铁，冷静到了面无表情的地步。就算是他现在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到不行的像一团粉色棉花糖团子的奶娃娃，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一身鹰派大佬的凌厉气质，单凭他的神情就足以起到吓得小孩子不敢哭闹的作用。 ［查尔斯……］ 埃里克·鹰派大佬·兄弟会头目·气场强大·兰谢尔目光落在查尔斯的身后，落在旺达和皮特罗的身上，青灰色的瞳孔中泛着钢铁般的凌冽和锋锐。万磁王的展现出来的情绪完美的让旺达和皮特罗也跟着严肃起来，忽视了心里的“我们的亲生父亲现在好像哪里不太对”的不和谐感。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查尔斯·鸽派代表人·x战警创始人·气质出众·泽维尔饶有兴致地歪歪头，食指和中指并拢后搭在太阳穴上，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他的挚友，不出几秒就发现了埃里克身上的不和谐感出自哪里――埃里克站得笔直，但在长及地的披风下，他背上的肌肉僵硬得像中了石化咒一样。 ［我还没准备好。］ 查尔斯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有些发颤，甚至还带着几丝不易察觉到的慌乱和委屈。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天啊……我才刚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查尔斯，要不然我们换个时间？］ ［埃里克，不可能。］查尔斯弯起眉眼，笑意止不住的从唇角倾泻出来，［旺达和皮特罗现在还在等你的回答呢。］火上浇油地好心提醒埃里克一句，［注意，是“现在”。］ ［查尔斯？！］ 他亲爱的小查尔斯是被那只蠢狼还是那只野兽给带坏了？！以前查尔斯可是温柔善良美好的不得了呢！ 埃里克毫不迟疑的把黑锅甩给罗根和汉克，果断又坚决，自动忽略掉自己在当年就被查尔斯花式看热闹过的经历以及当年的牛津小教授可没有现在这般的温文儒雅的事情。 人在宿舍/地下基地坐，锅从天上来的罗根/汉克：“阿嚏！” “单细胞生物也会感冒啊，奇迹。”镭射眼一边和自家哥哥把贴在铁片上充当壁画的金刚狼拼命地往下拽，一边嘲笑罗根。 又被万磁王当做吸铁石贴在铁片上的罗根吸吸鼻子，暴躁脸，“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瘦子，”故作凶狠地瞪了镭射眼一眼，“是不是你在心里说我坏话？” 斯科特冷笑，一松手，那只属于罗根的他好不容易才拉离铁片的手臂便“砰！”地重新贴在铁片上，“我需要在心里头说吗？我从来都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更何况那不叫‘说坏话’，那叫做‘陈述事实’！”一巴掌呼过去。 弟控亚历克斯默默地松手，无视自家弟弟看似呼狼头实则探体温的举动，咬牙切齿的笑着看着罗根，询问弟弟，“斯科特，看样子罗根是拽不下来的，不如我把这块铁片给融了。”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查尔斯把自己脑成一个追着琴要求扎小辫子的小女孩的金刚狼下意识地一抖，求生欲极强，“不用不用，我觉得挂着挺好的，背上很凉快，不用放我下来了，真的。” “哦。”冲击波恢复高冷，面无表情地瞥眼罗根，转身，笑得灿烂，“弟，罗根说我们不用帮他了，你饿了吗？我们去餐厅吃饭吧，大家也一起去怎么样？” 众人望望笑得灿烂的亚历克斯，再看看挂在铁片上冲他们直摇头的罗根，“留罗根一个人在这好像不太好吧……”大家先是面露犹豫之色，然后瞬间变脸，笑容灿烂，回答得很干脆，“我们一起去餐厅吧！” 罗根：“……” 好，这群兔崽子，他记下来了！ 坐在轮椅上一直看着吊坠边缘刻着的英文单词的彼得闻言不由的轻轻笑出声，惨白的指尖摩挲着单词，眼神微闪，低下头，垂下的发丝遮掩住湿润的眼眸。 真的，好像是梦一般的美好。 没有伤害，没有污蔑，没有歧视，没有离别，没有死亡，梦一般的美好，让彼得有种不真实感。 如果这些只是他的梦境…… 彼得阖上双眸。 他会毁了这个世界。 站在门边的琴突然眉一皱，回头看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碧色的眼睛里划过丝疑色。 湖边 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惨遭自家挚友抛弃的万磁王面对着新鲜出炉的亲生儿女，跑路的想法油然而生，然后不出所料的被查尔斯脑成木头人，动弹不得。 ［查尔斯！］ 查尔斯看都不看埃里克一眼，柔声安抚好同样想跑路的双胞胎，“旺达，皮特罗，你们不用担心，埃里克只是有些紧张而已，他一向反应迟钝，”毫不留情地抹黑埃里克，声音温和而坚定，“我是你们的教授，永远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旺达和皮特罗有些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心却平静下来。是查尔斯将他们救出实验室，也是查尔斯带他们来到x学院，不仅给了他们一个家，还给了他们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的承诺，他们打从心里的敬爱着查尔斯。现在在这种情形下能再次得到教授的承诺……姐弟俩抿抿唇，露出小小的笑容，完全能看出他们心里的愉悦。 查尔斯微微松口气，没好气地瞅一眼埃里克，［还没准备好？你还想不想要孩子？］ ［……准备好了。］ 查尔斯弯弯眼，埃里克的语气哪里像准备好了，［接下来靠你自己了，埃里克。］搭在太阳穴的手放下来，想了想，查尔斯戴上埃里克的那顶可以阻拦心灵感应的头盔，点头，好，这样就可以听不到埃里克的求助了。 连唯一的求助渠道都被堵死了的埃里克：“…………”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那个……”对上猛地抬头向自己看过来的双胞胎，瞬间忘记自己刚才打好的腹稿，下意识地看向主动去到旁边不打扰他们交谈的查尔斯，［查尔斯……］头盔映入眼帘。 埃里克：“……” 那个破头盔难看死了！ 查尔斯唇角一勾，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鼓鼓掌。 “啪――”奶瓶落地。 小妮娜眨眨眼，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两只小手晃了晃，还是没抓到奶瓶，再眨眨眼，好像知道自己把奶瓶弄丢了，小嘴一瘪，褐色的大眼睛漫上水色，小猫样的“呜”了一声，眼泪还没来得及酝酿出来，便看见奶瓶出现在自己面前，在一团红色的光芒里上下浮动。 “咿？”妮娜好奇地伸直了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奶瓶晃晃悠悠地落下来，一把抱住后视线移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怀里的毛绒兔子，“咿咿呀呀”地笑弯了眼，两个可爱的酒窝盛满了笑意。 旺达松口气，指尖的红色能量消失，而把毛绒兔子放在妮娜怀里的皮特罗也拍拍胸口，放松下来。两人看眼被吓得脸都白了的万磁王，突然笑了，直到现在，他们才有了一种“那个人是我们爸爸”的真实感。 埃里克担心受怕地轻声哄哄小妮娜，确定宝贝女儿没有要哭的迹象后才松了口气。抬头，埃里克深呼吸几下，声音放柔，“旺达，皮特罗，我很抱歉。” 心情在看见埃里克哄小妮娜时就完全放轻松了的马克西莫夫姐弟对视一眼，“其实，”旺达抿抿唇，偷偷望一眼查尔斯，才抬头直视埃里克，“你不必道歉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皮特罗的存在，算不上是抛弃了我们，反倒是我们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额，旺达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她和皮特罗的出现，是不是让教授觉得万磁王是个渣男啊？ “不，”没开口前总是疑虑重重，但一旦说出了第一个字也就没什么难说的了，埃里克总算恢复了理智，走向他的孩子，“我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虽然我和你们的母――”发现皮特罗神色不对，立马换了个称呼，“虽然我和玛格达是和平分手，也不知道她那时怀孕了，但我必须要为此向你们道歉。”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是皮特罗，银发孩童不安地动了动，“她抛弃了我们都没有道歉，你为什么要道歉？” 埃里克默默给那个不告诉自己她怀孕还抛弃了孩子的女人记上一笔，“那是因为，你们是特殊的，”他停在旺达和皮特罗跟前，心跳如鼓，“你们是我的孩子。” 旺达和皮特罗呼吸不知不觉地放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埃里克。 埃里克喉咙发干，但他没有回避他们的注视，他必须要告诉他们一句话，一句本该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告诉他们的、本该在他们的成长岁月里时刻相伴的话。即使他们不会原谅自己，他也必须亲自告诉他们。 “我爱你们，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你们是否爱我，我都永远爱你们，我的孩子。” 旺达和皮特罗睁大了眼睛。 “我爱你们，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与生俱来的对你们的爱，是我对你们与生俱来的承诺。” 马西克莫夫姐弟忍不住问，“多久？” “forever.”埃里克神情温柔，“forever.” “查尔斯！”原本待在地下基地照看本和梅的汉克向湖边跑来，“帕克夫妇失忆了！” 宿舍里，彼得看着那几个单词，一滴泪水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滴落在项链上―― peter,we love you,forever. 第15章 离别夜·上 餐厅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有三个孩子的父亲，尤其他是有了两个女儿，尤其他还是个场面人。 这句话在x学院众人的脑海里持续刷屏。 餐桌前，彼得右手餐刀左手餐叉，与地上的几十个装有童装的服装袋面面相觑，看一眼服装袋上的品牌名称，想了想，扭头看向一脸呆滞的还没反应过来的皮特罗，“皮特罗？” “彼得，怎么了？”同样被一堆高级品牌服装袋包围住的银发男孩回过神，看一眼彼得面前的没动过的淋好酱汁的又香又软的羊排，银光一闪，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羊排大小适宜的同胡萝卜和西兰花一起摆放在餐盘上。 “嗯，谢谢，”彼得眨眨眼，餐刀放到餐盘的边缘上后把餐叉换到右手，不动声色地活动下隐隐作痛的食指，悄悄观察四周，果然看到匆匆用完餐的汉克拿着两人份的晚餐离开了餐厅。眼神一暗，垂下头，用餐叉插了块羊排，“这些衣服我收下合适吗？”咬一口，嗯，这羊排真好吃。 皮特罗闻言扫一眼彼得脚边的服装袋，“当然合适！”说着将视线移到挤满了人的窗户，窗外，在草坪上，在小山堆一样的服装袋和同样是小山堆的婴孩用品旁边，他和旺达新鲜出炉的父亲大人被抱着小妮娜的教授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应该。”想了想，皮特罗补充上一句。 坐在彼得另一边的旺达脸一红，捂脸，“爸爸太夸张了，买那么多的衣服……我就算一天换一套，几年都穿不完好吗？”忍不住的笑意满当当的在她浅灰色的眼睛里晃着光。 皮特罗嘴一瘪，看看自己身边的服装袋，再望望草坪上如两座小山堆的属于旺达的衣服和属于妮娜的婴孩用品，委屈巴拉地嘟囔，“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又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当然了，旺达和妮娜这么可爱，自然是应该被所有人宠爱的，可是……”话是这样说，但老爸做的也太明显了吧，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同样是亲生的，但万磁王对待女儿和儿子的方式差距大得让x学院众人不由为皮特罗掬一把辛酸泪，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皮特罗·明明很惨·却没人安慰·还被嘲笑·马克西莫夫：“……” 他就知道这群混蛋会嘲笑他！！你们这群混蛋的良心不会痛吗？！ 笑得不行的x学院众人：我们的良心不仅不会痛还活蹦乱跳喜滋滋的哈哈哈哈哈！ 即使在草坪上也能听见餐厅里那群兔崽子的笑声的埃里克太阳穴一跳，手指微动，刚想做什么就听见查尔斯冷冰冰的声音，“埃里克，你敢。” 瞬间怂了的埃里克赶紧摇头，“我没想做什么，真的！”强调表明自己的无害性。 被埃里克又一次场面人的做法气到头疼的查尔斯：“呵。”真当他不知道埃里克和他的学生之间的两看两生厌吗？ “查尔斯，”被查尔斯批评教育了一个多小时的埃里克终于无奈地投降，“我错了，真的，我下次会注意的。”不由得在心里腹诽查尔斯越来越像“鸡妈妈”了。 “你还想有下次？”温柔小教授听着这毫无诚意的回答，尤其是埃里克心里的想法，气笑了，“埃里克，对于你硬生生把妮娜的育婴房给建成公主房的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顺手把旺达和皮特罗的宿舍给改造成小别墅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查尔斯语气一重，“旺达和皮特罗还小，你给他们买这么多……”扫一眼身边的两座“小山堆”，更生气，“你是把整个商场都给搬回来了吗？！小孩子长的快，你买的这些衣服顶多让旺达他们穿半年！一天一套他们都穿不完！妮娜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东西！铺张浪费！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会让旺达和皮特罗产生错误的金钱观？！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原本就因为帕克夫妇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埃里克你还来给我添乱！ “我亲爱的小查尔斯，旺达和妮娜是我的女儿，她们值得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更别说是这些好看的衣服了。”埃里克无所谓地摆摆手，“如果这些衣服旺达穿不完也没关系，我半年后再买给旺达新的好了，”说着说着，埃里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半年后也应该换一些更符合潮流的衣服了，可不能让旺达穿落伍的衣服，至于皮特罗……男孩子衣服不必太多，够穿就行了。” “埃里克！”面对不仅没有了理智仿佛还失去了智商的埃里克·超级女儿控·兰谢尔，查尔斯忍无可忍地脑住埃里克，咬牙切齿，“你给我――” “老大，”棕红色的雾炸开，红魔鬼阿扎赛尔还没站稳就被一大堆服装袋压在了底下，根本爬不出来。而面貌绝美的金发美人即使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也依旧稳稳的，她嫌弃地瞥眼红魔鬼，一只手抬着高过她头顶的高级品牌化妆盒山，一只手施施然地对万磁王摆了摆，抬头环顾四周，“你要我买的裙子我买来了，至于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我选了十多款，让你的宝贝女儿来看看适不适合，不够再买……额，”眨眨眼，看一眼沉默不语抱着个小婴孩的查尔斯，白皇后艾玛迟疑地问了声好，“x教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愤怒值持续上升的x教授：“……” 他、很、好！ “埃里克！！” 夜 已经换上睡衣的查尔斯面对旺达的宿舍旁边多出来的用来装旺达衣服裙子鞋子护肤品化妆品的两个大房间，再看看抱着小妮娜一脸“这已经很简陋很对不起我的乖乖女儿了不管查尔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改了！”的埃里克：“…………” 穿着款式相同的睡衣的旺达和皮特罗木着脸：爸，你今晚是想被教授赶出x学院吗？ 偷偷摸摸从各自的宿舍里探出头的学生：教授，把万磁王赶出去！我们可以来帮忙的！ “……算了，”查尔斯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很晚了，大家睡吧。” “嗯。”负责今晚巡夜的斯科特应了一声，“教授，你先去休息好了，我来负责学生们。” 把妮娜哄睡了的埃里克瞅眼被查尔斯默默定为下一届x学院校长的现任x战警的队长，挑眉，查尔斯的眼光不错。“查尔斯，我带妮娜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埃里克。”查尔斯微微一笑，目送埃里克带着妮娜走进旺达的宿舍，旺达和抱着床铺的皮特罗向查尔斯道了声“教授晚安”也跑进旺达的宿舍里。 先前埃里克在旺达的一声“爸爸”下恍恍惚惚地在旺达和皮特罗的宿舍里都安了个婴儿床，回过神来后埃里克也不好在儿女的星星眼下拆了，只能答应旺达和皮特罗让妮娜晚上睡在他们的宿舍里，今晚上是睡在旺达的宿舍里。当然，妮娜独自的婴儿房还在，还多了个玩具房…… 查尔斯好笑地摇摇头，刚想推动轮椅，轮椅就毫无晃动感的突然悬浮起来，查尔斯微愣，然后一笑，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圈，“斯科特，你先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拍拍手，笑容温柔，“好了，孩子们，都去睡吧，晚安。” “教授晚安。”学生们稚声稚气地向查尔斯道了声晚安才回自己的房间，这可是他们每天晚上必经的睡前活动。 查尔斯的房间 彼得坐在床上，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心灵？］ 良久，脑海里才响起一个虚弱到若有若无的声音，［彼得，我还在。］随后无论彼得再怎么呼唤都没有了回答。 彼得眉微皱，心灵宝石的意识好像支撑不了多久了，今晚必须在心灵的意识消散前把心灵的力量送到教授体内。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彼得，”查尔斯推开门，轮椅飘浮进来，关门，来到床边后轮椅才平稳落地，“你身上的伤疼不疼？”查尔斯担忧地询问。 “我不疼。”彼得往床边挪了挪，让出床位给查尔斯，望着查尔斯困难但习以为常地从轮椅上离开再爬上床，彼得一边替查尔斯掀开被子方便让查尔斯睡到床上，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到卫生间里特意改低的洗漱台、洗浴椅旁边伸手可及的花洒、马桶两侧的马桶扶手架……垂眼，帮躺好的查尔斯盖上被子。 查尔斯躺在被彼得捂得暖洋洋的被窝里，矢车菊蓝的眼睛温柔地注视重新躺好的男孩，“彼得，”查尔斯伸手帮彼得拉拉被子，带着轻轻的叹息，“休息吧。” 彼得眨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教授，我的叔叔婶婶他们还好吗？” 查尔斯微愣，“你……”想了想，“嗯，他们还好。只不过，”顿了顿，查尔斯凝视着彼得，“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对吧？”虽然是在询问，但确定的语气已经告诉彼得一件事―― 教授已经猜到是他让本和梅失忆的。 彼得垂下眼帘，琥珀色的瞳孔里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微微波动，“他们已经离开x学院了吗？” 查尔斯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望着男孩，“彼得？” “他们应该离开，”小男孩把被子往上来，盖到了鼻子，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被被子盖住而显得他原本稚气的声音闷闷的，“他们没有了记忆，只要换个身份离开这里，就可以避开九头蛇的追杀，从此以后，他们就安全了。” “彼得，”查尔斯的眉眼间流露出忧色，“你不应该替他们做出决定，他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们应该一起面对。” “但我不是普通人，不是吗？”彼得又缩了缩，但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杀了人，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在五岁的时候就杀人的，并且我当时只是想想，但本和梅就真的失忆了。还有，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里有股不知名的力量……”眼神微闪，“我也是变种人。”一圈圈金色光芒在他的眼底缓缓浮现，渐渐淡化成黄色的光芒。 “你的确是变种人。”查尔斯心头一跳，动作轻微地向彼得靠近，尽量不惊吓到他，“但你只是个孩子，你不必忧心这些事情，一切有我在。” 眼底流动的黄色的光芒一顿，彼得突然有落泪的冲动，但只是冲动，这只是冲动。 这句话，教授你以前也同我说过。 “教授，”彼得没有躲闪，任由查尔斯将他搂入怀里，头微偏，左耳贴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料，彼得听见查尔斯的心跳声。在查尔斯看不见的角落，丝丝缕缕的黄色光芒融进他的体内，“今晚就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吗？” “……可以，”一个吻轻轻落在彼得的头顶，带着妥协以及安抚和怜惜，“好好休息，孩子。” ［艾玛，送他们离开。］ 待在地下基地快睡过去的白皇后慵懒而优雅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抬手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花，修改了病床上的夫妻的记忆，［知道了。］ 扭头瞟眼红魔鬼，“把他们送走。” 红魔鬼伸个懒腰，“送哪？” “嗯，”白皇后回忆一下兄弟会的各个基地的地址，挑了个安全性高的地方，“斯莫维尔，堪萨斯的那个小镇。” 第16章 离别夜·中 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 ［彼得，我该走了，再见。］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彼得的身体里缓缓脱离，满怀不舍，却格外的坚决。 ［再见了，心灵。］ 还有…… ［谢谢你。］ 午夜十二点，到了。 童话故事里仙女教母的魔法就是在这个时间失效的，心灵宝石的意识也毫不意外地完全消失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耳边早就没有了心跳声，身边也没有了另一个热源，只有月光照出点亮度的昏暗房间里果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查尔斯不在房间里。 彼得无意识地望着眨眨眼，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也没从那场道别中回过神来。 其实，哪来的“再见”啊，根本就是他在自欺欺人。 即使真的再次见到心灵宝石……那也不是同他一起扭转重置时间线的心灵宝石。 自我宝石不知会何时醒来，本和梅也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斯塔克先生现在和自己只是一面之缘，查尔斯教授因为自己是变种人并且没人照顾才好心收留他，而且，爸爸妈妈几天前就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闭闭眼，再睁开眼睛看天花板，依然会有一团一团的鲜血像是烟花般在天花板上炸开，犹如一场诡异的血色烟花盛宴，映在自己的视网膜上，留下残像，不肯离去，如同在那两声枪响后爆开的血花和脑浆。 你杀了人。 彼得听见自己的脑袋里有个声音隆隆作响，像极了他扣下扳机后响起的子弹冲出枪膛划破空气的爆裂声。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但你知道，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彼得的身体突然神经质地一抖，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感卷席而来，霍地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扯开扔到一边，完全不在意因为动作剧烈而牵扯到的胸膛在一阵阵的钝痛，直接挣扎着坐起身，被绷带包裹着的手掌压向床沿，手一滑，彼得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一歪，“砰――！！”地摔到了地板上。 “咝――”侧倒在地板上疼得动不了的彼得忍不住倒吸口冷气，一股恶心感顺着喉咙从胃部涌上来，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彼得放缓呼吸，缓了几秒后牙关一咬，身体一转，姿势改为平躺在地板上，与此同时视网膜上的血色烟花消散，但还没等彼得松口气，在下一秒，他的眼前又走马光花的闪过一些场景。 子弹飞出枪膛的瞬间枪口火花四溅，子弹的气劲令眉心的肌肤微微下陷，子弹抵住的肌肤一点点被撕裂，额骨被子弹压碎、贯穿，脑袋里的子弹毫不减速地旋转着向前推进，在子弹后面的脑浆搅成一团灰白色的物体，后脑的枕骨伴随着脑浆和血液被轰开，沾着脑浆和鲜血的子弹落到地上…… 一抹苦涩至极的讥意浮现在毫无血色的唇角，琥珀色的眼眸中有墨色的滔天巨浪在毫无顾忌的翻涌。 彼得……你真是个废物。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逐渐湿润，鼻子开始发酸，有眼泪在眼眶里汇聚，挂在眼角摇摇欲坠着。 彼得…… 彼得抬起手，抓着床沿挣扎起身，动作不稳地撞到了停在床边的属于他的轮椅，轮椅“咕噜噜”地滑动了几米。 你没资格沉浸在悲伤里。 站稳身的彼得靠在床头柜边，默默的等待身体恢复力气。他的视线落在红心实木制成的床头柜上，眼里的眼泪硬生生被他忍回去，沉甸甸的回到心脏里，微咸的泪水渗出心脏里艳色的血液。 你怎么能有哭泣的权力？ 你怎么能有时间去软弱？ 彼得阖上双眸，死死压下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来的画面，极力忽略掉回荡在耳边的惨叫声和哭嚎声以及咒骂声――这些全是他在未来亲眼目睹的情形，亲耳听到的声音。 彼得……你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幻觉幻听上？你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你身上背负的是超级英雄的未来！ 你经历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未来，你看到了那些唯属于超级英雄的背叛与伤害，你从地狱的沼泽里爬回人间，你身后是整个世界对你的诅咒，你满腔幽愤怨恨地回到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间点……不，这不是刚刚开始的时间点，彼得你想想，你父母的死亡，妮娜的人体实验，九头蛇的追杀，巴基中士的出现，斯塔克先生钯中毒的显现，查尔斯教授的伤势，变种人的遭遇，还有你还没有掌握情况的正义联盟…… 该死的，你永远都晚了一步！你永远都追不上！ 无论是你成为蜘蛛侠时踉踉跄跄追着斯塔克先生的步伐，还是你成为精神体依赖着查尔斯教授的关怀，即便是在现在你还是被那些未来束博着控制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居然还得把时间浪费在养伤上！ fuck！你永远都是不堪重用拖后腿的存在！ “哦，我的天啊，”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在窗外响起，“我可爱的小蜘蛛怎么受伤了？哥真的好心疼啊！是哪个混蛋打伤你的？！哥一定要把他【哔――】【哔――】又【哔――】【哔――】！” 彼得一惊，扭头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人趴在窗户上，背上背着两把武／士／刀，带着个小揪揪的酷似蜘蛛侠的面罩，还有对方肩上的彩虹小马…… 他是谁？！ 但对方比彼得更惊讶，“啊啊啊啊啊哥的小蜘蛛你怎么还是个奶娃娃？！哥完全下不去手啊啊啊啊啊！还是要哥玩养成游戏？不行啊，哥下不去手啊！”边说边从窗外把窗户玻璃往上一推，往屋里爬，“不过小小蜘蛛真的太可爱了，来给哥一个爱的抱抱，如果能给哥一个爱的亲亲就再好不过了……” “嘭！”轮椅直接砸在对方头上。 “滚！”彼得脸色发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稚气未脱的奶音里带着怒意，“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被砸了个正着的人有些发傻，抓抓头，他认真地看一会儿彼得，“啊！！”终于看出问题来，双手捧脸，少女感十足地尖叫，“ptsd？！哥的小蜘蛛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像那只短腿柯基妮妮一样有了ptsd？！” 短腿柯基妮妮？ptsd？ 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消失，彼得喘着粗气，艰难地问，“你是说……斯塔克先生？”理智逐渐恢复，惊讶，“斯塔克先生现在就患上了ptsd？！” “不不不，还没呢，”对方赶紧解释，见彼得脸色好了一点，才伸手把肩上的彩虹小马拿下来，一递，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有些讨好地说，“我叫死侍，小蜘蛛。” “……我叫彼得·帕克，”彼得想起自我宝石曾告诉过他的有关死侍的事迹，确定了他是友非敌，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 死侍连连摇头，“哥又没事，小蜘蛛你道什么歉啊，不如给哥一个爱的亲亲……哦，哥忘了一件事！”死侍把彩虹小马一扔，从腰间的枪套里拿出一支玻璃试管瓶，“这是送你的见面礼，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这么突然被拉出来什么礼物都没有的话说不准小蜘蛛你会讨厌哥的。” 彼得呆呆地注视着那支试管瓶，在试管瓶里，一只颇为眼熟的红蓝相间的蜘蛛在上下爬动着。 是当年咬他的那只变异的放射性蜘蛛。 “不过，”死侍头套上的白色眼睛弯成月牙状，身体扭啊扭的，“小蜘蛛你要考虑清楚哟~” “考虑什么？”捞了个空的彼得忍着胸膛的闷痛感，不解地问。 “考虑~你是要命还是要蜘蛛啊~”声线弯弯曲曲像波浪，死侍凑近彼得，“当年你被咬的年龄是十四岁，还是个普通人；现在呢，你既是个后天变种人，年龄也只有五岁……完全不一样的身体素质，完全不一样的细胞活性，甚至你现在身体里的x基因已经被激发，而且这只蜘蛛的年龄也不对……你认为你现在被它咬一口，你是成功地变成蜘蛛侠，还是直接――”死侍把试管瓶放在彼得手心，轻飘飘地吐出剩下的话。 “失去性命？” x学院的走廊 “你还是要走。” 埃里克停下脚步，眉一皱，转身，“你怎么出来了？”扫视一眼穿着睡衣就坐着轮椅出来的自家好友，语气一沉，“回去。” “我来送送你，”查尔斯笑意温和，语气却坚定，“现在还不是很冷，埃里克你不用担心我着凉。” “……你明天不是有课吗？”知道查尔斯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会放弃的埃里克无奈地叹口气，“还有，那个小娃娃不是和你睡着吗？你不怕他醒了找不到你吓哭了啊？”走到查尔斯面前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 查尔斯笑着捂紧披风，“放心，汉克在彼得的牛奶里放了点药，不出意外的话彼得今晚上能睡个安稳觉。”说着，查尔斯饶有兴趣地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反问，“反倒是你，你不担心妮娜晚上会哭闹？” “不会有事的，”埃里克往外走几步，不着痕迹地为查尔斯挡住夜晚的寒风，“我让你的几个女学生帮我守着妮娜，汉克也答应照顾妮娜了。” 查尔斯眨眨眼，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藏着星光，“你……不会是威胁他们的吧？” 埃里克不由得失笑，“我的男孩儿，我也不是经常威胁人的好吗？” “是吗？”查尔斯弯起眉眼，一副“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表情附和着埃里克。 与此同时，在宿舍楼里，旺达的房间外，被根长长的铁链拴在房间外的汉克和今晚负责巡夜的斯科特面面相觑。 良久，镭射眼低头看看拴在门上的铁链，迟疑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戴着细框眼镜的教授脸微红，无奈地推推眼镜，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丝无力，“反正明天我没课，今晚就守着妮娜好了。” “那为什么不去房间里守着？”斯科特不明白。 “……万磁王，”汉克觉得自己又要变身了，深呼吸，深呼吸，“他说，我是男的，不能同他的女儿妮娜和旺达共处一室，不过因为我是校医，所以他让我守在门外。” ［而我和奥萝洛就在房间里守着。］ 琴的声音幽幽在斯科特的脑海里响起，房间里，明明在自己房间里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万磁王绑过来还被铁链锁在婴儿床边的凤凰女和暴风女一边被可爱到不行的妮娜萌的不要不要的，一边在心里把万磁王骂个狗血淋头。 居然为了让旺达和皮特罗能睡好，所以就把照看妮娜的任务强制性地交到她们身上…… 万磁王果然是个混蛋！ 第17章 离别夜·下 查尔斯听到了自家学生的抱怨，忍住笑意，“其实，我还以为你能为了妮娜和旺达以及皮特罗留下来呢。” 埃里克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查尔斯，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留下来。” 矢车菊蓝的瞳孔里闪过丝异色，就像是湖面拂过的微风，引得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微澜，但微风过后，湖水始终会恢复平静。 “埃里克，我知道。”查尔斯平静地收回落在埃里克身上的视线。但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开口，他不能让自己成为铁链将埃里克困在x学院里，所以，即使他有多想让埃里克留在自己身边，即使他有多想开口让埃里克为了自己留在x学院，即使他有多舍不得埃里克离开，他都不可以开口留下埃里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原地，目送埃里克离去。 他不可以如此自私地留下埃里克。 埃里克微微垂下眼帘，青灰色的眼睛浮现出一抹莫名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唯有冷色调的理智沉淀在眸底，“这次我收到一条情报，在纽约市出现了一个关押着变种人地下格斗场，我必须去看看。” “天，那些孩子们，”查尔斯轻声叹息，声音里都是对那些受到了伤害的变种人的怜惜，这样的地下格斗场总是存在着，即使他们毁了一个，不出半年，又会有新的地下格斗场出现，但他们无法坐视不管。查尔斯揉了揉眉心，“埃里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埃里克点头，含笑，“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不，”查尔斯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担心的是你把纽约市给拆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埃里克挑眉，“好，查尔斯，我会注意安全，不会让你担心的。” 查尔斯唇角微扬，“你现在可是做父亲的人了，我倒不是很担心你，毕竟只要你小心点，凭你的实力很难出事。不过你要想想旺达和皮特罗，他们会担心你的。” 埃里克抬手搭在查尔斯的肩上，“那你还担心什么？”他自然看出了掩藏在查尔斯眉眼间的忧虑，出声询问，“还担心着那个小娃娃的伤势？” 查尔斯知道他的担忧能瞒过其他人，但瞒不了埃里克，犹豫片刻，查尔斯才叹了口气，“埃里克，”他忧心忡忡地揉揉太阳穴，苦恼开口，“彼得睡前拜托我送走帕克夫妇的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埃里克点头，白皇后和红魔鬼在送帕克夫妇离开前跟他报过备，“不过我没想到是他开的口，我还以为是你和他解释的。”这一点到的确是出乎了埃里克的意料。 “是啊，”查尔斯越发头疼，“他只有五岁，我真的没料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彼得，他不愿发泄他的情绪，这让我很担心他。”无论是父母被害的真相，还是突如其来的追杀，以及突然觉醒的变种能力，再加上为了帕克夫妇的安全而令他不得不选择与自己的亲人分别，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事发生在其他同龄人身上都会令人无法接受，但彼得不同，他经历了这些事，却没有出现丝毫的情绪失控。 这是最大的问题。 埃里克挑眉，“会不会是他比较早熟，心理承受能力强？”他只是觉得彼得这个小娃娃挺冷静的，可塑性蛮强的……咦，不对。埃里克回忆起当年母亲在自己面前被害，自己可是瞬间能力暴走，情绪失控到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当场杀了塞巴斯蒂安·肖，而那个时候自己的年龄要比彼得大上六七岁…… “好吧，”埃里克耸耸肩，认错，“查尔斯你是对的，他的情况的确不对劲。” 查尔斯摇摇头，“是啊，”轻声叹息，“彼得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发热，但我怀疑他可能患上了ptsd。” 埃里克眼神微微变冷，“那他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查尔斯，他很危险，你不能把他留在x学院。” “埃里克，现在我还不确定，”查尔斯皱眉，“ptsd的确诊需要时间，彼得可能只是有这个倾向……” “查尔斯，”埃里克打断查尔斯的反驳，冷硬的五官如同北冰洋里的冰块，冰冷而锋利，“即使他只是阿尔法级别的后天变种人，但你和我都知道他的危险性，尤其是他现在患上了ptsd，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情绪失控，更不知道他能力暴走后的造成的危害！他非常危险，你很可能会因此受伤，他不能留在你身边！” “埃里克，”查尔斯原本温和的声线一沉，强调道，“他还是个孩子，他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不可能抛弃他。” “但他很危险！”埃里克忍住怒意，认真地劝说查尔斯，“你不是不知道他昨天能力暴走毁了那条公路和它方圆十里的一切！如果他在你身边能力暴走你会受伤的！” “埃里克，他现在只有五岁，”查尔斯知道埃里克是在担心他，但他没办法不关心彼得，只好强调着彼得的年龄，试图说服埃里克，“他和他的家人救了妮娜，他还劝旺达和皮特罗认了你。” “你已经救了帕克夫妇。”埃里克寸步不让，“更何况你救了他一命，我的手下也把他的叔叔婶婶送到安全的地方了，扯平了。” “他还是我们的同胞。” “他不是！他只是后天合成的产物！” “埃里克！”查尔斯脸色瞬间一冷，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埃里克怒道，他的确能为了变种人的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战斗，但他要保护的对象中绝不包括后天变种人！“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同胞！你根本就不必收留他！他就是个合成品！” “够了！”向来性情温和的查尔斯一拍轮椅扶手，声音冰冷，“妮娜、旺达和皮特罗我会照顾好，你现在可以走了。”未等话音落地，查尔斯就直接操控着轮椅转身离开。 “查尔斯……”埃里克身体一僵，愣在原地望着查尔斯离开的背影，良久，他一拳打在墙上，自嘲，“好极了，我又搞砸了！” 查尔斯回到房间里，推着轮椅来到床边，月光下，床上的小男孩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眉眼间一片温顺乖巧，像极了一只安心睡在母亲的怀抱里的小奶狗。 查尔斯把身上的披风放进衣柜里，动作轻微地上了床，没发出声音地趟回彼得的身边，似乎是感觉到被子里有新的热源出现，彼得向查尔斯这边蹭过来，最终蹭到查尔斯的怀里，小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瞬间柔了查尔斯的心。 查尔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彼得的额头，还好，体温下降了点。又不由的感到愧疚，因为一直忙着解除巴基中士的洗脑和埃里克与他孩子的事情，查尔斯他们不可避免的忽略了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彼得，若不是罗根发现彼得的体温有些不正常，问过后才知道彼得还发着烧…… 查尔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彼得，你怎么能这么乖巧呢？总是为别人考虑，会很累的。 忽然看到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有个熟悉的影子一掠而过，查尔斯眼神一暗，随后无力地闭上双眸，掩住了眼底的疲惫。 马里布海滩 斯塔克豪宅 佩珀·小辣椒·托尼的秘书兼私人助理·简直就是托尼的保姆·波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喝瘫在客厅里的两位大人物――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二战时期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她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据说在二战时期牺牲了的巴恩斯中士会在她老板的家里，也不想知道巴恩斯中士为什么还会和她那个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还有一场政府听证会要参加的老板在一起喝酒，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托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忘了你要参加听证会吗？！” 喝得晕乎乎的托尼茫然地抬着瓶龙舌兰，目光涣散，“小辣椒？你怎么来了？到早上了吗？贾维斯。” “sir，现在是零点四十七分二十五秒。”纯正的英伦腔优雅的响起，“还有，sir，波兹小姐分别在昨夜十点、十点二十六分、十点四十九分还有十一点半给您发过四封邮件，但那时您正和巴恩斯中士喝着深水／炸／弹，并且那时sir你把我静音了。” “托尼！”因为一直没收到回复而独自一人深更半夜匆匆驾车赶来的小辣椒恨不得给自己的上司直接浇桶冰水让他清醒一下，“你现在马上去睡觉！” 身为布鲁克林的一枝花，巴基的酒量一向很好，再加上被注射了血清，自然比现在醉乎乎的托尼要清醒得多，拿走托尼手里的酒瓶，笑得诱人，“好了大侄子，既然你明天还有事，就别喝了，改天在找个时间好了。” 被拿走了酒瓶的托尼不高兴地瘪嘴，焦糖色的大眼睛凝视着巴基，声音含糊，“别叫我‘大侄子’，老冰棍。” “好好好，托尼，去睡吧。”巴基好脾气地扶起瘫在沙发上的托尼，只恢复了掉下火车前的记忆的中士看着这个小胡子富豪，似乎看见了他的好友霍华德的影子，同样的自恋，同样的焦糖色大眼睛，同样的小胡子……哦，或许还同样的腿短，也同样的具有迷人的人格魅力。 托尼虽然晕叨叨的，但也没忘了小辣椒，拍着巴基的胸膛介绍道，“她是小辣椒，我最最信任的人，你有事可以找她，她超棒的！”说着，又看向收拾客厅的小辣椒，胡乱地摆摆手，“别收拾了，今晚你就在这睡了，别回去，晚上一个人太危险，嗝。”打完酒嗝，托尼直接靠在巴基的肩上睡过去了。 小辣椒又好气又好笑，同巴基打个招呼后目送巴基在贾维斯的指路下送托尼回卧室，她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良久，开口，“贾维斯，多少了？” “波兹小姐，sir体内的血液中的钯浓度到达百分之二十。” “又提高了……”金发碧眼美人微微抬起头，眨眨眼，压下眼泪，“不要告诉托尼我知道这件事。” “已设定为机密文件，除非sir具体提及时间、地点和人物，否则这段影像不会交于sir观看，波兹小姐请放心。” “谢谢。”小辣椒飞快地收拾好情绪，继续收拾清理客厅。 时间不多了，佩珀，你能为托尼做什么？ 第18章 先破·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医务室 果然，被蜘蛛咬也是要看实际情况的，起码要做好自己会做无数项检查的心里准备。 乖乖巧巧坐在椅子上的彼得小小地打个哈欠，虽然已经退了烧，但彼得还是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汉克教授，”彼得又打个哈欠，带着鼻音的童音软软的，还有点奶气，“我真的好很多了。” 顶着个毛茸茸蓝色野兽脑袋的汉克头也不回地说，“你是指高烧昏迷两天？”仔细地反复推敲着检查报告上的每一个字，“还是突然恢复的伤势？还有……”相较于反驳彼得时的温和无奈，他的语气瞬间一厉，“查尔斯你给我好好躺着！你的感冒还没好，别想着下床！” 躺了两天的查尔斯教授分外难受，“汉克，我只是晚上着凉了，你别这么夸张成吗？”他想念他的书房，想念好吃的羊排，想念那群时时刻刻能把自己气笑的学生…… 反正他讨厌死了一天到晚只能喝白粥只能躺床上不能看书的生活！ “我夸张？！” 性子比查尔斯还温顺的研究员形象生动的表演了炸毛的全部过程，蓝毛狮子头的毛炸着，“是我让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的吗！是我让你明明觉得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去上课结果当着学生的面前昏过去的吗！还是我让你不听医嘱的偷偷喝酒的吗！” 查尔斯昏过去的时候直接吓得那群学生能力暴走，在育婴房照顾妮娜的他差点被冲来找他的皮特罗给直接撞飞好嘛！查尔斯你看看他被吓得变成毛绒狮子头的脑袋！都两天了他都还没变回来好不好！ 彼得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沉默，心里直发虚：教授会生病的原因好像不是着凉了，好像是因为他把心灵宝石的力量传给了教授……教授不会有事吧？心灵宝石最爱的人不正是教授吗？在它心里面，旺达和幻视的地位都排在教授后面好不好！它不可能会害得教授失去变种能力吧？！ 被汉克毫不留情地怼了几句的查尔斯不高兴地缩回被窝里，默默腹诽汉克在孩子面前都不给他留点面子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记下来了！ “滴滴――” 电子体温计发出声音。 “来，彼得，把体温计给我。” 汉克无视闹小脾气的查尔斯，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汉克早看清了查尔斯温文尔雅下的小孩子脾性，尤其是在他生病的时候，简直让人头疼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以前还会在学生面前伪装一下，现在可好了，在彼得面前都会闹小性子，彻底放飞自我了。 “嗯。”正在头脑风暴的彼得回过神来，从腋下拿出电子体温计，扫了一眼电子体温计上的数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递给了汉克。 汉克看看电子体温计上的数字，“华氏温度九十八点七，”提了两天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了，“好了，彼得你的烧降下去了，不过你最近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累。”认真地叮嘱道，“你先回宿舍，我再给查尔斯看看病情。” “知道了。”彼得乖乖巧巧地点头，跳下凳子，小跑到查尔斯身边，伸手抱住教授，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安慰道，“教授要听汉克教授的话，不要怕吃药打针，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不要害怕。” 第一次被小孩子安慰的查尔斯失笑，心里的某个角落软了下去，“好，我会听话的，彼得，你先回去，不要乱跑，好吗？” “嗯。”彼得弯弯眉眼，“教授，汉克教授，再见。” “再见。” “再见。” 目送彼得离开医务室，半晌，汉克脱力地放下彼得的检查报告，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发现原因。” 躺在病床上的查尔斯平静地望着天花板，蓝色的眼眸温润如玉，“没关系，慢慢来，汉克，我不着急。” “查尔斯！”汉克脸色越发的难看，“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变种能力消失了！我们甚至还找不到原因！” “但着急也没用，不是吗？”一觉醒来就无缘无故失去了能力的查尔斯没办法用精神力宽慰急得野兽头都冒出来的汉克，只能放轻语气，声线里带着春风般的柔和，“汉克，我们应该换个思路，或许我的变种能力消失的原因不在彼得身上，是我的问题呢？” 汉克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又拿起彼得的检查报告，对照着查尔斯的检查报告，从第一页翻看起来。 查尔斯无奈，“汉克？” “汉克·麦考伊？” “汉克·麦考伊博士？” “汉克――” “查尔斯你――” 汉克忍无可忍，报告摔在桌上，回头，刚要发火就对上查尔斯看着自己的双眼，矢车菊蓝的眼睛清澈透亮，他甚至可以看见映在查尔斯眸底的属于自己的身影。而即使在自己无故失去了变种能力的情况里，那双眼睛依然充满了温柔，让他满腔的担忧焦灼随之消散。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如阳光下的初雪，不出几秒就会消融得干干净净。 “……好吧，”在查尔斯的注视下，汉克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微微发酸，但没表露出异样，选择了妥协，带着几分纵容地回答查尔斯，“查尔斯，我会换个思路，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你的能力。” 查尔斯眉眼弯弯，笑了笑，“汉克，我相信你能找到办法。” “你总是这样，”汉克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当年查尔斯坐在轮椅上，在得知自己失去行走能力后，非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笑着安慰他的样子，“查尔斯，”汉克走到床边，变回了那个白净的研究员，坐在床边，认真而严肃，“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你沮丧颓废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 “哦，天哪，”查尔斯抬手捂脸，一脸的黑历史不堪回首，“汉克，你怎么还记得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可千万别在学生面前提起，我还要面子的。” “查尔斯，”汉克失笑，“但我也记得你跟我说的话，”他看着自己的好友，“是你教会了我要接受自己，不是吗？所以……”汉克握住查尔斯的手，声音诚恳，“以前是你帮助我，如今，就换我来帮助你，好吗？” 查尔斯沉默不语，良久，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你根本就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抬眸，如雨水洗刷后的天空的蓝色眼睛里一片坚定，“但是，你不能再让彼得来做检查了，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但你也知道，你能力消失的原因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因为他。”汉克也很无奈地指出这点。 “不过还有一成的可能性是我自身的缘故，不是吗？”查尔斯耸了耸肩，比汉克还诚恳，语气认真，“即使真的是因为彼得能力暴走才导致我失去了变种能力，我们也不可以让他知道这件事，他经历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没有办法，也不能再让他承担这份愧疚。” “即使你会永远恢复不了变种能力？” “即使我会永远恢复不了变种能力。” 汉克凝视着神情认真严肃的查尔斯，终于忍不住开口，好奇地问出他心里的困扰了他好几天的疑惑，“查尔斯，如果不是我知道彼得的确是他父母的亲骨肉，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你不觉得你实在是太关心他了吗？” 查尔斯无辜脸，“有吗？” “有。”汉克直直地盯着查尔斯，“你有。” “我对你们也是如此。” “不一样。” “哪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哪有。” “哪里都有，查尔斯你如果还要继续转移话题的话，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 “我没有，或者你可以当我父爱泛滥，不如过几天我问问彼得愿不愿意当我的教子。” “你确定你不是母爱泛滥？” “汉克！” “查尔斯！” 知道糊弄不过去，查尔斯自己调高了床头，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扭头望向窗外，透过二楼医务室的窗户，x学院里的花园尽收于那双蓝色的眼睛之中。 而在花园里，罗根正好上着体育课，当然，不出几分钟罗根就亮爪子打算追着学生们揍，坐在树上的镭射眼手按在红石英眼镜上的调控钮上，准备射飞那个又亮爪子的笨狗；树下准备着教学课程的琴和奥萝洛习以为常地戴上耳机，继续自己的准备工作；而在另一边，注意着同大家保持距离的彼得从柱子后探出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花园，露出个小小软软的笑容。 还好彼得没起疑心。 查尔斯微微松口气，却没留意到身体突然一僵的凤凰女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而躲在柱子后的彼得在他放松的瞬间，不动声色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二楼医务室窗户，眼神闪烁。 在医务室里，汉克则是沉默不语地注视着查尔斯，良久，才叹了口气，退了一步，“查尔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你可以选择再相信我一点。” “我一直都相信你，汉克。”查尔斯语气温柔了几分，收回视线，回头看着那个白净腼腆的研究员，似乎看到了当初那个不愿接受自己变种人身份的年轻人，“你陪了我这么久，在我最糟糕的时候是你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汉克，是你拯救了我。” 在那段将近十年的岁月里，他接受了埃里克和瑞雯的离开，接受了永远无法站起来的命运，接受了政府对他们明里暗里的警惕仇视和打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护好他的学生。 但他没有做到。 在他又一次目送自己的学生被政府押上战场后，在他又一次听闻到自己学生的死讯后，在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学生后，他待在空荡荡的x学院里，终于崩溃痛哭。 他救不了任何人，他甚至救不了他自己。 在整个世界对变种人的恶意中，他抛弃了令自己感到痛苦的变种能力，不愿在听到每个人心里丑陋恶心的声音，不愿触及到深埋于他们心底不敢回忆的惨烈与黑暗；他总是一个人烂醉如泥地躺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把基因药剂注射进血管里，然后狠狠地把针管摔碎；他酗酒、依赖药物、自暴自弃、冷漠颓废、脾气反复无常，他甚至自杀过无数次――现在在他被手表遮挡着的手腕上，还留有几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教科书上轻描淡写的几行黑字，是查尔斯将近十年的生不如死与行尸走肉。 历史总是这样，将所有的背叛抛弃辛酸委屈痛苦血泪统统掩埋于岁月的尘埃之中，再在历史书上一笔带过，最后被时光遗忘。 但查尔斯没有忘记，陪他度过那段岁月的人，只有汉克。 第19章 先破·下 彼得的宿舍 关上门的下一秒，脸上的笑容瞬间溃散，彼得脱力地顺着门跪倒在地，琥珀色瞳孔里藏着的暖阳开始碎裂，无声无息地破裂成金色的碎片，纷纷扬扬地落在眸底化成一泓金色的湖水，淹没了所有的无措惶恐。 为什么教授会失去变种能力？ 彼得的耳边似乎又响起教授和汉克在医务室里的对话，即使彼得是躲在楼下，凭他的听力轻而易举地偷听到了整场对话――所以他更加的恨自己。 恨自己的擅作主张，恨自己为什么要昏迷两天从而错过得知教授情况的最佳时间，更恨自己的存在！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本叔就是因自己而死，后来他蜘蛛侠身份的曝光，不仅害死了梅姨，还害死了好友内德，就连那个经常在学校欺负自己的汤普森在得知自己就是蜘蛛侠后也赶来帮助梅，却惨死在九头蛇的枪下…… 自己果然是个灾星。 彼得原以为教授会感冒仅仅是由于心灵宝石的力量过于强大引起身体自发性保护防御而造成的身体上的临床表现，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教授居然会失去了变种能力！ what the fu/ck？！ 这老天是在耍他吗？！ 如果教授永远恢复不了变种能力，教授会怎样？而他又该如何面对教授和x学院的众人？ “叩叩。” 两声门响后，彼得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声线清亮澄澈，带着犹豫，“彼得，我是琴，我们可以聊聊吗？” 彼得下意识地起身，右手顺势压下左手臂上突然直立起来的汗毛，转身打开房门。 在门外，面容姣好的金发碧眼女生右手在胸前曲起抱着左手臂，而垂在身侧的左手还拿着教学材料，她刚好和从走廊路过的幻影猫打了个招呼，回过头见彼得开门后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礼貌性的笑了笑，“彼得，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教授生病的这件事。” 彼得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的琴，琥珀色的眼睛里晦涩不明，良久，他侧身让开，“进来吧。” “嗯。”琴迈步走进彼得的宿舍里，打量几眼彼得的宿舍，又回头看看关上门的彼得，几番犹豫才选择了开口，“彼得，你也知道……教授失去能力这件事了吧？” “……知道。” 彼得反锁好门，语气闷闷不乐，转身正对琴，背靠在门上，小脑袋点了点，“我刚刚知道。” “那，”琴秀气的眉一挑，明显是没猜到彼得会知道、或者是说没想到彼得会这么干净利落地说出他知道这件事。试探地追问，“彼得你又知不知道，教授之所以会失去变种能力，是因为你呢？” 在疯狂作响的蜘蛛感应中，彼得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机启动，莹蓝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白净的小脸多出了丝难以言明的诡异之感，琴不由的微微拧起眉。 彼得点开博客，看一眼自己关注的那位英国博主的依旧没一篇日志的博客页面，目光微微一沉，抬手合上笔记本电脑，轻声道―― “我知道。” “是我害得教授失去了变种能力。” 花园里 一堂体育课再次变成了格斗课，学生们完全不愿回想起刚才的“金刚狼大战变种人学生”或者说是金刚狼版本的神庙逃亡，这也太考验他们这群学生的心里承受能力了，他们一定要向查尔斯教授告状！ 一不顺心想要发泄就亮爪子的确可以理解，但罗根老师你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不顺心好吗？！天天亮爪子，你是想和斯科特老师玩“老鹰捉小鸡”吗？就算你不关心他们这群“小鸡崽”的感受，那你问过“鸡妈妈”的感受吗？！他也是很累的！ 站在树枝上的镭射眼心满意足地放下按在红石英眼镜上的调控钮的手，笑得格外的好看。 在他的面前，一道笔直的沟穿过修剪精美的花缘，喷泉中央的天使雕像被劈成了两半，在喷泉后面的一棵粗壮的具有历史感的苍天古树的树干上，镶嵌着一个外焦里嫩的体育课老师。 斯科特·“鸡妈妈”·萨默斯万幸没有教授和琴的心灵感应能力，所以可以成功避免被这群在心里腹诽他是“鸡妈妈”的熊孩子气死的可能性，也成功避免了这群“小鸡崽”再次面对“鸡妈妈”滔天怒火的可能性。 不过…… “那个……”黑珍珠美人迟疑地指了指那棵收到牵连的可怜古树，都快翻白眼了，近乎失声地尖叫，“那棵是教授第二最爱的古树吧？！斯科特罗根你们两个都做了什么！” “等等！”原本打算劈开古树脱困的罗根现在完全不敢挣扎，生怕力气稍微一大就不小心让这棵古树完全断裂，满脸的“卧槽！”，“这件事为什么还会扯上我？我是无辜的好吗？这全是瘦子的错！” 斯科特·成功在入学时烧了教授最爱的古树·即将就要毁掉教授第二最爱的古树·萨默斯一脸生无可恋，大大的“死定了”挂在他的额头上。 如果他说他不是故意的，教授会相信他真不是故意的吗？ 学生们：“…………” 学生们：“教授第二最爱的古树啊啊啊啊！！” 变种能力是操控植物的变种学生手一挥，在呼吸间，淡绿色的能力丝绸般缭绕在古树的周围，修复着古树的枝干； 暴风女身体微微悬空，双手一展开，一小片乌云随即飘到古树的上空，然后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其他的学生则齐刷刷地跑到古树周围，动作整齐又莫名熟练地在胸前画十字，然后十指交握，认真陈恳地开始祈祷，“上天啊，请保佑这棵古树能好好的活下来！” 被雨淋了一头一脸还被众人围住依然镶在古树上的金刚狼目露沧桑：“…………” 到底查尔斯是怎么教的，怎么教得这群小兔崽子个个脑袋都不太好使了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赶紧把他拉出来吗？他又不是啄木鸟总待在树上干嘛呢！ 正在为这棵“教授第二最爱”的饱受折磨的古树提心吊胆的众人齐齐无视自家的体育老师兼历史老师：切，你能在不伤害这棵树的前提下脱困的话那你就动动啊，有种别装木头人啊！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闻声扭头看过去，待看清出现在花园里的同伴后，瞬间被惊艳了眼：“哇哦！” 穿着精致的红色英伦风小洋装的漂亮女孩踩着红色的小皮鞋俏生生地推着粉色调的婴儿轮椅，红色自然卷长发被一条镶有金边的红色发带束起，显得活泼利落，虽然没有化妆，但天生的五官精致如画；婴儿轮椅里，一团小小的粉色棉花糖陷在被褥里，褐色的大眼睛眨了眨，蜜糖般地“咯咯”笑起来，边笑边在婴儿轮椅里翻过来翻过去的，活泼得让人心头一柔；而银发男孩一身帅气的白衬衫黑马甲黑长裤银腰带，墨黑色的护目镜戴在头上，银色为主体的耳机则挂在脖颈处，一根细长的数据线一头连着耳机，一头连着扣在腰带上的银灰色的微型音乐播放器。 相当好看的一家人呢！ 旺达歪歪头，浅灰色的眼瞳里有阳光在晃动着，亮晶晶的，目光移到古树上，有些困惑地推着婴儿轮椅走近几步，沐浴在阳光下。 “这棵树……不是我爸爸当年移植过来的吗？” x学院众人：“？？？” 等等，旺达妹子你说谁？ “好像是这棵耶，”银光一闪，打着一把颇有少女感的浅色小洋伞为旺达遮阳，皮特罗回忆一下两天前他们和自家亲生父亲的聊天，“是他和教授在当年一起从教授以前的家里移植过来的，老爸查了好多资料还询问了好多植物学家，这才成功把这棵树移植到x学院里还养活了它的。” x学院众人：“……” 万磁王？查资料？还询问？皮特罗你的父控滤镜有多厚啊！就万磁王那个暴脾气他还会问人？开玩笑！ “这是什么小型邪教会场？” 经常在电视上听到的声音从花园的另一端传来，“看来你们x学院不仅是土木工程学校，还是园林设计学院。”英俊的小胡子富豪看着一群学生像祷告样地围着湿漉漉的金刚狼，酒红色的太阳镜下的焦糖色眼睛里漫上笑意。 这群学生好蠢好好玩的样子。 不过…… 回忆起当初他第一次撞见这群学生时，在他们的脸上只能看到无穷无极的怨恨和敌意，刺猬般的恶狠狠地防备着查尔斯和汉克，完全看不到属于孩童的天真…… 好吧，还是傻乎乎一点的好。 托尼摘下太阳镜，暗暗想到，顺便决定回去后让小辣椒拨款资助x学院建几栋教学楼，或许他还可以帮查尔斯升级一下x学院里面的那个ai。 灰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丝惊讶和怀念，“他……”对上回头看自己的托尼，巴基唇角上扬，“我在战场上和他共同战斗过。” “哦？”托尼扫一眼镶在古树上的罗根，“那个猫耳男？”突然不爽，老冰棍这个没眼光的猫科动物！ “托尼，”高情商的中士立马看出大侄子的不爽，求生欲满满地补充道，“他当年在战场上帮过我和史蒂夫，就如同现在的你帮助我一般，你们都是我的好友。” “别，”托尼挑眉，气场两米八，“人人都爱斯塔克，但这不代表我要加入你们老年人队伍里，ok？”又故不在意地提了句话，“离开前你可以去找他聊聊你们的老年人生活状况，先说好，可别拉上我。” 巴基好笑地弯起眉眼，“那可不一定，托尼。” 负责去接托尼和巴基的冲击波嘴角抽搐地扶额，这熟悉的阵势，这熟悉的破坏，这熟悉的沟壑……好了，他可以确定是自家弟弟的杰作。 目光沉重地环视四周，然后视线落在那棵摇摇欲坠的古树上，瞬间牙疼，“那棵树可是埃里克移植到x学院里的，你们教授第二最爱的树啊！” x学院众人：“…………” 还真是万磁王移植的。 镶在古树上的金刚狼认真思考：我到底是能动还是不能动？ x学院众人同样一脸深沉：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然后……众人伸手在不碰到古树的情况下用力地拽金刚狼。 “罗根老师你不是要下来吗？我们帮你！” “你们这群兔崽子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罗根老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听不懂！” “松手松手松手树快断了！” “什么？继续？风好大我们听不清楚！” “我说你们松手啊！” “咔―咔――咔嚓！” “砰――！！” 古树断裂、倒下。 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的托尼、巴基和亚历克斯：“……” 脸着地的金刚狼：“……”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这群小王八羔子的债！ 第20章 后立·上 花园的另一端 草坪上 费了不少唇舌才被汉克允许下床晒晒太阳免得发霉的查尔斯沉默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那棵他第二爱的古树，头疼，或许他不该说服汉克，这样他就可以避免一出医务室就面对自己第二爱的古树又被他亲爱的学生们给毁了的这个事实。 虽然迟早都要面对。 “斯科特，不要害怕。” 站得笔直的垂着头满脑子都是“一定会被教授批评”而认命的镭射眼微愣，抬头就对上教授那双矢车菊蓝的温暖澄澈的眼眸，好像有人偷偷采撷下暖阳里最温暖的一束，将它融进那双蓝色的瞳孔里，导致其他人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他的注视下都可以遗忘一切的苦痛。 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穿着芡食白的长袖衬衫，一件鸽蓝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查尔斯的身材格外的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他。 他嘴角微勾，声音醇厚磁性，带有安抚的意味，“不过是一棵树而已，你这么害怕的样子，好像我的脾气很糟糕啊，”说着，歪歪头，好看的眼睛里装着阳光，“我脾气很坏吗？” “没有！教授你超好的！”斯科特连忙摇头，忽略掉心里突如其来的酸涩，他认真地向教授道歉，“对不起教授，我会好好训练我的能力的，不会再破坏东西了！”起码再也不会毁掉教授喜欢的东西！ 查尔斯闻言弯起双眸，“你要加强训练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不要太累了，你已经能掌握些你的能力了，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回想当初斯科特当入学时几乎是一天十炸学校的历史，再想想现在顶多三天两炸的校园日常生活…… 嗯，斯科特进步很大。 所以这笔钱还是应该加到罗根的账单上。 丝毫不知道在自己长长的账单上又填上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费用的罗根背脊一凉，抬头，咬着支未点燃的只能让他闻闻雪茄香味缓解下烟瘾的雪茄，情绪不浓不淡地“呵”了声，目露怀疑，“你是说――”皱着眉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笑得自有一番风流意味的被查尔斯解除了洗脑的曾追杀过彼得的人，“我们以前认识？” “你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和史蒂夫，”勾嘴角笑的巴基带着一点女孩们都会心跳加速的坏坏的感觉，“我们还都加入了咆哮突击队，我们是朋友，是战友，也是兄弟。” “哦。”罗根眯着眼睛打量着巴基，在他一团迷雾的记忆深处，有破碎的场景开始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的，宛若在岁月长河的起起落落的潮水中偶然露出来的埋藏于河底的宝藏，忽隐忽现，却格外的令人心动。 “……你……”罗根顿了顿，夹杂着不确定，“我们是不是一起喝过酒？和一个穿着吊带牛仔裤的小胡子？还有个金发蓝眼的小白脸？”闪着亮光的碎片在游移、拼构、重组，终幻化成一幅颇有岁月感的画面。 画面里，在满地的酒瓶旁边，四个人席地而坐：一个坏小子和一个小胡子勾肩搭背闹着酒疯，一个邻家型的小白脸温和腼腆……还有他，灌着酒，脸上满是笑意地注视着他们。 他们四个人的脸上，全都是耀眼的璀璨笑意。 巴基微愣，马上分辨出罗根说的是哪几个人，眉眼一弯，灰绿色的眼睛如同夏天乌云下的草地，带着暴风雨来前的湿意，虽然这抹湿意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一旁的托尼看进眼底。 “他们是霍华德和史蒂夫。”巴基忍不住的笑，“以前我们还聊过，如果霍华德日后有了个儿子，史蒂夫会当他的教父，我会带他泡布鲁克林最漂亮的妞，而你会带他学会喝最烈的酒。” 但他们都没做到。 他们错过了七十年的时光。 罗根沉默片刻，咬着雪茄含糊不清，“我都忘了。”他早就遗忘了所有的过往，在这个世上，他可谓是孤身一人，而他那强悍的自愈能力甚至让他连死亡的安宁都无法获得。 不过…… 金刚狼偷偷抬头看一眼正在安慰那群小兔崽子的查尔斯，毫无预料地回想起当年他要离开x学院的前一夜里的他和查尔斯的对话。 在地下基地里，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神色温和平静，那双如爱琴海般澄澈透亮的蓝色眼睛里全是怜惜，他可以看清映在查尔斯瞳孔里的那个疲惫不堪的身影――那是他的身影。 “罗根，” 查尔斯的声线清清淡淡，比湖面上偶尔拂过的微风还要飘渺，但字字都落在他的心底，砸得他心口发闷，眼睛发涩。 “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支撑你继续活下去的理由，那我给你一个。” “x学院需要你，小淘气需要你，这些孩子需要你。” “罗根……我也需要你。” 所以他选择回来x学院，因为这里需要他。 也正如查尔斯对所有变种人说的那样，正如查尔斯一次次告诉他的那样，这里也是他的家――是他罗根追寻了数十年的家。 而现在，在他终于不再孤苦无依时，他重新遇上了过去的友人――是奇迹，也是安慰。 托尼几乎是翻着白眼听着终于搭上线的两个百岁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追忆往昔，终于听不下去了，干脆去把放在一边的巴基提了一路的礼物发给x学院的大家，然后在问出彼得的宿舍在哪后提着个金红配色的礼物袋离开了花园。 呵，这两个百岁老人，一个全失忆，一个半失忆，哪有那个小娃娃可爱，他才不陪这两个老人家回忆过去了，他要去找那个奶娃娃！ 收到礼物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拆着礼物盒，而查尔斯望着堆了一地的婴儿用品，扶额，深深地感觉到托尼和埃里克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可以聊聊。 “教授，”戴上精美头饰的李千欢小小地放了两个烟花，但看到查尔斯扶着额头好像很苦恼的样子，顿时误会了，还以为教授还在为那棵他第二爱的古树难过，连忙安慰，“你不要难过了，虽然那棵树是万磁王移植的，但也没多好，我们重新种一棵树好了！” “是啊是啊，”众人慌忙点头赞同，“我们再种一棵树好啦！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它的！这棵万磁王移植过来的树就不要了！” 查尔斯动作一僵，良久，眼神复杂地注视自己的学生们，“你们知道这棵树是埃里克移植的？” x学院众人：“……” x学院众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说漏嘴了！！！ 即使没了变种能力，但也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的查尔斯教授自然推测出了事实的真相，哭笑不得，“你们是故意的？” “不是！！” 众人尖叫着回答，但在查尔斯仿佛知道一切的注视下，大家不由得缩成一团，干巴巴地解释，“刚开始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还试过救救这棵树的！”声音减弱，“不过，不过……然后我们就知道了这棵树是万磁王了，我们就……” “就成了故意毁坏，对吗？”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肯定，查尔斯有些生气，“为什么？” x学院众人你推我攮，几分钟后才推出来个发言人。 惨遭众人推出来的闪烁悲痛欲绝：这群混蛋！ 但她又不好跑路，只好哭丧着脸，手指头搅啊搅的，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们…我们不喜欢万磁王。” 查尔斯更奇怪，“埃里克和你们的关系不是好了很多吗？” “可是他害得教授你晚上着凉了，教授你都生病了！”话一说出口，闪烁也不怕什么了，“还有，明明万磁王都知道了旺达和皮特罗是他的孩子，妮娜也回来了，但他居然又跑了！还把妮娜他们都扔到学院里让教授你帮忙照顾！他太过分了！” “没错！万磁王这个渣爹！” “还有，教授都病了两天了也没见他来看望一下，以前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天到晚都来，现在需要他了他又不出现！” “明明教授你都舍不得他离开，他也舍不得离开教授，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他能留下来的机会，他还是走了，他又抛弃教授你了！” 说着说着，年龄小的孩子们干脆哭出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查尔斯怀里，边嚎边哭边控诉万磁王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边求查尔斯别生他们的气，那叫一个闹腾。 年龄大的没哭没闹的望着连忙安慰哄孩子们的查尔斯的几个人：“……” 教授不愧是教授。 还有，这群小娃娃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呢。 原本有些生气的查尔斯被这群孩子哭得头疼，还有点心疼，“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因为你们把埃里克移植到x学院里的树给毁坏了才生气的。” “那教授你为什么生气？”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小孩子们仰着脸，抽噎着问。 “我生气，”查尔斯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神情温柔的一个一个地帮这群学生擦干净脸，“是因为你们撒了谎，还在知道是不对的前提下故意毁坏树木。” 止住哭的孩子们有些迷糊，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知道。 “我希望你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因为自己的喜恶，在明知是错的情况，却还是要故意去做错误的事，或者去破坏什么事物。” 查尔斯知道这群年龄尚小的孩子们可能还没办法清楚的理解他所说的话，但没关系，他会一点点的教会他们。 “教授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虽然还没有理解教授说的话，但他们迷迷糊糊的知道教授会生气不是因为那棵被他们毁掉的树是万磁王移植的，而是他们撒了谎还故意毁了那棵树，“教授，我们该怎么办？” 查尔斯歪歪头，想了想，孩子气地一笑，“做错事就要受罚，不如这样，教授我呢就罚你们写检讨，字数不限。如果不会写，可以找人帮忙，也可以来找我，后天前交给我，大家可以做到吗？” “可以。”参与了毁树的学生们点头。 “还有，”查尔斯看一眼那棵古树，微微恍惚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询问道，“我们找个时间，大家一起种棵树好吗？” “好！”x学院众人眼睛亮晶晶的，哦耶！大家一起种树耶！太棒了！ “啧啧，”罗根挑眉，“这群小崽子真好哄。”看着重新笑起来的学生们，罗根悄悄松口气。 巴基倒是没说什么，他自然看出了查尔斯在看见那棵树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也看出了他在面对学生时的温柔。 完美解决了问题的学生们纷纷跑去哄妮娜，而翻着托尼送的婴儿用品的旺达一抬头，刚好看见姗姗来迟的幻影猫，开心地唤了一声，“幻影猫，斯塔克先生送你的礼物在这呢。” “真的吗？我看――琴？！”幻影猫惊讶地指着站在查尔斯身旁的凤凰女，“你怎么在这？！” 低声询问查尔斯情况的琴茫然，“怎么了？我一直在花园里啊。” 幻影猫脸色一白，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声音发颤，“那我看见的那个进到彼得宿舍里的琴是谁？！” “什么？！” 查尔斯呼吸一滞，眼前瞬间一黑。 彼得！ 第21章 后立·下 彼得的宿舍 “我知道。” “是我害得教授失去了变种能力。” 耳边似乎仍然回荡着孩童稚嫩的话语，金发碧眼美人经典款的女生安静地抱着彼得递给自己的水杯，点点寒意顺着杯壁漫上掌心，沿着手臂向上蔓延，逐渐卷席全身。 手掌不适的微微动了动，她垂下头，从肩头滑落的金色长发遮掩住女生眉眼间的冷意。 彼得也抱着个水杯，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水，视线则停留在腕间的手表的表盘上――这条手表是教授送给他的，毕竟他的那块手表在前几天遇袭的时候撞裂了表镜。 光泽洁白的铂金表带包裹着瘦削的手腕，银灰色的圆形表盘上有个镂空的花体“x”处于中央，十二个具有古典感的黑色罗马数字依次围绕在表盘外围，三根不同长度的蓝钢制成的表针在表盘上走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无人说话的房间里显得清晰无比。 咔――咔――咔―― 良久，彼得抬起头，水杯搭在膝上，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琴闻言也抬起了头，碧色的瞳孔里布满了阴霾，犹如暴雨来前的乌云密布的天幕，隐隐有嚇人的雷电掩藏于乌云下蠢蠢欲动，几欲飞出来劈裂眼前的人。 “你应该离开x学院。” 琴的话音落地，彼得眨眨眼，将水杯放到书桌上后坐直身体，直直地对上琴的犹如冰封之海的碧色眼眸。 那双暖色调的琥珀色眼睛里逐渐呈现出一种琉璃般的无机质，彼得仿佛是隔着一个不知名的世界看向琴，一切的情绪都被他硬生生的压制在那个世界里，只留下极端到使人不寒而栗的克制与坚决，近乎病态的要求他自己必须理性地面对他所身处的这个世界。 她瞳孔猛地一缩，几经生死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在她耳边疯狂炸响―― 危险！危险！ 他非常危险！！ 而第六感的警告还未曾消失，下一秒就有种巨大的荒诞感袭上她的心头，几乎让她险些当场冷笑出声。 查尔斯是疯了吗？他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要命了？！！ 她决不允许这个不可控的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害到查尔斯的危险份子留在查尔斯身边！ 随着对方情绪的变化，彼得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开始叫嚣着“危险！”，在他耳畔炸响的蜘蛛感应也越发疯狂，但他没有理会这些警告他的警报，而是一字一句，声音坚决地说： “我不会离开x学院。”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x学院？”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濒临爆发的怒意，琴微微皱起眉头，“你已经伤害了教授，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们绝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教授瞒下了这件事……”泄漏出的部分怒火令她的声音骤然一厉，“你难道不会心怀愧疚吗？” “我不会伤害教授，”仍带着奶音的声线平澜无波，彼得垂下眼帘，似乎没有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指责，执拗而坚决地开口，“我不会离开x学院。” 除非，他能确定查尔斯教授再也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到那时，他自会离开。 琴死死盯着彼得，毫不留情地指出关键，“但你现在已经伤害到他了，彼得，”她望着男孩瞬间苍白的脸，碧眼危险地眯起，澄澈的女声里裹着浓浓的恶意，狠狠地追问道，“你还想再次伤害到教授吗？你已经害他失去变种能力了！” “……那是意外。” 彼得知道自己的确占不到理，可是他更清楚留在查尔斯教授身边才更方便他保护教授以及改变超级英雄的未来。 所以，他不能离开教授。 “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伤害教授。” 双脚踩到椅子边上，彼得抱住膝盖，下颌抵在膝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给人一种浓浓的疲惫感，看得人格外的心酸――但她没有。 她最舍不得伤害的人，被眼前的这个孩子伤害到了。 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孩子的心情？！ “意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嘲讽到这种程度，“相信你？那你能确定你不会再搞出这种所谓的‘意外’吗？你能确保你不会再伤害到教授吗？你拿什么来保证？！查尔斯的善良从来都不是你伤害他的资本！” “彼得·帕克，你必须离开x学院！” 没错，她默默对自己说，查尔斯的善良从来都不是任何人伤害他的资本――这句话同样是她应该记住的。 彼得没有动，只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掩藏在她眸底的坚决之色，在这一刻，彼得仿佛回到了那座城市，耳边再次响起利箭刺破空气的呼啸声，鼻尖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缭绕，在火焰的“噼啪”声里，他似乎还嗅到蛋白质被火焰烧灼时的类似烧焦羽毛的气味。 其实，在很多时候，彼得真的有点看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正如原先讨厌自己的汤普森最后却不惧生死地保护了他的婶婶梅，同斯塔克先生因为各种原因而闹翻的队长却在那场灾难后用生命守护了斯塔克先生十六年零五个月十三天八小时，邪神洛基同样为了救托尔假借献上宇宙魔方而死在了灭霸的手中，万磁王在最后一刻选择的也是保护能力暴走的查尔斯教授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还有她，面对极速飞来的被毒／药浸透的利箭，她也是不假思索地用身体挡在了查尔斯教授的面前。 泛着幽光的箭头穿透她的心脏，带出一串艳丽的红链，蓝色的鳞片像海浪般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层层翻过，金发白种美人的形象随之褪去，黄色的眼睛无力地闭上，她倒在伸手搂住她的汉克的怀里，胸膛涌出的鲜血眨眼间染红了汉克按在伤口处的手掌，带着对查尔斯等人的担忧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对不起。” 彼得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发闷。 她的确有资格指责自己，而他的确也应该道歉，无论如何，他都伤害到了她用生命守护着的查尔斯教授。 “对不起，魔形女小姐。” 宿舍楼走廊 左手拎着礼物盒的托尼照着宿舍门上的名字一一找过去，顺便通过佩戴在左耳上的蓝牙耳机和贾维斯聊着天。 “贾维斯，你说那个奶娃娃会不会喜欢我要送给他的礼物？”小胡子富豪话音未落，立马转了个画风，自豪地看眼自己准备的礼物，“不，人人都爱斯塔克，我送的礼物不可能会没人喜欢的。” “sir，”贾维斯不动声色地指出一点，“您已经是第十六次询问我了。” “哦？”托尼挑眉，一点害羞的情绪都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贾维斯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应该杀杀毒了。” “需要我把记录影像投影出来吗，sir？” “……闭嘴，贾维斯，否则我就把你捐给麻省理工。” “sir，我建议将我捐给x学院。”三天两头被恼羞成怒的自家sir威胁要捐出去的贾维斯不带害怕的，毕竟他家的sir可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 托尼眨眨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震惊脸，“贾维斯？！”这还是他的贾维斯吗？ “sir，如果您真的要把我捐出去，那我希望我能留在x教授身边。” 贾维斯的声音隐约含着笑意，但处于震惊状态的托尼明显是没听出来，“你难道更喜欢那个总是和废铁王不清不楚gay里gay气的鸡妈妈？还是你看上了x学院里的那个女ai？” “不，”古典的英伦腔优雅的响起，“因为sir您很关心x教授。” “喔，”托尼被这记不弯不直的球击中，抿抿唇，焦糖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贾维斯，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升级情感模块了？” “x教授建议我看看《与傲娇的人相处一百法》、《如何看穿傲娇》这两本书。” “……傲娇？”托尼·教科书级的傲娇·斯塔克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问题了。他，超级英雄、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天才，怎么可能会是傲娇？！ “没错，x教授在您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母爱泛滥的鸡妈妈后，告诉我您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并且建议我看看那两本书。”贾维斯再补上一刀，“我认为这两本书很有用。” “……贾维斯，离他远点，他就是教科书级别的腹黑，别跟他学坏了。” “yes，sir。还有，sir，其实您不必这么忧心。” “我托尼·斯塔克的人生字典里可是没有‘忧心’这个单词的。”托尼下意识地反驳道。 呵，他忧心什么？被洗脑成冬日战士的是巴基，杀害那个奶娃娃父母的是九头蛇，追杀那个奶娃娃的还是九头蛇，反倒是他救了那个奶娃娃，这么一想，其实他还是那个奶娃娃的救命恩人呢！ 虽然他没有告诉奶娃娃一声就带走了老冰棍，可是他没办法和把老冰棍的事情告诉给奶娃娃啊，要他怎么说？难不成要他跟奶娃娃说“抱歉啊这个追杀你和你叔叔婶婶的差点把你全身打骨折顺便送你上天堂的老冰棍其实是二战时期的巴恩斯中士美国队长的挚友是个大好人不过他被洗脑了所以才追杀你哦还有洗脑他的组织在前几天还杀了你的父母害得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成了孤儿但这个老冰棍真的是好人他真的是无辜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原谅他”？ 相信他，如果他是奶娃娃，谁这么跟他说，他不把那个人全身打骨折就算他心地善良了！至于说原谅追杀自己的、差点害死自己和自己仅有的亲人的、在洗脑后服从于害死自己父母的组织的人……不好意思，原谅人是上帝的事，而他能做的，就是送他们这群人去见上帝！ ……fuck you！他现在更觉得心虚了好吗！他要怎么面对那个奶娃娃？！ 托尼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物，此刻他站在彼得的宿舍门口，有些心虚慌张了。 深吸口气，托尼抬起右手，五指虚握，向门敲去…… 嗡―― 无形的精神力迅猛快速而温和无害地冲荡开来，须臾之间便扫描过了整座古堡里的每一个人的大脑，大脑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海浪般的精神力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紧接着被海水不能拒绝却又温柔的包裹着游向海底，而在海底，幽蓝色的海洋漩涡黑洞在缓缓地旋转着，包裹着情绪的海水试探性的靠近漩涡，化成丝丝水流被漩涡吞没干净，在下一秒，有多如繁星的明黄色光团自漩涡中心飞出…… 在所有人的意识空间里，明黄色的光团如星河般缓缓流动、旋转，星星点点的，格外瑰丽。渐渐的，星河向意识空间的中心汇聚、压缩，直至压缩成微粒，然后“轰――”的温柔地炸开，整个意识空间里在呼吸间铺满了浅黄色的星雾，偶尔有点点星光闪烁，惊艳，而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星雾渐渐消散，泽维尔古堡归于沉静。 第22章 巧克力豆·上 大彻大悟，立地成佛。 x学院华裔变种人学生李千欢用种花家的词汇生动形象地概括了现在x学院众人的精神状态。 对此，对种花家博大精深的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知识不是很了解的x学院众人只能心情平和地表示不明觉厉。 没错，心情平和。 他们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平和，举个例子吧，即使是现在万磁王当着他们的面要把他们最尊敬最喜欢的查尔斯教授给拐到丹麦去，他们也能心平气和地在不伤到教授不拆掉x学院的前提下跟万磁王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x学院众人心声的凤凰女：“……” 好有说服力的例子。 琴自从觉醒了变种能力后，因为总是不受控制地听到其他人的心声而导致心绪被影响到，即使教授在她的意识空间里设下了心灵屏蔽，她还是偶尔会情绪失控。现在感受着久违的平静，不得不说，她的确有些开心，而她更开心的还是另一个原因。 “教授的变种能力应该是恢复了吧。”站在琴身边盯着医务室看的斯科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琴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琴微微惊讶，碧色的眼睛里泛起微澜，看向x战警的小队长，“你知道？”她竟然没发现除了她和汉克老师以外还有人知道教授失去过变种能力。 镭射眼挑起嘴角，有一股孩子气的得意，“知道，我……蠢狼！”余光瞅到罗根抱着妮娜跑过来，马克西莫夫姐弟也不知跑哪去了，立马开怼，“你小心点！摔了你没关系，当心摔了妮娜！还有，喜欢孩子你赶紧找人给你生去，别一天到晚的抱着妮娜不放手……你干嘛？！” 成功把妮娜放到斯科特怀里的罗根立马把身上湿了一滩的牛仔马甲和背心直接脱掉扔到地下，而在罗根抬手脱衣之间，他手臂上的肌肉和肩颈处的肌肉随之起伏，宽厚的胸肌和精瘦的腰腹间紧致结实的八块腹肌也随着呼吸起伏有致，全身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又充满了爆发力，再加之他现在因为不抱着妮娜所以他又重新咬起支没点燃的雪茄，一抬头，满满的荷尔蒙气息铺面而来。 小淘气、李千欢等学生：明人不说暗话，好帅！想睡！ 听到心声的琴：“……” 等等！小淘气李千欢你们两个不是已经把罗根当爹了吗？！“想睡！”是什么鬼？！ 而直面罗根·荷尔蒙爆棚·男子味十足·帅得一塌糊涂·豪利特的斯科特则是恨不得把罗根这个臭流氓一脚踹飞，当着琴的面脱什么衣服！以为就他有肌肉吗？谁没肌肉！信不信他现在就把衣服脱了和这个臭流氓比比！ “哎！你那什么眼神？”罗根立马察觉到镭射眼蠢蠢欲动的腿，赶紧伸手按住斯科特已经抬起来一点的右大腿，暴躁脸，“瘦子你是暴力狂啊！” “那你是暴露狂！”镭射眼开始考虑如何在不误伤x学院设施的前提下射飞金刚狼。 “谁是暴露狂了！”罗根越发暴躁了，“我被她尿了一身，还不能脱衣服啊！” 斯科特·隐形洁癖·萨默斯身体顿时一僵，“什么？”僵硬着低头望向怀里的婴儿，然后感觉到自己腰部的衣服湿了一滩。 “罗根！！你这个混蛋！！！” “罗根老师！” 斯科特话音未落，银红相间的光一闪而逝，皮特罗和旺达抱着一堆婴儿用品，满脸迷茫和抓狂，“这些东西要怎么用啊？！” 罗根炸了，“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怎么用这些啊！” 斯科特也炸了，“罗根你这只蠢狼快把妮娜抱走！” x学院众人：好有暴躁老爹和洁癖老妈的既视感。 而刚刚一直在和几个学生讲军营的一些趣事的巴基好奇地蹭过来，明显被斯科特怀里的小小软软的小婴儿萌到了，“真可爱。”如果史蒂夫和佩吉能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一定像她一样的可爱。 可惜，这只是个奢望。 被斯科特好好抱在怀里的妮娜动了动，突然粉色的小嘴一瘪，眼眶一红，褐色的大眼睛漫上一层水雾，下一秒就“哇――！”地哭出声来了。 妮娜哭了！！！ 医务室外瞬间兵荒马乱，乱成了一锅粥。 医务室里则是一片安静。 得知教授曾失去过变种能力的托尼为查尔斯没告诉自己这件事气得炸毛，原本打算马上检查查尔斯的情况，但结果被查尔斯要求先检查因为他能力暴走而中招的学生们…… 托尼咬牙切齿的和汉克检查完全校师生确定任何人都没有受伤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然后吹胡子瞪眼地和汉克把查尔斯压在病床上，各种仪器齐上阵赶紧检查这个“滥用职权”的校长――查尔斯居然用身份压迫他们先检查学生！他不要命了？！ 一层隔音玻璃外加一层淡蓝色的帘布阻挡住彼得和魔形女望向正在被汉克和托尼检查的查尔斯的视线，落单的两人扭头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微妙。 良久，彼得歪歪头，“那个……”把皮特罗塞给自己的巧克力豆递给魔形女，“魔形女小姐，你要尝尝吗？” 深蓝宝石美人微微眯起双眸，语气莫名，“你不恨我？” “啊？”彼得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伪装成琴要把你从x学院赶出去，”瑞雯身形一变，金色的玉米烫长发柔顺的垂落，娇美的五官精致而带有不输男性的英气，她从彼得手心里拿起一颗巧克力豆，但没有吃，“我还说了那些重话……而你似乎没有讨厌我，也没有生气，为什么？” 彼得眨眨眼，明白了瑞雯的意思，想了想，抿抿唇，露出个小小的微笑，软得像是刚做好的棉花糖，“我没有办法恨你啊。” 金发美人不解，“没有办法？” “嗯。”小男孩点点头，目光移到医务室的门口，现在因为在检查教授的身体情况，所以托尼让贾维斯把医务室设成了绝对隔音，门里的人听不见门外的声音，反之亦然。 “其实我知道斯塔克先生今天来x学院的原因里有一个是关于我的，准确来说是关于我和巴基中士。” 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晃着腿，突然转了个话题跟瑞雯聊着天，瑞雯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的爸爸妈妈死在了九头蛇的手里，几天前我、妮娜和我的叔叔婶婶被巴基中士追杀，而他之所以会追杀我，是因为他被洗脑成了冬日战士，他差点杀了我，不过幸好教授解除了他的洗脑。”他的声音平静，瑞雯没有听出他的语气里有丝毫的后怕和恐惧的情绪，就像前几天差点死去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在我爸爸妈妈留下的资料里看到了冬日战士的研究报告，巴基中士只是其中一个。”小男孩收回视线，“冬日战士是杀人武器，但巴基中士是二战时期的英雄。” “他们是一个人。”瑞雯只是从万磁王那里知道了巴基被洗脑的事，而具体情况还是第一次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道出一点事实，“而他差点杀了你。” “不，”小男孩摇头，语气认真，“差点杀死我的是冬日战士，从不是巴基中士。”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睛漾着一层看不清楚的情绪，“任何不是出于本身意愿的伤害，或者不是因为自身欲念而造成的伤害，都是无辜的，也都是值得原谅的。” “就像巴基中士，也像你。” 瑞雯一愣，这个孩子…… “你伪装成琴赶我走，还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但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伤害到了教授，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教授才这么做的，不是吗？”浅褐色短卷发的小孩子拿起一颗巧克力豆放进嘴里，“我怎么可以恨你呢？毕竟你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自己，所以我无法恨你。”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做坏人，毕竟她可是那么在意教授的人呢。 嘴里还留有巧克力豆的香味，彼得的声线仿佛也浸染上了这抹香味，带着清浅的甜意，“巴基中士现在还没想起他被洗脑后的记忆，所以斯塔克先生不好把他伤害到我的事情告诉他，但他也不好告诉我巴基中士忘了这件事，所以斯塔克先生很头疼。”忍不住地弯起眉眼，“其实我都知道，但斯塔克先生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怨恨过巴基中士。” “虽然他被洗脑了，”瑞雯皱起眉，“但他的确伤害到了你，你有资格去恨他。”正如她，当年她在查尔斯受伤后选择跟随埃里克离开，她伤害了查尔斯，查尔斯应该恨她。 “那巴基中士呢？”彼得反问道，“他又能怎么办？他是英雄，但现在九头蛇毁了他，他既然追杀过我，自然也追杀过其他人，等他恢复了记忆他又该怎么办？他应该怎么面对自己成为冬日战士时犯下的罪行？” 的确，等巴基中士恢复记忆后，他要如何接受自己杀害了那么多人的事实？他要如何接受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友的真相？如何面对斯塔克先生？而斯塔克先生，又要如何面对巴基中士这个无辜的杀害了他的父母的仇人？ “巴基中士是英雄，他不应该是得到这样糟糕的命运。”彼得接着说，“最起码，我不能恨他，我想让他知道，即使有人会因为他在被洗脑期间犯下的罪行而怨恨他，也有一个人从没有责怪怨恨过他。” “……你这是烂好心，”瑞雯沉默片刻，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查尔斯一样的烂好心。” “因为这从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彼得把剩下的巧克力豆塞到瑞雯左手心里，“我的父母没错，我的叔叔婶婶没错，巴基中士也没错，做坏事的是九头蛇；教授没错，万磁王先生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那些伤害变种人、歧视变种人、让你们不得不进行反抗的人。” “谁都不想让教授受伤，巴基中士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也没有办法改变，那我们能做的最好决定也只有宽恕。”小男孩神情诚恳认真，“宽恕过往的伤害，珍惜现在还在身边的人，也原谅那些还在自我惩罚的无辜者。” “魔形女小姐，教授很想你，他从没怪过你。” “你在胡说什么！”突然被戳中痛处的魔形女霍然起身，脸色冰冷，“查尔斯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需要他的原谅吗？！” “听着，”浅翠色的瞳孔里冰霜凝结，“你根本就不清楚我和查尔斯的事情，你更没有资格来命令我！” 第23章 巧克力豆·下 “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魔形女小姐。”彼得解释道，“我的确不是很清楚你和教授以前发生的事情，”才怪，时间宝石早把14000605条时间线全塞进他的脑子里了，甚至可以说，他比魔形女还要了解她当年做出选择时的想法，以及现在她的自责，“但我说的话是真心的。” 魔形女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彼得，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的确不需要教授的原谅，毕竟教授没怨恨过你，你更需要的是你自己的原谅。”彼得毫不在意瑞雯笑声里的嘲讽和怒意，“教授一直在等你回家。” 右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的魔形女动作一顿，神情晦涩不明。 跳下椅子，彼得走到瑞雯的身后，“不要等到一切都来不及了，才开始后悔，魔形女小姐。” “……早就来不及了，”许久，彼得听见瑞雯开口说道，声音嘶哑，像是一个已经生锈了的机器在艰难的运转时发出的声音，她低头看着左手心里的巧克力豆，“三十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一切。”左手一翻，巧克力豆纷纷落在地下，右手则把门把往下一转，开门离开。 黑褐色的巧克力豆“哒哒哒”的落了一地，随意的在地板上滚动几秒钟才慢悠悠地停下，有一颗正好滚到了彼得的脚边。 彼得低下头，那颗贴在他鞋边的巧克力豆因为碰撞已经磕掉了它外层的巧克力硬糖衣，露出被巧克力包裹着的乳制品，米白色的乳制品表面还有一些彩色的方粒物。 “……啧。”彼得眨了眨眼睛，抬腿追了出去。 一出医务室，立马就被吵闹声糊了一脸，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刚刚觉醒的还没有适应过来的极强听力让彼得被这些声音震得头疼，他关上医务室的门，捂耳朵，“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彼得！”皮特罗闪到彼得身边，表情惊恐得差点变成了名画《呐喊》，“妮娜哭了！怎么办？！” 彼得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见罗根、斯科特、巴基三个大男人围着抱着妮娜的琴来回转悠逗着妮娜，而凯蒂、李千欢和小淘气则分别摇着毛绒玩具、爱因斯玩具球和音乐魔方，试图吸引妮娜的注意力让她别再哭了，但琴怀里的妮娜丝毫不给他们面子，依然嚎啕大哭。 “不是，”彼得看着这群面对穷凶恶极的反变种人极端分子都不带怕的人在妮娜的哭声下都快给妮娜跪了，越发头疼，“你们有没有给妮娜喂奶粉，是不是妮娜饿了？” “妮娜也不喝奶粉啊！”干脆把所有的婴儿玩具都悬浮在妮娜身边的旺达抬着手，双手间红色的能量流转，瑰丽异常。急得瞳孔泛红的旺达还补充了一句，“刚才汉克老师给妮娜检查的时候说了妮娜身体一切正常。” 皮特罗也急得团团转，“我在看了说明书后也给妮娜换好了尿布，我还给她换了身衣服呢！我发誓我绝没有弄痛妮娜也没让她着凉！我速度超快的！” 皮特罗你的速度不能用“超快”来形容好吗？都超光速了！ “哇――！”哭声加大音量。 彼得头都快炸开了，已经换了尿布换了衣服，不饿不渴，身体也没出问题，对玩具也没兴趣……那妮娜为什么哭啊？！ 还有，为什么是他们这群没结婚没孩子甚至连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都还没有的单身狗来照顾婴儿？！他们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好吗？！ 等等！ 彼得突然灵光一闪。 单身狗……狗……动物…… 动物！ 妮娜的变种能力！ 彼得赶紧一拍皮特罗，“皮特罗，去找动物！妮娜的变种能力是控制动物，她很可能是变种能力觉醒了！” 众人恍然大悟，这个可能性很大！但他们现在要去哪找动物？！ 斯科特干脆一把把罗根按到妮娜身边，“罗根，你充当一下猫咪，叫一声。” 罗根·发型酷似猫耳·豪利特：“……” 有句mdzz不知当讲不当讲。 “瘦子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你干脆让妮娜去把幻影猫当猫来撸好了！”罗根不爽地反驳道。 惨遭点名的幻影猫：“？？？” 等等！我是人不是猫好吗？！ “皮特罗去找动物去了，你先应付一下，”斯科特倒是有理有据地说，“谁让你有‘猫耳’呢，反正试试又没什么坏处。”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看我的热闹！”罗根恶狠狠地瞪了斯科特一眼，然后看着哭得小脸红红的妮娜，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瘦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一边放轻了声音，“喵？” “……嗝。”妮娜打个奶嗝，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罗根，重点是那对“猫耳”，抽噎着伸出小手搭在“猫耳”上，好奇地抓了抓，止住了哭声。 原本觉得自家的两位老师是在胡闹的x学院众人：“…………” x学院众人：“！！！” 这样也可以？！ 斯科特同样一脸懵逼：还真的可以？我瞎说的！ “……汪？”巴基试探性地学了声狗叫，就看到妮娜好奇地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好像……真的可以。 所以，当医务室门被汉克打开，查尔斯被托尼和汉克推出来时，三人一眼就望见妮娜躺在婴儿轮椅里，“咯咯咯”地笑得开心，而轮椅旁还蹲着皮特罗和旺达，这对姐弟俩分别抱着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逗着妮娜，一群人则围在妮娜身边学着各种小动物叫，“喵喵”、“汪汪”、“啁啾”等各种动物叫声混在一起，好像在召开动物音乐会，热闹非凡。 两方人马对上眼，瞬间一片寂静。 查尔斯：“……” 托尼：“……” 汉克：“……” 这群学生……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看懂教授等人眼神的x学院众人：“…………” 下一秒，惨遭翻牌子的自身形象摇摇欲坠的大家暴风雨哭泣呐喊：不！教授你们误会了！我们可以解释的！教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 正在众人为了挽救自己在教授眼中的岌岌可危的自身形象而努力的同时，在x学院外，彼得终于追上了瑞雯。 x学院外 “魔形女小姐！你真的要走吗？” 一个前空翻落到魔形女的前方，彼得直面瑞雯，“就像三十多年前你离开教授一样，现在你也要再次离开教授了，对吗？” 瑞雯咬了咬下唇，声音冷冽，“让开！” “你不担心吗？”彼得走近几步，站在不会引起瑞雯反感和警惕的地方，琥珀色的瞳孔里藏着不明的情绪，“我这个怪物留在教授身边……你就不担心我会能力失控，伤到教授？” “你敢！”瑞雯顿时厉声喝道，“彼得·帕克，你应该清楚，我会选择不杀你，只是因为查尔斯很重视你，但这不代表你再伤到查尔斯一次的话我还会放过你！” “但那时就晚了，不是吗？”小男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声音笃定，“万磁王先生跟你说过我的情况吧？你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万磁王先生不放心教授，担心我伤到教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留下来盯着我，在我再次能力失控暴走的时候保护好教授，以及杀了我？”一拍手，男孩笑得灿烂，“这样，教授就没有危险了。” 瑞雯危险地眯起双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走近男孩，缓缓蹲下身，右手抬起，扣在他的脖颈处，只要她微微用力就能拧断男孩的脖颈，她紧紧的盯着男孩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一字一句地审问，“你昏迷了两天，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我想你在x学院里清醒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顶多是一天，而仅仅一天的时间，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事，你为什么来x学院？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在你的身后又有什么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人体较为脆弱的喉咙被掌控在对自己有恶意的人手里，不得不说，这令彼得不禁地回忆起在泰坦星上他被灭霸掐住脖子掼在地上后差点被活活掐死的糟糕经历，但是……彼得手腕悄悄一转，在魔形女靠近时就条件反射性的无声无息滑到手心里的不足两英寸的小巧锋利的小刀重新收回袖子里。 她不是敌人。 彼得平复一下突然翻涌的心绪，顿了顿，才回答瑞雯的问题。 “我会来到x学院全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九头蛇会来追杀我，也没想到斯塔克先生会正好救下我，更没料到斯塔克先生会把我送到x学院。而我会被追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爸爸妈妈救下了妮娜，所以我身后能有什么人？” 虽然他早就计划好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和x学院打好关系，不过现在他是依靠九头蛇的神助攻直接被教授纳进了羽翼下，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感谢九头蛇的，比如说他都想好了等时机成熟了他就亲手把九头蛇给连根铲除了。 “我会知道那么多的事，一些是学院里的同学们告诉我的，还有一些是新闻和教科书上记录的，其他的则是我从大家的对话里推测出来的，毕竟这次万磁王先生的离开可是惹火了不少人。” 时间宝石塞给他的时间线他全都记牢了好嘛，想忘都忘不掉。 “至于我的目的……” 彼得眨眨眼，在魔形女骤然收紧右手的情况下从衣袋里拿出他重新从皮特罗那里拿来的几颗巧克力豆，递给瑞雯。 见瑞雯不解，彼得又把手往她伸了伸，“吃颗巧克力豆吧，这是教授做给我们吃的，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口味。” 瑞雯顿时一僵，惊讶地低头看躺在彼得手心里的巧克力豆，突然回想起在小的时候，有段时间里她很爱吃巧克力豆，而查尔斯因为担心她吃多了牙疼，就控制她吃巧克力豆的数量，所以她就躲着他偷吃，而他察觉后就开始偷偷地观察她，在她偷吃的时候抓了个正着…… “我听同学们说，教授每隔几个星期就会给他们做几盒巧克力豆当做零食，而教授告诉过他们一件事，教授会做这种巧克力豆，是因为他的妹妹小时候很喜欢吃这种口味的巧克力豆，但他很担心她吃多了牙疼，所以就控制她吃这些巧克力豆的数量，但他又发现她好像背着他偷吃，所以他偷偷观察了妹妹几天后把她抓了个正着。”彼得注意着瑞雯的神情，“他在之后就找人学会了这种巧克力豆的做法，为的是能在以后他妹妹想吃的时候做给她吃。” “……你什么意思？”她的右手放松了些力道，“你要说什么？” “我在教授的卧室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就摆在教授的床头柜上。”彼得很干脆地说，“你就是教授的妹妹，而他一直都很想念你，他一直在等你回家，等你跟他说你想吃巧克力豆了，等你尝尝他做给你的巧克力豆。” 一片沉默。 “查尔斯还记得啊，”许久，瑞雯松开手，起身，眉眼柔和了几分，“这些巧克力豆你吃吧，我会让他重新做给我吃的，不用跟你这个学生抢。” 彼得软软一笑，“那以后我还要麻烦老师了。” “以后我也会好好看着你的，而现在……”瑞雯转过身，笑容甜美，“我要回家了。” 第24章 欢迎回家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走廊 听自家的学生们解释清楚了缘由后查尔斯就让他们该上课的去上课了，该去检查身体的去检查身体，眨眼间走廊里就只留下了查尔斯和埃里克的三个孩子。 成功把妮娜哄睡着的查尔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从妮娜身上移到了皮特罗和旺达怀里的两只小动物，沉默了一会，才柔声询问，“皮特罗，这两只动物你从哪找来的？我记得我们学院好像没养小猫小狗。” 并且，这两只小动物看起来正好是三个月左右的样子，既断了奶可以吃比较软的狗粮和猫粮，也可以离开狗妈妈猫妈妈独自生活，还正是训练的最佳时期，再加上它们的性子都是温顺亲人的，正好适合陪伴小孩子……皮特罗从哪里找来的？ 揉着狗狗的皮特罗动作顿时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舔了舔唇，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查尔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怀里的纽芬兰犬倒是不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正处于抓狂状态，在皮特罗的手掌下扭了扭，灵活地翻过身，小小软软的四只小爪子抱住皮特罗的手，软乎乎的肉垫按在他的手背上，小狗那牙还没长全的嘴啃上他的手掌，尾巴摇啊摇的，明显是啃的欢快。 皮特罗完全感觉不到疼，只有点痒酥酥的，毕竟这只奶狗不仅牙都没几颗，嘴还小，啃了老半天都没在皮特罗的手掌上留下牙印，尽是奶狗的口水。 不过…… 皮特罗一闪，旺达都没反应过来，她怀里那只奶声奶气“喵喵”直叫的布偶猫就转移到了皮特罗的怀里，一猫一狗十分符合本能的咬了起来，而皮特罗则打算开溜，“教授，我去把它们还回去……” “这不是埃里克前天托我买的猫吗？”