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角》 第1章 两小无猜 乌黑的天像被魔鬼伸出了手遮住了笑靥一般,阴阴沉沉看不清真面。浓浓的乌云像似被放逐的恶灵,声势浩荡般淫邪的奔跑在空中。风肆虐的卷着地上的烟尘和落花飞了起来。六月的天,才刚过六点,整个大地都被笼罩得昏昏暗暗。花枝瑟瑟的在风中摇曳,一场免不了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已是快枯萎的花看来是免不了这场浩劫了。 “慕郕,娘亲回来了。”木屋门前,一中等身材的妇女拍打着青色素朴的衣服上的雨水。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层刚刚被雾气氤氲的雨水侵袭过的迹象。晶莹的水珠从发间滚落到额头上,顺着额头滚落反倒增添了几分清丽。 没有听见儿子的应答声,淑云笑着摇摇头心里道“臭小子,肯定又跑到隔壁家去了!”想罢便边拍着身上的水珠,边往家里去。顺便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两间卧房里都没有人,看来还真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想罢又往厨房走去,也该是做晚饭的点了。 刚进厨房,只听灶前的稻草堆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的声音又没有了。天色一下暗下来,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想必是老鼠,这年头,连人都要饿死了。哪里还有它们吃的。这片大陆七个国家,未央国,夏幽国、丘罗国、朝曦国、挽月国、贝阙国、以及最穷的玄云国。 淑云轻轻的拿起手边靠墙的扫把朝着灶前走去,稻草又悉悉索索的动了一下。淑云努力定睛,将扫把举起。 正准备打下去,这不是自己那宝贝儿子吗... 哼声笑了一下,放下扫把蹲了下来。伸手轻摇着儿子的身子。“郕儿,去床上睡去。这里睡会着凉的。” “嗯,我烤着红薯呢。”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的说道。 听到儿子意识不清的说了此话之后,淑云往灶门前凑过去,灶里传来暖暖的热气。细看看灶里的面上还有着火星子。 早饭吃了过后自己就到地里干活到现在。孩子肯定是很饿了,自己都饿了。未央国年年要纳贡,弄的整个玄云国人民饱一顿饿一顿。淑云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这孩子从哪里弄来的红薯呢?今年要纳贡上百万丝绸。玄云国五分之四的土地都种上了桑蚕,剩下的种点粮食还要交税。恐怕是跑到山里玩,运气好弄到的。 “娘,您回来了?”淑云正想得出神,听见儿子从后面喊她。 回头看着揉着眼睛还睡眼朦胧的儿子,虽说饱一餐饿一餐的。但幸运的是儿子似乎并没有受到营养不良的影响,倒是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些。看着越来越神似过世的丈夫的儿子。淑云的心里闪过一阵心酸。突然的低下头,差点没有哭出来。 “娘,红薯肯定好了。”笑嘻嘻的说,起身用火钳去夹红薯。已经十二岁的慕郕当然看出来母亲的瞬间的难过,故作轻松的岔开母亲的此刻的心情。 在慕郕的心里,母亲温柔高贵,从不言苦,从不抱怨。总是微笑怡人。 方圆的村子里,人们最喜欢的就是拿淑云和街口卖猪肉的吴德的老婆作比较。两个人性格相差的太远。 玄云国本就穷。这年头,能吃上猪肉的非富即贵,所以方圆几个村子,人口几千也难卖出去猪肉。这位吴德的媳妇不管是否伤风败俗,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经常一手叉着腰一手啃着烧焦的骨头扯着嗓子就喊“卖不出去肉,你今晚就别想上老娘的床。” 于是爷们们就喜欢奚落吴德“你一个卖肉的,是不是也好久没有沾过荤腥了?”吴德只是阴着脸,心里有再多的抱怨屈辱也是无用的。自己和老婆的哥哥都曾练过武,奈何他大舅子的功夫在方圆也实在了得。若不依着老婆,招来大舅子好歹一通暴打,鼻青脸肿无处诉说。 时间长了,淑云和吴德的老婆在人们心中也就成了云泥之别。 淑云看见儿子专注到红薯上去了,赶紧一手抹过刚掉下的泪水。然后笑着看着儿子。 两个个头差不多大小的红薯摆在地上,慕郕又是用手拍,又是用嘴吹着红薯上。弄得满脸是灰。 “又下雨了,娘亲一会就不出去了。吃完东西,陪你念书。”淑云说道。再穷,孩子的读书认字还是不能耽误的。 慕郕一转身看着母亲“下雨了?” 淑云边点头边站起来“嗯。” 慕郕忙捡了边上的稻草包着一个红薯站起来“娘,我们一人一个红薯。我去隔壁和倾雪分着吃。”说罢,还没等淑云反应过来,孩子就抱着红薯跑到另外一间拿了棕叶伞往隔壁跑。 淑云摇摇头,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也快不中留了... 慕郕打着破破烂烂的伞在雨中急切的朝着隔壁走去。 茅草屋前,雨中,一个扎着双螺髻小女孩正练着下腰的动作,腰上系着一根约莫手指粗的麻绳,绳子的一端系着约莫十来斤重的石头,笔直的悬吊在他的腰上。任由着雨水湿透了她的衣服,打在她的脸上。雨水顺着下巴流向头发。闭着眼睛的她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没有睁开眼。 慕郕拿着伞赶紧的走进来,遮住倾雪的前半截身子并说道“下雨了,别练了!”慕郕的眼神里全是担心。这么大的雨会感冒的。 倾雪被雨水湿透的白皙的脸上冷冷的,睫毛间还挂着晶莹的雨水珠子。仍是闭着眼淡淡道“姑姑说必须练满一刻钟。” 慕郕也没再多话,他知道倾雪个性倔强。抱着红薯站在雨中默默的为倾雪撑着伞。心里若有似无的想着很多很多。 这个可怜的女孩,两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此后就跟着舅舅过日子。偏偏倾雪的舅舅又是一个十足十的赌徒,年过三十,也至今未娶亲。所以时常借口倾雪面前说就是她拖累自己连个媳妇都没有,而且还过着饱一餐饿一餐的生活。 日子越发穷,他就越发打起了天生丽质的倾雪的主意,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可不能白费了。这可是老天给的好机会,怜悯自己好心收养侄女所给的好处。 于是就用赌赢来的钱在教坊请了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姑姑教倾雪练舞。只待到皇宫一选秀,自己和孩子这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两人一伞定格在连绵的雨中,一会,不远就传来脚步声。慕郕应声寻去,只见一男子一手拿着伞,一手握着一只香囊在手里把玩,时不时的嘴里还发出声音。细看,可不就是倾雪的舅舅吗?看起来,今天的他心情还不错,想必是赢了一些。 从远处走来,视若无睹的走过两个孩子的身边。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倾雪满不在乎的说道“今天就别练了吧,一会感冒了我可没钱给你治病。”说完推门进屋去了。 慕郕心里为倾雪一阵开心,终于可以不用在雨里练功了。岂知倾雪并没有任何反应,像似没有听到。 “倾雪,快起来吧。你舅舅说不用练了。”慕郕小声说道,生怕吓到了这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女孩。 倾雪眼睛仍然闭着,冷冷的答道“时辰还没到。” 慕郕并不介意倾雪的态度,一起长大,他也明白倾雪的倔强只是针对她舅舅。正想着呢,一阵可恶的冷风吹过来,倾雪在寒颤中咳嗽了一声。却仍然不肯起来。 朱大庸却坐在屋子里靠窗的炕上喝起了小酒,悠闲的吃着花生米。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看着窗外的两个在风雨中的孩子。毫无半点怜悯反而冷笑着心内想道“哼,小妮子还跟我耍脾气,既是如此便也由得你去!” “姐姐,姐夫啊,你们在天上可是看到了啊,我可是叫你们的宝贝闺女不练了,是这丫头自己太倔了。” 两个孩子矗立在雨中,备受着邪风恶雨的袭击。一个眉头微皱,一个闭着眼一脸漠然。 半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倾雪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手将自己腰上绳子的活结一拉。本就离地面距离很近的石头稳稳的掉在了地上。倾雪再将自己的上半身往上用力,脚轻轻一跃便站了起来。 慕郕连忙将伞遮了过去。 “谢谢你,郕哥哥。”倾雪眼神真挚,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微笑,这样苦涩的微笑是她这个年龄所不该有的。 慕郕心疼的看看倾雪,那头发还带着雨水珠子“快去换衣服吧,一会着凉了!” “嗯。”倾雪点点头之后,一溜烟的就从伞底下快速的往屋里跑去。 慕郕也随之来到了草屋的屋檐底下。放下伞,此刻怀里的烤红薯早已经凉了。 如果可以,让妈妈和倾雪不再受冻挨饿,已经成了慕郕如今最大的愿望。 慕郕眼看着雨正出神,只觉得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转头间,看见已是披散的头发让倾雪多了几分成熟气息。一双秋水般墨瞳,瞬间,慕郕被那眼神里淡淡忧伤淹没,怔怔的忘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听到“郕哥哥”三个字的时候,慕郕才像还了神似的回过神来。深觉自己的失礼,不禁脸红,尴尬的岔开这种气氛“来,吃烤红薯。”说着便把整个烤红薯递了过去。 “郕哥哥,你不吃吗?”倾雪没有伸手去接。 慕郕笑笑拉过倾雪的手,放在她的手里“我已经吃过了。快吃吧!” 倾雪这才点点头,拿着红薯和慕郕走到草屋屋檐下的两个石凳子边上坐了下来。倾雪吃的有些腼腆。 慕郕此时肚子也很饿了,生怕被聪明的倾雪看出,于是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根小小的枝桠。“倾雪,我教你的诗。你可有温习?” “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啊!”慕郕轻哧了一声,倾雪回过头来。看见已是醉醺醺的朱大庸一脸厌恶的拉着慕郕耳朵,忙焦急的站了起来看着朱大庸生气喊了一句“舅舅” 朱大庸觉得岂有挺小妮子的话的道理,权当没听见的似的。 “臭小子,成日的来勾引我们家倾雪也就算了,还教什么破字来迷惑她。走,找你娘亲理论理论去...” 说罢拉住慕郕的耳朵狠狠的往上一扯,慕郕顿觉耳朵一阵炙热生疼,忙随着朱大勇的朝上的力道斜着身子站了起来。 朱大庸拉着慕郕就往外走,倾雪刚走两步准备跟上来。朱大庸醉醺醺用另一只手指着倾雪道“好好呆着,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打你。” 倾雪又气又急,墨瞳里装满了两筐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倾雪,没事。”慕郕忙装着傻乎乎的笑笑斜着身子跟倾雪说道。 其实平时朱大庸即便对慕郕没有好感,但也因着淑云在村里很受尊重的原因从没对慕郕动过手,今天多喝了两杯,不想,酒劲一上来,也就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了。再说了,再不教训教训这家伙准把自己家那小妮子教坏了不可。 看着舅舅粗暴的拉着慕郕消失在泪眼模糊的视线当中,倾雪放下红薯,靠着泥墙轻松的倒立起来,松散的头发垂直的扫在地上,她努力将泪水咽回去。天空,依然下着雨。 第2章 拒绝澄清 “林淑云,林淑云。”朱大庸拎着慕郕的耳朵往慕郕家走来。 屋内的淑云听到朱大庸愤怒的声音,心内一惊,急急的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略带慌张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 正当心内不知何事的时候,一抬头便看见朱大庸拎着自己儿子那通红的耳朵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风吹过,一股酒味飘过。朱大庸那酒红的脸上依然盖不住他的怒气。 邻居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朱大庸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的儿子。淑云着实的吃惊和着急,蹙眉说道。“朱大哥,孩子倘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也先放了他不是?” 朱大庸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孩子的耳朵,确实有些不对,连忙放了。 淑云连忙拉过儿子“你是不是淘气,所以惹朱大叔生气了?”淑云严肃的问道。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断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但是若真有也不能偏袒了儿子。 “我...” “哼,淘气是小事,可偏偏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那些个下流坯子勾迎我们家倾雪。”还没等慕郕解释,朱大庸冷眼撇着慕郕说道。 淑云小时候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儿子平时是很听话,行为和思想上倒是不曾有过分的地方。可转念一想毕竟已经是十二岁,身体开始发育了.. “朱大叔说的是不是真的?”淑云厉色看着儿子。 岂料慕郕也是个倔脾气,听见自己母亲居然会怀疑自己的行为不检,满腔委屈,咬咬牙也不解释了。 看见儿子不说话,淑云更是着急,莫非儿子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淑云再一次问道。 自从父亲在自己六岁那年过世之后,母亲就一直担负着自己的教育问题。这些年来,慕郕自问也学了些道理,即使是母亲不便教的,家里的书籍慕郕也是看过的,怎会有做出辱没自己和母亲的事来。 母亲的再一次不信任让慕郕彻底难过,慕郕委屈的看着母亲,就是不愿意解释。 朱大庸本来只是看不惯慕郕,这下慕郕的沉默不语,到真让他怀疑慕郕是不是对自己侄女有过什么越礼的地方。顿时,气从酒肚里冲到了大脑“好啊,林淑云。就算你家道败落,曾经也是书香世家,如今教出这么一个偷鸡摸狗不顾体面的下作坯子来。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倒要我们整个村都知道我们村子里出了怎样一个下**魔。” 淑云又恼又气,但好歹也是读过书女子,岂有失了礼的道理。冷冷笑道“慕郕有错,自然要罚。只是朱大哥也别拿话吓我,整个村都知道?想必倾雪也不必去选秀了。” 一直所有人都知道淑云知书达理,平时更是温婉怡人。不想生气起来,说的话却是正中要害。气的朱大庸直想跳脚。 “你,你,你”朱大庸指着淑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淑云严肃生气的脸上,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哼!”朱大庸哼了一声,愤怒的甩手而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自己。 淑云也转身朝屋子离去,严肃的丢了一声“进来。” 慕郕面无表情的跟着淑云走进去。 淑云站在丈夫的牌位前,此刻说不出的复杂与难过。要是丈夫还在,好歹也能给慕郕做个榜样。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今日也断不会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 “跪下。”淑云气愤之中,语气依然比较平稳。 慕郕沉默不语,面色稚嫩坚毅。只听淑云这一声跪下,双腿一弯,便直直的跪向了地上。 淑云拿起牌位案上的鞭子,看着倔强的儿子再一次问道“你可知错?” 慕郕看着父亲的牌位仍旧不发一语。 淑云将鞭子举起的那一霎,心内太多不忍。当鞭子落下,狠狠的抽在儿子背上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疼丝毫不亚于慕郕身上的疼。 手指粗的鞭子一鞭鞭的落在慕郕的背上,疼的慕郕的额头直冒汗。只觉得自己背上的肉像裂开似得,钻心的疼像密密麻麻的针直戳肉皮和内心。咬紧牙关,眉头微皱。始终跪地不移,未发一声。 看着儿子始终不认错,淑云越打越生气。二十鞭子里最后的两鞭几乎用尽力气。慕郕的背上立刻出现了两道红印子。 看着两道红印子,淑云已经是泪流满面。 “下去。”努力平复颤抖的声音,闭上眼说道。哪怕是多看一眼儿子背上的伤痕恐怕自己都会崩溃掉。 慕郕轻微的动了一下,能感觉到裂开的皮肤摩擦的生疼。咬着牙站起来,额头冒出无数汗珠,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淑云站在丈夫的牌位前流了好一会泪,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下起了暴雨。 泪水迷蒙,始终都是浅水状态。那一声声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打到了自己心里。自己是母亲,还要兼职一个父亲的职责。因为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对亡夫歉疚在心。但到底还是硬不下心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挨不过沙漏,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开了自己的房门。 只见儿子的房门并未全关上,从门缝里闪出微弱的光。 “难道是自己把孩子打坏了?”淑云念头闪过,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到脑门。 二话不说,赶紧的走上前去推开门。 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幕更让她心酸。 儿子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慕郕疼的睡不着,只好披着衣服在灯下苦读,试图忘掉疼痛。不想门吱的一声反倒是吓到了自己,回头看向门口。 此刻淑云早已泣不成声。 借着微弱的灯光,母亲脸上的泪光点点依然清晰可见。 看着儿子安然无恙,淑云掩面转身欲走。 “娘,儿子从未做过越礼之事。”慕郕虽然因为母亲不信任自己,所以委屈生气。可母亲此刻的关心焦急让慕郕心里反而滋生是自己让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担心而内疚的心理。 听到这话的淑云内心一颤,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儿子怎会做这种事情。随即而来无比自责。怪自己下手那么狠,责罚儿子过重。哽咽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自从那天之后,慕郕有两三天也不曾到隔壁倾雪这边来,每天只在自己的房间养伤看书。淑云也闭口不再提那天的事情。 “郕儿,娘摘桑叶去了。你要是饿了,自己把野菜粥热一下。”淑云站在慕郕的门口柔声吩咐道。 慕郕看着母亲点点头嗯了一声。 慕郕专心的坐在窗边看着书,只听窗上咚咚的响起两声叩窗声。扭头一看,倾雪那张勉强微笑着的脸映入眼帘。 “郕哥哥,你没事吧?”倾雪关心的问道。 慕郕可从来没有那么久没去看自己,再加上这几天舅舅又把自己看的很严,倾雪猜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郕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就是娘亲安排念的书太多,所以没空去看你。对了,你舅舅呢?” 慕郕本意是想问这几天她舅舅有没有为难她,却又不好明问。 “在家里研究了几天的‘赌技’,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倾雪答道。她是看着舅舅出去了过后,跑到慕郕这边来一直等着慕郕的母亲出门才现身的。 慕郕听了之后,想着肯定朱叔叔这几天肯定没有为难倾雪,倒是勉强东磨西熬的在家里看着了倾雪几天,耐不住赌瘾,今天终于又出门了。 “郕哥哥,那我也回去练功了。”倾雪看慕郕健健康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嗯,放心,我没事。”慕郕乐观的笑道。 直到倾雪略显清冷孤独的背影完全消失,慕郕才回过神来继续看书。 朱大庸在家里练了几天‘赌计’,运气大好。在赌场里风光无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半年的税费、生活费以及倾雪的学费在手。朱大庸大爷一般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赌场。 拿着银子往回走,突然想起好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今天赢了那么多也该开开荤腥了。想罢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方圆几里唯一卖肉的铺子走去。 第3章 撞破 朱大庸来来到吴德的肉店门前,只见门口并没开摊的痕迹。街上也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这才想起来,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这也就难怪了。邻着的两家店铺都是关着门的。 看着吴德的店门半掩着,想着来都来了,总不好空手而归吧。门半掩着,想必有人。进里面去问问还没有没有不就得了。 于是径直朝着半掩的门走去,有些距离的,就朝门缝里看进去。只见一女子,盘着松松的头发,稍微有点凌乱。大红的碎花衣服格外扎眼,手里做着针线刺绣翘着二郎腿。穿着绿色鞋子的脚,像蜻蜓点水一般的上下的俏皮的点着。那可不就是吴德的媳妇尤琴吗? 朱大庸叩门,尤琴看向门口,一看是朱大庸。再次的轻轻缓缓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做什么?”尤琴问道,然后轻轻的手里的刺绣放到桌上。 若是无人之境,朱大庸早就被那一眼电晕掉了。只可惜白日里的,减弱了媚眼的杀伤力。听见尤琴软软绵绵的问了三个字。便逗起身上一阵疏麻。“我来买肉的。”朱大庸笑的淫淫的。 尤琴用手摸了摸鬓边的头发,眯着眼颇有意思笑道“那还不进来?” 那朱大庸喜不自禁的忙侧身钻了进去,将门掩了一下,剩下半掌的距离。然后像是全身每块肉都得了解禁似的扭了过去。 站在尤琴的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尤琴大红色的外衣里面穿着绿色的肚兜。那一脯雪胸一般露在外面,看的朱大庸恨不得眼珠子掉到里面去。 “哎,前两天还下雨,这两天又要热起来了。”尤琴伸手扯了扯肚兜。 朱大庸看的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大门外的光碍眼的在那里让他咬牙切齿。又假假的笑道“吴兄弟不在家啊?” “今天不开市,他带着孩子去隔壁村了。”尤琴看着朱大勇用水葱似得手指在大红饱满嘴唇上撇了一下。 朱大庸只觉得销魂,愣愣的站在那里。 “你,不坐吗?”尤琴魅声媚气。 朱大庸回神,酥酥麻麻的回答道“坐,坐。”说着便坐了下去。 “哎哟。”不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彻底回神,原来看呆了,也没把凳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直接坐了下去。 这下惹来尤琴一阵得意的笑声,笑的前俯后仰,那雪胸更是随着身子抖来抖去。 朱大庸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尤琴,不禁低头,无意间看向桌子上尤琴绣的肚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朱大庸的血管瞬间像要爆裂。 一个赤果果的女体栩栩如生坐在凳子上,双腿分开。另一半的男体才绣了一半。朱大庸连忙又将眼睛移开。假装打量着这屋子,实则心痒难耐不堪折磨。 尤琴站了起来扭着圆圆的屁股走向存肉的地方,而朱大庸的眼睛实则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女人,余光一直跟着尤琴。 “你不是来买肉的吗?怎么不过来?”尤琴调1戏道。 朱大庸像似的了令一般,喜得扭动着身子朝着尤琴跑去。揭开木盖子,大大的石缸中还剩下了两块肉。 只是此刻朱大庸哪还有心思看这些肉,装着眼睛盯着这些肉,余光可是盯着尤琴身上那两块肉。 尤琴走进朱大庸,只距离了两指宽的距离说道“你说,是这一块好呢?还是这一块好?”尤琴用手指着两块肉说道。 这么近的距离,朱大庸立刻觉得全身发热。淫笑着看着尤琴,眼神里全是欲望“都好,都好。” 谁知尤琴突然拉过朱大庸的手放在自己的那一团软绵绵的肉脯上笑道“还是这一块好?” 这下朱大庸立即控制不住,欲望像洪水猛兽般袭来“当然是这一块好,当然是这一块好。妹子,你让我尝尝吧。” 朱大庸猛的抓住尤琴的胸,一手抱过尤琴肥臀。说着就低头,准备入口。 尤琴忙拉住朱大庸的手“那你说说,我和林淑云比谁更好?”尤琴调笑着说道。 “当然是你好。”朱大庸此刻的脑子里全是如何行事,哪还管这个。说完便要继续动手。 尤琴用力止住他的手道“你倒说说是哪儿好?不然...” 朱大庸这才知道今天要说出个一二三,那煮熟的鸭子可就要飞了。 于是便紧紧的抱着尤琴笑着说道“那个林淑云虽说出身书香世家,可这样的女子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恐得冻死人。哪像妹子你,热的跟火似,男人见了可都要化的。你别看别人老拿你两相比,都说她好,其实每个男人骨子里都喜欢你这样的,只是口是心非,嘴上不肯承认。” “真的?”尤琴听了这话看着朱大庸将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红唇。 看的朱大庸一嘴凑上去“当然是真的,妹子快让我尝尝,快让我尝尝。哥哥快渴死了。”说罢前面揉,后面捏。一张嘴还用力的舔着尤琴的嘴。 “嗯,急什么,上楼去。”尤琴欲推开朱大庸。 朱大庸喘着气“上什么楼,我可等不及了!”说罢一手撤掉了尤琴的大红衣服,露出绿色的肚兜,那肚兜上的大胆图案更是让朱大庸差点喘不过气来。 “妹子,哥哥爱死你了。”说罢掀起肚兜,将脸埋进了尤琴两团肉里。边亲着另一只手边去拉着尤琴裙子里的裤子。 拉开了尤琴的裤子,朱大庸将尤琴拉到桌子边,用力的将尤琴上半截身子背对着自己扔在桌子上。下半截身子直直的对着自己,扯下尤琴的裤子,白花花两瓣刺激着朱大庸的眼球,朱大庸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对准尤琴。 “哦,娘亲终于被打趴下咯,娘亲终于被打趴下咯。”正血脉喷张的准备进入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拍着手跳跃欢呼着。可不就是尤琴那天生的傻儿子吴鑫吗?慌张得两人瞬间一身冷汗,尤琴也赶紧推开朱大庸,羞得两人慌忙的提着裤子。朱大庸边提着裤子,边朝着门边走去,然后向外边心虚的看着。 尤琴也穿好衣服,走到儿子身边来半蹲着“鑫儿乖,你怎么一个人?爹爹呢?”尤琴试探性的问道。 “爹爹跟我一起走到门外,说去买什么了。”吴鑫傻笑着说道,然后转身面向背对着自己的朱大庸“这叔叔好厉害,叔叔好厉害,居然将娘亲打趴下了。” 朱大庸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吴德是有功夫在身的。回头朝着孩子皮笑肉不笑的拉了一下嘴唇之后转身出了门。 站在门口獐头鼠目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吴德没有藏在周围,赶紧的就跑了。 尤琴拉开门,看着朱大庸猥琐的背影,恨恨的骂道“呸,没用的东西!” 朱大庸心虚着提心吊胆的回到家里才算将提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直到看见倾雪将做好的粥端了上来,这才想起摸了摸身上。还好,银子还在。煮熟的鸭子虽然飞了,肉也没买到。幸亏银子没丢,还指这银子生出更多银子呢。 看着眼前的这丫头,想着只要她以后进宫当了娘娘,自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一来,朱大庸心里又平静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粥,朱大庸才想起来,这一天出去到现在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呢,这才想起来饿得不行。于是端着粥,咕噜咕噜的就灌下了肚子。 吃饱定了定神,随后又对着门口正在洗衣服的倾雪说道“丫头,我告诉你。你花了我那么多银子,不好好练舞,要是选不进宫。哼哼,可别怪我这个做舅舅的无情...” ; 第4章 空手而归 接下来的几天里,朱大庸过得还是忐忐忑忑,做贼心虚的随时都想着吴德会不会找上门来找自己算账。有时候大白天的走在山路上,听到什么蛇鼠的声音都会吓一跳。生怕吴德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把自己打个半死。 几天过去之后,吴德那天并没有任何反应,朱大庸不禁又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想得太多了,吴德那天也许根本没看见,也许就算知道也许也是不敢声张的,他那风骚老婆勾1引肯定不止自己一个人。心理危机一消除,想到尤琴身上那白花花的前凸后翘的肉,朱大庸心里又开始痒痒,想着等过几日再去找尤琴玩玩。 淑云每每问慕郕,慕郕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慕郕都说已经没什么事情。面对着已经长大的大男孩,淑云又不好看慕郕光着的背的样子。再说,慕郕也开始长大了,会不好意思。 只是自从慕郕挨打之后,淑云一直想抓只野兔给自己的儿子补补身子。奈何几天来,毫无所获。 夜晚睡觉前,淑云想到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家徒四壁。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着个房间里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自从丈夫走后的这几年,再也没买过衣服。 屋子显得更是冷冷清清。墙壁上斑驳的裂痕,像淑云失去丈夫之后的那一颗心一般。 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向陈旧的老衣柜,房子频繁漏水,老衣柜上都有着已经干了的水迹。淑云小心翼翼的打开衣柜。生怕一个不小心,这老衣柜就散了架从此退了休。 拉开抽屉,淑云从里面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手帕,轻轻的打开。淑云数了数里面的铜板,然后关上衣柜。坐到床上,看着手里的手帕,淑云又重新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铜板,还是没有多数出一个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将手帕放到枕头底下。自己也就上床睡了。 想着第二天还要早起,于是便也没多想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慕郕也是早早的就醒来了,想着让母亲多睡一会,自己随便去煮点什么等母亲起床有饭吃。 外面天还没完全亮,慕郕掌好灯放在墙壁上揭开锅的时候。锅里的热气立即冲了出来。随后便看见大概有一碗样子的菜粥已经在锅里了。或许这是一天的伙食。 慕郕看着这锅粥,并没有开心,他知道母亲已经早就起来了。不禁心内想道“天天这么起早睡晚,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同样的都是活着,听说贝阙国却富得无法想象。据说那里的人都住着大房子,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琼浆玉液,穿着最好的服饰。为什么玄云国会是这样子?为什么?” 慕郕想要的不多,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不要在那么辛苦,有热饭热汤喝,而不是天天都是能数得清米粒的野菜粥。 可是这要在玄云国几乎是很难的事情。 等到走到集市上的时候,天已经两了,虽说街上不至于很冷清,但是玄云国的街上也永远不会太热闹。三三两两的人就像是应景似的懒散却又略显疲惫的走在街上。 淑云急急的朝着肉摊走去,无意中看见前面的两个官府的衙差拿着告示,往告示牌上贴。随后就有人凑了过去。 淑云也忙上下看了一下,原本以为国家又出什么新政策,或是未央国又欲求不满,增添了什么税,或是收复了那个国家的呢。可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玄云国发了公示说因国库吃紧,接下来的五年里国王都不会再选秀。 看到这样的公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散了去。毕竟这个国家的人民再也承受不住税负了。 看到没什么要紧的,淑云朝着肉铺走去。路途才想到倾雪这孩子恐怕要可怜了。朱大庸一看这么多钱精心培育的苗子,就这么没指望了,倾雪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淑云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可怜的孩子。” 吴德站在肉摊前,老远就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淑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和脏兮兮的地方。一双眼睛露出怪怪的眼神。 当淑云走近,这样的眼神才有所收敛。笑眯眯的问道“淑云妹子来买肉啊?” 淑云里礼貌的笑笑道“嗯,吴老板请给我半斤二刀肉。” 吴德回了一声好叻,立刻开心的拿起刀。正准备割呢,不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淑云吗?” 尤琴带着满面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假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媳妇,你不是在哄儿子睡觉吗?”吴德立刻赔笑道。 尤琴两眼攻击性的盯着淑云,视若无睹一般的拉开吴德“淑云妹子来买肉啊?” 淑云笑笑“嗯,老板娘。请给我半斤二刀。” 吴德立刻轻轻的拉了一下尤琴,不自然的笑道“媳妇,我来吧。省得弄脏了衣服啊。”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女人,此刻她的身上攻击味道极强。别一会就无缘无故的在街上闹起来才好。 尤琴转脸向吴德,两眼一横,两手一叉腰道“老娘说话,何事轮到你插嘴了?”吴德看着尤琴的眼睛,没有再说话。 “你今天敢接老娘的眼神啦?你这是要造反啊?”尤琴愤怒而霸道的说道,平时都是只要自己的一个眼神,这家伙立刻的回避。 吴德立即低下头,低声道“我哪有。” 尤琴这才转过身来,笑的跟假花似的“淑云妹子,你可是有大半年都没有来买肉了,怎么?是不是家里多了一位男客,所以妹子才来我这买肉的啊?” 听着尤琴如此难听的话,淑云本欲转身走的,可尤琴倒是提醒了自己,儿子都有半年没有吃过肉。想想忍忍就过去了。便礼貌的答道“没有,我想着慕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 尤琴一手撑道肉摊的案板上,将那身姿扭得跟蛇似得。另一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对着淑云笑道“人人都说淑云妹子冰清玉洁,像那天上的神仙似的。可神仙不都餐风饮露吗?原来淑云妹子也还是有吃肉欲wang的啊?” “媳妇,你看你这衣服都弄脏了。我来吧,啊!”吴德伸手想拉开尤琴,岂料尤琴一耳光扇过去,恨恨道“这肉就算坏掉烂掉,老娘也不卖给她。” 当着外人被打,吴德这还是第一遭,气的用力的将菜刀扔在案板上“哎,你这是做什么啊?”说罢朝着屋子里走去。 淑云看见如此,心内一阵酸楚。但是冲着尤琴点了个头转身走了。 尤琴憎恨的看着淑云离去的讨厌的背影,得意的一笑。“哼,林淑云别人把你捧上天,却把我踩在地上。活该你有今天的待遇!” 不远处的村里的一个妇女看到这一幕,都为淑云抱不平。再加上私下里都知道尤琴四处勾1引男人,更加厌恶几分了。可是谁敢惹着出了名的烈货。 那脸上带着斑点的小眼睛妇女凑到淑云身边“淑云回家呢?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好”淑云点点头。 “哎,我跟你说啊,淑云你可千万不要跟这种人生气,你两一个天一个地没得比。”那妇女立刻找话说道。 淑云笑笑“我没生气,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哪有什么好比的。”淑云怎么会不懂,当人张牙舞爪的时候,其实自己是最不开心。因为自己不开心才会要别不开心。 “你呀,就你好性。可偏怎么慕兄弟这么早就去了呢?不然你们也有个依靠.”说着那妇女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我没事,看你,倒是我惹你不开心了。”淑云反而安慰道。 妇女忙抹抹眼泪“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对了,你刚才看到告示没有,咱们的玄云国五年内不选秀了,你说咱们村朱家大侄女可不就可惜了吗?” 第5章 修仙之念 朱大庸出门就听见从集市回来的村里的人都在说这事。当时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大老远心急如焚的跑了半个多时辰才跑到集市上。直到看到告示,他才知道他的发财梦这下是彻底破灭了。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还不小心迎面撞上了吴德,正准备骂人,抬头,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如果不是大白天,他相信自己肯定是被这‘野兽’吃定了。朱大庸心虚,哪还敢骂人。只得憋屈着回家。 老远的就看见倾雪在练舞,本来回来的路上半个多时辰,愤怒和心痛都消下去了一些。这下,看到倾雪跳舞。他那愤怒和心痛如洪水一般的就爆发了。 “练什么练,从此以后不许再练了!” 倾雪本来快速练着旋转,被突来的这一声吼,只听脚踝咔嚓一声,吓得摔倒了地上。 “你个赔钱货,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说不选秀就不选秀了。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全打水漂了。” 朱大庸继续骂道,这么多年的付诸全毁了。一想到以后还要养着这个所谓的赔钱货到出嫁,心里就更不是滋味,方圆几十里倒是有几家富贵之家,可老爷子都是七老八十,年轻的少爷辈分的都去了外国了,就算是想攀亲做小妾,机会都难。 若是嫁给寻常人,那可是一分好处都捞不到,白替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 倾雪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句话。似乎也没有伤心。父母之死,选秀报恩,辛苦练习。这些记忆的碎片组成了倾雪的人生。她的心中早已是荒沙千里,大雪纷飞。 就算有那么一缕阳光,她也不敢靠近。一颗冰冷的心,一旦靠近阳光,反而生不如死。 “哼,你这个克星,克死了你父母,现在又来克我。从今以后自己想办法吃喝税负,老子可不管你了。”说罢朱大庸拖着愤怒的脚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如果天地是包容的,包容着所有的喜怒哀乐和秘密。那么在面对倾雪的时候,或许都是无奈,因为这个女孩子或许早早的就被剥夺了喜怒哀乐的权利。 不远处躲在大树下的慕郕看着倾雪,心里很难过,可也知道自己无法帮助她,看见母亲整日的劳苦,慕郕是觉得心痛,可看到倾雪如此的时候,慕郕第一次对自己都如此愤怒,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孩,如此的无能。第一次滋生了想要变强的欲望。 倾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雕刻。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春天接近夏天了,居然下起了雪。雪花飞飞扬扬,倾雪突然有了表情,伸手接住雪花微笑道“雪,雪。” 慕郕从来没有见过倾雪如此甜美真心的笑容,这才是真正的从心底笑出来的。心内顿时一顿心酸,他多希望倾雪可以永远都那么开心的笑。 雪越下越大,好像是天空能给倾雪的唯一的福利。倾雪总是伸手去接一片片的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倾雪笑着站起来,身体旋转着看着天空。 寒倾雪,只有这样的雪天,她才能感受到温暖。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下着雪,听外婆说父亲当时开心的抱起初生的她,跑到门外,在雪里高兴的谢天谢地的为自己取名倾雪。 倾雪停下来,伸手接着空中的雪花说道。“爹爹,娘亲。孩儿跳支舞。你们在天上可能看见?” 说罢踮起脚尖在大雪纷飞中,跳起了舞。也许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她是有生命力的,那样的专注,那样的竭尽全力。每一支舞,倾雪都用生命在跳,从不曾马虎。 慕郕看呆了,以前看到倾雪,多数时候都是练功。这一次是跳舞,一会四肢灵动得如蝴蝶,一会如鱼跃龙门。抽出腰间的舞带,快速的弯下腰转动着腰身和双臂,将地上的雪卷到舞带中之后又起身旋转着将雪抛在空中。雪花落下,倾雪宛若雪中仙子。随后,又将舞带扔向就近的一棵大树上,倾雪一手拉着舞带,纵身一跃飞在半空中,另一只手臂游龙一般舞着。 “好美,舞美,倾雪的笑容更美。”那种极具美的生命力原来是如此让人忘我。 朱大庸在窗户里也看呆了,他整天做的就是嘱咐倾雪如何苦练,却从来没有看过倾雪跳舞,更没有问过教倾雪跳舞那位教坊姑姑倾雪的舞姿如何。他万万没有想到倾雪的舞姿已是人中龙凤。 其实倾雪平时在那位姑姑面前跳舞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展示过真正的实力。只因那姑姑非常说话非常刻薄。 朱大庸坏坏的捏着下巴,眼神出卖了他那一肚子的坏主意。这样的舞姿,即便卖给方圆几十里首富做妾都绝对没问题。哼哼,大钱赚不了,小钱没问题。 雪下的越来越大,慕郕躲在大树后面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全是倾雪的舞姿。 朱大庸却吼道“老子说了不许跳了,听到没有!!” 倾雪的笑容立即消失,她停下舞,知道朱大庸这次是真的生大气了。可不比上次,只是语气冷冷而已。 其实朱大庸只是怕大雪天里冻坏了这小家伙,他知道,自己不叫她跳,恐怕背着自己的时候倾雪自己也会练的。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是倾雪的习惯了。 “还不滚进来做饭?”朱大庸再一次说道。 倾雪这才缓缓的进了屋子。 慕郕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衣服已经湿透。 淑云忙出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慕郕抬头间,看见母亲担忧的眼神,一脸的温柔“娘,我想学功夫。不是还听说有修仙的门派吗?”慕郕诚挚的眼神望着母亲。 淑云摸摸湿湿的头发,悲叹道“是有啊,可是我们连出玄云国的盘缠都没有。怎么可能走那么远,再说听说去那些地方路途中凶险万分,多少人有命无回啊。” 是啊,没银子寸步难行。慕郕沉默了。 “快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淑云说道。 慕郕点点头,郁闷的走进自己的屋子。也没换衣服,湿着一身坐在凳子上。满脑子都是想要变强的念头。 朱大庸一大早起来就出门了,一是想着去堵场里赢些钱回来,顺便去找一下媒婆,看能不能跟那边镇上的首富搭上关系,问问情况如何。二是自己出门,倾雪也好偷偷练舞。 刚走进堵场,赌徒李三就拉过他说“嗯,你知不知道。尤琴的哥哥昨天晚上暴毙了。” 朱大庸心里咕咚一声吓了一跳,这下就剩下吴德的功夫最好了。以前吴德不敢反抗是因为尤琴的哥哥是个厉害角色。如今... 想着那日差点就和尤琴干了那事,吴德似乎是知道的。这下自己肯定是要遭殃了。 “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朱大庸看着李三说道,实则心里却害怕。 李三也假兮兮的笑道说“我就说说,以前那尤琴对我还是挺照顾的。接下来,恐怕她要倒霉了!有点替她着急” 一想到尤琴那傻儿子也不是吴德亲生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趾高气扬。背地里偷人,吴德的绿帽子满天飞。这下岂有善罢甘休的理。就凭吴德的功夫,背地里把人弄死让官府找不到证据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下朱大庸赌钱的兴致全无,可又怕人看出破绽不敢转身就走。 “来来来,不说别人的事了。我们自己赌钱。”李三拉着朱大庸就进了去。 心不在焉,朱大庸输了个精光回到家里。晚上害怕得辗转反侧,夜里的风刮得树影摇摇拽拽都让朱大庸害怕。 这可怎么办? 第6章 各自天涯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村里就炸开了锅。在田埂间摘桑叶的人都聊着尤琴昨晚倒大霉了。 朱大庸假面笑嘻嘻的凑上去聊天,其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尤琴家发生了什么事。 村里的双胞胎兄弟杨伟和杨旭正给桑树打着农药,看见朱大庸凑上来问怎么回事。可手头正忙也没多想,一个兄弟就说道“听我家那口子说,昨晚上那骚货给吴德打洗脚水,只是稍稍热了一点。就被吴德打得尖声惨叫,那骚货被打的不清,可嘴上还连着吴德的祖宗都翻出来骂。后来他那傻儿子来帮忙,结果娘两都被吴德打得哭声震天。”那男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听完这个朱大庸证实自己真的要倒大霉了,脸色失常的杵在那里。 “你怎么了?”杨旭说完之后,没听见任何反应。然后回头看着朱大庸颜色难看,便也猜出了几分。 朱大庸忙假笑道“没,没怎么。对了,那街上邻里店铺的也没有劝劝的?” 杨旭扑哧的冷笑道“劝?谁劝?人家那是家事,没打死人又不用偿命。还是谁想尝试一下吴德的功夫?” 一句没打死人又不用偿命,听得朱大庸心惊肉跳。 “再说了,谁都知道那傻儿子又不是吴德自己的,当年尤琴可是带着孩子嫁给这个长得跟八叉似得男人的,那骚货倚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这些年来多少也是不甘心的。仗着自己有个武功高强的哥哥,没少给吴德苦头吃。”想着自己曾经也勾1引过那尤琴,奈何尤琴还讥笑自己长得丑。 杨旭一脸笑意掩藏不住自己那张颇为丑陋的脸。心里幸灾乐祸的想道这下吴德可给他们男人挣足了脸。 “哦,想起来,那尤琴确实是活该。”朱大庸顺着杨旭的话说道。 “嘿嘿,听说昨晚尤琴还被拉到街道上打得,满街道的人都知道了。鼻青脸肿的今天早上就带着他那傻儿子回娘家去了。”杨旭看朱大庸顺着自己的话说,又觉得刚才肯定是多疑了,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再给朱大庸透露着消息以增强交流。 朱大庸想走又怕别人看出心虚,有所察觉,不免背上出着冷汗还和杨旭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天之后,才往家走。 路途中,他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这下都危及到生命安全了,只有跑路了。反正玄云国也不选秀了,发大财的梦也破灭了。带着倾雪出去闯闯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倾雪正在地上练着字,看见舅舅从远处急冲冲的回来,她连忙擦掉地上的字站起来。 朱大庸现在哪里还管这些,走进倾雪拉着倾雪就往屋子里走。 “舅舅?”倾雪感觉不对劲。 朱大庸一言不发,进屋轻轻掩上门说道“你收拾一下包裹,舅舅上街买点东西。” 看着朱大庸脸色严肃,倾雪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吗?”倾雪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收拾,你就去收拾。”朱大庸不耐烦的急色道。说罢拉开了门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又想起来,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倾雪,警告道“不许你去隔壁说。” 倾雪顿时低下头,不说话。 “听见没有?”朱大庸喝道。 倾雪这才抬起头看着舅舅,点点头。 朱大庸这才放心的转身朝着街市上走去,他必须去街上买些干粮,不然晚上逃跑的时候,街上都关门了上拿去买东西,而这附近不跑个两天,根本找不到别的集市。这两天在路上可全靠干粮了。 想到这些,心里又唾骂了几回尤琴,要不是那骚货勾1引自己,如今也不用跑路了,唾骂完尤琴,心里又开始唾骂尤琴的那死鬼哥哥,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死。要是早些日子死的话,自己还没招惹到尤琴也不至于那么憋屈。骂完之后又骂自己那扫把星大侄女,尽让自己赔钱。 全都骂完了,又开始诅咒自己倒霉的运气,都遇到了一帮什么人啊! 倾雪难过的收拾着包裹,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在那么平静了。不过无所谓了,颠沛流离也好,居无定所也好。反正对于一个无法掌握,命运多舛,没有半点欢乐的生命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有点舍不得慕郕,倾雪放下包裹走出屋子想着去一下慕郕家。只是去看一眼,看最后一眼。 可走到半路,倾雪突然停住了脚步。“看了又能怎样?那一缕阳光只会让自己以后更难受罢了。”想到这里,倾雪闭上眼,咬着下嘴唇。千斤万斤重似的脚步挪动,还是转了身朝着自家走去。 坐在茅屋下面的石凳子上,倾雪难过得眼珠在眼眶中打着转。还是老规矩,她走到墙边,轻松的一个靠墙倒立,让泪水不会流下来。 “此去他国异乡,不知此生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倾雪心里想着。直到确定泪水不会流出来,倾雪才倒了过来难过的坐在石凳上。 看着石桌子,想起上次慕郕给自己送红薯被舅舅拎耳朵的情形。不知觉的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写下“各自天涯,各自珍重。”八个字。 天色渐渐了暗了下来。都说月光如皎,柔和温润。可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怪异,灰暗的白光,加上怪异的风声,瘆人万分。 朱大庸看着这样的月亮,几乎有点不敢出门,要是有倾雪一起,他一定会放弃掉逃跑的念头。 借着风高月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离开了这个多年的熟悉的家。走远了,朱大庸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淑云一直想给慕郕补补身子,上次经尤琴那么一闹,肉也没买到。淑云只觉对儿子心中有愧,没能照顾好他,时时都想着要是能逮着一只野兔什么的就好了。 可巧的是村里另一妇女的丈夫逮到了一只野兔,淑云看见了顺势就将野兔买了下来。那人想着正好,这下自己就可以去买猪肉了。猪肉可以熬成油,相比兔肉,猪油才是好东西。 慕郕吃的吝吝啬啬,好久才舍得夹一筷子。淑云停下手中的筷子,笑道“好了,你多吃几块吧,又不是没有,一会你给倾雪包一些过去吧。” 慕郕抬头看着母亲“真的?”来之不易,慕郕一面高兴一面又觉得自己对母亲有些抱歉。可是想到倾雪那瘦瘦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真的,娘亲何时有那么小气了?”淑云善解人意的说道。再说本来她也挺喜欢倾雪那孩子的。 “那我先送去再回来吃,一会没有月亮了看不着路。”慕郕明明是有些心急,可后面又生怕母亲误会,所以加上了后面的一句。 “不让你去,你这饭都吃不安生了。那你去吧。”对于儿子的善良真诚,淑云摇摇头笑道。 慕郕拿了一张纸,将兔肉丁夹了一些包好,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只听淑云在后面柔声道“你慢点,当心摔着了。” 慕郕抱着兔肉丁开开心心的跑到倾雪家,只见倾雪家黑漆漆的也没亮着灯。 “奇怪,不可能这么就睡了啊!”慕郕心内想道,于是绕到倾雪房间的窗外。轻轻的喊道“倾雪,倾雪。”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慕郕不甘心的又轻轻的喊了两声倾雪的名字,只是屋子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可惜明天再吃就没那么新鲜了。”慕郕心里想着,然后抱着兔肉往自己家回去。他可不敢敲窗,要是让朱大庸知道了,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顿难堪。只得自己往家走。 淑云正吃着饭,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笑道“臭小子,这下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淑云妹子在吃饭啊?”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吓得淑云差点打了碗。 这么晚,男子居然夜幕造访。 淑云立刻站了起来,严肃说道“吴老板,夜幕造访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吴德手提一块猪肉,不怀好意的嘻嘻笑道“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是看淑云妹子那天去我那买肉吗?你看我亲自给你送来了,你不谢我,反倒说我来的不对。淑云妹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吴德说罢,笑着慢慢的走近淑云。 “我已经不需要了,请你回去。”淑云往后退着,厉声道。 第7章 各自珍重 “淑云妹子别急着赶我走啊,你说你们娘两冷冷清清的过了那么多年。偏你那些死鬼亲戚早就地下去了,连个串门的都没有,好歹妹子让我陪你吃个饭再走吧!诶,对了,慕郕呢?我可喜欢那孩子了,小小年纪居然认识那么多字,还知道那么多古人。”吴德百般奉承,话语间也尽是暧昧和无耻。 淑云听了吴德的话,再看看他的眼神,知道来者不善。于是用余光扫射着,看看家里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吴德看自己一顿好说,对方仍然不肯就范,居然还四处寻找着制衡自己的武器。自然也不用装了。 “别看了,没什么能就救你。来吧,让我尝尝你这个大家闺秀的味道。”说罢将手上的猪肉一扔,猪肉稳稳当当的掉到桌子上。吴德饿狼般的向淑云扑去。 吴德扑上去一把抱住淑云,迫不及待的就无耻的将嘴巴凑上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淑云吼着。 慕郕在门外听到母亲的怒吼声,眉头一皱,意识到出事了,立即跑了进来。 “住手。”此刻的一幕让慕郕眼睛冒火,全身血液咆哮般的愤怒。 吴德回头看了一下是个孩子,毫不在乎的邪恶的笑笑“小孩子乖,自己去你的房间睡觉。”也许是跟自己拿傻儿子待惯了,丝毫没察觉慕郕的怒火。 说完继续的抱着淑云就想亲,慕郕此刻也顾不得肉珍不珍贵了,兔肉丁从慕郕的手里散落到地上。他跑过去,狠狠的在吴德的背上就是一拳。 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还能出手打疼自己,吴德回头,獠着牙两眼凶狠。一手拎着淑云,一手拎着慕郕的头发狠狠推向桌子。 慕郕头失去重力,重重的撞在桌角。背狠狠撞在桌柱上。瞬间血顺着头流了下来,晕了过去。 淑云看见这一幕,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慕郕,慕郕。”淑云喊道。 吴德没有回头看,色欲一起,无耻的势在必得。这么多年被压迫的窝囊,如今他要加倍的讨回来。虽说自己老婆不是个东西,可在吴德心里,淑云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有她,和自己拿骚货老婆形成鲜明的对比,别人也不会如此讥笑自己。 此刻的淑云哪还顾得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喊着慕郕的名字。以为这么稚嫩的一个孩子已经命丧黄泉了。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慕郕像感受到危机似得又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血顺着头留下来,流在眉毛上,睫毛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淑云拉着吴德手臂就咬。 “臭**,敢咬我。”吴德一个耳光扇过去。两人扭打起来。 慕郕看看门背后的门闩,用力的挪到门闩边上,拿起门闩站起来,朝着吴德头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吴德遭受重创,放开了淑云,转身看着慕郕,意识有些模糊。眼神也有些混沌不清。血从头上流了下来。慕郕看他恶狠狠还看着自己,以为没打中要害,再一门闩打下去。吴德笔直的躺向了地上。 “你,你...”吴德指着慕郕,抽搐了几下身子就没动弹了。 “啊。”淑云手足无措,吓呆住了。一脸惊惧。 慕郕也吓了一跳,但是看见母亲此刻的样子。忙走过去抱住淑云“娘亲没事了,娘亲没事了。” 呆住了一会,淑云才回过神来“郕儿,没事吧?郕儿,没事吧?”淑云连忙拉拉过慕郕的头看。 幸亏只是撞破了皮,淑云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又扔开慕郕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开始翻箱倒柜。“娘亲,你怎么了?” “快,收拾东西。”淑云语气急促害怕,抖着手收拾着东西。 杀人偿命,即便是因为要交税不偿命,被抓到牢狱里,自己的身子的清白也算是彻底毁了。现在唯一的路,就是逃跑。 若是没有慕郕,自己孤身一个人,刀一抹就随着丈夫去了。可是儿子还那么小,丢下了大概也没命活了。 “嗯”慕郕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着包裹。 刚出门不远,淑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倒回去。 回头把门锁上,然后顺手带上一把匕首放在包裹里。慕郕明白,母亲这是在争取逃亡的时间,如果门大开着,天一亮,过路的看见了,恐怕两人还没有走出玄云国就被抓到了。 娘两也趁着月色踏上了逃亡之路,走到朱大庸家门口的时候,慕郕停下了脚步。他很想最后和倾雪说一句话,可淑云拉住了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去。 “走吧,如果有缘还会见的。”淑云无奈,却又安慰道。 慕郕杵在那一会,千言万语在心内汇成了一句“珍重。”随即往前走去,淑云也跟了上去。 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倾雪和朱大庸已经踏上了未知之路。 “娘,我们去哪里?”慕郕问道。 淑云一时真没了主意,两人虽行色匆匆,逃命要紧,拿着东西胡乱的走一通之后,慕郕突然问道。 “娘,我们去挽月国吧?”慕郕毕竟是个男孩,胆子还是要比母亲大一些。此刻已经镇定了不少。 “郕儿,你不害怕吗?”淑云突然发现对自己的儿子有些不了解似得,死了人他居然没有表现出害怕。 “害怕没有用啊!”慕郕心里是有害怕的,只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一旦害怕,母亲会更害怕。他长大了,理应承担一个做儿子的担当。 淑云一下觉得自己的儿子在时光的不经意间,真的已经长大了。 “为什么要去挽月国?”淑云不解的问道。 “娘,我想学仙术,我想修仙。我想变得强大,我要保护你。”慕郕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再忍受看见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伤害。 在这片大陆上,悬圃派是最大最好的修仙门派。据说位于挽月国附近,可究竟在附近哪里,谁都不知道确切位置。修仙的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独自一人背井离乡,修仙过程凶险万分,祸福难料。又有多少人舍得和愿意让自家的宝贝孩子吃这样的苦。多数人还是只情愿守着自己温暖的家,安于一隅。而且一般孩子去了之后,很少有再下山的。修炼合格之后,有机会被推荐到各大国家效力。也有的从此留在派中。 看着母亲沉默不语,慕郕心里突然想到自己是否有些自私,自己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己却狠心的要离开她。可是自己又忍不住的想要去实现,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梦想。 淑云不同于别的母亲,也许很多母亲都会害怕孩子离开那天,可淑云希望自己的儿子活出自己,少一些世俗牵绊。希望儿子能展翅高飞,像雄鹰一般在天空自由翱翔。 “那我们就去挽月国,可往西南方向森林较多,必定十分危险。郕儿可想清楚了?”淑云说道。 月色下慕郕坚定的点点头道“我不怕危险。” 玄云国以内有两座比较大的深山,由于荒芜,又经常有凶猛的野兽,毒蛇以及毒花毒草,所以几乎无人往哪里去。可淑云和慕郕必须经过这两座山,因为没有盘缠,没有干粮。恐怕只有那两座山里才能找到一些东西吃。 一路上走了五六天,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弄点野菜放在捡来的瓷碗里煮来吃。晚上睡在山洞或是树枝上。 第七天晚上,娘两终于来到隐灵山脚下。 “郕儿,咱们明天早上再上山吧,这样也可以减少一晚上我们在山上的时间,也能少些危险。”淑云说道。 “嗯,好。我们今晚就在山下找棵大树休息吧。”慕郕微笑着点点头。 娘两找到一棵大树之后,在树下生起了火堆。慕郕从树上用力掰下一根两个大拇指大的一根树枝。又四处的找着石头。像野人一般想着用石头吧树枝磨尖。 “郕儿,你做什么呢?”淑云笑着问道。 慕郕笑笑“把树枝磨尖,明天早上上山遇到猛兽的话,兴许能派上用场。”说完吐了吐舌头。 真要遇上猛兽,一根削减的树枝也许并不顶用。可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吧。而且拿在手里至少还是能给自己稍微撞撞胆。 淑云缓缓的从包裹里拿出匕首微笑着递向慕郕,眼神中满满的鼓励。 “我会小心使用的。”如今在野外,这样的匕首都成了珍贵的财富。 “郕儿,万一我们被野兽吃了呢?”淑云只是提出担心,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 慕郕笑笑“娘,也许是野兽进我们的肚子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以前总是起早贪黑忙于做事情,淑云根本没有太多时间顾及儿子,这几天时时刻刻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儿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优秀。很乐观,很独立。一想起上次误解儿子,还下手那么狠,只觉得自己确实平时疏漏观察了。 玉盘般的圆月早早的挂上了树梢,淑云看看睡在大树另一边的慕郕。借着树梢温柔的倾泻到慕郕的脸上,大概是白天走得太累了,儿子一脸安稳的进入了睡梦中。 第8章 惊喜重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照射到慕郕的脸上和眼睛上。慕郕睁开眼看见母亲已经在树下了,应该也是刚醒。 大概是阳光下的原因,让慕郕看起来特别的信心勃勃。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丧命于此的。 娘两一人拿着一根树枝杵着出发向山里走去,太阳像跟屁虫似得一直跟随其后。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一点钟,两人走得疲惫不堪。 “娘,你看。有桃子。“慕郕指着前小溪边的一棵桃树雀跃起来,说完径直的跑了过去。已经十个时辰没有吃过东西,看到桃子的慕郕乐开了花。 淑云顺着儿子跑去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颗颗颜色漂亮的桃子挂在桃树上。慕郕像猴子般迅速的爬到了树上,摘了两个扔到了地上。好让母亲捡。伸手去摘另外一只中意的的时候,不想那只桃子逗孩子一般,掉到了桃树下的小溪里。慕郕可惜的看向掉在水里的桃子,谁想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惊喜“娘,小溪里有鱼。这里有鱼,这里居然还有鱼。我们有鱼吃了。“开心之余,慕郕脚一滑,直接掉到了小溪里。逗得淑云当时就笑了。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放松的笑。 慕郕掉到小溪里,好一会没有任何反应。寂静无声,寂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淑云突然感到了害怕,“郕儿?郕儿?“淑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正当淑云快急得哭出来的时候,不想慕郕噌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水花中,淑云看到慕郕两手抱着一条鱼,挣扎摆动的鱼儿旁一张被阳光照射的笑脸。“娘,你看,好大的一条鱼。” 淑云破涕为笑“嗯,看来我们的午餐会很丰富呢。” 这鱼大概足足有五斤,一直拼命挣扎。慕郕边往岸上走,边将鱼儿往地上一扔。摔闷了过去。 娘两开心的生起火来,今天终于又有肉吃了。两人将鱼用树叶包好之后,再用泥巴裹上放在火里烤。慕郕一边吃着桃子,一边还不解馋的看着烤鱼。 “你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了,不然会着凉的。”淑云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 慕郕摇摇头“娘,反正不冷。我吃了烤鱼再说。” 听见树林里有声音,淑云立刻转头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只灰色的野兔敏捷的从前面不远处跑过。 “树林里肯定不少野兔。”淑云笑专心致志看着烤鱼的儿子好没出息。 慕郕伸伸舌头“都会进我肚子的!” 又有桃子,又有鱼儿。算起来是慕郕有记忆以来唯一吃饱的一次。满满的幸福感却让他突然有些难过,呆呆的坐着不说一句话。 “郕儿,你怎么了?”淑云关心的问道,随即又觉得似乎自己这一问是多此一举。儿子肯定是想到了倾雪,想着倾雪是不是在家挨饿。 慕郕假装没事的站了起来,笑道“没怎么啊,嗯,是吃饱了就想打瞌睡了。” “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淑云希望能快点走出森林,说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吃饱喝足,又摘了一些蜜桃放在包裹里。走起来也是精神百倍。慕郕边走边用树枝和藤条做了一张弓。野兔野鸭那么多,放过了多可惜。又削尖了很多树枝拿在手里,还嘱咐母亲一定要将匕首随手拿着,以防不测。 脚步轻快,倒也不觉得有多累。只是山中难知时辰,渐渐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虽说这一天都很平安,还没遇到什么凶猛的野兽。但是野生动物见的也不少。没准暗藏的危机无处不在。这样的森林还是找个山洞歇息比较安全。 两人赶着路,四只眼睛一直在前搜寻着有没有山洞。慕郕一直觉得后面有很轻微的声音,好像跟着似的,可回头一看,又没发现什么,黄昏了,又是山里。也不是很清楚。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嘘”慕郕给母亲做着轻声状。淑云也立刻看见了前面有只野兔。 慕郕拿起那自己做的四不像的弓,加上那还算笔直树枝朝着野兔射去。其实也不过是自己当练着玩而已,一路下来,那么多野兔,一只也没射中。 “郕儿。”兴致正胜的慕郕只听淑云一声惨叫,自己被母亲推倒在地,随后母亲自己也摔在了一旁。一只黄色凶猛的斑点豹子扑了一个空。慕郕心内一惊,明白过来是这畜生一直跟着。 两人都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来。豹子像是看中了慕郕似得,再一次凶猛的扑向淑云旁边的慕郕,扑向那一瞬间,豹子四肢肌肉发达。势在必得的使出全身力气。 淑云在那一刻吓得魂不附体,可摔倒在地的她使不上力。 慕郕此刻从豹子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身旁的削尖的树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两眼一瞪,抓起手边树枝向着迎面扑来的豹子扎去。那只畜生怎么也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变成独眼龙。“嗷”了一声就跑了。 慕郕揪紧的心放松了下来,大口喘着气。看着母亲在惊心动魄中笑了,慕郕也开心的站了起来。突然母亲脸色再一次惨白,瞬间,背后一下好像撕裂的疼。 另一只豹子再一次扑向慕郕,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个做母亲的。那畜生就要下口的时候。淑云疯狂的将匕首刺向豹子的喉咙,原本想讨个便宜,捡个漏的畜生怎么也没想到会吃这个亏... 虽没被刺中要害,可也伤的不轻,被母子两的气势吓得狼狈逃窜开了。 慕郕被豹子扑得已经疼得跪在地上。 淑云看着手中匕首上的血,才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连忙半跪下看儿子的伤,被利爪划开一道伤痕,肉都狰狞的往外翻着。 “郕儿,疼不疼?”淑云心疼,眼泪像珠玉一般滚落。 慕郕忍着疼回头看着母亲,笑着安慰道“一点点啦。” “怎么会是一点点疼,这么大的一道伤痕。”淑云急得像个小孩子。 慕郕拉过母亲,动的时候都有些疼。“真的只有一点点啦,男子汉嘛,身上有点伤算什么。娘你哭得像你儿子死了似的。” “你还开玩笑。”淑云又气又笑的说道。 “走啦,我们去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找个山洞休息要紧。”慕郕提醒到。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这森林里越来越危险,初入此地,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那些野兽还不把自己娘两这外来客赶尽杀绝? 淑云想着也是,搀扶着儿子立即朝前走去,看到有溪水的地方,慕郕半蹲下来,让母亲清洗了一下伤口。淑云心里想着,要是有盐就好了,好歹也能消消毒。 借着月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打起火把,小心翼翼的朝里走去,淑云甚至有些提心吊胆,万一这里又有毒蛇什么的,怎么办? 山洞倒是不长,约莫有着十几米。大概是这个山洞比较干燥的原因,所以里面到没有毒蛇,蝙蝠之类的东西。 慕郕身上有伤,动弹不得。只得靠淑云搬石头将山洞口堵住一些,好歹给人一点安全感。 从吴德耍无赖那天以来,淑云一直害怕,经过了这一天的提心吊胆。淑云几乎把家里发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两人累的坐在地上靠着石壁很快就睡着了。 淑云潜意识中一直惦记着慕郕的伤,半夜醒来,接着火堆的光看着儿子头上一直冒着虚汗,眉头紧皱。淑云伸手摸了一下慕郕的额头,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居然发高烧了。 白天慕郕掉到水里,湿透的衣服没有及时换下来。 被豹子伤了,本就非常需要抵抗里。这个时候发起高烧,抵抗力下降,这不是要孩子的命吗? 一定要让高烧退下来,这是首要的。淑云急得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慕郕隐约觉得一会有光,一会无光。也醒了过来。迷糊中看见淑云在包裹里拿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 “娘,你做什么去?”慕郕问道。 淑云回头看着昏昏沉沉的儿子“我去溪边弄点凉水给你敷一下额头,你发烧了。” 慕郕连忙摇摇头,皱着眉头“不行,半夜外面太危险了。” “一定要让高烧退下来。”儿子病成这个样子,哪里还顾得危不危险淑。云固执的往外走。 慕郕用力说道“娘,您是要让我成为孤儿吗?” 第9章 荒山奇遇 淑云坐立不安的等着天亮,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眉头长皱,不安的搓着自己的手。求着丈夫显灵,祖宗保佑,或是乞求老天爷能让儿子高烧自己退下来。总之,能想到的,能求的都求了。若是慕郕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淑云也活不成了。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祈祷,天刚蒙蒙亮,淑云准备起身出去,被慕郕一把拉住,摇着头让她再等一会。 淑云怕儿子担心,只好由着慕郕拉住手,期盼着天亮透。 等到天亮透的时候,慕郕也在意识模糊中放开了淑云的手。淑云拿起一直在身边的衣服,推开洞口的石头飞快的向溪水边跑去,浸透了凉凉的溪水之后连忙往回跑。 将湿透的布料叠好,放在儿子的额头上。希望能将温度降下来。淑云又从包裹里拿了一件衣服,想着两块布料交替着,兴许能降温快一些。 看着意识模糊的儿子,淑云期盼而焦急。慕郕稍有些意识的拉住母亲的手“带上匕首,记得带上匕首。” 淑云一边滚着泪,一边点着头。 就这样来回跑了半天,任凭怎么冷敷,儿子的高烧就是退不下来。淑云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烧下去,儿子就算能扛过去,也会被烧傻掉。 想办法弄点东西给慕郕吃下去才是正理。吃下东西,身体才会有抵抗力。 卷起裤腿,在小溪里抓了一条鱼。在山洞里烤了起来。 已是中午,慕郕被可恶的高烧折磨得头昏脑涨,意识相当模糊。淑云将鱼喂到慕郕嘴里,没多一会,慕郕全吐了出来,而且是差点没把胃液吐出来。感觉自己全身发烫的难受,头如千斤之重。四肢发软,眼睛也从未有过的酸疼。 淑云再拉开破了道口子的衣服,情况非常糟糕。伤口不是愈合,而是化脓肿了。碰到伤口边上,伤口边上火烧一样的烫。 “慕大哥,你是在那边太寂寞了。想我和儿子过去陪你吗?”淑云抱着儿子哭泣着说道。这样下去儿子只有死路一条。 “娘,我不会死的。我,我还要,保护你,保护倾雪。我,不会死。”慕郕恍惚中对着绝望的母亲说道。 淑云将头靠在儿子的额头上“老天爷啊,你救救我儿子吧!”内心呼喊道。 “我一定不会死...”慕郕说完晕了过去。 难过一会,淑云还是又振作起来,毕竟天又要黑了,不努力试试真的就会丧命于此了。清理掉慕郕的刚才的呕吐物,然后坚强着走出山洞。 早年读的书,经过这些年琐碎繁杂的家事全忘了,倒是有一种香茸的草随处可见,所以想起来此药草可以消肿消毒。想到这里淑云便出了山洞寻找草药,说也奇怪这山上好多好多的奇花异草,可就是香茸,遍寻不着。甚至连三七都没个影。 越走越远,等到淑云意识过来,已经里山洞口很远了。天已经暗了下来。淑云在复杂焦虑的心情中又往回走。 天暗了,慕郕在极强的求生意志中醒来,发现母亲不在,用力的抬头看外面的天。 “母亲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慕郕用尽全身力气扶着洞壁想站起来,没想到竟然自己腿软无力摔倒在地上。担心使得他再一次用力站起来,扶着洞壁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实在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再一次晕了过去。 淑云加快脚步往回赶,抬头间,一只老虎离自己不远,虎视眈眈的站在淑云的前面。 这可不比昨天的那两只小豹子了,淑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转身拔腿就跑。 “慕大哥,帮帮我。帮帮咱们的儿子。”后面的老虎让淑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人在极其危险的状况下是会爆发求生意志的,可再怎么强的求生意志也不能跑得过老虎。 淑云甚至能感觉到老虎从后面跳跃着扑了上来,淑云回头,脚一扭,摔倒在地。必死无疑了。 “孽畜,竟敢伤人。”只听一声仙道的飘飘一般的声音,老虎被一颗力道十足的小石子击中之后,摔倒在地之后起来仓皇的跑了。 淑云甚至没有去看来者是谁,喘着气无声的哭了起来。这几天来,天天在鬼门关打转,谁受得了。 “你没事吧?”淑云听到声音,抬头,看见一位全身白衣,鹤发红颜的男子。尽管是在这森林中,可衣上不沾一丝尘土。 淑云的第一反应便是儿子有救了,抹着泪连忙站起来“仙人,请你救救我儿子。” 那男子微微一笑“夫人抬举,在下不是仙人,只是略微会点法术和剑道。若能帮上忙,自当效劳。” “嗯,谢谢,谢谢。”淑云边说着一直点头。 男子抬了抬手“还请夫人带路。” 淑云不知是高兴坏了,还是着急坏了,这才连连点头说是是是。 “请跟我来。”淑云说道。 男子转头“子渊,走,咱们去看看。” “嗯。”那孩子点点头。 淑云这才注意到,离白衣男子身后不远站着一个仍然是白衣飘飘的孩子,跟慕郕年纪相仿,长得实在是漂亮。 此刻也不顾上太多,对着孩子勉强笑了一下表示礼貌。随后转身走前面带路。 回到山洞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进入洞内,看见慕郕倒在地上。淑云疯了似跑了过去抱起慕郕,幸亏儿子还有气。又喜又惊。 “你这样抱着,我师父怎么给他疗伤?”那孩子颇有些看不起淑云的患得患失,惊惧无常的样子。 白发男子走过去接住慕郕,两指在慕郕的头上摸了一下。 “你还去生火。”小孩子说道。 淑云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是是是,天黑了。” 让慕郕盘坐在前,白衣男子盘坐在后。两手运气内力,轻雾漾漾,环绕一圈缓缓的进入到慕郕体内。 慕郕浑浑噩噩中只感觉一股凉悠悠的真气进入体内,很舒服。再也不像之前似得,觉得全身滚热。后背的伤让自己犹如被蚂蚁噬啃。伤口也感觉冰冰凉凉很舒服。 淑云弄来柴火,洞内亮了起来。 疗完伤,男子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倒了两颗如黄豆大小樱红的药粒放到慕郕的嘴里,然后抬了抬慕郕的下巴,以保证要玩吞下去。随后接住慕郕倒下的身子。轻轻地将其靠在洞壁。 “请问,仙人。我儿子怎样了?”淑云急切的眼光中期待着答案。 白衣男子儒雅的笑笑“没什么大碍,夫人不必忧心。” “那他为何还是昏迷的?”爱子情切,又怎能不关心。 谁知边上的孩子却有些看不惯,觉得这么小的伤,至于把她着急成这样。不悦道“他需要休息。” “子渊不得无礼”白衣男子轻嗔爱徒。 随后又转头看着淑云温和的说道“小徒说的没错,令公子只是需要休息。夫人也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白衣男子明显看出淑云被吓得不轻,精神都快崩溃的样子。 “可...”淑云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危险了。”他岂会看不出淑云的意思。 淑云看出边上的那孩子是个特爱安静的孩子,要是自己再问什么。恐又惹得那孩子不开心了。毕竟人家师徒对自己孩子有救命之恩。况且男子澄净的眼神使她确信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靠着洞壁不多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自从出门以来,以前的每个夜晚,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都是在浅睡中度过。这是娘两睡的最好的一晚上。 第10章 傻傻分不清 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睡梦中的慕郕,睁开眼,赫然发现多两人。警戒性的抓起手边的树枝。 “你醒了”白衣男子感觉到身后流动的气息说道。 如此平静的声音,让慕郕瞬间就放松了警惕。白衣男子打坐在地,边上的约莫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正沉沉的睡着。 慕郕缓缓站起来,背上还有些疼,不过已经好多了。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绕道男子前面。 原本从背后看到一头白发,以为是一老头。没想到那张帅气的脸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慕郕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白衣男子呈莲花形般的打着坐,并没有睁开眼。任由着慕郕打量。 “请问您是谁?”慕郕礼貌的问道。 淑云这时候也醒来了,刚好听见儿子好奇的问话。 忙站起来走过来,摸着儿子的头说“就是这位仙人救了你。” 淑云说话,男子睁开眼睛,一脸和悦“夫人称我子胤真人便是,我并非仙人。” “多谢子胤真人救命之恩。”慕郕双手合抱,弯腰点头表示感谢。 子胤看着慕郕微笑道“不必言谢,依你求生的意志力,即便没有我,你也能撑过去的。”子胤的眼神中对慕郕很是赞扬。 “真人过谦了。”淑云忙不迭的不好意思的回道。 子胤看了看娘两,想着怎么会出现在如此荒芜而又野兽众多的森林“不知夫人和小兄弟欲往何方?” “我们去挽月国,我想修仙。”慕郕看着子胤答道。 正当三人谈话间,子胤的爱徒子渊也醒了。 “师父,我们可以走了吗?”子渊醒来问道。说完话站了起来。随即子胤也站了起来。 慕郕看着子渊几乎有些看呆了,刚才没注意到。好美的人,这世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人!比,比倾雪还,要漂亮,而且还多了几分仙气。那皮肤白的简直晶莹剔透。如果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声音稍微有点粗。 子胤看着慕郕这么看着子渊,长辈般慈祥的笑道“子渊,还不做一下自我介绍?” 子渊昨晚没看清楚慕郕的样子,这才看清楚,这个男孩倒是有几分帅气,那双大眼里有着不同平常的坚毅。 “宋子渊,你可以叫我子渊。”子渊简单介绍。 “宋小姐,你好。鄙名慕郕。”慕郕合手作揖,对待女孩子理应礼貌。 没想到子渊一听完自我介绍就笑了,旁边的子胤也笑了。“你刚才说什么来者,你想修仙?” 慕郕被这师徒两笑的莫名其妙,也许是自己想修仙,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别人嘲笑自己。 慕郕正正色说道“是的。”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梦想有什么丢人。 “你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你还修仙呢?”子渊讥笑道,他对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可没什么好感。 慕郕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尴尬的红了脸。刚才还小人之心以为别人嘲笑自己的梦想。这下闹出这乌龙。“抱歉,宋公子,请恕我眼拙。” “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头脑简单的人。”子渊一惯的语气,仍然讥讽道。 慕郕故意假笑了一下,表示并不在乎宋子渊对自己的评价。自然也没必要为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生气。 “二位去挽月国,我和小徒回夏幽国。不如我们同行一段,互相也有一个照应。”子胤真人说道。 慕郕和淑云怎么会不明白别人说互相照应那是谦虚,实则是因为看他们两人手无缚鸡之力,行动在这森林中难免危险重重。 “这样不会耽误您吧?”淑云生怕麻烦到了别人。倒是慕郕没有说话。仿佛又有了别的想法。 “不会。”子胤真人安慰道。 正说话呢,大家都听到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慕郕不好意思的摸着肚子。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自己可是水米未进。 “吃点东西再上路吧。”子胤善解人意的说道。 这种小事,自然没必要让师傅亲自去。子渊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和自己同龄的四肢发达的家伙。他可不管你慕郕身上有没有伤。命令道“你,跟我来。”说罢就朝山洞外走去。 慕郕也并不在意子渊的态度,随即便跟了出去。 淑云出来找着柴火,而子胤在一旁一会摘下奇花异草看看,一会拿起森林里的地上的石头看看。一会又陷入沉思。 子渊手里拿着小石子,见到野兔野鸡的时候,只需在手指间将石子轻轻一弹,百发百中,全倒下了。慕郕跟在后面捡着。