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寻仙录》 339 古者有鍪而绻领,以王天下者矣。其德生而不辱,予而不夺,天下不非其服,同怀其德。当此之时,阴阳和平,风雨时节,万物蕃息。乌鹊之巢可俯而探也,禽兽可羁而从也。岂必褒衣博带,句襟委章甫哉? 古者民泽处复穴,冬日则不胜霜雪雾露,夏日则不胜暑蛰蚊虻。圣人乃作,为之筑土构木,以为宫室,上栋下宇,以蔽风雨,以避寒暑,而百姓安之。伯余之初作衣也,緂麻索缕,手经指挂,其成犹网罗。后世为之机杼胜复,以便其用,而民得以掩形御寒。 古者剡耜而耕,摩蜃而耨,木钩而樵,抱甀而汲,民劳而利薄。后世为之耒耜櫌鉏,斧柯而樵,桔槔而汲,民逸而利多焉。 古者大川名谷,冲绝道路,不通往来也;乃为窬木方版,以为舟航。故地势有无,得相委输。乃为靻蹻而超千里,肩荷负儋之勤也,而作为之楺轮建舆,驾马服牛,民以致远而不劳。为鸷禽猛兽之害伤人,而无以禁御也;而作为之铸金锻铁以为兵刃,猛兽不能为害。 故民迫其难,则求其便;困其患,则造其备。人各以其所知,去其所害,就其所利。常故不可循,器械不可因也,则先王之法度,有移易者矣。古之制,婚礼不称主人,舜不告而娶,非礼也。立子以长,文王舍伯邑考而用武王,非制也。礼三十而娶,文王十五而生武王,非法也。夏后氏殡于阼阶之上,殷人殡于两楹之间,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此礼之不同者也。有虞氏用瓦棺,夏后氏堲周,殷人用椁,周人墙置翣,此葬之不同者也。夏后氏祭于暗,殷人祭于阳,周人祭于日出以朝,此祭之不同者也。尧《大章》,舜《九韶》,禹《大夏》,汤《大濩》,周《武象》,此乐之不同者也。故五帝异道,而德覆天下;三王殊事,而名施后世。此皆因时变而制礼乐者。譬犹师旷之施瑟柱也,所推移上下者,无寸尺之度,而靡不中音,故通于礼乐之情者能作音,有本主于中,而以知榘彟之所周者也。鲁昭公有慈母而爱之,死,为之练冠,故有慈母之服。阳侯杀蓼侯而窃其夫人,故大飨废夫人之礼。先王之制,不宜则废之。末世之事,善则著之,是故礼乐未始有常也。 故圣人制礼乐,而不制于礼乐。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政教有经,而令行为上。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夫夏、商之衰也,不变法而亡;三代之起也,不相袭而王。故圣人法与时变,礼与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各因其宜。故变古未可非,而循俗未足多也。百川异源,而皆归于海;百家殊业,而皆务于治。王道缺而《诗》作,周室废,礼义坏,而《春秋》作。《诗》、《春秋》,学之美者也,皆衰世之造也,儒者循之,以教导于世,岂若三代之盛哉!以《诗》、《春秋》为古之道而贵之,又有未作《诗》、《春秋》之时。夫道其缺也,不若道其全也。诵先王之《诗》、《书》,不若闻得其言,闻得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得其所以言者,言弗能言也。 故道可道者,非常道也。周公事文王也,行无专制,事无由己,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有奉持于文王,洞洞属属,而将不能,恐失之,可谓能子矣。武王崩,成王幼少。周公继文王之业,履天子之籍,听天下之政,平夷狄之乱,诛管、蔡之罪,负扆而朝诸侯,诛赏制断,无所顾问,威动天地,声慑四海,可谓能武矣。成王既壮,周公属籍致政,北面委质而臣事之,请而后为,复而后行,无擅恣之志,无伐矜之色,可谓能臣矣。故一人之身而三变者,所以应时矣。何况乎君数易世,国数易君,人以其位达其好憎,以其威势供嗜欲,而欲以一行之礼,一定之法,应时偶变,其所不能中权亦明矣。 故圣人所由曰道,所为曰事。道犹金石,一调不更;事犹琴瑟,每弦改调。故法制礼义者,治人之具也,而非所以为治也。故仁以为经,义以为纪,此万世不更者也。若乃人考其才,而时省其用,虽日变可也。天下岂有常法哉!当于世事,行于人理,顺于天地,祥于鬼神,则可以正治矣。古者人醇工庞,商朴女重,是以政教易化,风俗易移也。今世德益衰,民俗益薄,欲以朴重之法,治既弊之民,是犹无镝衔■策錣而御馯马也。昔者,神农无制令而民从,唐、虞有制令而无刑罚,夏后氏不负言,殷人誓,周人盟。逮至当今之世,忍訽而轻辱,贪得而寡羞,欲以神农之道治之,则其乱必矣。伯成子高辞为诸侯而耕,天下高之。今之时人,辞官而隐处,为乡邑之下,岂可同哉!古之兵,弓剑而已矣,槽矛无击,修戟无刺;晚世之兵,隆冲以攻,渠詹以守,连弩以射,销车以斗。古之伐国,不杀黄口,不获二毛。于古为义,于今为笑。古之所以为荣者,今之所以为辱也;古之所以为治者,今之所以为乱也。夫神农、伏羲不施赏罚而民不为非,然而立政者不能废法而治民;舜执干戚而服有苗,然而征伐者不能释甲兵而制强暴。由此观之,法度者,所以论民俗而节缓急也;器械者,因时变而制宜适也。 夫圣人作法,而万物制焉;贤者立礼,而不肖者拘焉。制法之民,不可与远举;拘礼之人,不可使应变。耳不知清浊之分者,不可令调音;心不知治乱之源者,不可令制法。必有独闻之耳,独见之明,然后能擅道而行矣。夫殷变夏,周变殷,春秋变周,三代之礼不同,何古之从!大人作而弟子循。知法治所由生,则应时而变;不知法治之源,虽循古,终乱。 340 今儒、墨者称三代、文武而弗行,是言其所不行也;非今时之世而弗改,是行其所非也。称其所是,行其所非,是以尽日极虑而无益于治,劳形竭智而无补于主也。今夫图工而好画鬼魅,而憎图狗马者,何也?鬼魅不世出,而狗马可日见也。夫存危治乱,非智不能;道而先称古,虽愚有余。故不用之法,圣王弗行;不验之言,圣王弗听。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而生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生之与成,必得和之精。故圣人之道,宽而栗,严而温,柔而直,猛而仁。太刚则折,太柔则卷,圣人正在刚柔之间,乃得道之本。积阴则沉,积阳则飞,阴阳相接,乃能成和。夫绳之为度也,可卷而伸也,引而伸之,可直而睎,故圣人以身体之。夫修而不横,短而不穷,直而不刚,久而不忘者,其唯绳乎?故恩推则懦,懦则不威;严推则猛,猛则不和;爱推则纵,纵则不令;刑推则虐,虐则无亲。