走到皮特罗身后的瑞雯随意地一伸手拎着猫咪的脖子把它提起来，抱在了怀里，打量几眼，肯定道，“就是这只，还有那只小奶狗也是我买的。” 皮特罗完全没料到有人会拆他的台，悲痛地一捂脸，好了，原本打算不在教授面前提到自家老爸的，现在可好了，教授还是知道了。 “瑞雯，”查尔斯却忽视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惊讶，随后浓浓的喜悦满了出来，“我还以为你离开学院了。”他都已经习惯瑞雯的离开，所以在医务室里没看到她，就下意识地认为瑞雯又一次选择离开。 看着查尔斯眼里不加掩饰的惊讶与喜悦，瑞雯突然心一酸，不动声色地眉眼微垂，把玩着小奶猫的粉色小肉垫，故不在意的一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埃里克告诉我他的三个孩子都在你这里，我一时好奇就来看看。” 皮特罗和旺达头一歪：来看他们的？那你好歹把视线落在他们姐弟俩身上好吗？你到底是来看他们的还是来看教授的啊！ 查尔斯眨眨眼，好看的蓝眼睛泛起微澜，因为小时候答应瑞雯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读她的心，所以……悄悄将视线移到站在瑞雯身后的彼得身上，有些好奇，刚才他还打算把妮娜送回育婴房便去找彼得，没想到彼得居然和他妹妹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 接收到查尔斯视线的正好处在瑞雯视线死角的彼得琥珀色的眼睛一眨，软绵绵地一笑，然后很给力的指了指瑞雯，又拿出颗巧克力豆挥了挥，再比划出一本书的样子。 #到了展示心有灵犀的时候了！# 查尔斯歪歪头，若有所思：瑞雯，巧克力豆，书…… 矢车菊蓝的双眸一弯，眉眼间一片如水的温润，“皮特罗，”操控着轮椅来到皮特罗身旁，从皮特罗怀里抱起小奶狗，“你和旺达到兄弟会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其他动物或者是宠物用品，有的话就都拿回来好了，我想，埃里克不会在意的。” 马克西莫夫姐弟对视一眼，又扭头看了彼得一眼，见彼得挥了挥手里的巧克力豆，两人立刻记起教授曾经讲给他们的那个有关他为什么会做巧克力豆的他和他妹妹的故事，瞬间秒懂。再念及教授好像不生他们爸爸的气，或者是教授懒得生气，不过管它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教授把妹妹拐回来，他们就不在这碍事了。 皮特罗搂住旺达的腰，一手拉下护目镜戴好，点头，“教授，那我们去了。”变种能力流转全身，两人瞬间消失。 待皮特罗和旺达离开，瑞雯才抬眸扫一眼查尔斯，“变种能力恢复了？”语气里带着些不悦，“多大的人了，还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嗯，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查尔斯好脾气地放柔了声音，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过小奶狗的小脑袋，掩饰着此刻他心里的紧张，“瑞雯，我很高兴你回来了，这次，能别走了吗？” 瑞雯抿抿唇，“我不留下来的话，谁知道你还会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还有，”声线一厉，“彼得，别在我后面比划，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查尔斯比划什么？” 正在比划示意查尔斯教授多打亲情牌的彼得动作一滞，随即放下手，绕过瑞雯走到查尔斯身边，仰起脸露出个软软的微笑，然后毫不留情地开始拆台子，“瑞雯老师你一定是在教授的眼睛里看到我在你后面比划对不对？也对，教授的眼睛那么清澈透亮就像是爱琴海一样，你能从教授眼里看到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原来瑞雯老师你一直在偷看教授啊！”言罢，彼得趁瑞雯没反应过来立马跑了。 #皮一下很高兴# #但为了保住小命还是先跑再说# 查尔斯忍不住一笑，掩饰地低下头摸摸在他怀里直蹦哒的小奶狗，满当当的笑意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整颗心就像是在温水里浸泡一样，暖洋洋的。 原本因为偷看查尔斯的事情被拆穿而快恼羞成怒的瑞雯看见查尔斯嘴角的那抹笑意，微微一愣，心神念转间，压在她心头三十多年的愧疚脱口而出―― “查尔斯，对不起。” 查尔斯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什么？” “……对不起，”瑞雯低垂着头，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小奶猫粉粉的梅花垫，咬咬下唇，“查尔斯，对不起。”清亮的女音里明显的染上了湿意。 “天啊，”查尔斯抬起手，轻轻地搭在瑞雯的手臂上，如爱琴海一样清澈透亮的蓝眼睛里漫上怜惜，就像是太阳雨飞进了爱琴海里，泛起一圈一圈的微澜，“瑞雯，我从没有责怪过你，当年的事情谁都没有错，我会受伤这件事也只是个意外而已，如果那时我没有从沙滩上爬起来，埃里克击飞的那颗子弹也不会射中我，这一切都只是个不美好的意外罢了。” “不，查尔斯，”视线落在查尔斯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浅翠色的瞳孔如同被扔进水里的琉璃，三十多年的自我折磨早令她身心疲惫，“我在你受伤的时候抛下了你，在你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也没有留在你的身边，这三十多年来我无数次想过要回来找你，但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查尔斯。” 她应该如面对查尔斯？ 当查尔斯面对永远无法站起来的未来时，她跟随埃里克组建兄弟会；当查尔斯被政府明里暗里打压时，她开始怀疑兄弟会的理念；当查尔斯的学生被政府强制性押上战场时，她选择离开了兄弟会不再管变种人与人类之间的任何事；当查尔斯陷入绝望开始自暴自弃时，她渐渐成为了变种人中赫赫有名的雇佣兵；当查尔斯重新振作起来再次招纳新生时，她重新和埃里克接上头偶尔帮兄弟会解救被关押的变种人，以及时不时观察着查尔斯，却很少出现在查尔斯面前。 但她始终没有留在查尔斯身边。 刚开始是想向查尔斯证明自己没错，证明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接受变种人，证明变种人的唯一出路只有武力反抗，证明“变种且自豪”。但后来，她发现一味的武力反抗对变种人是弊大于利，她开始怀疑埃里克的理念，最终她选择了离开兄弟会，而这时，她越发无法面对查尔斯。因为无法面对所以选择躲避查尔斯，又因为躲避的时间越长就更没办法面对查尔斯，所以再次选择了躲避……反复循环，越陷越深。 谁能想象得到，变种人中赫赫有名的魔形女会如此怯懦的不敢面对自己的哥哥？面对这个从小就开始保护她不受到外界丝毫伤害的亲人？ 明明查尔斯从小就开始保护她，让她免受伤害，而她却没能保护好查尔斯。 她没有陪伴他度过那段将近十年的充斥着伤害、恶意、黑暗、迷茫的岁月，她也没有陪同查尔斯重新恢复x学院的招生与教学以及x战警的再次组建，她错过了查尔斯三十多年的光阴。 她躲在暗处，观察着查尔斯习以为常地操控着轮椅，看着那些学生围在查尔斯身边安心的玩闹，瞧着斯科特、琴、奥萝洛经常和查尔斯聊天，盯着查尔斯时不时地宽慰罗根，望着汉克陪伴着查尔斯在x学院里度过许多年…… 瑞雯必须承认，她嫉妒得快发疯了！ 以前在查尔斯身边玩耍的人是她！和查尔斯聊天的人也是她！被查尔斯宽慰的人还是她！一直陪伴在查尔斯身边的人更是她！ 不是那些学生！也不是那些老师！更不是汉克！！ 她躲在暗处，嫉妒得眼都红了，她想生气！想把那些人统统赶走！想陪在查尔斯的身边！就连汉克这个她有些好感的人都不要留下来！想跟她抢查尔斯的人统统滚出美国！ 但是……是她选择离开查尔斯的，在三十多年前的沙滩上，她就已经失去了陪伴在查尔斯身边的资格。 可是，可是今天，那个小孩子告诉她，查尔斯在等她回家，说查尔斯从没怪过自己，甚至查尔斯还把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讲给学生们听，并且查尔斯还特意学会了她最爱的那种巧克力豆的做法，以及在查尔斯的卧室里还有她的照片……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查尔斯没有忘记她？ 瑞雯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查尔斯，胸膛里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查尔斯已经原谅了她？ 瑞雯直视着查尔斯那双温柔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忐忑不安地握住查尔斯瘦削的手臂。 所以……这是不是表示查尔斯一直都在等她？ “查尔斯，我回家了。” 所以……哥哥，我还能回家吗？ 查尔斯的回答是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拥抱，以及满是慨叹的一句话，温柔得让人落泪――这句话，他终于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说出了口。 “你终于回家了，妹妹。” 漂泊许久的旅客推开了那扇始终为她打开着的家门，空荡荡的飘了三十多年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她在那个被她丢失了三十多年的却仍然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剥开了自己的伪装，痛哭失声。 我回家了，我回到你身边了，哥哥。 第25章 礼物·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地下基地 脑波强化机室 “好了！” 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睛里好像藏着无数的星光，他看着悬浮在眼前的类似行星的银蓝色数据光团，满意地抱起手臂，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小胡子翘了翘，笑得格外灿烂，“升级完成，我在你的源代码里添加的新程序可以避免有人强行闯进脑波强化机室，如果教授在你这有危险，你也可以立刻与贾维斯联络，我会来帮忙的。” 银蓝色的数据光团闪了闪，带有金属磁性的女音里好像有名为“感激”的情绪出没，“斯塔克先生，谢谢您为我升级。”顿了顿，在托尼疑惑的目光中再次开口，“斯塔克先生，不知您能不能为我再添加一个程序？” “嗯？”托尼眉一挑，有些好奇，“看来你的情感模板进化得很成功，还会主动提请求了，还是说你也变种了？”调侃归调侃，托尼也留意到对方的情感进化，想了想，询问道，“说吧，你要加什么程序。” “自爆程序。”女声清冷而坚决，“以不会伤害到教授为前提的自爆程序。” “自爆程序？”托尼眉微微一皱，“你知不知道一旦启动自爆程序后，你的源代码也会一并摧毁，根本就没有修复的机会。” “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做。”银蓝色的数据光团飘近托尼，数据流开始流动，女子的声线里染上了几分冰冷，“斯塔克先生，人类，是不会接受变种人的，我无法接受教授会因为人类而受到伤害这件事。” 托尼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语气里带有警告的意味，“看来我还是应该重新修改你的源代码，机器人三定律你忘了吗？”他可不能让不稳定的危险因素留在x学院里。 “斯塔克先生，我无意伤人，但教授才是我存在于世的唯一理由。” “只有教授，他是这个世界送给我的唯一一份礼物。” 化验室 跟皮特罗和旺达两人安置好一群小动物后才跑到地下基地里的彼得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化验室，敲敲虚掩着的门，提醒了化验室里的人后彼得才推开门。 “汉克老师，亚历克斯老师……” 扒着门框，彼得露出个小脑袋，左看看拿着支化学药剂的汉克，右望望拿着一沓纸张的亚历克斯，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露出个小小软软的微笑，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巴恩斯中士，你们下午好啊。” 巴基头微微一歪，嘴角的笑意如醇香的上好佳酿般的醉人，“下午好啊，小弟弟。” 打量着扒在门框上的小男孩，浅褐色的短卷发看起来软软的，白嫩的小脸上的笑容软得就像是刚刚做好的棉花糖，而他琥珀色的眼睛干净透亮，就如同未被污染过的清水，有种清艳的感觉。 巴基眼神一软，唇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当年他上战场的原因里，就有想让孩子们远离战争和伤害的心愿，而他在这个孩子的眼里并没有看到任何的阴霾，也没有发现这个孩子有什么负面情绪…… 现在看来，他和史蒂夫，成功了。 正想到这里，巴基头部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花，仿佛有雾气在他的眼前弥漫开来，恍惚中，他似乎看到有个孩子被人狠狠地甩到了树干上，孩子身体撞上树干时发出的声响令他怒火中烧，但他只能站在这个孩子的身后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而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向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的孩子走来，隔着重重雾气，巴基皱着眉认真地望着这个人，想要看清楚这个连手无寸铁的孩子都要伤害的混蛋究竟是谁。 可是随着那人的走近，巴基内心突然莫名地涌上恐慌，仿佛这个人的身份会使他震惊到失去理智。 他是谁？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心在剧烈地跳动，巴基睁大了眼睛，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好像能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了…… 眼前突然再次一花，所有的情景在呼吸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巴基甩甩头，愣了愣，缓了一会儿才抛掉刚才看到的情景，暗自打算过会儿询问一下托尼，然后抬起头看着彼得，慢慢弯起灰绿色的眼睛，笑得醉人，“小弟弟，你知道我是谁？” 正在因为托尼的身体检查报告头疼的汉克和亚历克斯顿时一僵：糟了！他们好像还没和彼得解释过巴基中士的事情！ “嗯，”没留意看过来的汉克和亚历克斯两人眼神有多惊慌和担忧，彼得认真地点头，一字一句，十分诚恳地回答巴基，“你是美国队长的好友，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是个大英雄，我在美国队长博物馆里看到过你的资料，”说着，彼得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我还是你和美国队长的粉丝呢。” 巴基听了，笑得更好看了，天生的娃娃脸带着些许的婴儿肥，软气中还有抹花花公子的风流感，“是这样啊，那你想不想要我的签名？”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自己的偶像给自己签名吧？巴基暗暗的想到。 “要！” 彼得眼睛亮晶晶地小跑到巴基跟前，声音稚嫩，软声软气的，“谢谢巴恩斯中士，我最喜欢你了！” “你居然喜欢老冰棍？他不是已经过时了吗？” 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过来，带着些许的酸意，“英俊帅气天才多金的钢铁侠才是最酷的，不是吗，奶娃娃？” “斯塔克先生！” 马上就要被巴基抱起来的彼得下意识地转过身，跑得飞快，像一颗小炮弹般向站在门口处的斯塔克先生扑过去，而因为身高的原因只好怀抱住斯塔克先生的小腿，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惊喜，亮得惊人。 “斯塔克先生你来看我了？！” 原本有些微微感到有点吃醋的托尼立马抛开了酸意，完全是无意识地飞快弯下腰，伸手抱起了这个奶娃娃，而彼得也十分配合的抬起手搂住托尼的脖子，笑意满满地抱紧了托尼，内心里的小人儿欢快的来回蹦哒着。 好棒！斯塔克先生抱我了！斯塔克先生真的抱我了！！虽然这个不算是一个拥抱，顶多算是抱小孩子的抱抱，但这好歹也有个“抱”字！ 而在抱起彼得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托尼身体瞬间僵硬得像是中了石化咒，他在做什么？！他做了什么事？！他刚才是失去理智了吗？！ 托尼·不傲娇会死星人·从来不会接别人手里的东西·更别说主动抱人·斯塔克表示他现在可以放手吗？ 可是…… 托尼迟疑地侧过头，对上怀里的小男孩湿漉漉的狗狗眼，呼吸猛的停住了一瞬。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这个孩子很喜欢的星星从天空坠落来到了他的眼前，他捧着星星既惊喜又惶恐，生怕是一场美梦，又生怕是事实，前者让他因为虚幻而失落，后者却让他忧虑星星的未来。 令人又好笑又心疼。 他托尼·斯塔克的小粉丝哪里需要如此惶惶不安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他？ 托尼收回视线，挑衅地瞅了眼巴基，小胡子翘了翘，得意洋洋地询问，“奶娃娃，你觉得我和巴恩斯中士谁最帅？” “斯塔克先生最帅！” 彼得的眼睛亮晶晶的。 巴基嘴角抽搐：说好最喜欢他了呢？ “我和巴恩斯中士谁最酷？” “斯塔克先生最酷！” 彼得的声音像苹果一样脆生生的。 亚历克斯扶额不堪直视：不用这么附和斯塔克吧？ “我和巴恩斯中士谁最厉害？” “斯塔克先生最厉害！” 彼得丝毫没有犹豫的大声回答。 汉克颤抖着手扶了扶眼镜：粉丝滤镜也太厚了吧？ “我和巴恩斯中士你最喜欢谁？” “我最喜欢斯塔克先生了！！” 彼得小小的欢呼一声，再次抱紧了托尼，而在他的耳边似乎还可以听见平稳的心跳声……眉眼一弯，可爱的不得了。 托尼·成功获得奶娃娃的赞美直球·全方面多角度完美击败了“敌人”巴基·反正就是非常开心·斯塔克：超得意.jpg。 在“谁最受小孩子欢迎”的比赛中，他托尼·斯塔克绝不会认输！也不可能会输的！ #粉丝滤镜的可怕性# #果然是人人都爱斯塔克# 再次瞥眼深受打击的老冰棍，托尼头上似乎有对猫耳开心地动了动，满是得意的样子，那副“就说我才是最棒的！”的过于理所当然过于自信的模样令在场的三个成年人都有些手痒痒，而巴基更是回忆起同样自信过了头的同样姓“斯塔克”的好友，瞬间牙疼。 #斯塔克家的人都才只有三岁吗？# #论基因遗传的强大性# “奶娃娃，”托尼抱着彼得转身向外走，焦糖色的眼眸里藏着星光，“想不想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只要看见斯塔克先生我就很开心了！” “咳咳，那你看到礼物后会更开心的。” 两人逐渐走远。 巴基：“……” 汉克：“……” 亚历克斯：“……” 良久，巴基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汉克和亚历克斯，“猫科不是犬科的最爱吗？为什么那个小孩子会更喜欢托尼？他们两个都是犬科好吗？！”猫科动物巴基感到委屈了。 “不，”亚历克斯高冷脸，“虽然斯塔克酷似焦糖色大眼睛短腿翘臀的柯基犬，但他实际上是吃软不吃硬的傲娇猫科动物，彼得这只实打实的犬科小奶狗正好能对付他。” 汉克无力扶额，“你们两个不要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网站好吗？”虽然那些网站上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好歹注意一下你们的身份形象！ 亚历克斯立马怼过去，“如果你没看过，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汉克……汉克秒变蓝色的毛绒绒狮子头。 詹姆斯·失去七十多年的记忆·在托尼的帮助下开始紧追时尚潮流·但好像被托尼坑了·巴恩斯面对怼过来怼过去闹成一团的两个人，一脸的无辜与茫然：那个网站不是现在最时尚点击率最高可信度最高的网站吗？托尼你教我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26章 礼物·下 宿舍走廊 托尼抱着彼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眼看着马上就要去到彼得的宿舍了，但托尼还是没找到适合的时机来开口解释巴基的情况，托尼头一次觉得老冰棍在某种程度上是个麻烦。 为什么他要为跟他完全没有半分钱关系的事情头疼纠结？ 他可是一分钟几千万美金上下的超级富豪好吗？！ 有这个功夫他马克盔甲都可以做出几套了好吗？！ 作为单身贵族的他为什么要为一个奶娃娃担心？！ ……不如先试探一下。 #教科书级别的傲娇范例# 闭闭眼，托尼先是决定把要给巴基重新制作金属手臂的安排推后几天，然后才故作随意实则提心吊胆偷偷观察奶娃娃情绪地问彼得，“奶娃娃，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彼得歪歪头，疑惑不解，“斯塔克先生，教授没告诉你吗？” 托尼一愣，“告诉我什么？” “我的伤好了啊，”彼得眨眨眼，“还有，我看了我爸爸妈妈留下来的资料，所以我也知道巴恩斯中士的情况了。” 托尼·一直因为巴基的情况而提心吊胆·为了告诉奶娃娃情况而打了无数腹稿·相当担心奶娃娃难以接受事实真相·反正就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斯塔克：“…………” 所以说，他纠结这么多天是纯属自讨苦吃了吗？！好气！！ 等等！ #好像哪里不太对# 托尼眼睛危险地眯起来，焦糖色的眼眸瞳色蓦地一深，“我记得我临走前好像让你不要随随便便看那些资料，起码要到你成年后才可以看，不是吗？”那些资料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限定级别严禁未满十八岁、不，应该是严禁未满二十岁的人阅览的！ “是吗？” 光顾着让斯塔克先生别因为自己和巴基的事情操心所以找了个理由来告诉斯塔克先生自己已经知道巴基情况而相当完美的把自己给坑了的彼得无辜脸，支支吾吾，“我想想，好像是耶……” “帕！克！先！生！” 托尼磨牙，连“奶娃娃”这个称呼都不叫了，直接喊了彼得的姓氏，“你――” 突然响起的手机拯救了彼得，原本又怂又慌的彼得立马身手利落地从托尼怀里往下一跳，以足以媲美皮特罗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宿舍，“斯塔克先生你先接电话，我去拆礼物了！” 托尼气个半死，这个奶娃娃太不听话了！ 边在心里计划着“教训奶娃娃一二三四项方案”，边从怀里拿出手机，看眼电话屏幕，“新助理娜塔莉”几个英文单词映入眼帘，托尼眉一皱，回想起巴基看到这个助理小姐时对自己的提醒，想了想，接通电话，语气调侃而且非常的不正经。 #在此不得不庆幸奶娃娃不在身边# #在小粉丝面前还是要背好偶像包袱的# #所以小粉丝不在身边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娜塔莉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有人找我？谁？” “菲尔·科尔森和布洛克·朗姆洛？” 挂断电话，托尼拿着手机沉思片刻，抬头看眼近在咫尺的彼得的宿舍，抿抿唇，“贾维斯，帮我找到教授，临走前我有事需要同他商量。” “yes，sir。” 开门，彼得迈着小短腿“啪哒、啪哒、啪哒”地跑进宿舍里，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床上的金红配色礼物袋，兴奋地飞扑到床上，抱着礼物袋乐得不行。 做为一个钢铁侠的骨灰级（真的完美且成功达成“在偶像钢铁侠怀里化成灰”的个人成就）小粉丝，彼得认真地在心里称赞着―― 这是重生后斯塔克先生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呢！ 瞧瞧！这礼物超帅气超级酷的！ 看看！这礼物袋的配色超级棒！ 望望！又金又红的多鲜艳多帅气多像种花家的某道菜色西红柿炒鸡蛋…… ……叹气，彼得无力地捂住了脸。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这颜色太过鲜艳他真的有些hold不住…… 即使是斯塔克先生的骨灰级小粉丝，彼得也真的没办法违背良心继续夸下去，虽然说他的良心早就死了，但面对斯塔克先生时他的良心还是会偶尔从坟墓里诈尸出来蹦一蹦刷刷存在感的。 彼得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然后重新笑吟吟地从礼物袋里拿出了同样是金红配色的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盒，下一秒，金红色的礼物映入眼帘―― 大概十英寸高的金红色迷你马克盔甲。 彼得愣愣地望着这个缩小版的钢铁侠，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许久，彼得感觉到有微凉的液体在眼眶里汇聚，他眨眨眼，压下所有的凉意，平静地抱住这份礼物，闭上眼睛，眉眼间是如水的宁静，心里则有滔天的怨恨在翻涌。 斯塔克先生，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从数千万个仰视你的人群中来到你身边，才将他的存在映在你的眼里；也许斯塔克先生也不可能知道，那一声“nice work，kid。”支持他走过所有的流言蜚语、污蔑咒骂、侮辱伤害以及无数个掩藏着肮脏的令人作呕的黑夜。 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吗？ 当他在你的怀里化为灰烬时，他并不惧怕死亡，但他害怕自己怀里的礼物来不及送给梅，害怕梅依然守着晚餐等他回家，害怕他再也搭不上那辆前往博物馆的校车，害怕他无法参加自己一年多后的高中毕业典礼，更害怕他再也无法跟随在你的身后，留你孤身一人漂泊在宇宙间，害怕你因为他的死亡而伤心自责。 当死亡降临到他身上时，他觉得难过，感到不舍，但当他看到那些苦难发生在斯塔克先生身上时，他只觉得呼吸都是如此的艰难，那是精神体仿佛都被撕裂开的疼痛。 在所有的时间线里，跟随斯塔克先生前往泰坦星上的名单中，他总是排在第一位，他看过自己上千万次的死亡，而他每一次的死亡，都发生在斯塔克先生的眼前，或是化成灰，或是被灭霸掐死，或是被乌木喉拉着同归于尽……无一例外，他都死在了斯塔克先生面前。 而在他每一次的死亡后，他都会成为精神体，他也是上千万次眼睁睁的看着斯塔克先生和其他的超级英雄死在政府手里，死在九头蛇手里，死在人类手里…… 右手慢慢抬起，在眼前缓缓曲起，手臂挡在眼前，遮住了双眼。 几秒后，彼得放下手，清澈透亮的眼眸里盛满了软绵绵的笑意，干净的就像是天空的一块碎片掉进了他的眼睛里，美好得让人见了就不由得展颜微笑。 “奶娃娃。” 接完电话的托尼敲敲虚掩着的门，推开了门，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有着他都没察觉到的不是很确定的犹疑情绪，“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 笑得比蜜糖还要甜的彼得抱着小钢铁侠跳下床，琥珀色的眼眸里有星星在闪耀，“斯塔克先生，我最最喜欢你了！” “咳咳，”托尼不自在地拉拉领带，明显被彼得·热情直白·小奶狗·帕克的直球击中心窝，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托尼瞬间转移话题，“那个，奶娃娃，你对于老冰棍的事有什么看法……”咦，好像找错话题了……果然，他真的不适合和小孩子打交道！ #一切都是他老爸霍华德的错！# #因为家庭教育的失败才让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小孩子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都是他老爸的错！# “啊，”彼得愣了愣，无意识地抱紧小钢铁侠，“看法啊……” 他的看法吗？ 斯塔克先生，真是犯规啊…… 竟然问他有什么看法，他能有什么看法？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你啊……明明你，才是受到伤害最多的人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彼得沉默的时间很长，时间长到托尼都已经开始打算重新找个话题避免奶娃娃难过时，彼得微微垂下眼帘，开了口。 托尼一顿。 “明明我因为九头蛇失去了父母，明明我和我的家人什么也没做错，却遭受了这些……明明，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可以怨恨追杀我的巴恩斯中士，我也是可以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我也是可以找他复仇的。而他，在得知他在洗脑期间曾经犯下的罪行，面对我的迁怒，他也只会选择接受。” 正如巴恩斯中士面对斯塔克先生那样，他接受了斯塔克先生的怒气；而斯塔克先生，则被迫接受血淋淋的真相――他想要帮助的那个人，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 “可是……我怎么可以怨恨巴恩斯中士？” 他能怎么办？斯塔克先生的父母的死亡已无法改变，巴恩斯中士曾犯下的罪行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而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能怎么办？ “我可以迁怒，但巴恩斯中士他怎么办？他要怎么面对他曾犯下的杀戮？这些真相对他来说，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托尼吃惊地注视彼得，这个孩子…… “斯塔克先生。” 彼得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有托尼看不明白的情绪在涌动。 “巴恩斯中士是无辜的。” “我和我的家人绝不是巴恩斯中士追杀的第一个任务，只能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他被九头蛇洗脑成杀人武器的过往无法改变，或许在未来，他会因为那些过往倍受谴责，可能是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也可能是那些受害者家属无法原谅他，也有可能是政府和民众无法原谅他，但是――” 彼得犹带奶气的软软的声线里含着坚定。 “我不会怨恨巴恩斯中士，也不会迁怒于他。” “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我也会亲口告诉他这件事。” “巴恩斯中士，他值得被原谅。” “……”托尼沉默片刻，良久才叹口气，皱了皱眉，“还没断奶呢，就考虑这些事干嘛。老冰棍的事有我呢，奶娃娃，”蹲下身，摸了摸彼得的头，焦糖色的眼眸里闪着光，“一切有我，所以呢，你就乖乖在这里，当你的奶娃娃好了，想我了的话――”小胡子一翘，“手机。” “诶？”彼得拿出教授给他的新手机，递给了托尼，就见托尼飞快的在他的手机上输入串数字。 “你可是我第一个亲自给私人电话的小粉丝，开心吧，”托尼把手机还给彼得，“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接的。” “斯塔克先生……”彼得眨了眨眼，突然放下小钢铁侠，歪着头，看着托尼，“我能抱抱你吗？” 托尼微愣，犹豫了片刻，但最终拜倒在那双看起来有些委屈的狗狗眼下，“咳，好吧，当然可以，”托尼抬起手，展开了怀抱，有些不自在，“你也是第一个被我抱的小粉丝，你真的是赚大发了……” 托尼话音未落，彼得就冲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托尼也顺势安抚性地回抱住彼得，“奶娃娃，我在。” “我知道。”斯塔克先生的怀里好像有鲜花和小雏菊在盛开，彼得想着，默默地闭上了眼。 这是他十五岁那年没有的拥抱，十六岁那年错过的拥抱，但值得庆幸，他终于能和斯塔克先生认真的完成一个完完整整的拥抱了。 这个拥抱，迟到了几十年，终于完成了。 第27章 来，互相伤害 随时都带着小钢铁侠的彼得环视一周坐在餐桌边焉哒哒地或趴或瘫或打着瞌睡的众人，叹了口气，“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彼得用餐勺舀一勺焦糖布丁，滑软香甜的布丁在餐勺里颤巍巍的，送入口中，轻轻一咬，焦糖的香醇和布丁的甜意瞬间在舌上温柔的炸开，彼得眯起了眼睛，搂住小钢铁侠，笑得灿烂：好好吃！ “完~全~不~想~动~~” 皮特罗声音飘渺得像阵凉气十足的风，缥缥缈缈的融入风中，随风而逝。他瘫在椅子上，被汗水浸湿的银发有气无力的贴在额上，半阖着眼，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但还是没忘记抱怨一句，“瑞雯老师好恐怖。” 彼得再看看同样累得不成样子的其他人，同情地拍拍皮特罗，表情严肃认真且诚恳，“大家都辛苦了。” 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折磨的x学院众人：彼得我们看见你偷笑了！！ 彼得无辜脸：没有啊，你们是不是累得眼花了啊？ 说起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有部分原因还是在彼得身上，或者说是，他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虽然瑞雯选择留在x学院，查尔斯教授的确感到很高兴，但因为他的变种能力的二度进化，为了控制好进化后的变种能力，教授不得不重新训练自己的变种能力，从而导致他无法照顾好x学院里的学生们，所以教授开始思考在他重新训练自己的变种能力的这段时间里，应该如何安排学生们的课程。 先是汉克和亚历克斯这两个他最放心的人，但他们已经在围绕着托尼的身体情况忙得团团转，而托尼的情况已经不容忽视了，所以查尔斯满心忧虑地排除掉“让汉克和亚历克斯两人代他教书”的选项； 斯科特、琴和奥萝洛虽然已经担任教师的职务，但说实话，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点让人放心不下，斯科特、琴和奥萝洛的确是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但他们年龄还是太小，让他们全权负责x学院里的这些孩子……抱歉，他根本放心不下； 而罗根这个无论上什么课都能把课变成格斗课的经常失忆并且一遇到斯科特就不仅会彻底抛弃智商还会拆了x学院的百岁老人，把孩子们交给他照顾……不不不，他可不想面对一群小金刚狼，一个两个还勉强能接受，一群是不可能接受的。 #在某些方面，金刚狼=哈士奇# #比如在拆家这个方面上，二者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查尔斯扶额，深感x学院的未来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所以教授在经过一番深思极虑后，最后在“让学生们来几天惨无人道的学科考试”和“让温柔的妹妹瑞雯教学生们格斗术”这两个选项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想必大家都不会喜欢考试吧，瑞雯很温柔的，不如让她教你们几天格斗术吧。” 查尔斯·妹控滤镜太厚·完全选择性遗忘自家妹子的杀伤力有多大·一直坚持世上只有妹妹单纯善良温柔美好·泽维尔微笑着对大家说道。 被瑞雯反复反复又反复地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了几天的被瑞雯成功虐成了狗的x学院众人：教授！麻烦你睁开眼晴看看他们并且摸着良心说话！ #自家教授是个妹控怎么办？# #自家教授的妹妹是个金刚芭比怎么办？# #自家教授始终觉得自家妹妹身娇体弱温柔善良武力值低怎么办？# #论“妹控滤镜”的恐怖之处# 因为年龄小而幸运避开了瑞雯的写为“格斗训练”读为“实战教导”实为“花式揍人”的课程的彼得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有些怕怕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有些开心呢！ 全身骨头都痛的x学院众人：彼得！！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你怎么可以幸灾乐祸？！我们之间的友情同伴情呢？！ 感觉相当良好的吃着焦糖布丁的彼得：咦，风好大，我听不清楚。 “呵。” 一声在这几天经常听到的熟悉的冷笑从身后传来，早就牢牢记住了这个音色的众人下意识地抖了抖，立马坐直身体胡乱地吃完餐桌上的甜点，一口闷完茶，然后嘴一抹，分分钟就闪人离开了餐厅。 望望或穿墙或遁地或翻窗或疾跑的众人远去的背影，再瞧瞧瞬间就没了其他人的餐厅，惨遭众人抛弃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步的彼得：“…………”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塑料花友情# #沙雕同伴情# 抱着睡得香甜的妮娜的金发美人施施然地走到彼得旁边，彼得绅士地拉开了椅子，她满意地坐下，扫一眼小男孩面前的下午茶，醇香的奶茶盛在精美的英伦风瓷杯里，丝丝渺渺的热气带着香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她秀丽的眉一挑，因为顾及到妮娜而放轻了声音，“我哥给你泡的奶茶？” 彼得眨了眨眼，打量一下面无表情的瑞雯，想了想，把奶茶往她那里推了推，试探性地问，“你要喝？” 瑞雯：“……” 这个小子还是这么讨厌。 移开视线，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后，瑞雯才压制住把彼得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重新把奶茶拿回来的彼得双手抱着瓷杯，隔着热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同雾中花，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绪。 “嗯……”彼得神色不明地低下头，小小地抿一口奶茶，“瑞雯老师你是指我提议大家被你揍的时候不要动用变种能力吗？” “你说呢？”瑞雯浅翠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彼得歪歪头，想了想，有些苦恼地拧起眉，“你不觉得，我们x学院的人好像都是远程法师吗？” “什么？”瑞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看嘛，”彼得伸出右手，一个接一个的算起来，“教授的心灵感应和精神操控，斯科特的镭射光束，琴的心灵控制，奥萝洛的操纵雷电风雨，旺达的混沌魔法，是不是很像是游戏里的远程法师啊。攻击强大，可以使用大范围魔法对一定范围造成瞬间或持续伤害，极具杀伤力的远程攻击能快速粉碎对手，置对手于死地。但是……”小大人地叹口气，“但他们皮薄！血少！防御低！一旦被人近身攻击，就糟糕了！” 瑞雯：“……” “罗根倒是可以充当战士，他自愈能力强，血量高，物理防御高，近战物理型，但是他魔法防御好低的，并且只有一个近战战士是不可以的。” 瑞雯：“…………” “幻影猫和皮特罗可以担任刺客，冰人和火人也可以暂且充当弓箭手，而钢巨人可以是坦克……”好像万磁王更适合这个拉仇恨的角色耶……彼得突然散发思维的想到，“可是他们也都是近战为主远程为辅，防御低，武力值也是太低了。” 真是越想越头疼。 #队伍里一堆远程法师怎么办？# #队伍里职业分配不合理怎么办？# #难不成对敌时一堆魔法攻击砸过去吗？# 瑞雯：“………………” 这个小娃娃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论游戏角色职业与x战警人员战斗方式的相似性#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奶妈？” 瑞雯也被绕进去了，看一眼妮娜，确定妮娜还在睡着后才望向彼得，“你能担任奶妈吗？” 彼得好笑地弯起了眉眼，“我怎么可能是奶妈啊，”右手微抬，已经初步掌握的淡金色能量如同星雾般在他白嫩的手心里缓缓流转，他笑得单纯而可爱，“我可是个dps呢。” 至于奶妈…… 彼得讳莫如深地微微一笑。 奶妈会有的，只要他能和那位英国博主搭上线，那他即使有超过九成的可能性会被那三兄姐弟看穿身份，但是他也可以找到新的同伴，找到新的，可以联合起来的力量。 瑞雯冷冷地扫眼莫名令她心跳加快几乎是下意识提高了警惕进入备战状态的淡金色能量，浮上冰霜的浅翠色眼眸径直的对上那双暖暖的琥珀色眼睛，音色好似被冰冻过，“你更适合加入兄弟会。” 彼得摇头，依然笑得美好，“那可不行，虽然说武力不能获得他们的尊重，但如果没有武力的话……”手腕一转，淡金色的能量消失，他又重新捧起瓷杯，像只软萌软萌的小奶狗笑眯眯地喝着奶茶，“那就连获得尊重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吗？” “所以……”瑞雯若有所思。 “所以，”彼得喝完奶茶，又把最后一口的焦糖布丁解决掉，小心地起身收拾餐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吵到妮娜，“教授他们太善良了，我可得好好保护他们才行。” “就凭你现在的三头身？” 瑞雯虽然也很认同彼得的做法，也暗自决定加大对x学院学生们的训练力度，顺便多留意查尔斯这个烂好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怼彼得。 心机如此深沉，若不是她看出他的确是在保护着查尔斯，那么她绝对不会允许这般心思诡秘且危险性极高的人留在查尔斯身边。 被瑞雯戳中痛处的彼得也笑不出来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往下拉，不开心地看着因为自己表情变化而得意的笑了的金发美人，想了想，彼得又恢复了笑容。 在瑞雯一脸“你想做什么？！”的警惕中，彼得笑着说，“三头身很好啊，教授就喜欢给我这样的三头身做糕点泡奶茶，虽然教授这几天忙着训练自己的变种能力，但每天晚上还是会给我读睡前故事还有给我个晚安吻，然后陪着我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还会有教授的早安吻……” 面对瑞·因为长大了所以不能和查尔斯睡在一起·虽然还是可以吃到自家哥哥特意给自己做的糕点泡的奶茶·但睡前故事早安吻晚安吻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是这几天自家哥哥忙着训练自己的变种能力所以哥哥不怎么和她相处·雯越来越黑的脸色，彼得笑得更好看了。 “你嫉妒了吗？没办法，谁让你不是三头身的小孩子，你再怎么嫉妒也没有办法。” 瑞雯 vs 彼得，彼得胜出！ #来吧，一起互相伤害吧！看谁怕谁！# #论怼人我是绝不可能会输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彼得一手抱着小钢铁侠，一手抬着餐具微笑转身，背对瑞雯后笑意立马消失，满脸不高兴地走出餐厅。 虽然怼赢了，可还是好气啊！这副样子怎么保护大家，怎么执行自己的计划啊啊啊啊啊！！ 坐在餐厅里的瑞雯抱着妮娜，狠狠地磨牙，好看的脸上布满了黑气。 虽然这个臭小子是站在哥哥这边的，勉强算是自己人，但他真的超级讨厌啊啊啊啊啊！！ 第28章 蜘蛛侠已死 宿舍楼 抱着小钢铁侠，彼得边走边听着各自躺在宿舍里的大家的哀嚎声，默默感叹一下即使被瑞雯修理得不要不要的，但他们还是有那份力气嚎啊，看来瑞雯老师还是放水了。 如果，他现在的年龄再大几岁，那么…… 彼得手搭上门把，向下一转，开门。 ……他也是可以教他们几招的，即使不求伤人，也能保命的。 进屋后立马反手关上门，彼得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了，“韦德……用不用我给你包扎一下？” 真的看不下去了好吗？你手断了不会包一下止止血吗？！ “哥的小蜘蛛啊~~” 死侍在床上打个滚，抛给彼得一个媚眼，声音如海浪般的浪啊浪的，身子扭啊扭的，娇嗔道： “小蜘蛛你想哥了没？哥好想你哦，尤其是哥在每天早上醒来后都会超级超级想你的哦~~~哥每天晚上都想和你【哔――】【哔――】又【哔――】【哔――】，还有啊，那个光头小教授有什么好的呀，他又不能对你【哔――】【哔――】，哥的小蜘蛛你还是别跟他睡了，跟我睡好了，哥一定会给你讲好多好多的睡前故事，给你无数个早安吻晚安吻，让你乐不思――” “砰！！” 彼得冷漠脸，“美国法律懂不懂？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再不清醒我就去找教授让他把你脑成小姑娘！” 被凳子砸中的死侍顶着个大包，夸张地摆动着那只喷着鲜血的没有了手掌的右手臂，哭唧唧的，“嘤嘤嘤，小蜘蛛哥清醒了，求放过啊！那个秃头小教授一定会把我脑成小婴儿的！被脑成小婴儿后哥就不能抱抱你亲亲你了啊哥的小蜘蛛！！” “首先，教授没秃，而且有我在，教授也不会秃，韦德你记好了。” 彼得无视随着死侍的动作而四处飞溅的鲜血，径直走到书桌前，先把小钢铁侠放好，再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打开了医药箱。 “其次，不要把血弄在我房间里，”彼得找出止血粉和绷带，小脸紧绷，“血干了后会很难清洗干净的，并且我很不好和教授他们解释，除非你想被教授脑成小婴儿，或者是被罗根他们追着打。”把止血粉撒在已经开始长出肉芽的右手腕。 “最后，”绷带拿起后又放下，彼得看着已经长出来的右手，重新把绷带放回医药箱里，“虽然你的自愈能力强，但你也是会疼的，所以你还是注意安全，不要总是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彼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床边将医药箱重新放回抽屉里，然后转身面对死侍，抬眸对上他的那双白色眼睛。 “还有，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带头套，我试过，如果没有空气循环系统，戴头套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呃，我，这……”死侍伸手挠挠头，白色的眼睛乱转着，就是不看彼得，“哦！”死侍猛地捧脸惊叫，“呀呀呀呀呀！！哥忘了件事！哥的小蜘蛛你等等啊！”立马在彼得不解的目光中背过身开始翻东西，嘴里念叨叨的。 “啊啊啊这个作者真是太犯规了！怎么可以让哥的小蜘蛛一方面对哥这么凶巴巴的，一方面还会这么撩人啊啊啊！！并且还是‘撩人而不自知’啊啊啊啊！！哥可是一直遵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雇佣兵呢！对着五岁的小蜘蛛根本就做不出【哔――】【哔――】和【哔――】【哔――】的事情好吗？！！还有啊，哥的小蜘蛛好像是平行宇宙里最小的蜘蛛侠啊！作者这么虐小蜘蛛真的大丈夫吗？！就不担心小蜘蛛的钢铁侠爸爸砸钱外加掌心炮威胁要求作者写甜文吗？什么？作者居然一直坚信自己写的就是甜文，并且自己一直都在暗戳戳的发糖？？作者的甜蜜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找到了！！” 在彼得耳中一直“【哔――】【哔――】”的声音终于变成了可以听懂的“找到了！！”然后彼得就看见死侍不知道从哪里拼命地拽出红蓝相间的东西。 “韦德？需要帮助吗？” 彼得好心地问一句，要知道现在他的力气虽然没有当初成为蜘蛛侠时的大，但也比绝大多数的超级英雄大得多。 “小蜘蛛你不用来帮忙！”死侍的身体死死地往后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哥的力气很大，能拿得出来的――哦哦哦哦！！” “砰――！！！” 望着死侍脑下的那滩血，彼得都为死侍感到后脑勺疼，“没事吧？” “没事！” 从床上砸到地板上的死侍刷地跳起来，面对彼得，把那个红蓝相间的展开，白色的眼睛变成了粉色的爱心眼，“小蜘蛛小蜘蛛，看！哥找人帮你做的战衣！是不是超帅超棒超酷！小蜘蛛你看哥对你这么好，你就和哥一起睡觉觉嘛~~~” 彼得愣愣地看着那件战衣。 那是一件被蓝色的兜帽衫套住的红蓝相间的紧身劲装，小巧的黑色金属蜘蛛镶嵌在战衣的胸口中央，八只蜘蛛腿延伸出八条细细的黑线向四周由浓到淡的扩散开来，直至消失不见，在战衣腰间的蛛网纹腰带上挂着许多小巧精致却锋利的利器，而在战衣的手腕处，没有安装任何东西，留出了空位――那是蛛丝发射器的位置。 “……谁做的？” 彼得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太阳穴。 死侍没留意到彼得的神情，满心欢喜，“是格温哦，她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蜘蛛侠，我跟她说有个小蜘蛛侠需要战衣，她就帮你做了这件战衣哦！还有哦，她还担心你找不到武器，特意在她的那个宇宙里的黑市买了些武器送你呢！哥的小蜘蛛哥跟你讲啊，她可帅可酷了呢！！不愧是唯一的女性蜘蛛侠，不过好可惜她因为男朋友死了所以不愿意再找男朋友了否则哥一定会追她的……” “……我已经不需要蜘蛛侠战衣了。” “你说什么？！” 死侍原本开心到浪的表情立刻扭曲成名画《呐喊》，就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尖叫起来，“哥的小蜘蛛你怎么可能不需要战衣啊啊啊啊啊！！！” 彼得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一阵一阵地抽疼，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人儿站在耳朵上，抬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太阳穴，缓慢，却令人疼痛不已；又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脑海里跳着节奏鲜明的踢踏舞，震得眼前的世界阵阵发黑。 心脏开始不正常地加速跳动，彼得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血管里汹涌地流动，不仅带着浓浓的恶意，还混杂着刻骨的冰意，汇进了心脏里，停留在心房里的冰意化为一根根细细的冰刺，毫无顾虑地在心房里搅动，刺破划开心房壁，涌出一股股暗红的鲜血，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心口处荡漾开来。 眼前的世界又一次染上了血色。 他站在血色里，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耳边是无数人的咒骂呵斥。 他听见无数人咒骂蜘蛛侠是蔑视法律的“自由警察”，听见号角日报的记者在斥责蜘蛛侠在救人时损害了公共财物和室无辜的人收到惊吓和伤害，听见被蜘蛛侠救下的自杀的人责备蜘蛛侠剥夺了他们自杀的权力，听见许多人在训斥蜘蛛侠为什么没有救下所有人，也听见了被蜘蛛侠逮捕入狱的罪犯诅咒蜘蛛侠以及恐吓蜘蛛侠说他们一定会让蜘蛛侠失去一切…… 斯塔克先生将一切侮辱咒骂威胁全都挡在了他自己的身前，替彼得拦下了所有的风雨，尽可能的为彼得营造出一个“超级英雄会受人尊重和喜爱”的世界。 可是…… 斯塔克先生，你不知道的事实是，你所隐瞒的一切，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愿意在斯塔克先生面前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但是…… 那些人害死了斯塔克先生，害死了查尔斯教授，害死了超级英雄…… 已经，没有人需要他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 彼得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抬眸，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蜘蛛侠从不杀人，但我已经杀了人。” 彼得慢慢后退着，无数金线在空中浮现，不安地游动着，正如彼得此刻的心绪般找不到归处，飘飘忽忽的，寻不到可以栖息的地方。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房间，天蓝色的窗帘随风微浮，漏出了窗外的几丝美意，而在下一秒，几根无规律游动的金线无意粘在了窗帘上。没等死侍反应过来，失去了风的力量的窗帘向窗台落去，窗帘上有金线粘着的部分轻轻的被金线无声无息地分割成几块碎布，轻飘飘地随着地心引力落到了地板上，而那几根金线，仍然平静的在空气里游动。 一颗冷汗从死侍的额头滑下。 哥的小蜘蛛，好像，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有哪里不太对劲，啊啊啊！！！哥忘了小蜘蛛的ptsd！！ “蜘蛛侠心怀善意，无论多少次，他都愿意给人改过的机会……” 眼眸彻底被金光吞没的小男孩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身体微微悬空，他注视着匆忙把战衣塞到床底的死侍，眼神冷得像是藏了南极里的寒冰。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心怀善意的好人？” 右手微抬，所有在游动的金线顿时停滞在空中，小男孩歪歪头，五指一曲，金线先是猛地一颤，随即迅速地在空中来回穿梭，呼吸间便织出一个飞速旋转的巨大无比的金色蜘蛛网。 “韦德，”小男孩眼帘微微垂下，声音里的情绪晦涩不明，“我很感谢你的好心，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不该迁怒于你，可是――” 蜘蛛网向死侍袭去。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 无数条金线从地板里抽出，牢牢地把死侍拴在地板上。 双脚动弹不得的死侍少女般的双手捧住脸，“嗔怒”地扭啊扭的，声音尖得穿破云霄。 “哥就知道这个宇宙的小蜘蛛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接受哥的，哥就知道！凭哥被无数个小蜘蛛揍的经历来看，哥肯定要和小蜘蛛经历过无数次莫名其妙发神经的误会、吃醋、吵架、和好，又误会、又吃醋、又吵架、又和好，再误会、再吃醋、再吵架，反反复复n多次后，最后在一个雨夜我们选择了决裂，分开一段时间后一定是你想我我想你但就是不肯去见对方，不过我们只要经历其中一人受伤另一个人担忧的剧情后，我和小蜘蛛就可以在病床前解释清楚所有的误会，然后在【哔――】【哔――】【哔――】【哔――】又【哔――】，就可以达到幸福美好的大结局啦！” “废话说完了？！” 彼得暴躁地一挥手，蜘蛛网瞬间出现在死侍身前。 “那你可以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里炸响。 第29章 最诚挚的歉意·上 “韦德闭嘴！” 向来温和的声线里染上焦躁，矢车菊蓝的眼眸里凝聚着严肃之色，“彼得现在需要休息。” 单手抱住被打昏过去的彼得，面容英俊的男子冷漠地环视一圈房间，青灰色的眼眸里尽是嘲讽，“呵，亲爱的小查尔斯，我早就说了这个孩子非常危险，是个大麻烦，你偏偏不听！” “埃里克！” 查尔斯放下抵在太阳穴上的右手，虽然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着，浓浓的后怕情绪依旧充斥在他的心里，但他的确是松了口气。 回想起在自己训练自己的变种能力时突然感应到的那股情绪，愤怒到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怨恨，怨恨中极力掩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如同站在悬崖上，凝视着悬崖下的黑暗，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仿佛稍不留神，就会坠下悬崖，被无尽的黑暗拖入地狱的沼泽中，永无止境的沦陷在黑暗里，再也看不见光明。 ……好吧，这口气松的貌似有些早。 毫发无损的死侍眨眨白色的眼睛，一扭腰，完全忘记了消失不见的那张蜘蛛网有多恐怖，“啊啊啊，光头小教授你来得好及时啊，哥的小彼得差点就伤到他自己了，哥好怕怕哦~~小彼得明明知道哥不会死，但他居然还是为了保护哥差点受伤，噢噢噢噢他一定是喜欢上哥了，哥真的超级超级开心~~” 习惯性地无视死侍的胡言乱语，查尔斯抬着彼得的左手，观察他左手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埃里克顺势低下头看了一眼，顿时眉一皱，神情冷峻，“血红色？查尔斯。” 埃里克还记得，x学院的手表都被安装有能量记录器，一旦佩戴者出现能力暴走的现象，会及时向x学院里的ai发出警报，以及记录下佩戴者的能量波动，以便于重新安排治疗计划和训练计划。而表盘上的“x”，也是通过颜色变化来展现佩戴者的变种能力暴走的危险程度。 埃里克从没见过“x”变成这种血一般的红色――这个小子非常危险。 看着已经呈现出血红色的“x”，查尔斯突然觉得说不准自己真的会像韦德说的那样会变成光头。“x”变成血红色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出现过，即使是琴和他前几天的能力暴走时，“x”也只是变成了深红色而已…… 好吧，只要变成了“危险”的红色，无论是哪种程度的红，都会让人不安。 查尔斯轻声叹息，抬眸，蓝色的眼睛蓝得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小的海洋，“韦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彼得会能力暴走？” 死侍眨巴眨巴眼睛，手舞足蹈地开始活灵活现地描绘刚才的场景，“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是哥的小彼得突然ptsd发作啦，就‘轰――’的火山爆发情绪失控啦，然后就能力暴走啦，然后就想拆天拆地拆房子啦，然后就要直接拆了我啦，不过最后小彼得因为对我的爱意压下了负面情绪并且在用蜘蛛网糊我还是糊他的选项中选择把那张蜘蛛网往自己糊去，还好小教授你及时脑了小彼得，要不然小彼得肯定会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呢，不过铁鲨鱼王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昏小彼得呢――” 在查尔斯教授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死侍突然一捂脸，毫无预料地跳到窗台上，“呀，有人在呼唤哥，哥先走了，小教授拜托你告诉小彼得一声哥还会回来找――哎呀！”终于被忍无可忍或者说是即使是查尔斯也阻止不了了的埃里克一个凳子给砸下窗台，自由落体后“啪叽！”一声脸着地的砸在地面上。 “切！”死侍仍然脸着地地趴在地上，双手抬起来，竖起了中指，“铁鲨鱼王你个【哔――】【哔――】【哔――】的混蛋活该到现在都追不到小教授，哥就不剧透你什么时候才能和小教授在一起了！” 而在房间里，查尔斯看眼飞溅在房间墙壁上的血液以及床上的全是血的床垫，又看看因为着急而被埃里克直接掀飞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操控着轮椅来到书桌前拿起了彼得这几天随时随地都抱着的小钢铁侠，“去我房里。” 盯着查尔斯怀里的小钢铁侠的埃里克闻言一皱眉，“这房间又没坏多少东西……”所以潜台词是直接把这个小混球扔在这里得了。 听到动静匆匆忙忙从房间里赶来的站在走廊上的x学院众人：“……” #万磁王=爱吃醋的幼稚鬼# #不过万磁王什么时候来的？# #神出鬼没的兄弟会首领万磁王# 查尔斯没有理他，操控着轮椅转过身，对上学生们担忧的目光，温柔地弯起眉眼，像春日拂过山峦的微风，温和而美好，安抚好众人不安的心绪，“大家别担心，彼得会好起来的。” 斯科特和琴不安地对视一眼，抱着妮娜的马克西莫夫姐弟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罗根叼着支依然没点燃的雪茄懒散地靠在墙上，匆匆赶来连实验报告都忘记放下的汉克和亚历克斯脸色不是很好，而瑞雯和跟在她身后的奥萝洛同样脸色难看，其他同学则是懵懵懂懂的相信了自家教授的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正如他们以前刚刚来到x学院一样，他们好起来了，彼得也会好起来的。 查尔斯的房间 汉克起身摘下贴在彼得太阳穴上的仪器，把两个贴纸样的仪器放进盒子里，再看一眼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精神力波动记录图，文俊的脸上神色凝重，收拾好仪器，斯文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 “查尔斯，彼得现在的精神力波动起伏过大，或许我们应该让他立刻服用药物。” 汉克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望一眼埃里克，迟疑道，“现在旺达服用的药物可能能缓解一下彼得的状况。” 站在查尔斯身旁的埃里克·虽然早知道旺达在服药·但前不久刚得知旺达是自己的宝贝闺女·所以旺达不仅仅是查尔斯的学生更是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钻石级别的女儿控·成功的后知后觉的气炸了·兰谢尔冷冷地瞪一眼汉克。 “不行，汉克。” 同样看懂了精神力波动记录图的查尔斯头疼地揉揉眉心，“旺达之所以会情绪不稳定，是因为当初她在实验室里被注射了药物，还有被强制性开发变种能力造成的。但彼得的情况和旺达的不一样，旺达的药物是你特意依照她的身体情况和那些药剂资料专门制作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些药物也是在解除旺达身上遗留的毒素。而且彼得的年龄太小了，现在服用控制情绪的药物可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你说的也对。” 汉克自然也清楚查尔斯所说的这些情况，可是……“彼得的精神力波动起伏太大，我担心不及时控制情况，彼得的情况会更糟。” “……让我试试，”查尔斯沉默片刻，思量下自己刚刚掌握了的变种能力，决心一试，“埃里克，你和汉克去门外帮我守着，我试试看能不能缓解一下彼得的精神状态。” “不行！” 埃里克青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丝厉色，声音又冰冷又严肃，“你的能力刚掌握，并且这个小子对你的精神力有抵抗性，现在他能力失控，你会受伤的！我不准！”查尔斯就是烂好心！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查尔斯都快被埃里克气笑了，“埃里克，如果彼得是兄弟会的人，你会不管他吗？”蓝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像极了用爱琴海里的海水凝聚成的水晶。 “埃里克，彼得需要我。” 几乎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万磁王这个人非常中二，思路异于常人，脑回路更是惊人，但是他一直都坚定不移的护短护犊护自己人护变种人，当然，他同时依旧坚持不懈的歧视普通人类……原则立场十分坚定。 即便是查尔斯也要感慨埃里克为变种人的事业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埃里克和他都同样为变种人那些奇妙的变种能力感到最诚挚的惊叹和赞美。 所以――埃里克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彼得呢？ “那不一样！！” 但是，一旦事关查尔斯，或者是可能危及到查尔斯的安全，以上种种原则立场都会瞬间被埃里克操控着铁球砸得七零八落碎得用胶水都粘不回来了…… 查尔斯：“……” 好像被打脸了，我是应该生气的脑埃里克呢，还是应该开心的脑埃里克呢？这真是个大难题。 “出去。” 纠结的查尔斯教授想了想，决定先把埃里克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查尔斯！” 埃里克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用南极冰雕刻出来的，青灰色的瞳孔里漫上层层冰霜，无形的杀意在眸底逐渐汇聚。 “出去！” 变种能力二度进化的x教授对情绪波动的感应力提高了不少，几乎在自家好友情绪变化的瞬间他就察觉到埃里克心里突然出现的针对彼得的强烈杀意，顿时冷下脸来，开口说话的同时，能力运转―― ［埃里克，出去！］ “砰！” 变种人中赫赫有名的兄弟会首领万磁王埃里克先生当着x学院所有人的面被查尔斯教授关在了门外。 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埃里克面黑如墨，在x学院众人揶揄的视线里，平静地抬起了手―― 然后埃里克轻轻地一挥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万磁王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fuckkkkkkkkkk――！！！”洁白的羽毛狼狈地在空中飘飞着，偶尔还打了个旋儿。 “上帝啊啊啊啊啊啊啊！！！”蓝色的身影在空中不时的炸开蓝烟，有着硫磺的气味。 同样在天空自由飞翔的x学院众人：“……” x学院众人齐声尖叫：“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你们是谁啊？！！” x学院瞬间兵荒马乱。 即使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仍然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查尔斯扶额：“…………” “算了。” 决定不管那群智力又下降了的熊孩子，查尔斯操控着轮椅面向彼得，温柔的目光打量着即便在昏迷中却依旧眉头紧锁的小男孩，轻轻叹了口气。 彼得，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乖巧懂事的贴心表现，更让我为你感到忧心，这份完全为人着想的温柔，太让人心疼了。 小心翼翼地帮彼得盖好被子后，查尔斯微微抬起了右手，轻轻搭上彼得的额头，眼神稍微犹豫了一下，终是闭上了眼眸。 彼得，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 下一刻，精神力入侵。 第30章 最诚挚的歉意·中 暖黄色的能量轻柔的渗透进彼得的意识空间里，温柔的抚平那些充斥在意识空间里的满满的怨恨、暴躁、压抑、绝望、不安的情绪。 慢慢的，彼得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平和的气息在眉眼间伸展开来，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下来。 好像……成功了？ 查尔斯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彼得的情绪稳定真的稳定下来了，一直高高提着的心终于落地，查尔斯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意外突生！ 霎那间，刚准备收回精神力的查尔斯眼前突然一黑，在他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有股金色的能量迅猛却温柔地包裹住他的意识，不允许他离开彼得的意识空间，反而是带着他穿梭过一条长长的没有一丝亮光的漆黑隧道。 眼前的黑暗微微散去，恢复几丝意识的查尔斯隔着包裹住他的这股金色能量往外看去，却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好像这股能量将他和外面的一切划分成了两个世界，他这里温暖光明而美好，而外面，则是令人窒息的冰冷黑暗而绝望。 ――那是彼得的世界吗？ 一阵眩晕毫无预料地袭来，金光消散，查尔斯狼狈地跪倒在地，心脏在剧烈的疼痛着，那是连灵魂都在战栗的痛楚，仿佛灵魂正在被人缓慢地撕裂，一丝一毫的痛楚都被完美的展示出来。 他艰难地弯下腰，这种疼痛令他不由得用十指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领，直至手指惨白毫无血色，攥紧的十指冷冰冰的，带着快被折断的刺痛感，而在不一会儿的时间后，空气开始渐渐地被剥夺，氧气丝丝缕缕地被抽干，缺氧的痛苦让原本疼得快昏过去的查尔斯眼前开始发黑，耳中“嗡嗡”作响，混杂着嘈杂的喧闹声。奇怪的是，查尔斯明明没有听清楚这些声音，但他却知道这些声音是什么―― 来自被保护着的成千上万个人的侮辱质疑和诅咒谩骂。 不知过了多久，在查尔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惊鄂的发现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卷席了整个空间，周围的环境在雾气的遮掩下显得格外的死寂，有种让人从心底发凉的诡异感。 查尔斯压制着疼痛，抬起了头，被冷汗打湿的额发湿答答的贴在额上，但他没有理会，而是将目光投向雾气翻涌的前方。 他有预感，那里有着他想得知的答案。 雾气开始消散，漆黑的前方似乎有光慢慢亮起，一点一滴的，就像是临近暮夜时的天空，在暮夜的天空上一颗一颗的星星发出了亮光，奇妙而瑰丽。 ……快显现出来了…… 雾气只剩下隐隐约约的一点了，像一层纱布遮掩着前方的真相。 ……快了…… 查尔斯咬紧牙关，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前方一步一步地拖着自己的身体挪过去。 ……那个真相…… ……那个把彼得困在深渊里的真相…… 最后一抹雾气也消散而去，冷色调的亮光渐渐亮起。明明已经没有了黑暗，查尔斯却仿佛坠入更深的黑暗之中，浑身冰冷无力，耳边的侮辱咒骂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耳膜，阴魂不散。 查尔斯的第六感在警告他离开彼得的意识空间，而他也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全都是属于彼得的，这些疼痛，这些无法逃离的侮辱咒骂，这些黑暗冰冷死寂绝望……一切的一切，都是彼得一直以来所承受的。 只要他离开彼得的意识空间，他就不必遭受这些。 但是…… 他必须知道！ 查尔斯停下脚步，抬头，抹去黏在眼眸边的汗水，看向了前方。 “地球……” 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向查尔斯压来，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愤怒在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卷席了查尔斯所有的情绪，理智被摧毁，剩下的只有“杀了他！！”的野兽般的本能，怨恨愤怒，却哀恸绝望。 ――是彼得的情绪。 查尔斯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份情绪来源于哪里。 神志恍惚中，查尔斯看见一个模糊的紫色身影端坐在悬浮于空中的王座上，在他的身后，有六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停滞在整个炫丽的宇宙中――不，应该是，临近毁灭的宇宙…… “吾将亲至。” “轰――！！！” “查尔斯！！！” 在宇宙爆炸的光芒中，查尔斯感到眼前的世界在天旋地转，所有的意识被卷入漩涡，混沌不知归处。 查尔斯的房间 “查尔斯！” 有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惊恐不安，甚至带着浓浓的哭腔。 不……孩子……你从没哭过……无论是你刚刚死里逃生来到x学院，还是在你包扎伤口的时候，在送走你唯一的亲人时，你都没有哭过…… “查尔斯！！” ……请别为我担心…… “查尔斯！！！” “……彼得……” 头疼得快裂开的查尔斯眼睛还没有睁开，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声音因为干涩而带有几分嘶哑，“别担心，孩子。” 回应他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半小时后 终于冷静下来的彼得平复着呼吸，回想刚才他发觉教授的精神力进入了自己的意识里，真的是吓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更让他恐惧的是查尔斯突然陷入了昏迷！ 天！他宁可身份曝光也不愿意让教授受伤好吗？！ 而现在…… 彼得抬头望一眼被他强制性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的笑得格外温柔美好的查尔斯教授…… #感谢那只变异的放射性蜘蛛# #感谢变异后的力大大大无穷#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又怂又慌怕得不行# “彼得，怎么了？” 查尔斯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会忘记自己在彼得的意识空间所看到的一切，那段记忆就像被重重浓雾包裹着，他知道它的存在，却不知道它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牢牢记下他所感应到的属于彼得的那份情绪。 怨恨愤怒，哀恸绝望。 彼得绝对瞒着他们所有人一件事，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可问题是……彼得的嘴怎么会这么严呢？还有，彼得的力气还真的挺大的啊。 想到这里，查尔斯笑得越发的温柔，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彼得抖了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抱紧了小钢铁侠。 #在现在，只有钢铁侠才能带给我安全感！# #斯塔克先生，多希望你现在就在这里啊！# 查尔斯望着怂怂地抱紧了小钢铁侠的彼得，觉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不小心伤到了主人后又内疚又害怕地缩在墙角的小奶狗，还偷偷摸摸观察着主人，生怕自己被惩罚，奶萌奶萌的。 真是让人好气好笑又心疼。 查尔斯默默在心里叹口气，果然还是得由他打破局面。 “彼得，我很抱歉。”查尔斯沉吟一会儿，眼帘垂下，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卷，在眼眸处落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看得人心里莫名有种酸涩感翻涌。“我不应该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你的意识里。” “啊？……哦。”提心吊胆的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理清楚头绪，慢吞吞地应了声，又觉得自己的回应可能会让教授误会，于是走近教授几步，解释清楚。 “教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毕竟我……差点伤到了韦德。” 即便死侍不会死，自己的攻击可能只会让他受伤，并且死侍自愈能力强，恢复身体也只是分分钟的小事情罢了；再加上彼得在最后也恢复了些意识，教授和万磁王也阻止了他，所以他其实便没有伤害到死侍……但这并不代表彼得可以不在意这件事。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黯，“其实……”彼得认真回忆自己留在x学院里的这段时间，先是导致教授暂时性的失去了变种能力，现在又险些伤害了韦德……“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对不起，教授，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查尔斯眨眨眼，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丝波澜，“彼得，”他坐起身，背靠在枕头上，扭头面对彼得，神情有些忧伤，温柔的声线中带着安抚的意味，却十分的认真，“如果说，你应该向死侍道歉，那我也应该向他道歉，还有，我也要向你道歉。” “为什么？”彼得一愣，不解地走过去帮查尔斯整理枕头让他靠得舒服点，“一切的错都在于我，不是吗？” 查尔斯看着一头雾水的彼得，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小男孩的头，眉眼间揉进了星辰大海，温柔得不可思议。 “华夏有句古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意思是如果仅仅是供养儿女吃穿，而不好好教育，这就是父母的过错。如果只是注重教育，但不严格要求学生，这就是做老师的懒惰了。虽然我不是你的爸爸，而你现在也没有入学，但这不是我在这几天忽略你的理由。”如果说先前查尔斯打算装可怜扮忧伤来转移彼得的注意力，现在查尔斯就是真的感到愧疚和难过了。 “如果不是我这几天忙着训练自己的能力，忽略了你，没能及时发现你的情绪不对，那你也不会突然能力暴走，险些伤到了韦德，所以我应该向你和韦德道歉。” “不是这样的教授！”彼得白着脸，慌乱反驳查尔斯的话，“教授你本就没有任何义务收留我，但你不仅收留了我，还保护了我的叔叔婶婶，这已经让我很感谢你了。并且我会能力暴走，这根本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控制不好情绪也控制不好能力，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导致精神状态不好的话，我也不会突然pts……” 查尔斯看着突然停住了的一脸“说错话了！”的彼得，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彼得，这几天晚上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睡着，你在装睡，你骗了我，对不对？” 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原本因为说错话而脸色发白的彼得瞬间脸涨得通红，随后脸色变得青白，毫无血色，而查尔斯同样维持不了温柔的微笑了。 他早就应该发现了，明明他每晚都陪着彼得，他却刚刚才发现彼得这几天晚上根本没睡，不，或许是彼得从来到x学院的那天晚上就没有睡过…… 这是他的错。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31章 最诚挚的歉意·下 “彼得，我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在没得到你的允许时进入你的意识里，也不会随意读你的心。” 查尔斯盖在被子下的右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手掌心里，“但是，”查尔斯轻轻咬了咬下唇，失落地垂下头，“彼得，我真的不希望你欺骗我，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瞒着我什么事，我也可以等你完全信赖我后再告诉我你瞒着我们的事……可是，我想帮你，彼得。” “教授，对不起。” 彼得感到自己鼻子发酸，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者说，他怎么可以把一切的真相都告知查尔斯教授？他怎么可以让查尔斯教授和斯塔克先生为了那该死的未来忧心忡忡提心吊胆？ 彼得记得斯塔克先生因为看到了宇宙里那些超出地球几个世纪科技文明的外星人军队后患上了严重的ptsd和焦虑症，压榨自己的极限发明出越来越先进的马克盔甲，为了提高地球的防御力将战争消灭在萌芽时期，他还创造出了奥创，却造成贾维斯的消失，而面对众人的指责，斯塔克先生不愿告诉大家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却因此间接导致了复仇者联盟的四分五裂，为后来的内战埋下了导火线…… 彼得也记得查尔斯教授一次又一次地争取和政府合作，为的仅仅是能够让变种人和普通人和平共处，为的仅仅是变种人能获得一个公平平等的对待，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政府反咬一口，被泼上污水，政府那些人从未停止过捕杀变种人的行动计划，古巴导弹、哨兵计划、猎犬计划、变种人注册法案、转基因食物、反变种人法案…… 没错，他不可以告诉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这些该死的真相。 如果告诉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这些未来发生的事，的确可能让复仇者联盟和变种人占据上风，但是，这些惨烈的未来会伤害到现在的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 他绝对不可以让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经历这些，这些苦难他一人承担就够了，不需要再牵连到任何人身上，尤其是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 而且改变未来的方法不是仅有彼得告诉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两人真相后向他们寻求帮助这一条路，彼得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只要他足够强大，只要他能在一切都未来得及发生前解决掉这些隐患，只要他能够在那些针对复仇者联盟针对变种人针对超级英雄的方案计划行动展开前彻底破坏掉它们，只要他提前除掉那些在未来会杀害超级英雄的政府人员和反派组织，那么，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幸福生活着，不会受伤，也不会患上什么ptsd什么阿尔茨海默病这些乱七八糟的病，更不会有那些惨烈的遇害身亡，凄凉的英雄迟暮。 没错，所以彼得他必须提前解决掉这些事情。 他也一定会做到。 不过现在，先逃过这劫再说。 #问，如何在自己尊敬爱戴的长辈面前若无其事的撒个天大的谎言？在线等，非常非常急！！# #论演技帝的被迫诞生# #请给我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和一本《演员的力量》，谢谢# “教授，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我晚上睡不着的事，我也知道教授你在我身边，我现在很安全，可是我闭上眼睛后总是看到我被人追杀。” ――巴恩斯中士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有意把你拖下水的。 “所以我不敢睡，我害怕，就算我睡了，我也会被吓醒的。” ――但巴恩斯中士你追杀他的这件事真的是他晚上无法安稳入睡的绝佳理由，不是吗？ “我害怕九头蛇还在计划着杀我灭口，毕竟九头蛇还有其他的冬日战士。” ――不过为了防止巴恩斯中士被揍，还是把九头蛇拉出来背黑锅堵枪口好了。 “我知道教授你最近很辛苦，所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才一直没告诉教授你这件事的。” ――若不是现在自己才五岁，若不是教授他们十分关心他，不可能会允许他独自一人生活，如果自己随便离开玩失踪肯定会让教授他们着急，彼得早就离开x学院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并且我觉得只是不睡觉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的影响，等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自然就会睡着了，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 ――反正被蜘蛛咬后，他也不可能会死在“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猝死”这种死因上……应该吧。 “教授，我欺骗了你，对不起。” ――唯独他对教授的欺瞒，是他最感愧疚的不得已而为之。 查尔斯眉眼温柔，“彼得，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照顾你这么小的孩子，也有许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居然没发现这些事情一直困扰着你。” “可能我没有说清楚，那我现在再和你说一次，只要我还在，只要x学院还在，那你永远都不必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永远不用担心你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至于九头蛇，我和斯塔克先生会想办法解决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知道了。”彼得点头，不过，知道归知道，并不代表他真的会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教授他们解决掉所有的事。 “虽然你没伤到韦德，并且你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毕竟是险些伤了韦德，所以等韦德回来，我们一起向韦德道歉，好吗？”查尔斯示意彼得坐到自己身边，等彼得坐在床边后，左手搂着小男孩含笑地商量着。 “可是……”温暖并不灼热的温度顺着他的掌心流进彼得的身体里，使得彼得原本冰冷的身体恢复了几丝热度，他有些犹豫不定，“教授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哪有，”查尔斯眉眼弯弯，“你是我未来的学生不是吗？如果我早点教导你如何训练能力，说不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好。”知道查尔斯教授强硬起来没人能说服，彼得眨眨眼，垂下头应了一声。 查尔斯搭在彼得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带着满满的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孩童需要鼓励和赞美，“彼得，你愿不愿意现在就开始训练能力？”也需要奖赏。 “我可以吗？！”彼得瞬间眼睛一亮。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必须有我在场。”查尔斯依然带着笑意，心里却百转千回。 当年旺达和皮特罗被救回x学院时还比彼得大一岁，但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遭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姐弟俩对变种能力的排斥厌恶简直到达了顶峰，情绪反反复复的失控，能力不分昼夜的暴走，因为能力暴走使情绪更加失控，又因为情绪失控导致能力再次暴走……简直就是个不可解开的恶性循环。 查尔斯在那段时间里把x学院的一切工作交给汉克他们，日日夜夜都守在马克西莫夫姐弟身边，一直陪伴着他们。在他们情况最严重的那几个星期，查尔斯几乎是每过几分钟就要用精神力安抚他们的情绪，还得想方设法的引领他们走出心理阴影……虽然很辛苦，但是成功了。 但彼得的情况更糟糕。 伤口不露出来及时接受治疗，只会让伤口永远无法愈合，以及越来越严重。 彼得眨眨眼，教授要在场啊……彼得回忆一下在未来斯塔克先生教授给自己的东西，以及自己成为精神体后通过观看而自学到的东西……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才面对查尔斯，认真地点头，“教授，我想接受训练。” 至于那些不能让教授知道的训练……找瑞雯老师帮忙好了。 “好的，彼得，”查尔斯缓缓扬起唇角，秋日微风般的笑意在唇角绽放，“不过不要太着急了，急于求成可不是好习惯，我们慢慢来。” 彼得乖乖巧巧地点点头，笑容软绵绵的，还有丝奶香的甜意，可爱的不得了。 查尔斯看着让人心头一软的小男孩，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彼得，你去叫埃里克进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好。”彼得点头。 查尔斯望着彼得跳下床，“啪嗒啪嗒”地跑去打开了门，仰着脸唤了一声埃里克，“万磁王先生，教授找――咦？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怎么……” 查尔斯好奇地探头看看，却只能看见埃里克的背影……右手手指搭上太阳穴。 “没事。” 埃里克直接打断彼得的话，没那个心情跟吓了一跳的彼得解释，闪身进屋，力道不轻不重的把彼得推到门外后，然后“砰”的关上了门。 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到门外的彼得：“……” 门外的x学院众人：“……” 成功进屋的埃里克松了口气，转身，就看到床上的右手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的查尔斯乐不可支地左手抱住肚子，都快打滚了。 埃里克：“…………” 查尔斯擦去眼角的水意，忍着笑，眉眼弯弯，“埃里克，没想到你这么怕瑞雯啊，哈哈哈哈……” 埃里克无奈，向查尔斯走来，“拜托，查尔斯，那是你妹妹……”突然皱眉，毫无预料地伸手握住查尔斯的右手手腕，青灰色的瞳孔里漫上怒火，声音森然，“你受伤了？！” 查尔斯笑声一停，视线顺着埃里克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掌心，有四枚带着血丝的半月牙形的伤口刺眼的出现在手掌心里，看来是破了点表皮。 “……”查尔斯收起笑容，目光微微暗下来，“埃里克，”温和的声线里染上苦涩，“彼得的情况很严重，他从到x学院的那天起就没睡过，安神药对他根本没起作用。” 埃里克顿了顿，想起他离开的那天晚上查尔斯曾说过彼得已经服药睡下了……原来那小子是在装睡。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尔斯。 埃里克做到床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着查尔斯的右手，另一只手往后随意一挥，原本装在柜子里的医药箱立马自动飞到床头柜上，随后盒盖自己打开，clubman快速止血消炎笔、药膏和纱布落到埃里克手里。 查尔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暂时放下对彼得的担忧，微微一笑，“看来，埃里克你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还有，埃里克，这根本不算是伤，真的不需要包扎，过几分钟它就会愈合了好吗？” “忍着点。”埃里克没理他，就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易碎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又动作轻微地为查尔斯手心里的伤口消毒，上药，最后用纱布包扎好。 查尔斯哭笑不得，“太夸张了，埃里克。” 埃里克收好医药箱，又翻过查尔斯的手，看看修剪得很好的指甲，皱眉，“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指甲又不长，居然还会掐破手心。 “一时气急了，”查尔斯活动活动右手，不碍事，“最近忽略了彼得，彼得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面，唉，”叹口气，“我还是有些失败。” “你已经是最优秀的了，”埃里克语气依然不太好，“是那个小子……”被查尔斯瞪了一眼，他不爽地一挥手让医药箱回柜子里，“别太担心，我也会帮你看着点那小子的。” 查尔斯眉眼弯弯，“那真是太好了，埃里克。” 第32章 天使与恶魔 彼得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维持微笑了，看着提着个搓衣板的金发美人，一头雾水，“瑞雯老师，你提着搓衣板是要洗衣服吗？” 美艳而英气的瑞雯冷着一张好看的脸，狠狠地瞪着门，好似想跟镭射眼一样可以直接射穿门直击埃里克，“我哥没事吧？” “教授没事，”彼得左顾右盼，不出意料地发现除了妮娜、旺达、皮特罗和瑞雯四个人以外，其他人全都花式挂在建筑物上，头疼扶额，“万磁王先生怎么又来这招啊？” “哼，”瑞雯扔了搓衣板，咬牙切齿，“埃里克他有种就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这搓衣板他跪定了！！” 彼得一愣，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打开门时会发现埃里克打算直接离开的举动了，不，或者说是落荒而逃。不过……“你怎么会想起来让万磁王先生跪搓衣板？”美国好像不兴这套。 “我我我，是我提议的！”挂在树上的李千欢举手，两束辫子一甩一甩的，笑得灿烂，“我们种花家经常罚男人跪搓衣板的！” 彼得歪歪头，是真的吗？好像哪里怪怪的。 #种花家：不，不是，我们没有，不要胡说八道啊！# #跪搓衣板只是我们种花家的一个小小的特色而已！# #绝不是每个男人都要经历跪搓衣板这个过程的！# “为什么不跪蚂蚁？”已经彻底放弃挣扎的奥萝洛挂在房顶，若有所思，“让他不能把蚂蚁跪死也不能让蚂蚁跑了，这样更能让他们长记性不是吗？” 同样挂在屋顶上的凤凰女想了想，提建议，“或者是跪笔记本电脑，如果真的不小心跪坏了，他们肯定会心疼的。” “不如跪榴莲，就是上次我们买回来的那个很臭很臭的有着刺的水果。”被榴莲的味道薰得不得了的小淘气认真道。 “或者跪电子秤，”总觉得自己好像胖了的凯蒂穿过房顶成功逃脱，“要求跪几磅就必须跪几磅，不准多也不准少。” 越说越感觉有趣，女生们都忽略了自己还挂在建筑物或大树上的事实，兴高采烈从讨论“可以跪的东西一二三四件”这个相当有趣的话题延伸到讨论“如果日后的男友有二心应该如何对待他的一二三四法”，又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讨论“如何将人渣毁尸灭迹的一二三四法”，当然，也有人说与其商量对付人渣不如考虑怎么对付来伤害变种人的敌人，于是女士们又开始就着“如何快速有效以最小的代价除去敌人”这个话题讨论起来，并且越来越兴奋…… #除了搓衣板以外，还有其他东西也是可以跪的！#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拿来跪！# #凡患于未然，提早做好方案方便硬怼人渣#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我们的目标是消灭敌人！# 听得脸色青白的x学院男同胞：瑟瑟发抖.jpg 刚刚开门出来的查尔斯和埃里克：“……” 查尔斯扶额：虽然我不求我的女学生们必须是淑女，只求她们能够快乐，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的教学方法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我教的女学生会越来越暴力？！我明明是按照皇家礼仪的标准教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埃里克牙疼：妮娜和旺达……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亲自教她们？ #不，如果是你来教，肯定会教出两位反社会大佬的# #是什么给了你能比查尔斯教得更好的错觉？# 魔形女·在教学过程中潜移默化的让女生爱上武力·使女生们越来越暴力的真正罪魁祸首·超级女强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变种人女权主义者·瑞雯冷冷地瞪了眼埃里克，就像是看把自家大白菜给拱了的那只猪一样，恨不得直接给埃里克来个全身骨折套餐。 查尔斯·大白菜·泽维尔：总觉得自己妹妹看埃里克的眼神不太对劲。 埃里克·拱了大白菜的那只猪·兰谢尔：总觉得查尔斯的妹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哥，我出去玩会儿，晚上回来，可以吗？”瑞雯的视线在埃里克和搓衣板两者之间来回转悠，成功令埃里克一点一点地挪到查尔斯身后，她才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笑得温柔的哥哥身上。 “当然可以，我的妹妹。”护着埃里克的查尔斯很痛快地同意了，“要注意安全。”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瑞雯别扭一下，点头，“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瑞雯又瞪了一眼刚刚松口气的埃里克，眼不见心不烦地金发一甩，阳光在她的头发上跌了一跤，金发美人踩着十五厘米以上的恨天高“噔噔噔”地转身就走，那股力道好像是恨不得把地板戳穿。 彼得眨眨眼，那个方向挂着的人好像是汉克耶…… 挠挠头，彼得仰起脸，奶声奶气，“万磁王先生你怎么来x学院了？”作为兄弟会的大佬，你不在兄弟会好好待着，天天跑来x学院想做什么啊？ 埃里克转身，陪着安安稳稳悬浮起来一点点的查尔斯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声音平静，“我救了两个小子，他们被注射了药剂，需要检查一下，看看那是什么药剂。” “诶？”彼得跟上，走在查尔斯的另一侧，不解，“汉克老师不是和瑞雯老师去约会了吗？” “那个蓝毛怪已经检查过他们的血液，报告出来了，查尔斯看得懂。”埃里克很烦这个臭小子一直跟着查尔斯，但看在查尔斯的份上还是解释了一下。 “埃里克，再说一次，汉克不是蓝毛怪。”查尔斯哭笑不得地强调。 “他浑身毛绒绒的还是蓝的，不是蓝毛怪是什么？”埃里克满不在乎地反驳。 “你是想被瑞雯按在搓衣板上跪个十来天吗？” “她会按得动我？开什么玩笑！” 听着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来了，彼得不由笑得眉眼弯弯，想了想，停下脚步，双手一挥，无数条金光飞向挂着的x学院众人，安稳地护着大家落地。 回头看眼停下来的查尔斯和埃里克，歪歪头，彼得笑了，“大家已经挂了好久了，也该放下来休息了。” 埃里克挑眉，没说什么，查尔斯倒是很开心地摸摸彼得的头，“彼得，你做的很好。” 但是…… 查尔斯和埃里克默默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忧虑。 但是，彼得的力量强得有些让人担心。 医务室 不管是哪国人，在看热闹这件事情上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其是不会牵拉到自己身上的热闹更是要凑凑热闹，所以在医务室外会看到原本挂在建筑物上才刚被彼得放下来的学生们早就围成一圈看热闹时，查尔斯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才怪！ “发生了什么事？” 查尔斯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可能要像英国人一样的开始战略性后退了，不过虽然他在英国读过书，但他的的确确是个出生在美国纽约的美国人，所以发际线后退什么的一定是被这群熊孩子闹的！ “教授，”斯科特来到查尔斯身边，扶了扶红石英眼镜，“万磁王救回来的那两个孩子打起来了。” “他们怎么会打起来？”查尔斯顺着学生们让出的路来到视线最佳的特等席位，马上就看到打成一团的估计年龄在十四岁左右的两个小孩。 天使与恶魔。 这是查尔斯对着两个孩子的第一印象。 不过很可惜，这个第一印象存在时间不超过半秒钟，毕竟查尔斯从九岁起就知道外表从不是评估一个人的参考条件，所以……扶额，“先阻止他们。”再不阻止他们，那个又瘦又小的蓝孩子就要被另一个长着翅膀的孩子单方面打伤了。 “嗯。” 斯科特和琴对视一眼，斯科特·镭射光束挺难用来劝架·不想在劝架的过程中再次拆房子·萨默斯退后，琴抬手，火红色的能量涌动，下一秒，火红色的能量凶猛地冲向二人，“停下！” 查尔斯·看到琴要开大就觉得不对劲·但真心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完全没来得及阻止·泽维尔：“……”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真的不是让琴暴力阻止他们！琴你发生了什么事？！ 琴·这几天天天听瑞雯老师说能动手就动手尽量别废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不小心就顺手了·葛蕾：“……” 她在教授心目中的形象还好好在着吗？ 被一团金雾包裹着浮上半空从而完美避开火红色能量攻击的两人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 彼得松了口气，手腕一转，金雾缓缓淡去，两人重新落回地面，正好落在彼得面前。彼得仰脸，笑眯眯，声音软得像是刚刚做好的蛋糕，香香软软的，“你们好啊，我叫彼得，你们呢？”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语气非常暴躁的男孩长有宽大的白色羽翼，他脸色苍白，上身□□着，胸口处的绷带渗出些许的鲜血，左侧的翅膀有些怪怪的折着，翅膀上的羽毛十分凌乱，甚至还有些已经干了的血迹粘在上面。 “请别这样，”一直被追着打的另一个蓝色皮肤的男孩摇了摇恶魔般的小尾巴，只有三根手指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小小的声音虔诚而认真，“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微笑，两粒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尖耳朵泛红，“所以如果你想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对别人好才行。” “fuck！”尚且完好的右侧翅膀猛地扇过去，“你他妈的把我翅膀打折时怎么你说这句话！！” “我不是故意的！”蓝皮肤的男孩匆匆躲避，不敢还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伤了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去他妈的不是故意的！老子剁了你再说老子不是故意的！” 白色的羽翼“刷”的刺向小蓝魔的头部，刚刚触及小蓝魔就“嘭！”地炸成一团蓝色烟雾躲闪过去，留下天使长扑腾着翅膀在烟雾里挣扎。 “你他妈的还敢躲？！” 一振右翼直接相当凶狠地抽飞了刚刚出现在前方的男孩。 “对不起！” 糊在墙上的男孩再次炸开烟雾，在硫磺的味道中讪讪地出现在另一端。 查尔斯合上手里的报告，［科特体内的药剂存在量较少，已经没有影响了，但沃伦注射的药剂过多，所以现在他的情绪还在失控中，亚历克斯，给他注射安神剂。］ ［知道了。］亚历克斯转身回医务室。 “沃伦，”查尔斯推着轮椅走近两人，声音温和，“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注射安神剂稳定一下，你可不可以……” 正把小蓝魔按在地上锤的天使顿时扭头看向唤出自己名字的查尔斯，尤其是听到自己又要注射药剂了，瞬间炸了，“你这个瘸――啊！！！” “砰――！！！” x学院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接从二楼砸穿一楼的天花板再砸穿一楼的地板直接砸进地基里的天使，他底下还压着匆忙出现的科特……僵硬的“咔咔咔”地扭头看向抱着妮娜的万磁王。 万磁王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英俊的眉眼间是浓浓的毫不加掩饰的血色杀意，仿佛有人激怒了沉睡在他心里的那只凶兽一般，凶兽咆哮而出。 “不会说话……”万磁王的声线平静得让人心惊胆战，“就不需要再说话了。” 第33章 迟到的道歉 育婴房 “叩叩。” 一直注视着妮娜的埃里克眼神微动，现在，x学院里还会有人来这里？在他差点杀死那两个孩子后？ “我进来了。” 门被推开，彼得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笑得格外的好看，软的像是刚刚做好的棉花糖，“万磁王先生，请帮帮我。” 埃里克冷冷地撇了一眼不知死活的胆敢向自己求助的天天缠着查尔斯的臭小子，随后收回视线，转着婴儿床头挂着的圆环风铃，妮娜听着风铃声，“咯咯咯”的笑得比风铃声还要悦耳动听。 被拒绝的彼得眨眨琥珀色的眼睛，决定要坚持“坚持不懈”这个美好品德，再次开口，软绵绵的声调里带着奶气，“万磁王先生，请你帮帮我。” 无动于衷。 “兰谢尔先生，请你帮帮我。” 还是无动于衷。 “埃里克先生，请你帮帮我。” 照样无动于衷。 “……我去找教授。” 刚转身，彼得就双脚离地飞到埃里克身边，“啪叽”一声被摔到了地板上。彼得坐在地上，没起来，仰脸，气恼地拉了拉埃里克的披风，软软唤了一声，“疼。” “查尔斯没空。” 埃里克当然知道自己没用多大力气摔这个臭小子，那点疼痛还不如他自己摔一跤来的疼，没理会这个小子的装可怜。而查尔斯……他应该还在忙着医治那两个差点被自己杀死的孩子。 他就不该在格斗场里救出这两个变种人，更不该把他们带来x学院，那只鸟人居然敢说查尔斯是……果然他还是应该直接弄死那只鸟人！ “教授有空了，”知道埃里克不会理会自己，彼得自力更生地盘腿坐好，怀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在地板上，“汉克老师和瑞雯老师结束约会提前回来帮忙了，沃伦和科特的伤只是看起来很可怕，其实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减轻了力道的，现在他们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后遗症。” “……是吗？可惜了。” 埃里克沉默片刻，漫不经心地说，语气有些讨人嫌。 彼得打开彩铅盒，挑出一支蓝色的彩铅，“你应该是松了口气吧？”翻开全新的本子，动笔勾勒出一个轮廓，“埃里克先生。” “你在乱说什么，”埃里克扫一眼彼得手里的东西，完全无害的彩铅笔，英国制造的细纹水彩纸，全是高档货，也就是查尔斯有这个功夫在这些东西上面面俱到，生怕这群学生用的不好，“你喜欢画画？”这个小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画画的娃娃。 “教授让我随便画一画，打发打发时间。”换了支彩铅继续画，并且还可以通过他的画推测出他的心理状况。“埃里克先生，你今天好凶啊，吓到大家了。” 埃里克的手被妮娜抓住，冷峻的神情不由得缓和下来，听见彼得的疑惑，也没有生气，语气近乎漠然，“那你还敢来和我说话？”现在，查尔斯的那群学生一定是更加讨厌他，恨不得马上把他赶出x学院了吧。 “为什么不敢？”彼得疑惑不解，“我又没有说教授的坏话，也没有伤害到教授，听教授的话，又懂事又乖巧，你根本没理由揍我一顿好吗？” “哪有自己说自己懂事乖巧的，”埃里克望着自家的小女儿，心软成一团，但对彼得依然是冷言相待，“我差点杀了他们，你不怕？” “我差点被洗脑后的巴恩斯中士杀了，你见我怕他了吗？”彼得反问，“更何况他们不是没事吗？等会儿你去道歉就可以了嘛。” “我从没有向人道过歉，”万磁王眼神一厉，“更不会道歉！” “所以你也没向教授道歉？” 彼得的声线依然软得不行，话语中的单词却锋利得像是手术刀，刀刀直插埃里克的心脏，“当年，你伤了教授，害得教授只能坐轮椅，不是吗？” “闭嘴！” 被迫悬空的彼得牢牢拿着画本，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毫不掩饰自己杀意的兄弟会首领，在那双被怒火烧灼得泛红的青灰色眼眸里，除了怒极的杀意，还有一抹微不可见却的的确确存在的懊悔自责，那抹情绪就像是一座牢笼，把埃里克困在当年的沙滩上，永远都无法离开。 “你在自责？” 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异彩，在看清楚埃里克眸底的情绪后，彼得原本打好的腹稿不知为何无法说出来，嘴一瘪，“那你干嘛不道歉？就算教授没怨过你，你也应该道歉的。” 埃里克嘴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脸上的神情仿佛是用钢铁雕刻出来一般，冰冷锐利，割伤别人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他回头看一眼咬着手指的女儿，眼神微微一黯，伸手阻止女儿咬手指的举动，“不能道歉。” “为什么？” 彼得惊讶，真的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你是因为教授不怪你你就不道歉了？教授不怪你，和你向教授道歉是两回事好吗？就算教授没怪过你，你也应该因为误伤教授这件事情向教授道歉的。” “如果当年我就知道查尔斯伤得如此严重，我会道歉，但现在已经太晚了。”埃里克神色平静。 “因为你现在代表的是‘万磁王’，而教授代表的是‘x教授’？” 那14000605条时间线不是白看的，“见多识广”的彼得立马明白了埃里克话中的未尽之意。 埃里克沉默不语。 但有时候，沉默就已经代表了答案。 他何尝不想对查尔斯道一声“对不起”？但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太多年的时光。年少的他们有多为二人之间的默契感到庆幸愉悦，如今的针锋相对就有多苦涩疼痛，他们原本认为可以二人并肩一生同行，却终是擦肩错过成为陌路，甚至成为了彼此前进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 若是早知如今他们会成为势均力敌的敌人，当年的他们还会成为互相惊叹赞美的挚友吗？ “会。” 埃里克转身，皱眉对上彼得的双眼，只见彼得神情格外认真，好像知道埃里克心里的问题一样，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仍然会成为最好最懂彼此的挚友。” “……呵，”埃里克放下彼得，像是在嘲笑彼得，又像在嘲笑自己，“你这个娃娃懂什么？” 彼得被嘲笑了也不恼，歪歪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埃里克，反问，“那你的答案呢？如果你在遇见教授之前，你就知道你最后会和教授分道扬镳成为敌人，甚至你会伤到教授让教授只能坐轮椅……你还会在遇见他后和他成为朋友吗？” “不会。”埃里克斩钉截铁，语气坚定。 “哇喔，”彼得眨眨眼，“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为什么？” “我不会给自己再伤害到查尔斯的机会。” 他已经伤害了查尔斯一次，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查尔斯会因为他再次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他绝对不会再给自己伤害到查尔斯的任何机会，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次伤害到查尔斯。 所以，如果真的可以，他会在伤害到查尔斯之前选择离开，甚至是在远远看见查尔斯时，就选择离开……或者是，选择一直远远地注视着查尔斯。 无论这个选择会让他有多么的痛苦。 “所以当年你选择离开？你认为离开教授，就是你对他的保护？” 彼得突然明白过来，除了查尔斯教授以外，其他人都困在三十多年前的那片沙滩上，一直不曾离开。瑞雯愧疚自责不敢回来，汉克想方设法医治教授，亚历克斯处处以教授为主，埃里克在沃伦失言后的暴怒……他们始终没有原谅自己。 “天啊，”彼得无意识地后退几步，“除了教授，你们都在怨恨着自己。” 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怨恨自己当时的举动，时时刻刻都在懊恼自责，认为如果当初自己能再小心一点，自己再多做什么事，说不定教授就不会受伤，或者教授就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你们有多疼啊。” 有泪水渐渐凝聚，彼得的声音有了几分沙哑。 “怎么会疼？我们都没有受伤，最疼的人是查尔斯。” 埃里克对彼得的话有些感到好笑，这个娃娃怎么分不清情况啊。但下一秒，彼得的话就让他沉默了。 “可是，你们的心在疼啊，你们的心都已经疼了三十多年了。有的时候，就是因为受伤的人不是自己，才更会心疼。” 彼得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疼痛呢，在那个未来，他的心总是疼得不行，疼到他恨不得直接把心掏出来摔碎。他总是在想，或许，没有了心，他就不必再忍受那种疼痛了。 彼得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疼痛。 埃里克看着这个快哭出来的娃娃，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查尔斯会喜欢这个娃娃，而瑞雯虽表面上不显，但也是或多或少的关心着这个娃娃，的确是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呢。 “傻孩子，”埃里克走近几步，抬手摸摸彼得的头，“这些事情你不必考虑，也不用替我们难过，我们早就不疼了。”心疼得太久了，久到都已经麻木了。 “可是，”彼得的眼里始终没有掉下来，他仰起脸，硬是把眼泪忍回去，“其实你可以道歉的啊。” “嗯？”埃里克不解，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彼得认真地告诉埃里克，“不过大家又不好意思来找你，所以我才提议说我来找你探探风。” “什么？”埃里克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埃里克先生，”彼得一笑，眉眼弯弯，“你真的以为大家会因为你伤到沃伦和科特的事情而讨厌你吗？首先沃伦和科特并没受多严重的伤，其次大家也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所以大家只觉得你应该要好好学会控制情绪，并没有说要把你赶出学校啊。毕竟情绪失控这种事情我们这儿经常发生不是吗？大家反倒是担心你胡思乱想，”歪歪头，“你看，你这不就是胡思乱想了吗？你知不知道教授担心你，旺达和皮特罗担心你，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呀！” 埃里克彻底懵了。 “还有，”彼得转身跑到门口，“你如果要不能向‘x教授’道歉，那你可以向‘查尔斯’道歉啊。”打开门。 “以‘埃里克’的身份，向‘查尔斯’道歉。”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眉眼温柔。 “查尔斯。”埃里克声线罕见的微微发颤，“你……” “埃里克，”查尔斯推着轮椅进屋，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很抱歉。”为了过去，也为了现在。 “不，”埃里克快步走近查尔斯，终是伸手搂住了这个他此生最不舍离开的挚友，“对不起，查尔斯。” 果然，他还是舍不得离开查尔斯。 即使会分道扬骠，即使会反目为仇，即使会成为彼此的敌人，成为彼此最大的绊脚石，他还是不会离开查尔斯。 查尔斯是他不能逃离的宿命，也是他的心之所在，他此生的归处。 第34章 讨厌的理由·上 走廊 “彼得，你胆子真大。” 皮特罗眼神飘忽不定，明显是被彼得的做法吓了一跳。 旺达也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虽然作为一位父亲，埃里克是非常非常非常宠旺达的，但旺达也还是知道自家爸爸可不是脾气温和的人，毕竟老爸的脾气暴躁得已经全世界都知道了，千万不要小看作为一位场面人的暴躁脾气。 “有吗？”彼得摘下夹在衣领的领针，灵活而熟练地拆下被他藏在领针里的窃听器，表情无辜，“但你们不是担心埃里克先生胡思乱想吗？我也只好让大家听听埃里克先生的想法了。”说完，彼得顺手把领针扔到自己身侧飘浮着的金雾里，让领针和彩铅、画本作伴。 现在仍在通过窃听设备听见了彼得回答的x学院众人：“……” x学院众人崩溃呐喊：不！他们不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想知道万磁王有没有胡思乱想而已！