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有吃的而乐坏。相反,只有想要变强的欲望。看着这一幕幕更让慕郕坚定自己要学功夫,要修仙。 剩下最后一颗石子了,子渊玩着手里的石子。心里正想着,那只畜生会倒霉,这时一只野猪朝着慕郕兴奋的冲了过来,不想下一秒便悲剧的倒在了地上。 猪肉,大半年没有吃过猪肉了。虽然手上野鸡野兔五六只,可是慕郕觉得猪肉还是最珍贵的。慕郕连忙伸手去拖野猪。 “喂,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子渊眉头微皱,这样说可不是关心这小子,而是心疼师父的丹药。 慕郕看了看子渊说道“那是我的事。”说罢就要去拖野猪。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子渊警告,蹙眉间一种别样的美。 慕郕没有理这个傲慢的家伙,伸手就准备拖野猪。还没拉到野猪,四周好几棵树刷刷的响,浑厚的内力波及而来。 慕郕心内怒火中烧,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恼怒的回头。 朝着子渊看去,意外见三个蒙面的黑衣人,眼带杀气,掌势凶猛的向宋子渊袭来。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方向。子渊运其浅薄的内力,一掌向其中一人击去。 眼看另外两人就要击中子渊的时候,子胤突然出现,手一挥,浑厚的内力将那两人击倒在地,三人一看子胤出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森林一下子变得安静,若不是这一切太过于真切,慕郕觉得这简直是在做梦。 这就是江湖吗?生死总在一瞬间。这十来天,慕郕已经是第三次逛鬼门关了。 “子渊,没事吧?”子胤走上前来。 “师傅,我没事。”宋子渊神情骄傲表示没有被伤到,一副那些家伙会有事的样子。 子胤眉宇间带着失望“没想到他还是按捺不住,对你出手了。” “这趟玄云国之行,恐怕是他唯一能对我出手的机会,他又怎么舍得放过。”子渊的言语和眼神中全是讽刺。 慕郕听不懂着师徒两在说什么,没有看见母亲跟过来,也不要野猪了,提着鸡鸭忙不迭的朝山洞方向走去。 “走吧。”子胤对子渊勉强微笑着说道,随后两人也跟了上去。 淑云将野鸡和野兔放在架子上烤着,子胤和子渊两人安静的坐在一旁。慕郕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三个刺客。心里想着玄云国是这天渊大陆最穷的一个国家,这师徒两又是来做什么的? 四人吃完东西就上路了,路上尽管也遇到一些异常凶猛的野兽。但是有子胤和子渊在,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而那几天晚上,淑云和慕郕入睡的状态也非常不错。 六日后,四人进入挽月国的定都—洛月城。 熙熙攘攘的街市比起玄云国的街市,有着天地之别。比起未央国的几百万人口,虽说挽月国只有几十万人,但是发展的却是极好。其中最大原因在于,挽月国阴阳家族是阴阳派的起源地。人才济济,而这些人才不断的向未央国输入。在很大程度上,这些人才为自己的国家争取了和平与昌盛。 与挽月国有着相同的靠着异术能人维持国家和平的国家还有朝曦国,朝曦国是隐宗的发源地。人才亦是不少,不过这些年有所下滑。在未央国朝中不断受到阴阳家的排挤。 子胤师徒两和淑云母子送入洛月城之后,子胤进了一家药店,出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封信。 “慕夫人,此去悬圃学院路途遥远,你们若能找到播仙镇,请帮我把这封信带给天来客栈的老板。”子胤看着淑云说道。 淑云笑着双手接过信“好的,我们定不负所托。” “那我和小徒就此别过了。”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 “等等。”慕郕喊道。 子胤转身微笑着看着慕郕,似乎知道慕郕要做什么似的。 慕郕小跑过去,站在子胤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子胤真人这一路的照顾,有朝一日,若有能用着慕郕的地方,慕郕定竭尽全力报答。” 子胤温柔儒雅的一笑,觉得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那好,你这份心我记着。” “大言不惭!”子渊不屑的说道。 “子渊,咱们走吧。”说完转身离开。 目送子胤和子渊远去的背影,慕郕心里暗暗道“自己一定要成为子胤真人那样的人。” 直到看着两人完全消失在眼前,慕郕才回过神来,听见肚子‘咕咕’的叫声。 正在成长的孩子总是饿的特别的快,淑云伸手摸着包裹里的野果子,却摸到了一包不明物,是一个丝绸袋子。淑云打开松紧带,里面包着一小包金币。 子胤和子渊一路往夏幽国而去。 “师父,你想收第三个徒弟?”子渊多少有些瞧不起慕郕,觉得就算怎样也不能收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 “师父这一生只收两个徒弟,不过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再见的。”子胤淡然的回答道。 子渊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可不这么认为。 第11章 寻路仙途 这样小小的一包天渊大陆通用金币,看起来尽管不多,拇指大小,二三十枚。可是这已是淑云自十岁以来看来的最多的钱了,也足够淑云母子两到达播仙镇了,前提是,他们能找到。 淑云看着这金币反而倒是有些不开心,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何时自己已经沦落到了受别人恩惠的地步,如若不是子胤真人,自己身在这异乡,娘两都是黑户。也许再差那么小小的一步,就那么小小的一步,很有可能娘两就彻底变成乞丐了。 如此想着,不免垂泪悲伤。 “娘,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还了这份恩情的。”慕郕握住母亲的手,稍微用了用力,像是给予母亲力量一般。 淑云看着儿子,欣慰的点点头。“嗯,我们一定要还了这份恩情。所以,我们上路吧。还要送信呢。”说罢将金币放入包裹,然后拿出一个野果子给慕郕。 要出城还是预备一些干粮在身上比较好,再加上还要问路。母子两走进的一家再普通不过的酒家。 刚进门,就被小二两手吆喝着往外推“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 淑云脸上哪里过的去,立即就红了脸,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一口气跑到街边的角落抽泣了起来。慕郕赶紧跟了过来。 “娘亲,别难过了。”慕郕轻拍着淑云的肩膀。 淑云在儿子面前脸上也无光,自尊扫地逼死还难受。掩面而泣。 “娘,您常常教导儿子念书。怎么忘了孔子被困于陈蔡,也乞讨过。这算什么?”慕郕知道母亲自尊心很强,温柔的安慰道。自己长大了,今天可是自己十三岁生日。不能再像小孩子般的。 淑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以前总觉得一日三餐温饱都难。可现在出门在外,也总是提心吊胆或是惊心动魄。也许自己这一生都注定会颠沛流离,也罢了,反正不管怎样不都要活下去吗? 受尽委屈,遭受白眼又如何?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堆。擦干眼泪,看着儿子“走,咱们换一家吧。” 慕郕像母亲投去鼓励的眼神,点点头去另外一家。 这家的店,顾客不多,里面只坐了两桌人,柜台里一女子,打着算盘。看见淑云母子进来并没有像刚才那家店一般的势利小人。 “老板娘,请帮我们准备二十个烙饼。”淑云微笑着说道。 “二两银子。”接着老板娘说道,仍然打着自己的算盘。 淑云双手将一枚金币递了过去,老板娘停下了算盘。抬头看着淑云。 虽说一枚金币不多,也就三十两银子,可是从一个穿着破烂几近乞丐的身上摸出一枚金币,还是让老板娘有些诧异。这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的吧? “不够吗?”淑云看着老板娘这么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一句话让老板娘愣住了,都说越有钱的人越低调,这也太低调了吧,蓬头乱发,衣服褴褛。不对,自己肯定是遇上傻子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一枚金币可以买好多东西了。 慕郕看着老板娘的眼神有些不对。 “娘,我们不买了。”说着不忘捡起柜台上的金币拉着母亲就往外走。 淑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儿子拉出这家店。 慕郕看出了那金币很值钱,自己虽不聪明但也别被别人当了傻瓜去。两人在街道上转了一会,了解了金币的用法之后去到一家服饰店,慕郕觉得母亲一身女装上路恐怕多有不便。换了一身男装,买了一些干粮之后母子两踏上了去下个城的旅途。 十来日以后两人到达了清影城,这个城市的人非常少,冷冷清清也没几个人。街上零散的几家店,萧条冷落。这是子胤真人到达落月城之前就告诉他们两的,要去播仙镇,必须经过清影城。 “师傅,请问一下播仙镇要怎么走?”这段时间以来虽说是颠沛流离,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甚至有生命危险,淑云的状态也好了很多。见到铁匠铺时忙上前打听。 铁匠铺的师傅继续打着铁,并没有回头看淑云母子两。“又是想修仙的吧?”似乎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 “是的,还请师傅指点。”慕郕期待着这铁匠能为自己指点一二,翻山越岭可不就是为了寻找仙途吗。眼看越来越近,让慕郕怎能不高兴。他急切的觉得自己的人生需要锻造,他想把自己锻造成一个自己满意的自己。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而不是像现在,眼看着身边最亲切最关心的人都无法保护。 “从这里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七八日之后,能看见一座大山。穿过大山就是播仙镇了。”铁匠师傅轻描淡写,仍然忙着自己的事情。 “谢谢师傅!娘,我们走吧。”淑云也点点头表示感谢。 “山里野兽横行,二位不买件武器防身?”娘两转身正欲走时,师傅停下手里的活对着娘两说道。 淑云和慕郕停住了脚步,再次听到野兽这两个字的时候,淑云脸上还是闪过一丝惊慌。毕竟不同于才十三岁的慕郕,脑子里全是冒险精神。 一把一尺长的匕首要一个金币,似乎,这里只有这一个镇。淑云和慕郕这才转身准备了一些干粮继续上路。 一路平安的过了七八日之后,果不其然的看见一座山,目光所及的前面,又高又陡的山脉像是把整个大地隔成两段。慕郕欢呼着跑了过去,翻过了这座山,自己就终于能到达播仙镇了。 走进森林,淑云手心开始不停的冒着冷汗,要是再遇上什么狮子老虎的,可再也没有子胤真人帮忙了。一直小心翼翼的走着,可这森林里连只鸟都没有看见。安安静静的。 提心吊胆的一直沿着山脉走了两天,确实没有铁匠铺老板说的什么野兽,幸亏备足了干粮,否则这里面连吃的野果子都没有。 水袋里的水也快喝完了,可是在山里转了两天就是愣是没有看到有水源的地方。 走累了,两人在森林里坐了下来。淑云将水袋递给慕郕,慕郕舍不得的小小的抿了一口就递回给了淑云。 “娘,看来那个老板收了我们信息费呢!”慕郕玩笑着说道。 淑云理了理衣服,上次被人家看做叫花子之后,淑云心里就一直很耿耿于怀。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算遇不到野兽,这么陡的山是不可能爬过去的。”淑云整理着头发说道。 “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过去的。”慕郕坚定信心看着母亲。 淑云笑着摇摇头,觉得儿子有些盲目乐观。“再找不到水,我们就得往回走了。更别说翻山越岭。再说我们包裹里的干粮,就算省着吃,也只能勉强维持三天。这山里是找不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慕郕撅了一下嘴巴,仍然相信苍天不负有心人。 “娘,您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四处看看有没有水。”慕郕看着母亲已经磨破的第四双鞋子说道。自己虽也磨破了好几双鞋了。但是好歹自己是男孩。 淑云听到慕郕这么一说,就站了起来“我可不想孤零零的死在山里。”淑云还是怕万一有野兽出没。 本来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慕郕也站了起来。娘两又一直沿着山脉走。 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瀑布。慕郕开心得赶紧打了满满的两袋水。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的还能赶会路,毕竟剩下的干粮只能维持那点时间。找不到山的出口,就得跟着这瀑布的溪水往清影城方向回去。 又过去了两天,淑云失去了信心。 “郕儿,也许咱们真的没有这个缘分。不然都几天了,咱们也应该找路了。”淑云坐在地上,背靠着树,仰着头看着天空说道。 “不,我们一定能找到。”慕郕还是信心满满。 “可是明天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得再回去了。”淑云想说这本就是无用之功。 慕郕撑着头沉思着那天子胤真人说的话还有交给自己母亲的信,也就是说子胤真人是相信自己能找到播仙镇的,就算这次找不到,下次进山肯定也能找到。就算下次再找不到,下下次也一定能找到。 想着这些,慕郕扯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难道,明天自己真的要倒回去了吗?恩,跟着小溪,应该很快又能回到清影城的。” “恩,小溪?....”慕郕咻的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12章 播仙镇 “娘,那瀑布是这两天我们来到这里以后,唯一看到的水源。那里必有玄机。”慕郕恍然大悟般说道。 一个大家闺秀的想象力早在童年时候就被斩杀了,学的永远都是如何侍奉夫君,照顾孩子。如何夫唱妇随。学的不是如何放飞自己的思想,而是如何归置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身为一个大家闺秀的父母,更是要把女儿的思想关进笼子里。所以,在淑云看来那是在普通不过的瀑布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 慕郕不会如此觉得,他总是一个富于想象力的孩子,这一点源于父亲还没病逝之前的教育。每当慕郕问起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母亲会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斥责他。父亲就会把他拉到一旁悄悄说“爹爹一会告诉你。” 然后趁着淑云不在的时候父亲就会耐心解释慕郕的问题“说那是因为娘亲和父亲相爱所以才会有慕郕。” 慕郕会问那为什么母亲不愿意告诉自己,慕云更会耐心的说因为最珍重的事情都是放在心里,四处说就显得粗俗了。 慕郕接着会问那自己又会到哪里去?慕云又会回答那要看你想到哪里去。只要你想都能去。 无论慕郕问什么问题,慕云都会耐心的回答,在那时候慕郕的思想从来没被堵塞过。 自从父亲过世,虽说淑云忙于农事很少教育孩子,但是多多少少对孩子丰富的想象力还是制止过的,慕郕不服气抬出父亲,说父亲以前就是这么教自己的时候。淑云无言以对。再加上一说到慕云,淑云的眼泪总是在眼眶中打着转,后来也就随着孩子了。 就这样,在断粮的情况下,淑云还陪着孩子走了一天,目的就是为了证实慕郕心中所想的是对是错。 “啊,终于到了!”再次看到瀑布,没想到比之前还要开心。尽管现在肚子已经饿得贴着后背了。 看着开心的儿子,淑云仍然不知儿子意欲何为。 “娘,我觉得瀑布后面一定是播仙镇。”慕郕看着淑云坚定的说道。 “你是说,你要从这水潭游过去?”淑云一脸不可置信。 慕郕点点头“娘,我先游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不行,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淑云一口拒绝。 淑云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人这种动物,也许大家生活在一块的时候,高智商会让一群人变得无比强大。可是一旦到了野外,一条你手指粗的毒蛇都可以置你于死地。 慕郕的性格是只要起了疑惑就一定要想一探究竟,至于危险,他觉得处处都有,前几年村里还有睡觉时滚到地上摔死的呢。 慕郕走到水潭边毫无征兆的扑通的就跳到了水里“娘,你就在这等着。”说完就向水底游去。 淑云见儿子跳了下去,准备跳下去,但是想起来包裹里有信。四周看了看,摘了几片大叶子。将信包住。然后又用衣服缠住。自己也跳了下去。 还在水里看环境的慕郕,听见后面的水声,回头一看,果真是母亲也跟着跳了下来,慕郕用手指了指瀑布背后的方向,示意母亲跟在后面。淑云无法只得点头同意。 往里面游去,虽说下面黑暗一片,可倒也奇怪水里只有窄窄一条道,几乎可以摸到两边泥石。所以也就不用担心淑云跟在后面会跟丢。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慕郕只觉得自己游得都有些抽筋难受了。 怕母亲跟在后面有什么危险,正当慕郕准备放弃的时候,前面出现了隐隐的一道光。 这让慕郕和淑云都惊喜无限。慕郕加紧划动。 终于从山的另一边的一个小水潭里冒出了一个人头,拼命的呼吸着,回头看见母亲然无恙。慕郕爬到了岸上。 “娘,播仙镇。我们到播仙镇了!”慕郕喘着气,呛着水说道。说完又回头把母亲从水里拉了上来。 看到不远处的,像是长在不平的山坡上的大大小小的竹楼。淑云突然的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淑云泣不成声。从家里出事的那天晚上到今天到达播仙镇,不说生死之劫,惶恐不安的焦虑。就单单衣服都穿破几件,身上经常被锋利的野草划伤,鞋子磨破几双,每天都会磨出血泡。招人白眼,被人当成乞丐。 哭了一会冷静下来,母子两看着这播仙镇。山那边虽说很陡峭,可是游过来之后细看,原来早已从水底游出了那座山。 极目望去,播仙镇被高山下的两座矮矮的山环伺成圆形。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居民就将屋子建在这些高低不平的山间,远处稍高一些,有很多平地,应该是用来种植的。看起来另有一番特别。如世外桃源一般。 两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往着天来客栈去了。 一般都是竹屋,倒是这天来客栈使用木头做成。楼上支出飘挂的天来客栈几个大字的竖幅迎风飘扬。进了客栈大门,便看见掌柜的柜台设置在楼梯下。沿着楼梯就是天来客栈二楼。 小二迎了出来,惊得淑云连忙撇了一下头发和拍了拍衣服,害怕再一次被当做乞丐。“两位,是住店还是打尖?” “我们找掌柜。”人生地不熟,淑云说话小心翼翼。 “哦,我就是。”柜台里的掌柜耳朵灵敏跟狗似的,淑云那么小的声音也被他听见了。 说话间就从柜台里迎了出来。 慕郕打量着这中年男人,高高的,较为结实,一袭青衫朴素儒雅。 淑云忙从包裹里拿出信“这是子胤真人拖我们交给您的。”说着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接过信,打量了一下母女两微笑着说道。“二位定是远道赶来,不如先到雅间用了餐再作计较。” “那就有劳掌柜了。”淑云想着身上还有些金币,也就不做推辞了。 掌柜亲自带着两人上了楼,安排了雅间之后叫小二准备餐点。然后回到柜台里沉稳的撕开了信。 看信间,掌柜露出了笑容,似乎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房间里被竹制的屏风隔成了三个空间,分别为餐桌,床和沐浴间。吃完饭后,淑云忙将梳洗了一下。 听见敲门声,慕郕开了门。将掌柜请进来坐下,掌柜细细的端详着这个眉眼间已经露着英气的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如一泓深水,挺拔的鼻梁透露着坚毅。 “抱歉,让掌柜久等了。”淑云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掌柜。知道别人肯定是来交代或是说什么的。 掌柜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鄙人姓邓,若不蒙弃。就叫我一声邓大哥吧。不知夫人该如何称呼?” “林淑云,慕郕。”淑云简单的介绍,第一次出远门生怕闹了笑话。 “哦哦,坐吧。”邓掌柜看见淑云比较拘谨,反客为主说道。 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信中言及,令郎有修仙之意,若能到达播仙镇,吩咐在下照顾一二。”邓掌柜解释道,毕竟谁也不想被当成坏人。 “请问邓掌柜,这里如此隐蔽,怎会有客人来往?若无客人来往?您怎么会开客栈呢?”慕郕从一进来就在想这个问题。 “呵呵,小兄弟。你们是从水底游过来的吧。其实沿着山脉走,走上几个月也是能进来的。只是路程中比较辛苦而已。所以,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往来的客商,多少而已。”邓掌柜解释。这里并非不通商。 “我若想修仙,又当如何。还请邓掌柜指教。”慕郕说着站了起来,对着邓掌柜浅鞠一躬。 邓掌柜忙站起来,抬住慕郕的手。 “你可想清楚了?你娘亲可不能陪伴你修仙。”邓掌柜一脸慎重。 慕郕沉默了,坐在边上的淑云也沉默了。 邓掌柜温和的笑笑“你们暂且住下吧,等你们想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迟。”说罢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房间里,沉默的让人窒息... 第13章 拜别母亲 正当房间里沉默得难受,小二来敲门说淑云母子两若是累了想休息得话,慕郕就住隔壁间。 邓掌柜细心,知道孩子大了,也不便和母亲住在一块。 “今日也累了,你先回房歇着吧。”劳心苦力这么久,若是现在要面对儿子跟自己分离,留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无处傍身,淑云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说话间听见楼下闹哄哄的,其中一个年轻的声音粗鲁的吼道“什么?没房间你开什么客栈,你知道我们都是什么身份吗?” 淑云母子两出了门,站在楼上往下看。只见两男一女,十四五岁的样子站在柜台前。一个男孩高高瘦瘦,斯斯文文。另一个男生则又高又壮。女生倒是瘦瘦弱弱,清丽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 邓掌柜温和笑道“我们店里确实就剩一个房间了。要不你们去附近的雨林客栈看一下吧。” 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生将包袱往柜台上一扔“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一个房间都没有了,掌柜您今晚要是不给我房间住。我拆了你这客栈。” 慕郕冷眼看着,原来这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我们播仙镇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多的人,确实是我们不周到,不然你们哪一位去村落里的农家借住一晚,如何?”或是和气生财,或是人到了一定年龄脾气比较温和。邓掌柜和颜悦色的说道。 “放屁,我可是未央国的贵族,这位小姐你知道什么来头吗?”男子眼露轻蔑,一副谅你也得罪不起的样子。 本来慕郕想说,大家都是男孩,三个人挤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但是听到那男孩的话之后,将话噎了回去,他很想听听都是什么来头。 “抱歉,我这客栈只剩一间房。”掌柜耐心的回答。 “那就把别的客人给我赶走,我可是未央国贵族,这位可是玄云国公主,得罪了我们,你还想不想混了?” 一听玄云国公主,淑云拉着慕郕就往房间里去了。“郕儿,你说玄云国会不会现在满街都是抓我们的海捕文书,这个公主若是知道我们藏匿在这里,会不会叫人来抓我们回去。”淑云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娘,你就别多想了。看他们的样子也是爬山过来的。这里离玄云国六七个月的路程。如果她是走的路路,那早在半年前她就出发了。”慕郕连忙分辨道。 “哦,也对。娘一急,就犯糊涂了。”母子两正说着,只听下面有打砸的声音。 那又高又壮的男孩确实气急了,走了几个月,路上饿得连马都吃掉了。不想来到这里连个休息得地方都没有。 “娘,儿子出去看看。”说完慕郕就走了出去。然后下了楼。 淑云见儿子如此冲动,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跑了下去。转身也追了出来站在楼上。虽说儿子说得很在理,可是做贼的哪有不心虚的。 慕郕下了楼梯,那三人朝着慕郕看了过来,那一刻淑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过那位玄云国公主眼神间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淑云的心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拍拍心脏,辛亏没事。 “邓掌柜,如果二位愿意和我挤一个房间的话,另一个房间就给这位小姐吧。邓掌柜,您看,您意下如何?”慕郕真诚的看着邓掌柜。 那玄云国公主看见有人解围了,一句话不说拿着包袱就往楼上去了。小二也忙跟了过去。 又高又壮的男子拿着凳子举在半空看着慕郕凝住了,随后道“居然要我和这个小叫花子,还有这个落魄子弟,住一个房间。掌柜,你眼瞎啊。”他忘了他身上的新衣服也是来了播仙镇才买的。 听着这个话,慕郕才想起来,为了省钱,自己一直都穿着从玄云国带出来的衣服,母亲好多次说买一件,都被慕郕阻止了。 高高瘦瘦的男生也懒得理他,拿起包袱走向慕郕“你可以带我去一下你的房间吗?”眼神诚挚,微笑如若春风。 “恩。”慕郕点点头,两人上了楼。 那人看他两人上了楼,人生地不熟的,似乎自己被孤立了。连忙放下凳子,然后装作很大度,让人忍不住发笑的样子说道“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晚就将就一晚吧。恩恩,那个掌柜,摔坏的东西你记账吧。”说完从柜台上拿了东西就往上面跑。 一下子就跑到慕郕和那个男孩子前面,当慕郕打开房间,他猴子般迅速的就跳到床上去了“那个,我是贵族,自然是我睡床上。再说了,我块头你两大。” 慕郕和那男孩都没有理他。 “谢谢你肯借房间给我住,我叫瞿辛,来自未央国。十五岁,应该比你大一些。”瞿辛笑容温柔。 “不用谢,我叫慕郕,来自玄云国。略比你小。”慕郕也真诚的回答。双方都想交下对方这个朋友。 “咳咳,你们不用问我了,本公子自未央国,贵族。直接告诉你们本公子英俊潇洒的名字-萧魁。”萧魁没话找话,本来想以势压人的,不想自己倒霉进了这些个平民堆,那也不能没人说话,没人玩啊。 “对了,你也是来自玄云国啊?你可别打楚离的主意,最讨厌你们这种成天想攀龙附凤的小白脸了。门当户对,门当户对懂吗??”回过神来想起慕郕也说是玄云国的,萧魁连连警告道。 慕郕摇摇头笑笑,没有搭腔。第一次被人叫做小白脸,这个萧魁要是见到宋子渊那应该是什么表情啊? 淑云回到房间里想着,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以放儿子像雄鹰般在天空自由翱翔,可是每次临了还是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特别舍不得,然后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套住儿子,总是在矛盾中。看到刚才那一幕,那么几个同龄的孩子的时候,淑云的心一下被刺痛了,也刺醒了。 慕郕需要朋友,需要闯荡出自己的路来。 第二天,几个孩子便厮混到了一起,虽说楚离难得说一句话,可大家毕竟是年龄相差不远。一个个小小年纪就能跑那么远,显然都是来求仙问道。志趣和目标相同,就算有摩擦,也都暂时放下了成见。 等到第二天下午,慕郕才去隔壁敲母亲的房门。 母亲坐着一句话都不说,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娘...”慕郕走到娘亲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是娘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自己走了,确实很不孝。 淑云勉强笑了笑从桌子上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递给慕郕“郕儿,去换上吧。” 慕郕点点头,接过衣服跑到里间换下了那破破烂烂的衣服。 “娘,换好了。”慕郕说着跑到了娘亲面前。 淑云心事重重的替慕郕整理着衣服“真好看,我的郕儿可帅气了。” “有爹爹帅气吗?”慕郕伸伸舌头,调皮的说道。 淑云一下就笑了“当然没你爹爹帅气。”言语间充满着对丈夫的爱。 “哦,原来是世无其二,郎艳独绝啊。”慕郕嬉笑着说道。 “死孩子,都是你父亲教的,没个正形,打趣起你娘亲来了。”淑云笑着嘴上骂着,但是心里想到这样的丈夫和孩子其实是乐滋滋的。 说话间一转念,淑云又难过起来。“你呀,真像你爹爹,乐观,勇敢,积极。” “知道留不住你,今天早上我问了邓掌柜,我以后就留在播仙镇,邓掌柜也表示愿意帮忙。郕儿,娘亲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 慕郕听说了这话,眼睛酸楚,登时跪了下来“娘,孩儿不能侍奉母亲左右,孩儿不孝。” 淑云将慕郕扶起来,看着他说道“娘亲明白你,你想变强,保护娘亲,保护倾雪。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你想讨厌自己庸庸碌碌中无能为力。娘就算强留下你,你也不会快乐的。” “可我走了,娘也不会快乐是不是?”其实慕郕心里也总是有些矛盾的。 淑云笑着摇摇头,转到慕郕身后说道“世事两难全,你的快乐就是娘亲的快乐。”说着就流下泪来。 第三日早上,邓掌柜和淑云将四个孩子送到播仙镇的码头,从这里去悬圃派必须的走水路。 淑云眼泪婆娑,泣不成声。慕郕跪在淑云面前磕了三个头“娘,孩儿不孝了。” 淑云转过身去,慕郕登上了小船。 过了好一会,淑云才转过身来,模糊中看着远去的船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第14章 不要说话 小船上,船夫一身蓝色的粗布衫将那瘦瘦的身形勾勒得如线条一般。他带着斗笠,破旧干净的斗笠压得很低,低的几乎看不见他的脸。熟练的划着桨。 上船之前,邓掌柜就告诉过他们船夫是个哑巴,而且性子恬淡好静,如果不想喝湖水的就别说话。 四人坐在船上,慕郕和瞿辛坐一边,萧魁和楚离坐一边,楚离的神情冷漠,仿佛这世间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在看任何事物的时候,都是一副漠不关心样子。 慕郕看着湖面。看着经过的地方,微微笑着,对这一切美景,眼神间对这大自然都是充满着敬畏尊重与热爱。 瞿辛也欣赏着这一路来的山山水水,像是欣赏艺术画一般。 最无聊的要数萧魁了,摇桨一脸的摇了几个小时了,不让说话,真是要憋死人了。有着怒气又不敢发,一脸憋坏了的样子。 从来都只有他不准别人说话的,何时有别人不让自己说话的。 气的索性的站起来,在小船里走来走去。走几步就完事的船更让他的郁闷无处发泄。 也不知道是船夫划船的技术好,还是这船本身做的好。被这浑球走来走去,居然一点也不摇晃。 楚离当作没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慕郕和瞿辛对着家伙只能是无语,再加上说了不能说话,这下真做到无语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因为不能说话干着急,别人都安之若素,这就更让萧魁难受的无以复加。真是掉到平民堆里了,两个堂堂男儿居然那么窝囊,说不让说话,就不说话。真的是被压迫惯了的愚民。 我可是大未央的贵族,如今却要被一破船夫挟制,传出去,我的颜面何在? 我一定要让这两个窝囊废看看,本公子的威严不容侵犯。 “喂,我说划船的,你不能说话,就让别人也别说话。你是不是心理阴暗啊?”萧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惊得其他三人全都看向他,随后又看看船夫。只见斗笠下露出的小半张脸并没有任何表示。 这一看,让萧魁越发得意了“划船的,你说你都不能说话,那你肯定没给姑娘唱过情歌吧。”说完萧魁歪着嘴巴做了个鬼脸看看船夫。仍然没有任何表示。 心里想着原来这家伙狐假虎威,故作神秘声势。根本把自己没奈何嘛。 “喂,你两又不是哑巴,也说说话。”萧魁对着慕郕和瞿辛说话。 两人除了无语的摇摇头也把他无可奈何。 “喂,船夫,你听着。我不但要说话,我还要唱歌呢!歌声唱给妹妹听。”萧魁扭腰说道。 慕郕注意到船夫的脸色开始有些下沉了。本着对别人的尊重,慕郕轻轻的踢了一脚萧魁。 “喂,坐下。”慕郕严肃的小声说道。 萧魁鄙视的看了一眼慕郕“怕什么,愚民!” 理理衣领,萧魁故意咳了两声,表示清一下喉咙“嗯,听着。我开始唱了啊。”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爬上花儿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你怎么钻?” 刚唱完,萧魁正得意间,只听“扑通”一声,萧魁掉下去喝湖水了。 一脚踹他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楚离。 没想到的是湖面虽说平静,可是这湖极为奇怪,湖下的水流动的飞快。瞬间。萧魁就呛了几口水。 慕郕和瞿辛赶紧站起来把这家伙拉住,萧魁挣扎着从水里爬了上来。 边呛着水,边红着脸尴尬得不说话。 那首歌原本是萧魁从妓院里听来的,是技女逗引票客的曲子。慕郕和瞿辛听得都面红耳赤,那楚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岂能听这种污言秽语,靡靡之音。 萧魁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知道自己得意忘了形,冒犯了公主。耷拉着耳朵。一身湿淋淋的滴着水,倒是像极了落水狗。 而且面对这一直看不惯的“愚民”,这下也顺眼多了,要不是那两人刚才拉了自己一把,恐怕自己真的永远都要在这喝湖水了。 这么一闹,萧魁终于不再说话了。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船上,只觉得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开始犯困,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瞿辛第一个醒来揉着眼睛说道,天色也暗了。看着边上七扭八歪的还倒着三个人。包裹也散落着。 “不对,这不是在船上。”瞿辛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醒神一看,这可不就是在岸上吗? “慕郕,醒醒。慕郕?”瞿辛摇着慕郕的身体。 楚离也听到了声音,两人几乎同时醒来。 “我们怎么睡着了。”慕郕也说道。 “这是哪里?”这是楚离认识他们以来的第一句话。 慕郕听到这话,潜意识的眉头一皱。朝着四周看去。 一公里左右的沼泽地被几座山围住,到处错杂分布着嶙峋怪异的突岩和堆垒如荒冢的乱世,从高高的山间吹来一阵冷风,让人浑身寒战。这个渺无人烟的山间,飕飕的冷风,幽暗的夜空,充满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几个孩子在惊慌中沉默着百思不得其解,只听“吼”的一声。大家吓得立即站了起来警戒朝着四周看去。 什么都没有,又一声“吼”传来,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在昏暗的夜空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楚离低下头,眉头微蹙间一脚朝着睡得如死猪般的萧魁踢去。 “恩,到了吗?”萧魁下意识的坐起来,以为到目的地了,同伴叫自己下船呢。 没人理他,他慢慢的摸着头站了起来,舔了一下刚才做梦的时候流的口水。眼睛斜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哇靠,这是什么鬼地方?”萧魁惊得跳了起来。 “我不就说了几句话,那船夫居然这么恶毒!”萧魁顿觉自己真的是惹了大祸了,一股悔意油然而生,真是刁民难惹啊。这下还牵带了别人。 “你安静点吧。”楚离瞥了一眼这个脑袋简单的家伙。 萧魁又悔又愧的低下了头。 “我想,去悬圃派的路,应该就在附近。”慕郕说道。 瞿辛也点点头“那我们赶紧找吧。邓掌柜不是说了吗,只有晚上,结界才是开着的。到了白天就关上了。” 幽暗的月空下,几人努力的思考着该往哪边走。上山的路,虽说这样的环境让人毛骨悚然,可是离修仙的路就只差一步了。找到了路,这一趟,上了山。也不枉那么几个月以来的辛苦了。 “我们就走最高的那座山吧。”瞿辛说道,心里臆测着,最高的山最接近天,最有灵气,悬圃派应该就在上面吧。 “啊,这山,我们得爬多久啊?”萧魁暗黑的夜空下,高耸入天的山。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慕郕提醒道。说罢朝前走去。 楚离和瞿辛随后,萧魁感叹悲凉,进个播仙镇快累死人了,没想到现在还是爬山。就以自己走来的路程,搭个梯子,都可以爬上天去了,直接就可以做神仙了,哪用得着爬那么多山还要修仙。 感叹完,还是一路跟了上去。 走过沼泽,一路沿着羊肠小路往山里爬去。未知的谜底让四个孩子,几乎不怎么说话。一路顺畅,直到快天亮了,也没见到遇到结界。 天亮了,山里的空气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一路走来甚至感觉不到累。这让几个孩子确定这里一定是仙山。 天空碧蓝,却是紫雾漾漾。轻烟薄纱般宛若仙境。也许是因为有仙气的原因,这里的树几乎都有一人合抱那么大以上,照例说,现在应该是桐花谢了的季节,可在这上面,桐花,槐花,栀子花还有石榴花开的正盛。溪水甘甜可口,奇花异草多得连人群里知识最丰富的瞿辛都完全不知道名字。 坐下来吃了几口东西之后,四人甚至没有休息。又开始往山上赶路。此刻的心情是哪怕是早到一分钟都是让人兴奋的。 爬了四五天,萧魁嘟囔着烦死了,虽说山里的仙气养人,倒是没有那么累,可是到底枯燥无味。另外三个孩子面色坚毅,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决心不言而明。 到了第六天晚上,萧魁为了表示自己不弱于那两个平民,窜到了大家的前面。当起了先锋。 反正这山里没有野兽怪物,难道连走个路,还要平白让人把好词占了去? 正想着,抬头间,萧魁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失声吼出来被练过弓箭的瞿辛迅速的蒙住了嘴巴。 第15章 结界魔怪 面前,出现让人后悔有眼睛的一幕,大家立即轻声退后躲到树干后面。努力的屏住惊惧的心跳和呼吸,召回差点飞出的魂魄。仍然还不相信不死心的看向前方。 小路边两边,两块硕大的石头。暗夜下雾影中。两只形状可怖的怪物约莫三个四人一般大。浑身漆黑如炭,张大的嘴里喷着火焰,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冒着火光,嘴鼻,颈毛,脖子下也都是火光。这两个通体乌黑,面目狰狞的东西,在雾幛中走来走去。其凶恶,丑陋,骇人的样子,没有别的物类可与相比。 几人轻轻的往后退,一直退到觉得两只怪物听不到声响的地方之后,才往前小跑了一段。 “这是什么怪东西?”萧魁刚停下就弯着腰,两手撑着腰喘着气脱口问道。 慕郕看着博闻广记的瞿辛,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了解。 瞿辛也是喘着气无奈的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东西。 萧魁一下瘫坐在地,惊魂未定“做噩梦也不会梦到这么可怕的魔怪吧?” 慕郕也坐到地上。两手向后撑着地面“我想,那里应该是...” “结界?”瞿辛说道,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很显然,在结界出设下这种幽灵般怪异的东西,是上仙设下的一道试炼关。这样吓人的试炼关不知道吓跑了多少求仙问道的弟子。 “我学过剑。”楚离冷冷的说道,言下之意是大家团结一致,试试能不能杀了那两怪物。 瞿辛点点头说道“我学过骑射。” “我也学过几年剑道。”萧魁也忙说道。 慕郕低头,抱歉而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什么都不会。”深觉是自己拖累了别人。 “没事,我保护你。”萧魁抢了瞿辛的白,大义的说道。 “谢谢。”慕郕心里一阵感动,虽说这家伙说话粗鲁,偶尔闹腾了点,但人不错。 说着大家都从包裹里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三个人都是便携式折叠武器。一个个擦拭着,整理着武器。也许它们马上就要失去主人了。 “如果我们闯不过去,都死了的话。我们是不是也算英雄啊?”萧魁摸着剑感伤的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那么凶异非常的两个怪物。他们连一层的赢的把握都没有。唯一一致的就是谁都没想过就此退缩。 “哎,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我还没娶媳妇呢。”萧魁说着抽泣了起来。 “害怕的话,就回去吧。别跟个女人似的。”楚离不耐烦的说完站了起来。 “谁怕了?”萧魁不服的说道,觉得被一个女孩子看不起。说完又在后面小声的加了一句“我不过就是想我娘了。” “待会我走前面,我尽量射中怪物的要害,然后你们再冲上去。”一向温柔的瞿辛,脸上也是满满的严肃。 “走吧。”楚离说的很干脆。 其余三人也站了起来,瞿辛走在最前面,萧魁走在第二个,慕郕走在最后面。越往怪物方向靠近,四人越觉得这里邪气阴森,空气中充满着肃杀之气,好像别说怪物,就连这空气和周遭的树都随时有可能将自己在眨眼间吞没,尸骨无存。 四人从未感觉过,原来世间有地方,有怪物可以那么可怕。 凭着一腔热血,几人最终还是在能看见两只怪物的地方潜藏了起来,准备攻击。 经过了那么多努力,越过艰难险阻好不容易辛苦的来到这里,没想到是来一决生死的。 四人相互的使了一下眼色,屏住呼吸。瞿辛拿稳弓,将两只箭放在弓弦上。 深吸一口气,瞿辛眉头皱起。狠狠的拉开弓,两箭朝着魔怪方向飞去。 四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眼看就要射中了。不想那两魔怪哈了一口气,口中的火势更大,恐怖异常,那火中像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魔怪似的。吓得大家心脏差点漏跳一拍。箭也反弹了回来,若不是瞿辛和萧魁闪得快,恐怕那箭射到自己身上了。 瞿辛再拿起两箭,放在弓弦上射了过去。这一次,瞿辛发箭更狠,可那两魔怪好像玩小丑似的,明明看见射中了怪物的毛皮,可那箭像刚才一般又直直的飞了回来。 经过上一次的经验,当箭返回来的时候,大家连忙闪开。 瞿辛不服气的再一次拿起箭的时候,却被慕郕拉住了手。 回头看着慕郕,慕郕摇摇头。 几人又回到了刚才商讨办法的地方。 瞿辛靠着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撑着另一只手肘。思考着刚才的情况。 “怪物为什么不发动攻击?”瞿辛皱眉不解道。 “废话,那么厉害,人家根本不屑跟我们。除非我们扑上去会将我们咬死,不然人家就当深山寂寞,有几个人排遣排遣也是好的。”萧魁觉得这两人这时候倒是笨死了。 “那两怪物,难道有内力?”瞿辛怀疑。 慕郕点点头,这让他想起了子胤和子渊,手指一弹就能将怪物至于死地。子胤的内力慕郕可是亲眼见过的。 “有内力,却不伤人?这是个疑问。只有等到白天看看再说。”慕郕建议,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既然知道那两魔怪不轻易伤人,那留在青山,不怕没柴烧。还是别冒险了。 四人作此决定之后,就靠着树休息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四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昨晚的方向走去,魔怪不见了。在白天,昨晚那两恐怖怪异的魔怪居然就不见了。 “我去试试。”萧魁说着就跑向昨晚魔怪守着的地方,一道无形的气墙将自己撞了回来。 萧魁被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于是另外三人也奔上去,连忙将手触碰了上去。侥幸的想着万一自己能过去呢。可是,答案显然是不可能。三只手都触碰到了一道气墙。 “结界,白天真有结界。”慕郕深吸一口气说道。 萧魁摸着脑袋“这不是装神弄鬼吗?不想让人修仙,直接弄个结界别人也进不去啊。” “装神弄鬼?难道是他们故意设的障眼法。让我们胆小退缩。其实我们就算走过去也安然无恙?”楚离说道。 瞿辛摇摇头“我看不像,不然那箭不会反弹回来。” “对对,昨晚可是他放的暗箭。他感触最深。”萧魁也赞同的说道... 三人对萧魁的用词一片无语中....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想着到底怎样才能通过这里。白天了,昨晚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也消失殆尽了。 “搞清楚这两怪物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个突破口。”沉思了好久,慕郕说道。 “应该是上面的上仙豢养的吧。”瞿辛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是唯一的理由,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解释为什么这两魔怪不主动伤人。 “我们就在树背后守到天黑不就行了。”萧魁说完之后,立即觉得自己好像多话了。因为大家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等到上仙,说不定将我们直接就带上去了呢!”萧魁幻想美梦加了一句。 几人在树后面影藏起来,焦急和好奇中等着夜晚的来临,这种焦急丝毫不亚于一个表白过后的人对于对方的答案的急切。 晚风吹过,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四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气墙那里,等答案的揭晓。 幽暗的月亮已经升起很久了,答案仍然还没有出现。 一阵瑟瑟的风吹过,树叶飘飘洒洒的落下,眨眼间。挡住了眼睛。树叶飘过,那两魔怪竟已经出现在了两颗石头边上。 大家心里一顿窝火,好好的吹什么风。 又只有倒回到昨晚的地方商量对策。 “这风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萧魁气的心头直冒火。 气过了,大家都冷静了下来。谁都明白那绝不是无缘无故的风,也不可能凑巧就挡住了四个人的眼睛。 “能解释这一切的就是,上仙施了法挡住了四人的眼睛。将魔怪放下之后就走了。”瞿辛说道。 “这样说来,我们休想上这山了。”萧魁有点失去信心了。 说是一回事,做事一回事。这两通体乌黑,面目狰狞。冒着火光的怪物太吓人了,真要是硬闯绝对不可能没事。 “要不我们就硬闯吧,说不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呢?”瞿辛看着慕郕,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慕郕摇摇头“我们再想想。”他总觉得这一个试炼关有法子可解。 萧魁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一会坐,一会站。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的流逝,天空黑尽,那两可怕的魔怪在夜色中执行着他们的任务。狰狞中的肃杀之气波及着四周。 这边四人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半夜慕郕突然说道“或许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 第16章 破除结界 “什么方法??”萧魁连忙问道,话语间像生怕有便宜占不到的感觉。 慕郕看了看他们三人“咱们找些柴火来吧,这东西在这森林里可不好找。” 听到这个建议,萧魁立刻就笑了,瞿辛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吧,你想用火烧?你没见那恶心的怪物自己都会喷火。我以为什么好办法呢。”萧魁失望中浮躁的说道。 “恩,算是吧。”慕郕认真的看着三个同伴。 瞿辛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找柴吧,也许慕郕的判断是正确的呢。” “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咯!再说了有想法总比没想法好。”萧魁噘着嘴说道。 “那我们分头行动。一刻钟过后在这集合。”慕郕觉得这样找柴火也会快一些,都半夜了,不久天就亮了。天一亮又要等上一天了。 于是四人分散开来,在森林里找着柴火。一刻钟过后,大家碰头,没想到萧魁抱着一小捆柴火。其余三人手里的柴火几乎寥寥无几。 “你哪儿找的啊?这仙气旺盛的山上,几乎没有枯萎的植物。”瞿辛问道。大家也都好奇的盯着萧魁,没想到这家伙办起事来倒是挺伶俐的。 “嗯,那当然我是大未央的贵族。老天爷自然照顾我一些。”萧魁看着他们三人手里那点东西得意洋洋的说道。 “东西我是给你找到了,不过我觉得你是肯定拿不下那两怪物的。”他说完又加了一句。 “分别做成火把吧。”慕郕说道。 于是大家一起动起手来,很快的就做成了四五个个头不算小的火把。 慕郕从包裹里拿出打火石,面色平静将火把点燃。面前的萧魁只觉得这家伙是痴人说梦。 四人来到离魔怪不远的地方,尽管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但是还是心有余悸,那狰狞的面目让人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瞿辛,麻烦你了。不要射要害处。”慕郕说着讲火把递给瞿辛。 火光的照耀下,慕郕的脸上显露着“相信你。”三个字。 大敌在前,瞿辛还是温柔的笑了笑。拿出弓之后接过火把。 慕郕又从萧魁手里接过另两个火把。 将火把上了弓,拉紧弓弦,瞿辛还是转眼看了看三个同伴。看到三个同伴的脸上都还算是平静。 瞿辛扭头对准怪物,狠狠的一拉一放。火把朝着两只魔怪飞快的飞了去。 大家都做好火把会被内力弹回来的准备,时刻预备着避开。可奇迹的一刻发生了,两只火把射中了两只魔怪的肚子,随后便开始燃了起来。 慕郕连忙将手上的火把也递了过去,瞿辛迅速的结果火把,瞄准之后射了过去。 两只魔怪在迅速的全身燃烧中,扭曲的跪在了地上。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魔怪完全倒地。 瞿辛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飞奔了过去。 大伙也跟着赶了过去。 “是磷粉,磷粉对不对?”瞿辛看着完全倒下的魔怪,开心得回头问慕郕。 萧魁拿着的火把的照耀下,慕郕也开心得点着头。 “哇,这也行啊?没想到慕兄弟你比我还聪明。”萧魁错愕着说道。 三人再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下很小的一张兽皮。漆黑如碳,那面目狰狞的脸早已不知所踪。 瞿辛当下也没再问什么了,当两只魔怪被火烧那一刻,他似乎就想明白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魔怪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原因。 大家也都明了之前为什么种种的莫名其妙。 “走吧,赶紧上山了。”慕郕看天色也不早了。 一行人就那么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过了结界。 “哈哈,只要我们上去了,是不是可以狗仗仙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萧魁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 第九日之后,大家终于看到悬圃派的大门了。 整个悬圃派气象巍峨,高耸入云。所有的建筑,由浅棕色的屋顶和金色墙身两种颜色砌成。约莫十丈高的大门让人觉得威严无比。大门左右边用圆柱间隔开些许距离之后,圆绕着整座山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弧形一色精致的小房子。朝着两边各自排开,大概有稀稀疏疏的十来间。门口由着两位穿着蓝白相间的弟子服的弟子守卫者。 “我们终于到了。“慕郕望着大门开心的说道,大门内将为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开启一片新的世界。 “也不难嘛,我以为至少要被剥掉一层皮,才能上这仙山呢。”萧魁好了伤疤忘了疼。 光是站在大门外的风景,就让几人忘乎所以。即便是出身贵族的萧魁和楚离也被这样磅礴气势的建筑所吸引住了。果真不愧是七国最好的学府。 “你们看。“瞿辛指着这座仙山附近的略微矮些的三座仙山。其中一座山有些简单雅致的建筑,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这几座山与慕郕他们所在的山之间,都用铁链链接而成。 “听说修仙者大多是用符阵的方式传送,这里怎么还用这么古老的链子?“瞿辛听人说起过仙山上的各种奇妙。 “以后自然就知道了。“楚离说道。说罢冷冷的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慕郕他们三人笑笑也随后跟上。 “恭喜各位。“门口两位穿着弟子服的守值弟子满面笑容。 慕郕等四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仙山的弟子跟自己打招呼呢。忍住惊喜,不能失态让人笑话。 “请问我们想拜师学艺,应该如何?”瞿辛如若春风的脸上总是让人觉得亲近。 “哦,从这里往里走。掌门大殿左边执事殿里的执事师兄会替大家安排。”一名守值弟子指着大门直走不远处,对面的掌门大殿 掌门大殿是整座山里除了大门以外的最高的建筑物了,金黄色半透明的双边门上有着隐隐能看见的图案。 四人看向间,正好有一人从掌门殿出来,只见那门是自动打开的,门开启间也看不见里面任何装饰,因为在门正中有几扇屏风,挡住了视线。人只能从屏风两边出来。 那人出来之后便走向了边上的执事殿。 四人谢过两人指点之后朝着执事殿方向走去,走上执事殿门口的梯阶。执事殿门口的一个弟子对着四个笑道“请几位在此稍等片刻,我立即去禀明师兄。” “谢谢。”四人齐声道了一声。 几人在期待中等待着进屋的守值。 不一会,守值笑意温和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执事师兄请几位进去。“ 四人点头道谢进了执事殿,只见背对着四人的是一个身影笔直,隔着书桌依然能感觉尘土不沾的一个白衣男子。他正仰着头在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一本书。由于翻得太快,四人根本无法看清。也不明白这位执事师兄在做什么,但是又不敢惊扰。书桌边上,围着几乎整个房间的都是整齐得一丝不苟的书籍。 一会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对着的执事师兄施了法,那书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书桌上。 “几位,久等了。我叫洛兰,大家可以叫我洛师兄,当然我希望几位可以一直这么称呼我。”洛兰温厚的笑笑,两片有型而稍厚的嘴唇让人觉得非常善良。似乎对于缘深缘浅的人都有一种格外的担待。 “一直?”听到这个词,大家立即明白原来不是上来就可以修仙的。虽说心内明白,但是几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平常爱闹的萧魁都没有说话。 “我刚才是在翻看户籍书,也看了一下你们的经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郕心里着实的噔了一下,虽说是无心之失,但到底自己可是杀了人。 “你们身家都很清白,所以,可以暂且住下。若能通过验灵石,可正式拜入师门。”洛兰解释着刚才为什么让大家久等的原因。 慕郕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这个执事师兄居然没有提到自己杀人的事情。不可能是没看清楚,只有可能是自己没有杀死人,或是别的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试验那个什么验灵石啊?”萧魁急不可耐。 “这个,到时候。自会有人通知。” “简风。”执事师兄小声喊着外面的守值弟子。 那守值弟子立刻进了来“是,执事师兄。“ “带几位下去休息吧。“洛兰吩咐道。 随后几人忐忑的跟着简风出了执事大殿。 第17章 你的品位 “那个,简风兄弟,你自己去忙吧。我们就在附近随便找两间房休息就是,你就不必那么客气了。”萧魁自来熟的对着前面走着的简风说道,实则是想自由的四处看看。 简风回头,微微一笑“抱歉,那是守值弟子休息的弟子房。我带各位去客房。”说罢优雅的转身。朝前走去。 走到执事殿左边的不远处。在连接对面座山的铁链桥附近。地上有一个圆形的金光闪闪的轮盘。轮盘发出这圆柱形的光。如果相隔的远,根本就看不见它的存在。 简风带领着慕郕几人站了上去,瞬间就被传送到了山中的最下面一层。 一座座清雅的二层竹楼半悬在山的半山腰,竹楼之间,一株株不适时的樱花树开得正盛。中间是稀落的奇形怪状的小山和走廊将山上面的重量撑起。错乱的小山丘挡住了视线,一眼间无法看清楚都有些什么。 “这是山下第三层,专为远道而来的求仙者所设。各位在这一层可随意的自由出入。”简风介绍道。 “你们堂堂悬圃派,你这住处也设计得太不合理了。”萧魁看着竹楼说道。 简风回头,温和的笑道“噢,不知您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萧魁皱皱眉,然后指指山下。 简风看了看如若万丈的山下,再回头看看萧魁,还是一头雾水。 “恕我愚钝。”简风笑的有些尴尬。 “你说这山高吧?”萧魁一副得理的样子。 简风连忙点点头。 “那怎么连个护栏都没有?”萧魁没由来的真替没有练过武的人操心。 简风笑笑“那各位可要小心脚下了,一步踏错,确实是万劫不复。” 萧魁回头看看慕郕扬扬眉毛。表示让他注意一些。 “各位,绕过山,穿过池塘。再走过花园便能看见厨房了。各位若是饿了,请自便。简风就失陪了。”简风说完点头表示便要告辞。 “好的,多谢指点。”瞿辛也点点头表示感谢。 简风径直朝着传送的符阵出走去,站到符阵上最后看着各位微微一笑,然后就消失了。 萧魁立即小步追了过去“我也玩玩。”说罢也站到符阵上去。 谁知站在上面半天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怎么我站上来就没有反应了呢?恩,一定是我太英俊了。”萧魁看着圆形的轮盘自言自语的说的不亦乐乎。 原本几人是从山下爬上来的,除了那条路能上来,整座山都是峭壁。这第三层又与那条路错开了来,再加上这对外人毫无作用的符阵。如若无本门弟子,慕郕他们想离开这里怕是一辈子都不能了。 几人各自找了一间竹楼住了下来,打开竹楼的窗户。从窗户望下去,云雾缭绕间深不见底。不少鸟儿鹤儿从竹楼下飞过,成了难得一见的奇景。 “爬上山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也不至于那么高啊。难道是我们恍惚记错了时间?”慕郕心内想道。 虽说是两层的竹楼,可是除了床和桌子、凳子以外几乎没有东西。 关上门,居然听不到外面任何吵闹的声音。倒是一阵清香入鼻。慕郕向房间四周看去,看见进门处的案上放置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鼎,鼎里的青烟不断,但不主意的话,几乎看不见。慕郕感受着这房间里唯一看起来比较生机的香,门外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瞿辛如若春风的脸出现在面前“我们去厨房看看吧?” 慕郕点点头,就算不是太饿,也想熟悉熟悉环境。回头掩上门跟着瞿辛一起朝着简风说的方向走去。 两人朝着简风说的方向走去,跟着走廊穿过两座小山之后,看见了一个大大池塘,池塘里的荷叶莲莲,里面的水如烟如雾。风一吹,晶莹的水珠在荷叶上像珍珠一样滚动。池塘中的仙鹤闹着玩似的扑腾了一下飞到了山上。 当走到花园的山后的时候,只听见了叮叮当当像金属一般的碰撞声。两人连忙停止了脚步站在山后,探头出去看情况。 只见东西两个方向两个女孩向着中间走去。一个金色衣服和一个黄色衣服的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的身上几乎都是金银珠宝,左手臂上一只红玉镯晶莹剔透,一只金镯上三条细细的链子连着一个中手指上一颗红玉宝石戒指。右手壁上一只大半手指长宽的雕花金手镯精致无比。身上的金色面料的紧身衣服刚好到肚脐。用流苏金线装饰,本就包裹得凹凸有致,再加上金线在胸前晃晃漾漾,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半截白色开边中袖的袖口处镶嵌着白水晶。 下半身是一条金色裙子,前片还未过膝盖。后片至脚跟。整套衣服飘逸中显得贵重无比,价格难估。 元宝髻上依然是黄金链子缠绕。耳朵上半菊加流苏中间镶嵌着红宝石将耳朵显得小巧玲珑。脖子上赫然印着的方形红宝石让那姑娘的手显得皮肤更为雪白丰满。傲慢的眼神中充斥着对走来的女孩非常不满。 另一个女孩穿着黄色抹胸盘颈吊带长裙,长裙上几只蓝色的蝴蝶栩栩如生,香肩外露。手臂到手腕间的玲珑袖看上去一抹清新,无任何装饰。腰间细细的蝴蝶结更是少女味十足。 十字髻下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显得娇俏可爱,如若自然天成。 随着叮叮当当的首饰碰撞声,两人擦肩而过。 “慢着。”随着那元宝髻的漂亮女孩挑衅开口,身上的首饰声仿佛听到了命令,停止了。 梳着十字髻的女孩轻轻的站住的脚步,脚步间有着不屑的应战。她并没有回头。 元宝髻女孩优雅转身,走到十字髻女孩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不懂事”的女孩。在她身边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女孩的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没人告诉你,金色和黄色是我的专属颜色吗?”元宝髻女孩高傲的问道,轻蔑的眼神飘忽在黄衣服女孩身上。 黄色的女孩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眉眼间确是嘲笑。 “我叫金玉,你记住,贝阙国四大富商之一,金山的掌上明珠。你以后不许再穿黄色。”金玉警告道。 “我这身衣服可是你这样的穷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别想借着同样的颜色以提高你的品味。”金玉再一次看着面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女孩。 “恐怕也只有你自己觉得好看。”那女孩终于开口冷笑道。 从来没有人敢跟她金玉对着干,今天居然有女孩公然说自己衣服不好看。她可是四大富商之一的掌上明珠,她的未来夫婿可是贝阙国相国的儿子。 金玉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生气了?我最喜欢看别人生气的样子了!嘻嘻,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你庸俗的气质。”女孩狡黠的笑着说道,说完咬着嘴唇看着金玉的样子。 “暗处偷听不是光明所为吧?”金玉随后对着山后的慕郕和瞿辛说道。 慕郕和瞿辛不好意思的从山后走了出来。 那女孩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欲往前去。 “慢着。”金玉再一次说着转身挡住女孩的去路。 “两位姑娘,抱歉我们实在不是有意偷听。”瞿辛作揖低头表示道歉。慕郕也抱歉的低了一下头。 “你,我要你说。”金玉手指慕郕,一脸笑意。 “你说我这身打扮可漂亮?”金玉看慕郕一副帅气却呆头,又比瞿辛小的样子,觉得谅他也不敢说不好看。 被一姑娘指名要自己评价,这还是慕郕第一次遇到,很尴尬。在慕郕心里还没有比倾雪漂亮的女孩。 这时候,那姑娘也转身看着慕郕,嘴角间坏坏的笑意,有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姑娘身上叮叮当当的首饰声很好听呢。”慕郕笑着真诚说道。 听到这个评价的金玉,立即得意的转身看着黄色衣服女孩。 一脸藐视的看着那女孩道“听见没有,这才是公正的评价。”说完又斜了一眼那女孩。 “哼。”女孩嘲笑了一声,摇摇头。 “你笑什么?”金玉既愤怒又不解。 那女孩笑意坏坏的看着金玉,脑袋偏着说道“我笑你,连骂人的话你都听不懂。叮叮当当?我们家的狗才叮叮当当呢。原来,你的品味和狗一样啊?”说完女孩便笑着闪开了。 留下金玉气的满脸紫涨,恨意间咬牙指着慕郕“你,你...你给我记着”说完便跺脚而去,留下还待解释的慕郕硬是将“我不是那个意思”吞回了喉咙。 “走吧,我们去厨房。”瞿辛拍拍慕郕的肩膀说道。 莫名其妙遇这一出之后,瞿辛和慕郕又继续往着厨房方向走去。 ; 第18章 验灵石 “瞿辛,你可知道验灵石是何意思?”慕郕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自己不太想问这个问题,这应该是来求仙之前就打听清楚的,可是自己以前没想到能这么快就上悬圃派。 “略懂一些,验灵石分为两种,一种是检验仙姿,另一种是检验仙骨。仙姿是证明从宇宙初开以来几世轮回中是否有过修仙。仙骨则是检验这一世是否有修仙根基。”瞿辛耐心的给慕郕解释道。这在皇室贵族中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仙姿和仙骨都是有和无的区别吗?这两者又有重要和次要之分吗?”慕郕紧接着想了解更多。 瞿辛摇摇头“不,仙姿和仙骨都有高低之分。两者之间要说有没有重要和次要之分实在是不好并论。若无仙骨,这一世修仙都很难。若无仙姿,修炼到最后难以进阶。” “可前几世的修仙怎能影响这一世呢?”慕郕的眼神中都是迷惑,在厨房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据说修炼到后面,有一阶段就是融魂。融合前世的能力来增强修为。不过,除非一个人对修仙到了痴迷的境界,否则不会走这一步的。”瞿辛也停住了脚步解释道。 “这一步很危险?”慕郕猜道,其实修仙的路上本就危险重重。 瞿辛点点头,他实在是很喜欢慕郕的聪明。 “是的,总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我所知道的悬圃派中只有音宗的碎玉上仙是融魂一层,阴阳宗的天玄上仙是融魂三层。修仙者,每一个阶段分为九层。悬圃派掌门的女儿花千影是融魂一层,但行踪不定,很少露面。还有就是天玄上仙座下弟子墨非烟是融魂一层。据说在修炼融魂二层时不慎至今生死未明。天玄上仙心痛不已。这几年久未收徒。”瞿辛在说起的时候,仿佛在幻想自己以后的修仙之路。 “这么说来修仙不止一个系?”慕郕没想还会分为很多宗系。 “这是自然,悬圃派有五个宗系。墨宗、剑宗、音宗、隐宗以及阴阳宗。” “每个宗系都有自己的仙术套路。” “墨宗仙术为万卷、化墨,神来。 剑宗仙术为百中、剑雨、惊天。 音宗仙术为人籁、地籁、天籁。 隐宗仙术为坐忘、止水、明镜。 阴阳宗仙术为万物、生一、魂兮。” 这一番话让慕云大涨知识,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五个宗系,那瞿辛你希望入哪一个宗系呢?”慕郕连问。 瞿辛笑着摇摇头“希望你这话不要成为谶语才好。” 这样的一句话让慕郕非常迷糊。 看着慕郕迷糊的样子,瞿辛笑道“这悬圃派弟子七千,多数为普通弟子,极少数为试炼弟子。稀有为内室弟子。” “普通弟子仙骨较低可自由选择宗系,试炼弟子仙骨较高依据天赋及秉性分派到各位真人以及上仙门下。内室弟子的仙骨与仙姿要求更高,所以都是根据师父挑选成为内室弟子。” 听完瞿辛的解释,慕郕才明白刚才瞿辛为何那样说。根据瞿辛这样说来,慕郕不由的低下了头。一般的读书练武也许自己还行。可是修仙对修仙者的要求原来是如此之高。自己家族还从未有过修仙的人,看来,运气好的话,最多也就是个普通弟子了。 “你怎么了?”瞿辛看着突然脸色落寞的慕郕问道。 “我肯定没有仙骨,我似乎也没听父母提起过家族长辈中有修仙之人。” 瞿辛毕竟大两岁,他轻轻拍拍慕郕的肩膀“其实多数人都是有仙骨的,仙骨并非顾名思义是有仙气的人骨。” “那是什么?”慕郕一听这话,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指你对天地万物的感知力。感知力越强,你的仙骨就越高,感知力越低,根骨就越低。” 听完瞿辛的解释,慕郕放心而真诚的笑笑,对这个朋友既有好感又有敬佩。 “对了,高与低究竟是如何一个分法?” 瞿辛皱眉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仙姿检验好像分别会发出三种光。包括,蓝、白、黄。而这几种颜色的光中似乎也分阶段。至于仙骨嘛,上至九,下至0。这个倒是清楚的。反正几天过后就清楚了。咱们还是去找饭吃吧。” 两人朝着厨房走去,厨房外远远的就闻见一股焦味。 外面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命令声“你们快点,本公子快饿死了。什么破地方,还修仙呢。连个仆人都不让带。” 里面的两三个男孩弄的一脸花,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一个身形中等,白胖白胖的男孩子站在厨房的角落看着他们忙里忙外却还没弄好饭,气的汗水直冒。 “李公子,虽说不让带仆人,可您只要吩咐一句,咱们可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啊。”其中一个男生谄媚的说道。 “行了,赶紧做饭吧。我的金玉也还等着呢。”那李公子不耐烦的说道。 瞿辛回头对慕郕笑笑轻声的说道“还不是很饿吧?” 慕郕点点头。 “那咱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两人原路返回,瞿辛是家族如今已经开始没落,看惯了世间冷暖,倒不是怕这些人,只是觉得能不惹就不惹,能躲就躲。 回来的路途中,慕郕想着怎么又是一个王孙公子。凝思一会,也想明白了。以天渊大陆目前的形式看,来修仙的其中不少是王孙贵族,富家子弟。非富即贵。这一点倒是很明白,七个国家各有图谋,各国都积极招揽人才或是储备人才来壮大或是自保自己的国家。这样以来,无论是在这里交友或是历练都对自己的国家有好处。 回到屋子里,慕郕打开窗户,极目望去,连绵无尽的云层做了他思想的翅膀,飘向了远方。 “娘亲,倾雪。你们可还好?等我学会御剑了便去看你们。” 山中无聊,慕郕最喜欢的便是绕着山边的竹屋走上一圈,清洌的风总是让人醒神养心。偶尔飞来的鸟在天空一声鸣叫,清脆悦耳。 两日之后,在山下第三层的求仙者都听到一阵阵召集铃声,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跑向符阵处。 慕郕闲来无事正在池塘边,听到召集声也疾步向传送处走去。 几十个人拥向符阵,慕郕走在中间。人群中,萧魁看见了慕郕,连忙挤着过去。只见一个男孩子为了挤向前面,狠狠的推了慕郕一把。本就走在山岩边上的慕郕被推得一个重心不稳,朝着悬崖下倒去。 从玄云国出来以后,一念间,慕郕从未像现在那么害怕过。跌下去粉身碎骨是无疑了。 萧魁见势,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自己安危,一步跨了上去就要拉住慕郕,却见慕郕强大的气层弹了回来。萧魁拉住慕郕。 “没事吧?”萧魁脱口而出。 慕郕惊魂未定,深吸一口气礼貌点头。 “哈哈,我就说嘛,悬圃派怎么会设计不合理呢。原来是有结界。”萧魁哈哈笑着说道。 “我靠,刚才那个谁,走路不长眼睛啊?”回过神来之后,想起来有人欺负了自己的朋友。 “你说谁不长眼睛呢?”回头看向萧魁的不是别人,正是慕郕和瞿辛那天在厨房外看见的人称李公子的人。 原来这李天一看见了金玉,兴奋的一塌糊涂忙着挤过去,这才狠狠的推了慕郕一把。 刚走到金玉身边,却听见后面有人骂自己不长眼睛,在心爱的人面前岂可失了面子。于是转身走向萧魁和慕郕。 “谁刚才手犯贱了,我说谁。”萧魁瞪眼骂道。 “是你?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半点功夫都不会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也难怪懂不懂品味了。”金玉也走了过来打量着慕郕讽刺的说道。 “算了,萧魁我们走吧。”慕郕拉着萧魁欲离开。 "走?那也要看我李大公子让不让你们走。别说推你一下,就算揍你,你也还得跪下来跟本公子谢恩。”李天一双手合抱,两腿张开挡住了路。李天一的几个跟屁虫也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做出一副随时打架的样子。 萧魁是练过功夫的,那脚像生在地上一般。对着金玉就讽刺道“哎哟,原来是贝阙国来的没文化的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啊。我大未央技女都比你有品位。” 金玉听了之后,顿时气的两眼冒火。大庭广众之下,整个脸瞬间通红。玉手扬起,叮叮当当朝着萧魁一耳光就扇了过去,慕郕连推开萧魁,一巴掌结实的打在了慕郕的脸上。 “金玉姑娘,现在行了吧?”慕郕生气的盯着金玉说道。 “你们还要不要修仙了?”简风说道。三十多个人,已经被前面的守值弟子带走了二十多个,剩下的这几个居然在这里差点斗殴。 第19章 仙姿仙骨 几人随着简风最后到达了大殿后的白色擂台处,四四方方的擂台,三方设有移动梯阶。正中一方设有一把椅子,椅子却空空的。正下左方是坐着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三位真人穿着皆是白色加上紫色镶边。两位上仙则是全身白色。其中一位是女子。右方则是执事弟子洛兰,洛兰椅子前摆着一张桌子,而桌子上摆着一颗通体漆黑,形状怪异的石头。 在上擂台的台阶处,站了一排端着铜盆的弟子。铜盆里装了一半的水。 简风上去轻声的将嘴凑到洛兰耳边,说人都到齐了。洛兰点点站起来走向空的掌门位置右边。 “男女各站一排。大家由高到低站好。今日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都在。几位有意在这次的入门弟子中收几位内室弟子。墨宗的清鹤真人欲收两位,剑宗的渊虹真人欲收两位。隐宗的蔽月真人欲收一位。音宗的碎玉上仙欲收一位。阴阳宗的天玄上仙欲收一位。其余有仙骨仙姿者入门为普通弟子或试炼弟子。无仙骨仙姿者,我悬圃将派人将其送下山。”洛兰说完看了看擂台下站好一排排的求仙者。 然后又走到五位中间鞠了一躬随后作揖请示“是否可以开始,还请三位真人以及两位上仙示下。” 五人相互的看了一下然后都点点头,天玄上仙点头说道“开始吧。” 洛兰坐了下来,简风站在边上,一手拿着记事簿,一手拿着毛笔。 第一个叫的便是站在前面最高的高小刚。 所有人都惊叹着洛兰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在上山时见过一面,便能叫出名字。 高小刚往前走了两步,洗了手然后朝着台阶走了上去。 “坐。”洛兰说道。 高小刚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 “请将手放在验灵石上。”洛兰两片略厚的嘴唇显得人亲厚无比。 高小刚将手放到验灵石上,下面的人都睁大眼睛等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刻。谁知,那验灵石竟无半点反应。 高小刚顿时就急的冒出了汗珠。 “别急,这只是验仙姿。下午还有验仙骨呢。你先下去吧。”洛兰安慰道。一旁的简风在记事簿高小刚的名字下画上一个0. 高小刚吝吝的站起来,朝着洛兰点了一下头走下了台去。 “叶剑”洛兰看着叶剑喊道。 看到刚才的高小刚做了一遍,叶剑也就轻车熟路的洗了手走上台去做了下来。洛兰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叶剑脸色复杂的将手放了上去。可惜那石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旁观者都看出来那叶剑的心沉到了谷底。随后便也下了台。 简风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再一次画上一个0. 第一个端着铜盆的弟子退下,第二个端着铜盆的弟子有序的站了上来。 “王石” 那王石洗了手便上去了。接下来就是萧魁了。慕郕暗自希望萧魁能验上。 那王石上去摸着验灵石就不肯走似的,石头半天没反应,王石也固执的不太肯走。直到洛兰说第二次“下去吧。”他才站起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萧魁。”洛兰叫道的时候。慕郕和瞿辛都暗自希望他能让石头亮起来。 萧魁洗了手,那弟子退了下去,又上前一个。 “请坐。”洛兰笑眯眯的看着萧魁。 “嘿嘿。”萧魁傻笑了一声缓解心理的紧张,然后坐下。 平时粗鲁的萧魁,此刻倒是温柔,将手轻轻的放在黑色的石头上。 那石头开始微微的起着反应,随后是一点点蓝光冒出透出萧魁的手背,后来颜色又加深了一点。萧魁笑着朝自己的手四周看去,这简直就是奇迹。 边上的真人和上仙也略带笑颜。 台下所有人都觉得太神奇了。 “2.”洛兰对站在边上的简风说道。简风小心翼翼的在萧魁的名字下写下一个2. “你可以下去了。”洛兰看着萧魁还把玩着灵石的萧魁笑眯眯说道。 萧魁连连点头“哦。”于是站了起来走到简风边上看了看“怎么就是2呢?”言下之意要是多一点更好。 简风笑着看了看他,挑挑眉道“就是2” 慕郕打心眼为萧魁开心。 又过去了好几人,都是0.看来仙姿是很难有的。慕郕心里想着。 “瞿辛。”听到瞿辛的时候,慕郕随即抬头关注着。 瞿辛将手轻轻放了上去,那石头发出蓝幽幽的光。 “2.”洛兰对着简风说完随后笑眯眯看着瞿辛“恭喜。” 瞿辛点头下了台,站在不远处等慕郕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个都是0。一位来自朝曦国的名叫少陵的男孩居然是3,这让擂台上真人和上仙都表示开心。 终于轮到慕郕了,慕郕面色平静的洗了手,走上台的瞬间反倒平静了下来。 慕郕将手放上验灵石,那验灵石立即发出幽幽蓝光,随后不久发出白光,正当大家惊叹不已的时候,居然转为金色的光。 几位真人和上仙立即从座山站了起来,走进慕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山间还飞来了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凑着热闹。 慕郕激动得内心一阵颤抖,原以为自己凡夫俗子不会有什么仙姿。谁知道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惊喜似乎来得有点突然。所有人都投去惊叹与羡慕的眼光。 “这孩子居然比碎玉上仙座下的侄徒宋子渊的仙姿还高。”渊虹真人脸上惊喜万分。 “8.”洛兰对着简风说道。 至高便是9,慕郕的仙姿居然是8.这还是简风第一次记录到那么高仙姿的人,想必以后自己这个记录者名字也要沾慕郕的光了。 “那家伙居然是8.”萧魁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然后拉着旁边的人,也不管是人是鬼就说“看见没有,我朋友,仙姿是8.”脸上一片洋洋得意。 正好边上的人连0都没验上,横着眼说道“你的朋友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也得萧魁竟也答不上来,想想还是算了。哥今心情好,就不计较了。 慕郕从台上下来,瞿辛立即满面春风的走向他“恭喜你啊,我一直就觉得慕郕你很聪明,肯定仙姿很高。” “去去去,事后诸葛亮。”萧魁打趣着瞿辛。 瞿辛并不介意的笑笑。 “谢谢你,瞿辛。我不懂的,你总是愿意耐心的给我解释。”慕郕真诚的看着瞿辛这个朋友。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瞿辛说道。那张脸永远都是笑意微微,仿佛能和阳光融合在一起。温柔的没有任何棱角。 等所有人都在台上走完了,已是正午。洛兰站了起来。 “大家安静,上午测试出八人具备仙姿。萧魁仙姿为2,瞿辛仙姿为2,韩少陵仙姿为3,慕郕仙姿为8,李天一仙姿为1,楚离仙姿为1,金玉仙姿为1,姜染月仙姿为3.在下午的测试中三位真人以及两位上仙,将从中挑取七位收入内室弟子。没有测出仙姿的人不要灰心,下午若能测出仙骨也可做入门普通弟子,仙骨高者也可作试炼弟子。” 一群孩子在吵闹中由着守值弟子带回了山下第三层,剩下五位带执掌门回到了掌门大殿。 “恩,这次测试三十多人就有八人有仙姿,这可是悬圃派创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奇闻啊。”剑宗的渊虹真人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难道说盛极必衰,这样的盛况必出妖孽?”墨宗的清鹤真人有些怀疑。 “两位多虑了吧,这可正是进一步兴盛我悬圃派的大好机会。”隐宗的蔽月真人觉得渊虹和清鹤过于杯弓蛇影了。 慕郕开心得回到自己房间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否则丢下母亲独自一人在播仙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旦成为内室弟子,每个月还有奖励可拿。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拿着奖励养活母亲了。母亲从此也不必为生活担忧了。只是今天这个这么重要的时候母亲没有看见,慕郕觉得有些难过,自己与生俱来的优秀,母亲是最有权利知晓的。 打开窗户,慕郕恨不得自己能踏云飞出,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还有倾雪。 倾雪在雪中的舞姿再一次的慕郕脑子里转动,那样的舞姿恐怕没有人能再跳出来。 一轮测试下来,有的高兴有的流泪是自然。李天一躺在床上,嘴里嚼着一根刚从外面扯回的草,在嘴巴里狠狠的嚼着,像是跟那稻草有有仇似的。 三四个家伙,摄手摄脚做贼般的推开李天一的房门。 “老大。”为首的王浩伸进一个头满脸谄媚的笑着叫道。 李天一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进来,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一肚子坏水。” 王浩嘿嘿着奸笑着进去,后面跟着高晓波,叶胜和陈东。 “老大,你的仙姿都测出来了,你以后可要多多罩着我们。等你修炼成仙了可要带我们哥几个逍遥快活啊。”王浩站在边上恭维的说着。 李天一翻得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手指敲在王浩头上“逍遥你个头啊,没听说有八个有仙姿的吗?只挑取七个。不会算数,你还跟着我混!!” “这有什么的啊,老大,以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聪明劲。再加上本就练过功夫。那仙骨测试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王浩信心勃勃的说道。 “那可不能这么说,看见没有,那个叫慕郕的二傻,就是那个土包子小白脸。玄云国这种穷地方出来,居然仙姿是8.我都怀疑那什么验灵石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下想找机会修理一下他都难了。”李天一咬牙说道。 “那有什么难的。”王浩笑着说道。 李天一将王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有办法?” “我有一个兄弟是前几年就入了悬圃派的,嘿嘿。”说着就将嘴巴凑到李天一耳朵旁边合计起来。 那其余的三人竖着耳朵也听不见他两再说什么。 李天一听完笑道,拍拍王浩的头“不错嘛,早就说你一肚子坏水,鬼点子多。放心,事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第20章 出乎意料 下午的测验时间开始,最先测试的肯定是重点培养对象,瞿辛等八人。 五男三女各站一排,由高到低。在修仙者看来,这是决定命运的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严肃两个字。整个测试的地方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擂台边上的不远杨柳随风飘扬,自由自在。对于它们来说并无别事。人生自是如此,荣誉,落魄。一切只关自己,无关风月。 边上的弟子端着三个铜盆,这些侍者弟子也希望自己铜盆里洗手的人会有很高的仙骨。 第一个上去的便是萧魁。 萧魁洗了手坐上去,和上午比起来,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块灵石变了,上午的灵石黑漆漆的一块。而这块灵石通体透明,材质有些像是白水晶。 萧魁将手放了上去细细的观察。 只见不一会灵石奇迹般的发出亮光,亮光透出萧魁的手心,慢慢的一个金黄色的6从萧魁的手背缓缓上升至半空之后消失。 “嘻嘻……是6诶。简兄弟是6,你可别记成8了啊,不然我可没钱贿赂你。”萧魁看着看着边上拿着笔的简风逗趣道。 “6.”洛兰对着简风说了一句。简风才将在萧魁的名字下画上一个6. 接下来的是朝曦国的韩少陵,约莫着和萧魁一样的年纪,略比萧魁瘦矮一些。束发博带,一脸俊秀似湖山如洗,不可方物。 沉稳优雅的气质既不似瞿辛般和光同尘的圆润温柔,也不似慕郕般轮廓分明中的坚毅聪明。 手握灵石,他的脸上雕塑般毫无半丝变化。从手背飘出金色6字之后便站起来走下抬去。脚步轻轻,走过的地方竟然不起尘埃。 接下来便是瞿辛,侍者弟子立即换了一盆水。 瞿辛走过,金色的隐隐的阳光和着尘埃轻柔的飘在他的身上。就像和他本是一体的一般,并无突兀感。 