昔者,齐简公释其国家之柄,而专任其大臣,将相摄威擅势,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故使陈成田常、鸱夷子皮得成其难。使吕氏绝祀而陈氏有国者,此柔懦所生也。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诛,则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此刚猛之所致也。 今不知道者,见柔懦者侵,则矜为刚毅;见刚毅者亡,则矜为柔懦。此本无主于中,而见闻舛驰于外者也,故终身而无所定趋。譬犹不知音者之歌也,浊之则郁而无转,清之则燋而不讴,及至韩娥、秦青、薛谈之讴,侯同、曼声之歌,愤于志,积于内,盈而发音,则莫不比于律而和于人心。何则?中有所本主,以定清浊,不受于外,而自为仪表也。今夫盲者行于道,人谓之左则左,谓之右则右,遇君子则易道,遇小人则陷沟壑。何则?目无以接物也。故魏两用楼翟、吴起,而亡西河,氵昬王专用淖齿,而死于东庙,无术以御之也;文王两用吕望、召公奭而王,楚庄王专任孙叔敖而霸,有术以御之也。 今儒、墨者称三代、文武而弗行,是言其所不行也;非今时之世而弗改,是行其所非也。称其所是,行其所非,是以尽日极虑而无益于治,劳形竭智而无补于主也。今夫图工而好画鬼魅,而憎图狗马者,何也?鬼魅不世出,而狗马可日见也。夫存危治乱,非智不能;道而先称古,虽愚有余。故不用之法,圣王弗行;不验之言,圣王弗听。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而生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生之与成,必得和之精。故圣人之道,宽而栗,严而温,柔而直,猛而仁。太刚则折,太柔则卷,圣人正在刚柔之间,乃得道之本。积阴则沉,积阳则飞,阴阳相接,乃能成和。夫绳之为度也,可卷而伸也,引而伸之,可直而睎,故圣人以身体之。夫修而不横,短而不穷,直而不刚,久而不忘者,其唯绳乎?故恩推则懦,懦则不威;严推则猛,猛则不和;爱推则纵,纵则不令;刑推则虐,虐则无亲。昔者,齐简公释其国家之柄,而专任其大臣,将相摄威擅势,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故使陈成田常、鸱夷子皮得成其难。使吕氏绝祀而陈氏有国者,此柔懦所生也。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诛,则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此刚猛之所致也。 今不知道者,见柔懦者侵,则矜为刚毅;见刚毅者亡,则矜为柔懦。此本无主于中,而见闻舛驰于外者也,故终身而无所定趋。譬犹不知音者之歌也,浊之则郁而无转,清之则燋而不讴,及至韩娥、秦青、薛谈之讴,侯同、曼声之歌,愤于志,积于内,盈而发音,则莫不比于律而和于人心。何则?中有所本主,以定清浊,不受于外,而自为仪表也。今夫盲者行于道,人谓之左则左,谓之右则右,遇君子则易道,遇小人则陷沟壑。何则?目无以接物也。故魏两用楼翟、吴起,而亡西河,氵昬王专用淖齿,而死于东庙,无术以御之也;文王两用吕望、召公奭而王,楚庄王专任孙叔敖而霸,有术以御之也。 今儒、墨者称三代、文武而弗行,是言其所不行也;非今时之世而弗改,是行其所非也。称其所是,行其所非,是以尽日极虑而无益于治,劳形竭智而无补于主也。今夫图工而好画鬼魅,而憎图狗马者,何也?鬼魅不世出,而狗马可日见也。夫存危治乱,非智不能;道而先称古,虽愚有余。故不用之法,圣王弗行;不验之言,圣王弗听。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而生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生之与成,必得和之精。故圣人之道,宽而栗,严而温,柔而直,猛而仁。太刚则折,太柔则卷,圣人正在刚柔之间,乃得道之本。积阴则沉,积阳则飞,阴阳相接,乃能成和。夫绳之为度也,可卷而伸也,引而伸之,可直而睎,故圣人以身体之。夫修而不横,短而不穷,直而不刚,久而不忘者,其唯绳乎?故恩推则懦,懦则不威;严推则猛,猛则不和;爱推则纵,纵则不令;刑推则虐,虐则无亲。昔者,齐简公释其国家之柄,而专任其大臣,将相摄威擅势,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故使陈成田常、鸱夷子皮得成其难。使吕氏绝祀而陈氏有国者,此柔懦所生也。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诛,则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此刚猛之所致也。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诛 第341章 收徒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迷雾突然之间散去,就见一个身着道袍,长发在空中飞舞的道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仙人吗? 高安杰见到刘延之后立刻就跪拜在地上,低声呼唤道:“仙人!” 这倒不是说高安杰有什么畏惧,或者是试图讨好刘延,而是心中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仙人是众生的保护神,为了这个世界付出了许许多多,再加上出于对仙人手中未知力量的敬畏,不由自主的就用这种方式表现自己的敬畏。 与此同时,余静的做法则是完全相反,看到刘延的出现,便用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刘延,一边看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等过了半刻之后,则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说道:“仙人,你能教我仙术吗?” 看着一个憨厚老实,一个精灵可爱的两人,不要说刘延本来就有收徒的想法,纵然是没有想法的人,看到这样的两个人,都不会忍心拒绝他们的要求。 