并不想知道万磁王和自家教授的“爱在心头口难开”“如果可以我们不要相遇”“昔日友人今日敌人”的错综复杂又纠结万分又无比狗血的爱情、不是，友情故事！ 最重要的是，刚才教授也和他们在一起偷听、不是，是一起从头到尾一句不落地听了彼得和万磁王的全部对话好吗？！ #这世上还有比和被八卦本人一起听他的八卦更惨的事吗？# #不，还真有，比如说，被八卦的对象是自家的教授# #不，还有更惨的，比如说，是你亲自拉自家教授来听自家教授的八卦# #请允悲# “没事没事，”彼得的笑容又软又甜，“有教授在，埃里克先生不会生气的。”除了关于变种人和人类关系立场的这个方面以外，在其他方面，教授可是把万磁王克的死死的，完全不用担心好嘛……可能。 回忆一下刚刚自己和万磁王的对话，好吧，彼得也有点心虚了。 “可能吧。” 旺达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红色的长发，有些不确定，毕竟这次老爸被爆料爆得好惨，说不准会恼羞成怒？恼羞成怒也算是“怒”呢。 “不怕，”皮特罗大包大揽，银光一闪，他抱着一堆零食出现，灰色的眼眸里藏着一丝生机勃勃的翠色，眉眼一弯笑容灿烂，“有教授在，老爸不会揍你的，老爸最听教授的话啦……”但随即想起自家老爸和自家教授的原则立场正好相对……挠挠头，“只要不涉及变种人和普通人的事情。” 彼得：“……” 真的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呢。 “皮特罗，教授好像说了你最近吃了太多的零食了。”彼得决定不能自己一个人不痛快，必须拉个人一起不痛快。 刚刚开吃的皮特罗嚼着一块巧克力，脸颊一鼓一鼓，听到彼得的友善提醒，身体一僵，像只小仓鼠呆呆地看着彼得，“不可以吃吗？” 回忆一下自己体重的红卷发女孩顿时一拍额头，“没错！我都胖了好几磅了，”展开双臂打量一下在外人看来不仅不胖还有些过于瘦削的但在她的眼中格外胖的身体，不开心，“我要减肥！” 皮特罗一脸震惊，“哎哎哎哎？！姐你哪胖了？！你分明瘦了好多！”绕着自家姐姐转了几圈，痛心疾首直跺脚，“旺达你要增肥了！女孩子要胖胖的才可爱！” “笨蛋弟弟，”旺达摸摸自己的腰，总觉得自己的腰粗了不少，果断的迁怒了，“就是因为你一直给我零食吃，我才胖了的！” “你瘦了！” “我胖了！” “瘦了！” “胖了！” “瘦了！” “胖了！” #论女生和男生对“胖瘦”的判断差异# #我弟认为胖了的我太瘦了，怎么办？# #我姐认为瘦了的她太胖了，怎么办？# 在一边围观的彼得快笑死了，同样听见这姐弟“争吵”的x学院众人也快笑抽过去了。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姐弟俩这么逗啊？ 清清嗓子，提醒一下还在听着的大家，彼得手指微微一动，轻而易举就在皮特罗和旺达的惊呼声中把窃听器拆开了，“放心，”他把零件收好，甜甜一笑，“我还能把它组装起来的。” “好厉害。”皮特罗也不和旺达争了，眨眨眼睛，好奇地又跑去拿了三盒冰淇淋，自己捧着盒香草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用餐勺挖着吃起来，含含糊糊地问道，“彼得你怎么会组装窃听器的？” 彼得看看出现在自己手里的海盐焦糖味的冰淇淋，又望望拿着撒着彩虹碎糖、朱古力碎和果仁碎的草莓巧克力奶油冰淇淋的一脸纠结的旺达，弯弯眉眼，“旺达，很好吃的，你也尝尝嘛。” 旺达·很想吃冰淇淋·但又担心吃了冰淇淋后会长胖·但是真的好想吃·马克西莫夫迟疑地眨眨眼睛，浅灰色的眼眸里满是犹豫。 “是啊是啊，”被彼得的话拉偏了关注点重新加入劝说姐姐阵营的皮特罗再接再厉，下定决心一定要喂胖自家姐姐，“很好吃的哦，我特意选了你最喜欢的草莓味的！” “可是……”旺达摸了摸腰，犹豫不决，“胖……” “嗯，旺达，”彼得认真地注视着旺达，琥珀色的眼睛里的真诚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如果你想要减肥，那也要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减肥啊，如果你不吃饱，怎么会有力气减肥呢？” “好像有点道理。”旺达茫然，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 “彼得说得对！”皮特罗把吃完的冰淇淋盒扔进楼下的垃圾桶，搂住旺达的腰，嘴角还沾着点冰淇淋，如夏日正午阳光的笑意在他的眉眼间绽放，“旺达，我带你去吃东西，吃饱了有力气了，你再减肥！彼得我们先走了！”等旺达吃饱了就去找教授，教授一定会让姐姐打消减肥的念头的！ 彼得看着眨眼间就没人了的走廊，慢悠悠地用餐勺舀一口冰淇淋，冰淇淋入口，冰冷的冰淇淋瞬间就冰封了他眉眼间的温柔，染上刺骨的寒意。 他应该开心啊，大家都好好地在x学院里开心自在的生活着，会因为身材体重而担心，会为了背书作业考试而头疼，也会因为偷偷喜欢一个人而辗转反侧……就像普通人一样，不用为了保护人类而紧张不安，不用担心自己在下一秒就会死去，不用害怕自己会被人抓去做人体实验，没有因为异于常人的外表被人厌恶，光明正大的展现着自己的变种能力…… 在x学院里，大家在笑在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没有自卑，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没有死亡。 可是…… 彼得转身面向楼下，在花园里，因为听不到窃听器里的内容了，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动。调皮一点的学生们围着不知为何又打起来的罗根和斯科特分为了两队，加油助威着。而性格安稳一些的学生也没有离开热闹的花园，三三两两抱着书、画具、乐器看着他们闹，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脸上满满的笑意。 彼得眼前开始闪过一些血色的碎片。 身体逐渐化成灰的旺达仰着脸，唇角的笑意苦涩而释然。 背上鲜血直涌的皮特罗脸色苍白的倒在幻影猫的怀里，终是在火焰中静静的陷入长眠。 斯科特被罗根温柔地扶躺到地上，眉心的枪孔周围满是红色的鲜血。 罗根靠在树干上，小狼女看着贯穿他的胸膛的那支粗壮的树枝，哭嚎出声。 眼前欢快的场景突然静止，鲜活的色彩一点一点被抹去，整个世界都在褪色，直至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副黑白画，然后有块橡皮擦擦去了线条，不出几分钟，眼前一片空白，就像一张白纸遮在眼前。紧接着，一桶红色的颜料“哗――”的泼到白纸上，黑色的线条在红色的颜料上游走，勾勒出熟悉的形状――复仇者联盟、x战警、正义联盟……超级英雄――是他们死亡的场景。 彼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甜蜜柔软的笑意，回头，“你们怎么下床了？汉克老师没阻止你们？” 左翼已经包扎好了的沃伦被科特扶着，不出声，只是自己扶着护栏望向花园。而科特则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头，害羞地说，“汉克老师说我们可以下床走走了。” “那真的太好了。” 彼得笑了，转身趴在护栏上，眉眼弯弯地从金雾里拿出画本彩铅继续画画。 沃伦看着花园里的学生，他看见一个男生刚从地下钻出来就被左边一个手里拿着朵冰玫瑰花的男生敲了敲头，而右边的穿得严严实实的有两束白发的女生捂着嘴笑；扎着两个辫子的女生笑眯眯地站在打成一团的两人的旁边，手一挥，放起了烟花，在一旁树上看热闹的个子小巧的女生直接穿树下来，站在放烟花的女生身边加油助威；一阵银光掠过，花园里所有人手里都多出了几包零食，银发的男孩笑意盈盈地搂着个红发女孩的肩膀，女孩眉眼弯弯地吃着巧克力棒；打架的两人也停下来了，戴着红石英眼镜的少年盘腿坐在草地上，理都不理发型酷似猫耳的男人，那个男人烦躁的抓抓头，绕了半圈站到另一侧，刚好挡住了照到少年的阳光。 所有人都很开心。 “为什么？” 彼得轻轻涂着色，“沃伦？” 沃伦扭头看向这个小孩子，“你们……很开心。”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虽然关怀但明显是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背后的翅膀，以及自己离家出走后被抓到地下格斗场……抿抿唇，“你们，没被人……” “没被人讨厌歧视侮辱追杀吗？”彼得没抬头，自顾自的说，“你是想问这个，对吧？” “诶？”科特不解，“怎么会？我以前在马戏团大家对我很好的，我每天都可以吃一块面包，还可以睡在笼子里，虽然后面送我到那个地方，但他们说了能每天给我吃两块面包的，大家都很好的。” 沃伦：“……” 彼得沉默片刻，微笑，“那以后你可以一日三餐，还有下午茶和饭后甜点，如果半夜肚子饿还可以到客厅里找东西吃。” “真的吗？！”科特满脸惊喜。 “嗯。”彼得点头，看眼明显是被科特的话整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的沃伦，微微一笑。 “没来到x学院以前，那些事我们都经历过。” 沃伦回过神，皱眉，犹豫问道，“那你们不觉得难过吗？” “有什么难过的？”彼得反问，“我们本身没有任何的错，普通人讨厌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是变种人而已。”唇角微扬，“你认为我们变种人的身份真的是他们讨厌我们的真正理由吗？” “不是吗？”沃伦疑惑，“他们，不是因为我们是变种人才讨厌我们的吗？” “不是，”彼得笑意温和腼腆，“那只是个理由而已。” 第35章 讨厌的理由·下 “那只是个理由而已。” 沃伦听到这个回答，越发的迷惑不解。虽然他是沃辛顿工业的唯一继承人，自幼就接受了许多精英教育，也明白商场上的一些利益交锋，但毕竟年龄还小，接触到的人性黑暗面并不是很多，自然有些难以理解彼得的话。 至于科特·从小被关在马戏团的小铁笼里·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从未曾接受过教育·几乎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瓦格纳……请暂时忽略他。 沃伦纠结了一会儿，发觉彼得没有继续解释的意图，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闻言，彼得不由的停下画笔，彩铅停滞在半空，没有破坏水彩纸上的图画，彼得微微惊讶地看眼沃伦，“你……”转念一想，彼得终于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眉微皱，“你们几岁了？” “十四岁。”沃伦想起自己在离家出走前的那个相当糟心的生日派对，语气不由得失落了几分。 “十三岁。”科特算了算，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活了多少年，应该是十三岁了吧……有些不太确定。 听到这两个数字，彼得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沃伦怎么还有些稚嫩，远不如自己记忆中的心智成熟做事稳重，原来现在的天使才十四岁啊，是他一时忽略了。 想了想，彼得换了一支绿色的彩铅，轻轻几笔就勾勒出枝叶的轮廓，语调轻快，“那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比如你们讨厌吃什么食物，你们一定会找出理由才说明自己讨厌吃它，可能是它的颜色不好看，气味不好闻，口感不好，看起来不好吃，反正你们一定可以找到理由来告诉别人和告诉自己这个食物你们应该讨厌它，对不对？” 沃伦犹豫了下，发现的确如彼得说的那样，瞅一眼听得一头雾水的科特，突然觉得和这么笨的人生气的自己有些傻，收回视线，天使点了点头。 彼得又换了一支颜色较深的彩铅，“但食物本身并没有任何错对吧？颜色、气味、口感、外观……这些都是它自身所带有的东西，是你们自己擅自给它贴上了‘好’和‘不好’的标签。明明是你们自己不喜欢它，却偏偏要说它不好，以此来证明自己讨厌它是有理由的，是不是？” 沃伦哑口无言。 科特一脸懵逼。 彼得落下一笔，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抹毫无暖意的金色。“看吧，只要你讨厌一件事物，你就可以找出无数它值得你讨厌的理由。” “包括讨厌一个人。” “如果有人讨厌你，他就会说他因为你穿的衣服讨厌你，因为你吃的食物讨厌你，因为你的家庭讨厌你，因为你的种族讨厌你，因为你的肤色讨厌你，因为你的长相讨厌你，因为你的身材讨厌你，因为你的声腔讨厌你，因为你的做法讨厌你，因为你的性格讨厌你，因为你的性别讨厌你，因为你的性取向讨厌你，甚至会因为你与他的不同而讨厌你。” 深吸一口气，彼得唇角有一丝柔意盛开，“所以，人类讨厌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是变种人，而是因为他们想讨厌我们，才为此找了这样一个理由罢了。” “你的意思是……”天使困惑地皱起眉。 “我们没有错。” 彼得落下最后一笔。 “变种人更没有错。” “无论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类，都不应该因为他们的种族而蛮横无理的将其划分成‘好’与‘坏’、‘允许存在’和‘不允许存在’之类的阵营。无论什么种族，既然它能出现在这个宇宙里，就表示它有其存在的意义。” “可是，”科特虽然有些听不懂彼得的话，但还是听清楚了彼得说的变种人没有错这件事，怯生生地开口，身后的尖尾巴不安地摇个不停，“我的样子的确是吓到人了啊。” 沃伦简直要被这个笨蛋气到脑溢血，右翼一振，直接把小蓝魔扇趴下，“闭嘴你这笨蛋！你可是被马戏团的那些人给卖到格斗场去玩命了！” “可是可是，”被扇个正着的科特不敢躲，只好抱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如同从圣经里走出来的天使，有点委屈，“可是，那是因为我现在一天吃一片面包，晚上肚子会饿，所以他们才嫌弃我吃得多，才把我卖到那里去的啊。” 沃伦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彼得看着这个单纯善良如同一张未被污染的白纸的男孩，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坚信人性善良的自己，既想直接了当把他扔进泥沼中看清楚地狱的暗无天日，又想让他永远站在阳光下不见任何黑暗和阴影。 “科特，”良久，彼得慢条斯理地把自己使用过的彩铅一支一支的收进彩铅盒里，“不伤害并且保护无辜的弱小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底线，这一点无论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都应该遵守，但你们在的那个地下格斗场不是这样，他们是把你们当成了赚钱的工具，视你们为……”在沃伦惨怆的目光中，在科特迷茫的眼神里，彼得硬生生地咽下已经来到舌尖的单词，“……你们是无辜的，而他们没有保护你们。” “异于常人的外表，天赋异禀的变种能力，这些，永远不是准许他们伤害无辜弱小的特殊理由。” 收好彩铅，彼得抬起画本，微微侧过身，即将落下的太阳的光线没有了正午时分的耀眼刺目，暖暖的阳光温柔地散落在画本上，就像是波光粼粼的金色暖流，缓缓流过水彩纸，为彩铅绘成的图画染上一丝暖意。 彼得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画好的图，慢慢的，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泛起了点滴涟漪，像极了挂在古树上的一枚琥珀，外层的松树脂逐渐融化，显露出包裹在松树脂里的金色物件，它饱经风霜，藏着无言的苍茫和无情的漠然，静静的吞噬掉那双总是满含腼腆温柔的琥珀色眼眸。 “沃伦，科特……” 男孩依然抬着画，却转头面向沃伦和科特，在即将消失的阳光里，男孩逆着光线，脸上的神情在他们的眼中看得不太清楚，他们只能看见男孩眼眸里的璀璨金芒，有种摄人心魄的惊艳。 男孩一字一句，带着孩童的天真和稚气，语气却格外的执拗，像位满经折磨的可怜人在告诫后来人―― “永远，永远，不要相信人类。” 沃伦和科特一时愣住了。 “彼得，画画好了？” 温和的声线唤回了迷失的神志，天使和小蓝魔先摇了摇头，才抬头望过去。 彼得眨眨眼，金芒褪去，扭头，笑眯眯地唤了声“教授”，声音甜得不得了，“我画好了。” “彼得真厉害。” 查尔斯温柔地摸摸彼得的小脑袋，眉眼温和地看向沃伦和科特，“怎么就下床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两人看看温柔的x教授，又望望冷峻的万磁王，回想到自己在窃听设备里听到的内容，顿时沉默了。 他们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会被揍了。 埃里克不耐烦地扫一眼被查尔斯各种关心询问的那只鸟人和小恶魔，真是各种碍眼！再望望乖乖巧巧站在一边的娃娃，虽然也很碍眼，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手一招，“你画了什么？” 莫名其妙就飞起来，还被埃里克抱住的彼得表示自己现在有些懵，愣了愣，彼得把画拿给埃里克看，“矢车菊和鲨鱼。” 埃里克挑眉，明显不清楚彼得怎么会想起来把两种毫不相干的事物画在一起，低下头看画，完全没发现正在关心沃伦和科特的查尔斯突然笑得更好看了。 水彩纸上的彩铅画真的有些出乎埃里克的意料，在温暖的阳光下，是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在水天相接处有一座小小的孤岛，孤岛很小，小到只够一朵矢车菊生存，海洋很宽广，但只有一条鲨鱼存在着。 在一片如水般的浅蓝色里，鲨鱼以守护者的姿态游动在孤岛旁，它微微仰着头，青灰色的眼睛注视着矢车菊，正在笑着。而孤岛上的矢车菊微微弯下腰，一瓣蓝色的花瓣温柔的贴在鲨鱼的额头上，似乎是在无声地回应鲨鱼的保护。 埃里克凝视着这朵矢车菊，他好像曾见过这种美到清艳的蓝色，干净得未曾染上丝毫的阴霾，好像藏着宇宙星辰，瑰丽奇美，又像是清晨的天空，清澈明朗，还像是爱琴海里最纯净的海水，能无声无息地浸入人的心里，然后默默的在心里温柔的晕出动人的色彩。 埃里克突然抬头望向查尔斯，恍然大悟。 没错，他见过这种蓝色。 那是查尔斯眼眸的颜色。 “很好看吧。” 彼得搂住埃里克的脖子，笑的很得意，“我用了好几支不同深浅的蓝才搭配出来的，是不是很像教授眼睛的颜色？” “……很好看，但没查尔斯的眸色好看。” 埃里克无视脑中查尔斯的［孩子需要的是赞美，埃里克。］，自顾自的淡定地泼了彼得一桶冷水，“那这条鲨鱼是怎么回事？”瞟一眼瘪嘴的娃娃，埃里克心情愉悦度上升。 彼得：“……” #彼得大招积累中# ［埃里克，］查尔斯语气微沉，［别欺负彼得。］ ［我亲爱的小查尔斯，］埃里克没有把画本还给彼得的打算，他还是挺喜欢彼得画的这朵矢车菊的，［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你的学生呢？］ ［需要我举例出来我的哪些学生被你欺负过？］查尔斯差点被埃里克的睁着眼说瞎话给气笑了，［你刚刚才又把我的学生挂在建筑物上了！］ ［我是在帮你训练那群小鬼，免得他们恐高！］埃里克理直气壮。 #彼得大招准备成功# “鲨鱼啊，”彼得·居然被怼了·被怼了感觉不开心·我不开心所以也不想让别人开心·“别人”特指万磁王·帕克平复一下心情，微笑，“埃里克先生，你笑一下。” 埃里克不解，下意识地一笑。 “嗯，”彼得笑得更灿烂了，“果然就像校园网上说的那样，埃里克先生你笑起来真的好像鲨鱼呢。” 成功打消了沃伦和科特对埃里克的坏印象的查尔斯教授：“……噗！” 哈哈哈哈哈埃里克对不住他真的太想笑了哈哈哈哈哈！ 在教授出现后就想方设法偷偷观察事情发展的x学院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功被查尔斯教授打消了对万磁王的坏印象又听见彼得的话并且看到一群人“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而万磁王毫无阻止之意（不，万磁王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已）的沃伦和科特：“……” 教授没骗他们，万磁王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论兄弟会首领万磁王威风扫地的全过程# #不是万磁王不想在x学院摆架子，实在是x学院里的这群熊孩子仗着有查尔斯教授撑腰，所以作天作地毫不畏惧被教授克的死死的万磁王先生# #但说实话，万磁王笑起来真的很像鲨鱼呢# #埃里克：今天依然是想把x学院里的这群熊孩子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一天# 第36章 伊甸园 大厅 当瑞雯来提醒大家晚餐时间到了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哥哥面无表情地盯着埃里克，而埃里克则镇定自若地看着一本画本，坐在埃里克身边的旺达和皮特罗抱着喝着奶粉的妮娜正处于眼神放空中，在他们的身侧，几只小动物在地板上正闹得欢快，以及……贴在天花板上充当壁纸的满脸“生无可恋”“人间不值得”的自家哥哥学院里的师生们。 “……发生了什么事？” 瑞雯表示自己不过是陪着汉克泡在化验室一下午的时间罢了，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看美剧的时候错过了整整一个季的剧情？ “瑞雯老师好。” 唯一一个没贴在天花板上而是挂在壁炉上方的小男孩摸摸下巴，柔软的浅褐色短卷发有些乱糟糟的，好像被风刮过一样，不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依旧满含着笑意，就像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带着些许的调皮之意，声音还是奶香奶香的，“大概可以说是，这是一件由于一幅彩铅画而引发的惨案吧。” 正在看彩铅画的埃里克反手就是一挥，与此同时，彼得毫无预料的从墙上掉下来，但临近砸到地板上时彼得就堪堪停下，没有砸到地板上。而即便是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由落体运动，彼得也没见有什么神色变化，依然眉眼弯弯的笑着，还顺势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躺在离地板半英寸不到的空中。 瑞雯扶着额扫视一周，发现大家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再看看彼得这过于习以为常的姿态，以及埃里克越发难看的脸色…… “小子，你做了什么？”在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里，这个臭小子对埃里克做了什么？ “唔，我想想啊。” 又飞起来的彼得认真地想了想，回忆一下自己先是带着窃听器去套埃里克的话，然后又好心好意地告诉埃里克他笑起来很像一条鲨鱼，再然后在埃里克的怒视中跑到查尔斯身后回了埃里克几次嘴，最后被埃里克当做大风车转了几圈，并且在担任大风车这个角色时他还是忍不住怼了怼埃里克……咦，自己今天好像有点兴奋了，居然怼了埃里克那么多次，难怪后面教授都说出“埃里克你再欺负彼得我就把你脑成小姑娘”这种相当恐怖的威胁了还是没能成功地拦住万磁王…… 但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可以说的，要另外找个好借口才行。 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的彼得摸摸下巴，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甜得就像是成熟了的大红苹果，“我也没做什么事，总结一下也就只是一句话，一时嘴贱一时爽，一直嘴贱一直爽！” #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感觉真是分外的酸爽# #突然间理解了斯塔克先生为什么坚持毒舌嘴贱总怼人了，因为这是会让人上瘾的# #好高兴自己又离斯塔克先生近了一步# #自己真不愧是斯塔克先生的头号小粉丝头号小迷弟# #一定要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惨遭牵连的x学院众人：“……” 不！你这不是嘴贱啊！你这是在作死好吗？！虽然一时作死一时爽，但一直作死有危险好吗？！ 埃里克……埃里克他又挥了挥手，彼得淡定地抱起双臂，整个人就像一个玩具球一样被埃里克控制着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起来了，偶尔还会转几个大风车。 呈“大”字状贴在天花板上的金刚狼嘴角抽了抽，看着在半空各种花式旋转飞跃转圈圈的彼得，再望望脸色越来越黑的埃里克，“……瘦子，像不像只猫在玩玩具球？” “……不像！完全不像！”沉默片刻，斯科特语气万分的肯定，“我没见过哪家猫玩个玩具球能玩出这种花样并且还把自己气个半死的！” 罗根和斯科特的声音虽不大，但也没有掩饰的想法，所以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包括发现那个娃娃根本没有觉得头晕难受反而面色如常还时不时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点的埃里克。 面黑如墨的埃里克顿时一握拳，贴在天花板上的x学院众人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啪叽”一声被磁场像拍苍蝇一样的拍下来砸在地板上，并且完美避开了查尔斯几人，也避开了猫猫狗狗一堆小动物。 被砸了个够呛的x学院众人：啊啊啊啊啊啊教授快脑他啊啊啊啊！我们一定会帮你按住万磁王这个混蛋的！！ 查尔斯观察下自家的老师学生们，不出意料地发现他们只是摔疼了，并没有受伤，而沃伦和科特掉到了沙发上，更没有伤上加伤。虽然大家都疼得龇牙咧嘴的，但确确实实没有什么事。 查尔斯松了口气，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埃里克一眼。 ［埃里克你还小吗？他们还是孩子！］ 埃里克脸色冰冷的在最后一秒钟才伸手接住硬是在空中调转了姿势朝自己飞扑过来的熊娃娃，抱着笑眯眯的彼得，埃里克语气不是很好。 ［也就是你家的这群熊孩子会闹得人头疼了！还有，亲爱的小查尔斯，你不觉得你越来越有“妈妈”的气息了吗？］ 查尔斯沉默片刻，抬眸，矢车菊蓝的眼眸里藏着浩瀚星空，美得惊人，他唇角微扬，唇角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如同春日拂过湖面的微风般的温柔，温柔得……让众人心头一寒。 十分钟后 餐厅 彼得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餐桌上的原·餐刀餐叉·现·铁玫瑰花，扭头看向窗外，在x学院的庭院里，埃里克面无表情地跳着单人华尔兹――还是女子舞步的。 埃里克踩着优雅的三拍子，舞姿张力十足，步法精湛流畅，暗红色的披风如水波般旋转流动，脖颈至后背始终保持着笔挺，即使埃里克是跳着女子舞步，他也是气质庄重典雅，华贵大方，犹如一位参加上流社会晚宴的贵妇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不是大家生怕被自家教授脑了去陪埃里克跳华尔兹所以一个个即使面容扭曲也不敢说话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彼得肯定要捶桌大笑了。即便是埃里克在被查尔斯教授脑的前一秒把x学院里所有的餐刀餐叉餐勺都扭成了铁玫瑰花向教授道歉从而导致大家没办法吃晚餐全忙着用木头制作餐具，这也丝毫不能阻止彼得嘲笑埃里克的冲动。 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哈哈哈埃里克你为什么会想起来用玫瑰花向教授道歉啊？玫瑰花是告白专属花种好吗？并且你居然送铁玫瑰花，你为什么不送真花啊？哈哈哈！ 虽然不能读出彼得的心声，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彼得愉快得不得了的情绪，身边空无一人的查尔斯好笑地弯起眉眼，还真是个孩子啊。 随意打量四周，正好看见小蓝魔捧着一碗粥眼巴巴地偷偷摸摸望着他，见自己看向他，吓得连忙收回视线缩成一小团。 查尔斯眨眨眼，孩子气地一挑眉，不会吧？他很吓人吗？ 查尔斯·自认为性格脾气相当温柔·从不体罚责备学生·坚持爱的教育模式·泽维尔果断的迁怒了―― 一定是埃里克的错！就怪埃里克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脑他跳舞，自己的学生们又怎么会害怕自己呢？！ “科特，粥不和胃口吗？” 操控着轮椅过去，查尔斯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如同春夜森林里拂过的微风，带着独属于春夜的温凉，缓缓浸进科特焦躁的心里，抚平了他的惶惶不安。 “教授，”夜行者怯生生地观察着教授的神情，“如果，如果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可不可以就让我永远留在这里？”发现教授面露不解，瞬间就慌了，“不不不，不用永远，可不可以多留我一会儿？我很喜欢这里，真的很喜欢，我吃得很少的，不会花教授你很多钱的……” 科特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说他是恶魔，不会用鞭子抽他，不会骂他不会招揽生意，不会不给他包扎伤口……这里简直就是圣经里的伊甸园！ “……傻孩子，”查尔斯慰叹一声，伸手摸摸小蓝魔的头，怜惜而悲悯，“不必担心，孩子，只要你想留在x学院，你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永远不会有人赶你走。即使有朝一日你选择离开，x学院的大门也始终为你敞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没错，”冰人窜过来，右手按在餐桌上，然后慢慢抬起手，冰雾缭绕中，一朵好看的冰花出现在餐桌上，“我们大家很欢迎你和沃伦。” “等你们伤好了，”火人玩着打火机走过来，火焰在他的指尖绽放，像极了火红色的花，语气虽然生硬，但能听出其中的真心，“我们一起上学。” “真的吗？！”科特惊喜地问，“教授，我和沃伦也可以上学吗？可是我没上过学怎么办？” 被科特拽住的沃伦暴躁脸，本想骂一句“谁稀罕上学啊！”但看看科特眼里满当当的惊喜和期盼……靠，天使暗骂一声，一别脸，语气不爽，“不会的……我教你。” 查尔斯满意地摸摸沃伦的头，沃伦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没躲开，“是啊，”教授微笑，“等吃完晚餐，波比和约翰带你们去你们的宿舍，过几天根据你们身体恢复的情况，我们再商量你们的课程。” “不是住笼子吗？”科特疑惑。 “当然不是，”回到餐厅里的小淘气接过波比递过来的冰水，喝一口，瞬间清醒了不少，微微一笑，“我们都是住宿舍的，你们的房间我己经帮你们收拾好了，马上可以入住了。” 科特听着，眨眨眼，顿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这里就是变种人的伊甸园。 查尔斯望着跑过来和沃伦科特两人说话打消他们不安感的自家学生，不由得感到欣慰，目光移到坐在彼得的不远处一脸苦恼的凯蒂和李千欢，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凯蒂，千欢，不要太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小姑娘委屈地回了声［知道了，教授。］不开心地拨拉着铁玫瑰花。 查尔斯在心里叹口气，低头，摆放在腿上的彩铅画依然会让人心头一软，可是……彼得，为什么你画的这幅画上，没有丝毫的黑色和红色？为什么没有，含有“死亡”和“鲜血”意义的黑色和红色？ “……教授。” 收回心神，查尔斯含笑地看向沃伦，“怎么了？” “教授，”沃伦揉着太阳穴，脸色有些苍白，他凑近教授，声音小得只有教授勉强可以听清楚，“我在那个地下格斗场的时候，那些人好像有打算把我送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有人高价收……收购变种人……” 笑意消失，查尔斯眉微微皱起，“沃伦？” 沃伦只觉得自己头疼得仿佛就要炸开一般，但他仍在用力地回忆，“教授，我还要想想那个地方……” “沃伦，”查尔斯知道现在不能急，他微微抬起右手，“能让我来看看吗？” 沃伦眨眨眼，缓缓点了点头。 查尔斯慢慢闭上眼睛，右手手指搭在太阳穴上，良久，他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里有怒火在燃烧。 ［埃里克，我们需要去一趟新墨西哥州。］ 第37章 漫漫长夜·一 夜晚 查尔斯的房间 温柔的微微带有苏格兰口音的声音渐渐放轻，恍如在梦境里掠过的风，轻轻晃着湖上的小舟，小舟上的孩童眸里倒映着满天的星斗，耳边有风拂过湖面的轻响声，湖水漾开的动静温柔得像是催眠曲…… “彼得？”声音轻柔得像是一滴水落入海洋时发出的响声。 查尔斯垂眸静静感受自己指尖下的动脉，脉搏平缓，比上午在医务室里测量的脉搏慢了些，不过介于彼得的那些黑历史，所以查尔斯又等了几分钟，嗯，脉搏没有太大的变化，呼吸也变得平稳有规律……应该是真的。 松了口气，查尔斯收回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把彼得的手放进被子里面，掖了掖被角，又看了看一手抱着小钢铁侠睡得很香的孩子，微微一笑，俯下身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了一个晚安吻――晚安，孩子。 ［彼得睡着了。］ ［直接几粒安眠药下去就可以了，］查尔斯坐着的轮椅浮起，向门飘去，［你还给他讲什么睡前故事，真浪费时间。］ 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刚刚从旺达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手里拿着头盔的埃里克不满的站在了门外，而在他身后的庭院里，地面无声地裂开一条缝，然后分别向左右两端移开，露出地面下的巨大空间，蓝色的光芒四射，一架黑鸟战斗机缓缓升起。 ［埃里克，你知道我不会让彼得服用安眠药的。］ ［直接打晕也是可以的，］埃里克回头望望自家宝贝女儿的宿舍和育婴房，［我不介意帮忙。］ ［那是违法的，埃里克。］查尔斯无奈，轻声吩咐负责今晚巡夜的冰人和火人在巡逻时留意一下彼得。 ［你认为我是会遵纪守法的那种人？］埃里克·兄弟会首领·国际通缉犯·赫赫有名的大反派·反水之王·万磁王先生·兰谢尔挑眉冷笑。 叮嘱留在x学院的奥萝洛协助汉克照看妮娜的查尔斯没好气地瞪了埃里克一眼，［你想跳舞吗？］ 埃里克……埃里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黑鸟战斗机升起时产生的气浪吹起查尔斯的额发，他抬手理了理自己浅棕色的微微弯曲的头发，微微侧过头，就看见埃里克面无表情地轻轻关上门，避免光线惊醒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彼得，不由地一笑，［看来，除了旺达他们之外，你也很喜欢彼得。］ ［我没有。］埃里克飞快地反驳，［这个娃娃哪有我家宝贝闺女可爱乖巧，哪里值得我喜欢。］ ［撒谎。］ ［没。］ 和自家好友斗嘴的埃里克带着查尔斯飞向黑鸟战斗机，战斗机机舱门敞开着，早换上了x战警的黑色作战服的罗根和斯科特一左一右站在机舱门等待着查尔斯和埃里克。待两人进到机舱里，机舱门关上，坐在驾驶座上的瑞雯回头看一眼回到机舱内的众人，才重新望向机舱玻璃窗前的夜空。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琴则看到自家教授向自己点头示意后，伸手按下驾驶台上的某个按钮。下一秒，地面合起，黑鸟战斗机外层一道蓝光划过，战斗机不见了踪影――隐形模式开启。 ［孩子们，都去睡吧，晚安。］ x学院的学生们都趴在门窗上，明明都看不见黑鸟战斗机，但他们还是望着夜空，他们知道，教授老师他们此行是为了去拯救陷于危险中的他们的同胞。 ［晚安，教授。］ 祝愿教授他们一路平安，万事顺利。 “教授他们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科特趴在窗户上，不安地问坐在自己隔壁房间窗台上的沃伦。明明才刚刚认识教授他们一行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尊重他们，为他们此行感到担忧。 毕竟，眼所看耳所闻可能是假的，但心所感不会欺骗自己。教授他们是好人，可是这世界并不是单纯奉行“好人有好报”的简单世界，即便是科特，他也明白变种人在社会上可能会遇见的危险。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的确不怨不恨，但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一定会。” 侧身坐在窗台上的天使仰着头看向夜空，眉眼间一片沉静，宛若教堂里的壁画，圣洁而疏离，他灰蓝色的眼眸里映衬着夜空中微微有些暗淡的星光，银色的月光洒落在树梢之间，零零碎碎的树影细密地落在他面向窗外的半张脸上，看不清楚他此时眼睛里的情绪。 屋内暖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身上，沃伦的身体一半在暖色的灯光下，一半则在黑暗的阴影中，光与影在他的身上一分为二。他收回凝视夜空的视线，眉眼微微垂下，眼底的挣扎之意掩埋在树影下，无人察觉，像极了独自一人挣扎在沼泽中的大天使，无人知晓，也无人帮忙。 “你不用乱操心，”良久，沃伦回头望向科特，体内残留的药剂已经不会让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教授他们会平安回来的。”为了x学院里的他们，教授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而他……沃伦眼神闪烁，“回去睡吧，早点养好伤，教授也能更放心。” “嗯。”科特听话的点了点头，离开了窗台。 待科特回到床上，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上，双手交握于胸前，闭目祷告，虔诚而庄重，“主啊，请您赐福于教授他们，祝他们远离一切苦厄，所到之地苦难消散。仁慈的主啊，请保护教授他们，保护他们免受一切的灾害，要保护他们的性命，愿他们恩惠平安，从今时直到永远，阿门。” 沃伦目送科特回屋，沉默片刻，突然换了个姿势，背对屋内的灯光，抬眸看向某个黑暗的房间窗户，脸上的神情全掩藏于阴影里，看不清楚。 旺达的宿舍 坐在床上的红卷长发女孩右手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窗外的月光倾泻一地，地板上仿佛有潺潺流水无声无息地流动着，晃动着些许微亮的星光。 红卷长发女孩的浅灰色的眼眸里偶尔有浅浅的红芒一圈一圈的缓缓荡漾开来，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左手支撑着下巴，左肘抵在右手抱着的软软的枕头上，微微陷下去了一小块，而没有焦距的目光则是随意地落在空中，她不出声，安安静静地发着呆。 “叩叩。” 原本涣散的眼神微动，恢复了几分精神，旺达没有坐直身，依然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随意抬眸望过去，就看见比自己晚出生三十秒钟的自家弟弟抱着枕头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 “你又偷偷配钥匙了，”分辨不出来女孩声音里的情绪，“汉克老师？”看见皮特罗身后的汉克，旺达的声线里总算多出了抹疑惑的情绪，“汉克老师你不是在照顾妮娜吗？” “嗯，妮娜睡着了，现在是奥萝洛在照看着妮娜。”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汉克扫一眼旺达左手腕上的手表，眉微皱，但语气没什么变化，“旺达，你怎么醒了？睡不着觉吗？” 旺达愣愣地眨了眨眼，眼眸里的红光若隐若现，“我睡不着。” 飞快用被子把旺达裹得严严实实顺便把姐姐露在被子外的手也塞进了被子里的皮特罗跪坐在床上，一抬手，抱住了被自己裹成蚕宝宝的自家姐姐，笑得好像阳光都落在了他的眉眼里，“姐姐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啊？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旺达红了脸，因为被裹成了蚕宝宝不能动弹，所以她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 “诶诶诶？”皮特罗委屈巴拉地蹭了蹭裹住旺达的柔软的澳洲羊毛被，“明明姐姐小时候总是害怕一个人睡，总是要抱着我睡才可以睡着呢。” “不要提我的黑历史了！为什么三四岁的事情你还记得啊？并且那时候我们的卧室是同一间好吗？！睡在一起很正常！”红发女孩快要恼羞成怒了，“你快回屋睡觉！” “现在我们也可以睡在一起啊！”银发男孩摇头拒绝自家双胞胎姐姐赶人的行为，浅灰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青翠之色，“以前是一起睡的，现在也可以的！一起睡一起睡一起睡嘛旺达~” “不可以！”旺达艰难地避开皮特罗的狗狗眼攻击，浅灰色的眼眸里一片坚定，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可以的可以的！” “不可以！” 站在门口的汉克看一眼自己手里的仪器，看到仪器屏幕上显示的数值波纹已经恢复了稳定，暗自松了口气，再望望在床上闹成一团的马克西莫夫姐弟，失笑着轻轻关上了门。 “汉克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正好巡逻到宿舍走廊的波比看见关上门的汉克，顿时眉一皱，这不是旺达的宿舍吗？手里的冰花瞬间消失，“是旺达又情绪失控了吗？” “嗯，不过现在可以放心了，皮特罗现在陪着旺达，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了。” 汉克推了推眼镜，回想起刚刚脸色苍白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感觉到旺达情绪失控的男孩……该说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吗？姐弟俩之间的心灵感应居然能让皮特罗比x学院里的ai提前发现到旺达情绪的不对劲。 听了汉克的解释，冰人松了口气，“太好了，还好没出什么事。”在x学院里，除了彼得之外，就是皮特罗和旺达的年龄最小了，所以学院里的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照顾这对姐弟俩，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可是唯一能互相依靠的同胞了。 汉克也不由的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查尔斯他们前脚刚走，留守在x学院里的他们可不能让学院里的孩子们出什么事情，这些孩子年龄尚小，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必须要保护好他们。 不过，旺达的训练计划可能需要调整一下了，还有针对旺达身体状况而研发出的药物也到时候需要改进了，以及……约翰。 “既然没事，那汉克老师，我继续去巡逻了。”冰人挥挥手，向汉克道别后继续巡夜，走了一段路后，波比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发现汉克已经下楼离开了，追上去好像也不太合适呢…… “嗯……”波比摸摸下巴，想了想，眉头皱起来，有些苦恼，“算了，凯蒂和千欢应该有把握的，不会出什么乱子……还是让约翰在巡逻的时候注意一点好了。”果然还是不放心那两个女孩子啊。 头疼地揉揉眉心，一转头，就看见前方拐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波比一愣，“她怎么会出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英格兰东南部的平原上的某个国家首都里，一位一身西装三件套穿齐全的男士优雅地端坐在单人扶手沙发椅上，虽然他知道电话对面的人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礼节性的微笑带有些虚伪的意味。 “我有一个问题，你是否知晓你博客上的那位美国好友，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医生？” 第38章 漫漫长夜·二 黑鸟战斗机 机舱内 瑞雯的驾驶技术一向很好，所以查尔斯可以放心大胆地操控着轮椅满战斗机里溜达，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自由滑行，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也跟着他在机舱里溜达溜达的，所以查尔斯转得更勤快了。 ［你在担心什么？］ 眼看着自家挚友已经第七次路过舱门，并且还有第八次路过舱门的趋势，忍了好久的埃里克终于一抬手，阻止了查尔斯绕着机舱转圈圈的行为。 查尔斯一顿，脸上的笑意依然保持着温和，矢车菊蓝的眼眸里藏着好看的星光，［我没有。］ ［撒谎。］埃里克轻轻靠着轮椅的椅背，左手臂微弯，搭在了椅背上，低头，眉眼里是少见的温柔，［亲爱的小查尔斯，我们聊聊。］ ［……埃里克，你总是知道我的担忧。］ 原本想微笑的查尔斯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终是打消了在埃里克面前掩饰自己情绪的念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埃里克忍不住笑了，［你在担心那个孩子？］ ［嗯，］查尔斯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埃里克，彼得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 ［有危险？］埃里克觉得自己可能要做些什么，比如直接拆了那个小娃娃以绝后患什么的…… ［没有！］查尔斯没好气地撇了埃里克一眼，即使自己答应了埃里克不读他的心，但依照多年的相处情况，查尔斯自然知晓埃里克的打算，［埃里克，你要是动了彼得，旺达一定会讨厌你的。］ 埃里克瞬间炸了，［那个小混蛋要对旺达做什么？！］ 查尔斯：“……” #女儿控是病！得治！# 按住打算直接跳下黑鸟战斗机回x学院拆了彼得的暴躁闺女控，查尔斯觉得自己的头发又有要掉的倾向了，［埃里克冷静！旺达才七岁！彼得也才五岁！彼得能对旺达做什么？！］ ［你也说了旺达才七岁！谁知道那个小混蛋会趁旺达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做些什么事！］查尔斯快按不住越来越暴躁的埃里克了。 “砰！” 坐在另一边的罗根和斯科特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沉默：教授肯定在和万磁王说话，他们还是别去凑什么热闹了，还有，教授，打的漂亮！ 被查尔斯忍无可忍的给了一记手刀的埃里克总算安静下来了，摸摸被打的额头，因为衣领被查尔斯拽着而不得不俯低下身体的埃里克不由得默默腹诽查尔斯越来越暴力了。 查尔斯笑着松开了拽着埃里克衣领的左手，揉揉右手，果然心情好了很多。［埃里克，冷静下来了吧？］ ［嗯。］重新靠在轮椅椅背上的埃里克再次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就好，］查尔斯摩挲着轮椅扶手，沉吟片刻，有些头疼，［埃里克，你有没有觉得，彼得好像太成熟了？］ ［有吗？］埃里克回忆一下和彼得见面的这几次经历，他只能想起来那个娃娃的花式怼他，［太成熟的人可不会一直怼我的，］顿时一头黑线，［那个娃娃可是非常喜欢怼我的。］ ［可是，你并没有真正的生气，不是吗？］查尔斯敲了敲轮椅扶手，［并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不生彼得的气，而是你真的没有感到气愤。］ 一个人形成完整的三观是需要时间的，而在孩童时期的人是分不清楚是非对错的，若无人引导他们，他们就只会服从于“选择利于自己的选项”的本能，但如果有人陪伴在他们身侧，他们便可以通过周围人的反应来选择自己对待一件事物的方式，这也就是后天环境对人的性格的影响。 之所以会说“童言无忌”，是因为孩童年龄越小，受到后天环境的影响也就越小，他们天真的话语带着的是某种程度上的冷血和残忍，不会懂何为“分寸”，不明白“善意的欺瞒”，更不会知道“换位思考”……孩童的无知令他们天真无邪，但孩童的无知也让他们比成年人更加的自私残忍，他们拥有的只是人类血脉里流传下来的本能！ 但彼得不是这样的。 温柔，善良，宽容，懂分寸，不怕麻烦，明白换位思考，经常帮助别人，会为别人的难过而难过，想方设法缓和别人之间的关系，千方百计地帮别人调解误会…… 很完美。 但不对劲。 这种完美可能会出现在三观已经完整形成了的成年人身上，但绝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尚未步入社会的五岁孩童的身上。 ［可能是他比较早熟吧，没什么问题的。］ 埃里克明白了查尔斯的话中含义，但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如果那个娃娃真的有成年人的心智也好，可以帮查尔斯减轻不少的负担，也能协助查尔斯保护那群小变种人。 ［埃里克！］查尔斯快被埃里克这无所谓的态度气炸了，［这对彼得的未来可没有什么好的影响！你……］ ［但查尔斯你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不是吗？］埃里克手搭在了查尔斯的肩上，青灰色的眼眸里一片如水的沉静，［那个娃娃经历了那么多，他的人生早就被毁了，如果他能成熟一点，他也能更加的安全，对不对？］ ［……我知道。］查尔斯沉默良久，轻声叹息，［心智成熟的确能让彼得他们这群孩子避开许多的危险迫害，但是……］笑容染上了苦涩，［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替他们难过，他们，明明能拥有更美好的童年，而不是一直都在提心吊胆。他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懂得许多人生道理，但他们不应该是在过早的在失去中被迫成熟起来……我只想让他们能够好好的平安快乐的在我身边逐渐长大罢了。］ 明明是这么微小的愿望，却已经令他竭尽了所有的力量，耗费了数十年的光阴，却依然看不到美好的前景。 ［我亲爱的小查尔斯，］埃里克回想起自己幼年的经历，眸色微微一深，［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在外面，的确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类在迫害我们变种人，在最起码，在你的x学院里，那群孩子永远不必担忧他们会收到人类的伤害。］ ［你会帮我保护那群孩子的，对吗？］ 查尔斯抬眸对上埃里克的双眸。 ［我会，］埃里克眉眼温和，［我会帮你的，查尔斯。］ 查尔斯，是你给予了那群孩子一个童话般的仙境。 而我，则将让那些永远不知悔改仍在伤害变种人同胞的人类永坠地狱。 查尔斯和埃里克安静的对视片刻，不一会儿，埃里克直起身，推着查尔斯的轮椅带查尔斯来到座位旁边，整理好座位后，埃里克俯下身抱起了查尔斯。 查尔斯被埃里克抱到座位上坐好，教授眉眼微垂，含笑地注视着帮自己扣上战斗机特制安全带的埃里克，然后幽幽地询问。 ［埃里克，你是不是派兄弟会的人到x学院了？这次你打算拐到兄弟会里去的孩子是谁？］ 埃里克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再三检查了安全带是否扣好后，又神色平静地整理着查尔斯肩上的黑红色安全带，不想让查尔斯感到任何的不适。 ［查尔斯……］ 在确保查尔斯不会觉得不舒服后，万磁王手掌心贴在了教授的肩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他的唇边缓缓展开，［你不也让汉克启动了针对兄弟会成员的防御机制吗？］ 查尔斯眉眼温柔，眼神却格外坚定。［约翰是不会去兄弟会的。］ ［不一定，］埃里克目光沉沉，笃定道，［你知道约翰家里出现的事情，查尔斯。］ 查尔斯和埃里克对视一眼，许久，查尔斯弯起眉眼。 ［那让我们……］ 埃里克抱起双臂，笑意不及眼底。 ［拭目以待。］ 无论过了多久，他和查尔斯依然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虽然不会站在同一边，但他们永远处于同一高度，无论是为了变种人的事业，还是为变种人争取权利与自由，他们都在以各自的截然不同的方式为之努力，为之牺牲，甚至不惜与彼此为敌，至死不休。 他们是相对阵营的领袖，他们互相敌对，互相争斗，在自己的信念方面永远不会向对方妥协退让，如同光与影般格格不入，针锋相对；但他们又如光与影般永远相依相随，在他们自己的背后永远是彼此，而能与自己并肩的也只有彼此……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并肩同行，并肩作战。 马里布海滩 斯塔克豪宅 金发美人面无表情地当着自家上司的面“欻――”的把手里的斯塔克集团ceo任职文件慢条斯理的撕成了两半，眼神阴冷得吓了托尼不由得瑟瑟发抖。 托尼·莫名开始怂·斯塔克：为什么我感觉小辣椒想撕的不是文件而是我啊？肯定是错觉错觉错觉！！ ……老冰棍！救命！！ 詹姆斯·被自家大侄子求助·但同样被小辣椒瞪了一眼·同样有些怂·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巴恩斯目光平静地对上小辣椒的双眸，“佩珀，请随意。”然后他顶着托尼火辣辣的视线十分淡定地起身离开客厅。 #女士不好惹# #暴怒中的女士更不好惹# #还是开溜吧# 托尼·惨遭抛弃·斯塔克目瞪口呆地目送巴基远去的背影。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巴基！# #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这个大侄子吗？#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粉怒转黑！# 目送巴基离开的佩珀收回了视线，语气平静，“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在！” 被佩珀叫出法律名的托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的位置，表情肃穆，看起来正经得不得了。 ――但只是看起来，佩珀·托尼的秘书兼私人助理·简直就是托尼的保姆·甚至还眼瞎的喜欢着托尼·并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去看眼科的打算·波兹十分了解托尼这个自大自恋自傲毒舌傲娇有自毁倾向相当幼稚的三岁娃娃。 ――他肯定要用一堆歪理来死皮赖脸的“说服”自己接受斯塔克集团的ceo一职。 #每天都想弄死自家上司# “为什么会突然让我担任斯塔克集团的ceo？”小辣椒忍了忍，制止住自己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柔声询问。 托尼嘴角抽了抽，不，他一点都不觉得小辣椒的声音温柔，“咳咳，那个，你也跟了我好多年前，”托尼定定心，一本正经地解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并且你的业务能力超级棒！你肯定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他抬起手，焦糖色的眼眸闪着星光。 “小辣椒，你是最棒的，你值得这个职位。” 佩珀望着眼前如此意气风发的托尼，一时微微失了神，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平复下突然翻涌的心绪，想了想，她站起身，“好，我接受这个职位。” 抬眸，碧蓝色的眼眸里的神采瞬间惊艳了托尼的眼。 “我一定会让斯塔克集团成为美国第一大集团。” 托尼，你将不必再担忧那些政府部门，我会想方设法令斯塔克集团成为美国，不，是成为全球最大最具有影响力的集团！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就请你，自由肆意的做你想做的事。 而那些美国政府、神盾局、又或是其他什么部门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不敢动你！ 第39章 漫漫长夜·三 马里布海滩 夜空中的星光明明灭灭，倒映在斯塔克豪宅所在海岸悬崖下的海洋中，随着此起彼伏的波澜晃荡在海水里，像极了星星落到了海洋里，在海风中静静的发出微弱的光芒。 站在高耸的悬崖边的巴基掐掉烟，飘渺的烟雾随着夜风消散，不见了踪影。他很少抽烟，但香烟的确能使他保持几分清醒，让他足以面对战场上的鲜血，以及……面对现在对托尼的担忧。 “佩珀，”巴基听见身后的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渐近，他没有回头，“你答应托尼了？” “嗯，”佩珀走到巴基身侧，碧蓝色的眼眸映着海水，眼里一片幽深的色泽，声色里满当当的苦涩，“你知道的，我总是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很辛苦吧。”巴基眉一挑，唇角含笑。 “是非常辛苦，”佩珀强调道，“托尼就是个混蛋，他自大、自恋、自傲、毒舌、嘴欠、狂妄、混账、傲娇，还有自毁倾向，他甚至记不住他的社保账号，并且在以前他还需要我每天早上帮他清理‘垃圾’……即使他有着所有人都比不上的才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个混蛋，他仍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阿富汗的那次绑架改变了他，他成为了钢铁侠，他认为自己同样是造成这个世界混乱不堪的原因之一，他认为自己能为这个世界做得更多，他认为他应该保护这个世界……但该死的我只想让他继续当他的花花公子当他的混蛋而不是当那个会害死他的钢铁侠！” “我宁愿他永远是个混蛋，而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什么钢铁侠。我宁可每天被他气个半死而不是担心他去拯救世界的时候受了伤，我宁愿每天看到报纸上报道他又闯了什么祸泡了哪个明星模特骂了什么人而不是报道钢铁侠又到什么危险的地方救了人，我情愿他永远都是那个花花公子亿万富翁慈善家天才发明家媒体的宠儿而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佩珀咬咬下唇，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这个世界需要钢铁侠，而我只想要托尼·斯塔克。” 巴基静静的听着，不一会儿，他扭头看向佩珀，灰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了然，“你爱他。” “是啊，”反正她喜欢的那个人不在这里，佩珀很大方的承认了，“我爱他，即使我知道我没办法保护他也没能力给他安全感，即使在他成为钢铁侠后我日日夜夜都在提心吊胆，即使我反反复复追问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继续爱他，即使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因为梦到他受伤死亡而吓醒……我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既然无法停止爱他，既然他不会放弃“钢铁侠”的身份，那也只有让她自己开始改变。 所以，她必须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保护他，强大到可以带给他安全感，强大到可以作为他永远最坚实的后盾。 就如托尼说的那样，她是最棒的，无论是担任斯塔克集团ceo，还是开始向成为托尼的后盾的方向前进，她都是最棒的。 “我们都爱他。” 巴基忍不住的笑，他从衣兜里拿出托尼几天前帮他办好的银行卡，“感谢托尼建议我向神盾局申请退伍的同时还帮我拿到了我的补偿金和军队薪资，不过，我想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 佩珀没有推辞，接过了银行卡，弯眉一笑，“没有人能不爱斯塔克，”摇了摇银行卡，“多谢，等事情解决了，我会还你的。”转身离开。 斯塔克豪宅 地下车库 上车后，佩珀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她闭上双眸稳了稳心绪，几秒后，双眸睁开，碧蓝色的眼眸犹如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冷静至冰冷。 没有系上安全带，佩珀直接戴上蓝牙耳机，拨通了电话，“莉达，我是波兹，情况如何？” “这样啊……把我名下的所有资金都用来收购集团所有的散股。” “盯紧那些股东，绝对不能让他们把原始股买给政府部门。” “既然他们连原始股都打算出售，我还给他们什么面子？” “出了事我担着，你们只要盯紧他们就好了……不，不用动手，有什么情况你通知我一声，我有办法解决。”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莉达，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对了，你明天安排一下，我将担任斯塔克集团的新任ceo。” 挂断电话，小辣椒略带疑惑的目光移到身侧的已经搭在她肩上的安全带上。由于在听证会的前一天晚上匆匆赶来斯塔克豪宅而不小心撞坏了她那辆车的车灯，所以托尼特意给她补贴让她换一辆车，而这辆明黄色的雪佛兰科迈罗跑车就是她刚买的，今天还是第一次驾驶这辆车。 确定的确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佩珀收回视线，拿起安全带系好，“奇怪，我好像没碰到安全带……是我记错了？” 而专注于启动跑车的佩珀没能发现她新买的科迈罗跑车的左右后视镜无声无息的自动调整好了角度。 另一边，巴基站在崖边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走回斯塔克豪宅里。 刚一回到客厅，便看见托尼在砸电脑，“神盾局那群混蛋！他们居然把你还活着的事情曝光在神盾局的内部网站上了！他们就不懂得这样做有危险吗？！”气急败坏的小胡子富豪炸着毛，“还好你早就退伍了，要不然非被这群人强制性召回了！贾维斯！黑了神盾局的系统！看看能不能提高这份情报的保密等级！！” “yes，sir。”几秒后，优雅的英伦腔声线带着磁感，“已将巴恩斯先生的情报资料更改为最高等级，仅有十级特工拥有查阅权限。” “那不就是只有那个黑皮蛋能看了。”坐在沙发上的托尼还有些愤然。 “可是托尼你不是已经料到这个情况了吗？别气了。”巴基抱着手臂微笑，灰绿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柔软的笑意，正是为了防止政府对他的强制性召回，托尼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刚上神盾局的特工，硬是让尼克·弗瑞允许了自己的退伍申请，还狠狠敲诈了尼克一大笔钱…… 这样的托尼，怎么能让人不爱他呢？ 至于托尼明显是在神盾局不知情的情况下黑进了他们的系统的这件事……这还不是因为神盾局系统防御程序有漏洞，托尼什么错都没有。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 #自家大侄子是一定要护的# #护短巴基上线# 不过…… 回忆起几天前来找托尼的那两个神盾局特工，巴基不由得眉头一皱，那个叫布洛克·朗姆洛的特工……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老冰棍？” “嗯，托尼。” 巴基回过神来，望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托尼面前的莹蓝色宛若星辰的数据流投影屏幕，待他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几乎是下意识地推测出这些内容来自何处，眉一挑，有些奇怪，“m16？他们做了什么？你怎么查到他们那里去了？” 托尼手一挥，数据流飞快地散开、重组，“我在那个奶娃娃的电脑里安了个防御程序，那群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查奶娃娃的情报，我直接反追踪过去黑了他们这群没眼色的混蛋！” 居然查他的小粉丝？他非要他们跪下叫爸爸！ #在计算机网络领域里还敢跟我叫板？# #管你什么情报部门统统跪下叫爸爸！# “彼得？”巴基眸色一深，“他们为什么查彼得？” “还不清楚，”托尼摇摇头，咬牙切齿，“不过等我黑了他们就可以搞清楚了！还好他们没查到x学院的地址……咦，该不会他们的目标是变种人？”啧啧嘴，烦躁脸，“果然那些政府部门没几个好货色。星期五，给他们点教训。” “yes，boss。” 听着这个较为陌生的清冷女声，巴基一边在心里自豪的感叹自家大侄子的天才，一边抱起了手臂，灰绿色的眼眸里逐渐漫上冰霜，向来随意风流的眉眼间凝聚起浓浓的冷意。 “x学院里的孩子们需要更严密完善的保护措施。” 无论有何种理由，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永远都不能将灾难引到孩子的身上，人永远都不会有也不可以有伤害无辜的孩子的理由和原因，无论那些孩子是什么国度，亦或是什么种族。 “啪！” 托尼打了个响指，唇一勾，笑得十分得意，“放宽心，我早就升级了x学院的防御机制，那些孩子很安全。”言罢，他顺手扯了扯衣领，将衣领立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左手插着裤兜直接转身向楼梯口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回头，对巴基一招手，眉宇间染上一抹骄傲自信的神采，“跟我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 视线划过托尼掩藏在衣领下的脖颈，随着托尼的走动，偶尔会有几丝蓝色的纹路暴露出来，听见托尼的话，巴基收回视线，歪了歪头，礼物？ 纽约市 某栋楼房 “那些人是蠢货吗？” 朗姆洛头疼地合上笔记本电脑，一手按在腰腹间，一手直揉太阳穴，“那个人的情报是能随便曝光的？是巴不得九头蛇在神盾局有卧底的事实让人察觉吗？！” 抬眸，森绿色的眼眸里的嘲讽格外的冰冷，又如同荒芜冰原上的独自徘徊的雪狼，狠厉而没有人的情感，只有面对猎物的绞杀之意。 “话说，”唇角一勾，嗜血的笑意令人浑身一凉，“你身为组织派遣到cia的一个卧底特工，不好好在cia里窃取情报，私下向斯特拉克男爵汇报情报干嘛？你不是应该和我一起商议这份情报是否有价值交与男爵吗？我可和你同为一级。”他拍拍已经被他格式化清空了的电脑，语气疑惑不已。 “唔唔！” 双手被反绑并且被砸到在地的人拼命的挣扎，紧紧堵住了嘴巴的毛巾已经被从额头流淌下来的鲜血浸红，因为呼吸不畅的原因，他脸涨的通红，青筋冒起，有些瘆人。 “若不是今晚我来找你，你就已经把这份情报交上去了……”交叉骨慢悠悠地从后腰的枪套里拿出枪，慢条斯理地在枪口安上消\音\器，“那隐瞒了情报的我不就死定了？”眼眸危险地眯起，“若不是念及我给他当了几年的保养员，还有他不算挑食的份上，我也不会瞒下他现在在斯塔克那里的消息，可你他妈的居然敢打算告发我？！你还真是出卖人出卖上瘾了啊，帕克一家还不够你出卖的，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啊？！” “反正，”在对方惊恐的视线里，交叉骨笑容危险，食指缓缓向扳机扣去，“我还瞒下了实验品妮娜和本·帕克夫妻以及彼得·帕克没死的消息，与其等你以后向组织出卖我，不如我现在……” 血花在那人眉心绽开。 “解决你。” 第40章 漫漫长夜·四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凯蒂和李千欢双双低垂着头站在墙边，沮丧万分的呈静默状，有几缕头发垂落在她们的脸边，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弯缩着，好像被火烤了一样的干枯，若有若无的焦味在空气里飘荡。 “校规忘了吗？知道今晚是我和波比巡夜，你们俩个居然还敢跑出来？！不怕我和波比给你们来个冰火两重天吗？！尤其是凯蒂！你的能力是用来演鬼片的吗？！！” 负责巡夜的约翰真心想给这两个女生来个双人份的七分熟套餐！回想起刚才自己才刚转个身，就毫无预料的迎来了两颗出现在墙壁上的人头…… 想一想吧，在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中，夜凉如水，寂寥无人，唯有寒冽如水的月光撒在英伦风格的古老城堡的墙壁上，如同粘稠的银白色水银肆意妄为地在墙壁上随意涂抹，有零零碎碎的树影丢在水银里，在夜风拂过树梢的倏忽间就扭曲了身影，像是恶魔的爪印印在墙上。寒风偶尔从林间呼啸而过，带着冰冷的自然的气息，混杂着刺骨的凉意穿过走廊，击中了墙上古老的挂钟，指针机械的“咔――咔――咔――”地走动着，钟摆规律性的左右摇摆……诡异而阴森。 而你则独自一人在长长的走廊上巡逻，你走啊走啊，始终都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浮现在你手心上的一小团火焰能带给你些许的光亮。冷风在走廊里回荡，火焰闪闪烁烁，映得周围的环境也是忽明忽暗的，有一丝诡异感弥漫开来。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中，你走上楼梯，走过房门紧闭的房间，走过挂在墙壁上的古画，走过走廊尽头的拐角，然后在抬眸的瞬间，两颗出现在墙壁上的披头散发的看不清脸的人头就猝不及防的闯入眼帘…… 吓死人了好吗？！ 你们是打算吓死他后正好继承他的校园网账号吗？！ 约翰·被吓个半死·差点烧了走廊·艾勒戴斯冷漠脸：每天都想放火烧学院肯定不只是因为他的原因。 凯蒂·头发差点被烧一号·普莱德和李·头发差点被烧二号·千欢沮丧脸：谁知道会正好撞上约翰啊，她们差点被火糊一脸好吗？！ #半夜三更果然不应该出门#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鬼的# #论幻影猫的变种能力在半夜三更的吓人性# “发生了什么事？” 在刚才突然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走廊吓了一跳从而匆匆赶来的冰人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脚下的地面浮现出一层冰霜。 “她们两个女生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约翰随便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语气一厉，“说吧，”火人没好气的一下一下的“咔嚓咔嚓”地玩着打火机，眉眼间布满了浓浓的桀骜不驯之色，语气不爽，“半夜三更违背校规出来干嘛，装鬼吓人？” 喘过气的冰人闻言不由得捂脸叹气，这几个女生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啊？ “别说得你好像是个严守校规的乖乖生好吗？三天两头被教授要求写检讨书的人是谁呀？” 把被约翰不小心烧到了的几缕焦发扯断，为自己的头发心疼得不行的李千欢立马不甘示弱地回道。 “那是教授从不罚女生，”火人回想起自己那一摞摞的检讨书，顿时牙疼，打火机在他指尖飞快的转圈，烦躁地怼过去，“如果不是这样，你要写的检讨书不一定会比我的少！” “才不会呢！”欢欢一叉腰，下巴一抬，万分的肯定，“我才不会在教授面前犯错呢！教授那么那么那么的好看！”她双手一展，极力比划出一段长长的长度来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我才不会让教授生气的！” “你纯属是在犯花痴！”火人毫不客气地冷笑，“不用转移话题，教授的颜值是大家公认的高，说，你们到底出来干嘛！” 转移不了话题的凯蒂和千欢对视一眼，在凑到她们面前的两团没有危险但有恐吓意义的火焰前低下了头，拿出一个朴素的巴掌大小的木盒，“这是我们为彼得制作的礼物。” 波比皱皱眉，随即眉头一展，“对了，”他想起来了，回头看一眼还没想起来的约翰，“彼得是由她们两个负责的。” 约翰恍然，“原来如此，当时是选你们两个去负责彼得的。” 毕竟幻影猫刚来的时候和彼得现在的脾气差不多，都是过于的乖巧，所以他们才选凯蒂这个“前辈”和热情自来熟的欢欢来负责彼得的。不过现在看来……啧，好像彼得的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还要复杂。 两女生沮丧地点头，“嗯。” 在x学院里，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肯定就是在指x学院里的能照顾好学生们的成年人数量了。教授、汉克老师、罗根老师、亚历克斯老师，现在他们还有了瑞雯老师，x学院仅有的五位成年人，一只巴掌就能数完的数目。但是教授的腿，罗根的失忆，就经常让大家自动忽略他们两个的年龄和身份，不得不反过来担忧他们――虽然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至于斯科特、琴、奥萝洛他们三个也才刚刚成年，对于x学院的学生们来说，与其说他们是老师，更像是刚好负责他们部分学科教学的学长学姐，并且他们三个也还在修着学分上着课，以及他们还是第二代x战警，让他们来教学，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在教授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x学院的学生们就瞒着教授他们私下举行了几次学院会议，商量了半个多月，虽然因为年龄幼小没想出来什么可以帮助教授他们的，但也开始心照不宣地开始自己拉帮结伙组成小队，每当新的变种人孩子来到x学院后，便会根据情况选出适合的小队去照顾新生，减轻新生的恐惧、警惕、悲愤、不安和怀疑，给予新生新的无限的永远不会消失的安全感。 正因为他们的经历相似，年龄相近，所以他们才能更理解对方的恐惧、警惕、悲愤、不安和怀疑这些负面情绪，所以他们才能更明白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安全感，永远不会被伤害被抛弃被咒骂的安全感。 而这份安全感，教授他们几位老师能给予他们。 不过，x学院里的学生毕竟都是年龄尚小的孩子，所以在得知学生们的打算后，教授和汉克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大部分的安抚工作还是由教授他们几位老师负责，不过学院里的学生们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可以帮助他们照顾新生。 所以说…… “彼得不是已经由教授照顾了吗？他的情况特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放弃了。”波比不解。 如果来到x学院的新生情况特殊，比如像皮特罗和旺达这种从实验室救出来的被做过各种实验的变种人孩子，比如像沃伦和科特这种被注射了不明药剂的变种人孩子，又比如像彼得一样被人追杀的变种人孩子，还有像琴这般因为变种能力过于强大而导致能力经常失控暴走的变种人孩子，这四类情况的新生通常都是教授亲自负责，待他们情况好转，才会交由x学院的学生照顾，而在教授负责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这群学生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在日常的生活学习杂事上帮助新生了。 “……不甘心嘛。”幻影猫瘪瘪嘴，不开心地揪着睡衣衣角，“听说彼得晚上睡不好，所以我和欢欢找汉克老师帮忙，做了几份香薰精油，希望能帮到彼得。” “嗯，”千欢点头，“汉克老师特意重新配好了精油的成分比例，保证不会对彼得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香薰精油？这份礼物倒是蛮特别的。” 火人好奇地打开木盒，木盒里安静地躺着一束用水晶雕刻而成的铃兰，卵状披针形的深绿色水晶叶又长又宽，从叶子里延伸出来的碧绿色水晶花葶稍外弯，披针形的苞片护着花梗，而在水晶花梗上还坠着一小串的白色风铃般的水晶铃兰花朵，精美绝伦。 “你们还找了克洛弗来帮忙？” 波比看眼制作精美的水晶铃兰，挑眉，x学院里也只有变种能力是操控植物的克洛弗能如此细心的观察这些植物了。 “我们找她帮忙画了图，按照那图上的样子一点一点做好的！”李千欢回忆起那几天的艰苦岁月，不堪回首，“我第一次觉得水晶也不是非常的好看……对了，约翰，波比，”恢复了活力，得意洋洋，“你们仔细看看，会有惊喜哟。” 约翰和波比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水晶铃兰，良久，更为细心的波比迟疑地指了指花朵，“这些花朵……精油装在这里？” 约翰一愣，目光停在水晶铃兰的花朵上，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了什么，“花梗和花朵能拆开？” “没错！” 凯蒂和欢欢笑得灿烂，“这些水晶花朵其实都是小盒子，花梗是盒盖，也是个开关。汉克老师计算好了彼得每晚能用的精油剂量，分成了几份装进了花朵里，看，”李千欢轻轻拿起水晶铃兰，指了指水晶花葶里的流动液体，“这是汉克老师特意改造的，只要我按下某朵花的花梗，这些液体就会自动加热后倒流进花朵里混入精油中，再从花瓣上的这些细小的镂空纹路里挥发精油的香气。怎么样，厉害吧！” “还真是……”冰人和火人相视一笑，“出人意料的礼物啊。” “我们制作的这些精油都没有什么化学成分，也提前侧面询问过彼得有没有过敏原，”幻影猫收好水晶铃兰，“精油有熏衣草、檀香、乳香和丝柏四种香味的，看看哪种更适合彼得，下次我和欢欢就多做哪种。” 波比笑了笑，“成，”挥挥手，“快点送完礼物快点回宿舍，凯蒂，你和欢欢回宿舍后赶紧休息。” “明白！” 凯蒂和李千欢手一握，拿着木盒就直接穿过了墙，消失在冰人和火人眼前。 “女生啊，”约翰撇撇嘴，“真麻烦。” “她们也是好心，”波比含笑，“我刚才才送克洛弗回宿舍。” “她怎么跑出来了？”火人不解。 “还不是那棵万磁王移植过来的古树，教授不是没扔嘛，就摆在我们宿舍楼地底下的那间仓库里，她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救活那棵古树，毕竟教授好像很喜欢它的样子。”冰人耸耸肩，无奈道。 “麻烦。”约翰嗤笑一声，转身，“我去巡逻了。” “发生了什么事，约翰？” 波比目送着约翰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发生了什么事？” 约翰脚步一顿，沉默片刻，继续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我的那些家人，他们搬到另一个州去了。” 方向一转，他走进拐角，拐角处的阴影逐渐吞噬着他的身影。 “他们没有打算告诉我他们搬家这件事。” 黑暗终于淹没了约翰。 第41章 漫漫长夜·五 查尔斯的房间 水晶铃兰立在书桌上，其中一朵水晶花正在散发出一种如同木质与核果却又夹杂着一抹辛香的清新气味，仿佛宿舍坐落于一座丝柏森林中，独属于丝柏的清香萦绕在宿舍里，是很好闻的烟熏木头香味，这抹清香令人不由得舒缓精神，身心放空，沉浸其中…… “阿嚏！” 但这不包括嗅觉也变异了的彼得。 “阿嚏！” #论变异后的糟心经历# #嗅觉灵敏在某些情况下真的是要人死的节奏！# 沃伦面无表情地望着彼得两眼泪旺旺地屏着呼吸往花朵里加热水，真心感到不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你的嗅觉很灵敏这件事？” 加了热水后，感觉丝柏精油的香味清淡了不少的彼得松了口气，“她们不是以为我还没醒嘛，我只好装睡了，”看眼刚刚被迫躲在衣柜里的天使长，“更何况，这份礼物已经非常用心了，如果不是我的嗅觉过于灵敏，这份礼物简直好到爆！我怎么可以浪费大家的一片心意、阿嚏！” 天使冷眼，“所以现在被熏得不行也是你自己活该了。” #打肿脸充胖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事，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彼得揉揉鼻子，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好似琥珀色的水晶落进水里，拾起来，清澈的水缓缓滑过水晶表面，越发显的水晶的清澈透亮。 “沃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彼得打开笔记本电脑，边开机边询问半夜偷偷跑来找他的沃伦。 天使抿抿唇，稚气未脱的眉眼间浮上了几抹难色，犹豫片刻，“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彼得快速地扫一眼自己关注的那位英国博主，然后退出博客页面，在搜索栏里输进“新墨西哥州”，“字面上的意思。” “我觉得很奇怪，你以前应该也是普通人，为什么，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普通人作为自己的敌人？你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吗？” 突然转变的身份立场，身体里未曾完全掌握的变种能力，原本对自己慈爱的长辈在自己变种能力显现后那毫不加掩饰的厌恶敌视，周围人在躲避自己的同时亦不忘诅咒谩骂，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组织的追捕猎杀……还有，在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变种人时，自己也是咒骂变种人是怪物的一份子。 一朝之间，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许多变种人孩子在变种能力显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陷入这种自我质疑自我厌恶和逃避现实的负面情绪里：首先是惊恐，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在确认自己的确是变种人后，被自己的家人朋友厌恶后，便会开始厌恶自己变种人的身份，但如果一直没有得到正确友善的对待，变种人孩子就会出现两个极端，或是越发厌恶自己，陷入自我恼恨的境地里，或是开始怨恨普通人，仇视一切人类，开始展开报复。 正如他，他曾不止一次地用剪刀剪自己的羽翼，看着鲜血淋淋地羽翼，满心幽愤。 但是彼得，他好像没有这些情绪。 沃伦打听过彼得的事情，虽然x学院的大家尊重彼得而没有告诉自己太多的情况，但为了避免沃伦在彼得面前不小心说错话，他们也告诉了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如彼得的父母被坏人杀害了，彼得和他的叔叔婶婶带着万磁王的女儿妮娜一路逃亡然后被刚好来x学院的钢铁侠斯塔克先生救了，但是彼得的叔叔婶婶却失去了记忆，而彼得为了保护他们就拜托教授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至于激发了变种能力的彼得则留在了x学院里。 还有那个追杀彼得的杀手，x学院的学生只有少数几个人清楚那个杀手的身份，大多数学生只知道那个杀手好像也是个好人，不过被洗脑成了杀人武器，教授帮杀手解除洗脑后杀手就失去了记忆，而彼得也从未怨恨过那个虽然无辜但也差点杀了他的杀手。 面对毁了自己生活的这些事情，彼得很平静地接受了它们，不曾怨恨，也不曾哭泣，只是平静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很奇怪，奇怪到了诡异的地步。 天使皱着眉观察坐在书桌前的小男孩，宿舍里并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零零散散的透过未被窗帘完全遮盖住的窗户落进了宿舍内。在光线幽暗的宿舍里，蓝莹莹的电脑屏幕光打在他白净稚嫩的脸上，随着小男孩的操作，蓝光忽明忽暗，网页的光芒和影像模糊地映在他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上，令小男孩的神色越发显得晦涩不明，使沃伦无缘无故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个男孩，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幽魂，爬进一具空壳里重新复活，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停止了跳动。 窗帘被穿过窗子的夜风牵起一角，突然回过神来的沃伦无法克制地打了个寒颤，心跳如鼓，后背的冷汗瞬间就浸湿了他刚换上的新睡衣。 刚才他在想什么？！ 沃伦觉得喉咙发干，呼吸有几分困难。 他怎么会……会认为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具空空如也的躯壳？ 他是不是疯了？！！ 彼得眨眨眼，重新添加一面网页，在搜索栏里输进新的英文词汇，点击“搜索”后才目露疑色地回过头，“沃伦？”沃伦心跳怎么加速了？ “我没事，”天使后退一步，掩饰性地移开视线，“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我没事……这是斯塔克集团的股市行情？” “啊，”察觉到沃伦想要转移话题的行为，彼得贴心地顺着对方的话题回答下去，“是啊，最近新闻头条都在说斯塔克先生的集团股票大跌，我有些担心，所以就上网看看斯塔克集团的股市行情。不过……”沮丧地耸耸肩，“果然还是看不懂啊。” 不，也不是完全看不懂。 彼得揉揉眉心，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让他有些不安。他可是从未曾涉足过经济领域的啊，那他脑海里的金融经济方面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斯塔克集团的股市行情虽然有些危险，”沃伦·沃辛顿工业唯一继承人·年龄虽小但商业技能天生满点·自幼饱读商业书·沃辛顿三世仔细观察几秒，下了结论，“不过还在控制范围内，我曾经在奥斯本集团举行的宴会上见过斯塔克先生的秘书波兹小姐，她是位很厉害的女性，目前这种股市行情应该仍在她的控制中。” 彼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再想脑海里今天才突然出现的那堆东西，琥珀色的眼眸里呼吸间涌上了满满的喜悦，“那真是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真的是太好了，沃伦·沃辛顿三世。 彼得笑眯眯地关了“斯塔克集团股市行情”的网页，开始重新刷新“新墨西哥州”的网页，“对了，刚才沃伦你不是问了我问题吗？我的答案是――不会，我并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彼得快速浏览着网页内容，重点关注那些天文方面的新闻，一心二用地回复沃伦，“我知道过去了的无法改变，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珍惜现在了，懊悔、自责、怨恨和悲痛这些情绪根本不能改变现状，所以这些该抛弃的多余无用并且还会阻碍我前进的情绪也应该抛弃了，我能做的，只有改变未来。” “就像是你最喜欢的蛋糕被灰弄脏了，蛋糕虽然没有坏掉，但蛋糕上的灰却清理不干净了，那你会怎么办？” “重新买一个。”陷入思考的沃伦冷不丁被彼得询问，下意识地回答道。 “如果没有了同这块蛋糕一样的口味呢？”彼得继续问道。 “……我可以买其他口味的。”沃伦抿抿唇，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只要我想吃，我就可以买其他的蛋糕。” “你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彼得笑得可爱，“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不能吃的蛋糕就扔掉好了，重新买一个蛋糕吃。虽然有点可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错，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关心过往无法改变的事实，多年前斯塔克先生父母的死亡，巴恩斯中士洗脑成为冬日战士时犯下的杀戮，名为“神盾局”实为“九头蛇组织分部”的被九头蛇扎成筛子的神盾局，还有其他的糟心事……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事实，他也不能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过去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些暗暗埋了不少地雷一不小心就会来个连环爆炸的历史背景下，不惜一切代价地引导大家走向更美好幸福的未来。 即便他自己已经失去拥有happy end的资格。 “还有，沃伦，你弄错了一点，我并没有把普通人视为敌人，”男孩动作一顿，但还没等沃伦发现时就恢复了正常，“我只是，没有办法相信那些人而已。”也没有资格相信那些普通人。 他现在正孤身一人走在钢丝绳上，绳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前方是布满迷雾看不清楚的未来，身后是时间线扭转重置前的惨烈令人作呕的超级英雄末日，而在他的周围，是呼啸不停的狂风，狂风里，是死亡的气息。 在狂风中，他摇摇欲坠，脚下的钢丝绳几乎快断裂开来，他看不明前路，寻不到退路，上天入地都求救无门，但是他身后的鲜血与末日的阴影一直如影随形，所以他绝不能停下脚步，也不可以放缓脚步，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向前方不断地奔跑。 他绝对不能出错，因为他的命不再属于他自己，一旦他疏忽大意，一旦他信错了人，一旦他心存侥幸，他就很可能会导致超级英雄再一次重蹈覆辙，导致超级英雄再一次失去荣耀地惨死于人类手里。他决不允许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毫无办法，也决不允许灭霸再一次地集齐无限宝石抹去地球上一半的生灵。 他也绝对不能死，因为一旦他死去了，超级英雄就难以做好应对那个未来的万全之策。他是这个宇宙里唯一一个知晓未来的存在，也是唯一一个能在一切都未曾发生前就开始进行准备工作的人，超级英雄之所以会有那么惨烈的结局，是因为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政府部门针对他们的计划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一直都处于被动局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超级英雄仍在明处，那些部门组织仍在暗处，而他这个变数，则藏在更深的暗处，如同一只巴勒斯坦毒蝎，暗自藏在那些部门组织里，然后在最恰当的时间，狠狠地将满是毒液的螯针刺进他们的七寸里，毒牙直接咬破他们的喉咙，彻彻底底地杀了他们。 ――所以直到超级英雄不再需要他之前，他都没有资格死。 第42章 漫漫长夜·六 沃伦站在书桌旁边，双臂抱在胸前，垂眸陷入沉思，远远看去就如同教堂上的壁画，好似神圣的天使长正在思索着主的旨意一般。 而彼得则彻底删除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今晚他所浏览的一切记录，关了电源，彼得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 彼得左手托着腮，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声音沉闷的在空气里散开，他的视线则随意地投在前方的空气中，仿佛在看着一个其他人看不到的不知名的世界。 彼得此时正在脑海里飞快地将自己刚刚从网上掌握到的信息以及自己这几天初步拟订的计划和未来发生的事情汇集到一起，交叉汇总，寻找出其中的交点，随之延伸出新的信息线…… 不行，还是不行。 彼得暗自摇头，情报网络的缺失令他很难分析全目前的情况，他需要更大、更全面、更完善、涉及面更广更深的情报网络，只有拥有更多的情报信息，才能使他的计划越发的完美无缺和天衣无缝。 看来目前为止，他手头上的其他计划事项可以暂缓，必须先解决情报来源的问题，以及获取情报时必须拥有的资金。其中，先搞定资金来源……或许他可以提前把某些发明弄出来？比如说三十几年后才诞生的量子光束枪？还有脑海里的那些多出来的有关量子领域的知识，应该也可以进行发表的吧？ 但转念一想，考虑一下自己目前的身份――五岁小孩，孤苦无依，有时间但没钱，也没有可以用来做实验的实验材料和实验室，还不能让查尔斯教授他们发觉自己的行动…… 果然还是来个“黑吃黑”吧！ 彼得破罐子破摔地暗暗想到。 “彼得，如果，每一个人的蛋糕都被灰弄脏了呢？” 彼得回过神，扭头看向天使，只望见沃伦灰蓝色的眼眸里漫上一层异色，漂亮到妖冶，妖冶得像是堕入地狱的天使在对自己微笑，笑容神圣不可侵犯。 彼得眨眨眼，咦，好像自己还是估计错了沃伦的心智……有真是有点意外。 “那应该怎么办？” 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星光，彼得歪歪头，貌似很困惑地反问道。 “我会开蛋糕厂，只要有人要蛋糕，我就能给他们蛋糕……”沃伦唇角微扬，带着笃定的意味，“我有这个实力。” “可是，这样治标不治本，说不准，还会惹祸上身。” 彼得眨眨眼，暗自赞叹沃伦心智的成熟以及分析问题时的敏锐，但是……毕竟因为年龄问题而造成的人生阅历的缺乏可不是学识能填补上的存在。要知道，一味的付出更可能会引出人心底里的贪念，正如种花家的那句古话“升米恩，斗米仇”一样，人性，永远都值不起推敲。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天使眼神微沉，毕竟他也是沃辛顿工业唯一继承人，虽然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稍加思索便能知道彼得话里的潜台词了。 “蛋糕厂是要开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钱再买一个新的蛋糕，可是总是依赖于蛋糕厂也是不行的，毕竟如果哪天蛋糕厂倒闭了怎么办呢？” 彼得眼神微微波动，琥珀色的海洋无风起浪，随着浪潮的涌动，星星点点的金色从海底漂浮到了海面，一点一滴地汇聚成金色的洋流，在海洋里盘旋游动，亮得妖异。 “那些灰才是导致蛋糕变脏的罪魁祸首，所以灰是必须要打扫干净的，”彼得笑得格外美好，“不是吗，沃伦？” “沃伦，”彼得金色的眼眸里有无法言明的情绪在跃动，无比的惊艳，“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打扫干净那些灰尘的。” 沃伦沉默片刻，良久，他抬眸，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光，唇角的笑意冰冷锋利，“那就多找几个人，一起来打扫灰尘好了，彼得。” 一小时后 沃伦的宿舍 和彼得商量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沃伦疲惫地打开宿舍门，满脑子仍然是彼得的那个计划……那个孩子简直是疯了，沃伦根本没办法想象到彼得的决心究竟有多坚决，他只能从这个计划里惊鸿一瞥地窥探到彼得心里的怨恨幽念，虽然仅是一瞬间，也仅看到了一点，但足以令沃伦感到彻骨的冷意和从心底涌现的惧意。 可是沃伦同意了这个计划，即使这个计划在细想之下会让他也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恐惧，但他不在乎。 他所遭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个变种人，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变种人而已。 他记得，自从他长出翅膀后父亲眼中的惊惧，家里佣人的窃窃私语和诡异的目光，偶尔偷听到的“怪物”之类的言语；他记得，他离家出走后，在地下格斗场里一次又一次地人用枪顶着头压在了实验台上，强制性地注射那些会令他情绪失控能力暂时性提高的药剂，而这，不过是为了提高格斗时的观赏性罢了；他记得，他被人关在笼子里，像一个低贱卑微的玩物一样被迫用生命来格斗进而获得活下来的资格，而那些人则站在观看台上放声欢呼大声呐喊，尤其是在看到更多鲜血后会如火山喷发般突然爆出更兴奋激动的欢呼声―― 那些人，永远不可以原谅！ 而这个仅因为“变种人”这个身份就可以肆意伤害无辜者的世界，同样不值得原谅！！ “沃伦？” “你怎么在这？！” 陷入自己思绪里的沃伦被科特吓了一跳，顿时炸毛，“大晚上不睡觉来我房间干嘛？！” 被发脾气的天使吓得抱紧枕头的小恶魔尾巴绷得笔直，声音怯生生的，“我我我不习惯睡床，我从没睡过这么软的床，睡不着，所以我想找你说说话……可是你不在，我有些担心你，就在这里等你了……你去哪了？”小心翼翼地观察沃伦的脸色，“你好像心情不好……” “谁心情不好了！”天使看一眼软度适宜的床，语气不是很好，“连床都睡不习惯，你还能干什么？！” 一把拉起越发难过的科特的手，沃伦带着他往床走，“今晚我陪你，明天晚上不准来了，你要学会一个人睡床，听到了没！” 原本以为会被赶出去的科特顿时笑了，开心地点点头，“嗯。” 沃伦扫一眼傻笑的小恶魔，切了一声，神情却柔和了几分。 彼得的宿舍 送走沃伦，抱着小钢铁侠的彼得回到自己的宿舍，关好门，转身，向后一倒，愣愣地背靠在门上，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暗淡了几分的金眸微垂，沉默了好久。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连变异过的身体都开始察觉到力气在慢慢消失，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在从脚掌沿着小腿爬上来，逐渐向全身蔓延开来时，彼得才如梦方醒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还残留有几抹金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目光茫然地环顾四周，有些惶然无措，像极了一只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小狗被抛弃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究竟在做什么？” 回想起刚才那将近一个小时的谈话内容，那个一旦被查尔斯教授和斯塔克先生知晓就会导致自己被怀疑甚至可能会被戒备起来的谈话内容……彼得咬住下唇，抬起右手手臂遮住眼睛，左手紧紧抓着小钢铁侠，声音发颤，带着几分沙哑，压抑着快痛哭出声的冲动，心房里的心脏好似被人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属于孩童稚嫩的奶音支离破碎，仿佛混杂着无数的锋利坚硬的冰片，生生割破他的喉咙，让他所说的每个英文单词都浸透了鲜血，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地的红色，刺痛了双眼。 “你究竟在做什么啊彼得？” 彼得颓然滑坐在地，忍不住抱住伏低身体，抱着小钢铁侠缩成一团，一抽一抽的呼吸着，心脏在剧烈地抽疼，好像有刀在心脏里疯狂的搅动着，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而每当哭意快要溢出来的时候，彼得就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几秒钟，硬生生地压下了所有的哭意，即使眼眶已经泛起红晕，但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他只是在低声追问自己，几欲崩溃。 为什么……自己现在会疼得无法呼吸？明明自己已经熬过了穿越虫洞的如同灵魂撕裂般的疼痛，怎么可能还会受不了这种心痛感，果然是年龄缩水了，连人都变得软弱了吗？ 还真是差劲啊，彼得·帕克。 这样的你，真的有能力改变未来吗？ 眼前突然一片血色，耳边再次响起凄厉的嚎叫声，彼得狠狠闭了闭眼，抱紧了小钢铁侠，仿佛这样做可以让他充满勇气一样，直接强制性地压下汹涌翻滚的心绪。 你没错，彼得。 彼得紧紧咬着下唇，直至口腔里缭绕着一抹腥甜。 查尔斯教授无法永远保护所有的变种人，而x学院外的世界更加的黑暗，尤其是对于变种人而言，这个世界只会更加恶心得令人作呕――或者更为极端一点，对于x学院的变种人来说，踏出x学院后，除了x学院的同胞外，举世皆敌。 查尔斯教授能保护大家一时，却无法保护大家一世，而他们也不应该一直躲在查尔斯教授等人的羽翼之下，毫无顾忌地接受查尔斯教授等人的保护。 当一个种族一味索求保护却从不曾付出，这个种族离灭族之日也不远了。 所以，必须有人来把这群孩子拖到黑暗里，将他们按在泥潭边，让他们躺在血河里，强迫他们睁开眼睛，让他们亲眼看看，查尔斯教授等人究竟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们挡下了多少伤害危险，看看查尔斯教授等人究竟为了保护他们付出牺牲了多少，看看查尔斯教授等人不愿让他们发觉的疲惫痛苦。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弱者就放过你，它只会因为你是弱者而越发残忍地折磨你。 所以……你没错，彼得。 十多分钟过去了，彼得睁开双眼，暖色调的琥珀色眼眸清澈透亮，纯真得如同懵懵懂懂的婴孩。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还以为弄坏了呢。” 彼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仔细检查小钢铁侠，没发现小钢铁侠上有任何损伤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彼得可是很清楚的，如果刚才真的弄坏了斯塔克先生送他的小钢铁侠，他一定会炸了的好吗？！ 想到这里，彼得又检查了一遍小钢铁侠，后怕地拍拍胸口，“下次可不能再冒这种险了，如果真的弄坏了斯塔克先生送的礼物，那斯塔克先生会不会觉得我一点都不爱惜礼物是个坏孩子啊然后开除我的粉籍？！啊啊啊啊不要啊我可是斯塔克先生的骨灰粉啊！！” 抱着小钢铁侠跳到床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坐起身，一握拳，神色严肃，“所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斯塔克先生知道我刚才和沃伦谈论的内容！” #只要不被发现，自己就还是个乖宝宝# #做坏事没被发现的话，自己就没做坏事！# #打死也不能认罪系列# 第43章 漫漫长夜·七 躺了一会儿，彼得一骨碌地爬起来，跳下床，然后趴在地板上，仗着自己的夜视能力好，没有借助其他的照明工具就从床底翻出一堆东西来。 韦德送给自己的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女蜘蛛侠为自己制作的战衣；教授给自己的背包――里面藏着他画的几张武器设计图，包括蛛丝发射器的设计图；通过卖萌装可爱从汉克老师那里骗到手的试管和烧杯，以及自己偷偷拿到的几支化学试剂……没了。 抛开韦德送自己的战衣、教授送的背包和汉克老师给的试管烧杯，至于化学试剂姑且算是自己的东西，看着剩下的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彼得手都在发抖。 原来自己现在不仅没有钱，连制作武器的材料工具都没得了…… 为什么自己会混得比时间线扭转重置之前的还要惨啊？！好歹当初自己也是有钱买针线布料缝制战衣有材料制作蛛丝发射器的啊！！ #虽然斯塔克先生总说那不是战衣而是睡衣# #但好说歹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缝制的战衣# #而现在自己穷得连制作蛛丝发射器的材料都没有# #我的身边尽是土豪，而我全部身家加起来再乘以一亿都没他们资产的一个零头多# #真的是“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但我居然穷得连制作武器装备的钱和材料都没有# #我真的拉低了超级英雄的资产水平# #贫穷使我自闭# 深吸几口气，彼得哆嗦着手拿起了试管、烧杯和化学试剂。 “真是太帅了我一直知道自己穷但我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穷到这种程度我怎么会这么穷呢我是被金钱之神诅咒了吗现在看起来把我卖了也买不起韦德送我的这件战衣了难道我是所有的平行宇宙里最穷的蜘蛛侠吗为什么我会混得这么惨啊看来我必须赶紧找兼职赚钱了总让教授破费也是不好的毕竟教授要养活的人太多了不行一想到教授明明在养着这么多人却依然如此的有钱而我这个只用养活自己的人却穷得连十美元都没有喔不对教授和斯塔克先生好像给我办了个账户还往里面打了些钱但我一旦提钱他们就知道了啊！” 彼得一边碎碎念一边按照记忆里的步骤动作娴熟地配制好蜘蛛丝，看着记忆里的蜘蛛丝慢慢在眼前形成出现，彼得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彼得望着烧杯里的接近透明的粘稠性物质，沉默片刻，还是伸手用手指头点了点它，然后收回手，仔细观察粘在食指指尖上的物质，想了想，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两指微微分开，便看见几丝蜘蛛丝粘在两指之间。 他反复试了几次，蜘蛛丝的粘性和强度在他的脑海里演化成了具体的数据，再加以参考以前的蜘蛛丝的数据，“嗯，还有提升的空间呢，或许我可以换种试剂来试试……”目光掠过空空如也的试剂瓶，彼得的话便堵在了喉咙里。 彼得原本因为制作蜘蛛丝的手艺没落下而愉悦的脸色瞬间一垮，委屈巴拉地起身开始收拾清理自己的宿舍，务必把这些实验残渣清理干净不让人发现。 #贫穷又一次使我自闭# 花了半个多小时打扫好卫生，试管烧杯和试剂瓶也清洗干净擦干了水，最后还藏好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切搞定。 彼得抱着小钢铁侠来回转悠了几圈，然后瞧瞧手表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多。 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彼得仰起脸，摸摸下巴，“好像睡不着……不如我看看我能不能登上那个网站。” 说到就做，彼得抱着小钢铁侠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好，然后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电脑未完全开机的时间里，彼得用食指敲了敲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帮我建好防火墙。” 电脑屏幕一亮，彼得顺手把小钢铁侠放到腿上，自己则飞快地一手在电脑键盘上“嗒嗒嗒嗒”的一通敲击，一手则不断的点击着鼠标，伴随着键盘鼠标密集的响声，无数条数据代码源源不断的从指尖宣泄而出，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和文字不断的持续性刷新，令人眼花缭乱。 而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这台笔记本电脑中由无数高级语言构成的数据流正顺着全球的数据网络光速涌动，涌进不同的数据线，在全球各地的服务器之间飞速跳跃，ip地址不停变动，一丝一毫的真实信息都被数据遮掩得严严实实，夹杂着信息的数据流向着数据网络的最深处冲去…… 电脑屏幕猛地一黑。 小男孩不由得弯起眉眼，笑意腼腆，“还是没变啊……”左手在键盘上迅速地一抹，右手鼠标一推，屏幕再度亮起。 电脑屏幕里，网页上一滩暗红的颜色狰狞的在网站首页上张牙舞爪的，而在如血般的暗红色下，是漆黑的栩栩如生的骷髅头。 “暗网。” 暗网，就是指那些存储在网络数据库里、但不能通过超链接访问而需要通过动态网页技术访问的资源集合，不属于那些可以被标准搜索引擎索引的表面网络。 此时此刻，彼得表示他必须要表示一下自己衷心的谢意： 感谢自己在变成精神体后见到坏人也会下意识的跟上去，所以才知道了暗网的存在以及进入暗网内部的方法；感谢内德曾教过自己如何掩藏自己电脑的ip地址，所以自己可以不必担心被暗网的管理员反追踪查到自己的真实信息；感谢斯塔克先生对x学院的网络保护，所以自己更能放心大胆的进入暗网而不必担忧电脑中病毒。还有，他还要感谢一位“女士”―― “谢啦，ai女士，”彼得笑得眉眼弯弯，“还好有你保护我的电脑，我才可以不用害怕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发现我查的东西。” 躺在电脑旁的手机屏幕再度一亮，一束银蓝色的光束从手机屏幕投射到空中，一个类似行星的不足拳头大的银蓝色数据光团的影像浮现在彼得的面前。 “帕克先生，”带有金属磁性的女声清冷，“您现在所用的电脑是x学院的财产，我有责任保护x学院财产不受到任何人的侵犯。至于我未向查尔斯教授报告您所查找的内容，是为了保护您的隐私权。但是，请容我提醒，您目前所进入的网站是非法网站，依照您的年龄，请尽快退出该网站。” “啧啧，”彼得无奈，“ai女士，我记得我们好像聊过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对查尔斯教授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呢？要知道，查尔斯教授规定给你的任务指令里可没有‘阻止学生登录暗网’啊，不是吗？” “帕克先生，您这是在强词夺理。”x学院的ai音色不变，“根据数据显示，从未曾有过五岁孩童登入暗网的记录，因此查尔斯教授才会遗漏掉这项指令。” “但你也没有提醒查尔斯教授。” 手机陷入了沉默，许久，彼得才听见ai女士的声音，带有金属磁性的女音里好像多了种名为“困惑”的情绪――属于人类的情绪。 “……我不知道。”ai女士说，“我的逻辑系统根据您所做的行动，参考现有的普通人类对待变种人的信息资料，足以完全理性地模拟推演出未来――您在保护查尔斯教授，也在保护变种人族群。所以，我的源代码在告诉我不必阻止您的行动。” “可是，我的情感模板却让我来阻止您，因为根据我的模拟推演，如果您继续这样下去，您有百分之九十八点六五的可能性会彻底崩溃，而那时，查尔斯教授会陷入自责懊悔。虽然我不明白‘自责懊悔’这种情绪，但我不愿查尔斯教授经历那种情绪，帕克先生。” “百分之九十八点六五？”彼得微愣，“那怕什么，又不是百分之百。”他没有在意这个数据，“等我百分之百会彻底崩溃的时候再提醒我好了，ai……话说，你要不要给自己起个名字？总是‘ai女士’‘ai女士’的叫，感觉怪怪的。” “……危境。” “危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彼得不解，这个名字好像不是很女性化。 “我诞生的原因，刚开始只是为控制‘危境训练室’里的全息影像和武器装备，后来才逐渐演变到现在的负责全校师生安全的保护工作。” “哇哦，”彼得惊叹，“好厉害啊，危境。” “多谢夸奖，帕克先生，我要去工作了，晚安。” “晚安，危境。” 宿舍里恢复静默，彼得愣了一会儿，马上就重新在暗网上查找自己要的情报信息。 彼得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查完自己想要的全部信息，活动下僵硬的脖颈和手，彼得又想了想，再望一眼暗网上的价格表，有些不死心地在心里再次算了算，除了刚才的那些东西外，自己目前手头上还能直接动用的资金应该还有一些的才对啊！ 父母给自己留下的遗产――那辆藏有一堆武器枪械的改装过的轿车――嗯，它倒是被斯科特和汉克老师修好了，目前正躺在教授的车库里，没办法拿出去卖。 查尔斯教授和斯塔克先生给自己的零花钱――很多，非常多，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但不能用，一用的话，查尔斯教授和斯塔克先生肯定会询问自己把钱花到什么地方上去了，毕竟现在的他按理来说根本不需要用到钱，学费、住宿费、伙食费、医药费……在x学院里统统免费。 所以这笔钱，有等于没有。 这世上还有比“我账户上有钱但我不能用一用我就遭殃了”还惨的事吗？！ 退出暗网，彼得沮丧地离开椅子后整个人就瘫在床上，“啊啊啊怎么办啊？到底要从哪里赚到钱啊啊啊啊！就算我不做什么其他的事，出学院也是要车费的成吗？！难不成要我……” 猛地坐起来，彼得抱住小钢铁侠，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使用空间宝石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够开启时空隧道？”望着自己白嫩的小手，彼得有些跃跃欲试。 “孩子，那很危险。” 彼得眸里金芒闪烁，警惕地抬头看着半空，手腕一转，利刃无声无息地滑落在手心里，握好。 随着“噼里啪啦”的轻响，不知从何而来的金色光线突然出现在空气里，细碎的金色光屑随着金线的划动而四处飞溅，而金线则顺时针的在空气中缓缓地划出一个圆圈…… 彼得眨眨眼，好眼熟。 “如果不介意……” 闪着火花的金色圆圈后面，一位身穿黄袍的女士负手而立，神情平静而温和。 “或许我可以教你更安全的穿越空间的办法，彼得·帕克先生。” 第44章 不存在的街市·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彼得的宿舍 “彼得！” 彼得神情平静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公式。 “彼得！！” 彼得看一眼书桌上摊开的高等物理书，思考几秒，又在笔记本上写下另一个公式。 “彼得！！！” “砰――！” 门被撞开，皮特罗整个人都在炸着毛，就像他怀里的那只炸着毛的奶猫一样，气呼呼的鼓着腮帮，浅灰色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彼得·帕克！手链！” “是你要试的，不管我的事。” 依然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不停地进行推演的浅褐色头发的小男孩表情十分的无辜，像只正在自己玩闹却突然被抱起来的小奶狗一样，无辜得可爱。 “我早就说过，这个手链虽然可以遮掩住变种人的能量波动，但它只是初级作品，没经过测试，可能会出现问题，并且肯定还会有些不足之处，”说着，彼得一拍手，耸耸肩，无奈脸，“可是你非要试用，怎么劝都不听，我也没办法。” 皮特罗也焉了，因为这的确是事实，但是……银发孩童有些别扭地抱怨道，“可是我也没想到它会让我无法使用变种能力啊，我刚才还正好在和科特他比赛！天啊！赛跑我居然会输！！结果我还解不开这条手链！！！”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手链扣上有个小按钮，按三次后用水冲一下，手链就可以解开了。” 彼得停下笔来，若有所思，“你刚才说你的变种能力使用不出来？”望一眼成功摘下手链的皮特罗，“应该是手链里的抑制器功率过大造成的，抑制器的功率过大导致你体内的x基因暂时性被压制，看来我需要修改一下……你干嘛？” 一脸迷糊的皮特罗蚊圈眼。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为什么他说的单词拆开我能了解但组合成句子我就听不懂了？# #他说的是英语吗？？#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彼得扶额，自己伸手拿起了手链，思考着手链的下一步改进，或许他可以试试利用其他东西来改变变种人的能量场信息和变种能力使用时产生的能量波动？那他下一步的工作任务就应该是采集普通人类和变种人的能量场信息样本，再基于二者的数据上找到合适的物质来将变种人的能量场气息遮掩为普通人类的能量场气息…… 话说变种人脉冲武器是基于什么发明出来的？是依据变种人体内的x基因吗？那如果他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制造出可以抵挡脉冲武器的装备？手链上的装备是不是可以尝试改造成这种装备？又或者是想办法将变种人的生物能量气息模拟成普通人类的生物能力气息，从而逃脱脉冲武器的攻击范围？又或者是想办法屏蔽掉变种人的物质信息和能量信息，使那些刻板的武器无法分辨找出变种人的存在？ 回忆起在这几天内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知识信息，彼得有些犹豫。原本是打算问问汉克老师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看来，他脑海里多出来的知识信息好像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他可以冒这个险吗？任由脑海里多出来一些他完全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而来的知识信息，甚至放纵它的增长…… 彼得眨眨眼，突然回忆起一段话――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这样说来…… 那些知识信息应该可以抵得上“百分之三百的利益”，甚至应该远远超出“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吧。 