瞿辛笑意微微的做了下来,将手放到灵石上。 “7.”洛兰对着简风说道。 瞿辛站起来点头表示感谢,然后退下台去。站到离萧魁不远的地方,等着慕郕的结果。 慕郕暗自为自己的好友开心,接下来就轮到李天一了,李天一之后便是自己了。慕郕的心里有些忐忑。 李天一走上前去,看着人家端水的人,好像生出情愫似的。粗鲁的将手一伸,铜盆一个不小心跌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两人心有灵犀似的同时说道。 上面的洛兰看着这个粗鲁的家伙,摇摇头,温厚的说道“没事,后面不是还有一盆吗?” 那侍者捡起地上的盆慌里慌张的退了下去。后面一位上前两步,将水端了上来。 李天一先将右手在水里随意滚了一下,再把左手放下去稍微浸了一下。然后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向擂台。 那侍者心里不禁想到“真是被伺候惯了的公子哥,连个洗手都不会洗。 李天一将右手放在灵石上,从手背上飘出一个4.他倒也没失望,乐呵呵的就下了台。 轮到慕郕了,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都急于知道慕郕的仙骨会是多少,毕竟在仙姿上慕郕一鸣惊人。所以五位一下就提了神一般看向这个内心坚毅如轮廓分明一般的男孩。 慕郕两手放进盆子,洗了一下。反而放松的朝着台上走去。 当放在灵石上那一刻,在场除了碎玉上仙,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这样一个天子骄子的结果。 奇怪的是灵石并没有任何反应,久久的没发光,没有数字从慕郕的手背飞出。 慕郕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的心瞬时跌倒了谷底。摔得粉碎。脑袋像被谁突然打了一下,嗡嗡作响。洛兰也不相信。为难的看着对面的真人与上仙。 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即站了起来走向慕郕。 渊虹真人一脸不可置信的首先抓起慕郕的手,把着他的脉。皱眉努力感应了好久,最后放开慕郕的手看着另外四位,无奈而又可惜的摇摇头。 蔽月真人哪里肯信,急切的抓起慕郕的手腕。焦急的把了好几次脉,最终还是在不甘心中死了心。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可惜了,可惜了!”几人遗憾的背影让慕郕心里更加难过。在那一瞬间,慕郕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 满怀奇迹的洛兰和简风也竟是难过和面对慕郕的尴尬。 慕郕很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然后站起来走下台去。 感觉老天爷和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上午还是众星拱月,下午就成了无用之才。这云泥之别来的也太快了一点。 上午在很多女生的眼里慕郕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像山崖上的孤松,傲然独立。而下午就变成了泥山崩塌,不过尔尔。 “慕兄弟,那个,你别难过。不是有句话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又不止这里一个修仙门派。”萧魁连忙迎上来,替慕郕惋惜的同时,手足无措的说道。 “没事吧?”瞿辛像个大哥哥一样,温柔的看着慕郕。 慕郕看着瞿辛和萧魁,挤出笑容摇摇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就朝前走去。 萧魁竟也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瞿辛也是一阵惋惜。两人看着慕郕落寞的背影表示无奈。 李天一一步走上来挡住了慕郕的去路“哟,这不是山窝里出来的凤凰吗?哦,不对。是落了毛的凤凰。”李天一嘲笑道。 慕郕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欲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李天一倒是不依不饶了。随后转步再一次挡住了慕郕的去路。 “你想干嘛?”慕郕抬头,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天一说道。 看见慕郕开口,李天一咧嘴笑道“想干嘛?想你道歉。你的兄弟说我眼瞎呢,我看是他眼瞎,交了你这么一个不如的鸡的朋友。他现在心里一定后悔死了。” 萧魁在不远处看见此处的情景,散步并作两步的走上来。 “暴发户?相国的孙子?你想干嘛?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萧魁的语气亦是升到了燃点。 李天一顿时气得龇牙咧嘴“听好,老子是相国的老子,不是孙子。” “哦,呸,老子是相国的儿子。” 萧魁一阵大笑“哦,儿子。那你想干嘛?老子可没零花钱给你。” 李天一见状,萧魁居然如此占自己的便宜,盛怒之下一拳揍了过来。萧魁本就个高又壮,一下子便接住了李天一的拳头。 两人如火山爆发,正准备扭打,慕郕一下就拉住了萧魁。 萧魁见自己兄弟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脸上更是降到了冰点,便停了手。 “是不是道歉就完了?”慕郕看着李天一平静的让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李天一见到慕郕如此冷静,倒让他一时失了方寸。噜噜嘴“是,是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山窝里的家伙服了自己。 “对不起。”慕郕看着李天一从容的说道。 这让萧魁和李天一都着实的惊讶了。 “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慕郕看着惊讶的李天,面不改色。 李天一心有不甘,奈何刚才话已出口。随即不情愿的侧身。 慕郕向前走去,萧魁愣住在那里。 “你的朋友好像不领你的情呢?”走了一个,这不是还有一个让自己讽刺吗。李天一看着萧魁挑拨离间。 萧魁无言以对,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天一。以占取优势。随后追着慕郕而去。 李天一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上扬,露出阴险的笑容。 慕郕站在树下,看着漫天的云层,大地就在脚下。路还要靠双腿去走。深吸一口气,告诫着自己“慕郕,小时候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你不也没有哭吗?现在没有仙骨,难道你就要哭了吗?” “没事,总会想到办法的。” 萧魁跟了上来“慕郕,我不明白。”萧魁生气的说道。 慕郕转身“你不明白什么?” “要论拳头,我又不是打不过那小子。你为什么要道歉?难道你是怕了人家财大势大?”萧魁言语间有些看不起这个朋友了。 慕郕摇摇头,看着萧魁“跟一个心理残疾的人计较,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不是谁都有资格做你的对手的。” 萧魁摸摸脑袋“残疾?他哪里残疾了?残疾的人有他那么嚣张吗?不过我喜欢你那句不是谁都有资格做你的对手。嘿嘿。” “快过去吧,一会你们还要拜师呢。”慕郕提醒萧魁,可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自己的心。原本上午以为自己下午会拜师... “嘿嘿,那我先过去了。一会测试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叫你。”萧魁嘿嘿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测试台那边看看情况如何。 这样的场景,树下孤独而不知方向的慕郕显得格外的落寞。原本至高的仙姿仿佛惊破了天空的沉寂,颠覆了悬圃曾经的概念。不想厄运费尽心机的寻隙过来,就这样轻轻的不着痕迹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21章 柳暗花明 慕郕明白,在任何时候极端的环境里,人总会拥有最后一种财富。这种财富便是选择态度的自由。就像这柳树,刚生出新芽的时候,风虐雨淋,它亦能选择成长或是枯萎。 站了一会儿就从树下往测试台这边来了,人生中可以迷茫,可以失落。但是不能太久。太久了也许就真的就陷入迷茫中找不到路了。 所有人像上午一般,男女各站一排。由高到低。只不过是大家都进了掌门大殿。 慕郕也不例外回到了求仙者排列中,已经做好了下山的准备。 洛兰拿着手上的绢布站了起来,看看下面这些求仙者,迎来送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有些难过。自己却是那个无情的宣判者。 “下面公布一下,这次内室弟子名单: 金玉,入室阴阳宗天玄上仙座下弟子。 姜染月,入室音宗碎玉上仙座下弟子。 李天一,入室隐宗蔽月真人座下弟子。 韩少陵,萧魁,入室剑宗渊虹真人座下弟子。 瞿辛,楚离,入室墨宗清鹤真人座下弟子。 七个弟子出列站到了前面去。 接下来是隐宗蔽月真人座下试炼弟子名单: 高小刚,王浩,陈东 接下来是阴阳宗天玄上仙座下试炼弟子名单: 叶秀兰,杨芳,张华萍 接下来是普通弟子名单: 叶胜,高晓波,赵英健............... 所有的名字念完了,尽管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慕郕的心内还是像针扎一样的疼,像滚石砸中心脏一般难受。 “好了,没念到名字的,退下吧。明日我派会派人送下山去。”洛兰有些替这些没有念到名字的人难过。 大殿里没有听到名字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当即的就哭了起来。脚步艰难的转身。 慕郕皱着眉提起沉重的脚步转身,难受得无以复加。 “慕郕。”渊虹真人站了起来,看见人群中的慕郕喊道。 听到名字的慕郕,心内激动却面色平静的转过身。 所有人又看向这个被踢出灵路的少年。 “是,渊虹真人。”慕郕作揖点头表示听见。 “你可愿意留下,在我座下做个试炼弟子。”渊虹真人惜才之心,虽说慕郕毫无仙骨,但是那么高的仙姿实属奇迹。留在身边,修仙方法虽说改变艰难,可万一又哪一天有新的方法呢,那这个少年这样的天纵英姿岂不浪费。 难过的时候慕郕都没有流泪,可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慕郕差点就没忍住。“多谢渊虹真人收留,我愿意。”慕郕低着头回答,心情复杂,难过或是开心连自己都弄不清楚。 “恩,洛兰。记下吧!” “是,真人。”洛兰笑着示意简风记下慕郕的名字。 随后渊虹真人坐下。没有念到名字的也退出了大殿。 李天一汗水渗了出来,拉着袖口擦了一下。 站在边上的金玉看着李天一的样子,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天气又不热。” 李天一连摇摇头“没事。” 那么多人,金玉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便是每个入门弟子走向洛兰,只见洛兰的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写了一个金色的象形文字-日。然后在将字点到每个入门弟子的掌心中。只见那象形字在手中一下就没了,好像浸入到了肉里。这样以来,悬圃派的符阵将对入门弟子开启。 等内室弟子行完拜师礼。洛兰才吩咐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分派住宿。” 于是,除掉没念到名字。剩下的内室弟子、试炼弟子以及普通弟子大约十七八个从严肃的掌门大殿走了出来。 大家都开心得走向符阵,急于试试刚才的记号有没有用。这可算是光荣的勋章。这样的一个勋章让生命美如,一个刚刚开始的梦境。 “哇,真的有用诶。”阴阳宗座下的试炼弟子叶秀兰开心得像个孩子。 在奇妙的引导下,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提心吊胆的一天,开心难过的一天,喧闹无比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屋内 一柱青烟缭缭绕绕,然后带着所有心事消散在空中。人的一生。兜兜转转,岂是一望即知的。时光深邃,快乐抑或悲伤想在它上面刻画出印记,简直是悲壮之举。 虽说只是做个挂名的试炼弟子,但现在至少有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安顿下来。虽说无仙骨的人不能修炼,可慕郕相信任何事情怪事的出现都是为解决而产生。 “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李天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几个跟屁虫在边上看着李天一挪动的脚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提醒公子你用洗髓散了,可是您自己当初执意要用隐骨散的...”王浩怯怯的说道。 李天一走到王浩面前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开什么玩笑,洗髓散的贡献点和金币费用都那么高,那土包子值这个价吗?值这个价吗?” “是是是,那你现在担忧什么呢?他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试炼弟子。”陈东连陪着笑脸说道。 这陈东的个子比胖子李天一可高多了。李天一看着这个草包就来气,跳起来狠狠拍着他的头“担忧什么?你还问我担忧什么?只要再把一次脉,这是就露馅了。” 陈东傻乎乎的看着李天一。 李天一再一次的跳起来拍在他的头上“蠢材,还看我,还看我。” “被发现了的话,我是会被逐出师门的。我老爹在朝中还怎么混?你们这些帮凶也可以卷铺盖回家了。原本想着隐骨散能暂时隐藏他的仙骨就能让他滚的远远的,不想这小子运气那么好。无仙骨都能让留下来做试练弟子。” “老大我可不想卷铺盖走人啊,我已经没有家了。”陈东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还不想办法,哭丧有用我就请丧葬班子了。”李天一恨铁不成钢。 高晓波左拳在右手掌心一打,狠狠地下了一个决心“老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让他从此在这世间消失,不然这小子就成了咱们这五个人的隐患了。” 李天一定定神,看着桌上的青烟。目露凶光“消失好啊,据说这悬圃山曾经是神居住的地方。让他永远跟神作伴,可是抬举他了。土包子,你留下来,随时随地都会对我造成威胁,我可就留不得你了。到了天上或是地下,你可别怨我。” “那老大咱什么时候动手?”叶胜也壮着胆子问道。 李天一甩过一个杀人的眼神“你这时候急了,再怎么也要等到明天分派完宿舍,我们可以离开这个被结界禁锢的地方才有机会下手。” 一夜无梦,慕郕睡得还不错。早上起床后拿上包裹,回头看看这个自己住了几天的小屋,自己就要离开了,以后就换新的地方住了。走出了竹楼,站上符阵传送处就上了执事大殿右边的符阵。 慕郕拿着包裹进了执事大殿,自己来的还算早,瞿辛和萧魁他们都还没到。倒是有几个女生来得比较早。昨天那个有些胖嘟嘟的叫叶秀兰的女孩子看见慕郕进来,不禁红了脸。 慕郕正好也看见了叶秀兰看着自己,礼貌的笑笑。站到了一旁。 人逢喜事精神爽,留下来的自然个个都是喜气洋洋。一会功夫,所有人都到齐了,手里都拿着包裹,等待着执事弟子洛兰的出现。 萧魁看见了慕郕,正准备凑过去,洛兰和简风从门外进来,萧魁也就在原地站住了。执事大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分派宿舍之前,我有一些门规告诫师弟师妹们。请各位师弟师妹们务必遵守。在悬圃山附近有三座山,前面是增城山,后面是空桑山。这两座山,包括悬圃山都可以任由以后师弟师妹们任意采摘药草。随意出入。需注意的是增城山和空桑山里凶险异常,就连咱们所在的悬圃山也是诸多凶险野兽,只是在上山的路上设有结界诸位师弟妹未得见而已。修炼未到中阶,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下山的好。师弟妹们需要的药草,通常情况下,贡献堂都有。” 洛兰看了看大家,突然严肃。 “唯独这左边的霰山为禁地,大家不得靠近,否则,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永远囚禁在派内后山。” 第22章 了解宗门 简风带着新师弟师妹找自己的宿舍,一路讲解,从大殿左边的符阵传送到大殿后面的擂台。离擂台的不远处便是贡献堂。并且告诉师弟师妹,在山下的第四层有铸剑室。 内室弟子每月基础贡献值为100,试炼弟子为30.若是与挑战同样修为的弟子赢了便能增加2点贡献值。若是挑战修为高出一层的弟子赢了的话便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上5点贡献值。高出两层则增加到15点贡献值。以此类推,成倍增加。每人每天有三次挑战别人的机会,但是不能三次挑战同一个人。更不能挑战比自己阶段低的人。每人每天必须应战一次,可在挑战者中任意挑选。输了的话扣掉1点贡献值。 当然这些对于慕郕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自己只能算的上是个挂名弟子。他不会挑战别人,别人更不能挑战一个无仙骨的弟子。 在贡献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符阵,简风领着大家从符阵传送到一个长方形的用石板砌成的地面。左边是悬崖,右边往下是石砌的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莲花。正对面石阶向上是三栋独栋小楼。距离得不是很远。其中中间的那一栋最大最高。牌匾上写着碎玉殿三个字。两边种满了竹子。 “姜染月,这是你恩师碎玉上仙居所。切记,非同宗试炼弟子不得擅入其他真人与上仙居所。去拜见你师傅吧。” 简风对着一个深紫色衣服,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眼睛灵动,娇俏可爱的女孩说道。 姜染月从队伍中走出“是,谢谢简风师兄。”染月闪动着一双灵动无比的眼睛说道。 “这不是那天和金玉在花园拌嘴的那姑娘吗?”慕郕心内想道,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孩。“她还果真就不穿黄色了...” “姜染月,丘罗国公主...”瞿辛才想到,昨天只顾忙自己的事了。倒也没注意到。这个对实事关心的人对各国情况也时常注意听了一些。 看着染月离去之后,简风带着师弟师妹们站上了符阵。 瞬间来到了另一个符阵里,符阵前面是一条黑色石板小道,大概只能过两个人。小道旁边是两座小山丘。沿着小道往里走。别有洞天的出现一个看起来像沼泽一样的地方,昏昏暗暗,乱石堆砌,草木荒枯却不死不倒。一眼望去,沼泽尽头有一堆茂密无比的荒草,荒草后隐隐约约能看见几座黑色的石屋。做的奇形怪状。 “李天一,这是你师傅蔽月真人的居所。”简风回头对着李天一说到。 “啊....”住惯了富丽堂皇的李天一当下便有些后悔了,这是个什么鬼地方...野人才会住石屋吧,不,至少野人都不愿意住黑色的石屋。 “李师弟,你还有个师兄叫花千卓。已经入室一年,想必你在这里是不会寂寞的。”简风说完没等李天一回过神来,带着众人上了符阵。 一转眼来到了另一个大大的花园角落的符阵里,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绚烂夺目,颜色之鲜艳可堪阳光。芳香扑鼻。青鸟飞在其中。 花园中间专用一种金色不死草铺成一条路,路的尽头便是金光微明的大殿,大殿边上两个小殿。周围尽是花园,花园里全是奇花异草。 “哇,这地方也太华丽了。跟那个隐宗真人的破石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萧魁不禁感叹道。 “人生在世,屋子不过是盛放躯体的地方罢了。华丽富贵也好,荒山野岭也罢。居所又怎能分出高低贵贱。”洛兰深有所悟的说道。 “金玉,这便是天玄上仙的居所了。你以后可要好好修行。” “这个是自然。”金玉笑容灿烂的说道。看着这里,这里倒是挺符合自己这名字和性格的。 金玉优雅的做了一个侧身礼,然后朝着居所走去,脚步优雅,腰肢细软。 随后来到了另一符阵,这符阵设在水里的石板上,这个地方一眼望去除了水边上的两座小山,几乎就全是水,这深湖,难得有一两处水中小石滩,长出草来。三座木屋搭在水上。只有一条路通往木屋,就是从符阵旁水下石头过去。 萧魁撑着下巴心里第一想到的便是“这湖水底下,肯定不少好吃的野味。只可惜不能偷偷进来。”但是这次他聪明了一些,没说出来。反正说出来也没人应和。 “瞿辛,楚离。这便是清鹤真人的居所了。”罗兰看着瞿辛和楚离说道。 楚离转身走向木屋,瞿辛微笑着对着洛兰作揖礼貌表示感谢。 “慕郕。”瞿辛对着慕郕笑了一下。 慕郕真为瞿辛开心,也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后瞿辛也转身走向了水上木屋。 萧魁看着楚离冷冷的背影,撇撇嘴。在大未央的时候,好歹也是一个贵族,想要攀高枝的也不少,可自遇到楚离,虽没和楚离说上几句话,但是他打心眼喜欢这个看上去总是落寞无比的女孩。 符阵一传,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树荫浓郁,山清水秀。三座人工小丘围成。大大的草坪上的草儿绿色清香。草坪边上一弯溪水浑若天成。靠着小丘三间小小的茅草屋隐立在树下。 萧魁看着慕郕“我去了啊,别忘了咱是同一个师傅的。” “恩,慕郕笑着点点头。” 说着便和那个叫韩少陵的男孩朝着茅屋处走去。 接下来剩下的便都是试炼弟子了,简风将剩下的试炼弟子带出了符阵。来到了一片辽阔林木稀落的地方。这是悬圃山擂台之后稍远的后山,从悬圃正门看,根本不会知道悬圃后山居然缥缈绵长。 除却刚才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所住的都是较高和隐秘地段,出了符阵剩下这广袤的地方,剩下所有的木屋都可任由试炼弟子自己选择。 试炼弟子每月只能见师父一次,必须通过内室弟子传达,方能见到。并且会被扣掉30点贡献值。 相比普通弟子和内室弟子,试炼弟子是最苦的。悬圃派除了提供一间小木屋和30点贡献值所能换取得够一个人吃半个月的大米之外,并没有别的优势,也就是说用30点贡献值换了大米便不能见师父,要见师父便不能换大米。当然,可以采些草药到贡献堂换取贡献值。当然这还是在被挑战不会输的情况下。 试炼弟子如若的确非常优秀,通过自身努力修为提高显著的话,师傅可让内室弟子和试炼弟子一起修炼,共同成长。可这几乎是微乎其微。 普通弟子则全然不同,他们相当于上山学艺,家里则是要交学费,所以在吃穿住上都是不用愁的。普通弟子一般由出师的试炼弟子授课。 剩下的试炼弟子都找着扎堆的木屋,只有慕郕找了好久,找到了靠近山边的木屋,林木葱郁,安静异常。方圆几百米都没有任何木屋。想必当初设计这些木屋的人考虑过,孩子们性情不一样,考量人性化,所以并没有千篇一律。 决定了以后都住在这里之后,慕郕找简风师兄拿了钥匙。 开门进去,里面的布置和求仙者居住所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床上多了两套弟子服,房间少了香鼎。 慕郕坐下,就算只是这样慕郕已经比较满意了。至少在外面,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打开木门的窗户,对面就是霰山。 看着铁链,慕郕想起其他试炼弟子窃窃私语,说这霰山以前也是允许过去的,只是近两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不让过去的。 这应该是事实,因为自己第一次上悬圃山就能远远的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还有些建筑物。 这悬圃山都玄机重重,每一个真人或是上仙住的地方都不一样,而且从来的时候看,悬圃山并不大,入了门才知道别有洞天。玄妙不可言。可知这霰山更是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了。 慕郕看着那霰山出着神,他的背影不卑不亢,态度从容。就算是由仙姿惊人到踢出灵路,依旧没有能折辱到他。 第23章 要你的命 呆呆的站在窗户前看了一天。一天,慕郕居然动也不动的一站就是一天。 其余的试炼弟子都忙慌慌的去贡献堂换取大米,无论如何刚开始的一个月,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贡献点,也就只得先换了大米再说。 傍晚来临,所有的试炼弟子都被师父通过传音符告知修仙分为三个阶段低阶,中阶、高阶。低阶为游丝境与牵引境。中阶为万千境与霓虹境。至于高阶各位的师父根本没有说,没有哪一个师父会认为试炼弟子能达到高阶。 所谓游丝境,自然是激发体内仙骨,让身体能有第一缕真气,也就是气若游丝。贡献堂有一种游丝草,每5点贡献值可以换取一支,每次必须用三支以上。或浸泡,或吃下。可依据自身体质酌情考虑。此游丝草有一种特效,便是在此期间,会武的练武,不会的,无论是跑步还是别的运动。将自己的身体能力达到极限,此游丝草的吸收便能达到最好。也就能越快到达游丝境。到达游丝境之后便可修行各自宗派的仙术。 当被这样告知的时候,所有试炼弟子都在心中暗骂,只有半个月米粮的贡献点,吃了就不能买游丝草,买了游丝草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哪来的力气锻炼?真的要在这里成为洒扫换洗的弟子?有些功夫的人自然每天必挣得就是挑战的贡献点。 这是悬圃派的另一规定,可以到执事殿报到,在执事殿中应聘相关工作挣得贡献点。 悬圃派每月有两天休假,结界打开,可任由派中弟子出去游玩。可是这对于刚入门的弟子来说,跟没有没区别,两天,若是不会御剑,连悬圃山都下不去。 慕郕并未被告知这些,因为他连仙骨都没有,在渊虹真人看来,只不过是留着这小子,以后若是有别的方法之后再说。 这些繁琐的派规以及乱七八糟的功法仙法听得李天一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除掉慕郕。慕郕的仙骨到底是多少是未知。若是他的仙骨和仙姿一样高,有朝一日被发现或是练成仙法。只需两种之一,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挨到了晚上,出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修行的破地方。与白天就约好的,王浩等几人在树林里汇合。 “老大,那家伙倒是自觉,居然选了一个前不着屋,后不着人的地方等死。”王浩讨好的说道。 李天一头一仰,看看天。“哼,天助我也。在那个破地方,死了拉到远点的地方埋了就是。” 五个人趁着月黑风高,蒙上脸。满身杀气阴浓,死神附身一般朝着慕郕的住所走去。 慕郕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每个月只能领半个月的米粮,明天还是去问点事情做吧。 慕郕迷糊入睡的状态,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想必是萧魁那家伙。”慕郕笑笑,点亮房间的灯起了床。 边穿衣服边想着肯定是这家伙耐不住寂寞了。 又传来两声敲门声。 “来了。”慕郕答道。 说罢还没扣好衣服便去开了门。 门开了,令慕郕有些惊讶。 一身青色衣服,梳着垂挂髻的女孩站在门前。略带婴儿肥的脸看起来很可爱,白里透红的脸蛋在看到慕郕坦着胸的那一瞬间,立即红到了耳根。尴尬的低下了头。 慕郕心忙手乱的拉好衣服,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静得像大人的样子。 “叶,叶小姐。天色已晚,你是,有事吗?”慕郕说道,想着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来找自己,于理不合,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叶秀兰这才抬头“我可以进去吗?”说话声音怯怯的。 慕郕面有难色,但是又不好让一个女生下不来台,慕郕将门全开,然后将侧身将叶秀兰让进了屋。 看着开着的门。叶秀兰只觉自己没看错人,慕郕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叶小姐?”看着凝思的叶秀兰,慕郕再一次提醒。 叶秀兰回过神来“哦,你叫我秀兰吧。我父亲母亲都是这样叫我的。” 慕郕作揖“岂敢,闺房之名慕郕不敢胡乱称呼。” “咱们现在是江湖儿女了,有什么不敢的。看你个头那么高,应该比我大,我以后叫你郕哥哥可好?”叶秀兰一句话深深的灼伤了慕郕。 慕郕定在那里,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郕哥哥,那是倾雪从小对自己的称呼... 那张雨中倔强的脸,那支惊为天人的雪中舞... 叶秀兰看着慕郕脸色难看苍白,立即改口说道“那我还是叫你慕郕吧,对不起,冒犯了。” 慕郕根本没有听清楚叶秀兰在说什么。 “慕郕?”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如履薄冰般怕惹了自己喜欢男孩生气。 慕郕这才回过神来“恩,叶小姐?” 门外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本来以为过来就能解决了这家伙,从此大家心安。没想到刚到,居然看到有人早一步来找慕郕。 “老大,咱们干脆一次把这两个都解决了。”黑暗中,王浩语言如亮蹭蹭的刀子。 李天一抬手“一次弄死两个动静太大。”此时的李天一比阵阵阴风还清醒,还要冷血,丝毫不像平时的他。毕竟是相国的儿子,杀人这种事情见得还是不少。 看着屋里温度高升,自己在外面阴暗中吹着冷风。陈东等人也恨不得立即干掉这两家伙。 叶秀兰鼓起勇气,红着脸很快的拉过慕郕的手,将自己手上准备好的龙凤配放到慕郕手里,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慕郕追了出来,叶秀兰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只好作罢,天色已晚,找机会再将玉佩还给那姑娘。 回头进屋,低头刚要关门,突如其来的杀气,一脚将门踹开,慕郕吃了一个窝心脚,摔倒在地上。 慕郕抬头看着这几个蒙着脸,却个个眼里都显露着杀气浓浓的红血丝。从上山以来,自己和萧魁的罪过的唯一的人便是李天一了。 对方都是练过功夫的,若是出手,自己必被打残,以后想练功夫恐怕更难。 “不对,这几个家伙蒙面而来,若只是想揍自己一顿,不必如此。”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收紧,死在这几个小子手里,那倒还真是冤得慌。自己不会功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再想办法。 “我今天还没有领大米呢,你们似乎来得早了点。”慕郕面不改色,没有表现一丝惊慌。 “大米?什么大米?”李天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郕也不说话,等着这家伙自己想。 陈东今天刚好领了试炼弟子贡献值,当然随后就想到了。立即佝偻着倾着身子谄媚的解释给李天一听。 李天一哈哈大笑起来,自己一堂堂相国的儿子,岂料居然被这土包子当成了为几斗米做盗贼的人。 “我说土包子,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居然会认为我是来抢你的大米。哈哈哈哈...”李天一的笑声中装着狂傲,嘲笑,杀气。 后面的几个跟班当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我一个被踢出灵路的试炼弟子,有什么能让人惦记?”只是跟对方起了一下口角,慕郕不敢相信对方就要致自己于死地。 李天一看着慕郕冷笑了一下“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过是鸡窝里飞出来的乌鸦。乌鸦嘛,总是让人讨厌的,所以杀你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那杀我的是谁,总要让我知道吧?也好死得瞑目。当然,蒙面能让你心安一点的话。我并不介意。”慕郕边说着边不经意的站起来,余光扫过几人站的队形,想着自己如何冲出去。 五人站在门口,李天一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个高的王浩和高晓波站在李天的左侧。稍矮的陈东和叶胜站在李天一的右侧。这样的队形对自己也还好。就算是死,那死之前也要奋力一搏吧。 “呵呵,我可不想你到阎王爷那里去告我状,说我认识你这种低贱的贫民。”一向看不起贫民的李天一说道。 “老大,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让他见鬼去吧。”王浩很不耐烦了,这个家伙可是挡了道的人。 “那就动手吧。”李天一语气平稳,严重的杀机却浓。 大家立即准备动手。 “慢着。”慕郕喊道。 “你还有废话啊?平时看你傻缺一个。”陈东也不耐烦的说道。 “你是李天一吧?”慕郕看着李天一说道,这是他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时间。 李天一突然一下就有些慌了,后面的人也有些慌了。慕郕一看时机到了,拼命的往外一冲。 高晓波的功夫在家乡可是数一数二,一看慕郕要溜,脚步轻轻一挪,用力的一蹬,一个借力跑了出来,没几步就抓住了慕郕。随后王浩跳起,一腿弯曲,一腿伸直半空借力直直的朝着慕郕踹了过来。 慕郕摔倒在地,被踹的立即口喷鲜血。完全没想到,这两人的功夫如此之高,堪比武林高手了。这下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哼,本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李天一发狠说道。 “还不麻利点,送他上路。” 听到指令,陈东抓起地上的慕郕,高晓波快速跳起来,没等慕郕反应过来,一脚环过慕郕的脸,顿时慕郕的鼻梁像被打断一般,痛的眼泪水瞬间滑落。头晕目眩。 叶胜飞起想一脚踢在慕郕的脸上,不想陈东没拉住,慕郕跪倒,随后扑地。 叶胜踢了个空站到了慕郕的背后。 “哼,正好。晓波,我们比比脚力如何?”叶胜冷笑道。 高晓波抬抬眉毛“陈东,还不把这废物拉起来?” 陈东拉起已经无力痛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慕郕。 慕郕只觉得天旋地转。 高晓波和叶胜,两人在慕郕一前一后发足了狠跳在半空借力像慕郕踹去。 胸上和背上同时挨了一脚,慕郕只觉得自己身子都被踹变形了,随后再一次口中喷出鲜血。 砰的一声,直直的倒在地上。好像听见了骨头的声响,万箭穿心般疼痛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慕郕,全身汗水,衣服上沾染着鲜红的血。心里仍然想着,“慕郕哪怕是多抗一会,也许也能活下去...” 第24章 只能做到这点? 森林里,月黑风高,丛林间,阴风阵阵,死亡的气息扑向地上的已是气若游丝的慕郕。 恶魔像娼妓一般,向着李天一等人卖弄着风情,助长着他们罪恶的嚣张的气焰。 “还不快点弄死这个废物!”李天一说着便扯下了黑色的面巾。“慕郕,让你看看我吧,永生永世,天堂还是地狱,你见了这张脸可都要避道而行。” 等李天一话说完,陈东便准备一脚踢过去。“住手”萧魁脚步飞快。 大家看到萧魁来了,这下慌了,李天一立即后悔刚才骄傲拿下了面巾。这下被对方认出来了。 “老大,怎么办?”王浩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也慌了,他如今可是渊虹真人坐下的内室弟子。 “怎么办,先弄死他。”这是目前李天一看来的唯一办法,慕郕被打得半死不活,若是活了,以后会有麻烦,若是死了,萧魁如今看见了,也有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王浩看看自己兄弟几个,使了个眼色“上。” 于是四个人一窝蜂的冲上去和萧魁打了起来,萧魁前后吃了好几拳。若是单打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这么多人一起上,输赢就难说了。 李天一一脚踩在慕郕的头上“停。” “慕郕。”萧魁喊道。看着已经疼得半死不活的慕郕,立即停了手。 慕郕被李天一踩住,但是看见萧魁的到来,他已经很欣慰了,若真死也死得瞑目了。“萧魁,你走,别管我。” 李天一听慕郕如此一说,狠狠的用力踩在他的头上,慕郕忍着疼硬是不肯吭一声。 “慕郕...”萧魁捏紧拳头叫道。 “还不快给我打!”李天一只想快点结束萧魁的命。 四人如死神一般痛下杀手,全身力气一点不留。 一拳一拳如磐石般坚硬的砸在萧魁脸上,身上。萧魁脚下打颤,不由得乱串。 慕郕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是死,还不如自己死了,可以让兄弟有条活路。 “李天一,你只能做到这点了吗?”慕郕吼道,故意激发李天一弄死自己。 李天一被这么一激,立即抬起脚“好,我让你知道,我能做到哪点!!!” 用尽力气踩下去... “啊!!!”五个人同时倒地。 看向攻击自己的方向,一个白衣飘飘的人站在不远处,借着微弱的光,那人美的不像人类。满脸的清雅澄明,微尘不生。双肩韵律流动,仅一身影,亦能倾国倾城。 “宋子渊...”李天一惊愕。 萧魁练过武,只在他们一停手间便清醒了许多。他没管什么美不美人,立即走向了慕郕。 李天一从地上爬起来便屁滚尿流的先跑,边跑还边有情有义的对着屁股后面,错愕中的战友说道“快跑。” “慕郕,你没事吧?”萧魁跪下来,抱起慕郕的头。 慕郕笑笑,疼得连摇头都不敢。 “仙姿为8的天纵英才,没想到是如此!!!”宋子渊冷笑,仿佛月亮都为之一颤。 腰间卸下一个小小的如拇指般大的葫芦玉瓶,朝着萧魁扔了过去。萧魁伸手接住,再看向宋子渊,宋子渊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魁小心翼翼的将慕郕扶到屋内床上。 看着脸色惨白,嘴角间还留着鲜血的慕郕,立即将玉瓶里的药倒了一颗出来,红彤彤的一小粒,给慕郕喂到嘴里。再晚,恐怕骨头坏死,慕郕这一辈子也就残了。 慕郕吃下药,过了好一会。才有了力气。 “你怎么会来?” “你怎么会认识他?” 两人同时问道。 “我来是想跟你说,今天师傅就命我从明天开始和他一起进密室修炼。没想到遇到你...”萧魁叹气说道,眼下看朋友这样,自己要是走了,如何了得。 “我去告诉师父,让他警告警告李天一。”萧魁又继续说道。 慕郕连忙摇摇头“收留已是开恩,怎能再让师父为难。”其实心里明白,若是闹开了,会送自己下山都不一定,毕竟自己无仙骨,在他们看来不适合修仙。 “那怎么办?师父这次闭关需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 慕郕彻骨的疼得说不出话,一点不敢动,一动就好像断裂的骨头间相互磨着。 “你回去吧。”声音似有若无,说话间还吸着气以缓解疼痛。 萧魁摇摇头“想办法让韩师弟陪师傅吧,我还是看着你吧。”萧魁自知,自己一走,李天一他们若得知消息,肯定不会放过慕郕。 眼看着自己兄弟为自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慕郕实在不愿意,可是自己这样让萧魁安心的去跟着师父,那也是不可能的。 拿起一直还捏在手中的玉佩,递向萧魁。 “你去帮我找一个叫叶秀兰的试炼弟子。”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萧魁安心的离开。 萧魁接过玉佩,大惑不解,可是看见慕郕疼的说话都打颤,也不能多问什么。 “现在吗?” 慕郕点点头。 萧魁将玉葫芦瓶放下便朝着试炼弟子居住的方向走去。这会慕郕是最安全的,李天一他们刚走,怎么也不会半路折回的,必须趁着这点安全时间找到那个女孩子。 “老大,你干嘛那么怕一个小娘们,难道是因为她漂亮?”走在森林里的高小波问道。 “你懂什么,那可是曾经的副掌门的内室弟子,如今在碎玉上仙座下修炼。才十三岁,已经达到了牵引七层。”李天一没好气的说道,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竟然遇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牵引七层,他也不敢大动真气啊,一旦大动真气,恢复起来不是很慢吗?”陈东也很是不解。 李天一停了下来,拉住缺了一个大口的耳朵的陈东。“你身体残,脑子也残是不是?” “啊,疼,老大,疼。” “就算他只是游丝境,我们也不敢动他。夏幽国国王对他可是青眼有加,你是想我死,还是想引起两国战争?”李天一遇到那个倒霉鬼本就是一肚子火。 放了陈东,李天一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那以后咱们都不敢动慕郕那小子了?”叶胜满脸惊恐,原来是遇上了祖宗。 “那倒不是,宋子渊这个人呢,脾气特怪,也从不多管闲事,今天他也就只是遇上了,还没有人能让宋子渊看上呢。”叶胜这一问到让李天一轻松了不少。 “嘿嘿,美的跟神仙一样的妞,怎么会看上慕郕那土包子呢,也就只有叶秀兰那样的姿色一般的女子才会看上那土包子。”叶胜说着便想起宋子渊的样子都要流出口水了。 李天一看着眼前这流口水的蠢货,又好气又好笑“劝你别惦记,最好想都不要想。叶秀兰可不会惹来灾祸...” “老大,你说,慕郕和萧魁会不会将此事告诉掌门。报我们的仇?”王浩开口说道。 李天一沉默。 “这才正是我所担心的,照理说应该不会。他一个毫无仙骨的试炼弟子,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真闹开了,对他也没好处。”李天一说着就站了起来。 “那只要不出现那个女人和萧魁,背地里咱们照样可以把他弄死。”王浩虎头虎脑,一双眼睛却像老鼠,嘿呦发光。 “恩,咱们先回去睡觉吧。明天看情况。”说罢一群就和兄弟们散了去。 叶秀兰和萧魁朝着慕郕住的地方走来。 “伤得那么重。”叶秀兰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萧魁讲了,可进门那一刻看见奄奄一息的慕郕还是忍不住错愕。 慕郕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努力的笑笑。 “萧魁,你回去吧!” 听到慕郕这样说,萧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让叶秀兰过来就是让自己能安心的回去。“不行,这姑娘也不会功夫。我不走。” 叶秀兰看着慕郕,眼泪滑落。咬着最嘴唇恨恨的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功夫。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不敢伤害慕郕。” 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慕郕资质没看错人,微微笑道。 “你一个姑娘家,你有什么办法?”萧魁可不认为这么一个看起来生性柔弱的女孩能有什么办法。 “你去吧,我自然有办法。”叶秀兰肯定的眼神看着萧魁。 “相信我,我不会死。”慕郕两眼真诚的看着为了自己,鼻青脸肿的萧魁,眼神中的坚定让萧魁放下心来。他确实不相信这小丫头,但是他相信慕郕。 萧魁点点头,若是为了慕郕没有陪师父修炼,慕郕不会心安。 心里难过,萧魁第一次难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外面,萧魁狠狠的一拳打在树上,恨自己无能,楚离不喜欢自己这个也没什么,本来情感这东西就不能是强弱来换取的。可慕郕,自己若是比宋子渊还强,昨晚就不会被欺负成那样。 萧魁自问自己长那么大,也干过仗势欺人的事。可那都是狐假虎威,从不曾有害死人的念头。 悲叹了一会往前走,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又朝着慕郕的小屋方向倒走回去。 看见萧魁回来,慕郕眉头微蹙。 萧魁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放到慕郕的桌子上“本来就是过来给你送这个的,这是我在家时一个疯癫老头硬塞着卖给我的,当时看他可怜,也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后来拿回家一看,还不错。你虽不可以练仙术,但这是剑法,你练好了对付李天一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罢转身就走了。 ; 第25章 苍梧剑谱 屋子里静静的,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晃过来,慕郕的脸部轮廓,线条更加清晰。叶秀兰心里一泓湖水荡漾开来。叶秀兰擅画,她对美有一种格外的敏感。 “叶小姐,你也回去吧。我,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慕郕说的有些难以启齿,一个男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这是自己对自己最大的失望。 “我不走,你睡觉吧。今晚他们不会再回来,明天他们更不会来。”秀兰坚信着说道。 一个生性胆小的女生,有时候在自己执着喜爱的事情面前,也许她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慕郕疼得说不出话,动也不敢动一下。现在唯独能做的动作恐怕就是皱眉了。 “慕郕,你的娘亲肯定很温柔,你会做梦吗?梦里会梦到她的样子吗?她会不会抚摸着你的头发给你温暖。她的爱,肯定像月光,温柔又慈祥。”叶秀兰聪明的绕开话题。 慕郕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的微笑,想起了母亲的疼爱,想起了关于母亲的一切... “睡吧,躲在幽暗处的星星陪着你。睡着了,看见了娘亲,伤口就不会疼了。”叶秀兰看着迷糊中快睡着的慕郕说道。 看着慕郕睡去,那张经历过风霜后颇显得比同龄人成熟而俊美的脸,此时那么的像一个婴儿。微笑着,憨憨的。 突然间就有了执笔的欲望,坐到书桌前,拿起笔,运笔流畅的画着慕郕熟睡的样子。她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似乎慕郕的样子已经在刻画在心里了,只是复制下来。 天微微亮,叶秀兰才起身准备离开,看着熟睡的慕郕,叶秀兰咬咬嘴唇,转身出了木屋。 叶秀兰的画画得非常好,所以跟叶秀兰很熟的女生,总是喜欢央求着她把自己的花容月貌画下来,当然,不会有人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 秀兰乐于助人,平时替姑娘们画了不少画,在试炼弟子中也是颇有人缘。 天亮了,擂台前玩耍的试炼弟子门纷纷议论着叶秀兰说的事情。 “喂,听说没有。王浩他们几个扬言要致慕郕于死地。平时这慕郕好像也没惹着谁啊。”试炼弟子张华萍说道。 “长得帅就够惹着人了呗,看着吧,慕郕这样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的人。铁定活不了几天,高晓波他们可是有些功夫的。”胡青青聪明的说道。 王浩一群人从符阵传送过来,就听见几十个试炼弟子都在议论这事,尤其是胡青青还断定慕郕活不了多久了。 “去去去,谁要治他于死地了,我跟他无冤无仇的。”高晓波心虚的吼道。 胡青青双手一抄“高晓波,你打得过慕郕,可你未必打得过我。少在这里吼我,你也就只有本事欺负一个从没练过功夫的慕郕而已。不过这样的人,被你弄死也好,省的传出去,让悬圃派丢脸。”看见大家都围了过来,胡青青当然要借机宣传宣传。 高晓波听得立即后退两步,几十个试炼弟子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置他于死地了。他自己受伤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高晓波声音矮了一个八度。 杨芳走过来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我我我,我这不是听你们说的吗。”高晓波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等解释,高晓波等人只有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狼狈逃串而去。 屋内 李天一气的红眉毛绿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后一脚踢过凳子。那凳子不疼不痒的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高晓波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个耸着肩,弓着背,耷拉着耳朵。 “贱人,算你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早晚有你哭的时候。”李天一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哭,但是这时候还真的没办法动他两了。 瞿辛路过擂台来到贡献堂取游丝草,不想碰到了同样在贡献堂拿游丝草的姜染月。 “公主殿下穿紫色可比黄色要漂亮。”瞿辛微笑着说道。 染月看着这个微笑如同阳光般的男孩,狡黠的笑笑,闪动着蝴蝶般的睫毛“你是在恭维我吗?如果是这样,我还不需要。”染月说完不待瞿辛再开口便走开了。 瞿辛看着那个灵动的背影笑笑。 “哎呀,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呢。”金玉步履款款,双臀摇摆叮叮当当的走了过来。 瞿辛回头微笑看着金玉“金小姐好早,不过李公子好像比金小姐起的更早。他,没来问候一声?” 提到李天一,金玉的脸立即瞪了下来,虽说上层不知道,可现在下层谁不知道自己那个没出息的未来的夫婿伙同一帮草包起了杀心。堂堂贝阙国贵族居然和贱民一般见识,这不是抬高了贱民的地位。这脸可要丢大了。再说了刁民难惹,慕郕要是真死了。悬圃山上修炼的和慕郕同一阶层的贫民就是眼光也能变成一把把锐利的刀。 “哼!!!”金玉冷笑一生走开了。 不提这个李天一还好,一提到他金玉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瞿辛第二次目送靓影离开,笑的有些无奈。 金玉路过擂台,叫人给李天一传口信。 李天一听到口信,朝着传口信的人说的地方来。 悬圃山后山,浓密的树林里。 李天一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一个曲线有致的身影印入自己的眼帘,那是让多少男人跟自己喜欢的人心有旁骛的身姿啊。喜得李天一扑了就上去,一把抱住这诱人的身姿。 金玉回头狠狠的给了李天一一耳光。 “你做什么?”李天一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被慕郕气的已经疯掉了,如今还被自己的女人打。顿时就火了。 “我做什么?你做的好事。你要打人,要杀人,背地里都容易。偏你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了。”金玉气的起伏着那诱人的胸部。 李天一转过身背着金玉,就算自己再怎么怒火冲天,想杀人,还不至于欺负自己的女人。自己那杀人如麻的爹可也没动过母亲一个手指。 “贱民就是贱民,谁知道他在背后耍这种阴招。”李天一放低声音,郁闷的说道。 金玉看着李天一的样子,只觉得这家伙是自己终身的依靠,自己一生的荣华富贵可都在他身上了。也不能真让对方伤了心。于是从后面环抱住李天一。 “对不起,你是知道的。过路的爱神都可以证明,我对你的爱。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比阳光还要充足。我只是怕你玩出事来。” 李天一怒火中烧,正无处发泄,哪里经得起金玉那软软的胸舒服的贴着后背的感觉。回过身来就把金玉按在了地上。一阵美妙的声音在森林深处荡悠开来。李天一完全有能力控制着这美妙的音乐的高低,这多少让自己心中的郁闷消解了不少。 慕郕在睡梦中,叶秀兰一直坐在边上安静得守着他。 “郕哥哥,救我。郕哥哥,救我。”慕郕听到了倾雪的声音,吓得满身是汗摇着头。 叶秀兰看见慕郕做噩梦了,立即摇着慕郕的手。 慕郕一下就醒了,喘着气。想到刚才的声音“原来是做梦!”可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倾雪出了什么事?” 叶秀兰看着慕郕满头是汗,一时情不自禁,拿下身上的秀帕就替替慕郕擦起来。 慕郕轻轻散开“谢谢,我自己来。”经过一夜的睡眠,慕郕好多了。大概是吃了药了宋子渊给的药的关系,身上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但是依旧不敢动,身体的骨头有些痒,能感觉到那是在生长。 叶秀兰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情急,也失了礼。 “可以把帮我拿一下那一本剑谱吗?”慕郕看着叶秀兰说道。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变得强大。 叶秀兰点点头站了起来,将剑谱拿过递给了慕郕。 慕郕接过剑谱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那我先回去了。”叶秀兰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慕郕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看这个女孩的背影,昨晚要不是她的话,自己会耽搁了萧魁的前途。哎,不管了。有机会再报这恩吧。 《苍梧剑谱》里面记载了三个大篇章:平衡篇,聚力篇,疾风篇。 平衡篇讲究的是如何让自己身体平衡,在与对方的较量中,如何让自己的身体始终处于平衡,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聚力篇讲究如何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上,手上,手指上和剑上。以此猛攻对方。或是如何借住外力让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效果。 疾风篇讲究如何让动作和剑达到快速的效果,让对方闪无可闪,躲无可躲。而且还教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方法,可以练自己的速度。 第一次看剑谱的慕郕,看的津津有味,里面的想法和做法都不是很复杂,但是依照这样练下去,应该效果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只待自己身体好了,便开始努力练功夫了。可惜,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不要一百天恐怕也要一个月左右。慕郕有点等不及了,躺在床上不动只会增加无能感。靠叶秀兰一个女生保护,自己真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随后又想到最好还是要有把剑,可是铸剑室的剑肯定很贵,那刚开始就自己做把木剑吧。 慕郕抱着这本珍贵的剑谱,心里很是开心,新的旅程就要开始了。 ; 第26章 秀兰的妙笔丹青 十天之后慕郕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原以为要一个月的,没想到好得那么快。让慕郕喜出望外。 不经意间,看自己桌子上的一个熟悉的画像。这不是画的自己吗?竟然画得如此的栩栩如生,和自己简直无所差别。叶秀兰的画画天分让慕郕瞠目结舌。 “好了吗?都下床了。”秀兰从外走了进来,关心盖过一切。 “这是你画的?”慕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秀兰这才注意到慕郕手里拿着自己画的画,瞬间红了脸。再看慕郕的表情,以为慕郕生气了。 “对不起,我就是随手画的,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秀兰低下头,在她眼里,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孩总有些让自己高不可攀。脸上轮廓线条所表现出来的坚毅好像把自己推得好远好远,远的就像银河,看不到尽头。 “我是觉得你画画天分那么高,或许拜在墨宗门下对你更有利一些。”慕郕看着小心翼翼的秀兰解释道。 叶秀兰听到慕郕是这个意思之后,一时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高的天分。”秀兰非常不自信,觉得只是自己胡乱画的而已。她也从来没想过阴阳宗适不适合自己,只是觉得按照别人给的既定的路线走就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只是错过了时机就很难被挖掘出来而已。”慕郕看着秀兰的画说道。 “真的吗?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吗?”秀兰好开心能被自己喜欢的这么称赞。 慕郕看着秀兰点点头“嗯,真的。” “可是试炼弟子若是像换个宗派恐怕很难,”对此秀兰表示很无奈。除非真的有超常的天赋,不然又怎么能引起这些师父的注意呢。 “不过我们现在修炼的是游丝境,若达不到牵引境我们不能修炼仙术。”秀兰又接着说道。 “游丝境?”慕郕惊讶的问道,自己怎么没有听师傅讲,不是说每个月只有一次面见师父的机会吗。可转念一想,对了,自己连仙骨都没有师父当然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了。 “是啊,师父传音符授课。说修仙分为三个阶段,低阶,中阶还有高阶。低阶是游丝境与牵引境。中阶是万千境与霓虹境。至于高阶,师父都没有说。游丝境就是利用游丝草激发体内仙骨,让其产生第一缕真气。游丝境九层呢,我们阴阳宗要到牵引境才能修炼万物,万千境和霓虹境修炼生一。至于仙术魂兮,那是高阶才能修炼的。”叶秀兰说道,反正也要到牵引境才修炼仙术,其实现在不换宗派也没什么关系。 “噢,那应该是融魂境才修炼的。”慕郕想起了瞿辛跟自己说的碎玉上仙便是融魂一层。 “每个宗派都是牵引境才开始修习仙术吗?”慕郕又问道。 试炼弟子们总是喜欢在擂台附近玩耍,当然各宗派之间是如何的也自然是听说一些的。 “不,墨宗是在游丝境就开始修习万卷,因为万卷耗的是精神,与真气无关。到牵引境也是还是万卷。不过好像开始用气。可牵引境的时候,用气每次只能用体内的三分之一。万千境开始修炼化墨。霓虹境修炼神来。” 慕郕听完,想起了宋子渊,如果猜的没错,宋子渊应该就是牵引境,所以他的气道似乎并不强,比起他的师父更是天壤之别。但是绝不是秀兰说的游丝境。游丝境,一听就是气若游丝。 “叶小姐,你仙骨多少?”慕郕突然想到。 “我仙骨是7,不过没有仙姿啊.”秀兰说完低下头。 这样看来,应该是悬圃派一时的不查,不知道秀兰的画作有如此高的天赋。再加上天玄上仙修为最高,理所当然的将仙骨高的首先考虑列入到了他的门下。 整个悬圃派加上普通弟子,接近上万,每个师父自己还要勤加修炼,哪里能明察秋毫,滴水不漏。 阴阳宗魂兮的仙术是需要仙姿的。若是修炼墨宗则大不同,墨宗的仙术都不需要仙姿,到霓虹境就能将神来学了。这样秀兰的天赋能发挥到最大潜能。 “你在想什么?”秀兰看着拿着自己画作出神的慕郕说道。 “没什么,叶小姐,你一定不要辜负了你的天赋。”慕郕回头看着她说道。 叶秀兰听见慕郕这么说,开心得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嗯嗯。” 慕郕相信只要是叶秀兰坚持,终有一天会被发现。实在没办法,自己就去找一下瞿辛,不管怎样,还欠人家叶秀兰的情呢。 秀兰听了慕郕的话之后,回去之后,秀兰到执事殿去看有些哪些工作可以做,贡献点用来买大米了,又没有贡献点买游丝草。 “还有补衣啊?”秀兰嘟着嘴,看到一个补衣的工作被划掉了,心里好生可惜。 洛兰看着秀兰“你会?” 秀兰点点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绣工怎样?”洛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还行吧,我喜欢画画,所以学着母亲做过刺绣。”秀兰说道。 悬圃派一直为衣服的事情头疼,弟子虽说是修仙的,可也会弄破衣服。虽不多,可是有时候弄破一点就扔了的话,采办起来费时费力。不扔呢,又太难看了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做这份工作洛兰都放弃了。 “你可以缝补一件给我看看吗?”洛兰说道。 秀兰点点头,洛兰拿来衣服和针线。秀兰下针飞针走线,行针自如。没多久就补好了。 拿起缝补好的衣服,洛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新的没什么两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错不错。”洛兰惊叹。 秀兰笑笑“这只不过是一点点破损的地方,所以补起来还行,要是破损过重,只能绣点东西弥补了。” “从明天开始,每天工作两个时辰。每月40点贡献值。”洛兰说道。 秀兰开心的点点头。 过了几天慕郕感觉身体完全好了,便一大早的起来就开始练习,沿着森林跑步做运动。《苍梧剑谱》整个都在讲力量。没跑几日,慕郕便觉得身上力气和精神都比以前好多了,甚至开始负重跑。就是那么一点米粮实在是让自己郁闷,每天那么大的运动量,实在是不够吃。 慕郕跑到执事殿寻工作,扫地,打柴(可两人均担),以及厨房杂工。 所有工作中打柴的贡献点最高整整50点。 “洛师兄,我就要打柴这份工作吧。”慕郕说道。 洛兰站在书桌内,看着慕郕“你要这份工作?” 慕郕看着洛兰点点头。 洛兰从书桌里面走了出来“你可知道这份工作非常危险,你们上山的路都做过清理,设有结界当然看不到野兽,也没有枯柴。”洛兰说道。 慕郕坚定点点头“我知道,洛师兄您说过。” “那你又是何苦呢?对你来说贡献值并没有用。这个工作本是试炼弟子中会功夫的两人一起的工作。若是米粮不够吃,你在厨房做一份杂工,一个月30点贡献值加上原有的基础贡献值够你吃的了。”洛兰想不通。 “难道你是自暴自弃?你和李天一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贵族弟子难免娇惯了一些。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说说。” “那洛师兄的意思是,我应该苟且偷生,看着髀肉复生,在这里或是换个地方等死?”尽管用词激烈,可慕郕的脸上一派平静甚至有些自嘲。 洛兰摇摇头“唉,哪怕你只有两三根仙骨也好啊。试炼弟子最苦的就是初期,食量大,锻炼量苦。一旦到了牵引境之后,食量逐次减下。也不必那么苦了。总算熬着熬着也有出头的时候。可你...”洛兰不忍说下去。 慕郕知道洛兰吞咽下的那一句“可你连熬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你去吧。这份工作给你就是,千万小心。不要走得太远。”洛兰为慕郕难过,仙姿这么高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废了,换做是谁心理都不好受。 “多谢洛兰师兄。”慕郕道谢走出来。 慕郕不相信也不甘心自己此生就这样了,即便不能修仙,那自己就练力。古有蚩尤吃飞沙走石,力能断地。项羽举鼎,力拔山兮。总有一条路是适合自己的。 打柴,自然需要砍柴。这样也可以练力,挺好的。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浩看见李天一从贡献堂出来,就迎了上去。 李天一冷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慕郕那小子接了一个打柴的工作,不用咱们费尽心思动手,他恐怕不就就会给野兽吃了。”王浩笑的阴险。 李天一先是一惊,随后便笑了起来“看来,这家伙真是自暴自弃了!恨咱们也无可奈何,索性宁愿让野兽吃了,也不要死在我们手上。” “这段时间舆论压力正大,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他。他倒总是给我们惊喜。我这段时间也得加紧练习游丝境,那我就坐等好消息了!” 慕郕朝着小木屋走去,在不远处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小木屋边上,心紧了一下,以为是李天一。停下来注意看清,才看到那是师父真人座下内室弟子,韩少陵师兄。 站在慕郕房子的左侧,这是看向霰山最好的位置。他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看着对面的霰山,没有穿弟子服,一身鸦青色衣服犹如青松之姿。 慕郕也没有出声,不了解的人还是先观察为妙。 韩少陵站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落寞的背影,被透过阳光的叶子碎的一地。 看着他走开,慕郕才开门进了屋,想了一下对面到底有什么玄妙。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做柄木剑,然后好练功夫。 .... 时光一晃而过,两年过去了。慕郕十五岁,臂力和脚力已经惊人,这两年李天一也多次找过慕郕的麻烦,不过恰如萧魁所说,每次慕郕都能成功逃脱,虽说要受点伤,但是无什么大碍。 李天一可就倒霉了,虽说有仙姿,但仙骨只有4的他,两年里,用了2次洗筋伐髓丹,目的就是希望能改善仙骨,可2次都失败,痛苦得半死不活不说,反而降了一点。 每次看见慕郕的溜走,就似在他的心上扎上一刀,后悔当初没用洗髓散将慕郕的仙骨生生给剥夺。 洗髓散-惩罚悬圃派犯了错的人用的药物。 第27章 玉脚纤纤 两年的时间也许不足以让每个人脱胎换骨,但是两年,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叶秀兰的画功相较刚入悬圃派的时候,大有进步。 秀兰的画作比以前更加精巧。她的画率直天真,天真的画作往往较少陷阱。只是如今仍然在游丝境八层。 因为慕郕说过她应该进入墨宗修炼,所以她始终在等机会。她不信自己,但是她相信慕郕。 李天一游丝境八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无法静心的他,加上仙骨本就较低。一直难以取得进步。 彼时,箫魁已经进入牵引境二层。 想要对付慕郕,加上一个牵引境二层的小子,越来越力不从心。只得另想办法,找强大的盟友。那人便是师兄花千卓。花千卓先入门一年,如今是牵引境七层。 花千卓,悬圃派掌门唯一的儿子。花千影的弟弟。姐姐花千影仙姿是6,仙骨为7。与宋子渊持平。在整个悬圃派都能排的上名号的人物。可花千卓,原本悬圃派的继任掌门。则不然,仙姿为1,仙骨为5.这让悬圃派的掌门大失所望,这样的结果也让花千卓非常苦恼。 用过一次洗筋伐髓丹,可仙骨就是不增不减。倒是好过李天一降一点。 洗筋伐髓丹。功用在于改变原有的仙骨资质。至多能提升两点,至多也只能降两点。一生只能用三次。 慕郕他们这一批新弟子中,瞿辛的功力是最高的一个,如今是牵引境五层,仙术万卷六层。 仙术万卷前三层心领神会书籍知识,将其所有的知识牢记心中。中阶三层是利用真气将其书碎成一片片,让对方眼花缭乱间趁其不备攻击。高阶三层是用气道将书削成如利剑般的碎片攻向对方。利如刀片的纸越细越锋利方为上乘。 每月休息的两天时间又到了,秀兰在擂台附近摆了一个画架,免费为派中的弟子作画。每次都能引来了不少的人。 还不能御剑出去玩,这些弟子除了只能在这擂台附近打发时间,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那妞,就是你说的,你那个死敌的相好?”一个小眼睛,高鼻子的男子看着秀兰,话语间羁傲不逊。 李天一看向花千卓看向的地方。 “师兄,好眼力。我只提起过一次师兄便记住了。”李天一恭维道。 一身牡丹色衣服的花千卓看看李天一,一阵邪恶的狂笑。“哈哈哈,那你可别总是在我面前描绘你未婚妻那诱人的身姿。” 这话听得李天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只能谄媚的跟着花千卓傻笑。 “不过你那死敌的眼光真不如你,这么一个,除了容貌秀丽之外。既不妖娆又不性感的女人实在是很无趣”花千卓看着秀兰继而说道。 “哼,当初要不是她横插一脚,今天可就是那小子的忌日了。”李天一眼中闪烁恨意。 这两年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若是别人发现慕郕有仙骨,他就完了。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到几近疯狂的状态。 “你说的那小子今日没在?”花千卓用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问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会会那小子。 李天一摇摇头“不知道去哪个破山里打柴去了,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小子还学别人泡妞。”李天一看着秀兰颇有意思的说道。 “一个穷打柴的加上一个穷酸缝补的女人,你都奈何不了。还有脸叫我师兄。”花千卓鄙视的说道。 “是是是,师兄说的是。我知道师兄您厉害,若是出手,他必死无疑。就算您有个百密一疏的时候。花师兄,您的姐姐,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不但恭维了花千卓,心里当然还想拉拢比自己师父修为还高的花千卓的姐姐,花千影。 一听李天一提到自己的姐姐,花千卓看着李天一,露出一种复杂的眼神。 “见到我姐姐的那一刻,也许你就会后悔你刚才不该提她。” 听见花千卓如此说,李天一脸上的内容一下就僵掉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回想一下,自己可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语言啊。 不过,花千影向来行踪诡秘,若真如花千卓所说,那也是不太可能遇见的,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正想着,听见叶秀兰那边闹闹嚷嚷的。 花千卓和李天一朝着那边走去。 “姜染月,就算是你先来。可我,可是出足了价钱的。自然应该让她先画我。”金玉高傲的说道。 姜染月看着这个招摇过市的女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还偏就和她杠上了。 染月笑着看着金玉“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除非她能画出你我比武的样子。” “你...”一直以来,在家都是公主的金玉,还未被任何人挑战过自己威信。如今屡遭姜染月跟自己过意不去。 瞿辛站在染月的边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染月,笑笑。“算了,染月。咱们走吧,下次再画就是了。” 染月回头看着瞿辛“既然路是用来走的,那我为什么要让?你要走自己便走。”说完笑笑,也不知道那笑是笑金玉,还是笑瞿辛。 “不让的意思是,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较量较量了?”金玉看着染月,露出明显的战机。 染月偏偏头“正好,我想领教一下你牵引二层的万物和我牵引三层的地籁有何区别。派中规定不得挑战比自己低三层的弟子,那,我不算欺负你吧?” 在一旁的叶秀兰自然是不作声,一个怪脾气,一个富贵脾气。何必把自己牵扯到无妄之灾里去。 李天一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看热闹的花千卓。 “哼,有我在。还用不着她动手。”李天一一把将金玉拉到自己背后。 “就凭你?游丝境八层的、、、废物。打不过,就用激将法让我违派规?这两年修炼没有进步,脑子倒是变得好使点了?”染月对着李天一讽刺道。 “你...”李天一一急,忘了自己比别人整整低了四层,就连跟别人上擂台的机会都没有。 花千卓轻轻撇开李天一和金玉。满身戾气,不可一世的站到前面来。看着姜染月“我是掌门的公子,你是不是也要较量一下啊?” “我可是比你高出四层。”花千卓目无余子。对眼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那就领教了。”染月眉目冷然,毫无惧色。 瞿辛一身萱草色衣服和阳光相得益彰,他总是温文尔雅,丝毫不介意因为冲撞金玉喜欢的颜色而总是遭来讨厌。 拉开染月“还请花公子赐教。”瞿辛站到染月前面来。 花千卓笑得放肆“很好,敢和我花千卓作对。” 隐宗的坐忘为初级隐身,隐身时间不长,可在战斗中也大大有利。 所谓止水,指的是隐于水,通过水的变化攻击对方。 而明镜则指高阶时,可以隐藏整座城池,时间较短。更能将自己变成镜子一般,对方在攻向镜子时候,也会弄伤自己。 两人此时都是牵引境,只能用三分之一的真气,一旦多用,便大伤元气,难以恢复。都舍不得飞上台,而是走上了擂台,哪怕多留一点,战斗中也有获胜的机会。 一上台,花千卓便隐身了。 瞿辛从未和隐宗的人切磋过,不得不小心谨慎。轻轻转动着脚下的步子,目光如炬向四周看去。 只感觉身边阵阵凉意,虽挂着大太阳,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随后半空爆裂出冰渣,那冰渣四溅开来,左右呈20到30米左右。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狠意攻向瞿辛。 秀兰见此,笑着提起了笔。迅速的在画架上画了起来。 瞿辛见势不妙,散的那么开,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只能权衡利害,离哪边的冰渣外围近些,就朝哪边躲闪。向着右边快速闪去。可真如自己所料,左腿上和左肩上被冰渣刺中,瞿辛衣服被刺破了两个小洞,冒出血珠。 随后又感觉后面一股恶狠的真气靠近,再一看,圆圆的水球迅速的向自己滚了来。瞿辛有了上次的经验,立即转身,用真气将隐藏在袖口的半卷论语抽出,定在半空,手指在离纸张一指的地方迅速的划了起来。 当水球靠近,瞿辛用真气将半空的半卷论语,推向那花千卓所变得水球。只见那半卷《论语》在飞向水球的过程中也迅速散了开来。变成锋利如刃的匕首刺向水球。 当纸片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水球时,水球被刺爆破开来,热腾腾的水溅到瞿辛的手背,瞿辛的手背瞬间就被烫红了。 花千卓也现了形,脸上被出现一条血珠。恶狠狠的看着瞿辛,杀意冷冷的用手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下。那血像一道红晕似的在他的脸上散了开来。 半卷论语重组回一整张,飞回慕郕的衣服里。 一瞬间,花千卓又不见了。 瞿辛飞快的转着脚步,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看到,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当瞿辛有所感觉望向天空之后,一大块冰块朝着自己砸来,瞿辛招出《论语》,顶住偌大的冰块。若是不顶住,恐怕又会变成冰渣,到时候自己很难逃出。 牵引境本就低一层,自己是仙术一境。对方仙术已经是二境。一时撑不住,瞿辛躲闪开来。 那冰块砸破了那半卷《论语》,同时瞿辛也受内伤,倒坐在地。只感觉胸内气流乱串,像要窜出来一般,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刚才的冰块不见了,瞿辛努力的站稳自己的脚,朝四周和天上看去。随后又一直后退。 “啊”伴随着痛苦,瞿辛轻声叫出。脚踩在了滚烫的水里,被烫的两眼出泪,瞿辛利用真气迅速将自己移开。 瞿辛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再用真气了,刚才用真气挡住冰块,已属黔驴技穷,后来迅速移开用的已是多余。 花千卓变回原形,杀意满满,一步步逼向瞿辛。 “花千卓。”只听空中似水如歌般的声音沁人心脾。 花千卓被一脚踩住脖子,在半空被一直逼向樱花树才停了下来。一只芊芊玉脚踩在花千卓的脖子上,脚趾间一个戒指连着若干黄金流苏接向脚踝的脚镯。另一只脚直直的站在地上。 花千卓只感觉自己快要背气了,用手抓住玉脚,使劲的扭动着脖子。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谁真气那么强悍,空中飞来的一瞬间,还没等花千卓反应过来,就把花千卓逼向了死角。 像一道美丽无比的胭脂色彩虹瞬间闪过。 “姐姐,我快死了。”花千卓背对粗壮的树干,着急的怯怯的说道。 第28章 逼不得已 “花千卓,你不好好修炼。又在这欺负新人。”,花千影薄斥,玉齿微露。并没有松开脚,相反的,狠狠的加重力度,踩住花千卓的脖子。 所有人看向这个女孩子那一瞬间,像是时空凝注,忘却了身处何处,忘记了季节的流转。花千卓挣扎,一簌簌的樱花连绵如雨,婉转落下,使得樱花树下的靓影若影若现,更如梦似幻。 及腰的银丝如雪,柔软如絮。一束椭圆在额头上。让人看起来温柔如水,左耳边的一束小辫子却又显得有些娇俏野性。 挂胸式到脐胭脂色衣裳,无领披肩连接着中长飘逸的袖子。前短后长的长裙飘逸无比。腰间挂着绯色孔雀花翎结。全身除了裙底。其余绯色镶边。给胭脂色增添了意一丝低调的活跃。 一双云意深深的狐狸眼让人无法看穿悲喜,秀气的鼻子精致无比。朱唇粉面,氤氲缥缈。 李天一见状,又听见的花千卓叫姐姐,连忙笑得屁颠颠的过去。 “原来是千影师姐啊,不关师兄的事,都是他,都是他们挑唆的。”李天一连忙着替已经面色充血的花千卓说话,这个时候,正是自己表示友谊的好机会。 看见跑来的李天一,花千影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松开花千卓,朝着李天一一脚扇过去。“跟我弟弟厮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脚背扇过李天一的脸。李天一的脸上出现了几道红印子。李天一摸着灼热的发疼的脸,后悔自己不该说话。看向花千影的玉脚。只见花千影的脚趾甲上镶嵌着小小的亮晶晶的水晶。难怪自己脸上那么痛。 转脸低下头,只当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花千影看着李天一“警告你,少为虎作伥!!!”话语带满威胁,语气却平稳如甘冽之声。说完,玉脚抬起,向后一踢,狠狠的踢在了花千卓的腿上。 本在摸着自己的喉咙狼,佝偻着背大口的吸气的花千卓只觉骨头像被踢碎了一般的疼。立即“啊”的一声跪地。 边上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花千影却好像旁若无人的走向叶秀兰。 看着走过来的花千影,原本坐着的秀兰立即站起表示尊重。 千影看着画板上的画,居然是画的瞿辛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擂台之上的画作,栩栩如生的人影,笔走龙蛇的仙术。 “你,叫什么名字?”千影看着叶秀兰说道。 “回师姐,我叫叶秀兰。”秀兰恭恭敬敬的答道。 千影的看着叶秀兰点点头。“嗯,叶秀兰。我记住了。”说罢飞了去。 这时大家都回过神来,染月跑向瞿辛。“没事吧?” 瞿辛温柔的笑笑“没事,用点药就好了。” 李天一扶着花千卓往瞿辛面前蹒跚走过,花千卓停了下来,没有抬头,只是恨恨的用余光扫了一下瞿辛的下半身然后朝前走去。 “师兄,我们再找机会收拾他们。替你出了这口气。”李天一说道。 花千卓没有说话,只是搀着李天一往前走。 “不是,师兄。那真是你姐姐?”李天一本来想忍住的,但是怎么也没忍住这句话。 花千卓停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李天一脸上的几道血痕“看来我姐姐还是没让你记住啊,你要不要再试试?” 李天一看着花千卓这么不可一世和狂傲的人都一时歇了气,心里还是有些咯噔“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我们岂不是以后都没机会对付慕郕了?” 花千卓重新搀扶上李天一向前走“那倒不是,她待不了几天就会离开。 第二天,叶秀兰接到通知,换到墨宗门下当试炼弟子。 叶秀兰开心得如山间嬉戏的小溪,欢快的奔流,如淙淙流泉。一大早的就往慕郕这边来,想告诉他好消息。奈何走到的时候看见门上了锁。慕郕不在。 秀兰撇撇嘴“恩,这么早就去打柴去了。” 说罢正准备走,却看见木屋的左边站着一个人。以为是慕郕,刚要喊,就认出来原来是韩少陵。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对面的霰山,像雕塑一动不动。 “难道他也是来找慕郕的?”秀兰心内想道。 “算了,我还是自己先回去吧。等中午再来找慕郕。”想罢转身离去。 隐宗宗门内 “我跟你说啊,我姐姐刚刚走了。”吃着饭的花千卓停下手上的筷子对李天一说道。 李天一乐得停下筷子“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师父他老人家嘀咕了两句,说我姐姐和我爹都是那样,回来一会就跑了。”花千卓说道。 “那咱们可以对付慕郕那小子了?”李天一立即说道。如今有花千卓,对付慕郕应该绝对没有问题了。 “哼,我看他还有几条命逃。”花千卓阴险的笑道。 李天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师兄这么肯帮自己。“师兄,你真的愿意帮我对付慕郕?”再一次问道。 花千卓也明白李天一的顾虑。毕竟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花千卓的想法就是想拉拢这个贝阙国相国的儿子和四大富商之意的金山。 爹爹和姐姐一向瞧不起自己,总有一天他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给他们瞧得起。 “哼,不相信我就别找我。”花千卓故作生气。 李天一被花千卓这句话吓得连说“相信,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师兄你呢。” “好歹你我也是入室师兄弟一场,我怎能不帮你。”花千卓看着如履薄冰的李天一随后又解释道。 李天一想想,也对。这种入室的缘分可是很难得的。 吃完饭,两人纠集了高晓波他们几个人朝着慕郕住的地方来。 慕郕打完柴之后,将柴放往派中的厨房。往家里走去。 刚开锁呢,李天一等人就从右边围了上去。李天一咬牙切齿的走了上去。 慕郕看着李天一,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今天,一定送你上路。”李天一露出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的眼神。 “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慕郕眉目冷然,对这种幼稚的游戏毫无兴趣。 “可我,还一次都没说过呢。”一个勾魂索命般的阴冷的声音传来,随后一身牡丹色衣服的男孩从树后走了出来。声音的阴沉与衣服的色调极为不搭。 慕郕冷冷“这山上,好像无聊的人很多。” “所以,你应该去阎王殿找你的同类。还不给我上!”花千卓说道。可不想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节外生枝。 高晓波和王浩一起捏紧拳头冲了上去,慕郕腰向后一弯,两人拳头落空。随后慕郕的腰力向上,抓住两人的拳头借力站起来。随后狠狠的捏住两人的拳头。 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慕郕力气如此之大,捏的几乎骨头都要碎掉。随后慕郕将两人往身后用力一拉,两人立即摔了两个狗吃屎。 陈东和叶胜两人,跳起来,随后落地。一腿半蹲在地,另一腿伸直,借住地面的力量,向慕郕滑去。 慕郕双手撑地,翻转着,一脚狠狠的甩向平行线的两条腿。当即两人失了平衡摔倒在地。 四人看着慕郕,上一次交手时三个月前,没想到三个月的时间,这家伙的力气又大了那么多。这家伙是牛变得吗? “你这几个跟班有点差强人意啊!还是我们一起吧。师弟?”花千卓说着便隐身了。 “正好,刚才铸剑室买的剑还没用过呢,今天就用你的血来祭他了。”李天拿着剑,杀气腾腾的逼近。 慕郕看见花千卓突然不见了,知道大事不好。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了。 慕郕向着左边一步步退却。 现在唯一可以防身的就是身上的木剑了。 李天一在游丝境不能用真气,取出剑指向慕郕。慕郕亦迅速的从背后取出木剑攻向李天一。 慕郕曾经在训练疾风篇的时候,利用的是几十只木剑同时射向自己,而自己要用手中的木剑挡下。如此一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李天一看着慕郕的剑飞快的,眼花缭乱间,自己那把寒光闪闪的剑就落到了地上。李天一也摔倒在地。看着慕郕,眼睛里充满恐惧。 花千卓突然现身,成了李天一的救星。吓了慕郕一跳。 他慢慢的捡起地上的剑“师弟,你要祭剑也不早说。” 花千卓朝着慕郕一步步逼近,他可是知道牵引境的,自己这点功夫,若是硬打,无疑是以卵击石。 突然间,花千卓一脚蹬地,狂傲的一手背在背后。另一手执剑飞向慕郕。这样的小子,单手解决十个都不成问题。 感受到真气的慕郕节节败退,自己连站都站不住。花千卓一剑刺在慕郕的肩上。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花千卓将其剑在慕郕的肩上的肉里搅动一圈随后拔出。 被剑搅动的时候,慕郕疼得汗,瞬间就出来了。拔出剑之后,才清醒过来。今天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慕郕一直往后退,花千卓步步紧逼。再退,就是悬崖底下了。 “小子,比起师弟,你死在我手上也不算冤。”花千卓看着慕郕,犹如看着囊中之物。慕郕慌张的眼神让花千卓感到兴奋无比。 这种主宰他人性命的感觉让花千卓找到了存在感。 慕郕看着这个疯子,这个已经红了眼的疯子。想要他良心发觉是不可能的。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悬圃山比霰山要高出许多,铁链也是向下趋势。慕郕翻个身,将其木剑搭在铁链上,两手抓着木剑,木剑瞬间划动。 慕郕狗急跳墙这一幕,惊得让在场的人瞬间被冰封... ; 第29章 神秘女孩 慕郕居然滑向的对面的禁地。 “哈哈哈哈”还摔在地上的李天一大笑起来。一起的人不明白他这是笑什么。花千卓怒目圆睁的转头看着他。 “禁地,这家伙去禁地了。就算我们不弄死他,他也难逃门规责罚。”他将自己的笑声解释给别人听。 “他要不死,我们也难逃责任!!”花千卓怒吼道。 被这一吼,大家都吓住了。这可是几人努力的结果。 “要是被罚,谁也跳脱不了干系,两个官二代就是走走形式过场,罚的绝不会太重。可自己这些虾兵蟹将就面临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了。”高晓波一阵惊慌。 “花师兄,华师兄。你到时候可要救救我们啊。”高晓波跪着爬到花千卓面前,哭求着。 “救你们?要不是你们太没用。