天下间本就没有什么风格一定是最好的,无论是憨厚老实也好,精灵可爱也罢,只要是真实的,情真意切之下,自然就是最能打动人的风格。 大概,无论什么东西,纯粹到了极限,都是能够吸引人的吧! 刘延心念一动,一紫一青两把飞剑,就飞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随着刘延放开心念,原本交织在一起的紫青双剑,自然而然的分开飞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紫色的剑绕着余静飞来飞去,而青色的剑则待在高安杰的旁边一动不动。 “如果你们愿意,就跟在我旁边学习吧!” 说这话的时候,这声音和画面却是传出了不知道多远,除了高家庄之外,周围零零碎碎还残存的人族,都突然间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身着道袍的人,长发随风飘荡,似是仙人一般,在他的身前,一把紫色的飞剑围绕着小女孩,小女孩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欣喜,直直的看着面前穿着道袍的人,一把青色的飞剑,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空中,而它的旁边,则是一个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少年。 看到这一幕,高家庄的人一个个欣喜非常,即是为两个孩子能够跟着仙人而高兴,也是为自己以后可以稳定的生活而开心,仙人这话,隐隐约约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他打算在这里定居了。 要知道,教授一个徒弟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往往需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够将一个弟子培养成材,这还只是凡间的知识,如果是修仙之术,岂不是要有上百年才能学会,这就意味着,周围的人到他们老死,这仙人都回来留在这里。 这想法虽然有些偏差,毕竟刘延打算教授给二人的,并不是传统的炼气之术,而是借鉴了神格的炼制方法,期望通过法器的帮助,让普通的凡人能够快速的拥有和妖族战斗的能力,按照刘延的估计,想要形成金丹的战斗力,也不过需要数十年,甚至遇到天资较好的,十数年也就够了。 但可以预见的是,只要刘延的这一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现在妖族肆虐的场景自然不会出现,而这些人想要的能够老死,也不再只是一种奢望。 而在高家庄以外,看到这景象的人则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知道的一看就明白,这是一个修士同意了两个凡人跟随他学习仙术,不知道的也会心存疑惑,为什么这样的场景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经过一番打探之后,自然也明白这一幕的意义。 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却又是消息传播最为快速的时代,因为每当一个人知道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跟别人分享,尤其是这种众人都能够看到的场景,自然而然很快就成为了大街小巷热议之事。 “我们的周围竟然是有仙人的啊!” 说话的人,忐忑的心开始安定下来了,凡人总是相信,仙人是无所不能的,而有了无所不能的仙人,妖怪什么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是啊,有了仙人,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耕种了,家里的粮食早就吃干净了!明年我也能够像李大户那样甩开肚皮吃饭了!” 这是有务实的人,想到自己可以耕种,心中也开始有了希望,哪怕现在再困难,只要有了希望,有了盼头,苦难的日子都不怕熬不过去。 “李大户有什么好羡慕的,这两个孩子才是真的让人羡慕啊,竟然能够跟着仙人学习仙术,以后岂不是琼浆玉液,长生不死!” “这两个后生真是好运!” “我家二狗子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道呢!” 说话的人,自觉地自己的孩子不必画面上的两人差,可惜的是,却没有两人这样的机缘,能够遇到仙人! 议论纷纷的众人,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各种幻想之上,人总是能够想象出无数的美好场景,让自己能够在苦难当中坚持下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快的就有一些聪明人开始思考自己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原因,甚至是推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仙人是有意要收徒的,而且不仅仅是只有两个名额,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他需要更多的徒弟。 这岂不是说,自己也有希望能够获得修炼之术?纵然自己不行,自己还有儿子孙子,总有能够符合仙人需求的吧,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甚至,有些人从景象周围的树木,光线,泥土的颜色,竟然将刘延所在的位置都推算的七七八八,而这个消息,则是以隐秘的方式,一点点的通过亲朋之间悄悄的扩散! 很快,就有勇敢的人开始尝试起来,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就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再苦再难,和能够得到的收获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于是乎,人走着走着就会走回原地的小山丘,很快就被寻找仙人的众人所发现。 