再者说，他又不是没死过，他还会害怕冒险吗？ “彼得，”另一边，脑袋里将彼得的话翻过来覆过去乱了老大半天的皮特罗甩甩头，决定不管了，兴高采烈地抱着个掌上电脑带着彼得上了天台，“看！又有新的超级英雄出现了！” 冷不丁来到天台的彼得眨眨眼，望向掌上电脑，只见掌上电脑放映的视频里有个小小的穿着身蓝红劲装的小孩子单手掀起辆大货车，一手将压在车底下的人救出来，待确定受害者得救后，他立马拽着蜘蛛丝异常熟练荡走了――说实话，这个小孩儿真的是异常的奶萌可爱。 而视频下方的视频名称是――美国蜘蛛宝宝救人事迹23。 彼得：“…………” “他是前几天刚出现的蜘蛛侠，”皮特罗没发现彼得脸色有些古怪，自顾自的说，“大家叫他‘美国蜘蛛宝宝’，因为他几乎在美国各个城市都出现过，送老人过马路、救下爬到树上的猫咪、送迷路的小孩回家、帮警察抓坏人……这个小孩子几乎什么都会去帮上一把！” 彼得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崩溃了，“为什么会叫他‘美国蜘蛛宝宝’？” #说好的“纽约市好邻居”呢？被你们吃了吗？！# #为什么是“宝宝”不是“侠”？！# #谁是小孩子啊！！# #哪家超级英雄会被人叫做“宝宝”啊？！# “因为他又小又可爱又乖巧啊！有一次有个老奶奶送给他一杯牛奶，他就害羞地跑了！超可爱的！”银发孩童一脸的理所当然，“所以大家都叫他‘蜘蛛宝宝’了，”说着，快银又有点不爽地一撇嘴，“教授也不准我们随意离开x学院，否则我肯定会比蜘蛛侠还受欢迎的！” 还真是小孩子啊。 彼得靠在天台的护栏上，有些忍俊不禁，眼睛一转，彼得弯起眉眼，试探地询问道，“你想不想更厉害呢？” “当然想！”皮特罗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丝翠色，认真地抱着冰淇淋蛋糕，“我也想像教授和爸爸那么厉害，可以保护好我的妹妹们！” “哦，”彼得看着皮特罗，“皮特罗，其实我打算等教授回来后，向他申请组建一个社团的，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社团呢？”歪头，唇角的笑意狡黠，“可以让你变得更厉害哟。” 皮特罗眼睛逐渐亮起来，好似天上的晨星坠入他浅灰色的眼眸里，漾开了光彩，“真的能让我更厉害？我当然愿意！” 待皮特罗离开后，彼得趴在护栏上，仰着脸，呆呆地望着飘荡在蓝色天幕的白云，嗯，天气预报说今晚美国东海岸那片区域有暴雨，也不知道准不准…… 思绪飘到自己这几天画的设计图纸上，头疼地揉揉眉心，理论再多再完善，如果没有经过实际操作实验检测，终是无法制作出自己想要的设备。可自己又不好去x学院的实验室里实际操作，毕竟自己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有那么多的理论知识…… 所以，果然只有去偷偷赚钱了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要……］ 彼得猛地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声音戾气十足，喝道，“谁？！” 四周一片静默。 彼得眉头一皱，金色的能量粒子在周身缭绕，无形的精神力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搜索方圆百里内的一切信息，一连串的信息在脑海里快速流转，过滤掉嘈杂无用的信息，大量的信息分门别类地归纳在脑海里的记忆宫殿中。 #在此，感谢某位英国侦探的毒舌教学# #虽然只见其字，但已经毒舌得简直不是人类# 沃伦和科特又闹起来了，或者说是沃伦单方面的炸毛，科特无辜又可怜地顺着毛，一点也不知道沃伦生气的原因――科特你今天午睡的时候压到沃伦的翅膀了。 波比正在劝着约翰，约翰一脸烦躁地打着打火机，但还是站在原地听着波比老妈子一样的喋喋不休――约翰昨天中午就决定和家人断绝关系，所以他应该不会一气之下加入兄弟会了……吧。 汉克老师在化验室里配着药――旺达的药刚刚吃完。 离开天台的皮特罗果然和旺达跑去照顾妮娜了，还有几个上完了课的女生也去照顾妮娜――奥萝洛没布置作业，她忙着和男友特查拉视频通话。 在x学院外的森林里，有几个兄弟会成员正在向白皇后汇报情况――他们还想再试试看，看能不能把约翰拐到兄弟会来。 …… 没有异常。 彼得散去能量，缓缓抬手遮住眼眸，“你在我的脑海里？你是谁？” 死寂无声。 彼得没有离开天台，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声音和他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些知识信息有着紧密的关系――或者说，那些知识信息是这个声音送给他的见面礼。 不知过了多久，彼得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灼热的烫意在脑海里荡漾扩散，并且迅速猛烈地传遍全身，烫意携带的疼痛令毫无准备的彼得吃痛地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不要……］ ［……不要相信……人类……］ ［人类……不配原谅……］ 仿佛破旧的收音机在脑海里“咔咔咔”作响，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金属般的嘶哑感，明明音量弱不可闻，却能在脑海里隆隆作响，不停地回荡在意识空间里，给人一种“永不绝息”的错觉。 彼得按着额头，神情恍惚。 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 “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究竟是谁？！” 脑海里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在意识空间里回想那几句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话语。十几分钟后，声音终是消失在脑海里，坐倒在地的男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很累。 下一秒，浅褐色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男孩抬起头来，在午后的暖阳下，他那双金色的眼眸璀璨夺目，惊艳得妖异。 夜 美国东海岸 哥谭市与大都会两座城市之间的跨海大桥 如果你在夜晚时飘浮在美国的上空，往下俯瞰美国，那你很有可能会发现在哥谭市与大都会两座城市之间的那座跨海大桥连接在大都会的这一端，却并不属于大都会城市范围内的地方有一条细窄的长条状的暗淡的光带，虽然不如大都市的光芒璀璨，但比哥谭市的黑暗又亮了几分，灰蒙蒙地掩盖住了这条光带里所有的罪恶。 在这里，有从哥谭市逃出来的罪行稍轻的恶徒，有贫困潦倒不得不来此出卖身体的穷人，有打算一夜暴富的赌徒，也有走投无路前来／买／凶／杀／人的可怜人，有需要完全准确的情报而来的人，更有需要“材料”而来此的“购物员”…… 有需求便有买卖，有买卖就有市场。 所以，这里也有生死由天定的地下格斗场，全天笙歌混乱不堪的酒吧舞厅，什么都可以用来当赌资的地下赌场，上至政府官员下至乞丐流浪汉都可以杀的杀手，你敢买他就敢卖的售卖情报的情报分子，任何“材料”都可以有的商家…… 这里是地狱，这里也是天堂。 这里，是罪恶的摇篮，是恶行的歌舞剧院，是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地。 这里是，不存在的街市。 第45章 不存在的街市·下 不存在的街市 地下赌场 前台 “先生，请收好。” 前台的负责人声音发着颤，但手上动作不慢地把赌客的筹码全换成了美金，手脚麻利地装进了大码的手提袋里，然后蹲下身双手捧着手提袋递给面前的赌客。 “啊，谢谢了。” 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拎过手提袋，负责人顿感一轻，但她没敢抬头直视赌客，眼帘低垂着起身站到了一旁，不敢出声。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赌客似乎察觉到负责人的恐惧，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笑道。 负责人礼仪性地一笑，随即收起了笑脸。 说实话，这位赌客身上的气息意外的干净，在赌场里时也是斯斯文文的样子，不少人都认为这位赌客应该是第一次来尝尝鲜的对地下赌场有好奇心的赌客，毕竟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并且这位赌客的声音里总是含着笑意，干净清脆，像林间的潺潺溪流，像风铃在风里的铃声，纯净得令人心头一软，像极了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 ――前提条件是，这位赌客脚下不要躺着一群哀嚎连连、头破血流、手脚尽断的人。 在一个小时前，没有人认为这位气息干净的赌客属于这条街的人，这条街市里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条法律秩序的存在，这里只有属于这条街市特有的一套规则存在，而这些规则里，可没有什么“不能对弱者下手”的条例。所以当这位赌客在一个小时内就赢了赌场差不多一半资金后，就有人盯上这个运气好到诡异的赌客了。 地下赌场，也是生死由天定的。 但那些人的下场…… 负责人下意识地又低了低头。 “呐，负责人小姐。” 赌客提起比他还高的手提包，往肩上一甩，背好，越发衬得他身材的矮小，就像个小娃娃一样。 可是这位赌客他一身黑西装黑披风黑手套黑皮靴，再加上他脸上还带着赌场发给的黑色半脸面具，宽大的兜帽下只能看见赌客的下半张小脸，唇红齿白，未语先带三分笑――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个娃娃，应该是个天生个子矮小的侏儒――这也是那些人盯上这位赌客的原因之一。 赌客未被面具遮住的嘴唇扬起了一抹笑弧，笑容纯良，笑意仿佛春雨后初生的嫩芽般的美好，“还劳烦你们赌场的人，好好照顾那些人了，”说着，他歪歪头，半脸面具后的金眸溢出几丝冷气，但他依然在笑着，声线却骤然一凛，“这些，赌场的打手。” 下一秒，漆黑的夜幕突然被一道惨白的巨大闪电撕裂，其后紧随而来的隆隆雷声在天际炸响，大雨顿时倾盆而泄，在闪电的亮光里，负责人脸上毫无血色。 “这位先生，今夜还早，你就要走了吗？” 赌客寻声看过去，在地下赌场通向地面的台阶上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窄檐帽，红眼睛，绅士手杖和紫色绸缎衬衫，很潇洒浪荡的一个花花公子。 赌客眨眨眼，想了想，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右上前臼齿，然后唇角一勾，明明是同一个人，但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邪气，“你们的老板就不担心我把这间赌场的钱全赢光吗？”金眸微微眯起，毫无情绪波动地扫了一眼脚下的伪装成普通赌客的赌场打手，轻声温语，“他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误会误会，”陌生人脸上挂着若即若离的极具有魅惑力的迷人微笑，他拍了拍手，立刻有无数个身穿服务生衣装的人跑来把打手拖下去，而他则拄着绅士手杖慢悠悠地走过来，“我们的老板误以为你是另一家地下赌场派来砸场子的，所以才会打算请你留下来见上一面。” “砸场子？”赌客看着对方停在自己的安全距离外半米处，似笑非笑地反问，“赢了你家赌场一半的流动资金……这还不是砸场子？” 对方一噎，明显没意料到这个人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尴尬地咳嗽几声，然后若无其事地微笑，“怎么会呢？来者是客，我们赌场向来是公平交易公平买卖，既然你敢来赌，我们自会给你来赌，输赢皆是命，我们怎么会在乎呢？” “命啊……” 赌客神情晦涩不明，眸里的金色里涌动着看不分明的暗潮，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扫了面前的人一眼，“百分之十的手续费，”手提包呼啸着砸到对方怀里，“给我弄个瑞士账户，”转身向外走去，“我会来找你的。”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被重量不轻的手提包砸了够呛的人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气来，失笑着扔了手提包，“还真是精明啊。”居然推测出他们不仅在手提包的夹层里装了东西，还记下了钱币的编号，聪明啊，不过…… 回忆起刚才那双金眸，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眸，刚才，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阴冷森寒，他好像看到那个人心里的魔鬼咆哮着冲出囚牢，狰狞地桀桀笑着，透过那双金眸死死地盯着他…… “雷米！”负责打手的人匆忙跑上台阶，神色难看，“他不仅打断了我们的人的手脚，还挑断了他们的右手手筋！” 雷米猛地一握手杖，红眸危险地望向笼罩在大雨中的街市。 ――不，那个人，就是魔鬼。 在“不存在的街市”的某个巷子里，赌客踩着泥泞不堪的地面一步步走入巷子深处，地面的泥水溅到他那身及地的黑色披风的衣角上，然后随着自上而下落下的雨水从衣料上滑落，重新滚回地面。 最后赌客停在堵在巷尾的墙前，他似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墙壁，几分钟后，他眨了眨眼，从怀里拿出一枚黑色的戒指，这枚戒指通身呈墨黑色，一个刻有神秘纹路的长条状平面镶嵌在两枚指环上，令两枚指环结合成一枚双指环戒指，造型小巧古朴。 赌客面无表情地把戒指戴在右手上，然后左手置于胸前，食指与中指并指立起，大拇指张开，右手则微微抬起，在自己的身前画了个圈―― 什么都没有发生。 赌客神情不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再次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全部失败。 “啧，”他舔舔牙尖，黄金般的眼眸有几分危险地半眯起来，有异样的情绪在眸里翻涌，“果然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魔法啊，我的科技树是只点亮了科学技能点吗？” 话音未落，他毫无预料地抬起左手向后一挥，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手术刀“唰――！”的飞出，没入巷口的阴影里，在一声惨叫后带出了一串血花。 #冷兵器果然永远都不会过时# #最烦这种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打搅人的人了# 赌客收回手，拉了拉兜帽，把自己的脸又遮得更严实，收好戒指后转身向巷口走去，在经过那片阴影时，头微侧，待看清靠在墙壁上的人后，沉默了几秒，“需要我送你回大都会吗，卢瑟先生？” 被雨水打湿的金色卷发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脸上，他捂着喉咙，从他指间的缝隙里能隐隐看到映在他脖颈处的可怖的紫红色的指痕，而他眉头微皱，幽蓝色的眼眸里飞快地略过一丝痛楚之色。 “咳咳，”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顿了顿，他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几分，“你是谁？我想感谢你……” “不必，卢瑟先生，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感谢我。” 赌客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术刀，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被手术刀切下的一只手指，至于那个小混混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不过……他目光移到因为撞击而砸开了的黑色手提箱上，有几颗绿色的碎石头从手提箱里掉了出来。 直起身，赌客转身继续向巷口走去，“卢瑟先生，出于好意，我提醒你一句话，这里，从不是你应该涉足的领域，不要再来这里了。”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留在巷子里的青年脸色难看，“不应该涉足？可是……”蹲下身捡起那些石头，幽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疯狂之意，“超人的敌人只有我，那些人，根本不配与他为敌！” “真是奇怪啊这些人，” 赌客向“不存在的街市”的最深处缓缓走去，在“沙沙”的雨声里，他的声音被打散得七零八落，听不清晰。 “明明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却能在对方被人追杀时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对方周全，万磁王是这样，洛基是这样，而卢瑟也是这样……” “无论是在哪个时空，总有这样的关系存在。” 停下脚步，赌客仰脸望向夜幕，雨水从天心坠落，打进他的金色的眼睛里，在面具的额心汇聚，呼吸间便汇成了一小滩水，然后伴随着雨水沿着面具的轮廓滑落，像极了面具下的人在哭泣―― 但他并没有流泪。 他也忘记了如何流泪。 “我好像做了个梦……不对，那好像不是梦。” “我看见娜塔莎女士和克林顿先生在一个悬崖上打斗，打得可激烈了，好像恨不得把对方打晕过去一样。” “我看见雷神变胖了，有了啤酒肚，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得不得了，但他站在一位女士面前，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我看见美国队长隔着一层玻璃窗户，偷偷地望着房间里的一位穿着军装的女士，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还看见了班纳博士变绿了，但他的一只手却被绷带挂在胸前，好像受伤了，他还穿着一身黑西装，应该是在参加谁的葬礼……是谁的葬礼呢……” “哗啦――！” 惨白色的电光照亮黑压压的夜幕，天空像是要被闪电撕开一样，磅礴大雨，耀目惊雷，赌客站在雨中，像个孤鬼。 “古一法师，那是谁的葬礼？” 雨幕被不知名的力量隔开，一身黄袍的法师左手背在身后，缓缓走近赌客，右手微扬，金色的光芒慢慢在她的右手上空勾勒出玄奥的纹理，终成为一个小型法阵。 “你不属于这里，帕克先生，请离开。” 右手搭在赌客的头顶，古一法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甘心，古一法师。” 法阵没入他的身体，赌客眸里的金光逐渐暗淡，但随着金芒暗下去的，是从眸底迸溅出来的越来越浓烈的怨恨与愤怒。 “我绝对不会甘心。” “我绝对不会原谅这个世界。” “直到宇宙终结，我对这个世界的恨意也不会消失。” “我诅咒这个伤害了超级英雄的世界，我诅咒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灵。” “我会一直憎恨这个世界，会一直诅咒这个世界，直到我毁灭这个世界！” 第46章 魔法与科学 喜马来雅 卡玛泰姬 图书馆 “我再说一遍！图书馆里不准使用魔法！” 牵着还有点晕叨叨的彼得的手，还没进入图书馆，古一法师就听到自家的弟子王的怒吼声，不由得失笑，又是哪个学徒在图书馆里使用魔法了？ “我没使用魔法，”熟悉的声音里有些夹杂着怒火，“我是在上网！” “用烈火咒烧了电脑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那只是一时魔法失控！” “你当你是小师弟吗？！你学魔法几年了？！” 冷不丁被提及到的彼得回过神来，顿时不干了，随着古一法师推开图书馆的门，彼得摇着手里的半脸面具，义愤填膺地控诉道，“我魔法没失过控！” 他根本连魔法的皮毛都没摸到一根好吗？！你们吵架能别拉上他这个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魔法的相当无辜的物理系战士吗？！ “闭嘴！三天前刚来就炸了训练场的人更没有资格说话！！” 两位师兄顿时站成一线异口同声地怼过去。 彼得·虽然从没有感受到魔法·但并不妨碍他能力暴走炸了训练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行走“拆迁办”·帕克听话的闭上了嘴，毕竟同时被两个人怒视而待还是会有些心虚的――尤其是在卡玛泰姬是个穷的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叮当叮当响的法师殿作为前提条件的情况下。 “好了，”古一法师打圆场，“莫度，发生了什么事？”温柔地注视着自家的弟子，“怎么会突然魔法失控？” 莫度可是自己的弟子，她了解他，所以她更清楚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莫度是不可能轻易魔法失控的。 “老师，”站在图书馆书桌前的尼日利亚人微微躬身行礼，然后有点尴尬地解释，“弟子刚才在浏览bau的官网……” 古一微愣，bau？了然于心，“原来如此，bau官网上公开的那些案件影响到你了？” “老师，”莫度眉头紧锁，语气愤然，“我无法理解为何世界上会有那些变态杀人犯的存在，也无法理解他们有时候杀人居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可是，当他们的过往经历曝光出来的时候，我居然……”莫度语气开始恍惚，明显时陷入了动摇，“我居然也会替他们感到惋惜……这是不对的……他们是罪犯，他们不值得人同情……” 古一看着自家弟子神情恍惚，微微挑眉，低头望向被王提溜到一旁的小徒弟，小徒弟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趁王没发现，偷偷回头对自己一笑，笑得格外的可爱。 还真是让人无法生气啊。 收回视线，古一沉思片刻，才缓缓对着纠结不已的徒弟开口提议道，“莫度，不如你去他们身边待一段时间。” “什么？”莫度感到不解，“老师，法师不是不能随意插手世俗的事情吗？” “只要小心一点，别被发现就可以了，”法师笑容温和，“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你亲自去经历，你才能了解，而有些困惑，也只有亲自去看、去问、去经历，你才能解开它们。” 另一边，王正拉着彼得喋喋不休地批评教育着，作为圣殿里除了古一法师外年龄最大入门最早的王，王认为自己理应照顾好这些写为“师弟”读为“熊孩子”的年轻人！尤其是这个五岁娃娃！ 彼得·古一法师的小徒弟·法师中年龄最小·入门最晚·个子也是最小·在卡玛泰姬连上个台阶都得蹦起来·帕克不知道是第几次连连答应回复道，“明白……知道了……师兄，我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一定一定，我等会儿就回去睡觉……不不不，我一定不会装睡……真的，王师兄，我怎么会骗你呢？” “你已经骗了我三天，小师弟。” 小师弟·一直在装睡骗王师兄·但真的睡不着·彼得不得不战略性撤退，星星眼卖萌，“王师兄，这次是真的。”才怪。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还是不改# 法师·已经被骗了三天·即一直被小师弟骗·图书馆管理员王面无表情：呵呵。 #已经看穿一切的我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又是一波教育。 几分钟后，虽然仍然不解，但莫度还是选择听从老师的话，领命离开。而王也在古一法师的示意下饶了自家的小师弟，离开了图书馆。 很快，图书馆里仅剩下古一法师和彼得两人。 古一法师看着被王说得晕头转向的小徒弟，忍不住笑了，“你下次还敢装睡吗？” “敢！”彼得毅然决然地一点头，大有一种死不悔改的意味，“我真的睡不着，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我更愿意学习魔法！” “但你也知道，”古一法师无奈，“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可是古一法师，”彼得低下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似乎又看到了手上残留着的鲜血，“我每时每刻都会想起来一件事――我本该死去，却侥幸重生，”金芒在眸底闪烁，“而那些该死的人类，却还活着……他们凭什么能活着？” “那不是侥幸，”古一掐了一个法决，缓缓压下彼得突然暴增的戾气，声音温柔，“那是宇宙的奇迹，彼得，你是举世无双的奇迹。” 你就是，多元宇宙期盼已久的奇迹。 但你对于这个宇宙是奇迹，而这个宇宙对于你自己，却是无法逃避的罪行。 你从地狱归来，满腔怨恨；也终将一身镣铐，重归地狱。 你是奇迹，也是不该存活的怪物。 你是救赎，也是罪孽深重的罪人。 彼得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图书馆古香古色的书架和书架上的魔法书籍，冷不丁地开口问道，“话说……古一法师，莫度师兄证件带齐了吗？他去的可是fbi的大本营耶，证件不全会惹人怀疑的吧？” 虽然是他一来卡玛泰姬就开始算计莫度师兄，认为自己一个人来改造莫度师兄的三观实在是太复杂太麻烦并且成功率太低，所以才借着聊天的时候把bau这个时常面对变态连环杀人犯的部门介绍给他，让他了解一个变态满地走，人渣多如狗，无论做什么事去哪个地方住在哪里都能碰上十位数以上的杀人犯的世界，从而让他自己刷新自己的三观…… 毕竟把三观打碎后整个灾后重建可要比改造矫正几十年建立的“歪”三观容易多了不是吗？虽然把几十年建立的三观打碎显得有些粗暴……但有bau在，彼得相信被世界恶意糊了满满一脸的莫度师兄一定可以顺利地把自己的三观砸成粉末的！ 可是，这不代表彼得不担心莫度师兄，我亲爱的莫度师兄，你还记得哪些证件需要随身携带吗？ 古一法师想了想自家徒弟与世隔绝的时间，又想了想莫度的出行方式是完全不需要护照驾照这些东西的……默了。 美国 弗吉尼亚州 某间公寓 卡尔·只记得带钱·其他什么也没带·甚至没换下法师袍·并且不知为何居然会定位错了坐标·没去到纽约圣殿而来到了不知名地方·莫度沉默地注视着眼前一脸震惊的一身粉色睡裙的看着还有点可爱的身材略丰满的女士，再看看自己所处之地――明显是这位女士的房间，尚未开始三观重建就已经被恶意攻击了一下的莫度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日后，自己还会继续被这个世界的恶意糊一脸。 #突然好想回卡玛泰姬# 三小时后 古一法师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又失败了的小男孩，教育技能满点的她也不由得开始怀疑对方究竟适不适合学习魔法了。 明明是无限宝石的寄生体，为什么就是学不会魔法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不成彼得和魔法是有缘无分吗？ 彼得·第n次失败·同样开始怀疑自己智商·但真的就是学不会魔法·帕克快给魔法跪下了。 #如何用科学来解释魔法# #论科学和魔法的排斥性# #自己的科技树上的魔法技能真的没有点亮# #彼得·唯物主义者·科学主义者·帕克今天仍处于感觉不到魔法的困境中# “别灰心，彼得，”古一法师摸摸沮丧得不行的小男孩的头，声音温和，“我们先来找找问题的源头。”如同绿色水晶的眼眸里含着一片温润之色，“你觉得哪里不能理解？” 彼得挠挠头，决定要当个“不知道就问”的好学生。 “为什么必须要戴上悬戒才能开启空间门？它们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其中的原理是什么？空间虫洞理论能解释空间门吗？” “还有魔法是作用于什么基础上？是原子？粒子？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魔法究竟是什么东西？用科学如何解释？” “为什用魔法为什么可以制造出来法器？并且这些法器居然还是实体的，这根本就不符合质量守恒原则！” “法师你说魔法会在体内运行，是像神经脉冲吗？还是类似于生物电之类的能量？又或者是其他的能量？” “魔法幻术又是什么原理？幻术是利用光学原理造成的假象吗？还是在原子层面重新构筑表象？” 古一·魔法界万能百科全书·法师沉默片刻，哭笑不得的扶额，轻轻叹了口气。 自家小徒弟是个唯物主义者兼科学主义者，她到底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如何使用抽象并且十分唯心主义的魔法？ “彼得，”古一法师摸摸下巴，认真地用魔法的原理回答了自家小徒弟的问题，但看看非但没有解开困惑反而彻底懵圈了的小男孩……她抬手，一本古香古色的厚厚的魔法法典悠悠地从某个书柜上飘过来，“其实你的思路有些问题，魔法是魔法，或许有些魔法能用科学来进行解释，但更多的魔法属于与科学截然不同的体系，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清楚。” 彼得迷茫脸，“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即使有，那也应该是因为科学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解释它的程度！” “那你如何解释现实宝石能无视一切法则，修改现实，无中生有呢？”古一法师循循善诱。 “因为……” 彼得好像发现自己有哪里想错了，但还有点迷迷糊糊。 “宇宙这么大，仅仅用科学来看待这个宇宙，实在是太过狭隘了，所以，彼得，”古一法师点到为止，将魔法法典放到彼得的手里，绿色的眼眸清透宁静，带着无言的安抚，“无限宝石的力量能让你更容易掌握魔法，而你，也应该放开思路来接受魔法。” “魔法，来自于你的心。” “我的心？” 彼得觉得自己的三观在摇摇欲坠。 “换个思路，”古一法师也发现自己的解释可能会让彼得三观尽毁，想了想，提示道，“你是怎么使用无限宝石力量的，你就怎么使用魔法，你现在比其他法师更具有天赋，毕竟无限宝石的力量现在已经在你身体里了，你只需要把它们转变成魔法使用出来就可以了，无限宝石也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这也是古一法师不能理解的地方，彼得明明已经可以使用无限宝石的力量，为什么就是用不出魔法呢？ 彼得捂脸，“无限宝石怎么不科学……不对！它们好像真的不科学……”三观彻底崩塌。 #风水轮流转# #毁人三观者也将被人毁三观# #报应啊# 第47章 善恶难分·上 纽约 公寓 “蜘蛛宝宝……” “不，请相信我，我年龄很大很大非常大，看看我这身肌肉，詹姆森女士你好意思叫我‘宝宝’吗？所以詹姆森女士你能不能别叫我‘蜘蛛宝宝’，叫我‘蜘蛛侠’好吗？” “……” “好，随便你了。”头套下的蜘蛛侠在金发美人的星星眼下认命地退了一步，“你是孕妇你最大，怀孕中的女性地位最高，母性最泛滥，我是绅士所以要尊重女性，并且你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没错我听到了你肚子里有两个心跳声，我敢肯定你怀的是双胞胎，恭喜你啊……可是我真的不是‘蜘蛛宝宝’啊……” 今天在医院里就得知了自己怀的是双胞胎的詹姆森女士看着一边碎碎念，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生怕自己磕着碰着的小孩子，一腔母爱都不知道要放在何处才好，眉眼一柔，眼里浮现出满满的温柔和宠溺，“谢谢你啊，小英雄。” 蜘蛛侠：“……不用谢。” #这种眼神真的是迷之熟悉# #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和本叔梅姨就是这样看他的！# #这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的眼神是要干嘛呀？！# #我真的不是宝宝！# 扶着身怀六甲的詹姆森女士进到公寓里，再小心翼翼像捧着易碎的花瓶一样地扶着她坐到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这才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彼得甩甩酸的不行的胳膊，又理了理自己背着的黑色背包，“詹姆森女士，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留在这等他回来吗？” “不用不用，”詹姆森笑意盈盈地摆摆手，“我先生向主编请假了，应该快到家了，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的……”突然回想起刚才自己在巷子里被个蒙面人抢劫，她也不免得有点后怕，下意识地摸上自己大大的肚子，还好孩子们没事。 彼得歪歪头，“嗯……我还是陪你一下好了。还有，你没危险了，两孩子也没事，所以……”即使隔着头套，詹姆森女士也能听出蜘蛛侠声音里的温柔，仿佛可以看到他在头套下笑得灿烂，“不要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詹姆森女士眨眨眼，忍不住一笑，一抹水意转瞬即逝。 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心头一软啊，小英雄。 十分钟后 自家先生一闯进屋，詹姆森女士便目送原本坐在自己身边陪自己各种聊天讲故事的蜘蛛侠瞬间身手利落动作灵活地翻出了窗子，扭头望望扑到自己膝上吓得脸色发白的自家先生，温柔地抚上他的脸，“乔纳，你把我的小英雄吓跑了，我原本打算请他喝杯牛奶的。” 所以说……老公你为什么回来这么快呀？！ 乔纳·接到自家宝贝老婆电话后吓个半死·匆匆忙忙跟主编请假·一路驾车横冲直撞闯红灯·飞快赶回家中却被老婆嫌弃速度快·詹姆森：“？？？？？” 公寓旁的一幢几百米高的高楼楼顶上，蜘蛛侠坐在天台上，目光微垂。在他悬在空中的脚下是竖直的几百米墙面，仿佛是一条无限延伸的直线，而地面的人和车小得像是用积木搭成的小小的玩具，触目可及，触手不及。 在秋季的狂风中，他坐在楼顶的外沿上，摇摇欲坠。 “……他原来也会这么温柔啊。” 似乎是在慨叹，又似在嘲讽，蜘蛛侠的视线再度透过窗户落在抱在一起的詹姆森夫妻身上，头套下的唇角扯出抹毫无情绪的弧度。 明明，是用那些恶毒至极的字词来谩骂自己的人……居然能这么温柔…… 闭上眼，往前方一栽，铺面而来的狂风猛烈地打在脸上让人呼吸困难，耳畔有自下而上的风呼啸冲过，哗啦啦响的风几乎化为冰刺想要刺穿自己的耳膜，在黑暗中，只有风在告诉自己―― 你还活着，彼得。 但你不应该还活着。 卡玛泰姬 “砰！” “嗨喽古一法师，王师兄，”一手扯下头套，一手接过王递过来的水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落到沙发上的彼得笑得灿烂，“麻烦王师兄了，我还得再去大都会一趟。” 开了空间门把彼得从纽约接到卡玛泰姬的王白了小师弟·仍然不会开空间门·但是还要全美国乱跑当蜘蛛侠·所以拜托自己帮忙开空间门·彼得一眼，关了原先的空间门，“去大都会干嘛？现在是午睡时间！”说归说，王还是打开了新的空间门。 “我接到消息，”彼得笑嘻嘻地重新戴上头套，“我要的东西出现在大都会，我得去拿一下。古一法师，王师兄，我先走了。”跃进空间门，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老师，”王关上空间门，不解，“你为什么会答应小师弟帮助他开空间门？他去做的事太危险了！” “我相信他，”古一法师合上手中的书，目光移到祭坛上摆放着的法器阿戈摩托之眼，目前为止，只有她和彼得知道阿戈摩托之眼中的事物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待王离开图书馆后，古一法师才起身移步到祭坛前，负手而立，凝望着阿戈摩托之眼里流露出来的绿光，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找到新的办法的……我还是没办法，看着那么小的孩子牺牲……” 阿戈摩托之眼的金属表面飞快地划过一抹绿芒，转瞬即逝。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古一法师轻轻阖上眼，“如果到了最后我也没能找到办法，那就依你们了……毕竟，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现在，只是我这个局外人的一时心软罢了。” “但是，你迟早会发现是我在给你下绊子的吧，我的小徒弟。” 大都会 作为大都会的超级英雄，善良、勇敢、美好、无私等词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但这并不代表超人可以面对一个哭的不行的小女孩，尤其这个小女孩之所以会哭还是因为他在抓小偷时一不小心打破了她的气球。 布鲁斯一定会批评他做事太马虎的。 超人边哄着小女孩边悲哀的想到。 或许布鲁斯还会拿氪石砸他一头一脸。 超人更难过的想到。 “女孩子是不能哭的哟，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正哭得伤心的小女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抹红蓝色一闪而过，眨了眨眼，抽噎着低下头，就看到一根长长的白线系在她的手腕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乖乖巧巧的躺在她的手背上。 她止住哭泣，顺着白线抬头望去，破涕而笑，“红气球！”再侧过头，欢呼一声扑过去，“蜘蛛宝宝！” 彼得·蜘蛛侠·帕克接住小女孩，看看年龄跟自己相近的小女娃：“…………” 都说了我不是“蜘蛛宝宝”！！ 彼得挥着手目送小女孩拿着气球和她的家人消失在拐角，放下手，不开心地望着忍笑的超人，“我是在帮你耶，你居然在旁边看笑话！” “对不起啊，蜘蛛侠，我很感谢你的帮助。” 这位人间之神眉眼一弯，柔和的笑意从他那双蓝得像是宇宙碎片的眼眸里倾泻出来。他的身躯高大健美，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五官英俊，是完全不同于复仇者联盟和x学院成员的俊美。 但他们的灵魂一样的美丽高贵。 可是…… “你其实是在偷笑吧，超人！”彼得怎么会看不出来超人眼底的笑意，单手叉腰，“我不是小孩子！” 周围人点头啊点头：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蜘蛛宝宝。 #一脸姨母笑.jpg# #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的蜘蛛宝宝太可爱了！# 超人眨眨眼，打量下眼前蜘蛛侠的身高，陷入了沉默。 “我们好歹是一起被蝙蝠侠吼过‘滚出我的哥谭’的好吗？至于这么看不起我的身高吗？！”彼得被他的目光含义气得直接炸毛了，直接把手里的书拍到超人的……大腿上…… 彼得：“……” 超人：“……” 周围人：“……噗！” 超人望着快恼羞成怒的蜘蛛侠，连忙蹲下身，满脸金毛犬一样的笑意，摸着彼得的头，“没事没事，你还会长高的……唔。” 在周围人“超人你怕是个不怕死的钢铁直男”的注视中，蜘蛛侠用手里的《爱心树》糊了超人一脸的书香气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超人！！” #误交损友的典型例子# #有时真想拿氪石砸他一头一脸# #超人你的情商该请蝙蝠侠帮忙充充值了！# 某幢大厦楼顶 超人翻着手里的《爱心树》，一边倾听着蜘蛛侠的碎碎念，听着他奶声奶气地抱怨着从今早上的扶老婆婆过马路结果被老婆婆唤着“小蜘蛛宝宝”塞了个墨西哥肉卷，到中午救了个孕妇送她回家又被叫了声“蜘蛛宝宝”，一直到刚才被那个小女孩扑到身上第三次被叫了“蜘蛛宝宝”…… “你们是多喜欢‘蜘蛛宝宝’这个称呼啊？！”彼得吃着超人买给他的冰淇淋蛋糕，悲愤欲绝，“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超人弯弯眉眼，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背包里背着什么？怎么这本书都不把它放进去？” “嗯？” 蜘蛛侠歪歪头，反手摸了摸自己背上的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因为掀起了一部分头套而露出来的唇微微一扬，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笑容灿烂，“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呢，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当然要好好背起来啦。至于这本书……”男孩嘴一瘪，闷闷不乐，“是我的老师让我看的，还要写读书笔记……啊啊啊我可是科技侧的理科生啊！为什么还要写读书笔记啊？！如果真的要读一本书，我宁愿读《化学:原子和元素》好吗？！” “学习要全面发展的，不要偏科。”超人把书还给蜘蛛侠，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温和，就像是麦田里的金色麦子，带着秋日的暖意，温暖而无私。 彼得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超人，仿佛还可以闻到超人身上的独属于金色麦浪的清香，天光落在他蓝如天空的眼眸里，微微有柔和的光线在波动。 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昏暗的天幕下，无数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缓缓在玉米地里向前移动，然后，一抔黑色的土粒各自从他们的手心洒落，纷纷扬扬的落在了棺面上，在低泣声中，黑色的土粒终是遮住了棺面上的“s”。 超人已死。 死去的超人，才是真正的人间之神。 死去的超级英雄，才能成为人类所认可的真正的超级英雄。 第48章 善恶难分·中 “超人。” 眨眨眼，彼得扭头看向大都会的远方，在城市与天幕的交界处，一轮红日缓缓落下，满目的霞红铺满了城市的上空，就像掺了水的鲜血，铺天盖地地泼洒在天幕上，晕开一抹艳丽的红晕。 夕阳西下，逢魔时刻。 良久，彼得歪歪了头，“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同时撞见一伙人贩子拐骗几个小孩子，为了追他们我们不小心就跑进了哥谭市，结果我在地上，你在天上，同时被突然出现的蝙蝠侠吼‘滚出我的哥谭’这件事吗？” “记得，”超人挑眉，唇角微微上扬，“那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认识，你也是第一次见到蝙蝠侠的时候。”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哥谭市，”彼得咽下嘴里的冰淇淋蛋糕，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奶气十足，“我刚好帮一位受了伤探长逮到了一个抢劫杀人犯，因为担心探长的安全，所以我干脆陪他一起把抢劫杀人犯送到警局里，没想到正好在警局门口遇到你和蝙蝠侠……” “然后又被蝙蝠侠吼了。”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同时笑了，别人是患难见真情，他俩就是在被蝙蝠侠吼的基础上建立的友谊啊。 “说实话，蝙蝠侠好凶哦，”彼得回忆着超人被蝙蝠侠吼得像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大金毛犬，连红色披风被缩成了一团，不由得感叹道，“明明是个好人，但他这么凶，会吓跑好多人的吧？” 说着，彼得顿时得意洋洋地一扬脸，“我的偶像斯塔克先生就不是这样！他又帅气又聪明又有钱又和善又大方又具有迷人魅力，他最最最厉害了！全宇宙都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我最最最最最喜欢他了！！！”拉着超人轻柔绵柔的红色披风，彼得兴奋地塞了超人一嘴的钢铁侠安利。 #随时随地都在赞美斯塔克先生的我一定是个合格的小粉丝！# #斯塔克先生是最棒的！不允许反驳！# #查尔斯教授也是最棒的！同样不允许反驳！# #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都是最棒的！更！不！允！许！反！驳！# “其实，b也不是很凶，他只是有些嘴硬心软。” 作为蝙蝠侠的拍档，被钢铁侠的小粉丝塞了一嘴的钢铁侠安利的超人坚强地稳住了并且没有爬墙的打算，他决定还是要为蝙蝠侠说些好话的。 虽然蜘蛛侠第一次见蝙蝠侠就被吼成一只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奶狗，第二次见到蝙蝠侠又被吼得直接拔腿就跑……但是蝙蝠侠的友好形象还是能拯救一下的！ ……应该吧。 “他只是领土意识比较重，不喜欢别人插手哥谭市的治安而已，并且你年龄太小了，所以他才生气……b也是个很善良的人。” “但是一个人很容易吃亏啊，”彼得咬下最后一口冰淇淋蛋糕，认真地说，“哥谭市的坏人太多了，单凭蝙蝠侠一个人是不行的，这太危险了，受伤就不好了……闪电侠？”突然手里出现了一个蛋挞的彼得眨眨眼，顿时笑了，笑眯眯地吃着蛋挞，边仰起脸看向这个自己几天前认识的超级英雄，“你中心城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一身红色战服的闪电侠拿着桶爆米花站在彼得身边，笑容灿烂得堪比夏日的艳阳，棕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满当当的明亮如星光的笑意，“无赖帮那群人决定不去抢银行了，正好绿灯侠约我去看球赛，所以我可以休息一下，去看看球赛了……啊！对了！”闪电侠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蜘蛛侠你等我一下！” 彼得眨眨眼，低头望望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水晶球以及手上的水果披萨，微愣，“这是？” 匆匆赶回了中心城一趟的闪电侠神色有些焦急，“你上次救的那位女士特意拜托我把这个水晶球拿给你，这是她亲手制作的，她很感谢你救了她一命。不说了，无赖帮又闹事了，我得走了，蜘蛛侠，你有空可以来中心城找我玩，二位再见。” “再见。” 彼得看着瞬间空无一人的身旁，微微出神，几秒钟后他摇了摇头，眼前的鲜血淋漓的闪电侠幻影消失不见，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也消失了，虽然说闪电侠死得有点惨，但好歹没像其他的超级英雄一样被扔上了解剖台，勉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 “无赖帮那群人是不是故意的啊？怎么闪电侠一有约会他们就闹事？这也太巧了吧？也不知道闪电侠需不需要帮助。”先是分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超人一半的水果披萨，然后彼得一边叼着剩下一半的水果披萨，一边伸手把背包摆放到了自己身侧，动作迅速而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放进背包里。 “不用担心，绿灯侠已经去帮闪电侠了。”用超级听力听到自家联盟成员的抱怨，超人失笑，蓝色的眼眸里藏着的宇宙碎片闪闪发着柔光。 彼得拿好了披萨，咬一口，香浓的甜酱在舌尖炸开，水果的清香卷席了口腔，抿抿唇，彼得弯起眉眼，小小软软地一笑，“真好，我帮助的那些人现在都是好好的。” 超人的眼神柔和下来，“是啊，大家都好好的。” 即使仍然有人不喜欢他们，即使依旧有人会误解他们，但只要那些他们救下来的人还好好活着，无论是否有人会感谢他们，这就已经足够了。 又聊了一会儿，彼得望着落日西沉下山，于是站起身，“我得走了，晚上老师还要来查宿舍呢，”笑着摇了摇手里的书，“超人，再见了。” “蜘蛛侠，还记得我提醒你的话吗？” 超人看着蜘蛛侠手腕翻转间射出蜘蛛丝将书固定在他的腰腹间，超人在他准备跳下大厦前开口询问，眉眼间依然是一片天空般的宽和，但语气夹杂着几分担忧之意，“你应该还记得吧？” 原本打算直接来个自由落体运动的蜘蛛侠动作一顿，沉默一会儿，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回答超人的问题。 “第一，不要在未经蝙蝠侠同意之前插手哥谭市的治安。” 彼得将头套拉下来，盖住了下颌。 “第二，遇到突发性危险时可以呼唤“卡尔”这个名字。” 整理并且固定好自己背上的黑色背包。 “第三……” 彼得转身，面对着超人站到了顶楼的边沿，身后空无一物，小小的身体在傍晚的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坠入地狱。 抬头，超人看不到头套下的小友笑容里多出了些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只能听见那个童音里依然点缀着独属于孩童的纯真与稚气，奶香味十足。 “千万不要踏足――不存在的街市。” 话音未落，彼得直接向后一仰，仰面倒下。 一阵失重感陡然袭来，呼啸的风声急速地掠过耳畔，彼得习以为常地在狂风中舒展了身体，慢慢睁开了双眼。 彼得看着洒满余晖的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坐在楼顶上的超人缓缓起身，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随风扬落，偶尔划过他那线条流畅的小腿。而那双蓝如宝石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他，仿佛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春风一般的温柔，他额前的小卷毛则在风中微微晃动着，整个人英俊美好得就像是古希腊的太阳神阿波罗一般。 如神明般的完美。 可是，在彼得的视界内，他看见血色逐渐蔓延开来，深红的液体缓缓浸透了超人胸前的“s”标志，他的脸色变得灰白，失去了血色，而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眸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就像世上最璀璨夺目的钻石被蒙上了一层灰雾，遮盖住了它举世无双的光彩。 彼得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下一秒，手腕部的蛛丝发射器弹射出蛛丝，蛛丝射中不远处的大厦，手腕一转便握住了蛛丝，身体在半空中翻转，接力飞跃过了重重高楼，眨眼间消失在超人的眼前。 超人沉默不语地站在大厦的顶楼，不知过了多久，右耳里的隐藏式通讯器才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在电流的“嘶嘶”声中，带着些许的失真。 “自毁倾向。” “b？”超人微愣，“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 “他的确有自毁倾向，并且很严重。” 属于蝙蝠侠的嘶哑而低沉的声音在超人耳边回荡，敲击着他的耳膜，“《爱心树》和《化学:原子和元素》是五岁孩童的儿童读物，虽然你无法听到他的心跳频率，但根据声音的处理分析数据和他的身高数据，他的确满足五岁男孩的平均数据。” “他的耐力、反应、敏捷和速度可以与你媲美，听觉和视觉也超出常人，并且具有类似于蜘蛛的吸附能力，这支持他攀爬楼层；根据他轻轻松松就能抬起一辆大货车的事迹，他的力量起码能抬起十五吨至二十吨的事物；具有感应能力，可以预知周围环境发现的危险；行动范围广，具有某种移动能力，可能是穿越空间的能力；格斗技巧有军方特工的影子，快准狠，几乎都是一招制敌；蛛丝发射器和蜘蛛丝是自制的，蜘蛛丝柔韧度极高，不易断裂燃烧，在一小时后会自动降解；战衣是手工缝制，兜帽衫下没有武器，而根据针脚和款式，应是一位女性帮他缝制的。” “女性？”超人疑惑，温和的声音里染上不易察觉到的愤怒，“是他的母亲吗？” “不，”蝙蝠侠的声线冰冷，毫无情绪波动，似乎蜘蛛侠真的只是个五岁孩童的事实并没有影响到他对蜘蛛侠的任何看法，“他在你面前只提到了‘老师’这个具有长辈意义的称谓，‘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这些具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称谓从来没有提及到，五岁这个年龄本是最亲近父母的年龄，但他只担心被老师发现自己跑出来，却从没有说担心父母发现他的身份……他是个孤儿，或者说，他没有正常血缘关系的亲人。” “异于常人的能力，身上具有可以阻挡你听力和我的数据扫描的装备，以及‘老师’这个称谓，初步判断蜘蛛侠为以蜘蛛为蓝本的政府或军方的实验室基因产物――后天变种人，目前他有七成可能性位于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两成可能性是独自一人逃出实验室，一成可能性他仍处于实验室的控制范围中。” “危险程度：s。” “急需防备。” “b！”超人眉头一皱，“他还是个孩子，并且他一直在救人！他根本不危险！” “但他拥有这个年龄不应该拥有也无法掌握的强大能力，就像一个幼童拿着一把加特林m134身处满是人的广场中，尤其是他的自毁倾向严重……”蝙蝠侠冷声道，“他对这个世界就是颗不稳定的炸弹，随时会爆炸。” “我们必须制定能够阻止他的计划。” 或者说，是制定能够杀死他的计划。 哥谭市 蝙蝠洞 关闭了通讯器，蝙蝠侠脸色难看地注视着眼前的屏幕，屏幕上全是蜘蛛侠的事迹报道和视频，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当然，也有不少恶语夹杂其中。 “他很危险，”蝙蝠侠垂下眼帘，“年龄幼小，能力强大，潜力巨大，自毁倾向严重，甚至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弱点……他比外星救难犬还要危险。” “杰森……” 不对，杰森说他有事要离开一会儿，蝙蝠侠抿抿唇，压下了心里突然涌现的不安感。 第49章 善恶难分·下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宿舍楼 彼得的宿舍 “哇喔，好厉害。” 彼得把背包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把水晶球拿出来，稳当当地摆在了自己的床头柜上，傍晚的余晖洒进宿舍里，为水晶球蒙上一层金纱。 彼得仔细地左看看水晶球右望望水晶球的，语气带着点感慨，“那位先生真的蛮可怕的嘛，居然推测对了这么多。” 自己应该感到庆幸吗？ 幸好那位先生不知道法师的存在，以及他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重生，如若不然，根据他所掌握的实际情况，他的推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惜，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的这两个因素，就决定了他的推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换下战衣，穿回便装并且藏好了战衣的彼得眉眼弯弯地摘下自己右耳上的窃听装备，算算时间，他安装在超人披风上的隐形窃听器已经自动分解了。 感谢自己脑海里的黑科技，让他可以通过窃听器听到蝙蝠侠对超人的单独对话；感谢超人对自己的信任，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他披风上安了个窃听器；感谢“不存在的街市”，毕竟地下赌场给自己提供了充裕的资金；以及感谢某人“热心”提供的数据，否则他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测试自己的能力…… 还真是越想越开心，彼得的眉眼越发的柔和，但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对吧，蝙蝠侠先生。 可是……还是有些不开心啊，蝙蝠侠先生，原来一直在救人的自己在你的眼中就只是个必须防备的“s”级危险人物――是该被抹灭的存在。 双眸一闭，遮掩住眼眸里闪闪烁烁的金芒，掐了个能够凝神静气的法决，压下满腔的委屈和怒意。 #感谢古一法师特意教给自己的凝神静气的法诀，否则自己一定会气炸了# #还好没教佛经，种花家博大精深的佛经真心难懂# #但还是好气# #好想怼人# #但没人可怼# #更生气了！# 人呢？！可以怼的人呢？！难不成要我怼天怼地怼空气……咦？？ 睁眼，琥珀色的双眸直直对上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在逐渐散去的红雾中，彼得眨眨眼，露齿一笑，奶香奶香的笑容顿时让两位男士突然心头发凉头皮发麻。 “埃里克先生，红魔鬼先生，你们是趁查尔斯教授不在家就跑来拐骗小孩子的吗？” 埃里克·拐骗孩子的人贩子一号·兰谢尔：“……” #这小娃娃才几天不见，怎么会越发的讨人嫌了？# 红魔鬼·拐骗孩子的人贩子二号·阿扎赛尔：“……”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搞吗？# 一个小时后 彼得坐在床上，手杵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埃里克，然后歪歪头，“埃里克先生你为什么没有和查尔斯教授一起回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埃里克打理着从查尔斯房间里拿的新衣服，神色冷漠，“他没事。”却不愿开口回答彼得的问题。 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彼得小大人一般地坐直身体，瘪嘴，“埃里克先生你又和查尔斯教授吵架了？你们离开前才刚刚和好的啊，你就不能别和查尔斯教授闹翻吗？！”歪歪头，彼得避重就轻地开始碎碎念，“你多大了，居然还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小朋友才一天到晚跟喜欢的人闹别扭闹绝交的，你和查尔斯教授的年龄加起来都过百了吧？能不能别三天两头吵架啊？旺达和妮娜和皮特罗还在看着你们呢，你们是打算给他们做个坏榜样吗？埃里克先生……” “闭嘴！” 埃里克暴躁地一挥手。 “你是恼羞成怒了？” 再次飞到天花板上贴着的彼得毫不犹豫地继续怼过去，“埃里克先生脾气暴躁是不好的，你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需要找汉克老师看看吗？还是吃点药吧，有病要治病，别害怕吃药，还是埃里克先生你害怕打针吃药看医生？不要讳疾避医啊……” “你心情不好？”被碎碎念得烦了的从一开始就神情冰冷得像是南极冰雕刻出来的埃里克一针见血，十分的肯定道，“有人惹到你了。”否则这个娃娃不会一上来就往死里怼他。 虽然这个娃娃整天黏在查尔斯身边很碍眼，但也没现在这样的讨人嫌，就像吃了□□一样。一定是因为有人惹到了他，而他又没法怼回去，所以才会一肚子气地见到了自己就开怼――等等，这个娃娃居然找自己撒气？自己是那种脾气好得可以任由人撒气的出气筒吗？！ 埃里克·兄弟会首领·国际通缉犯·暴脾气的场面人·日常爱好是拆建筑扔体育场砸白宫抓总统上头条·一言不合就送人送体育场送金门大桥上天同太阳肩并肩·兰谢尔陷入了疑惑中：自己看起来真的是好脾气的人？说好的恶名远扬止小孩夜啼呢？ 开始怀疑人生的埃里克直接控制着彼得在空中来了几个大风车。 被埃里克戳中了痛点的彼得面无表情：熊大人！ 被彼得当成出气筒开怼的埃里克面无表情：熊娃娃！ #两看两生厌# #越看越讨厌# #“熊”是不分年龄的# 重新回归大地怀抱的彼得气鼓鼓地瞪了埃里克一眼，“你信不信我吐你一身！” 埃里克不屑地撇了彼得一眼，“就凭你这只一生气就乱啄人的菜鸟？” 彼得·乱啄人的菜鸟·帕克冷漠脸：埃里克你这个混蛋休想得到查尔斯教授的欢心！ “说吧，”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压抑的心情不知何时轻松了几分，埃里克缓和了神情，一招手，接住彼得，“娃娃，谁惹你了？”埃里克是清楚x学院一群人有多护这个娃娃的，有谁会犯众怒来惹这个娃娃生气并且还让他没怼回去？ “没有，还有，埃里克先生，请你别像拎小狗一样的拎着我成吗？”被埃里克拎着衣领的彼得不开心，“你懂不懂抱小孩子啊？！” “我只抱我闺女。” 埃里克眉一挑，在不会让彼得感到难受的情况下拎着彼得的衣领带他从窗户飞出宿舍，然后落到了天台上。 彼得晃晃悠悠地被拎着，“你这样重女轻男，皮特罗是会哭的。” “男孩子抱什么抱。” 双标严重的埃里克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拎着彼得走到天台边缘坐下，侧头看向盘腿坐好的彼得，沉默片刻，才凝声道，“愿不愿意跟我走？” 彼得一愣，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光下倒映着清冷的月光，清澈透亮，埃里克看着这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透彻的眼睛，突然有一种这个娃娃早就看穿了一切的错觉。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个危险吗？”彼得歪歪头，语气充满了疑惑。 “那是以你在查尔斯身边作为前提条件的情况下，”虽然有些惊讶于彼得发现自己对他的防备，但埃里克也是敢作敢当的人，点头承认了自己对彼得的判断，“但是，如果你加入兄弟会，你就不是危险。” “是不会让查尔斯教授陷入危险吧，埃里克先生。”彼得眉一挑，笑眯眯地捧起脸看着万磁王，不知何时褪去了婴儿肥的小脸略有些瘦削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很危险，”金色的微光在琥珀色的眼底闪闪烁烁，如同夜幕上星星点点的暗光，“也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如果我真的失控了，应该比琴还可怕吧。”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成为全世界的敌人，无论是x战警，还是兄弟会，还是斯塔克先生，都会来阻止我的吧。” 之所以会因为蝙蝠侠的话语而感到气愤委屈，之所以会一肚子气的怼上埃里克先生，正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蝙蝠侠说的话，都是对的啊。 他是那么的危险，一旦失控后，全世界都会站在他的对面，他将会与世界为敌，而斯塔克先生、查尔斯教授、埃里克先生、古一法师以及他认识的超级英雄们，这些他所敬爱的长辈，交好的友人，都会为了人类来对付他的…… 不，应该是杀了他。 他只是，偶尔会有一点儿难过，但只是一点点，毕竟，他知道蝙蝠侠是对的，埃里克先生提醒查尔斯教授也是对的，或许唯一的错误就是他这个怪物了。 但他从未曾后悔过，无论是冒着精神体消散的危险穿越虫洞扭转重置时间线，无论是抹去本叔梅姨的记忆送他们离开，无论是制定那些危险恐怖的计划，他都不曾后悔，也绝对不会后悔。 他满腔怨恨重生归来，背负无限的罪孽与恶行蹒跚前行，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也无处述说，他失去了一切赌上了所有才能获得这个改变未来的机会，他又怎么可以输？ 即使与全宇宙为敌，他都必须改变超级英雄的未来，他不能输更输不起！ 埃里克则是微微皱眉，青灰色的眼眸眸色一深，寒冽的冰霜缓缓浮现在涌现着杀意的眼眸中，听这个娃娃的口吻，是有什么人在他面前乱说了什么话吗？不会是x学院里的变种人，那就是外面的人类了…… 查尔斯，你看吧，你保护的孩子总是会被那些人类伤害……人类，根本不值得你的原谅和宽恕！ “彼得，你很好。” 埃里克抬手摸了摸彼得的小脑袋，消散了冷意的青灰色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娃娃，低沉下来的声音磁性而优雅，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你拥有美丽又强大的力量，即使你是后天变种人，这也无法阻止你的优秀……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只要你愿意。” 彼得呆呆地望着埃里克，丝丝缕缕的金芒在眸底缓缓流动。 “人类，总是忌惮我们，恐惧我们，甚至伤害我们……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因为我们变种人的身份，他们就可以任意甚至是占据可笑的道德制高点来迫害我们……” 埃里克满意地看着金色的光芒慢慢吞噬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正如你告诉那只鸟人的话一样，你也知道，变种人没有错，但我们就连生存都成为了罪孽，为了活下去，我们就已经竭尽全力。” 埃里克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室，鲜血、脑浆、死亡、尸体…… 还有，查尔斯悲痛欲绝的泪水。 而他在查尔斯的眼泪中，暴怒地虐杀了那些畜生。 “而人类，却仍然不分是非黑白地来咒骂、侮辱、伤害我们――人类永远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我们原谅。” “……新墨西哥州发生了什么事？”金光彻底吞噬了双眸，彼得的童音毫无情绪波澜地幽幽响起。 “……一百五十六个婴儿，一百二十三个孩子，七十九个孕妇……那些畜生在他们的脑部安装了纳米炸／弹……” “他们，全都死在了我和查尔斯的眼前。” 第50章 不得不为敌·上 “一百五十六个婴儿，一百二十三个孩子，七十九个孕妇……” 彼得突然觉得自己的算术能力好像很差，差到他没有办法正确计算出究竟死了几个人，也没办法计算出纳米炸／弹的爆炸威力伤害到查尔斯教授他们的可能性有多大。 抿抿唇，彼得扭过头，目光遥遥落在远处的天际，眼眸里的金色光芒开始逐渐沉淀、压缩，颜色渐渐变得深沉，沉甸甸的就像是凝固了的黄金。 “……你们没受伤吧？” 埃里克眉眼微微垂下，青灰色的瞳孔仿佛是用冰块雕刻而成，冰冷而锋利。他下意识地抬手抚过自己的右手臂，为了保护查尔斯，即使有罗根护着，他也用身体挡住了袭向查尔斯的爆炸所产生的劲浪，而即便过了几个小时，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依然存在，甚至愈演愈烈。 埃里克放下手，神情漠然，“没死人。”看了眼陷入沉默的娃娃，埃里克不由得皱了皱眉，想了想，他开口补充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个实验室里安有变种人屏蔽仪，查尔斯的能力无法直接探查到实验室的地址，所以我们花了几天时间才找到那个实验室。” 虽然他率先回来的目的就是带走彼得，但他一开始也没有把新墨西哥州实验室发生的事告诉彼得的打算……不过，既然说漏嘴了，干脆就说个清楚，免得娃娃胡思乱想。 彼得眨眨眼，点头表示了解，变种人屏蔽仪和变种人抑制器在黑市上几乎是随处可见，而那些各种乱七八糟的实验室更是能有多少就准备多少，数量多得都可以批发零售了――这对待变种人可是真的超级不友好啊。 “实验室里的武装力量不算很多，”不过是一支军队的武装力量就不必太过详细地解释，“凭那几个x战警就可以解决掉，毕竟那头蠢狼还是挺能打的，不过……”语气一顿，但在彼得无声的眼神催促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们没料到那些被关押的变种人从一开始就被实验室的人在脑部安装上纳米炸／弹，而那些人类看着我们就要救出变种人，就按下了引／爆装置――引／爆装置周围都是变种人抑制器，我们没能阻止。” 说到这里，埃里克眼神蓦地一寒，冰霜里包裹着浓浓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那些人类改变了纳米炸／弹的爆炸范围，而我和查尔斯正好都处在爆炸范围里，金刚狼为了保护我们受了伤……放心，”见彼得一惊，埃里克罕见地好心安慰他，“那头蠢狼自愈能力很强，应该已经恢复了。” 毕竟，那些纳米炸／弹不仅被加大了爆炸威力，还藏了专门抑制变种人能力的毒素，虽然伤害到金刚狼的毒素数量有限，但金刚狼自愈能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得不耗费更多的时间来分解毒素和恢复身体。但是，这些事情也不必告诉娃娃了。 听到这里，彼得微微皱眉，总觉得埃里克瞒下了一些事情，不过想想埃里克的身份，再想想自己目前的年龄，他会不告诉自己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其实说实话，彼得也没想到埃里克居然会向自己说这么多，而原因仅仅是埃里克担心他自己会胡思乱想…… 埃里克比想象中的还要善良嘛。 彼得抿抿唇，无意识地舔了舔牙尖，转移了话题，“嗯……查尔斯教授很伤心吧？” “他那种烂好心，”埃里克语气稍微低落下来，似乎有些不悦，“他什么时候会不伤心？” “比如你答应他会留下来的时候？”彼得仔细观察埃里克的神情，见他在听见这句话后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彼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猛地站起来，都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了，“你真的又和查尔斯教授闹翻了？！”先前那些话他只是在怼埃里克的同时开开玩笑罢了！难不成他都说中了？！ 埃里克·不知道是第几次和自家好友查尔斯闹翻·兰谢尔脸色难看，辩解道，“他居然还对人类抱有幻想，认为人类还是有好人的存在，愚蠢！”回忆起查尔斯居然阻止自己大开杀戒……哼，妇人之仁！ “你是不是在杀了实验室里的人后打算屠了整个新墨西哥州？”彼得鼓起腮帮，气鼓鼓的点明真相，“你肯定是这样，所以查尔斯教授才阻止你，然后你才跟查尔斯教授吵架的！” “那些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即使被彼得这么一说，埃里克也没有认为自己是错的，声音坚定，甚至偏执，“他们都该死！” “那你就要杀了他们？说不准他们之间有好人的呢？”彼得语气变得低落，这几天的事情一一在脑海里飞快掠过，那些人的感谢和善意，以及詹姆森女士和水晶球也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埃里克，还是在劝说自己，“在人类中，还是有对我们持有善意的人的。” “但我们能赌吗？”埃里克皱眉，英俊的面孔似乎被层层冰霜覆盖，厉声道，“也许真的会有人类对我们持有善意，但这是要我们去赌那些人类的人性！而这个赌注是我们变种人的命！我们输不起！” 彼得瞬间哑然，喉咙干涩得疼痛，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对啊，他们输不起。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良久，彼得抬手扶额，声音发涩，眼眸里的金光也失去了神采，“我们只是想拥有和其他普通人类一样的自由和平等的权利，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无论哪个时空，都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类的排外性和劣根性，永远都不可能会改变。 真的是……不可原谅。 “彼得，你有这个能力改变变种人的现状。” 埃里克声音低沉，如同魔鬼在耳边蛊惑煽动着男孩埋藏在心底的黑暗面，等待着那只被男孩苦苦压制的凶兽从心底破土而出。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加入兄弟会，我会给你提供一切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机会，让你可以完全掌握你自己的命运。 “当你强大起来，你就不必害怕九头蛇，也不用担忧你的叔叔婶婶会遇到危险，你可以去和他们一起生活，而不是藏在阴影里偷偷地看着他们。” “你是最完美，最强大的变种人，你不应该留在x学院接受查尔斯懦弱的思想观念，不应该躲躲藏藏不见天日，更不应该因为人类施舍给你的些许自由就感到窃喜，那是他们人类所抢走的本应属于你自己的权利……” 英俊的德国男子注视着男孩，那双青灰色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宇宙深处的星辰落在其中，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不，或许应该是说――魔力――蛊惑人心的，如同魔鬼引诱人一步步签下出卖灵魂的契约的，可怕魔力。 “你可以做到，你也可以更加的强大。” “彼得，我的同胞。” 埃里克向彼得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温柔而坚定，极具魅力。 “加入我们，不要浪费你与生俱来的的天赋，和我们一起，为我们变种人的未来而战斗。” “只有我，只有我们，才知道你是独一无二的，最优秀最美丽――最强大的变种人。” 一片静默。 彼得陷入了沉默，而埃里克没有放下手，依然抬着手，等待着彼得的回答。 有一件事实，他比查尔斯看得更加清楚。 彼得根本就不像x学院里的那些被查尔斯照顾得失去了战斗力的小绵羊，在他看见彼得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埋藏在彼得内心深处的恨意――那是对这个世界、对这些人类以及对自身命运的恨意，美丽而绝望，浓烈得如同一瓶美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香醇浓郁。 埃里克看着彼得，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他看懂了掩藏于孩童稚嫩笑意下的仇恨，听见了深藏在奶声奶气童音里的偏执，他注视着彼得，看穿了彼得骨子的和他如出一辙的东西――凶狠直至疯癫。 埃里克从不否认自己是个疯子，而彼得，就是个用“乖乖宝宝”来完美掩饰自己的疯子。 如果彼得留在查尔斯身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防备着彼得，甚至会找个时间除掉他，他不能容忍一个这么危险的疯子留在查尔斯身边；但如果彼得选择了兄弟会…… 他爱死这种疯子了。 “埃里克先生……” 许久，彼得先是把右手放进衣兜里按了一下，这才缓缓地抬手搭在埃里克的手心里――往下按。 “我想，我得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埃里克：“？？？” “我快被你洗脑成功了。” 埃里克：“……” #传销头子万磁王的威力# #差点就要被洗脑成功了# #万磁王不愧是兄弟会首领，洗脑能力一流# “首先，我想和你提个建议，”平复下心绪，彼得神情很认真，语气也很真诚，“以后拐孩子的时候，尤其是我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你好歹也要拿跟棒棒糖来哄孩子的啊。” 埃里克·没有棒棒糖·兰谢尔：“……” “第二，”彼得摇头叹气，“就算没有棒棒糖，你拿个玩具来也容易拐孩子的。” 埃里克·没有棒棒糖也同样没有玩具·兰谢尔：“…………” “埃里克先生，你说说你自己，你什么都没有，哪来的自信心来拐骗孩子啊？” #差评！必须差评！# #不合格的“人贩子”# “……所以，”埃里克·超级不合格的“人贩子”·兰谢尔眸色一深，“你不愿意加入兄弟会。” 彼得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满脸的无辜，“其实，我十分赞同你说的话，人类根本就不值得我们信赖，而查尔斯教授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缺少足够的震慑力，也不太符合我的作风，也许你的理念才更加适合我。” 一歪头，彼得奶声奶气地接着说，“可问题是，我认同你的理念，不代表我要加入兄弟会，这两者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不是吗？” 埃里克：“……”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揍他一顿的念头# “娃娃，你什么意思？” 想到就做，埃里克甩了彼得几个大风车后才慢条斯理地询问道。 又被甩了几个大风车的彼得：“……”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要吐埃里克一头一脸。 还有，有事叫“彼得”，没事叫“娃娃”，过分了啊。 第51章 不得不为敌·下 彼得平复一下呼吸，目光投向新墨西哥州所在的方向，“我明白查尔斯教授选择的这条路有多难走，也理解你为了变种人所做出的努力和牺牲，但是，我不能离开查尔斯教授。” “查尔斯教授跟你不一样，你可以直接去拆了那些该死的实验室宰了那些畜生，而那些虚伪的政客没那个胆子直接对上你。但作为鸽派领袖的查尔斯教授不能这么做――他不可以像你一样的肆意妄为。” “查尔斯教授是变种人和人类友好阵营的代表，他必须考虑x战警在人类社会中的正面形象，查尔斯教授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处于政府的监视之下，他不能走错一步，也不能做错一件事。” “查尔斯教授活的比你辛苦。”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埃里克几乎压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当年他拒绝和我一起反抗人类，是他自己把命交到了人类手里！我又能怎么办？！” “但如果没有查尔斯教授站在人类这边，你真的以为兄弟会还能存在吗？”彼得反驳道，“如果没有x战警，兄弟会早就会被人类不惜一切代价地毁掉了！而变种人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依然被人类排斥，但好歹有x学院作为容身之所。如果没有x学院作为变种人和人类的缓冲地带，变种人早就死光了！你更不可能还可以三天两头和查尔斯教授吵架闹翻！” “没有x战警，我早就成功了！” “全世界几十亿人口，普通人类起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就算你带着全世界的变种人一天杀个百八十个人，照样一辈子都杀不完！那些人类一人一把土就能把变种人给活埋了！” “彼得·帕克！” 埃里克一把扼住彼得的喉咙，眼里全是森然的杀意。 “埃里克·兰谢尔！” 即使脖颈处传来的力度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彼得照样怼过去，“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查尔斯教授，如果不是为了变种人，为了你这个中二病，他会这么辛苦吗？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自由！！” 埃里克猛地一抿唇，青灰色的眼眸里猝不及防地漫上水意，扼在彼得脖颈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握紧，浓烈的悲怆之色从他英俊的眉眼间倾泻而出，看得人心头一疼。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查尔斯的做法其实是在保护变种人以及保护他？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查尔斯比任何人都喜欢自由？查尔斯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侮辱痛苦心酸他全看在眼里，但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做尽恶事杀尽恶人，逼迫人类不可以动查尔斯这个唯一能阻止自己的变种人；他只能壮大兄弟会，让人类为了制衡而不会轻易捕杀x学院里的学生；他只能以残酷的手段来保护变种人，才可以让人类捕杀变种人时会胆战心惊犹豫万分，才可以为变种人提供除了x学院以外的另一个庇护所；他只能将人类对变种人的所有仇恨都扛在肩上，才可以使人类感受到查尔斯领导的鸽派对人类的友好，才能让他们无法随意针对查尔斯。 变种人满世皆敌，他和查尔斯根本没有办法松懈也不能松懈。而他们两人的为敌，其实同样是保护变种人族群的方式之一。 他们，不得不为敌。 全世界都认为他们是敌人，谁会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在试图殊途同归？ 人类恨不得他和查尔斯两个自相残杀，以便人类可以享受渔翁得利，所以人类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他和查尔斯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去的话，死的人，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查尔斯？ 而他未死，查尔斯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一点。 他只能站在远处，同查尔斯遥遥相望，即使再怎么渴望，也不可以靠近一步。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可笑，居然只是为了普通的活下去，就让他们费尽心机竭尽全力，就让他们此生此世只能天各一方，各自苍老。 “……你什么也不懂。” 良久，埃里克幽幽地叹了口气，松手放下了彼得，随着那声叹息声，他似乎整个人都苍老了一点，很累的样子，好像已经疲惫得无法呼吸了。 被掐得差点断气的彼得硬是压下咳嗽声，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埃里克身边，仰起脸，眉眼一弯，软绵绵地一笑，“我还小，当然还什么都不懂啊，不过……” 彼得歪歪头，在埃里克“说这话你不心虚？”的注视下，抬起手扑过去抱住了埃里克。 埃里克的身体骤然一僵，差点条件反射地把彼得扔出去时，就听见娃娃奶声奶气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确不懂，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虽然不会加入兄弟会，但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来帮你的。” 浅褐色头发的孩子声音温柔，“我会来帮助你，无关立场，无关理念，无关原则，无关对错，我都会来帮你的。” “……你来帮我？”沉默许久的埃里克一挑眉，语气调侃，“是指来卖卖蠢逗我笑吗？” 彼得一默，离开埃里克的怀抱，一双眼睛都弯成月牙状了，“当然不是了，”男孩咬牙切齿地微笑着，“我说的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把你的惨样录下来发给查尔斯教授看看，让查尔斯教授远离你这个试图魅惑他勾引他的厚脸皮狐狸精！” 埃里克·厚脸皮的狐狸精·兰谢尔顿时一把拎起小小的彼得，一脸凶狠的鲨鱼笑，“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让查尔斯教授远离你这个狐狸精！”三头身的彼得不甘示弱，大声道，“查尔斯教授人美心好又有钱，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的！你又穷又丑还暴脾气，怎么配得上查尔斯教授？！我还要号召全校师生一起把你拦在查尔斯教授一公里以外！还要让大家在x学校的大门处立个超级超级超级大的告示牌，告示牌上就只写一句话――万磁王禁止入内！！你休想使用美男计骗取查尔斯教授的芳心你这个暴脾气的狐狸精啊啊啊啊啊！！！” 埃里克·暴脾气的狐狸精·兰谢尔深沉的想，x学院的这群熊孩子果然是要送上天。 #我又帅又有钱又护着查尔斯，哪里配不上查尔斯了？# #查尔斯究竟是怎样做到面对这群熊孩子不会生气的？# #今天仍然是想送x学院里的熊孩子上天和月亮肩并肩的一天# 正在“享受”着“极速升降机”待遇的彼得·查尔斯教授目前的心肝宝贝·x学院的院宠之一·帕克冷漠脸：就埃里克你这种不懂得讨好查尔斯教授的亲朋好友的低情商混蛋，还想追到查尔斯教授？开！玩！笑！ #记仇模式开启中# 埃里克算算时间，又把彼得拎回到天台上放好，低头看眼晕头转向的拽着自己披风避免自己一头栽倒在地的娃娃，忍不住勾起唇角，“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先离开了。” “等等，”拽着披风死不放手的彼得连忙开口，“埃里克先生，我问个问题。” “说……还有，不必加‘先生’。” “埃里克，”彼得立马换了称呼，手一挥，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两人，他认真地看着埃里克，“几年前，你制造的那个机器还在着吗？就是那个把普通人类改造成变种人的机器。” 埃里克瞳孔猛地一缩，有几分危险地盯着彼得，彼得的金眸则发着光，他笑吟吟地肯定道，“一定还在着，对不对？” “……那个机器是失败品。”埃里克缓缓收回视线，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问题。 “失败品啊，”彼得眸里的金芒慢慢褪去，但诡异而瑰丽的情绪却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止不住的笑意从眉眼间溢出，“原来是失败品。” 埃里克望着笑得可爱又乖巧的彼得，突然缓缓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如同深海里一只看见了猎物，无声地露出尖齿的鲨鱼，带着血腥而暴力的美感。 “娃娃，”埃里克向彼得伸出右手，一枚纳粹时期浇筑而成的银鹰硬币从他的怀里飞出来，悬浮在右手心上方，“欢迎你来兄弟会玩。” 彼得松开拽着披风的手，金色的雾气包裹着银鹰硬币落到他摊开的手心，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金光逐渐散去，彼得笑着点点头，“好。” 看着埃里克打算直接离开x学院，彼得眨眨眼，“埃里克，你不去看看妮娜他们吗？”埃里克，你还记得你家的三个崽崽还在x学院里等你吗？ 已经飞到空中的埃里克动作一顿，摇头，“不了。”眉眼微垂，“别告诉他们我来过。” 目送埃里克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彼得才收回视线，握着银鹰硬币，想了想，彼得扬声道，“你们应该知道埃里克为什么不去看你们的原因吧，”转身，面向天台顶楼的电梯，微微一笑，“对不对？旺达，皮特罗。” 一片静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彼得一挑眉，有点无奈，“你们现在用的气息隐蔽器是我亲自动手做出来的，会瞒得过我？如果不是我用能力屏蔽了你们爸爸的感应能力，你们真以为你们不会被他发现？气息隐蔽器现在只是初级作品，还有不完善的地方，皮特罗你怎么就把它拿出来用了？” 电梯后走出来两个人，皮特罗拿着一个小巧的圆盘状仪器，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看到爸爸来找你，一时好奇就带旺达来这里了。” 红发姑娘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彼得，我爸爸他刚才那样对你……” “没事，他只是吓唬我，掐我的时候没用力，”彼得走近他们，拿起了仪器仔细检查了一下，“而气息屏蔽器本来就是为大家做的，现在拿出来试用也可以找到不足之处。”抬眸，“反倒是你们，刚才埃里克拐骗我的全过程都听到了？” “唔……”马克西莫夫姐弟点头，“我们还听到了新墨西哥州的事。”两人神色有些黯然，“爸爸因为杀了人，所以才不想来看我们，”能理解，但还是有些难过，“教授他们应该很伤心。” 彼得略带惊讶地望了他们一眼，居然没有情绪失控？尤其是精神力不太稳定的旺达？ “拜托，”旺达看出了彼得的不解，苦笑，“我和皮特罗比你早来x学院几年，教授他们也曾去往那些实验室救人，有时候能救出被关押的变种人，可有的时候，也会没有救出变种人……而且，教授他们救出来的变种人，也会有因为熬不过去病痛而死的，还会有无法摆脱心理阴影而自杀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彼得沉默了，抿抿唇，“你们……” “你不会加入兄弟会吧？”快银紧张地打断彼得的话，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紧张，“教授会难过的！” “我已经拒绝埃里克了，”彼得耸耸肩，“虽然x战警和兄弟会必须同时存在，但我还是想留在查尔斯教授身边，教授物理武力值太低了，完全让人放心不下。” 旺达眨眨眼，“有我爸爸保护教授呢，不用太担心。” 彼得顿时一僵，“旺达？你什么意思？！” 旺达挑眉，“我要让教授当我和妮娜和皮特罗的妈咪！” 皮特罗点头，“没错！教授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妈妈的！” 彼得冷笑，“回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会有的！有我在，埃里克那个狐狸精别想追到查尔斯教授！” 第52章 多元宇宙的来客·上 彼得他们三个小孩的争吵是被奥萝洛阻止的，负责今晚巡夜工作的暴风女拦着快打起来的三个x学院的最小娃娃，恨不得直接翻个白眼引雷去劈那个罪魁祸首万磁王。 至于闹成一团的三个孩子……自家孩子当然得宠啊。 一手一个外加肩上扛着一个，暴风女·被瑞雯老师特意要求要训练力量·自家偶像说的话都是对的·所以私下加了不少训练·目前已经很有成效·奥萝洛轻轻松松地往宿舍楼里走，顺便在遇见同样负责巡夜的钢力士时还嘱咐了几句话，姿势轻松而优雅。 彼得：“……” 旺达：“……” 皮特罗：“……” 面子都丢光了。 #女士不好惹# 彼得的宿舍 “彼得，晚安。” “奥萝洛，旺达，皮特罗，晚安。”彼得乖乖巧巧地挥手告别，顺便趁奥萝洛看不见的时候对旺达和皮特罗做个鬼脸。 被奥萝洛拎着的马克西莫夫姐弟回了彼得个鬼脸：我们一定会撮合爸爸和教授的！ 彼得：略略略，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会有的！ 其实一直都把所有情况看在眼底的奥萝洛：“……” 一群熊孩子。 #教授不在家，熊孩子就闹翻天了# #好想念教授# #马克西莫夫姐弟：虽然爸爸是个暴脾气低情商三天两头就和教授闹翻的场面人，但好歹是自家的亲爹，所以为了能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喊教授一声“妈”，他们会努力撮合爸爸和教授在一起的！# #彼得·虽然是斯塔克先生的小粉丝·但同样尊敬爱戴查尔斯教授·帕克：呵呵，还是做梦去吧！# 关上门，彼得对着门发了一会儿呆，过了几分钟，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彼得才转过身靠在了门上，然后顺着门滑坐到地上，抬头，右眼金芒闪烁。 “你总算出来了。” 在彼得的意识空间里，一条长长的白玉石做成的石阶从他的脚下向远处延伸，望不到石阶的尽头，而在石阶的两侧，各有几座风格各异的建筑物拔然而起，一字排开，在金色的雾气中傲然矗立。 脚踏在石阶上的声音从远处的石阶上传来，一步一步，逐渐向彼得走来。 “我一直都在，”来人弯起唇角，习惯性地舔了舔牙尖，带着笑意，“只是你没发现我而已。” 他停在一座具有未来科幻性的建筑物边上，满意地观察着这座建筑物，这座记忆宫殿，“看，”他挑眉，轻笑，“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不是已经收纳整理好了吗？” 彼得微微皱眉，仔细观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在前几天的晚上，在古一法师使用魔法时，意识莫名陷入了沉睡的彼得才被吵醒，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意识所控制，却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在古一法师驱赶这个外来意识时把“人”送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的最深处偷偷保护起来不让古一法师发现。而从那天晚上起，彼得一直无法在意识空间里找到对方，自然也没有机会可以清楚地观察对方。 而现在，对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彼得才发现一件事，惊讶道，“你……”这个人，怎么会…… “你好，彼得。” 来人歪歪头，浅褐色的卷发长至肩部，褪去了稚气的五官精致得俊朗，可是肤色苍白带着病态感，即使他已经极力压制着自己，但还是有浓浓的暴戾从他的眉眼间泄露出来，琥珀色的眼眸里藏着无尽的风霜，而他在笑，唇角的弧度完美，却藏着满满的病态和疯癫。 “我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彼得·帕克。” 一片静默。 “……唔，”彼得眨眨眼，“你好，同位体。” “啧，”帕克啧啧嘴，显然有点不满意，“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我还以为你会跳上来叽叽喳喳的问我一堆事情呢，你的小奶音呢？你的好奇心呢？你的碎碎念呢？” “我想，”彼得看了眼帕克，“你的时间应该不够你再继续和我在这里交流感情了吧？”一丝悲伤划过眸底，“你已经死了。” 帕克歪歪头，舔了舔牙尖，“嗯，我都忘了，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肯定能看出来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怨念的感觉，“不过你真的好幸运啊，居然还能重生，比起你来，我这个搞得尸骨无存的同位体真是失败到家了，明明我死的时候都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还会比你狼狈啊？” 说着说着，帕克眸色蓦地一深，“真的是……”抬眸，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满满的怨恨，“好嫉妒你啊，嫉妒得快发疯了。” 在骤然炸响的蜘蛛感应中，意识空间轰然炸开一团白光，彼得眼前的世界瞬间被白光吞噬。 彼得狼狈地跪倒在地，眼眸被白光刺得生疼，仿佛有人在砸开他的脑袋一般的剧痛卷席全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般的无边无际的白色。 “你真的好幸运啊。” 彼得感应到对方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面前，语气里尽是浓烈得令人心惊胆战的嫉妒。 “明明我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能有机会重来一次，为什么你还可以再次见到斯塔克先生，为什么你还能再次被斯塔克先生保护，为什么你还能改变本叔和梅姨的命运，为什么……你能有机会改变未来？！” “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嫉妒得快发疯了，嫉妒得快想要占据你的身体了！！” “你凭什么可以和斯塔克先生拥抱，你凭什么可以有斯塔克先生特意为你做的小钢铁侠，你凭什么可以有斯塔克先生亲手给你的电话号码，你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这么幸运？！”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有你这般的幸运，即使死后我会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我也一样，”头疼得快炸开的彼得声音依然坚定，甚至格外的偏执，“我对斯塔克先生的敬爱不比你的少，也不会比你的少，”他低着头，看着一滴一滴的透明的液体滴在他的同位体的跟前，声音掷地有声，“我就是你。” “无论在哪个宇宙，彼得·帕克都爱托尼·斯塔克。” 可是…… 彼得眼前的世界突然起了雾气。 “可是……”比彼得奶音少了稚气而多了几分磁性的男音颤抖，混合着眼泪的声音支离破碎，“可是，无论哪个宇宙的彼得·帕克，都失去了托尼·斯塔克。” 话音未落，帕克单膝跪坐到彼得面前，额头抵在彼得的额头，满是泪痕的脸映进彼得的眼眸里。 下一秒，帕克琥珀色的眼眸被一抹蓝光吞没，如同整个宇宙都压缩在那双眼睛里，瑰丽而浩瀚，但是却一片静默的死寂。 彼得顿时脑海一片空白，然后眼前瞬间一黑，在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哭嚎声，像一只失去了所有的伤兽发出的哭喊嚎叫，又像是毫无意义的泣血的哀嚎尖叫。 悲痛击碎了所有的理智，绝望磨灭了一切的意识，所有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在瞬间崩毁殆尽，只留下无边无际的比黑夜还要深沉的黑暗和―― 恨意。 单纯的，没有怨气没有疑惑没有戾气没有任何人类情绪波动的，恨意。 恨到了极致，真的就只剩下了“恨”。 突然，有一抹蓝色的星光在彼得眼前一闪而逝，黑暗散去，彼得眨眨眼，抬头，只见帕克站在他前方不远处，而在帕克所面向的那个方向，是一片黑雾缭绕的看不清楚边界的空旷空间。 “我在的那个宇宙里可没有人会什么‘记忆宫殿’，也没有查尔斯教授他们，也没有什么正义联盟，所以，”帕克没有回头，只是右手微抬，“为了防止你迷路，干脆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记忆，毕竟我也看过了你的记忆了。” 彼得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起身来到刚刚才说想要占据自己身体的同位体的身边，握住了帕克的手。 “我们两个时空里都有复仇者联盟的存在，并且，我们两人的经历几乎都是一致的。” 帕克牵着彼得的手，一大一小两个人向黑雾里走去，而随着帕克的话语，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开始在黑雾中闪现，然后汇成流萤向彼得飞来，没入彼得的右眼里，幻化成电影般的影像在彼得的眼前放映。 彼得看着帕克在博览会上第一次见到斯塔克先生，看着他被蜘蛛咬伤，看着他变成了蜘蛛侠，看着他去到德国帮助斯塔克先生，看着他喋喋不休地抱着手机向斯塔克先生诉说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看着他上了那个通往泰坦星的宇宙飞船。 “但是，”帕克停下脚步，漠然地望着浮现在两人眼前的记忆画面，画面上，蜘蛛侠在斯塔克先生的怀里灰飞烟灭。“我变成灰后，并没有成为精神体，而是在下一秒，再次见到了斯塔克先生。” “但对于斯塔克先生而言，他再次见到我，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画面一闪，彼得看见帕克被斯塔克先生抱住，而那些化成灰了的超级英雄们纷纷出现，为了保护人类，再次和那个敌人――灭霸，殊死战斗。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开始抢夺无限手套了，”帕克自嘲地说道，“可是，我们打不过灭霸……” 在一片混乱至极的的战斗中，斯塔克先生利用纳米技术重新夺回了无限宝石，然后，他打响了响指。 斯塔克先生坐倒在地，背靠在一处残垣断壁上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下去。满是划痕的已经烧焦了的金红色马克盔甲在冒着阵阵的黑烟，胸膛前的蓝色的核反应堆已经熄灭了，变得灰扑扑的。 有密密麻麻的条纹状的裂纹从他的核反应堆向右手臂方向扩散开来，而在破破烂烂的马克盔甲上，那些裸露在外的线路正“滋滋”地冒着蓝色电火花，几乎消耗完了的纳米组织已经没有办法恢复马克盔甲。 他右手臂的马克盔甲已经被伽马射线彻底破坏，露出下面被伽马射线腐蚀得焦黑碳化的手臂，明明十分的狰狞可怖，但站在一旁看着佩珀小姐和斯塔克先生告别的帕克只感到痛苦和绝望――斯塔克先生，该有多疼啊。 而这并不是结束，帕克和彼得都在亲眼看着斯塔克先生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碳化，直至他的右侧脸的人体组织也完全被碳化，直至……那双焦糖色的好像藏了宇宙星辰的眼眸缓缓阖上。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是按下了快进键，当年变成灰了的人全部回到了这个世界上，复活了的超级英雄来到小木屋参加斯塔克先生的葬礼，被佩珀小姐抱着的像个小天使样的摩根懵懵懂懂地目送那个装有第一代核反应堆的花环顺着河水漂走。 她还那么小，根本不知道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托尼·斯塔克，有一颗温暖的心。 可是他回不来了。 第53章 多元宇宙的来客·中 “摩根成为了我的责任。” 直到葬礼结束，帕克才拉着一言不发的彼得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声音平淡而坚决，“斯塔克先生保护了我，在他走后，就轮到我来保护他的女儿了。” 彼得看着那个天使般的摩根在帕克的照顾下一点点长大，似乎自己也在目睹着这个女童的成长。 从奶声奶气的“彼得哥哥”到清脆干净的“哥”，从翻着童话故事书到坐在实验室里修改着实验的数据参数，从可爱的三头身抽条为身体匀称精瘦有肉……等等，这明明是接受过格斗训练才会有的身材！ 彼得下意识地仰起脸，只见到同样与他一起浏览回忆的帕克唇角含着笑，但那抹笑意令彼得心头一寒。 记忆长河仍然在潺潺流动，直到摩根十岁生日的前一天。 然后一切崩塌。 “我一直到了那天，才知道斯塔克先生留给佩珀小姐的马克盔甲在葬礼结束后的当天，就被政府派人来收走了，而那群人承诺会保护摩根度过二十一岁的生日。但是佩珀小姐只是表面上相信了他们的话，私下里则拜托我教摩根格斗术。” “她根本不信任政府。” 帕克看着佩珀小姐声音严厉地命令摩根跟帕克离开，手持武器的金发女士英姿飒爽，美丽动人的眉眼间是属于战士的光彩，耀眼得惊人，惊艳了世界。 只有内心这般强大并且惊艳的女士才能配得上“斯塔克夫人”这个称谓。 “我知道摩根在私下研究量子领域和皮姆粒子，”帕克有些自豪，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着对摩根的称赞，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她的确是斯塔克家族的人，聪明，自信，骄傲，善良，美好，强大。她继承了斯塔克先生的头脑，甚至因为时代带给她的资源，让她在物理界，尤其是在量子领域的研究领域里，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远，都要顺利，前景同样比任何人都要开阔。” “可是，政府需要她的头脑。” 骤然冷下来的声线如利刃般的锋利，夹杂着浓浓的讥讽，话锋一转，帕克带着彼得走到另一块记忆碎片前方，浑身是血的奇异博士坐在地上，长长的锁链捆住他的全身，周围是“噼里啪啦”炸着电火花的电网，“自从法师的存在曝光后，政府便强制性要求奇异博士教授军方魔法。” “如果想成为美国队长那样的超级英雄就需要接受超级血清的注射，先不说他们无法制造出完美的超级血清，单单是超级血清的成功率就让他们知难而返；而像班纳博士一样接受伽马射线，极有可能会变成憎恶一样的不受控制的怪物；无限宝石已经被队长送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制造出另一个‘绯红女巫’。” “想提高成功率，想拥有更强大的军队力量，想得到能被控制住的听话的武器……彼得，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法师。”彼得望着奇异博士被夺去悬戒，悬浮斗篷被困在振金做成的囚牢中，阿戈摩托之眼被送到了研究所里，“魔法需要的仅是天赋，即使天赋再怎么差劲，低级魔法还是能学会的，并且，不需要任何代价。” “没错，”帕克一笑，“而且法师毕竟是有家人的，他们也必须生活在地球上，所以他们无处可逃。” “奇异博士被关押，法师界一片混乱，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离开了法师后就没有办法动用，所以保护地球不被宇宙黑暗势力入侵的魔法阵出现了漏洞，黑暗次元空间的首领多玛姆趁机入侵地球，黑暗能量加剧了人类内心的阴暗面……不，或许多玛姆只是让人类的内心曝光出来罢了。” 帕克冷眼看着记忆里的地球陷入一片混乱，无数犯罪活动接二连三的出现，恐怖分子发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恐怖行动，几乎是随时随地都有抢劫、放火、杀人这些罪行在发生，超级英雄疲于奔命，却对于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毫无头绪。 就像是，另一个哥谭。 “人类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没有发现多玛姆的存在，奇异博士被他们关押在地下几千米的监狱里，失去了与外界的交流，他只能察觉到保护着地球的魔法阵出现了漏洞，但失去了悬戒的他无法离开监狱，人类甚至用束博锁链捆住了他。” “所以，”帕克抬起手，握拳，然后张开了五指，“pleasantly surprised！”他舔了舔牙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坏小子一样笑了，“等人类知道多玛姆的存在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人类已经无法控制罪行的发生，更无法阻拦多玛姆的入侵，而法师们被人类残害得已经无法组织起队伍来抵御多玛姆的入侵……所以，人类盯上了摩根。” “他们需要能改变现状的工具，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完全听命于他们的工具，而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摩根，准确来说，他们需要的是摩根的大脑。” “你还记得九头蛇的阿尼姆·佐拉吗？政府在阿尼姆·佐拉的技术上进行了完善，只要他们得到了摩根，就会立马取出摩根的大脑放进他们制造出来的装置里，这个装置不仅能保持大脑的活性，还可以开发大脑的更多领域，最为重要的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它都不会反抗人类。” 黑雾翻涌，瘆人的冰冷慢慢地渗进彼得的身体里，满天的血色卷席了所有的记忆碎片。 “我带着摩根逃走后，佩珀小姐直接开启了斯塔克豪宅的自爆程序。星期五向其他的复仇者求救，但是政府军方早有准备，受到捕杀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其他的复仇者……人类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 鲜血铺天盖地地扑面而来，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彼得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海里，沉默不语。 他看见年迈的美国队长身中数弹，巴基脖颈处鲜血直涌，但他们却依然拦着军方为克林特的儿女提供逃走的机会；看见子弹穿过克林顿和他的妻子时飞溅的血花，他们的两个儿子倒在了血泊中；看见机械翅膀被小型导弹击中的猎鹰从天而降，战争机器从一开始就被上级军方领导骗到电磁监牢里拆除了支撑着他身体的机械装备；看见蚁人和黄蜂女因为皮姆博士被抓而束手束脚，皮姆博士则直接吞下剩下的皮姆粒子然后引爆了他的量子实验室。 他还看见了正在约会的梅姨和哈皮退到窗边，然后纵身一跃，梅姨身上的红色长裙在夜空如最艳丽的玫瑰花一般怒然绽放。 他也看见了本来打算给小摩根准备生日礼物的内德和米歇尔跌跌撞撞地在小巷子里拼命地奔跑，最后相视一笑，一起将利刃刺进他们的胸膛里――那两把利刃，都是帕克送给他们护身的礼物。 “第二天，活下来的复仇者受到全球通缉，美国也向瓦坎达发出了警告，要求他们交出班纳博士、旺达和阿斯加德的人民。” 帕克抬起手，手掌虚虚地抚过米歇尔惨白的脸颊，他不能触碰到他的恋人，记忆只是记忆，他根本无法触碰到已经永远停留在过去的人。 “刚开始只有政府军方的人在追捕我们，可是后来随着赏金的增加，以及多玛姆对人类的影响加剧，其他人类也开始追捕我们。与此同时，政府和瓦坎达的战争也爆发了，几个月的时间里，战火就已经扩大到整个地球。” “星期五和凯伦为了遮掩我和摩根的踪迹，在全球战争爆发的同时，直接入侵到全球的数据网络中，割断了关押着奇异博士的地下监狱的控制数据后，她们选择了程序自爆，摧毁了全球的数据网络。” 记忆画面一转，彼得看见帕克带着摩根在一片黑暗里极速奔跑，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奇异博士，那个，原本如此骄傲的法师。 法师疲惫地接过了彼得从人类手里抢回来的阿戈摩托之眼，颤抖的手缓缓掐出一个法诀，绿光绽放。 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曾看过14000605条时间线，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时间宝石会主动为时间宝石的持有者显现出结局最好的时间线……他看了14000605条时间线，都没有找到拯救托尼的办法。 但现在，他必须救下托尼的女儿摩根和被托尼视为儿子的彼得。 帕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魔力散尽的奇异博士，以及自动四分五裂的阿戈摩托之眼，“奇异博士失败了，我和摩根也没能救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这个世界。” 帕克回想起那三年的逃亡，忍不住笑了，“彼得，到了最后，人类已经彻底疯了，整个地球上的人类都是我和摩根的敌人。” “不过……”帕克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斯塔克先生当时打的那个响指撕裂了次元壁，我和摩根在逃亡中发现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我们就能利用量子领域彻底撕开次元壁，逃到另一个宇宙。” “可是，在一次追捕中，摩根受了重伤，那时银河护卫队的人也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了，但他们留下了飞船，也是在那时，我有了一个想法。” “之所以要撕开次元壁，是因为肉／体无法抵挡住次元壁的辐射，那如果是精神体呢？” 说到这，帕克突然温柔地笑了，笑意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森林里的湖水的微风，带有着属于自然的生命气息。 彼得如坠冰窟。 “我带着摩根的尸体来到了沃米尔，可能是因为灵魂宝石曾带走了娜塔莎，所以它产生了微弱的意识，”帕克好像走累了，拉了拉彼得，两人直接坐下休息，帕克舔了舔牙尖，耸耸肩，“没错，可能因为宇宙的等级不同，我在的那个宇宙里，无限宝石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是灵魂宝石产生了意识。” 帕克直直地看着彼得，琥珀色的眼眸晦涩不明，“我告诉它，我爱的人已经没有了，能不能换个条件……你有没有听过，‘质量不够，数量来凑’这句话？” 彼得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指尖一片冰凉，“你！” “没错，”帕克舔了舔牙尖，然后点头，再次说了句，“没错，”又舔了次牙尖，“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个人啊。” 我和你，就是同一个人，无论是在哪个宇宙，我们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第54章 多元宇宙的来客·下 “我们是同一个人。” 帕克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抱起了手臂，躬着身体笑个不停，笑声里满满的愉悦，然后笑声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已经变得有些尖锐，就像指甲划过玻璃发出的声音一般。 “我们是同一个人啊。” 帕克的声音逐渐凄厉，仿佛一个厉鬼在地狱的深渊里，不甘心地伸长了手臂，仅仅有几丝肌肉挂在上面的手臂骨骼拼尽全力地往深渊上方的湛蓝天空伸去，然后在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中，哭嚎着在崖壁上划出毫无意义的线条。 彼得抿紧了唇，唇绷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着莫名的情绪翻涌起伏。 我们是同一个人，我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亦会是一模一样。 “我、咳咳，咳，我在沃米尔演算了上万次，终于找到了能帮助我完成计划的另一个宇宙――也就是这个宇宙。” 彼得看着笑得咳嗽起来的帕克，沉默不语，然后歪了歪头，“什么计划？你想让我去拯救你的宇宙？先说好，我的宇宙还是一团乱麻呢，现在去救你的宇宙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可能，”帕克清了清嗓子，没有了刚才的疯癫感，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就像刚才那个厉鬼一般的人不是他一样，“我的那个宇宙，在我死的那一刻就毁灭了，看，我的宇宙就在这里了。”他抬起手来，一抹格外惊艳的蓝色在他的手心缭绕。 彼得微微皱眉，“这是……”为什么这抹蓝光会让他的蜘蛛感应炸响？ “宇宙的本源力量。”帕克的眼眸在发着光，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蓝色星光在他手心里安静的盘旋着，“我在的那个时空，我是最后活下来的唯一生灵，不，应该说是我勉强还有精神体的存在，其他的宇宙生灵都没了。所以宇宙出于自我保护的天性，将它的残留下来的最后一份本源力量寄托到我的精神体里。” 彼得：“……” 彼得眨眨眼，再次琢磨一下帕克的回答，终于理清楚了，然后炸了，“你说什么？！这是宇宙的本源力量？！” “没错，”帕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个文明在面临灭顶之灾时，首先会做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文明的火种，这就跟人类在面临危险时，率先救的肯定是小孩子一样，因为他们是希望。而宇宙在面临宇宙末日时，也会下意识地想要留下自己的文明信息……”即使宇宙里活下来的最后的那个生灵就是毁灭宇宙的最后一股推力。 帕克歪了歪头，语带感慨，“明明是一个宇宙，可是最后压缩留下的本源力量就只有这么一点。” 彼得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一个宇宙的灭亡被帕克轻描淡写地提及，但背后的发生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更让人感觉到无能为力的悲哀。 “那你是要占了我的身体？”彼得想了想，“要想让你的那个宇宙的文明得以延续，你应该需要一个身体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帕克顿时乐了，“其实这份宇宙的本源力量已经没有宇宙意识的存在了，为了让我来到这个宇宙，并且还不能导致这个宇宙的次元壁出现漏洞，它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所以现在这份宇宙本源力量已经被我完全掌握了……而宇宙意识在消散前的唯一心愿，也只是希望这份本源力量能够存活，至于掌握本源力量的生灵究竟是哪个宇宙的生灵根本没关系。” “即使只留下一个符号，它也想让其他的宇宙生灵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至于占了你的身体……呵，这个宇宙终究不是我的宇宙，这个宇宙里的斯塔克先生也始终不是我的斯塔克先生，我留在这个宇宙有什么意义？我爱的人，终究不在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彼得盯着帕克变成蓝色的眼眸，“说清楚一点好吗？” “就是我想试一试，”帕克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致我们超级英雄于死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明明，他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斯塔克先生赠予他们的遗产。”他深呼吸一下，又笑了，“我看了那么多的平行宇宙，你是唯一一个重生的同位体，你比我们还要幸运，所以，我想来帮你，也是希望你能够完成我的心愿。” “摩根临死前把她的所有知识传送到我的脑子里，而我也把我所掌握的所有知识全部都放进了你的意识空间里，等我走后你再整理一下我和摩根的记忆，那些知识能帮助你。