他早就死了。还会跑到对面禁地去吗?” “是是是,是我们没用,我们是废物,我们是蠢材。求花师兄超生,救我们一命。”只要能让自己不被逐出师门,现在哪怕是骂自己十八代祖宗是蠢材都没问题。反正祖宗已经死了,拿出来利用一下又没有关系。 “对面有结界,他只能掉下山摔死。”花千卓说完。一边嘴角上扬,好像患了那种病。 大家顿松一口气,原来是这花师兄逗着玩呢。大家看着慕郕慢慢的变小,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起身走了。 慕郕双手抓紧木剑,在铁链上滑着,脚底空空,让人心里发虚。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心里万般愤怒,自己到底是什么运气,竟会遇到这样的活宝。 刚开始喜从天降仙姿为8,随后又被无情的宣布自己无仙骨。自己像个木偶一样被老天爷捉弄了一把。又屡次三番被这几个活宝置自己于死地。 眼看就要滑到霰山了,不幸中的万幸,就算会被惩罚。可至少自己不会死了。不死就有希望。 “砰” 慕郕被强大的结界弹出,猝不及防,手一松向着霰山下面落去。又要死了吗? 眼观四周,瞬间抓住树枝缓冲了一下,没抓紧,又继续向着山脚下落下去。 “啊!”随着衣服撕破的声音,后背被树枝狠狠的刮了一下。 这时,突然下起雨。 随后,第二次再抓面前就要闪过的山间树枝,慕郕用出全身力气。山腰上斜逸出来的树,再次救了自己一命。慕郕抓住树枝,用力的爬到粗壮的树干上去。 看着下不着地,上不着顶的破山腰。“呵呵,我又捡了一条命。”慕郕不由笑道。笑着笑着眼泪不禁往下流,瘫睡到树干上,看着流动的浮云,飞翔的低低的鸟儿。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背上的伤口留着血,痛的已经麻木了。 看一会,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看看四周。运气真算是好的,山间的树不多,幸亏是被强大的结界斜着冲撞了一下,要是冲回正面,那这个时候,还真的就在阎王殿了。 “怎么办呢?还不得往上爬。” 慕郕抓着山间的藤蔓和石头向上慢慢的爬去,雨中石滑。好几次险些摔下去,幸而及时拉住藤蔓或是山间石头。这两年来的负重跑和平衡锻炼充分的发挥了作用。 不知不觉的,天就快黑了。慕郕的十指不是血泡,就是伤口。 男孩嘛,流血不流泪,就算再痛,也不能失去生的机会。这世间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忍痛拼命的往山上爬去。不然天就要黑了。 努力向上爬,喜出望外。山间上面不远处好像有个石洞,好像还不小。这样陡峭的山间,里面也不可能有什么野兽。再说自己可是弄死过两只老虎的人。 手一把抓上山洞洞口,双脚用力向上,最后一口力气啦。终于爬上了山洞。 坐在洞口,慕郕大口喘着气,看着外面的雨。还好还好,现在也不被雨淋了。 奇怪,怎么越到上面,雨越小。会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想那么多了,慕郕站稳双腿,慢慢的朝着山洞里走去。越往里越宽阔。 “这是人工凿成。”慕郕反应过来。 两三米高,十几米宽。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豁然开朗。一道气门像水一般挡住了去路。看不清里面。 慕郕好奇的走近,这一道水一般的门,和山上的结界有些不同。 好奇之下,慢慢的将手靠了上去。 没想的是,居然毫无阻挡。手能伸进去。慕郕开心的再走近些。还是没感觉阻挡。 索性走了过去,自己就真的那么进去了。 “好冷。”慕郕呼吸有些困难。 这个偌大的山洞里居然全是透明的冰,发着蓝幽幽的柔柔的光。中间一张大大的冰床。 “那是一个人?”慕郕吓了一跳。 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定定神。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冰床上罩着透明的结界,透过结界,一个女子印入慕郕的眼帘。 “好美的女子...”心中惊叹道。 黑色如瀑的头发,前面三分之一用缏子盘呈椭圆形,半遮半露的额上挂着白水晶。剩下的头发如瀑的披散在冰枕上。 美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张脸。 一身白色,雪白的抹胸外罩着白色的挂带裙。手臂上,绑着用纱绸做成的牡丹样式臂带,漂亮的牡丹花臂带连着一条长长的丝带。用为数不多白水晶装饰。白色宽厚的腰带将上身与下身的黄金比例呈现得完美无瑕。 前短后长的裙子,适宜的露出修长的腿。长短适中的脚上装饰着白水晶。无意中想到“缥色玉纤纤”的慕郕不觉红了脸。 看呆了的慕郕,直到背上和被花千卓刺伤的肩上传来阵阵的疼痛才回过神来。 再呆在这里会被冷死,这里肯定会不会有上霰山的机关。慕郕四处搜寻。 床的四角不远处有四株金黄色的植物对应着冰床四角,走到其中一颗一看,透明的冰地上,清晰可见,植物的根伸向冰床。 站起来,去看看其它几株也是如此。 “难道是这四株草维系着这个女孩的生命?”慕郕想着,不自觉的碰向那金光闪闪的草。 “呲”手刚碰到那灵草就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只见鲜红的血迅速的通过植物的根流向冰床。 慕郕连忙抬手,辛亏这草没拉着自己的手不放,然后拼命吸血。 “血不会伤害到别人吧?” 连忙走向冰床,从头到脚看着里面的人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甘心的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丝改变的地方。 一向是胆大心细的慕郕,再一次将手伸向那植物。看着自己血迅速的欢乐的流向冰床,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形势。 直到感觉如果再输入,恐怕身体就会吃不消,才停下手。 又跑到冰床边上细细的查看,里面的女子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地方。有些失望的坐到地上,既然都能流向冰床怎么会没有任何反应呢? 刺骨的冰冷传来,站起来去找出口,无意间发现,女孩的耳朵边上居然是淡红色,以为看错了,慕郕再定睛仔细一看,没错,就是有一圈淡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刚才输的血有反应了? 不敢肯定的摇摇头“我要走了,你家里太冷了!”说罢到处寻找有没有上霰山路径。 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呲呲呲。” 传来一阵铁链的声音。 “有人。”反应过来就往洞口跑去,冰室里面无所遁形。 原来这就是霰的秘密,如果被发现自己肯定被逐出师门。想到这里,拼命的往外跑。跑到洞口,一不注意,踩到了一颗石头。脚一扭,从山洞口掉了下去。 无底深渊似的落了好久,越是下面越是下着大雨。只觉有些讽刺,既然注定要死,还要在死前来出闹剧... 第30章 又捡回一条命 慕郕被山底的好几根旁逸斜出的树枝挡了几下,身上又被刺了几道口子。随后落到了深潭里。 “噗。” 溅起一阵水花,用尽全力游上水面,看着身上的伤染红了周围的水,一会又被稀释得没有了。深潭不大,冒着大雨游上了岸。 背上的大大小小两三道口子加上肩膀上和胸前的伤口,不停的流着血。在外衣上撕下一块布,将肩膀绑了起来。下着大雨,根本没用。 外面已经黑了,四处看去。只看到一根大树。慕郕累的几乎是爬过去的,靠坐在树下,身体越来越冷。生死有命吧,实在太累了。 高晓波和李天一等人比慕郕要大两三岁,此时几个人正在自己的屋里嚼着瓜子,聊着上山以前跟自己相好的女孩。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魁,后面跟着叶秀兰。 走上前去,抓起高晓波的衣服“高晓波,我问你,慕郕呢?”萧魁愤怒的问道。他和秀兰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人。 高晓波挣脱着说道“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跟谁有关系?” “放手,丢了就丢了。你找我干嘛?他经常打柴,你应该到野兽肚子里去找。”高晓波心虚的吼道。 “放你娘的屁,他打柴两年都没出现意外。除了你们这几个禽兽不如的垃圾,还能有谁?”萧魁的眼睛如果能真的冒出火花,恐怕高晓波他们已经被烧死。 “说话要凭证据,你这样寻衅滋事。可是违反派规的。”陈东阴笑着说道。 萧魁狠狠的握紧高晓波的衣服,随后狠狠的一扔。高晓波摔倒在地。 “如果是你们所为,我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再一次踹了一脚门,怒气冲冲的离去。 “叶姑娘,你先回去吧。我再四处找找。”看着如今清瘦的秀兰,萧魁像个大哥哥一样体贴的说道。 秀兰摇摇头“萧大哥,你让我跟你一起找吧。回去我也是睡不着的。” 知道她对慕郕的情意,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走吧。” 两人借着月光往森林深处走去。 花千影在天空飞着,腰间的红色孔雀翎结突然发亮。这孔雀翎结只有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消失才会发亮。闭上眼,努力感受灵力的来源,朝着灵力来源飞去。 奄奄一息的慕郕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一个身影,随后便晕了过去。 花千影蹲下,摸着慕郕手腕诊断。 “该死!”愤怒的骂了一声之后,一手抱着慕郕的肩膀朝着悬圃派飞去。 宽敞的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床头,月影纱挂起。胭脂色的纱帐里睡着一个少年。 女子在床前走来走去,蹙紧了眉头。云意深深的眼睛藏着看不穿的心灵。 慕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又一次大难不死,开心得坐起来望向四周。 花千影抽起床头的剑,寒光闪闪,指向慕郕。 “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慕郕看着这个银丝如瀑,眼光如炬的女子,一头雾水。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看见慕郕不说话,千影毫不留情的将剑刺到慕郕的右肩。 慕郕感觉到疼,才知道自己没做梦。刚出虎穴,又进狼窝。满世界有病的人吧!!! “问你,哪来的奸细?”千影的语气表达出有些不耐烦。 “什么奸细?”慕郕拉着剑问道。 看着一脸无辜的样子,演戏还真是一流。“一定要装糊涂吗?仙骨为9.一早听说你仙姿是8.你为何隐藏仙骨?” “什么?仙骨为9???”这肯定是听错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根本不知道?”她丝毫不相信他的演技。 慕郕看着花千影“你若是把我当贼,我怎么说都像贼。” 千影收回剑。 “那好,你说。你为什么会在霰山脚下,你不知道霰山是禁地吗?”千影转身坐到桌子边上,边倒茶边问。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不认为我有解释的必要。”难道要可怜兮兮的跟别人说,是被那几个混蛋逼得走投无路吗。 “是吗?你不说,你以为我就找不到蛛丝马迹了?”千影挑挑眉。手一挥,强大内力闪过,慕郕的上衣随即掉在了床上。 “你。”慕郕赶紧双手环抱,又羞又气。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居然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情来。 千影看着慕郕,一脸的狐疑。 “你肩上的剑伤是怎么来的?” 慕郕转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我就只好去了你仙骨,赶出悬圃派,永远不能修仙。”漫不经心的倒着手里的茶水,话语冷的向冰。 “这是悬圃派?”慕郕惊讶道。来悬圃派两年,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子。 “那你认为这是哪里?” “你是花千影??”想起派中经常提起花千影,来去行踪不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我问你剑伤是怎么来的?”她急于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这话,断定她就是花千影。气得脱口而出“这话,你应该去问舍弟。” 看着自己左边深深的狰狞的伤口,右边刚被花千影刺得浅浅的伤口。这两姐弟还真是一对活宝。可这是肉啊,会痛。又不是泥巴。 千影在半空中用手指画出一道金色的符,随后说道“花千卓,立刻给我滚过来。” 花千卓听到花千影冰一样的语气,赶紧起身跑向花千影居住的方向。 推开门,看见慕郕坐到在床上那一霎,只觉闪电般的惊雷劈了过来。 一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的脸色就知道了,果真还是他,不务正业,无所事事所赐。 “怎么?认识?”千影故意说道。 花千卓动动脑袋,故作轻松的笑道“认识啊,今天白天打闹着玩了一场。” 千影站起来,将花千卓一脚踢到墙壁,随后在地上滑过,一脚踩在花千卓的脖子上。“那你告诉我,怎么玩的?” 慕郕穿起衣服,从床上下来。忍着伤口的疼痛,朝着外面走去,他可没兴趣在这看两姐弟在这打架。 九死一生,如今知道自己有仙骨了也算是值了。 “等等。” “我还没弄清楚,你为什么要隐藏你的仙骨。”千影可没忘了正事,说着将脚放在地上。 慕郕心里太多不快,想一走了之,但是听说了这句,他也很想弄清楚,便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向花千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我我,我没有要杀你。是李天一要杀你。他说你一个没有仙骨的废材杀了也不会有人注意。” 花千卓的话证实了慕郕的想法,两年以来,一直想不通李天一为什么死死揪住自己不放。没理由为了一点小事置自己于死地。这下,彻底明白了。 仙姿为8,无仙骨是一直困扰他慕郕的谜题。如今也解决了。 “听着,这个废材的仙骨是9.你回去吧,别伸张。”千影不是傻子,自然是一看就看出来。 “9??”花千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夺门而出,天知道自己差点闯下了多大的祸。这样的人才对悬圃派来说是异常珍贵的。就算如何不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门派过不去啊。 要不是他姐姐吩咐不得伸张,他一定将李天一这个差点害自己闯下大祸的王八蛋打成肉饼。如今又多做了一件蠢事来证明自己是个蠢人。 “明天早上,掌门大殿见”花千影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慕郕慢腾腾的走出门口,才想起来这是哪里啊?自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倒是像以前路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院落。四合院一般中间种满了花花草草。他丝毫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有多高的药用价值。花千影又是如何费劲的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的。 看着院落里的三个符阵,慕郕不知道走哪一个,若是走到各门宗内室弟子居住地,又得被找麻烦了。 “左边。”千影在屋子里说道。 慕郕转身走向左边,从符阵出了去。好久才走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慕郕。”蹲在小木屋前的萧魁站了起来。 “慕大哥。”秀兰站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慕郕。 “慕大哥,你吓死我了。”秀兰哽咽着说道“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慕郕笑笑“没事,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萧魁一拳打到慕郕肩上“还说,害的我两昨晚找了一夜。” 慕郕呲的一声。 “怎么,你的肩受伤了?”萧魁连忙担心的问道。旁边的秀兰急的眼泪婆娑。 “恩,是受伤了。不过因祸得福。你们就别担心了。” “福?什么福?”萧魁睁大眼睛,秀兰也满脸期待。 “回去休息吧,害你们担心那么久也累了。明天就知道了。” “哦。”萧魁和秀兰永远也不会对慕郕说不,两人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 掌门大殿 三位真人和两位上仙坐在大殿里。花千影坐在左下方第一个,属于副掌门的位置。 几十试炼弟子站在门外,一早就听简风说要重新测试慕郕的仙骨。 李天一慌了,从花千卓那里也没问出一个所以然。问题就在于,就算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当初做了手脚,可是只收那么几个内室弟子啊,李天一是仙骨最低的一个,已经得到的内室弟子之位会不会让慕郕取而代之。这让李天一很担忧,非常担忧。 再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妖怪变得啊,怎么就是弄不死呢!!!他到底有多少条命啊!!! 当慕郕走进掌门大殿,人们投去各种眼光,怀疑的,相信的,惊讶的。 当然惊讶的是高晓波他们,一早听到慕郕的消息吓得魂不附体。 将手轻轻的放到透明的石头上,很快的一个9从里面飞了出来。 随着所有弟子“啊”的一声,李天一的心脏落地一样。 “9”洛兰说道,简风记下。 “好好好,居然是9.本来悬圃派每人只收两名入室弟子的,我今天破例多收一个。”渊虹真人说道,他的两眼笑眯成一条缝。觉得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自己门下的试炼弟子。 “不用了,我这个副掌门也应该收个弟子了。别给你们这帮老头子糟蹋了。”花千影看着慕郕冷冷的说道,言下之意怪派中的人有失察之责。 第31章 胖掌柜的人生乐事 大殿里 一时间,所有妙龄女子看着慕郕时,眼睛里的含糖成分一下子升到了顶点。 “我早就说他卓尔不群了,静水深流一般的气质。”一个女孩子在人群中说道、 另一个看着慕郕看呆了“是啊,就像天生的贵族,苦难之后,似松柏经霜弥茂成了独特的气质。”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种气质呢?”金玉讽刺着那两个女孩说道,她不喜欢慕郕这样的贫民,居然拿他堪比贵族,她金玉才是真正的贵族。更不喜欢马后炮的人。 “这是自然,金小姐眼光独到,只有李公子的气质才是您看得出来的。”那两个女孩反讽道。 “你们,哼...”金玉气的怒目圆睁,随后转身就走了。 李天一原本一颗心落地,自己不会被赶出师门,没想到听见背后不远的女孩如此议论自己,对慕郕的仇恨重新燃起。 “慕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那静水深流,不愠不火的‘贵族气质’现出原形。”李天一心中暗暗发誓,对于这个,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叶秀兰默默的为慕郕开心,只需要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骨子里发出的冷冷的气质。只需要有那么一个位置,可以永远的望着他,哪怕是背影。她也心满意足。 从他把玉佩还给自己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这个男孩,她只能用一生去眺望。 花千影手拿着剑走向慕郕 “这是焚影剑,作为师父的收徒礼吧。” 慕郕低头,知道这是神兵利器排行榜第十一的焚影剑,当年共工撞破不周山,天塌地陷。这剑被正气与戾气侵入。后来,天地恢复秩序,大多被其销毁。此剑,念其这剑自身灵力聚集的清气能压制住戾气,所以留了下来。只有体内藏有充沛浩然正气的人才能持有。 “徒儿不敢。” 一句徒儿不敢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可是别人几生几世求都求不来的福气。看着那胭脂色的剑鞘,就算个隔着剑鞘都能感觉到隐隐的灵力。都恨不得说一句这小子不要,我要吧。一个个差点就流出口水。 “拿着吧,你担得起。”千影冷冷的说道。 慕郕这才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剑。 “哼,贱人,故作君子之态。”李天一嫉妒的快要疯了。 拜师之后,慕郕还是坚持住以前的木屋,不搬去花千影的别院。 本来花千影收慕郕为徒弟,就让人羡慕嫉妒恨。这一消息一传出,所有讨厌慕郕的男弟子在背后又是一顿唾沫星子,说慕郕故作君子之态。全悬圃的男弟子有几个不对花千影动心的。十九岁的女孩,修为如此之高都不说。关键是全悬圃,就找不出一个是比花千影还漂亮的。 慕郕刚回到小木屋将焚影挂上,就听见温柔的敲门声,打开门。 瞿辛那张如阳光般温暖的脸出现在面前。 “听说你受伤了,我在贡献堂拿了一些要丹药过来。”瞿辛话语轻轻,眼神柔和。 慕郕笑笑,将瞿辛让进屋来。 “已经好多了,伤口也应该快愈合了。”慕郕看着瞿辛说道。 瞿辛转身,惊讶的看着慕郕“应该?没人替你包扎一下吗?” 慕郕无奈的笑笑,跟自己最亲近的就是萧魁和秀兰。可萧魁的性子最是粗狂的,根本没想起这回事。自己也不好多提。秀兰又是女生。 瞿辛将慕郕按坐在凳子上,慕郕不好意思的正想站起来,被瞿辛一下就点了穴道。 掀开衣服,背上那几道被树枝刮伤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好转了。可是那些干涸的血都还在上面,狰狞的霸占着主权。 瞿辛拿过毛巾,给慕郕轻轻的拭去。 “这两年,想着你身边有萧魁。所以我一直勤加修炼,没来看你。没想到你还是遭了暗算。”瞿辛说完叹了一口气。 “没事,哪有人不受伤。你不必自责。”慕郕知道瞿辛一直很勤奋。境遇一点也不比自己好。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家里断了生活来源,这些年瞿辛努力修炼,得到的奖励都寄回去养活家人了。除了固有的弟子餐之外,瞿辛几乎不舍得任何花销。 伤好之后,慕郕朝着贡献堂走去。贡献堂是一个富态十足的老头掌管。据说是万千境四层,刚好能御剑而行。所以悬圃派采办都交由他来。 看见慕郕从外面走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原本以为这家伙前两年存的贡献点直至老死都不会有机会用,自己也好从中捞点油水,好歹也能养养这身肥膘。谁知‘喜’从天降,这家伙的仙骨居然是9.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掌柜,请给我三支游丝草。”慕郕心里很是开心,以前来都是像老鼠似的来领大米。现在也能有领游丝草的时候。开心归开心还是不能忘了礼数。 胖掌柜笑眯眯的看着慕郕,其实心里恨死这家伙了。可是怎么办呢,人家天纵英才,仙骨为9.自己可开罪不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转念,掌柜心里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肝。 “慕郕啊,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用到这游丝草。所以一直存着贡献点呢。”掌柜边笑着边在柜台里的小方抽屉里拿出了三支紫色的游丝草递给慕郕。别人来拿都是应该的。可慕郕来拿,这家伙怎么都感觉心里滴血似的疼。 慕郕笑笑接过游丝草“谢谢掌柜。”说完便转身走了。 “恩,好。记得再来哦。”胖掌柜看着慕郕的背影眯着眼既会假笑,又会傻笑。 我一个生意人,我容易么... 拿着游丝草回小木屋,又看见韩少陵站在木屋边上的悬崖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霰山。风吹过,飘飘扬扬的树叶落在他的头发上,依然不见他有一丝波动。 他和对面的霰山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和那女孩有什么关系?上次跌下山崖前,听见山洞里有铁链的声响。那里应该不止一个人。 慕郕轻轻的打开锁,进了自己的屋子。 就算不管霰山是不是禁地,要去看那个女孩,至少自己也要会御剑才能去。想要御剑而行至少要达到万千境四层。所以想那么多也没有用。目前还是想想如何进入游丝境吧。 虽说目的一样,可是每个人的方法都不一样,有的是用药浸泡身体,有的是做成药膳吃下去。既然是要产生一缕真气,倒不如试试用香炉吧,将游丝像香一般的烧起会不会有不同的效果呢。 想到这,慕郕又跑到贡献堂预备用贡献点买一个香炉。 胖掌柜看见不远处去而复返的慕郕,胖胖的脸立即拉长了。这家伙是想把两年积攒下来的贡献点都用完吗? 看见慕郕走进贡献堂,又立刻笑脸迎客。 “慕郕啊,还有什么要换的吗?”胖掌柜笑眯眯温和的问道。 “掌柜,我想买鼎香炉,就是招待上山求仙者屋里那种香炉。”慕郕微笑着解释道。 胖掌柜从内心笑了出来。 “慕郕,贡献堂除了卖生活用品和药草丹药之外。没有那个东西卖的。”掌柜笑成一弯新月。 慕郕心里有些失望,那是别人看不到的。 “哦,那就算了。谢谢掌柜。”说完笑笑,转身离去。 “诶,你等一下。”胖掌柜叫住衣食父母。 慕郕转头“嗯?掌柜还有什么事情吗?” 胖掌柜笑笑,招着那招财猫似得胖手“你过来。” 慕郕倒回屋里,愣愣的走到柜台。 “我这里倒是有一鼎香炉,不过,那可是家传之宝。听说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兄弟的朋友的爷爷的朋友的,那个什么给我爷爷的爷爷的。我们家收藏了好几代了,怎么也算个古董。你也知道这东西本来也没什么用。看你小兄弟平时又不多话,人也厚道,我就卖给你了。”掌柜说道。 慕郕看着掌柜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既然是古董,我买不起。” 虽然两年存了1000多的贡献点,但是也不能胡乱花,这可都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再说以后用贡献点的地方还多着呢。 看着慕郕转身要走,胖掌柜急了“诶,别走啊。我便宜点卖给你。” “那不行,怎么能让你做亏本生意呢?”慕郕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 “哎,亏什么亏。我拿来也是没用,就当交了你小兄弟一个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让你帮忙的地方呢。”胖掌柜知道这家伙不愿欠情,只好说确实这东西也没用。 “哎,就200点贡献点卖给你了。小兄弟你也别推辞了,我给你找去。”说着不等慕郕说话就转身进了内堂。 200点,被这家伙说得跟2点似的。可看着他热情的进去拿了,慕郕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下次买什么东西前,还是先问人家有没有吧。 慕郕接过香炉,笑笑。“谢谢掌柜。” 然后抱着香炉往回走。 胖掌柜看着远去的背影,露出满意的微笑,果然是社会经验少的孩子好糊弄。 “爷爷,你又在忽悠别人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从内堂走了出来。 胖掌柜有些费力的抱起地上的孩子,真心笑道“玲玲,爷爷跟你说啊,人生就是你忽悠忽悠别人,然后别人再忽悠忽悠你。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开心的事呢。” “那你也不该忽悠人家那么多啊。那破罐子,我记得,是我和你在后山挖草药的时候,在又臭又脏的沼泽地里捡的。”玲玲捏着胖掌柜肉肉的鼻子,为刚才出去的少年打抱不平。 “玲玲,你捏痛爷爷了。那是他自愿的。一个不会拒绝的人,注定会吃大亏的。”胖掌柜对着玲玲说道,生意嘛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自己只是热情一点就让这家伙不好意思拒绝了。 “歪理,放我下来。”玲玲从胖掌柜的怀里下来,跑开了。 第32章 破罐子 慕郕抱着罐子回到小木屋,将罐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这可是自己花了200点贡献值买的。珍贵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呢,慕郕也读过一些书。可一时之间没看出来是什么材质。 一个圆鼎,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图案看不清。 胖掌柜当初捡起来,本来不打算要的。只是孙女玲玲拿在手里就没有扔掉。后来胡乱的在水里洗了一下,也没注意。 圆鼎中间有圆突,应该是放置香的地方,被一个三角筒包住。脏兮兮的爬满泥巴。 去打了一些水来,将鼎放到里面,洗了又洗。可是好像年月经久,好久好久都没有洗干净。 这是慕郕有生以来买的第一件如此贵重的东西,尽管他知道掌柜肯定是虚高了价钱的,但自己的贡献点那可不是虚的啊。敝帚自珍,这样心情的促使下,使得慕郕就更有耐心去把它弄干净。 后山有橘子树,慕郕跑到橘子树上弄了好几颗刺来。将上面的泡胀的泥巴一点点的剔除下来。图案也越来越清晰,慕郕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终于外面的圆鼎洗的差不多了,图案也比较清晰。细细的端详。居然是 主纹原来是青龙,昂首,长角,张口。细颈,胸肌壮阔,身躯粗长有鳞。背有飞翼,尾巴向上蟠举,四足强健有力,似欲腾空。 再细细看这材质,倒有些像泥巴,可哪有泥质是黑灰色呢?如若是泥质,为何又见水不化呢? 接着又继续着这罐子里的筒一样的东西,看着橘刺用得差不多了,又耐心的去摘了一些来。 慢慢的里面的筒一样的东西也开始干净了,这三角筒上面居然镶嵌的是绿松石。 这三角筒,内空,断面呈三角形,洗净了才看出壁面刮磨光滑。外壁上、中、下有三周弦纹带突起,中间和下端的弦纹带首尾不接,在弦纹带之间个镶嵌圆形松绿石五枚。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慕郕盯着想了半天。 慢慢的,仔细的看着。黑灰色三角形。 实在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想着算了,等到晚上睡觉前再点游丝草吧。大白天的还是去干活吧,挣贡献点很要紧啊,以后用贡献点的地方可多了。 “慕兄弟,去打柴啊?”萧魁往这边来,看着正准备出去打柴的慕郕问道。 慕郕点点头嗯了一声。 “今天我和你一块去吧。”萧魁说道。 看着萧魁,手上一把破旧生锈的柴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 “就你这柴刀?”慕郕晃晃自己手里明晃晃的柴刀,刀刃都能亮瞎一个人眼。 萧魁挑挑眉,环抱双臂“你知道的,唉,牵引境二层,每天可以用三分之一的真气,你说这真气用不出去可怎么好呢?本来想胖揍一顿李天一那家伙的,结果那窝囊兄竟然故意躲着我。” 慕郕笑笑没再接话,两人朝着后山去了。 “慕郕,你现在可以修仙了。等你到了万千境四层,可以御剑而行的时候,最想下山去哪里?”萧魁问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再像以前那么嬉皮笑脸,似乎多了一些多愁善感。 并肩而行,慕郕转头看看萧魁,萧魁的脸上多了一丝忧伤。 “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娘亲,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看见她了。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萧魁继而说道。“你呢?” 听到萧魁想看自己的母亲,自己一时也想起了母亲。 不过母亲在播仙镇是安全的,早无意间听说玄云国不选秀了,也不知道倾雪如何了。倾雪一旦不能选秀,对她的舅舅毫无价值而言,她又会怎样。 “问你话呢?你要能御剑而行了。你最想干什么?”萧魁又问了一遍。 慕郕勉强的笑笑“我想去看一个故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萧魁看着慕郕微红的脸“故友?没听你提起过嘛。一定是个姑娘吧?” 慕郕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看见如此,萧魁像似发现了大秘密似的哈哈大笑。 “原来你早熟啊?两年前,你才十三岁。居然就有喜欢的姑娘了!!”说完萧魁手舞足蹈。 慕郕表示沉默,这两年他了解萧魁。自己越是辩解或是越是提起,这家伙就会没完没了。修仙之路寂寞清苦,没有四五年,不到万千境无法御剑就只能一直呆在山里清修苦练了。也难怪会如此。 两人在山间打完柴正往回走,突然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只野狮子。本来是来找肉吃的,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闯进了阎王殿门口。萧魁根本不怎么费力的就把它弄死了。 “以前陪你打柴,无非遇到的都是野猪,今天居然遇到狮子。慕郕,你说这野猪肉都能吃,这狮子肉能吃吗?”萧魁说道。 慕郕抬抬肩表示不得而知。 “反正回去又是修炼,也够无聊的。不如咱们弄块狮子肉吃吃试试吧?”萧魁建议道。 荒山野岭,树木枯竭秋草黄。这一片死气沉沉。萧魁那张生动的脸倒是给这里增添了不少活力。 篝火冉冉升起,萧魁开始剥皮,然后拿着慕郕的柴刀,游刃有余的肢解着这头狮子。 “嘿嘿,又多了一块兽皮保暖。”萧魁笑着。 看着萧魁肢解狮子,没多一会儿,骨头就被肢解了一根出来。看着骨头,慕郕总觉得好像隐隐的想起了什么,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没一会肉就烤熟了,萧魁尝了一口。“靠,这肉真够难吃的。天天的粗茶淡饭也比这好吃。”咬了一口就扔在地上。 慕郕也拿起另一块尝了尝,确实,那肉质也太老了。嚼起来倒像是老干草。 “诶,哥们。我把这凶器拿去洗一下,咱们就回去把。”萧魁拿着慕郕那带血的柴刀在他面前晃晃之后走向溪边。 走之前还没忘了带上狮子皮。 夜晚,慕郕将游丝草点燃放进香炉,盖上镂空的盖子。香炉里那三角筒,居然发出淡淡的绿光,那淡淡的绿光几乎能让小木屋里的陈设看清。 出来的第一缕气体,把慕郕呛了一下,随后就觉得一缕清香缓缓的进入鼻子。气味煞是好闻。感觉整个身体好像都清新了不少。 忍不住的又将香炉盖打开,慕郕看着这个三角筒,总感觉这质地像什么。 可这到底是像什么呢? 盘坐在床上,静气凝神,感受着游丝草发出的香气。像春风,带着潮湿,带着生机,带着花香进入身体。慕郕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土壤一般吸收养分而又生机勃勃。 “像骨头...”慕郕突然的想起来了。 那三角筒的质地有些像动物的肢骨做成的。 “鼎身是青龙,总不该这骨头是青龙之骨吧...” 想到这里慕郕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慕郕还是平静下心绪,感受游丝草。刚才那样的想法,铁定是自己胡思乱想。 游丝草烧的有些慢,而且每次出来的好像恰好是自己能呼吸的一小撮。 两个时辰之后,慕郕竟然隐隐约约感觉丹田有了一丝真气,别人进入游丝境至少都要半年,自己居然第一天就进入到游丝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闭上眼,再次感受。没错,自己的丹田里,隐隐的有了一丝真气。尽管很微弱,很细小。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游丝草燃尽,站了起来盯着香炉。到底是自己仙骨高的原因,还是这香炉的原因,能让自己这么快进入游丝境。 可悬圃派弟子七千,还从未听说过谁是第一天就进入游丝境的啊。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 第33章 铸剑室 “爷爷,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玲玲坐在满屋吊满奇奇怪怪的草药的贡献堂门口,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小帅哥。双手撑着下巴说道。 “什么事啊?”胖掌柜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站到门槛出,看见远处来的慕郕。 玲玲转头看着爷爷拉长的脸。 “爷爷,您说您这么忽悠人家,人家一会不会揍你啊?”玲玲看着慕郕,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说话呢?他才像你爷爷吧。”胖掌柜觉得自己这孙女看慕郕的时候,眼睛里的含糖量直线上升。 “嗯,爷爷我没得选,可是...” “爷爷,一会他下手的话,你可不要还手啊。反正你肉厚,也经得起打。”玲玲继续说道。 胖掌柜看着看了看玲玲,还真是女‘大’不中留。随后又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慕郕。相好对策,反正不管怎么说,那破罐子就是老古董,一定咬死了。 看着慕郕越走越近,掌柜连忙跑到柜台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慕大哥,你来我找我爷爷啊?”玲玲远远的就跟慕郕打着招呼。 慕郕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进了贡献堂。 “慕兄弟啊?那个香炉你用得可还好?”胖掌柜连忙问道。 慕郕点点头,没说话。 “我跟你说啊,那可真是我爷爷的爷爷的朋友的兄弟的爷爷的朋友的那什么送的。” 听完胖掌柜的话,慕郕笑笑“掌柜,您上次说的是爷爷的爷爷的兄弟的朋友的爷爷的朋友。” 胖掌柜听说之后,眯笑着。心里暗骂这臭小子的记性还是人的记性吗? “怎么?那香炉年久失修坏了?”胖掌柜笑得贱贱的讪讪的。 本来以为误会人家掌柜的一片热心了,人家就是卖的古董给自己的。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可现在看这架势,这家伙似乎真的在商言商了一把,毕竟不是谁都端木遗风的。 “差点坏了。”慕郕看着掌柜说道。 掌柜手心暗捏一把汗,绝对没想到。自己昨天才卖出去的东西,今天人家就来说差点坏了。 “不过也能用。”慕郕笑着说道。 掌柜看着慕郕,笑得像绷紧的胶绳“能用就好,能用就好。” 看着掌柜这么不好意思,想必这个时候自己问什么他都不会欺骗自己了。慕郕心理道。 “掌柜,请教你一个事。” 毕竟阴了别人一把,做贼心虚。一听别人有事请教自己,掌柜立即表示出殷勤。“小兄弟想问什么?” “掌柜博闻广记,又在派中年久。知不知道,最快进入游丝境的需要多久?”慕郕看着胖掌柜说道。 胖掌柜低下头想了一下,然后又挠挠后脑勺“据我所知,最快进入游丝境的是以前天玄上仙门下的墨非烟,一个半月。”掌柜说完看着慕郕。 “哦,对了。你师父花千影也是两个月才进入游丝境的。”继而补充道。 “哦。”慕郕听完之后低下头。 胖掌柜看着这孩子,摇摇头。“唉,你这昨天才拿去的游丝草。也不能心急成这样啊。”心内觉得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心浮气躁呢。 “嗯。掌柜请给我六支游丝草。”慕郕接着抬头看着掌柜说道。 掌柜看着慕郕,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请掌柜再给我六支。”慕郕客气礼貌的说道。 掌柜看着慕郕,愣了好久“不是,慕兄弟。别人三支游丝草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被身体彻底吸收。你这样每次用多了也是浪费啊?” 慕郕笑笑,他并不打算四处宣传他已然已经在昨晚进入了游丝境了。 “没事,反正我贡献点还有不少呢。浪费就浪费吧!” 胖掌柜拿了六支游丝草给面前这个家伙,然后目送这个家伙离去。 “哼,存了点贡献点就在这里装大爷,有你不够用的时候。”胖掌柜看着慕郕的背影说道,以前还觉得这个孩子朴实,现在看来朴实个屁。 转身看着一脸花痴相的孙女看着慕郕离去的身影。 “别看了,一个乡巴佬有什么好看的。”胖掌柜对着玲玲说道。 “可是人家长得帅啊!” “又笨又蠢,还装大爷。” “可是人家长得帅啊!”玲玲看着慕郕帅气的背影,笑的眼睛迷成一弯新月。 “长得帅呀...想当年你爷爷我还不是很帅。”胖掌柜摇着脑袋和屁股不屑的说道。 李天一等人在擂台做每日挑战的任务,远远的看见慕郕来了。 看见李天一等人,慕郕忙往边上走一些。 李天一等人很快的就挡了上去。 “这不是咱们副掌门座下的天纵英才吗?既然如此,为什么看见咱们李公子就躲,弄得咱们李公子像瘟疫似的。”陈东看着慕郕讥笑着说道。 李天一怎么都觉得这话不对,转过面,就跳起来给陈东脑袋上狠狠的扇了几下。“你才瘟疫,你全家都瘟疫。” “是是是,公子你说的对。我祖宗十八代都瘟疫。”陈东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连忙赔笑道。 慕郕笑笑,转过面准备走。 “你笑谁?”李天一挡住慕郕的去路问道。 慕郕抬头看着李天一,脸上冷得能结出冰来。 “我问你笑什么?”反正就是要故意找慕郕的茬。 本来不想计较的,看着李天一围了上来。慕郕想起了他是如何陷害自己的,怒火中烧,但还是保持着平稳的语气“你,挡住我的路了。” “并且不止一次。”继而添加。 李天一看着发威的慕郕,倒是更有兴趣一些了。 “哟,刚当上内室弟子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啊?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挡住我的路了!!”慕郕再一次说道,声音冷的想要穿透人心。 正当双方红眉毛绿眼睛的时候,瞿辛走了过来。 “阳光甚好,各位都在这里晒太阳呢?”瞿辛笑着说道。 本来想羞辱一下慕郕的,没想到窜出来一个瞿辛。李天一等人也只好作罢。 “走,慕郕,咱们去铸剑室看看。你应该还没去过吧。”瞿辛带着慕郕往铸剑室方向去。 瞿辛注意到慕郕手上拿着六支游丝草。 “诶,你怎么一次领这么多游丝草啊?”瞿辛问道。 慕郕笑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已经进入游丝境。说了之后,要是瞿辛问起来,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想着说只是去领来存着。 没想到瞿辛就敏感的问道“难道你第一天就进入游丝境了?” 慕郕惊讶于瞿辛的聪明“你也是第一天就进入到游丝境的?” 瞿辛听到也字的时候,惊讶到无所适从。“你是说你真的进入游丝境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虽说他的仙骨是9.可也不至于那么快啊。 慕郕点点头,没再说话。 瞿辛进入游丝境花了四个月,没想慕郕只用了一天。他看着慕郕,觉得仿佛隔着几重天那么遥远。很久没说出一句话。 对方的吃惊程度,以及久久的不说一句话让自己有些尴尬。 “瞿辛?瞿辛?”慕郕连喊了两句。 瞿辛才回过神来“嗯?我为你高兴呢。”瞿辛笑着说道。 “走吧。我们去铸剑室。”慕郕想着缓解这种尴尬。 两人进入到铸剑室,铸剑室门口站着两个面无表情守值弟子。 铸剑室里站着一个负责买卖的弟子。两边都是大大的铸剑池。铸剑池里很多铸坏了的剑。慕郕和瞿辛走在展示厅,看着一把把陈列出来的剑。下面标着的价格不禁让慕郕瞠目结舌。 瞿辛虽说是修炼墨宗的,一辈子都不必用剑。可是作为一个堂堂男儿,又怎么会割舍得下每个男儿对剑的那份痴情呢。 第34章 神器 “这些剑,似乎都很昂贵。”慕郕看着下面的所标的数字说道。 瞿辛摇摇头“这都是普通的灵性之剑,当然很贵。真正的神器,岂受金帛珠玉之制。” 瞿辛看着这些剑,脑中想起了很多。他最喜欢的就是无聊的时候来看看这些剑,这样以来,它们就能提醒他一些什么。 “神器?”慕郕只是道听途说。 “焚影只是一把灵剑。天渊大陆排名第一神器便是神剑幽篁,威力到底如何不得而知。在哪里更是不得而知。排名第三是湘神之泪,如今在挽月国。排名第九便是陆离,在贝阙国。”瞿辛解释道。 “陆离是什么?”慕郕问道,神剑和湘神之泪都好理解。可这陆离就难明白了。这陆离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不就是色彩斑驳的意思么。 “陆离是一具面具,不,应该说它只是半面面具。 当年贝阙国国王的独子河渠,身患异病,全身溃烂,差点殒命。贝阙国老国主为儿子求得陆离,才算保住了河渠一命。 从此以后这半面面具再也没有摘下来过,据说这半面面具将河渠的毒全部集中在了右脸,又听说河渠本该死于病患,是陆离有延长生命之力。”瞿辛说着陷入沉思。 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你见过?” 瞿辛眼看着展示架上的剑,心却不在此“是的,那年我八岁。我邻居的爷爷是镇国将军,我跟随者他偷溜进皇宫,偶然见过他一面。他随着老国王来来未央国朝拜。右脸带着面具,左脸确实生的俊美。我当时不知道生的俊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戴着半张面具。” “你好像对很多事情都很了解?”慕郕看着瞿辛凝思的脸。 瞿辛敏感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慕郕微笑道“就是看过一些书,然后听过见过一些事而已。” 从铸剑室出来,慕郕得知,这些剑都是子胤真人所铸,至于价格,乃是派中掌事所定,子胤真人只是负责铸剑而已。 夜晚,透过慕郕窗户照了进来的半床温柔的月光洋洋洒洒,加上幽幽的绿光间冒着一束束青烟。慕郕凝神静气的感受着游丝草发出的清新之气,让整个人浑身舒适。慕郕感觉这个香炉能将游丝草的药力放大很多倍。 每天早上起来负重跑,直到两条腿打颤得都有些站不稳的时候,慕郕才停下来。接着又练剑宗百中篇,所谓百中是指,每一剑都要刺中对方。 慕郕总是一脚踢到树上,然后努力刺着落下的树叶。 李天一一时的失去了花千卓这个靠山,急的再一次用了洗筋伐髓丹。这一次的运气很好。不但增不上以前降落的那一点,并且还增加了两点。这是洗筋伐髓丹的极限了。喜得李天一这段时间勤加修炼,也没工夫去搭理慕郕。因为到6就已经足够修炼完修仙中阶的霓虹境。仙骨更高不过是在后面高阶,需要仙姿的融魂和云门境里更有承受力罢了。而大多数人都只练到霓虹境,后面的融魂境和云门境实在是九死一生。 此外,悬圃派决定,一年之后。将举行仙术比武大赛。赢得比赛的人将得到子胤真人留在铸剑室里灵气最高的一把剑。 此剑名为怀沙,子胤真人取其名字的意思为。心怀天下,一沙一世界。 虽说很多宗派在使用本门仙术的时候,不一定用的着剑,不过平时是大有作用的。就算不用,可这柄剑的价格也是相当于半个城池。半个城池,是多少普通人一辈子做梦都想拥有的财富啊。 悬圃派以此作为奖励是希望门下弟子努力修炼,将来令悬圃派锦上添花。 时间过得很快,慕郕自从成了内室弟子。花千影教会了他用传音符,并且慕郕可以随意出入那四合院。毕竟那里才是应该搬去住的地方。 花千影还是没变,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时光飞逝,大半年很快就过去了。每当夜深人尽,慕郕将香炉拿出来点起游丝草。没想到大半年的时间,慕郕居然进入了牵引境一层。 进入牵引境之后,需要大量用到灵果。将灵果吃下,化为自身的真气,然后吸引外界的真气。 这种灵果的名字为无花果。 无花果,不开花,直接结果。果实就是由灵气与精气聚集催生而成。无花果在贡献堂只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种果实。可依着慕郕修炼的速度。贡献点实在是有些跟不上。 无花果跟不上就无法练剑宗仙术第二境剑雨,因为第二境的剑雨需要大量真气支撑。 这样一来,慕郕就必须去做每天挑战的任务。只有这样才能拿到更多的贡献点取换取无花灵果。 李天一昨天突破牵引境四层,高晓波和陈东等人可就忙起来了。忙着宣传狗腿子的主人已经到了牵引境四层。如今已不止是头头那么简单了,而是晋升很多,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 叶秀兰在边上摇摇头,本也想来擂台挣点贡献点的。自己如今也是牵引境四层了。可是,她可不想,也不敢去惹李天一这种人。 看着慕郕走过来,陈东等人将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必须让那乡巴佬知道,他们的神如今已经是牵引境四层。而那个家伙,至多也就游丝境。 直到慕郕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李天一感觉到慕郕的气息流动,绝对不止是游丝境五六层。每个修仙的人,只要屏声敛气,用心去感受。都能感受到对方大概的实力。修仙者级别越高,就越能感受到。 当慕郕完全走进,李天一大概猜测慕郕的应该在游丝境八九层左右。尽管如此,虽然不能和自己挑战。可是这已经让李天一非常震惊了。 慕郕走到李天一面前,微微笑道。 “李师兄,还请赐教!”慕郕笑着说道。 擂台附近无人敢相信,慕郕至少已经达到了牵引境一层。否则就算是违反派规。 “你什么东西?居然敢向我挑战!”李天一暴跳如雷。刚刚的开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每次这家伙出现,自己都是如此得不舒服。 “慕师弟确已牵引境一层。”旁边的守值弟子说道。 “哼,很好。那今天我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揍你了。”李天一随后又转为笑脸说道。以前想弄慕郕可都是偷偷摸摸。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也算是好事。 慕郕的想法则很简单,挑战高出自己三层的李天一,一下子就可挣得22点贡献值。赢了本身就有2点,高一层5点,高两层10点。高三层20点。 李天一和花千卓一样修炼的是隐宗。隐宗在游丝境接触仙术坐忘。牵引境和万千境都修炼仙术止水。 止水是指把自己当做水,任由自己幻化变形。攻击对方。 此刻李天一的止水也只进入到一层,就算如此。也比还未修炼剑雨的慕郕要厉害很多,再加上在真气上原本就要比他多上三层,李天一紧紧握住必胜的把握。 刚上擂台,李天一就隐身不见了。他要给这个家伙来个下马威。 慕郕使劲的感受着周围。 飞快的背后飞过一把冰刃,直刺慕郕的背部。 慕郕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疼,连忙用真气将冰刃逼出。慕郕的背上隐隐的出了血。 转身却不见李天一。 随后听到李天一一声“慕郕!”慕郕抬头看天。巴掌大的水聚集着李天一的真气,啪一声打在慕郕的眼睛上。慕郕的眼睛受了重创,立即肿了看不见。 秀兰的心都捏紧了。 原来李天一这家伙是故意隐身飞到高空叫慕郕的。牵引境四层,隐身的时间不长。此刻李天一现身慕郕看不见。 李天一再一次隐身,变出大冰刃刺向什么都看不到的慕郕... 这一次他可是用尽了今天能用的真气,虽说鄙视不能伤及性命。但是让对方受到创伤是被允许的。 第35章 动脑动手 慕郕眼睛是肿着的看不见,反而在别的感官上更厉害些。能感觉到左边耳朵的不远的气流有所不同。仿佛来势汹汹。操起手上的焚影,狠狠的斩了下去。 那冰刃破碎在地,李天一倒在地上,内伤不浅。 不敢相信一个牵引境四层的小子,真气居然超出了一般的牵引境理应的真气。明明是牵引境一层,怎么会这样? 慕郕肿着眼睛笑道“李师兄,承让了。” “哇,慕郕,你太厉害了。”擂台下的一个女生跳着吼了起来。 另外的人也跟着起哄“慕郕太厉害了,慕郕你太厉害了。”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惯李天一,很多女生更看不惯成天趾高气扬的金玉。一天到晚摆弄着她那贵重的首饰,永远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奈何别人权大势大,只好忍气吞声。从此以后,这悬圃派总有一个能治他的了。没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了。 守值弟子将慕郕赢得的贡献值记下。 “你...”李天一站了起来,有些不服气准备再打。毕竟慕郕最后的一剑也用掉了真气。高晓波等人也一窝蜂的飞上擂台。才不管守值弟子是否在边上。 看着眼睛红肿的慕郕,叶秀兰飞上擂台。“我也是牵引境四层。不过你刚才似乎已经将真气用的差不多了。” 李天一看着面前的女子,早就对她有成见,一直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心里憋着火。如今这家伙又来强出头。 李天一犯病似的嘴角上挑了一下。“小妞,你三番五次,让我记住你了!” 秀兰看看慕郕壮壮胆说道“承蒙记住,不胜荣幸。” “但愿你不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 “我们走。”李天一说完,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然后向前走去。 “慕大哥,我扶你回去吧。”秀兰温柔的说道。 被人扶着的李天一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的回头,恨恨的看了叶秀兰两眼。随后才离去。以前欺负慕郕,慕郕都只能拼命的跑,现在倒好,居然和自己打个平手。这对于李天一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今,连这个小蹄子都敢跟自己较劲了,不让她尝尝厉害,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秀兰扶着慕郕回到小木屋,不动声色的跑到贡献堂用自己的贡献点换了膏药。出来时正好一头撞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同样身为试炼弟子的杨芳怀里。 杨芳首先就看见了秀兰手里的速愈膏“你傻不傻啊?一百贡献点对试炼弟子来说,怎么也得一个月的功夫才能挣到,他又不是什么大伤,一个多星期就好了。”杨芳看着自己傻姐妹说道。 “那我会有一个多星期都不开心啊。”秀兰咬着嘴唇说道。 “那你不用修炼啊?”杨芳反驳道。 秀兰看着手里的药,笑中带涩“修炼没他重要。”说完就从杨芳身边走过。 秀兰去而复返。 “慕大哥,刚才我出去碰见了萧大哥。他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拿了速愈膏给我。让我给你敷上。”秀兰笑着进了屋子。 慕郕眼睛肿着也睁不开“他不是这几天跟着他师父闭关了吗?” 秀兰这才想起自己说漏了嘴,萧魁前两天闭关了。“嗯,萧大哥说他师父让他出来拿什么东西,谁知一出来就听说你受伤了。然后赶紧把药给了我又进去陪他师父了。”也许是慕郕看不到,所以秀兰撒起谎来也大胆一些。 慕郕听了,心下就明白了。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这样至少不会让秀兰尴尬。任由着她将药膏涂在眼睛上,凉凉的,果真好舒服。 “好了,明天也许就能看得见一点了。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秀兰说完出了门。 秀兰走后,慕郕心内突生一想法。如果那香炉真的有放大药性的作用。那是不是只要把这速愈膏放到里面烤烤也能增大药性呢? 一直以来都抱着怀疑,也不好跟别人说。拆下纱布。用手使劲将一直眼皮撑开,能看到一点的情况下。慕郕找来灯,然后将香炉置于灯上,又将用玻璃瓶装着的速愈膏打开盖子,扔进香炉里。然后再闭上眼睛,这样实在是太疼了。 等了好一会,将灯拿下来。然后过了一会拿出玻璃瓶,将里面的速愈膏倒了一些擦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后又用纱布给自己包上,反正眼睛也看不见什么都不能做,索性睡觉吧。 这一睡,睡了十几个小时。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阳光透过窗户薄薄的一层洒在这个包着纱布的男孩的脸上。 听见鸟声,慕郕醒来将纱布拿开。太神奇了,果真自己的眼睛居然能看见了。用手摸摸眼睛,也不肿了。照理说,这伤是要六七天才好的,其实伤着别处根本没太大问题。李天一正因为如此才会伤及要害处。 看着当初觉得花的冤的‘破罐子’,如今没想到成了一宝贝。这样以来不但修炼得快,而且跟别人同样的境界,但是身体好像总是强过别人。 这难道真的如自己所猜,是青龙的骨头所做? 尽管用了半年别人还不知道,但是随着自己的修炼速度疯长,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发现了。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保住这香炉都成问题。若是保不住被人抢了去,就要等上很久才能到万千境了。御剑飞行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安全起见,要是有什么办法能隐藏实力就好了。 牵引境第一层的时候,每次只需吃一个无花果,随着层次递增每次增加一个。到牵引境第九层就每次吃九个。身体也像土壤,你施肥越多,疯长越快。 等等,可不可以试试将一个无花果榨成汁泡衣服,然后就看起来像牵引境一层一样? 慕郕想着就着手就去贡献堂换了一个无花果,然后将其榨成汁,幸亏这汁是透明的。然后均匀的洒在衣服上。随后等着衣服自然干。 这样一弄就是一天。 夜幕降临,染月站在森林后山的悬崖边上看着月亮,想起了隔山隔水家人。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月儿,记住爹的话。作为丘罗国公主,你有责任辅佐哥哥治理好丘罗国,让丘罗国百姓不受伤害。”染月想起自己父亲临终前跟自己说的话。 “父王,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 “姜染月,你这一生,可以任性,可以刁蛮。可以有情绪的出口。但是当你享受公主桂冠的时候,也必须承受它所带来的责任。”染月自言自语。找个将相之才的夫婿,一起辅佐哥哥。这是父亲所希望的。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知道是约了的瞿辛来了。染月收起了思绪。 叶秀兰想着白天也没去看看慕郕,忙了一天,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好些了没。 于是乘着月色往着慕郕的小木屋方向走去。 进森林不久,月光下就看见一张张笑得阴险的脸让人战栗。一步步的朝着叶秀兰逼近。 叶秀兰一步步的后退,突然感觉后面挡住了。秀兰吓的几乎尖叫,回头,看见原来是一棵树,秀兰胆战心惊,绕过树往后退去。对方一个和自己一样牵引境四层,可另外还多了三四个人。 “这么晚了,这是积极的去投怀送抱呢?”李天一看着秀兰像受惊的小鹿,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快感。 “过了今晚,或许你会觉得我们中任何一个都比慕郕那小子强。”几个人逼近秀兰,秀兰吓得摔倒在地。 几个人看着秀兰如此得样子不禁失声笑着,那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变成一张张狰狞的脸。叶秀兰吓得赶紧起身就跑。 李天一催动真气向前飞来挡住了叶秀兰的去路。 另外四个人也围了上来。 第36章 自寻死路 看着几个‘怪物’逼近。秀兰的瞳孔放大,眼珠里几人露出疯狂的脸。眼睛里全是恐惧。 “你们,你满要是敢胡来。会受门规处罚的。”秀兰颤抖着声音说道。 听到秀兰如此说,高晓波等人一下就吓得脸色惨白。这可是会被洗去仙骨的。可在他们的‘神’面前,他们可不敢表现出害怕。 “哟哟哟,你吓谁呢?就算你真有脸去说我们几个把你怎么着了,可谁看见了?红口白牙的别人就相信了?” “哦哦哦,不对,月亮看见了,风也听见了。那,你看看天上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它可真的是能看清楚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李天一说完就隐身不见了。 听到李天一这么一说,其他的几个人又壮起了胆。确实如此,大晚上的有谁会看见这种事呢。 李天一的隐身,让本来就惊恐的秀兰更加害怕了。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感受李天一的方向。 四人围成圆形,秀兰在中间看着一张张邪恶的脸,触目惊心。 一下感觉到李天一的真气从后背传来,正想转身,已经晚了。一个冰球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后背。秀兰大受内伤。再加上陈东一拳揍过来,直接揍到秀兰的胸上。 秀兰倒坐在地上,看着李天一松着裤子走向自己。双手着地,两腿蹬着,一直往后缩。 “救命,救命!”秀兰哭泣着喊道。 月光还是如此安静,风儿静静吹过。 染月神识异动,仿佛听到了声音。再仔细一听,是秀兰的声音。 眉间波动,瞿辛忙问“怎么了?” 染月恢复常色,看着瞿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瞿辛微微笑笑“听见什么?” 染月不自然的笑笑,自己是万千境一层,瞿辛是万千境二层。照理说他的神识敏感范围比自己还要稍稍广一些,为什么他没听到? 又是两声救命传来,染月敢确定一定就是秀兰的声音。那声音有颤抖,有战栗,有惊惧。那么一定还有李天一那帮人。自己已经和他们有过两次不愉快的经历。若是再出手,恐怕就真的交恶了。将来两国若有交集,事情就会复杂很多。 “月儿?” 听到瞿辛的声音,回过神来。迅速的平复了已皱起的眉。 “月儿,你怎么了?”瞿辛看着染月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你送我回去吧。”幸亏是月光下,对方不至于太看得清自己的脸。 瞿辛点点头。 染月朝着秀兰声音传来的相反方向走去。染月在心中唯一说的便是“秀兰,祝你好运。” “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喊救命无济于事的秀兰哭着哀求道。 高小波和陈东两人冲上去按住秀兰。 李天一裤子滑落。 不远处的追着秀兰出来的杨芳看着李天前后摆动的臀和秀兰的求饶,满脸泪水。 山中无聊,刚出关的萧魁迫不及待的找慕郕下着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思考。 慕郕看着本来就要输掉而又不服输的萧魁耸耸肩,站起来去开门。 一双惊恐的眼睛和一张满脸泪水的脸赫然出现在慕郕的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慕郕心里掠过担忧,萧魁也忙站起来走向门口。 杨芳失声大哭,颤抖着全身“秀,秀兰。李天一...后山...” 还没等杨芳说完,慕郕撇开杨芳,疯了一样向后山跑去。 萧魁和杨芳随即跟在后面。 慕郕的心想要跳出来,自从上山以来,萧魁,秀兰和瞿辛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他不敢想象自己将会看到什么。 拼命的跑着,早点到也是好的。 最不愿意,最不相信的那一幕惊心动魄还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秀兰衣衫被撕破,两条腿就那么露在外面,借着月光都能感觉到在颤抖。半截雪白的胸露着,秀兰就那么躺在地上。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的绝望和恐惧气息。 萧魁站在后面,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强壮的大男人,心里闪过战栗。 谁都有母亲妹妹,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亲人遭受如此屈辱。是心痛,是难受,是恨。更是烙在心底的耻辱。 杨芳最后一个跑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秀兰失声痛哭。 听见哭声的秀兰,条件反射的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她意识不清颤抖着。 慕郕不知道自己提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挪动自己的双脚走向秀兰。 秀兰看着慕郕,一直坐着往后退,一直往后退。眼睛却盯着地上。口里一直念叨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慕郕脱了自己的衣服,蹲下去盖在秀兰的身上,难过的抱住秀兰“没事了,是慕大哥。我是慕大哥。”慕郕颤抖着声音说道。眼里全是恨意。 听见是慕郕,她疯了一般的想推开慕郕。“不是,你不是慕大哥。你不是,放开我。”遭遇这般难堪,她内心最害怕的便是被自己心爱的人看到。 慕郕又怎么会放手。 秀兰一口咬在慕郕的手腕上。慕郕任由秀兰咬自己,也许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三番五次差点害死自己,自己没死都可以原谅。可是,这次他是真的碰了自己的死穴。 “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慕郕咬牙切齿。 萧魁皱眉走了过去,一掌击在秀兰的肩上。秀兰立刻晕倒在了慕郕的怀里。 慕郕咬咬牙,抱起秀兰朝着自己小屋这边来。 把秀兰放在床上,转身对着杨芳说道“趁她昏迷着,赶紧帮她把衣服换一下。” 杨芳脸上流着泪连连点头答应。 “你们看好她,我去去就来。”慕郕说完拿上剑就往外走。 “我也去。”萧魁冷冷的说道。 慕郕停了一下,随后往前走去,萧魁跟在后面。 夜色下,两个身影杀气浓浓的在森林里散开来,惊起无数入睡的鸟儿,扑着翅膀飞了开。 “砰” 贡献堂的门被踹开,胖掌柜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还有人‘光临’。 一看来者是满脸杀气的慕郕,后面还跟了萧魁。以为东窗事发,都用了大半年了,这家伙居然还带着帮手来算账,再说200点贡献点就让慕郕如此气势汹汹,自己当初真是看错人了。 “你...” “给我洗髓散。” 胖掌柜刚想说什么,没想到慕郕打断他的话说道。并且不是因为那事。 站在柜台内的胖掌柜看着慕郕,又看看萧魁。 “那个,那个不能给你们,这可是悬圃派的禁药。”胖掌柜说话间舌头有些打结。万千境四层,可多年不练仙术。萧魁如今是万千境一层,加上慕郕。绝计不是对手。 慕郕抽出自己手中的剑,迅速抵到胖掌柜的喉咙“能给吗?” 玲玲揉着眼睛出来。 “玲玲,你出来干什么?”胖掌柜生怕慕郕伤害到自己的孙女,吓得瞬间冒出汗珠。 玲玲径直走到慕郕面前,摊开小手。“拿去吧,别吓唬我爷爷。他长那身肉也不容易。” 慕郕拿起药,收回剑转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两个阎王殿出来的索命的家伙的背影,胖掌柜暗捏一把汗。走上前看着自己那天真的孙女。“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不怕那家伙?” “爷爷,这会应该怕他的不是我们。”有时候孩子天真,反倒能看清楚更多事情。 挨着高晓波的小木屋,慕郕一扇扇的踹开。 “哈哈哈,我以为那蹄子和慕郕有一腿呢。没想到还是个雏。”李天一笑得恶心。 “嘿嘿,我们占了先机。老大,你说以后慕郕哪里还有脸见我们。不过话说,几年都在这山上。今天老大算是给我们发福利了。”高晓波不要脸的说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那声音既美妙又独特,现在想起来还兴奋。哈哈哈。”陈东一张变态的扭曲的脸。大家随着笑道。 “砰!” 门被踹开。恶心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取代的是一张张惊恐... 第37章 静水的愤怒 李天一认识慕郕以来,还从未见过慕郕像野兽一般,红着的眼睛似要吃人。杀气波动着。让人感觉快要窒息。身后的萧魁也是显然一副不放过这几个人的样子。 在这一刻,李天一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他从未想过,以前说的总有一天会让慕郕那静水深流,不愠不火的气质现出的原形会是这样。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原形。 而且这家伙昨日被自己弄伤,今天居然就好的完全看不出来。回忆以前种种,李天一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不该惹这个怪物一样的家伙。死不了,伤不了。 打不过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逃。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没想到逃跑这种事,今日也轮到自己身上。 李天一站起来隐身就向门外跑去,至于里面的这些小子,等以后自己强大了给他们报仇便是。 随后屋子里的其余四人也想跑,可他们哪是已经万千境一层的萧魁的对手。萧魁催动真气,双手合拢将剑合在手心。然后将剑用真气往半空一送。半空中立即幻化出很多很多的剑,随后掉落到四人的身上。 “剑宗仙术第二境的剑雨七层。”陈东的脸色立即发黑。 本来牵引境四层,只能用其三分之一的真气。但慕郕仿佛忘了,感受李天一的方向。追了出去,一剑刺到还未凝成的水球的水上。 李天一摔倒在地,随即又隐身。他也不管不顾了,逃命要紧,用尽真气以后恢复便是。感受着李天一的方向,慕郕迅速跑到前方用剑一挡。果不其然,李天一掉落在地,显现出原形。 李天一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擂台的时候,慕郕没有催动焚影剑的力量。但是今天,慕郕一定要致死自己,催动焚影的力量是必然的。 “杀了我,你在悬圃派也呆不下去了。”李天一威胁,这也算另辟蹊径。以此要挟慕郕。 慕郕笑得很冷,冷到骨子里“你,死不足惜。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萧魁突然心生一计。 “按住李天一,兴许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萧魁看着四人说道。 陈东等人一听有生的希望,扑的过来,死死的按住这个刚才企图丢下他们的‘神’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凌驾到主子的头上来了。”李天一扭动着被几人按住的双臂。 现在李天一的死才是他们唯一生的机会,关乎性命,管你是谁,再加上平日里本就被欺负得也不少。 李天一见此,再一次隐身。 四人抓着得人,一时间就空了。 慕郕屏声敛气,调动真气和神识。 感觉到李天一隐身就在不远的前方,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再跑。萧魁在李天一身上,并没有出手,他知道,这个家伙一定要留给慕郕的。 慕郕调动所有真气,催动焚影剑。瞬间焚影剑发出红色的光,眨眼间,向前一团隐隐约约的真气飞去。 只听“啊。”的一声。李天一受创成重伤掉落在地。 被焚影剑伤的李天一在怎么努力都无法爬起来。 另外四人见此,如此可怕的慕郕,加一个萧魁。顾不得身上带着血的伤,一个个奔着生机,奔过去按住李天一的双臂。 慕郕带着红的恐怖的眼神,一步步靠近。 李天一看的很明白,此刻,这个曾经自己最瞧不起的人。如今成了主宰自己生死的神。仿佛自己如蝼蚁一般。 蝼蚁尚且偷生,他李天一可不想死。封侯拜相,荣华富贵,娇妻美眷。他还没享受够呢。 “你要是敢伤害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贝阙国一定不会放过你!!”强大的就是法则,既然现在慕郕强大过自己,那必须搬出更强大的来。 “是吗?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说罢慕郕伸手用力捏着李天一的下巴,恨恨的将洗髓散倒入李天一的嘴里。任凭李天一怎么挣扎,慕郕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十恶不赦的垃圾。 看着洗髓散全倒在了李天一嘴里后。萧魁在李天一的背上踢了一脚,李天一背一直,所有的药瞬间顺着喉咙滑入。 李天一疼得挣脱了几人在地上滚着,一张扭曲得变形的脸让人觉得比死神还恐怖。 “洗髓散....啊...啊...”李天一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被虫子咬噬。整张脸涨红,痛苦的冒着汗。这样的痛足以让他感觉所有父母给的温暖都成了加在痛苦的利刃,足以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好痛,求求你们,杀了我,好痛,杀了我。”李天一哀求着。 慕郕目光如寒剑,李天一身上的永远比不上秀兰心灵创伤,比不上自己心里的痛。 李天一看着慕郕,那是唯一让自己结束痛苦的希望,在这幽深的夜里,在这寒气逼人的环境里。那是唯一结束痛苦的希望。 “好痛,慕郕,我求你,我求你让我死。”抓着慕郕的脚,他痛苦的看着这个神一般的人物,看着他的嘴唇,只要他轻轻一张嘴,一发号施令,自己就有希望。 慕郕一脚踢开李天一“让他们每人瘸一条腿,作为代价。当然不能少了我们的李大公子。”说完慕郕朝前走去。 所有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恐惧的脸上还是恐惧。 萧魁催动真气,将自己手中的剑送入半空,随后变成五把剑刺向五人的腿。当然最大的那一把非李天一莫属。 李天一多希望这把剑是刺向自己的身体,能结束痛苦。 剑太迅速了,容不得任何人有躲闪的机会。 “啊,我的腿。” “我的腿。”所有人抱着自己的腿。 只有李天一,洗髓散的痛比废掉一条腿的痛可要强上上百倍。 “看住你们的李公子,若是李公子死了。你们就准备着陪葬吧!!”废了他们的腿的萧魁,随后又狠狠的盯着几个人说道。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陈东等人连连点头,虽说被废一条腿,但好歹命保住了。 洗髓散只需半个时辰就能洗掉仙骨,可这半个时辰的痛苦,能让一个人一生都铭记与害怕。李天一更没想到当初准备用在慕郕身上的洗髓散如今用在自己身上了。 看着远去的慕郕,李天一向自己养的这帮‘奴才’看去。 “求你们,让我死。让我死吧!” 这四人看着李天一,此刻,也是恨意满满。要不是这家伙带着他们四人为非作歹,又怎么闯出这祸来。害得自己一辈子都成了瘸子。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认识了这家伙。 慕郕走进小木屋,杨芳让了开来。 将剑放到桌上,慕郕坐了下来。看着秀兰那张在昏睡中还露着害怕的脸。心痛万分。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应该如何面对醒来的秀兰。面对一个因为自己,才遭到比噩梦还可怕的劫难。后悔自己不该跟秀兰来往过密害了她,自责自己不够强大,又或是早该给李天一他们一点厉害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挨着更漏,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更漏漏尽,慕郕让杨芳和萧魁回去,自己独自一人守着叶秀兰。并且交代杨芳明天早上早些过来照顾秀兰。 他知道,李天一的事情不会那么过去了。 蔽月真人不会放过自己,伤了他的徒弟,不可能有不闻不问的道理。只是此时,他们都还不知道罢了。 金玉昨晚就传音给李天一,一直没得到回应。眼皮跳了一晚上,总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天刚蒙蒙亮,就到隐宗来查看,果真李天一不在。 金玉出来朝着高晓波他们的住处去。 天亮了,李天一醒来。发现其余四人还恨恨的盯着自己。 洗髓散的痛已经消失了,随后感觉到的是腿上传来的痛,这一辈子算是瘸了... “啊...”李天一对着天空吼道。 金玉不敢相信,此刻那个绝望着大喊的男子是他未来的夫婿,满脸是土和血,腿上还有干涸的黑色血块。 走近李天一,金玉的眼泪滑落。她用手蒙住自己差点哭出来的嘴。 “玉儿,玉儿你来了。”李天一忘记了腿上的痛,看见了这个从天而降一般的惊喜。他还有金玉,至少他还有金玉。 金玉扑到李天一怀里,已经是牵引境八层的她,自然能感觉到李天一身上的真气一点都没有了。居然将真气完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金玉跪在地上,抱着坐在地上的李天一问道。她要知道是谁跟自己作对,谁害的自己未来的夫婿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伤的那么惨重。 “是慕郕。玉儿,慕郕他,给我吃了洗髓散!!!” 听到这句话金玉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般的推开李天一。看着李天一的眼睛,他多希望李天一是和自己开玩笑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可是,久久的,李天一的眼神没有任何改变。 慕郕,慕郕!他居然害的自己丢了一生的荣华富贵与依靠。 第38章 孽徒? 秀兰醒来,眼睛微微睁开就看见慕郕趴在床边,她慌的将眼睛赶紧闭上。 如果不是醒来就看见慕郕,她或许会欺骗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个连神明都畏惧的噩梦而已。可自己不在自己的小木屋里,这是慕郕的小木屋... 慕郕醒来看见秀兰还睡着,可是眼角的隐隐泪痕去出卖了她。他也没有叫醒她,也许这样,能让自己和她心里的负担都稍作轻减。 秀兰不明白,老天爷怎么会让自己遭遇这种噩梦,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是真做错了什么,这样生不如死的惩罚也过于重了吧。 就算是上辈子,上上辈子都做错过什么也不应该会是这样。 “围起来。”外面传来花千卓的声音。 慕郕起身毫不慌张的打开门,然后再从容的把门掩上。 一二十个弟子把这小屋围成一个圆形,个个面无表情。 蔽月真人从天而降,轻轻的落在慕郕的面前。尽管脸上的一片万里无云,可掩饰不住的内心的怒气谁都能感觉到。 看见慕郕居然毫无畏惧,从容不迫的站在小木屋前,蔽月真人更是生气。这样残忍的一个凶手,他竟然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丝毫没有悔恨之心。 李天一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入室弟子,就算如何不对,惩罚那也不该由你慕郕一个山野出来的小子出手。并且还弄残那么多人。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昨晚自己十恶不赦的罪行了?”蔽月真人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对着慕郕说道。 慕郕看着蔽月真人,两眼坚毅“弟子不敢忘,所以也不能让李师兄忘。” 这个家伙分明没把自己这个真人放在眼里,眼神如炬,如此放肆造次。说什么天纵英才,简直就是恶贯满盈。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替自己辩解?”蔽月真人的眼神里含着刀,胸内喷着火。 慕郕待着不说话,要如何辩解?难道要让在场的人都知道昨晚发生在秀兰身上的事情吗?要传的满悬圃派都沸沸扬扬?李天一当然毫无脸面可言,自己的尊严也许也不那么重要。可是自己背后那个屋里的女子还能有活路吗? “很好,难得看见做错事还能像你这么毫无愧疚的真正的恶人。既是如此,留你仙骨,将来岂不祸害世人。” “千卓,也让他尝尝洗髓散的滋味。”蔽月真人发话。 于是一行人上来,都是高于慕郕的修仙者。死死的按住慕郕。花千卓心情有些复杂的走向慕郕。 秀兰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满脸泪水。外面那个自己心仪的男孩,为了保护自己的清誉不至于再度受损,宁愿吃下洗髓散也不多说一句。 怎能让他死,我生。“老天爷,既然你要秀兰死,秀兰不敢生。”想罢,秀兰掀开被子。 当花千卓拿起药包,正准备“行刑” 一声“慢着。”让花千卓停住了手。 杨芳因为慕郕交代,来照顾秀兰。没想到来看到这一幕。 杨芳走过来,流着泪跪到真人面前“真人,求您饶了慕师弟吧。求您了。”她亦不敢说出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么多的试炼弟子在场。 蔽月真人看着杨芳,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些小孩子,青春发育期,难免爱慕这个,爱慕那个。在情欲里任由是非不明,善恶不分。 听见杨芳赶到,秀兰站在屋里没有出来。 金玉也从不远处走了来,她要亲眼看着慕郕是如何生不如死的。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夺走她荣华富贵和依靠的人是如何后悔自己所作所为的。 “千卓,还不动手!”蔽月真人再次下令。 千卓捏开慕郕的嘴巴,另一手拿起洗髓散... “谁敢!!”一个胭脂色衣服女子犹如彩虹从天而降。 千卓停住手,听声音就知道是这家伙的师父,自己的姐姐来了。蔽月真人转身看着花千影,金玉暗自跺脚这家伙来的还真是时候。 “怎么,副掌门是要包庇孽徒?”蔽月真人微微低了一下头,表示尊重随后说道。 花千影看着蔽月真人,眉目冷然。 “蔽月老头,你好像挺嫉恶如仇的。”花千影笑着说道,她对这些常年不出深山,经常被混淆视听视听的老头可没什么好感。 蔽月真人看着花千影长大,自然也熟知她的脾气“那是修仙者所应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 花千影看着蔽月真人,饶有意思的笑着点点头。 “花千卓,看好我这孽徒。蔽月真人,这个叫什么?”花千影看着杨芳问道。 “回副掌门,弟子杨芳。”杨芳瑟瑟回答。 “杨芳,还有你,金玉。咱们去掌门大殿!”说完便飞走了,不容任何人质疑。 大殿内 几位上仙和真人都接到传音符,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花千影让弟子特意在正宗掌门位置的左边放上了椅子,而并非是以前坐的左下方。洛兰和简风站在后面。 蔽月真人带着杨芳和金玉,走进了掌门大殿。随后蔽月真人上座,他很想知道这个丫头今天要怎么包庇自己的孽徒。 杨芳和金玉站在大殿中间,金玉讨厌透了边上这个穷酸的人,居然和自己并对而站。 “金玉,你是天玄上仙座下的内室弟子。派内皆知你也是李天一的未婚妻。所以我很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花千影问道,她一早回来就听见派内中的叽叽喳喳,以为金玉昨晚也在。 “回副掌门,弟子在昨晚传音给李师兄,李师兄一夜未回应。所以弟子一早寻去,就看见李师兄等人身受重伤躺在地上。李师兄告诉弟子,是十恶不赦的慕郕,因为出身贫寒,所以嫉富如仇。不但给他为了洗髓散,而且还和萧魁弄瘸了他和另外师兄们的腿。”金玉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萧魁?渊虹真人,那就有劳你传音给你的弟子了。”花千影看着渊虹笑着说道。 “你呢,杨芳。是吧,你是否是昨晚看到了什么?”花千影看着瑟瑟发抖的杨芳问道。 杨芳流着泪战战兢兢“弟子不敢说。” 花千影坐在椅子上看着眼下这个瘦弱的女孩,个子高挑。在瑟瑟发抖的样子下,可怜无助。 “抬起头看着我。”花千影说道。 杨芳紧张的抬头,慢慢的害怕的将目光移向花千影。 花千影眼光温柔下来,努力平复杨芳内心的害怕。而且看着杨芳的眼睛,她才能确定这个小女孩会不会骗人,眼睛是最好的窗口。 “说吧,相信我。每人会伤害你。” 花千影的语言仿佛有魔力,温温柔柔。眼睛里露出让人安全放心的感觉。 杨芳将自己看到的整个过程哭诉着说了一遍,这不是秀兰一个人的噩梦,还是她的噩梦。声音颤抖,恐惧。 说完了她瘫坐到地上,仿佛那噩梦让她耗尽了全身力气。 “当时,除了你。是否还有别人看见了此事?”千影问道。 杨芳无力的摇摇头“应该没有了。” 在场除了金玉,大家都大惊失色。知道这么一个小女孩,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花千影亦是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徒弟,不辩解是为了保护他要保护的,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金玉冷笑“你真会编故事!”其实她内心并不这么认为,口是心非是因为她认为他的夫婿玩的不过是个贱民,有什么好小题大做的。 杨芳恨意甩过,看着金玉“我不会编故事,这悬圃派可是人人都会编故事。”她不知道此举是对是错,若是悬圃派上下得知,还不知道人们会怎么编着秀兰的故事。那无疑是会害死人。 可是,慕郕。那是秀兰的命根子,自己不得不救。 “蔽月真人,你以为如何?”花千影冷笑道。 蔽月真人暗自捏汗,明摆的事情,座下出此等孽徒。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只是淡淡一句敷衍“不是还有个人吗?” 花千影最讨厌这种人,事实摆在面前,还要规避责任... 萧魁走进大殿。 “弟子见过副掌门。”萧魁屈身。 “萧魁,李天一和那几名试炼弟子可是你和慕郕打伤的?”花千影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 “是。”萧魁语气刚直。 “什么原因?” “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不惯!!!”萧魁和秀兰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情分,他又怎么说出那晚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难以启齿。 蔽月真人觉得脸上还是挽回了一点脸面,死不承认就没那么丢脸。 花千影站起来,看着这个刚直的男子。笑笑“你不说,慕郕可就要遭受同样的待遇了哦。” 萧魁怒火看着花千影,随后又看着蔽月真人。 “哼,什么求仙问道。非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我和慕兄弟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关于昨晚的一个字!”他萧魁行的端,坐得直。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蔽月真人,你看要怎么处理?”就算给这老头子一些教训,但也不至于要撕破脸。 蔽月看到这里,心里早就确定了是自己那孽徒作恶不浅。花千影不多说,究竟还是给自己留了张老脸。 “任凭副掌门做主便是!”蔽月说道。 花千影点点头,也知老头子下了台阶。 “好,今天的事情,若是谁敢说出去半个字。逐出师门!”这句话显然是针对金玉说的。 “李天一等人,伤好后立即逐出师门。至于慕郕,私闯贡献堂,打伤和私刑同门弟子。罚后山禁闭半年。”花千影说着,简风手中之笔犹如判官,记下派中之事。 ; 第39章 自食恶果 几十名试炼弟子和花千卓守在外面,等着上级下达命令。 慕郕在屋子里冷静至极,眉间不见一丝波动。也许是习惯了,习惯在生死之间来来回回,习惯大喜之后又大悲。就像暴风雨来一阵又走。人生不就如此。 看着躺在床上的秀兰,如果对于她来说,昨晚的事情都只是像一场暴风雨,一阵就过去了该有多好。此刻自己被怎么处罚都已经不要紧了。 花千卓收到花千影的传音符,命带慕郕去掌门大殿。 花千卓推开小木屋,不屑的看了一眼慕郕。傲慢的说道“走吧。” 给秀兰盖了一下被子,慕郕跟着花千卓前往掌门大殿这边来。 “弟子见过师父” “弟子见过副掌门”两人同时说道。 花千影看着慕郕叹了一口气“慕郕,私闯贡献堂,打伤和私刑同门弟子。罚后山禁闭一年。”花千影宣布最终结果,本来说只罚半年,可蔽月真人“据理力争”,罚一年。 “萧魁,念其从犯。罚贡献200点。” “你二人可有异议?”花千影问道。 慕郕听见萧魁没有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已是一阵欣慰。“弟子无异议。”慕郕答道。 萧魁低头“弟子,无异议。” 金玉看着这样的处决,深觉不公。可她不同于李天一,自己还要在此修炼。故识相的不多说什么了。 慕郕屋内 慕郕安静的收拾着包裹,萧魁和杨芳站在边上,看着干着急。禁闭可不是好玩的。外面,花千影等着将他送到关禁闭的后山。 “萧魁,你先出去。我想和杨芳说句话。”慕郕跟萧魁说道。 萧魁点点头,退出了小木屋。 看着萧魁无奈的将门掩上,慕郕看看秀兰,再看看杨芳。 “杨芳,麻烦你帮我转告秀兰。若她愿意,我愿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慕郕说着,他知道秀兰醒着的,让杨芳留下,这样让自己和她都不至于那么尴尬。 杨芳哭着点点头“我会告诉她的,我会告诉她的。”其实杨芳又何曾不知道秀兰是醒着的。 秀兰眼泪无声滑落,曾经何时,明月梨花白,烛下心愿。此生唯望听到这句话。而今,这句话深深的灼伤了她的心,烧伤了她的魂。竟成了永恒之痛。 慕郕说完拿着包裹最后内疚的看了一眼秀兰,然后出了小木屋。 听到他们的离开,秀兰泣不成声的从床上坐起来。 杨芳赶紧过去扶了一把。 “秀兰,你听见了。慕郕说他愿意娶你。如你的愿了,你听见了吗?”杨芳哭着说道,她尽量掩饰白璧微瑕的事实。 秀兰咬着嘴唇。眼泪从下巴滴落。摇摇头“我不愿意,我永远都不会愿意。” 慕郕随着自己的师父来到了一个较大山头,花千影手一挥去掉结界。慕郕头也不回的进了去。随后花千影又将结界布上。 “以后的一年,除了萧魁给你带来必须品。没人能入此结界。”花千影说完御气而去。 慕郕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至少能减轻一些心理的内疚。也许一年过后,再见秀兰,秀兰的伤痛能轻减许多,自己也可以试着面对她。 悬圃派后山有不少禁地,都是根据弟子的修行程度进行关押。游丝境会武的犯错弟子关押在普通的兽山。到达牵引境的犯错弟子会扔进比较厉害的兽山。虽说慕郕是牵引境一层,但是因为在对付李天一的时候永尽了全部真气。如今,只算刚入牵引境。而且因为大伤元气,恢复起来将相当的慢。 来到了这里,除了每个月基础的100贡献点,又不能工作赚取贡献点了。 慕郕拿着包裹,在山里寻找起来。既然是关押犯错第子的,那应该总有住的地方吧。 找了好久,终于看见一个山间的山洞,山洞下方走上半天,应该就有结界了。从下方结界到上方山顶,可是一块不小的地方。至少也得走上一两天。看来是师父故意将其放在山洞附近的。 慕郕朝着山洞里走进去,里面有些阴冷,洞璧和地面都用大型的灰黑石头砌成。比自己那小木屋大了很多倍。里面有床,有凳子。往里面还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原来是洞璧上的水滴下来,滴到山洞里面的水洼里。一洼的清水足够一个人喝。 不知道为什么,慕郕进到山洞里,自己背上的焚影好像就开始有所异动,开始隐隐的有些发亮。这红色的亮光中带着黑。 这剑已经跟了自己大半年了,半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只有在战斗中用真气催动时,它发出的光都是火红而没有带着黑。今天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说是因为自己真气受损,那么自己以前在游丝境的时候,它不也好好的吗。 难道跟这山洞有关?可是又不太像。悬圃派乃清气鼎盛之地,不可能有什么浑浊的妖魔鬼怪之气。 从玄云国出逃以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里一路,不堪回想。慕郕觉得疲惫非常。打开包裹,拿出自己制作的干粮,这是为了平时省时间好干活和修炼所做的一些面饼。慕郕啃了半个面饼之后也无食欲了。 石床上还铺着一张兽皮,也不知道是哪位可怜的“前辈”受惩弟子。故意或者无疑留下的。 慕郕躺上去,身心俱疲,他只想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去,当然这中间偶尔醒过几次。醒来吃了半个面饼之后的慕郕,喝了些山洞水洼里水。慕郕又躺下继续睡觉。 第三天仍旧是如此,半块面饼加上水。吃完后继续睡觉。 李天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恨,那天的痛让他刻骨铭心。同时,第一次感觉,只要想到和听到慕郕这个名字都能让他战栗,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慕郕看自己的样子,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将洗髓散放进自己嘴里的时候的疯狂的样子。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闷不吭声的平民。居然会有那么凶狠残暴的一面。他不能再修仙了,曾经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机会永远没有了。 看着渐渐好起来的伤,他宁愿它好不起来,这样就可以离金玉近点。如果自己下山,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上山来了。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等待着金玉走出悬圃的那天。 此刻的他想着,既不能修仙,又不能和未婚妻朝夕共处,腿也瘸了,如果没有金玉了,谁会真心爱一个废人。就像王后不爱国主一样。这种日子是何等绝望,何等冰冷。冷的快要让人窒息。 不管如何的不情愿,终究还是到了被送下山的那一天,一天天数着过来很难熬,都数了那么多天。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无比难过。 瘸着腿站在悬圃派如擎天之柱一样的大门,李天一一万个舍不得和复杂。他突然又觉得他好恨慕郕,好恨叶秀兰。简风站在边上催着他上剑下山。 其余几人已经在昨天就被送下山了,当然下山之前也吃了洗髓散。不过,蔽月真人动了恻隐之心,念其腿已残,给他们服食了无痛散。 因为是犯了大错,所以送下山之后甚至会被抹去在悬圃的记忆。 李天一不肯挪动脚步,他觉得金玉一定回来送自己。 在简风第二催促的时候,金玉摇摆着身枝,步履款款而来。 眼中饱含的泪水将李天一淹没,让他城池沦陷。如果可以,他愿意死在这泪水中,也好过下山被人看笑话。 李天一瘸着腿,面带着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走近金玉,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再也没有能力为你争取你想要的更上一层的荣华富贵,不能让你站在塔尖金光闪闪,让世人瞩目。” 金玉用力抱紧李天一,很用力很用力,全身的力气。她自知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抱这个男人“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 她说她会为他报仇,但是没说还要和他在一起。 第40章 毒冥虾 在山洞里睡得昏天黑地,全身酸软。仿佛这样就能隔开外面的世界,外面就能全然与自己无关。 直到第六天醒来,是凌晨两三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慕郕拿着剑冲出了山洞。接着微弱的星光,朝着山头爬去。他努力的向上爬着,没一会能感觉到身边有异样的气息,那气息微微的跟着自己。 脚步很轻,那软绵绵的脚踩在泥土上,几乎没什么声音。慕郕笑笑,突然的向山上跑了起来,用力而努力的向山上跑去,那家伙在后面也跟着跑起来。 那气息从背后传来,是带着致命的危险,带着嗜血的血腥。它是明显的,直接的。 他没打算对这家伙动粗,跑着跑着,慕郕一个飞脚上了树。 那家伙也跟着上了树,慕郕小心翼翼的走到树干的枝桠上,枝桠长长的向外伸展。越往外,枝桠越细越软。感觉到那家伙也跟自己往外走。慕郕转身,面朝着它,果真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老虎。 “姑娘,看来你是想我教你跳舞?”慕郕笑着对她说道。他可不是三年前那个会被豹子抓伤的小男孩了。说着他用力的在枝桠上动了动。 老虎感觉到枝桠承受不住的抖动,扭动着她那有些笨重的身体保持平衡。顿时觉得上了当。敢情这个家伙是在逗自己玩呢。 吼~ 吼~ 怒吼了两声,她看看树下,好像有点恐高。然后又呲了一下牙看着慕郕。 慕郕用身子摇了摇树枝,老虎的身体摇晃着,慕郕乐了。 被戏耍的她生气的看着慕郕,聪明的慢慢趴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四肢抱紧枝桠。生怕断了。此刻恐怕她心里才是一万只草泥马经过。 看着她趴在那里不敢动了,慕郕跳下树枝。 “再不减肥,下次就要掉下去咯!” 说完乐的继续朝着山上跑去。那只被耍了的老虎没有再追上来了。 费力的爬上山,一身的汗水让他感到无比畅快。是的,比窝在山洞里要死不活的畅快多了。 太阳开始升起,红彤彤的一轮晕染开来。 此刻,慕郕突然明白。也许这才是可怕的—时光,它吞噬人的时候,是温暖的,是无声无息。你甚至没有感觉到害怕,它就将你吃干抹尽,连一点残渣都不肯剩给你。 决不能再沉沦下去了,昨天已经逝去,生活还会继续,应该像个男人一样的去战斗。 慕郕躺在山顶上的石头上,太阳逐渐升到正空。 “你还真跑到这上面来了。” 慕郕没转头,除了萧魁没有人能进来。 “一会就下去。”慕郕回答,他没有问起秀兰。也许不问就能慢慢的好起来。 “我给你带来了无花果。”萧魁说道。 慕郕矫捷的翻身坐起来,萧魁坐到他身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谢咯!”慕郕笑着说道。 “谢什么,你现在只有100点贡献可用,又不能挣贡献。打算怎么办?”萧魁担心慕郕的修炼会被耽搁。 “你脑子那么简单,想太多,搞不好会爆掉的。”慕郕站起来往山下走去。 萧魁这屁股还没坐热呢,起身跟着慕郕往山下走。 “喂,听说这山里很多野兽,可比你在外面遇到的要厉害多了。你遇到没有?”萧魁问道。 “你这万千境的大哥在这里,就算真有,它们也不敢出来啊。” 萧魁笑笑“我得回去了,师父给我的时间可不多。对了,师父让我转告你,山洞附近都是安全的,叫你别瞎跑。你自己小心啊。”说完萧魁就闪人了。 慕郕朝着山下走去... 休息了那么多天,该回去修炼了。 口干舌燥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到后面又有异动。 这次不是一只,凭着多年的打柴经验,再加上修仙,对周围气流气息的感觉。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至少周围有七八只。 慕郕笑笑,这家伙还真有睚眦必报,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纠集那么多来找自己的麻烦。 嗯,可不是小麻烦。 现在一点真气都没有,要同时杀死那么多只老虎。是不能的,唯一能发挥的特长恐怕就是跑了。 “跑。” 慕郕飞快的往山下跑去,其实跑下山要比跑上山的时候难上许多,一个重心不稳就会跌下去。幸亏以前萧魁给他的《苍梧剑法》里面的平衡篇让他获益良多,否则早就滚下去了。 在草丛间的老虎看见这家伙跑起来,她獠牙张嘴怒吼一声,其余的老虎蹬开肌肉跑了起来。看起来,她是在警告他们,不能让这顿丰富的午餐逃脱。 一时间后面的老虎呈半圆形追向慕郕,荒山中,慕郕拼命中衣服也被划破了。半死不活的草割破了慕郕的脸,冒着血珠。哪里还能管受的那点小伤,这可是逃命啊。 杀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许上山的时候不该留她一命来要自己的命。自己进入的可是森林,这里讲的可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突然间,慕郕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急刹住脚,差点摔倒。 人也好,老虎也好。此刻都往后退。老虎的眼睛里瞬间失去了光芒,午餐不重要了... 从半空扑腾飞下一个黑色的恐怖节肢动物,翅膀闪过处,树叶瑟瑟发抖。周围整片肃杀之气。正在这时,太阳又埋进了云层。树林一时间阴阴暗暗。 头大,头上顶着很长的两根手臂大的须。身长大约3米,宽一米多。身上带着甲壳。无数的细脚约1米长。最恐怖的是这家伙的眼睛,全身至少有四双眼睛,眼睛是金黄色和红色组成。这四只眼睛可以向四面转动。背上还顶着一对翅膀。 这家伙怎么那么像虾... 毒冥虾..这家伙有毒...而且什么都吃。 慕郕背上的剑又开始隐隐冒着光。 毒冥虾动了一下手臂粗的虾须,对着慕郕和身后的老虎,两束绿色的液体从虾须里喷了出来。慕郕赶紧闪开,看向那毒素喷到叶子上,叶子瞬间被液体灼烧坏。 现在要救自己的命,只有一个办法了。很简单,那就是跑过面前的这些老虎。 那还愣着?慕郕赶紧的倒回去往前跑。老虎反应过来,哪还有心情对付这个灾星。 跟着也跑了起来,慕郕迅速的甩掉脚上不便的鞋子。毒冥虾紧紧的跟在后面,虽说它不快,可是它的那些腿毕竟长一米啊。 眼看自己赶不上了,毒冥虾扇动翅膀。慕郕只觉得自己头上一黑,快速反应过来,这家伙飞上来了。又倒回往山下跑。 好几只老虎惯性的冲了一段距离,倒回往慕郕的方向跑。可惜太慢了,毒冥虾迅速的将自己手臂粗的毒虾须刺进了最后一只老虎的身体,老虎的五脏恐怕瞬间坏掉。慕郕回头看了一眼,拼命的往回跑。 终于跑回山洞附近,老虎被结界挡住了。这些看着结界里的慕郕满眼杀气,这家伙是个灾星吗?害的自己死了同伴。用爪子拼命的抓着结界,张着獠牙。显然对他恨之入骨。结界纹丝不动,它们只得怒吼了几声散开了。 慕郕趴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甚至想舔一下干燥的舌头都不行。看着离开的老虎,可是它们救了自己的命。若不是最后那只老虎被毒冥虾抓住,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慕郕喘着大口的气笑着,可这些家伙就倒霉了。 毒冥虾,喜欢生长在死水或是发臭的沼泽里,喜爱吃各种又脏又臭的东西。所以它更喜欢将动物先杀死,然后等其腐烂才吃。平时呆在死水或是沼泽里,等到肚里的食物快消化完的时候,才会出来寻找猎物,将其带回。以便等着下一次进食。 这种动物的寿命大概在三百年左右,一次只生产两只,小毒冥虾母亲就会死亡。并且两只刚生下的毒冥虾就会厮杀,因为它们是不允许附近有和自己相同气息的动物存在的,所以它们非常残忍。 看起来刚才那只毒冥虾的寿命应该还不到一百年,不然它抓的绝对不止一只老虎。 气息刚平静,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慕郕看着自己屁股下的这片土地,这一片青草绿的鲜艳,没有死草。站起来一口气跑回山洞里,才发现就算是那山洞里的石壁也是非同寻常的。 想起上次简风师兄说的,上山的路都是做了清理的。显然这附近,有结界,也同样做了清理的。自己一进山洞焚影就有点隐隐闪着光,而那毒冥虾又能钻地,难保不是在这山洞下面。只是有结界冲破不上来而已。 一想着,如果真是这种东西就生活在自己住的地底下,慕郕不禁捏把冷汗。 ; 第41章 百用宝鼎 如果这怪物杀上来,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必死无疑。虽说这种可能性几乎是0.但是若能杀了这满身是毒的怪物,是最好不过的。所以自己需要修炼,况且现在焚影蠢蠢欲动,自己就更需要修炼了。 想到这里,慕郕打开萧魁给自己的那个布袋。从里面拿出无花果就准备咬,意识到自己每个月只有可怜的100点贡献值,没舍得咬下去。 拿在手里,这无花果的‘分量’可不轻。吃了就要过半个月才能再拿到一个了。 还是把这东西放到香炉里烤吧,烤熟了,灵气肯定成倍大增。 把香炉洗净,慕郕将无花果放到里面。捡了两块石头垫在香炉下,把火放在香炉底部。 “不对,这无花果有籽。”慕郕喜出望外,忙从香炉里拿出无花果。 拿着剑将籽取出后,然后切成几瓣扔到香炉里。 可这籽应该埋在哪里呢?如果真的能像自己想的那样迅速成长的话。自己有宝鼎这个秘密很快就会被揭开。倒时候不仅宝鼎留不住,一旦争执起来,可能又要关乎性命了。 趁着天还没黑,在山洞附近找了一块临近着有好几棵树的地方种了下去。有这么多棵树挡着应该没什么会注意到。 回到山洞里,慕郕锻炼着身体,倒立半个时辰作为锻炼手臂力量,之后,又开始跳跃着翻转着自己的身体锻炼腿的力量。 瞧着香炉里的无花果也差不多了,慕郕吃了起来。这个跟游丝草不一样,这个只能是拿来吃。细嚼慢咽,来之不易啊。青色的无花果,清香可口。吃着无花果,就想到什么时候才能御剑飞行?这样就可以会玄云国看倾雪了,也可以去看看霰山那个女孩。当然还有母亲,不过现在母亲应该过得不错吧。播仙镇那样的地方,夜不闭户,邻里和睦。 吃完了无花果的慕郕,用香炉装了一罐水。等会睡觉之前,把水浇到种子的地方看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反应。为此,慕郕不抱希望。因为之前他将水放在香炉里烧过了来喝过,没效果。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总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可能。 如果不能的话,这种无花果可是10年发芽,10年成树,10年结果。 这里和自己的小木屋都不像花千影和各位上仙的屋子,夜晚有水晶灯。不过还是有备好的油。 不到凌晨就躺倒床上去,也太浪费时间了。 慕郕弄了几个火把,放在山洞附近的结界内开始练习起来。一脚一脚的踢在树上,树叶纷纷落下,慕郕总是给自己加筹码,最开始是一剑刺中两片叶子,后来是三片,后来五片。然后是跟着往后叠加。 月光下,火把下。对影三人,叶子纷纷落下,他拼命的舞剑。 “再来,慕郕你今晚必须刺中1000张叶子才能睡觉。成功就是一个个的小目标的达成。” “再来,还剩600.已经快完成一半了。” “再来,还剩300.你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了。加油,没什么是能比战胜自己还值得骄傲的事情。”已经累的不行躺在地上的慕郕随自己说道。 人都有惰性,一旦躺下,要起来实在有些费劲。 咬咬牙,现在就开始无力,未来那么长,要怎么办?撑着焚影站起来,怎么也要练完今天的1000次。 手臂已经累得无力,手由于用力过度发着抖。但是他没想过要停下,停下就代表着今天的自己输了。今天的输,在以后永远都赢不回来。时间过了就是过了。人生,最讨厌的感觉莫过于就是自己败给自己。他慕郕可不要这种该死的挫败感。 一千下,慕郕你今天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慕郕直直的躺倒地上,太累了,整条右臂的都不听使唤的发着抖,整个后背好像被撕成几瓣,并非一个整体。但到不是特别疼。 躺在地上,躺着躺着居然就睡着了,凌晨醒来,不禁笑笑。有结界还是好啊,不担心被野兽叼走呢。 尽管想翻个身继续睡,可是想起来还没给种子浇水呢,不能贪图一会的睡眠,把那事给耽搁了。说着就蹭的坐起来,去把事情做了。 终于可以回到山洞睡个安稳觉了。 尽管外面的蛐蛐费力的唱了一个晚上的歌,山洞里的这家伙却是充耳不闻。那纯属浪费表情。 天快亮的时候,慕郕醒来了。睡了三个时辰也差不多了。 腿经过了三个时辰的休息又恢复了很多,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出发。昨天的输赢不代表今天。 慕郕缠上厚厚的头带,以免汗水侵到眼睛里。戴上负重跑起来。那负重的沙袋还是萧魁刚送他《苍梧剑谱》那会自己做的。现在跑起来感觉很轻巧,看来应该多加点东西了。 跑了接近两个时辰,喉咙干的冒火。慕郕才停下来,大汗淋漓的感觉真好,扯下头带,跑进山洞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碗舀水。 太阳升在了高高的天空,慕郕洗了个澡以后跑到山洞后看他的无花果怎么样了。 如果眼睛没有蒙骗自己的话,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 昨晚种种子的地方,长出了巴掌长的健康的苗子。看样子自己以后真的不用再傻傻的等贡献堂的无花果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说自己被关禁闭,也不能和派中弟子切磋修为和仙术,更不能参加半年后的比赛。但是自己又知道了一个香炉的妙用。 呵呵,这‘宝鼎’还有多少妙用啊?照此下去,自己应该不久就能到牵引境四五层,到时候也许就能杀毒冥虾了。 在悬圃派近几年的的弟子中,慕郕他们这批弟子修为是进步的是最快的。目前而言,最高的修为的则是瞿辛。瞿辛已经是万千境二层,仙术化墨一层。将悬圃派众多弟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化墨:墨宗仙术第二境,也就是将读过的万卷书化为墨水幻化到身体里,战斗中将用真气催动墨水,然后成字,将对手暂时迷惑以获战机。幻化的墨水越多,字体越大,就越能挡住对手。 自从李天一走后,金玉又是气愤又是孤独。和李天一从小就青梅竹马的她,感受到了离别的寂寞。且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为自己战斗的资本。失去将来的依靠,没有了鞍前马后。心烦意乱的她无法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修炼。一刻都静不下来。 如今看来,这悬圃派最有能力的人是瞿辛。这家伙现在虽然没有多大权势和能力。但是就凭他的聪明才智和修炼的实力。将来一旦离开悬圃,必定回国家效力。到时加上自己家里的财富。封侯拜相绝对不成问题。 姜染月不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跟他走的那么近吗? 金玉笑笑,坐到铜镜边开始对镜理妆。将黑色的头发理的蓬蓬松松,重新抹上粉,擦上胭脂。再涂上蔷薇色的口红。看着镜子中自己都满意的自己,金玉笑的自恋。 换了一件在悬圃派还从没穿过的抹胸裙,将那首饰戴上如羊脂美玉般圆润的手臂。摆动这丰满的臀出了宗门。 正在打坐修炼的瞿辛,听见门开的声音。 抬头一看,一个脚步轻轻的女子踏着阳光而来,背着光,看不见脸。但是阳光下金色的衣服格外的闪闪发光,像要刺伤他的眼。 他甚至失礼得忘了站起来。 当金玉走近。瞿辛这才优雅的拉拉衣裳站了起来。 ‘云鬟日久似飞蓬’头发松松,嘴唇如火,再加上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进门就传递着暧昧。自然是别有一番娇媚。瞿辛没有半点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金小姐造访有何事?”瞿辛礼貌的点点头问道。 金玉秋水漫漫,写尽温柔“‘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瞿辛你是惜花之人,我瞧着剑池后面西苑的凤仙花开得正好,不知你晚上可有时间陪我去看看?” 第42章 9个诶 晚上瞿辛应邀,提着水晶灯兴致勃勃的来到西苑。水晶灯温柔的照着凤仙花,瞿辛想象着第一次见金玉的情形,那已经是快三年前的事了。 15岁的金玉过早成熟的妖娆性感丰满的身材,几乎能让每一个男生血脉喷张。瞿辛第一次见金玉的样子,至今都无法忘怀。那个步履款款,优雅高傲,曲线有致,令人浮想联翩的女孩。那应该是所有男孩的梦中情人。 如果能和这样的一个有情趣的女人一生相伴,想必一定会为生活增色不少。 想着想着,不禁想得有些远了。圆月之下,虫泣鸟鸣伴随着瞿辛的浮想联翩渐渐消失。唯独不见金玉的身影。 月亮渐暗,金玉一直未出现,瞿辛看着凤仙花笑笑。等了好久金玉也未来,瞿辛有些失望的回去了。 看着瞿辛略显失落的离去的背影,躲在暗处的金玉走了出来,微微笑了。她成功了,金玉的笑脸写满得意。她金玉是谁?怎么会让瞿辛一个落魄的贵族有轻易得到自己的机会。 回到屋里,瞿辛内心的感觉有些糟糕,很明显,金玉因为自己和慕郕要好,所以玩了自己一把,故意撩拨自己内心的欲望而已。 还是修炼吧,还有几个月就是悬圃派比武大赛了,这次的比赛自己是势在必得。 山洞附近亮着火把,慕郕拼命的锻炼着,昨天的一个无花果吃下去后好像没有感觉到任何反应,还是自己锻炼和修炼都不够?毕竟迷茫中停滞不前,那么多天。对于每个修炼者来说,修炼就似学习,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慕郕集中全身的力量到手臂,一剑剑的刺向或是划向树叶。每一剑慕郕都争取比自己上一剑精准与用心。全神贯注,眼睛迅速闪过,潜意识判断出如何才能多刺中几张叶子。几十万次的训练之后这样的技术将成为本能。每一项技能都是如此,当你拼命的重复之后再重复,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花千影远远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带着本身的天分以及勤奋。她欣赏的看着这个男孩。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个徒弟是喜欢秀兰的,并且会因此而颓废或是失魂落魄,所以才故意把他关到这里来。没想到他果真不让自己失望。看着他振作了,花千影也就飞身走了。 今天的1000次终于完了,汗如雨下流遍慕郕的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慕郕累的倒在地上,望着天空,一种满足感伴着疼痛所提醒着努力的自我战胜感随之而来。慕郕相信每一天一个自我的小完成,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自我的大完成。 看着天空,慕郕思考着,如果将《苍梧剑法》中的疾风与剑宗仙术中的百中练好,那么在战斗中,自己将无往不利。但是照此落叶的练法,百中倒是会更上一层楼,可是落叶慢慢,想要练速度恐怕就有难度了。 那么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呢? 如果将树叶换成石子那就会好很多了,慕郕决定明天便用布做成几个袋子然后包上石子挂在树上,划破袋子,石子掉下的瞬间,可要比树叶快多了。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倒也不碍事。只要有效果就行。 待汗都快干了,慕郕才从草地站了起来。他得去看看无花果树长长一点没有。非常令他失望,无花果树还是巴掌大那么长一点,居然一天一点都没长。 可是昨晚明明还长出来那么多,今天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呢? 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来今天忘了给无花果树浇‘水’,这才回到山洞将香炉装满水。 十天过后,无花果树上的三个无花果居然成熟了,这可是一个大惊喜。一个无花果是30点贡献点。一个月不吃不喝才能在贡献堂拿3个,没想到十天自己的树上就结出了3果子。也就是说一个月怎么也可以结出9个果实。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慕郕将两个果实剖开,拿出籽,又种下去两颗种子。这样自己就不会缺无花果吃了。 吃了两个无花果,慕郕开始练起剑来,石子是用一张张三角布包起来的,三个角分别用线接上,然后挂在树上。这样,只需要慕郕削掉一根线,石子就迅速从里面滑落。 凭着焚影削铁如泥的锋利,这些石子根本不算什么。一颗颗石子落下,慕郕一次次击中。每一袋子石子都要跟上次持平或是能多出一颗两颗最好。慕郕的精神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奋力前进永远是他的战斗口号。虽说每次将石子在装上去的时候会有些麻烦,可是慕郕想着也就是少睡一个时辰的事情而已。 每个成功的人都会被打上‘奋斗’的印记,这将是毫无疑问的。一个人若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总能想出各种办法。也许在过程中,会不尽如人意,但会有变好的那天。 以慕郕的想法,如果是一支支箭矢射过来,会让自己的反应力和速度都能有所加强。可是这在这片身上里实在是不太现实,若是在派内倒是可以想办法的。 练着练着,慕郕只觉得自己的体内生出一束真气,很快的在丹田里游动,牵引境第一层。十天了,今天再次吃下两个无花果之后,终于回到了牵引境第一层。 这下可以修炼剑宗的仙术剑雨了。 剑雨:剑宗仙术第二境,将自身的剑利用真气输出至半空,然后利用自身的真气将剑幻化成和主剑一模一样的剑之后攻击敌人。修炼的真气越多,发招越快。幻化成的剑也就越多越锋利。层次也就越高。最多可以达到幻化为256剑,万千境九层加上剑雨的九层,能令万千境九层以下的被刺中的256人毫无生机的可能。 牵引境9层加上万千境9层,总共18层。这18层每两层生出比前一层多一倍的幻影剑。也就是说一二两层的时候生出1把幻影剑,而到三四两层的时候生出2把幻影剑,到五六两层的时候生出4把幻影剑。以此类推到万千境9层便是幻化出256把幻影剑。而要让256把幻影剑,剑无虚发也是非常考量一个人的技术活。 即使是萧魁作为一个万千境一层的修炼者,已然能幻化出16把幻影剑的剑雨。在上次和慕郕一起找李天一他们算账时候的实力也只能是。10剑里能刺中7剑而已。当时只有5人。若是当时就有10人,恐怕有3人能逃生的。只是这三人的功力必须与万千境不相上下。 两个无花果便让慕郕进入到牵引境第一层,慕郕开始开始背着师父花千影教的口诀试着开始修炼,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在进入到牵引境第二层的时候就能生出幻影剑。 慕郕口中念念有词,运其真气将焚影剑送入半空,然后双臂伸手掌直朝着剑,三指弯曲,将真气集中到食指和中指,支撑住半空中的剑,脑中凝神幻想着一把幻影剑的出现。慕郕集中所有意念随着真气升入到焚影剑周围,过去了好久,不出所料的,焚影周围毫无半点变化,并未有任何其他的剑产生。 再试 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再试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况且今日三分之一的真气也用完了,慕郕照例回到山洞将香炉的水拿去浇灌了种子之后回到山洞睡觉。 既然又重新进入到了牵引境,那么对付毒冥虾的日子也快来了。 牵引境,不但要靠无花果来增加体内本身的真气,所谓的牵引,自然还要靠体内的真气来吸收外界的真气抑或是灵气,而转化为自身所有。 从明日起,慕郕便要打坐吸收来自外界的真气。(两天没更新,是因为脑袋卡壳了。) 第43章 日食 慕郕一早起来,吃了一个无花果之后,仍然首先做的是负重跑步锻炼,高强度的锻炼能增大肺活量,这样可是有助于自己打坐的时候,身体内的真气牵引外界的真气。 一圈,两圈。他努力的跑着。 跑完之后,慕郕开始在山洞外面地上打坐,心无旁骛的匀称的呼吸着。用心感受丹田,让丹田内产生的真气开始动起来,让自己身体每一处都放松敏感起来。这样的情况下丹田里的真气才会对外界的真气有所感应。 而外界的真气感受到慕郕体内的清新之气流动,相互吸引着缓缓慢慢的,一丝一缕的进入到慕郕的身体内,只觉得丹田内,几缕真气先是互相追逐,缠绕。然后互相有些排斥,甚至有些冲突。都只是一些平心静气下才能感受到的轻微反应。过了很久,这些真气便融合成了一缕属于丹田里的真气。 接着开始练习仙术剑雨了,只有这样不停的练才能在进入牵引境第二层时,幻影剑才会越快被修炼出来。 集中心智,催动真气,脑中出现幻影剑。幻影剑,没有。 第二次,慕郕试着将脑中的幻影剑的样子加深,还是没有。 第三次,试着将真气更加集中的输送到半空的焚影,随后脑中想着焚影剑本身的样子。当慕郕感觉到两只手原本凝成一股的真气支撑着焚影剑本身,突然间竟然分裂成两股的时候,抬头一看,果真是两把剑并列在半空。 一柄和焚影差不多的幻影剑,只是今天的焚影剑的幻影似乎很粗糙,几乎没有剑的纹路。剑刃也钝的很。可即便是这样已经让慕郕很开心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收回焚影剑,慕郕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是的,再一次半空中出现焚影剑的幻影。刚才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错觉。这就是真的。 收回剑,慕郕坐到地上,心里想着要是倾雪和母亲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自己还是牵引境一层居然就练出了剑雨。这样的进步能证明自己的确是一块修仙的材料。 想着倾雪,慕郕的脸上有突然失去了光彩,或许自己不该再想她,等自己到万千境之后能御剑了,回去看看她就行。毕竟自己承诺过秀兰,将来会娶她。大丈夫一言九鼎,就不该再有非分之想。 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打断了慕郕的沉思,这才刚刚中午,怎么会暗了下来呢? 慕郕惊讶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便抬头看,原来是不常见的日食。看见太阳渐渐变缺,天色也越来越暗。慕郕回到山洞里听到一阵声音。 嗷~ 嗷~ 两次兴奋似乎又凄烈的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传来,背上的焚影剑开始隐隐的发光。暗红色的光里隐隐的冒着黑气。照理说,刚突破牵引境一层, 慕郕全神贯注的等待下一次那怪物的嚎叫,那声音太近太近了。 嗷 嗷 再一次传来那矛盾声音,慕郕这下听清楚了。难道是毒冥虾? 心里“噔”了一下,前段时间自己只是怀疑毒冥虾就藏在这山洞下面,今天的声音证实这家伙确实就在山洞下面的地底下。难怪焚影剑怪怪老是一闪一亮。 慕郕心里噔一声的原因也并非是自己害怕,而是考虑到焚影剑会不会受到影响,是否会因此而多加几分焚影剑的戾气。 在这山洞上面睡了这么久了,都没听到过毒冥虾的嚎叫,悬圃派乃清净之地,这里虽说是后山禁地,可要是这家伙一直嚎叫个不停,想必也早就被悬圃派的上级清理掉了。 那么它的嚎叫只可能跟今天的月食有关。 日食,阴气极重,难道是因为它在吸食阴气?是因为如此而兴奋,但是因为阴气过重所以无法一时融合得很好而又发出如此惨烈的声音?这个解释如果从自身的修炼来看,非常符合逻辑。 说不定这会便是它最虚弱的时候,可偏偏自己也用掉了真气,不然说不定可以下去解决了它,省得担心它哪天就突破了山洞地底下跑上来。 还是下去看看吧,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么错失了这次机会它便会变得更强大了。 抱着能除之而后快的侥幸心理,慕郕带上剑,出了山洞。 日食之后,天又重新恢复了明亮,慕郕跑向上次遇到毒冥虾的地方,仔细查看和搜寻着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肯定有出口。 一步步的踏在危险的路上,在这片浓密的森林里,丛林如此之深,也许,瞬间,那危险的家伙就会从草丛中窜出来,神出鬼没般的站在慕郕的背后。然后阵阵阴风趟过他的耳朵。 这样一座山,相比之下,慕郕就如蚂蚁,仿佛随时会被吞没在这山中,然后无影无踪。 查看了好久,慕郕没有一点收获,没有看到任何通向山洞下面的通道。 这家伙总不能是遁地的吧?乱草中的慕郕想着,或者是地下的洞延伸得很远?要真是如此,那可就太难找了,而且山洞附近一层结界,山中间又是一层结界,如果真是一直延伸得很远自己也出不去下面的结界啊。 慕郕摇摇头,只好往回走。反正只要它不像今天这样嚎叫,能睡觉也没什么。就算心里偶尔有过怀疑,可事实是这家伙是不太可能能突破悬圃派的结界的。毕竟悬圃派可是所有修仙门派中最好的门派,实力那自然也不用说的。 往回走时,太阳又重新出来了,山间吹了一阵凉爽的风。看着摇摆不定的花草,倒是惬意的很。将刚才嚎叫声所带来担心丢得一干二净。 等等,摇摆不定的草丛... 慕郕一下想起来,刚刚走过的一个地方。草丛的草的方向居然朝着山壁里面动着。刚才可是一点风都没有。退一万步讲,若是真有一点点风,即便自己没注意到,可是那么那草也不至于晃得那么明显。 这么想来,很简单就是草丛后面隐藏着山洞,山洞里的气流使得洞口的那又深又杂乱的枯草来回晃动。除了这个原因,不可能再有别的解释。想罢,朝着刚才的方向折回。 凭着记忆,很快就回到了刚才凸起的山丘。和别的小山丘没什么两样。 不错中间的一片枯草在风里摇摇晃晃的比周围的草都要厉害,除了后面藏着通风处以外,没有别的解释。 定定神,慕郕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拨开那摇晃得厉害得枯草,马上就能证实自己的想法。或许今日能将那家伙消灭掉。 “啊!”慕郕迅速的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晕倒在了地上。 瞿辛从贡献堂出来,正好遇见对面款款而来的金玉。 瞿辛低头笑笑,并不打算责问为何那天金玉邀约之后又失约。他只是礼貌的从金玉身边走过。 “瞿师兄?”金玉从瞿辛背后喊住他。 瞿辛转过身来,温柔的阳光下洒在他的肩上,映照着他一脸的温文尔雅“不知金小姐有何吩咐?” 金玉一双横波,毫无阻挡的传递到瞿辛眼里,然后提动双脚,缓缓的走了过去。 “瞿师兄不是在怪我失约吧?”金玉笑着说道。 瞿辛摇摇头笑道“这是哪里的话,金小姐必是有事才没有去赴约的,何来怪罪之说。” 金玉将手搭到瞿辛的肩上,阳光下,那玉臂更是雪白无暇。“瞿师兄,你真是善解人意,可我要是说我是故意不去赴约的,那你会生气吗?”语气间尽是暧昧。 瞿辛余光扫过金玉的手臂之后,仍然是笑笑“当然不会生气,金小姐千金贵体,又有着龙凤之姿,不可揣度。时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金玉将手臂轻轻的从瞿辛的肩膀上移开“原来是这样啊,我原本以为瞿师兄会生气,那起码还能证明是在乎金玉的,看来,是我多想了。”金玉故作失望,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第44章 浴血之蝶 “金小姐说笑了,同门情谊,瞿某怎会不在乎。”瞿辛说的亦是若隐若现。 “那今晚,金玉在西苑等瞿师兄共赏凤仙花。”说罢金玉转身离去,自己上次的失约加上这次的邀约,若是等着瞿辛答应,反而让瞿辛有些下不来台。还不如走了干脆,对方若真是不想来,可以从后面叫住自己。这样既免了自己的尴尬,也能让瞿辛下台。 瞿辛看着金玉妖娆着扭动而去的背影,并未叫住她。既然她再次邀请,不去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也非常不礼貌。 慕郕迷糊中,明显能感觉有人替自己运功疗伤,慕郕口吐一口毒血之后醒来。 发现自己盘坐在山洞里的石床上,用力的摇摇头,慕郕想起来自己伸手去拨枯草的那一刻的时候,感觉被什么咬了。随后便不省人事。 “你是去找毒冥虾?”花千影坐到石桌旁的凳子上问道。 慕郕转过头,正准备下床。 “不必拘礼。”花千影说道。 慕郕停止了动作“是的,师傅。我伸手去拨开草丛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也查看过四周,怎么会...”甚至到最后那一刻,慕郕都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出现,这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是那些草本身就有毒?”慕郕随后想到。 花千影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 “不,你只知道毒冥虾,知道它残忍,毒性强烈。却不知道,毒冥虾的天敌。”其实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毒冥虾冲出来,这小徒恐怕已经没命了。但是千影只字未提。 “天敌?”慕郕还真不知道。 “难道我是被毒冥虾的天敌所伤?” 慕郕看着花千影问道。 “毒冥虾的天敌便是浴血蝶,又称枯叶蝶。一种罕见的拟态的灵性最强的物种,最善于自然伪装。当它休息或是起杀意的时候,从前翅顶角到后翅臀角处有一条深褐色的横线,加上几条斜线,酷似叶脉。两翅并拢停息在树木草丛的枝条上时,很难与将要凋谢的阔叶树的枯叶相区。” “‘庄周晓梦迷蝴蝶’,传说庄子沐在梦中化蝶,喜欢上了秋叶般静美的一种枯叶蝶。后来与之结成连理,诞生了这种有人族气息的蝴蝶。它们的灵性极高,身体内有两种不同的液体。一半是清素,一半是毒素。清素便是能将动物毒性化为乌有的一种液体,然后再用毒素毒死对方。善于伪装正是因为它灵性极高,所以是所有灵性嗜血性生物抢食的对象。”千影再说这些的时候,语言间有些愉悦。 “意思是,它伤我的时候是伪装成枯叶的?”看着手指上还有的两个针眼一般的大小的伤口。 花千影点点头,又重新坐下。 慕郕看向花千影坐的石凳边上的桌子,桌子上一片枯叶静静的躺在那里。 “师父,你把它弄回来了?”慕郕说道。 “它自己跟你回来的,你应该开心,因为这种灵物从悬圃派开山至今,还从未有人见过。”花千影一脸恭喜慕郕的样子。 “这么一片其貌不扬的叶子?”真是不敢置信。说其貌不扬,其实还有点抬举这叶子了。 慕郕的话语刚完,那叶子瞬间就变成了紫色的。并且那紫色试着立起来。慕郕睁大眼睛,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千影玉手拂过紫色上方,那蝴蝶立即又变回了叶子的样子。倒回了桌子。 “它听得见你说的话,并且生气了!”千影挑挑眉说道。 这番话弄得慕郕更是一头雾水,呆呆的等着千影解释。 “它叫浴血蝶的原因是传说枯叶蝶只要遇到人血,中间的躯干部分就会幻化成人。并且能听到和他相同血的人的声音。你刚才说它其貌不扬,它确是被称为六界中最美的灵物。而这便是毒冥虾讨厌它的原因之一”千影笑道。 “幻化成人?它可不超过10厘米。”看着显然已经被师父用花粉香迷晕过去的枯叶蝶。慕郕说道。 “传说中枯叶蝶能长到30厘米左右。异变成浴血蝶之后能长到1米3左右,所以它还没长大。而它战斗或是休眠时都只有20厘米左右。照书上说,枯叶蝶出生时都是一对兄妹。直至他们完全长大,各自找到另外一半,或是各自遇到自己的浴血主人,才会分开。这种灵物本来就少,而它们要找到自己浴血主人也是需要机缘巧合(它们只有感受到天资极高的,才会发起攻击。)所以大多数都只是枯叶蝶至死。肯跟你回来,想必它哥哥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经在毒冥虾肚子里了。所以伪装成叶子的样子躲在洞口,分明是想伺机报仇。”千影作为副掌门,除了修炼就是泡在书房里。悬圃派这样的修仙门派,收罗了各种各样的奇书异志,自然也是知道得极多。 “但是以她那么小的年龄,想要对付毒冥虾怕是不易。”花千影说道。 “她,她是女生?”慕郕站起来盯着桌子。 花千影笑笑“所有浴血蝶都希望自己的浴血主人是和自己相同的性别,这一点也许你不喜欢,但是它,或许更不愿意。她和你是共生的,你死了她一定会死,但是她死,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今天是她成为浴血蝶的日子,也可以说她的生日。等她长大些,她能和你说话。但是,只能和你说话。” “弟子不明,毒冥虾明明是祸害,为什么我派会留着它?”慕郕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看着徒弟一脸澄澈的样子,花千影背过身去。 “毒冥虾确实会伤人性命,而且历来悬圃派也有不少死在它手上的弟子。但是它有点却很好,那就是虽然体格不算庞大,但能吸食混沌之气,藏污纳垢。这才能使派中清气更加鼎盛。再说,这里可是森林,弱肉强食,本就是丛林法则。”千影冷面说着,仿若枉死在妖兽嘴里的悬圃派弟子与自己毫无关系。 慕郕正想张嘴说什么。 千影看着外面完全暗下来的天“天色暗了,我走了。”说罢千影一道彩虹般飞回了悬圃派。 路过西苑,正好碰见瞿辛提着水晶灯走了进来。 “副掌门。”瞿辛弯腰表示礼貌。 千影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去,好像对方根本不是人一般。 瞿辛看着千影冷冷的背影,突觉后面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转身,秋波婉转,笑容娇媚迷人“看来,我要感谢副掌门,幸亏她没把我们瞿师兄的魂魄勾走。”说着将手轻轻地放到瞿辛的胸上,轻柔的动着。 “副掌门冰魂素魄,瞿辛不敢有非分之想。”瞿辛说道。 “是吗?那让我听听心跳,看瞿师兄你有没有说谎。”本就矮瞿辛半个头的金玉,轻轻的将耳朵贴近了瞿辛的胸。 头发的清香加上身体的温暖的味道,一缕缕的进入到瞿辛的鼻子里。让他感觉温柔而诱惑,心跳加速。 金玉的脸贴着瞿辛的胸口,得意的笑笑,然后抬头“瞿师兄说谎,还说不敢对副掌门有非分之想,可瞿师兄的心跳怎么会那么快呢?” 瞿辛激动得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金玉的细腰,吻上金玉那丰满红润的唇。 金玉不停的回应着,与瞿辛的舌头交织在一起。那胸软软贴在瞿辛的身体上。 瞿辛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摄人心魄的感觉,对方的唇,用心的纠缠着自己的唇。让他血脉喷张,恨不得将这个火热的身体,就在此时,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这身体就那么沦陷,或是让自己沦陷在这种欲望里。 他吻过染月,可是染月的唇是冰冰的,是机械的。 “嗯,说好了,今晚可是赏花。瞿师兄可不要喧兵夺主了哦。”正当瞿辛血脉喷张的时候,金玉用力的才推开了他撒娇说道。 瞿辛连忙平复下心情,然后理理衣服“是,是,金小姐言之有理。” 瞿辛照着灯,两人便沿着花园慢慢的走着。花儿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更迷人,更别有一番景色。 夜深了... 第45章 慕疏篱 千影刚走,慕郕转身。 看见桌子上站了一个10厘米左右的穿着紫色衣服的‘小人’ 慕郕吓了一跳,心里素质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后退。 想起来师父说的,浴血蝶会幻化成人,不是说中间躯干部分会幻化成人,那翅膀呢? 慕郕抱着复杂的心情慢慢的走过去,对于一个陌生的生物,而且还是和人一样的。说心里一点都不咯噔那不太可能。 肚子咕噜的叫了一下,慕郕想起来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虽说到了牵引境吃的东西少了,但是不代表不用吃。 于是视若无睹的走过石桌,在石床靠着洞壁的一边拿出了香炉,然后将香炉里的无花果拿了出来。坐到桌子上啃了起来。 边啃着边看着这个只有10厘米高的“小人”,像花仙子一般的打扮,芰荷为衣,芙蓉为裳。只是那一头紫发非常凌乱。眼睛死死的盯着慕郕手里的无花果。看着慕郕啃着无花果,她的眼睛就闪出愤怒。 这么小的人,若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她眼睛里的愤怒。指甲壳还小的脸,五官却清晰分明。稚气可爱。 吃着无花果,慕郕想着一会要练百中,虽说白天练了剑雨,真气用了。可百中是不需要真气的。 “呲。”慕郕龇牙,看向疼痛传来的地方。 只见那“小人”两只细小如三分之二中手指大的手,抓着自己手臂咬呢。 “为,你干嘛?”慕郕说道。 那“小人”立即停止了动作,站回到桌子上。两眼有些愤怒的瞪着慕郕,一会又瞪瞪慕郕手里的无花果。 “你,饿了?”慕郕看着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家伙会饿?? 她使劲的点点大概指甲壳大的脑袋。 “你不是蝴蝶吗?那个,这么晚了,你能不能自己飞出去找花蜜啊?”慕郕试探性的问。 浴血蝶怒目圆睁,走过桌子,细小的快看不见的手抓住的慕郕的手臂就要咬。 “诶诶,别咬了。我给你找花蜜就是了。”慕郕看着她说道。 浴血蝶听到慕郕这样说,这才站了回去。一股怒气的看着慕郕。 于是慕郕弄了两个火把就出山洞,浴血蝶立即变回蝴蝶的样子,不过是紫色的,然后黏在慕郕的肩膀处。 没多远,就看到两朵花,摘了就往回走。 坐到石凳上,慕郕将花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肩膀的浴血蝶说道“不是饿了吗?” 浴血蝶飞到桌子上,一下就变成了人。看看面前的两朵花,然后又看看慕郕。好像非常不合胃口,也丝毫没有打算进食的意思。 拿起花闻了一下,这花又不臭她干嘛不吃?肯定是跟自己耍小性子。也懒得管她了,自己拿着无花果咬起来。 这小家伙气的再一次要咬慕郕。 “好好,别咬。”慕郕说道,看着她,这是个比出生的婴儿还小的太多太多的家伙。撒乱的的头发,看上去像没人照顾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又不会说话。还好,不哭。 “师父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粉黄蛱蝶绕疏篱,山崦人家挂酒旗’。你就叫疏篱吧,慕疏篱。”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然后拼命的点点头。 “所以,疏篱。你要吃什么啊?”慕郕看着她。 疏篱扬起小手指了指无花果,表示她也要吃无花果。 这下真够让人无语的,那小嘴细的跟什么似的。这等于直接告诉慕郕,要将无花果弄成汁这“手指姑娘”才能吃下去。 对方可是个女生,想想,慕郕点点头。然后找了块石头,将石头洗的干干净净之后,将无花果放在石碗里砸了起来。 疏篱站在碗的边上,个子也就跟石碗一般高。 可怜兮兮的,慕郕叹口气。算来,自己一个人在悬圃派呆了接近三年了,孤零零的。这小家伙也是孤零零的,虽然有点小脾气。可是对于她来说,自己可是她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自己死的就是她了,自己死了,她也不能独活,这就是她的宿命。 看着她,突然生出很多怜悯。哪怕再亲再亲的人都不可能和自己连着命。可她的命从此以后就连着自己的生命。 疏篱眼神一直盯着石碗,她已经很饿了,孩子般吞着口水。 将无花果砸出汁以后,慕郕又舀了一丁点水。放到香炉里,慕郕又去拿火。这个“手指姑娘”一直跟在后面。 “疏篱,别一直跟在后面。一不小心就踩着你了。”慕郕轻嗔。 将香炉置到火上,慕郕又打着火把走出山洞,他要去找一种空心的草枝干来给疏篱当吸管。不然她根本没法吃。 疏篱化成蝴蝶贴在他的肩上。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把香炉里的无花果汁倒了在了石碗里,又将空心的草枝放到碗里。 “吃吧。”慕郕说道。 疏篱急忙垫着脚用手去抓“吸管”,她已经饿极了。 慕郕摇摇头,伸手将碗倒向疏篱,疏篱抓住吸管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好久才将四分之一勺子无花果汁喝完,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舔嘴唇。两只小手摸了摸凌乱的紫发可爱的笑笑。慕郕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似乎是也是紫色的。 “你去睡觉吧,我一会还要修炼。”想着婴儿也是吃饱了,睡得多就长得快。慕郕希望她也能长快点,实在太小了,看一下她都非常费劲,一定要把眼睛睁的很大才能看清楚。 她吃完东西反倒来了力气,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的摇了几下。 “那随便你。”慕郕拿起焚影朝外走去,一剑剑的削掉线,石子落下。慕郕眼疾手快的刺向石子。没一剑都争取比上一剑做的好。 疏篱歪着脑袋子边上看了很久,似乎懂得了原理一般。张开翅膀飞向装着石子的袋子。 慕郕一剑闪过,差点就划到她了。 “疏篱,你做什么?”要知道自己并不知道疏篱的实力,那么小,如果按照常理一剑划到她,那可就要了她的命。所以语气有些生气。 谁知疏篱飞过系着线的石袋子,用翅膀割断了线。慕郕看出了用意,连忙刺向石子。 当所有石子落地,疏篱立即用翅膀割断下一根线。然后翩翩扇着翅膀看着慕郕月下练剑的样子。每个纵身跳跃,每一次拼尽全力,每一滴清澈汗水。都成了疏篱幻化成人以来的对自己主人的了解。 石子虽然比树叶要快的多,但是每天要装那么多石子也是很费时间的。没多一会,慕郕就将石子练完了。 今天的任务是将百中练1050下,可是石子的数量不够。慕郕开始继而练树叶。 疏篱聪明的煽动翅膀,刮过树叶,树叶连绵不断的落下,这确实让慕郕省了不少事,也让慕郕无比感动。不说别的,实现自我这种话。就冲眼前这小家伙,也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强大了,不会轻易的死掉了,这小家伙才能更好的活着。 汗如雨下,全身酸痛。1050下终于完了。慕郕倒在地上,看着星空。星空如寂,沉默着,一如既往的不知疲倦的闪亮着。 疏篱飞下来,隐藏起翅膀。睡到慕郕的肩膀上。 “一身臭汗,还凑过来。”慕郕说道。 躺了一会,慕郕站起来走进山洞。 一进“屋”疏篱就跳下慕郕的肩,然后跳到桌子上。 “去睡觉去。”慕郕看着桌子上的疏篱说道。 疏篱只是眨眨眼睛没有说话,慕郕拐个弯,继续往山洞里面走去。里面一个较大的沐浴桶,早就准备好的洗澡水,慕郕脱掉衣服放松的泡到里面去。两只手臂放在木缘上。 让慕郕没想到的时候,疏篱扇着翅膀进来之后,瞬间又幻化成人跳到沐浴桶里。 “噗” 疏篱浮出水面,然后跳到慕郕的手背上。 慕郕看着不对劲,不一样的疏篱。突然皱眉道“马上给我变回蝴蝶,立刻。” ; 第46章 莫名的离开 疏篱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变回蝴蝶。扇动了两下漂亮的翅膀之后,疏篱又变回成人的样子。 原来,疏篱看人们都穿着衣服的,所以在变幻成人的时候,聪颖而又灵性极高的她用身上的鳞粉给自己伪装了一件衣服,曾经飞过荷花和芙蓉,觉得很漂亮,所以就将衣服变成了仙女般。 可这一下水.... 慕郕看着变回原形的她,一副低着头做错事的样子站在自己的手背上,等待着责罚。 于心不忍,慕郕表情淡淡“去睡觉吧。” 没有被责怪,疏篱高兴的连连点头,跳下慕郕手背。 “对了,疏篱。你是女生,不可以跟男生一起洗澡。知道吗?”慕郕对着几乎已经快看不清的疏篱说道。 疏篱又重新跳到慕郕的手背上,特意让慕郕看着她点头表示知道之后才跑到床上去了。 洗完澡慕郕穿好衣服坐了下来,拿着针线包随便扯了一丁点布缝了一件“衣服”,严格来说只算是一条裙子,而且还是直筒的那种。 看着已经熟睡的手指姑娘,慕郕轻轻的帮她把衣服穿上,然后把她挪远一些,省的自己晚上,说不定一手臂打过来她就没命了。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她只是看起来很容易受伤而已。 完全还没到慕郕应该醒来的时间,却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轻轻的拉扯着。知道是疏篱醒了,慕郕转头。果真还是她醒了,只是给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慕郕坐了起来,看见“衣服”,两个手指拎了起来。 故作严肃对着站在边上“穿着”鳞粉衣服的姑娘“把衣服穿上。” 丫头拼命的摇摇头,指了指慕郕手上那件丑陋的衣服,噘着嘴摇摇头。然后又指指自己身上那件,开心的点着头。 傻子都能看懂,她是嫌弃慕郕手上的这件衣服。 “不穿我就把你送回到毒冥虾洞口!”他一个大男孩那里会懂得哄女孩子,手段嘛自然只能是靠威胁了。 疏篱一把扯过衣服,极不情愿的穿上。转身飞到桌子上,坐在桌缘边上,光着的脚丫在石桌边缘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慕郕走过来,先是刚才就发现疏篱穿衣服的时候短了一截,这小丫头,昨晚一晚肯定就长了2厘米左右。这让人太开心了。 又看见小丫头紫眸里掉着泪水。 “别哭了,衣服是丑了点。以后等你长大了就可以穿漂亮衣服了。”慕郕安慰道。 疏篱也不理他,只是掉着泪。 “你看我都道歉了,你就别哭了。” 疏篱不是因为衣服不好看哭,而是因为慕郕的那一句把它送回去。 疏篱撒乱着一头紫发,加上身上这长度倒好,却大得像挂上去的衣服。一直流着泪,要是脸再花点真像个小乞丐。 “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别瞎跑。”慕郕说完去拿无花果。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一周了。疏篱长长到了20几厘米。她倒也很乖,每天都自觉的把那曾经自己非常嫌弃的衣服穿上。倒是郁闷的慕郕,每天都在做“衣服。”他觉得自己快成裁缝了。 二十多厘米了,实在看不惯她那一头乱发,还要每天早上给她梳头。 给她打理完了之后,慕郕坐到山洞口开始修炼。这几天吃的无花果不少,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多,流动在丹田里。慕郕感觉,就在这两天就要突破到牵引境二层了。 一早上的用心练习,凝聚意念。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到了牵引二层。 慕郕继续开始练剑雨,很显然幻影剑的威力也有所增加。以前幻影出的焚影,连剑的纹路都是非常模糊不清的,如今的幻影剑纹路不但清晰了,而且好像还比以前锋利了。 再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加上身上的4分之1真气,慕郕将焚影双手合并在掌心,然后用其真气推入半空,两手分开,让食指和中指伸直,其余三指弯曲。将身上的力量注入到两指,让两指的真气撑住在半空中的焚影,聚集意念,生出幻影剑。 两剑一模一样并排在半空,慕郕两指在半空绕动,剑也跟着绕动,随后,慕郕将两指往地面指去。两件直直的指向地面,先是两剑有力的立在土上,随后幻影剑消失。主剑依旧直直的立在土里。 慕郕小跑过去,看着地面上的被刚才幻影剑所刺中的泥土。约有两厘米左右。拿起焚影,泥土裂痕也只有2厘米左右。剑落地的在土里的时候,剑身并没有摇晃,可见力道远远不够。而且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能将力道掌控自如。发出去的力道也完全无法收回。要想让力道收发自如,这是牵引境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牵引境的实质是外界真气与体内差别不大的真气相互吸引。如果这一层不能让真气收发自如,并且运用好。那在万千境的时候,万物真气都能汇入丹田的时候,那时候更难自由发挥。 再一次用真气催动焚影剑剑,当两剑即将落地的慕郕用手指,试着剑里的真气与力道牵引回来一半。可是失败了,跑过去的时候,看着土里的剑痕,仍然是2厘米左右。 如果用剑雨杀毒冥虾,2厘米恐怕还不能让它致死。当然,如果用真气加上上一境的百中的话,那是绝对不止穿透2厘米的。 练完了剑雨,慕郕又开始负重跑步...不到精疲力尽,不把自己用到极致他不会停下。 第二天早上,慕郕在练剑雨的时候,惊奇的居然出了第二把幻影剑,这样以来就是3把剑并排。本来应该是每两层才成倍增加幻影剑,没想到自己是每一层成倍幻影剑。这样算来,别人从牵引境到万千境一共18层可以幻化出256把剑。但是自己岂不是能幻化出10几万的幻影剑? 慕郕笑笑这绝不可能,10几万,一直军队都挡不住自己了。肯定是越到后面越能多出的幻影剑就越少,到后面就开始到极致了。只是自己到底能到多少确实要个谜语,不但自己不知道,悬圃派的人也许都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仙骨越高的人越受欢迎,这中间变数实在太大。 日出日落,时间飞快。 慕郕正在给已经长到50多厘米的疏篱梳着头发,疏篱坐在石桌上,手里玩着早上自己在外面摘的鲜花。萧魁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他使劲的甩甩眼睛,以为自己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慕兄弟?这丫头哪来的?”自己接近一个月不来,慕郕这里就多了小孩,准确的说体型只能算婴儿... 萧魁万千境走路本就没什么声音,就算疏篱灵性再高,也不可能察觉。光线不对,疏篱看见了萧魁。跳到地上胆小的躲到慕郕后面去。 “原来你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哦,不对,是私生女。”萧魁错愕得脑子一片迷糊。 慕郕摇摇头,转身将疏篱抱到石桌上。“你看看,她哪长得像我?” 萧魁听了慕郕的话,朝着这孩子看去。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眸。恩,确实不像慕郕的孩子。漂亮得到有些像妖怪。再说,慕郕也不是个说谎得人啊。 “你捡的啊?你这媳妇还没娶呢,就这么不费功夫喜当“爹”了?”萧魁笑着说道。 “算是吧,我在后山遇到她的。”慕郕看看疏篱,然后真诚的回答萧魁。 认识那么多年,一看眼神就知道慕郕是认真的。 “不会是妖怪吧?”萧魁继而担心的说道,然后走近疏篱。打量着她。 听到这话,慕郕心里惊了一下,随即想到疏篱只能听到自己说话,除此以外的人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见的。除非是走路或是别的“自然声。” 疏篱觉得被这样打量实在很不舒服,但是看着萧魁和慕郕很熟的样子。只是脚飞快的踢到萧魁肚子上。 萧魁根本没想到这么小的婴儿居然还会踢人,而且速度飞快。倒是没多痛,可是更让他感觉这家伙是妖怪。 看出了萧魁的眼神,慕郕忙拉过疏篱。两眼严肃的看着她“去里屋,关掉耳朵。不许偷听。” 看到慕郕严肃的样子,疏篱听话的点点头。跳下石桌,然后朝里面走去。 萧魁若有所思的坐下,慕郕也跟着坐下。 “她真是妖怪?” “当然不是。”慕郕连忙回答。 慕郕将事情的过程讲了一遍,萧魁的错愕的神情才开始转化正常,毕竟出生贵族,萧魁对浴血蝶也是有所听说的,只是从没见过而已。也没想到慕郕的运气会那么好,老天会如此眷顾他。 又将师父花千影给自己的那本关于于浴血蝶的古书递给了萧魁。 “这蝴蝶原来半年都会长得飞快,一个月就能孩子的一岁。到半年之后,也就是说孩子六岁一般之后就长得非常慢了。难怪我这才多久没见到你,就多出来个‘孩子’”萧魁看着书说道。 “她叫疏篱”慕郕说道。 萧魁翻着书“哎呀,反正就是只蝴蝶,她也听不见我说话,管她呢。”说完萧魁将书放在石桌上,在他看来疏篱怎么都是‘异类’,人和蝴蝶的血统,非妖非人。可不就是异类。 “跟宋子渊那个家伙倒是有得一拼,一个美的不像人,一个像人又不是人。”萧魁摇摇头,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 慕郕笑笑,没有说话。想起自己还蒙过宋子渊和子胤的恩惠。 “对了,今天给你带无花果来,顺便跟你说秀兰离开悬圃派了。” “而且...楚离也莫名的离开了。”萧魁说到楚离名字的时候,眼神一下就黯淡了很多,低头脸色有些难看。 ; 第47章 灵笛飞琼 “离开这里或许她会开心一些。”慕郕觉得心有歉疚。 萧魁有些感伤的点点头“她说,谢谢你的好意。她不愿意嫁给你。她说话时候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眼神中好像坚强了很多,又好像又别的什么...”萧魁想起秀兰临走跟他说话的样子。 “怨怼?我宁愿她恨我,也不希望她对这个世界生出怨怼之心。”慕郕自然是聪明的,也知道当一个人怨怼不公平的开始,正是痛苦的开始。 萧魁似被指点迷津一般“对对对,就是怨怼。但是那不是对你的怨怼。若是爱,又哪来恨!”萧魁摇摇头,说别人,好像又在说自己。他真实感受到秀兰确实没有对慕郕的怨怼,更别说恨。她是对这个世界有怨怼,有恨。 面对这样的结果,慕郕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就算自己留在秀兰身边,每日忍住自己心里的难受去安慰她,她也不会得到任何宽慰。相反,一看到自己。她就会“自惭形秽”,更会想起那晚自己看到她的时候的她自认为的最难堪的样子。 “你不奇怪她们去哪里了?”萧魁看着陷入沉思的慕郕说道。 “她们都不会放弃修炼” “所以可能去其他门派了吧。”楚离就像一个天生带着孤独的人,她这一生似乎注定与修炼脱不开关系。而秀兰,她的心已死,修炼,或许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 此外,慕郕还发现悬圃派本身也是非常奇怪,来到这里接近三年,从未听谁说起过见过悬圃掌门。修仙者本就行踪不定也说不定。所以这些或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外,慕郕。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萧魁的脸上抹过一片阴云。 慕郕抬头看着萧魁,等着萧魁往下说。 “听说各国蠢蠢欲动,想要对你们玄云国发动战争。不过说也奇怪,你们玄云国已经穷的鸟不拉屎了,他们怎么会对你们那个国家感兴趣?”萧魁说话一向是没有恶意的粗鲁。 慕郕眉头一皱,想起倾雪。若是战乱,倾雪,,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 不对,诚如萧魁所说自己的国家已经山穷水尽,嗷嗷待哺的何止是人... 第一次遇到宋子渊和子胤,慕郕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怎么回去玄云国这种那么穷的地方?如今想来,玄云国必有未被公开的秘密的某种资源。 各国暗中都有一股修仙或是武者势力,难道是他们在玄云国发现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啊?”半天不说话的慕郕让萧魁怀疑他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想到一个故友而已。”慕郕笑笑。 “我回去修炼了,没多久就是比武大会了。”说着萧魁站了起来,如今已是万千境的萧魁身形比以前更好看了,身上也多了更多的清冽之气。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轻轻,不沾尘一般。 “哦,对了。你个宝贝,就是那个蝴蝶。当心被抢。就算你是她的主人,可难保别人不会想别的办法,连你们玄云国的主意都要打,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吧。”说完一身深蓝的萧魁向前走去。 “萧魁。” 萧魁转头看着慕郕,很少听见慕郕那么温柔的声音。他的声音一般都是偏冷。 “一定会再见到楚离的。”知道萧魁今天情绪不高,最大的原因就在楚离离开了。 萧魁假装开怀大笑“那个什么,都说什么难的有情郎。可是还有两句是什么?” 慕郕笑笑“既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就是就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待我萧魁功成名就,拜倒在我石榴裤下的妞还会少吗?哈哈哈哈....”萧魁豪迈的笑着转身向前。 转身的那一霎,脸上的豪迈遁形的无影无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就是毫无理由的喜欢那一抹孤独清冷的背影,毫无理由的想要保护她,毫无理由的想要她开心。 慕郕又怎么会不知道,萧魁的豪迈都是在脸上而已。动物需要伪装来保护自己,人又何尝不是。 看着萧魁留下的两个无花果和另外一些吃的。无花果是用自己的贡献点换的,可吃的就是萧魁给自己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今有非常足够的无花果。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花开花落,时间如白驹过隙,山间动容又止。 四个月后 擂台 已经到了最后一轮。 姜染月对战瞿辛。 真人以及上仙高高在上的坐在远处的阶梯之上的椅子上,气派一片。只是,又不见神秘的花千影。 悬圃几千弟子站在阶梯之上看着最后的对擂。风吹过,所有的弟子,白衣飘飘,发带飘飘。声势好不壮观。 染月思绪飞扬,眉头微蹙。看着眼前这个和光同尘般温柔细腻的男子,她想起了一个月前他给自己意外惊喜。 还未来得及敲门,那娇喘连连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两具赤裸裸的胴体就那么时而温柔缠绵,时而血腥战斗。藏青色的枕巾被褥使得两具缠绕胴体的轮廓更加分明,那张力更加明显。甚至连汗水都是那么具备美感。 两人变换姿势的时候,都注意到了她。可是瞿辛将其忽略了。他低头,继续沉迷于自己的游戏。而她,一双得意的眼睛望向她,不可一世。并且告诉她,她赢了。赢得很彻底。 没有恨,没有讨厌。有的只是冷眼看过,画面还算不错。她明白,她从未爱过这个男人。 如今 擂台相见,她微微一笑。“请瞿师兄赐教。” 瞿辛温柔一笑,恰如冬日里的一粟阳光“不敢” 姜染月:万千境5层,仙术二境地籁6层。瞿辛:万千境5层。仙术二境化墨7层。 音宗地籁:也就是将乐器的声音吹出地上动物的声音,使对方听到声音之后进入迷阵。然后再加强一步,将动物的声音幻化成一片动物攻击对方。但是只要对方识破最大意念支撑的那一只,那自己便有危险了。 姜染月不客气的拿起鹤骨笛—飞琼,虽说是用鹤骨制成,可外面是红玉包裹,红玉管上,金色鹤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让这笛子精美简单。 瞿辛一眼瞟过,不愧是丘罗国公主,居然用的上古灵笛飞琼。传说鹤有胎仙之称,又说是胎灵大神。那它吹生出来的动物恐怕活灵活现,这灵笛品阶肯定在怀沙之上。 染月笑得有一丝邪恶,将灵笛横起,移至唇边,丹唇轻启。 “嗯,嗯。” 瞿辛只觉一阵很怪的声音传来,像人却又像马。很萌,很好听。而且这声音没有任何恶意。(可以听听草泥马的声音) 瞿辛只觉得入神,仔细听着这声音,像人又像马,小孩子般天真无辜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动物?随后就进入了迷阵。 迷阵中还是一阵阵这样的声音传来,四处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轻微的雾瘴中什么都没有。只是那声音,不绝于耳,能让每个人心都化掉一般。 瞿辛应声寻着,一会觉得在左边,一会又在右边。一会又觉得从四面八方传来。 雾瘴越来越浓,越来越看不清方向。 “嗯。恩。”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染月加注真气,只听马蹄一般的声音从远处而来。瞿辛侧耳倾听,集中精力,虽然跑的时候还发出了叫声,但是瞿辛听出来,大概是四五只的样子。 只是从远处而来,又有雾瘴,仍然不知道来的动物是什么动物。 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虽然发着无辜而清纯的声音,可是,在这声音掩盖下的是那越来越近的是杀气,那一片杀气犹如暴风骤雨前的乌云,黑暗浓烈着滚滚而来,以势不可挡般的气势飞快的前进着。 第48章 神兽英招 浓雾中越来越近,好像马,碧玉颜色的马身。不对,那更像羊身。四耳,人脸,背上有翅膀。那居然是一张张人脸。 “英招。”瞿辛内心闪过。 相传英招的天神管理着天帝花园。因为,在昆仑山东北四百里处,天帝花园里有一座悬圃,这是天帝在下方的一座花园,后来六界大战,从此之后再无神界。英招也失去音信。 据说悬圃派开山立派的掌门曾经和昆仑山下的悬圃有些瓜葛,所以离开之后,来到这片山脉。重新开山立派,命为悬圃派。 英招的突然出现,证明姜染月至少见过英招的图腾,而且还记得非常清楚。虽说是幻化出来,可是即便是幻化出来的神兽,瞬间功夫也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就像梦境,它也是有自己的生命的。 这让瞿辛内心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染月居然能在地籁境中幻化出神兽。一般在地籁境能幻化出的也就是普通妖兽,或是野兽。看来,姜染月这个曾经的女友,这个对手。如今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英招这种神兽,以怒气提高攻击力。越是到最后,它们越生气,攻击力越强。自己越是难以攻下。一招致命才能让自己逃出迷阵。所以自己决不能用画字的方法来阻挡它们的攻击。” 四只英招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瞿辛飞起半空。英招也随之飞起攻向自己。 比试嘛,自然是不能伤及性命的。浆染月用英招,那也只能是冲撞瞿辛,使瞿辛暂时受点内伤,不能聚集万象真气。 瞿辛立即闪开英招的冲撞。随后四只英招也落下,将瞿辛团团围住。 “四只英招,到底哪一只才是姜染月用念力控制的那一只?” 四只,若细看每一只都不一样,当然以染月现在的功力,自然能将真气运功自如,所以又怎么会四只一样。 悬圃派壮观一片,所有人都看着这场比赛。犹如看着表演一般。花千影从天而降,轻轻的走到掌门位置坐了下来。除了上仙以及真人,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已经突然存在了。 瞿辛在中间转着圈,做出防御状态。让它们有所松懈。他冷静而用心的看着这四只不同的神兽,希望能找出破绽,不然只要自己攻击错了,真正念力强大的那一只就会攻击到自己,让自己受点小小的内伤。 见他一直不出招,四只一起出击,朝中间冲撞了来。瞿辛四面受敌,只得向空中一飞。看着四只神兽也朝着空中飞起来,四脚上突然冒出火来,这居然能让速度加速。 四方受敌,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瞿辛向东南面飞去,东边方向的一只英招加速冲了过来,又不能往南边飞,因为这时南边方向的英招也攻击了过来。唯独能做的便是往地下退去。 瞿辛用尽全力往下退,可人的身体重量本来就轻,重力吸引,那英招的重量,再加上脚上加速的火焰。迅速的冲撞向瞿辛,瞿辛节节败退,眼看英招就像自己的丹田撞来,瞿辛画出一个‘十’字,然后用其内里一掌推去,神兽瞬间消失。正在这时,南边方向的神兽撞到瞿辛后腰上,瞿辛从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左腰上传来阵阵的疼,万幸的是撞向自己的那只绝对不是姜染月的念力。不然绝对不只是这种自己还能承受的疼。 擂台外一片哗然,金玉扭紧拳头。 姜染月,吹着笛子。被打掉一只,染月吹笛迅速加上一只。四只幻化的神兽,对阵着瞿辛。 瞿辛迅速站起来,神兽攻击到瞿辛之后,怒气下降。这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四只神兽,各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往上方时,你们有火助力,往下时,你们本身有重力支持。那么就在平地,你们是否有我快了呢?”瞿辛心内想道,那自己就在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几个方向移动。找出破绽然后攻击。 瞿辛主动向西南方向移动,眼睛却盯着东,北方向的两只神兽,两只神兽正火速向自己进攻。仍然没有发现两只有何不同。 染月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就一定是西,南方向两只神兽是染月的念力。瞿辛脚在地上转了一个圈,随后朝着东南方向退去。既然知道了是西,南两个方向,也不能贸然进攻。以退为进,让对方摸不清虚实是最好的。 确实如此,染月看见瞿辛只知道闪躲,根本分不清谁主谁次。确实多加了几分骄傲。 西,南两个方向的英招立即也加快速度向瞿辛攻去。 “南方那一只!!”瞿辛确定道。 如今自己身处东南方向,东和南两个方向的神兽同时攻向自己。 受伤是难免的,但是只要除掉南方那一只,姜染月必受内伤。 瞿辛一直往后退,一直往后退。东,南两个方向的英招在染月笛声的传输下,声势浩荡,速度越来越快。一张张脸阴冷的脸直逼瞿辛。 如此大占优势,染月唇边的真气施加。所有人都觉得瞿辛这次肯定败了,因为没人看出来到底哪一只才是染月的念力。金玉更是生气跺脚。 眼看就要撞向瞿辛了,瞿辛将身体里的墨水逼至指尖,半空画出竖形一字,对于这场比试他势在必得。就在两只神兽都攻向瞿辛的时候,瞿辛用四层功力将“一”字墨水。化成一道剑闪电般攻向南边的神兽。 “啊。”姜染月倒地,丹田暂时受伤。 瞿辛也被一只神兽撞到在地,但是无大碍。 台下一片哗然,墨宗清鹤真人对瞿辛露出满意的笑脸。碎玉上仙看见自己徒儿虽败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不愉快的表现。金玉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原来瞿辛早就看出了南边那一只是自己的念力,一直都是以退为进,好让自己疏于防范。”染月明白过来。 瞿辛站了起来,微笑走到还摔在地上的染月前面。 “染月师妹,承让了。”说罢,伸出手,意欲扶染月。 染月拉住瞿辛的手,瞿辛一用力。染月站了起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染月忍不住问道,诧异的眼神毫不掩饰。四只神兽都不一样,照理说,瞿辛更不应该看出来。 瞿辛笑笑,非常轻柔的声音“染月师妹的眼睛,跟别人总是不一样。”除了染月,这句话没有别人听到。瞿辛说完飞下台去。 比赛终于结束,洛兰站到台前。 “这次仙术大赛正式结束,本赛次怀沙获得者为墨宗门下内室弟子瞿辛。”洛兰宣布。 所有人将眼光看向瞿辛。 “他可是唯一的获胜者诶,这把怀沙据说能值半个城池。”台阶上的人议论道。 “诶,你们说要是慕郕和他一起修炼的,你们猜他两谁赢谁输?”一个白衣男子议论道。 “要知道仙骨高,不应进修起来就快。瞿师兄可是见过的最和善,也是最勤奋努力的人了。他对每个人都笑意微微,毫无恶意。哪像慕郕,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旁边的人说道。 另外一个人也凑过来“对对对,瞿师兄这样的人,将来必为国家栋梁,造福百姓。” “你们都忘了一个人。”其中一人就像看偷迷局一般。 “谁?”几个八卦的同时问道。 “宋子渊,他的实力更不可小觑。” 几个人切了一声“他啊,他对这种事情更没兴趣。一个弟子,总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怀沙为曾经的副掌门子胤所铸,后子胤卸掉副掌门之位,游历四方。只是偶尔会悬圃派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铸剑。 碎玉和子胤虽不是同宗,可曾经一起修炼,感情超出常人。所以今日给瞿辛颁赏怀沙的自然是碎玉。 从碎玉手中接过怀沙,瞿辛夺得所有人羡慕的眼球,就像站在高高的山巅,接受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他的内心只是小小激动,对这一切,安之若素,仿佛理所当然。他只是微笑。 他是寂寞的,在这一刻,没有家人分享。而就在前段时间,母亲来信,丝毫未言对自己有所关心。字里行间,点点滴滴写的都是自己一家人如何饥寒交迫,如何家徒四壁。 他赢的不只是怀沙,重要的还有那1000金币。那金币是一家人接近一年的生活费用。 第49章 焚影异动 “疏篱,你在做什么?”慕郕从山洞外走了进来,看见快‘五岁’的疏篱穿着粗布衣服。严格只能算一块缝过的布料。在一步步,低着头慢慢的走在地上。 “主人,我在数数啊。”疏篱边说边一步步的数着。 慕郕坐下喝水看着这小丫头。 “你知道吗?我们住的这里,长度是我走的272步诶。”疏篱说道。 听到这话,慕郕放下手里的水杯。这孩子,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甚至了解山洞多少步,山洞附近的开了多少花儿。山洞附近最近又有哪几棵树苗长高了。结界外附近又有那几棵树快死了。 慕郕站起来,走到疏篱身边。单膝蹲地看着疏篱。 “不是说了好多次,不要叫主人的吗?”慕郕看着疏篱的眼睛说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真正的一手带大的,听见她叫主人怎么都觉得奇怪。再说慕郕也没有那种非要高高在上以证明自己存在的感觉。 疏篱撅撅嘴“可是你就是主人啊。” “再说了,我是异类,不是吗?”她从没忘过它有一半血统是蝴蝶,她是异类。 慕郕轻轻的抓住疏篱的肩,让她看着自己。 “在我眼里,不是。你和人类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当然,除了你的紫头发。”慕郕拉拉疏篱的头发说道。 “可是人类的孩子都不会和我玩,他们一定会说我是怪物。我可以飞,我有翅膀。我还是紫色的眼睛。主人,我好想和你一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没有怪怪的翅膀。虽然它可以隐藏起来。所以我就是怪物。”疏篱低着紫眸难过的说道。 “疏篱,记住。只有在品行上过分缺憾,会给别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的才是怪物。疏篱不是怪物。” 听到慕郕这么一说,疏篱眼睛一亮“真的吗?原来怪物是这样定义的?” “真的!所以,我们是平等的。你不要叫我主人了。”慕郕看着疏篱,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那我叫你什么呢?” “你开心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慕郕摸摸疏篱的头发,宠爱的说道。自己是她的宿命,能让她多开心一分是一分。 “爹爹,我可以叫你爹爹吗?”疏篱眼睛闪亮发光。 咳咳 咳咳 慕郕刚才喝下去的水,差点没呛了回来。萧魁那个乌鸦嘴... “你不愿意?”疏篱眼底下的失望袭来,难过的低下头。原来自己在慕郕的眼里终究还是异类。 “不,不是。疏篱,我没当过父亲,我怕我做不好。”慕郕连忙解释,让一个小女孩难过。自己有些自责。 疏篱抬头,重新笑眯眯的。孩子就是这样,刚才的难过一会就过去了。而且总是很愿意相信别人,原来自己的主人是这个原因。 “可是这段时间你都做的很好啊。”疏篱反倒安慰道。 慕郕假装无所谓的笑笑“那你开心就行,我去给你倒水。”说完站了起来,急忙背过身去。 任谁被这么凭空叫一句‘爹’恐怕都有些手足无措。 “爹爹”疏篱叫住慕郕。 慕郕以为被孩子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拉长嘴角回头“恩?” “你真的不介意?”疏篱担心的问道。 “你再问的话,也许我就改变主意了。你不渴吗?”慕郕笑笑转身朝着石桌走去。 疏篱看着慕郕的背影,他对自己那么好,算了,自己就算永远都穿这破衣烂衫也没什么。想罢跟上来,爬到凳子上。 慕郕将水递过去,疏篱抱着木制水杯喝了起来。 看着这丫头的穿着,或许还真该去给她买两件衣服了。昨日自己已经到万千境四层,御剑不是问题了。只是自己如今还是被禁足后山的状态,哪里也去不了。至于买衣服的费用嘛,到时,摘些无花果去贡献堂换就是了。 “爹爹,你听,外面有声音。”疏篱说道。 在想事情的慕郕回过神,神识一动。听见远处不少奔跑声,似乎还有一个脚步声比较重的怪物。这些奔跑声急促而拼命。那较重的脚步声,能感觉出来杀机甚浓。 “毒冥虾,它出来了。”疏篱恨恨的说道,慕郕自然也是猜出来了。 而且能感觉到这次的毒冥虾不止是觅食那么简单,甚至还有浓浓的杀气。 慕郕拿起焚影剑就往外走,疏篱变成枯叶蝶,飞到慕郕的肩上。 看看肩上的蝴蝶,倒是给这件平素的衣服增色不好。“疏篱,你呆着不许动。”慕郕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疏篱毕竟没有学任何仙术。 “知道了,爹爹。” 慕郕朝着结界外跑去,跑到不远处,就看到几头羊的尸体摆在地上。一路往前,还有老虎的,甚至还有狮子的。一路血水,有的是被毒死的在毒液的消释下,这些动物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伤口处,恶心异常。因为不少蚂蚁和蚊子死在那腐肉上。 看来这家伙,不是出来觅食的,是出来杀戮的。 不是听说这家伙只是觅食吗?所以自己后来即便到牵引境四层之后都没有想过要杀它。毕竟它的存在之后,也需要生存。 可既然如今这家伙性情大变,以杀戮为乐,那就不能留它了。 慕郕快速的像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的动物尸体不下几十只。 毒冥虾正狂性大发的追赶着一大群狮子,这些狮子都是有些灵性的,跑得也是异常的快。可是面对这个“怪物”。它们还是只有跑的分。 突然,毒冥虾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放过正在追着的狮子。转身,朝后面的方向跑去。 是的,它感受到疏篱身上的强大的灵性。兴奋的朝着慕郕的方向奔来。但是它不知道自己正在如何的走在一条死亡的路上。它也并不知道如此恶臭凶残的动物,会连死神都有些嫌弃会脏了自己的手。 知道毒冥虾朝着自己来了,慕郕御剑飞上半空。 毒冥虾赶到,几双眼睛瞬间就看到了慕郕。更看到慕郕肩上的疏篱。抬起毒虾须,直直将毒液喷向慕郕的肩。 慕郕半空翻了一个筋斗,躲过了发着恶臭的毒液。 毒冥虾迅速的转动的着虾须,再一次朝着空中的慕郕发起进攻。 慕郕吸引周围真气,用力翻出虾须的范围,在虾须的下方,一剑横着劈过去。 那毒冥虾眼睛众多,而且虾须的底部是个圆球,可以随意转动毒虾须。毒冥虾聪明的将虾须往下面一倒。 如果没猜错的话,真是那次月食让这家伙变强了。要是以自己之前还没到万千境功法,即便是自己在牵引境四层也必死无疑。真没想到那次月食会让它这么强悍,强悍的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慕郕吸引其周围,所有万象的真气。将自己手中焚影推向半空。半空瞬间幻化出八只剑,加上主剑。一共九只。 毒冥虾看见九只剑,慌了。忙不迭的转身走就跑。它也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比几个月前厉害那么多。厉害得也同样出乎意料。原本十拿九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弄到浴血蝶。看来自己想错了。 毒冥虾刚才的眼神里的兴奋消失,代替的是恐惧,是无限恐惧... 它拼命的跑,却分明看见后面九只剑红光闪闪间犹如血盆大口向自己飞来。 毒冥虾在自己恐怖的眼球中,倒在地上。 幻影剑狠狠地戳进它身上黑色的硬壳,主剑从它的颈脖处,一剑刺穿它的整个身体。 刚才还在山中称霸的它,这样就死了,居然这样就死了,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眼球里,还印着自己身上的焚影剑,发着浓浓的红黑的光。 慕郕看着自己的焚影剑不停的在它身体里吸食这戾气,那黑黑的光,不断地冒出,仿佛要压制住红光,而那红光也一直努力的压制黑光。 “爹爹,戾气!”疏篱早已跳下慕郕的肩,幻化成人站在那里。 慕郕立即将焚影收回剑柄,焚影回到剑柄的瞬间,慕郕似乎有种快要压制不住它的感觉。