第342章 师弟 小山丘虽然被发现,可众人兴奋的心情,却渐渐的开始像天气一样,一天天变的冰冷起来。 寒风呼啸,雪花飘落,将整个大地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小山丘也从最开始的人潮汹涌变的荒凉如初。 人是最富有想象力的动物,可以想象出自己从来不曾经历的美好,但同时,也是最现实的动物,当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也同样会速度回到现实当中,在经历了几个月的挫折之后,还留在附近的人本来已经寥寥无几。 人不同于野兽,没有厚实的皮毛可以遮风挡雨,纵然能够通过打猎的方式获取一些野兽的皮毛,或者用一些植物的枝叶编制成衣服,但它们御寒的功效,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平日里还好,如果是这种风雪的天气还在外面活动,那可是有着生命危险的, 所以因为这一日的风雪,几乎已经没有人在这里停留了。 说是几乎,是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还有人在茫茫白雪中想着山丘之上前进,在白雪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脚印。 进了太多雪水的草鞋早已经被提在了手中,紧了紧被寒风一次次从破洞当中灌入的狼皮,赤着脚的白羽就这样不时回头看一看,然后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经过几个月的试探,众人也早就清楚了自己上不到山丘之上的缘由,哪怕自己觉得自己是在走直线,可只要一向着山上走去,就会不自觉的打转,迷迷糊糊的重新走下来。 所以当白雪落满大地的时候,白羽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终于有了一个能够一直走直线的方法了,只要不时的回一回头,雪天的脚印就能告诉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 只是,白羽想不到的是,这雪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寒冷,而身上的衣物和脚上的鞋子,却是如此的不堪重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甚至说被雪水浸透的鞋子,反而让双脚变的更加的沉重。 咬牙脱掉双鞋的白羽,还能够继续走下去,完全就是凭借自身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仙人! “剑是百兵之君,它可以像刀一样砍,可以像枪一样刺,重剑又可以像是棍子那样砸,软剑则可以像是鞭子一样抽打,所以说想要掌握剑法是最难的,但一旦掌握了剑法,其它的兵器你们也就都能够如臂使指,轻松驾驭了。飞剑也是剑,使用的方法也相差不远,你们现在修为还弱,就先拿着剑来练习,剑法练好了,学起御剑术来也就不费什么功夫了!” 虽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可是在刘延建造的茅屋附近,却是一片雪花都没有,连地面都依旧是干着的,从远处看,就能够发现雪花在降落到茅屋附近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产生偏斜,落在外面。 刘延此时,则开始指导起高安杰和余静练习起剑术来,比起传统的修士成长,高安杰和余静的战力成长可谓是惊人,到了现在,粗通剑术的他们已经可以和练气期三四重的妖兽匹敌了。 这也不难理解,传统的修士炼气,首先求的是长生,炼气的时候,更多的用来滋养肉身,生怕灵气过渡的凝练对身体产生伤害,除此之外还要学习丹药、符箓、炼器等种种知识,在修行初期忽视甚至是忽略战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高安杰两人则完全不同,刘延在给了他们飞剑之后,每天教授他们的,除了剑法技巧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妖兽知识,连炼气的方法,也不过是提了两句,毕竟飞剑本身的聚气效果,就能够让两人在练剑的时候稳稳的提升修为了。 “安杰,所谓一力破万法,只要你能够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一处,一剑砍下,灭杀强你一倍的妖兽并不困难!” “余静,剑比起其它的兵刃,最大的优势就是灵巧,你的剑法,现在缺少的火候就是虽然繁杂,却不够灵动,只要用心观看,还是能够发现你的目的的,而灵巧的飞剑,一旦被人发现了目的,挡下来并不困难!” 在高安杰和余静两人各自演练了一遍剑法之后,刘延开始针对两人的剑法作出评论,尤其是指出他们的缺点,让他们在这薄弱的环节上多下功夫。 同样是练习剑法,高安杰和余静所走的道路却是截然相反,教授高安杰的时候,对他的要求是规规矩矩,尽可能提升威力,而教授余静的时候,则是教授她如何出其不意的去找寻敌人的弱点。 往常结束了点评之后,刘延往往会让两人对练,但这一日,结束点评的刘延却突然开口了:“今日的练习就到此为止,你们二人出去一趟,将你们的师弟接进来吧!” 说完这话,白羽在雪上行走的画面就浮现在半空之中,纵然是坚韧如高安杰,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这人完全是拼了命的往山上赶,于是不敢再耽搁,应了诺之后,便和余静一起向着院子外走去。 体内有了灵气之后,两人再也不会被周围的灵气所迷惑,甚至于到了雪地当中,也并不觉得寒冷,体内的灵气随着飞剑运行,自然而然的将这一点寒意阻挡在外。 哪怕还不能用御剑术,但两人的身体却已经远胜于常人,一飞一跃之间,雪地上不过留下几个浅浅的痕迹,很快两人就到了白羽的前方。 而白羽在看到两人之后,心口紧绷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吐了出来,接着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既然刘延说这是他们的师弟,高安杰也不敢怠慢,立刻将他卡在怀里,带回到茅屋当中,又将白羽放入到温水之中,缓和他那被冻僵的身躯,余静则是细心的煮了一碗姜汤,让高安杰灌入白羽口中,白羽这才悠悠的醒来。