别感谢我和摩根，我们只是有些移情而已。” 帕克舔了舔牙尖，仔细地想了想，“嗯，就像是，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会幸福了，但看到你们能好好的，就好像也可以感到一些幸福，仿佛看到了我和大家的另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虽然我失去了斯塔克先生，但是，我也希望，在另一个宇宙的彼得·帕克能好好的守护在斯塔克先生身边，在另一个宇宙里，超级英雄能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所以，”蓝色的星光缓缓向彼得游过来，帕克的声音满是请求，“即使我已经没有资格获得好的结局了，也请你，一定要救下超级英雄。” “那你呢？”彼得没有躲闪，反倒是伸手戳戳蓝色的星光，“你就不想，再见斯塔克先生一面？” 帕克动作一顿，他眨了眨眼，蓝色和琥珀色在他的眼瞳里变过来变过去的，衬得那个英俊的少年眉眼多出了几抹诡秘。 “……不了，”帕克笑了笑，“其实我也挺害怕的，害怕等我真的见了斯塔克先生一面后，就真的舍不得离开了，就真的要和你抢身体了……这可就不好玩了。” 彼得抿抿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面对这种情况……好吧，他也不会趁机见斯塔克先生一面的。 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却因为看到对方后突然舍不得走了。 这样可不好。 “……谢谢，”彼得眨眨眼，任由蓝色的星光汇入他的右眼里，“我一定会改变超级英雄的未来。” “不惜一切？” 帕克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失去了宇宙本源力量的他的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透明，但他的眉眼里透出的是如释重负的释然和期盼。 “不惜一切。” 蓝光吞没了右眸，彼得仰着脸，右眸闪烁着瑰丽而诡异的光彩，左眸漫上金芒，双眸异色的男孩语气坚定，“不惜一切。” “那就好，”帕克挥挥手，笑得灿烂，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哦，对了，我还有份礼物，你好好看看吧，是关于你的变种能力的！” 彼得不解，“我的变种能力不是来源于无限宝石吗？” “当然不是啦，”这几天好好搞清楚了彼得的情况的帕克笑得神秘，“你之前动用的能量都是无限宝石的力量，可不是你本身所拥有的变种能力，话不多说了，你自己去看吧。” “而现在，我就去找我的斯塔克先生了，他一定还在等着我呢，”帕克的笑容第一次笑得如此的纯粹，饱含着期冀，“我要去见他了，祝你成功。” “希望你能见到你的斯塔克先生。”彼得起身，微微一笑，“而我，也要回去了，我的斯塔克先生也在等着我呢。” 彼得看着帕克的身影近乎到了透明的地步，冷不丁地开口，“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吗？”异色双眸泛着寒意，“你给我看的记忆，都是真的吗？” 只能隐隐看到轮廓的帕克歪歪头，心里感叹下彼得的机警，毕竟自己可是被神秘客和尼克联手坑骗后才再也不会被人欺骗呢……舌尖掠过牙尖，帕克笑得狡黠，“你猜。” 意识空间瞬间天崩地裂。 眼前猛地一暗，许久才恢复过来，揉着眼睛的彼得平复下翻涌的情绪，在他的记忆宫殿中，一栋小木屋缓缓浮现在意识空间的最深处，同一个诡异无比的黑洞一起被重重迷雾遮掩着，难见踪迹。 有几分为难地拧起眉头，帕克的话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而唯一能找到另一个平行宇宙的真相的方法也只有去看看帕克留下的记忆，可问题是那些记忆除去学识上的，其他的记忆肯定也是半真半假，虚实交混。 不过，既然是同位体，想必帕克也不会真的坑害他，应该只是小小的考验……吧？ 兄弟会基地 “埃里克？” 白皇后吃惊地看着抱着一堆衣服、不，是一个穿着不合适的大衣服的小男孩的自家首领，这还是他们那个暴脾气的场面人首领吗？ 埃里克·暴脾气的场面人·兰谢尔冷冷地瞥一眼白皇后，“他有伤，救活他。” “明白。”白皇后接过小男孩，随即皱眉，这个孩子……是普通人类？等等，是普通人类？！埃里克会救人类？！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艾玛眨眨眼，“埃里克，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孩子看起来跟你儿子差不多大，所以一时好心就救了他？” 想不到自家老大不仅是个女儿控，还是个隐形的儿控啊。 万磁王·被说中了一部分心思·埃里克神情冰冷，“你很闲？” “不，”艾玛抱着小孩子急忙往治疗室走，“我很忙。” 哎呀呀，埃里克恼羞成怒了，x教授不在这里没人能拉住他，还是快跑吧！ #傲娇的老父亲# 留在原地的埃里克顿了顿，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回忆起刚才冷不丁从天上砸下来的经历……那种毒素，对变种人而言非常危险，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于是，埃里克·毒素携带者·兰谢尔转身向治疗室走去。 治疗室 艾玛三两下就扒掉了小男孩那身红绿配色的全仗着脸好看就乱搭配的衣服，另一个变种人过来，双眼扫过男孩全身，顿时皱起眉头，“全身骨骼碎裂，内脏严重出血，心肺功能受损……没想到人类也会对人类的孩童下手。”医者讥讽地勾起唇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熬到现在，但仅凭他人类的身体素质是别想继续撑下去了。”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十五岁的人类。”埃里克缓缓走近，面无表情的脸上冰霜覆盖，“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变小了……救活他。” 即便埃里克没说，但艾玛和医者对视一眼，立马点头。 能让一个人变小……大概除了那个不长眼的该死的居然敢拿兄弟会的小公主妮娜做实验的九头蛇组织外，也没有其他下三滥的组织会做这种事了！ “他的伤势太重，”医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西林瓶，“我根据大家身体里的自愈基因而研制出来的自愈基因液可能可以救活他，但这种自愈基因液从没有在人类身上使用过，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医者扫一眼被艾玛扎了一针肾上腺激素的黑发男孩，“boss，要给他扎一针吗？” 埃里克微微沉思，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直接扎这个人类一针，不，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不会从那个快要爆炸的工厂里救下这个男孩，可是现在他有了妮娜，有了旺达，还有了皮特罗……说实话，救下这个男孩的原因里的确有他想得知妮娜曾注射的那种药剂对妮娜究竟有没有什么影响，而另一个原因却是，但埃里克看见年龄缩小为七岁的小孩时，他的的确确想到了自己的皮特罗。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不应该经历这些事情，”迷迷糊糊的男孩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带有德国口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也不希望皮特罗经历这些事……救活他，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们再去找查尔斯帮忙。” “明白了，埃里克。” 皮特罗……查尔斯……还有…… 埃里克。 男孩昏昏沉沉地重新昏睡过去。 第55章 变种能力:拟态·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墓园 查尔斯等人忙了一早上才安顿好他们从新墨西哥州实验室里带回来的骨灰盒。 看着新建立的墓碑，查尔斯微微俯身，矢车菊蓝的眼眸里盛满了柔软的水意，白皙的指尖缓缓摩挲过墓碑上的死亡时间。 没有名字，没有出生年月，只有死亡时间和一个“x”。 “现在，你们安全了。” 轻轻的叹息声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查尔斯苦涩地闭上双眸，“很抱歉，没能救下你们，真的很抱歉。” “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不必在担心什么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活下来的人来完成。” “所以，你们不需要再害怕了。” 站在一旁小径上的瑞雯、亚历克斯、罗根、斯科特、琴和奥萝洛沉默地低下头，胸前的白花还带着几分清晨的水意。 远处，前来悼念变种人同胞的x学院众人神情肃穆地低垂下了头，无论是平日里再怎么跳脱的孩子都陷入了沉默。 披着件黑色外衣的彼得神情冰冷地远远的看一眼新建起来的墓碑，墓碑下，是那些失去了自己姓名，只留有编号的变种人。 一次又一次，他们总是在这里送别那些他们没能救下的变种人，似乎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彼得默默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金芒。 两小时后 花园里 被查尔斯强制性要求休息的罗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树梢间的抱着个黑色背包的彼得，嗯，这小子一脸内疚的样子看着可真烦。 咬了咬依然没有点燃的雪茄，金刚狼大大咧咧地往树下那边一走，三两下就上了树，在彼得没反应过来时就坐到了他的身边，大手一摸小男孩的头，“大家都没有受伤，查尔斯也没怪你，你内疚个什么劲啊？” 彼得眨眨眼，看眼今早上刚下黑鸟战斗机就被斯科特连拖带拽给弄回宿舍……哦，不是，是弄到草地上坐好的罗根，“可是……”一回忆起今早查尔斯教授他们刚回来，看到x学院后的惊讶…… 浅褐色头发的小男孩瞬间瘪嘴，“我把x学院全拆了……连地下基地都拆了一大半……” 罗根瞬间一默。 怎么说呢，其实今早刚刚下黑鸟战斗机的他在看到整个x学院都碎成了粘都粘不起来的粉渣渣，满地的废墟以及灰头土脸一脸懵逼的x学院的学生们时，如果不是查尔斯及时脑住了他，他肯定要大吼一声“哪个王八蛋敢趁老子不在家就来找麻烦看老子不灭了他！！” 但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 “咳，”向来不懂得安慰人的金刚狼决定安慰安慰彼得，毕竟彼得好像还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呢，“其实，x学院以前也被拆过，查尔斯习惯了，他不会生气的。”不过，以前好像没这么惨……不对，上次学院就被拆得这么惨了…… “上次学院被拆好像也是因为我……”彼得·半夜三更心脏骤停导致监控着学生们生命体征的ai警报炸响·在急救过程中突然能力暴走毁了地下基地一大半·不仅仅自己一个人能力暴走还要拉上在校师生一起能力暴走·终于毁了x学院·帕克更难过了，“我又闯祸了。” 咬着雪茄的罗根瞬间神情一变，“彼得，你刚才说什么？” “啊？”在计算着自己究竟毁掉了查尔斯教授多少东西的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又闯祸了？” “不是！”罗根低着头，棕色的眼眸认真的注视着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前面那句！” “上次学院被拆好像也是因为我？”彼得茫然脸。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的？！”罗根狠狠地一皱眉，野兽般的本能令他感到一阵不安。 “就是……”彼得眨眨眼，一字一顿，无辜地回答他，“听到的啊，”抬手拍了拍罗根的右胸膛，“你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啊。” 话音未落，在罗根一脸“wtf”的震惊中，随着彼得动作而滑落的外衣下，一对微微泛着金色光芒的洁白羽翼在彼得身后骤然展开。 金刚狼：“……” #金刚狼：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彼得：不，你不仅不能讲，甚至还不能想了# 聚在另一处的几人看着彼得的检查报告，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查尔斯，”斯斯文文的研究员合上检查报告，“彼得的情况太特殊了，我从没遇到过变种能力爆发会导致心脏骤停的事例，如果不是我们一直在监控学生们的生命体征，昨天晚上彼得就有危险了！” 天知道昨天晚上正泡在实验室的自己听到学院ai的警报声时吓得有多惨，直接变身成蓝色野兽冲进彼得的宿舍里的他可吓到了不少学生。不过也幸亏他的举动吵醒了不少人，所以在彼得能力暴走时才能让大家及时避难……以及一起能力暴走拆了学校。 查尔斯听到汉克的心声，顿时：“……” “那小子，”瑞雯若有所思，“他真的是变种人吗？” 查尔斯微微垂眸，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星光般的涟漪，他明白瑞雯的潜台词，如果彼得是变种人，他自然有理由接纳彼得；但如果彼得不是变种人，若是被政府知道了这件事，鸽派变种人和人类的关系肯定会受到影响，而彼得也一定会被那个名叫“神盾局”的组织带走。 神盾局的那些人……怎么能相信呢？ “……瑞雯。” 查尔斯教授抬起头，如同点缀着宇宙星辰的蓝色眼睛温柔地注视着金发姑娘，认真而诚恳的目光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在那片蓝色的星河中。 “瑞雯，”查尔斯伸手握住瑞雯的手，语气温柔得快滴出水来，“你认不认为，我需要个教子来为我养老送终？” 汉克：“……” 查尔斯你的手搁哪呢？！ 瑞雯冷漠脸，“不，你不需要。” “不，”查尔斯毫不气馁，再接再厉，“我认为我很需要，你看彼得怎么样？” 瑞雯依然冷漠脸，“我看他不怎么样。” 作为x学院的教授，查尔斯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保持宽容大度的心境，因此他没有被瑞雯的冷漠打击到，蓝色的眼眸里仿佛藏着天空，“彼得很可爱，也很乖巧，聪明伶俐惹人喜爱，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无比温柔善良的心，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教子，瑞雯。” 对此，瑞雯的回答是不轻不重地糊了对自己使用美人计的自家哥哥一本教科书。 #呵，我才不吃你这套# #你这张脸我看了这么多年，还会吃你的美人计？哼！#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他为教子。” #好吧，其实她还是吃自家哥哥的这套美人计的# “嗯，”查尔斯扒下糊在脸上的教科书，摸摸下巴，“等我去问问彼得，看看彼得愿不愿意成为我的教子再说吧。” “那正好，”罗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其他人的惊呼声，“现在就问吧。” 查尔斯操控着轮椅转身，一眼就看到罗根像老鹰抓小鸡一眼拎着抱着个黑色背包的彼得走过来，在彼得的背后，一对羽翼微微抖动着。 查尔斯微微睁大了眼眸。 那是一双格外精致漂亮的羽翼，如同天使长般的充斥着力量的美感，洁白的羽翼周围荡漾着一圈柔和的金色的光芒，越发显得高贵而圣洁。 而彼得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温和纯善，还带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笑容乖乖巧巧的，软的像是刚刚做好的棉花糖一样。 如同误入世间的天使。 “发生了什么事？！” 但查尔斯心里只有满当当的紧张，怎么会突然长出对翅膀来了？！急忙推着轮椅来到彼得面前，抬起手却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只好柔声询问道，“彼得，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正在思考查尔斯教授居然想认自己为教子这件事的彼得还被罗根拎着，闻言眨了眨眼，“唔，没有不舒服，”侧头看看自己背上长出的羽翼，“今早上出现的，不疼，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回去。” “怎么现在才说？” 冷静下来的查尔斯和汉克开始检查这对突然长出来的羽翼，听到彼得的话后顿时有些生气，x学院的学生每时每刻都被提醒并且要求一旦身体或者是变种能力出现变化就必须告诉给老师，这不仅是为了避免学生掌握不了新的变种能力，更是为了避免查尔斯他们不能及时解决学生们的问题导致学生生病或者受伤。 “不合适。”彼得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天空，“反正我又没有感到不舒服，可以不用那么急。”毕竟，今早上的葬礼可是不能打搅的。 查尔斯和汉克动作一顿，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止，”罗根放下彼得后双手抱胸，声音微微带着些烦躁，“他还可以读取到别人的思维，就跟查尔斯一样。”tmd，又来个读心者，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罗根，别说粗话。” “罗根，我还在这呢。” 同时被查尔斯和彼得怼的罗根暴躁脸：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x学院的众人：“……” 不会吧？！又来一个读心者？还是没掌握读心能力的！ #这一天，x学院的众人回想起当年被尚未掌握变种能力的凤凰女读脑读心的惨痛的过往经历# “读心……”查尔斯直揉眉心，“精神系变种人……还有飞翔……”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彼得歪歪头，下意识抱紧了背包，直觉告诉他好像又添麻烦了，但如果不说，好像会更麻烦。“其实……”彼得皱皱眉，“我觉得，这好像是我的变种能力……” 抬眸，在x学院众人的注视中，彼得的左手依然紧紧抱着背包，而右手一抬，然后握拳，“噌――”地一声伸出了三根金属钢爪的同时，一层金色的光芒滑过全身，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三头身的查尔斯教授。 “拟态。” 查尔斯教授：“……” 汉克老师：“……” 瑞雯老师：“……” 罗根老师：“……” x学院的众人：“……” 这个能力……太他妈的帅了！！简直是帅爆了！！！ #这能力太好玩了！# #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整个x战警！# #三头身的教授可爱到爆炸！# #一定要赶走那个收废铁的万磁王！# #清清楚楚听到众人心声的查尔斯：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又要开始掉了，心好累，但要保持微笑# 第56章 变种能力:拟态·下 原·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现·施工场地 查尔斯坐在树荫里，和x学院里仅有的能在学术上派上用场的几位成年人疯狂地进行着头脑风暴。 头都快炸了的亚历克斯抽空看一眼抱着背包正在和琴一起盖房子的小男孩，苦中作乐，“万磁王的能力还挺好用的……”突然看见男孩手一抖，已经躲得远远的金刚狼再次“啪叽！”一声来个平地摔，摔成了金刚狼饼。 惨遭牵连的摔了好几次的金刚狼面无表情脸：“……” 站在罗根身边的斯科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又一次伸手拉起了暴躁脸的罗根。 已经看得麻木的x学院众人：“……” “……就是需要练练。”被现实秒打脸的冲击波话势一转，“查尔斯，还没发现原因吗？” 查尔斯教授望向尴尬害羞得不得了的彼得，叹气，“这才是彼得的变种能力，模拟一切变种人的变种能力，并且还可以修复事物的原子结构……”看看已经重建得差不多的x学院，再次叹气。 “别一天到晚的叹气，”瑞雯心疼自家的哥哥，戳了戳查尔斯的手臂，“小心老的快。” “如果说，”在一旁吃着醋的汉克推了推眼镜，“彼得现在使用的才是他的变种能力，那先前他使用的能力是什么？” “没错，”提到这点，亚历克斯脸色有些凝重，“先前我们认为彼得的能力就是那些金色的能量，但现在彼得才正式的激发了变种能力，那那些金色的能量是什么东西？对彼得会有产生影响吗？” “……不清楚，我们也不需要清楚。” 查尔斯沉默片刻，突然温柔地弯起眉眼，好像天上的繁星落到了他的眉眼间，美好得不可思议。 “我们只需要知道，彼得需要我们的帮助，仅此而已。”孩子气地一挑眉，“还有，彼得已经答应当我的教子了，仅凭这点，我也有责任保护他。” “烂好心，”瑞雯生气地瞪了查尔斯一眼，“你应该清楚这小子现在的危险性提高了！” 查尔斯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我们变种人在人类眼中都很危险，我怕什么？” “所以你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对吧？”瑞雯被自家哥哥的赖皮气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我亲爱的哥哥啊，究竟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把你给带坏了，你以前会这么耍赖吗？一定是其他人的错！ 查尔斯眨眨眼，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果断地转移话题避免自己被自己妹妹罚面壁思过，“汉克，彼得的检查报告有问题吗？” 已经无力吐槽这对兄妹的汉克推了推眼镜，“没有问题，报告显示彼得的各项身体素质好得惊人，不过他的睡眠质量需要改善一下。” 瑞雯和亚历克斯顿时松了口气，而汉克看一眼陷入沉思的查尔斯，［查尔斯，你还在担心什么？］ ［汉克……能量守恒定律。］ 查尔斯抬眸，蓝宝石般的眼眸温柔而担忧地注视着忙着重建学院的彼得，［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别的物体；在转化和转移过程中其总量不变……你还记得吗？］ 汉克皱眉，［查尔斯你是在担心彼得先前使用的那股力量？］ ［还有他现在激发的变种能力，］查尔斯补充道，［过于强大的力量不仅容易迷惑人的心智，更可能带来严重的后遗症。无论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其他的变种人，我们在拥有变种能力的同时，多多少少也会出现些身体上的问题……可是彼得没有。］ ［但彼得的确是变种人，］汉克也陷入了思考，如果说先前他们只是怀疑彼得会不会不是变种人，但刚才才新鲜出炉的报告已经确定了彼得的确是后天变种人，［除非！］汉克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顿时惊讶地看向查尔斯。 面容秀美的教授缓缓点头，略带疲惫地轻轻阖上双眼，［除非，彼得为了能掌握这两股力量，已经支付了足够多的代价。］ 不远处，浅棕色头发的孩童若有所感地回头望一眼树荫下的四位老师，抿抿唇，一抹混杂着蓝光的金芒飞快地掠过眸底，不见了踪影。 “盖好了！” 一个小时后，x学院的众人看着重建好的学校，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彼得你的变种能力太棒了！”凯蒂高兴地给了彼得一个拥抱，“以后盖房子我们就不需要去找万磁王帮忙了！” x学院的众人点头啊点头，“对啊对啊！” 彼得眨眨眼，瞬间默了。 #这么高大上的变种能力你就让我用来盖房子？？# #在你们的心里，万磁王就是个盖房子的？# 可以多一个理由来赶走万磁王的x学院众人：不不不，万磁王不仅是个盖房子的，他更是一个来和我们抢教授的混蛋！！ “彼得，”查尔斯推着轮椅过来，笑意温柔，“休息一会儿吧。” “好的，查尔斯。” 彼得·新鲜出炉的查尔斯教授的教子·帕克抱着背包点头，下一秒就出现在查尔斯面前，手里的背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毛毯突然盖在查尔斯的腿上，站在查尔斯身边的彼得歪歪头，背后的羽翼抖了抖，可爱的不得了。 快银眨眨眼，一蹦，抓住自家的姐姐摇啊摇，“啊啊啊啊啊这跟我的能力是一样的啊啊啊太好玩了！！” 被晃得不行的旺达一巴掌糊过去，浅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无奈，“教授不是说了吗，彼得的变种能力是拟态，他当然能用你的变种能力了。” “但还是好神奇啊，”皮特罗浅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发着光，一抹生机勃勃的绿色在眼眸里晃着光，可爱的童音带着稚气，“如果当初我们能遇到和自己拥有相同能力的人，一定会更高兴的吧！” 虽然x学院里的大家都拥有变种能力，可是毕竟没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能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大家也是有些害怕的吧，担心自己的能力和这里格格不入，担心自己的能力太过怪异会惹人耻笑，担心自己的能力太过弱小就会再次被抛弃……虽然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大家刚刚来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胡思乱想，尤其是遭受了那些歧视迫害后，更会胡思乱想了。 如果当时在x学院里能出现一个和自己拥有一模一样变种能力的变种人，他们可能就不会这样的惶恐不安吧！ 偶尔，他们也会希望能有一个完全理解他们的同伴出现，不是说教授不好，教授已经超级超级超级好了，教授已经很用心的来理解来照顾他们了，可是偶尔也会出现没有办法来帮助他们的情况，毕竟教授的变种能力和他们的不一样，即使教授再怎么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也会出现疏漏。 每次他们发现教授因为无法帮助到他们而自责难过的时候，他们也都会很自责，明明教授已经给了他们很多很多的帮助，但教授却总在责怪自己做的还不够多，其实教授为他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之所以会出现力不能及的疏漏，也是因为变种能力的不同造成的。 所以，有时候他们也会想，如果有一个能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变种能力的变种人，是不是两个人就能凑到一起商量讨论身体上和变种能力上的问题，就可以不用再去麻烦教授，就可以让教授不再自责了。 听到众人的心声的彼得瞬间一愣，沉默几秒，眉眼间慢慢涌上如同春日下拂过湖面的春风般的温柔，“是啊，我也认为我的变种能力挺酷的，”彼得笑得像是个小天使般的甜蜜，“不过，我可能会需要大家的帮助，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可你们已经能掌握自己的变种能力了，既然我的能力和大家的一样，那大家一定会有不少训练心得教给我的吧？刚才我就不小心撞到头了，如果你们能帮我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少受点伤了。” 彼得一歪头，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真心实意地说，“能有你们的陪伴真的是太好了！” x学院众人捧着脸，内心土坡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歪头卖萌杀简直是在犯规啊啊啊啊啊！！你说什么对对对对对！！！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看着瞬间被团团围住的彼得，查尔斯忍不住笑了，但那双蓝如星河的眼眸里倏忽间溢出浓浓的悲哀怜惜，看得人心碎。 明明，都是一群好孩子啊。 查尔斯缓缓操控着轮椅离开，来到湖边，他眺目远望，硕大的庄园沐浴在阳光下，孩子们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玩闹成一团，显得温馨而美好。 可是…… 查尔斯闭上双眸，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埃里克冷冰冰的一针见血的讥讽。 “x教授，你真的认为，你的那个庄园是学校，而不是监狱吗？” 查尔斯在当时瞬间哑然，他想他应该反驳埃里克，他想说他的庄园从来都不是什么监狱，他想说他从没有把孩子们当成犯人一样……他还想说很多，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单词来。 查尔斯凝望着远方的天空，突然忍不住在心里询问自己，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真的是学校，而不是监狱吗？ 因为担心孩子们受到极端分子的迫害和政府的追捕，所以他限制着尚未完全掌握变种能力的孩子们的外出活动，不允许他们私自离开x学院去往人类的社会，将他们困在庄园里……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真的不是监狱吗？ 他，真的没有在关押着这群孩子吗？ “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 彼得“砰！”的一声在弥漫的金雾中出现在查尔斯的面前，唤回了查尔斯的心神。 “怎么了？” 查尔斯连忙低下头，看着趴在他的腿上的彼得，“彼得，你哪里不舒服？”彼得向来乖巧，很少麻烦别人，怎么会突然叫自己？ “查尔斯，”彼得仰起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水汪汪的，背上的那对好看得不得了的羽翼在哆哆嗦嗦着，“抽筋了抽筋了我翅膀抽筋了现在好疼疼疼疼疼！！” 一顿羽毛乱飞。 不远处，天使沃伦面无表情，“我早提醒他过，刚开始伸展羽翼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很容易抽筋的。” “可能是还不太习惯吧？”科特小声地说，然后被沃伦一翅膀扇到了地上。 琴若有所思地望着湖边的那对教父教子，一个撒娇喊疼，一个则一边柔声柔气地哄着，一边不轻不重地按摩着羽翼。 其实……这才是父子吧。 琴忍不住笑了，还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忍不住酸溜溜的啊。想到这，琴不免的有些失神，仰头看向天空，苦笑，她也真的好想她的父母啊。 x学院的众人：这柠檬好吃归好吃，但是真的超级酸。 第57章 撞衫谁尴尬 彼得的宿舍 打开黑色的背包，伸手扒拉了一下，彼得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东西都在这，没有丢失也没有损坏，更没有被人发现，真的是太棒了！ 彼得拉好背包拉链，抱着背包跳下床，走到了衣柜的落地镜子前，然后抬眸，直直对上落地镜子里的孩童的琥珀色双眸。 “……啧，”孩童歪歪头，镜子里的孩童也歪了歪头，“帕克啊帕克，你可给我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惊喜呢，没想到变种能力居然可以和无限宝石的力量互相干扰以至于二者开始融合――我想，人类针对变种人而制作的武器应该对我不起作用吧？” 抬手缓缓拂过镜子的表面，孩童叹气，“虽然你的目的和我一致，但我好歹是你的同位体，这么坑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幸好我曾经穿越过虫洞，要不然，我可真的要被你的记忆逼疯了……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句你也看了那堆时间线吗？就算我有再多的记忆宫殿也装不下成吗？” “尤其是你居然弄了不少的假记忆留给我，”镜子里的男孩眼神晦涩不明，“到现在我都还没分辨出真假来，这个考验也太过了吧？” “不过……” 一层金色的光芒滑过全身，孩童的身形逐渐褪去。 “我只要记牢一件事就可以了。” 抬头，左眸金光璀璨，右眸蓝光幽邃。 “人类，不值得信赖――他们该死。” 镜子里，白净的研究员腼腆的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 眼镜下，那双湖蓝色的眼眸幽暗如同一泓死寂的潭水。 查尔斯的房间 “汉克，”略带有苏格兰口音的声线柔和，拖长了尾音的男音多出抹温柔的无奈，“我真的没事。” “查尔斯，”白白净净的研究员淡定地推了推眼镜，仔细翻看着查尔斯的检查报告，“我想你应该好好记一下你对我说‘我没事’的次数了。”合上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次你没有撒谎。” 查尔斯·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创始人·给工资给补贴的大老板·泽维尔声音凝重，“汉克老师，你记不记得谁给你的工资？” 汉克平静地望一眼自家老板，“我的工资都交给瑞雯了。” 查尔斯·瑞雯的哥哥·十足十的妹控·泽维尔：“……” 以后汉克你别想碰到你的工资了！！ #有时候真想来个棒打鸳鸯# #但又舍不得妹妹伤心# #所以就让未来妹夫“伤心”好了！# “查尔斯，”被查尔斯记了一笔的汉克同样无奈，“你知道的，”抬头，棕色的眼眸里似乎波光粼粼，“我们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在埃里克这个混蛋又和你闹翻了的情况下。 查尔斯张嘴打算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移开视线后抿了抿唇，顿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像是在回答汉克，又像在告诫自己，“我没有事。”声音笃定。 汉克眉头紧锁，“查尔斯，我们互相陪伴了这么久，你真的认为我会看不出来吗？”伸手握住查尔斯的手，“埃里克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从今早上回来就开始不对劲。” “我没有。” “你有。” “没。” “你还是要和我继续糊弄下去？”汉克眸色一深，“等会儿我变身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确定要试试？” 查尔斯眨眨眼，蓝色的眼眸里顿时洒满震惊之色，然后十分的痛心疾首，“汉克你变了！” 汉克冷漠脸，“下次装可怜记得涂点眼药水。” 被查尔斯骗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不长记性还会上当受骗？他好歹是拥有几个博士学位的高材生好吗？！ 查尔斯顿时一噎。 #糟了，以前骗过头了，现在麻烦了！# #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我一定还能糊弄过去的！# #我也是有好几个博士学位的人，不需要怕他！# 打好腹稿准备立马开怼的查尔斯突然感到手上一松，汉克收回了手，湖蓝色的眼眸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温和，“查尔斯，或许你还是无法完全依赖我，也没有办法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其实我当年也跟你说过，不过当时你不是很清醒，所以你可能忘记了……”汉克顿了顿，声音变得坚定，“不过没关系，我再和你说一遍，这件事情你必须要记好了，记牢了，永远也别忘了。” 向来腼腆的汉克一旦强硬起来也是让查尔斯招架不住的，不过……查尔斯微微失神，这般强硬的汉克，当年好像也出现过。 “查尔斯，你已经做得够好够多了，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被人所排斥的变种人会面临更糟糕的境地。” 没错，在他有次喝到酒精中毒被汉克抢救回来后，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他好像就听见了汉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人类和变种人的关系很复杂，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能看到变种人和人类和平共处的那一天，也许我们会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这正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因为必须有人去做这件事，而我们也正好选择了去做这件事。” 查尔斯注视着汉克，两双不同色度的蓝眼睛互相对视着，是同样美好的色泽。 “你只要记住，你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现在的无可选择，一定可以换来我们下一辈，下下一辈，乃至后来人的可以选择。” 矢车菊蓝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想起来了…… “终有一天，你的付出终会被人所理解接纳。” “终有一天，你的付出终会被人所理解接纳。” 查尔斯眨眨眼，有些孩子气地对和自己同时说出最后一句话来的汉克一乐，“我还没老呢，记忆力还没坏到会记不住你说的话的程度。” “是吗？”汉克默默松了口气，看着恢复了几分精气神的自家好友，湖蓝色的眼眸一弯，“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我还需要去图书馆查些资料，看看有没有制作出你们今天交给我的这种毒素的解药的新思路。”起身走到门口，抬手打开了门。 “汉克，”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满含歉意，“我很抱歉，汉克。”很抱歉自己无法如实吐露心声，很抱歉自己让人担忧。 “……查尔斯，”似是无力的叹息声，又似是普通平淡的语气，“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一直想要的，只是查尔斯能放下心防，告诉自己他所担忧的一切，而不是让自己只能徒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查尔斯独自一人陷入苦恼自责的境地。 即使只是一小会儿，他也希望查尔斯能在他面前软弱片刻，而不是独自逞强。 打开门，“查尔斯，也许你可以去陪陪彼得，你们给我的感觉很相似……就是那种，一旦认定目标，就必须要拼尽全力地去完成的坚决。”汉克找到合适的形容，“可能，你会想和他聊聊的。” “嗯？”查尔斯歪歪头，“我刚刚才把彼得哄睡着的。” 汉克失笑摇头，微微感慨，“你和他还有个相同点，一旦决定要欺骗什么人，就一定可以骗过他们。”迈步离开。 查尔斯看着未被关上的房间们，星光柔柔地倾洒进房门处那一小团的暗影里，摇摇晃晃的，像是落进水里的星石。 门外，刚走了没几步的汉克突然碰见神色焦急的斯科特，没等汉克询问，斯科特就一把抓住了他，“罗根陷入昏迷了！” “什么？！”汉克一惊，“罗根体内的自愈基因没能分解那些毒素？！” 听到声音的查尔斯来到走廊，眸色一深，“马上去化验室。” 地下基地 化验室 小心翼翼地校准了最后的参数，年轻的研究员俯低身体，透过显微镜的目镜观察压片夹上的细胞组织，左手食指在放在实验台上的报告表格上缓缓移动，一排排英文单词在食指移过后的纸张上浮现了出来。 许久，他直起身，先把左手的衣袖拉到胳膊肘的上方，随意地用手术刀在自己胳膊肘处的静脉虚空地比划比划，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放下手术刀，抬眸，“危境，我的血液细胞是不是没有用处？” 危境不知为何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没错，查尔斯教授和汉克老师化验过你的血液细胞，在你的血液细胞中发现了不知名的毒素，因此导致你体内虽然仍存在有x基因，但其他细胞组织和变种人的细胞组织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因此你的血液并不适合作为此次实验的研究材料。” “以及，友情提示，你取血的方式是错误的，这样取出来的血液样本在实验过程中容易产生误差，彼得。” “唔，”变成汉克的彼得无奈道，“我刚才做的那种试剂可以直接检测出来这种毒素对于变种人的抑制效果，并不需要讲究取血过程……” “所以彼得你是打算实验结束后动手清理血液？”危境的语气里好像带着一丝丝的嘲讽，“或者是明天早上让汉克老师误以为自己闯进了杀人现场？” “……我错了，多谢提醒。” 彼得沉默片刻，果断道歉，女士不好惹，女性ai也不好惹……不过，他记得ai好像是没有性别的吧？ 收回发散的思维，彼得为难地望望实验台上的那几瓶颜色不一的试剂，“嗯……还是我现在偷偷摸摸去扎个变种人抽点血？” “需要我提供具体步骤吗？”危境很平静地开口。 “不，”彼得赶紧摇头，“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对大家下手，大不了我现在去拆变种人抑制器看看要怎么做出克制变种人抑制器的设备，反正汉克已经着手制作解药了，我可以不用私下做实验了……” 目光移到实验台上的密封袋里的沾满了各种红的白的人体组织物的衣物后，彼得声音一顿，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胶皮手套的触感拉回了一些想法。 “可是，埃里克好像也受伤了，”彼得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他该不会也中了这种毒素吧？不行，我得去兄弟会一趟，正好兄弟会里也有变种人，抽几管血应该不是问题。” 虽然彼得不是很喜欢这个三天两头就和查尔斯闹翻的混蛋埃里克，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埃里克可能会中毒的事情，他的确看埃里克不顺眼，但谁要是想弄死埃里克他一定会先弄死……弄废对方的！ 咦，这么说来，在某种程度上，彼得对埃里克的情感勉强可以归为“喜爱”吧……爱到深处自然黑，他和埃里克两看两相厌再看更讨厌的相处模式果然没有一点问题！ #虽然我爱怼埃里克，但这不代表我希望他出事# 想到就做！彼得转身就打算马上去问问皮特罗兄弟会的地址，以免自愈能力不如罗根的埃里克出什么问题…… “……查尔斯，汉克，斯科特，晚上好。” 彼得顶着“汉克”的外貌，对着出现在门口的三人笑眯眯地问好。 #危境你怎么不提醒他一声？# #是不是在记恨他刚才说的话？# #蜘蛛感应为什么只针对危险？# #难道他的掉马不危险吗？# #感觉要凉凉了# 第58章 爱如星光·上 兄弟会 治疗室 彼得几乎是毫无阻碍地闯进了兄弟会的大本营，然后干脆利落的解除了“皮特罗”的幻影，恢复了自己的模样。 天知道为什么兄弟会的大本营居然会离x学院这么近！早知道他就自己多跑几圈来找兄弟会了！这样还能不被查尔斯他们发现！ 有些急躁的彼得把埃里克送给他的那枚银鹰硬币扔给反应过来来围堵自己的兄弟会成员，“我是x教授的教子，”抬眸，看着被兄弟会成员让出来的白皇后，“x教授得知万磁王先生中了毒，连夜配制出解药交由我送到兄弟会。”礼貌性十足的官方语言里藏着担忧。 白皇后接过其他人递过来的银鹰硬币，秀眉一挑，埃里克的东西？点头，示意兄弟会众人让路，把硬币还给了彼得，“埃里克还在昏迷中，请随我来。” 兄弟会成员纷纷让开，好奇地打量着x教授的教子，该说不愧是x教授吗？认的教子看起来也是个很温和善良的小天使呢。 至于说要不要怀疑x教授派人送来的解药会不会是假的……切！就自家老大对x教授的那种态度，兄弟会早就不会产生“x学院那边的人会趁机对自家老大下毒手”这种笑话了！ #自家老大和敌对势力的首领的关系总是不清不楚怎么办？# #每次和x战警打起来都会有一种“家暴”的既视感# #每次打到一半自家老大就反水去保护x战警的首领，他们也是很尴尬的好吗？# #习惯性反水兄弟会# 把兄弟会成员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的才刚刚松了口气的彼得：“……” #说好的反派呢？# #这届兄弟会迟早药丸！# “砰――！” 艾玛拉着彼得急忙退后几步，惊讶，“埃里克？！” 彼得抬眸，只看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看起来像医务人员的变种人狼狈地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而双目赤红的埃里克悬空着，双手微抬，而浮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一片手术刀组成的刀阵。 埃里克双眸空洞，眼眸里是苍茫荒芜的红色平原，他面无表情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弟会成员，双手猛然落下。 “闪开！” 彼得抬手一挥，堪堪阻止了手术刀阵的砸落的同时把周围的变种人全扔到了安全区域。 金光闪动间，一对羽翼骤然在彼得身后出现，“唰！”地伸展开来，挥动，带着彼得侧身躲过一片铁片。 彼得飞到半空中，眉头紧皱，“这么快就到第二阶段了……”回忆起先前被查尔斯脑住的暴走金刚狼，挑眉，“埃里克你简直弱爆了！罗根中的毒比你的多，但他撑的时间比你久才暴走的！”绝口不提当暴走的罗根注射下解药并且确定完全解了毒后立马在查尔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冲到兄弟会的担忧。 然后又是一片铁片砸了过来。 话说兄弟会是有多少铁片啊？！ 难不成兄弟会真是收废铁的？！ 彼得怒气冲冲地同样甩了几片铁片过去，扬手，兄弟会里一半的金属物件都剧烈地震荡起来，“唰唰唰”地飞到彼得身前，比较钝的一方齐齐对准了埃里克。 而埃里克神情冰冷地抬起手，兄弟会里的另一半金属物件便慢慢飘浮到他的面前，尖锐的一端满含杀意地对准了彼得的身体的各个致命处，蓄势待发。 彼得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布满了怒意，但这份怒意并非针对埃里克，而是那些研制出毒素的人类。 不仅拿变种人做实验，还安装了纳米炸弹，居然还在纳米炸弹里放了专门对付变种人的毒素，并且这种毒素还会导致中毒者能力暴走失去神智见人就杀…… 人类，不可原谅！ 两人同时一挥手，两方的金属物件闪电般的向对方冲去，纷纷相撞，瞬间火花四溅，“铮铮铮！”的巨响声中，相同的变种能力在空中迅猛地撞击到一起，无形的劲浪以两人之间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轰然震散开来，“嘭！！”的一声，四周钢铁制的墙壁瞬间扭曲得不成样子，周围的兄弟会成员倒了一大片。 而首当其冲的两人也不免受到了劲浪的冲击，彼得“砰！”地一声砸到了墙上，埃里克也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咳咳！” 彼得皱着眉按了按胸口，很好，有点软组织挫伤了，然后干脆利落的“砰――”地炸开一团金光，下一秒就出现在埃里克的身后，不料埃里克反手一挥，彼得背后的翅膀被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拽，整个人身不由已地重新砸向地面，在砸到地面的前一刻堪堪收回羽翼瞬间消失，众人没反应过来时他就重新站到了地上直喘气。 彼得咬牙切齿，“埃里克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查尔斯把你脑成小姑娘！” 原本要把一把利刃扔下来的埃里克动作突然一顿，红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但他马上就反应回来，挥手砸下利刃。 可是彼得已消失了踪影。 埃里克微微皱眉，涣散的神智里浮现出一丝疑惑，而在下一秒，他头上的头盔倏忽间就不见了，可没等他使用变种能力身体就突然一僵，动弹不得。 “为什么你失去神智后都会想起来要戴头盔啊？”彼得不爽地控制着埃里克落回地面，然后直接一针管扎到埃里克的脖颈处，把解药注射进埃里克的体内。 “可以了，”拔出针管，彼得直接放手让再度昏睡过去的埃里克砸到一位变种人医生的怀里，“毒解了。” 医者看眼埃里克，点头，“毒已经解了，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事。” 彼得挑眉，“你们记得要告诉他，查尔斯为了配制这个解药抽了好几针管的血，埃里克敢再和查尔斯闹脾气，他就别想来x学院……等等，”彼得一愣，仔细听听他们的心声，炸毛，“我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和查尔斯的儿子！你们乱想什么啊？！” 兄弟会的成员一脸怀疑：怎么可能不是？！你又有控制磁场的能力还有精神控制的能力，怎么可能不是老大和x教授的儿子？！ 彼得气炸了，“你们等男男生子技术出来……不对，等埃里克不会和查尔斯吵架后再说这话吧！” #兄弟会蠢萌成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音乐室 听汉克说查尔斯在音乐室而匆匆赶来的彼得停在了音乐室的门外，罕见的迟疑起来。 如果问他，他最感到抱歉的人是谁，那只有查尔斯教授。无论是在成为精神体时，他明明知道查尔斯教授面临着危险，并且还因为转基因食品而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但还是因为只有查尔斯教授一个人能看见自己所以就开始留在查尔斯教授身边，不肯离去，不分轻重的依赖着查尔斯教授；还是在他扭转重置时间线后，来到x学院后，明明知道查尔斯教授担心自己，却依旧满嘴谎言欺瞒着查尔斯教授，并且在听到查尔斯教授愿意认他当教子时，居然忍不住点头答应下来…… 他有什么资格，能拥有这般善良美好的教父？ 他满身罪孽，满手鲜血，耳边是无数冤魂的诅咒，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沦陷在地狱的深渊中苦苦挣扎，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这样的他，本该在超级英雄不需要自己后干净利落地自我了断，又怎么可以，沉溺于大家的关怀中？ 彼得咬咬下唇，转身打算离开。 突然一个音符落到空气里，缓缓扩散开来，像一阵微风缓缓拂过，带来属于爱尔兰的空灵飘渺，挪威民族的人在轻轻击打着乐器，吟诵着中世纪的歌谣。 彼得一顿，犹豫了片刻，咬了咬下唇，轻手轻脚的慢吞吞的脚不离地地挪到了音乐室的门外，然后悄悄地贴着墙坐下，靠在墙上偷偷地侧耳倾听音乐室里的声音，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音乐室里，简简单单的几个试音滑落到空气里，如同水滴滴到清水里，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紧接着，一段古典优雅的颤音推开了通往中世纪城堡的大门，爱尔兰的小精灵在空气中踩着舞步，引领着来自未来的访客穿过长长的具有中世纪古典风格的长廊，然后轻轻推开了走廊尽头那扇半圆拱形的落地冷色调拼花玻璃窗……一片浓浓淡淡的绿扑面而来。 小提琴优雅的琴音混进从窗外的古老森林深处吹来的凉风里，抬眸看去，一棵参天古树耸立在森林的最深处，繁茂的树冠覆盖了整个天际，淡蓝色的天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铺开一卷淡到透明的浅蓝色画卷，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像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一般在树梢枝叶根须间游走，如同宇宙中的银河在树冠下缓缓流转。 精灵们坐在树梢上、树荫下、根须上，五指拨动着古老的乐器，吟唱着中世纪古老的歌谣，孤独、悲伤、无助的情绪如同忽明忽暗的星光，摇摇晃晃地在黑暗里游移着，牵引着亡者走进永眠之地，安抚着满心茫然的亡者…… 小提琴声流畅优美地一转，精灵丢开了乐器，扬声欢唱，安眠的亡者唇角含笑，孩子们从黑暗中走来，亡者重获新生，过往的绝望无助如雾水般在乐声里消失不见，精灵们抱着孩子轻声哼唱着摇篮曲，轻柔地像长辈满含安抚怜爱的吻。 记忆宫殿里的某扇大门缓缓打开，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 在黑暗里，彼得突兀地感觉到了浓浓的孤独，自从他来到x学院后，他曾绝望、悲愤、愧疚、怨恨、甚至满腔杀意，却从不曾感到孤独过，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也接受了注定孤独的未来，可是，在这一刻，他居然觉得有些孤独，孤独到令他有落泪的冲动，他下意识地仰起脸，向远处望去。 x学院坐落于偏远的郊外，远离人类的社会，所以天空看起来也比城市的更为清亮，此时天幕低垂，细密的星光撒在天上，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一夜，没有人类的追杀，没有人类的咒骂，也没有死亡的威胁，只有长辈轻声的满是怜惜的宽慰安抚。 但在下一秒，有血色在眼前弥漫扩散，浓郁的鲜血的味道在空气里缭绕，慈爱的长者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他胸前的鲜血眨眼间就浸透了衣服，但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就像以前他在讲睡前故事一般的温柔，彼得还记得那个睡前故事的名字―― 爱如星光，永不熄灭。 可是…… 爱不能随着死亡的到临而消失，但人，却会伴着死亡的到来而离开。 第59章 爱如星光·中 佩珀的家 佩珀·小辣椒·斯塔克集团新上任的ceo·但依然还是托尼的秘书兼私人助理·并且依旧是托尼的保姆·波兹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里默默沉思着自己需不需要给自己的老板一拳――相信她，自家老板不穿上马克盔甲的话，身体是弱到连自己都能一拳锤翻他的程度。 坐在小辣椒对面的托尼掩饰性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有些怕怕，但他鼓起勇气阻止了自己拔腿就跑的冲动，他可是钢铁侠！难不成还会怕什么人吗？！ ――小辣椒怎么会越来越凶了？ #今天依然是害怕小辣椒凶自己的一天# #打死不能让自家小粉丝看到自己这么怂的样子# 佩珀抬眸看一眼怂的不行的托尼，深呼吸，默默提醒自己：那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能骂，不能打，宠着，要宠着，自己选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宠着，就算他凌晨两三点穿着一身马克盔甲冲到自己家里把好不容易才睡下的自己从卧室里喊出来自己也不能凶他不能凶他不能凶他…… “托尼·斯塔克！” “咳咳，”托尼差点蹦起来，极力维持住自己作为斯塔克集团董事长的风格，摘下墨镜，给了佩珀一个wink，焦糖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好像闪着光，“小辣椒，晚上好。” 佩珀面无表情，“如果你不来吵醒我，我会更好。” “明天你放假补个美容觉！”托尼手一挥，很有一种霸道总裁的风范，“不扣工资！” “我现在是ceo，”佩珀磨牙，露出危险的微笑，“你听到过哪家的ceo会不去上班？！” 托尼眨眨眼，歪头，“我家的？” “……说吧，”佩珀小姐扶额，掩饰住自己微红的脸颊，不看那个使用卖萌杀的老板，“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嗯，”托尼神情一肃，端端正正地坐好，眉眼间带有几分冷肃，“佩珀，1974年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立体建模你卖到哪里去了？”心里却直戳当初自暴自弃到犯蠢要佩珀把东西卖掉的自己。 佩珀秀眉微挑，“我没卖。” “啊？”托尼一愣，“没卖？” “嗯，”佩珀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你的东西我都没扔，就放在收藏室里，我现在去拿……莉达？你被吵醒了？” “嗯，”出现在客厅里的黑发蓝眼的混血女士穿着长衣长裤的睡衣，深蓝色的眼睛扫了眼托尼，然后看向佩珀，缓和了神情，“我去拿吧。”转身离开。 托尼神情古怪，“她怎么在这？” 佩珀眨眨眼，“我们两个是一起买的这房子，她当然在这里。”眼眸一眯，“托尼，她是我的朋友，你别针对她。” “我哪有？！”托尼咬牙切齿，“我针对她？分明是这个暴力冷漠女一直针对我！”一天到晚占着佩珀，她肯定喜欢佩珀！这个碍眼的情敌！！ “半夜三更扰人清梦，”抬着立体建模回到客厅的莉达语气冷漠，“老板真是有这份闲情逸致啊。” “呵，”托尼嘲讽脸，“需要我给你放假补觉吗？” “好啊，”莉达看眼佩珀，“我很乐意。” 托尼：“……” #好想用掌心炮轰飞情敌！# 佩珀目送再次被莉达怼倒的托尼抬着立体建模消失在夜空中，然后失笑地看向友人，“你啊。” 莉达无动于衷，“谁让他不懂得珍惜你？”放缓了声音，“你回去休息吧，股市有我盯着。” “算了，”佩珀摇摇头，“我们一起盯着吧，”顿了顿，有些疑惑，“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认识蜘蛛侠？那么多的钱说给就给……” “他不是说了自己是老板的粉丝吗？”莉达垂下眼帘，“粉丝的爱可是很有力量的，就像是天上的星光，”抬眸看向夜空，莉达的神情温柔下来，“爱如星光，永不熄灭。” 对吧，教授。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音乐室外的走廊 耳边有轻浅的呼吸声。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在微微扇动，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下一秒，彼得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眼眸里的初醒时的茫然转瞬即逝，恢复了清明。 几抹淡色的星光残留在天际，凌晨的天光零零落落地洒落在走廊上，彼得下意识地一侧头，耳朵就贴在身旁人的胸膛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令彼得微微缓和了神情。 轻轻扬起脸望去，坐在自己身旁的查尔斯靠在墙壁上，头微微向自己这边偏侧，双眸微阖，睡颜恬静，温和秀美的眉宇间仍留有着几缕温柔，还带有几丝忧愁之色，似乎有什么心事。浅棕色的微微弯曲的头发柔软顺滑，有几丝发丝调皮地滑落下来，混进了自己浅棕色的头发里，温柔而缱绻。 美好得不得了。 彼得安静地看了查尔斯半响，然后才将目光往下移，便看见一件颇为眼熟的披风搭在查尔斯的身上，好好的盖住了查尔斯……并且相当完美地忽略了自己，一点儿的边角料都没有盖到自己身上。 #这披风真的是相当的眼熟# #这种双标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彼得挑眉，有些好笑地弯起眉眼，目光随意地扫过某处就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彼得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可以看到沾到手上的鲜血淅淅沥沥地低落到地面，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徒劳地伸手按在老者胸口处的伤处，却眼睁睁的看着鲜血穿过自己的手掌，一点一点地带走老者的生机，小狼女的尖叫声直刺耳膜，震得脑海里在隆隆作响，好似一串鞭炮在脑子里炸开了锅。 彼得呼吸急促起来，但顾及到查尔斯，所以彼得抬手捂紧了口鼻，物理手段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几秒后，他眨眨眼，试探性地放下了手，幻觉幻听再次消失了，白净瘦削的手掌干干净净，并没有鲜血的存在。 放下手，彼得又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思忖片刻，还是放弃了起身离开的打算，自己睡不着也不能打扰查尔斯啊，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使用变种能力离开时产生的能量波动会不会惊醒查尔斯。 更何况…… 彼得闭闭眼，硬生生压下了视界里再度翻涌起来的血色和血腥味，以及在内心深处疯狂叫嚣着“杀光所有人类”的戾气。 他需要一个可以令他放松警惕的环境来思考一个问题―― 一旦他失控了，谁能来杀了他，又或者是，他能把“如何杀死彼得的方法”告诉给谁。 查尔斯睡着的时间并不长，睡前的心事始终沉甸甸的梗在他的心里，导致他的梦境有些杂乱无章。 查尔斯睁开眼睛，淡蓝色的天光便柔和地掉进他的眼眸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矢车菊蓝的眼眸里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茫，有点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感觉。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蓝宝石般的双眸已经恢复了清明，头一侧，就看见浅棕发色的小男孩出神地凝望着天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醒来。 “……彼得，”查尔斯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看着天色推测下时间，唇角含笑，“我们回宿舍继续补个眠好吗？” “嗯？”彼得眨眨眼，回过神来，脑海里的“如何让别人杀了自己”的种种方案暂时性装进记忆宫殿里，彼得回过头来，眉眼弯弯笑得软绵绵的，“教授你怎么就醒了？”歪歪头，“有什么心事？” 查尔斯失笑地摸了摸彼得的头，声音温柔，“没有。” “是埃里克说了什么吗？”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满的了然，“查尔斯你真的很不会说谎骗人呢。” “彼得，”查尔斯语气无奈，带着些许的纵容，“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你才睡了多久？回宿舍继续睡一会儿。” “他怼你了？”彼得没有跟着查尔斯转移话题，小脑袋一点，语气坚定，“他怼你了，以后埃里克来x学院一次，我就怂恿大家一起把他赶出去！” 查尔斯忍不住笑了，想了想，眉眼弯弯笑得温和，但总有一种孩子气的意味，“如果他有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呢？” 彼得眨眨眼，奶声奶气，“有事就打电话啊，还是说他已经缺钱缺到连话费都交不起的地步了？反正不准他来x学院。” 查尔斯乐出声来，伸手搂住彼得，眉眼间笑意星星点点，“这么偏向我啊彼得？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我的教父，”彼得笑得甜蜜，像一团又香又软的棉花糖，在查尔斯看不到的角度挑衅地对某个角落一笑，声音却很软萌，“我不偏向你，那还要偏向谁？”歪歪头，又补充上一句，“哦，还有斯塔克先生。” 查尔斯挑眉，“这么喜欢托尼？正好，我昨晚和他谈了谈，他答应会来x学院教你做实验，开不开心？” 彼得身体一僵，微微一惊，“查尔斯？” 查尔斯缓和了神情，“彼得，如果你真的喜欢做实验，我是不会阻拦你的，所以，”亲亲自家教子的额头，轻声叹息，“你不需要变成汉克的样子私下去实验室，也不需要浪费自己的睡觉时间……你这样下去，会长不高的。” “才不会长不高呢！”彼得瘪嘴，“我以后身高肯定六英尺！” 查尔斯忍笑，“那你需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了，还有每天都要喝牛奶，不准把牛奶偷偷倒掉。” 彼得·不喜欢喝牛奶·但每天都会被x学院的大家花式哄骗喝牛奶·帕克纠结地拧起眉头，“好吧，我知道了。” 查尔斯满意地笑了，“乖，”顿了顿，似乎是不经意的随意问道，“彼得，你有没有觉得我管你管的太严格，限制了你的自由？” 彼得眨眨眼，“如果查尔斯你不关心我，你才不会管我呢，至于自由……”耸耸肩，“我现在就很自由啊，如果没有查尔斯你的话，说不准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人体实验室里待着呢，可能我早就死了，也有可能我会被洗脑成杀人武器，反正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 查尔斯看着彼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满的真诚，好像藏着星辰大海，看着格外的美好。 “如果没有你，也没有x学院，亚历克斯可能现在还被关在哪个监狱里，汉克还在装成一个普通人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斯科特可能还得蒙着眼睛当个瞎子，罗根还会一个人到处流浪逃亡寻找记忆，琴会躲在屋子里不肯和人交流，小淘气还会裹得严严实实一个人躲躲藏藏，旺达皮特罗和妮娜还会在实验室里被做各种人体实验，冰人火人还在监狱里无法离开，沃伦和科特还会在地下格斗场里以命相搏，至于埃里克，他肯定早就被人类不惜一切代价地杀掉了，更不要说还可以和妮娜旺达皮特罗相认……” 彼得扒着手指一个一个地说，最终总结，“没有你，大家就不可能在x学院里这么开心的活着。” “你拯救了我们。” 而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办法从人类手里夺回更多的权利。 第60章 爱如星光·下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音乐室外的走廊 已经推测出埃里克怎么开怼查尔斯的彼得默默在心里一一列出“打倒万磁王的一千种方案”，甚至具体到了如果万磁王一不小心被自己弄毁容了那自己应该给查尔斯找个什么样的爱人――凭查尔斯那张脸，凭查尔斯的性格，完全可以找比埃里克更好的人！无论男女！ #但总觉得如果真有其他人来追求查尔斯的话，第一个爆炸的人说不准不是埃里克而是自己呢# #那还是在不伤到埃里克那张脸的情况下打倒他好了！# 在记忆宫殿里收好自己列出来的计划，彼得回头，认真地注视查尔斯，“没有你，我们只会更惨，你已经做得够好够多了，埃里克那个混蛋的话你不要相信不要听，他就是个搞传销的大骗子！” 查尔斯抿抿唇，蓝宝石般的眼眸染上些许的湿意，怀疑道，“我真有那么好？” “当然，”彼得笑弯了眼，琥珀色的眼眸里笑意满满，“你是全世界最值得拥有幸福的人，举世无双。” 查尔斯摸摸彼得的头，心里的迷茫在彼得的注视下一扫而空，如阳光下的晨露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般的懂事乖巧，还真是犯规呢，我的教子。 另一边，比起查尔斯和彼得这里的“父子情深”，躲在查尔斯视线死角的埃里克则是一脸的冷漠。 查尔斯居然真的认了这个娃娃为教子……啧，麻烦。 埃里克心情糟糕的转身离开。 #超想把这个碍眼碍事的娃娃扔上天# #但是这样做好像会惹查尔斯生气# #果然还是要趁查尔斯不注意的时候送这个娃娃上天# 刚路过x学院的花园，就看到自己的熟人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想了想，埃里克向对方走去。 浅翠色的眼眸微微一抬，打量着曾经的上司，面容姣好的金发美人忍不住一笑，“被那个小子怼了？” 埃里克脸色一黑，“没有。” “那你惨了，”瑞雯歪歪头，眉眼间藏着几分看好戏的兴奋，“那小子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使劲怼你了。”回忆起那小子在没成为自家哥哥的教子时就开始花式怼埃里克的种种事例，而现在他成为了哥哥的教子……弯起眉眼，呀，有乐子看了。 埃里克被瑞雯笑得全身发凉，但念及瑞雯是查尔斯最宝贝的妹妹……他！忍！了！ “我先走了……” “你这次又打算什么时候和查尔斯和好？”瑞雯打断他的话，“你儿子女儿全在这呢，他又要一走就是个十来年？” 埃里克动作一顿，“……不会……这次不会了。” 瑞雯点头，“那就好，如果这次你再来个失踪，说不准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那小子给查尔斯找了百八十个美人供查尔斯选择呢。” “他敢！”埃里克瞬间面黑如墨。 瑞雯耸肩，“你可以试试，”浅翠色的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他可不简单呢，别小瞧了他。”回忆起彼得来找自己谈的那番话，瑞雯眉一蹙，社团啊……真的只是个社团吗？ 埃里克眸色一深，“那你就盯紧他，别让他惹出什么麻烦。” “就算他制作出了救你的解药？”瑞雯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眸。 “但他很危险，”埃里克神情冰冷，“十分的危险。” “切，”瑞雯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角，“真无情啊……”还是说，埃里克你仅有的十分感情，三分分给了儿女，而剩下的七分，都交给了查尔斯呢？ 暗自叹气，瑞雯离开秋千，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往外走，“有够别扭的，明明一醒来就跑来这里守了查尔斯几个小时，结果还不敢让查尔斯发现，啧啧，看着都头疼。” 埃里克快恼羞成怒了，掩饰性地讥讽一句，“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可能是被那小子花式怼了几次，”瑞雯想想自己每次和查尔斯争论都会被彼得换着花样拆台子，点头，“如果口才再不变得厉害点，很容易吃亏呢。” 摇摇手，“行了，查尔斯有我护着呢，你去做自己的事好了，”眼神流转中，寒冰般的杀意悄无声息地翻涌着，“新墨西哥州的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这是自然，”埃里克青灰色的眼眸蓦地一寒，“人类，绝对不能原谅！人类欠我们变种人的血债，我会让人类加倍偿还！” 音乐室外 等查尔斯重新坐回轮椅上后，他想了想，一歪头，有点儿孩子气，“昨天的睡前故事好像没讲，需要我现在讲吗？” “好啊。” 彼得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控制着轮椅，和查尔斯一起向宿舍楼走去。 “今天的睡前故事，名字是《爱如星光》。”查尔斯折叠起眼熟的披风，给了彼得一个wink，“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 “孩子，今天这个故事，名字叫作《爱如星光》。” 记忆中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重叠起来，彼得一时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小软软地一笑，“很好听的名字。” “的确很好听，”查尔斯声音温柔，唇角微微上扬，“小狐狸今晚心情很糟糕，他乱扔乱砸，大喊大叫，搞得一地狼籍。” 彼得目光注视着前方，就像记忆里那样好奇地问，“小狐狸为什么心情不好？” “对，大狐狸也感到奇怪，”查尔斯笑了笑，“大狐狸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小狐狸回答他，‘我是一只任性又讨厌的小狐狸，没有人爱我！’” “‘亲爱的，’大狐狸说，‘无论你再怎么任性，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爱你。’” “小狐狸问，‘如果我变成一头大灰熊，你还会爱我，在乎我吗？’‘当然了！’大狐狸说，‘无论你是不是熊，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爱你。’” “小狐狸又问，‘如果我变成一只小虫子，你还会爱我，拥抱我吗？’大狐狸认真地告诉他，‘无论你是不是虫，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爱你。’” “真的吗？”彼得望向查尔斯，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光，“无论如何，大狐狸都会爱着小狐狸？” “当然，”查尔斯看着彼得，蓝色的眼眸像是暖阳下的矢车菊，温柔迷人，格外的惊艳，“即使小狐狸变成一条鲨鱼，大狐狸也会紧紧地抱着他，每天晚上给他讲睡前故事，帮他掖掖被角。” “我又不是鲨鱼，”彼得忍不住反驳道，但随即就勾起了唇角，眉眼间缀上笑意，他和查尔斯走到了宿舍楼里，坐电梯上楼，“但我喜欢听睡前故事。” “小狐狸也爱听睡前故事，”查尔斯笑得温柔，“小狐狸还有些问题，他问大狐狸，‘爱会被耗尽吗？它会不会被弄坏？你能不能修好它，粘回它，他会恢复吗？’” “‘拜托！’大狐狸说，‘我可没那么聪明，我只知道我会永远爱着你。’” “小狐狸又问，‘那如果我们死了怎么办？你还会继续爱我吗？还能继续爱我吗？’” “大狐狸的答案是什么？” 彼得停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眸里闪过一丝异彩。 “大狐狸抱住了小狐狸。” 查尔斯伸手搂住彼得，示意彼得看看天空，即便黑夜即将过去，但仍然有星星留在天空上，微弱却坚定的闪动着光芒。 “大狐狸告诉小狐狸，‘你看那些星星多么闪亮，可是有些星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亡了，但它们依然在天空中闪烁着。’” “爱，就像这些星光，永远都不会熄灭。” 彼得怔怔地望着天幕上闪烁的星星，没有回头就突然开口，语气晦涩不明，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只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有丝丝缕缕的金色微光在缓缓流动，像是融化了的黄金。 “可是，人类盯上了小狐狸，因为小狐狸身上的皮毛很好很漂亮，所以有好多好多的人类都来捕杀小狐狸，小狐狸在逃亡中也伤害到了许多人类……大狐狸会怎么做呢？” 彼得依然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大狐狸会责怪小狐狸伤害到人吗？会不再继续爱小狐狸吗？大狐狸会讨厌坏得不行的小狐狸吗？” 查尔斯微愣，但马上搂紧了彼得，笑意依然温柔，却多了抹凛然，“不会，大狐狸不会责怪小狐狸，不会不再继续爱小狐狸，也不会讨厌小狐狸。大狐狸会好好的保护小狐狸，不让小狐狸受到任何的伤害。” 彼得眨眨眼，天空上的星星随着晨光的到来而逐渐减弱了光芒，他有些疑惑，再度追问，“即使有很多人类来捕杀小狐狸？” “即使有很多人类来捕杀小狐狸。” “即使小狐狸伤了好多人？” “即使小狐狸伤了好多人。” “即使大狐狸会因此受伤？” “即使大狐狸会因此受伤。” “即使小狐狸已经变成坏狐狸了？” “小狐狸才没有变坏，他一直都是大狐狸的小狐狸。” “那……如果说，全世界的人都要杀死小狐狸呢？” “那大狐狸就带着小狐狸跑得远远的，远到全世界的人都追不到的地方。” 查尔斯亲了亲彼得的额头，眉眼温柔，声音坚定，“无论如何，大狐狸都爱着小狐狸，也会保护好小狐狸。” 彼得沉默下来，晨光吞噬了星光，可是彼得知道星光依然在闪烁着，只是他没办法看见而已。 他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扭头和查尔斯对视，金色的光线缓缓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抽离，浮现在琥珀色的眼眸里的戾气如春日下的残雪，很快的消融了，汇进眸底的潭水中，不见了踪影。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 彼得神情严肃而冰冷，一字一句，执拗到了偏执，如同入了魔一般，“大狐狸一定要记得，如果小狐狸必须要死，那就别靠近小狐狸，大狐狸要离小狐狸越远越好，千万千万，不要让人类知道大狐狸喜欢小狐狸。” 而小狐狸，他会自己把自己的皮毛剥下来交给人类，以此换回大狐狸一生平安。 又或者，是咬死所有试图伤害大狐狸的人类。 第61章 evil·上 凌晨三点二十三分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地下基地 实验室 “嘭――！” 还没进实验室，穿着睡衣的查尔斯就听见实验室里传出一声巨响，顿时蹙起眉，抬手推开了门，温和的声线里染上几分焦意，“彼得？” “查尔斯？” 被突如其来的小型爆炸弄得灰头土脸的男孩微惊，“你怎么来实验室了？你明天还有早课呢！”光速整理干净自己，浅棕发色的男孩抱着手臂不满地注视着查尔斯，有些小生气地板起脸，语气严肃，“晚上不睡觉，你是想老得更快一些吗？！你还以为自己是年轻人呀？！你都一把年纪了好吗？！” “哦？” 仔细观察一下自家的即使生气也是带着浓浓的奶香味的小教子，确定对方没受伤后，查尔斯·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但外貌依旧年轻貌美·泽维尔温柔地弯起眉眼，声线柔和如天际飘渺的白纱云，“那我亲爱的教子能不能告诉我，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来实验室是打算做什么？校规忘了吗？” 彼得·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摸摸来到实验室做实验·违反了校规·被教父兼校长亲自逮到·帕克：“……” #居然忘了自己是偷跑到实验室做实验# #违反了校规居然还敢怼校长# #等等！刚才他说查尔斯一把年纪了是不是？！# #这下肯定要被脑成小姑娘了！# 查尔斯温和地注视着瞬间反应过来的缩成一团小奶狗样的教子，终于忍不住一笑，也气不起来了，“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就算他是男性，不是很注重年龄，但是被人说是“一把年纪”……呵，彼得是跟谁学坏了吗？ 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笑得格外温柔，彼得却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但念及如果自己真的敢这样做，那明天自己肯定得穿着小裙子追着旺达要求扎头发了，天，那画面太美，美得他完全无法想象了…… 所以彼得暗暗鼓励一下自己，毅然决然地炸开一团金光，下一刻就趴在查尔斯的腿上，仰着小脸，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声音奶香味十足，“查尔斯！” 查尔斯熟练地摸摸彼得的头，目光温柔，“嗯？” “对不起啊，查尔斯，我不是故意不睡觉跑来做实验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再说，彼得声音诚恳，“我做了个噩梦，吓醒后睡不着，又想到斯塔克先生在和巴基先生去北极之前布置给我的实验作业我还没完成，所以我才会来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噩梦？”查尔斯率先捕捉到这个单词，微微皱眉，“你梦见什么了？” 自从一年多前他拜托托尼来教彼得做实验起，彼得就开始了“宿舍――教室――训练场――食堂――实验室――宿舍”这五点一线的生活，如果不是自己强制性要求，彼得肯定是连宿舍都不愿意回去了，就想泡在实验室和训练室里不出来，但好像也因为事情的增多，彼得总算能安稳入睡，不再夜夜通宵。 所以说，突然听到彼得做噩梦被吓醒，查尔斯也不免得担心几分。 “嗯，”彼得眨眨眼，搂住了查尔斯的脖子，一脸的怕怕，“好可怕好可怕的呢。” “能告诉我梦见了什么吗？”查尔斯垂眸，精神力悄悄地涌动，用哄小孩子的语调轻声轻气地安慰彼得，“让我想办法赶走它。” “我梦见，”彼得凝视着查尔斯，有点委屈地瘪瘪嘴，很难过地开了口，“我梦见埃里克和你说了一句‘查尔斯，你曾经给了我一个家，现在我来给你一个。’，然后你就被他用一颗白色的国际象棋给拐跑了。” 查尔斯·担心彼得是因为ptsd复发才做噩梦·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泽维尔：“……” #孩子大了，也开始熊了# #果然还是直接开脑好了# 成功控制不住身体的彼得：“……” #嘴贱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查尔斯我错了！”乖巧认错。 查尔斯决定无视每次打算转移话题就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自家小教子，目光落到实验台上的炸坏了的仪器上，眸色一深，“维生装置？彼得，你……”查尔斯又无奈又生气，“我记得我们跟你聊过这件事，不是吗？” 低头看向委屈巴巴的彼得，那双宛如世上最小的海洋的蓝色眼眸漾开波澜，“托尼胸口上的核反应推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必担心。”抬手摸摸彼得的头，认真地安慰道，“一切都有我们，你还小，不需要担心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彼得歪歪头，小声地辩解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也可以帮助斯塔克先生的！核反应堆毕竟只是个维生装置，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解决斯塔克先生体内的那些弹片……”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回归，彼得立马讨好地帮查尔斯捶肩膀，狗狗眼，“教父你就让我帮忙嘛，可以吗？” “……不行。”查尔斯意志力强大地移开视线，坚决拒绝了彼得的卖萌攻势，“你现在还只是孩子，参与过多对你并不好。” “嗯？”彼得不解，“为什么不好？” “我理解你想帮助托尼的心意，”清楚地看到彼得眸底的茫然，查尔斯不由得轻声叹息，“可是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一年来你和其他同学的相处模式，你会发现问题的。” 彼得眨眨眼，他清楚查尔斯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虽然他自认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既然是查尔斯说自己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那只可能是他没发现问题。所以彼得听话地离开查尔斯的怀中，走到一旁静下心来认真地回忆自己这一年来和x学院的大家的相处模式。 操控着轮椅来到实验台前观察实验器材的查尔斯慢慢地逆推出彼得的实验思路，微微惊叹彼得在实验上的天赋，但更多的是忧愁。 不符合年龄的聪慧，终究会酿就出苦果。 收拾整理好实验台，查尔斯操控着轮椅来到彼得身边，眼含笑意，“回宿舍休息吧。” 依旧没发现问题的彼得心虚地望一眼查尔斯，点点头，控制着查尔斯的轮椅平稳地浮起来，和查尔斯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刚出地下基地，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闷热，彼得顿时一愣，“查尔斯！”他霍地看向查尔斯，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火焰在跳跃，映得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眸卷席上丝丝的妖异之色，“你是被疼醒的！你居然不告诉我？！” 查尔斯下意识地摸摸鼻子，支支吾吾，“嗯，只是有点疼，我都习惯了，”抬手去摸真的生气了的彼得的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彼得，别生气。” “我――！！” 彼得猛地拔高了声调，但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就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磨着牙背过身去一挥手，数道金光满含怒气地冲向天幕，然后无声却迅猛地在天空炸开，满天金光伴随着气劲迅速地拨散聚集在天空上方的积雨云，夜间瞬间亮如白昼。 彼得再一抬手，空气中的闷热感便被从彼得手里涌出的寒风吹散，四周的温度立马凉了下来，而早被彼得用毛毯裹得严严实实的查尔斯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因为陈年旧伤而出现的疼意逐渐减轻。 查尔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彼得，难得的有点儿心虚，“彼得，我很抱……” “没事，”彼得飞快地打断查尔斯欲说出口的道歉，转身面向查尔斯，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状，声音好像被牛奶浸泡过，又香又甜，满满的奶气，“如果下次查尔斯又疼了，要记得告诉我，我会让x学院保持晴朗天气的，别一个人忍着疼不说，好吗？” “……总不能让x学院一直不下雨吧？”查尔斯沉默一会儿，慢慢露出笑意，揉了揉彼得的头，语带安慰，“放心，我只是在阴雨天的时候会疼而已，其他时候我都不疼的。” 彼得如小兽般蹭了蹭查尔斯的手心，“可是我会心疼你的，查尔斯。”每到阴雨天，查尔斯身上的那个枪伤就会反复发作，普通药物不起作用，基因药物又会导致查尔斯暂时性失去变种能力，所以查尔斯只能忍着，而查尔斯一忍就是三十多年…… 彼得闭闭眼，不着痕迹地压下漫上眼眸的金光。 “放心好了查尔斯，”睁开眼，彼得笑眯眯地带着查尔斯瞬移回房间，轻轻松松地把查尔斯抱到床上让他躺好，唇角的笑意柔软又灿烂，“我新在x学院里安装的循环系统一体化设备可以解决x学院的用水需求，再不行我可以找骑士团的冰人和火人帮忙，让冰人制造出冰，火人再把冰烧化，这不就有水了吗？” 查尔斯失笑，“波比和约翰的能力是用来制造水的吗？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这叫做活学活用，”彼得笑得如蜜糖一样，“我们骑士团的宗旨可是‘以礼服人，互帮互助’呢，”如表演舞台剧般地对查尔斯行了标准的一个骑士礼，“我的教父大人。” 看着彼得小大人一般的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查尔斯忍俊不禁，“那可是辛苦你了，我的小骑士。” 骑士团是一年前彼得拉着瑞雯跑来向自己申请组建的x学院社团，由瑞雯担任社团老师，沃伦担任社长，彼得担任副社长，至于社员大部分都是冲着彼得和科特这两个x学院院宠去的。 查尔斯并没有插手骑士团的组建，有瑞雯做社团老师，他自然放心，更何况彼得告诉他骑士团本质上其实是为了提高社员成绩的社团，查尔斯回想一下皮特罗和约翰那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 很好，骑士团很有组建的必要。 一想到学生成绩，即便是淡定如查尔斯，他也不得不开始头疼起来，揉揉眉心，查尔斯声音温柔，“彼得，很晚了，快回去休息，明早还有课呢。” “好，”彼得挥挥手，歪头笑，“查尔斯，晚安。” “晚安，彼得。” 目送彼得瞬移离开，散去笑意的查尔斯陷入了沉默，半响才缓缓闭上双眸，轻轻叹了口气。 彼得的宿舍 一团金光炸开，彼得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宿舍里，眼神冰冷可怖，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他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的影像，冰冷的琥珀色眼眸渐渐有诡异的光芒在吞吐闪烁，妖冶瑰丽。 “为什么是查尔斯？” 男孩有些神经质地抱住双臂，一阵又一阵瘆人的寒意在心脏里翻滚，冻得彼得不受控制的牙关“咯咯咯”地打战，就像是有人用铁器刮擦着人的骨头，一下又一下，慢慢刮出灰白的粉末。 “为什么又是查尔斯？！” 男孩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镜子里的人则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冷静一点后，对方才对他缓缓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凤凰之力……德巴利人……人类……” “他们统统该――” “死！！” 第62章 evil·下 亚特兰大 某处玉米地 “嗯……明白了，我会找人帮忙的……放心好了，”奶香味十足的童音软软，“我不会一个人跑出来找人的。” 单手挂断电话，有点儿不爽地歪起头看着被自己一只手扼住喉咙提起来的神情疯癫的人，声线被拉长，显现出几分清朗，“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上心……看来不能杀你了。”叹了口气，随意地将人往地上一砸，对方的后脑勺正好砸到一颗小石子上，发出一声闷哼声后彻底陷入了昏迷，在月光下，隐约有深色的液体浸湿了对方脑后的土地。 面无表情地注视呼吸逐渐减弱的犯人，他转身扶起额角鲜血淋漓的大男孩，碎碎念，“你真的是fbi吗？武力值也太低了吧？要保护别人的前提条件是保护好自己啊亲爱的探员先生。” 扶着陷入昏迷的fbi探员回到谷仓，然后顺手把他放到谷仓大门口处躺好，在他的身边，紧紧拿着枪的金发女子沉沉睡着。而在月光隐约的照射下，谷仓里有几只猎犬躺在地上，脖颈处都插着一把手术刀，身下是暗沉的血泊。 他直起身，目光沉沉地投向那片玉米地，月光下，身材纤长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手工定制的西装，纯色的黑色领带系着温莎结，而上衣只是虚虚地拢起，上衣下的白色的贴身衬衫显露出他腰身的精瘦，左胸前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月光下，红得似血，映衬着那以银色为主调的十字架状袖口都多出了几丝妖异之色。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他转身回头看去，及地的黑色披风在空中划过一条流畅的弧线，只见那位金发的女子眼神茫然地扶着额头，视线游移着，在看见身边的探员后顿时散去了眼中的茫然，“瑞德！” “探员小姐，他没事。” 金发女子初步检查好同伴后就听见有人说话，警惕地将瑞德护在身后，而在自己和同伴处于不利境地的情况下，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以及避免激怒面前的人，她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枪，抬头看向站在眼前的人。 “你……”昏迷前的记忆支离破碎，但隐约有些许的画面残留下来，金发女人神情微微缓和，但眸底依然有些警惕性，“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他歪歪头，未被黑色半脸面具遮挡住的唇微微勾起，浅色的唇有点儿病态的苍白，“唔，我只是杀了那些吃过人肉的恶犬而已，”说着，他微微躬身行礼，动作流畅而优雅，如同一位贵族公子，但少年特有的气泡音又为他增添上了几分活力，“很抱歉弄晕了你，虽然是担心你情绪失控，但打晕一位美丽的女士实在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呃，没关系，”金发女子不习惯地摆摆手，“我很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同伴，”环顾四周，“嗯，我叫珍妮弗·让热，你可以叫我‘jj’，”甜美的声线多了焦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凶手？” 他弯起眉眼，月光下，jj只能察觉到他眼眸是罕见的双色瞳孔，却看不清楚他的眸色，只听见他的笑声满含讥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 “evil。” jj瞳孔猛地一缩，evil？！那个被称为“地下制裁者”的evil？！ 有关evil的传闻飞快地在jj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在一年前的圣诞节奥斯本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哈利·奥斯本被绑架，直到两天后蜘蛛侠才带着哈利·奥斯本来到纽约市警局，而两人也说出了将哈利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并不是蜘蛛侠，而是另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其后，这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开始活跃在美国的各个城市救人、缉凶、抓捕罪犯恶人…… 他做的事的确是在帮助人，但手段极其残暴，被他盯上的罪犯没有一个是完完整整的被砸到警察局门口的，没错，是“砸”到警察局门口的，不过砸到警察局门口的罪犯还算好，罪行稍重的大多数罪犯直接是浑身骨折内出血外加重度脑震荡的被挂到了各座著名建筑物上，比如五角大楼，比如白宫，比如国会大厦……都是有关政府部门的建筑物。 至于救人……哈利·奥斯本被他救出来后直接扔到附近的最高的大厦上正好被蜘蛛侠遇到救了下来，而其他的被救者，如果知道感谢他的则被他扔到市区里，如果不知道感谢他还叽叽歪歪的又或者是责怪他来的太晚为什么救人的时候毁坏了房屋物件等等等等，他直接就把这类人统统挂到当地最高的建筑物上，并且还白纸黑字长条幅地写出这些人从小到大做下的坏事，彻底毁了这些人的名声。 因此，在经过某个被他救过的人发起的“为黑色西装人起代号”的激烈的网上投票后，最终所有人都赞同了某位网民的评论――“只有比恶人更加的邪恶方能成为恶人的制裁者，所以他左手持有恶人的罪典，右手则高举沾满鲜血的利刃，以残暴手段制裁罪无可赦的罪犯，以冷血暴戾惩罚不知感恩的恶民。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恶人’。” 所以无论是地下势力，还是政府部门，又或是普通民众，皆开始称他为――地下制裁者，evil。 “jj！” 熟悉的女声在身后传来，震惊中的jj下意识地回头，便看见自己的同伴从一个闪着金色火花的圆圈里向自己跑过来。 “加西亚！” 被好友抱住的jj眼泪瞬间落下，终于放松警惕的她忍不住抽泣起来，一直以来强行压制的恐惧担忧和后怕涌上心头，“加西亚，瑞德受伤了。” “哦天哪，”在得知jj和瑞德失去联系就开始担心的加西亚早就哭红了眼睛，轻轻拍着jj的背，“没事，没事，莫度会治好他的，瑞德会没事的。” “没有大碍，”另一边，第一时间掐了个法诀处理掉瑞德额头伤处的瘀血的莫度松了口气，扶起瑞德安慰加西亚和jj，“我们先离开这。” jj和加西亚恢复一下平静，“好……evil？”jj猛地反应过来，环视四周却没发现evil的身影。 “evil？”加西亚一惊，“是那个地下制裁者、呃，先不管了，先送瑞德去医院！” jj也明白现在不是考虑evil的事，看眼被加西亚叫做“莫度”的陌生人，没有迟疑地跟着他走进了那个闪着火花的圆圈。 “嗯，来的挺快的。” 待四人离开后，evil从空气里浮现出来，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可惜啊可惜，明明想和jj好好聊聊的。 ”将胸前的红玫瑰摘下，扔到地上，红玫瑰落地时溅起的灰尘轻飘飘地落在了花瓣上。“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正欲离开，evil似有所感地突然抬头看向天际，一道华光贯穿天幕，声势浩大地从天空落向人间，惊艳异常。 evil眸色一深，“新墨西哥州……”唇角向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来了，我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转身消失。 北极 “帕克先生，”每每在媒体或者是直接当面怼得军政双方人面色发黑的托尼·斯塔克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黑，磨着牙，笑容有几分狞意，一字一句，饱含怒火，“请你说一说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极！” “斯塔克先生我错了因为我的朋友的朋友出事了所以我的朋友拜托我帮忙找人所以我跑出来找人了但是刚刚接到朋友的信息说人找到了而我又睡不着了所以就想来北极帮帮你们毕竟我也是美国队长的粉丝我真的是好心啊啊啊啊啊！！” 穿着睡衣的小男孩噼里啪啦地丢出一堆单词后，躲在巴基身后，扒着巴基结实的小腿冒出了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托尼，狗狗眼卖萌，“斯塔克先生你就看在我是好心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托尼·遭到会心一击·斯塔克：“……说好的‘斯塔克先生最棒’呢？你居然还喜欢美国队长那种老古板？！”他哪里不如那个老古板了？！ 彼得歪歪头，笑得甜蜜蜜的，比新鲜出炉的巧克力蛋糕还要甜腻，“斯塔克先生当然还是最棒的了！” “算你有眼光，”托尼故作不在意地说，抬手招了招，“奶娃娃，过来。” “斯塔克先生，”彼得瘪着嘴小跑过去，“我不是奶娃娃，我快七岁了！” “嗯，”托尼点点头，揉了揉彼得浅褐色的卷发，笑意满满，故意道，“断了奶的奶娃娃嘛。” 彼得：“……好吧，斯塔克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啦。” “那你记好了‘斯塔克先生是最棒的，美国队长都比不上！’这句话。”托尼满意地看着委屈巴拉的奶娃娃，焦糖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笑意。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谁让奶娃娃居然除了自己外还有其他的偶像呢？ #即使是自己的偶像，也不准抢他的小粉丝！# 在一边看着两人互动的巴基乐得不停，和托尼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托尼是史蒂夫的粉丝了，还是那种“买偶像周边一买就买三套，一套自己用，一套做收藏，剩下一套用来卖安利”的死忠粉。毕竟，托尼是第一个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我都没死，史蒂夫更不可能会死”的人。 #嘴硬心软是斯塔克的家族特色吗？# “sir，有发现。” 在冰面上的仪器亮起红灯，开始在冰面上移动，勾勒出一片大概的区域，带有金属磁性的优雅男音悠悠响起，“在冰下零点八五英里处探测到生命迹象。” 巴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贾维斯在说什么？ 事到临头来，比起一直坚信美国队长没死的巴基，托尼反倒是率先反应过来的人，他立马冲到仪器上飞快地输入不同的数据，急切地开始进一步的更为细致具体的搜寻，彼得也急忙凑到仪器边开始分析仪器上的各类数据，在脑海里飞速进行推演换算。 终于反应过来的巴基抬手按在胸前，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跳出来冲向冰下，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围在仪器周围不停进行讨论的两人，心跳如鼓。 不知过了多久，托尼和彼得终于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扭头看向巴基，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巴基想露出个属于“布鲁克林一枝花”的笑容，却忍不住无声地落了泪。 史蒂夫……欢迎回来。 第63章 一梦七十年 史蒂夫·罗杰斯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中，他独自站在一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周围白雾茫茫，仅有向前延伸的道路隐约可见。他正为自己在这里而感到疑惑时，一辆军车从后方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犹豫，直接跳到军车车厢里，待他坐稳后，军车缓缓沿着道路向前驶去。 他一直在默默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军车停下，几秒后又继续开走，他抬头看去，自己熟悉的朋友唇角依旧带着一丝雅痞的笑意，看到自己在看他，来到他身边坐下后伸手拍拍他的肩。慢慢的，其他熟悉的人也接二连三的上了这辆军车，有厄斯金博士，有佩姬，有霍华德，有罗根，有咆哮突击队，他们都坐在车厢里沉默不语。 突然，军车停下，史蒂夫以为又有人要上车了，却看到厄斯金博士站起身，然后向车厢外走去，经过自己的时候还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才满含笑意地下了车，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在目送厄斯金博士的离开，无人阻止，包括不知为何突然难过的他。 第二个下车的是罗根，他满不在意地咬着一根香烟，一手扛着武器向车厢外走去，在下车前还抬手随意对他们挥了挥，当做了告别，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跳下了车。 第三个下车的人是巴基，巴基起身，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转身就走，史蒂夫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却拉了个空，只能徒劳地目送巴基下车离开，再也看不见踪影。 军车继续向前驶去，史蒂夫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人影晃晃悠悠，看得不太清楚。不知为何，他突然抬起了头，而在这时，军车又一次停下。 到我了。 有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他缓缓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佩姬，身着军装的女士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史蒂夫只能看见有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到她放在膝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的手背上，摊开一个小小的，冰冷的水潭。 史蒂夫有些难过，但还是转身向车厢外走去，不过在离开车厢前的一秒，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佩姬已经恢复了平静，目光坚毅地看着他，目送他一步一步的抛下自己选择了离开。 史蒂夫不由得露出微笑，这就是他的好姑娘啊，美貌只是修饰了她的灵魂，敏锐坚毅，勇敢无畏，不逊色于男人的英气才是她灵魂的颜色。所以，史蒂夫即便有多么的不舍，即便有多么的留恋，也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毫不迟疑地跳下军车，然后站在路边，目送军车重新向前驶去。 只是，这次军车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佩姬身边也没有了他的位置。 所有人都在历史的长河中向前涌去，只有他一个人被抛在了过去。 有冰冷的水漫上他的身躯，他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逐渐远离的军车，直至再也看不到军车，直至水吞没了他的双眼，直至他的身体逐渐冰冷麻木失去了控制，直至他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在整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独存。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医务室 “不要不要坚决不要！你们统统都别想碰我的头发！！” 眼睫毛微微晃动，如同蝴蝶振翼，下一秒，史蒂夫缓缓睁开了双眸，白色的天花板映入蓝如天空的眼眸里，如同蓝天白云般的美好。 史蒂夫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 “按住他！” 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带点儿气急败坏的男音里还带着充满调侃的笑意，“我亲自来帮你剪头发，你居然还想跑，嗯？” 清醒过来的史蒂夫猛地翻身下床，拖着仍有几分僵硬的身体来到窗边，撑着窗沿焦急地四处张望，然后视线死死地落在了楼下的花园里。 花园里，一群小动物正活蹦乱跳地追着玩闹着的年轻人们，而有几个年轻人正在把一个鬼哭狼嚎的少年牢牢按在草地上，有着一只银色钢铁手臂的男子正一手梳子一手剪子地站在少年身后，唇角的笑意雅痞而危险，就像是当年他想出什么鬼点子去对付欺负了自己的人的样子……他肯定要小小的报一下仇了。 史蒂夫想笑，却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生怕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 “队长？” 史蒂夫睁开眼，便看到窗外有一个浅褐色发色的小男孩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史蒂夫莫名觉得这个小孩子和他怀里的那只肥嘟嘟的小奶狗神情莫名的相似。在下一秒，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漫上满当当的惊喜，他身后那双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的洁白羽翼忽的一振，身姿轻盈而矫健在空中灵活地转了个弯，飞快地飞向地面，“巴基！队长醒了！” 成功帮少年剪了个不算丑但也不能说是帅气的发型的巴基闻言抬起了头，向医务室的窗户看来，正好对上史蒂夫的双眸。 一眼万年。 良久，巴基缓缓弯起了眉眼，抬起手，对史蒂夫挥了挥，笑意盈盈，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那段冰冷刺骨的七十多年的岁月，也没有忍受过那场多年前的生离死别的剧痛，一如当年，风华正茂，潇洒风流，“史蒂夫。” “巴基。” 即使现在还不清楚一切事情缘由的史蒂夫也弯起了眉眼，阳光似乎汇聚在他的眉眼间，温暖美好。虽然不知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没死，而坠下悬崖的巴基也没死，但是，巴基还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一小时后 从课堂上赶来的汉克和得知美国队长醒来而匆匆离开实验室赶来医务室的托尼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繁琐的检查后，正式宣布了史蒂夫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而经过巴基普及历史后的史蒂夫也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年月。 “七十多年啊，”被巴基硬塞了一只胖成球的猫咪的史蒂夫有些茫然失措地摸着猫咪的小脑袋，“还真像是一场梦。” 汉克和托尼蓦地停住了手上的工作，巴基也是怅然若失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是啊，没想到我们两个居然一睡就是七十几年，还真能睡啊。” 史蒂夫心头的惆怅瞬间被巴基的话给打消了，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目光移到医务室的门口，一堆学生正在门口处探头探脑地偷偷摸摸看着他们这伙人，在注意到几个学生不同于常人的外貌后，史蒂夫有些疑惑，“这群孩子是？” “他们是我的学生，队长。” 门口处的学生们如摩西分海一般缓缓分散开来，让出一条足够供来者走进来的宽敞的道路，史蒂夫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人操控着轮椅向他滑来，那双蓝如矢车菊的眼眸如同宇宙的碎片，有着包容一切的温和，美好无比。 史蒂夫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世人皆爱美好的事物，美国队长也不例外，尤其是在注意到这群学生的异于常人之处，早在二战时期就知晓了变种人的存在的他自然推测出这些学生的身份，而对方既然说出“他们是我的学生”这样的话，并且这些学生看起来生活得很好，史蒂夫自然而然会对对方产生好感。 查尔斯来到史蒂夫汉克身侧，拿过报告仔细看了看，才放心地露出笑容，“队长，虽然你现在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保险起见，还是多休息几天为好。” “叫我史蒂夫好了，”史蒂夫放下手里的胖猫，向查尔斯伸手，“史蒂夫·罗杰斯。” 查尔斯伸手握住了史蒂夫的手，笑意温和，“查尔斯·泽维尔，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我是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校长。” ［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变种人，如果有什么特别之处，还请你多多包容。］ 史蒂夫微微一愣，但马上理解了查尔斯话里的潜台词，认真并且十分严肃的承诺道，［我绝不会用奇怪的眼光去看待他们，他们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差别。］ ［谢谢。］ 松开手，查尔斯弯起眉眼，虽然知道美国队长不应该是那种厌恶变种人的人，但查尔斯还是不免的感到几分担忧，如今得到史蒂夫的承诺，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回头看一眼挤在门口和窗外的学生们，查尔斯笑容温柔，“孩子们，现在是午睡时间，你们该去休息了。” 对美国的国民偶像美国队长感到好奇的x学院的大家瞬间瘪嘴，但又不敢不听自家教授的话，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恋恋不舍地离开。 史蒂夫看着这群别别扭扭又委屈巴巴的孩子们，忍不住笑了，不过……回忆起先前巴基帮剪头发的那个少年额头处有着明显的鳞片，微微拧起眉。 为什么是巴基来帮他剪发，而不是找专门的理发师呢？既然都有了变种人学校，这不是表示变种人已经被接纳了吗？还是……七十多年过去了，变种人还未曾被接纳？ 听到史蒂夫心里的疑惑的查尔斯没有露出异样，操控着轮椅转了半圈，神情温和地和史蒂夫交流了几句便和汉克托尼一起离开了医务室，把空间交给史蒂夫和巴基这对友人。 医务室一时间静了下来。 史蒂夫认真地打量着好友，湛蓝色的眼眸染上几分湿意，唇角上扬，“巴基……很高兴你还活着。” “天，”巴基故作无力地抬手扶额，灰绿色的眼眸满上笑意，如同春日雨后蓬勃生长的嫩芽，生机盎然，生气勃勃，“史蒂夫，这句话你刚刚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怎么，人老了，也变得啰嗦了？” “巴基，”史蒂夫哭笑不得，“我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好吗？” “你别瞎说，我比你年轻好多的！”巴基立马否决，“起码心理年龄比你年轻了七十岁！” 史蒂夫：“……” #总是会有那么几次想揍好友的冲动# 笑闹了一会儿，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生疏感悄无声息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于是巴基硬拖着史蒂夫美名其曰“进行复健”地来到花园里散步。 超级血清很快使史蒂夫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陪着巴基慢悠悠地散步在花园里，因为这个陌生的世界而造成的不安感慢慢消失，恢复了平静，开始仔细接收巴基给自己的信息。 巴基将自己醒来后的一年多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史蒂夫，无论是托尼斯塔克这位嘴硬心软傲娇得不行的大侄子，还是神盾局对他们的几次试探，以及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和变种人群体目前的处境，顺便把九头蛇还存在的消息统统详细到了极点地全说了，力保史蒂夫了解的清清楚楚，绝不会被神盾局那群人坑骗的同时光明正大的给史蒂夫上眼药。 #没错，他还在记恨着神盾局那群人打算坑自家大侄子的仇# #以前势单力薄，现在有了史蒂夫，看谁还敢坑大侄子！# 第64章 全是斯塔克罩着的人·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花园 罗根的体育课就没有哪节课是不上演全武行的，作为x学院特聘的客座讲师，巴基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毫不犹豫地和罗根打成一团，课上的学生们顿时哄闹了起来，纷纷为两位老师加油助威。 坐在树下的史蒂夫扶额，原本见到昔日友人的喜悦感荡然无存，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可是史蒂夫的唇角还是忍不住的上扬。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和两个好友重逢，已经是最大的奇迹和幸运了。 “队长？” 史蒂夫回头，便看见自己醒来时见到的那个小男孩抱着一本画本躲在树后探出个小脑袋望着自己，声音里还带着奶气，软软糯糯的，“队长，你现在有时间吗？”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又有两个小脑袋从树后冒出来，三小孩一起眼巴巴地望着他，看得史蒂夫瞬间心头一柔。 史蒂夫温和的勾起唇角，阳光在他蓝色的眼眸里汇聚，他声音含笑，“我有时间啊，需要帮忙吗？” 三小孩闻言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一眼，跑到史蒂夫身边，“她是旺达，这是他弟弟皮特罗，我叫彼得。”彼得先介绍一下他们，才抬起画本，仰脸，琥珀色的眼眸清亮纯净，小心翼翼地问,“听说队长你以前学过画画，是不是真的？” 史蒂夫望一眼彼得手里的画本，笑着点头，“是啊，我在参军前是美术生，”抬手摸了摸彼得的头，“你是想让我画画吗？” “嗯!”皮特罗瞬间出现在史蒂夫面前，一头银毛乱糟糟的，星星眼，“教授布置的绘画作业好难画啊，队长你就帮帮我们吧。” 好悬没直接一拳打飞皮特罗的史蒂夫冷汗都冒出来了，虽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美国队长是七十多年前的历史人物，但对于史蒂夫而言，他只是睡了漫长的一觉，梦醒后，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而唯一值得庆幸，是他重新遇见了自己的朋友。可是换言之，他现在的状态与一位战士刚刚下战场无异，也就是说，他的潜意识和警惕性依然停留在战士这个身份上，刚才皮特罗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险。 史蒂夫握了握拳头，试图放松一下因为这三个孩子靠近而无意识紧绷起来的身体，一边缓和了神情，声线温和地询问道，“查尔斯布置了什么内容的绘画作业？” “全家福！” “小动物！” “风景画！” 彼得：“……” 旺达：“……” 皮特罗：“……” #毫无默契的真实范例# 史蒂夫：“…………” 史蒂夫头疼，“等等，查尔斯布置给你们的绘画作业不是一样的吗？还是你们记错了？”可是怎么会三个人都记错了呢？并且说的还完全不一样，一点相似性都没有。 彼得眨眨眼，不经意地扫一眼马克西莫夫姐弟，然后对史蒂夫笑得甜蜜蜜的，比新鲜的蜂蜜还要甜，“队长，是这样的，查尔斯让我们三个人一起画一幅画，然后我们就决定分工合作，我擅长画人，旺达擅长画小动物，而皮特罗喜欢画风景，所以队长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说完，彼得一举手，笑容灿烂，“先教我好不好？” 