此刻不能御剑。 “疏篱,咱们走。快!”慕郕说完朝着山洞方向跑回。 回到山洞洞口,慕郕莲花座,将焚影剑放在面前,集中所有意念吸收其周围的清气,以身体作为媒介,然后再将清气注入焚影。过了一会,那微温颤动的焚影才安静了下来。 看着慕郕头上的汗珠,疏篱替他擦掉。 “爹爹,为什么会这样?不然,把它扔了吧?”疏篱有点不懂。 慕郕摇摇头“它虽然吸收戾气,可它也有清鼎之气。若没有它的威力,今天要对付毒冥虾,恐怕我们会受伤。” 疏篱似懂非懂的样子“哦,也就是说它既很厉害,可是也有缺点是吗?” “恩,是的。” 慕郕回答,其实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想到了别的。 第50章 物是人非 毒冥虾的性情大变,也许不止是日食的关系。或许自己手上的焚影剑也逃脱不了干系,从自己第一天进入山洞,焚影就隐隐的发着光,有些不对。究竟是毒冥虾影响了焚影,还是焚影影响了毒冥虾。这是不得而知的。这一点大概连师父花千影都不知道,否则救自己的时候就是毒冥虾的死期。 正沉思着,慕郕收到了花千影的传音,让他回到悬圃派。 虽说才禁闭五个月,可是花千影和众人商量,议论这样会耽误了慕郕的修炼。如果停滞不前,这无疑对于悬圃派来说是个损失。花千影的据理力争,再加上慕郕本来就已经被关了五个月的禁闭。蔽月真人再不情愿,也得看在两位上仙和两位真人的面上答应了。 慕郕看了看焚影,确定它真的安静下来之后,再拿起了它,一只手拉起疏篱走进山洞。 看着慕郕收拾东西,疏篱歪着脑袋不解。 “爹爹,我们收拾东西做什么?”疏篱问道。 慕郕蹲下来看着疏篱说道“爹爹要回门派了,疏篱以后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可是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我,我不想离开这里。”疏篱说着垂下眼帘,在这里她的‘爹爹’只属于她一个。可是离开了这里,回到人类里去,爹爹就会想起自己是怪物。只有在这里或许才能过得平静一些。 “疏篱不想要漂亮衣服了?”慕郕笑着问道。 疏篱仍然低着头,摇摇头“我更想要爹爹。” 慕郕两手拉住疏篱的小手“疏篱看着爹爹。” 疏篱抬头看着慕郕,只要一看见慕郕的眼神,她的内心总能安定很多。 “你要相信爹爹,爹爹永远都不会抛弃你。”说着,慕郕做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一定要让疏篱学会去信任他。 疏篱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慕郕会悬圃派之前穿上了以前自己制作的隐藏实力的衣服,将后山的无花果摘下,然后又将树砍掉扔了。如果不做这些,将来别人发现了“秘密”。对自己和疏篱来说都是麻烦。 “徒儿给师父请安。”慕郕回到宗门,这个像四合院一样的房子。 花千影正准备出门去禁地看慕郕怎么还没回来,正好在门口撞见了回来的慕郕。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这才想起来可能是疏篱不情愿回来。 花千影转身进入大厅“进来吧。” 千影坐回上座,慕郕拉着疏篱自然是不敢尊卑不分,没有花千影的指示不敢擅坐。 “你如今是牵引境七层?”花千影笑着看着慕郕,牵引境七层已经很不错了。 慕郕点点头“是,师父。”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万千境四层,否则将会惹出不少事端。比萧魁等人晚修炼两年,如今萧魁才万千境三层。 “跟普通弟子比,你也许应该骄傲。可是,许你回来。大概你能记起你本有的天赋。它不该被遗忘。”花千影对慕郕“只有”牵引境七层的修为极为不满。 “弟子不敢骄傲。”慕郕毕恭毕敬。 花千影看着慕疏篱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屋子,充满惊奇的眼神。有些不屑“你们住西厢房吧。” “弟子不敢扰了师父的清修。”慕郕连忙回答,如果自己住这里,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已经是万千境的修为了。他还有事情没做呢。 “看来你是不想让她学点本事了?”从慕郕手拉着疏篱走进门那一刻,花千影就看出他对这个“半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在乎她,就像在乎自己的亲人。 慕郕听花千影这么一讲,自然是什么都要放下。先顾着疏篱,若是疏篱多学点本事以后也能少受些伤害。 “请师父指点。”慕郕屈躬表示尊重。 “这么高灵性的动物,若是不修炼,岂不浪费。”花千影重复着意思,好像希望慕郕能留在这里。 疏篱狠狠的瞪着花千影,紫瞳里怒气满满。“动物”两个字仿佛将她和她的爹爹区分开来“我有名字,我叫慕疏篱。” 听见疏篱这么一说,慕郕大为吃惊。 千影冷眼笑道“名字?” “似乎是一个遗忘自己身份的好方法” “我看,你们也确实不适合住在这里。这本书你拿去。”花千影手里变出一本书,投向慕郕。 慕郕接住向自己投来的书。 慕郕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书,只听花千影一句“你们回去吧。” “师父,弟子不明白。”慕郕没打算出去的意思。 花千影转身看着慕郕,疑惑道“什么不明白?” “不是说疏篱只能听懂我的话吗?怎么?”慕郕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花千影看着疏篱笑笑,然后目光转向慕郕“你似乎从来不问上仙和真人有什么区别?出去吧!” 慕郕点头,将书放进包裹。拉着疏篱退出了大厅。想着刚才花千影的话才明白,原来融魂境以上的人是不受这种限制的。 放眼整个悬圃派,慕郕知道为什么花千影总是有种自我高高在上的感觉。 再次回到小木屋,恍若隔世。五个月前,自己从这里被带走,当时只觉得离开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打开门,进到屋里。想起秀兰在泪流满面的样子。时光荏苒,再回到这屋子里,屋子还是以前的屋子,一切都还是那么简简单单,窗明几净。只是那人面已经带着沉重的悲伤不知去往何处了。 “爹爹,这是你以前住的屋子吗?如果你以前没有离开这里,会不会就不会遇到我了?”疏篱看着慕郕发愣的神情说道。 慕郕蹲下来看着她“爹爹从来不问如果,因为没有如果。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时光也不能倒流。爹爹只知道疏篱现在在我身边。” “那爹爹,我可以不修炼吗?”疏篱看着慕郕说道。 听到疏篱说不修炼,慕郕的脸色一下就有些变了。 “爹爹,我不是怕吃苦。我是,我是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疏篱看着慕郕的脸色变了,连忙解释道。 慕郕笑笑“对于疏篱来说,别人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疏篱连忙摇摇头“当然不重要,只要爹爹喜欢疏篱就好了。” 经这么一说,疏篱答应要修炼了。慕郕刚将包裹放下,萧魁从外面进了来。 “才这么几个月不见,你居然到牵引境七层了。哦,这小家伙都长那么高了啊?”萧魁说道。 “你不知道,昨天瞿辛赢了比试。拿到了怀沙。要是你当初也一起修炼的话,恐怕昨天拿怀沙的就是你了。”萧魁替慕郕不值,晚修炼了两年。 “瞿辛,他有他的苦衷。”慕郕比较了解瞿辛的状况,一个没落的贵族也许比自己要艰难的多。虽说自己祖上也是书香世家,可是到自己这里毕竟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什么呢?你俩?”瞿辛一身黄枫叶的颜色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慕郕和萧魁转身面向瞿辛 疏篱看见刚来一个,现在又来一个。也许就是因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所以才怕自己的“爹爹”被抢走。于是连忙躲在慕郕的身后,可怜着双瞳拉着慕郕的衣角。 “呀,这是哪来的小孩。”瞿辛蹲下来温柔的看着疏篱。 疏篱看着瞿辛,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 瞿辛打量着这个小孩,紫色的头发和一双紫眸。紫眸自己是见过的,唯一见过一次,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在遇到。不过紫发倒是第一次见。看来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我抱抱?”瞿辛伸出手。 不知道为什么,疏篱第一次不害怕一个人,她从慕郕的背后走了出来。瞿辛一伸手抱了起来。 “她叫疏篱。”慕郕说道。 瞿辛抱着小孩,满脸的父爱泛滥似的。爱不释手的根本没注意慕郕说的话。 ; 第51章 再见禁地 “诶,瞿师弟。你那面具戴的还舒服吗?”萧魁看着瞿辛说道,他就看不惯他那永远温柔的样子,好像跟谁都很亲厚。 慕郕知道瞿辛不会介意萧魁这么说他,自然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瞿辛没有理萧魁,自顾的逗着孩子。 “得得得,你别装了。她也听不懂你说话。”萧魁真快受不了这家伙了。 “为什么?”瞿辛问道。不解萧魁说疏篱听不懂他的话,照理说这么大的孩子早就能听懂大人说话了啊。 萧魁不耐烦的拉着瞿辛就往外走“走走走,我跟你说为什么,你也别再这里假装父爱泛滥似的。” 接过瞿辛手里的疏篱,看着他两逗乐着又出去了,慕郕笑着摇摇头。 “爹爹,他们怎么了?”疏篱看着慕郕问道。 “他们说食堂的烤鸡快没有了。”慕郕笑着说道。 听了慕郕这么说,疏篱这才点点头。她明明感觉刚才抱自己的那个人是真的喜欢的自己的,所以爹爹应该没有骗自己。 慕郕也曾有点怀疑瞿辛这个人,总感觉他太好了,太完美。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破绽。萧魁肯定也是因此而觉得他是装的。但是看到刚才连疏篱都喜欢他的样子,便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相信以后萧魁也会明白的。 如果是装的,像疏篱这样灵性极高的。早就识破了。 打开包裹,慕郕拿出师父刚才给自己的书—《血毒万里》 一看到这样的名字,慕郕就皱了眉头。带着“毒”字,总是不好。自己身上已经有一把焚影了。如今又让疏篱修炼这个,恐怕有些不好。但是刚才师父似乎因为自己不愿意住宗门里,再加上她以为自己只有牵引境七层,所以有些不快。所以此事也只能改天再说。 夜晚,安静了下来。 一轮圆月照在小屋上面,慕郕看看边上熟睡的疏篱,摄手摄脚的起身。轻轻的穿好衣服,借着从窗户里泄入的月光,拿起焚影剑出了门,尽可能轻的将门掩上。 一年了,自己终于可以御剑了。可以去看看对面霰山的她还好不好。那是不住进宗门最大的原因。 月光下,一个轮廓坚毅的身形御剑而去。 霰山 慕郕没有做任何的多想,走进了山洞。水一般的结界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毫无阻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慕郕走了进去。 以前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好冷,经过一年的修炼,似乎现在好多了。偌大的山洞,发着蓝幽幽的柔光。中间那一张大的冰床还是在那里,没有任何改变。时光在这里好像丝毫不起作用。 再一次走进结界罩着的冰床,慕郕心中还是有着当初那份惊奇,对于这里的惊奇。 当走到冰床,那个女子仍然让慕郕感到惊奇。 丝毫未变的感觉“好美的女子...”一身圣洁的白色加上那一张漂亮的无法形容的脸。就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堆砌起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她睡在那里一动不动,别说自己的到来。就算这个世界崩塌,她的眉间心上都不会有丝毫的不一样。她安静的存在,却又像安静得不存在。 想到一年前,自己输的血让她的耳朵又一圈淡淡的红色,慕郕连忙看着还没有没有,会不会因为这一年过去了就不复存在了,毕竟所有的事物都不可能永恒。 慕郕笑笑,那一点点淡红还在。果真还在。那么是不是自己真的就能救活这个女孩呢?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慈悲之心。无论什么样的原因,自己都愿意冒这个险。在慕郕的人生观里,人生本就是一场华丽的冒险。 走到那金黄色的植物面前,慕郕蹲下,细细的观察了很久。确定它们和一年前没什么不一样之后,碰了一下那金光闪闪的草。否则,冒冒失失是很容易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神奇的,时间的年轮仿佛又转了回来。慕郕手指上的血源源不断的通过植物的根流向冰床。看着自己的血流向那个女孩,慕郕突然想到了疏篱,难道她也是和疏篱一样?是半人? 可是不对啊,如果是如此,那她应该不能接受自己的血,就像疏篱,除了自己,别人的血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又或许说,她是被人想要强行改变?毕竟所有问题的出现,都只是为了解决。高灵性的动物也是最受欢迎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可真是坏了别人的大事了。 慕郕吐了一口气,想着快点进入霓虹境吧。只要进入了霓虹境,就可以进悬圃派的藏书楼了。这样以来,就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虽说已经到了万千境,但是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不觉的,感觉身体有些冷了,回过神来,抽走自己受伤的手。慕郕站起来,快步走向冰床,今天自己输出的血可比上次多了很多,效果应该不会太差吧。 站在结界外,慕郕第一选择便是看向那个女孩美丽的耳朵。意料之外,她的耳朵还是和先前一样,是淡淡的一点红,没什么区别。 难道每次输入的血都不是在同一个地方起作用? 慕郕随后又看向别的地方,仔仔细细的。脸上还是毫无一丝血色。一双玉臂上也分毫未变。至于露出来的腿的地方就更别说了。 “指甲”慕郕看到了她的白如霜的玉脚上的指甲居然是淡红色的。而且是十个玉趾皆成了淡红色。这有些让慕郕出乎意外,更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个女孩子醒过来的希望。 慕郕走上前,看着那张有些摄人心魂的脸。慕郕感觉到耳根有些发热,他努力抑制这种感觉。毕竟不止是因为她美自己才做出此举动,即便是这里躺的老太太,自己也会这么做。 由于输多了血,慕郕不觉的开始冷起来了。 对着结界,慕郕微笑着说道“我改天再来看你。” 慕郕说完这话,不禁惊讶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里面那个女孩子的睫毛分明是动了一下。 可等自己再看仔细看的时候,却又没有了丝毫的反应。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过无意中有一样倒是没有看花眼,那便是纤纤素手上的指甲也是淡红色的。看着如此,慕郕稍作沉思之后,出了山洞。御剑而去。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惟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借着月光,悄悄的推开门,声音轻的绝对连附近的筑巢的鸟都没听见。 屋内,慕郕将焚影悄悄的挂上墙壁。 “爹爹,你去哪了?”昏暗中,一个甜甜的声音仿佛要将月光唤醒。 “去看一个朋友。”慕郕答道。说完也上了床准备睡觉。 疏篱也乖乖的躺下,慕郕出去那一刻,她就知道。只是慕郕没让她去,她不能去,她只能安静的等他回来。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她黑暗中害怕着,月光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煎熬。沙漏一点点漏尽,她希望明天快点到来。她好怕爹爹不要她。这样,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了。 慕郕一句话也不说的躺下,让疏篱有点害怕。这也是慕郕的目的,疏篱如果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和相信自己,那么她永远不会快乐。 “爹爹?”疏篱拉拉慕郕的手臂。 慕郕忍着心疼不理她,径直的转身睡觉。其实他哪里能睡着。 “爹爹?”疏篱几乎是哭着拉慕郕的手臂,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应该说一只不到五个月的‘蝶人’在泄进的月光中,泪流满面。 ; 第52章 还乡 喊了两句,慕郕没有答应,疏篱只好躺下睡觉,要这么一直坐着,只会让爹爹更生气。她不能让他生气。 慕郕第一次觉得该把房子扩大一些,这个“女儿”已经五岁了。她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有慕郕睡在自己身边,疏篱尽管伤心,可是挂着泪水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又是一个人,吓得疏篱赶紧下了床,出门找慕郕。小小的个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感应着慕郕身上的气息,疏篱往小木屋的屋后跑去。 正在练剑的慕郕并没有停下来,在疏篱跑过来的时候。慕郕余光扫过,看见她居然连鞋子都没有穿,这让他很生气。 疏篱平复了刚才的失魂落魄,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慕郕练剑,经过这两三年的负重跑。慕郕的脚力惊人,他甚至不敢用力踹到树上,如今他的百中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慕郕原本练完剑,视若无睹的从疏篱身边走过。疏篱看着慕郕走过的背影,看着慕郕不理自己,难过的,轻轻的跟在后面。 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都为这疏篱感到难过。 回到小木屋,慕郕又自顾的做着其它事情。 “爹爹?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疏篱说着的时候,快哭出来了。一晚上了慕郕都不理自己。 慕郕站了一下回头,看见疏篱下床的时候着急,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丫。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双紫眸里全是委屈的泪水在打转。 说到底慕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去把鞋子拿了过来,然后又将疏篱抱到凳子上坐着。蹲下来给她穿鞋子。 但始终未说一句话。 “爹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疏篱再一次说道。 慕郕看着疏篱“那你知道爹爹为什么生气吗?” 疏篱点点头,泪水落了下来,就像是雨点打在她可爱的脸上“爹爹觉得疏篱不听话。” 慕郕摇摇头“是因为疏篱不信任爹爹。”他看着她的眼睛。 疏篱看着慕郕,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自己一次次不信任他。可是毫无安全感的疏篱就是忍不住会去害怕。 而这一点,慕郕其实比疏篱更清楚。 “是不是只要我相信爹爹,爹爹以后就不会生气了?”她害怕慕郕生气的样子,她害怕自己这个怪物不被别人接纳也就算了,还连自己最爱的爹爹都失去了。 “嗯。”看着疏篱,慕郕认真的点点头。 “那疏篱以后相信爹爹。”疏篱说的有点勉强。 慕郕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起身去洗了澡,再回过来给疏篱梳着辫子。虽说这几个月来,自己做衣服的水平不怎样,但是扎辫子的水平还是有所提高的,疏篱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给她梳的辫子了。 萧魁悠悠闲闲的走来,看见慕郕正在给这小丫头梳头发。两手环抱,看着慕郕。 “你还真把她当孩子了?它可不是人类。”萧魁说道,他知道慕郕很疼疏篱,但是自己的话疏篱是听不懂的。 可是他不知道疏篱却看得懂表情。 此刻疏篱就像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看着这世界的荒谬与恶意。花千影不喜欢她,萧魁也对她有所顾忌...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慕郕确定的看着萧魁,目光如炬。 “好吧,不说这个。明天可以休息,你不会御剑,要我带你下山吗?”萧魁摊摊手,明确自己过来的意思。 “我还是就在山上练剑吧。”慕郕回答,有些事情最好连你最好的朋友也不要告诉,免得为别人遭来麻烦。 萧魁点点头“那你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上山吗?”继续问道。 “你又不会买小女生的衣服,我还是让别人帮我吧。”自己也一定会下山,以免到时候萧魁问起衣服是哪里来的,慕郕就先做好铺垫。 “好吧,那我走了。”萧魁表示对“她”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没问继续问下去。就转身走了。 看着萧魁离去的背影,慕郕回头对疏篱说道“明天爹爹带你下山买漂亮衣服好不好?” 疏篱很怕下山,很怕跟“人”接触,可又不想惹慕郕生气,所以勉强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慕郕和疏篱都起的很早。梳洗完了之后,疏篱变成蝴蝶贴在慕郕的肩上,慕郕将自己住在禁地以来最后一个月省下来的30个无花果跑到贡献堂换了50枚金币。 当30个无花果出现在贡献堂的时候,胖掌柜的眼珠子差点就掉到无花果里面了。这东西,一般内室弟子一个月都才只有4,5个吃的。试炼弟子就更别说了。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居然在禁地弄到那么多。 30个本来值600金币,也就是600枚。可是悬圃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本来就是卖出来的东西比较贵,而回收的时候肯定是要低很多的,就凭这些灵性花草本就来自悬圃派。再加上胖掌柜是一个生意人,岂有分文不取,白做生意的道理。10枚金币虽然相当于三百两银子,可慕郕到底也没说什么。 毕竟别人当初可是给了自己一件神器,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 50枚金币相当于一千多两银子,相比瞿辛上次拿了1000金币的奖金确实不多,但也已经不少了。 慕郕听瞿辛提起过,他的家族也算的上是贵族,后来没落了。甚至连房子都没有了。如今兄弟姐妹和母亲还是租房住。租房成了平日生活里最大的开销。也许在外人看来,能租那么大的房子,似乎还不错。可一家人过着几乎挨饿的日子。这种日子从瞿辛出生到现在,直到瞿辛赢得比赛才结束了暂时挨饿的日子。 悬圃在西南,要回到东边的玄云国,需要经过挽月国。慕郕想着本来也要给疏篱买衣服,而且回玄云国看倾雪前,总也要给倾雪带一份礼物吧。所以先朝着挽月国御剑而去。 再进挽月国的落月城,这里已经改变了太多,比起三年前要繁华得多。街上的店铺比以前多了很多,路边叫卖的水果小贩和速食小贩也不少,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疏篱紧紧的贴在慕郕的肩上不敢下来。 慕郕看见不远处就有一家比较豪华的绸缎庄,迫不及待的想着去采办。突然想起来,要是疏篱一会突然变成人形,恐怕这个现在繁华的城市,一瞬间便没了人。于是找了一个角落让疏篱下来。 然后又给疏篱盖上头巾遮住头发,拉着疏篱朝着那家绸缎庄走去。 绸缎庄 一进门,掌柜看见慕郕虽说穿着普通,可是眉宇间却不俗。毕竟经过三年的清修,慕郕早已改变了太多。 正挑着衣服贵妇和富家千金们,一看见慕郕,恍若见到了天人,都将嘴巴张的大大的。 “好帅哦!”大家心里惊叹。 掌柜迎了出来。 “公子,想要买什么样式的衣服?男女老少,本店应有尽有。”掌柜客气的问道。 慕郕笑笑表示礼貌“掌柜,我这女儿生了一种怪病。你能不能让你店里的顾客暂时回避一下,我愿意付您的损失。” “没关系” “没关系,我们回避一下便是。” 说着绸缎庄里的夫人和小姐都进了绸缎庄里面的内间。 “谢谢。”慕郕朝着她们点头表示感谢。 瞬间,这些夫人小姐便进了内间去了。 慕郕看看内间,掌柜聪明的上前将门闭上。再拉上的湘帘,又吩咐店小二去厨房看看自己的饭菜好了没有,忙了一早上,还没有吃饭呢。 “抱歉,希望不会吓到您。”慕郕看着掌柜笑笑,然后轻轻的揭开了疏篱的头巾。掌柜刚开始还真有点吓了一跳,紫色的头发,那都算是传说中的妖怪才有的。那紫眸,虽说漂亮异常,可毕竟从未见过。不过转眼一看慕郕,灵秀清奇的外表,也就定了定神。 慕郕挑了三块紫色的方巾,给疏篱做头巾用。然后又让疏篱自己选了几套紫色的衣服,其中一套灯笼袖和灯笼裤脚的紫衣服。疏篱穿上了就不肯脱下来了。高兴的蹦蹦跳跳。 掌柜看见这“孩子”这么天真,才稍稍安心它不会伤害自己。 疏篱在镜子前蹦蹦跳跳,慕郕看着衣服架上一件打板的做工精致的月白色棉纱衣服,想着倾雪在雪中舞姿,穿上肯定非常漂亮。 掌柜看着慕郕的样子,凑了过来“这件衣服原本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看公子骨骼清奇,想必心中所想亦是倾国倾城。一件好的衣裳,自然也希望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公子若想要,800两售与公子。” 慕郕转头看着掌柜“那就麻烦掌柜将这一件和小女刚才挑选的结一下账。” 掌柜走过柜台,拿了算盘走到慕郕身边“这一件800,加上小姐选的4套衣服,每套100。4套400.然后方巾1块15两。三块45两。一共是1245两。公子,或是还需要替自己挑选一两套?” “不用了,帮我把它包起来吧。”慕郕说道。 内间里的夫人小姐们,抵着门侧耳听着。一个个羡慕得直摇头,自己怎么没有遇到那么好的男人,一心只想着老婆孩子。 “诶,不过。他除了个头高以外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当爹的啊?”里面的人摇着头。 从绸缎庄出来,紫色的头巾替疏篱遮掩得很好。慕郕拉着漂漂亮亮的疏篱走在街上。疏篱也乐的蹦蹦跳跳,自己终于有合身的衣服穿了。 出了城,慕郕御剑朝着玄云国而去。马上就要见到倾雪了,他露出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 第53章 倾雪的下落 一路急速东行,慕郕御剑飞快。尽管眉间不见一丝波动,可是就连疏篱都能感觉到他的快乐。 路上的点点风景,都成了过往。 终于,慕郕落在了倾雪家屋后,背着包裹的慕郕一手拉着疏篱,另一只手掸掸身上的灰尘。其实并没有! 都到家门了,慕郕突然有些患得患失的想到倾雪只比自己小一岁多而已,不会已经嫁人了吧。 推开院门,屋子看起来很破旧,看起来好久没有修葺过了。难道自己和母亲走以后,玄云国更加穷了吗? 环顾院子四周,石板夹缝杂草萋萋,一派荒凉。房顶上青苔累累。曾经,这个院子里,承载过倾雪多少汗水。一切未变,屋檐下的石桌子还在那里。 只是屋檐下已经结了蜘蛛网,一看就是许久未打扫了。慕郕能感觉到倾雪或许已经不在这里了。不然,不会有蜘蛛网。 慕郕的心一下就失落了,有些木然的走近屋子。 轻敲了两下斑驳的木门。“倾雪?”慕郕喊道。 再敲了两下“倾雪?”慕郕有些不死心,他盼着能发生奇迹。可惜,这一次奇迹再也不会光临他。 “爹爹,别敲了。没有人的。”疏篱的鼻子异样灵敏,早就感觉到这里毫无人气。 慕郕摸了摸头疏篱的头,失落中还勉强的笑笑。 轻轻推开门,慕郕连呛了两口。因为久未有人住,门上灰尘积了好多灰尘。往事如尘,原来那么容易就飘散了。即便是倾雪嫁人了,哪怕朱大庸住在这里也好啊。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慕郕最后一丝希望都抹灭了。 曾经最想保护的人,如今有相对的能力能保护了。却不知所踪了。 看看屋里积满灰尘的陈设,慕郕难过的将门重新合上。 看着屋檐下的石桌,以前自己看着倾雪吃着红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慕郕慢慢的走了过去,希望能抓到一点记忆的影子。 将手轻轻的放在石桌上,倾雪以前肯定趴在这里打过瞌睡。 “各自天涯,各自珍重。”暮然,慕郕看到了这八个字。 “难道说倾雪在自己走后的两天便知道发生了在母亲和自己身上的事,之后也离开了?”慕郕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这么说来,自己的家。现在可能根本不是凶宅。吴德的尸体恐怕早已挪出。 想到这里,慕郕便松开疏篱的手“疏篱,你就在这里等爹爹。” 疏篱原本一步也不愿意离开慕郕,但是想起昨天慕郕的生气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慕郕出了倾雪家的院子,朝着自家走去。如果自己猜错了,那么吴德的尸骨恐怕还在自己家里,就算让疏篱留在外面。以疏篱灵敏的鼻子也能闻到。他只想让疏篱永远都那么单纯。 自己这次下山本来也是想来看看吴德到底有没有死,当年洛兰翻看户籍书和查看经历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有畏罪潜逃的记录。这事一只搁在自己心里。 虽然惩罚过李天一,也杀过毒冥虾。但是杀人,在足够清醒之下,慕郕还从未这么做过。想着一会可能见到的冷冷白骨,慕郕鼓着勇气才将门推开。 果不其然,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忐忑中忽略掉的灰尘。也就是说,吴德真的有可能没死,自己当年不过是把他打晕了而已。 慕郕将那散落而凌乱的椅子,扶了起来。一束束光从房顶上照了下来,抬头间,看见年久失修的屋顶上一个个的破洞。 推开自己的房门,进了去。摸着书桌,慕郕仿佛看到了那个忍着饥饿在灯下看书的小男孩。如果可以,他很想抱抱他。 退出屋子,这里已经完全成为过往了。 倾雪,也成为过往了吗?慕郕倒回邻居家。站在院子门口,认真的看着这里模样。恍若隔世,那个曾经在梦里都不曾忘记的模样,没想到换来的是“各自天涯,各自珍重。” 疏篱走过来,拉住慕郕的手。慕郕像似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 慕郕拉着疏篱往集市上走去,或许集市上能知道一些消息。 要进集市前,慕郕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灰。这样,如果吴德已经死了,如果还在通缉自己。至少大家应该不会认出自己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修仙者一旦到了离凡人气息很近的地方,部分仙术也就被封住了。 进了集市,慕郕朝着吴德的肉铺走去。越发冷清的集市,就算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人也不多了。周围的人对这个“外乡人”不免多看几眼,但是脏兮兮的也看不清个所以然。倒是不少人都去注意他手上拉着的小女孩去了。 “慕郕。”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慕郕吃惊不小,而且声音还很熟悉。 慕郕冷静的转身,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好色猥琐的吴德,果真没死。 “哼,你以为抹花你那张小白脸,我就不认得你了吗?既然回来了,先吃我一拳,以泄我心头之恨。”说罢一拳揍了过来。 慕郕冷笑,一手捏住吴德的打过来拳头。 吴德只听见自己拳头骨头的声音,咯咯作响,自己疼的立即冒出了汗珠。这时候街市上围了几个人过来,都惊讶着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个子高高壮壮的就是慕郕。 “放,放手。”吴德疼的说话都结巴,脸上勉强着谄媚着笑意,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报当年之仇,没想到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就能让自己痛到锥心的地步。自己的功夫好歹也算是这方圆几十里的人物。 “你说放就放?”慕郕冷脸说道,然后轻轻的加了一点力。 对方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若是慕郕再加点力,吴德肯定自己的手一定就会后悔它为什么要生长出来。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放?我当年不也没有把你们娘两怎么样吗?”吴德哭丧着脸求饶。刚开始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慕郕会这么对吴德,虽然吴德这么多年,也少不得干些欺霸乡里的事。但是大家万万没想到当年是这家伙把人家母子两逼上他乡的路上了。 这些年,大家都恨透这家伙了,可是奈何吴德功夫在身,谁也不敢得罪他。 集市上的人消息灵通,慕郕又怎么会轻易放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坏人。 “你若能告诉我关于寒倾雪的消息,我可以考虑留下你这只手。”慕郕看着吴德,眼睛里冒出冷冷的光。疏篱第一次看见慕郕如此冷酷的样子,她一点点确信自己的“爹爹”是真的爱自己的。因为他看自己的眼光从来都是温柔的。就算生气,也至多只是不理自己。 “我,我哪知道。”吴德想起当年自己老婆和朱大庸那事,心里还一肚子火。哪里肯说。 慕郕见吴德眼神闪烁,确定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如果疼痛能对你的记忆有好处,我很乐意效劳。”慕郕加一点力气。 “啊,疼,疼。” “那你是记起了?”慕郕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记起了,记起了。前段时间,我们这里的一个本地客商路经这里,说在贝阙国见到了寒倾雪。”吴德哪里禁得住如今的慕郕的两层力气。 慕郕放开手,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呢?” “哦,对了。就是在贝阙国的珠光城。”吴德说完看着慕郕。 慕郕一副等着他说下去的样子。 吴德看到他眼神中的深不可测,这是最让人可怕的。仿佛只要说错了一句,带来的后果连自己都不敢想象。 “其余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了。你现在那么厉害,我就算多长了一百个狗胆,也不敢骗你不是?”吴德战战兢兢的说道。 慕郕看着吴德那实在不善伪装的眼神,确信他没有骗自己。 慕郕两眼森然,瞬间抽出剑指着吴德的喉咙。速速之快,吴德甚至都没看清。“你若再恃强欺弱,下次,可能就真的进棺材了。” 感觉到喉咙被刺破了一点的吴德浑身发冷,差点就没尿裤子。已经死过一次,他吴德可不想再死了。 登着脖子,看着冒着红光的“神器”吴德不敢乱动,大凉快的天里冒着汗水回答道“不敢,不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就说这家伙早就该有人收拾了!”杨旭幸灾乐祸的说道。 周围的人也不禁觉得大快人心“哼,恶人自有天来收。”另外的一个也说道。 “慕郕啊?你是慕郕?”杨旭一张谄媚逢迎的脸凑了过来。 “爹爹。”疏篱恰到好处的喊了一声。 “你们认错人了!”说完,慕郕拉着疏篱从人群中走出。 留下所有人愣在那里,论长相确实和慕郕非常相像。可是功夫不可能三年内就这么厉害啊,而且还带了一个孩子。又没看清脸。 不过不管怎么样,吴德以后都没那么嚣张了。大家对慕郕背影投去“神”一样崇拜的目光。既然是“神”一样的人物,又怎么敢追上去或是多问什么呢? 出了集市,慕郕找了个小溪将脸洗干净。 贝阙国珠光城... 第54章 掐指一算 贝阙国,位于西北面。那是一个遥远而又模糊的名字。可倾雪的名字却让这个地方清晰起来。 悬圃派的万千境四层以上的弟子,都对珠光城那个地方不陌生。因为那个地方的膏粱文绣,肥马轻裘,珠宝金贵。听说全城所用魔兽油膏,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灯火通明。 皇宫中更是穷奢极欲,所用的照明之物,皆是夜光之壁,明月之珠。富贵不可言表。 此次进贝阙国,虽说珠光城很大。可不是没有几率遇到同门。悬圃派只放假两天,明日晚上10点前又不得不回到悬圃派。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谁也不知道是否早到一步,就会有另样的结局。毕竟时光是残酷和仁慈的矛盾体。错过或相遇总是那么不经意。 思及至此,时间紧迫。必须在今晚赶到珠光城,并且找到休息得地方。慕郕无暇顾及是否劳累,御剑而去。 这个昼夜如白的繁华城市,所有的楼宇高高的,做工精细,全部用上等的木料做成。木料上的雕工鬼斧神工,匠心独运。更让慕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寸土寸金住宿实在太贵。只得勉强找一个小店住下来。 第二天 珠光城。 瞿辛和金玉逛着街(金玉未到万千境四层,不能御剑。由瞿辛御剑而来)。对于金玉来说,到了自家地盘上。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和两个小厮。 “诶,姑娘。算个命吧。”一个穿着袈裟的大师摆了一个摊,坐在摊位上对着即将走过的金玉的说道。 金玉转身,看了看大师。这珠光城里有名望的家族谁不知道她金玉可是贝阙国四大首富之一的金山的女儿。富得不能再富。 “怎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的未来一定是银屏金屋,富无可富啊?”金玉说完呵呵笑道,笑声里都是金钱的声音。 “阿弥陀佛。非也,姑娘你已是含金而生。姑娘是你缺的是贵。”大师闭着眼,兰指轻轻的点着算道。 这倒是勾起了金玉的兴致,金玉倒了回来。 弯腰将手撑在桌上,饱满迷人的胸露出一点。那不屑的眼神看着大师。“既然大师叫住我,必然是已经算好了?” “这是自然,姑娘将来可也是贵无可贵的命。”大师睁开眼,看着金玉说道。 金玉一阵笑声,犹如金铃。“那你倒说说我如何贵无可贵。”她不免有意的想逗逗这大师,山中清修,颇为清苦,一下山,还不由得自己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姑娘将来必定荣登后座,贵不可言。”大师又闭上眼说道。 金玉愣住了,随后又是一阵清脆的笑声“你这话要是在大未央说,恐怕是你嫌命长了。” 瞿辛站在边上也笑而不语。 “既是如此,我便当真话听了。” “赏。”金玉说完和瞿辛朝前走去。 后面的小厮扔给了算命大师一包的金币。 “哇塞,做大师那么赚钱啊?小弟,咱两改行吧。”边上的逛街的两兄弟说道。 “没见识了吧,姑且不说这里是贝阙国,你要知道,刚才那位可是贝阙国四大富商之一金山的女儿金玉。”另外一个人说道。 “走,我带你去章台路的惹香阁见识见识,这贝阙国里最为漂亮的姑娘倒是真的。听说这两天就要有一个姑娘开始挂牌了。那舞姿可是珠光城一绝啊。”那男人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眼睛里全是淫邪。 慕郕一早就进拉着疏篱出了店,临走时还问了店家,可听说过有一位叫寒倾雪的姑娘。对方直摇着拨浪鼓一般的头,表示没听说过。 慕郕不死心的,挨着附近的酒楼,医庄以及客栈打听了一遍都说没有听说过有此人。 这一趟贝阙国之行,唯一印证的是慕郕已经改变了往日的平静的心情,走在莺语路上,前面过了十字路口便是章台路。这是那些酒楼客栈老板让慕郕过来试试的地方。 “爹爹,你看。”疏篱叫道。 慕郕回过头,便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萧魁。原本就猜想一定会遇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慕郕急忙拉着疏篱躲进街边的卖扇子的后面。 “站住,站住。”只听几个男子,粗声粗气的喊着。 慕郕忍不住探头出去看了一下,只见一个姑娘抱着包裹,边跑着,边回头急促焦虑的看看后面。由于转头时相反方向,慕郕倒也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也不敢冒着暴露的危险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萧魁看着如此场景,撅撅嘴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没闲心管这种事。 那姑娘抱着包裹一直沿着章台路逃命似的往前,不一会功夫,就快跑到了章台路的尽头。 “嘶,嘶” 急行在章台路上的马车,在急速中停了下来。 “找死啊!”要不是自己驾车技术好,这女子今日就死在马蹄下了。 “殿下,受惊了。”马车车夫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连忙转向宝马雕车里的人赔罪。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迅速围了上来,姑娘一下就被堵在了路中间。 “看你还往哪跑!”几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个最为粗狂的气喘吁吁的恶狠狠的说道,没想到自己一个练家子的人差点没跑过一个清瘦的小姑娘。 一点也不奇怪,当一个人逃命的速度奔跑,他的速度肯定比平时快上很多。 五个大汉一步步的逼近这个姿色容貌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女孩,随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赶到了。那脸上的粉擦的足足有二两厚。不过确实遮盖的很好,看上去皮肤一点皱纹都没有。 “这不是惹香阁的妈妈么?难怪那姑娘有着天人之资。” “哎哟,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赶快把这小蹄子给我抓起来!”那妇女说道。晃眼,看见了那宝马香车,心中一震。立即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马车是用暗红色月影纱做成,再加上外面一串串的鎏金的链子。从外看不见这香车里是什么样,可车里却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已经是穷途末路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那女子惊恐的向马车这边退过来,脸上惊恐,可是眼神却是坚毅。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眼看就要捉住她了。 “慢”只听车里传出一句话,随后低头弯腰出来一个容貌俊秀得过分的男子,男子约莫十七八岁左右。一身艾绿。打扮倒是比较清雅普通。 随后下了马车,看着拿着包裹的姑娘。尊敬的说道“请姑娘上车说话。” “你谁啊?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撒野?”领头的大汉哪里受得住对方这样的目中无人,好像他几个是摆设或者不存在一般。 那青年连正眼都不看这几个粗人,只是面对面前的楚楚可怜的女生微微的笑着,鼓励她上马车。 妈妈聪明的连忙走上前。 “有眼无珠的蠢材,退下!”那几个大汉到底没有妈妈见多识广,一听这话,吓得连忙退后几步。这可是丢饭碗的事。 “手下无知,望公子大人大量。只是,不知香车上尊驾是哪位贵人?望公子告知,下次,也好让小的们绕道而行,以免脏了贵人的眼。”要从自己手下带人,也要看看你是什么实力吧。自己的惹香阁好歹也有些势力,岂能让人不明不白,红口白牙的就如此恣意妄为。当然,话是要说的委婉的。 那清秀的男子上前两步,将手打开,手中的信物掉了出来。中手指上残绕这系着信物的吉祥结。 那妈妈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赶紧低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小的造次,小的造次。”妈妈边说边流汗,那汗水在她那厚重的粉上形成的一条小溪.. 那俊秀的男子在转过身看看那我见犹怜的女子,稍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手臂做出扶状。 女子这才礼貌的点点头,轻扶了一下男子的手臂上了车。 第55章 相鼠有皮 女子进入到马车里,迎面扑来,香风阵阵。 她弯着腰不敢擅坐,更不敢抬头。 “坐下吧!”对方的声音,有些奇怪,女子的第一感觉,然后礼貌的坐下。 一个身量中等,穿着深紫色衣服,束发博带的男子。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这个额头一抹回心发,后面披散着头发的女子。靛青色衣服稍露,颇像舞衣,可又比舞衣看起来优雅。 女子不卑不亢的低着头任由对方大量。 “抬起头来。”对方说道。 她抬头,那一双如清泉一样无辜的眼睛,望向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那样水般清澈,松月清盈。 “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只怕世间难有。”他心里想到。 尽管如此,他仍然还是有些轻视她。“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舞衣,是惹香阁妈妈取得名字。”舞衣语态平稳,没有一丝慌乱。 那男子理了理头发,又转过头来看着舞衣“你,是想逃?”他的语言狡黠,眼神中充满讽刺。 “是。”舞衣低头回答。 “理由呢?”对方像是捉了一只惊恐的小白兔一般,实则他对面的人可没有害怕的意思。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舞衣想起了几年前,有人曾这么教过自己。 男子先是有些刮目相看,继而又轻蔑的笑道“不自量力的想要改变命运和天意的人很多,但是他们最后都失败了。” 舞衣低头坐着没有说话,无声的抗议在沉默的气氛中扩散开来。 “我,可以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过,你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的眼光中全是轻蔑,他不相信她能为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女子从不认为珍贵的东西可以轻易得到。”舞衣低着头,声音却没有畏缩害怕。 男子笑笑,笑她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以为自己可以谱写自己的人生。 “抬起头,告诉我你原名叫什么?”男子饶有意思的问道。 舞衣抬头,清毅的目光望向男子。他只觉得要后悔让她抬头。 “寒倾雪。”倾雪简单作答,有礼有节。 男子用手抬着下巴,笑道“寒倾雪,我喜欢这个名字。记住,你若后悔,可以改回惹香阁给你取得名字。” “我祝你好运。舞衣,呵呵。但愿不会是你的归宿。” 倾雪心中感激,只是经历了太多。这两三年来,自己被转卖过两三次。最后转卖到惹香阁,明天过后,便开始挂牌。她的郕哥哥教会自己的道理,她一天都没忘,她也不敢忘,因为那早就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自己被随意攀折,任意践踏。 “多谢公子”倾雪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下去吧,对了,我喜欢淡紫色。很淡很淡的紫色。”他口吻温和,却是命令。 倾雪点头以示明白,然后下了马车。 容貌俊秀的男子看见倾雪下了马车,这才上了来。 “公主。”男子恭敬的请示。 马车外,妈妈和几个粗大汉如临深渊一样,恭恭敬敬的候着这玉勒雕鞍里的贵人的示下。汗水滴落在地溅起了水珠。 过了好一会,侍者下了宝马香车。 他走进妈妈,将手中的锦囊递了过去。“这可是随侯珠。” 妈妈赶紧毕恭毕敬的双手接住。 “公..殿下说了,以后倾雪姑娘是自由身。惹香阁可要好生‘伺候’。但是,殿下要一个天下舞姿一绝姑娘。当然,不能伤了她。殿下可不喜欢她身上有疤痕。除非,倾雪姑娘愿意改回惹香阁为她命名的名字,今日之事才算作废。否则,惹香阁就等着销声匿迹吧。”那眉目清秀的男子说起话来,坚定果毅。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妈妈手里捏着的可是价值不菲的随侯珠,此刻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恨不得多变两个寒倾雪出来。 “倾雪姑娘,殿下问,这样你可还满意?” 倾雪欠身行礼,对着侍者,也就相当于对着那位公子了“谢殿下。”倾雪仍然只是三个字。 “行了,舞衣姑娘。那我们别挡着殿下的路了。”那妈妈说罢就去拉倾雪。 随之,侍者回头,立即甩过一个厌恶的眼神。 “是,是倾雪姑娘。倾雪姑娘。” 周围的人都让了开来,马车疾驰而过。倾雪望着马车的影子。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但总算摆脱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命运。未来的路,无论多辛苦自己都会坚持。 “我们回去吧,舞..寒姑娘。”妈妈看着马车消失,心里暗笑。她一定要让倾雪生不如死,让她改回舞衣的名字。这样,就还能在倾雪身上捞上一笔。虽然远远不值这随侯珠,但以倾雪的姿色,至少能让惹香阁空前鼎盛。 “把我衣裳,全部换成淡紫。”倾雪说完朝前走去。 这样的一个热闹,就以这样结局。看着热闹的人渐渐消失在视线,所有人也都散了开来。 “公主,奴婢不懂。您既然肯出手相救,为何又要为难她。”刚才那清秀的男子恢复到女声。 姜染月深吸一口气,回忆起了那晚在悬圃派后山,她明明有机会可以就秀兰,但是她袖手旁观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做的对。 染月笑笑,变回女声。“我没有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回行宫吧。”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女扮男装的出来玩的染月没有半点兴致。本来这贝阙国的珠光城除了声色珠光之外也没什么。 跟自己的丘罗国文化气息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样的太平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每个国家都有在别的国家设立的行宫,以示相互友好。所以刚才的妈妈一看见自己婢女手中皇室玉佩,吓成那样。 若是将来有一天,祸起战乱。哪里还能像这样说话,所以能救她只有她自己。 慕郕还在珠光城里,四处打听着倾雪的下落。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珠光城里只有一个曾经落在她心里的残忍的名字-舞衣。 全珠光城都知道,惹香阁的舞衣姑娘的舞姿一绝。而且就在这两天挂牌。多少王孙公子争破脑袋,也想得到她的**。 但是,从今天以后,没人再会为这个事情去竞争。毕竟谁也不敢恣意挑起两国纷争,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她-寒倾雪,是丘罗国殿下指名要的人。 没有谁知道这珠光城里还有一个叫寒倾雪的姑娘,慕郕的询问根本毫无收获。 “小哥,你打听的女孩子是玄云国来的?”卖银器的男子问道。 “是。”慕郕回答。 卖银器的男子笑笑“玄云国来的姑娘,想必都是被卖来的吧。如果没有被有钱人家买走做妾的话,肯定只能在青楼了。” 慕郕点头谢谢,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了。可是他不敢相信倾雪这样的女孩会被卖到青楼。她曾经可是有绝对把握能入选秀女的。 拉着疏篱走在章台路上,慕郕看着这些声色场所,若是倾雪真被卖到这种地方了,他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就更要救出倾雪,无论怎样,进去问问。确定这些地方没有倾雪岂不是更好。 于是走进了章台路第一家烟花楼。 “哟,这位公子。您倒是够新奇的,带着女儿逛青楼。”慕郕一进门招来门口的姑娘玩笑。 慕郕尴尬的点点头“姑娘,在下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啊?”对方一听不是来照顾生意的,眼色就开始有点变味了。 “这样吧,公子您陪我睡一觉。姑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姑娘说完之后靠近着慕郕哈哈大笑。 ; 第56章 硬闯惹香阁 惹香阁是珠光城里最大最好的青楼,占地几千平米。这里有文人雅士的喜爱的雅间,有富贾商甲喜爱的声色。 这里的女子如果是被买断卖身契的就会被挂牌,以姿色和所会的技能吸引客人,如果在青楼能排名在前三,青楼规定年过二十五就可以放出青楼。相当于恢复自由身。青楼的人何等聪明,就是为了让被买断卖身契的人为自己能早点出这牢笼而浴血奋战。否则就要到三十二岁。倾雪就属于被买断卖身契那种。 另一种则是,穷困潦倒而将自己暂时抵押的,这种女子也大都色艺双全。只陪客人聊天以及喝酒,不受限制。到了将来挣到比原来抵押时十倍不止的金钱之后,再将自己赎回。 倾雪拒绝挂牌,所以已经好几天不肯沐浴和进食。任凭妈妈如何打骂,她就是一动不动。更不愿意练舞。 两个青楼侍女替倾雪沐浴完,换上淡紫色的纱衣,倾雪从里间走出来。 妈妈看着走出来的倾雪,不禁摇头惊叹。那‘殿下’的眼光果然不凡。淡紫色衣服衬托的倾雪紫雾一般如梦似幻。 说她色甲天下之甲一点也不过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的舞姿更是舞甲天下之舞。 只是这么好的一块料子,从此以后只是被养在这里,不见“阳光”,未免有些可惜。所以,她一定会不懈努力让倾雪改回舞衣的名字。她要让惹香阁就像那攀援的凌霄花,借着这些绝色女子的高枝艳名远播。 看到倾雪不自暴自弃了,妈妈也就放心的出去。 两个侍女给倾雪梳着妆,红色的石榴花花刚簪上,倾雪就让取下来。 “簪白色的吧。”倾雪淡淡的说道。 “姑娘,白色不吉利。咱们或是另外选个颜色吧?”侍女初颜征求意见。 “就一日。” 初颜立即猜到倾雪是为了祭奠谁,点点头给倾雪簪上白色的花。 “哟,倾雪妹妹如此积雪清辉,当真是我见犹怜。”折竹进了门倚着屏风调笑。 倾雪看着镜子里的折竹苦笑“折竹,你又何苦取笑我。”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倾雪你注定压我一头,我可没有丝毫妒忌的意思。”折竹走上前,弯着腰和倾雪同照着镜子。 “事情我都听说话了,你命比我好。记得你去年刚来的时候,只悄悄告诉过我一个人,你叫倾雪。你我姐妹,我替你高兴。”折竹说着泪眼朦胧。 “谢谢你,折竹。” “对了,刚才听外面有个男子在找一个倾雪的姑娘。你当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折竹本来不想提的,因为听倾雪提起过她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是,无意中路过外楼,看到那男子实在是不凡。也就顺便跟倾雪说起了。 倾雪目光一下就黯淡了下去,摇着头“就算有,也不太可能是他。玄云国,离这里太远了。” “我的傻妹妹,万一是呢?他这么远来找你,可见情深意重。咱们这样的人,一辈子还能遇见几个这样的人?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早已满目疮痍,被出卖的干干净净。”折竹是多希望有人来找自己,无论对方多丑多怪,多穷多脏。 倾雪摇摇头“沧海遗珠,不,遗落的只是石头而已。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我悄悄去看看。”说完折竹不等倾雪说话,绕出屏风,便拿了腰上的纱巾蒙上脸出了倾雪的房门。 慕郕看着惹香阁三个字,这是自己来的最后一家了。仍然没有倾雪的消息,这反倒是一个值得开心得消息。 “疏篱,咱们走吧。”慕郕转身。 折竹绕过大门屏风,被惹香阁门口的两个女子拉住。惹香阁是不准阁里姑娘出门的,尤其是像舞衣和折竹这种容貌姿色上等的姑娘。 别小看了门口的女子,她们姿色平平。武功至少在珠光城排的上名号的。上午的两个保镖女子,一个不留心让倾雪跑了出去,挨了几十板子。现在躺到床上去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谁能料到有人会跑。有了前车之鉴,还不够她两吸取教训的。 折竹只能迅速的走上惹香阁的外楼,惹香阁亦有规定,所有姑娘若走在外楼上,必须蒙上脸。 看着快要走过的慕郕,折竹将自己身上的一个香囊抛下。 “爹爹,这是什么好玩的?”疏篱捡起落在地下的香囊看了看递给了慕郕。 慕郕抬头看到楼阁上一位身穿若竹色衣服的女子,虽蒙着面纱,但却是看着自己。 若竹做了一个让自己等一等的手势之后,迅速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慕郕虽然没有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对方一定在传递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有贸然走开。 一会那女子重新出现在外楼,一张白色的手绢飘然而下。 慕郕接住手绢打开来,只见两行娟秀的字迹“远钟入枕雪初晴,衾铁棱棱梦不成。” “雪...晴是倾的谐音。倾雪!!!” 寻找了这么久,慕郕心中那种慌张的快乐,无法形容,他抬头想再寻找一点肯定。可阁楼上的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 经过这么多家青楼,慕郕知道进里面可是要金币的。救人心切,以自己的修为硬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这样一来闹出的动静未免太大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硬闯!!! 慕郕带着疏篱走到惹香阁门口,被两个女子拦住。惹香阁大门开着,但是门口不远处放着屏风和鲜花,根本看不见里面。 她们已经认识慕郕了,知道他不是来照顾生意的。 “公子,我们已经说过。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拦得住再说这话也不迟。”慕郕森然说道。 疏篱笑笑“爹爹,对付她们用不着你。”说完快速的将手指一弹,两人只问到一股奇特的花香。随后麻痹倒在地上。 慕郕绕过屏风,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上铺着金色,红色的丝绸结成的大花结绑在四处,显得富贵喜气。 台上的姑娘跳着舞,赢来阵阵喝彩声。由于是白天,人倒是不多。而且大都只是买张门票看看跳舞,要叫姑娘,很多人还是出不起价格的。等到晚上,王孙公子,富贾商甲们才敢出现在这里。毕竟夜色是安全的,总能让人穿上遮羞衣。 一二十个彪形大汉围上来,满脸横肉间带着虎视眈眈。 疏篱被交代过,在任何有人的地方不得随意变形,疏篱也明白。这样会吓死人。所以看着眼前的一二十个人围成圆形,疏篱就觉得一下子不好对付了。 惹香阁的主事助手走了出来“敢闯惹香阁的,有三种人。第一种,眼瞎。第二种,瞎眼。第三种,找死”男子声调温柔却邪气。 “还不快将门口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拖下去,留在那里丢人现眼?”男子比着兰花指妖里妖气的说道。 慕郕迅速抽出剑,瞬间划过人群,剑指男子“我要见一个人。” 速度之快,让所有彪形大汉瞠目结舌,而且不敢妄动分毫。 “哎哟,你要吓死人家啊。刀剑无眼,伤了别人倒没什么。怕的就是伤了自己。”说着那男子脸色一变,杀机四起。一掌从侧面推开焚影,速度同样不弱。 慕郕根本没想到对方柔柔弱弱的,且说话阴阳怪气的还会有如此强的内力。 只听一声“公子。”后面飞来一剑,这公子迅速接住剑。 “大家都叫我兰公子,你可要记住了。到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忘了给阎王报上我的名。嘻嘻嘻嘻”说完他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捂着嘴笑的妖媚。 “哼,你不会认为只是嘴巴厉害就可以了吧”慕郕说完,脚往后一蹬,空中飞起,倒回蓄力。 第57章 对手? “那你试试!”对方亦是拿着剑,双臂张开腾空向后一退。积蓄着力量。 一见这阵势,惹香阁的姑娘和顾客,被吓得四处逃散了开来。 两人眼神交锋,杀机碰撞。随后都向对方刺去。一把红剑,一把蓝剑。一冲刺的速度向对方攻去。 “噔” 两剑的剑尖碰撞在一起。焚影感到对方身上有些轻微的戾气,不禁吸食起来。 这点戾气,对于慕郕控制焚影没有丝毫影响。反倒是对方,感觉到焚影的邪异,仿佛自己不多一点的内力被吸走。立即后退一点,抽回剑。 慕郕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抽剑,由于蓄力而向前滑着。对方却迅速举剑侧身到慕郕的左边,然后将高举的剑向慕郕的焚影砍去。 “砰” 两剑发出很大的声音,随即对方都逼向另外一方,两剑剑身相逼。眼神也不落下风。同时手脚用力。慕郕只用一层的内力。毕竟这是山下,要收敛锋芒。 两人的脚迅速滑向相反方向。 兰公子看对方实力不弱,眉头一皱。飞上三楼,站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确实是聚力的好方法,然后将整个身体倒立下来,两手握剑,将身体里的内力聚集。朝着下面的慕郕刺了去。他要将剑插进慕郕的头颅。剑的重力加速度以看得见的冲散空气的速度般下去。他源源不断的增强内力,而且剑气也在增强。 慕郕更是朝着剑的方向,拖着自己剑用内力将自己身体冲向对方。 兰公子大喜,这个家伙太自不量力。居然主动往上冲。 就差那么两厘米的就刺到这个已经走在阎王路上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将整个上半身往后轻轻一弯,平衡重滑向另一方的同时还将那颇为邪怪的剑,狠狠的击在了自己的剑上。强大的剑气,居然差点让自己受伤。 最为郁闷的是,对方的平衡力居然如此之好。在后仰的状态下,不但没败,反而反击了自己。兰公子随后半空纵身落在地上。 绝对不容小觑的对手。 兰公子再一次飞上楼阁的顶楼,慕郕亦是随即跟着飞了上去。两人在顶楼的空中相博着,两剑在两人内力的驱使下,哐哐当当的发着愤怒的火花。一路从楼顶杀到楼下。 兰公子随即再次退后,然后将剑拖在地上,以便获得更多剑气的同时,能为剑蓄力。拖着剑迅速的奔跑向对方。 慕郕将一手拿着剑竖着,一手将自己的内力的传入到剑里。算是压刚才那点戾气。 眼看就接近慕郕了,兰公子将手中拖在地上的剑,快速朝前一挥,仿若像天空扔球球一样,剑借助地上的里向慕郕攻去,目标是将慕郕划成两半。 慕郕也一个侧身,将自己手中蓄力的剑侧面击向兰公子的剑。 兰公子侧过身向滑,两人在最后时候背对背的使着内力而划过。 随后兰公子优雅的转个半身借力,又飞向半空将自身横在半空,拿着剑转动整个身体,剑成圈的迅速攻向慕郕。 慕郕只得再一次将身体向后仰,看准陀螺般的剑转向上方的时候。慕郕接住右手上焚影的支撑,向后腾空一翻。 兰公子的强有力的剑扑了一个空,看着慕郕往后退的他,一脚蹬地踮起,另一只脚提着以借力身体整个向前倾。拿着剑快速的攻向对方的心脏处。 眼看就要刺到心脏了,对方又是一个纵身跳跃。从自己脑袋上翻了过去。兰公子聪明的迅速转身,将剑甩出半圆形,正好是慕郕从背后上方落下的时刻。这样不怕这小子不被拦腰斩杀。 慕郕向后仰去,整个上半身和地面平行,待剑划过,慕郕又迅速的站了起来。 慕郕次次忍让,对方却招招致命。 兰公子气的双脚蹬地,整个人在半空弯曲成弓形,两手执剑攻向站在地上的慕郕。 若是自己就用这一层都算不上的内力跟他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慕郕向后,随后蓄力两层,眉间漠然,一剑劈向攻向自己的那柄剑。 “噔” 那剑发出悲壮的一声之后,段成了两截。兰公子随后站立在地,慕郕快速的指向兰公子的喉咙。 兰公子看着一脸冷然的慕郕“你,你到底只用了几层的内力?” 慕郕看着兰公子“两层。” “你不会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会感激你吧?剑者的剑,是用来攻击对手的,不是一味懦弱的忍让。”即使是输了剑,也不能输了做人的气势。 慕郕放下剑,走到兰公子面前,冷笑道“你以为,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眼下之意是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兰公子被气得瞪大眼睛,此一生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所以,我要见一个人!”慕郕再一次森然的说道。 “啪,啪” 只听三声掌声。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大红色艳丽的衣服紧紧的裹着她丰满的身材。外罩蓝色纱衣,倒是和惹香楼里的红色搭配的相得益彰。身后跟着上午追倾雪的那个妈妈。 “公子的剑法或可威名天下,可这声誉要怎么办呢?” “入我惹香阁,强抢民女?不,强抢民女恐怕还好听些。”女子一路下来,笑着说道。 慕郕看了看那女子,转脸冷笑“你是来特意关心我的声誉的吗?如果是,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以为她会跟你走吗?哼,你真的很傻很天真。你知道吗?这里的姑娘穿戴得比玄云国宫里的娘娘还要好,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金屋银屋。她凭什么跟你走?”女子走近慕郕,意思是强迫着慕郕看着她。那些肥的流油而又龌蹉肮脏的人看得起看不起自己根本无所谓,可这样一个人看不起自己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恼火。 “像你这样?”慕郕讽刺道。别人怎么都无所谓,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评价倾雪。 女子仰天大笑,笑完看着慕郕“我这样怎么了?多少姑娘本就是富贵人家不满足,贪得无厌的想尽办法往皇宫里钻,想当妃子。想富贵更上一层。可妃子和技女有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靠自己的身体从男人那儿获取名利。只不过是伺候的男人高级一点罢了,也许我看来,我们这里的姑娘还清纯些,至少是为了生计。” “你和你的手下,不会都一样,认为只是嘴上厉害就能得到结果吧?”慕郕不耐烦听她说那些,不管有没有理由,与自己无关。 “好吧,妈妈带他去见见那位姑娘。省的他不死心。”女子瞟了一眼慕郕,不能知道是因为讨厌自己才会讨厌慕郕,还是因为真正的讨厌慕郕。 那妈妈走到慕郕面前,礼貌的屈身之后“公子,请跟我来。” 穿过了内院的几幢高楼,走廊和几个颇为风雅的池塘之后,又随着妈妈上从楼外的楼梯直接上了楼。 妈妈敲了一下门“倾雪姑娘。” 屋里的这屋赶紧躲到床后去,要是让人知道是自己给那为公子传的信,她一定不会错过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婢女初颜边说着,边去开了门。 首先看到的是妈妈的脸,随后那妈妈让了开来。一张轮廓线条清晰的脸出现在初颜面前。初颜一时愣住了。 “这位公子想见见倾雪姑娘,姑娘可在里头?”妈妈介绍道。 妈妈的话让初颜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隔着屏风,倾雪看不清外面。尽管面色平静,可她有些慌乱。刚才折竹告诉自己那个男子是何等的厉害,她是不肯相信那就是她的郕哥哥。 惹香阁里的兰公子功夫可是令人闻风丧胆,自己的郕哥哥怎么会在三年内,就达到如此程度呢。 可经折竹的对慕郕样貌的描绘,倾雪又觉得有些像。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进只剩一个亲人了 第58章 黄泉远 “姑娘在呢,公子请进。”初颜让开门来做出请的手势。 慕郕点点头表示谢谢之后,拉着疏篱进了屋子。往日的碎影在慕郕心里散了开来,时隔那么久,终于能见到她,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绕过屏风,慕郕一眼便看见了倾雪,倾雪那双幽幽的眼睛又何尝不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看见了。 两人站在原地,相对无言。 妈妈拉了初颜便出去了。 “你,还好吗?”多年不见,开口的竟是这样一句在为不过普通的话。 倾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点点头。 慕郕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倾雪揽在怀里。在见到倾雪那一刻,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三年了,倾雪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份执念,一直想要保护和心疼的执念。 怀里的人,又何尝不明白。 眼泪成线一样在无声中流出。 “郕哥哥”仿佛换一声郕哥哥,她的内心能安定许多许多。 “跟我走”慕郕轻轻推开倾雪,看着倾雪的眼睛说道。他不管以前在倾雪发生过什么,他更不会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找到她一刻开始,一切都不重要了。 倾雪擦干眼泪转身,走到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我不走。” 慕郕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走上前去抓住倾雪。让她看着自己“你说什么?” 倾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不走。” 她果然是说的是不肯走“为什么?”如果是别人,慕郕不会对理由有兴趣。 “时光深邃,而郕哥哥你就像一块明镜。在你面前,我无法不想起那个烽火漫天中,尸横遍野的昨日。可是镜中我和镜前的我,却怎么也不能否认就是同一个人。”倾雪觉得如今在慕郕的面前,自惭形秽。 “你在这里,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倾雪转过身,面对着慕郕“看到我头上的白花了吗?我嫁过人,被辗转卖过三次。今天,是我丈夫的忌日。” “这些,和你离开这里,有什么联系?” 一句平常的话,让倾雪感动。原来她的郕哥哥根本不介意这些。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简单善良。她感动着。可随后又转身看向窗外。 “因为世界好大,路又这样长,浓雾又这样久久的不肯散去,久得我已经改变了我原来得面貌。我不能再是,更不愿意是以前的我了。所以,现在,我有了重新喜欢的人。” 倾雪说出这话,不仅让慕郕的心被针扎似的疼,还让站在隐蔽处的折竹大为吃惊。 慕郕从小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都很想娶倾雪为妻。像父亲母亲一样恩爱,像父亲疼爱母亲一样去疼爱倾雪,保护倾雪。一辈子都不要她受到伤害。 可现在慕郕才知道,原来他离他的梦好远。 看着慕郕难过,疏篱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的手。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疏篱传达的意思是“爹爹,我在。” “我带你走,你不一定非要在这里等你喜欢的人吧?”就算倾雪不喜欢自己,那么在自己心里总可以把她当妹妹和亲人。 “他就是这里的恩客,我不在这里等他。我去哪里等他?不在这片浓雾硝烟里,他或许就不认识我了。”倾雪笑得没心没肺。 慕郕听说了这话一把拉过倾雪“他如果真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呆在这个地方!”慕郕的语气冷的像冰。 “呵呵,那是我跟他的事。他能给我的,你永远都给不了。”倾雪看着慕郕说道,就算做戏。她倾雪总要做的真一些,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又怎能让对方相信。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无须多说。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件礼物,希望你会喜欢。或许也是最后一件。”慕郕转身将包裹放在梳妆台上,拉着疏篱就往外走。 “慢着”倾雪对着即将离开的慕郕说道。 慕郕停住了脚步。 倾雪拿起包裹,走近慕郕。将包裹递了过去“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我不希望以后再见到你。今日之事,是折竹所为,并不是我想见你。” 慕郕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看着包裹,眉目冷然“那就扔了!” 说完拉着疏篱离去了。 看着慕郕离去的背影,倾雪的眼泪立刻逃窜一般的出了来。 折竹从背后走了出来“原来,你真的喜欢上那个‘殿下’了。”折竹冷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毫无意义的蠢事。 “你要真这样想,便也不算是我的好姐妹了。”倾雪说着坐到梳妆台上无声的哭着。 折竹一头雾水的走过来“那你这是为什么?他武功高强,要带你走易如反掌。” 倾雪抬头看看屋顶,又看看屋内的所有陈设“惹香阁有惹香阁的规矩。郕哥哥,你以为他所在的门派或是帮派就没有规矩了吗?带一个被人买下的青楼女子私奔,救了我,牺牲了他。又有什么意思?”自己一个人在这泥潭里挣扎已经够难的了,何必又再拉下一个人。 “是啊。他功夫那么高,这种修炼门派,一看就是门规极严。抓回去,恐怕不会有好结果。”折竹这才想到,也兀自失魂落魄般坐了下来。 “无论是气度,还是功夫,郕哥哥都不凡。他有大好前程,不该被我毁了。” “他对你倒是痴心一片。你,真的没喜欢过他吗?”折竹不相信倾雪对这样的男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倾雪站了起来,看着屏风外。仿佛还有他的背影一般。摇摇头道“小时候,舅舅说我一定会嫁到宫里去,我从不敢在感情上存半分念想。 后来取消选秀,舅舅的富贵梦落空。便带着我来了贝阙国。 我被舅舅卖给别人当童养媳,我的丈夫是一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傻子,可是他对我极好。我以为我会守着这个傻子,一起长大,会跟他生儿育女。 谁知道,命运不济,甚至荒唐可笑。爬树摔死了。你知道,折竹,那时候我觉得为什么不是我那么容易就离开这个人间呢? 后来,我想他或许才是天使,只是来人间看一眼罢了。他走了,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黄泉远,孤魂何依... 人生在世,难免有所妄念。我那时候,最想见的就是郕哥哥。他真的是我仅有而又遥不可及的亲人了。 夫人怕老爷对我...将我卖给了一个年过三十五嫁过几次人,却始终未有生育的女子。可我被卖过去之后不久,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居然又有孩子了。 于是我又被辗转卖到了这里... 折竹,这么多年,我从未在爱情上抱任何奢望。当然也包括郕哥哥,在我心里,我一直都当他是我最亲的人。”倾雪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干了,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 “所以,今天是他的忌日?”折竹看着倾雪头上的白花说道。 倾雪点点头“虽然我与他并未有过夫妻之实,可我们毕竟有过夫妻之名。他待我不薄。” 折竹走了过来,握握倾雪的手。她想给一点力量,一个人的行走时孤独的,曾经她希望倾雪摆脱这里,就算只留自己孤独。而今,倾雪却选择了与她同行。这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心中那份善的信仰。 泪中带笑“傻丫头,像你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儿。任你跟谁在一起。谁都不会愿意伤害你的。” “谢谢”倾雪看着折竹,她的眼里早已是黄沙一片,荒芜烟迹。 从惹香阁出来,慕郕感觉自己的心跌倒谷底。 忧伤如线,突然再次从内心最深处涌出来,千丝万缕。 下山以来,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倾雪了。即便是知道倾雪不爱自己了,也认为自己至少可以让她安定下来。可现在看来他错了,错的有些离谱。他永远也保护不了她了,因为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就算现在用尽全力,遍体鳞伤的她也不可能再快乐起来。 时光深邃,就像刻刀。能把人雕琢得精致,亦能兵不血刃就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第59章 神符 一个月两天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三年的期待让冷冰冰的几句话划上了句号。 回到悬圃派,已经很晚了。慕郕躺到床上,不想说一句话。疏篱很乖的变回蝴蝶贴在慕郕的肩上,她要做的就是这样静静的陪着,静的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知道,爹爹需要这样的安静。 “秀兰和倾雪的事情真的只能是用生命无常来解释吗?不,不是。是这个世界不公平,如果秀兰也是贵族,如果人不分三六九等。李天一当初还敢那么对她吗?如果人人有自主的权利,倾雪又会受那么多苦吗? 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连李天一都动不了。如果换做一个一点功夫都没有的人,或许连见倾雪一面都难。 不,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变的强大,我要做的是改变这种不公平规则。变得强大,只能是让别人怕你,仰望你。而改变规则,才能让整个世界变得相对平等!!才能让秀兰和倾雪的悲剧能减少发生。” 在珠光城都没有掉泪,此刻,慕郕却掉泪了。不止是为秀兰,不止是为倾雪。 顷刻间,还想到自己家乡的人,饱一顿饿一餐。还要害怕别人仗势欺人。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凭什么农夫的手爬满泥巴却没有屋子,而富贾商甲十指不沾泥,却可以身居大夏。为自己的国家,为这可怜的芸芸众生。 “爹爹,你怎么了?”疏篱变成人形,伸出小手替慕郕擦掉眼泪。 “爹爹,很难过” “因为那个姐姐吗?爹爹,我可以叫他姐姐吗?”疏篱生怕自己说错做错。 慕郕摸摸疏篱的头“当然可以” “爹爹难过是因为那个姐姐吗?”疏篱抬头看着慕郕。 “不全是。爹爹难过,是因为好多好多事情。” “爹爹,那我抱抱你,你就别难过了吧。”疏篱说着抱着慕郕脖子。 月色照常暗了下来... 太阳照常升起,慕郕照常不知疲倦的锻炼,他必须快速的到达霓虹境,只有到达了霓虹境才可可以翻阅悬圃派的书籍。才可以真正的开始进入到一个神奇的世界。 早上锻炼完之后,慕郕回到小木屋喝着早上出门前准备在神鼎里的水。 “爹爹,你不难过了?你昨晚还哭呢!”疏篱从来没有见慕郕流过泪,自然觉得稀奇。自然她也不觉的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慕郕放下水,捏捏疏篱的脸蛋“记住,就算爹爹难过的死掉,太阳也会正常升起啊。强者不是没有眼泪,强者是含着眼泪还能奔跑的人。”说完慕郕朝门外走。 “切,爹爹没心没肺。” “你的意思是爹爹应该像你,坐在枯死花儿旁边哭上一整天?”慕郕勉强的笑着逗着疏篱。 “我难过嘛。”疏篱撅着嘴说道。 两人走到木屋边的悬崖上,慕郕坐在石头上看日出,疏篱也在边上坐了下来。 “爹爹是大人了啊,大人嘛就要有大人的样子。不能对自己太好,不能任由喜怒哀乐肆意蔓延。”慕郕回答。 慕郕隐约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确实令他吃惊不小。 “不错,居然这么快就感觉到我了。”声音中柔中带刚。 慕郕忙站起来,弯腰低头道“真人过奖了。”自从洛月城别后三年,子胤真人的面貌仍然丝毫未变。 “你跟我来。”子胤真人说罢,径直朝前走去。 慕郕吩咐疏篱回屋玩,之后便随着子胤真人进了执事大殿。 子胤真人站在书桌前回头道“一年就能进入万千境四层,的确是修炼奇才。” 慕郕忙屈躬表示隐藏之罪“雕虫小技,还请子胤真人原谅。”虽说子胤真人早已辞去副掌门之职。但是仍然保有对悬圃派内务的知情权与干涉权。 “昨日,我在贝阙城办点事情,恰巧碰见你。”子胤真人看见慕郕满脸迷惑的样子解释。 慕郕低头不语,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或许不说才是最好的解释。 “不知你是否对神符感兴趣?”子胤对面前的慕郕的隐私并不感兴趣。 听到这话的慕郕抬头看着子胤,眼里写满了不解。“慕郕不明白真人的意思,还请真人明示。” “你已经去过铸剑室,是否注意到这些剑上并没有符纹。“真人饶有意思的说道。 “符纹??”有生以来只接触过焚影的慕郕,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符纹。 “符纹,也是神符。宇宙开初,世间万物通灵,都可以相互简单交流。后来宇宙不和,战争四起,各大潜藏的势力早已按捺不住开始出击。从此以后,各界之间创立属于自己的语言。原有的一些简单得通灵语言,也就是神符。开始被遗忘,直至逐步消失。“ “真人的意思是,符纹也就是宇宙创立初期的语言?“虽说至来到悬圃派以后,慕郕相信世界上有仙,但是觉得还没有想到过,原来宇宙初期还会万物通灵,想想能和花草树木,飞禽走**流真的是让人兴奋而且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是的,神符其实就是宇宙初期的语言。宇宙初期,整片大陆并非一片混沌和蒙昧无知。相反,一派清鼎,那时候七界之生物皆有灵气。无需五谷杂粮来补充元气维持生命。 七界之乱后,神界因为保护宇宙而牺牲。并且,为了维护整个宇宙,修为最高,灵气最足的生灵大多献出了毕生修为来修护宇宙。七界生灵也因此而全部陷入一种病态,需要补充元气来维持生命。 从此之后,最后的余下的几界为了发展自己语言。更是禁止命令禁止在使用这种通灵语,所以至今保存下来的寥寥无几。”真人回答道。 “掌握了这些通灵神符之后,我们是否可以与通灵之物交流?“慕郕倒是想起了疏篱。 “不,我们现存的神符书籍,只能够让我们的手中的武器苏醒或是强大而已。毕竟,大战中,残存下来的神符实在是太少太少。”真人看着慕郕,眼中全是遗憾。 “原来如此,多谢真人指点。” “非也,指点?这个宇宙,我们远没有看到尽头呢!”子胤便也开门见山。 慕郕没有说话,隐约感觉到子胤真人要说什么,可自己又不敢贸然提问。 子胤看着慕郕“可有兴趣学神符?“脸上一派平静的看着慕郕。 “慕郕只怕自己愚蠢粗笨,辜负了真人的期望。”慕郕对这个世界抱有着极大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当然希望自己有希望可以试试。 子胤伸手间手里便多出来一本书“这个,你可以拿去看看。以你现在的修为,虽说看不懂,可或许有别的收获。” 慕郕恭恭敬敬的接过此书,同时接过的是一份信任。而这份信任的重要丝毫不比这本书的分量轻。 “多谢子胤真人抬爱。” “不必谢,能探查出奥妙。造福的又岂止是悬圃派。我常年在外,下次见你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你一定要妥善保管。这是唯一的关于神符的资料。”子胤看着慕郕,面色凝重而严肃的说道。在见到慕郕的那一霎,这个在病中的男孩就让他信任,那种顽强的生命力,以及醒来之后坚韧的眼神都是子胤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会尽我所能去学习和保管此书。”最简单的作答就是最简单想法。慕郕也没忘记过还欠着子胤真人一份救命之恩。 从执事大殿出来,慕郕将书塞进怀里,朝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 第60章 血毒万里 慕郕回到小木屋,疏篱不在,慕郕猜想可能出去玩了。 旧旧的神符书外壳是土黄色,没有任何字迹。书的边缘破破烂烂。看上去充满着古老的气息。 慕郕小心翼翼的翻开书,就像即将进入一次奇幻的旅行或是冒险一般,令人兴奋。 厚厚的纸页上面只有一个符文,这些黄色的符文既不同于先前的骨文,也不同于朴素的铭文。相反这些符文看上去有些复杂。也不像图腾。 慕郕再仔细看的时候,这些符文,闪闪的发着黄色的光,那黄色的光非常柔和,柔和得就像棉絮让人温暖。好像还能感觉到温度一样。慢慢的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便是它们很快而细小的无规则的在纸张上变幻着,就像一个画家笔下的生物活了一般,生命力极强的自由的在这纸上兀自玩耍着。 看着看着,能让人怀疑是否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这大概就是子胤真人说的,为何自己会看不懂的原因。 本就是上古极为难懂的符文再加上一直变化,根本看不清它的本质。姑且不说制作符文的材料,就算只是把它画下来也是不可能的。而子胤真人并没有告诉自己,怎样才能看懂这些符文。想必这是一个自己琢磨的过程。 慕郕翻看了一下,全书也就也就只有七个字。七个字各不相同,一眼瞟过,这些古老的文字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冷眼路过世间。当你稍微认真,它就开始有着细微的快速的变化。 非常不甘心的抱着期望再看看这些符文,答案依然没有变。它们依旧兀自的灵动着,看不清真面目。 弄不清的问题再怎么琢磨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先放在一旁,先做别的事情。 疏篱从门外无精打采的进屋。 “爹爹,你每天都有事做。可是我好无聊。”疏篱嘟着嘴巴说道,这种无聊的日子每一份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难熬。 慕郕放下书,抱起疏篱。“那你要不要找点事情做?”慕郕认真的看着疏篱。 疏篱拼命的点点头。 “那你在屋里呆着,爹爹去给你找点事情。” 慕郕拿起师傅给的《血毒万里》朝着师傅的地方去了。 “师傅?”