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是我刚洗过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上,我带你去见师父!” 白羽醒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憨厚中带着温暖的声音。 343 十年 “原来仙人所在竟然如此简单!” 白羽看到周围的茅屋的时候,心中是有点失望的,他虽然穿着很破的衣服,却并不是出身贫寒,事实上,白家在方圆百里也算的上是一方富豪。 仔细去看白羽的衣服就能够发现,这些衣服现在虽然很破旧,却是因为这衣服一直没有换洗的缘故,而它本身的材质却是非常稀有的虎皮,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拥有的东西。 白羽的故事很简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突然听到了仙人的传说之后,就到家族中的藏书阁去翻阅,然后看到了书中对仙人的描述”琼楼玉宇不可胜数,珍禽猛兽皆为宠物,龙肝凤胆作美食,高高在上长生不老!“ 然而他寻仙的想法却很快就被扼杀,白家虽为豪富,但在他这一代,嫡子却只有一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家里人又怎么会容许他去冒险? 有句老话叫做穷则变,意思就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会去思考变化,这也是人世间的常态,越是过的富裕安稳的人,越是没有冒险的精神! 为什么呢?因为跟冒的风险相比,要么是收益太低,要么是收益的可能太低! 人在没有食物的时候,可以为了一个馒头付出一条人命,可当能够吃饱喝足的时候,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馒头都会觉得灰尘太多,不想再捡起吃掉。 可惜的是,往往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更加的珍贵,越是被家人阻止,白羽越是想要这个成仙的机会,于是乎借着一个机会,悄悄的就跑出了家中,而且凭借着自己的机灵,竟然找到了这居山附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仙人的所在,这小山丘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居山,也就是仙人居住的山丘的意思,汉人总是习惯的用一些特别含义的名字来为新的地域命名。 心中虽然略有失望,白羽却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他自己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代表他就不能吃苦,否则离家的这几个月他也不可能坚持下来,尤其是雪天赤脚行走,也显出他本身坚韧的性格。 锦衣玉食固然会磨灭一些人的斗志,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常年的享受锦衣玉食,也就不觉得它有多么的珍贵,而富贵带来的良好教育,则让他们在处事方法上又超越旁人。 在别人想到大雪来临要先躲一躲的时候,白羽想到的则是白雪会压盖阵法,寒冷的天气能够让人精神更加的凝聚,恶劣的环境则能够展现自己的毅力,也就是说,这是最有机会见到仙人的时候! 果不其然,一直坚持的他,终于见到了眼前的仙人! 茅屋虽然与他在书中所见仙人住所有着天地般的差距,可仙人却是如同他想象的一般,温文尔雅,眼中有着的是深邃的自信,让人一见之下就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中年的长者! “你是第三个入我门的,便做我的三徒吧!屋中的飞剑,你可选上一把,就作为为师给你的礼物!” 没有拐弯抹角,刘延交代了一句之后,便飞出屋外,到了天空之中,接着长袖一番挥舞,寒风和雨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之中也开始出现一轮明日,随着对天赋神通的了解,刘延不再只能招来雨雪,也可以控制雨雪的离开,施展起来也是收发自如。 虽是收徒,刘延却并不是来者不拒,反而是对徒弟的天资有着极高的要求,而判断的方法,则是谁能够走到这茅屋附近,便可列入门墙。 可惜的是,天资高的凡人终究是少数,能够像余静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高安杰和白羽固然有着一些毅力和智慧,可能够达到的上限或许会高于余静,可培养这样的人,也需要更多的精力和资源,刘延不打算招收更多,便用烈日将白雪融化,也就绝了用白雪指路的捷径。 对于刘延来说,此时最需要的,是一些能够快速形成战力,而又不必太过花功夫的徒弟,加上一个人炼制飞剑的速度终究是有限的,这也让刘延不得不在凡人中有一个挑选。 多了白羽之后,刘延讲授的知识也开始有了一些不同,虽然没有教授他们丹药和符箓的制作方式,却将炼器的手法开始一点点的讲解出来。 终究是自己教授的第一批弟子,多少也要有些安身立命的本钱,况且炼器之术可以让他们可以更加熟悉自身的飞剑,本身也多少可以增加一些战力,而等到他们成长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开始收徒,打造飞剑,这才是刘延所想的让飞剑之术能够普及的方法。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师徒几人除了炼气便是炼器,渐渐的居山之上有了越来越多的飞剑,而山下的人陆陆续续的来来走走,中途也有几个天资不错的少男少女,走到了居山之上,也被刘延收做徒弟,开始了这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修炼方式。 