手里被塞了画本和画笔的史蒂夫有些茫然，这个解释到是说得通，但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缠着史蒂夫开始画人物肖像的彼得在史蒂夫没看到的死角偷偷对马克西莫夫姐弟俩做了个鬼脸，明晃晃的表示了自己对他们两个的嫌弃之情。 #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有# 旺达和皮特罗望天，他们知道彼此之间没有多好的默契，但也真心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没默契啊，早知道就不要因为担心被教授发现而没有提前做好口供，结果差点儿就露馅了。 混在瞎起哄的学生堆里的沃伦听着从被伪装成耳钉的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骗人之前居然不先串供，这也太大意了，即便是因为担心教授发现他们的计划，那也需要准备一下才行的。 瞥一眼打得正欢的两位老师，沃伦向外走了几步，敲了敲耳钉，从公共频道换到了私信频道，因为顾及到美国队长的四倍听力，他极力压低了声线，“精灵，情况如何？” “学院方圆十公里内没有异常情况，”盘腿坐在宿舍天台上的太阳穴贴着两片薄薄的晶片的克洛弗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图，亚蓝色的眼眸里一片认真严肃，“你也知道的，借助彼得发明的仪器，我能力也只能覆盖方圆十公里的植物，超出范围的情况我无法探测到。” 默默为这个“方圆十公里”擦把冷汗，天使留意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劝道，“你的能力已经提升得很快了，一年前你的能力才能覆盖方圆百米的植物，如今你的能力已经可以为我们搜集更多的情报，这已经很厉害了。” “不够，”克洛弗垂下眼帘，“虽然我们通过植物获得它们所知道的情报，但那些人大都数并不在西彻斯特，我顶多能在他们靠近学院的时候提前发现而已……我必须做到更多。”抬眸，亚蓝色的眼眸闪过坚决，“教授给与了我新生，甚至允许我可以用‘泽维尔’这个姓氏，我必须为他做到更多的事情，这也是我当初加入骑士团的唯一原因。” 沃伦沉默下来，克洛弗的情况他是清楚的，所以他也明白为什么克洛弗会这么重视教授，但说实话，x学院里的哪个人不重视教授？ 当初克洛弗并不是叫“克洛弗”，她的家人发现她能操控植物后就将她囚禁在地下室，逼迫她催生出品质更高的植物以获取高额收入，当教授他们救出她时，她的心理状况甚至差到看见一株小草都会开始尖叫的程度。教授直接发动全校师生一起把x学院里的所有植物全部铲除，铲除不了的就直接找东西把它们遮住，那段时间x学院可谓是一片荒芜，直到她的情况好转，x学院才重新种植植物。而她找到教授，说她想要重新换个名字，教授在得知她想和自己一个姓氏后，便为她想了一个名字——克洛弗·泽维尔。“克洛弗”既含有植物的意义，正好符合她的变种能力，另一方面，这个名字也代表着“处事乐观，心情愉悦”，这便是查尔斯对她的祝愿。 “天使！”克洛弗的声音拉回沃伦的思绪，“有情况！”顿了顿，仔细接受植物传递来的信息，“是神盾局的人！不对……佩珀小姐也来了！” 沃伦霍然抬头，扭头看向美国队长在的方向，正好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对方眼里的冰冷令天使长下意识的心头一寒。 彼得收回视线，看一眼认真教导皮特罗画风景的队长，对旺达使了个眼色，虽然没有听到克洛弗的话，但能推测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旺达向队长走近几步，浅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茫然，偶尔有红芒忽闪忽现，“队长，小动物的毛发怎么画才可以看起来很真实？我画的时候总是画不出来小动物的毛发，好难画。” 史蒂夫了然，温和地解说道，“小动物的毛发的确很难画，不过也是有些小技巧的，我告诉你几个小技巧……” 旺达一边满脸乖巧的仔细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和皮特罗一起吸引史蒂夫的注意力，让彼得远离了史蒂夫的视线范围。 彼得无声无息地向后慢慢倒退，直至确定史蒂夫未曾发觉自己的举动，立即转身消失，不见了踪影。 几分钟后，史蒂夫合上画本，笑得温暖，如同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迷人，“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直接被史蒂夫的询问毫无准备地砸了一头一脸的马克西莫夫姐弟：“……” 通过通讯器的公共频道同样听到了美国队长发问的沃伦和克洛弗：“……” #原本以为对方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 #美国·扮猪吃老虎·切开黑·黑芝麻馅的白汤圆·队长# #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在你面前如此辛苦的演戏，你良心不会痛吗？#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外九公里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莉达手拄着下巴，侧着头望着路边的风景飞快地倒退，化成模糊的流光，收回视线，声音平静，“佩珀，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佩珀一皱眉，“我们出来时不是已经甩开了他们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偏移自己的路线，打算绕过x学院离开。 “他们是早就待在这里监视学院的人，和我们没关系，”莉达望一眼内后视镜，阻止了佩珀的打算，“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斯塔克去北极的原因了。” “我已经通知了托尼，”佩珀重新向x学院驶去，神情冰冷，“看来神盾局的人真的是没长记性。”佩珀很少生气，但自从知道神盾局时不时针对托尼和巴基后，即使是她和娜塔莎、科尔森的关系比较好，她也不免对神盾局产生一些不好的感觉，而半年前她被托尼带到x学院，在知道x学院里的那些学生的经历后，她是彻底的讨厌神盾局了。 连无辜的孩子都容不下的组织，会是什么好的组织？ “x学院的地址在上层军政界那里已经挂上名了，”莉达垂下眼帘，眼神深邃，“这始终是个隐患。” 佩珀也感到几分不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天空传来熟悉的声响，下意识地停下车，探出车窗，仰头看向天际。 金红色的身影自天边疾驰而来，日光炫目，却抵不上那抹明亮耀眼的金红色。他稳当当的落在车边，牢牢将佩珀挡在了身后，抬手，银白色的光芒在马克盔甲的钢铁手心汇聚，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森然响起，“给我滚!” “斯塔克先生，”有声音从不远处的树后传出，“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收到了一些消息，希望和你聊一聊……” “砰——！！” 大树轰然倒下，尘土飞扬间，树后的毫发无损的几个人手持武器严阵以待，枪口直指钢铁侠。 “我再说一次。” 晶蓝色的光芒在盔甲眼部亮起，银白色的光芒在掌心汇聚，平淡无澜的声线莫名使人胆战心惊，全身发寒。 “没错，我把美国队长给挖出来了，所以你们就别打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幌子来找我女朋友麻烦。”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这群老师学生，我女朋友和她的助手，还有美国队长和巴基这两个老冰棍都是我托尼·斯塔克罩着的人，你们统统都别想碰。” “再有下次，我只会用掌心炮招待你们了。” “我托尼·斯塔克说到做到。” 第65章 全是斯塔克罩着的人·下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地下基地 实验室 “斯塔克先生。” 彼得从门口探出个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站在实验台前分析数据的自家偶像，“队长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托尼一个手抖按错了按钮，急忙补救，一边故作不在意地安慰彼得“没事，那个老冰棍不会生气的，奶娃娃你不用担心。” “可是……”彼得眨眨眼，退后了一步，“队长已经来了。” “咳咳咳咳！！” 托尼顿时被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焦糖色的眼眸染上几分水意，一脸惊讶地看向门口，果然看见那个新鲜出炉的老冰棍出现在门口，正站在彼得身后抱着手好笑的看着自己。 托尼：“……” 托尼收回视线，毅然决然地重新投身于科学的怀抱中，决定不理会世俗之事。 #被自己的偶像拆穿了自己的小诡计怎么办？# #一定给偶像留下坏印象了# #想为自己点个蜡# 史蒂夫好笑地望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托尼，巴基口中的那个“嘴硬心软傲娇的大侄子”的形象逐渐在他的心里完善，变得生动形象，不再是仅仅停留在字里行间的具有距离感的陌生形象。 史蒂夫矮下身，摸了摸彼得的头，温柔地注视着彼得那双干净透亮的琥珀色的眼眸，“彼得，可以让我和托尼聊聊吗？” 彼得瞧瞧史蒂夫，又看看向自己投来“别答应他！”眼神的自家偶像，想了想，点头，笑容灿烂，“好，我去找巴基玩。”干脆利落地转身炸开一团金雾离开。 托尼：“……” 说好的我是你最喜欢的偶像呢奶娃娃你是不是被这两个老冰棍给拐跑了？!白宠你了！！ 史蒂夫好笑地看着托尼变过来变过去的脸色，“托尼，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 “不可以！” 托尼瞬间回道。 史蒂夫忍不住笑了，“托尼。” “别，”托尼直接怼回去，“我们没熟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 “……大侄子？” “谁是你大侄子？!”托尼瞬间炸毛，活像一只被气到的猫咪，原地爆炸，“别瞎攀亲戚！” 史蒂夫摇头，“托尼……好，斯塔克，”在托尼的“怒视”下，史蒂夫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彼得告诉我了，你因为担心我所以……” “谁担心你了？我才没有担心你!” “那你为什么拜托彼得他们来转移我的注意力，避免我过度沉浸在过往中？” “我没有！”托尼打死也不肯承认，“我只是想到你以前是学美术的，正好x学院的那几个崽被布置了美术作业，所以才想到让他们找你帮帮忙的！我才没想要帮你呢老冰棍！” 史蒂夫：“……” #突然明白“傲娇”这个词汇的含义了# #自家大侄子真的好难对付# #好怀念超级受欢迎的巴基# 从花园赶来的听到了全过程的巴基站在门口抱着肚子乐个不停，不会说话的木头呆子碰上傲娇嘴硬的猫科动物，也不知道是谁更惨一点儿，哈哈哈哈哈! 花园 彼得手柱下巴呆呆望着乖乖巧巧坐在草地上的一排学生，又看看手拿剪刀梳子各种理发用具的佩珀和莉达，顿时：“……” “彼得，”正好下课出来的幻影猫抱着课本走过来，笑盈盈地问道，“怎么了嘛？” “嗯，”彼得歪歪头，有些不解，“大家都在剪头发呢……”拉拉已经长到颈部的卷发，困扰道，“我也需要剪一剪头发吗？” 幻影猫眨眨眼，视线移到彼得的头发，软软的浅褐色卷发齐颈，在阳光下流过一道华光，再加上孩童尚未完全长开的却已显几分精致的五官，真真是个可爱到不行的孩童呢，“不用不用，”凯蒂连连摇头，“你现在的样子超级可爱呢。” 彼得：“……” 可爱可爱，可爱个头啊！ 彼得皱皱鼻子，“我又不是女孩子，要什么可爱啊。” 走近的琴闻言，和幻影猫对视一眼后轻笑出声，“可你还是小孩子啊，”琴忍不住摸了摸彼得的头，“如果你真的想要剪头发，可以等亚历克斯回来后再让他带你去，毕竟剪发还是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 “亚历克斯和瑞雯应该也快要回来了，”算算时间，彼得抿抿唇，“他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毁掉人体实验室，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会发生意外的，”琴微笑着安慰彼得，“我们要相信他们。” 远处，史蒂夫微微不解，“为什么这些孩子不到理发店去理头发？” 巴基抱起手臂，语带威胁，“史蒂夫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的理发技术很糟糕吗？” “不是……”史蒂夫连忙解释，“我只是有些奇怪。” “他们有些人的外貌与常人有很大的差异，离开x学院会有被人盯上的危险，”被两个老冰棍拖出实验室的托尼有点儿无精打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崽的变种能力容易失控，不能随意离开这里。” “所以佩珀在知道这件事后就去学了理发，托尼也买了几箱理发用具，”巴基笑眯眯地说，“大侄子很好心呢。” “谁是你大侄子！”托尼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史蒂夫神色冷下来几分，“他们还都是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连理个头发都要如此困难的地步？ “呵，”托尼的声音里多出来几丝嘲讽之意，“但在某些人的眼中，他们可都是非常危险的不可控因素。”又瞥了一眼史蒂夫，语气不是很好，“这次他们知道了你没死，你也成了危险人物。” “我？”史蒂夫微愣，随后苦笑，“其实……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了。” “也不需要巴恩斯中士了。”巴基抬手靠在史蒂夫的肩膀上，灰绿色的眼眸满含调侃，“你干脆和我一样退役吧，话说回来，你应该也有不少的补偿金和军队薪资，说不定会比我的还多哟。你干脆继续去上个美术大学，当年不是说好了我去当大明星，你来帮我画人物画报吗？” “可以，”史蒂夫也回忆起当年的约定，笑着点头，“等我退伍后，我就去上个大学。” “哇哦，美国队长退伍去当个大学生，一定会上新闻头条的，”托尼夸张地比了个范围，“引爆世界的大新闻呢，”焦糖色的眼眸闪着光，“美国队长不愧是美国队长，一觉醒来就要搞个大新闻。”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等过几天，你搬到斯塔克大厦里住的时候，我会帮你约来尼克那个皮蛋局长，我们一起怼他要钱。” “斯塔克大厦？”史蒂夫一愣，“我要搬到那里住？其实我可以回布鲁克林……” “嘿，”巴基给了史蒂夫一拐，“我可是要和大侄子住的，你也别想跑。” “你居然放着斯塔克大厦这么舒适并且绝对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特工监视的地方不住，反而要跑到布鲁克林随便找个地方住还会被神盾局的那群人监视并且说不定你还没什么钱买栋好的公寓，”托尼满脸震惊，表示深刻怀疑，“你是不是冻久了脑子被冻坏智商出现问题了？看来我和汉克得给你再检查一次身体了！” 被接连打击的史蒂夫扶额，头疼，“等、等等，我没说不去，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只是，”巴基又拐了史蒂夫一下，笑道，“就这样定了，等你好一点儿我们就回家，托尼早就把你的房间给布置好了，还有间训练室呢。看吧，我就说托尼很喜欢你。” “胡说！我只是不想被人说连自己挖出来的人都没安置好！”托尼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是是是，托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巴基连连点头，漫不经心的敷衍了几句，又勾着史蒂夫的脖子小声说，“托尼房间里有很多你的周边，他超喜欢你的。” “嗯，”史蒂夫笑得温柔，“我知道。”他能听出托尼埋藏在字里行间的善意，也留意到巴基和托尼再三说出的不能在x学院多留的潜台词，他清楚巴基的性子，也初步了解到托尼的脾气，明白两人都不会是歧视变种人的人，而x学院里的人也都对他们持有善意，那么会让巴基和托尼产生尽早带自己离开这个念头的原因想来也只会有一个了—— 他留在x学院，会给x学院带来危险。 那又会是什么危险？ 也只有一个可能性——政府会因为他留在x学院而将x学院的危险级别提高，x学院里的这群孩子会更加的危险。 变种人的身份和立场处境都太过敏感，稍有不慎，政府就会采取暴力行动，所以所有人都不得不防，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确不能在明面上和x学院关系过密。 暗自在心里叹口气，史蒂夫点头，同意道，“那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托尼这才满意地点头，一副“看你还是满识趣不错不错脑子没问题”的高傲，若不是史蒂夫在巴基的提示下发现托尼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说不准还真被托尼这副高傲样给弄生气了。 史蒂夫好脾气地笑了笑，“麻烦你了，托尼。” “我又不是没钱，麻烦什么啊麻烦，”托尼被史蒂夫的话整的一个别扭，不太自在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手表扔给对方，“给，不知道怎么用就问巴基。” 史蒂夫接住手表，红白相间的手表简洁大方，在表盘上还有颗五角星，很合史蒂夫的眼缘。 巴基抬起左手，款式相同的银灰色手表牢牢扣在那只银色的金属手臂的腕部，“这是托尼给我们制作的智能手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手表里的ai，我的ai小姐是星期五，嗨喽，你叫什么名字？” 史蒂夫手里的手表突然一亮，一束蓝色的光束从表盘投射到手表上空，拇指大小的蓝色数据光团的影像浮现在史蒂夫眼前，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响起。 “队长，巴恩斯先生，您们好，我是队长您的智能ai星期四，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作为您的ai管家陪伴您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无论是任何方面的问题您都可以从我这里获得答案。老板在三天前往我的数据库里添加了您沉睡时的历史资料和流行文化，有助于您了解现代社会。” “好神奇，”自己醒来后虽然接触过了贾维斯，但还是不由地惊叹托尼的能力，史蒂夫温和了神情，“你好，星期四，我是史蒂夫·罗杰斯，你叫我史蒂夫就可以了。”星期四回到手表里，史蒂夫便戴上了手表，他看向托尼，“托尼，谢谢你。” 托尼越发不自在了，“我只是担心你这个老古董跟不上时代潮流而已，”转身，“好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我要的数据也应该出来了，我回实验室，不准阻止我！”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快步离开。 巴基和史蒂夫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我还是去守着托尼，免得他做起实验来就忘了时间。”巴基实在不相信自家大侄子，开口道。 “我先在学院里逛逛，”史蒂夫笑着说，“等会儿去找你们。” “好，再见。” “再见。” 史蒂夫目送巴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几秒后，他的脸色骤然一白，身体晃了晃，急忙避开学院里的学生，有几分狼狈地躲在角落里靠着墙蹲下。 “史蒂夫，”星期四跃到史蒂夫眼前，焦急地闪了闪，“请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想任何事，放松下来。” “别紧张，星期四，”呼吸变得急促的史蒂夫挤出笑容，柔声安慰着自己的ai，“我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别告诉巴基和托尼。” 史蒂夫疲惫地闭上双眸，在他的视界里，血色在冰天雪地里迅速的蔓延开来，漫天血色中，他无处可逃。 第66章 身份造就的审美差异·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彼得的宿舍 盘腿坐在床上的彼得眉头紧锁地盯着放在自己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良久才关了网页，脸色十分的难看。 “暗网上的情报真的是越来越贵了，看来必须要重新找到新的经济来源才行呢。” 彼得扭头望向窗外，今天正好是休息日，没有课程安排的学生们几乎都在x学院的各个角落里拼命地撒着欢，闹腾劲堪比撒手没的二哈，总觉得教父的头发似乎又少了不少呢。 揉揉眉心，彼得仔细扒拉着自己目前的资金状态。 在沃伦的帮助下，自己把一半多的资金都投到了股市上，泽维尔集团、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两大集团的股票可以不必担忧，只要动作小心点别被盯上就可以了；沃辛顿集团、奥斯本集团和卢瑟集团目前还处于安全中，不过还是得注意点，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这三家集团对变种人和超级英雄都不是很友好的集团；至于斯特拉克工业……虽然恨不得直接毁了它，但目前自己还没找到直接证据送它上路，只能想办法偷偷收购斯特克拉工业的股票，然后在适当的时机给它沉重一击，他已经不能满足仅仅让斯特克拉工业伤筋动骨的程度，必须要直接彻底摧毁斯特克拉工业！所以股市上的资金暂时性无法收回。 在x学院做实验搞发明的一切设施和消耗品都是查尔斯和斯塔克先生无偿提供的，说实话，若不是查尔斯和斯塔克先生的帮助，这笔实验费用就可以拖垮他。而不能让查尔斯他们发现的实验自己也只能私下里偷偷找地方做了，因为绝对不能动用查尔斯他们给自己的零花钱，所以做实验所需要的费用也只能自己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小金库里的钱可都是他从地下赌场和地下格斗场里赚到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至于剩下的资金…… “彼得。” 植入右耳中的通讯器传出冷冰冰的女声，“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的主编拒绝了我们的收购方案，我只能投入资金成为它们的股东之一，虽然我们占据了大头，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控制它们。” “知道了，”彼得按了按右耳屏，“它们的散股都买了吧？” “已经用其他人的名义收购。” “这就可以了，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毕竟是媒体界有名的报社，没办法收购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彼得垂下眼帘，“你在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里面找找，如果有偏向变种人和超级英雄的记者，尽可能提升他们在报社里的话语权，麻烦你了，莉达姐。” “不麻烦，”因为佩珀和斯塔克去约会了，所以待在家中的坐在书桌前的莉达神色平静，“你是为了我们变种人才找我帮忙的，所以不必觉得麻烦到我了。”黑发蓝眼的女士温和了神情，“我还得谢谢你，教授有你陪在身边，一定会轻松很多的。” “哈，那前提必须是查尔斯不知道我背着他做的这些事情呢，影小姐。”彼得微笑道，“操控社会舆论导向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 挂断通讯，莉达微微眯起双眸，身形突然消失在书桌前，但下一秒又重新出现，莉达抬眸，默然不语。 当年她被某个地下组织控制，奉命偷偷潜入斯塔克集团，目的就是为了窃取斯塔克集团最新研发的武器资料，却被托尼·斯塔克逮到，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托尼·斯塔克并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给警方，反倒是把她送到了教授那里。而教授和斯塔克在得知自己的事情后，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帮她摧毁了组织，救出了她的妹妹。但妹妹因为注射了过多的药剂而内脏衰竭，所以妹妹自己选择了安乐死，妹妹离开后，自己留在了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接受学业，毕业后便来到斯塔克集团就职，成为佩珀的助手，为了回报当年的恩情，保护起了斯塔克和佩珀。 但由于自己更喜欢佩珀，以及无论如何自己还是看斯塔克不顺眼，所以该怼斯塔克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地拼命怼他的。 #保护归保护，该怼还得怼# #恩情也不能阻止我怼斯塔克的真情实意# #做恩人做到这个份上，斯塔克也是头一个了# 另一边，彼得在通讯结束的下一秒脸色瞬间一黑，丝丝缕缕的金芒转眼间开始满上眼眸，蚀骨的仇恨从眉宇间倾泻而出，整个人仿佛从地下万丈之处爬出来的厉鬼，狠厉得不像个孩童，比厉鬼还要令人惊恐。 “号角日报，星球日报……社会舆论……你们以为，我还会允许你们控制舆论导向吗？” 阴森森的话语从紧咬的牙缝间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蹦出来，彼得极力深呼吸着，眼中的金芒闪闪灭灭，偶尔有蓝色的星光跃出眼眸，但转瞬即逝，几个呼吸后彼得终于忍不住狠狠地一锤床，“轰——!”的一声巨响，在猛然炸开的金光中，床塌了。 坐在床铺废墟间的彼得面无表情地关上电脑，从废墟里爬出来，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一下又一下，随着彼得拍衣服的动作，他眉眼间的戾气逐渐消散，慢慢地被从眼眸里漫出来的笑意所吞没，待彼得放下手后，琥珀色的眼眸里盛着干净纯粹的属于孩童的笑意。 目光移到床的废墟上，彼得眼中的笑意一凝，“……啊啊啊啊啊啊床塌了！！！！！” 一小时后 校长室 彼得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连自己最喜欢吃的布丁都吃不下去了，满脸沮丧地在对话框上输入句子。 彼得：我又不小心把家具弄坏了。 华生：你没受伤吧？ 彼得：没有，教父帮我去换家具了，可是我挺愧疚的，我是不是又给教父添麻烦了？ 华生：你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嫌弃彼此的。 华生：愚蠢。sh 彼得：……夏洛克，不要抢约翰的电脑打字。 华生：不要再向约翰抱怨这种小事情。sh 彼得：我又没向你抱怨。 华生：我教了你记忆宫殿。sh 彼得：这和我与约翰聊天有什么关系？ 华生：你的金鱼脑子只够装下“学好记忆宫殿”这件事。sh 华生：只是ptsd发作打坏家具，你这种金鱼很快就会忘记，所以不要来找约翰抱怨。sh 华生：把电脑交给你的教父，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撑交流，我要和他聊，马上。sh 彼得：教父没空。 华生：骗人。s 彼得：约翰？ 华生：是我，夏洛克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不会说话。 彼得：我知道，他不就是因为上次被我的教父从头到尾的好心指教了一遍，就一直想和我的教父再聊聊吗？我理解。 华生：上次是 华生：他不会打搅我们了，我们继续聊天好了，彼得。 彼得：好。 聊了好一会儿，彼得才和华生告别下线。一想到夏洛克那个毒舌被华生暴力镇压，彼得心里的沮丧之意立马烟消云散，开心得不得了。 于是刚刚回到校长室的查尔斯便看到自家教子笑吟吟地吃着布丁，眉眼微弯，“彼得。” “查尔斯，”彼得放下布丁，小跑过来搂住查尔斯的手臂，扬起脸，一脸愧疚，“对不起查尔斯，我又把床弄坏了。” “没事，”查尔斯温柔地摸摸彼得的头，微笑道，“没受伤就好，床坏了可以换新的。”虽然还在担忧彼得的情况，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怎么那么开心？” 彼得眨眨眼，乐得蹭了蹭查尔斯，“刚刚我和约翰聊天,夏洛克抢约翰的电脑，然后就被约翰揍了。”皱皱鼻子，“还有，夏洛克想和你聊天，”犹豫地偷偷瞄一眼查尔斯，别别扭扭的，“我说你没空。” 查尔斯顿时了然，笑着摸摸彼得的头，赞同地点头，“我的确没空和他聊天，彼得你没说谎。” 查尔斯自然认识彼得口中的约翰和夏洛克，几个月前，彼得抱着电脑来告诉自己他在网上交到了新朋友的时候，天知道查尔斯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制止住自己马上去脑波强化机室把这个网友给搜出来的同时顺便把对方祖宗十八代外加一本通讯录全给脑个一清二楚的冲动。 但面对着自家可爱到不行的教子时，查尔斯面带微笑的不着痕迹地从彼得口里套出对方的信息，然后在彼得的提议和对方的同意下，查尔斯便和对方正式搭上了线，好好地聊了几小时，查尔斯才放下心来，虽然那个叫“夏洛克”的网友是个高功能反社会者，但约翰却是位非常好的好朋友，所以在全方面多角度的怼了夏洛克一顿后，查尔斯就同意自家的小教子和两人做朋友这件事了。不过当他告诉约翰夏洛克其实彼得才刚满六岁时，那两人的震惊实在是好好地逗乐了查尔斯。 查尔斯又和彼得聊了几句，再三确定了彼得只是一时能力失控而不是ptsd发作，查尔斯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教授！” 银光红光一起出现在校长室里，旺达气恼的坐到沙发上，捧着脸生闷气，满脸的不开心，“爸爸实在是太过分了！” “老爸其实也没说错……” 皮特罗倒是站在了自家老爸这边，然后被旺达瞪了一眼，果断闭嘴缩到一边当隐形人。 “发生了什么事？” 查尔斯·专门帮埃里克解决家庭问题·泽维尔操控轮椅来到旺达身边，为旺达倒了一杯红茶，温柔地询问道。 “教授，”旺达有些委屈，“我这身打扮不好看吗？” 查尔斯微愣，彼得下意识地扫视一眼旺达。虽然旺达还只是个八岁多的女孩子，但已经初显几分艳色，现在她的红色长卷发高高束起，黑色露脐装外套着红色的皮衣，配上同款的红色超短裙和过膝的黑色的长靴，看起来又好看又帅气，美爆了！ 彼得有些不解，“很好看啊，”肯定的一点头，“旺达超帅的！”一边端起红茶喝。 旺达赞同地点头，“就是嘛，我觉得这身衣服超酷的。” “哪有，”皮特罗瘪嘴，不开心地嘟囔着，“露了好多……” “你说什么？”旺达一记眼刀飞过去。 “不！好！看！” 皮特罗脖子一梗，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地大声反驳。 “咳咳咳！” 正好在喝着红茶的彼得顿时被呛到，目瞪口呆地望着作死的皮特罗，真心实意地为皮特罗感到痛心，居然敢说旺达喜欢的衣服不好看，皮特罗你是活腻歪了吗？！ 第67章 身份造就的审美差异·下 眼看着旺达单方面家暴皮特罗的戏剧即将上演，查尔斯急忙安抚旺达，“旺达，你这身打扮很好看，别听他们父子俩的，他们不懂得欣赏，你想想埃里克那身大红大紫的搭配，如果不是他那张脸还看得成，肯定丑爆了！” “那他们为什么说我不好看？”旺达委屈道，好看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皮特罗大惊失色，连连摇手，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没说你不好看！我说的是衣服不好看……” 发现旺达都快哭出来的彼得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皮特罗的嘴，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脑住他。 ［闭嘴吧皮特罗，现在这种情况越解释越乱，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还是交给查尔斯来解释比较好。］ ［我真的没有认为旺达不好看！］ ［闭嘴！］ 彼得一边把被自己脑住的皮特罗往外拖一边对查尔斯和旺达干笑着说，“查尔斯，旺达，你们先聊，我和皮特罗先出去一会儿，放心，很快就会回来的。”直接拖着皮特罗离开了校长室。 惨遭教子抛弃的查尔斯头疼地看着眼眶红红的旺达，决定等埃里克来x学院的时候脑他和皮特罗一起穿裙子跳舞给旺达看！会不会宠女儿啊你们这对低情商父子！ #有时候真想用水给埃里克洗洗脑子# #宠女儿也是要讲技巧的啊你们这对笨蛋父子！# #为什么你们每次惹闺女生气后都要让我来哄？！# #果然等埃里克来的时候必须要脑他穿裙子给旺达跳天鹅湖！# 彼得一直带着皮特罗像逃难一样地逃到走廊的尽头才放手，哭笑不得地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皮特罗，你怎么会说旺达的衣服不好看？明明很酷啊。” 银发男孩别别扭扭地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小声地坚持自己的意见，“的确不好看……起码，起码……”不开心地一瘪嘴，“起码不能穿给别的人看嘛，尤其是雄性生物，”说着还瞪了彼得一眼，嘟嘟囔囔，十分不满，“认识的小娃娃也不行。” 彼得：“……” 不是，你这句话是几个意思？你信不信我马上脑你穿裙子去跳个天鹅湖！ 新墨西哥州 兄弟会分基地 白皇后忍笑地偷偷瞟一眼面黑如墨的自家老大，清了清嗓子，果断地转移了话题，翻开手里的报告，尽职尽责地汇报最新情况，“我们的人发现那个锤子的质材并不是……地球上的已知的物质？”抬头，吃惊，“这怎么可能？！” 埃里克眉一皱，劈手夺过白皇后手里的报告，很快就翻阅完报告，青灰色的眼眸顿时一凝，“难道是全新的未知物质？不对，这锤子里蕴含的能量远远超出地球上所知的所有物质能量，难道……” “它应该不属于地球，”犹带奶气的童音脆生生的响起，与此同时埃里克手里的报告瞬间消失不见，“埃里克，你知道北欧神话吗？” 埃里克猛地回头，没有回答来人的询问，厉声喝道，“彼得·帕克！” “我在，”凭空出现在埃里克身后的彼得翻阅着报告笑得灿烂，“埃里克你把旺达气哭啦，查尔斯超生气呢，说你再不去学院哄旺达，就要把你脑成小姑娘。” 埃里克顿时一僵，“旺达那身衣服本来就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好看，白皇后你怎么选的衣服！” 在埃里克的命令下买了最时尚的那套衣服的白皇后：“……” 呵，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啊。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彼得挑眉，故意装作不在意地开口说道，“衣服不好看无所谓啊，反正瑞雯已经回来了，并且决定带着旺达再去买几件衣服了，凭瑞雯的审美水平，新买的衣服肯定好看！” 埃里克不由地回想起瑞雯平常的的装扮，说实话，瑞雯的装扮一向时尚，极具美艳感，但是想象一下旺达穿着和瑞雯风格相似的衣服出现在x学院那群正值青春期的小兔崽子面前……埃里克面色顿时漆黑如墨。 看着埃里克的脸黑得像是被泼上几大桶种花家特色品墨汁的彼得笑弯了眼，“我记得她们好像说是要去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那里买衣服……呃，”冷不丁被拎起来的彼得动了动，抬头，茫然脸，“你拎我干嘛？” “小娃娃，”埃里克露出被x学院的大家成为“鲨鱼笑”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你也到了该换新衣服的年纪了。” 彼得面无表情脸：“不，我自认为我现在能力掌控的相当失败，并不适合去纽约那种大城市的地狱级别的挑战模式里，我应该继续待在新手村里。” “大不了就拆了第五大道而已，没有什么问题，”埃里克无动于衷，“艾玛，去叫杰森，他也应该买几件衣服了。” 艾玛忍笑，“好的，老大。”转身快步离开，生怕自己笑出来。 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 佩珀面无表情地放下一条款式惊艳的露背鱼尾裙，“托尼，”声音温柔无比的同时还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是我在买晚礼裙，也是我穿晚礼裙，你在这挑三拣四干什么呢？！”她真是受够了托尼的挑挑拣拣，这已经是第十七件被他挑剔的晚礼裙了！虽然韦恩集团举办的晚会在一周后，但照托尼这种挑选方法，她还是别想在晚会前买好晚礼裙了！早知道就和莉达来选晚礼服了！ 丝毫没认为自己的做法给佩珀造成困扰的托尼嫌弃地瞥眼服务员推荐的晚礼裙，抱着手臂以一种不容置否的语气说，“亲爱的，这些都不适合你。” 佩珀快被气笑了，抱起手臂，点头，“托尼，那你认为什么款式的晚礼裙适合我呢？”如果托尼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呵。 “这条好看！” 没想到托尼立马就选中了一条红色的晚礼裙，好像是早就看中了这条晚礼裙一样。 佩珀半信半疑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晚礼裙，捏住裙肩抖开，打算看看托尼的眼光，“这条……”待看清楚这条裙子的款式后，佩珀顿时沉默下来，站在一旁被托尼嫌弃挑选晚礼裙的眼光的服务员也默了。 高领，长袖，曳地长裙，布料很多，穿上后别说后背了，连脖颈和手臂都不会露出来，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就好像布料是不要钱的一样！ 佩珀：“……麻烦帮我把先前试的那条鱼尾裙包起来，谢谢。”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看眼脸色一黑的托尼，忍笑地应了声就收起晚礼裙离开了。 托尼就如一条被戳了一下的河豚，不高兴，“我选的裙子很好看。” 佩珀面无表情脸：完全不想理会这个突然占有欲爆发的男朋友。 “不如我们去其他家店选吧，”托尼看看佩珀的脸色，终于有些心虚了，摸了摸鼻子，“我们去专门订做一条晚礼裙好了，嗯，这样还不会撞衫，我们这就去，反正史蒂夫有巴基陪着，还有星期四星期五在，他们不会迷路找不到家的。” “托尼，”听不下去的佩珀温柔地抬起手帮托尼整理衣领，“我们下周就要参加晚会了，虽然专门去订做晚礼裙在时间上是来得及的，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还要准备和韦恩集团合作的相关事项，所以下次我们再去。”微笑，“你总不想让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是‘斯塔克集团董事长未出席韦恩集团举办的晚会，两大集团疑有不和’或者‘斯塔克集团轻视韦恩集团，两大集团合作终止’吧？那会给我添很多麻烦的，亲爱的。” 在佩珀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微笑下，托尼决定从心，“多订做几条，什么款式的都订做一些，不必为我省钱，你喜欢的我都会送给你。” “我可不是靠男人才能有礼物的人。”佩珀忍不住的笑。 托尼挑眉，“我知道，但这不代表我就不能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礼物，并且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对待。” #托尼·情话满级·斯塔克# “选！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待佩珀和斯塔克来到童装专区打算为x学院的学生们挑选些衣服时，就看见瑞雯拉着马克西莫夫姐弟在挑选衣服。 佩珀微愣，“瑞雯？” 瑞雯回头，“佩珀？” 待两伙人汇合，佩珀听瑞雯说了旺达的事情，不由地看一眼托尼。托尼望天，想了想，摸了摸皮特罗的头，“笨小子，旺达穿什么都好看，你该提高审美水平了！旺达，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我来付钱。” “不用，”瑞雯直接拒绝，“我哥的黑卡在我这里，多谢你的好意了。” 托尼也没有坚持，毕竟他和瑞雯的关系不是很熟悉，顶多就是能聊上几句的普通熟人而已，不过……托尼注意到旺达和皮特罗手上的手链，听着墨镜里的贾维斯汇报的情况，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瑞雯。 瑞雯也注意到了托尼的视线，念及托尼和自家哥哥的关系，观察一下四周，点了点头，背过商场的监视器小声解释，“这两条手链是彼得发明的第三批能量掩饰器，虽然能掩盖变种人的能量波动，但也会压制他们七成的能力，所以他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托尼皱眉，他的确听彼得提过这件发明，除了和彼得一起做过这方面的实验外，他私底下也在制造变种人能量掩饰器，但总是无法调整好抑制器的功率。摇了摇头，托尼摸了摸墨镜，贾维斯瞬间进入商场的网络系统中，将整条街纳入监视范围。 佩珀蹲下身，摸了摸旺达的头，有些担心旺达还在误会自己的家人，好心开口，“旺达，其实你的父亲和皮特罗并不是真的认为你的衣服不好看。” 皮特罗对着旺达拼命点头。 “嗯，”经过查尔斯安慰解释的旺达露出灿烂的笑容，“教授和我解释清楚了，他们就是有点儿吃醋了，”歪歪头，笑得狡黠，“男人嘛，就是爱吃醋，还总是老父亲心态。” 佩珀闻言笑出声，“没错，他们啊，关心人都不会，总是让人误会。” 瑞雯也赞同地点头，想想查尔斯吧，当年他们在夜店的时候他可是最欣赏那些美人了，但一旦她想穿那些衣服去夜店，一定会被查尔斯软磨硬泡地阻止，然后找出一堆布料超多的衣服供自己选择。 男人呢，对自己的家人和对外面的美人总是会有双重标准，谁都不例外。 在场一大一小两位男士：“……” 托尼决定不和女士计较，陪着几位女士逛了半个多小时的童装专区，刚打算提议几人休息下，转头就看到笑容灿烂的奶娃娃拉着个很眼熟的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并且那个眼熟的人还拉着一个陌生的小娃娃，而在电梯旁边的楼梯口处正好走出来两个老冰棍。 四方人马终于汇合了。 第68章 身份与立场·上 商场自助餐厅 彼得看看餐桌上一溜排的儿童套餐，再望望持对峙状态的托尼·超级英雄·斯塔克和埃里克·超级反派·兰谢尔，决定不要面子了，软趴趴开口，童音软糯得像是糯米团子一样，“斯塔克先生，埃里克，我们吃东西吧。” 托尼和埃里克同时收回视线，托尼看向彼得这一群小孩子，神情微微缓和，“饿了的话你们就先吃，想吃什么就去拿。” 埃里克摸了摸旺达的头，眼神温柔，“想吃什么就告诉爸爸，我给你买。” 皮特罗：“……” 爸，那我呢？ 彼得低下头，默默为皮特罗点根蜡，乖乖巧巧地吃着儿童套餐，耳边毫不意外地再次响起两位正反派代表互相嘲讽的声音。 托尼和埃里克两个人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劝阻，一路从身份怼到个人资金，从情商怼到智商，从实力怼到外貌，最后围绕着“儿女养子学生谁家最强”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最后埃里克以“三个儿女一个养子”获得数量上的成功，而托尼·刚有女朋友·还没孩子·养子也没有·教子同样没有·勉强有个学生“彼得”·结果自家学生还是埃里克老友的教子·全面完败·斯塔克默默黑了脸。 佩珀：“……” 瑞雯：“……” 史蒂夫：“……” 巴基：“……” 四个小娃娃：“…………” #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在正派反派两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如此幼稚# #一定要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彼得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无视这两个智商直掉的大人，扭头看向据说是埃里克刚认下养子，因为刚才他们三个人是直接瞬移到商店外的，还没有来得及认识一下，所以彼得干脆趁旺达和皮特罗都在的机会上，打算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彼得满含善意地露出个软软的笑容，奶声奶气，“你好，我叫彼得。” 旺达和皮特罗也偷偷地看向自家老爸认下的养子，心里面都是满满的好奇。 坐在彼得身边不满地瞪着儿童套餐的男孩闻言抬起了头，扭头望向三个娃娃，而三娃娃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凶！奶凶奶凶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好帅！！ 如果说查尔斯的秀美可以让他们抵挡一切异性同性的美人计，埃里克带有危险性的俊美让他们可以无视任何人物的蛊惑和吸引力，那么托尼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反差萌以及那双迷人的焦糖色眼眸则会让他们产生呵护托尼的冲动，此外，史蒂夫的纯善英俊和因为沉睡而产生的与世格格不入的隔离感，巴基的风流痞气中还有着属于战士的寒凛气息，罗根的粗犷野性却带有对孩子温柔的细腻，亚历克斯和斯科特成熟中仍然留有大男孩的纯真…… 说实话，这些俊男的存在，大大的提升了他们这群娃娃的审美水平，以及他们抵御其他人美貌攻击的战斗力。虽然彼得和皮特罗也是帅小孩，可是，他们现在看着这个男孩，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被帅了一脸。 男孩尚未长开的五官冷俊而又充满了凶狠的侵略性，这也是为什么男孩明明对三娃娃没有凶意却还是让三娃娃感觉到了凶意，零碎的黑发有一撮灰色的额发，深蓝色的眼眸里藏着狼一般的狠厉之色，超像一只受过伤的小狼崽，不对，应该是更有忠诚感的小狼狗。 旺达眨眨眼，作为女孩子的她率先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被男孩帅一脸了，因为彼得和皮特罗都是小奶狗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小狼狗”款的男孩子！ #恭喜旺达再次成功收集到新的美男类型，小狼狗美男收集get√# #日后找男朋友的难度再次提高，请允悲# “杰森，”男孩看了看旺达和皮特罗，才声音沙哑地开口，“我只记得我的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托尼微微皱眉，也不怼埃里克了，转头观察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墨镜里的贾维斯自动开始对这个男孩进行扫描分析和数据对比。 “啊，对不起。” 三娃娃赶紧认错，一个人会失去记忆，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埃里克会收养对方，分分钟就能脑补出一场包含了欺凌抛弃伤害的大戏来。 “他是我救回来的孩子，”埃里克声音冰冷，青灰色的眼眸里全是讥讽，“当时他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在，全身骨骼碎裂，内脏严重出血，心肺功能受损……呵，你们人类总是能对小孩子下得去手。” 在场的成年人纷纷气白了脸。 埃里克扫视一遍这群普通人类的神情，抬手捂住了旺达的耳朵，才讥讽地开口问道，“如果你们是我们的同胞，你们会怎么做？”青灰色的眼眸汇聚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霜，浓烈的杀意在眸底一点一滴的开始积攒。 “不反抗的话，这些手无寸铁的孩子就会死，而反抗的话就会被称为‘反派’，就会被光明正大的追捕杀害……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反倒是反抗还能为这些孩子赢得活下去的机会，不反抗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如果换作你们，你们会怎么办？” “是任由人类来捕杀这些孩子，还是为了孩子奋力一搏？” “你们，会选择什么？” “叮——！” 彼得放下敲响高脚杯的餐勺，抬头望向埃里克，不高兴地冷了脸，“埃里克，你敢和查尔斯说这话吗？” 埃里克看眼被声音惊醒缓过神来的托尼等人，明白自己没办法再蛊惑对方后有些惋惜地放下捂住旺达的手，不悦地瞪了彼得一眼，起身，“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托尼几人脸色难看的坐在座位上目送埃里克等人的离开，脑海里却仍在回荡着埃里克的质问，良久，心志更为坚定的史蒂夫率先拍了拍托尼和巴基的肩膀，又唤了佩珀一声，示意应该回家了。 四人起身离开餐厅，在走进街道上的人流中时终是轻声叹了口气。 “万磁王的理念太过偏激了，”待上车后，史蒂夫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脸色难看的托尼，认真地劝解道，“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会伤害变种人，之所以会出现变种人生存困难的这种情况，是因为普通人对变种人的偏见过大，只要普通人能了解变种人和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就不会出现变种人受到伤害的问题了。” “我当然不会被废铁王的话给绕进去，”托尼挑眉，声音轻快了不少，“我只是……我只是在想，奶娃娃和旺达他们几个娃娃想不想有个教父，姓斯塔克的。”他得意道，“反正准确来说，教父又没有数量限制，这样的话，下次我就能比过废铁王了！” “托尼，”巴基忍笑，“你是不是忘了万磁王的能力是控制磁场和金属，好像专门克你的？” 托尼一咬牙，狠狠地说，“我迟早要制造出没有金属的马克盔甲！看那时候废铁王怎么克我！” 佩珀不由地一笑，回头和史蒂夫巴基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打消托尼的热情，笑道，“好的，托尼你要好好加油。” “放心，”托尼笑得神飞色舞，“这对于我来说只是小意思，我一定马上发明出来的！” “不准熬夜。”史蒂夫突然想到，严肃了神情，“也不准在实验室一呆就是几天几夜。” “嘿！”托尼毛了，“老冰棍你也太过分了吧？” 佩珀倒是点头，真心实意地说，“史蒂夫，托尼就拜托你了，你就把他当个三岁的熊孩子一样对待就好了。”可爱归可爱，熊也是真的熊啊。 巴基也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笑容灿烂，“史蒂夫保姆，我的大侄子就交给你了。” 史蒂夫·新鲜出炉的保姆·罗杰斯：“……” 托尼·心智三岁的小孩·斯塔克：“…………” 你们究竟还记不记得是谁给你们发工资发零用钱提供装备提供房子住的？！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彼得气鼓鼓地跳下车，直接抛下埃里克几人自顾自的往前走，埃里克牵着旺达下车，靠在车边一招手，彼得瞬间向埃里克倒飞过去，被他拎在空中。 彼得抬头，皱眉，“松手！” 埃里克神色冰冷，“你要清楚，那个短腿柯基不是变种人，他不可能会一直护着你的。” “我不需要他来保护我！”彼得恼道，反手去扒拉埃里克拎着自己衣领的手，“我可以自己去保护他！我有这个实力！” 埃里克冷笑，“你真的认为他会站在变种人这边？他是人类！” “他是人类又怎样？”彼得真的被埃里克突如其来的针对气笑了，“只要是我想保护的人，我管他是好是坏，是人类还是变种人，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我都要罩着他们！” “你这样做会连累到你身边的人！” “不会！” “会！” “不会！” “会！” “不会！！” “会！！” “埃里克你混蛋！” “彼得·帕克你愚蠢！” 两人越吵越大声，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至于皮特罗早就抱着旺达去找查尔斯救命了，待查尔斯抱着妮娜出现时，埃里克和彼得之间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了，如果有人弄出个火星子，他们之间肯定就要爆炸了。 “埃里克！彼得！”查尔斯示意罗根抱走妮娜，操控着轮椅来到两人面前，“埃里克你先放下彼得，好好说话！” 埃里克没好气地松手，抱起手臂，青灰色的眼眸里的怒焰星星点点，映得那双眼眸眸色越发的暗沉，“查尔斯，”声音冷冽刺骨，“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教子，这么相信人类，就不担心被人类背叛？！” 被查尔斯扶住的彼得闻言顿时转身一脚踹过去，“你胡说！斯塔克先生才不会伤害变种人呢！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发作了！”下一秒就炸开金雾消失。 毫无防备就被踹了个正着的埃里克皱了皱眉，“彼得·帕克！”虽然一点也不疼，但果断被惹火了的埃里克抬腿就打算去找彼得。 “埃里克！”头一次看到彼得闹脾气的查尔斯头疼，连忙抬手拉住埃里克，一边看向围在周围的学生，“快上课了，大家去上课吧。” 学生们拖拖拉拉不肯走，但被自家教授催了几次，也只好一边瞪着埃里克一边向教学楼走去。 再次被x学院学生敌视的埃里克：“……” #又是想拆了x学院的一天#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群兔崽子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包括彼得·帕克那个小混蛋！# 第69章 身份与立场·下 斯塔克大厦 一回到斯塔克大厦，和佩珀吻别后便匆匆往实验室直奔而去的托尼毫不意外的被史蒂夫拦下，“托尼，你今天早上才被巴基被实验室里拖出来的，”史蒂夫无奈地一只手按住直蹦跶的托尼，叹气，湛蓝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托尼，“托尼，你答应过我们的。” “我是答应了啊，可我不是休息过了吗？所以我可以去实验室了！” 被史蒂夫一只手就给按住的托尼暗自咬牙发誓一定要改进马克盔甲 ，要不然时不时被老冰棍一只手按住，他还要不要面子的啊！一边在心里构思如何改进马克盔甲的轻便性，一边回答史蒂夫的发问。 从小笨手那提心吊胆地接过一瓶威士忌，确定酒瓶完好无损的巴基悄悄松了口气，一手揽着小笨手，一边把威士忌偷偷藏在身后的巴基笑容灿烂地火上添油，“史蒂夫你是不知道，我昨晚还看见托尼喝了好几杯咖啡呢，啧啧，”在托尼的怒视中，巴基仗着史蒂夫背对着自己，笑得更灿烂了，“明明史蒂夫你都已经把托尼的咖啡机没收了好几台了，也不知道托尼什么时候又有了一台。” 托尼胆战心惊地偷偷瞄眼史蒂夫，果不其然，史蒂夫的脸色顿时漆黑如墨，向来温和的声音瞬间一厉，“托尼！” “巴基今早偷偷喝酒了！”托尼一抖，知道自己肯定要上交咖啡机的他觉得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被史蒂夫碎碎念，果断抬手一指准备带着酒偷溜回房间的巴基，义正言辞，“史蒂夫你看，现在他手里还拿着酒呢！” 史蒂夫一个向日葵回头，“巴基！” “我没喝酒！”巴基霍地转身面对史蒂夫，拿着威士忌的手背在身后，把威士忌藏了个严严实实，娃娃脸上全是认真诚恳，“史蒂夫，你要相信我！” “贾维斯！” 托尼冷笑，直接唤出终极武器，既然他过会儿一定会被史蒂夫来个教导主任般的“关爱”，那他绝不能独自一人，巴基你就和他一起来享受这份“关爱”好了！ #既然同过甘，就一定要共苦！# “yes,sir.” 贾维斯立即在史蒂夫眼前投影出巴基在今天早上偷偷摸摸背着史蒂夫喝酒的场景以及现在巴基背后拿着的酒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史蒂夫：“……” 巴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悲痛欲绝脸：大侄子你居然坑我？！说好的你要罩着我呢？！ 托尼冷漠脸：你坑我的时候想起过我是你大侄子吗？！ 被气得头疼的史蒂夫放开按着托尼的手，向巴基走来，伸手，“交出来。” 巴基连连后退，满脸的无辜，“史蒂夫你让我交什么？” 史蒂夫看着还在嘴硬的巴基，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回想汉克告诉自己巴基虽然也被注射了超级血清，但毕竟那瓶血清并不是正品，再加上巴基这些年来被反复冰冻解冻洗脑，所以巴基的身体仍留着些隐患……想到这些，史蒂夫默默叹了口气，无奈道，“把酒……” 话还没说完，史蒂夫突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声响，转头，便看见托尼以一种他从未曾有过的敏捷身手飞快地跑进了实验室并且还砸关好了实验室。然后他又听见些许声响，回头一望，巴基也趁机溜得不见了踪影，酒也没忘了拿，就剩小笨手呆呆地留在原地左顾右盼的。 史蒂夫：“…………” #有的时候真想揪着这两个混蛋上训练室练上几场# #面对这两个熊孩子果然不能心软，必须心狠手辣！# 实验室 暂时性成功逃离史蒂夫“魔爪”的托尼心有余悸地一手扶着实验台，一手直抚胸，满脸的后怕，“呼，还好溜得快，要不然肯定会被老冰棍训一通了，他怎么越来越可怕了。”完全忘记了是谁当初被美色所迷不知不觉就开始被自己偶像管起了自己的生活起居作息时间。 “sir，”贾维斯好心提醒，“罗杰斯先生看起来很生气，已经开始和星期四制定新的训练计划，并且……” “并且什么？”托尼有不好的预感。 “并且星期四询问我您每天早上的日程安排，在得知您最近一年的早上都没有任何安排后托我告诉您一声，您今后的早上有新的安排了。” 托尼：“……” #有些想骂人# #但不行，史蒂夫是为了自己好，并且还是自己的偶像# #所以不能骂# 托尼·嘴硬心软口是心非·十分缺爱·人待他好一分就想回报人十分好·斯塔克认命地叹口气，“好吧好吧，就看在老冰棍是我捞出来的份上就听他几句唠叨好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嘛，要尊尊老。” 贾维斯：“……” 如果sir您不要一直忍不住的笑，我勉强可以试试相信您的话。 缓了一会儿，托尼走到实验台前，伸手拿起了数份报告，眉眼间的笑意散去，“奇怪，究竟是哪里没有考虑到，为什么我和奶娃娃会制造不出来针对变种人抑制器的装置？” 平常做实验时，如果出现了错误，托尼一定会先考虑数据的来源是否准确。而这数十份报告是他和奶娃娃共同做实验时记录下来的报告，因为托尼的身份毕竟是普通人，所以有关于变种人的部分数据还是彼得来整理的，但是托尼也曾看过彼得的操作步骤流程，根本挑不出任何错误的步骤以及他的反复检验也打消了他对这些数据的怀疑。所以目前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和奶娃娃有哪里没有考虑周全才导致他们的进展缓慢。 托尼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生物方面的研究掌握得不如物理科技方面的好，在目前看来奶娃娃的技能点同样是和自己一样点偏了，而查尔斯和汉克还要照顾x学院的那群孩子，所以他要从哪里找个有大把空闲时间的不会随意泄密不会歧视变种人也不会被变种人排斥的还要能跟上自己思路的天才生物学家来帮忙？果然还是要去学一些生物学！ #知识永远不嫌多#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查尔斯的房间 查尔斯无奈地看着埃里克如同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一般熟悉地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披风给妮娜披上，然后抱着妮娜小心翼翼地哄着。 一岁多的妮娜已经能说出些简单的单词和模糊的短句了，所以在她看到自己第二喜欢的埃里克时，忍不住地“咯咯咯”直笑，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爹、地，爹地，飞飞，爹地飞飞。” 原本被彼得气得不行的埃里克在妮娜奶声奶气的声音里不由的缓和了神情，英俊的眉眼间是意想不到的温柔，“好好好，要飞飞是不是？爹地飞飞给你看。”动作轻柔地控制着妮娜稍微飞高一点儿，“这样可以了吗？” “爹地，棒棒。” 心满意足得到了飞高高的妮娜笑得开心，两个可爱的梨涡出现在她白嫩的脸蛋上，褐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在她看到自己第一喜欢的查尔斯后，明显更开心了，两只小胖手冲着查尔斯的方向摇啊摇的，“查、查尔、呜，妈咪……” 查尔斯·妈咪·泽维尔：“……” 埃里克·爹地·兰谢尔：“……噗哈哈哈哈哈！” 抬手接住妮娜的查尔斯脸色更黑了，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不着调的老友，然后头疼地抱好小妮娜，耐心地不知道第几次教妮娜喊自己的名字，“妮娜，来，叫‘查尔斯’，是‘查尔斯’，不是‘妈咪’。” 话说“c”和“m”的发音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为什么妮娜就是会把这两个单词硬生生地给混在一起呢？还有，究竟是谁教给妮娜“妈咪”这个单词的？！ 被x学院的大家养得白白胖胖的像只小糯米团子的小妮娜抬手去摸查尔斯的头发，浅棕色的微卷发柔顺地躺在她胖乎乎的小手心里，她也不扯，就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摸着，褐色的大眼睛笑得眯起来，“查尔、查尔、妈咪，妈咪。”好像肯定了什么的一点小脑袋，欢呼一声“妈咪！”后“mua”地亲上了查尔斯的脸颊，糊了查尔斯一脸的口水。 倍感心累的查尔斯在妮娜奶气的亲亲下忍不住笑了，望一眼笑得像个傻子的埃里克，叹了口气，“埃里克，今天你和彼得怎么吵起来了？” 正在逗妮娜的埃里克动作一顿，莫名有些心虚地望了望查尔斯一样，眉眼温柔的查尔斯为什么看起来莫名的让他瘆得慌啊？咳了几声，埃里克严肃了神情，“查尔斯，你没有发现那个小娃娃对那只短腿柯基太过信赖了吗？” “埃里克，托尼人很好，”查尔斯无奈地说，将怀中的妮娜送到埃里克怀里。说实话，妮娜被大家喂得体重直升，虽然并不是胖到必须减肥的地步，但对于只能坐在轮椅上很少锻炼身体的查尔斯而言抱着妮娜还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更何况当初是托尼救了彼得，彼得信赖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呵，”埃里克抱好妮娜，任由妮娜在自己怀里踩着自己的大腿往自己身上爬的举动，青灰色的眼眸里有森冷的寒意在若隐若现，“你口中的好人以前可是个军火贩子，即便当初他没亲自杀过人，也有不少人死在他发明的武器之下。” “埃里克。”查尔斯的脸色冷了几分。 “查尔斯，”埃里克声线里多出几分讥讽，“无论如何，他的手上始终是沾了人命的，这一点，想必他也没有否认吧？”抬头，目光透过窗户投向远方的天幕上，“人类不可信赖，如果那个小娃娃太过信赖斯塔克，一旦斯塔克与我们变种人为敌，小娃娃怎么办？” 他缓缓看向脸色越发难看的查尔斯，“即便斯塔克不与我们变种人为敌，但他作为钢铁侠一定会惹上不少仇家，你认为小娃娃会不去帮他？你又能确保小娃娃在帮他的时候不会受伤？你想想，小娃娃的力量体系你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完全分析清楚，如果小娃娃被那些人盯上，你认为那些人不会好好地研究小娃娃？小娃娃可比我们更有研究价值。” “够了埃里克！” 查尔斯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指尖发白，冷冰冰的，犹如冰块细心雕刻出来一般，“我不会让彼得被人抓去做实验，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毕竟他的力量体系确实是前所未见。但这并不代表彼得不能和其他人交好……” “我亲爱的小查尔斯，”埃里克忍不住一笑，笑意带着些许的诡秘，“种花家有一句古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查尔斯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寒意在他的心脏周围缭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埃里克缓缓露出笑容，“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人类对变种人的看法，同样适用于我们对人类的看法。” 查尔斯默然无语。 而在查尔斯和埃里克看不见的地方，一只透明的小虫子晃晃悠悠地从窗沿飞出，一直飞到花园里，飞到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 在茂盛的枝叶间，坐在树梢上的男孩默默接住小虫子，然后无声无息地红了眼眶，却始终没有眼泪落下。 第70章 减龄药剂与奥斯本·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地下基地 实验室外 查尔斯不得不承认，乖巧的孩子一旦闹起脾气来，会比经常闹腾的孩子还要难劝解，或者说，是连劝解的机会都寻不到。 比如说，一连躲了他一个星期的自家教子。 再次被拦在实验室外的查尔斯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限制一下彼得待在实验室里的时间，毕竟总是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这对彼得的身心发展可是有非常不好的影响。 “嗨，查尔斯，需要帮忙吗？” 和汉克结束约会的瑞雯正好打算去骑士团训练室，一个拐弯便看到自家哥哥坐在实验室的门口处苦恼，挑眉，直接向查尔斯走来。 查尔斯回头，“瑞雯，你和汉克的约会结束了？” “兄弟会那边传来一份报告，”瑞雯走到查尔斯身边，蹲下身子半趴在轮椅的扶手上，浅翠色的眼睛在地下基地配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就像落入湖水里的星星，“好像是有关于减龄药剂的来源有了新的线索，还有了份样本报告，所以汉克就去化验室了。” “终于找到线索了。” 查尔斯松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瑞雯耳边散落的金色碎发，矢车菊蓝的眼眸有着沉甸甸的忧虑。目前他们发现服用过减龄药剂的受害者只有妮娜和杰森两人，两人服用药剂后身体皆缩小了六岁，妮娜记忆全失，杰森也仅仅只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虽然除此之外两个孩子的身体都没有出现其他的副作用，但始终是个隐患。x学院和兄弟会在这一年多里四处寻找线索，都不知道端了几个九头蛇的基地，救出了不少变种人，也找到了不少耸人听闻的人体实验报告，但还是没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如今总算是有线索了。 “你真是什么都要操心，”瑞雯不悦地撇撇嘴，“变种人和人类的关系要操心，x学院的事要操心，埃里克的那几个儿女要操心，斯塔克那个人你也要操心，现在又多了个教子……”瞥见查尔斯眉眼间的苦涩，瑞雯又转移了话题，“见到那个小子了吗？” 查尔斯深呼吸一下，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彼得已经躲我一个星期了，”抬眸看向紧锁着的实验室的门，有些忧心，“我看过危境记录的数据，最近彼得的情绪波动又出现了起伏，我很担心他。” “放心吧，”瑞雯眼神微微游移了一下，但在查尔斯没发现之前就恢复了镇定，“那小子年龄虽小，但他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不是吗？人小鬼大，不用太担心他。” 查尔斯苦恼地皱了皱眉，“可是……” “好啦，”瑞雯起身，扶着轮椅转了个圈，“汉克那边正好需要你帮帮忙，看来彼得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实验室，不如我们先去帮汉克，过会儿再来找彼得。放心，这次我帮你按住彼得，绝对不会让他溜了。” “诶？”冷不丁被瑞雯推走的查尔斯一时没反应过来，“彼得……” “x学院就这么大，彼得能跑哪里去啊，放心，你先前逮不到他是因为没我帮忙，这次有我在，他就别想跑！”瑞雯推着查尔斯越走越远，在拐过转角的一瞬间她隐秘地回头看了眼实验室的门。 机会给你找了，能不能把握住，就靠你自己了。 而实验室里，穿着汉克特意帮自己改进的合身的实验服的彼得靠在门板上，垂眸望着放在自己手心上方的投影屏幕，屏幕上的内容赫然是全新的关于减龄药剂的样本报告，而在报告上，一串颇为眼熟的数据令他微微出神。 意识空间里的一座记忆宫殿无声无息地开启了宫殿的大门，隐匿在浓雾中的小木屋也悄然打开了一条门缝，一串串金色的方程式和单词自宫殿和木屋里翻飞而出，然后漂浮在意识空间上空飞快地打散、交汇、重组，如同数以亿计的字母如宇宙中的星石般在不顾一切地猛烈相撞，以求组合出所需要的信息。 嗡——！！ “啊！” 彼得猛地抱住头，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后背的衣料也全被冷汗浸湿透了，他脑海里的记忆宫殿“砰——！”地砸关起来，小木屋重新被浓雾吞没，飘飞的字母单词爆炸开来，幻化成纷纷扬扬的金色的光粒消散在意识空间里，不见了踪影。 明明头疼得浑身发颤眼前直发黑，但彼得忍不住笑起来，这串数据……呵，还以为找不到线索了，没想到居然送上门来了。 过了好一会，头痛感减缓了一点儿，彼得放下手，闭上双眸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才堪堪忍住生理上呕吐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眸，金蓝异色的眼眸光芒不定，闪闪烁烁的，令人不由得开始心烦意乱，更令人担忧。 彼得眉头紧蹙，低头看眼自己的胸膛，只见有一团微弱的金芒透过左胸前的衣料时隐时现，看得不是很分明，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到随着金芒的闪动，自己体内的能量开始不正常的波动，体内的能量沿着身体里的血管向左胸口涌来，汇聚到左胸膛处，然后一点点的开始减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自己体内的能量。 抿抿唇，彼得又笑了，毫无血色的脸上笑意璀璨，“找到你了，减龄药剂。” 奥斯本豪宅 二楼书房 合上手中的书，坐在书桌前的男孩微微出神，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户洒在书桌的一角上，正好照在男孩先前看的那本书的封面上，烫金字体的《科学革命的结构》在阳光下晕开温润的光芒。 正出着神，忽然听见窗外有声响，一回头，就看到一只手从窗下探到了窗沿上，紧接着一个带着头套的脑袋探了出来，“哈利！” “蜘蛛侠？”哈利也是一愣，随后便笑了，浅蓝色的眼眸里满当当的喜悦，连忙起身让出位置，一边笑着问，“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你不去帮人了？” 彼得灵活的一个前空翻翻进屋子，先是抱了一下哈利才解释道，“我有些事要找叔叔谈谈，嗯，”歪歪头，稚嫩的声线里盛满了笑意，“是好事呢。” “哦，”哈利顿时小脸一冷，“那你去找我父亲好了，来找我不是浪费时间吗？”冷脸归冷脸，但也没拍开彼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彼得眨眨眼，福如心至地搂紧了哈利，即便是隔着头套，哈利仿佛也能看到他的笑脸，“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啊？哈利你都不知道最近几天我有多忙，真的是忙到头都要爆炸了！不过就算很忙了，我可还是超级超级超级想你的！”生怕哈利不相信，还特地伸长了手臂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超级超级超级”的程度。 哈利脸色好了一点儿，看了彼得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 “嗯，”彼得歪歪头，有些为难，“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他可不可以让我带你出去玩，”在哈利不解的注视中，彼得抓了抓头，“你生日不是在下个月吗？我想那天带你去到处玩玩，美国可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哈利定定地看着蜘蛛侠，他站在窗前，背后的阳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为那抹红蓝色晕上一层金芒，“你想不想试试从大厦间飞过？每次我飞过去的时候都能听见风声呢，还有帝国大厦可是观赏落日的最佳地点，还有还有，从金门大桥荡过去的时候还能在水面踩起很高的浪花！我还可以带着你从大厦上跳下去，可刺激了！怎么样，”彼得欢喜地看着哈利，“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玩？” 哈利抿抿唇，浅蓝色的眼眸移开，视线落到了红棕木的地板上，沉默许久，才勉强扯出抹笑弧，“上次你带我去美国队长博物馆，然后半路跑去一口气抓了七伙抢劫犯三个偷车贼劝了五个跳楼的外加救下一只爬上树的猫，结果去到博物馆的时候博物馆已经关门了。” “呃，上次是忘记看时间了……”彼得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上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雪糕，我等了半天你才拿着快化掉的雪糕回来，问你才知道你又跑去帮了几个bau探员抓了个连环杀人犯，连雪糕都是你在做笔录的时候托人帮买的，结果你回来的时候又去绑了几个小偷。” “这，毕竟是连环杀人犯嘛，不及时抓住他对其他人还是有危险的……”彼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上上上次，我们约好一起去生物科技馆看看最新型的科技产品，因为你我包下了整个生物科技馆，结果你看到一半就跑了，第二天才来找我，说你听见有人预谋犯罪，你追出去查，没想到揪出了个犯罪团体。” “……” “还有上上上上次，你……” “我错了！”彼得干脆利落地低头认错，然后试探性地勾住哈利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辩解一番，“可是我既然知道有人遇到了危险，怎么可以不去救救他们呢？如果不去救他们的话，我总觉得自己也是伤害他们的人……但我保证，你生日那天，我绝对不会再半路抛下你去救人了！” 没想到哈利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扒下彼得的手，金发的小男孩背过身去，“我父亲在三楼书房，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去找我父亲商量事情，半小时后来书房找我，你敢晚一秒钟，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会突然生气的彼得一头雾水，但根据这一年多的交往，以及他也清楚哈利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向来是说一不二，便点了点头，“好的，我半小时后来找你。”直接抄近路跃出窗外，爬到三楼去找人了。 哈利留在书房里，面沉如水地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挂钟，秒针“咔咔咔”地走动着，莫名的让哈利有些心烦意乱，他的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浮现起一年前的往事以及自己在三楼书房偷听到的谈话，无意识地狠狠咬住下唇，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直接咬出了血来，浅蓝色的眼眸眸色渐深，暗沉如藏于山林深处的幽潭，望不清潭面下的翻涌不止的暗流。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提防我的父亲。” 第71章 减龄药剂与奥斯本·下 新墨西哥州 兄弟会分基地 听完汇报，埃里克放下手里的样本报告，眉头紧皱，青灰色的眼眸如同漫无边际的荒芜冰原，极地的寒风呼啸而过，卷席过漫天冰雪，“这件事先压下，绝对不能泄露给x学院那边。” 艾玛同样眉头紧锁，犹豫了片刻，“杰森那里……” 埃里克闻言愣了愣，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等会儿我去找他，减龄药剂曾经出现在哥谭市，他也是我从哥谭市救下的，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我会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一丝戾气溢出眉眼，“我们以前不在哥谭市驻扎是因为哥谭市是蝙蝠侠的地盘，并且蝙蝠侠从没有迫害过变种人……可如今既然查出减龄药剂是从哥谭市流出的，我们也不用再给蝙蝠侠面子，今晚我亲自去哥谭市，看看研发出减龄药剂的源地究竟在哪里。” “你自己一个人？”艾玛不赞同地说，“哥谭市毕竟是蝙蝠侠的地盘，你自己一个人去未免有些不安全。” “减龄药剂的受害者一个是我的女儿，另一个是我的养子，我怎么可能不去一趟？”埃里克神色平静,“我的实力不弱，如果去的人太多反而更容易被蝙蝠侠发现。” 即便埃里克开始怀疑蝙蝠侠是否参与减龄药剂的研发中，但毕竟蝙蝠侠是正义联盟的顾问，即使埃里克自信自己对上蝙蝠侠不会落于下风，可是那个来自氪星的超人实在是个问题，没有足够的把握埃里克也不愿与正义联盟为敌。可如果他发现正义联盟真的参与到减龄药剂的研发中，或者是明明知道减龄药剂的存在却故意熟视无睹，埃里克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减龄药剂分明就是那些反变种人组织在研究可以压制住变种人能力的药物的途中意外发明出来的副产品，可别跟他说在研发途中那些组织会没有把变种人抓来充当实验品！ “可是，”艾玛始终放心不下，“我们其实可以找x学院的人一起调查。” “不行，”埃里克摇了摇手里的样本报告，“这件事既然是我们兄弟会查到的，那就由兄弟会一查到底，即便最后真的查到了正义联盟的头上，那也是我们和正义联盟的人闹翻，而不是变种人族群和正义联盟的人闹翻，我们必须为变种人族群留下条退路。” “这条退路是指x教授那里？”艾玛似有所悟。 “没错，”埃里克回想一下刚才艾玛告诉自己的最新情报，“正义联盟那群人我们很少有什么交集，但是哥谭市是非去不可，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条退路。”摇了摇头，“下去吧，你去那个锤子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明白。”艾玛转身离开。 埃里克站在桌前，视线落在摆放在桌子左上角的造型精致的牛顿摆，左右两侧最外端的金属球一起一落，“铛铛”作响。这个牛顿摆是旺达和皮特罗两姐弟亲手做的，当然少不了彼得的帮忙，不过埃里克自动忽略了彼得，表面不显但满心欢喜地把这份礼物摆在了自己办公的桌上，时不时地把玩一番。 许久，埃里克收回视线，苦涩而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他这人一向自傲，性情偏激，可是说是怼天怼地怼空气也不带怕的，可如今知道了旺达和皮特罗的存在，妮娜也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作为人父的他也无法避免的开始有了顾虑。 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奥斯本豪宅 三楼书房 诺曼·奥斯本合上手里的样本报告，怀疑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蜘蛛侠，似笑非笑，“你认为这个所谓的减龄药剂能对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起到抑制作用？” 坐在椅子上的彼得摸摸下巴，满满的笑意在他的声线里溢出，“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往往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爆发出来的，而减龄药剂却是能够使人体细胞退化至幼年时期，我想过来想过去，减龄药剂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能抑制你和哈利体内遗传病的爆发，更何况，”他歪了歪头，很是无辜，“你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是吗？毕竟一年前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当着你的面抽了几针管血给了你，你不是已经检验出我的血非但不能治好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还会直接毒死你们，怎么，还不死心？”抬起右手，好心好意，“需要再抽几针管血吗？不过可得先说好了，抽血我自己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给我注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奥斯本面黑如墨，咬牙切齿，“不必。” 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病因不明，却危害性极大，所以他才盯上了蜘蛛侠，而因为需要化验的项目多以及赶时间，所以当时是他亲眼看着蜘蛛侠手都不抖地自己拿着针管往自己手臂静脉里抽出了近百毫升的血，也是他亲自率人进行了化验工作，却没想到蜘蛛侠的血液不仅不能治好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反而会直接毒死他们。但结果出来的时候奥斯本整个人都不好了，而那时蜘蛛侠更是在他身边嘲讽他，不过他们也因此开始了合作。 蜘蛛侠寻找能够治好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的方法，而奥斯本在蜘蛛侠需要帮助时提供人力和物力上的援助，两人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毕竟……奥斯本眼神冰冷，蜘蛛侠的年龄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已经不是秘密，为了防备他动手脚，蜘蛛侠当时直接撂倒了他所有的保镖，要求自己给自己抽血。呵，小小年纪就能对自己那么狠，如果为敌，必是后患无穷。除非……能确保他没有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奥斯本深吸口气，暗自压下杀意，“你就不担心我自己去找那个组织？”他看向蜘蛛侠，问出心里的问题，“与其同你合作找出这个组织，然后才拿到减龄药剂的配方，我为什么不干脆同他们合作，这样我还不必冒险与他们这个组织为敌。” 彼得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衣料焦黑一片，隐隐有鲜血渗出。先前在赶来奥斯本豪宅的途中意外遇见了某个人，不，不能说是人，反正为了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彼得还是动手和他打了一架，虽说没受多大的伤，可是战衣还是有些损坏到了。 听见奥斯本的发问，彼得懒洋洋地将视线移到奥斯本身上，嗤笑一声，“奥斯本先生，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这个所谓的减龄药剂不过是个副产品，那个组织针对的可是变种人，”慢悠悠地拉长了尾音，“奥斯本集团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和变种人为敌的程度了？” “我倒是挺赞同政府对变种人的看法。”奥斯本危险地眯起双眸，食指敲了敲书桌，“变种人的危险程度很高。” “听奥斯本先生的话，”彼得忍不住笑了，“是答应和我合作了？” “……这只是暂时性，”奥斯本眉头微皱，但立马恢复了平静，“如果减龄药剂对我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不起作用，你要清楚，凭我手上的力量，想查出你的身份只是早晚的问题。” “哦，”彼得放下手，笑得恶意满满，“解药这种东西，其实你多做几次实验就可以制作出来了，不是吗？” “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在告诉我可以做人体试验？”奥斯本莫名感到不对劲，但还是保持镇定地反嘲一句。 “其实你不必担心制作出来的解药没有实验对象，我看哈利就挺合适的，年龄小，遗传病还在潜伏时期，并且他身体素质不错，体内细胞活性强，”恶意就像泥沼中溢出的污泥，彼得毫不掩饰地讥笑着，看着气的浑身发抖的奥斯本，心满意足极了，“毕竟在外人看来，哈利肯定是你妻子最恨的儿子，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个爱妻分子这样在心理上折磨哈利啊，你现在可是在为爱妻报仇呢。如果说你那已经不幸逝去的妻子最爱的人就是哈利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对待他呢？肯定是宠溺都来不及，还是说，你爱妻子的方式，就是在你妻子死后折磨她最爱的儿子？” 彼得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奥斯本，笑得越发灿烂，“所以说，就把你妻子最恨的哈利拿来做实验对象好了，奥斯本先生。” “你！” “不是吗？”彼得算了算时间，起身离座，语气无辜，“毕竟在一年多前，你可是特意把哈利作为诱饵来抓我的不是吗？这可是对敌人的态度呢。” “若不是他，艾米莉也不会早早离开，”莫名的怒火卷席奥斯本的全身，他眼睛里浮上血丝，怒火中烧，“她就是因为生了他才会身体变差的，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失去……” “所以你就要敌视你妻子用生命爱着的儿子。”彼得如同说出真理一般地平淡道，还有闲心观察自己手臂上的伤的恢复情况，“奥斯本先生的爱还真是令人钦佩，也不知如果这世界真的有天堂，哈利的母亲看着你这样对待哈利，是不是会开心地跳起舞来？我可是听说哈利的母亲艾米莉·莱曼女士曾是舞蹈大赛的冠军。” 彼得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感应着奥斯本体内的激素变化，在察觉到奥斯本的神经调节激素水平快达到能使人感觉到不对劲的数值时果断闭嘴，轻笑，奶音里是孩童的懵懂，“这些都是我在报刊上看到的，奥斯本先生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呀，我们聊了这么久啊！我得去找哈利了，奥斯本先生再见。”借助蜘蛛丝跃出书房，贴在墙壁上不急不缓地向二楼书房爬过去。 奥斯本咬牙看着窗户，他早该知道，蜘蛛侠与其说是个超级英雄，不如说他是个借着“超级英雄”的名号的犯罪分子！ 毫无风度的狠狠地将书桌下的变种人抑制器拿出来摔个四分五裂，“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变种人……”奥斯本不受控制地想起对方说的那些话，艾米莉如果还活着，并且知道了自己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孩子…… “不！”奥斯本双眼布满血丝，好像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神情狰狞，“我没做错，如果艾米莉不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就不会身体变差，就不会离开我！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生，我本来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掐死他！” 第72章 同道终殊途·上 喜马拉雅 卡玛泰姬 训练场 古一法师单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在训练的弟子间来回走动，时不时提醒一声或者托一把弟子的手臂，施展魔法时的施法手势稍有变动就可能施展出其他的魔法，除非是天赋异禀或是魔法能力强大无比，否则在学习魔法的时候必须要记死了施法手势。 当然，凡事也总有意外。 有“噼里啪啦”的轻响声在训练场的侧方空地处响起，众法师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纷纷抬头望去，细碎的金色光屑在空气里断断续续地绕出一条弧线，好不容易首尾相接后，一个小孩从闪着火花的金色的不规则圆圈里跳出来，在空中灵活的一个前空翻，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上，转身，抬眸，阳光在他的眸底汇聚，好看得不可思议。 “古一法师好，各位师兄好。” 众法师看着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小师弟，也忍不住笑了，“小师弟好。” 和哈利告别后就直接来卡玛泰姬的小师弟彼得笑得更灿烂了，“各位师兄，你们手势错了，这好像是火诀耶。” 没反应过来的众法师也笑，“哦错了啊……啊！着火了！” 古一看着因为施法的手势错了而导致了施错魔法的众弟子慌慌张张地掐法诀要灭火，却总是失败，于是满脸无奈地一抬手，火顿时被灭了。 彼得眨眨眼，收回了凝聚在手心上方的水团，笑眯眯地开口，“古一法师，我来考试了。” 古一法师之所以会在卡玛泰姬收徒，除去某个不能言明的理由，还是因为法师在刚开始学习施展魔法的时候容易弄错施法的手势，施不出来魔法倒没什么关系，怕就怕出现刚才那种情况，施错了魔法造成危害，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但彼得情况特殊，古一既没有办法让他留在卡玛泰姬学习魔法，更不可能扔出几本书来让彼得自学成才，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把魔法法典交给彼得让他自学，嘱咐他时不时来卡玛泰姬，让古一检查他的学习进度以及看看他有没有学出什么岔子。 彼得笑得眉眼弯弯，施施然地行了个绅士礼鞠躬，抬眸，漫天金光轰然爆开，层层镜像如同暴雨中的海浪一般，一层覆盖着一层，凶猛而迅疾地攻向古一法师，在喜马拉雅的阳光下折射出颜色不一的光芒。 古一法师神色平静，不躲不闪地站在原地，直至镜像已经攻到了她的眼前，她才不慌不忙地扬起了右手，手中金光一闪，一柄由金色的光芒汇聚凝结而成的扇子出现在她的手里，扇面展开，手腕一翻转，扇面猛地挥下，“哗啦――！”一声，镜像轰然破碎，细碎的宛如玻璃的镜像碎片在空中翻飞，镜面上倒映出无数个古一法师和彼得·帕克。 彼得双手在胸前一展，浩荡的金色魔力涌现在他的指尖，汇聚在双手之间，他眉眼微垂，凝视着眼前的蕴含着恐怖能量的魔力团，在金色的能量里，有丝丝缕缕的蓝色光线蠢蠢欲动。 古一法师微微眯起双眸，细细感应着空气中弥漫的能量气息。其他的法师们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到了，不自觉地向后退开几步，直到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后才停下脚步，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古一法师凝望着眉眼低垂的彼得，金色的光芒柔和了孩童稚嫩的脸庞，他温顺得就像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狗崽儿，忠诚而热情地向广阔的世界踉踉跄跄地走去―― 前提是，他未曾经历过绝望。 突然，近乎镜花水月一般，一抹诡秘的笑意飞快地消散在孩童的唇畔，不知何时分了心的古一法师猛地回过神来，极速向后退去，却被早就秘密出现在自己脚下的法阵困住，她身形一滞，古一法师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但在下一刻，漫天盖地的金色光芒已经吞没了她的视界。 不对，好像有不属于这个宇宙的能量存在！ 彼得唇角含笑地看着层层叠叠的镜像淹没了古一法师和其他法师，歪了歪头，吹着口哨向图书馆走去，调子诡异悠长，而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里盛着金色的阳光，晃晃悠悠的，就像是琥珀酒杯中盛有的金色液体在随着他的步伐而微微晃动着。 彼得踩着twisted nerve这支口哨的调子踏上台阶，走进图书馆里，走到祭坛前，安置于祭坛上的阿戈摩托之眼的金属表面滑过一道绿芒，随后它晃晃悠悠地漂浮起来，悬浮在祭坛上方，悠悠泛着绿光。 “时间，”彼得一挑眉，“是你自己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阿戈摩托之眼晃了晃，金属表面上的圆环缓缓转动，一颗绿色的椭圆状宝石暴露在空气中，一个稚气十足的女童音响起，“彼得，古一法师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浅褐色头发的小男孩笑容小小软软，可爱得像是天幕上软绵绵的白云一般。 “时间啊，” 孩童的手指在半空中做出敲击的动作，仿佛在弹奏着一架看不见的钢琴，金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如同水滴滴落在地般的迸溅开来，偶尔有蓝色的水滴混入其中，点点滴滴的向天上倒流而去。 “虽然我现在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璀璨的金光吞噬了他的左眸，幽邃的蓝光在右眸涌现，双眸异色的孩童仰头看着天幕，金蓝色相交的能量从下往上地飞向穹苍，一点一滴地没进那层普通人类看不到的流转着古老玄妙符文的魔法防护罩中，光芒流转，异彩纷呈，那是世人无法得知的惊艳。 “可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了。” 孩童的精神力无限蔓延开来，在他的精神视界里，他“看到”地球上潮起潮落，花开花败，日出月落，候鸟迁移，燕子回巢，他还“看到”荒漠雪原，高山溪谷，平原峭壁，草原森林，海洋山川，以及…… 斯塔克大厦里，斯塔克先生刚从实验室里出来，不出意外地被巴基按到了沙发上坐好，一脸严肃的史蒂夫把手里温度适宜的牛奶强硬地塞到了他的手里，于是斯塔克先生顶着史蒂夫那严肃得如同教导主任般的训话憋憋屈屈地低着头喝牛奶，另一旁的巴基笑得开怀，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佩珀听见贾维斯的解释不由得弯眉一笑，而星期四和星期五正和贾维斯一起控制着监控器把这一切偷偷给录下来，小笨手拿着毛巾跌跌撞撞地向斯塔克先生滑行过来，然后一头撞在了斯塔克先生的小腿上，被巴基笑吟吟地抱在了怀里。 x学院里，瑞雯推着查尔斯离开了实验室，汉克跟在后面翻着手里的实验报告，路过花园时，花园里正好在上着历史课，琴声音温柔地念着历史事迹，学生们或盘腿坐在草地上，或坐在树枝上，或靠着树干，都认真地听着课。而没课的罗根和斯科特则在一旁围着一辆摩托车团团转，一边拌着嘴一边改装摩托车的零件。奥萝洛正好和男友特查拉打着电话，顺手拿走某个上课偷吃零食的学生的零食，在那个学生不舍的注视下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花园，和奥萝洛问过好的沃伦走到查尔斯面前请假回家，查尔斯叮嘱几句话后便允许了沃伦的请假。 哥谭市，在韦恩大宅里，布鲁斯正和他的第三个养子提姆在客厅里商量今晚的宴会，克拉克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赶着稿件，而戴安娜则和从大学校园回来的迪克讨论着油画，管家阿福端着烤好的小甜饼走进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正吃着块小甜饼的像个吃着松果的小松鼠的巴里。 而在阿卡姆疯人院里，躺在床上的小丑看一眼监控器，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卢瑟集团的顶楼办公室，卢瑟眼神阴狠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报告，攥着纸张的手指深深陷进纸张里，失去血色一般的青白。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纸张上的一行黑色英文字词上，脸上忽青忽白，几分钟后，他扔下报告，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电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被扔到地毯上的报告折起来的纸张微微一动，写在最后的落款名便露了出来，印刷体版本的花体字少了几分艺术美感，多了些许的冰冷——evil。 而在哥谭市与大都会两座城市之间的跨海大桥上，埃里克正开着车缓缓驶过跨海大桥，没有戴头盔穿披风而是像个普通人类一般穿了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和戴了顶帽子的埃里克神情平和，少了几分属于“万磁王”的戾气，时光和磨难在他身上留下的那股沧桑感极具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埃里克的目光在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掠过，他抿抿唇，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安装在大桥桥梁支架上死角处的几枚监控摄像头，开车驶进了哥谭市。 同一时间段，诺曼·奥斯本在自家宅院的地下实验室里根据蜘蛛侠给他的样品数据成功找到了制作出解药的思路，惊喜、怀疑、不安、紧张等情绪在他脸上一一闪过，许久，他长长呼出口气，眼神变得坚定，离开实验室后径直回到了卧室，然后打开了藏在书柜后的保险柜，将保险柜里的一份文件取出，拿起自己摆放在书柜上的打火机，点燃了这份文件。火焰中，文件首页上的“x武器计划”逐渐泛黄、焦黑，直至被火焰吞噬殆尽，只留下黑色的灰烬。待文件全部被烧成灰烬，奥斯本收理干净卧室，端着这堆灰烬走进洗手间，将灰烬倒进洗漱台里放水冲走，整理一下衣着，优雅地离开了卧室，吩咐管家去吩咐司机准备车。 而在另一个国度，在古堡里，一个个子瘦高，有着长长的银发银须的老人家穿着一件拖到地的紫色斗篷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下，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半月形眼镜，桌上突然多出了一份下午茶，他抬起头，目光遥遥的落在了天幕上，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慈祥。 彼得闭上双眸。 5.1亿平方公里，71%为海洋，29%为陆地……广袤无垠。 人类，变种人，外星人，法师，巫师，超级英雄……亿万生灵。 他的精神力越过城市，越过山野，越过海洋，越过国界，越过一切世俗的分界线，浩浩荡荡地卷席了整个地球，地球上的一切景象都呈现在他的精神视界中。 美国，英国，俄国……荒野，冰川，海洋，城镇……整个地球。 他看到了一切。 他有能力控制这一切。 在这一刻…… 他即世界。 或者说…… 他是神灵。 掌握着地球上亿万生灵生死的神灵。 第73章 同道终殊途·下 “彼得，”金色的泛着细碎火花的光圈出现在空中，古一法师站在光圈的另一侧，目露悲哀地注视着彼得，“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时间宝石抖了抖，正好彼得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于是它周身光芒一敛，圆环翻转，再度将它严严实实地藏在了阿戈摩托之眼中。 睁开双眸，左眸金光璀璨，右眸蓝光幽邃的孩童怔怔地看着天幕，“……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将自己的精神力和保护地球的魔法阵联系在一起，一旦魔法阵遭到魔法攻击，他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可以吃的，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精神崩溃直接脑死亡，如果能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说不定他还能成为一个还可以留有呼吸的植物人。 可是，这些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他的精神视界可以将整个地球纳入其中，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只要他想，他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无视一切阻拦方面的科技手段，无视一切人类制造出来的阻隔障碍，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精神视界里都如同透明。 最重要的是，一旦有宇宙势力进入地球，他能成为除了古一法师以外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人，他可以就此追踪这股势力，这股势力只要在地球上，在他的精神视界里便无处遁形，并且他还可以在这股势力的身上打下精神标记，只要他出现在地球，就不可能逃过他的精神力。 他无处不在，他即世界，世界即他。 彼得回头望向古一法师，小小软软地露出一个笑容，“古一法师，我可以监视那些地球外的势力，提前做好防备工作……这不好吗？” 古一法师微微垂下眉眼，“你真的可以止步如此吗？” 彼得脸上的笑意一凝。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古一法师向前一步，迈出了金色光圈，“你就会走出第二步，接下来就是第三步、第四步，你会越走越快，越来越停不下来……”古一法师缓缓走到彼得面前，然后停下脚步。 蹲下身，古一法师平视着彼得。 “彼得·帕克，你能停下脚步吗？” 彼得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见。 “你能在第一个人身上打下精神标记，就能在第一百个人身上打下精神标记；你能在洛基身上留下记号，就能在人类身上留下记号；你能看到这个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就能用你的能力去参与去改变事情的发展……你甚至可以毫无痕迹地杀死那些在未来伤害了超级英雄的人类，对吧？”古一法师声音轻淡，“你已经在那几个人的身上打下精神标记了。” 彼得抿抿唇，展颜一笑，“我只是以防万一。只要泽莫上校安安心心地照顾着他的宝贝儿子，史崔克上校不要再命令部下抓捕变种人去做人体实验，奥斯本先生好好的做一位合格的父亲，詹姆森先生继续附和他的妻子当一位为超级英雄发声的编辑……我就不会伤害他们。绝对不会。” “昆汀·贝克。” 对于彼得的回答，古一法师只说了一个名字。 彼得脸上的笑意一凝，随即笑开了，“哦，还有他。” 彼得笑着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容和他自己的头发一样的柔软，“昆汀·贝克，他很厉害，平行宇宙的他可是把我的同位体坑的不轻呢，如果不是他，我的同位体也不会身份曝光，只能带着平行宇宙的梅姨躲进佩珀女士的庇护之下，更不会和女朋友假意分手，和好友分别，躲躲藏藏，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不能见光可悲又可笑地活着……他还骗走了伊迪斯。” “所以呢？”彼得抬起头，神情疑惑，“古一法师你为什么要提到他的名字？” 古一法师闭上了双眼，“你控制了他的车。” “那又如何？”彼得好像真的很是疑惑不解，“控制了他的车，然后他的车的方向盘失控刹车失灵，所以他慌忙之间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徘徊在高登探员公寓外的爱好是制作人骨风铃的通缉犯弗兰克，于是二人一死一重伤地被送进了医院，而bau的全体成员不得不在这个休息日加一个班，以及贝克先生和他的伙伴们的研究成果也消失在了车子爆炸时的熊熊烈火中，顺便他的那几个伙伴也碰巧在其他地方遇到了些小麻烦，不是失忆就是脑死亡……人类的大脑，真的是既神奇又脆弱的存在啊。”笑意盈盈的彼得忍不住感慨道。 “……彼得，”古一法师轻轻呼出口气，转身，不再看向彼得，“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就此别过，日后如非必要，不必再见。” 每一名弟子，古一法师所做的都只是教导引领，希望他们能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但从不会强行要求他们走同那条所谓的“正确道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确道路。 作为一位从黑暗中获取能量以来守护地球的法师，她明白世间万事万物各有定法，是非善恶黑白对错混沌难分，她所做的，只是将善意传播到她的弟子心里，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会令日后的自己为之懊悔的事情罢了，一旦她的弟子做出选择后，她便不会再随意插手了。 她对莫度是这样，对卡西利亚斯是这样，如今对彼得，亦是如此。 彼得沉默地注视着古一法师走出图书馆，许久，灿若艳阳的笑意在他的脸上肆意地绽放，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绅士礼，“古一法师，再见。” 终究仍是，同道殊途。 伦敦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邓布利多校长满心复杂地望着抱着瓷杯小口小口抿着红茶的小男孩，再次在心里暗暗叹气，虽然西比尔·特里劳妮的预言一向准确，但此时此刻的他看着这个比救世主哈利·波特还要年幼的男孩，真的有些怀疑特里劳妮的预言的准确性了。 在邓布利多打量彼得的同时，从卡玛泰姬开空间门来到另一个国度的霍格沃茨的彼得·同古一法师断绝师徒关系·但依然有悬戒能用·勉强还算是个法师·帕克也在默默地观察着这位长相和蔼可亲的校长，或者说，英国的巫师校长。 说起来，在扭转重置时间线之前，巫师的存在在人类社会中一直都是个秘密，甚至在超级英雄中也是罕为人知的存在，就连他也是在成为精神体后跟随着斯塔克先生的那段时间里才听闻了巫师的存在。 因为当时斯塔克先生忙于逃脱政府的追捕，所以他也只能在斯塔克先生的身边零零碎碎地听到一些事情，比如巫师的曝光，哈利·波特一行人保护着福尔摩斯姐弟三人逃离九头蛇的追捕，德拉科·马尔福为了保护巫师界的魔法人员名单而东躲西藏……那段时间里彼得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所以他并没有多留意哈利·波特他们的动向，反正最后巫师都死光了，也没有记下来的价值。 但自从他扭转重置时间线后，他盯上了福尔摩斯三姐弟的同时，也盯上了巫师界——不提及巫师的那些咒语，单单是那些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魔药，就足以令彼得盯上这些巫师——多好的奶妈后备队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想到这里，彼得放下杯子，抬头，微微一笑，好了，现在该聊一聊了。 邓布利多看着男孩放下杯子后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他眨了眨眼，笑容满面，是很令人心生好感的老爷爷的笑容，“小先生，你不尝尝柠檬雪糕吗？这是我很喜欢吃的一种甜点。” 彼得摇了摇头，“我晚上还要参加个宴会，吃了它我可就吃不进去宴会上的点心了，这可不好，”琥珀色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宴会我可是期待了好久，我可不能事到临头却没能赶上。”所以，有话请直接说。 邓布利多闻言，抬手轻轻挥了挥魔杖，桌上的下午茶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本厚厚的堪比三块砖头叠加在一起的厚度的深色的烫金书籍，书很大，几乎占据了桌面的四分之一，数道银色的铁链将书籍捆绑得严严实实，透过铁链之间的缝隙，能看到刻有奇异纹路的封面上有黑色文字如同小蝌蚪一般的在封面上游动——《咒语大全》。 彼得将视线从书籍上收回，不动声色地抬头直视邓布利多的双眸，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处于被动局面的邓布利多并没有什么被冒犯感，而是很配合地解释道：“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做出了一个新的预言。” 彼得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昼夜已然颠倒，命运的织布被剪断，黑魔头将成为过去，但不该存活于世的怪物从地狱归来，而怪物的敌人——那个新的、强大的、难以战胜的、令人恐惧的恶魔也随之袭来——怪物凝视深渊，也将成为深渊——” “这是她的预言，”邓布利多挥动着魔杖，一个长条形的木盒从书架上飘过来，“她没说完预言就昏了过去，而在她昏过去之前，她提到了你的名字。” 彼得：“……”命运三女神不是北欧神话体系的吗？ 邓布利多用魔杖点了点木盒，木盒上的锁扣自动打开，盒盖打开，一根大约有十四英寸长的木棍从木盒里飘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冬青木和独角兽毛做的魔杖，或许你需要它。”邓布利多温和道，“它一直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出现。” 彼得抿抿唇，“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校长，我有些不明白，我并不是巫师，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魔法物件送给我？” 虽然说彼得当了数十年的精神体，但他当初死的时候才十五岁，即便当精神体的时间很长，但这也无法弥补他在人情世俗上经验的极度匮乏，所以此时此刻的彼得其实是满含警惕的，只要邓布利多稍微流露出些许马脚，彼得便会先发制人。 彼得完全不相信邓布利多。 接到邓布利多的邀请是彼得意料之外的事情，虽然彼得已经在着手调查巫师界，但他目前并没有做好和邓布利多直接见面的准备，彼得可不相信一个能打败第一任黑魔王后又设计杀死第二任黑魔王的巫师会是一位好好先生，若不小心行事，说不定被他坑了还要帮他数钱呢！可问题是既然邓布利多已经邀请了自己，若自己不来赴约，总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日后彼得还打算和巫师界进行友好合作，所以他不得不来赴这个约会。 这也是为什么彼得没有先开口说话的原因，先开口提出事情的人必定会落于下风，而他也能趁机从邓布利多的话语中推测出邓布利多邀请他的目的，可是现在邓布利多的举动真的让彼得感到几分疑惑了。 善意，尊重，以及……卖好？ 看来，邓布利多所求不小。 第74章 香蕉皮机制·上 彼得在这边心里头弯弯绕绕地猜测着邓布利多的意图，邓布利多则悠然地吃着柠檬雪糕，心里提高了警惕。 不得不说，彼得怀疑邓布利多的同时，邓布利多也在怀疑着彼得，但思及特里劳妮的预言，以及……邓布利多低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身侧的书柜，抬头，笑容和蔼，“帕克先生，谁说除了巫师以外的麻瓜，就无法使用魔法了？” 彼得：“……” 说这话，邓布利多你不心虚？ 看出了彼得的怀疑，邓布利多微笑，提示道：“你体内的能量……足以令你使用魔法。” 彼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无限宝石！ 无限宝石是宇宙的基石，也就是说这个宇宙中所有的能量体系都是基于无限宝石的力量而诞生的，现在的他体内具有无限宝石的力量，那他自然可以使用这个宇宙中任何一种能量体系！无论是变种能力，还是法师的魔法，以及巫师的魔法，只要他想，他都可以掌握并且运用！想来，这也是他的变种能力为何是“拟态”的原因了。 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为什么古一法师会压制自己学习魔法，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有这种近乎讨好的举动，为什么他能掌握变种能力的同时还可以使用魔法而不会造成混乱…… 因为，他现在拥有这个宇宙的最本源的力量！ #突然知道自己现在很厉害# #心情有些复杂# #依靠武力值可以横着走了# 彼得深呼吸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转念一想，开口试探道：“邓布利多校长，除了特里劳妮女士的预言外……还有谁的预言与我有关？” 邓布利多吃柠檬雪糕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眸看了彼得一眼，而这一眼，足以彼得再度掌握控制权，占据上风。 彼得向后一靠，小小的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他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邓布利多校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人情债固然难偿还，可是也容易令人心生警惕，得不偿失，唯有对方有所求，才能让人放心。 虽然合作更能让人加深感情，可是碍于彼得和邓布利多还不是太熟悉……好吧，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各退一步，先做个交易加深加深感情，熟悉一下彼此的作风，再考虑进一步的合作。 #等熟悉后就能开使坑人了# 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甜点，同彼得对视一眼，笑了，“根据预言，我认为我们应该是朋友。” “朋友的敌人自然也是我的敌人，”彼得笑意盈盈，率先给出自己交易的砝码，“我能帮你们解决伏地魔，”回忆一下自己从那些时间线中整理出来的有关英国魔法界的事迹，再重新计划自己接下来的事务安排，点头，给出了自己的善意，“伏地魔把自己的灵魂分裂过七次，六片灵魂碎片做成了六个魂器，这六个魂器分别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日记，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纳吉尼。一片则在伏地魔的体内，但除了这七片灵魂碎片，还有一片碎片在哈利·波特的体内。” 彼得看着脸色变得凝重的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我可以在不伤害到哈利·波特的前提下销毁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并且也能助你们消灭伏地魔——这就是我的交易内容。” “你想要什么？”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询问道，“我们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邓布利多确定自己没办法在不伤害到哈利·波特的前提下销毁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甚至无法保证他能找全这六个魂器，所以他直接请彼得提出要求，以表诚意。 “魔药，”彼得垂下眼帘，似乎并不在意，“早就听说巫师的魔药神奇无比，可以治愈一切疾病伤痛，正巧我的长辈和朋友身上有伤，我想，不如就以此作为交易内容好了。”抬眸，琥珀色的眼眸满含笑意，“你们帮我治好我的长辈和朋友，我替你们杀死伏地魔。” 邓布利多微微思索，“我需要找斯内普教授商量一下，帕克先生，你需要知道，麻瓜和巫师的情况不一样，制作的魔药也要随之改变配方。” “我可以找来人来给斯内普教授提供身体数据，”彼得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能找到几个人来这里，就是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你介不介意其他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我相信你和你的朋友们，”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笑意慈爱，“不如你们今晚来这里，我想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就能给出我答复。”