慕郕在花千影的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花千影抬头,看见慕郕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倒是非常难得的这徒儿来自己的居住的地方。花千影笑笑站了起来,走向门外。书房的门自动关上。 大厅 “你不是来观光的吧?”千影笑道。 慕郕低下头“师傅,徒儿不明白。《血毒万里》似乎是较为阴毒的一种修炼。这样以来,是否本身就会对身体有害或是走火入魔?” “这本书来自于一个古老的半人部落,外面的字是后来的人加上去的。或许你认识,可是里面的符号恐怕只有它才懂。你为何不给它看看,让他自己决定呢?”花千影看着慕郕说道。 爱“女”心切,关心则乱。慕郕这才想起自己只是看了这本书的名字之后,甚至都没有翻开过。他确实丝毫不知里面都是什么。 “弟子莽撞,请师父原谅。”慕郕觉得这次,自己太鲁莽了。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来找师傅。 “无妨,你加紧修炼。尽快进入万千境。”慕郕仍然穿着隐藏了自己实力的衣服,花千影当然是不知道的。 “是的,我会尽力。”慕郕回答。 从师父居住的地方出来之后,慕郕回到小木屋。 将书放在书桌上,叫来了正无聊着玩耍的疏篱。 “爹爹,叫我什么事?”疏篱一步步的走进慕郕。 “你来看看这本书里面都写了些什么。”慕郕看着疏篱百无聊奈的模样说道。 疏篱看着桌子上的书“这不是那天的那本书吗?”疏篱还没坐上椅子说道。 慕郕看着疏篱看着这些独特奇怪的‘文字’出神,一会惊讶,一会喜悦。就像自己看到神符的时候的那种惊奇。 看了好一会,疏篱才将书合上。 “你好像很喜欢它?”慕郕觉得它甚至有些着迷。 疏篱看着慕郕点点头“里面讲了我们祖先是如何研究了这种修炼的。” “修炼它会对你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吗?“慕郕首先问的当然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疏篱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会呢,爹爹。要知道我们的身体天生就带着毒素和清素两种。” “那,里面都还讲了些什么?” “里面讲了,前部分是血毒万里,可是爹爹,后面的部分是清心咒呢。”说道清心咒的时候疏篱的眼睛闪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清心咒?”只觉得这名字倒是不错。 疏篱连连点头“恩,是的。爹爹,清心咒就是能够将毒素转化为元气治疗受伤的人。爹爹,我一定要学它,这样,爹爹你若是受伤了,我可以帮你。”疏篱笑着说道。 慕郕将疏篱的头转过来看着自己,微微笑着说道“爹爹说过,疏篱要信任爹爹。所以,疏篱说什么爹爹都会相信。”慕郕其实是感觉疏篱掩饰了什么,但是又不好直接问她。 疏篱低下头摇着在凳子的双脚说道“爹爹,我渴了。” “只是渴了?”慕郕低头看着她问道。 疏篱点点头“嗯”了一声。 自己都这样问了,疏篱仍然是这样的回答。她不愿意说,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慕郕站起来给疏篱倒水。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毕竟不是事实。以后自己多多留心疏篱的变化就是了。 信任是一种力量。 太阳西沉,慕郕正用着餐,疏篱盯着慕郕露出奇怪的眼神。 “你看着我做什么?快吃吧。”慕郕边说着边给疏篱夹了菜。 疏篱仍然看着慕郕“爹爹,你没发觉你最近很奇怪吗?”疏篱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 “恩?”慕郕看着疏篱。 “自从回来后,你的食量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诶。”其实疏篱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注意到了,当时只是以为慕郕偶尔为之,也就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注意。 慕郕看着手里的碗,这才察觉到了不同。随即就想起肯定是因为自己“献血”,所以身体需要,食量才有所增长。 “爹爹只是...”慕郕本想撒谎的,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 “爹爹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食量增长。”即便是在小孩面前,也许按照内心的想法说话会让人觉得轻松很多。 “爹爹受伤了?”疏篱着急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想着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这事呢。 眼见着急的疏篱“我没受伤,谢谢你的关心。你还记得下山前,爹爹出门的那个晚上吗?”慕郕放下手里的碗转身。 疏篱撅撅嘴,那晚上自己可是惹了爹爹生气的。然后点点头“记得。” “爹爹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失血过多才会食量增加,可是这件事,一言难尽。下次我带你去,你自己就清楚了,好吗?”慕郕像对待一个大人一般客气的看着疏篱。给予百分之百的尊重。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他再伤害爹爹怎么办?” “而且,而且现在我又帮不上忙。”疏篱后悔自己怎么早些学《血毒万里》,这样就能帮助慕郕了。 “不会的,到时候你看见了就知道了。现在一言难尽。”既然都已经说了,就带疏篱去看看,看看是否“她”真的也是和疏篱一样,都是蝴蝶。还是别的变得。 疏篱点点头,表示信任爹爹说的话。然后重新坐回位置,两人愉快的重新用餐。 ; 第61章 蝶幻香 冬天就要来了,瞿辛在难得的月下看着千古一月,无知它是最有情的还是最无情的。心中免不了有着许多对自己生命的思量。 金玉踩着凌波微步,披月而来。 “你来了?今晚的月色真美。”瞿辛仰着头看着月亮神识能感觉到金玉离自己越来越近。 金玉也仰头看看这无法触摸的,而又虚无缥缈的虚空。 “在我看来一切不切实际的美,都是荒谬的。”金玉对于这样的月色毫不在意。 瞿辛笑笑“那你觉得什么最美?” 金玉走进瞿辛,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不觉得真实的才是最美的吗?” 瞿辛看着金玉,眼里有着不可思议的深意,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在金玉的胸口“这里,是真实的吗?” 金玉拿开瞿辛的手,转身背对着瞿辛“它当然很真实,不过它最喜欢跳动,最喜欢变换。不像脚下这片土地,深沉厚重得让人踏实。” 瞿辛没说话,走上前和金玉并对着看着月亮。 金玉虽说知道瞿辛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可从来摸不清这个人心底在想什么。她金玉的性格是外露的,张扬的,明显的。而瞿辛,他最喜欢的,似乎就是沉默。 “一个男人,如果他心无大志,那他其它一切优点都只不过是平庸可笑的装饰。”金玉有些害怕瞿辛没听懂的自己的话,于是再说了一遍。她一定要做那攀援的凌霄花,借着高枝可以炫耀一世。可以闪耀一世。 “霓虹境九层之后,我会尽力寻得湘神之泪,去向岳父大人提亲。”瞿辛淡淡的说道。在上次下山,瞿辛拜访了金府,金府开出的要求便是,若想娶我女儿,必得找到神器湘神之泪。 金家怎么会做亏本得买卖,因为是贝阙国四大首富,消息灵通。金山打探到挽月国镇国之宝湘神之泪原来早已被盗,只是封锁了消息。如今不慎走漏,既然已是被盗之物,那就表明此物该换主人了,他金山岂会丢掉那么好的机会。 “我父亲老了,胃口也不似从前好了。身为他的女儿,我要的可不止是湘神之泪。”金玉恰如女王般势在必得的语气。金玉毫不掩饰自己传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 “亲爱的,胃口好固然重要,可眼光好不好才是关键。”瞿辛转身面对着侧身向自己的金玉。 金玉转身,月色下迷人的笑容。让瞿辛意乱情迷。金玉在瞿辛的唇上轻轻一吻“那你说,我的眼光如何?” 瞿辛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慕郕醒来,看见身边没有了疏篱。以往的疏篱绝对是个懒小孩,自己早上起来修炼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难道今天开始,她开始准备修炼,所以起的早一些? 慕郕起床,洗了一把脸之后出门。看着疏篱正站在悬崖边上发呆,这个小小的身影,以前有的是孤单,但是今天看起来还有些悲伤。 慕郕坐过去“怎么了?” 疏篱看着远方“爹爹,你说过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对吗?” “你答应要信任爹爹的。”慕郕说道。 “爹爹,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我的同伴了。”疏篱感伤的说道。 慕郕还以为疏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子。没想到疏篱说的原来是这个,看来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会的,等爹爹修炼到了霓虹境九层以后,就陪你下山找你的同伴。”慕郕从没有想过要一直把疏篱留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的生命关系到疏篱的命,可是有些幸福,慕郕还是希望疏篱能有机会争取到。 疏篱摇摇头“我永远陪着爹爹,永远都不会离开爹爹。” 慕郕摸了摸疏篱的头,只觉得她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没多说什么。 “爹爹去修炼了。”慕郕说完站起来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疏篱看着爹爹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它却有事情没有告诉爹爹,那就是修炼这种功夫首要的就淬体。淬体能让原有的只是蝴蝶体质变成人的体质,毕竟人的体质比蝴蝶的体质强太多了。变幻只是让外形看起来像人。而淬体就会让疏篱体内的五脏六腑变成人的样子。 清素融入到血管,毒素全部渗透进肉的皮层里。可又不是人,因为她与生俱来的翅膀,紫眸和紫发都不会改变。不能改变的根本还有,就是以后既不能和同种类养育孩子,更不能和人有生育孩子。 不人不兽。将来,不仅人类瞧不起自己,就连自己的同类都融入不进去了。毕竟这个世界,总有一个角落肯定生活着像自己这样的半人,只不过不一定是蝴蝶,或许还有别的其他。 只要有慕郕在,她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即便有一天人类也许会想办法将自己这个异类铲除,而在自己属于的世界里又遭受到同样的待遇她也不会后悔。 花千影正在书房看着书,一层黑暗的迷雾瞬间包围了整个屋子。接着黑暗中,一个白袍的男子出现在屋子里。 花千影站起来,从书桌里面出来。 “中君大人。”花千影低头表示迎接。 这位被称为中君大人的人,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花千影,眼神中显现出极为不满。“我的好女儿,你办事的效率似乎越来越低了。” “回中君大人,千影正在努力。”花千影毕恭毕敬,将头低的更低。 “我的好女儿,努力和必须做到可是两回事。”此刻他的话语中只有命令。 “千影一定做到。”千影刚回答完,房间里黑色散去,那个白袍男也随之不见了。 千影神识一动,原来是有人来了。“不,应该说是半人。” 花千影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疏篱,冷笑了一下,可看见疏篱身上衣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上次见慕郕的时候,慕郕的穿着依旧不改,可疏篱的却穿的漂漂亮亮。可见慕郕有多疼她,而自己的童年... 想到这里,花千影转过身去。 “你等我很久了吧?”疏篱一改小孩子语气的对着已转过身的去花千影说道。 花千影转过身,一双狐狸眼里含着对疏篱的讽刺“真是野蛮的半人,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又不是让我来讲礼貌的。”疏篱反驳道。 “那么,你是来求我帮忙的?”花千影看着这个“半人”,一脸的居高临下。 疏篱看着花千影“随便你怎么想。” “你不会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吧?”其实花千影没有猜到她一定会来,人兽殊途,又有谁愿意做出此牺牲呢。 疏篱看着花千影看自己的眼神,她看到了讨厌。是的,眼前这个人这么讨厌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自己呢。 “吃下它,我就可以给你淬体的蝶幻香。”千影说完,手中就多了一块肉似的东西。红红的肉却冒着黑气。 蝶幻香:是从未经浴血的枯叶蝶身上粹取下来人性因子。枯叶蝶若是遇不上仙姿仙骨高的人,是无法被唤醒成为浴血蝶的。它们将枯老致死。可如果碰上好的炼药师,会在它们奄奄一息之前取下人性因子。书上记载这种稀缺的“蝶幻香”,只有悬圃派才有,那是悬圃派在还未开山之前无意中一位炼药师所遗留下来的,如今是悬圃派的一大至宝。 服用“蝶幻香”之后,人性因子增加。五脏六腑也会产生变化。正是这样,疏篱才找到花千影。这个门派如今的掌事人。 疏篱好像看到冒出的黑气里有着狰狞着的骷颅面目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刚才还勇气可嘉,现在就退缩了。”花千影嘲笑着,一边用激将法。 “你这是什么?” 花千影看着疏篱,对她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跟着慕郕,你倒是变聪明了很多。” 第62章 无悔 “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什么?”疏篱看着花千影问道。 花千影看着疏篱,犹如看着毫无抵抗力的猎物一般“它的名字叫,无悔” 很显然,这只是花千影杜撰的名字。所以疏篱没有伸手,但她也知道想要悬圃派的一大至宝,岂会有那么容易。 “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花千影警告道,她可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陪着她在这里瞎耗。说完她高傲的看着疏篱。 既然做出了选择,又何必问选择对不对。疏篱走近花千影,从她手里拿起这血腥的冒着黑气软体,没有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毫不犹豫的吞下之后,她的脸上竟然有着连成年人都没有的冷静和泰然。花千影看着这个她笑笑,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小看她了。 “可以给我蝶幻香了吗?”看着花千影嘲笑般无视的眼神,疏篱脸上的坚定和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千影瞬间在她的手里变幻出一个紫色的琉璃瓶出来递给疏篱。 疏篱接过琉璃瓶转身走了出去,似乎不当花千影存在一般。 花千影笑着这样一个“半人”的背影,妄自认为自己已经懂得温暖。而且为寻求这种徒劳的的温暖而折磨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荒谬至极。 黑夜无言,万籁俱寂。疏篱将“蝶幻香”喝下。然后泡进木桶里,因为今晚之后,她的身上不会再有鳞粉。 疏篱感觉自己体内原有的器官开始一点点被蚕食,疼的疏篱直冒汗。随着体内的器官开始被消融。疏篱疼的牙齿打得磕磕作响。 如果没有慕郕作为支撑,这疼痛是绝望的,体内如万蚁啃食。这如同炼狱一般的暴虐不断的向自己袭来,痛苦无比,悲惨无比。即使是一把生锈的剑,在这样的暴虐下,恐怕要变得寒光闪闪也只是瞬间而已。 疼痛一次次像汹涌的长着獠牙的海水一般袭来,每一次都在之前的基础上,加速消融内脏。每一次都在挑战着疏篱对疼痛的忍耐极限。 一度的疏篱忍无可忍,空洞的眼神里就连外面的月亮都浑浊黑暗。似乎也为之动容。 这是怎么样一种死去活来而又孤寂的疼痛,是怎么样一种坚忍可以让她独自承受着无声的痛苦在这样的暗夜。 她的灵魂不曾在百般痛苦中有丝毫的动摇。 时间如刽子手,正将自己凌迟处死一般。疏篱几乎有些疯狂了,她冷眼旁观看着自己身上的荒谬。看着这个世界的荒谬,居然有强弱之分,居然只有痛苦才能变得强大。 终于五脏内开始长出新的人体器官,由于生长速度的快速。又让疏篱痒的难受,她甚至认为还不如疼痛来得痛快些。 一会时间,外面也是狂风暴雨。雨点疯狂而无情的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作响。 疏篱感觉到白天那颗“无悔”好像长在了自己的体内,而且是心脏!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书上只记载了用“蝶幻香”可以将自己幻化成非常相似和接近的人形。不想,横生枝节。被花千影抓到这样的机会,该死,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黑夜中,难受的疏篱并不知道自己身上一股黑色的似有若无的戾气朝着慕郕的屋子被吸引了去。 痛苦的一晚上终于熬过去了,疏篱被早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窗外还下着细细的小雨。接着听见萧魁的声音,知道是爹爹和他的朋友正在做屋子。 过几天自己就要单独住了,看着外面细细的小雨。疏离有些伤感。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生的爹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这样的一份亲情,自己静静守候就行。 疏篱扇着翅膀,每天都采食除了霰山之外的各山的花草里的剧毒。成了人形之后的疏篱也能更进一步到万千境。 时间一晃而过,慕郕每天睡觉前都要仔细的看一遍神符书,可是仍然不见有什么区别变化。只是偶尔还能看见韩少陵站在悬崖边上的落深情的背影。每看到韩少陵一次,慕郕就觉得对面霰山那个女孩也许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是蝴蝶或是别的。 夜晚,疏篱正准备睡觉,听见敲门声。应了一声,看见慕郕走了进来。 “爹爹带你去见上次爹爹跟你说过的朋友。”慕郕看着可爱的疏篱说道。 疏篱眼睛一亮“真的,爹爹真的带我去见她?”说完蹭的从床上站起来,然后下了床。可是马上就想起了花千影对待自己的样子。 “爹爹,算了。我还是不去了。”疏篱沉下来脸来说道。 慕郕将灯点亮,看着不开心的疏篱。“为什么不去?” “她肯定也不喜欢我。”疏篱低头说道,全世界都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自己。 慕郕蹲下,拉起疏篱的手。“她根本就看不到你,也许也感觉不到你。”他丝毫不知道,疏篱和花千影之间的交易,只是自己的师父对疏篱不了解,所以稍稍有些不喜欢而已。 “她有眼疾?”疏篱看着慕郕,她的爹爹总是那么善良。 慕郕噜了一下嘴“或许比眼疾还严重一些。” 疏篱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顾不得什么门规不门规的,慕郕带着疏篱就往霰山飞去,只要疏篱一进去,答案也许马上就可以揭晓。那女子是不是和疏篱一样。不管和疏篱是否一样,慕郕都开心。 如果和疏篱一样,那么疏篱的将来就有伴了。不至于小心翼翼的,孤零零的。 霰山 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看着石床上结界里的白衣女子,眼神中流露着可惜与怜爱。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心痛。 只听呲呲的铁链声,从山洞里的升降梯里出来一个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花千影。 白衣男子顾着悲伤,就连后面的铁链声响都没有注意到。 “上仙还不放弃?”花千影从后面边走边说。 天玄上仙转身,看见花千影蝶步轻轻,背手而来,连忙作揖“拜见副掌门。” “不必多礼。上仙爱徒心切,感人肺腑。”花千影也看着那石床上的女子,走上来说道。她的笑容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天玄上仙也转身看着,是床上眉间心上纹丝不动的女子叹道“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没想到落到如此下场。” “这金雪莲和上仙一起守了她那么多年,要是真有天意,她也该醒了。”千影说道。 “金雪莲这么年并未开过花,此事一定和她有着某种联系。”天玄上仙说道,这也正是他为什么那么多年不肯放弃的原因。 “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需要被遗忘,她的名字已经渐渐被挽月国遗忘,也渐渐的被悬圃派遗忘,你又何须执着。上仙,您说是吗?”千影径自说着,看着白衣女子,除了可惜之外,别无它情。 花千影几乎不来霰山。这次来,天玄上仙怎么会不懂千影的用心。这么多年来,自己悲伤难过,在修为上非但一点进步都没有,甚至有些后退。她的到来,无疑只是想在合适的时机,提醒自己收拾好心情,该继续修炼了。 天玄上仙并不介意花千影说这样的话,才19岁的花千影如今已是融魂一层,相比自己。她还只是个小丫头,她对修炼的痴迷超越了一切。所有的人世情感在她看来都是喧嚣而已。 “掌门说的是。”天玄上仙说道。 谈话中,两人并未察觉到其实石床上的女子已经有所变化。没多久,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第63章 吸食元气? 两人刚走,慕郕和疏篱刚好到霰山的山洞外。也许他们两人绝对没想到的是有人还能从外面封锁得死死的结界进去。 慕郕拉着疏篱朝着里面走去。 “爹爹,你朋友和我们以前一样,都住在山洞里?”疏篱问道。 慕郕看着疏篱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 “砰” 慕郕居然被结界撞了回来,后面的疏篱也因为被撞的慕郕而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慕郕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敢置信,心内一惊。这个地方和前两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为什么现在会进不去。 疏篱显然知道是被结界撞了回来“爹爹,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疏篱看着慕郕问道,之后又看看这堵水墙,看似透明,可是居然看不到里面。 慕郕摇摇头“没有啊。”他回忆着之前的两次还是和今天这样啊。难道是被人发现了什么,所以加固了结界? 应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松开疏篱的手,慕郕慢慢的走上前,将手重新放在如水墙般的结界上。没想到的是,慕郕的手居然放了进去,不像刚才。索性,慕郕向前一步,直接的就进去了。 慕郕奇怪的又出了来,来去自如。没什么阻挡。 两人同时想起,刚才肯定是因为疏篱。相视而对“你试试呢。”慕郕对疏篱说道。 疏篱点点头,走上前。学着刚才慕郕的样子,将手放在这道纹动的水墙上。没想到,手一下就被弹了回来。还真的是自己不能进去。 慕郕看着疏篱“那你试着感觉,附近是不是有和你一样的浴血蝶?” 疏篱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将眼睛闭上。神识一动,尽力的去感受周围。周围的气息流动如平常,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 睁开眼睛,疏篱摇摇头“爹爹,没有。” 慕郕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原以为,里面的也是浴血蝶。”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内心竟然是如此的悲喜交加。 “不是。”疏篱摇头回答。 本以为疏篱和里面的女子大概都是和自己同样的血,所以才能进去。没想到却将疏篱拦在了外面,难道是因为疏篱不是人的关系? 那么,很显然。这一次自己失算了。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因为自己无法进去,所以疏篱也难过的低下头,能感觉到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人的关系。 “不然你在外面等爹爹?”慕郕看着疏篱安慰道。 疏篱露出担心的眼神“她会不会伤害你?” 慕郕给了疏篱一个安心的笑容“不会的,疏篱乖,就在外面等爹爹吧。” 看着疏篱点点头之后,慕郕才站起来向里面走去。 他没有察觉到疏篱看着自己的背影,是有多么的难过。 这里一切依旧,没什么改变。只是以前进来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有些冷。而今,却开始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走进白衣女子,她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依旧澄澈如仙,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 耳朵后面的,还有手指脚趾上的指甲依旧有着淡淡的粉红。 慕郕再看看床的四角,四角的金色植物仿佛也将这作为自己的使命一般静静的守护着这如月下清辉般的女子。 慕郕将自己的手放在那金色的植物上面,看着血顺着植物的根流向冰床。慕郕的脸上露出笑容。人与人之间总是相互的。当你拯救别人的时候,快乐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疏篱在外面刚开始还有些着急,可过了一会都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也就安静了下来。 作为灵性极高的浴血蝶,疏篱也是有些疑惑,自己流着和慕郕同样的血为什么就进不去呢?想罢,将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口。 手指上顿时出现了红色的血,疏篱将手指上的血往结界的水墙上一弹。居然,血珠进去了,没有被水墙弹回来。 “这是为什么?”疏篱非常不解。 抱着期望,疏篱再一次的走进结界的水墙。轻轻的专注的将手放在水墙上。令人失望的是,结果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自己的手再一次被结界弹了回来。 “照理说自己流着人血,又是人形。结界的识别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啊!手上的血滴都能进去,真的是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人的缘故吗?” 直到自己有些熬不住了,慕郕才将手缩回怀里。原本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的慕郕,输完血之后居然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冷。 走近白衣女子,这一次,慕郕一眼就看到她的脸上不再像之前那么白的毫无血色,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 慕郕惨白的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不知道到底还需要多少血才能唤醒这个女子。这样一个睡梦中的女子能任由着自己不礼貌的打量,慕郕看着孤单的躺在这里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生出一些怜惜。 “我改天再来看你。”慕郕说完转身走出了山洞。 “爹爹,你脸色怎么那么差?”里面明明没有任何动静,怎么自己的爹爹还是那么脸色苍白的出来。疏篱担心的问道。 “我们先回去再说。”慕郕没有忘记这里可是禁地,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小木屋 慕郕将自己如何认识白衣女子的,已经发生的事情都跟疏篱讲了一遍。 疏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原来和自己如此相似。难怪慕郕会觉得里面的女子大概是和自己一样,自己险些都这么认为。 “不过,爹爹,你忘了浴血蝶只认她的第一个主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爹爹你的血的。”疏篱突然想起来。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事情本就为解决而生。” 疏篱坚决的摇摇头“不会的,本质太难改变。她真的不是浴血蝶。爹爹你知道,蝴蝶的耳朵不灵。可嗅觉敏感再加上我们特有的触觉,是能绝对保证她不是浴血蝶的。” 慕郕相信疏篱的说法,这样的灵性动物不可能连自己的同类都识别不出来。 “爹爹,我看一下你的手。”疏篱心疼的拉过慕郕的手。像个小孩子一般呼呼的心疼的吹着。 慕郕看着疏篱可爱的样子笑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条命。这家伙的小命可是系在自己身上的。 看着慕郕手上的伤口“爹爹,也许。她只是通过爹爹血液吸食了爹爹的元气而已。”说完回头看着慕郕。 慕郕想想,这倒是极有可能的。五谷杂粮补的也是元气,难怪自己每次输完血之后,吃饭那么厉害。 “好了,去休息吧。你明天不也要早起吗?”慕郕说道。 疏篱点头,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慕郕睡觉前,习惯性的打开符文书,就像打开一个神奇的世界一般,而慕郕始终没有看清这个神奇的世界的钥匙。书上的符文还是如此,不管自己如何期待性的多看几眼,它还是动着。 他丝毫未觉,有一缕黑色的戾气正悄无声息的进入到挂在身后的焚影剑上。 天刚微亮,尽管外面下着小雨,可这也丝毫不能阻止慕郕修炼。拿起焚影,慕郕隐约觉得焚影里的戾气有些微乎其微的变化,还是因为自己身上元气受损,所以让它有蠢蠢欲动的想法? 若不是自己修炼的速度比较快,慕郕真觉得自己要压制这剑开始有些困难了。 慕郕找了一个地方,微雨燕飞里慕郕吸纳着万千真气。原本以为过几天才能突破到万千境六层的,没想到只觉自己丹田里气流迅速串动,几经痛苦的斗争之后完全融合。 万千境六层!丹田里强大的真气已经达到了六层。再加上前几天剑雨突破到的幻剑为16支。这可是比常人多出一倍的幻剑。真是双重惊喜! ; 第64章 丘罗国王薨逝 染月正修炼着,贡献堂的胖掌柜传音说在贡献堂有染月的信件。一般说来,家人只要无紧要的事,都不会往悬圃派传递信件。 这个名副其实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以往接的最多的信就是瞿辛的。他老人家快要郁闷死了。这次换做姜染月,胖掌柜可是由衷的开心,与这个皇室弟子打交道,他胖掌柜可是非常乐意的。 染月拿了信件之后,将规定的金币递给胖掌柜。 胖掌柜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谢谢染月给的金币。 “爷爷,别笑了。人都走远了。”玲玲拍拍爷爷。 胖掌柜这才收起了那张制作笑容的流水线脸“还堂堂皇室子弟呢,小气成这样!”胖掌柜看着已经快看不见的姜染月的背影独嘟囔道。 “就是,以后我长大了,绝对比她慷慨多了。”玲玲笑着说道。 胖掌柜转身看着玲玲着急道“诶诶,咱们就不要慷慨了吧!” 回到宗门,染月迫不及待的打开信,自从父王过世之后,自己来到悬圃派,哥哥和母后还从未给自己来过信。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 打开信件,染月越往下看,脸色越凝重。与之刚才打开信件时候的慌张相比,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是心痛、难过和悲伤。 看完信之后,染月急步朝着碎玉上仙的书房走去。 正在看琴谱的碎玉上仙听见敲门声,忙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门开了,染月急忙准备张口却被碎玉上仙一句“咱们去隔壁说吧。” 染月低头,这才将刚才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音宗接待室 碎玉上仙坐上上座看下面的徒儿轻淡的道了一句“说吧。” “师父,徒儿家中遭逢厄运。哥哥薨逝,如今朝内不安,母后急召徒儿回去。望师父应允。”染月说的时候心里极为难过。但是她知道这不是难过的时候,如今的母后不但要承受丧子之痛,还要稳住朝中局势,恐怕比自己难过多了。 “孝悌忠信,人之大伦。岂有不应之理,你去吧。只是不要过于悲伤,以免伤及过世的英灵。”碎玉上仙对染月说道。 “徒儿明白,徒儿暂别师父。”染月说着深深鞠躬之后退出接待室。 染月收拾好包裹,御剑朝着丘罗国方向一路疾驰而行。她不敢相信自己还年轻有为的哥哥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那么雄心勃勃,壮志未酬。不知,黄泉路上他是否走的安心?临终前是否还惦记着黎民百姓的幸福安稳。 或许,还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想到还有一个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妹妹。 这个时候,朝内肯定也是乱成一锅粥。母后柔弱的肩膀是否扛得住这看似普通,实则杀机重重的狂风暴雨。 悬圃在西南角,丘罗在南方。染月很快就到达了清平城。 染月还未进王宫,就在清平城外遇见了自己的贴身侍婢雨霏。 “公主,太后吩咐奴婢在城外务必要等到公主。”雨霏低头。 “王宫里发生了何事?”看见雨霏如此焦急的说话,染月蹙紧眉头问道。 “大臣们逼宫,让太后立先王的堂哥申原公子为王。”雨霏低着头,心情显然非常沉重的说道。此话一出自己的主子心里压力必定是巨大的。 果真让自己猜着了,历来王宫不都最喜欢上演这一幕吗?死去的人,尸骨未寒,活着的人就开始争名夺利。 自己的父王曾经陪着未央国的皇帝征战沙场,好几次险象环生。儿时,姜染月又一次无意间见到过父亲的胸膛上和后背上的那一道道的伤疤。 丘罗国是自己的父王用性命战斗了一生才得来的,岂能交到申原那样的无能之辈手上。这样以来,天下百姓还不遭受他的荼毒。想到这里,姜染月捏紧了拳头。 “公主,请您尽快拿主意吧!”尽管雨霏不愿意说这样的话,可是她也非常害怕王宫内的王后会坚持不住。一旦定立了国王,昭告了天下,想要更改就难了。 “茅氏家族有何动静?”染月看着雨霏问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其实染月就在想这个问题,如果遇到雨霏的情况自己要如何应对,无论成与不成自己总要试上一试。 茅氏家族是整个丘罗国最大修仙家族,虽然远不及悬圃。但是其家族中无论男女都稍胜常人。 雨霏摇摇头“目前他们处于观望状态,按兵不动。” 染月冷笑“哼,申原想要当国王,他倒是挺有志气。” “是的,公主。不过申原公子似乎看不清自己。”雨霏回答。这么一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膏粱子弟。任哪个正义之士也不会希望他当国王。 “我会让他看清的,你巧巧回去回禀母后。让她务必拖住时间。我去想办法。”染月吩咐道。 “是,公主。”雨霏回答之后转身像不远处的王宫城门走去。 茅府 “站住。”茅府的两名家丁护卫拦住了姜染月的去路。 姜染月笑笑,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一个小小的茅氏家族竟敢拦截她姜染月。“有事拜见你们家老爷,还请通传。”染月免不得忍下这口气。 护卫冷笑“你当茅府是哪里?任由随便什么人来来去去?” 一句随便什么人,这是在特意点醒她姜染月的身份。意思是若再无茅氏家族出手相助。她姜染月便什么都不是。 “请您通传一下,就说丘罗国公主有事拜...求见茅族长。”染月甚至将拜见两字吞进嘴巴里,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为何不能? “呵呵,听见没有。她说她是公主,她说她是公主。那我还是丘罗国未来的国王呢!”护卫说完看着另外一个护卫。两人冷笑着。 染月没再说话,若无人指使,两人断不敢如此,要知道那公主开玩笑那可是死罪。 正当两人小的前俯后仰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染月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茅氏家族族长。知道此人并不是族长。 “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茅管家呵斥道,骂着两名护卫。却瞟眼之间看着染月。 染月笑笑“是很无礼。” 茅管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自觉见人不少。此刻却看不清姜染月心内所想。 “来人”茅管家一令,内院的七八个护卫冲了出来。 “将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废物,拖下去打死。”茅管家别有用心的说道。 两个护卫只是按上头说的做,没想到却招来莫名其妙的死亡通知。吓得扑通跪地求饶,他们求饶的竟然不是姜染月,而是管家。 染月见状“茅管家,我看此事就作罢吧。不过是两个未经开化的粗人,不值得计较。” “还不快谢谢公主!”茅管家装的跟真的似的。 两人连忙转向向着染月磕头。 染月转身走进茅府,管家也随后跟了进去。 茅府待客大厅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身穿白色,以表国丧。浓黑的眉毛,加上深陷的眼睛和鹰钩鼻,让人觉得阴鸷非常。 “公主贵步临贱地,老臣因近日足疾发作。还请公主恕臣未能远迎之罪。”说话间双手作揖,温文尔雅。 染月没理他,背手走上了主座坐了下来。 茅优年转身作揖,装作并不敢看染月的样子。 染月看着座下的茅优年,这个心思缜密而深藏不露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自己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被蚕食的无渣无骨。 “茅族长请坐,染月还有事情要请教茅族长呢。”染月笑着说道。 第65章 丘罗国 丘罗国王宫 整个丘罗国王宫一片白色,王宫巍峨,景象却凄凉。一片惨淡的呜咽之声笼罩在丘罗国王宫之上。愁云像长出翅膀一般寻声而来,也为这英年早逝的王哀婉。 长寿宫里,禅香乱飘。太后和王后一身素白。年轻美丽的王后一直小声哭泣着。她的哭泣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丈夫。他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薨逝了。她为那年轻而不幸的生命悲恸,为那原本生机勃勃,想着大展拳脚的生命悲恸。 身为太后,已故的王和染月的母后。她脸上的坚毅多过哀伤。丈夫打下的这片土地,儿子用心守护的这片土地。如今,无人知道这样一个高挑瘦削的皇室夫人的衣服下藏着怎样坚强身躯。 边上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同时门口还巡逻着一个穿着甲胄,拿着剑的年轻男子。两眼如鹰一般警觉的盯着四周看。 “我的好伯母,虽说丘罗国有过女王的先例,可是染月妹妹多年不在王宫,实在不适合做王宫主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申原说道。 “既然如此,杀了我们母子。你不就可以自立为王了?何苦大费周章呢?”太后语气如冰,威严如这后宫。好像死亡和她是朋友一般,无法让她害怕。 申原被太后一句话气的直瞪眼,两只小眼睛里充满杀机。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逼宫你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太后凌烈的目光甩过,看着申原说道。整个长寿宫被死亡的气息和恐惧包围。尽管在入冬的季节,太后和申原早已剑拔弩张,气氛危险而沉闷。随时都有令人窒息的可能。 申原阴险的一笑“杀了你们,我就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永远名不正言不顺,我的好伯母,你可真是聪明无双啊。” “来人”随后申原命令道。 门口的男子带着另外两位士兵进了来。 “公子。”为首的男子拿着剑作揖低头回答。 “太后身边的嬷嬷动机不纯,在太后身边巧言令色,蛊惑人心。拉出去乱棍打死!”申原嘴角上扬,无比轻松的下令死亡通知。 “你敢!!”四十来岁的太后挡在了自己的奶妈面前,厉色看着申原。 两位士兵不敢上前了,为首的也等着申原示意。 “太后只要肯交出凤玺,申原自然不敢。”申原装出一派绅士作风。 嬷嬷从太后身后镇定自若的走了出来,爬满皱纹的脸上和蔼可亲。她动作沉稳而不惊慌的在太后的面前跪下。“太后娘娘,奴才本就是该入土之人,若因奴才这卑贱之身,让娘娘为难,奴才承受不起。”说完向太后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来。泰然自若的往外面走去,为了不让太后为难,从容赴死。 太后眼中泪花滚烫,愤恨的看着眼前这个邪恶的怪物。 申原笑笑,然后拍了拍手。“好戏,好戏。当真是衷心的奴才。” “来人,太后娘娘身边的焕颜笨嘴拙舌,不能劝善太后。拉出去...立斩无赦。”他倒要看看堂堂的一国太后到底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十六岁的焕颜六岁进宫,对太后一直贴心服侍,凡太后心内想到的,这丫头便已经做到了,冰雪聪明,忠心耿耿。太后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申原,你...”太后朝着申原走近两步,立即被那佩剑的侍卫挡住。 “奴才就是奴才,真是不懂规矩。让开!!”申原对护着自己的侍卫说道。 侍卫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泥塑一般,立即让了开来。 焕颜看着快要面色还算平静的太后,她的心很疼。寸步不离跟在太后身边十一年,她知道其实太后内心煎熬,精神其实陷入崩溃。 焕颜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柱子,刚进宫还小的时候。有时候趁太后娘娘不在,她还和已故的先王在这里玩过捉迷藏。柱子上的温度还在,屋子却冷。先王故去,太后如今惨遭逼宫。 泪水划过,焕颜奔向那绑着白纱的柱子,奔向死亡。 “噔” 所有人朝向声音处望去。 太后心疼的疾步而去,蹲下抱起如自己孩子一般的满脸是血的焕颜。 “焕颜,焕颜”一手抱着焕颜,一手颤抖的摸在焕颜的脸上。 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 “太后,焕颜以后不能再服侍您了!”说完焕颜死在了太后的怀里,因为能死在一个有温度的怀里。死前她的脸上挂满笑容” “申原,你自小我也待你不薄。你会遭报应的!!”太后看着眼前这个疯子骂道。 “哈哈哈哈”笑声邪魅,逆天而去。 “我申原从不信什么因果报应,要真有报应,怎么不现在就来?”申原看着太后,眼睛里全是我为主宰的意思。 “既然太后不心疼奴才,嘿嘿。”申原转过身去,看着外面跪了一地的大臣。 “那就给我杀这些臭墨满身的大臣!!” 申原刚说完,这些大臣们一个个汗珠直掉。 “请太后娘娘交出凤玺,请太后娘娘交出凤玺。”一地的大臣们异口同声的请求道。与其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逼宫。 太后放下焕颜,站起来,看着门外的一地大臣。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这里面曾经有一些可是陪着自己丈夫出生入死的“兄弟”。 “还请太后早做决断,不然太后娘娘您害死的可不止是两个命如草芥的奴才了!”申原赤裸裸的威胁。 太后被气得倒退了两步,辛亏王后扶住。 “申原哥哥好大的气魄。”只听一个声音从空中飘来。 大家向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深紫色衣服的女子从天而降。 “好厉害的轻功,我竟无察觉。”为首的侍卫心内想道。 染月拿着飞琼轻轻落地,脚步之轻,就连灰尘也不曾扬起。 侍卫们都很有眼见的立刻围了上来。 “染月妹妹好胆量,以为单枪匹马就能扭转局势?”申原看着门口的染月,不屑的说道。他在城门口安排了那么多精锐的武士,居然没能把姜染月捉住。不过现在看来也好,她自动送上门。 虽说天道有序,一入凡尘就会被自动封锁掉部分仙术,但是要对付这几个家伙还是没问题的。当然,染月也没想呈匹夫之勇。 “月儿,你怎么???”染月一个人的回来,反倒让太后更担心。如此以来,申原必定会杀了这个合法继承人。 “母后,我们会没事的。”染月看着太后,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接着转身面向众大臣。 “都起来吧,你们的妻儿已经安全了!”染月笑着说道。 太后和申原同时都惊讶的愣住了,申原没想到自己的阴谋败露。而太后没想到的是,原来这群大臣们和自己一样被拿住了软肋。 这群大臣哪敢轻易就起来,又怎会知道染月说的是真是假。 染月从怀里拿出一些小物件。 “张大人,您看。这可是您夫人随身佩戴的香囊? 李大人,这可是您爱子身上佩戴的短刀? 公输大人,这可是您爱妾头上的发簪?” 大人们看着染月手上的东西,确信自己的家人已经安全。可是觉得非常惭愧。 “臣惭愧,未能和太后同进退。臣愧对先王。” “臣愧对先王啊!”一个个呜咽着不肯起来。 染月注意到其中并没有丞相、大将军以及骠骑大将军。多为文官和品位较低的武官。想必那几位早就被申原扔进大牢里去了。 正想着,外面杀声震天,比染月想象的来的还要快上许多,看来他们果真是早有准备。 ; 第66章 聘礼为湘神之泪 外面的杀声惊破了帝宫的死寂,热血之声,阴谋之战在华丽的王宫厮杀开来,这个严肃的宫殿,这个政要的地方,百姓福利的供应点。瞬间就变成了战场。 申原立即想到了是茅氏家族的支援,之前一直以为茅氏家族会静观其变,没想到染月竟然说动了茅氏家族。 茅氏家族一旦出动,在加上他们只要放出牢里的丞相以及几个将军。自己这边的实力根本不敌。而且照此看来,茅氏家族一定能从中获取不少的好处才会如此。否则,兴兵伐他这等血流成河亏本的事情谁会做。 “把太后和公主给我抓起来!”申原命令道。 几个侍卫开始动手,染月将飞琼一横,放在嘴边。虽说不能用仙术中的地籁,可是强大的真气撑着仙术人籁还是能支撑一会的。 笛声呜咽悲凉,内力弱者听到如此笛声,只觉得难过不已。全身力气减弱,内力强者一次次的像染月攻去。但是都被其强大的内力反弹了回来。 染月努力的将悲伤之情灌入飞琼,经过飞琼的声音。将悲凉之声更加完美的释放。 “快,给我上。抓住姜染月每人赏金一万金币。”申原说道 高手们都使劲浑身力气攻击姜染月。对方的强攻。染月快有些支撑不住,为了不让申原看出破绽。染月努力让自己在别人看起来轻松的状态。 太后和王后看着染月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如果援兵还不进来,染月真的将支撑不住了。 “抓住姜染月,每人三万金币。”申原有些着急了,看着侍卫和高手们久攻不下。 重赏之下,勇夫无数。三万金币可不仅是可观了。所有在强大的悲凉之声中能动弹的士兵都用尽力气向染月靠近,那可是与金币靠近。难得有这样的发财路数,谁会不珍惜。再加上有那么多人壮胆。 外面茅氏家族的人,茅优年带着接近上万的武者一路从宫门口厮杀了进来。申原五六万的军队逐渐溃散。 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而里面这几个废物又强攻不下。申原只好带人撤离。 申原刚刚撤离,染月虚脱的退后两步。太后连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儿。这时候,茅优年也带着人赶到了。 染月站稳身子,勉强笑着。她心内比谁都清楚,茅优年就是要看她能撑多久,她的实力又如何。所她当然不能让母亲扶着。 “臣等救驾来迟,让太后娘娘和王后娘娘受惊。请太后娘娘恕罪。”茅优年带着武者们跪在地上请罪。 “请太后恕罪。”所有大臣们也跟着跪在地上,一个个想起自己的逼宫,真觉得要羞煞自己了。 依照和茅优年的约定,染月在大臣们的拥护下放出丞相与将军们之后,唯恐生变,所以立即继承了王位。封号为静。 第二日,下起了大雪。 先王的遗体在雪中下葬,如今已经贵为国王的染月梳着朝月髻,穿着一身白色站在雪中。宫女们撑着华盖站在风雪中。 “母后,您和王后先行回宫。儿臣想多陪先王一会儿。”染月低头向母后说道。 太后点点头,温柔的拉着不情愿离开的王后坐上了宫辇。 漫天风雪里,染月看着墓碑。心中无限凄凉。一别四年,不想竟成永别。而王兄薨逝之后,无人关心葬礼,无人关心薨逝之人的亲人是如何悲恸。有的只是朝中蠢蠢欲动的阴谋。一个勤政爱民的王,走后得到竟然是这般的凉薄,真是荒谬。 “王兄,你若见到父王。转告父王,月儿定会替他守护好丘罗国。”染月无意王位,无意百姓。她毕生最爱就是自己的父亲。所以父亲的遗志,染月必会遵守。 染月眼里,父亲的爱如山一般,无论对自己还是子民,深沉厚重,虽不表露却源源不断。好像永远用不完。他照出来的光辉,不像人,更像是神一般, 良久... “静王,我们该回去了。”雨霏提醒道。作为贴身侍婢,在必要的时候她必须提醒一句。 染月点点头,转身坐上宫辇回去。 刚回到勤政殿,太后就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染月连忙迎了上来。 “起来吧!”太后说着便坐下了。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一脸严肃,谁都看出来是有事情找染月商量。 雨霏也退出了勤政殿,并且自己亲自在勤政殿门口守着。 “你坐。”太后对染月说道。 染月坐了下来,其实她也猜出来太后要问什么了。 “王儿,你和茅氏家族做了什么交易?他们竟然肯帮忙平乱?”太后也开门见山。 “母后不必忧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交易。”染月笑笑,并不太愿意说。不提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屑提那个人。 “王儿,母后了解你。在你眼里,除了你父王。什么都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孩子就是天大的事情。”太后忧心忡忡。 “只要我肯下嫁茅族长的独子茅承恩,茅氏永远为我所用。”染月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心里没有一点触动。 “你知道,他们是阴谋他们茅氏家族的孩子将来能登上王位。”太后想不出自己的女儿好歹也算是聪明的,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即便是对方替他们解围了,可这代价似乎也大了一点。已经死了奶娘和焕颜,到最后国土依然要拱手让人,这样太后更有些不甘心。 染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母后,不是连您也关心的只是王位吗?”静王看着太后淡然的说道。 太后顿时就脸红了,原来深宫待久了。久而久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变了很多。开口竟然也是这样的政治话题。 “你小时候见过茅承恩,那孩子虽说有些任性,倒也善良。”太后改口说道。 显然太后的改口已经晚了,姜染月并没有丝毫的感动。淡淡的说道“重要的是茅优年承诺以湘神之泪作为聘礼。” 在这深宫里,该谈的自然是政务。儿女情长显然是奢侈,染月自然能很快适应过来。就像自己的母后所说,茅承恩到底也不算太纨绔。至少不会让自己太伤脑筋。 这世间,除了父王没人能将政务和爱诠释的那么完美。 “湘神之泪?”太后脸上写满惊讶,那不是在挽月国吗。 染月点点头,这样的条件显然开的也不算差。 “听说湘神之泪早已被盗。我猜茅承恩不在府邸的原因。大抵就是因为得到了消息,出去寻找了。”从进茅府到茅优年带人解围,都没有看到茅承恩想必应该是如此。 “既然是月儿你的决定,母后也不便多说什么。如今这丘罗国整个国家都得你来做主,母后相信月儿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太后说罢站了起来。 “母后回宫了,王儿你忙吧!” “儿臣恭送母后。” 她当然不满意自己的王儿嫁给茅承恩,这样以来王位岂不落入外姓人手。母家亲戚那么多,染月完全可以从中挑选一个。成事不说,遂事不谏。现在说俨然已经太晚。 静王又岂会不明白太后的想法,以后谁也无法预知。可是,照现在看来,太后放出牢里的丞相和将军以及召回边关一些兵力正好和茅氏家族相互制衡。这样以来,自己在未嫁之前。还可以回到悬圃派继续修炼。 先王下葬七日之后,静王便封了茅优年等人和丞相同为辅国大臣,协助暂代自己的太后处理朝政。 一切处理完之后,自己便回了悬圃派。 ; 第67章 丢失的疏篱 时间的推移,由于各自的目的,大家的修炼都进步神速。唯有慕郕,总是穿着自制的服装服装掩饰着。本来就比其他同门晚修炼了三年,自然就没人怀疑他比同门修为要低一些。 染月从丘罗国回来之后,比起以前,修炼得更加勤奋。强大,如今是染月最大的目标。她的存在只为了守护父王辛苦打下的王国。 天色暗了下来,慕郕回到小木屋并未见到疏篱回来。自从疏篱开始开始练习《血毒万里》以来,早出晚归,慕郕已经是见怪不怪。想着可能晚些就回来了,慕郕拿起符文的书开始看了起来,只觉得最近这些日子,静下心来看着些符文的时候,这些符文动起来的速度显然比以前慢上了许多,想必应该是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它将会变的越来越慢。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想着疏篱并未回来。慕郕起身朝着对面的霰山御剑而去。 看着越来越不一样的女子,从第一次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到现在脸色开始渐变的样子。能感觉到,离她苏醒过来的日子将不会太远了。 将手放在金色的植物上面,看着血向植物的根部流向冰床的时候。慕郕的心里比较激动,毕竟认识她已经几年了,虽然从未说过话,对方也肯定不认识自己。 可人究竟是情感动物,哪怕是你用久了的东西都会产生出感情。更何况那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依赖着自己的鲜血有所变化的人。更别说自己可是冒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来的。而且,要说他对这个女子半点喜欢的心思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她就像一朵静静开放的花,没有语言,没有解释,只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 每次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冷之后,慕郕才会将手抽回来。那说明身体开始有点承受不住。 慕郕将手抽回来之后,靠近冰床。结界外看着她,又起了或多或少的变化,她的皮肤和气色比起之前,又好上了许多。 这样的情况让慕郕更加相信,不需要多久她便会醒来。 环境让慕郕觉得有些冷,再加上惦记着疏篱。慕郕并未多做逗留就从禁地里出来了。 御剑回到小木屋,里面没有灯光。慕郕笑笑想着今日疏篱倒是睡得比较早,进了屋慕郕就感觉不对劲了。 只要达到万千境四层以上的修炼者,多少都会有神识。慕郕神识一动,能感觉到疏篱非但不在屋子里,而且就连附近也没有疏篱的气息。 已经是子时,疏篱居然还未回来。慕郕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可是这么晚了,自己又能去哪里找呢?最让慕郕担心的是,这么晚还未回来,疏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慕郕立即出门像无头苍蝇似的开始找起来。找了半个时辰,毫无收获。知道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慕郕只好传音给瞿辛和萧魁。让他两帮忙一起找,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三人分头在悬圃派附近的山里搜索起来,每人都尽可能的调动神识,感知着周围。 经过费劲的接近一个时辰的搜寻,还是一无所获。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慕郕局促不安。瞿辛建议慕郕去找花千影帮忙。一个融魂境的上仙,想来要想找到疏篱应该是容易多了。 慕郕想着也别无它法了,明知道师傅花千影有些不喜欢疏篱。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找花千影帮忙。 瞿辛一脸担忧的表示,帮忙继续找。萧魁虽说不是太喜欢疏篱,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着急,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休息。 更漏早已漏尽,本以为师傅花千影可能早已休息。可慕郕经过传送阵而来,看见花千影书房的灯令人意外的还亮着。 慕郕的到来,花千影立即就感觉到了。同一个院子里,甚至不用神识都能感觉到。 千影脸色未见丝毫波动,倒是慕郕满脸的凝重像黑色笼罩的石头一般让千影有些不舒服。 “徒儿拜见师傅。”尽管担心,慕郕倒也没忘了礼数。 “这么晚,你不会只是来给我请安的吧?”千影似笑非笑,眼神仿若深渊。 听见花千影如此说,慕郕开门见山“徒儿有事恳请师傅帮忙。” 自己这徒儿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这点,花千影相当清楚。“那就长话短说。” 心急如焚的慕郕自然也不希望啰嗦 “疏篱丢了!”依着花千影,慕郕简单说了四个字。 师徒两就这么站在书房门口,慕郕干脆的说完之后,抱着希冀的眼神,真诚的看着花千影。他看不懂花千影的表情,或许悬圃派上仙没人能看懂花千影的表情。 良久,千影才淡淡的说道“我只能用溪光试试。”说着,千影将自己腰间的随身佩戴的红色孔雀翎取了下来。 慕郕正不明白千影说的“溪光”是什么,看见花千影将孔雀翎从腰间上取下,才明白原来这孔雀翎叫“溪光。” 看着徒弟脸上的恍然大悟,千影想起了当日救慕郕的时候“若是没有溪光,恐怕你早已命丧黄泉。” 慕郕收回对溪光的打量,目前的重点不在溪光,而是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接近一天未见的疏篱。尽管溪光看起来很神奇,但是慕郕也没打算多问。 “徒儿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慕郕可是一直没忘自己不但欠了子胤真人一条命,还欠了花千影一条命。 花千影没再多说什么,似乎她只是提起溪光的作用,并非有意提醒慕郕别忘了救命之恩。 “它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你可以滴一滴血试试。”将溪光放在左手手心,递向慕郕。 慕郕在霰山的时候本就被金雪莲刺破过,所以手一伸,轻轻的挤了一下伤口处,一滴血便滴进了溪光里,迅速的没有了。这也让慕郕感觉到非常奇怪,看起来像孔雀翎的溪光,只因为是用红线编织成的孔雀翎,中间则是一块红色的怪石头。奇怪就在于这块红色的怪石头能迅速的将血吸收了。 瞬间,溪光便发出了微弱的红色的光。那微弱红色的光向霰山方向发出短短的柔弱的一点。 慕郕看见溪光指着的方向,脸上虽然丝毫未变,可是心里噔了一下。如果说溪光指明的那个躺在冰床上的女子,那恐怕就会东窗事发了。金色植物和那个女孩...刚才自己的血可都是遗留在那里的。 自己刚才竟然一时疏忽,没有想起来。 “看来是在霰山。”花千影确定了溪光微微弱弱的光指明的方向才说道。 难怪三个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如果真如自己师父所猜想的疏篱的霰山,那也就不奇怪了。事已至此,也无济于事。而且如果只能用这种方法找到疏篱,哪怕真被逐出师门自己也是心甘情愿。 “徒儿恳请师傅,让徒儿和您一起去。”慕郕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再说真是如自己所想恐怕也躲不过。 如今只能赌一把,疏篱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那女孩如果果真是从自己的血液里吸收的是元气,那么就不会被发现。反之,此事今天必将暴露。 千影看着徒弟,虽说自己是这悬圃派做主之人,可是要违背悬圃派的门规,自己以后将如何让服众。 “你,就那么关心它?”千影这一句话说的漫不经心,仿若空气一般轻盈。 慕郕不明白花千影的意思,低下头说道“还请师傅成全。” “霰山乃禁地,若是让几位真人和上仙知道此事。你付出的代价将是沉重的!” ; 第68章 绿刺蛾 一阵风吹过,从书房传出来的隐约的亮光中。慕郕看见花千影的脸上明明没有她的话语那般严肃,大抵也明白了花千影的意思。 花千影将溪光重新系到自己那胭脂色的腰带上之后,在夜色中,千影将慕郕手上的剑放大之后,示意慕郕自己站上去,然后自己朝着霰山方向飞去。慕郕站在剑上跟随其后。 希望溪光的方向是来自于疏篱,而并非是霰山禁地山洞里的那个躺在冰床上的女子。慕郕心里担心着疏篱现在的处境。 慕郕集中意念,神识向四方扩散开来搜寻着疏篱的气息。 霰山本就不远,飞行一会的功夫,慕郕就感觉到了疏篱的气息,只是不能轻举妄动让师傅花千影看出任何破绽。不然,真就像第一次见她一样,她会误认为自己是什么奸细。 迅速的向前飞着,慕郕能感觉到疏篱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是能感受到觉不仅仅只是疏篱的气息,还有非常危险的气息。 脚下的焚影变了脸一般的红了起来,冒着黑色的气账。红色也不甘示弱的想要把这团讨厌而又邪恶的黑色压下去。是有若无的简单的思想都只为压倒对方存在。 飞过霰山的山洞口,千影带着慕郕朝下面飞去,越往山脚,下面的雨越大。看着冒雨行在空中千影的背影,慕郕十分感激,她不喜欢疏篱。可究竟还是陪自己来找。 雨中,气息更加清晰起来。疏篱就在不远处了。而那一股戾气也不断的被焚影吞噬。尽管下着雨,可丝毫不能减少紧张的气氛。 想不到霰山脚下还有如此厉害的妖兽,几年前掉落到这里没死真的可算是撞了大运了。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兽,竟然把疏篱缠住了。 凄冷的夜雨中,千影手中变幻出夜明壁,将其抛在半空。霰山脚下瞬间如白天一般的亮起来。 雨中,慕郕看见疏篱飞在半空和妖兽对决着。个头只有六岁的疏篱,飞在半空中,慕郕能感受到疏篱现在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 妖兽体型很眼熟,一种无脊椎的节肢动物。长达三米左右,呈长方形。身上是以嫩黄se和绿色组成。身上棱角处全是绿色,其余皆由绿色隔开的一个个椭圆形。身上有着短短的绿色肉刺以及绒须。前后八个棱角处长满八根长长的触角。触角上头发般的无数黑色绒须长短不一的,直直的伸展着。 倒也并无恐惧的地方,只是有四只,而四只妖兽的尾部似乎连在一起。似乎是好借力。 疏篱看着四只妖兽将16支触角逼向自己。飞在半空的她慢慢的向后退去。 不能再退了,后面就是结界,碰到结界就会被反弹向妖兽的方向,这样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一阵与冰天雪地无关的寒意沿着她的脊梁骨窜上来。已经精疲力尽而又害怕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天都变亮了。 或许自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四只妖兽的16支触角尽快的向疏篱袭来,只可惜还差一点距离,那些黑色的绒须才能刺到疏篱。一天了,不能移动的它们只能试图将结界不断的缩小,来获取战斗的胜利。 四只妖兽将结界再缩小一点,然后将十六只触角再一次的向疏篱攻击。 十六只触角让疏篱躲无可躲,其中三只触角的绒须刺入疏篱的头,胸以及脚。疏篱顿时吐了一口黑色的血。 千影看着这一幕,并未有任何反应。情急之下,慕郕只好拿起焚影一脚蹬地,随后飞起,用百中向着妖兽攻去。 由于自己一直都是以牵引境示人,慕郕只用了接近两层的内力。很不幸的,慕郕被结界弹了回来。 疏篱感受到结界的波动,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扭头看见了来救自己的慕郕,当然半空中还漂浮着一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人”。 就凭这一点,已经死了的战斗之心,又重新燃起。即便是死,也不要她来救自己。嘴角边还挂着血的个头只有六岁的小女孩轻轻的一笑之后,回过头看着妖兽。 这妖兽和自己一样,都是毒性妖物。之前已经使用过好多次清素。如今身体残留的清素不多,但是也必得一试。 疏篱双手运转内功,将其身上所有的清素集中的右手的中指指尖,随后用力的将清素弹向妖兽。 清素落在妖兽身上,半空只听“嘶”一声惨叫之后,妖兽好像并无大碍。 内力几乎耗尽,其中一只妖兽的四只触角上坚硬的绒须直接刺入到疏篱的身体内,疏篱口吐黑血之后,从半空掉落,另外两只妖兽弯下柔软的身体,迅速将八只触角放在地上。 疏篱整个身体直直的掉在了八只触角上。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 慕郕突然想起来,这妖兽原来像小时候自己帮着母亲摘桑叶时,桑叶上常见的八角丁,学名绿刺蛾。身藏奇毒,毒属性极高,攻击力极强。哪怕是绒毛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小时候见过的一般都是十厘米左右,如今这家伙居然长到几米...那毒性... 看到已经晕死过去的疏篱,而绿刺蛾想着将另外几只触角也刺向疏篱。慕郕情急之下,加速真气运转,调集身上的内力将焚影立在半空,使出剑雨,幻化出幻影剑以后,剑雨随着自己手指意念的方向,向妖兽攻去。 结界破掉,10几只幻影剑狠狠的扎入到妖兽身体中,妖兽几声悲惨的嘶鸣之后,像地上倒去。 结界已破,迅速飞过去,在妖兽倒下之前抱起疏篱。 看着怀中人事不省的疏篱,慕郕并未注意到焚影剑正好刺中四只绿刺蛾的连接处,黑绿色的戾气源源不断的涌入焚影。 花千影看到焚影剑被大量涌入戾气并未阻止,只是看着慕郕。脸上严肃道“你隐藏了实力?” 慕郕看着花千影,脸上的严肃多过惊讶,抱着疏篱,立即单膝跪地。羞愧之意如刷子扫过一般在他胸中扩散开来。“师傅,徒儿并非恶意隐瞒。” 花千影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或许还只是个挂牌的试炼弟子而已。更或许,自己早已被李天一等人害死。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欺骗那个对自己好的人。慕郕非常过意不去,可是若不欺骗,他也许无法解释霰山山洞里的事情。 慕郕低着头,愧疚的等着花千影的责罚。 “哼,那么你的目的呢?”花千影问道。 果然被慕郕猜中,自己的师父一定会怀疑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请师父相信徒儿,徒儿并没有任何有害悬圃派的目的。也并非奸细。”若是以前的慕郕当然不屑解释。可是如今,他对花千影不仅有着感恩,还有着尊重。她可是自己的师父,终身的师父。 花千影从半空落下,在慕郕的身边转了一圈。 “难怪你不肯入住宗门,原来你是有这层意思。相信?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千影的语气中充满轻蔑。 雨还是下着,可是四周的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徒儿明日便搬去宗门。从此,再不敢欺瞒师父半分。”慕郕说道,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霰山的事情迟早暴露。 怀里满身黑血的疏篱,迷糊中只感觉自己神魂都颠倒了一般。迷糊中的意识都越来越模糊。刚开始还能感觉全身钻心的疼,后来便开始渐渐麻木。意识模糊,身上一片麻木。又仿佛感觉模糊的意识仿佛要挣脱身体,游离出来一般。 ; 第69章 解毒鸩酒 千影瞟了一眼疏篱讽刺的说道“回宗门。还需要我来御剑吗?” “徒儿不敢。”慕郕立即回答,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然怀中的疏篱恐怕快撑不住了。而且心里也有好些疑问。 慕郕抽回剑一路朝着宗门飞去,疏篱时醒时晕。 回到宗门,将疏篱放在床上之后,慕郕欲往贡献堂去取“解百毒”来给疏篱。 “解百毒对于它来说,只会要了它的命。”千影看着慕郕说道。 “去取一些鸩酒来。”千影又随后说道。 慕郕明白千影的意思,立即退出宗门前往贡献堂而去。 疏篱已然是百毒之身,若用解百毒这种药。或许效果反而会加剧疏篱的痛苦,鸩酒的毒性虽比绿刺蛾的毒性要远远高出很多,但是毕竟悬圃的鸩酒经过特别调制,恐怕毒性降低了不少。这样以来,以毒攻毒。未必不是好办法。 鼻息早已雷鸣一般的胖掌柜又听到了敲门声,轰雷掣电般的坐起来。 “哪个害人精?我的金币!!”想起刚才在梦中满屋的金币,如果不是敲门声。自己的眼睛都被金币的金光幸福的闪瞎了。 没好气的起床开了门,胖掌柜差点失声大叫。为什么每次半夜都是这家伙?这是瘟神降世吧? 再一听慕郕是要鸩酒。胖掌柜想起了上次半夜闯进贡献堂要洗髓散的情景。害了李天一之后,金玉便再也不肯多给自己一个子。也至那以后,金玉再也不拖胖掌柜给她采办东西了。就因为他让他白白少了多少好处。如今这小子居然又来要鸩酒,不会又害到别人连带着害了自己吧。 再说了这可是鸩酒,鸩酒啊!!! 胖掌柜清清喉咙,站直了。表现无比刚毅的说道“已经没有鸩酒了。” “掌柜,此次取鸩酒是经师父同意。掌柜如果对慕郕信用怀疑,劳烦掌柜请示师父。”慕郕也知道胖掌柜的犹疑。毕竟曾经自己确实记录不良。 “你师父让你来取的?”胖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慕郕恭敬的回答。 胖掌柜看着慕郕,虽然心里着实有些讨厌他。不过以自己这么多年的看人的经验来说,也到相信慕郕说的是真的。 胖掌柜的肉自然是懒出来的,他才懒得耗费内力去问花千影这件事呢。 于是转身从药柜里拿出鸩酒之后,颇为不满的斜着眼给了慕郕。 “200点贡献值啊!”这是悬圃派的规定,不比悬圃派的弟子私自要卖或者买的东西能赚点钱。 慕郕并不介意价钱和胖掌柜的态度,接过之后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朝着宗门去了。 玲玲用手背揉着眼睛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爷爷,是慕郕啊?” “恩,就是那扫把星。”胖掌柜没好气的回答。 玲玲翘翘嘴巴说道“爷爷你好像忘了你卖人家的破罐子。” “在商言商,都赚进兜里的钱谁还会惦记它是怎么来的?”胖掌柜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的,爷爷只会惦记别人兜里的钱。” 瞿辛和萧魁受到慕郕传音说疏篱已经找到之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朝着自己的宗门回去。 刚到宗门门口,借着宗门里的不灭的灯。瞿辛看到金玉正板着一张脸站在传送的符阵之处。 轻轻的走过去,瞿辛温柔的拉开疲惫的笑脸“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睡?” 金玉转身,眼睛里充满怨气“你这么好心的去帮别人找那个半人的“怪物”,我为你的善良开心都来不及。我怎么睡得着。” 看到金玉怒气冲冲,瞿辛有些心疼。但是金玉的出言不逊多少让自己也有些不舒服“它只是个孩子,你至于吗?” “你居然为了一个‘怪物’责怪于我?”金玉无比惊讶,这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 瞿辛看着金玉没再说话,多说只会引起更多的误会和口角。索性不说了。 “你知道,我跟他有着怎样的仇恨!!”金玉恨得牙痒痒,甚至不愿意提起慕郕这个贱民的名字。 瞿辛深吸一口气,仍然不作任何辩解。 “我跟你说话,我希望你回答我!”一个人骂骂咧咧是最无聊的,而且只会越来越生气。金玉说完将瞿辛拉过,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无论你跟他有多大的仇,可孩子是孩子,他是他。”瞿辛避无可避,义正言辞的回答。 “这种贱民和半人只会沆瀣一气,妒忌和仇视比他们高贵的人!”金玉反驳。 “你该回去休息了!”瞿辛淡淡的说道。 金玉的眼泪瞬间滑落“你根本不在乎我脆弱的心,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伤心。”因为瞿辛不能和自己同仇敌忾,金玉心里委屈难受。 瞿辛看着金玉梨花带雨的样子,又不免的心疼。将他揽入怀中,轻拍了两下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会把你所受的伤害都补回来的。” 金玉在瞿辛的怀里,将头扬起。肌肤上还挂着眼泪,又破涕为笑的问道“真的?” 瞿辛认真的看着金玉。这个娇惯坏了的富家女,小女儿情态十足,哪怕是坏坏的都让瞿辛心疼和喜欢。点头道“真的。” “这下,我可以送你回去休息了吧?”瞿辛逗着金玉说道。 金玉咬咬嘴唇点点头。 将她送回天玄宗门之后,瞿辛在她额头上一吻之后才转身离去。 金玉看着瞿辛离去的背影,今晚的她意识到要让瞿辛帮自己报仇是不大可能的了。瞿辛如今的实力是悬圃派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不出意外瞿辛终究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太好强势的非要他做什么。得罪了瞿辛,自己得不偿失。要报仇,恐怕只有慢慢的等机会了。她金玉可不像李天一那沉不住气的笨蛋。 想起刚才瞿辛说的话,金玉还是有些气愤。不过转念一想,金玉嘴角的弧度上翘。 自己的男人,接触久了,金玉到底有些了解。看刚才瞿辛说道那个半人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慈爱。这样以来,何愁自己将来不能报仇。 一个“怪物”都能让他喜爱,那若是他自己的孩子呢?想到这里,金玉释怀的笑了。 给疏篱喂完鸩酒之后,疏篱仍然昏迷不信。看着如此小小的身躯承受巨大的痛苦,慕郕免不得心疼。 已经是凌晨三点,千影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当风吹进千影忘记了关了的窗户里,花千影醒来。梳洗了一下往疏篱所住的房间来。 由于疏篱的房间是关好的,外面的声音无法吵到慕郕。 当花千影轻轻推开房门,看见的是守着疏篱的慕郕靠着床边就疲惫的睡着了。 那个睡着的,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在睡梦中少了男子的刚毅,侧脸上多的是孩子一般的纯粹。那个秀兰出事,他也是这样守着的吧?如今这个...疏篱出事,他还是那样守着。他就那么守着他所在乎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脸上有一丝孤独?那种孤独竟与自己这般相似。 对于一个这样惆怅的自己,花千影实在非常陌生。她害怕这样的感觉,一个多愁善感的自己是她自己所恐惧而讨厌的。轻轻的合上门,花千影走到传送符阵处,出了宗门。 慕郕醒来,看见疏篱仍然昏睡着,用手摸摸疏篱的额头和手臂倒是没有昨天那么烫了。 本来昨天就有些忍不住想问花千影,为什么疏篱会去霰山?但看见花千影面带不悦,再加上自己欺瞒一事又叠加那么晚了。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只等着疏篱醒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第70章 忘忧草 整整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天里慕郕除了修炼,就是守着她。 行踪诡秘的千影,又不知了去向,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悬圃派上下和他的徒儿早已习惯了。 一只蚊子趁着慕郕不注意,叮在了疏篱的脸上。慕郕不经意间看见的时候,伸手去赶蚊子,它居然无惧无畏的径自吸血,毫不理会的在它眼里的庞然大物的意思。 看着疏篱熟睡,又不好拍下去。只得将手尽量靠近些,扇了又扇。可这堪称史上最大胆的蚊子就是丝毫不在意。 疏篱脸上像它领土似的,它示威着,一动不动的贴在它的领土上。 慢慢的伸手过去,试着去捉住它,毫不费劲的就抓住了那蚊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蚊子早就已经死了。疏离体内的毒... 疏篱的眼睫毛眨了眨,慕郕忙坐直了,等着她的醒来。 睁开眼,慕郕就急忙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喝水?” 疏篱轻轻的点点头,慕郕随即站起来走到桌边去给疏篱倒水。疏篱看着屋子,金窗绣户,珠箔银钩。这决计不会是小木屋。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是接近三天水米未进的疏篱,竟然发现喉咙干渴如火一般的无法说话。 慕郕接连着给疏篱端了两杯水。疏篱牛饮一般如见甘露。 看着刚醒来的她,体力尚未恢复。慕郕不忍心多问,转身在屋子里点了一点安神香。 “爹爹,我们是在宗门?”疏篱嘶哑着声音开口问道。她的嗅觉相当灵敏,只需稍微静下心闻一下就感觉到了花千影身上独有的气息。 慕郕看着疏篱点点头“你好些了?” “恩。”疏篱边回答边支撑着小小的身体坐起来,本来不想住在这里,转念,想起那天如若不是花千影带着爹爹去找自己,自己恐怕已经不在了。所以也不好让慕郕太为难。 慕郕迟疑了一下“疏篱,爹爹问你。你为何回去霰山?而且还遇到绿刺蛾。”说着坐了下来看着疏篱。 疏篱咬咬嘴唇,这是她开始最近养成的一个新习惯。一旦想要撒谎便咬嘴唇。 慕郕一眼就识破了,顾及她的自尊,不好当面戳破。“你看着爹爹说。” 听见慕郕这样的要求,疏篱知道了慕郕的意思。瞬间也打消了撒谎的念头。 “我去找忘忧草。”疏篱看着慕郕说道。 书中记载 忘忧草,又称萱草。叶片细长,花为筒状,每朵6瓣,向外展张,花色桔红,一般每葶着生数朵,从夏到秋,开个不停,可惜晨开暮闭,匆匆谢去。古代有位妇人因丈夫远征,遂在家居北堂栽种萱草,借以解愁忘忧,从此世人称之为“忘忧草” “忘忧草四处皆是,你为何回到霰山去找?”而且明显的能感觉到疏篱的体内似乎毒素加强了。 如果说千影给自己吃的那个什么“无悔”的东西,隐藏不说不算撒谎。可萱草这件事,爹爹已经问自己了。 “爹爹,其实根本不是。忘忧草能忘忧是因为它有毒素能让人产生幻觉,减轻忧愁。毒和药本为一体,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是药,是因为服用适量。就像相思豆,又称美人豆。它那么美丽,既可用药,很多人也都很喜欢。而种子又是剧毒。”这是疏篱从《血毒万里》中看到的。 “那你去找的忘忧草是?”想起那四只绿刺蛾,慕郕就知道疏篱所去采的忘忧草并非普通的看到的忘忧草。 “据书上记载,地广物博,承应天道。每百万株忘忧草里就会出现一株剧毒无比,花开不谢且与石同寿的忘忧草。 由于生长在石头里,并无养分。所以只有常年有非正常雨水的地方才会有它。 上次我和爹爹您去霰山的时候,我感觉到那下面地势非比寻常,而且以我的嗅觉,我能闻到雨水的味道,居然是从下面传来,当时并未多想。 后来修炼的时候再次看到书中知识,才抱着试一试的希望去的。没想到,那下面真有这东西。” “它与我们平时看到的忘忧草的颜色一点都不一样,是一种我从未见过,而且也无法描述的颜色。正如书上所说,它在雨中绽放着的。当我兴奋的采食掉花蕊,它就消失了。随后我就被困在了绿刺蛾设的结界里。”疏篱回忆着一点一滴。 “绿刺蛾大概有三百年左右了,它们藏身在叶子下面。气息和忘忧草非常相似。我激动之余并没有注意到。它们肯定也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时也是疏忽大意了。直到被吸食了花蕊的忘忧草凭空消失,它们才从大梦中醒来。”惊心动魄的场面一幅幅的在疏篱的脑子里上映着。 “发现一直占为己有的东西,突然遭到外来的侵入者无情的抢夺。它们势必要将我置于死地。” 慕郕听到这里才大概懂了。 “它们守着忘忧草那么久,为什么没将忘忧草吃掉?”慕郕看着疏篱说道。 疏篱低下头不说话,她不想说出她已经将自己幻化成完全的人形才会有这份机会。 慕郕有些抱歉的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话音刚落的他想起来自己的女儿是个“半人”,是个超有灵性的半人。 想来那几只绿刺蛾倒真是难受,守着这么一个宝贝。只能每天干望着,无法真的占为己有。或许还等着某一天有奇迹出现,让忘忧草能真正的属于它们。 “为什么忘忧草的毒你都能承受,而绿刺蛾的毒你反而不能承受了?”慕郕问道。 “忘忧草的叶子和根茎非但无毒,而且还是忘忧毒的克星。而鸩毒恰巧能消融忘忧叶子和根茎产生的清素,在这清素还没有完全发生作用之前,就及时制止了。忘忧毒也并没有被消耗一星半点。这几只绿刺蛾也许自己都没想到,长期服用忘忧的叶子,它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得到忘忧。” 原来花千影要自己去贡献堂拿鸩酒是早就知道了的,并非是随意臆测。当时还以为悬圃派的鸩酒经过特别调制,可能毒性降低很多,没想到自己想错了。 师父还真的是深不可测!! “你休息一会吧,说了那么久也累了。”慕郕说道。 疏篱点点头,确实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点累了。 替疏篱盖好被子之后,慕郕回到了小木屋。他应该搬家了,看看四周。住了几年,对这里,还是有些许感情。 可是如今不搬,花千影肯定会怀疑自己有阴谋。悬圃派上下,还从未有内室弟子不居住在宗门之内的。 自己也确实有无法告人的秘密,那个“鼎”究竟是如何来历?还有些别的什么作用没有?那个女孩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如果被别人知道都会出现怎么样的后果。 慕郕收拾着东西,只听后面一个声音“怎么终于还是肯搬去宗门了?” 回头看着萧魁,慕郕点点头。 萧魁耸耸肩“看来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了!”有些遗憾的语气。 “嗯?”慕郕不明白萧魁说的话,宗门之间只是不让试炼弟子乱入,可没有禁止内室弟子。 “你那个女儿是个‘半人’也就算了。你那个师父,嗯,漂亮的女人脾气都很怪。阴晴不定的,我还是少惹为妙。”说着萧魁还想到了哪个满脸阳光丰盛的瞿辛,然后直摇头。怎么都觉得就只有慕郕还比较正常。 慕郕笑而不语。 “对了,你那个疏篱怎么样了?”萧魁其实并不关心这个异类,只是随意聊到而已。就像人们见面总要找点话题问你家孩子在哪里高就,成家没是一样的。 “已经没事了!”知道对方不关心,慕郕也未多说什么。 萧魁点点头,“哦,没傻就好,没傻就好。”想着昏睡了那么多天,萧魁连连说了两句。 第71章 红色之雪 萧魁聊了一会就回去修炼了,慕郕将自己东西和疏篱的东西都打包整理好之后。走出了小木屋。 原来想让疏篱单独住,所以还费劲的多盖了一间屋子。现在不住了,这小木屋恐怕成了悬圃派唯一的套间了。 站在小木屋左边的悬崖上看着对面的霰山,也不知道对面的女子今天又怎么样了?进了宗门,自己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很容易被花千影发觉了,以后再去霰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稍稍惆怅了一下拎着包裹去了宗门。 一个月后 慕郕趁着花千影外出的机会,御剑飞向霰山。 过不了多久,那冰床上的女子就会醒来了。今天应该是自己第四次来这里,每做一点努力,希望就在增加。慕郕踏着愉快的脚步走进山洞。 没有了结界?没有了冰雪?没有蓝光?没有金色植物?更没有了白衣女子! 自己来到的只是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山洞,奇形怪状的脏兮兮的洞壁加上地上凹凸不平的山洞地面。以前那晶莹透明的冰床如今也变成了一块冷冰冰乏善可陈的大石头,上面哪有睡过美丽女子的痕迹? 难道自己走错了地方? 慕郕匆匆出了山洞,御剑在周围仔细的饶了一圈。非常肯定的是,这里只有那么一个山洞。 或许自己再进一次山洞就不是那个样子了,他加快脚步重新进入山洞。 尽收眼底的,和刚才的没什么两样。这里,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人气。只是一个空旷寻常的山洞。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山洞里的一切,他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自从来到悬圃派之后,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长期都处于一种迷惑状态。‘照顾’了那么久的人,就又这样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也许,很多事情。没有结果就是结果。 回到宗门后,慕郕虽有些生气,可也早早的就睡下了。 时光像个孩子,嬉戏着溜过陌生的人群,溜过世界。 两年后 这些日子以来,慕郕感受到自己越来越难压制焚影了,尽管自己的修为速度很快,才两年时间就已经到达了万千境九层。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突破到霓虹境。可是莫名的,灵剑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焚影已经跟了自己很多年,没想到的是问题居然是越来越严重,这把剑如影随形已久,如今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他不能相信他居然无法征服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现在还有办法便是赶紧研究出神符,如果能将符文刻与焚影上面。或许就会好很多。 刚打坐完,就听见敲门声。 慕郕站起来去开门“师父?” “跟我来书房。”