不知不觉,十年的日子已经过去,纵然生命长久的修士和妖兽,十年也不再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天柱山的战事开始从激烈变的平静,修士们固然越来越少,可妖兽之间也开始有了裂痕。 妖兽天敌之间的斗争,顶级的妖兽初始还能压制,渐渐的却开始无法控制,这让妖兽当中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不断有妖兽开始四散逃逸,这才让双方的战争一直能够维持平衡。 对于居山上的师徒来说,十年则终于让这些人成长了起来,单是论战斗力来说,刘延最初手下的几个弟子,都已经能够猎杀筑基高阶的妖兽,甚至高安杰和余静配合之下,还曾经斩杀过一头金丹初期的狐妖。 有了这样的战斗力之后,刘延也终于确信,自己的这些徒弟,有了和众多妖兽争斗的本钱,除了督促这些徒弟继续修炼之外,也开始让他们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炼制飞剑上。 344 秘境湮灭 又是一年冬日,寒风呼啸在大地之上,无论是妖兽还是修士,亦或者刘延带着的剑修们,都开始休想生息,不再随意的出行,所有的生物都享受着一年中难得有几天的平静生活。 在汉水水底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突然间出现了一片空洞,河水在经过这片空洞的时候,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让汉水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双阳镇外面,也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裂痕,虽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整个空间却隐隐约约都在颤动着。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各地,或者无声无息,或者造成巨大的动静,如果昆仑上的各大家族都还在,就会发现这些发生异变的地方,都是曾经的秘境。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世界都变的疯狂起来,原本一些强大妖兽的所在,忽然就出现了一批奇装异服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争斗,或者妖兽胜利,或者这些莫名出现的人族胜利,然后占据一片土地开始修建房屋,开垦土地。 也有一些地方,突然间就有一些珍珠美玉或者是各种各样的珍惜材料出现,将原来的峡谷变成山脉,自然,也有一些裂痕,没有出现任何的东西,反而是从周围疯狂汲取物质之后又重新的湮灭。 刘延正和几个徒弟在居山之上炼制飞剑,突然之间,居山的上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接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从空洞之中落下。 刘延在空洞出现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个空洞,急急忙忙的施展法术,避免这些从空洞中落下的杂物伤到这些弟子,好在众人也都是经过多年的修行,比起修士,剑修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空洞才不再落下东西,突然之间就湮灭了,在湮灭的瞬间,还放出了大量的灵气。 也直到这时,众人才有时间大量空中落下的杂物,最多的东西是泥土,居山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山丘,却被这些突然出现的泥土填成了一座不算太小的山峰,上面还散落着众多的灵草、灵药,许多灵草灵药的年份都是千年以上,最稀奇的是,从空洞还落下了不少的寒水,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寒潭。 不得不说,气运对于修士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刘延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经然像是上天馈赠一样,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就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灵药灵草可以用来练成各种各样的丹药,虽然剑修对丹药的需求并不高,但是丹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让修士能够更快的修行,对剑修来说,多用丹药淬炼自己的身体强度,也能够容纳更多的灵力,也是一种快速提升的方法。 最让刘延欣喜的是,这寒潭之水,竟然还有着特殊的功效,用这寒潭水淬炼出的飞剑,品质比起用其它的泉水,要强上那么三分,而在高手之间,这三分的强大,甚至可以以一打二了。 刘延掐指一算,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在昆仑建造天庭抽走了无数灵气之后,众多的秘境有的是直接湮灭,有的则在慢慢的枯萎,终于在今天集中的爆发起来,发散出了最后的光芒,将秘境内的一些东西反馈到天地之间之后,所有的秘境都不复存在。 一些有着修炼方式的秘境,妖兽或者修士能够凭借自身的能力离开秘境,而另外一些秘境,则只有一些天才地宝经受过毁灭之后,重新出现在世间,更多的,则是随着秘境的湮灭,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刘延等人,则是幸运的刚好在一个湮灭的秘境之下,而这个秘境最多的就是药草,也让他们大大的收获一笔。 “梦月神王,我们总算是出来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汉水之上,突然出现了众多飞在空中的人,一个个金光闪闪,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一半身子进入到汉水之中的,结果很快的,汉水的水流都变小了许多,无数的水都被他们吸收到身体当中。 