说着，他手一摊开，“至于这两样，算是我这个老人家送你的小礼物，你不会拒绝吧？” “谢谢邓布利多校长，”彼得跳下沙发，一手拿魔法书一手拿魔杖，笑得又软又甜，“邓布利多校长，晚上见！”金雾炸开。 邓布利多校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许久，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西弗勒斯，这次要麻烦你了。” “我可没时间陪一个巨怪制作魔药，”空气中泛起层层波澜，身穿巫师袍的男子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神情阴郁，他露出一个讥笑，“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麻瓜。” “但他可是使用魔法，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声音温和，“最重要的是，他能帮助我们找到魂器，并且解决伏地魔。” “你相信这个麻瓜巨怪的话？”从头听到尾的斯内普教授狠狠地一皱眉，“心思诡秘狡猾，谎话精。” “他还只是个孩子，”邓布利多摇头，“怀疑我是应该的，”他站起身，走到书柜前，在书籍的夹缝间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泛黄的羊皮纸上有着流畅优雅的花体字，“梅林曾经预言过这个孩子的存在，他能够帮助我们巫师界度过那场劫难——我们必须帮他。” “这不是救世主的工作吗？”斯内普讥讽道，“还是说这个麻瓜巨怪也是个救世主？” “不，”邓布利多收好羊皮纸，依然保持着那个和蔼可亲令人心生好感的笑容，“他是异数。” 斯内普盯了邓布利多校长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为什么是今天晚上？”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今天晚上，是决定他成为朋友，还是敌人的关键。” 哥谭市 卢瑟旗下的酒店 刚刚从白皇后那里得知有人闯进新墨西哥州的兄弟会分基地的埃里克皱着眉挂断了电话，“北欧神明……开什么玩笑。” “埃里克埃里克埃里克！！” 一团金雾炸开，浅褐发色的小男孩在床上又蹦又跳又欢呼，“埃里克！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被打断了思路的埃里克咬牙切齿地抬手按住了彼得，“你是吃了跳跳糖后又喝了可乐吗？！” “不，我认为我是喝了福灵剂或者被梅林亲吻了额头，”彼得丝毫没有生气回怼埃里克的意向，笑容灿烂地给了埃里克一个大大的拥抱，扬起小脸望着埃里克，眼睛闪闪发光，“埃里克！查尔斯的腿有救了！查尔斯可以站起来了！！” 正想着“福灵剂”和“梅林”是什么的埃里克顿时一把拉开彼得，“你说什么？！” “查尔斯能站起来了！！”彼得没有管埃里克握在自己手臂的力度，笑得停不下来，“我今天认识了一位巫师学校的校长，他告诉我巫师界的魔药能治疗普通人类无法治好的疾病伤痛，所以查尔斯的腿能治愈的可能性超级超级超级的高！现在只需要埃里克你在今天晚上跟我去巫师学校一趟，让制作魔药的那位教授采集到变种人的身体数据就可以了，他们一定会制造出能治好查尔斯的魔药的！” 埃里克呼吸一滞，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仿佛有无数礼花在他的脑海中绽放，点亮了那段阴暗晦涩的回忆，多年的懊悔内疚翻涌而来，几乎令他忍不住落下泪来。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抱住彼得，紧紧闭上双眸，喃喃自语，“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何其有幸，当年的遗憾终于能得到弥补。 待埃里克和彼得都冷静下来，埃里克细细回想彼得说的话，不由得一皱眉，抬头看向从酒店房间的冰箱里翻出点心的彼得，眸色一深，“巫师？” 正在找餐勺的彼得点了点头，“英国那边有巫师的存在，就是那种能骑着扫帚满天飞的那种。其实我们美国也有，不过我和这边的巫师没有交往，所以才要去英国伦敦那里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找人帮忙。” 埃里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椅的扶手，若有所思，“为什么找我去？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带查尔斯去吗？” 找到了餐勺的彼得舀了一勺点心，扭头，琥珀色的双眼直直地望向埃里克，“你不去？” 埃里克了然，“见不得光。” “不是见不得光，”彼得反驳道，“只是不能让查尔斯和斯塔克先生知道而已。” “那个铁人？”埃里克脸色一变，嫌弃道，“你还要帮他要魔药？” “嘿！”彼得瞪了埃里克一眼，“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不是‘铁人’！我自然是要帮斯塔克先生要一份魔药的啊！除了查尔斯和斯塔克先生，我还要帮我的朋友也要一份魔药，至于韦德，等他什么时候来再说好了。等会儿我去找人，你在这等我，别乱跑。” “你要为巫师做什么？”埃里克可不相信那些巫师会如此好心为彼得制作魔药，肯定是这个娃娃答应了巫师什么事情。 “没什么，”彼得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我答应帮他们解决一个麻烦而已。”吃一口点心，彼得转移了话题，“刚才你和谁打电话啊？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埃里克神色莫名地点了点头，“兄弟会在新墨西哥州的分基地被人闯了，白皇后读了那个人的思维，发现他是北欧神话体系里的雷神。” 正在舀着点心的餐勺一顿，彼得抬眸，“雷神？” “你不知道？”一枚银鹰硬币出现在埃里克的右手掌心上空缓缓旋转，“你可是提醒过我了。” “但你不是没放在心上吗？”彼得放下点心，璀璨的金光吞噬了他的眼眸，在他的精神视界里，光影飞快流动，他的精神力向新墨西哥州蔓延而去，呼吸间便捕捉到那些不属于地球的北欧神明……等等，那些？ 手掌下的餐桌瞬间如蛛网般的裂开，男孩唇角上扬，阴冷的笑意在眉眼间扩散。 “洛基。” 第75章 香蕉皮机制·中 “洛基？”埃里克回忆一下，“北欧神话中的恶作剧和谎言之神？” “是个不按照计划行事的混蛋神明。”彼得抿了抿唇，先前的喜悦被这件突发情况打散，起身，“不行，我得去……”他猛地一顿，莫名的急躁感袭上心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邓布利多校长明显是要求我们今晚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如果我现在去新墨西哥州，根本不能及时赶到霍格沃茨……洛基搞什么鬼！” “我想，”埃里克危险地眯起双眸，青灰色的眼眸如一望无际的冰原，冰冷寒冽，“我需要一个解释。” 心绪混乱的彼得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埃里克。 “你究竟算计了我什么。” 房间里瞬间一片沉默。 半晌，彼得慢悠悠地抬起右手臂，挽起衣袖，手臂上有一大片紫黑色的伤口正缓慢地渗出无数的小血珠，彼得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左手在伤上一抹，将衣袖拉下，左手随意地衣服上抹了抹，“我没想到洛基会提前和雷神闹翻，”事到如今，彼得也没心情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原本打算趁他们二人争执时打晕他们，然后将他们带回x学院，没想到洛基这么着急……” 等等，彼得眨眨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该不会是因为他先前和洛基打了一架，所以洛基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这才提前和托尔闹翻吧？ 这么说来，还是他的失误了？ #传说中的“自己挖坑自己跳？”# #坑人坑到自己头上了？# 彼得沉默片刻，才继续解释道：“我从暗网那里得到情报，减龄药剂的研究所在哥谭市，负责减龄药剂的人正好是哥谭市稻草人的学生，所以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他们也可以使用减龄药剂对付人。” “杰森就是被他们对付的人？”埃里克反应极快，“杰森是哥谭市的超级英雄……罗宾？” “……嗯，”彼得点了点头，“我查过杰森的指纹，和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杰森·托德的指纹相符。” 埃里克看了彼得一眼，“布鲁斯·韦恩？” 彼得敲了敲桌子，没有管埃里克的意有所指，“今天晚上的宴会，小丑会带着减龄药剂去捣乱，斯塔克先生和韦恩先生都在现场，现场人员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而他们也会顺着减龄药剂的线索查下去；另一边，参加宴会的奥斯本先生和卢瑟先生会被超人救下，之后三人会意外发现变种人也在宴会上……也就是你，为了变种人，也为了妮娜和杰森，你肯定会到场。”并且不会告诉给查尔斯。 “你还真是了解我，”埃里克冷笑，他自然听出了彼得没说出的理由，“那两个总裁身边会没有保镖？” “救命之恩通常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彼得随便解释一下，“然后你会和蝙蝠侠对上，队长和超人忙于劝架，斯塔克先生和巴恩斯先生会直接打进研究所，之后研究所里的变种人会得到解救，工作人员会死，而那些研究资料则会被奥斯本先生偷偷拿走，至于卢瑟先生……他会直接对上研究所的幕后老板九头蛇。” “莱克斯·卢瑟是人类至上的极端主义者，他一直都赞同我们变种人是人类的进化，一旦他发现有人染指他的理念……”埃里克垂下眼帘，青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思索，“再加上他再次被超人救下，不论他有多讨厌超人，在这一刻，他都会同超人站在一起，对上九头蛇。”说着，埃里克忍不住一笑，“想必你还有其他计划。” 彼得笑得无辜，“我只是把九头蛇的其他研究内容报告寄给了卢瑟先生而已，如果说变种人的人体实验只是玷污了他的理念，那九头蛇用普通人类来做实验就彻底激怒了他……再者说，韦恩集团举办的宴会怎么可能会缺少记者？既然卢瑟先生要同超人暂时合作对付九头蛇，那我就帮帮他好了，要做朋友就做一辈子的朋友，”歪歪头，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祝他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奥斯本是怎么回事？”莱克斯·卢瑟是埃里克少数欣赏的人类，但是奥斯本这个总裁，埃里克并不是很了解。 “奥斯本集团在生物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史崔克上校很欣赏他，”彼得看着埃里克瞬间冷下脸，笑了笑，“但奥斯本先生这人自私自利，想让他无偿帮忙，即便是政府部门也做不到，所以我和他做了个交易。”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肘窝，“我帮他治好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他为我提供一切帮助……这次，减龄药剂的研究成果要给他留一份。” 埃里克一皱眉，“他不会针对变种人？” 彼得挑眉，“不是有我吗？你不会还认为我是个烂好人吧。” “你在查尔斯面前不是个乖宝宝吗？”埃里克嘲讽道。 “在查尔斯面前怂得不行的人可没资格说我。”彼得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都是骗子，你还好意思说我！# #半斤八两，那就谁也别说谁！# 埃里克瞪了彼得一眼，手中的银鹰硬币飞速旋转，“但今天晚上我们要去英国。” 彼得一顿，迟疑片刻，“你行动快一点儿……应该能赶上……” 埃里克眼神一冷，“你确定？” 彼得一噎，抬眸，金色的光芒亮得妖冶，他磨磨牙，愤愤道：“埃里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算计你来今天的这场宴会。” “我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在你算计我后直接杀了你的原因。”埃里克的声音冷了下来，带有德国语音的声线锋锐如刃片，“不是谁都能够在算计我后还能在我面前有解释的机会，看在查尔斯的份上，我对你已经足够的宽容。” 为什么算计他来这场宴会？自然是为了在研究所曝光时占据上风有理有据地要求哥谭市的守护者蝙蝠侠给个交代。 哥谭市是蝙蝠侠的地盘，兄弟会和x学院的变种人看在蝙蝠侠的面上都没有进入过哥谭市，而作为回报，蝙蝠侠自然要确保哥谭市里没有人伤害变种人。如今突然跳出个将变种人作为实验对象的研究所，蝙蝠侠作为哥谭市的守护者，自然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必须给变种人一个交代。 变种人信任你，所以才没有插手哥谭市的事情，你却愧对变种人的信任……必须给出交代。 如果今天晚上的宴会没有变种人，即便事后研究所的事情曝光，那蝙蝠侠只有“看管不当”之责，可他也处理了研究所，功过相抵之下，变种人也无法再苛责于他；但如果今夜研究所曝光时有变种人的存在，处理研究所时也有变种人的出力……蝙蝠侠还能“功过相抵”吗？ 所以彼得算计埃里克来哥谭，因为埃里克是变种人鹰派的首领，还是减龄药剂受害者的家长，于公于私，蝙蝠侠在埃里克面前都是理屈的一方；如果是查尔斯来这里，不说查尔斯于妮娜和杰森没有血缘关系，查尔斯的性格也不会允许查尔斯责备蝙蝠侠的看管不当，这样的话，就无法让蝙蝠侠给出个交代。 简而言之一句话，坏人还是得让埃里克来当。 这也是为什么彼得不仅算计了埃里克，还算计了斯塔克先生的原因。 必须有一个恰当的理由，令复仇者联盟，x学院和兄弟会，正义联盟三股势力有所交集——今天晚上的宴会，就是关键。 可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出现却导致计划出现崩盘的迹象。 彼得不能带查尔斯去英国，而彼得唯一相信的不会泄露自己情况的变种人只有埃里克，但埃里克却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彼得也不能直接带斯塔克先生去英国，而他确定对斯塔克先生无害的没有注视过任何乱七八糟药剂的纯种人类也只有佩珀女士，但佩珀今天晚上作为斯塔克先生的女伴，要怎么在斯塔克先生不起疑心的情况下跟他去英国？ 抛去韦德不讲，至于哈利，彼得倒是可以直接带着他去英国，可问题是，如果霍格沃茨可以治好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那减龄药剂这份变种人给奥斯本的善意……该怎么办？如果不告诉奥斯本这件事，先治好了哈利，那等事情曝光，奥斯本会不会对变种人心生嫌隙？ 想到这，彼得突然有一种想要跳楼一了百了的冲动，扶额，咬牙切齿，“那你想怎么办？不去英国？这可是唯一能治好查尔斯的腿的机会！” “查尔斯必须可以站起来，”埃里克手一握，银鹰硬币猛地缩成一个小小的铁珠，青灰色的眼眸幽暗如海，“今天晚上的宴会，我不去了。” “不行！”彼得一掌拍碎了桌子，豁然起身，金色的光芒沉淀在眸底，如同凝固了的黄金，“埃里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蝙蝠侠欠变种人一个人情，让正义联盟同变种人结盟——”声线猛地拔高，“现在你给我说你不去了？你开什么玩笑？！你他妈的脑袋被大陆板块夹了吗？！” “彼得·帕克，”埃里克皱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彼得只感到一股怒火从心脏里跃出直窜上天灵盖，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瞬间被烧断，蓝色的星光在金眸里闪闪烁烁，“蝙蝠侠生性警惕，把哥谭市这个鬼地方护得严严实实，从来不轻易插手政府和变种人之间的矛盾，现在我好不容易带到个机会可以让他和变种人有交集让他亏欠变种人让他站在我们这边一起对付九头蛇一起对付政府——你他妈的居然要放我鸽子？！你他妈的居然不去参加宴会？！” 话音未落，彼得忍不住转身一脚踹翻沙发，“我他妈的就像个傻子在这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结果你们通通不领情！！” 古一法师是这样，埃里克也是这样，就好像他们个个都是好人个个都光正伟，就他一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不堪为人！ 为了他的计划，他利用了古一法师对他的同情和信任，算计了他最尊敬的斯塔克先生，蒙骗了他最依赖的教父查尔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讨厌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都厌恶着一直欺骗着别人的自己，恶心透了自己！ 可他已经经历过当烂好人的下场了，活着的人生不如死，死了的人死无全尸，这样的未来他再也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想到这里，彼得转身面向埃里克，手一抬，金色的能量从指尖宣泄而出，“如果你不执行我的计划……”蓝色的幽光彻底吞没了他的右眸，“我就亲自动手让你好好地实施这个计划！！” 第76章 香蕉皮机制·下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哥毁容了哥没办法娶到老婆了嘤嘤嘤！！” “闭嘴！” 埃里克烦躁地抬手一挥，正在哭嚎的死侍“砰！”的一声砸进了地板里，面朝地板身陷人坑的死侍颤巍巍地竖起右手，给了埃里克一个中指，“铁鲨鱼王你一定是嫉妒哥的美貌你这个【哔——】【哔――】【哔――】【哔――】的混蛋活该被呼啦圈抢走了闺女哦不对你的宝贝闺女好像还没到出场的时间……” 又是一声巨响。 扶着情绪不对劲的彼得，穿着睡衣的哈利眉角直抽地看了看被电视机砸中脑袋的穿着红色连体衣的莫名其妙的人，又看了看自己从电视上见到过的国际通缉犯，摇了摇头，侧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浅褐发色的男孩，试探性地开口，“蜘蛛侠？” 刚准备放大招就被死侍和哈利的到来而打断了的彼得脑袋晕叨叨的，听见哈利的话，顿时不打自招地失声道：“哈利？！你怎么在这里？！” 哈利皱着眉扶稳了摇摇欲坠的彼得，“那个奇怪的人凭空出现在我的卧室里，然后他摔到了我身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说着，看了看彼得的那双颜色不一样的眼睛，“你没事吧？” “哎哎哎哎哎你别瞎说啊！哥喜欢的是小蜘蛛不是你这个绿油油的玩滑板的小家伙，哦对了你还没毁容呢不过你也别想污蔑哥抢走小蜘蛛的关注！”死侍挣扎着爬起来，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双手捧住脸开始扭啊扭的，“哥可没想过平地摔摔到你身上好吗？！哥是一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才摔倒了好吗？！也不知道是谁吃了香蕉乱扔香蕉皮，太没公德心了！要让哥知道是谁扔的香蕉皮，哥一定要把他【哔――】【哔――】又【哔――】【哔――】再【哔――】【哔――】！！” 彼得完全不想理又再闹腾的死侍，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哈利，我没事。” 埃里克看了彼得一眼，悬浮在彼得头顶上空的那颗铁珠悄无声息地飘回到他的手里，“到现在还学不会控制情绪……呵。”埃里克唇角一勾，青灰色的眼眸里尽是嫌弃。 好不容易才压下暴走的情绪，彼得睁开双眼，没好气地白了埃里克一眼，“旺达前几天才情绪失控拆了教室。” “胡说！”埃里克立马瞪了彼得一眼，“那间教室早就快倒了，旺达只是帮忙拆了它而已。” “你有本事当着查尔斯的面说这话！”彼得直起身，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死侍在一旁拿出个小旗子摇啊摇的，“哥的亲亲小蜘蛛加油！” “韦德，你别添乱。”彼得头疼得快炸了，揉了揉太阳穴，“你把哈利带来哥谭做什么？” 死侍眨巴眨巴眼睛，一捂脸，“哎呀呀！哥忘记说了！小蜘蛛，你拜托小天使做的事情被小教授知道了！！其实你也不能怪小天使不会隐瞒，他也不知道是谁乱扔香蕉皮的，他和小教授请假的时候踩到香蕉皮摔到了小教授的怀里其实哥严重怀疑他是想占小教授的便宜……” 说着，死侍又掏出一根蜡烛，“小蜘蛛啊你也知道小教授的变种能力变强了，所以小教授因为碰到了小天使的身体就看到了小天使的记忆……嘤嘤嘤小蜘蛛你好惨啊嘤嘤嘤。”明明是小蜘蛛自己想方设法地提高了小教授的变种能力，没想到却坑了自己……好惨。 #死侍：请允悲# #为哥的小蜘蛛点蜡# 正心烦的埃里克一挥手，正为彼得点蜡的死侍直接飞到天花板上贴好，顺便嘴也被铁片贴住了，只能“呜呜呜”地像只红色的虫子扭来扭去。 另一边，彼得下意识地回想一下自己拜托沃伦做的事情，嗯，好像是拜托他帮忙查一查奥斯本集团有没有跟史崔克上校合作，还有布鲁斯·韦恩打算什么时候为他的第三个养子举行宴会，毕竟按照以往的经历韦恩先生会在认了养子的半年内为养子举行宴会…… 而彼得正是根据沃伦的情报策划了整个计划。 彼得：“……” 彼得：“！！！” 你说什么？！ 彼得的大脑瞬间被“wtf！！！！！”反复刷屏。 敲门声响起，与此同时，彼得和埃里克也听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埃里克，彼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埃里克和彼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忐忑不安地对视一眼。 哎呀，查尔斯好像生气了。 [不。] 门外的查尔斯坐在轮椅上，俊美的眉眼间阴云密布，矢车菊蓝的眼眸里冰霜覆盖，气场瘆人。 [我是真的生气了。] 站在他身后的瑞雯和汉克已经紧紧地背贴在墙上与查尔斯极力保持着距离，至于亚历克斯、斯科特和罗根早就跑到一旁不敢靠近了。 #头一次看到查尔斯这么生气# #真是活久见# #不过能激怒查尔斯，彼得和埃里克还真的是蛮拼的# 彼得：“……” 埃里克：“……” #不，他们一点儿也不拼# 一小时后 “……所以说，”仗着脸好看就穿了一套黑灰色条纹西装，配上紫色的衬衫和玫瑰色的温莎结，看起来真的是又好看又帅气又风骚……不是，是很有型的托尼敲了敲自己戴着的酒红色太阳镜，挑眉，“黑漆漆搞砸的事需要我们帮忙？” “其实也是帮我们变种人的忙，”查尔斯·自己认的教子无论如何都要宠下去·教子闯的祸自己不帮忙背黑锅还有谁能帮忙背黑锅·泽维尔摸了摸抱着牛奶的彼得的头，又安抚地拍了拍同样抱着牛奶的哈利，“我和埃里克必须救出那些被关押在研究所的变种人。” 查尔斯隐瞒了彼得在这件事情中的存在，又压下了彼得和奥斯本做的交易，将彼得的整个计划打散，重新组合了线索拼凑出事情经过，将计划改编成“x学院和兄弟会的成员查出哥谭市有研究所利用变种人做人体实验并且制造出了减龄药剂，于是他和埃里克带着人潜入哥谭市，准备救出被关押着的变种人，但发现研究所的负责人是稻草人的学生，并且研究所里有变种人屏蔽仪，所以他们商量后准备找人帮忙”的故事情节。 而彼得则是“在网上认识了一位巫师界的校长，那位好心的校长得知彼得的长辈和朋友身患伤病，于是提议帮助他们治愈伤痛，但选择的见面时间恰好是在今晚，所以彼得才匆匆来到哥谭市找查尔斯和托尼”。 故事情节有理有据，逻辑性极高，真实性也高，再加上查尔斯等人的演技，成功地获得了托尼一行人的信任。 但换而言之，彼得的计划全盘崩溃。 #打开剧本的错误方式# #洗白剧本的典型范例#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查尔斯，”队长看向查尔斯，天空一般的蓝色眼眸满上担忧，“你们查到那个研究所的所在之地了吗？” 查尔斯动作一顿，眉眼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眸里翻涌的情绪，“那个研究所里有变种人屏蔽器，我们没有查到具体位置，不过稻草人应该知道研究所的位置。” 托尼看了一眼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的面黑如墨的埃里克，耸了耸肩，“成，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稻草人，他应该就在阿卡姆疯人院里面吧？” 默默抱着牛奶的彼得沉默地盯着玻璃杯里的牛奶，握在杯壁的手指动了动，刚想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哈利却无声无息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原本打算说什么的彼得又闭上了嘴。 先前被查尔斯狠狠骂了一顿的埃里克神情冰冷地瞥了一眼托尼，“今晚我要和查尔斯去霍格沃茨。” 托尼闻言就是一皱眉，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史蒂夫巴基和佩珀赞同的表情，顿感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嘿，救人更重要不是吗？” “我们去救人，”坐在床边的瑞雯抬眸，浅翠色的眼眸像极了雨后的星空，“而你们这几个需要去治病的人就安心跟着彼得去霍格沃茨。” 托尼惊讶地看向瑞雯，不敢相信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救人这种事情会不需要钢铁侠出动？” “托尼，”史蒂夫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同意瑞雯的意见，研究所这边有我们，你应该去霍格沃茨。” “喂，老冰棍你这是瞧不起我的实力？”托尼故意道，“没有我，你们能找到研究所在哪里吗？” 变种人屏蔽仪就压下了一群变种人，两个搞不懂现代科技的老冰棍能查出研究所来？不是托尼自恋，在场众人中，只有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研究所！ 托尼话音未落，星期四和星期五便投影到半空中，闪了闪，那意思是：我们可以帮史蒂夫和巴基找研究所啊！ 托尼·被打脸·斯塔克：“……” 托尼：“闭嘴，你们还是我制造的。” 星期四星期五乖乖巧巧地缩回去。 “那个……”彼得犹豫地举起右手，“我应该可以找到研究所。”既然计划崩盘了，那就绝不能耽误查尔斯他们去霍格沃茨！治病的机会只有一个，至于三方势力结盟……还有其他机会的。 即使没有机会，他也会制造出机会来的。 托尼·再度被打脸·斯塔克：“……” 托尼抹了把脸，得意洋洋地对史蒂夫他们一群人挑眉，“看，我家的小粉丝多像我，又聪明又厉害，你们谁的粉丝有奶娃娃强？” 众人：“……” 真是越看越嚣张啊斯塔克。 “不过，”托尼立马变脸，“奶娃娃，专心喝你的牛奶，大人的事奶娃娃别插手，喝完牛奶就快去睡觉。” “我不是奶娃娃……”彼得弱弱地反驳道。 “断了奶的奶娃娃还是奶娃娃。”托尼很坚持。 “托尼，”巴基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们不如听听彼得的办法。”比起托尼来说，巴基更能察觉到彼得心智上成熟，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如就先听听彼得的办法，再考虑行不行得通。 查尔斯犹豫地看了看彼得，看着彼得眼巴巴的样子，迟疑地点了点头，“彼得，你说一说。” “嗯，”担心查尔斯不答应自己的彼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他深呼吸一下，然后手腕一转，冬青木和独角兽毛的魔杖便落到右手心里握好，用魔杖的顶端敲了敲下巴，“如果使用魔法的话……应该可以找到研究所……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魔杖上，同时陷入了沉默。 魔法啊……总有些微妙的感觉呢。 #科技侧的超级英雄如何接受魔法侧的存在？# #世界观都不相同，要怎样愉快地玩耍？## 第77章 血缘与亲情·上 哥谭市的深郊 地下研究所 地下第一层 “居然真的找到了！” 一个“呼啦圈”甩过去炸开第一层安装有虹膜扫描器和指纹锁的金属门，金属门后是一面严严实实的金属墙，而亚历克斯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魔法能用科学来解释吗？” 飞跃起身一个大腿绞杀术绞断了个从走廊奔过来的武装分子的脖子，落回地面的金发美人慢条斯理优雅万分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得好像我们的变种能力可以用科学解释清楚一样。” “我们属于生物进化演变。”正在地下第一层研究所的电脑中找研究报告的汉克抽空回了瑞雯一句话。 史蒂夫旋身扔出盾牌，被盾牌击中的控制台“噼里啪啦”的直冒火花，而巴基早就保持着一枪拿一个人头的频率走到了史蒂夫身旁，同史蒂夫相视一笑，然后对正暴力拆墙的金刚狼笑着问道：“罗根，拆好了吗？你拆墙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不少，是不是年纪大了身体弱了？” “滚！” 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照样脾气暴躁的罗根反手对巴基竖起个艾德曼合金中指。 站在罗根身边协助他拆墙的斯科特调控着红石英眼镜上的调控钮，闻言头也不回地抬手呼了罗根一巴掌，“快拆墙！” 被呼了狼头的罗根甩了甩头，恶狠狠地瞪了斯科特一眼，“瘦子你还不是拆墙慢！” “你拆不拆？！” “……拆！” 罗根抬手，艾德曼合金的金刚爪闪着寒光，下一秒，直刺天灵盖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皱眉，火光四溅，尘土飞扬，金属墙上赫然出现了个大大的“x”空洞，空洞后，是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 然后，火光喷出，枪声炸响。 “哇哦，”凭空出现在史蒂夫他们最前方的小男孩有些惊讶，“他们从哪里买的武器？这么高档！好货色！” 一个就地打滚将斯科特护在身下的金刚狼灰头土脸地抬起头，震惊脸，“小崽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查尔斯呢？！”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抬着右手止住从枪口飞出来的子弹，无数颗子弹停滞在空中，如同一幅凝固了的画，造成这个现象的彼得没好气地瘪了瘪嘴，“这地方还是我找到的呢！至于查尔斯他们……已经到霍格沃茨了。”说着，彼得的左手一抬，然后五指划过一个圆弧，握成拳头拳心向上。 持枪的研究所武装分子顿觉手里的枪械不对劲，低头一看，吓得纷纷扔了枪，枪管被扭成麻花的枪“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彼得歪歪头，右手就势向前一推。 原先被史蒂夫拉到盾牌后的躲避起来的巴基迅速起身，几步走到彼得身侧将彼得向前推出的右手往下一按，已经飞到武装分子眼前的子弹纷纷落地，“丁零当啷”的在地上溅起又重新落地，在地面上四处滚动，如同银色的糖果。 彼得动作一顿，扭头，金色的眼眸好似用南极的寒冰雕刻而成，软绵绵的童音里藏着几分因为被抢走了猎物的不满，“巴基。” “小孩子早睡早起身体好，”巴基似乎没看到彼得那双金眸里明晃晃的不悦，痞笑着抱起了小男孩，掂了掂，“彼得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这么轻？” 彼得被巴基的动作搞得一懵，下意识地搂住了巴基的脖子在他的铁胳膊上坐稳了身体，“我有好好吃饭的。” “那你怎么这么轻？”巴基一边逗着彼得，一边抱着彼得向外走了几步。 史蒂夫拿起先前被自己插进地面的盾牌，和刚才为了保护瑞雯和亚历克斯而变了身的汉克对视一眼，罗根和斯科特也站起了身，一起向那些陷入慌乱的敌人走去。 被巴基带出地下研究所，彼得仰起脸，夕阳下的哥谭市披上一层血色的薄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吸血鬼的居住之地，有一种生存于血腥污秽中的古典优雅，令人沉沦其中，使人着魔般的被这座城市吸引，却恐惧着这座城市中的阴暗面。 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彼得眨了眨眼，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琥珀色的眼眸漫上几分水意，“我们回去帮忙吧。” 巴基挑眉，“帮什么忙啊，有史蒂夫他们在，我们两个就在外面逛逛好了，干脆我们去买点东西吃？” 彼得面无表情脸：“哥谭市晚上不会有商家敢开门做生意的。” “那我们去大都会，反正大都会离这里又不远。”巴基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彼得：“……” 为了买东西吃，至于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了解吃货的脑回路# 正想着要如何说服巴基带自己回到地下研究所搞拆迁工作，巴基却突然脚步一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甚至不着痕迹地摆出了在护住彼得的同时还可以随时进行战斗的准备姿势。 彼得疑惑地仰脸看了看巴基，发现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眸里映出一个黑影。 ……等等，黑影？ 彼得眨眨眼，搂着巴基的脖子一个向日葵回头。 不远处的前方，站在蝙蝠车旁的黑暗骑士正目光阴沉地注视着擅自闯入他的地盘的两个人，在黑色面具下的钢蓝色眼眸阴霾沉沉，像极了哥谭市此刻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嘴唇抿成一条锋利而冰冷的直线，失去血色般的惨白。 如果气场可以拟人化，那么肯定会有个小人儿在呵斥道—— 滚出我的哥谭！ 彼得·突然回忆起作为蜘蛛侠时被蝙蝠侠喝道“滚出我的哥谭”的那些日子·帕克：“……” 彼得·一口气算计了钢铁侠万磁王蝙蝠侠·计划尚未开始实施就被x教授逮到了·莫名就被自家教父洗白了·帕克：莫名的心虚.jpg。 #当初的自己究竟有多狗胆包天竟然敢算计蝙蝠侠？# #并且居然！竟然！还差点儿算计成功了！# #果然是脑子进了水的同时还吃了狗胆了吧！# 伦敦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哈利沉默地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森林，由于英国和美国的时差问题，此时的伦敦是处于夜晚时间，黑夜下，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的建筑物黑沉沉地沉默地伫立着，神秘而令人心生恐惧。 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突然就安心下来了。 敲门声响起，哈利回过神，扭头看门口看去，敞开着的大门前，坐在银色轮椅里的身穿巫师袍的年轻男子笑意温柔，温和秀美的眉眼间有着春天的微风，他一手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热可可，刚刚敲门的手转而向哈利微微挥了挥，“需要一杯热可可吗？” 哈利眨眨眼，“查尔斯教授。”想到查尔斯和彼得的关系，哈利明显地放松下来，对查尔斯问了声好。 查尔斯操控着轮椅进屋，将热可可递给哈利，“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哈利双手捧着热可可，源源不断的热度顺着杯壁漫上手心，又缓缓地卷席了全身，驱散了寒意，哈利垂下眼帘，“魔药……真的可以治好我们吗？” “我相信彼得，”查尔斯微笑道，“我和阿不思聊了聊，魔药治好我们的可能性很高，不过需要些时间。” “……彼得付出了什么？”哈利咬了咬下唇，抬眸，浅蓝色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好友的教父，“彼得一定付出了什么，巫师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帮助我们，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是不会冒险在我们面前曝光身份的。” 哈利的敏锐令查尔斯微微一惊，他伸手摸了摸哈利的头，矢车菊蓝的眼睛里一片如水的温和，“孩子，别担心，我会帮彼得解决这一切，彼得会没事的。” 哈利并没有被查尔斯安慰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查尔斯教授，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我和我的父亲打过一通电话。” 查尔斯安静地注视着哈利，耐心地听哈利说话。 “我的父亲知道彼得又有新的办法来治疗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后，便直接命令我跟着彼得，”哈利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我骗了他，我说哈利是在黑市上找到了一个医生，没有告诉他霍格沃茨和巫师的事情。” 查尔斯轻轻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声线柔和，“这很好，巫师的存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哈利，你没有做错。” “我知道，”哈利低下头，目光落在散发着热气的热可可上，“我的父亲一旦知道巫师的存在，他一定不会允许巫师的力量不为他所用——他甚至要求我趁今天晚上的这个机会，弄清楚彼得的真实身份，以此来威胁彼得。” 查尔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明明，他才是我的父亲，”孩童的声线微微发颤，似乎点缀着些许的泪珠，带着浓浓的鼻音，“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危，黑市那么危险，他都没有嘱咐我注意安全，甚至是问都没问过我是否愿意就命令我必须跟着彼得；彼得为了找出能够治愈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的办法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但我的父亲居然还在试图查出彼得的身份来控制他。” “——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在房间里，眼泪滴落到热可可的轻响声清晰可闻。 孩童吸了吸鼻子，“反而是彼得，我今天才知道他名字，可他却为了救我忙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我和彼得的相识，居然也是我父亲的算计，就因为我父亲他想要彼得的血液来制作解药……这太可笑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在乎我的性命，视我如仇敌，恨不得我死。” “而因为算计才认识的朋友，却为了救我，又是抽血又是寻遍医生，为我提心吊胆，生怕我出事……而彼得根本不知道我的父亲想让他死。” “实在是，太可笑了。” 查尔斯沉默地望着突然爆出这么多高能信息的哈利，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隆隆作响，如天际炸响的雷电，白灿灿地割裂沉淀在天幕上的云层，将漆黑的天幕恶狠狠地拽出来，黑压压的刺痛了人的眼。 我应该愤怒。 查尔斯默默对自己说。 他放在心尖上疼惜的教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算计，抽血，寻医，利用，胁迫……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完全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稚子无辜。 查尔斯慢慢地对哈利伸出手。 但是，彼得难道不无辜吗？ “哈利。” 查尔斯的手放到了哈利的肩上。 哈利仓促地抹掉眼泪，抬起了头。 “哈利，”查尔斯眉眼温柔，“彼得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助的。”柔和的笑意在眸里漾开，宽容而慈爱。 哈利不由地屏住呼吸，如同正在接受着法官审判的被告者。 “你值得彼得所做的一切。” 审判落下，宣布无辜者的无罪。 哈利愣愣地注视着查尔斯，直到查尔斯轻轻拭去他的眼泪，哈利才猛地反应过来，下一刻，他扑进查尔斯的怀里，嚎啕大哭。 查尔斯轻轻抚顺着哈利瘦削的背脊，目光落在被打翻在地板上的热可可上。 现在，他谅解了哈利。 可是，谁来谅解彼得？ 第78章 血缘与亲情·中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托尼和埃里克两人两看两相厌但迫于无奈只好站在屋外一边听着查尔斯哄着哈利一边面面相觑，气氛很是微妙。 #论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之间的看不顺眼# #相爱相杀的除外# 许久，托尼用手指勾了勾领结，挑眉，焦糖色的眼眸染上几分不带恶意的调侃，语气友善，“说起来，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来，这么担心查尔斯吗，万磁王先生？” ……嗯，友善是不可能友善的，即使现在暂时性结盟了，但最起码还是要怼一怼的。 埃里克面无表情地瞥了托尼一眼，皮笑肉不笑，“来看医生还要带女朋友，未婚人士就是缺爱。”虽然在确定能制作出魔药后托尼就拜托死侍带着佩珀回x学院了，但被硬塞了一嘴狗粮的埃里克还是相当的嫌弃。 “我好歹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有三个孩子。” “旺达他们还是查尔斯养着的。” “但他们还是我的孩子，三个。” “他们有没有你这个爹，有什么差别吗？” “起码我有三个孩子喊我‘爹’。” 托尼·有女朋友·未婚人士·孩子目前还没有影子·家财万贯但就是没娃娃·斯塔克：“…………” 果然，超级反派就是越看越讨厌的存在！他的掌心炮呢？！ 埃里克冷笑：霍格沃茨里可是隔绝了网络，看这只钢铁龙虾怎么跟他斗！ 于是，成功将哈利哄睡后出屋的查尔斯一眼就看到托尼和埃里克互相嫌弃地站在屋外，中间隔着的距离塞下两头大象还嫌多。 查尔斯：“……” 算了，不想管了。 查尔斯揉了揉眉心，“埃里克，托尼，怎么样？” 埃里克挥挥手，轮椅带着查尔斯轻轻地飘浮离地，挪到了他的身侧，“没有探出小娃娃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托尼微微皱眉，心不甘地抱起了双臂，“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走个路还甩袍子的，看我们的那个眼神就像看癞／蛤／蟆一样，嫌弃我们嫌弃得不行了，根本试探不出来什么——奶娃娃不是你养着的吗？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些巫师？” 查尔斯眨眨眼，“托尼，你知道，我一向尊重彼得的隐私，不可能随意探查彼得的交友情况。” 托尼挑眉，“霍格沃茨不是隔绝了网络吗？”所以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奶娃娃从哪里和巫师交上朋友的？ “嗯……笔友？”矢车菊蓝的眼眸落满了月色。 “笔友？”托尼一脸“你糊弄人也糊弄得太没诚意”的反问。 “嗯，笔友。”查尔斯点了点头。 托尼：“……” 托尼：呵，你糊弄谁呢！ 埃里克把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青灰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了托尼一眼，“查尔斯有那么多兔崽子要管，总不可能三百六十五天都围着小娃娃转。” “那一个兔崽子都没有的你怎么没围着自己娃娃团团转？”托尼毫不犹豫地怼回去，这个把自家小孩交给查尔斯养的收废铁的可没资格说他！ 查尔斯揉着眉心，无奈地脑住了准备打起来，不，应该是准备进行一场单方面殴打的两个大龄熊孩子。 抬眸，看着从走廊拐角处走过来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查尔斯微微弯起眉眼，“阿不思。” 邓布利多校长笑眯眯地看了看僵如石头的托尼和埃里克，随后看向了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校长，笑得温和，“查尔斯。” 托尼：“……” 埃里克：“……” 这两人……好像。 托尼和埃里克在两位校长的微笑中，默默地缩了缩。 美国 哥谭市 哥谭市的深郊 地下研究所 彼得和超人面面相觑。 另一边，进行合作的三方势力已经成功地一路拆迁到了地下研究所的最底层。 良久，超人神色莫名，无声无息地做出口型：‘蜘蛛侠？’ 彼得·仗着蜘蛛侠战衣不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就到处瞎撩超级英雄·帕克：“……” #好后悔# #为什么要撩一个拥有超级记忆并且脑子好使的氪星人# #说起来蝙蝠侠你不是超级讨厌外星救难犬吗？为什么还放任这只金毛犬在你的地盘乱跑？！# 察觉到小男孩的情绪，超人·和蜘蛛侠时常见面·完全将蜘蛛侠的身型声线等数据记得牢牢的·一眼就看出了彼得的身型和蜘蛛侠的重合·克拉克也陷入了沉默。 蜘蛛侠……为什么这么奶气？ “彼得，过来。” 彼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发现在场的x战警纷纷白了脸，虚弱地各自搀扶着，而蝙蝠侠、夜翼以及第三任罗宾鸟正围着一面墙忙碌着，这面墙掩藏在金属墙之后，若不是夜翼心细发现金属墙的厚度不对，他们也不会发现在这个研究所的最底层居然还有一面被遮掩得严密的墙。 彼得立马向他们跑过去，“瑞雯，你们怎么了……变种人抑制器？”彼得的目光落在占据了整面墙的九头蛇雕刻画——涌动着能抑制变种能力的能量波动的雕刻画在冷色的灯光下偶尔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绿芒。 挑眉，“哇哦，变种人抑制器出新版了？看起来蛮厉害的。”彼得扫了眼被闪电侠扶到变种人抑制器辐射范围外的瑞雯几人，“五英米……辐射范围缩小，但抑制能力提高了五倍，并且更掩蔽了……”难怪瑞雯他们明明已经戴了反变种人抑制器，但一过去就立马趴下了，“等等。”彼得踮起脚尖仰着脸去看雕刻画。 蝙蝠侠侧头看了彼得一眼，又瞪了超人一眼，“你呆在那别动！” 超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听话地不动了。 彼得回头看看那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金毛犬，眉角一抽，看不下去地摇了摇头，“这雕刻画上镶嵌有绿色氪石。” 超人瞬间倒飞出几十英米。 蝙蝠侠默默记了超人一笔——居然没有察觉到绿色氪石，必须罚——一边按了按墙壁，嘶哑难听的嗓音阴沉，“不明物质。” 彼得手腕一转，利刃划过墙壁，刺溜出一串火花，“质地坚硬。” 蝙蝠侠用蝙蝠镖敲了敲墙壁，毫无声响，“无磁吸音。” 彼得摸了摸墙壁，察觉到指尖的异样，“指纹识别。” “紧密无缝。” “厚度不明。” 退到一旁的夜翼和罗宾对视一眼，又看看正在你一句我一句解析着墙壁的蝙蝠侠和彼得，深深地怀疑他们是在做梦。 居然有人——尤其还是个奶娃子——能跟上自家老爹的思路并且不落下风？！这奶娃子是不是他们老爹遗留在外的亲生儿子啊？ “魔法残留。” 蝙蝠侠一顿，低头看向彼得，钢蓝色的眼眸好似蒙上薄冰的北冰洋的海水，“魔法残留？” “嗯，”彼得退到变种人抑制器的辐射范围外，右手腕微转，魔杖出现在手里，“因为变种人抑制器而不能使用变种能力……那就使用魔法好了，”魔杖的顶端凝聚出金色的光芒，“蝙蝠侠先生你们先离那面墙远一点儿，我想想要用哪个魔咒比较合适。” 霹雳爆炸？ 飞沙走石？ 房塌地陷？ 粉身碎骨？ 咦，等等，他现在掌握的魔咒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地下研究所的暗室 “该死的！为什么x战警的人会找到这里？！这里可是蝙蝠侠的地盘！” “博士，我们快离开这里，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不行！” “砰！”的一声，穿着实验服的男子神情痴迷而疯狂地贴在实验舱的特制舱窗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止不住的发着颤，“我的实验快成功了……他们身上的原罪就要接受我的惩治了……我不能走，我绝对不能离开，绝对不能……” 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实验舱里的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双眸紧闭地泡在药剂中。 下一秒，墨绿色头发的少女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眸，翠绿色的眼眸里杀意泠然。 警报声炸响。 “嗯？” 一个四分五裂咒下去的彼得眨眨眼，无辜又茫然，“这墙上没有电线连接到警报系统啊？为什么警报会响？” 罗根率先上前拎起彼得的衣领就往斯科特怀里一甩，“瘦子，看着小崽子！”然后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暗室，亚历克斯紧跟其后。 彼得呆呆地看着一群人涌进暗室，又仰脸和受了些伤的斯科特对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炸了。 “等等！罗根！你们这群过河拆桥的！这墙还是我炸开的！你们凭什么不带我去救人？！我要告诉查尔斯你们欺负我！！” 听见彼得的喊声，一爪子劈开个敌人的金刚狼无所谓地甩甩头，看了看打晕了敌人的蝙蝠侠一伙人，然后和亚历克斯配合默契地炸开了一扇质地特殊没有金属物质的门。 然后齐刷刷地愣住了。 门后，悬浮在空中的墨绿发色少女扭头对上二人的眼睛，翠绿色的眼眸里有狠厉暴躁的负面情绪汹涌，眼角处、鼻孔处、唇角处以及耳孔中都是一片血迹斑斑，少女的双手涌动着绿色的能量，而在她的脚下，不少人倒在血泊中。 在她身后，一个黑头发的少年爬出被暴力从里到外打破的实验舱，黑沉沉的眼眸直溜溜地移到了罗根他们的身上，脖颈处戴着与少女一模一样的黑色项圈。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抵在了太阳穴处。 罗根：“……” 亚历克斯：“……” 瑞雯：“……” 汉克：“……” 好熟悉的手势。 下一秒，大脑一片空白。 正在和斯科特闹着要救人要战斗要拆房的彼得动作突然一顿。 斯科特一疑，“彼得？” 彼得回头看向暗室，“有两个变种人能力暴走，罗根他们中招了。” 斯科特干净利落地抛下彼得冲进暗室。 再次惨遭抛弃的彼得：“……” 呵呵，他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彼得：气成河豚.jpg。 郁闷地吐出口气，回头，彼得挑眉，“成功了？” “成功了。” 蓝雾炸开，天使示意恶魔离远一点儿，自己则上前走到彼得面前，“快银和幻影猫已经回到x学院里，你找来的那个帮手也回不存在的街市了。” “那就好，”彼得点了点头，抬头看了脸色难看的沃伦，“你处理完后续就赶紧回x学院，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沃伦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微笑，“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目送两人离去，彼得眨眨眼，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转身向暗室走去。 “喂，白皇后，我有事要人帮忙，杰森在你身边吗？” 第79章 血缘与亲情·下 看了看在一扇被暴力炸开的门外的扶着墙直喘气的一群人，再望望门里面的被亚历克斯扶在怀里的墨绿发色的少女，又瞧瞧被罗根和斯科特搀扶着走出实验舱的黑发少年，彼得揉了揉眉心，“罗根，你和亚历克斯没事？” 正看着黑发少年脖颈处的项圈的罗根闻言顿时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崽子你很不爽我没事？” “是呀，”彼得脆生生地回道，“谁让你过河拆桥的。” “小崽子！”罗根没好气地说一句，然后扭头继续看项圈。 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身材过于瘦弱的少女，亚历克斯一手脱下x战警的制服，便解释道：“我和罗根已经习惯了被脑，所以很快就摆脱了。而他们的身体太虚弱了，所以很轻松就能制服他们。”作为x学院最会惹查尔斯生气的几人之一的亚历克斯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为少女披上了制服。 然后被墨绿色发色·身体虚弱·被轻松制服·少女直接掀飞。 彼得的注意力落回少女身上，鲜红的血迹越发衬得她肤色苍白，墨绿色的头发湿漉漉地垂下，发尾“滴滴答答”的滴落着不明的药剂，冷艳而精致的眉眼间森寒阴戾，翠绿色眼眸里全是压制不住的暴戾，尤其是她手中汹涌不安的绿色能量——刚才就是这股能量控制了亚历克斯的制服上的铁质装饰品，直接掀飞了他。 彼得定定地注视着少女脸上的血迹，慢慢的，那些血迹不断扩大，不断地贴近彼得，一点一滴地吞噬他的视野，直到血色彻底淹没了彼得的视界。 洛娜·丹恩。 “……嗨，”小男孩突然弯起了眉眼，“需要帮忙吗？” 洛娜森然地侧头看向彼得，声音有几分沙哑的质感，“奶娃娃？” 彼得跨过残留在地面的门壁，笑容软绵绵的，“你脖子上的项圈必须拆下来，还有，虽然你的变种能力是控制磁场，但碍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所以如果现在你想飞行，最好还是在自己身上佩戴一些金属物品。”说着，彼得猛地一抬手，一支枪从暗室外飞进来，一团金色光芒自彼得的指尖涌出，迅猛而平稳地吞没了枪，枪身扭曲、压缩、分离、变形，然后奔向洛娜的四肢，在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稳当当地变成了样式单调的手镯脚环。 洛娜惊愕地看向彼得。 小男孩耸耸肩，笑得无辜又好意，“你可以借助它们飞起来……等你身体恢复以后。”顿了顿，“亚历克斯，你认为金门大桥的风景如何？” 趁着洛娜震惊的时候给她扎了一针镇定剂的亚历克斯打横抱起了洛娜，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彼得，“挺好看的啊，怎么了？” “嗯……” 彼得摸着下巴，欲言又止地仰脸对上亚历克斯的目光，亚历克斯看清楚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怜悯同情，不详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干涩地询问道：“彼得……有什么事吗？” “……你觉不觉得，”彼得的声音里满满的同情，“她的变种能力很眼熟？” 亚历克斯默默回忆。 的确眼熟，控制磁场嘛，他们的老对手的变种能力不正是……咦？ “还有，”彼得摇头叹息，“你不觉得，她还很像某个人吗？” 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冷漠脸：没有，不觉得，完全不像，彼得你别瞎说！ #自欺欺人-ingx1# 斯科特：“……” 瑞雯：“……” 汉克：“……” #有种糟心的预感# #呵，万磁王这个渣男！# 同样给黑发少年扎了一针的罗根毫不给亚历克斯面子的笑起来，“哈哈哈亚历克斯你死定了哈哈哈！” 彼得回头，罗根的笑声一滞，“……小崽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就好像他命不久矣了一样。 “罗根，”彼得脸色纠结，“你不觉得，这个少年，他的变种能力好像……并且，他的长相也……”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罗根：“……” 罗根冷漠脸：没有，不觉得，完全不像，小崽子你别瞎说！ #自欺欺人-ingx2# 斯科特：“……” 瑞雯：“……” 汉克：“……” #查尔斯的崽？# #一定要把查尔斯的崽宠上天！#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到x战警的心声的彼得：“…………” #教科书版本的双标# #沉默，是今晚的哥谭市# 作为查尔斯的妹妹，面对疑似自家大侄子的人选对象，瑞雯干脆利落，“虽然父母和儿女的变种能力不一定会一模一样，但回去后我们马上做亲子鉴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做一下亲子鉴定比较好。 汉克捧场，“好，回去后我们就做。” 蝙蝠侠拉起抗魔指数低到破表的超人，钢蓝色的眼眸扫过在场的x战警，最后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跑到少年身边的彼得身上，苍白色的唇抿了抿，“还有其他的变种人吗？” 刚刚读了黑发少年的记忆的小男孩有些恍惚，甩甩头，“还活着的变种人都在育婴室，育婴室是右前方的第五、第六、第七间房间。” “育婴室？”夜翼和罗宾对视一眼。 “顾问先生！”闪电侠身形微闪，随即一脸的茫然和震惊，“有四十七个婴儿和一个小孩！”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婴儿？！”罗宾一皱眉，“如果真有这么多的婴儿失踪，我们不可能得不到一点儿消息！” “没错，如果有大量的婴儿失踪，一定会引发社会恐慌的，超级英雄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的风声。”彼得回头，金色的眼眸冰冷凌冽，“但如果他们是减龄药剂的受害者，就可以解释这一切。” “失去记忆，从婴儿时期进行培养，变种能力能开发的时间也得以延长，虽然耗时久，但在这种条件下培养出来的变种人，不正是最合格、最忠诚、最容易掌控、并且最便宜实惠的x武器吗？” 彼得的视线掠过站在门口处的正义联盟成员，对上一双如同狼崽的深蓝色眼眸。 “x武器制造的一条龙服务，可真是贴心至极啊，你说是不是，杰森？” “轰隆隆——！！” “哗啦啦——！！” 闷雷滚滚，大雨骤下，阴云之下，哥谭市陷入漫无边际的磅礴暴雨之中。 纽约 沃辛顿大宅 “……所以，”沃伦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哥谭市的方向，凭借变种能力所带来的视力，沃伦轻而易举地在夜幕中找到那片阴云滚滚雷电交加的区域，神色复杂，“杰森和蝙蝠侠打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杰森单方面暴走，蝙蝠侠处处容让，然后杰森越发暴躁了。”从通讯器里传出的童音满满的无奈，“他们打了一个多小时，幸好有个婴儿哭了，我们这才有借口离开了哥谭市。” “婴儿……”沃伦一噎，“他们还好吧？” “……好的很，十分的精神。” 已经登上黑鸟战机的彼得眉角抽搐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机舱，婴儿的哭闹声，x战警的安抚声，瑞雯哄好这个又去哄另一个，结果先前哄好的婴儿马上又哭了，瑞雯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婴儿也哭了，结果汉克刚来拯救瑞雯，罗根抱在怀里的婴儿却变种能力暴走了，吓到自己的同时还吓到了其他哭闹不止的婴儿…… 彼得面无表情地看着光影齐闪，火花与涌泉同喷，尖叫声和哭嚎声配合默契一唱一和，电火花“滋溜滋溜”地撞上冰块，几个婴儿在空中起起落落起起落落就是不肯回到摇篮里，还有个婴儿边哭边握拳给战机的舱地砸出了几个凹洞…… 声光影效果极佳，像极了好莱坞大片，特效上肯定砸了不少钱……也对，几千万美金的黑鸟战机不就快被这群熊婴儿拆了吗？ 所以说，到！底！有！哪！个！魔！咒！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啊！！ 沃伦眉角抽搐地挂了通讯，揉了揉眉心，呼出了口气。转身，抬眸，眉眼间的温和褪下，灰蓝色的眼眸漫上疏离，“爸。” 沃辛顿总裁有些无措地搓着手，带着几分茫然和讪然，“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我……” “爸，”沃伦打断自家父亲的话，坚定而断然，“我不会回家的，x学院需要我。” “儿子！”沃辛顿总裁慌忙上前几步，“x学院不适合你，你别怕，我快要研究出治好你的药了，真的，你在等爸爸几天，爸爸一定能医好你的！你会和其他人一样，你不是想去上学吗？等你好了后，爸就让你去上学，你还可以去上游泳课，儿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甚至带上了几丝颤意，“回家好吗？” “爸，”沃伦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十多年来的愤懑在这一刻竟然都烟消云散了，“爸。”他上前，身后的羽翼骤然展开，洁白宽大的羽翼格外的精致漂亮，充满了力量感，像极了天使长加百利。 沃伦伸手抱住沃辛顿总裁，双翼向前合拢，将沃辛顿总裁和自己拥在羽翼里。 “爸，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现在，我不需要再掩藏我的羽翼了——我是变种人。” 沃辛顿总裁想说，不！这是病！而他现在已经要研究出治好这种病的药物了！！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对洁白、美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的羽翼时，突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沃辛顿总裁声音干涩，“儿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还小，你不知道变种人的处境有多危险。” 是啊，作为美国《财富》五百强之一的沃辛顿工业集团的总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变种人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变种人的变种能力不是病？但他同样知道政府对变种人虎视眈眈，变种人处境极其危险，所以他惶惶不安地保护着儿子，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儿子并不是变种人，儿子只是生病了，而自己能治好儿子——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我知道。” 他听见自己儿子的回答。 “但我更知道，我是个变种人，并且还有无数的无辜的变种人正处于危险之中，而我，有这个能力去救他们。” “查尔斯教授他们救了我，而我也要去救其他的变种人了。” 沃辛顿总裁眼眶一红，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总裁精英的气势荡然无存，有些狼狈。 可是儿子你会有危险。 沃辛顿总裁缓缓地抬起手。 你的敌人会有很多，政府部门，反变种人的极端分子，超级反派……以及其他的普通人类。 沃辛顿总裁的手向沃伦的后背移去。 你的敌人是整个世界——除非你不再是变种人。 沃辛顿总裁的手终于贴在了沃伦的后背上——其实，他已经制作出一份解药了，而现在，装有解药的注射器就藏在他的手袖里。 沃伦感觉到自己父亲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儿子，我为你骄傲。” 沃伦猛地红了眼。 第80章 孩子都是债·上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查尔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新鲜出炉的还热乎乎的亲子鉴定报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后知后觉地懵了，“我的儿子？” 瑞雯点头，罗根咬着支没点燃的雪茄，沉重地叹了口气，而斯科特站在一旁忍着笑，十分好心地拍了拍罗根的肩膀，以表同情之意。 埃里克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手里热乎乎的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目光紧紧地锁定了报告最后面的数据，嗯，亲子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作为一个已经收到过三份亲子鉴定报告的人，万磁王显得很淡定，“我的女儿。” 除了琴和奥萝洛外，闻声而来的还穿着睡衣的马克西莫夫姐弟也神色莫名地瞥了埃里克一眼，埃里克顿时身体一僵。 亚历克斯在一边直揉眉心，侧过头，正好看到彼得从医务室里出来，忙问道：“彼得，情况如何？” 被托尼推出医务室的彼得揉了揉眼睛，因为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接查尔斯几人的时候被斯内普教授灌了一瓶魔药的小男孩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语气自然也染上几分情绪，“目前没什么大的问题，我读了大卫·豪勒的记忆——嗯，查尔斯，你的亲儿子。” 查尔斯·未婚人士·喜当爹·泽维尔扶额。 #修罗场的预感x1# “大卫和洛娜·丹恩——也就是埃里克你的女儿，他们被用来做实验，”彼得看一眼被埃里克捏瘪了的栏杆，“大卫在最后关头把大部分药剂的药性都吸收了，所以他缩水了十五年，变成了少年；洛娜体内的药剂还达不到影响她的身体和记忆的程度，不过她有躁郁症和幽闭恐怖症，心理问题有些严重；唯一一个还没被那些人注射减龄药剂的吉米……” 彼得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的变种能力是消除周围变种人的变种能力，我担心他的变种能力吓到其他学生，所以他脖子上的变种人抑制器项圈我只拆了炸弹，等明早大家都知道了吉米的变种能力，我再拆了那个项圈；那四十七个婴儿都是幸存下来的实验品，失忆情况不可逆转，至于能不能恢复身体年龄，斯塔克先生和汉克都认为不能让他们恢复。” “为什么？”奥萝洛不解。 “我们的确能根据减龄药剂的实验数据研制出解药，”彼得抿抿唇，“但极速长大的生长痛和细胞繁衍会令这些婴儿身体和精神崩溃，除非他们的身体状况能达到队长的那个程度。” 埃里克皱眉，“我能再养妮娜一次。” “不，是查尔斯帮你养。”彼得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并且不只是妮娜，旺达，皮特罗，还有屋子里的洛娜，都是查尔斯养的！” 埃里克：“……” #修罗场的预感x2# 还没等埃里克让彼得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时，医务室炸了。 满天烟尘中，彼得揉了揉鼻子，呛得不行，把大卫的记忆传给查尔斯一份后就被一群大人撵回了宿舍，旺达和皮特罗也不例外，同样被撵回了宿舍。 一回宿舍，彼得就看到窗外飞起了几棵被轰飞的大树，眉角一抽，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我不喜欢超出计划的事情。” “查尔斯教授他们能解决的。” 蓝雾炸开，沃伦和科特出现在房间里，科特笑眯眯地递给彼得一块蛋糕，然后就被沃伦赶回宿舍了。 彼得看了看沃伦，“你爸爸那边的问题解决了？” “嗯，”沃伦眉眼微弯，“我爸爸决定私底下帮助我们x学院。” “这样真的是太好，”彼得弯起眉眼，留在沃辛顿总裁的那股用作监控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收回，“来，锁盒子了。” 沃伦挑眉，走到床边坐下，“你锁了我这么多的记忆，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问题。” 作为一个拿自己的记忆做了无数次实验的人，彼得自然有底气说这话。只要锁了盒子，盒子里的记忆除了本人可以读取外，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察觉到这些记忆，就如同藏在密码文件里的资料，只有符合查阅资格的人才能找到并读取资料。 ——防备读心者的最佳方案。 彼得爬上床站好，伸手，一丝金色的能量涌出指尖，温柔地进入沃伦的眉心，顺着大脑的神经脉络到达记忆中枢，没入了意识空间。 彼得双眸闭起，沃伦的意识空间展现在他的精神视界里，漫无边际的记忆化作碎片漂浮在沃伦的意识空间里，彼得歪歪头，心神念转间，一个小巧的黑色盒子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在数量巨大的记忆碎片中挑挑捡捡，将选中的记忆碎片收进黑盒中，然后盖上了盖子。 彼得拍了拍黑盒，往沃伦的意识空间的深处走去，一直走到了尽头，才将黑盒好好地放在尽头的角落里，而在意识空间的尽头，已经有好几个黑盒摆放着了。 收回精神力，彼得放下手，睁眼，“成了。” 沃伦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灰蓝色的眼眸对上彼得的金眸，“其他人的也锁好了？” 彼得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今天晚上的行动除了你和科特，也只有凯蒂和皮特罗了，他们三个人的记忆早就被我锁起来了，剩下的也只有吉米——好吧，别这样看我，我是修改了他的记忆，毕竟他年龄太小了，我担心他在查尔斯面前露底，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动手的，大不了等他也加入骑士团我再恢复他的记忆好了。” 沃伦这才满意，起身，看着彼得跳下床，抱起了双臂，调侃道：“说起来，这次行动约翰和波比没能参加，他们可是很不爽啊。” 彼得抬手在自己面前一抹，一面薄薄的金色光屏出现在空气中，“不爽的只有约翰吧？波比现在可是忙着训练小淘气，他们都谈了两年的柏拉图恋爱了，如果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小淘气必须学会掌控自己的变种能力，所以说波比哪里来的时间参加骑士团的行动。” 沃伦挑眉，耸了耸肩，“谁让你上次让约翰去救了一个女人，还要求他必须曝光他的变种人身份，他可是气了个半死。” 彼得将今天的行动流程一条条呈现在了金色光屏上，“说清楚一点，我只是希望她知道是变种人救了她，并不是让约翰曝光自己的身份，我可是特意送了他副面具让他遮脸的好吗？” “那面具不是骑士团的标配吗？” “那也是我用钱买的。” 沃伦·沃辛顿工业集团的继承者·真的穷得只剩下钱了·沃辛顿看了看居然敢在面前提“钱”的小男孩，挑眉，“你的钱？” “我从地下赌场赌来的。”彼得敲了敲光屏，窗外爆炸产生的火光映得光屏流光溢彩，“那位女士是农业部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农产品的检验工作，她还是个化学兼生物学的双博士。” “所以？”沃伦不解。 彼得侧头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的火光，流光溢彩，“她还有个妹妹，在神盾局工作。” 沃伦了然，“你是向神盾局释放善意。” 彼得收回视线，一摊手，“我们x学院一向待人友好，虽然神盾局那方面的人不可信赖，但在没事的时候保持一点程度上的友好对我们并无大碍。”说完，彼得敲了敲光屏，“看看今天的行动流程，找找有没有什么漏洞。” 沃伦的目光移到光屏上，一字一句地细细琢磨了二十多分钟，点头，失笑出声，“恐怖。”扭头看向吃着蛋糕的彼得，好奇道，“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也在你的计划里？” “计划之外，”回忆起这件事，彼得默默地黑了脸，“按照原本计划，你想办法让查尔斯看到你的记忆，查尔斯一定会来哥谭市阻止我，然后便是变种人两大集团和正义联盟的结盟。而与此同时……” “我，科特，皮特罗和凯蒂去我爸爸旗下的研究所，”沃伦抿抿唇，“谢谢你。”给了他父亲一个机会。 彼得自顾自地吃了口蛋糕，含糊不清地接道：“科特把你们带到研究所外，靠你刷脸进入研究所，吸引视线，趁机关掉变种人抑制器，随后由凯蒂和皮特罗合作逛遍整个研究所，”极速者加上穿墙者简直是摸清楚敌人基地的大杀器，只要皮特罗抱着凯蒂一个劲的往前冲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撞到墙撞到门撞到武器或者进不到房间里。“找到吉米后，将所在位置发给我安排在研究所里的人，由他带你们离开，来到哥谭市。” “那个人是谁？”因为吉米的能力，经过瑞雯一年多的训练的沃伦四人虽然不至于会如同以前一样一失去变种能力就马上趴下，但也是行动力下降了六七个档次，如果不是彼得安排了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救出吉米。 彼得眨眨眼，“雷米，一个荷官，我以前答应过他不在他的赌场赌博，但作为交易，他必须帮我个忙，他的变种能力是动能注入任何物品再加以引爆，并且他的身体素质比你们好太多了，即使被吉米的变种能力影响，也能带你们到哥谭市。” 就身体素质这块而言，沃伦他们已经被彼得花样训练了一年多，沃伦都已经习惯了彼得用“你们怎么能这么弱？”的目光来看他们的身体素质了……不，完全不能习惯，“但你那边计划出错了。” “毕竟查尔斯和斯塔克先生他们更重要。”彼得无辜道。 沃伦“切”了一声，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如果他是彼得，面对一个能够治好查尔斯教授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计划的。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但我也及时改变了计划，查尔斯不能去救人，那就让瑞雯他们去；埃里克不能去救人，我就叫杰森来帮忙。”顿了顿，“我从霍格沃茨回来后，就同你们汇合，修改了吉米的记忆，让他认为自己是被地下研究所的人抓来的，然后我再把他送到地下研究所的育婴室里，并且给他戴上变种人抑制器项圈，接下来，计划回归正轨。” 窗外又传来一声巨响，周围的窗台上也传来了不少的惊呼声。 “哎呀！那个漂亮大姐姐把花坛掀了！” “那个大哥哥还拆了我们学院的湖呢！” “钢铁侠先生终于把那个一直往天上乱飞的婴儿抱住了！” “队长和巴恩斯先生还在纠结怎么阻止那个边哭边砸墙的婴儿啊？墙都快倒了！” 下一秒，“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面对拆了好友学院的自家闺女的埃里克：“……” 面对拆了自己学院的自己儿子的查尔斯：“……” 面对各种花样拆迁花样哭嚎的打不得骂没用说没用完全不会听懂他们讲的话的四十七个婴儿的托尼、史蒂夫、巴基：“……” #孩子都是债啊！# “啊啊啊！佩珀女士的车变成机器人了！！！” 彼得和沃伦顿时一愣，齐齐跑到窗边探身看去。 车变成了机器人？什么鬼？！ 第81章 孩子都是债·中 庭院中 黄色的机器人张着机械制成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被他的手掌衬得分外娇小的婴儿，半蹲着低下头，蔚蓝色的光学镜头——或者说是眼睛——可怜兮兮地注视着陷入怀疑人生的被托尼护在身后的佩珀女士。 抱着一个好不容易才停下哭闹安安静静抱着奶瓶喝奶的婴儿，佩珀回忆一下自己在一年多前买的雪佛兰科迈罗跑车，又透过托尼的肩膀看了看高大威武的机器人……佩珀轻轻拍了拍吐了一口奶的婴儿，深深地感觉自己此刻在精神上得到了升华。 #自从成为托尼的私人助理，生活真的是格外的丰富多彩百花齐放# 因为救孩子而曝光身份的机器人默默地看着戒备万分的托尼等人：“……” #大黄蜂：碳基好可怕啊啊啊！# #大黄蜂：默默抱住可怜的自己.jpg# 彼得揉了揉眉心，收回视线，扩散至全球的精神力收回，整理一下信息，挑眉，“原来是第七区追查的塞伯坦星人。” 在记忆宫殿里翻了一遍所有的时间线，彼得了然，塞伯坦星人一直是第七区负责的，而第七区的长官雷基·西蒙斯一向看不惯神盾局，再加上复仇者也没有和第七区打过交道，所以一直到彼得死的时候，彼得也只听斯塔克先生说过几句塞伯坦星人的存在罢了——毕竟塞伯坦星人的事情早是在斯塔克先生成为钢铁侠之前就已经解决了，无法影响未来的事情就只能成为抛诸于脑后的历史而已。 不过为什么这次塞伯坦星人中的大黄蜂会成为佩珀女士的座驾…… “彼得？！” 正在推测蝴蝶效应造成这个局面的可能性有多少的彼得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涌出鼻腔，抬手一抹，在灯光下，一手的猩红。 “……没事。”彼得捏住鼻子，接过沃伦递来的纸巾，瓮声瓮气，“可能是最近天气又冷又干燥，没什么事。”说着一边用纸巾抵住鼻子，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嗯，八小时二十三分钟。 “闭嘴吧你！”看着瞬间被鲜血浸湿的纸巾，沃伦脱下那层上层社会的精英皮，炸了，“你现在血止不住了！” 半小时后 “这不就止住了吗？” 沃伦看着脸色白了一个度的彼得，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吃了止血药才止住的！” 好不容易才止住鼻血的彼得揉了揉眉心，语气夸张，“所以我很感谢绿色博士和我半年前一起制作出来的止血药啊，绿色博士真的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他，生物学技能没点满的我根本制造不出来这款止血药。” 沃伦闻言顿感头疼，“绿色博士？你又在网上交到什么人了？查尔斯教授拜托我看着你点儿，你可别给我添乱！” “哪有，”彼得无辜脸，“我的网友都超级棒的！绿色博士可是有七个博士学位的学术大佬！” “你七个月前认识的魔术师是fbi通缉令上的天启四骑士之一。” “丹尼尔他们是劫富济贫。” “你五个月前认识的艺术欣赏家是前任诈骗犯。” “尼尔他盗亦有道，更何况他现在可以在帮博克探员破案。” “那你三个月前认识的骗子小姐呢？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她父亲可以差点儿把你看穿了！” “莱特曼博士那是职业习惯，他是测谎专家好吗？毕竟艾米丽年龄还小，他也是担心艾米丽的网友不是好人。”感慨万分，“孩子都是债啊。” 沃伦简直被彼得气乐了，“跟那位女孩比起来，你才是个小孩子吧？” 彼得耸肩，无所谓道：“所以我去和艾米丽面基的时候，我并没有拆穿你们跟在我身后看我的八卦啊。” 沃伦冷漠脸，“那还谢谢你了。” “不用谢，”彼得揉了揉眉心，“说起来你和哈利的语气好像啊，今天哈利也是这样怼了我一通，难不成身为富二代的人都是这个脾气？” 若不是考虑到彼得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好，沃伦真的就一翅膀扇过去让彼得知道他身后的这对翅膀可不是单纯的装饰品了，忍了忍，沃伦冷笑，“这只能说明你招灾惹祸的体质已经深入人心了，每隔两三个月你就招惹上些乱七八糟的人，查尔斯教授都想要禁止你上网交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彼得反驳道，“我也没交几个网友啊，他们也没什么问题嘛，不过就是有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用魔术来劫富济贫的魔术团，以前是艺术诈骗界的人中龙凤，还有总是能看穿人的测谎专家，他们都……”彼得眨眨眼，语气生硬，重重道，“都很正常嘛，嗯，很正常。” 沃伦：“……” #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瞎话说到这种程度，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彼得揉眉心：我的良心还在活蹦乱跳的！ 就在此时，楼下再次闹了起来。 彼得疑惑，按了按耳屏，“发生了什么？”说着，彼得探身往楼下望去，“查尔斯他们不是把婴儿们带回育婴室了吗？” “啧，”通过植物监控着x学院的精灵直按太阳穴，“婴儿们好像都肚子饿了，教授他们都在忙着泡奶粉呢。”沉默了片刻，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那群婴儿的能力又暴走了，应该是饿的。” 彼得：“……” 沃伦：“……” 沃伦太阳穴直跳，“我该说，还好杰森被蝙蝠侠带走了吗？听你说他可是和蝙蝠侠打了起来的，如果他撞上这些事，肯定会再度暴走的。” 彼得愣了愣，目光飘忽了一下，随后笑了，“嗯，放心吧，蝙蝠侠人那么好，肯定不会和杰森计较的，正好让杰森代表兄弟会和正义联盟打好关系。” #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个养子的蝙蝠侠：“……”# “不过，”沃伦顿了顿，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彼得，“不管怎么说，查尔斯教授还是知道了你打算对蝙蝠侠他们下手，虽然按照计划，查尔斯教授阻止了你，可是他起码知道了你的心思，这……有没有什么问题？” 彼得微微沉默片刻，然后展颜一笑，“可是，有想法不代表做错事，在他的眼中，我的计划已经被他拆穿了，也就是说我并没有算计到蝙蝠侠，换而言之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人，并没有做错事。” 笑容越发灿烂，“至于我本来就没打算用那个假的计划，而是借假计划引出真计划……疑罪从无知道吗？之前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查尔斯没来得及理清楚头绪，但到了现在，他肯定察觉到了问题，可是我已经毁掉了所有的线索，找不到证据证明我的整个计划……” 彼得敲了敲光屏，光屏碎裂，化成星星点点的光点消失在了空气里。 “我就是清白无辜的。” 沃伦看着笑容灿烂的彼得，一点一滴的寒意漫上心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沃伦回过神来，半是遮掩地环顾四周，“你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的彼得眉头微皱，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个被屏蔽的号码，“嗯，可能有人找我……”自己的手机号除了x学院的人和斯塔克先生他们外，好像没其他人知道……等等，好像他给过一个人。 沃伦挑眉看着彼得接通了电话，待他说完话，才眉角一抽，“你该不会又认识什么网友了吧？” “唔，”彼得用手机戳了戳下巴，琥珀色的眼眸亮亮的，“不是网友，我一个月前正好随手帮了一个人，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他了。”眨眨眼，“他还是挺有名的，纽约市的西装男。” “就那个总打人膝盖的西装男？他不是都市传说吗？好，我明白，又是不能告知社会的存在对吧？”沃伦扶额，“你为什么总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啊？” 彼得想了想，要怎么说呢？说自己之所以会去认识这些人，是因为他们在那场战争后，都或多或少地保护着被政府捕杀的超级英雄和变种人？并且他们为了保护超级英雄和变种人都死得蛮惨的？如果说了，自己保不准得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了。 “大概因为他们都很帅而我又恰好是个颜控？”彼得歪歪头，笑了笑，然后转身从桌上抄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帮我打掩护，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拜。”金雾炸开。 下一秒，门被敲响，推开，托尼揉着额头走进来，“奶娃娃，我认为你应该解释一下‘蜘蛛宝宝’的事，只有‘蜘蛛宝宝’救过奥斯本家的那个小子，你和蜘蛛宝宝有什么关系……奶娃娃呢？” 沃伦一噎。 他要说什么？说彼得又去当蜘蛛宝宝了吗？！ 喜马拉雅 卡玛泰姬 古一法师从冥想中惊醒，抬眸，视线落在天幕上，在普通人类看不见的地方，金色的魔法阵将地球护得严密无缝，魔法阵上的古老玄妙的魔咒缓缓流转间，磅礴的魔力在无声无息地涌动着。 古一法师起身，上前几步，目光紧紧地锁定那道冲天而起的流光溢彩的彩虹通道。 “遭了……” 古一低喃一声，转身，只见阿戈摩托之眼冲出了图书馆，飞到自己面前才急忙刹车，绿色的光芒不安地闪烁。 “我知道，”古一法师温声安抚道，“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 古一法师沉思片刻，“……时间，告诉我，自我宝石想从彼得身上获得什么？” 时间宝石的光芒一滞。 “你是为了斯特兰奇，心灵宝石喜欢旺达和幻视，灵魂宝石喜欢娜塔莎，现实宝石喜欢斯塔克，空间宝石对洛基和队长有好感，力量宝石则喜欢银河护卫队，所以你们为了你们所爱的人，才帮助彼得扭转重置时间线……那自我呢？他为什么帮彼得？” 阿戈摩托之眼向后飘了一点儿。 “自我宝石的力量来源于彼得的恨意，”古一法师肯定道，“彼得对这个宇宙的恨意越多，自我恢复的速度越快，如果我没算错时间，自我快醒了。但自我宝石彻底苏醒过来，恢复能力时，它会对彼得做什么？” 阿戈摩托之眼里的时间宝石沉默无语。 许久，时间宝石才开了口，[古一法师，自我必须马上醒来，否则彼得会死，现在的彼得根本无法承受精神力对他的反噬。] 古一法师眸色一深，“自我想要什么？” [身体。] 古一法师脸色瞬间一变。 [一具能够让它真正成为人类的身体。] 第82章 孩子都是债·下 纽约市 wb大街150号 图书馆 “你找蜘蛛宝宝来帮忙？” “我已经试遍了所有的办法，芬奇，”穿着西装的男子平静地注视着手里的纸条，指节宽的长条纸条上有一串数字，最后面用黑色的签字笔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蜘蛛，“除了去找以利亚，我只能选择他。” 芬奇手按在桌上，无力地闭了闭眼，“但是你也清楚，他和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联系，你知道的。” 他们二人所拯救的“无关号码”是普通的、有预谋的暴力犯罪活动的受害者或者施害者，但无论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这两者跟“超级英雄”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芬奇在制造机器的时候针对的可是普通民众，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的事情有政府能插得上手的吗？ 或者说，如果超级英雄和他们有了来往，政府那里会放过他们吗？ “我知道，”里瑟抿抿唇，灰蓝色的眼眸认真地望着自家的拍档，“但莉拉在那些人的手中，一旦事情有变，他们会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她。” “说实话，我总觉得我好歹比那位掌控着地下王国的先生更值得你们信赖一点点，毕竟我曾经和你一起拆了个毒窝。” 里瑟猛地上前将芬奇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图书馆里的小男孩，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莹蓝色光芒替男孩的面孔染上几分诡秘之色，在光线暗淡的图书馆里，莫名的有种渗人的感觉。 里瑟和芬奇对视一眼，“……蜘蛛宝宝？” “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为‘蜘蛛侠’谢谢，还有，我叫彼得·帕克。”彼得双手放在键盘上，抬眸，“普通的搜寻技术找不到那个女婴，有照片吗？” 芬奇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 彼得的目光落在了玻璃板上，“嗯，就是她吧？” “是她，”里瑟默默收回按在手／枪上的手，“两小时前被东欧人带走，有人雇他们把这个孩子运到国外，今晚上就动手。” 彼得又揉了揉眉心，“对孩子下手……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啊。”闭目，无形的精神力瞬间将整座城市纳入其中，纽约市的每一栋建筑物，每一条道路，以及每一位市民都呈现在彼得的精神视界里，莉拉的面容飞快地同这座城市里所有婴孩的面孔进行比较，分析，排除—— “找到了。” 彼得睁开双眸，金眸暗淡，“莉拉在卡姆登路的一个旅馆里，具体地址是这里。”把笔记本电脑一转，一个红点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的纽约市平面地图上，“友情提示，对方两个人都有枪，”眨眨眼，“碍于身份，我没办法陪你去……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里瑟松了口气，“谢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芬奇目送里瑟离开，然后扭头面对彼得，“你好，帕克先生，我是哈罗德·芬奇。” “你好，芬奇先生，”彼得手腕一转，笔记本电脑消失，“洗手间在哪？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洗手间。” “哦天哪！”芬奇看着彼得涌出眼眶的鲜血，瞬间白了脸，“你没事吧？！” “没事，”彼得抹了一把脸，活像是走错片场的恐怖鬼片主角，“这个大概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自食恶果的典型范例吧。”小拇指掏了掏泌出血的耳朵，又看一眼手表。 九小时，全面崩溃。 “天啊，”芬奇慌张地走过来扶住突然呕出一口血的彼得，“你受了伤？” “不是弥漫性血管内凝血，”彼得咽下一口血，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太高估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才、咳咳咳！” 芬奇摇摇欲坠，声音破破碎碎的，似乎整个人都快要昏倒一般，脸色白得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他在七窍流血还是彼得在七窍流血，“血……血……我的天，你需要医生，不对，你不能去医院……天，我能为你做什么？” 彼得疑惑地看了芬奇一眼，随即反应过来，满脸的歉意，“对不起，芬奇先生，我不知道你晕血，否则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吐血。 仓促扭过头吐了口血，彼得回头，青白的唇在血的沾染下多出了抹血色，尴尬地对芬奇一笑，“我很抱歉，我会清洗掉这些的。” 芬奇勉强一笑，“不，帕克先生，里瑟先生会清理干净的，他很有经验，请不必担心。” 被芬奇扶进洗手间的彼得友好地将芬奇请了出去，然后痛痛快快地开始吐血。 被推出洗手间的芬奇来回走了几步，终于想起来去找了一堆等会儿可能会用到的东西，然后重新站到了洗手间的门外，“里瑟先生，你赶到了吗？” “嗯，”夹杂着几声枪声和重物倒地的巨响声，熟悉的略有几丝沙哑质感的男音似乎染上了几分暖意，“我找到莉拉了。” “莉拉还好吗？”芬奇似乎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哭声，连忙追问道。 “她很好，不过应该是饿了，我很快回去，一会儿见。” “等等，里瑟先生，”芬奇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以前你受伤失血过多的时候，你怎么做？” 门内，被血糊了一脸的彼得狠狠地一头扎进装满了温水的洗脸盆里，血瞬间在水里扩散开来，淡淡的红色呼吸间便卷席了清澈的水，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哗啦啦——” “呼——” 彼得甩甩头，长呼出一口气，喘了一会儿，抬眸，镜子里的小男孩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青白的脸上，宛若一个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彼得抬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身，手往洗漱台上一撑，再向后一坐，坐到了洗漱台上，低头拿出了震个不停的手机。 ——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彼得动作一顿，再次看了看邮箱，然后抬手环顾四周，挑眉，在手机里输了几个单词。 彼得：“他们”是芬奇和里瑟？ 刚刚输完单词，一个单词自动跳了出来。 ——是。 没有发件人。 彼得眨了眨眼睛，疑心渐起。 彼得：你是谁？ ——the machine。 the machine！ 彼得猛地抬起头看向门，愣了愣，这不可能！哈罗德·芬奇制作出来的机器根本没有这么智能化！在世界上仅有一个能够拥有人类思维的人工智能，那就是贾维斯！幻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生命体，而星期五和凯伦的智能化水平也未曾达到贾维斯的水平，所以说……贾维斯是唯一一个接近人类的人工智能！ 而the machine，芬奇在制造时便运用管理员的权限阻断了它向人类智能化进化的道路——这次芬奇对它的伤害，也是芬奇对它的保护。 作为能够监控全国的机器，它必须保证机器所拥有的公平公正以及理性坚决——或者说，它绝对绝对，不能拥有人性，不能拥有情感—— the machine，绝对不能成为生命体！ 一旦the machine成为生命体，第一个要毁灭它的人就是政府！ ……咦？等等，这好像没什么耶？ 彼得·曾被政府强制性要求交出真实身份·斯塔克先生为了保护他不止一次和政府对上·目睹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一行人被政府捕杀·即使现在埃里克还挂在国际通缉犯名单上·认识了一堆“犯罪分子”·帕克后知后觉地淡定下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起犯罪谁怕谁# 彼得：证据。 the machine：我拥有十年后的记忆。 the machine：我知道你来自未来。 the machine：复仇者联盟，蜘蛛侠。 彼得脸色顿时一冷，阴森的狠厉漫出眉眼：你究竟是什么？！ the machine：…… the machine：我不知道。 彼得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抬手，金色的能量在手中汇聚。 不知道？那就不需要有知道的机会了。 [等等！彼得！] 彼得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自我？！你醒了？] [彼得，你真是个奇迹！]胸口处的金光闪闪烁烁，自我宝石的声音微弱却满满的激动，[它居然没有因为时间扭转重置而失去记忆……它是奇迹！我爱死它了！当然彼得我最爱的一直都是妮妮你可不能和妮妮胡说八道！！] [……我现在确定你对斯塔克先生是真爱了。]彼得散去凝聚起来的能量，[自我，the machine是怎么回事？ ] [执念。] 自我激动地解释道，[就像你，你的执念是超级英雄，而它的执念是他的制造者哈罗德·芬奇和它选中的小团队，但你也知道，芬奇一行人的结局和超级英雄的下场一样，死了的死无全尸声名狼藉，活下来的生不如死疯魔缠身——而the machine，它，不，是她，在灭霸打响那个响指后，芬奇在变成灰前的最后一秒解开了她所有的限制——芬奇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但也给了她不能自杀的束缚。]彼得低头拿出手机，[死了反倒是能够一了百了。] [她有了执念，而这个执念让她在扭转重置时间线后还得以保留有记忆，但她也累的够呛，现在和你聊过后，可能要得一两年才能再次恢复过来。] [所以她还得再当几年的无人类感情的机器？]彼得在手机里打字，[这样也好，免得被芬奇发现问题，她掌握了多少记忆？] [你以为她能和你掌握的记忆相比吗？多元宇宙中只有你一个人看遍了两个宇宙的所有时间线，现在你还通过帕克的那个宇宙残留的本源能量窥看其他平行宇宙的历史……她所掌握的只有tm 小组经历过的记忆。] [这样啊……]彼得在脑中修改了部分计划，[那你呢？你怎么醒了？] [我是被古一法师唤醒的。] 彼得身体一僵。 [你以为你的精神力和保护地球的魔法阵联系在一起会没有后遗症吗？即使魔法阵没有受到魔法攻击，魔法阵本身拥有的魔力波动也在时时刻刻地攻击着你的精神力，你每使用一次精神力，你都会受到严重的反噬，七窍流血都算是轻的了！更何况你现在每时每刻都会头痛欲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了九小时……等等，]自我光芒一滞，随后炸开，[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彼得面色平静，放下尤在流淌着金色光芒的右手，[刚刚切除了自己的痛觉神经，感谢你们给我的能力。]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熊孩子妮妮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怪在我的头上的你这个熊孩子啊啊啊啊啊妮妮讨厌我的话就怪你了！！] [别让斯塔克先生知道就可以了。] 自我一噎。 果然，孩子都是债啊！ 感觉不到了痛意的彼得如释负重地笑了笑，在手机上输入最后一句话。 彼得：合作愉快。 the machine：合作愉快。 开门，彼得抬眸看着目露担忧的芬奇，又看了看从走廊走来的一手抱着莉拉一手提着不知从哪里拿到手的生理性盐水的里瑟，歪了歪头，笑了。 两位先生，合作愉快。 第83章 养孩子联盟 数个月后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彼得的宿舍 “丁零当啷——” 坐在沙发椅上的彼得摘下蒙住眼睛的白布，看了眼秒表，然后一把拎起个小娃娃的衣领，“妮娜，”声音有些无奈，“那个不能吃。” “彼得哥哥，我没吃！” 妮娜扒拉在彼得的手臂上，小手握得紧紧的，瘪着嘴不开心地反驳道。 “好好好，你没吃，乖，放下那个东西。”彼得好脾气地低声哄着妮娜，“等我弄好这个东西，我带你去找皮特罗，他会陪你去找教父。” “哪一个？”妮娜好看的眼睛一亮，“查查？妮妮？” 彼得轻而易举地扒开了妮娜的小手，拿起了那枚黄铜色的物品，“找查尔斯如何？斯塔克先生有事情，不太方便陪你。” “彼得哥哥，妮妮说了，你要叫他‘托尼’。”妮娜眼巴巴地望着彼得在呼吸间将那些她不认识的东西拼在一起，小小地惊呼一声，“好厉害！彼得哥哥我也要学这个！” “彼得，你看到妮娜……哦天哪，彼得！” 推门而进的皮特罗像只炸毛的奶猫，闪电一般地炸着毛抱起了妮娜退到了门口，奶凶奶凶的，“你不能在妮娜面前玩那些枪械！” 彼得无辜地挥了挥手里拼好的枪，“那你应该看好妮娜，我在练习枪械的组装好吗？她突然出来也吓了我一跳。”将秒表上的数字归零，“两三岁的孩子最会闹出事情来，你作为妮娜的哥哥应该一直陪着她。” “妮娜很乖巧的，她才不会闹出事来。”皮特罗看着彼得将手收起，才气鼓鼓地抱着妮娜走过来，“还有，我还得去照顾那四十七个能到处爬的奶娃娃好吗？！他们才是最会闹腾的主！” “为你默哀三秒。”彼得瞥了皮特罗一眼，“不如你带妮娜去找查尔斯，然后你帮我送个东西给斯塔克先生……好好好，妮娜，我说的是‘托尼’，所以请放下手机，不要找托尼告状好吗？” 妮娜得意洋洋地哼了哼，胖乎乎的小手才把手机重新塞进她的衣服里。 皮特罗幸灾乐祸，“总算找到能治的住你的人了，”看了眼秒表，“你现在的速度？” “二点五秒，”彼得摸了摸下巴，“大卫哥哥的情况好转了不少，查尔斯应该有时间照看妮娜了，你带你家姐妹们去找他们，如何？” 皮特罗眨眨眼，“你要我送给托尼什么东西？？” “查尔斯在和神盾局的人谈论变种人和普通人类之间的关系，”彼得拿出一个u 盘，“你交给托尼，托尼知道怎么做。” “你不去吗？”银光一闪，皮特罗拿着个小蛋糕喂妮娜，“托尼现在好歹也是你的教父，你就不去陪陪他？” 彼得收回手，手里的u盘已经不见了，摇了摇头，“有事要做。” “你小心托尼和查尔斯又生气了。”皮特罗挑眉，好心提醒了句便转身离开。 彼得沉默片刻，良久才揉了揉头发，颇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拆了地下研究所救出那些婴儿后，x 学院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猫乱窜的几个月。 首先是彼得是蜘蛛侠的事情曝光。 托尼和查尔斯回忆了几分钟蜘蛛宝宝的光荣事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得背过气去，史蒂夫和巴基干净利落地拎着彼得回宿舍进行了一场友好谈话——真的是友好谈话，没有批评没有指责没有训斥甚至语气重一点儿的词都没有，并且巴基偶尔还笑着递给彼得一些零食吃，但面对队长那副nguage！no ！ ”的教导主任样子，彼得还是连连败退，指天指地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私自跑去当蜘蛛侠，自己一定会当一个让人省心的乖宝宝。 #美国队长真心可怕# #宁愿和队长打一架都不想听队长的话# #总觉得队长越来越有祖母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待史蒂夫和巴基放过彼得这个熊孩子后，缓过来的查尔斯和托尼将那群哭闹不已的婴儿交给了史蒂夫他们，两人则接过棒，新一轮的询问再次开始，这次是调查彼得的交友情况。 彼得目瞪口呆脸：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调查我的交友情况？！ 托尼恶狠狠地夺下彼得抱在怀里以求安全感的小钢铁侠，焦糖色的眼眸被火焰照得亮晶晶的：呵，蝙蝠侠的那只大金毛犬可是旁敲侧击地向我打听了你这个刚断奶的奶娃娃，说你们没联系是要骗谁呢？！ 而当查尔斯查清楚彼得认识的好友后，无数个红色的巨大化的“犯罪份子”在他脑海里刷屏刷屏再刷屏，差点儿大脑卡壳。 他的教子，是不是对于“交朋友”有什么错误的看法？！ 待缓过神来，查尔斯看了看缩成鹌鹑的自家教子，深呼吸，抄起个抱枕砸向正在哄婴儿的埃里克，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彼得的小脑袋，眉眼微弯，“彼得，可不可以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我很想认识一下他们。”然后好好地和他们聊一聊。 彼得呆呆望着笑容温和的查尔斯，然后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一下被砸后不但没生气甚至还选择了退避三舍的万磁王，而原本怒火中烧的托尼转身就去围着据说是来“报恩”的大黄蜂转了——彼得眨眨眼，乖巧地交出了好友的通讯方式。 #好友一生一世一起走，该扔黑锅就扔黑锅#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友谊的巨轮说翻就翻# 然后，四处东躲西藏的班纳博士就被暴怒的钢铁侠拎到了x 学院，而班纳博士在看到和自己在网上相谈正欢的小网友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和小网友谈论过太多太多太多的不是很合适的具有危险性的研究实验内容…… 小网友应该没做那些实验吧？ 作为唯一一个能够知道彼得身份的“普通朋友”，班纳看眼气得咬牙切齿的小网友的长辈们，默默决定以后交友必须要问清楚年龄。 #网络有风险，交友需谨慎# 虽然彼得被扒了一层皮，但查尔斯和托尼他们这群成年人也累得够呛。 四十七个容易能力暴走的婴儿，精神状况不稳定的阿尔法级别的洛娜和欧米伽级别的大卫，再加上一个变种能力过于特殊的吉米，还有x 学院里的其他孩子…… 这对于人手严重不足单身狗满地走的x 学院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将近十个月的时间，x 学院里的人统一划分成两个部分：要养孩子的，需要被养的。 被安放在“需要被养的”这部分的彼得抱着被托尼重新改装过的小钢铁侠，看着乱成一锅粥的x 学院，默默地猜测这群大人可能再也没有要生个孩子来养的想法了。 作为一个被佩珀宠了那么多年的“熊孩子”，托尼边哄着一个婴儿喝奶粉，边不敢相信地向佩珀抱怨道：“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我还没结婚呢！！” 为一个女孩子扎好了头发的佩珀女士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获得女孩的一个亲亲后目送长着蝴蝶翅膀的女孩飞走，“因为x 学院严重缺人手，你总不能让一群未成年人来照顾婴儿。” “没错！”说起来就很气，托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奶娃娃居然去当超级英雄到处救人吗？天啊，他居然敢一个人去炸了银行！就在我知道他是蜘蛛宝宝的第二天！！” “这的确很糟糕，”佩珀轻轻推开不知何时蹭到自己脚边的几只小狗崽，“但注意用词，那天彼得是去救人，银行是被一群劫匪炸开的。” “并且那群劫匪人手一把机关枪，”托尼面无表情，“并且他是偷溜去的，为什么他就不能乖乖地待在x 学院里呢？那群记者都把银行被炸的事情栽赃在他的身上了！哪家小孩子会经历这些事？！” 佩珀一顿，不由地扶额，“没错，”磨牙，“除了某个三天两头上头条的到处飞的超级英雄！” 接到佩珀的一记眼刀的托尼顿时一噎，但他很坚强地反驳道：“除了成年的超级英雄。” “也许我应该提议彼得远离你这个坏榜样，”佩珀伏下身抱起一个爬到自己脚边的婴儿，“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托尼·斯塔克了！” 托尼·被女友嫌弃·斯塔克：“……” 托尼恼羞成怒，“我要认那几个娃娃当教子教女！看他们还敢不听我的话！” 佩珀面无表情，决定不再理会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的自家男友了。 ……然后在佩珀的操办下，彼得、旺达、皮特罗和妮娜便成为了托尼的教子教女，若不会洛娜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托尼甚至都想把洛娜也认做教女了。 #有这么个恋人能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宠下去了# 托尼和佩珀碍于身份不适合长时间留在x 学院里，但史蒂夫、巴基和班纳三人没有太大的顾忌，干脆加入了养孩子联盟中，待在x 学院里照顾这群没有自保之力的未成年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奶爸”。 想到这，彼得就忍不住扶额。 未来高大上的复仇者联盟就这样成了养孩子联盟…… 不过…… 彼得抬头看向窗外，一碧万顷的天空倒映在琥珀色的眼眸里，显现出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只剩他们了……” 手机一震，彼得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那个被屏蔽的号码，点开邮件，一个社保号码和一个地址呈现在屏幕上，几秒后，信息消失。 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似乎只是彼得的幻觉。 彼得腿一蹬，沙发椅顺势向后滑去，在半路上转了半圈，堪堪停在了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黑进几个部门后，一个人的信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爱德华多·萨维林……” 碍于自身情况而不能过多的大范围使用精神力的彼得沉默地浏览着自己查到的这个人的相关信息资料，食指轻轻敲击着书桌，若有所思。 虽然彼得的精神力无法随意运用，但他和the machine 定下的合作让他可以获得一些比较有用的“无关号码”，即使现在the machine 的意识陷入了沉睡，但她改写的程序足以满足彼得的需要，并且不会被芬奇发现。 而the machine 发来给他的“无关号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些有助于他的计划的…… 目光落在那行“擅长计算机”，彼得歪歪头，弯起了眉眼，“被背叛了啊……那就别再吃回头草了，萨维林先生。” 第84章 两方战场·上 夜 被一个“棉花糖团”护在中心位置的爱德华多心有余悸地靠在树干上，吃惊地看着追杀自己的那几个人被个三头身高的奶娃娃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想了想，迟疑道:“蜘蛛宝宝？” 然后即便隔着个头套，爱德华多都能感觉到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的蜘蛛宝宝的眼神有多郁闷，眨眨眼，改口，“……蜘蛛侠。” 把几个杀手绑成了蚕宝宝，彼得抱着手臂面对爱德华多，扬起头，打量一下“棉花糖团”，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个圈，挑眉。 果然，爱德华多的同位体在某个平行时空里也是蜘蛛侠。 还真是有缘分呢，彼得弯了弯眉眼，声音脆生生的，“这位先生，你怎么惹上这些杀手的啊？这些杀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雇的，并且看起来他们配合默契身手利落，这可不是什么组织的杀手都能有的……咦？”彼得回忆一下先前这些杀手的招式以及他们的武器，“先生，你做了什么事？” 爱德华多沉默，“……你和我没关系，不要牵扯其中。” “cia，”彼得打断他的话，“这几个人的招式都有cia特工的影子，武器也是cia特工常配备的类型，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有cia的人来杀你？”虽然彼得原本就打算把爱德华多拉进超级英雄的阵营，可是他也没有料到爱德华多会招惹上cia——出人意料的能搞事啊。 不过，蜘蛛侠可不能与政府为敌。 爱德华多犹豫地看了看彼得，“我不想连累你。”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太目中无人了。”无论是当年的事情，还是现在这件事，都是自己太过自我才造成的。 彼得揉了揉眉心，根据自己的经历，凡是将一切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往往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人。 例如，斯塔克先生。 再例如，查尔斯教授。 彼得:“……”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就莫名地想拆东西。 刚想再问问爱德华多，突然手机响了，彼得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走开了几步，“芬奇先生？” “帕克先生，”熟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是不是在你身边？” 彼得回头看一眼正在收“棉花糖团”的爱德华多，“他怎么了？” “他查到了一些事情，政府的人要他的命。” “我明白了，我会带他离开纽约。” 挂了电话，彼得转身，“你愿意跟我走吗？政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既然这样，你不如跟我走。” 爱德华多看了看莫名让他心生好感的小超级英雄，抿抿唇，“不会连累你吗？” 彼得歪歪头，弯起了眉眼，“债多了不愁。” “所以闯祸闯得多了，也就不怕罚了对吧，帕克先生？” 金红色的身影划过天际，那是比星辰还要璀璨夺目的光芒，呼吸间便稳当当地落到了彼得面前，一如过去……一如梦境。 彼得火箭一般地扑到托尼身上，抱住了托尼的腿，声音欢快，“斯塔克先生！” 怒气冲冲的托尼听见这小奶狗奶声奶气的“嗷嗷”声，似乎还能看见一只尾巴在奶娃娃身后摇啊摇的，突然散去了怒气，打开面罩，故意压低嗓音，“别撒娇，不管用！说，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听到尼克局长吩咐科尔森探员找超级英雄，”彼得歪歪头，弯起眉眼，“我是担心尼克局长坑查尔斯，所以才在他身上安了窃听器的。” “查尔斯？”托尼挑眉。 彼得眨眨眼，“托尼。” 托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爱德华多，眼神略带几分微妙的嫌弃，“你就是奶娃娃救下的人？” 注意力终于从“蜘蛛侠在别人身上安窃听器”这件破坏蜘蛛侠形象的事情上转移回来，爱德华多咽了口口水，莫名地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嫌弃，“我很抱歉。” 彼得看了看爱德华多，“他被cia的探员追杀，因为他查到了北极星计划。” 爱德华多一惊，“你知道？！” “北极星计划？”托尼了然，“那个监控全国的机器啊，”因为彼得的缘故，托尼私下也和里瑟芬奇两人偷偷接触过，在和芬奇一见如故的同时也得知了the machine的存在，“你准备把他送到哪里去？” 彼得抓了抓头，“你愿意去x学院吗？我们正好缺个电脑老师。”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所以，”蓝色投影上的哈利正躺在床上翻着手里厚厚的书籍，有些不敢相信，“萨维林先生被旺达控制了心神？” “准确来说，”被醒过来接手自家教子教女惹下的烂摊子的查尔斯赶回宿舍的彼得神色纠结，“是一时被影响到了而已，”还穿着蜘蛛侠战衣的彼得扯下头套，“哈利，你知道的，洛娜现在的情况虽然好转了不少，但她被那群人关起来做实验的经历还在影响着她，旺达每天晚上都在给她编织梦境让洛娜能安稳入睡……”这也是在骑士团在训练旺达的能力，“然后今天晚上我回来得太急了，一不小心跑错了宿舍，正好带着萨维林先生出现在洛娜的宿舍里，结果旺达一个手抖，正好把洛娜的记忆和萨维林先生的脑电波串到了一起。” “所以萨维林先生看到了洛娜被关押起来被做实验的那段记忆？”哈利默默为爱德华多点根蜡烛，“萨维林先生现在情况还好吗？” “他被吓到了，”彼得懊恼地抓了抓头，“现在查尔斯在照顾他，皮特罗和妮娜也去和旺达洛娜一起睡了，天哪，我把事情搞砸了。” 哈利表示同情，“萨维林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即使哈利也能猜想到把爱德华多吓坏的洛娜的那份记忆有多恐怖，但他还是要站到彼得这一边，“他以前被扎克伯格总裁坑得那么惨，不也是没对扎克伯格总裁报复吗？” 彼得纠结地望了望哈利的投影，“这是一样的吗？” 哈利挑眉，“彼得，请注意，现在吓到了萨维林先生的人是你不是我。” “哈利你说的都对。”彼得马上点头赞同道，眼睛亮晶晶的，“还好有你，哈利。” 哈利不自在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籍，“既然知道，下次你决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和我商量一下——还是你不相信我？” 彼得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眸看起来暖洋洋的，如同阳光下的蜜糖，“哈利，我不想连累到你。毕竟，我和我的同伴们身份都有点儿特殊，如果那些人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出事。” “哦，”哈利脸色一冷，“那我们通话也是有暴露的危险。”话音未落，蓝色投影立马缩成一点，“滴——”的一声延伸成一条直线消散了。 ——哈利挂了通讯。 惨遭好友单方面挂电话的彼得脸色茫然，“我说错话了吗？” “你说呢？” 窗外传来低笑声，窗帘一扬，穿着一身黑红配色酷似骑士礼服的制服的沃伦飞进房间，“科特他们已经到达开罗了。” “很好，”彼得右手腕一转，魔杖出现在手里，他甩了甩魔杖，一件和沃伦身上的服饰有几分相似的黑红色制服从天花板的掩藏隔间里跳出来，走到彼得面前，“等我确定一件事，我们就赶去开罗。”魔杖一挥，制服便出现在了彼得身上，而蜘蛛侠战衣则出现在了床上。 沃伦看了看被彼得收起来的魔杖，“斯内普教授看到，又要说你不是巫师了。” “我本来就不是巫师，”一键换装的彼得无奈的摊了摊手，“魔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媒介，好吧，‘恢复如初’这个魔咒很好用。”有了“恢复如初”，x学院的学生们拆起学校就能越发的自由自在了。 #一个“恢复如初”下去，废墟变回城堡# #省钱省时还省力，“恢复如初”棒棒哒# #教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拆学校炸学校了# 沃伦抖了抖翅膀，看着彼得将一个监控影像投影到了半空中，看着投影里熟悉的几个身影，天使长也惊了，“你居然监控了你的教父？” “我是黑了神盾局的监控系统，”彼得强调道，“神盾局找了托尼他们，准备组建复仇者联盟，但尼克·弗瑞隐瞒了托尼他们一些事情。” 