仔细一看,不正是神格的作用吗?这些人,竟然都是神灵,而为首的哪一个,还是刘延认识的梦月,那个跟离开的肖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看着她众星拱月的样子,显然已经掌控了整个秘境,至少从她的周围看来,已经看不到任何原本和她同样修为的神灵了。 虽然到了一片陌生的天地,神力比起以前来说不再好用,开始她却隐隐感觉,这片天地竟然隐隐约约还跟她有着几分联系,这却是修为达到高深之后的一个本能,在修士来说这叫做心血来潮,神灵们自己则是称为全知全能。 “原来如此!” 一番盘算之后,梦月神王带着这众多的神灵开始向着居山走去,而刘延这个时候则是突然心血来潮,感觉到了这曾经的友人向着居山走来。 除了梦月之外,薇薇安也带着一群毛民出现在了双阳的附近,与梦月只是带着一些神灵不同,薇薇安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从秘境出了众多的毛民,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竟然都是凡人! 不过当他们出现的时候,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如何,突然间也有大批的妖兽带着野兽向着她们袭击而来,好在这些毛民也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又有着不少的神灵保护,一时间竟然与这些妖兽打的难分难解。 当然,也不仅仅都是好的局面,有不少的秘境,在湮灭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两个黑影,一闪之下就消失在大地之上,这却是不少的秘境凭借出特殊的环境,孕育出一批高修为的妖兽,虽然好几个秘境或许才出现一个这样的妖兽,但这样的妖兽至少也都是金丹以上,否则凭借妖兽的智慧,也不可能从秘境的湮灭当中存活下来。 最奇特的一个地方,则是突然出现了一片白玉的宫殿群落,其中的一个宫殿突然从中掉落下来,上面一个男婴迅速的从一个三岁的小孩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变成了枯骨,而枯骨竟然又慢慢的重新变成了一个婴孩,直到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248 章 大结局 三百年后,羡天,回梦观。 “父亲,快看,天上有剑仙!” 一个身着红色肚兜,看起来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在道观的空地上喊叫起来,只见他的手指着天空,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则是有着一个几不可见的黑点。 刘延定睛看去,果见一个金丹期的剑修正在天空当中巡视。 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早已成为仙人的刘延不要说金丹期的剑修,哪怕是元婴、化神,对于刘延来说也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况且剑修这种修习方法,本也是刘延改进神格之后创造出来的。 回想起三百年前,仿佛在昨日一样,却又好像已经过去了无数年。 随着天地的变动,秘境一个个的破裂,除了秘境当中一些残存的人族从秘境当中走出之外,更多的则是各种各样的资源从天而降,毕竟许多秘境,原本就是人族各个势力的仓库。 由于天宫本身容纳有限,许许多多的资源就被留在了秘境当中,又随着天地的变动出现在人间。 这些资源,不仅有着提升修为的灵药,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法器,阵法,符箓,当这些东西都出来之后,固然有着少数的妖兽借助这些灵药突破,但更多的资源,却是被擅长使用各种工具的人族修士得到,这让修士的势力大大的增加。 除此之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兽内部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各个妖兽种族之间,原本也是天敌,固然因为人族是天下的大敌而联合起来,可当人族修士只能固守一隅的时候,这种并不坚固的同盟也很容易就被打破。 不知不觉当中,这个世界就从朝不保夕变到了处处猎杀妖兽,再到妖兽几无踪迹。 再然后,刘延经过细细的研究,发现星辰铁只要稍微添加几种其它的灵材,就很容易变成不同性质的东西,甚至,可以炼制出一种能够和浮空石性能差不多的灵材,取名飞星铁。 过惯了由依有靠的日子,突然自己掌握着一个大摊子,刘延才发现原本的日子是多么的潇洒,渐渐萌生了寻找天宫的想法,而飞星铁的出现,则让他这个想法有了实践的可能,毕竟,打造出一个天宫类似的宫殿,哪怕不是仙人也可以在虚空当中长存。 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诸多剑修的认同,一是他们对刘延有着莫名的信任,觉得这个带他们打败妖兽,建立起一个强大的修仙势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则是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认为飞升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一个个的仙人都最终离开了呢? 成为仙人遥不可及,那么如果能够有其它的方式飞升,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之后五十年,花费无数人无数精力的新的天宫就建立了起来,为了与天宫区别开来,原本的天宫被成为中天宫,而新建造的天宫则被成为羡天宫,意思是羡慕天宫当中的人。 名字,自然是刘延决定的,放弃天宫资格的时候无所谓,但在世间待的久了,还是想念昆仑的日子,或者说那种无忧无虑,可以自由自在的日子。 