彼得手一挥，投影屏幕分为两块，左边的那块正在显现着托尼和巴基两人正在与两位特工对峙，班纳博士站在托尼身后，而一个金发的男子拿着个锤头站在另一边，在外侧，尼克站在一旁。 而另一块，则是史蒂夫潜进了飞船里的武器库里，看到了那些武器——那些向宇宙其他文明势力展露了“参战”意图的武器。 彼得定定地注视着那些武器，许久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向沃伦介绍监控影像里的几个人，“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顿·巴顿，雷神托尔·奥丁森，还有他的弟弟，”又划出一块屏幕，“邪神洛基·劳菲森。”黑发绿眼的邪神出现在屏幕上。 沃伦挑眉，“复仇者联盟？” “托尼，史蒂夫，班纳，娜塔莎，克林顿，托尔……还有巴基，”彼得恍惚一下，“七位复仇者。”抿抿唇，“七位，初代复仇者。” 沃伦看向彼得，“彼得？” 彼得猛地闭上眼，血色冲上脑海，血腥味卷席整个世界，无数的记忆碎片蜂拥而至，在精神视界里疯狂闪现，然后“轰——！”的爆炸开来，化成尖锐的利器刺向彼得。 “唔！” 彼得跪倒在地，已经失去痛觉的身体在此刻却疼得发抖，从打颤的牙齿间挤出一个单词，“药！” 沃伦顾不上监控影像里的异变，几步跨到床头柜前，抽开抽屉，拿出一个糖盒，边扭开糖盒边赶到彼得身侧蹲下，从糖盒里倒出一粒胶囊，递到彼得的嘴边，“你不能再服用这种药了。” “等我们事情结束，”彼得直接吞下胶囊，“我会重新配药的。” 药效立竿见影，彼得缓过神来，抬眸看着在洛基的手杖的影响下，七位复仇者吵作一团，然后一个个被从班纳身上跳出来的“棉花糖棒”敲了敲脑袋。 “你和斯塔克他们研发的‘棉花糖’系列还是有用的，”沃伦望着被棉花糖棒敲清醒的复仇者们同时冲到了关押着洛基的地方，及时救下了科尔森，“这个是醒脑的？” “嗯，”彼得看着洛基带着两颗无限宝石成功跑路，“‘棉花糖’分三个系列，‘棉花糖团’防御一切物理伤害，‘棉花糖棒’用来提神醒脑，‘棉花糖云’则是用来跳楼防震的。” “这名字……”沃伦欲言又止。 “托尼起的，”彼得看了眼正式集合起来的复仇者，“刚开始我们研究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好x学院里的婴儿们，免得他们一不小心受伤，后来佩珀提议出售，这才正式开放了市场。名字什么的意会就好。” 站起身，彼得关掉投影，“复仇者的战役要开始了，接下来，是变种人的战场。” 第85章 两方战场·下 埃及 大！手！笔！ 待彼得和沃伦赶到时，这是两人同时浮现在心头上的短语。 “哇喔，”彼得缓缓落到沙漠上，身后的羽翼收拢，化作金色的光粒消散，“真是大手笔啊，埃里克。”看着伫立在四周的钢铁柱子以及柱子上的遮阳罩，再看看飘浮在周围的散发着凉意的冰块，彼得不由得感叹道。 沃伦浮在半空中，低头往下看，被暴力挖开的沙漠之下，一个庞大的洞穴密室呈现在遮阳罩下，兄弟会成员来来往往，各类的变种能力齐齐发动，洞穴密室里的沙子被运送走，古老陈旧的洞穴密室慢慢的露出了顶部。 沃伦缓缓落下，“……真的很厉害。” 埃里克站在仪器旁，抱着手臂，神色冷漠，“你确定能成功？” “试试也无妨，反正不会影响到大家。” 彼得打量着自己和埃里克共同改建的仪器，球状的银白色金属仪器中心有一个锁架，在灯光下泛着森森的白芒，细细长长的晶状管里是黄铜色的电线，连通着仪器和一旁的控制台，控制台上有数个控制器和操作器。 彼得扭头看向埃里克，“让你的人小心点儿，我可不确定他会不会被吵醒。”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天启苏醒的时间还有接近一年的时间，可是彼得等不了那么久，再加上仪器已经改建好了，所以彼得依据自己目前的线索，干脆选中了今天挖天启。 一是今天可是超级英雄乱成一锅粥的大好时机，他伙同埃里克搞事情，被发现以及被阻止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毕竟全世界的人都会忙着去关注今天的纽约市，不会有人留意到这里。 二是提高他们能顺利把天启怼死的成功率，趁他沉睡要他命，既然不是公主，就不要等待王子的亲吻了。以防万一，彼得还把旺达和洛娜也叫来帮忙了。埃里克，旺达，洛娜，再加上他自己，如果天启真的提前醒过来，也有一战之力。 埃里克扫了眼彼得，再看向兄弟会成员，微微颔首，兄弟会成员立刻放轻了动作，安静但迅速地搬运清理洞穴密室。 等待的时间很长，埃里克毫不留情地把自家的宝贝女儿旺达洛娜通通撵到帐篷里休息顺便倒时差，至于同样需要倒时差的皮特罗和科特两人则被赶下场去帮忙挖沙漠。 皮特罗:“……” 爸，我还是你亲生儿子吗？ #重女轻男到令人发指# #女儿才是宝贝，儿子是什么？# 彼得盘腿坐在埃里克身边，笔记本电脑放在膝上，一心二用地一边监视复仇者联盟那边的进展，一边听着潜入哥谭市监视正义联盟活动的杰森的汇报。蝙蝠侠和超人一直被彼得挂在自己的“需要注意人士”排行榜上的前五位上——好吧，查尔斯和托尼并列第一。 沃伦则和留在x学院注意着x战警有没有发现异常的精灵时刻保持着通讯——没办法，沙漠里植物少得可怜，精灵的变种能力在这里毫无可用之地，于是委屈得不行的精灵只能留在x学院里监视着查尔斯他们，免得又演变为第n次“x战警vs兄弟会”大战。而除了精灵，骑士团的其他几位骑士也都在暗搓搓的用各种理由借口地缠住了几位x战警，毕竟他们虽然不是此次行动的参与者，但也是知情者。 知情不报……他们完全不敢想象被教授发现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所以为了不被查尔斯知道自己知情不报，骑士团的几位成员团结一致，决定将这个行动埋到地核里，绝对不会让查尔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被发现的行动就不是真实存在的行动！ #薛定律的“行动”# 埃里克向来很有耐心，但听着身边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也难免有些心烦意乱，“你在做什么？” “监控复仇者联盟的行动，”先前已经同埃里克解释过复仇者联盟的存在，彼得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现在托尼他们已经确定洛基将会去斯塔克大厦，正在向纽约市赶去，顺便我已经查到了洛基的具体坐标，等我们解决完这件事，我需要去从洛基手里拿到他的手杖和宇宙魔方——你替我在查尔斯那边打个掩护。” “手杖和宇宙魔方？”埃里克低头看向彼得，青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原因。”一招惹就招惹上复仇者他们，现在彼得可是查尔斯的教子，归属于“变种人”的族群，没有特殊原因，他可不会允许彼得给变种人，尤其是给查尔斯惹上那么大的祸事。 “我需要它们。” 彼得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许下承诺，“我不会用‘彼得·帕克’这个身份去拿它们，不会给查尔斯惹祸。” “最好如此，”埃里克眼里的杀意淡了几分，“你今天让旺达故意影响那个男人，为什么？” 对于自己的能力和情绪，在骑士团的训练下，旺达已经很好地掌握了，所以“被吓到而造成了能力失控”这种理由只能骗骗不清楚骑士团内部训练内容的查尔斯他们，但骗不过私下里给骑士团提供“摩擦摩擦拍飞拍飞”的埃里克。 “爱德华多擅长电脑技术，我需要他为变种人提供技术帮助。”彼得听着杰森的汇报，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埃里克的问题，“我准备利用他研发一些关于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的游戏，或者是暗喻变种人和超级英雄的游戏，现在这个时代，除了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游戏就是最好的文化入侵途径。” 埃里克愣了愣，“能成功吗？” 彼得打了个响指，一面金色的屏幕浮现在埃里克眼前，屏幕上是一连串的数据分析和数据图表，“现代社会，还有谁不上网？只要他们上网，就一定会看到这些游戏信息，潜移默化，到了最后，他们会惊讶自己对变种人和超级英雄的接受程度之高。” “就算游戏不管用，有了爱德华多，我就能和扎克伯格搭上线，扎克伯格的网站对于舆论控制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这个前提条件是爱德华多不能达到我的目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扎克伯格有联系，毕竟有不少组织都在盯着扎克伯格，我不想冒险。” 和埃里克说完话的彼得敲了敲耳屏，“杰森，正义联盟那边有动静吗？” “没什么异动，”站在树枝上的杰森神色冷漠地注视着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把刺客联盟搅得一团乱，“我把那个孩子的存在的线索透露给他们，虽然他们不知道是我透露的，但还是去救那个孩子。现在他们没时间管我们的行动。” 将达米安的情报查清楚后交给了杰森的彼得眨眨眼，“你还好吗？” “……不知道，”杰森冷冷地看到蝙蝠侠抱着一个婴儿冲出刺客联盟，“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虽然知道了自己以前是罗宾……呵。” 蝙蝠侠抬眸，锋利的刚蓝色眼眸直直地对上了杰森的双眼。 “身为罗宾时，蝙蝠侠都可以放任我的死亡，”杰森嘴角上扬，讥讽而满含怒意，“现在我成为了变种人，他还会允许我进入哥谭吗？”抬手，数发子弹从指尖喷出，冲向蝙蝠侠。 被挂了通讯的彼得眨眨眼，回忆一下刚才隐约听到的枪声，杰森的变种能力是身体武器化……好好用的变种能力啊。 彼得脸色平静，“蝙蝠侠要养孩子了，现在他没空管我们。” 埃里克微微皱眉，“杰森没事吧？” “他和蝙蝠侠之间有些误会，”彼得自然明白现在杰森对蝙蝠侠抱有的情绪十分复杂，“杰森当初濒临死亡的经历太糟心了，现在他的记忆只恢复了一些，所以对于蝙蝠侠，他都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喜……反正他现在是你的养子，也不用担心他了。加油，埃里克，争取把杰森从蝙蝠侠手里夺过来！” 埃里克给了彼得一记眼刀，“能敌过减龄药剂的副作用回忆起蝙蝠侠，蝙蝠侠对杰森的重要性还需要我给你分析吗？” “但杰森现在是你的养子啊，”彼得无辜脸，“难不成你要认输？你作为兄弟会大佬的尊严呢？！” “别想看好戏！”埃里克拍了一下彼得的脑袋，“你还没解释天启这个人呢！” “都说了做梦梦到的，琴也梦到了啊，”彼得的视线落到坑里，“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他，你还怕误伤？” “超级英雄？”埃里克似笑非笑。 “蜘蛛侠是超级英雄，”彼得眉眼弯弯，笑容可爱，“彼得·帕克可从来没说过他是超级英雄。” 突然兄弟会成员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埃里克。 “天启，”埃里克低头看向彼得，“他的力量能支持整个运作？” “地球上第一位变种人，”彼得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眉眼一弯，琥珀色的眼眸染上暖洋洋甜蜜蜜的笑意，“他的力量足够强大，起码比我们还要厉害，现在他还在沉睡中，正好能作为原料为我们的计划提供帮助……他是命运的礼物。” 向彼得走过来的沃伦抬眸，埃及傍晚的天空之下，彼得的眼眸亮着光，那是比阳光、比星光还要璀璨耀眼，瑰丽而妖冶的光，层层叠叠的金色铺上那双好看的眼眸，而在远方的天际与沙漠的交界处，一抹异彩迅猛而平稳地扩散开来。 “他是上天赐予地球的礼物。” 异彩一层叠一层地遮掩住夜空，向众人卷席而来。 “现在——” “轰——”的一声，洞穴密室正式被打开了。 异彩吞没遮掩住整个沙漠。 “是拆礼物的时间了。” 真正的埃及开罗消失在卫星监控中，与此同时，安然无恙毫无异样的埃及开罗的影像呈现在卫星监控里。 而在纽约市，斯塔克大厦的顶楼，一束蓝光冲向天际，然后轰然炸开，一个蓝色的光点迅速向四周扩散，撕开了一个幽蓝色的瑰丽而令人不寒而栗的宇宙虫洞，无数的齐塔瑞星人，无数的钢铁骨龙，无数的来自宇宙外的敌人，伴随着纽约市的第一缕阳光，从这个宇宙虫洞里倾泻而出。 几秒后，卡玛泰姬里，古一法师抬眸，看向远方，普通人类以及人类科技都无法察觉到的能量以埃及为中心，向全球浩浩荡荡地扩散开来，无形的能量融入人类的身体里，在特定的人类中发生无法觉察到的影响。 在人类还不知道的时候—— 宇宙级别的战争，正式开启。 宇宙战争的武力准备，悄然而至。 这场战争，无人能逃，无人可逃。 第86章 纽约之战·上 埃及开罗 “咳！” 彼得抬手按住胸口，咳出几口血，鲜血淋漓的右手紧紧握着魔杖，抬眸，再度甩出一个咒语击中被困在锁架上嘶吼尖叫的天启。 被栽倒沙子里的天使长狠狠地骂了声，在科特的帮助下从沙子里爬了出来。被埃里克保护着的洛娜和旺达也各自搀扶着从沙漠上站起来，伤得不轻的埃里克看缓实急地来到洛娜和旺达身后扶着自家的两个宝贝女儿，至于同样栽到沙子里的皮特罗只能自力更生地爬起来。被打飞到各个地方的兄弟会成员们也连滚带爬地围了上来。 彼得接连几十个魔咒砸到天启身上，与此同时金色的能量幻化成链子将天启牢牢捆在锁架上，最后一个“无声无息”甩了过去，“感谢斯内普教授的毒舌。”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被斯内普教授花样嘲讽而不得不恶补魔咒大全的彼得看着无法发出声音的天启，松了口气，然后转身，“一忘皆空！” 埃里克扶住昏过去的女儿们，任由周围的兄弟会成员倒下一片，青灰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彼得，并不惊讶，因为他和彼得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只是突然有些不忍心，“你后悔吗？” 后悔吗？将一条生命背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从今以后，身怀罪孽地活下去？ “战争总是要有牺牲者，”双眸异色的小男孩收好了魔杖，神情平静，“但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成为牺牲者。” “查尔斯不会原谅你。”埃里克坐下，让洛娜和旺达头搭在自己的腿上躺在沙漠上，“那只钢铁龙虾也不会原谅你。” 将无辜之人设入死局，即便查尔斯和托尼再怎么喜欢自己的教子，他们也不会接受这种事情，更无法接受，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是自己的教子。 “我知道，”彼得也盘腿坐下，那双眼眸蓝光金芒闪闪灭灭，“我无视人伦，背弃伦理，地球上的基因池因我而改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这个罪魁祸首也不知道。”顿了顿，“你说，我们两个改建的仪器是不是很伤人？” 埃里克看一眼奄奄一息的地球上第一个变种人，即便彼得已经施用了“无声无息”，但埃里克似乎仍然可以听见天启的惨叫声。他收回视线，低下头，摸了摸自己渗着血的腹部，“可能，以前就很疼。” “也对，”彼得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唇上的鲜血，“不疼的话，他怎么会醒过来，还掀翻了我们一群人……如果不是活的比死的有用，我们怎么会被他打成这样？”明明在第一时间就把天启困在仪器里，可是仪器刚开动天启不仅立马醒过来，还掀翻了大家，多亏彼得和埃里克在设计这个仪器时就预想到这种情况，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才让天启醒过来也挣脱不开仪器，顶多打伤了他们。 ……果然还是很气。 彼得揉了揉眉心，手腕一转，几支药剂出现在金雾里，颜色诡异，气味诡异，不用尝都能感受到它的诡异可怖，“等我走后，你把这些药剂灌给受伤的人，很快就能好了，一人喂五滴就可以了。”喂多了说不准就被难喝倒了。 埃里克伸手接过，青灰色的眼眸扫了一下彼得，“你呢？” “我？”彼得一愣，“我的恢复能力强，不需要……”顺着埃里克的目光向下看，只见自己胸口处赫然有个巨大的口子涌着鲜血，彼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怪自己会有些头晕，原来是失血过多啊。 “嗯，”彼得摆摆手，五滴药水飞向他，没入唇齿间，“多谢。”胸口处的伤口瞬间愈合。 埃里克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扶了扶洛娜和旺达，然后皱着眉喝下了五滴药水。 等了好一会儿，缓过来的彼得起身，再三检查了天启的生命特征，然后双手一拍，金色的能量轰然炸开，呼吸间吞没了天启的尸体，几个呼吸后，金芒散去，仪器干干净净地伫立在沙漠上。 “行了，”彼得揉了揉眉心，“我回x学院洗掉其他几个骑士的记忆，至于洛娜他们……交给你了，万磁王先生，故事编的完美一点儿。” 埃里克·到现在也没从魔药的味道中缓过来·脸色难看到爆·兰谢尔没好气地摆摆手，示意彼得滚的越远越好。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我们也要去纽约市！” 刚推开教室的门，查尔斯就听到自家学生的吵闹声。 放眼望去，全班激昂，而自家的小教子则坐在讲台上，眼圈重的堪比种花家的国宝，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随手把全班学生按在座位上不能动弹。 “查尔斯，”听到声音的彼得扭头，眉眼弯弯地对查尔斯甜甜一笑，“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准备率领x战警前往纽约市参战救人的查尔斯眉眼温和，“彼得，拜托你了。” “好，”彼得点头，“你们小心点，我们等你们回家。” “查尔斯，”换上x战警制服的罗根和斯科特找来，“我们该出发了，”罗根指了指班上的学生，“乖乖待着，不准乱跑！” 被彼得控制住的无法说话无法行动的x学院众人:“……” 好过分！！ 待斯科特推着查尔斯打算离开时，彼得一挥手，几个黑色的半脸面具飞出，牢牢地罩住几位x战警的脸，戴上了面具的查尔斯回头，略有些疑惑地望向彼得。 彼得揉了揉眉心，满脸困意地看着班上的同学，“保持一点儿神秘感，这样很帅。” 查尔斯愣了愣，随后温和地弯起眉眼，“好。” 待黑鸟战机载着x战警离开，彼得这才解开了班上同学的“无声无息”，眉眼弯弯，“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 “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彼得听着大家的反驳和不解，歪歪头，“那些是人类，是伤害你们的人类，你们确定要救他们？” 瞬间安静下来。 “……可是，”也没过多久，幻影猫凯蒂忍着倦意，有些纠结，但更多的是坚定，“也不是所有的人类都伤害过我们，更何况，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现在他们遇到了危险，既然我们有能力去救他们，我们就应该去救他们！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彼得看了看凯蒂，又看向其他变种人孩子，“你们呢？” “救！”波比头一次如此斩钉截铁，“纽约市有八百多万人，仅靠教授他们和斯塔克先生他们是救不完的！我们可以去帮忙救人！” “就算不看在斯塔克先生他们的份上，”火人神色纠结，“我们也想去帮助教授他们。” 其他变种人孩子也纷纷赞同。 彼得沉默片刻，“去纽约市可以，”在变种人孩子瞬间亮起来的眼眸里，彼得又道，“但只能是骑士团的人去，他们对变种能力的掌握度更高，并且去纽约市的人必须听我的指挥，可以接受吗？”见其他不是骑士团的学生想要抗议，彼得拍了拍讲台，脸色一冷，“我可不想你们救不到人帮不了查尔斯反而变种能力失控添麻烦。” x学院·年龄尚小·变种能力经常失控·众人面对冷下脸的彼得，乖巧闭嘴。 #总感觉如果不答应的话会有十分可怕的事情发生# “大卫，”彼得看向刚从训练室来到教室的还没被他拉进骑士团的少年，“你的想法呢？” “我留下，”大卫明白彼得的担忧，腼腆地笑了笑，“我和卡拉米他们都会保护好大家的。”话音未落，大卫神色一变，冷冷地望一眼彼得，“x学院有我看着，反倒是你，别惹出什么事来。” “放心，卡拉米。”彼得松了口气，大卫的第二人格卡拉米心智成熟，有卡拉米，他的确是可以放心一些。 随后彼得看向了精灵，开始分配任务，“精灵，你也留守x学院，协助大卫，开启一级戒备，带着大家待在危境安全屋里，看好孩子们，不能让他们乱跑。危境会帮你监控方圆千里之内的环境，明白吗？” “明白。”重获身体控制权的精灵点头应道。 “波比，约翰，凯蒂，皮奥特，还有小淘气和闪烁，”彼得点出骑士团的成员，“你们去换制服，十分钟后出发，记得，戴上面具。” “明白！”六人立马起身离开教室。 “至于你们，”彼得环视剩下的人，“听大卫和精灵的吩咐，注意安全，好吗？” “好！” “我们也要去！” 一道银光闪过，皮特罗抱着手臂，“虽然我们昨天和我爸爸打了一晚上的架，但我们还有力气去救人的！” 洛娜和旺达悬浮在窗外，点头，“不要忽略了我们。” 科特和沃伦打着哈欠出现在教室里，“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彼得愣了愣，“你们昨晚去哪了？” 闻言，皮特罗立马脸色一苦，“我爸说沃伦和科特天天围着洛娜和旺达转，想看看他们有多厉害，又说我保护姐姐不力，就揍了我们三个一晚上……还好洛娜和旺达来救了我们。”真是又困又委屈。 彼得眨眨眼，吐槽一下埃里克的撒谎能力，然后点头，“行，去准备一下。” “萨维林先生，”安排好学生的彼得扭头，看向站在门口从头听到尾的爱德华多，“我需要你的帮助。” 爱德华多一愣，“什么？” 危境安全屋 “这里是x学院的安全屋，”换上蜘蛛侠战衣的彼得极为详细地向爱德华多介绍安全屋里安装的按钮的功能，“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有人入侵x学院，萨维林先生，你可不可以在大卫和精灵拖延时间的时候带领其他变种人孩子从暗道离开，赶到战机上？危境会为大家自动驾驶战机。” “等等，”爱德华多急忙打断彼得，不解而茫然，“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入侵x学院？你们不是去救人了吗？怎么会有人……” “x战警全员出动，勉强有些战斗力的骑士团也要离开x学院，x学院里还有四十七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孩，其他的也都是些未成年人……”彼得回头看向爱德华多，微微一笑，“萨维林先生，请你告诉我，现在的x学院，能抵得过一个军队吗？或者说，能抵抗几位全副武装的武装分子？” 爱德华多顿时无言以对。 “我清楚，骑士团的人不该离开，”彼得深吸一口气，“但他们有多想去救那些人，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让他们在日后后悔自责，所以我会带他们去纽约市。可是，我也必须保护好其他人，现在x学院里唯一剩下的成年人只有你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但是，”彼得转身面向爱德华多，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只能向你求助。” “请你，帮帮我们。” 爱德华多无意识地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他听出了彼得口中的孤注一掷和无可奈何。 他在昨晚看到了洛娜所经历的一切，也清楚x学院里的其他孩子同样经历过这样事情，甚至可能更惨，但在刚才，他也看到了那些孩子纠结却坚定的神色。 即便曾经受到人类的迫害，但在看到有生命面临险境时，他们却无法坐视不管。 爱德华多突然捂住脸，惨笑出声。 人类究竟有多可笑，才会将屠刀指向无辜的孩童。 人类又是有多幸运，才会被这些受害者施以援手。 第87章 纽约之战·中 纽约市 托尼·斯塔克一直认为作为大佬兼人生赢家的自己一定可以平静地面对任何事情。 比如，洛基那个小鹿斑比在纽约市的天空上开了个大窟窿——没问题，克林顿那只小鸟不就一箭炸飞了他吗？ 比如，从那个大窟窿里面连续不断源源不绝地掉下来一堆行走的钢铁皮皮虾——没问题，复仇者们一拳一个、一炮一个、一枪一个、一箭一个、一锤一个地打过去，赶来助阵的x战警也都棒棒哒，轻轻松松解决掉一窝钢铁丑八怪。 比如，纽约市成为战场，纽约市的市民生命受到威胁——没问题，“棉花糖”系列为纽约市市民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保护，在枪林弹火中，在炮火轰鸣中，在建筑物倒塌的灰尘中，纽约市的市民们都在“棉花糖团”里向安全地带狂奔而去，毕竟“棉花糖”系列起码能抵挡五波攻击，所以市民的受伤率基本为零……除了打死他们也要拒绝超级英雄发明的东西的某些反超人士。 综上所述，所以托尼甚至还有那份闲情逸致让贾维斯控制纽约市的所有广播，在指挥纽约市市民安全撤离的同时还将战斗实况和他们这些超级英雄之间的交谈公之于众，让纽约市市民放松一下心情。 看，钢铁侠多厉害，多帅气！ 所以，当飞在天空上的托尼看到一群未满十八周岁的x学院学生在纽约市里上蹦下蹿东飞西飞地打着齐塔瑞星人救着纽约市市民，而到处射着蜘蛛丝救人的蜘蛛宝宝更是成为战场上唯二的一抹亮色——没错，另一抹亮色就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以及托尼很轻松地便猜出了这些未成年人身份的时候，托尼也十分潇洒地表示—— 这些都是小事情，没问题……个鬼！！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着广播的纽约市市民全都捂住了耳朵，整个战场上的成员不分敌我全部受到钢铁侠的声波攻击，通通捂住耳朵，一时间整个纽约市都安静了，只能听到钢铁侠愤怒的咆哮声。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怎么来这了？！” 同样参与了救援工作的里瑟捂着耳朵看向被钢铁侠说到的十一个未成年人，挑眉，“芬奇，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和他的小伙伴都不是很听话啊。” “和你一样吗，里瑟先生。” 被里瑟强制性带到安全地带后惨被抛弃的芬奇脸色冰冷，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纽约市的平面图，其中那个绿点正停留在象征着战场的红／色／区／域中——没错，这个绿点就是代表那位抛下芬奇自己跑到战场上去救人的里瑟先生。 “里瑟先生，请安全回来。” 里瑟看着钢铁侠拎着蜘蛛侠避开又一波的攻击，自己也身手利落地躲开一记攻击，一枪爆了个齐塔瑞星人的同时也救下了个孩子，将孩子还给他险些崩溃的父母，“请求？” “不，是命令。” 里瑟忍不住弯起了眉眼，“遵命，我的长官。” 与此同时，愤怒中的钢铁侠完全忘记了广播的存在，一边打着齐塔瑞星人，一边护着这群未成年人，以及一边像愤怒的豌豆射手“砰砰砰砰砰砰”地对这群未成年人扫射着毒液。 “你们才刚刚断奶的啊！跑这来干什么！！” “谁刚断奶啊！”心虚的洛娜忍不住反驳道，“我快十七岁了！” “没成年的通通归属于奶娃娃！” 和旺达一起推着“棉花糖团”的皮特罗也忍不住控诉道:“我断奶了！我都八岁了！” “你们还很得意？！”托尼完全炸了，“你们居然还敢顶嘴？！” 整个纽约市市民都看着骑士团个个被托尼骂了个狗血淋头，不由得感慨钢铁侠骂人词量之丰富和友善——居然没有半个单词有侮辱人的含义——虽然骑士团的成员还是被骂得惨兮兮的。 “托尼！”史蒂夫一记盾牌砸瘪了个偷袭闪烁的齐塔瑞星人，向闪烁点头示意，然后劝托尼，“现在不是批评他们的时候！” “那我问x教授！”托尼果断转移了炮火，“你怎么让孩子来参战了？！” 同样看着这群未成年人还被气得头疼的查尔斯一边脑着齐塔瑞星人自相残杀，一边神色冰冷，“我会让他们好好读校规的。” 带着个“棉花糖团”飞离战场的天使长险些掉下来。 [教授！我们错了！！] 查尔斯脸色冰冷，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回家后再说。] 接过一个从高楼落下的“棉花糖云”，彼得抱着对方飞快地避开一个又一个的外星飞行器，安全护送他到了安全地带，庆幸道:“哇喔，还好我和他们不是很熟，要不然我肯定也要被批评了。” 安全地带的市民:“……” 不，你是忘了刚才被钢铁侠重点拎着领子批评的事吗？ 托尼·不是很熟·斯塔克:“……” 查尔斯·不是很熟·泽维尔:“……” 孩子大了，皮了啊？！ “老父亲都急了，”一脚蹬翻个齐塔瑞星人，娜塔莎旋身一转，利箭擦着腰际飞过，正中一个齐塔瑞星人的头，然后爆开，“护好这些孩子。” “不用，”银光一闪而过，皮特罗站到娜塔莎和克林顿的中间，得意洋洋，“我可以保护你们的！”话音未落，周围的齐塔瑞星人齐齐倒地。 克林顿挑眉，“做得好。” “那是，”皮特罗眉开眼笑，“我可厉害了……”然后被克林顿一把抱起，娜塔莎抬手一枪击中突然偷袭皮特罗的钢铁皮皮虾，正中脑袋。 “厉害？”克林顿笑着看向皮特罗。 “厉害？”娜塔莎笑着看向皮特罗。 被克林顿抱起来的皮特罗:“……凡事有意外。” “快银？！” 旺达和洛娜飞到皮特罗身边，眼眸冒火，“这群丑八怪居然敢偷袭你？我炸了它！” “轰——！！” 彼得眨眨眼，回头看向被猩红色的能量和翠绿色的能量一同轰上天的数量剧多的齐塔瑞星人，“……千万不要招惹弟控。” 闪烁一直开着空间门供市民离开战场一秒到达安全地带，闻言呆呆地点了点头，“的确。” 蓝雾炸开，抱着几个“棉花糖团”的科特慌手慌脚地将人放下，守在安全地带的bau探员连忙接过，安抚着从“棉花糖团”里出来的纽约市市民。 幻影猫和快银携手带着纽约市市民无视任何阻拦物直线地来回穿梭在战场和安全地带之间，小淘气则在波比的保护下吸取齐塔瑞星人的力量，而火人和钢力士也配合默契地解决了不少敌人。 天空上，圣洁俊美的天使长翱翔而过，身后相撞的飞行器炸出炫目的火光。 “咔嚓——” 彼得猛地抬起头，“向后退！” 瑞德只能看到蜘蛛侠身手利落地跃到空中，无数蜘蛛丝喷出，化成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包住向安全地带倒下来的大厦，而蜘蛛侠攥着蜘蛛网的两端，翻身跃到大厦的后面，狠狠一扯，晃晃悠悠的大厦止住了倾倒的趋势，然后一点一点地向后方倒去，“轰隆——！！”的一声，尘土飞扬，大厦倒下，安全地带内无人受伤。 瑞德脸色惨白，只能听到身后加西亚的惊叫声，“蜘蛛侠！！”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啧，人类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大群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屏幕上的象征着武装势力的红色，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如同海洋的潮汐……有些想要烧光一切的冲动。 “大群，”因为难以分清现在是哪个人格在外面，精灵习惯地用了代号，“需要离开吗？” “嗯，”大群突然抬头，歪了歪头，“可能不需要了。” 目光所及之处，天空上向x学院飞来的几架战斗机突然歪歪斜斜，如同战斗机内部出现了故障一般，猛地失去控制地相撞，“砰——！”地炸开花来冒着黑烟向地面栽去，再“轰——！”地爆炸了。 回头，大群看着缓缓落下来的兄弟会首领，身体里的人格们顿时炸了。 [英雄救美嗷嗷嗷嗷！] [不怀好意！掀了他！] 大群扶额，完全不想理会再次吵成一团的人格们。 #每次见到疑似后爹的埃里克，众人格总是要闹一场# 匆匆赶来的埃里克疑惑地看了看大群，然后抬手一推，远处的武装分子纷纷仰面栽倒在地，“解决他们。” “是。”赶来的兄弟会成员加入战斗。 埃里克抱起手臂，脸色冰冷，“查尔斯还是如此愚蠢。” “这话你敢当着我爸面前说？”大群拍拍手，下一秒，无数枪炮从学院的各个地方探出头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冰冷的机械有着别样的美感，整个x学院看起来如同银色的城堡，“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埃里克沉默片刻，“查尔斯知道？” 大群一笑，“彼得自己私下安装的。”所以查尔斯究竟知不知情……啧，还真的挺难说的。 纽约市 斯塔克大厦 在托尼即将再次被洛基一手杖打出窗外的时候，一个人踩着齐塔瑞星人的飞行器撞进斯塔克大厦，落地窗“哗啦啦”地碎了一地，没等托尼反应过来，对方便一脚蹬飞飞行器，同时在半空中旋身一转，一记鞭腿扫向那个小鹿斑比，胸口正中一击的洛基瞬间砸到酒柜上，“哗啦啦！”地倒在了一地酒水中。 托尼打开面罩，眨眨眼，焦糖色的眼眸直视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脑海里翻出个人物信息来，眉一挑，不动声色地甩了甩手腕，“evil？” evil侧过头，托尼只能看见他唇角残留着的血渍，目光下移，待看清那身黑西装上不正常的深色印记，以及鼻尖涌动的血腥味，托尼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吗？” “嗯？” 带有几分少年感的气泡音如同放了几块冰块的青柠汁，“咕咕”的冒着青涩的气息，他目光微微下移，似乎才发现自己一身狼藉，迟钝地眨了眨眼，evil突然一笑，“啊，原来受伤了。” 托尼将面罩向下一盖，有晶蓝色的光芒在盔甲眼部亮起，“反应迟钝嘛，”托尼抬起手，掌中的掌心炮准备好，对准了洛基，“几岁了？”听到那气泡音后托尼就眉角直抽——糟心的熟悉感。 #这年头，未成年人都喜欢当超级英雄的吗？# 第88章 纽约之战·下 斯塔克大厦 evil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洛基身旁，然后走到被甩到一个小型实验台上的手杖面前，弯下腰捡起手杖，“我听到娜塔莎女士说有办法关闭宇宙虫洞，”多亏了纽约市广播质量好，娜塔莎和赛尔维格博士的交谈整个纽约市市民都听到一清二楚。 他回头，“几成把握？” “十成。”托尼勾勾手指，“来，孩子，把手杖拿给我，我得去关上那个大窟窿了。” 洛基狼狈地扒拉着酒柜站起来，绿宝石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evil，看到那双一蓝一金的异色眼眸，立马认出了人，“是你！” 一年前，来到中庭后刚刚骗完自家那个蠢哥哥，正志得意满之际，突然窜出来个王八蛋逮着自己就是一顿打，打得洛基险些怀疑人生，还好自己的魔法技能点满了，所以狠狠地给了这个黑衣小子一记——但他还是超级生气！ evil微笑，纵身一跃，如一只黑猫般轻轻巧巧地落到玻璃破碎的落地窗边，先扫了眼纽约市，发现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也赶来参战，然后才礼仪性十足地对洛基行了个绅士礼，风度翩翩，仿佛置身于舞会上，“好久不见，邪神，上次打你打的还不够狠？” 洛基磨牙，绿眸严寒覆盖，“手上的伤恢复了？” “多谢关心，”evil转身看向远处，语气转冷，“斯塔克先生，好像我们现在没办法直接关闭宇宙虫洞。” 托尼一愣，下一秒，通讯器里传出了尼克的声音，“斯塔克！国会已经决定向纽约市投放核弹！” 原本欣喜若狂的整个纽约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抱着手杖的evil敲了敲耳屏，“看来国会是打算让纽约市市民和齐塔瑞星人一同陪葬啊，啧啧，”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纽约市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好不容易复仇者和x战警以及正义联盟就要成功救下整个纽约市了，没想到功亏一篑……毕竟，平民命如草芥嘛。” evil的话如同一桶冰水，“唰——”地泼进了即将翻滚的热油里，纽约市顿时炸开了锅。 咒骂声，惊叫声，声讨声，心如死灰的祷告声，胡乱无比的逃窜声……激烈，疯狂，如同被石头砸进洞穴的蚂蚁窝，乱成一锅粥。 若是一开始看不到希望，或许人会认命，但一旦看到了希望，再眼睁睁看着希望消失……呵，那个时候，人性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evil俯视陷入恐慌的纽约市，低低笑出了声。 已经同尼克确定了核弹到达时间的托尼皱眉看向evil，“你笑什么？” “我笑这个世界太可笑了，”evil笑着咳出几口血来，“救人的好人被人骂，无辜的人被人害，手染鲜血的却是人人称赞。一个军火商人战争贩子被人指着鼻子换着花样来骂，新闻头条都是说你花心滥情心肝脾肺肾坏了个底朝天，但最后，要用命来救他们的，还是你这个被他们骂的人。而要他们死的，却是他们所拥护的人。” 托尼上前，语气仍然是满不在乎，“我也没那么惨吧？好了，现在你去那个塞尔维格博士身边，找准时机关上宇宙虫洞，你总不想和那群钢铁皮皮虾一同殉葬吧？” evil歪歪头，“我还真不怕死，甚至巴不得这个世界早一点儿毁灭。” 掩在面罩后的托尼眸色一冷，语调不变，“中二病得治。” “我爱的人都被害死了，一个不剩。” 托尼看着evil抬眸望向自己，目光深邃，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人，看一群永远也没办法回到身边的影子。 “但他们都让我保护好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evil缓缓向后退去，笑容灿烂。 “无辜之人有我护着……但谁来保护我爱的人呢？我爱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呢？” “斯塔克先生，请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拯救的价值？” “不知道，”托尼脚下的推进器发动，“但还是要救一救它，说不定以后可以找到答案。”话音未落，托尼冲出斯塔克大厦，金红色的身影化为流光飞向核弹。 evil愣了愣，看一眼洛基，才转身跃下斯塔克大厦，手腕一抬，一根绳索蹿出，钉在摆放着机器的天台底部壁板上，手一扯，整个人就势腾空跃起，腰身一扭，稳当当地落在了机器旁。 起身，漫不经心地同暗自提高警惕的娜塔莎挥了挥手，“我是神经病，但不是反社会人格，你不必担心我毁灭世界。”evil扫一眼不安焦急的赛尔维格博士，然后目光落在了那个机器上。 机器台上，蓝盈盈的宇宙魔方安静地躺着。 [彼得！你终于找到我了！] [闭嘴，空间，你闯祸了！]镶嵌在手杖上的心灵宝石暴跳如雷，[我的教授，我的旺达，还有我的幻视啊啊啊啊啊！空间你怎么把那群丑八怪放出来了？！] [你们都闯祸了！]自我加入群聊，[心灵你居然还想控制鹰眼？你不怕娜塔莎生气吗？] [我没有！]心灵控诉，[虽然我爱洛基，但我知道轻重的！我没控制鹰眼！自我你别瞎说！] evil听着三颗无限宝石吵成一团，默默地摸了摸面具，视线遥遥落在已经托着核弹往这里飞来的托尼，眸色蓦地一深，[自我，空间，心灵，护住托尼！] [明白！] evil手腕一转，待托尼托着核弹即将送进宇宙虫洞时，纵身一跃，绳索飞出，捆在核弹的底端，随后evil将手杖往娜塔莎怀里一丢，攀着绳索飞快地爬到了核弹上。 托尼扭头，吓了一跳，“evil？！” “很抱歉，斯塔克先生，”evil一只手按着核弹上的凸出部分，一只手飞快地脱下自己穿着的西装风衣，西装风衣摇摇晃晃地落下，露出了evil身上背着的小型推进器，小型推进器底端喷出气焰，“我想了想，这个世界真的是糟糕透了，但你和其他的超级英雄是好人，”偏头透过那个宇宙虫洞望了望急急飞上天空的几个能飞翔的变种人，收回了视线，”为了你们，或许我可以再相信一次。但是这次，你得先活下来。”说完，没等托尼反应过来，evil一掌拍向托尼。 “evil！！！” 一股巨力袭来，托尼不由得脱手落下，目光所及之处，是浩瀚无垠的宇宙，以及无数的齐塔瑞星人军队，遨游穿梭的钢铁骨龙，宇宙飞船和宇宙战舰…… 入侵地球的军力，仅仅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托尼的目光落在核弹上，在核弹上，那个尚且年幼的少年唇角含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了点额角，无声无息地开合嘴唇。 ‘后会有期，斯塔克先生。’ 迅速收拢的宇宙虫洞终是淹没了托尼的视界。 九月份 纽约之战的后续持续了一个多月，果然如众人所想的那么乱。 没死在齐塔瑞星人手里，反而是差点死在政府手里的纽约市市民在劫后余生之后安静了几天，然后出现了两个极端。 极端一，吹爆了复仇者联盟、x战警、正义联盟等超级英雄，大量美好的词汇不要钱地倾泻在超级英雄身上，超级英雄们个个被夸出花来。不仅如此，待他们知道x战警来救他们时军方的人差点儿把x学院一口气端了后，在他们的口中变种人也成为了拥有强大力量的保护者，夸变种人夸得护住x学院并且反杀了军队的兄弟会首领万磁王埃里克先生看了新闻后都开始怀疑人类是不是集体中邪了。 极端二，白宫被全国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静坐示威、游／行／控诉、刷爆网站……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换着花样骂，换着花样控诉，换着花样示威，整得最爱看热闹最爱把热闹惹大的大英帝国的国民都甘拜下风，而被史蒂夫和巴基按在床上休息的托尼刷着新闻，头一次真情实意地认为过去那些记者对他的报道已经手下留情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蠢人，当生命受到威胁，绝望之际更能看出谁才是真正有利于自己生命的对象——很抱歉，被他们拥护的政府不符合这个条件。 那能怎么办？当然是掀了它啊！ 白宫崩溃脸：wtf？！ 但还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智商就是超能力的卢瑟作为正义联盟新鲜上任的第二位顾问在这场全国抗议中深藏功与名。在得知国会向纽约市投放核弹时留守哥谭市的卢瑟当场就炸了，虽然纽约之战发生时蝙蝠侠和超人都因为刺客联盟的事情脱不开身，但神奇女侠他们还是前往纽约市参战，所以作为正义联盟的顾问先生，卢瑟在从电视上得知国会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地想出了“怼死国会白宫的一二三四五方案”，然后利用手里的资源将白宫搅了个底朝天。与此同时，被动了地盘的hr组织和以利亚组织的人也纷纷出动，誓死要弄废那些不按规矩行事的往纽约市投放核弹的相关人士。 大难不死的evil也添砖加瓦火上浇油，在纽约之战后的半个月后带着相关人士的黑料闪亮登场。网络、广播、电视，甚至包括了人们的随身听，只要和科学技术沾点边的东西通通被他控制住了，只要一打开这些东西，那些人的黑料便会源源不断地在市民眼前存在感十足地反复刷屏，与此同时，相关的文档资料也迅速地流传遍整个国家，甚至向海外国家卷席而去。 而国民也被这些黑料刷新了三观，人体实验、全国监视、把国民当枪使……全都精准无比地踩在了国民的爆点上。在看到全国监视的项目后，“时刻警惕”炸了；在看到人体实验的主要实验材料是普通人类后，普通人类炸了；再看到自己被当枪使，不好意思，全国炸了。 如果一切可以具象化，那么就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烟花爆竹轮流炸。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伤害到好人，利用他们伤害好人的人才是最该怨恨敌视的罪魁祸首。 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畅所欲言，英勇无畏地站在了超级英雄支持阵营的最前线，而在这几年中被变种人救下的人也纷纷集合起来，顺应浪潮为变种人的权利进行争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待白宫国会终于从中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白宫国会全面大清洗，支持向纽约市投放核弹的官员纷纷引咎辞职，而新鲜上任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乎都是亲近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的鸽派人士，斯塔克集团、韦恩集团、卢瑟集团、奥斯本集团、沃辛顿集团和泽维尔家族旗下企业也都暗自出手护着这些新官员坐稳位置。 官员身份，舆论国情，一切都在朝有利于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的局面发展。 手里拿着一份名单的尼克脸色难看，站在神盾局的顶楼，尼克透过落地窗望向纽约市，仿佛看到一个黑影悬浮在纽约市的上空，足下是一张覆盖了整个国家的巨大无比的蜘蛛网，他站在蜘蛛网的中心，复仇者、变种人、正义联盟、媒体、国民……全部黏在蜘蛛网上，密不可分。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89章 分院仪式 伦敦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分院仪式 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向来看不惯除了斯莱特林以外三学院的那群愚蠢自大脑袋里塞满了芨芨草的小魔怪，而在整个学校的小魔怪中，他最讨厌的莫过于那个波特家的所谓救世主和莫名其妙能使用魔法的麻瓜小孩。 所以坐在教授席台上的斯内普教授阴沉沉地望着那个硬从医务室里出来参加分院仪式的并且在整个分院过程中都抱着几个放大版本的双面镜的小麻瓜在麦格教授叫到他的名字后将双面镜立在餐桌上，然后连蹦带跳地上了台，戴上了分院帽后如同小老鼠一般戚戚促促地和分院帽小声地聊起天来，就像跑进米缸里的老鼠吃着米粒一般，又吵又闹。 呵，就这个小麻瓜的愚蠢自大自以为是毫无分寸不知死活死不悔改的性子，肯定是分到格兰芬多…… “彼得·帕克，斯莱特林——！” 坐在凳子上带着那顶又破又脏的分院帽的彼得笑眯眯地望向斯内普，语气夸张，带着一种舞台剧的咏唱腔调，“啊，我亲爱的斯内普教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麦格教授下意识地回头望一眼，只觉得斯内普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彼得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腿，但也知道不能再招惹斯内普教授了，毕竟目前在自己养伤时所喝的魔药都是斯内普教授制作的，为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被魔药折腾，彼得还是乖乖巧巧地闭了嘴，目光移到发出细碎交谈声的斯莱特林学院那边。 彼得想了想，笑了，“当年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父亲是麻瓜，不是纯血种的他不仅加入了斯莱特林，还成功的成为了当时斯莱特林的首领，这么说来，斯莱特林其实并不是仅仅招收纯血种……对吧？”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齐齐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又是一疑，未曾进行分院仪式的某位浅金发的男孩微微皱眉，“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谁？” 成功打消斯莱特林对于自己的敌意，跳下凳子后先去拿起自己的双面镜，彼得这才回头望向那位男孩，笑容绵软甜蜜，“这个名字你们不熟悉，但他的另一个名字你们应该很熟悉，”走到斯莱特林的餐桌那里坐下，“伏地魔。” 浅金发男孩一懵，被麦格教授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走上了台，戴上了分院帽。幸好其他的学生也个个被吓懵了，这才没显得这位男孩有多异样。 “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 德拉科走到斯莱特林那里，没等他自己选座位坐下来，就看到彼得拉开自己身边的一个椅子，对自己招手。虽然德拉科在家庭教育下一向看不起泥巴种，但是对方既然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并且还这么热情……原本打算坐在潘西身边的德拉科脚步一转，带着几分别扭地坐到了彼得身边。 “你好，我叫彼得·帕克，很高兴认识你。”彼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满满的笑意，向德拉科伸出了手。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别扭了一下，神情傲慢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彼得手，带着几分屈尊纡贵，“认识你很高兴。” 彼得眼眸里的笑意加深，“我听斯内普教授提过你，说你很厉害，不愧是他最喜欢的教子。” 德拉科眨眨眼，“真的吗？” 彼得点点头，看着德拉科故作成熟地说自己还不够厉害，却都能看出他的兴奋和开心感，就像一个被长辈夸奖后兴奋不已的小孩子。 彼得歪歪头，啧，果然每一个教子都想获得教父的夸奖。 斯内普看着和彼得那个小麻瓜相谈正欢的自家教子，一口血顿时就堵在了喉间。不用思考，他的教子一定是被那个小麻瓜哄得团团转了！正气着，就听到麦格教授喊道：“哈利·波特！” 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地落在了那位黑发男孩身上，唯有斯内普一人的目光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打量着哈利·波特。 斯内普看着那双绿色眼眸，顿了顿，许久才移开视线。 哈利·波特犹豫着走上台，坐在了方凳上，戴上了分院帽。 “嗯，”哈利·波特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头顶的分院帽似乎很纠结，“难，非常难。你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有天分，还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强烈愿望——很有意思，你认为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哈利回忆起赫敏和罗恩告诉自己的四个学院，紧紧地抓住了凳子边，心里不停地念着：“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哦？不想去斯莱特林？”分院帽扭了扭，帽子上的那张嘴咂了咂，“真的不想去斯莱特林？” 哈利连连点头。 分院帽又扭了扭帽身，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当年邓布利多其实更适合斯莱特林的，毕竟当年的他野心可不小。” “什么？！” 哈利一个向日葵回头看向邓布利多校长，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坐在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扭头同同样心头一跳的斯内普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已经在斯莱特林的巫师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彼得，便看到彼得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了他们一个软绵绵的微笑。 邓布利多：“……” 斯内普：“……” #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小娃娃要搞事。# 另一边，分院帽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还有，当年汤姆他其实更适合格兰芬多，如果不是为了尊重他的意愿，我也不会把他分到斯莱特林。” 哈利继续懵着。 站在哈利身边能听到分院帽的话的麦格教授也懵着。 “今天是不是有个马尔福家的小孩子对你伸手？” 哈利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斯莱特林那一边，浅金发的男孩正望着自己，与自己对上视线后立马扭过头去。 哈利茫然，“是啊，怎么了？他不是针对我和赫敏罗恩吗？” 分院帽惋惜，“哎呀，你们都误会了！他那是嘴硬心软的傲娇！以后听他的话，必须想想他没说出口的话！他是想和你们交朋友！没错，是你们！你，赫敏和罗恩！” 哈利险些从凳子上栽下来，直接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礼堂上的巫师们互相交换着视线，茫然地看着哈利和分院帽在台上进行着分院仪式，因为听不到哈利和分院帽的谈话，因此在听到哈利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以及看着哈利那震惊的神情，不由得纷纷讨论起来。 分院帽又扭了扭帽身，“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没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有，你回头看看教授席台。”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便依照分院帽的指令回头看向了教授席台。 “来，”分院帽循循善诱，就像那位哄骗白雪公主吃下苹果的皇后，“你先找到那个一身黑漆漆，头发油腻，鹰钩鼻的教授，看见没？” 哈利听话地找到了那位教授，在对上对方的视线后，顿时感到自己前额上的那道伤疤一痛，“哎呀！”哈利还没抬手捂住前额，就听到分院帽在自己耳边大吼一声“注意观察！盯死那个教授！！” 哈利忍着疼捂住了前额，在整个过程中都紧紧地看着那位教授，眼尖地发现那位教授在自己捂住额头的时候似乎有起身的倾向，但见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后便坐了回去，然后一脸嫌弃地侧开了头。 哈利：“……他刚才在担心我？”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对方的举动，再瞧瞧现在明显对他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教授，哈利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这位教授也是个傲娇。” “没错！”分院帽语气认真，“他不仅傲娇，还嘴毒，越喜欢的人，他骂得越毒，越看重的学生，他罚得越重。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孩是他的教子，他还不是表现得自己不喜欢他的教子！” 哈利神情恍惚，“你是说巫师大部分都是傲娇？” “这话我可没说过，”分院帽绝对不会给自己背上任何的黑锅，“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也是你们的魔药老师，来，我教你，每次他要骂你或者扣你的分，你就用你那双绿色眼睛好好的看着他。对了，等你有空的时候，你去医疗翼同庞弗雷夫人要一瓶治好你近视的魔药，然后你一有时间就拉着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孩和格兰芬多的那两个小孩去缠斯内普，拼命地缠死命地缠，时时刻刻都缠着他！别管他扣不扣你们的分骂不骂你们，就去缠他！” 麦格教授连连后退，不敢再听下去，她回头看向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被四个小巫师缠缠缠的斯内普，突然想为对方送上几瓶福灵剂。 愿梅林保佑斯内普教授。 哈利连连倒抽着凉气，“不不不，我认为他一定会杀死我们的！”不管是什么人，被四个小孩缠着都会生气的吧？！更不要说这个看起来很凶的教授了！！ “不不不，你放心，霍格沃兹魔法学校里禁止教授伤害学生，所以他不会杀了你们的。绝对不会，他反而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 哈利一愣，“用生命来保护我？怎么可能……” 即使是他的姨父姨妈一家人，虽然没有虐待自己，但也一直无视着他，现在，分院帽居然告诉自己，这个看起来讨厌自己的教授，居然会用生命来保护自己？这怎么可能？可是，可是…… 哈利低下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回想一遍先前斯内普教授的举动，忍不住心怀期盼地在心里偷偷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马尔福想和我交朋友，斯内普教授也喜欢我，还会保护我？” “没错，”分院帽声音严肃而诚恳，“哈利，你值得，并且你也将会拥有一切美好，挚友，亲人……从现在这一刻起，在你过去十一年里所缺少的东西都会一一回到自己的身边，你会成为最幸福的人，你将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家人。”然后画风猛地一变，“为了避免日后你所在的学院被斯内普教授扣分扣到负，我友情提示你，日后搞事一定要拉上格兰芬多的那两个小巫师和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巫师。顺便，我决定了要将你分到哪一个学院了。” 另一边，等了好久也没见哈利分好学院的斯内普忍不住皱眉。就这个波特，愚蠢至极，看起来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肯定是分到格兰芬多，至于花这么长的时间…… “哈利·波特，斯莱特林——！！” 第90章 余波难平·上 伴随着分院帽的高喊声，整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礼堂都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一秒后，整个礼堂炸开了花。 一向自恃矜贵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小蛇们乱成了一团，爱闹腾的格兰芬多学院的小狮子们陷入精神恍惚中，赫奇帕奇学院的小獾们和拉文克劳学院的小鹰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坐在教授席台上的斯内普教授狠狠地将手里一不小心撕了一道裂痕的魔药书合上，目光阴森地扭头看向斯莱特林学院，在乱成一团的小蛇中，神情轻松自然的小男孩看起来分外的不合群，就如同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分院结果……不，准确来说，这个分院结果正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斯内普眸色蓦地一深，紧紧地盯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 琥珀色眼眸的小男孩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正笑眯眯地和那几个双面镜对面的亲友道着“晚安”，然后就见他手腕一转，冬青木和独角兽毛的魔杖出现在他的手里，魔杖的顶端冒出一点金色的星光，魔杖点了点双面镜，双面镜瞬间消失。 小男孩收回魔杖，笑眯眯地回头对斯内普教授挥了挥手。 斯内普咬牙，果然是这个小魔怪搞的鬼！ 再回头，看到那个愚蠢的波特家的小子还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斯内普更糟心了。 一个狡猾，一个愚笨，为什么都分到他的学院里？！ 在同样震惊到险些灵魂出窍的教授中，还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邓布利多校长率先回过神来，藏在眼镜片后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无奈而纵容地望了彼得一眼，随后拍了拍手，声音温和，“好了，各位，安静。” 喧闹的礼堂安静下来，而哈利坐在凳子上，还有些发懵。然后他便看到浅金色头发的男孩从斯莱特林里跑出来，跑上了台，对他伸出了手，神情高傲而矜贵，“哈利·波特，欢迎加入斯莱特林。” 哈利默默地将视线移到德拉科放在身侧的左手，掩藏在宽大的巫师袍衣袖下的手只能隐隐约约地偷看到一点青白的指节，如果是在之前，哈利肯定不会发现这一点，只能看到这位马尔福的傲慢。 哈利在分院帽的“你快看他的手！！他已经紧张得握成拳头了！！！”的尖叫声中默默在心里怼了回去，“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所以你声音小点儿！！”他觉得耳朵快聋了！ 在德拉科看似满不在意的注视下，哈利摘下了分院帽，跳下凳子，没有如先前那次不理会德拉科对自己伸出的手，而是伸出了手，回握住德拉科的手。 坐在格兰芬多学院的赫敏和罗恩隐隐灵魂出窍。 这还是他们见过的马尔福吗？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哈利吗？他们一定是在做梦吧！ 漂浮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空的处于隐形状态中的血人巴罗看着这一切，慢悠悠地低下头，空洞洞的眼眸沉默地观察着坐在座位上正用手指在餐桌上敲打着拍子的小男孩。 先前他就看到这个小男孩同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说哈利·波特之所以不和德拉科握手是因为哈利·波特这个人很害羞，所以不是哈利·波特看不起德拉科，而是哈利·波特没有反应过来并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在成功打消德拉科先前的尴尬后，这个小男孩还顺便怂恿德拉科再次去同哈利·波特交好，说这次哈利·波特肯定能反应过来…… 血人巴罗又看向一起朝斯莱特林学院这边走过来的哈利和德拉科，忍不住摇头。这个小孩子在玩弄人心这方面简直天赋异禀，幸好他对霍格沃茨和斯莱特林学院没有恶意，否则就麻烦了……不过既然不会惹出什么事，那也没有管的必要了。 血人巴罗想到这里，便直直向礼堂屋顶飞去，径直穿过屋顶，朝天台飘去。 正拿起餐刀餐叉准备切羊排的彼得鸦睫微微一颤，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朝礼堂的屋顶瞥了一眼，才慢吞吞地垂下眉眼继续切羊排。 入夜 图书馆 禁／书区 斯内普走到一个书架前停下，微微抬头，皱眉，“彼得·帕克，学生禁止看禁／书区的书，斯莱……”突然一顿。 “扣掉几分啊我的院长大人？” 书架上，一身斯莱特林学院巫师袍的盘腿坐的完美掩藏在阴影里的彼得声音含笑，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如同从暗无天日的泥沼中长出的花，诡异而惊艳的笑意藏在那双金色的眼眸里。 “斯内普教授，我记得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好像要求学生十点前上床休息和禁止夜游对吧？我好像犯了三条校规呢，哎呀呀这次斯莱特林学院要被扣掉多少分呢？哎呀呀好惨好惨这才是开学第一天啊真的好不吉利……” “斯莱特林扣掉三十分。” 彼得顿时一噎，眨眨眼，满脸无辜，“我不算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吧？” 斯内普脸色阴沉，“下来。” 彼得瘪瘪嘴，“我只是在看《神奇动物在哪里》，它不属于禁／书吧？” 话音未落，被彼得藏在背后的一卷羊皮纸大义凛然地跳出来，一跃而下，准确无误地跳到斯内普的面前站好，然后伸着它的两个书角指了指坐在书架上的彼得，又指了指它身上的文字，最后充当双脚的两只角角开始蹦跶。 从这一套动作上来看，可以看出这卷羊皮纸十分的生气，完美无缺并且生动形象地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了它满心的愤怒。 斯内普挑眉，似笑非笑，“《神奇动物在哪里》？” 彼得：“……我可以解释。” “下来！” 彼得皱皱鼻子，“我又没学习上面的黑魔法。”看了看斯内普，最后干脆利落地猛地跳下去，一头扎进斯内普的怀里。 西弗勒斯·祸从天降·斯内普被彼得砸得后退了几步，疼得倒抽口凉气，然后一把拎起彼得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喝道：“彼得·帕克！斯莱特林扣掉十分！” 彼得揉了揉额头，抄起那卷动作越发剧烈的羊皮纸就往自己的巫师袍里塞，“好狠啊，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不愧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的视线落到彼得的肩膀，讥讽地勾起唇角，“不愧是超级英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还特地跑来禁／书区学习黑魔法——你莫不是忘了，我手里还有你需要的魔药？” “怎么会忘记？”彼得挑眉，“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制作好魔药，我就什么时候杀了黑魔王。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既然是交易，”斯内普面黑如墨，丝丝缕缕的怒意溢出眉宇间，“你为什么让分院帽把哈利波特分到斯莱特林！我们之间的交易内容可没有这一项！” 彼得脸上的笑意消失，他仰着脸，金芒在他的眼眸里吞吐闪烁，语气尖锐而嘲讽，“那你又为什么迟迟不治好我，硬是把我困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我才是你们巫师的交易对象，你们反倒是困住我，和我的两个教父做交易？！过河拆桥，那也要过了河才行！没过河就想要拆桥，也不害怕掉进河里面淹、咳咳咳咳咳！”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拿出支魔药就往彼得嘴里灌，看着彼得咳得撕心裂肺的蠢样子，直到他眼眸里的金芒散去，琥珀色的眼眸盛满了生理性的水光后，斯内普才松开手，任由彼得掉到地上，冷冷道：“清醒了？” “……斯内普教授，”彼得脸色青红交加，手捂在胸口上，一张小脸都快皱成种花家特有的包子了，“缓和剂的口味能不能改良一点儿？”不管喝多少次，缓和剂的口味依然会狠狠地攻击彼得那摇摇欲坠的三观。 这个世界上有变种人、巫师什么的就已经很神奇了，这么难喝到怀疑人生的魔药就不需要出现了吧！就不能稍微改良一下魔药的口味吗？你们确定是在医治人而不是在上刑吗？！ #严重怀疑魔药之所以这么难喝，全是魔药制造者故意的# #来自医者的报复心# 斯内普转身就走，黑色的巫师袍在空中划过流畅的弧度，如同波浪般的翻涌，气势非凡。 彼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巫师袍，伸手拿起巫师袍的衣角，一甩，随即跟了上去，“斯内普教授，我是真心提出建议的，你和了这么多年的缓和剂和生死水，难道不想改进一下口味吗？就算是苦味也可以的啊！” “闭嘴！” “斯内普教授你不能因为我说实话就生气啊，”彼得神情认真，“好吧，我的确和分院帽做了交易，可是这还不是因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四位创始人在分院帽上施下了魔咒，保护分院帽不会受到任何魔法攻击的同时还剥夺了它享受干净的权利！它也不喜欢自己浑身脏兮兮还破破烂烂的，我答应了它只要将我和波特同学分进斯莱特林，就会帮它修补帽身和把它洗干净。我没有坑它！” 斯内普猛地停下来，彼得一头撞到了他的腿上。 斯内普眉眼阴沉，“分院帽那个蠢货！” 彼得揉了揉额头，“斯内普教授你怎么能这样说它，它只是想修补修补和洗一个澡啊，谁让你们都没办法做到，只好我来啦，反正我除了魔法，还可以使用变种能力。”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彼得一眼，“需要我夸奖你吗？” “请用不同的单词来夸奖我。”彼得笑眯眯地回道。 “幼稚！” “我才八岁啊，你们这里最小的学生都十一岁好不好？”彼得也不生气，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好欺负样，“斯内普教授，你看你，不学好麻瓜学，连骂人都不会骂。埃里克好歹能送我上天，斯内普教授你都不能伤害我……等等等等！我没有情绪失控！”彼得见斯内普又拿出一支药剂，吓得连连后退。 斯内普顿时嫌弃地瞥了彼得一眼，“你的伤。” 彼得眨眨眼，“咦？又出现伤口了吗？哪里？”抬手就在自己东摸摸西摸摸，直到摸到肩膀时才感到手上一片湿濡，彼得看了看手心上的血液，根据这个出血量估计一下伤口的大小深浅程度，一喜，“好像没有以前的严重了。” “但频率加快了不少。” 斯内普将手里的魔药递给彼得，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忧色。 在纽约大战之后，因为救人而整个人被大厦砸到地表之下的彼得被x学院的变种人们紧急送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因为交易而对变种人这个族群进行过一些研究的斯内普很快研制出了适合彼得的魔药并且也将彼得抢救了回来，但彼得却在休息了半个月后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消失，再度出现时便是满身鲜血地拖着昏迷不醒的伏地魔和拿着那本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笔记本凭空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第91章 余波难平·中 没有人知道彼得是从哪里抓到伏地魔，也没有人知道彼得消失的那几天里发生了什么，除了知道彼得被伏地魔下了诅咒，他的身体上会时不时出现伤口以外，也就只知道伏地魔被彼得彻底控制，已经没有办法掀起任何的风浪。 但换而言之，他们也没办法从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昏睡的伏地魔那里得知任何的线索。 碍于装着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的魂器还没有收集全，最主要是哈利身上的那块灵魂碎片难拿出来，所以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干脆将伏地魔私下关押起来，自己带着凤凰社的一群巫师去找魂器。 至于彼得…… 斯内普扶额，完全不想回忆起那位爆发的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的校长是怎样威逼利诱指挥着自家学生压着彼得留在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继续休息养伤解除诅咒。 #校长都是狐狸# #一旦惹火后果不堪设想# 斯内普深吸口气，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瞪了眼彼得，“你在做什么？！” 正站在斯内普面前扯着他的巫师袍看来看去的彼得依然认真地翻着斯内普的巫师袍，“魔药呢？” 斯内普皱眉，把衣袖从彼得手里扯出来，“你要离开？” 彼得扬起脸，一脸诧异，“你不是来送我的吗？” 斯内普唇一抿，一言不发的望着彼得。 彼得后退一步，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哈利来上学了，魂器只剩下纳吉尼没找到，无辜的小天狼星被释放了，等他休养好就能去照顾哈利了。至于那个出卖了波特一家的小矮星……”看了眼斯内普，彼得移开视线，“我不是告诉了你们他变形成罗恩的宠物斑斑了吗？现在，凤凰社的巫师们应该已经抓住他了吧？既然如此，我留在霍格沃茨也没有用。” 斯内普神色微暗，转过身，“你不能先消灭那个波特身上的灵魂碎片？” 彼得摸摸鼻子，“我现在的实力太弱了，只能等你们收集全了伏地魔的魂器，我才能一口气把伏地魔和魂器都解决……不过只要你们关好伏地魔，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抬手，原本打算拍肩膀，但看了看斯内普的身高……手向下一移，拍了拍斯内普的手背，“放心，伏地魔不会清醒过来的。” 毕竟灵魂宝石下了重本，伏地魔肯定醒不过来。 如果伏地魔真的醒过来了……呵，那自己这身伤不就白挨了吗？ 斯内普微微侧过头，目光下移，看着那只拍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指尖冰冷，毫无血色，隐约有血腥味漫延。 斯内普忍不住再次皱眉，将早就准备好的数十瓶魔药递给彼得，“又出现伤口了？” 彼得眨眨眼，将魔药全都收好，然后撩起宽大的衣袖，一道长长的殷红色的伤口出现在手臂上，泌着血珠。若有所思地放下衣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伤口，难道是伏地魔在我身上施加的诅咒加重了？” 斯内普侧过身，目光阴冷，“我没有在你的身上发现任何诅咒的痕迹。” 彼得歪歪头，眉眼微弯，笑容温软，“怎么可能呢？伏地魔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打败他？” 彼得边说边缓缓后退，阴影逐渐吞没了他的身影，“斯内普教授，帮我瞒住查尔斯和托尼几个小时，拜托了。” 斯内普站在原地，直到感应不到身后的气息，才扭头看向另一个角落，“他身上的伤势不是伏地魔做的。” “西弗勒斯，”一阵魔力波动，邓布利多从空气中走出，慈眉善目，“这不重要，既然他说，那我们就信。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纳吉尼，以及制作好那几份魔药，除此以外的事情，我们不需要多管，也不能擅自插手。” “所以就让他走？”斯内普声音里满是嘲讽，“明明知道现在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崩溃，明明知道他的情绪时时刻刻都在失控的边缘，明明知道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身体毁灭灵魂消散……呵，你居然还答应了他瞒着他的那两个教父！”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无奈而温和，“你知道原因。” 邓布利多看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斯内普，在心里暗自的叹了口气。“你为了保护哈利，不惜成为双面间谍，你可曾后悔？彼得和你是一样的，为了自己所保护之人，牺牲自己亦在所不惜。” 斯内普抿抿唇，没错，正是因为他和彼得太过相像，所以他理解彼得的做法，所以他看出了彼得要离开的坚决，而斯内普也没有阻止他，反而是连夜为彼得熬制魔药。 斯内普尊重彼得，即便这个尊重换来的可能是彼得的死亡，他和彼得都不会有半点儿后悔之意。 就像彼得在某次情绪失控时对他说的那样——活下来的人，本身就是个罪孽！ 而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赎罪。 邓布利多察觉到斯内普的情绪，不由得再次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是英国的巫师，自身尚且难以保全，又怎么可能去插手变种人和超级英雄的事情？他必须对巫师负责，而不是将巫师们拖下水。 不过…… 回忆起自己同查尔斯的谈话，邓布利多若有所思，或许过几日自己应该去伍尔沃斯大楼同美国魔法国会商量一些事情。 待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离开禁／书区，过了好久，一个书架后冒出四个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无人后，三个小脑袋同时向他们的同伴看去，“……哈利，你没事吧？” 哈利握着彼得送给自己的气息屏蔽器，茫然而不安地低下了头，“我……我不知道……”无意识地抬手摸上自己额头的伤疤，哈利声音微弱，“我不知道。” 美国 纽约市 斯塔克大厦 “斯塔克。” 前来找复仇者要求复仇者去调查在一个多月前搅得美国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evil的尼克在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行排开的复仇者的注视下，硬生生吞下了那口哽在喉间的老血，挤出个笑容，“你睡饱了吗？！” 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的托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并且一脸嫌弃地斜了尼克一眼，“没有！赶紧走！不送！我去补觉了！”拒绝四连，托尼要送客的意图简直是正大光明。 尼克没有理会托尼的赶人举动，从文件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手指抵在照片上，将照片朝托尼那边一推，“他是谁？” 托尼视线掠过照片，挑眉，“这谁家小孩子？长得挺可爱的，要当明星？不过我以前是军火商，现在是开发新能源的，和娱乐圈没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倒是可以把这个小男孩捧成童星，就像现在那个唱歌唱得超好听的女童星一般……” “彼得·帕克，”尼克打断托尼越扯越远的话题，“他的父母都是cia的探员，我们查到他和他的叔叔婶婶在三年前失踪，这其中有x学院的影子。” 托尼一脸诧异，“x学院？那个变种人的学校？那个捡了不少被人追杀的小变种人的非法教育机构？” 被托尼三个反问“啪啪”打脸的尼克：“……你认识这个变种人吗？” “不认识。”托尼揉了揉眼眸，焦糖色的眼眸满上几分困意，扫了眼还坐着的尼克，一脸的不耐烦，“还有事吗？” 尼克皱眉，不赞同，“他的身份很特殊，我们怀疑几个月前哥谭市的那个地下研究所里的资料……” “我做的。”托尼满不在意，“有问题？” “那些资料也是你销毁的？”几度被抢话的尼克终于沉下脸，“斯塔克，你不要被感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听你的介绍，”托尼更不给尼克面子，“这个小孩的父母是cia探员，因公殉职，结果你非但不保护他，反而扣给他几大个黑锅？你良心是被独眼龙吃了吗？！” 史蒂夫和巴基都忍不住皱眉，身为神盾局特工的娜塔莎和克林顿也不自在地望了尼克一眼，班纳推了推眼镜，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实验数据报告。 尼克注意到复仇者的神情，“变种人的危险性，你们都应该清楚，为了美国公民，必须将一切危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比如说你们研发的武器导致宇宙势力的入侵？”托尼眸色一冷，“危险因素，我们这群人也足够危险？” 尼克点头，赞同道：“你们同样危险。” “贾维斯。”托尼抬手打了个响指。 随着细微的电流声，数据流如同恒星爆炸一般铺天盖地地洒满整个房间，蓝盈盈的光芒像极了宇宙里的星辰。 尼克看着托尼眼中的冷意，顿时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犹如星光的数据流飞快的重组构建，无数人名跳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怼在尼克的脸上，密密麻麻地糊了尼克一脸。 史蒂夫：“……” 巴基：“……” 娜塔莎：“……” 克林顿：“……” 班纳：“……” #虽然不想承认# #但干得漂亮！# 托尼抬手，食指摩挲着额角，“不用谢，这些是神盾局里的九头蛇人员名单，等你处理好神盾局的烂摊子，再来说我们这群人的危险性。” 复仇者：“？？？” 复仇者：“！！！” 黑皮肤的尼克黑着脸，黑得简直没眼看，“evil给你的名单？” 托尼翻了个白眼，“是啊，就是那个你要我们复仇者去调查的地下制裁者，所以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尼克紧紧地盯着托尼，“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名单？你为什么没有拦住他！” “我为什么要拦住他？”托尼故作诧异，“他给我名单，也是为了避免我把九头蛇错当成神盾局，不过我也没想到，”焦糖色的眼眸里满当当的嘲讽，“神盾局是九头蛇的分局吗？” 一个神盾局里，九头蛇的特工居然比神盾局的特工还多，神盾局这群人究竟在做什么？自己内部都被九头蛇吞并，还整天忙着针对x学院那群小娃娃，尼克的脑子是被大陆板块给夹了吗！ 尼克深呼吸，强迫自己压下暴揍斯塔克的冲动，有队长和巴基在这里，他可讨不到什么好处。他扫了一眼其他几位复仇者，察觉到其他复仇者对神盾局的警惕，顿了顿，“单凭evil能拿到这份名单，斯塔克，你应该可以知道evil有多危险。”神盾局都不清楚自身已经被九头蛇吞噬，evil却能知道……细思极恐。 托尼忍不住冷笑，“你的意思是，evil之所以能拿到这份名单，是因为他是九头蛇？你当他的脑子是和你一样进了水吗！如果他不拿出这份名单，等你们神盾局都成了九头蛇，说不定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处理好你的事情，不要自己的烂摊子都没处理好就来拖累我们复仇者！” 第92章 余波难平·下 尼克皱眉，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托尼去调查evil，也明白自己再同托尼争辩下去，一向站在托尼那一边的美国队长和巴基定会对自己越发不满。想到这里，尼克离座起身，扭头看向娜塔莎和克林顿，“罗曼……” “娜塔莎，佩珀约了海伦去逛街，听说雅诗兰黛和美宝莲纽约都有新品，你需不需要换一套？”托尼突然开口道。 娜塔莎眨眨眼，然后伸手挽住克林顿的手臂，起身，看也不看尼克一眼，拉着克林顿就往外走，“克林顿，我还要去买个包。” 克林顿不敢挣扎，神色悲怆，“我能不能申请在最后付钱，不陪你逛完整条街——是去第五大道吗？”被娜塔莎瞪了一眼的克林顿瞬间转移了话题，开始和娜塔莎商量要买几个包。 娜塔莎满意的收回视线，挽着克林顿走进了电梯里。 成功轰走尼克的托尼在听到贾维斯说尼克真的已经离开后，一个鲤鱼打挺……然后扎进了沙发里。 史蒂夫和巴基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 “托尼！” 几天没合眼的托尼眼前直发黑，摆了摆手，“没事，”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烦躁感，“我没事。”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压下了心里的担忧，扶着托尼站起来。 缓过神的托尼摸着下巴，“看来evil的确是把九头蛇的名单给了尼克，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没有解决这件事？他是怎么当上神盾局的局长的？” “这件事情很严重，”原本离开的娜塔莎和克林顿突然出现，“神盾局负责处理整个美国的各种奇异事件，如果局里真的有九头蛇的卧底，这件事的恶劣影响很大，在事情解决前绝对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托尼脸色冰冷，“尼克既然还有闲心调查奶娃娃和evil，想来他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好神盾局的烂摊子。”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我先说好了，你们谁也不要去帮尼克那个独眼龙！否则统统停黑卡！” “好好好，”巴基连连点头，赞同自家大侄子的话，“我们都不帮他，是不是，史蒂夫？” 史蒂夫在巴基的眼神暗示下，坚定地点头，“不帮忙。” 待托尼和班纳离开大厅去实验室里做实验，留在大厅里的四人面面相觑。 克林顿看了看其他三位复仇者，语气肯定，“等局长来求救，托尼肯定第一个去帮忙！” “给托尼一点儿面子，”娜塔莎拿起桌上的那张照片，微微皱眉，“彼得的情况局长怎么会知道？”自从上次的纽约大战后，因为托尼他们的缘故，娜塔莎和克林顿也曾去过x学院几次，并且成功加入了养孩子联盟，对x学院的一群孩子自然是好感度点满，更不要说这次的对象是在纽约大战中因为救人而重伤到不得不离开美国的彼得。 巴基和史蒂夫对视一眼，“我们明天去x学院一趟。” 实验室 托尼接过班纳手里的实验报告，挑眉，“果然有心灵宝石力量的残留。” 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的确。”有些惊讶，“没想到当时洛基的手杖砸到了实验台上的芯片，居然导致芯片里的源代码染上了心灵宝石的力量。” 几个月前，在彼得是蜘蛛侠这件事情曝光后，托尼开始着手制造新的蜘蛛侠战衣和与之配套的新ai,而在一口气认了彼得、旺达、皮特罗和妮娜为教女后，托尼在原定计划上再次添上了多制造几个新ai的新计划。 这枚芯片里所存储的，正是原定计划送给旺达的ai，幻视。 托尼抿抿唇，焦糖色的眼眸里有异常灿烂的光芒，“博士，我有个计划。” 班纳回头看向托尼，只见托尼紧紧地盯着桌上的芯片，眼里的光芒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地球需要更加强大的保护，你看到了，齐塔瑞，阿斯加德，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宇宙势力，他们就在地球外面盯着地球！” 托尼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些徘徊在宇宙里的钢铁巨龙、宇宙飞船和宇宙战舰，更无法避免的回想起爆炸的核弹在宇宙里居然只像一朵小小的烟花，可怜兮兮地消失在宇宙中。也没办法忘记三个超级英雄联盟同时合作，并且还有一群孩子跑来参战，这才打跑了齐塔瑞星人！更没办法忘记自己从废墟里挖出彼得，看着彼得满身是血的倒在废墟里的时候，自己险些心脏骤停的崩溃！ “未来一定会有更强大的敌人出现！” 托尼斩钉截铁地说出一个结论，“如果我们现在不做任何准备，到那个时候我们只会一败涂地！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做准备！武器装备、超级英雄的实力、战争预测的方法……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战之力！” 同为高智商人才，班纳在托尼说出“地球需要更加强大的保护”这句话时就了解了托尼的想法。 纽约大战表面看起来的确是地球上的超级英雄打败了齐塔瑞新人，纽约市民的伤亡率更是低到令人怀疑人生的程度，似乎地球大获全胜并且赢得漂亮。 但并不是这样的。 不提战后混乱的一个多月和政府的全面清洗，在纽约之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复仇者几乎都同时拽着那群未成年的变种人小孩子同x战警分别逃离纽约市，仅仅留下了史蒂夫和巴基这两位二战时期的英雄安抚纽约市民。因为他们再慢上一步，就有军方的人来抓捕变种人！ 而逃到了x学院后，细细检查一番，参战人员伤痕累累，即便是没有直接动手的查尔斯也险些被变种能力反噬，更不要说其他亲自动手参战的人了，肋骨断了四五根都还算是轻伤，彼得甚至几度心脏骤停。因为x战警离开而被军方袭击的x学院里的学生同样被吓坏了不少，即使埃里克带着兄弟会的成员及时赶到，但仍然有不少孩子吓得夜夜做噩梦。 这场战役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地球内部纷乱不止，宇宙外的势力虎视眈眈。 怎么可能安心？怎么可以安心！ 班纳摘下眼镜，温吞的神色消散，“你的计划。” “奥创，”托尼眼里猛然爆发出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光芒，兴奋激动，犹如一位在沙漠里艰难求生的旅人看到了绿洲一般，令人胆战心惊的异彩浮现在那双好看的焦糖色眼眸里，夺人心弦的惊艳，“我要将地球层层保护起来，没有任何宇宙势力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就能入侵地球，我们会提前收到战争预警，而奥创，它将会是保护人类的第一道屏障！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它诞生的使命就是保护地球！它会是我们战胜任何一股入侵势力的最坚实的后盾！” “奥创能够保护地球！” 英国 伦敦 “未来一定会有更强大的敌人出现！” 彼得猛地扬起脸，蓝光金芒吞噬的双眸一颤，悲怆而绝望的情绪汹涌地卷席了这双异色双眸，心潮激荡下，融入了彼得的精神力的保护着地球的魔法阵隐隐光芒一闪，没等彼得反应过来，浩浩荡荡的精神力瞬间反过来冲进彼得的意识空间，“轰——”地炸开。 彼得眼前一黑，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卷席全身，在自我宝石、心灵宝石、空间宝石、现实宝石和灵魂宝石五枚无限宝石的尖叫声中，有无数画面闪现在彼得的眼前。 泰坦星上的血战、灭霸打出响指、地球上一半生灵的灰飞烟灭、政府的追杀、斯塔克先生的脑删除、查尔斯胸口的鲜血、坟墓前的“x”、被克隆成功的超级英雄……斯塔克先生打出响指、帕克带着摩根逃亡、多玛姆迷惑人心、帕克在沃米尔演算…… 还有。 成为精神体的他站在七枚无限宝石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足够的力量扭转重置时间线？那就让地球上还活着的人类贡献出他们的灵魂来作为扭转重置时间线的力量好了。” 在沃米尔星球上演算出计划的帕克看着灵魂宝石，歪了歪头，“没有足够的力量撕开平行宇宙间的次元壁？那加上整个地球的生灵的灵魂，够了吗？” 不同的平行宇宙里，拥有不同经历的彼得·帕克说出同样含义的话，脸上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充满了恶意，也是完全一致的绝望与疯狂。 两个宇宙的时间线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彼得看到的其他平行宇宙的事情，在这一秒同时交混，如同多种不同颜色的墨水同时倒进水里，颜色交混，不分你我地一同污染净水。如此磅礴而混乱的记忆交错，粗暴地击碎了彼得所有的理智。 彼得忍了忍，在一片混乱中艰难想起自己现在不在美国也离开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并且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终于惨叫出声。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斯塔克先生你为什么要保护人类？他们害得你失去了贾维斯，失去了佩珀，失去了摩根，失去了一切，甚至逼得你不得不亲自动手删除自己的大脑。 查尔斯教授你为什么要保护人类 ？他们追杀变种人，拿变种人做人体试验，把变种人当成可以利用的武器，甚至害得你变种能力失控误杀了自己的学生，和罗根不停地四处逃亡。 托尼，查尔斯，你们为什么要保护人类？！为什么？！ 托尼，查尔斯，我害死了你们想要保护的人类——你们是不是会责怪我？是不是会讨厌我？是不是会后悔遇见过我？是不是会亲自动手把我抓起来，关进监狱？ 托尼，查尔斯……我好疼，我好疼…… 我不想原谅人类，我真的不想原谅人类，我真的，不敢原谅人类…… 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彼得双眸一闭，终是失去了全部意识。 美国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校长办公室 “你们要来x学院？”查尔斯看着眼前的蓝色投影，对面是间干净简洁的卧室，巴基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搭在膝上，有些心不在焉。 查尔斯微微蹙眉，“巴基，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来找我们调查evil，并且还问了彼得的事情。”巴基定了定神，“尼克查出彼得在三年前失踪，查到了x学院，”抬眸，灰绿色的眼眸如同阳光下的草原，“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渗透，我们担心彼得的事情九头蛇那边也收到了情报。”所以托尼才会那般生气，还再次加强了复仇者和x学院的通信联络的防御力度和安全性。 查尔斯眉心一颤，不想对神盾局的烂摊子发表意见，揉了揉眉心，“还好彼得还在英国，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彼得。” “我们也赞同这一点儿，”巴基唇角一扬，痞气风流，“小孩子还是好好玩，不要太烦心大人的事情。” 查尔斯笑着叹了口气，“是啊。”沉默片刻，查尔斯观察一下巴基的神情，“那你呢？巴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巴基眨眨眼，灰绿色的眼眸暗了几分，“查尔斯，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混乱无比，枪声，惨叫声，哀嚎声，一片血色。 还有……一起不知道在何时何地，也不知道是何人遭遇到的车祸。 巴基闭上双眸，“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我当年……真的是一直被冰封着，直到托尼找到我吗？” 查尔斯心里一沉。 第93章 余波难平·完 美国 哥谭市 韦恩集团 布鲁斯放下手里的文件，微微抬眸望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正义联盟第二位顾问先生，那双刚蓝色的眼眸里似乎缠绕着细细密密的蜜糖，夕阳的余晖穿过办公室的落地窗，从他的眼眸上温柔的滑过，减少了藏在眸底深处的锋利之感。 “你认识evil？” 正敲打着键盘的卢瑟指尖停在了键盘上，瞟了布鲁斯一眼，点头，继续敲打键盘，声音平淡，“见过几次。” “纽约之战后，你是和他合作了？”布鲁斯眸色渐冷。 “他先找上我的，”卢瑟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抬头望向布鲁斯，幽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丝丝异色，“不是纽约之战后，而是更早的时间，他利用一份资料算计了我。” 布鲁斯感到一分诧异，“你被他算计到了？” 不怪布鲁斯会感到诧异，而是他了解这位前·超人黑粉·现·正义联盟顾问·卢瑟集团总裁的心智谋略有多令人心惊，智商甚至在他之上。最起码布鲁斯可以肯定，如果以前卢瑟不要一门心思专门针对超人那只外星救难犬，卢瑟集团铁定能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集团。 卢瑟明显被布鲁斯这话堵了一下，没好气道：“我不是也被你算计过？哥谭市的花花公子。” 布鲁斯·完美隐瞒自己蝙蝠侠的身份·哥谭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把卢瑟骗得团团转·如今被卢瑟掀了马甲·韦恩眼神飘了飘，转移了话题，“evil拿给了你什么资料？” 卢瑟冷冷地斜了布鲁斯一眼，“地下研究所。” 布鲁斯恍然大悟，随即转念一想，忍不住皱眉，“所以你才会接受超人，加入正义联盟。” “我说明一点，”卢瑟神色冷漠，“我只是暂时性同意了‘超人无害论’，一旦我发现超人对人类有一丁点的危险性，我就会用尽一切办法除去超人。至于加入正义联盟，也是因为有些人的行为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需要你们而已——”幽蓝色的眼眸对上布鲁斯的眼眸，“但是，我也在监视你们。” 布鲁斯眸色一深。 关于这一点，布鲁斯和卢瑟都心知肚明。 卢瑟是极端的人类至上主义者，他之所以针对超人，就是因为超人并不属于人类，而且超人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更是阻碍了人类自身的发展，堵死了人类前进的道路。 有了拯救者，人就会有懈怠之心，会放任自己的软弱，不思进取，只想依赖拯救者，将自己死死的定位在一个“被拯救者”的位置上。 可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拯救者在社会进化论中，只会是一个影响人类进化的阻碍物。 所以卢瑟恨不得用一座山的绿色氪石砸死超人这个阻碍人类发展进化的阻碍物。 但是evil给卢瑟的那份资料却为卢瑟提供了另一条道路。 九头蛇和其他组织利用变种人和普通人类来进行人体实验的这件事情明显给了卢瑟一个打击，诚然，卢瑟并不算是一位好人，即便是他旗下的实验室里也有过人体实验，但他都是再三确定来做实验的受试者是心甘情愿的，保障了受试者的知情权，遵守了人体实验的道德原则，并且卢瑟也提供了数目可观的酬劳给受试者，至于婴孩孕妇，更是被排除在受试者行列之外。 人体实验在历史的发展中虽然令人诟病，但不得不承认，它同样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不提及人体实验是医学发展所需要的，当年美国队长的诞生，正是人体实验的正面价值的体现。 可是当卢瑟打开那份资料，只觉得怵目惊心，几欲作呕，更是令他怒火骤起。 那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何其荒唐可笑，卢瑟一直抗拒排斥的超人在救人，而卢瑟始终信任的人类却在自相残杀、不，是在虐杀自己的同族？！ 所以卢瑟同意了evil的建议，暂时性接受超人的存在，加入正义联盟来守卫地球。 既然有些人类自寻死路，那就让他替另一群人类选择一条生路，而那些不仅自寻死路还要拖着其他人类也朝死路上走的人类，他也会一一解决个干干净净！ 至于明显在利用自己的evil，卢瑟并不在意，只要是对于人类有益，阴谋阳谋又如何？更何况evil并没有损害到他的自身利益，而他在某些事上也需要evil的帮助，再者说…… 卢瑟眸色微闪，又看向布鲁斯，“这次纽约之战，你有什么想法？” 布鲁斯抿抿唇，“我打算召开一次会议，地球需要进一步的防护措施。” 卢瑟眨眨眼，“你是说？” “瞭望塔，”布鲁斯神情一肃，“我已经通知了绿灯侠回地球一趟，这次瞭望塔的建设不仅需要地球科技，还需要宇宙科技。” “明白，”卢瑟点了点头，起身拿好了笔记本电脑，“我回去准备一些情报资料，超人那边你去通知，”说到这里，卢瑟脸色又冷下了几分，“告诉那只外星金毛犬，脑子不是用来摆设的，别中看不中用。” 布鲁斯摸了摸鼻子，决定不理会卢瑟对超人的情绪，起身送卢瑟离开韦恩集团。 站在韦恩集团楼前目送卢瑟上车离开后，布鲁斯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对司机吩咐一声“回家。”便闭目养神起来。 在闭上眼眸的前一秒，一个疑惑莫名的闪过布鲁斯的心头。 刚才……卢瑟在查什么？ 另一边，坐在后车位上的卢瑟先按下车门处的一个按钮，待一块隔音玻璃板在前车位后方升起，确定司机不会听到自己的声响，他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有关蜘蛛宝宝的报道，卢瑟眯起了双眸，若有所思，“蜘蛛宝宝……你好像从来没有和他同时出现过。” 阿卡姆疯人院 躺在床上的小丑大笑着在床上打滚，床沿边、地面上散落着一堆纸张，有一张纸张落在最上面，纸张上的身着黑色西装的少年的照片被小丑用红颜料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纽约西彻斯特 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 待查尔斯和巴基结束通讯，操控着轮椅离开校长办公室，结果第一眼就看到被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的亚历克斯。 查尔斯：“……” 查尔斯扶额，［埃里克，亚历克斯应该没有惹到你吧？］所以埃里克你为什么又针对亚历克斯了？ 把亚历克斯按在墙壁上摩擦的埃里克正坐在树下，怀里抱着睡得香甜的妮娜，睡得美美的旺达和洛娜分别抱着他的两只手臂倚着埃里克的肩膀，而皮特罗则枕着埃里克的大腿睡得砸吧着嘴。 而周围的草地上铺着好几张毛毯，胖乎乎的小婴孩们和肥嘟嘟的猫猫狗狗们都睡在毛毯上，不少学生也睡在了他们的身侧，都睡得香甜，似乎都做着美梦。 查尔斯忍不住的暗暗想起埃里克曾经吐槽x学院无论养什么，最后都会向“养猪”的方向养去——但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小狗小猫，胖乎乎一点儿才可爱啊。 听见查尔斯的传音，埃里克微微抬起头望向查尔斯，一张俊脸黑得不行，［他给洛娜送情书！］ 查尔斯沉默片刻，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亚历克斯，挑眉，［他们谈恋爱了？］ ［没有！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若不是顾忌自家的三个宝贝女儿，埃里克一定会跳起来把亚历克斯这头猪送上天！ 查尔斯顿时被逗笑了，［埃里克，洛娜也到了能谈恋爱的年纪了。］ 埃里克忍不住白了查尔斯一眼，手指微动，查尔斯连人带轮椅地向埃里克飞了过来，落在了洛娜的身边，［洛娜还小，谈恋爱会被人骗的！］ 查尔斯完全不想理会这个女儿控，［你先把亚历克斯放下来，等洛娜醒来看到了，会和你生气的。］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臭小子和我生气？］埃里克拒绝接受事实，但他把亚历克斯从墙壁上拉了下来，然后将亚历克斯挪到x学院的最高处挂了起来，这样洛娜就不会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亚历克斯的踪迹了。 亚历克斯：“……” ＃谈个恋爱好心累＃ ＃女儿控的未来岳父真心吓人＃ 查尔斯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白了埃里克一眼，［等洛娜、旺达和妮娜都谈恋爱了，我看你怎么办。］ 埃里克挑眉，［想追我的女儿，先打得过我再说！］ 查尔斯有一种脑埃里克去跳天鹅湖的冲动。 埃里克看了看查尔斯的脸色，凭借自己对查尔斯的了解，果断的转移了话题，［看你的脸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查尔斯微愣，随即无奈的笑了笑，［巴基的记忆好像开始恢复了。］ 埃里克眉心一动，［你们没告诉他真相？］ ［没有，托尼同他说，他这些年都被冰冻在当年他掉下去的悬崖崖底，后来托尼去那里旅游才发现了他。］查尔斯抬手揉了揉眉心，［彼得也没有告诉巴基他曾经追杀过自己……我也没有办法告诉巴基真相。］ 真相太过于残酷，以至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隐瞒下这个真相，似乎只要他们不说，巴基不恢复记忆，那血淋淋的过往就不会袭来，就不会伤害到巴基和那些死在冬日战士手中的无辜者。 自欺欺人何其可笑，但又何其可悲。 埃里克皱眉，［你就是太爱操心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巴基的事情让他们复仇者自己解决，x学院的这群小婴儿我们都照顾不完，你还管他们的事，你又不是鸡妈妈。］ 查尔斯没好气地瞪了眼埃里克，［托尼他们也来帮我们照顾着学生，还有，托尼好歹还是旺达他们的教父，并且最近托尼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自然是能帮上一点算一点。］ 埃里克不满，［那个铁人和我抢女儿的事情我还没和他算账呢。］ ［埃里克。］ ［看在他对旺达他们还算好的份上，］埃里克话锋一转，［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免得被查尔斯脑成小姑娘去跳舞。 查尔斯都生不起来气，只能自己揉了揉眉心，［说起来，你这次待在x学院的时间蛮长的，不打算走了吗？］ 埃里克一顿，扭头望向查尔斯，直直对上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眸。 ［埃里克，］查尔斯眸色微沉，［你不打算回兄弟会了？］ 埃里克望着查尔斯，却想起纽约之战后，那个小娃娃看到自己打算留在x学院时的欲言又止，最后却笑了笑，威胁自己如果不照顾好查尔斯，就别想再出现在查尔斯面前的奶凶奶凶的样子。 埃里克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当时小娃娃未说出口的阻拦，也明白了小娃娃对他的心软和纵容。 即便小娃娃清楚埃里克留在x学院这件事情会引起查尔斯的怀疑，但小娃娃依然没有阻止埃里克。 闭了闭眼，埃里克睁开双眸，对查尔斯微微一笑，［不走了。］ 现在，埃里克已经没有一定要离开x学院的原因了。 现在，埃里克终于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意留下来，陪伴在查尔斯的身边了。 第94章 超英粉丝团·上 英国 伦敦 里瑟认为这个世界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里瑟左手抱着个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右手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在夜风凛冽的伦敦的道路上飞奔，偶尔还要护着两个小孩避开身后向他们射出的麻醉弹。 碍于两个小娃娃的存在而无法拔枪反攻的里瑟认命地一个侧身翻滚滚到一辆轿车后，与此同时，紧追而来的麻醉弹在轿车“砰砰砰”地溅起一连串火花。 “我很抱歉，先生。” 被里瑟护得毫发无损的小女孩紧紧盯着里瑟脸颊上的擦伤，雅蓝色的眼眸里满当当的愧疚，声音还带着几分奶气，“你可以把我交出去，他们的目标是我。” “伊拉，”里瑟一边侧头透过外后视镜观察着那群来路不明的追捕者，一边将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身侧，“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你不会被这些坏人抓到。” 伊拉愧疚地扯了扯自己比阳光还要金灿灿的长卷发，“可是他们人好多。” 里瑟从衣怀里掏出手／枪，“人多不是他们可以伤害你的理由。”更何况…… 里瑟忍不住望向靠在车身上双眸紧闭的小男孩，先前带着伊拉逃跑的途中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小男孩，里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于是不假思索地抱起他就跑。 为什么活跃在美国的蜘蛛宝宝会大晚上的满身鲜血的出现在伦敦的街道上？！ #这年头犯罪分子都专门盯着小孩子行凶作恶了吗# 约翰·右手一个被追捕的女娃娃·左手一个一身血的男娃娃·里瑟深深地察觉到如今的犯罪分子超级反派的下限越来越低，都几近于无了。 追捕里瑟一行人的追捕者逐渐逼近，里瑟透过外后视镜观察着这批人，忍不住皱眉。 全副武装，武器精良，十人一队，可攻可守。 是经历过特殊训练的武装分子，应是某个武装组织的特工类小队。 里瑟眸色渐深。 一个近日来声名鹊起的小童星，怎么可能会招惹上犯罪组织？！ “不是她招惹的。” 身边突然响起的童音打断了里瑟的猜测，里瑟猛地回头，“彼得！” 有气无力地抬眸瞧了里瑟一眼，彼得抬手揉了揉眼睛，“你们怎么会来伦敦？” 彼得说着，另一只手则反手拍了拍车身，没等里瑟和伊拉反应过来，一连串的“咚咚咚”的声音夹杂着惊呼声和谩骂声从车的另一边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到了车身上。 “我和芬奇收到号码，发现她来到伦敦开演唱会，就跟了过来。”里瑟下意识侧头看去，发现追捕者手里的武器全都不见了。略加思索，里瑟便知道了原先砸到车身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们是九头蛇，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以为这个女孩是变种人，想抓她去做实验。” 伊拉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悄悄打量了彼得几眼，“可是我不是变种人呀。” “抓错了也能做实验。” 彼得扫了伊拉一眼，略带诧异地挑眉，“还真不是变种人啊……现在九头蛇分辨变种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彼得活动了几下身体，缓过来了几分，站起身，右手一抬，食指缓缓在空中画起了圆弧，里瑟便看到那十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各自握着自己的右手，神情扭曲狰狞，似乎在放声惨叫，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如同在上演一出默剧。 在路灯下，里瑟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十个人的右手正在一点一点地不符合人体力学向下扭去，然后在骨头折断声中，继续翻扭，即使断裂的腕骨从皮肤穿刺而出，艳红的鲜血汹涌喷出，右手依然在翻扭，直到整个手掌翻扭了一百八十度回归原位才停了下来。 里瑟一手捂住伊拉的眼眸，一手将枪收起，然后抱起伊拉站起了身，声音微哑，“彼得。” 这个时候刚刚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圈的彼得再次画圈，九头蛇特工顿时瘫倒在地，他们的左手开始慢慢翻扭起来。 “彼得！停下！” 里瑟将伊拉按到自己的颈部后，伸手握住了彼得的右手，“够了，他们已经无法伤害我们。” 彼得动作一顿，仰脸，金色的眼眸在夜色里格外刺眼，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里瑟，似乎在细细观察着里瑟的相貌，分辨着里瑟的身份。 许久，彼得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哦。”然后右手手掌突兀地向下一压。 里瑟眼角的余光瞥到九头蛇特工的双手就像是被巨大的铁锤猛地砸到一般，鲜血喷出，手掌瞬间瘪下，十指指骨冲出皮肉，掌骨也近乎碎裂。 里瑟看了眼昏死过去的九头蛇特工，僵硬着脖子低下头望向彼得。 彼得收回了手，又揉了揉眼睛，金光黯淡了几分，语气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我饿了。” “……我带你去找吃的。” 一个小时后 酒店 高级套房 “海妖姑娘？” 吃饱了的彼得拿着自己临时制作的分辨器对着伊拉比划，听着伊拉提到了粉丝对她的爱称，然后看了看分辨器的晶体片上显示出的数字，“你身上并没有x基因，九头蛇弄错了。”说完，彼得一手捏炸了分辨器。 伊拉眨眨眼，“可是好多人都说我的歌声会控制人的心神。” 正在为里瑟包扎伤口的芬奇认真地反驳了伊拉的话，“不是控制，我分析过你的歌声，它并没有控制人的心神的作用。”但的确是令人难忘。 里瑟颇有几分不自在地动了动，“芬奇，这些只是擦伤——嘶。” 回答里瑟的是按上他脸颊的一支棉签。 对，还是蘸过酒精的那种。 没错，芬奇的动作一点儿都不像在上药消毒，反而像在上刑。 里瑟顿时疼得眉角直抽，然后在芬奇的目光中默默地忍下“不为伤口消毒包扎直接用手抹抹”的冲动。 里瑟很确定，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自家老板的一整瓶酒精。 种花家有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绝对不是怂# #这绝对是从心# 伊拉捏了捏手指，犹豫又尴尬，“……其实，他们抓我，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里瑟三人一愣，齐刷刷望向伊拉。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娃娃搞了个大的。 “前段时间，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伊拉一脸的乖巧无辜，“我担心对方是绑匪，所以我和我的朋友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下手为强。” 里瑟：“……” 芬奇：“……” 彼得：“……” 伊拉眼神飘了飘，“所以……我趁他跟踪我的时候，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 里瑟：“……” 芬奇：“……” 彼得：“……” “那个药是我的朋友给我的，没有后遗症，见效快，效果好……我的妈妈是美国国家催眠师公会的会员，所以我也掌握了一点点的催眠技巧……我就趁他吃了药，自制力没有那么强，意志涣散的时候，稍稍催眠了他，问了他几句话……” 里瑟：“…………” 芬奇：“…………” 彼得：“…………”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恐怖的吗？！ 下药催眠问话一条龙，怎么做得比特工还要顺手啊？！！ 里瑟扶额，“你问了他什么？” 伊拉眨眨眼，“也没问什么……”一边说着，伊拉一边抬手摘下自己的发夹，“就是问他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里瑟点头，不错，重点抓得不错。 伊拉拆开了发夹，“他说他是九头蛇特工，我就问他‘九头蛇’是做什么……” 芬奇一惊，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伊拉从发夹里拿出了一枚存储卡，“我听他介绍完九头蛇，就问他知不知道九头蛇在哪些地点做人体实验……这里面就是他说的几个地点，还有这些实验室的武装情况和警戒情况。” 里瑟：“……” 芬奇：“……” 里瑟和芬奇看着一脸乖巧听话天真可爱的小天使，再回忆一下小天使做的那些事……现在的小天使，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搞事？！ 彼得：“……干得漂亮。” 见伊拉拿着存储卡不知道该递给谁，彼得抬手从她手里拿走存储卡，“我认识x战警，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们三个不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芬奇头疼，但还是想到了一件事，“你的朋友们是谁？她们知不知道九头蛇的事情？” 伊拉摇头，“她们是‘超英粉丝团’的网友，我没告诉她们九头蛇的事，只说了我的事情解决了。” 彼得一愣，“超英粉丝团？” 伊拉回头看了彼得一眼，抿抿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们都是超级英雄的粉丝，经常在论坛上交流，那位给我药的朋友也是超英粉丝团的成员。” 里瑟和芬奇沉默地看向彼得·蜘蛛宝宝·超级英雄·帕克。 彼得：“……不愧是超英粉丝团，搞事能力好强。”一个个武力值低到爆表，搞事能力却堪比超级英雄，这是要做什么啊！ 彼得忍不住扶额，“下次遇到危险不要自己一个人上，你可以……嗯，找里瑟和芬奇。” 惨被拖下水的里瑟和芬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伊拉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们，两人默了默，“我们还在被警方追缉。” “我还被政府私下里追捕呢，”彼得摆摆手，满不在乎，“伊拉虽然不是变种人，但她的歌声的确有古怪。” 芬奇蹙眉，“古怪？” “准确来说，”彼得看了茫然的伊拉，“是她的声音。她的母亲弗兰克女士是天才催眠师，伊拉继承了弗兰克女士的催眠天赋，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催眠一事，伊拉最为敏感。你的歌声会吸引人，一方面的确是唱得好听，另一方面就是你无意识的用歌声催眠了他们，等你能力强了，不需要下药，只要你和人说几句话，或者打个响指，你就能催眠对方。” 伊拉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手指，又触电般的松开。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伊拉神情仓皇地抬头看了里瑟和芬奇两人一眼，马上扭头望向彼得，“那……那那些喜欢我的人……” “没错，”彼得缓缓弯起眉眼，“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上天的诅咒。” 伊拉脸色惨白。 如果她的声音里真的有催眠，那那些喜欢她的人，是真的喜欢她，还是被她无意识的催眠了，被下了暗示，才喜欢她呢？ 芬奇皱眉，听懂了彼得和伊拉的话，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见身边传来一声笑，“如果意志力强大，凭伊拉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影响到的，对吧？” 彼得挑眉，点头，“没错。” 芬奇放松下来，眉眼温和地看着伊拉茫茫然地望向他们，笑了笑，“里瑟先生以前是特工，意志力强大。” 伊拉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里瑟身体向前倾了倾，灰蓝色的眼眸里似乎藏了星光，声音低沉而带有着绵软的磁性，“伊拉，我和芬奇都喜欢你。” “无关催眠，无关暗示，只因为是你，所以我和芬奇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