羡天宫建造的过程中,哪怕是有着无数的星辰铁可以使用,终究还是缺少大量在某些地方才能够存在的宝物,毕竟天宫的打造曾经让昆仑都努力的无数年,纵然星辰铁代替了大量的灵材,可毕竟还是有许多东西是独一无二的,于是,羡天宫打造的消息很快就被许许多多的修士知道了。 有无数的人加入了这个工程当中,以期待天宫建成的时候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甚至连带着族人从秘境中出来的薇薇安都得到了消息,不过在跟刘延谈了许久之后,薇薇安最后带着一张图纸离开了羡天宫。 再之后,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找到了刘延,当刘延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候,血脉的跳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青年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原本因为天地动乱,加上时间过了许久,刘延又感觉不到血脉的存在,以为已经去世了的儿子,竟然又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要知道,刘延也不过是有着仙人的血脉罢了,他的后代,血脉只会更加的淡薄,比起常人来说,可能也就是更加的长寿,更有力气罢了,没有修炼,终究不过是凡人而已,成为枯骨才是定数。 不过儿子在面前,哪怕什么也不说,掐指一算,刘延也知道了因果,这是云梦的血脉,梦女原本就是汲取梦境力量诞生的精灵,就如同梦一样,本就是打破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换一种说法,她们既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又是不存在的,因为她们与常人,哪怕是修士都是没有任何交互的,刘延能够意外的与梦女云相遇,也是一个偶然而不可复制的奇迹。 而刘延和云梦的儿子,在继承两人的血脉的同时,又产生了一些异变,也就是在虚实之间生长,如同凡人一般,他会正常的生老病死,但当死亡之后,他归于虚无的时候,又让梦女的血脉复苏,一瞬间能够回复到他一生当中任意的一个时间段。 可惜的是,刘延再也没有见过云梦,这个儿子虽然看起来十七八岁,可真正来说,却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一瞬间回到这个时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羡天宫在完成之后的第五年升空了,一点点的离开了大地,不过在之后的两百多年里,寻仙令的光芒始终没有发生过变化,也不知道是中天宫离得太远,还是两者的速度让它们没有办法相遇。 刘延教授儿子炼气之术,却发现他的体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够炼气,用了无数灵丹都没有达到目的之后,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他慢慢的生老病死, 当儿子变成白骨的时候,刘延突然心灰意冷,不问世事,带着白骨再不知所踪。 白骨复苏之后,变成了一个孩童,刘延给他起名刘乐,希望他能够一直开心。 完本感言 最初写乱世的时候,完全是因为喜欢,就随意的开书了,有一个很简单的设定,写书也完全是靠着热情,签约之后很开心,也想着好好的写一本书,一书封神,想想也是很开心的。 可惜的是,在这本书刚刚有点起色,自己也有状态的时候,相亲了,然后就想结婚了,于是乎,在这本书第一次上推荐的时候,可耻的断更了。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狗血,我以为自己会结婚的时候,订婚当天就发生了意外,那女孩的前男友到她家拦着了,我也没什么经验,到现在也没想有什么经验,打算下去打一架时候,那女孩说自己解决,我竟也同意了。 然后过了许久,我都忘记是怎么解决的了,反正时间看看离订婚宴没有多久的时候,总算是出去了,有点愤怒,也有点急切,就接着她和她家人,飙车到了酒店,那是有史以来开车最快一次,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过,四十分钟的路,我十几分钟赶到了。 人本来也算老实吧,不懂撒谎,这事情父母当时就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什么话也没说,全程拉着那女孩的手,所以订婚宴也就继续进行下去了。 不过当一件事情发生意外之后,就不会只有一个意外,最后的结果是分了,很打脸,然后生活苦逼,就又开始更新了,不过经过这事情之后,心境和开书的时候已经区别很大了,所以书理所当然的跑偏了。 老老实实更新一段后,上架了,虽然没什么亮点,责编北河兄还是很给力的,又给了一次机会,又上了一个小推荐,不过上架之后的推荐,收藏增加不少,不过订阅基本没有增加,虽然本来的订阅也没几个,于是就开始了练手加混全勤度日的时光。 一直在考公务员,所以上班总是找个跑业务这一类的临时干着,往往都是干半天,回去歇半天,更新更新小说,备考备考,只要业绩达标,一个月能混个三千左右就够了,加上全勤日子也就过了。 等到省考结束之后,第一感觉是崩了,所以当时看到阅文的招聘时候,第一反应是投了一份简历,然后在接到面试邀约之后,背井离乡的到上海面试去了,很感谢一个兄弟,当时没陪女朋友,陪我在上海溜达了两天。 面试到最后问愿不愿意加班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居然来个不要太狠,所以就是等消息了,不过见到了阅文的几个大哥级人物,也算不虚此行了,值得说一下的是,阅文总部的位置,百度导航会带你去一个离的十万八千里的地,当时是求助北河兄才找到的,遗憾的是当时有事,没有见到本尊,算是一个小遗憾。 意外的是,后面省考的成绩出来之后,笔试和面试都过了,面试当天还认识了现在的媳妇,孩子如今都已经俩月了,所以这本书一直就放到现在了,基层公务员很苦逼,加班基本是日常,假期也很少过,值夜班什么的也都很经常,所以我今天虽然算是烂尾了,不过这本书能完本也真的很不容易,很喜欢写小说,所以还会再开新书,应该就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