花千影说完转过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慕郕出来顺手将门掩上,跟随在花千影后面。到了霓虹境就能进悬圃派藏书楼以及宗门的书房。这是悬圃派门规,如今自己就快要进入霓虹境了,难怪师父要自己跟着她去书房。 “坐下吧”花千影坐下之后也对慕郕说道。 慕郕低头表示尊敬以后坐下。 “悬圃派派规为进入霓虹境者方可入书房和藏书楼,今日叫你来,是担心过几日为师若不在,你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这几日你就要突破到霓虹境了,其实如果不是焚影,恐怕你早就突破到霓虹境了。不过这样以来的好处便是,也许你并未察觉,焚影比之前给你的时候已经强了太多。将来在需要用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它的威力已经不可小觑。 瞿辛,萧魁以及姜染月,这几日也会突破到霓虹境。这样以来倒是一件好事。 霓虹境和之前的游丝境、牵引境、万千境一样。也有九层。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霓虹境比之前的修炼难度增加了很多。 九层,每一层所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 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第一层需要空桑山里的银河之石以及飘雪城的红雪。 银河之石 七界未乱之前,各派引银河之水铸造神器,以增强兵器的神力。后来七界战乱,银河之水被污染,甚至干涸。为数不多的银河之水灵化入到了石头,散落在各个地方。其中我们悬圃派的空桑山里就有,这倒不足为虑。 飘雪城 地处西边,几乎靠近整个云渊大陆的尽头。那里常年下着漫天大雪。 飘雪城里有一种雪鸟叫子规,全身雪白,唯独嘴里一片血红。因悲天下之苦,所以常常悲恸啼哭,啼血一般啼哭感动了上天。天空偶尔就会落下一两片红色的雪。这红雪不遇天河之水则不化,晶莹透明如同血一般。 红雪灵力强大,能和霓虹进行细微的互通。 只是记不清多少年以前,飘雪城曾居住过人,后来雪妖横行,人们也就绝迹了。非但如此,后来,那里也成了不少修仙者的葬身之地。这种雪妖,身体是雪做的,可实质上是漫天大雪使得多数花儿无法开放而凝成的怨气,也可是说本质是花魂。可这种花魂怨念已深,残酷无比,且没有任何特殊武器可以对付它。只有靠你们自身的实力取胜。 所以,你们四个此次前去,非常危险。甚至不排除会遇到其它门派的修仙者。你准备一下吧。”花千影看着慕郕说道,脸上丝毫没有一个女子应该有的温柔袅弱的表情。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原来这世间真有花魂!慕郕心内想道。 “爹爹,我也要去。”慕郕刚回到卧室,疏篱就径直推门进来说道。 “疏篱,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慕郕生气责问,刚才和师父说事情的时候,疏篱可不在边上。 “我没有偷听,你们刚才并没有关门。”虽然慕郕生气的指责,可疏篱也理直气壮的理由。 在宗门里,花千影说什么从不避讳疏篱,它的命是系在慕郕身上的,这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当疏篱路过书房站在书房外听的时候,花千影并未阻止。 慕郕想起来,刚才在师父的书房的时候确实没有关门,而且以师父花千影的修为不可能不知道门外有疏篱。只是一直视疏篱为空气罢了。 天玄宗门 金色的大床上,瞿辛怀里温香软玉,半遮半掩。甜蜜的味道加上淡金暖色系的屋子,温馨的画面感十足。 金玉摸着瞿辛性感的肌肉道“这次出去,你不会和她旧情复燃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立刻酸味满屋。 想着瞿辛过几日就要出去了,而金玉如今还只是在万千境三层,不能同行。那在出门之前自然要温存一番,以免瞿辛忘了自己。 瞿辛笑笑,一手抱紧金玉,一手握住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说道“对你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金玉调皮的翻个身压到瞿辛身上,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我是对男人没有信心。”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因为我,你未来的丈夫一定跟别人不一样。”瞿辛看着金玉,眼神里满满的爱,承诺与真诚。 金玉笑笑,其实她的内心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跟谁睡,她要的只是一个替她争夺财富与地位的男人。只要有那么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争夺这些,她就愿意柔情婉转。 “我是不是该拿支笔记下来?你若食言了,我就把它给你贴在脸上。”金玉说着在瞿辛的额头上轻轻一按。 看着金玉吃醋的样子,瞿辛心中甜蜜感成倍增长。小的时候饱受饥寒之苦,实质上现在的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夺得怀沙时最荣耀的时刻也无家人陪伴,这些年一直都是金玉陪着自己,给了自己那份缺失的温暖。 第72章 飘雪城 四日之后,几人启程去飘雪城。 四人御剑而行几小时之后,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在夏幽国的峦烟城外停了下来。 夏幽国地处西边,天气较冷,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这里的冷只不过是微乎其微的一点清凉感觉而已,反倒令人神清气爽。 四人看着外面的城墙都大吃了一惊。 “哪有这么蠢的国王,城墙居然是用红泥巴做的!这如何抵御外敌?”萧魁说道,原来做国王的也不过如此,居然这么笨。 每个国家为了抵御外侵,加固城池,城墙都是固若金汤一般,高而坚实。照理说夏幽国也不算穷,怎会如此? 瞿辛和慕郕都非常好奇的走向城墙。 仔细的看了看城墙,两人都笑笑。原来泥巴只是涂抹在了表面而已。 萧魁看见慕郕和瞿辛都上前了,凑热闹的心理又来了。走上前也仔细看了看城墙。“晕,这是耍诈啊!表面上看起来是泥巴,里面居然藏着质地坚硬的石头。”萧魁自说自话的证明了国王不是一个傻瓜,自己倒是一个傻瓜。 疏篱从慕郕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变成人。歪着脑袋看了看城墙。 染月不屑的摇摇头,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四人进了城,发现城里的房子都是圆形的,而且房子的外墙上都是红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看上去倒是让人感觉暖和不少。街道上干净得几乎可以睡觉。仔细看那些萧条的树枝,都是经过精心修剪。龙形,虎形还有鹰形等等。 城里的行人和商贩,穿着上或是优雅,或是时髦,或是颜色漂亮。一眼望去,几乎未见一人衣衫不整的。即便是男子,衣着依然风雅。或是着墨,或是绣花。各具风采。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牵着手的男子女子。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什么国王耍诈,涂上泥巴来迷惑敌人。而是这个国家的人都有着爱美的风尚。所以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美感而已。果不其然,这个国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 四人走进客栈,里面有些优雅的不像话。整个客栈里,掌柜小二的着装以及客栈不会超过四个颜色。 “掌柜,给我们四间客房。” 那稍微有点胖,可是衣服干净的过分的掌柜当没有听到一般。低着头,仍旧算他的账本。 “我说,给我们四间客房。”萧魁再一次生气的说道。他怀疑这个人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自己声音那么洪亮而有雄性。 掌柜抬头看了萧魁一眼,然后又看看身后的人。然后用手指了指柜台后面,挂在酒柜上的木牌。 尊敬的外来客人: 欢迎您来到夏幽国,请您用敬语。请您衣着整洁。请您注意仪容。 “嘿,我说你这是什么欠揍的规矩?”萧魁看完之后一肚子火,两手叉腰骂道。还外来客人!!这不是明确的指着除了他夏幽国以外的人骂吗? 掌柜听了这话居然不愠不怒,依然没有抬头。 “我们先出去吧”瞿辛连忙拉住萧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冒失冲动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四人从客栈里出来,进入到另外一家客栈。有了上一家客栈的经验,几人一致的意思是不让萧魁说话。 瞿辛温柔的用了敬语,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原因是,瞿辛等人的头发不够整齐。幸灾乐祸的萧魁按着肚子笑个不停,刚才他们三个还一致针对自己,这下,不也吃了闭门羹!! 每到一个地方,必须学会尊重别人风俗习惯。国度不同,文化不同。四人无法,只得找了一家梳洗店梳洗了一番才总算找到地方休息。 走走停停,两日后四人进入荒凉,御剑而行的四人看着脚下,荒山荒草一片片,人烟罕迹。难以感受到人的生命气息。 第三日,四人进入雪地。可是仍旧没有看到飘雪城的痕迹,照着师父说的,一直在往西就能找到。 冒着雪,四人飞速前进。马上就要到了,前路如何,大家都想一探究竟。 四人都注意着脚下,没有万种风情,没有千般风景。有的只是一层不变的白雪。 “到了!”染月看见一大片的雪埋着一些遗留的建筑物和一些东倒西歪,凌乱不堪的石头说道。 半空落下,大家兴奋的朝着飘雪城走去,初到时的开心让他们暂时忘掉了危险。每个人都不止是在朝着飘雪城走去,而是在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一眼望不到边的飘雪城也不小,他们从飘雪城的外围往里走着。这里不比峦烟城,常年下着雪的地方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冷。 一路饶了接近一个时辰,大家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一丝威胁的气息,也没有感到任何危险。 从坍塌的偶尔还残留的建筑材料来看,这里应该有很长很长的历史了。因为这些建筑材料实在太过于古老。而且这些石头甚至都没有摸得很光滑。偶尔见到的还遗留下的房子又能看出,是用巨大的没有经过穿凿的石头做成。这种房子不多,在乱石中能分析出,应该是比较富裕的人家所住的。这样看来,如果找不到,晚上休息的话。倒是能找到地方。 慕郕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在雪里踩到了什么东西的一端,另一端扬起打在了慕郕腿上。 慕郕低下头,眉头微皱。 “人骨?”走在边上的瞿辛也看到了。 两人随后就蹲了下来,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萧魁也倒了回来。 萧魁蹲下来“你怎么那么倒霉踩到了这玩意?”刚说完他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慕郕和瞿辛都盯着他的脚下。 慕郕踩到的是人的腿骨,而萧魁踩到的却是人的头骨。那骷颅头的样子还真的差点把平时看似胆大无脑的萧魁吓了一跳。萧魁反射性的跳起来移开了脚,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害怕。 瞿辛伸手将骷颅头捡了过来,放在人的腿骨边上。萧魁才重新蹲了下来。 “看着腐蚀程度,似乎没有死太久。”慕郕说道。 瞿辛点点头“应该是来寻找红色之雪死的。” “唉,生前那么辛苦的受教育,受训练。或是为名利,或是为财色。没想到一命呜呼竟成了一堆白骨。”萧魁感伤的摇摇头。 另外三人看着萧魁,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啊!一堆白骨就刺激的多愁善感起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啊?我也是个有思想的人。”萧魁抖抖肩膀回答一个个惊讶的眼神。 现在也不是议论思想的时候 瞿辛站起来,看了看安静得可怕的周围“奇怪,不是说飘雪城里有子规吗?走了这么久怎么也没听到子规的声音?” “继续找吧。”染月冷冷的说道,呆在原地只会浪费时间。 疏篱一落地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想着除了慕郕,别人也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所以就索性也没有说话。 几个人在风雪里行着,除了脚下的雪声,没有任何声音作伴。城里的死寂让人格外的不舒服,一望无际的荒凉看不到任何生命,也没有与生命有关的迹象。铁青色的天空中无飞鸟,脚下的雪地没有任何动静。一切的一切,绝对泯灭。若不是有加上疏篱五个人。在这种没有任何参照物和生命的气息的情况下,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何种生物或是怪物了。 天色越来越暗,几个人虽然相信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取得红色之雪,可是夜晚也要找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先找个晚上可以休息的地方吧?”姜染月提议道。 “你们说那东西会不会是晚上出来?”萧魁突然想到。 第73章 雪妖花魂 几人看看天色,就算雪妖真的是晚上出没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借着雪的亮光应该是能看见怪物的。 于是,大家在乱石中找到了一个石屋。 古老的石屋里 大家都安静的坐着,除了在未知中等待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修炼以来已经接近六年了,萧魁的急性子还是改变了不少,在这样沉闷的等待中他也清楚除了等待别无它法。 四个人,需要四片红色之雪。 月亮开始悄悄的爬上来,几个人在疲惫的等待中开始迷糊的睡去。 硕大的冰轮干净透明的照在飘雪城上方,夜色忧美的荒城里,圆月仿佛伸手可触。半明不明的月光和雪光里,荒城里这些堆砌的奇形怪状的乱石,模糊中,像是一只只蠢蠢欲动的怪物。在这样恍惚而渗人的若隐若现的白光中,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一阵悲伤的啼哭声在从一望无际的荒凉传来,使得这里苍凉倍增。 “呜....” “呜...” “呜...” 这声音在整个飘雪城上空散开了来,悲伤蔓延至天际。雪下得更大了。 四个人坐在石头上靠着墙壁已经沉沉的睡去,相比外面的环境。石屋里算得上是天堂了。 “呜...” “呜...” 子规一声声的啼哭着,好像要悲伤的快把心都要呕出来了。 疏篱靠在慕郕的怀里,半梦半醒的状态,由于听觉不好,自然子规的声音它也无法听见。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丝生命气息,疏篱开始渐渐的醒来。 “不好!!!”两个字跳进疏篱的脑海。 随后疏篱马上就清醒了,然后速度飞快的站了起来。 “爹爹,快醒醒。” “爹爹,快醒醒。”疏篱使劲的摇着慕郕的肩膀。 一股香味由刚才的很淡很淡,迅速的开始变浓。而且目标明确朝着石屋迅速进攻,来势汹汹。 慕郕迷糊中醒来,不知为什么觉得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 “爹爹,快叫醒他们。”疏篱忙说道。 “醒醒,醒醒。”慕郕快速的推着周围的人。 三人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都感觉身体好像被有点僵,没那么灵活。但也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因为没睡醒。 “好香。”萧魁说着,还特意的吸了一下。大雪天里的暖香让人感觉真舒服。 “别闻。”瞿辛连忙说道。 几人闻言,连忙将鼻子捂上。 四人本想屏声敛气,调动神识。这才发现根本无法聚集意念,难怪刚才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原来在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吸入了花香。 “爹爹,一共二十三只。”疏篱闭着眼睛,能清晰的感觉到外面不同程度的怨念。 “断魂花...”疏篱念道。随后脸色煞白,睁开眼。 即便是在看不清的夜里,慕郕都能感觉到疏篱的担忧。 “断魂花怎么了?”慕郕问道。 疏篱垂下眼帘“断魂花还好,它们之中,最厉害的是尺素花。” “尺素花?鱼传尺素,雁寄秋思。你说的可是古人利用鱼寄出的信件-绢帛?” 其余三人听着慕郕的话,又听到疏篱说什么,只能是在心里着急。 “是的,爹爹。古人将写满相思的绢帛放入鱼肚内,希望鱼能传信,以寄相思。这销魂断肠本就私密的,伤感的。 有些通灵之鱼读懂了绢帛上的内容,从此以后染上深深的相思。时间长了这些怨怼日复一日的积累,相思成毒。后来它们终于承受不住哀毁骨立的悲伤,跳上岸而死。 死后从它们的身上开出漂亮的纯白色的花来。这些花本就怨念很重,奈何后来,这里被大雪覆盖,无法再开花。花魂的怨念比以前更胜。” 至于断魂花乃是传说中原本生活在奈何桥畔的单纯的死人花,倒也好对付。” 疏篱说完又再一次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那是一种每隔一会就会换一个调的花香。时而忧伤,时而清冽,时而呛人... “咳咳..”疏篱的嗅觉异常灵敏。呛了两下,立即泪流满面。 没错,这种特性,只有尺素花身上才有。 “你们在说什么?”萧魁着急的问道。 “外面有二十三只花魂化的雪妖,其中最厉害的一只是尺素花所化。”慕郕严肃的解释道。 大家听说尺素花几个字都盯着慕郕,从未有人听说过这种花。 疏篱伸出手,将手掌摊开。 借着雪光和月光,大家能看到疏篱掌心中有一些很小一粒粒的东西,看不清颜色。 “爹爹,你们把这个花粉服下,能暂时控制在你们身体里流动的香氛。不然再过一会,你们的内力恐怕会被全封。”疏篱说道。 原来这个东西是用花粉做的。 在没有被封住内力的情况下,疏篱也明白要对付外面的雪妖,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的。可是如今他们四人都已经被封住了部分的内力。 把花粉粒放到嘴里的萧魁就第一个走出石屋“走吧,我还不信。还收拾不了几只破花。” 后面的几人随后跟上,疏篱走在最后面。 “没有啊,这哪有什么妖啊?”萧魁两眼朝四周看去,月光下非常清晰。什么都没有看见。 后面跟着的人也觉得十分奇怪。 “倒是有只吵死人的鸟鬼哭狼嚎。”萧魁继而说了一句。 “疏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慕郕的意思是劝诫大家小心。 四人走到空旷处,慕郕只见雪里迅速飞起什么东西。随后看见二十几只雪妖飞在半空。外形被晶莹的雪包住。排列在它们的面前。 飞在最高的两只,一看就是疏篱说的断魂花和尺素花。 这些雪妖扇动着各自的花型翅膀,中间的躯干部分透过晶莹的雪看到,像是花的根茎。眼睛鼻子都在这根茎之上。 断魂花和尺素花则不同。断魂花的躯干部分居然是若干的人的腿骨。腿骨之上直接顶着一个晶莹的骷颅头。背后扇动的是小片花瓣和很多须状的翅膀。虽然是晶莹的白雪,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断魂花。 尺素花的躯干部分是晶莹剔透的水晶鱼一般漂亮,在鱼身上还能隐约的看见几行字。至于背后的花瓣翅膀,无法辨别出来何种花。 尺素花与断魂花在高空中往后一退,显然是有袖手旁观之意。当然也有不用它俩出手,慕郕他们一行人就会葬身于此的意思。 白月光下,漫无边际而幽幽凄凄的环境下。死亡的气息魔灵般驾着思想一般的速度将人妖重重包围。鹬蚌相争,厮杀的越是惨烈,这个旁观者的收获将会越是丰盛。无论如何它永远都是赢家。 “上。”慕郕喊道,抽出剑飞向雪妖。萧魁也拔出剑飞向雪妖。 染月手轻轻一挽,变出飞琼放在唇边。吹起了笛声。瞿辛立即开始施展化墨,将脑中的文字化为墨水逼出指尖化成一字朝着雪妖的方向飞去。 开始战斗的四人明显感觉到真气至少被封住了一半,也立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死在这里。这不是强弱的问题。 除开袖手旁观的断魂花和尺素花,还剩二十一只雪妖。 这二十一只雪妖,分成了四组。四人中,慕郕的那一组多出了一只。它们意识虽不强,但能感觉到慕郕身上的剑似乎不同凡响。 当慕郕聚集力量,将剑横向划过这六只雪妖。看似晶莹的体质,谁也不会觉得认为会有如此柔软。六只雪妖将身体轻轻的一弯,曲成弓形,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慕郕的焚影。 慕郕在惯性中向右滑动间,六只雪妖迅速的围了上来,将慕郕团团围住。然后六只雪妖的翅膀瞬间化成一瓣瓣单独的花瓣之后,又练成花瓣线向慕郕齐齐攻去,这样以来,试图用成线的花瓣将慕郕绑住。 慕郕看着线一般的花瓣越来越多的围过来,简直就快要将自己包裹住... ; 第74章 人妖对决 眼看着所有晶莹的雪一样的花瓣无情的向着慕郕攻击而来,绝对的决断绝杀。慕郕将剑往地上狠狠的一扎,然后一手撑在剑上,整个人倒着从这个“花井”里腾飞出去。眼看这些花瓣就要包裹住焚影剑的时候,已经腾飞在半空中的慕郕,手里聚集真气将剑吸入自己的手里。 六只雪妖原本能将慕郕一下就围住的,没想到人反应速度的从花瓣里逃了出去。随后又认为会抢到武器,结果武器也回到了慕郕手里。人‘财’两空的状态之下。六只雪妖迅速收回晶莹的花瓣。 慕郕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雪妖的真气居然也能达到收放自如,趁着雪妖收回花瓣,慕郕立即运功施展剑雨,原本已经进入霓虹的慕郕感觉到自己的真气至多只能施展到万千境四层,而且八只幻剑的威力明显不足,速度上没有那么快,幻剑上的力道显然也是不够的。 八支红色的幻剑凭着慕郕的真气,朝着六只雪妖刺去。多出的两只朝着其中两只看似最弱的雪妖攻去。在战斗中,先灭掉较弱的。这是基本的战斗常识。 六只雪妖将收回的花瓣变成翅膀之后,迅速的躲开慕郕的幻影剑。只有其中一只看着两剑朝着自己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无论往那边闪都会被其中一只幻剑刺到,索性就往左边移开。由上而下并排的左边那只幻剑刺在了雪妖的右翅上,还未刺入很深,受到轻伤的雪妖输出真气将幻剑击个粉碎。 见其中一只受伤了,慕郕也心中有了一丝欣慰。 慕郕从半空往地下落,六只雪妖依样画葫芦的将双翅化成手臂之后再幻化成两只剑,无限延长而又迅速的向慕郕的腰间刺去。绝对的快速,快速道慕郕只能利用真气集中在两脚上一直往后退,根本无法施展仙术。 六只雪妖见此,加速真气流转,加速剑臂刺去的速度。 慕郕拼命的往后退,十二支冰剑并排,可是刚刚受伤的其中一只的雪妖,她的臂剑增长的速度似乎要满上一些,比其它十支剑要短一些。 到底也不是很明白对方的实力,对方是顺向向前,自己一直逆向退后要费尽得多。如果在这样退下去,或许支撑不住的首先是自己。 看看十二只臂剑,似乎想将自己拦腰切断。慕郕退后着将整个身体迅速的倒在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滚出臂剑的范围。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又一次看见快得手的死机竟然又让这家伙逃脱了。六只雪妖聪明的将臂剑化成长短不一的,高低不一的无规则的像慕郕刺去。 还来不及站起的慕郕看见十二支臂剑蚂蜂窝一般几方的刺向自己,急忙趋吉避凶的滚向刚才被自己刺中的小妖方向,眼看就避过十一支剑了。但是最后还是被那小妖的臂剑刺中了左臂。慕郕扔掉右手中的焚影,一把捏住小妖的臂剑狠狠的一折。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小妖也被慕郕的真气所伤,右剑臂也是右翅膀瞬间被废。最后两败俱伤,只是慕郕的伤要轻一些。轻微的出了一点血。 慕郕迅速跃起横在半空,也迅速围了上来。 六只,左右前后四只在加上头上两只,将慕郕团团围住。由此看出六只雪妖绝不仅仅只会攻击,它们还会战略,懂得如何布控。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它们甚至能简单的进行交流。 萧魁和慕郕一样都是剑宗,可是萧魁并未练过以前自己并未看上的那本《苍梧剑谱》,所以平衡力上一点都不如慕郕,虽说并未受什么大伤但也受了一两处皮外伤。 “靠,要不是你们使阴招封了老子的内力,你们早死了!”打了半天,不见一丝成效萧魁即便知道对方听不懂也愤怒的骂道。 瞿辛的化墨本已经可以达到已经极为复杂而又难以攻破的字,被封住了内力之后,从身体里化出的墨迹实在太少,只能是一些简单的字。根本无法一下就挡住它们的进攻。更别说从中找到主动攻击它们的机会。 六只雪妖不遗余力的向瞿辛攻去,瞿辛化墨写出一个大大‘口’字。然后站到‘口’字里,虽然能挡住了左右与上下。可前后的六只雪妖杀机凶猛的朝着瞿辛攻去,瞿辛在口子的中间迅速躲开,幸而速度够快,也灵巧。否则也险些被伤。 姜染月飞在半空,凝神聚力,吹出高卢鸟。高卢鸟形似公鸡,传说是古老的某个国家的至高神兽。它们有着漂亮的五彩斑斓的羽毛,和公鸡不同的是它们有翅膀。 由于这种高卢鸟本身特别漂亮,而且非常高傲。所以它们最记恨的便是花儿,逢花必杀。 五只高卢鸟看到眼前为花魂所化的雪妖,两只眼睛红的像夜里燃烧的火焰。它们绝对不能容忍还有这样的花魂存在在这世间。 高卢鸟将自己的身体化的和花魂身体差不多的一样的体积,扇着翅膀,飞向雪妖。将翅膀上的羽毛扇出,羽毛立即变成飞刀刺向雪妖。雪妖立即将翅膀变大之后,催动真气将翅膀一扇,试着将所有飞剑般五颜六色的羽毛扇落在地。 高卢鸟趁此它不注意的的这个机会,伸长那坚硬的嘴像花魂攻去。它要目标明确直接琢到雪妖的躯干处,要让这种高傲的花立即毙命在自己的喙下。让它知道高卢鸟的骄傲与神圣是不可侵犯的。 雪妖看着高卢鸟的喙马上就刺到自己了,已经来不及闪躲,于是将另外一只翅膀,狠狠的在自己背部上一拍,在高卢鸟琢到自己的时候,强大内力,抵抗住了高卢鸟的攻击。 高卢鸟的喙如同琢在石头一般的坚硬上,加上晶莹的冰,固若金汤。根本无法刺入。 这时正好雪妖的另一只翅膀已经解决掉飞剑一般的羽毛,雪妖将自己的翅膀折到前面,试图将高卢鸟整个按在自己的中间躯干上,然后另一只翅膀幻化成臂剑杀了高卢鸟。 高卢鸟眼看狠琢无功,自然也就不硬屏,立即朝着雪妖翅膀包裹过来的的相反方向飞出。 雪妖看见翅膀扑了一个空,立即将自己的翅膀的一部分幻化成白色透明的晶莹的花瓣向高卢鸟弹飞而去,其中内力不言而喻。 高卢鸟却觉得机会来了,也扇下自己翅膀上的五彩羽毛,将内力聚集在羽毛上向着这些晶莹透明的花瓣攻去。无彩色羽毛形成了一堵墙,晶莹的花瓣也形成一堵墙。 两道不同的气象相撞,无彩色的羽毛紧紧的贴在晶莹的花瓣上。 高卢鸟闪动着翅膀将这道气墙向着雪妖方向迅速推去,雪妖明白自己一旦花费内力往后退的话,对方前进之下的内力越强,反而自己会受伤。索性雪妖将自己剩下的一部分翅膀也用来飞速向前的抵挡住向前的高卢鸟。 只能是硬拼内力,双方都用翅膀按住隔在中间的气墙。 由于气墙上贴满了五彩的羽毛,双方互相都看不见。谁也不会知道对方的内力如何。横着飞琼在唇边的染月,额头上冒出汗珠。 高卢鸟邪恶中带笑,伸出开始伸长了喙,从五彩羽毛的缝隙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破气墙,直接将喙刺入到对方的躯干。 “砰~” 中间的气墙破开,五彩的羽毛和晶莹的花瓣飞落一地。 高卢鸟的喙琢进了雪妖的躯干。 高卢鸟正得意间,雪妖收紧身上雪的密度,高卢鸟的嘴痛的忍不住将横着一转之后,下半部分喙掉落在地。疼的泪水直流而消失。而雪妖的躯干部分亦被损伤严重。 姜染月内力受损,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 萧魁看见自己的同伴受了如此重的伤,立即就急了。“妈的,在这样打下去。我们只能是两败俱伤而亡。” 一只内力较为强大的雪妖趁萧魁不注意,阴笑着。迅速将翅膀朝着萧魁伸出,变伸出边变换成臂剑。 这一次,看你还怎么避? 第75章 断魂妖和尺素妖 瞿辛听见萧魁的声音之后,朝着萧魁的方向看去。大势不妙,眉头蹙紧。 “见鬼!”万分危急中,瞿辛迅速的化出一个‘一’字,然后运其内力,刺向那只攻击萧魁的雪妖。 “砰” 萧魁听见背后,晶体般的东西发出破碎的声音。 “啊” 随后又听到一声很轻的**声。 一转头,看见自己一直都很看不起的瞿辛,正好将‘一’字墨剑刺入到了正伸长臂剑要杀自己的一直雪妖。 瞿辛的身后却被另外一只雪妖直直的刺入了寒冰一般的臂剑。 半空的萧魁又是感激,又是恼怒。拿着剑迅速的飞向那只对瞿辛杀机正盛的雪妖。 瞿辛身前的雪妖因为以为可以杀了萧魁而自鸣得意,不想下一刻断送了自己的命。 背后的雪妖见死了一个同伴,怎么肯善罢甘休。即便看见萧魁飞来也不肯抽回冰刺。 后背肩膀上被刺入了冰刺,瞿辛向前,想着将身体脱离冰刺,不想对方却狠狠逼向自己。萧魁恼怒的将剑狠狠的刺向雪妖的躯干。 “砰” 又一只雪妖消失。同时,姜染月和瞿辛受了重伤。 慕郕和萧魁身上也带着小伤。 疏篱只能在边上看得干着急。 四人立即团结着背靠背,看着还剩下的十九只雪妖围攻着他们。一只只雪妖,小小的眼睛里都闪着绿光。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美味的囊中之物,这四人若是死了,怨念进入魂灵,修为可是又要增加了。 断魂花和尺素花依然袖手旁观,胆敢入这无人之境,本就是送命来的。 “没事吧?你说你多管什么闲事啊?”萧魁看着面前凶狠的雪妖,仿佛责怪瞿辛一般说着。他的内心其实很暖很暖。 瞿辛笑笑“没事。”简单的两个字,无需深情。 “妈的,今天要是真的死在这里。真够冤的!!”一想起是因为内力被封,萧魁就心里就屈的慌。 慕郕和瞿辛到也没有说什么“兵不厌诈,人可以用,妖为何不可?” 十九只雪妖看着猎物,又身负着被杀害的同伴之仇。向慕郕他们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慕郕四人背对背顽强抵抗着,体力内力开始越来越弱了。 已经战斗了接近半个时辰了,月光开始渐渐的黯淡了下来。雪光也变得幽深昏暗,子规鸟仍然一声声的啼哭着,这个早已经被上天抛弃的孤地。被春,夏、秋遗忘的冰冷的角落。这里的白光的是死亡之光,这里的白雪是裹尸之泥,这里的乱石发着死亡的气息。 四人开始不断受伤,滴落在白雪上的血,化成了各种红色的图案,这样美的画如那稀世珍宝。这样的颜色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不同的颜色。 “篱儿!!!”慕郕皱着眉看着疏篱。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这条小命也真的就没了!一种无关天气的冰冷刺入背脊,慕郕倒吸一口冷气。 疏篱看着地上的血,看着被这些妖灵围攻的凄惨的爹爹和他的同伴,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爹爹不会死的。”疏篱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萧魁已经被欺负的红了眼。 “好吧,要死就一起死吧!!”萧魁愤怒的吼着然后使劲用着身上的内力化出剑雨。向它们攻去。他已经准备破釜沉舟,不准备一直保留体力和内力了。 “公主,玄蜂。玄蜂。”疏篱掉着泪情急的说道,它已经忘了姜染月根本无法听到她说话。 慕郕听到疏篱的声音,一面眼看雪妖,一面说道“染月,地籁,玄蜂。” 玄蜂 上古神兽,大蜂,体型巨大,其状如螽。腹部如壶几倍大,翅膀如蝙蝠。起初为花神专为天庭之花传授花粉而所用红泥所捏成。最爱花香,飞舞授粉。后封为玄蜂神兽。七界之乱后期,为保七界安宁大量吸食花魂怨念后不知所踪。 姜染月一听玄蜂,眉头微皱。这种神兽,自己以前倒是试着召唤过,但是由于古籍上记载这样的神兽早已不知所踪,而且也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花魂,所以当时也没用心召唤过。要不是慕郕提起,恐怕连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种神兽可供召唤。 “掩护。”慕郕说道。 如果真的有效,只要染月一吹笛子。玄蜂的声音一出来,雪妖们肯定就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它们的目标一定会集体转向姜染月,势必要将她致死。于是三人半空成三角形,将染月护在中间。 已经受伤严重的染月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输了,大概自己再也回不去丘罗国了。曾经想要为父王守住丘罗国的梦恐怕也会到此终结了。 看了看手中的飞琼,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染月将飞琼横在唇边,闭上眼睛想着以前在古籍上看到的玄蜂的样子。 “嗡~” “嗡~” 经过灵笛飞琼的幻化之后声音从笛子里传了出来,染月没有感受到周围有半点动静。和之前自己试着召唤是一样的。 这群雪妖听见染月笛子里发出的声音之后,眼睛里的点点绿光迅速增强。 四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是对方害怕了。听到声音就已经害怕了,甚至连袖手旁观的断魂花和尺素花都变了颜色。 断魂花骷颅头眼里的红光更胜,而尺素花眼里冒着白光。 雪妖们开始了更为强烈的进攻,三个人神经绷紧的,尽最大努力的应付着这些雪妖。战斗愈演愈烈,双方都伤痕无数,一招一式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着,在人间与地狱间游走着。 若是召唤不来玄蜂,却又激起了雪妖们更为猛烈的战火。那么这飞琼里出来的声音将成为自己人的安魂之曲。 染月加速真气运转,闭着眼。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着。努力的试着召唤玄蜂。 飞琼里出来嗡嗡声,比刚才更为强烈。 “嗡~” “嗡~” 断魂花和尺素花听到强烈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妙了。立即朝着四人飞了过来,看来必须要亲自出手了。 断魂花将脑袋上的骷颅头变大之后朝着慕郕逼来,慕郕远远的就能感觉到骷颅头里不断怨念重,而且真气非常强大。 尺素花躯干部分的鱼肚,径自破开。一根长长的写着字的白绫,在白雪的映照下,发着煞人的光朝着四人攻来。看样子对方决意速战速决。 慕郕只有用脚在半空一蹬。整个身子横在半空。一剑朝着骷颅头刺去,没想到骷颅头一张嘴就咬住了慕郕的剑,断魂花在原地扇着翅膀使劲的运着真气。其余的好几只雪妖,将一部分翅膀幻化成剑,迅速的刺向慕郕。 慕郕的脑袋躲闪着这些飞来的剑,由于骷颅头力量巨大,被咬着焚影的慕郕又不能很难动弹。所以身上连被两剑刺中。血液迅速的冒了出来。 看见白绫朝着瞿辛的方向而去,萧魁立即飞过去,将剑挽住白绫,萧魁突然闻到一股酒味,居然哪里来的一股酒味!!! “嗯,好香的酒味~” 慕郕和瞿辛都立即想到了肯定原来那绢帛上写着酒入愁肠之类的语言。 “布阵。”瞿辛眼看不对,立即吼道。 差点就醉了的萧魁,幸亏瞿辛的及时叫住。 三人都抽回自己手里的武器,凭空盘坐背对成三角形,使出浑身的真气接向相邻人的真气。由此,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气墙。 二十一只雪妖重重的冲击的形成的真气强。 慕郕等三人死死撑住,身上的血不停的流着,汗珠也不停的忙着往外冒。 “噗~”受伤的瞿辛再一次吐了一口鲜血。 第76章 破釜沉舟 四人死死撑住,拼尽全力。甚至无知可会在下一刻就没有了生命。 染月集中所有意念横在半空吹着飞琼,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葱玉般的手指在红色的灵笛上也越来越快。染月雪白的额间冒着露水般大的汗珠。 大家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已经开始有些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断魂花和尺素花立即飞起,想着从上往下攻击。气墙的高度也不过只有一两米的高而已。 四人明显感觉到气墙外撤出了内力,便知对方改变了攻略。只感觉头上方有着明显不对的气流和真气不怀好意的攻来。 抬头一看,骷髅头和白绫在断魂花和尺素花的内力驱使下速度飞快的攻击而来。 瞿辛和箫魁连忙撤出手来,两人朝着上方打出去。用真气撑住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的攻击。而剩下的十九只雪妖看见正是奋起发起的攻击的最佳时机。 十九只雪妖如苍蝇见血般兴奋的朝着三人攻击而去,尤其是朝着瞿辛和箫魁这两个毫无还手余地的人攻击而去。 眼见着瞿辛和箫魁对付着断魂花和尺素花。姜染月竭尽全力的召唤着神兽,慕郕拿起剑向着瞿辛和箫魁身边的雪妖刺去,人在危机的时刻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只听啊的一声之后,一直雪妖倒地。 “染月。。。”奋力顶住尺素妖的瞿辛看着被攻击的染月,对慕郕说道。 慕郕看向染月的方向,只见染月的手臂上还刺着雪妖的冰刺。染月忍住手臂上传来的刺骨的痛,依然如雪中雕塑一般的吹着笛子。慕郕空中跃起向着雪妖狠狠的砍去。 尺素花的真气以碾压般的疯狂,狠狠的向瞿辛施加。 四人的生命眼看就岌岌可危。 “嗡~嗡~” 来了,染月的第一反应。 听见嗡嗡的玄蜂声,尺素花大惊。立即撤回真气,推动白绫朝着染月杀气腾腾而去,白绫发出慎人的白光,那道光仿佛狰狞的一张脸一般。 慕郕感觉身后杀机肆虐,转身对付着尺素花。黯然的凄凉的圆月之下,乱作一团。 人一般大的四只土色玄蜂扇着翅膀,从远处以风的速度飞来。 玄蜂攻向雪妖的时候,慕郕等人在凶险的战斗中注意到。一般的玄蜂只有一根喙,而玄蜂的嘴上居然伸出四只喙,而且这些灵敏的喙盯准了雪妖绿色的眼睛之后,朝着它们刺去,同时将翅膀裹住整个身体。本就是用天上的泥所做的身体的玄蜂,此刻整个身体坚硬无比。 玄蜂的出现,雪妖们被四处的冲散开来,刚才还有着凌人之势,一下就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这些雪妖知道自己身上晶莹的冰雪无论是化作冰剑还是化成臂剑对玄蜂都没有丝毫的作用。而禁锢在晶莹的冰雪里的灵魂反而容易受到限制,索性的将身体的冰雪一下子就爆了开来。轻盈的灵魂像一股青烟一般飘荡在空中。 轻盈的魂烟对战泥塑的玄蜂怎么看都是花魂占了上风。 这些花魂毕竟不同于纯净的花,它们怨念深重,若是穿过玄蜂的鼻子,随之而进入到玄蜂的身体里,玄蜂将会和人一般随之而麻痹。 令人意外的是玄蜂随之也脱掉泥塑的禁锢,成一缕青烟的向花魂攻去。只见这些花魂迅速的被玄蜂吸入到了玉壶一般腹里。 十九只花魂,每只有四喙的玄蜂攻击掉十六只以后就会消失,其中一只,染月在召唤时,努力的拼劲意念在那之上加上多一点,那一只玄蜂使尽最后的一点真气多吸入了一只花魂之后才消失掉了。这场战斗,速度之快令人简直瞠目结舌。 每次召唤神兽的时候,召唤者都会将自己的意念融入到神兽的意念里,神兽若是战胜之后消失,意念则随之而消失。神兽若是战败,召唤者的意念就会收到攻击,随之而来便会受创。今天的神兽乃是花魂的克星,虽然在之前,染月受了伤,但是幸而这几只神兽都是平安无事的消失。 染月耗费掉了如此多的心神之后,再无力召唤神兽。 余下的两只小花魂以及断魂花和尺素花对阵着慕郕等人。 染月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一个重心不稳,意识模糊的摔倒在地。 “染月。”三个男子齐声道。 染月原有些意识模糊,听见这样的一声之后,好像有有些清醒了,将飞琼撑在地上,抖动着身子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失败了,她彻底晕在了地上。 手臂上,刚才被雪妖刺破的地方,衣服破开来,玉臂上裂开着一道口子,还流淌着鲜红的血。可流着血的臂膀的主人却已经晕过去,没有丝毫的感觉了。 “萧魁,我们拖住断魂和尺素。”瞿辛说道。 萧魁点点头,慕郕全力攻击剩下的两只小花魂。一个人对付六只是很困难,可似乎,一个人对付两只就要简单多了。 慕郕跃身而起,假装将注意力集中在一只花魂上面,将剑狠狠的朝着它刺去。实质上,慕郕明白已经化作一缕烟的花魂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其实他的焚影,随时都保持着转向之姿态。 果不其然,另外一只在慕郕左边的花魂。看见慕郕如此专注在自己的同伴身上,这是最好的偷袭的机会。化作一缕很细小的白白的烟。想着进入到慕郕的鼻子,麻痹他之后,再穿上冰盔甲杀了他。 不想,这缕白眼刚要靠近到慕郕,慕郕迅速转剑,将一缕白烟拦腰截断之后,随后,迅速的将两缕白眼划成再也无法重合的碎片。 另外一只花魂看着如此,并不敢在轻易的飘过来。 三人这才看明白,为何这些花魂会以雪做身体,原来是若无形体,它们虽然厉害,却也很难伤人。 如今只余下三只了,慕郕并未对那只雪妖穷追猛打,因为以他们现在身体里那点可怜的内力根本就追不上雪妖。所以慕郕转身,转战断魂花和尺素花。 断魂花发出的骷颅头正狠狠的咬着萧魁的剑,看看见慕郕飞快而来,断魂花将自己的一部分幻化成冰一样的几十只飞剑,寒光闪闪的向着慕郕飞去。这样以阻止上前的慕郕。 几十只寒光闪闪的冰剑高低不一的,圆圈一般。朝着慕郕扎来,一看形势就明白,对方是想用这些冰剑拖住自己不让自己向前。 除非向后,否则躲无可躲。 慕郕眉头未皱一下,脚在半空轻轻一点,整个人与地面平行,头朝着几十只寒光闪闪的剑飞去。慕郕用焚影击碎掉会碰到头的那一只冰剑以保护自己的头不会受伤。但是边上的两只剑则狠狠的扎在慕郕两边肩上。慕郕皱了一下眉,随后利用内力将两只冰剑逼出。双肩上立即出了一大块映红的血。随后立即在半空一跃而起。 断魂花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人如此疯狂,即便是一定会受伤也迎面而来。但知道得已晚,慕郕将焚影狠狠得插入到骷颅头的眼里去。 断魂花元气大伤,此时正附着在骷颅头里的眼睛瞬间被废(它的眼睛可以随意附着)。咬着萧魁的剑的骷颅头,立即张开了嘴,萧魁抽回剑。迅速的向在远远超控骷颅头的断魂花的躯干处攻去。 萧魁使住全身力气,将剑从右到左狠狠的砍去,拦腰一剑。 整个装着花魂的冰体,眨眼间成了两截。冰渣四溅,萧魁也不顾被冰渣刺中的身体,迅速的将已成两个半截的烟划得支离破碎。 直到烟消遁迹,空中突然飘雪一片红色的东西来... ; 第77章 吞噬戾气 红色的雪花飘飘落落的下来,萧魁竟看呆了。缓缓的伸出手去接。 染月从昏迷中醒来,睁眼间,便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萧魁和正在飘落的红色之雪。 平时粗鲁的萧魁,这时倒是小心翼翼的,没有急躁的像空中抓去,好像生怕弄坏了一般。 眼看红色之雪就要飘落在自己手里了。不想空中毫无来由的伸出一只手来,甚至连身影都未看到,就夺了这红色之雪。 萧魁发怒运转全身的真气,转个身,一剑指向夺雪之人。 看着面前的人,萧魁怒气消下一些,皱眉‘哼’了一声。 姜染月一手抢过红色之雪,一脸的理所应当说道“暂时由我保管!” “还不快去帮忙?”姜染月看着萧魁说道。 萧魁甩出一个不跟女人计较的眼神之后,转身飞向慕郕和瞿辛。 转眼间,瞬息万变。原本一定的胜利在握,如今大势已去,尺素花见自己破败在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既然对方能破釜沉舟,那自己也置之死地而后生。鱼形的水晶是修炼很久而得得,而且鱼鳞上面每一片都是有剧毒。如今为了逃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唯一的能让它能活下去的机会。 “砰~” 尺素花利用真气的力量,将自己晶莹一般的身体在空中爆开了来。 尺素花的身体爆破成细细的冰渣,雨点般浓密,飞箭般迅速而有力的朝着瞿辛三人扎了过来。 而且就在此时,边上还剩下的一只小雪妖看见这种情况之后,顾不得之前的同伴之死了。连老大都如此了,它索性也就逃之夭夭了。 三人一看尺素花的意图明显。想逃!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让它轻易逃跑的,三人迎着这些冰渣飞上,只是尽量躲开。 谁都没想到这样的冰渣居然藏着剧毒,瞿辛首先被刺到。 只觉身体突然间的麻木,甚至有些失控。刚开始以为是自己战斗太久,所以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随后,瞿辛感觉自己的唇部都有点麻木。 “有毒。”瞿辛转头对着慕郕萧魁说道。而彼时,萧魁和慕郕已经被该死的冰渣扎到。萧魁刚听到声音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些麻木。 慕郕迅速的在自己被扎到的地方以及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点了穴,防止毒素蔓延。 瞿辛和萧魁则相继的从半空落在地上,随后也立即的封住自己的穴道。慕郕也感觉到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努力运转真气也有些飞不动的感觉。 而此时的尺素花,已经挣脱了身体这幅枷锁,化作轻烟,得意的在半空中飘荡。原本以为这几人会识趣的躲开,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认为自己身上这些晶莹的碎片和那些小妖一样,居然迎面而来。那么局势在瞬间又逆转了。 以姜染月现在的状况也杀不了尺素花,染月横起飞琼努力的想要召唤玄蜂。但是非常明显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摔倒在地的瞿辛和萧魁身体动弹不得。 慕郕只觉得自己飞向尺素花的速度越来越慢,在一旁的疏篱也是干着急。 胜赢的局面转向尺素花,它只要静待这几人死了。自己的功力反倒可以提升了。 “爹爹,来不及了。催动焚影。”疏篱喊道,眼见着慕郕的内力一直下降,疏篱害怕一会慕郕连催动焚影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郕方恍然大悟,焚影一向吞噬戾气。只不过在很多时候,若是戾气超过焚影本身暂时的容纳,那么焚影便会处于一种休眠状态。 而焚影里的请鼎之气和戾气几乎是成正比的,只要注入清鼎真气,那么戾气的容纳也会增加。 慕郕迅速的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到焚影,只见焚影里的戾气开始有些不服气多余的清气使劲压制,便也冒出红黑色的光。 刚刚还以为一定会完胜的尺素妖一见焚影的异变,如果有脸的话一定大惊失色。局势再一次的转变,尺素妖立即转身就要跑。 焚影里的清气越离越盛,戾气越来越不安,越来越躁动。它努力的感受着周围是否有和自己的同类。 尺素妖眼看就要消失在肉眼所及的范围的时候,只见它好像毫无反抗能一般的被焚影里的戾气迅速的洗了回来。尺素妖挣扎着,用力的朝着相反的方向。但是任凭它如何的用尽力气,终究被吸入了焚影剑内。 半空中摇摇摆摆的飘下两片红色之雪,疏篱连忙飞身上去。 焚影一下被这么强大的怨念冲击,不禁整个剑身开始躁动起来,再加上刚刚被吸入的尺素花还存在着自己的意念。戾气之间都相互打斗起来。 慕郕感觉到仿佛无形间有些邪恶的力量促使着自己有点憎恨这个社会。 慕郕想起了母亲的遭遇,秀兰的遭遇,倾雪的遭遇... “爹爹,你可千万别被控制!”疏篱落地急着叫道。 听到疏篱的提醒的慕郕,皱眉,立即将自己的身体里的真气注入到焚影。此时的焚影已经挣脱慕郕的手,横在半空,并且发着狰狞的黑红的戾气。 染月见到不对劲,立即飞到慕郕的后边,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到慕郕体内。但是焚影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半空躁动不停。 如果不加制止,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焚影会怎么样。 情急之下,瞿辛和萧魁立即盘坐在地,隔空将最后的真气灌入到慕郕的身体里。两人手臂都还发着抖。慕郕集合三人的真气,将真气狠狠的打入到焚影里去。 焚影里的尺素妖不服气的垂死一般的做了几下挣扎之后,意识被吞噬。戾气也被真气压住。焚影掉落在地,慕郕和染月也相继掉落在地。 本来第二次毒性已经被控制住的三人,因为要压制焚影,解开穴道强行运功。现在三人只觉得越来越麻木,意识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没多一会就晕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天开始渐渐的亮了。在地上的斑斑点点的雪也已经被重新落下的雪覆盖了。 染月和疏篱靠着大石头坐着,边上摊着歪七扭八的三个人。三人身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雪。 染月将红色之雪拿在手里,这可是大家博着命得到的。伸手放在天空下。像雪花一般的红雪,红的非常漂亮,像玛瑙一般晶莹。透过光能看清楚,里面还有着丝丝的红血丝。而且在不经意间传送着点点温暖,像阳光一样的温暖。染月笑笑,既然是雪,居然又有温度。 疏篱拿着手里的两片红色之雪,此刻她可没心情把玩这东西。她不相信染月,所以即便是染月打着手势提醒让疏篱把红色之雪给她,让她来保管的时候,疏篱当没有看见似的拒绝了。 天完全亮了,三个人原本以为会去地府报道的人渐渐的苏醒了过来。疏篱看见慕郕醒来,开心的奔了过去。 “爹爹,你醒了?” 原本还有些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的慕郕,看见飞雪下疏篱的笑容。这使他确信,他们尚在人间。缓缓的坐起来,疏篱连忙帮着慕郕拍掉身上的雪。 萧魁带着身上的积雪,毫不介意的直接的站了起来。 “我们不是中毒了吗?”萧魁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身上的麻木好像通通都消失了。也能察觉到身体并无大恙了。 瞿辛扭动着身体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然后也扭动了一下身体。确如萧魁所说,好像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 “看来那个什么尺素花的毒也不过如此嘛。”萧魁一脸不屑的说道,想起自己中毒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多厉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第78章 同伴失踪 慕郕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积雪。 瞿辛走到疏篱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谢谢疏篱,是你救了我们吧?”他忘了疏篱根本就听不懂他讲话。但是疏篱看见瞿辛的温柔的眼神便知道对方一定是善意的。 刚刚还得意忘形的箫魁,听见瞿辛如此说,他错愕的看着瞿辛和疏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不是很喜欢的这“半人”救了自己。 慕郕也蹲下来“他是在问是不是你救了我们?”慕郕跟疏篱说道。 疏篱点点头“我用血为你们把身体内的毒素清除了,但是串流在你们体内的香氛暂时压制住了你们体内的真气。恐怕要两天后才能彻底消失。” 慕郕照着疏篱的原话跟瞿辛说了一遍。 “呀!没想到这半人还有救人的功能啊!“箫魁粗鲁的说道,说完之后就后悔了。然后焉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反正疏篱也听不到箫魁说什么,这倒也没什么。 “慕郕,替我给疏篱说一声谢谢。“瞿辛看着慕郕说道。 “也,也替我说一声吧。“箫魁连忙接上话。 慕郕拉着疏篱,温柔的笑道“他们都说谢谢疏篱呢。“ 疏篱摇摇头“没事啦,这种毒解起来倒也不是很难。如果遇上很厉害的毒,可能我也就会无能为力了。”说着疏篱从腰间拿出两片红色之雪,双手捧着给了慕郕。这可是自己的爹爹和他的几位朋友拼了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爹爹,红色之雪。” 疏篱接过红色之雪站了起来。 瞿辛和箫魁也忙凑了过来,这就是差点让它们送命的东西。尽管一看就觉得非常像雪的东西,除了是红色之外也没有什么让人觉得特别之处。但是也让几人激动不已。 毕竟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再加上空桑山的银河之石他们的修为又可以进益了。 “既然我们四个人,还缺一片,那么就先交给染月保管吧?”慕郕想着染月那里本来就有一片,这两片放在那里反倒会好一些。免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保管。 两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慕郕这才将手里的拿着走到了染月面前,递给了染月。 染月很自然的接过了红色之雪。 其实接下来反倒是棘手了,四人的内力本来被疏篱用花粉暂时封住了体内流动的香氛,结果因为在对付尺素花的时候大家冲破所有的控制。导致现在体内的真气完全本封住。 不过如果一定要等到两天真气才恢复,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遇到雪妖的话,那么真的非常危险。毫无真气们将真的必死无疑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便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真气恢复。 五人冒着大雪又开始行走在这座荒城里,从空中往下看,在这片茫茫的大雪中,人就像雪里飞过的小鸟一般渺小。 在雪里冒险走了一个上午。 “这里有脚印!!”走在前面的箫魁突然吼道。 感受到威胁的几个人立即走了上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浅浅的脚印。很显然,大雪一直飘落,都已经将脚印覆盖得差不多了。这个较深的脚印只是一个例外。 如果真的有人,那么不用妖怪动手,为了争夺红色之雪,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死于同类之手。 在这个已经被上帝和人类都已经遗忘了的地方,荒无人烟,除了偶尔传来的子规的啼哭声,寂静得让人恐慌的地方,来这里的人目的都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只是路过,那么,是何其幸运,周围就会有同伴。 “我们分散四周再看看有没有别的脚印。”染月也提议道。 于是大家四散开来,希望找到蛛丝马迹。一方面希望能在看到脚印,这样就能知道对方是朝的那个方向,或者说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另一方面大家也希望不会在看到脚印,这样,多数情况下能证实对方或许就是一个人。 满城的乱石中,大家朝着不同的方向寻找着。 “这儿有!“忽听箫魁大声的叫道。 大家迅速的朝着箫魁的声音传出的西北方向而去,确实再次看到一个浅浅的脚印,看起来甚至比刚才 脚印看起来还要浅一些。 瞿辛蹲下来用手比了一下脚印的长度,然后站了起来“我们往回走去看看刚才那个脚印。”一行人想起来刚才忘了将那个脚印做个记号。 大家望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希冀能看出什么端倪。既然已经看到脚印了,那最好答案便是,如果是一个人的脚印就最好不过了。 当几个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倒回到原地时,发现如刚才他们想起的那样。脚印已经又被大雪掩盖了不少。根本无法分辨和刚才得脚印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慕郕他们走的方向是朝着北方而去的,可是从脚印的深浅来看,此人走的正是和他们相反的方向。那也就是说根本不用担心会碰上。而且多半是他们早已错开了方向了。 这样一想,几个人绷紧的心不禁有些放松了下来。都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诶,染月呢?”慕郕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这时候大家都很不相信的看看了眼前,生怕眼睛欺骗了自己,可事实是真的很残酷的,染月正的不在队伍里。 然后大家又朝着刚才染月走的方向,东北方向望去。答案还是如此,面前入寂的空旷,哪有染月的身影。 “我们分头找,现在染月身上没有半点内力。被人掳走的可能性极大。”慕郕看着瞿辛和萧魁说道。 瞿辛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以前谈过恋爱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说出来。 同门那么久,毕竟还是多少有些感情的。大家在这片雪地上分散开来四处寻找。 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大家才不得不停下寻找的脚步回到原地。 “没有。”瞿辛看着眼前的两个好友说道。 “没有。”萧魁也摇摇一张面色难看的脸说道。 慕郕摇摇头,没说话。 “这凭空的,怎么人就会消失了呢??这丫头平常就比人古怪很多。难道是恶作剧?”萧魁笑着说道。 瞿辛摇摇头,脸色凝重。“她和我们一样,毫无半点内力。怎么可能玩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担心这些也没用,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下来再说。”慕郕看着天色说道,要是自己和身边的同伴都出事了,那还怎么找染月。 无法,瞿辛和萧魁走在前面,慕郕拉着疏篱走在后面。他们今天不能再找在风雪同行中丢失的同伴了,只能暂时的丢下她等到明天早上。风雪中,又没有火把,若是大家继续在黑夜里借着月光分头找下去,恐怕连三个人都走失。 天色越来越暗,几个人都忘了走多远了。突然看到前面似乎有一见屋子,屋顶上的积雪凹凸不平,能感觉到那屋子有着快要坍塌的迹象。但是行在危险里,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现在能有个地方能暂时让他们庇护一下,也能让心安一些。 走进屋子,大家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庙宇。这大概不难理解,除了庙宇还有什么建筑会留下来这么久? 一般的庙宇和家中的屋子没什么区别,但是这清冷破败的庙宇,居然是圆形的。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三人没有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供奉。 一个骑着老虎的躶体女人,蓬乱的长发分成两束放在前面,正好遮挡住了胸部。可纷乱头发中露出的那张精致的脸,恐怕是多少男子在寂寞的夜里,心中无限思量的美丽。 ; 第79章 黄雀在后 经历了之前的经验,瞿辛和萧魁在在慕郕守夜的情况下都睡得不是很沉。尽管破庙的屋顶上破了几个偌大的洞,但是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这里已经是非常奢侈而温馨的地方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美女”相伴。 慕郕坐在庙宇的门前,看着外面又大又圆的月亮。人生是好奇妙的转变,昨晚在这样的月色下差点送掉了性命。到早上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今晚,这样的月色下,就莫名的少了一个人。 “爹爹。”疏篱从庙宇里走了出来,将小手放在慕郕的肩上动了一下。 慕郕转头看看,然后拉过这个小女孩“你怎么起来了?”慕郕问的很小声,生怕吵醒了瞿辛和萧魁。 疏篱上前坐到慕郕身边“我也不是很困。”疏篱撒谎说道。其实是因为自从慕郕和她搬进了宗门之后他们就很少单独相处了。 她一直都只想和她的爹爹一直过着不被打扰的生活。 慕郕一手抱过疏篱的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休息吧,爹爹看着你。” 疏篱重新将头扬起“爹爹,你是不是在烦恼公主的事情?” 慕郕慈爱的摸摸疏篱的头“公主和爹爹同是悬圃派的弟子啊。” 疏篱撅撅嘴,她不是吃姜染月的醋,而是不喜欢看自己的爹爹皱眉的样子,她舍不得他皱眉,舍不得他烦恼。 “对了,疏篱,你不是对气味特别敏感吗?”慕郕的言下之意是希望疏篱能用它的嗅觉感受一下。 疏篱站了起来“爹爹,我再试试!” 慕郕朝着疏篱点点头。 疏篱站在慕郕面前,闭上眼睛。两手兰花指交叉在自己的胸前。她用身上的真气催动着原本就已经很厉害的嗅觉,希望这样能更加敏感一点。 慕郕认真的看着疏篱,希望疏篱能给自己带来同伴的行踪。 疏篱感受着五里之外,十里之外,二十里之外... 看着她久久未睁开眼睛,慕郕担心起来。很有可能染月已经被会御剑的人带离的很远很远了。 由于利用真气过度,疏篱差点一个踉跄。慕郕连忙不忍的拉住这个小小的身体。 “没事吧?”看见疏篱一睁开眼睛,慕郕就担心的问道。 疏篱摇摇头“爹爹,我没事。很抱歉,我还是没有感受到公主的气息。” 听见她这么说,慕郕也在月色中勉强笑道“这不关你的事,但是爹爹不明白。为什么篱儿你的鼻子那么灵敏还感受不到她呢?” 慕郕说完,扶着疏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爹爹,您忘了。你们身上现在还带着香氛呢,它既能封住你们内力,也能暂时消融你们身上本来的味道。”疏篱解释道。 经过疏篱这么一提醒,慕郕才明白过来。原来那香氛还有这个功能。之前还担心染月说不定被带离了呢,那照疏篱说的,染月就在这片白茫茫荒城的某个角落也不一定。 疏篱最总还是有些犯困了,趴在慕郕腿上就睡着了。 这样寒冷的也,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能冻死人的。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基本没什么影响。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清晨醒来,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香氛好像又消散了一些。再挨过一天,就能驱使真气了。不然,时时刻刻都要担心遇上冒冒失失的人或妖。最重要的是再挨过一天,他们就可以凭借着疏篱的嗅觉,或许能找到染月了。 一天的开始,不代表昨天的事就可以过去。至少找同伴这件事没法过去。三个大男子面对这样的事情实在也束手无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在这满雪地里寻找着。 飘雪城另一破庙内 姜染月被绑在原形的石柱上,而且捆人的绳子毫不讲究,绑法也是五花大绑。好像一看就是一个拙劣的绑匪。 实则不然,这样的毫不讲究是因为对方似乎知道了姜染月身上毫无真气和内力可言。所以会是如此的特别优待。 一个蒙着黑面的男子,瘦瘦的,衣着一身紧身的很色看起来更瘦了。背后背着一把剑柄为为曲形的一把剑。由于半张脸被被色的面巾蒙住所以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只是一双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寒光闪闪。 他背着手,沉默的看着姜染月。 染月亦是看着他,若不是自己倒霉,内力尽失,岂能容他放肆! 蒙面男子实在有些生气了,一晚上,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从背后抽出剑,直指姜染月的喉咙。剑在外面白雪映照下光下,寒光闪闪。“交出白色之雪,我饶你不死。” 姜染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斩金截铁的说道“没有。” “你确定?”蒙面男子威胁道。 她姜染月可不是一个随便受威胁的人,一句话不说,转头不理他。 蒙面男子威逼不成,眉头皱起,目露凶光。抽回剑,然后冷笑这嘴角上扬。一剑刺到染月的肩膀上。 被刺破的肩膀立刻就流出了血,染月狠狠的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她最讨厌一个男人动粗,尤其是最讨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粗。 “看来,是我的错?”蒙面男子说罢,嘴角有病一般的再一次翘起,然后朝着染月的香肩加了那么一点力。 染月疼的皱起了眉毛。 “哟哟哟,看看你这如此漂亮的黛眉,现在都皱成这样了,是不是又是我的错啊?一个女子,何必要装的跟个男子似的坚强呢。”蒙面男子眼睛里杀机重重,他可不懂怜香惜玉。 染月忍疼冷笑道“我像男人?你现在的行为不适合作为一个男人。我想,你才应该穿裙子,画黛眉!” 蒙面男子一听这话之后,怒不可遏。抽出剑,再一次一剑的刺入姜染月的肩膀上。看着姜染月仍然讽刺的笑看着自己,他再一次抽出剑,刺入姜染月的肩上。 染月看着自己肩膀的血不断的流出,几乎是湿了半边衣裳。可是就是不愿意松口。 “把红色之雪交出来!!!不然,我一定把你扎得全身像筛子。”他差点就气歪了鼻子,两眼凶狠说道。 “我,不,知,道。”染月仍然是那几个字,也许红色之雪并没有那么重要,丢了,大不了多花时间去寻找就是了。可是她就是看不惯眼前这个男子的作为。也许是自己真的很任性,永远都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或许是自己活得很麻木,身边的人也很麻木。所以疼痛或许到让自己好受些。 对方看染月仍然死不改口,那么最大的原因肯定是染月认为自己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红色之雪就在她的手里。所以索性死不承认。 “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红色之雪。我们刚来的时候不小心遇到过尺素妖,牺牲了我们两个兄弟。我们费尽心机逃了,再回来的时候,遍寻不找尺素妖的踪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你,或者,你和你的同伴杀掉了!!”他拿出了证据,然后很有把握的看着染月。 “那你可要注意了,真像你所说的话。我的同伴一定会来找我的。”染月看着蒙面男子说道。原本不抱希望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不会不找自己。 蒙面男子听到染月的说话之后,仰天哈哈大笑。那笑声里狂放不羁,有着轻蔑天地一般肆无忌惮。 “你说你的同伴吗?我告诉你。不用他们来找你。我的同伴已经去找他们了!或许你们真的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 第80章 绝念 染月听了之后皱眉,闭上眼睛,如果照蒙面人说来,那么这样的事情的是非常糟糕的。慕郕他们三人和自己一样,现在都没有内力,若是真的狭路相逢,他们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这样的表情,你是在害怕吗?”蒙面男子瞥着染月说道。 染月用及其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哼,沉默的确是最好的方式。不过,一会若是绝念回来,但愿你不要后悔。她可没有我那么温柔可人。她最擅长的便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蒙面男子的眼神里告诫着面前的染月。 “绝念”染月心中闪过蒙面黑衣男子刚才说过的名字,她染月自问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世间还有姓绝的人?他口中所说的绝念的一干人等,也肯定就是出去慕郕他们的人。 慕郕他们不知疲倦的在这座一望无际的没有生机的荒城里寻找着染月—他们的同伴。穿过一堆堆乱石,偶尔还会踩到死去的人骨。既要找人,也要防止周围是是否会有敌人。思想如同套了层层枷锁,处处小心,时时谨慎。悬着的心不得丝毫和半刻的自由。 一直到中午,拉着慕郕的疏篱看着荒芜寂寥的周围,失望而担心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爹爹,咱们先回去吧,也许他们找到了呢!”疏篱安慰道。 慕郕点点头,拉着疏篱往回走,离庙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慕郕和疏篱一边走就一边把自己用雪把自己的脚印遮盖掉。也许这样能稍稍的减少一下目标性。 慕郕他们三人在破庙里碰了面,一个个摇着脑袋。表示都没有看到染月的踪影。 三个人心里的担心开始加重,生死未卜,祸福难料。这片茫茫白雪的大地之上的秘密,恐怕只有这片天空才会知道得更清楚。 外面仍是漫天的大雪,时间像一个煎熬中哭泣的孩子,在悲伤中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踩在悬着的心上。 尽管是雪天,染月身上的血都已经开始干涸。从外面走进一个男子,依旧和里面的蒙面男子一样。黑色的蒙面加上紧身的衣服。一路的足迹也被他刻意的掩盖过。 “魑魅,你们组的诡异呢?”蒙面男子问道 “我们分头寻找了,你们不也应该是两个人吗?”魑魅的话语冷冷。 蒙面男子看看染月,眼睛里都是轻蔑“她一个没有真气的废人,你不会认为我断影看不住她吧?”看管染月的断影说道。 魑魅冷冷一笑之后不再说话。 这一队人总共六个人,也慕郕他们一样也许是在雪中看到了脚印之后,分成三组寻找目标。当断影他们一组找到染月之后,立即传音给过其它四人。和断影一组的另一男子见染月完全没有真气的样子,也就出去继续寻找了。 染月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也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的穿着都像极了刺客。希望他们不要抓到慕郕他们,至少暂时不要。 不一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被绑的毫无章法的染月细听着外面的脚步。脚步轻轻,虽然魑魅的脚步声也很轻,但是练武之人,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男子。而外面的传来的声音,染月肯定那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而且那身上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 断影听见脚步声,嘴角向上扬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撇撇了染月。“绝念回来了!”断影道。 魑魅脸上冷冷,没有人任何表情。 两人充分的发挥着刺客的特长,脚步轻轻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怎么看都感觉两人对走近的人有着迎接的意思,仿佛这个“绝念”是他们的领头人。 绝念视旁若无人一般的走过断影和魑魅的中间,脚步轻轻。 染月面前,出现了一个衣着稍有些宽松的清瘦的女子,黑色的衣服架上黑色纱巾蒙面,让这个女子显得特别的阴狠。 染月和她,两人目光相撞。 她的目光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常。好像刚才染月只是错觉而已。 随后,她极为自然的刺客般的一个神秘转身,身量轻轻如一只灵巧的黑色燕子。 “交出红色之雪!!!千万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说完右手轻轻的弹了弹指甲,只见那指甲疯狂一般迅速长出约有十厘米的样子,而且五个指甲皆为黑色。 染月第一次见过一个正常人居然能如此诡异,凭空的就疯长出这么长的指甲。 不对,对方的声音...染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声音。至少是很相像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的同伴又怎么会放心放在我的身上。”染月说着,她想试探着面前的黑衣女子多说几句话,看看是否能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 “狡辩!!”女子阴狠的话语间,一转身将五个手指狠狠的刺入的染月的锁骨周围。眼神中既带着狠又带着暴力的兴奋与快感。 “啊!”染月禁不住的叫了一声,感觉到好像从她指甲里爬出虫子一般,然后又爬到自己的身子里。那些虫子咬噬着自己的肉,一点一点。 染月疼得咬住嘴唇。 “你这么对待故人?于情于理都不合吧?”染月绝对不肯轻易否定自己的直觉。 女子抽回指甲,冷冷威胁道“我要红色之雪,你别扯一些荒诞无稽的!劝你早点交出,也好少受皮肉之苦。”她依旧不改初衷。 黑衣女子的面不改色,声音平稳。让染月真的错觉是否自己真的认错了人。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黑色的面巾蒙得住你的脸,能蒙得住你的记忆吗?”染月忍住疼痛,再一次试探性的说道。 左侧面对着染月的绝念,听到这话之后,面身不转发动左手上的黑指甲,狠狠的甩过姜染月的脸。染月的脸上立即出现了几道黑红血印。 “我说了我要红色之雪!!!”绝念有些动怒了,就像她说的,她已经开始没有耐性。 看见动怒的绝念,染月笑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场博弈,她姜染月到最后一定是赢家。 “等你见到红色之雪,你恐怕会后悔!!!”话语间似有深意。 绝念转身,目光凌冽。“你威胁我??” 染月笑笑,阴柔而婉婉的说道“它在慕郕身上。”染月的声音轻的像一阵微风都能吹走一般的轻。 ‘慕郕’两个字听到绝念的耳朵里,如轰雷掣电,她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一个尘封在心底的名字,那是一个一想到就会觉得连呼吸都会痛的名字。无知自己在多少个夜晚按捺住了挣扎般的心痛,忍住了炼狱般的回忆的折磨。 “若她愿意,我愿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慕郕的话言犹在耳,恍若隔日。可是时光恶毒,让他们越来越远,转眼间比银河还远的距离。 染月看着此时此刻的绝念,果真如自己所猜。 绝念转身看着染月,有些怀疑她说的是否是真的,慕郕居然那么快就到霓虹境了。他们的到来根本不是因为他们到了霓虹境,而是上层指示他们来寻找红色之雪而已。 如果因为姜染月欺骗了自己,自己断了暂时获得红色之雪的机会。那回去是要受惩罚的。 不过很快,绝念又转念觉得慕郕本来就仙姿仙骨高于常人,或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一定要看到他才会相信的话。” “我相信即便是这这无情的漫天的大雪,也一定会如你所愿。” 第81章 偷鸡不成 慕郕他们一行人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分散开来继续找。 看着不远处的庙宇,瞿辛觉得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荒城还有第二个庙宇。虽说庙宇远处都没有看到脚印,但是以瞿辛细致温柔的性格,还是想知道庙宇里有什么,自然,朝着庙宇的方向走去。 断影和魑魅抄着手,站在庙宇的角落处。一脸漠然,对绝念和染月在说些什么并不是太感兴趣。 当离庙宇越来越近的时候,绝念神识异动。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人,当然,这绝对不是团队里的某个人的气息,更不是慕郕身上的气息。 染月看着绝念。不,应该说是秀兰突变的脸色。她觉得这盘棋就快要有结果了。 秀兰快速的感受到了四周有人,她明白她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只要外面的人一走进,断影和魑魅也能迅速的感觉到。 这个时候她必须马上就要做出决断,不然一会就会有些小麻烦。 秀兰走到庙的神像后面,低头沉思着。断影和魑魅绝对对绝念放心,以为她只是在思考怎么折磨这丫头。一起这么久以来她从无失手。两个人像家丁侍卫似的站在那里。 “断影,魑魅。”绝念冷冷的唤了两声他两人的名字。 断影和魑魅以为绝念有什么命令要下达,所以两人朝着绝念的方向,神像后面走去。 看着他们两走近,绝念趁着他们并未防备,左右手齐发,打在两人肩脖中间。两人在毫无警戒的状况下,在不明不白中躺下了。 她想,她终究是无法绝念的。走到染月面前,秀兰使出真气,利用真气将染月身上的绳索隔空削断。染月一个踉跄,单漆跪地。她连忙用手撑住身子,她怎么能在这样一个平民丫头的面前失了她静王的风范。 用尽全身力气也要站起来。 “你走吧,下次碰面就不是今天那么容易了!”秀兰淡淡的说道。 染月站在秀兰面前,她可没有忘掉刚才这丫头是怎么对自己的“我一定会转告慕郕,说我在这里碰到了你! 我一定会告诉他,你改了名。如今叫绝念。你长漂亮了! 你说,他回不回去找你?” 染月看着秀兰,如今身份也该换一换了,该是她染月威胁秀兰了。 “你这样说话是很危险的!!”秀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秀兰了,此刻她的眼中几乎动了杀机。 染月笑笑“危险本来就无处不在,再说,不冒点险,怎么又会有收获?”染月看着绝念说道。 “你以为我会乖乖妥协?” “我想应该是的,更或者你要你最心爱的男人看到我惨死的情景?然后知道是你所为?从此以后,他对你,慢慢的会连愧疚都没有了。会不记得你了!!!”染月笑着说道。 秀兰听说此话过后仰头大笑,笑得笑声却又疯狂。眼睛里全是泪水。 “这么说来,我还真的应该杀了你!!”秀兰一手掐住染月的脖子,然后运其真气,把她逼到墙壁上。一只手就抬起了没有半点很气和内力的染月。 她的眼睛里全是讽刺,讽刺这样一个如此利益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哪怕不惜自己来受伤来换取别人的愧疚。 如果可以,她秀兰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要慕郕记起自己而愧疚难当。 可是事情被非如此,秀兰了解慕郕,如果自己真的杀了姜染月,慕郕非但忘了她,只会更内疚,或许他会亲手结束自己。但是绝不会减轻他的内疚。 “你动作快点,不然一会就有人找来了。”染月毫不惧怕的说道,她了解这样的平民,说什么忍耐,理智。其实就是软弱!! “你想要怎么样?”秀兰用力的掐了一下姜染月的脖子。 染月阴险的一笑“你身上有红色之雪吧?若是肯割爱,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秀兰怒目里面冒着火,狠狠的掐住染月。 染月则一动不动,她明白自己越是不动,就越能把秀兰气疯。她就那么冷冷的,冷冷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可怜的女子。 秀兰的理智最终战胜了生气,将手松开后抽回。染月跌落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咳嗽着。 在她绝念身上,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状况从未有过!!! 秀兰从腰间拿出红色之雪,一手摔在染月的身上。 “请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诺言!!” 染月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拿起红色之雪看了又看,她怎么能不在秀兰面前炫耀一下她的战果呢! “你该走了!”秀兰警告道! “拿到了东西,我自然是要走的!”染月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捂着伤口朝着外面走去。 她姜染月曾经在某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怀疑自己当初不救秀兰是不是错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曾经那个自己多想了。她今天可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诺言??哼哼哼...那也要看我姜染月心情好不好。染月内心想到。 染月捂上流血的伤口出了庙宇,没走多远,瞿辛就连忙迎了上来。 眼看染月有些疼痛不知的情况下差点到底,瞿辛连忙扶了上去。 染月抬头一看是瞿辛,这个以前-男友。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在看到瞿辛,她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 瞿辛强行拉住染月“你受伤了!!” “这点我比你明白。”染月拼命的想要甩开这个男子。 对染月,瞿辛没有半点内疚,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没有爱过他,她需要的只不过是找一个有实力的男子能和她一起共同守护她的江山而已。她从不像金玉那么热情如火。但是,作为曾经的恋人。瞿辛对染月还是有一点不同于别人的感觉的。 可是,什么都在变,曾经那个俏皮任性的染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成熟了,也冷酷了。 瞿辛看染月一定要坚持自己走,一掌打过去。染月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如果身体正常,瞿辛一定会走进庙宇去看个究竟。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满足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好奇心。 他抱起染月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轻轻的把染月石板上,看见染月的伤口还流着血。瞿辛本不想动的,可是看见血流不止,而且脸上的印子虽是浅浅的,但是也很奇怪,以他们的体质应该说这样的伤口的血应该已经开始干涸了啊。 瞿辛仔细的凑近染月的脸,很近很近... 本来想跟瞿辛打招呼的萧魁,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幕,也不太好意思,连忙侧个身站到庙宇门口的边上。 过了一会,萧魁转身,看见背对着自己的瞿辛的造型仍然没变,不管怎么样,看见染月回来了,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同伴能这么安全的就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不对,消失了这么久,居然安全无恙难道是迷路了? 这么一想的萧魁,转个身就喊道“染月” 刚喊出口,发现自己好像情急冒失了... 听到声音的瞿辛这才转过身来,萧魁低着头红着脸‘咳咳’了两声。 “你怎么了?”瞿辛看见萧魁这个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萧魁当即就觉得这小子又在装了,不过也没关心。自从那天替自己挨了一剑之后,萧魁就觉得瞿辛虽然爱装,但是心眼确实好的。 “没,没什么!”萧魁挠挠头说道。 “你来看染月受的伤好奇怪。”瞿辛对萧魁说道。 “啊?”萧魁觉得好像自己误会点什么了。 瞿辛丝毫没想起刚才让萧魁误会了的事“我说,你过来看染月的伤,好奇怪。” ; 第82章 图拉咒术 萧魁听了瞿辛的话之后,才抬起脚步不快不慢的走了过去。而且远远的就看见了染月脸上黑红色的伤痕。 等到走近才发现染月是昏迷着的,萧魁蹲下,感觉染月的脸上有些不对劲,将眼睛凑近了看,果真,他的眼睛没有骗自己。染月的脸上,那几道黑红色的血肉里好像有虫子很小很小的黑色虫子在蠕动。 “哎呀,这丫头中了什么毒?”萧魁问道。 一向爱笑的瞿辛从来到这里这里以后就没怎么笑过了“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听见瞿辛如此说,萧魁亦是皱紧眉毛。 “他不会被毁容吧?”萧魁随后又担忧的说道。 瞿辛没再说话,他陷入沉思中。看染月的脸上是利爪印,难道是染月遇上神怪物了吗? “我还是帮她把血迹擦了吧。”萧魁说完才想起自己是个从来不带手帕的人,走到瞿辛身边“你身上有手帕吗?” “轻举妄动也许会带来灾难性后果。”瞿辛严肃的说道。万一毁容,对于女孩子来说那可是不小的问题!! 萧魁想想也对,在不明白对方伤势的情况下还是不要随便乱动的好。 两个大男孩束手无策的等着疏篱的回来,萧魁内心焦灼的想要出去找慕郕,被冷静的瞿辛拉住了。在这片看似死寂的荒城里绝对有着令人致命的暗潮。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踩到陷阱,染月就是一个眼前的例子。 等了好一会,萧魁看见染月脸上的血一直一点点的往外冒着,丝毫没有止血的意思。萧魁一直在边上看着有些着急。 另一方面,为什么慕郕和疏篱还没回来。萧魁也在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这个问题,慕郕拉着疏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瞿辛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人,忙迎了上去。 “染月回来了?”慕郕看着瞿辛的脸色问道。 瞿辛点点头“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你让疏篱帮着看看。”他接着说道。 几人快步走进庙宇里面。 疏篱一眼就看见了染月脸上的伤,紫眸微微动了一下。快步向染月走去。 “图拉毒蛛。”疏篱一眼便认了出来。 听到疏篱的话之后,慕郕看着瞿辛和萧魁重复了一遍疏篱的话。 听到是图拉毒蛛,瞿辛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这种毒蛛不会致人性命。” 萧魁听到了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毒蛛没有被诅咒过,不过,到底是谁练了这么阴毒的咒术?”疏篱自认为自己练的《血毒万里》已经够毒的了,但是《血毒万里》只不过是一种单纯的毒。而且最终这些毒还可以用在救人之上。至于对方练的,甚至加了咒术。 本来慕郕、萧魁和瞿辛三人都以为染月是被图拉毒蛛所伤,但是当慕郕听到疏篱自言自语的时候,慕郕才醒悟过来。染月是被人所伤,看来只有染月醒来才能真相大白。到底是被怎样的一个人所伤。慕郕没有多言,以免打扰到疏篱救人。 疏篱看到染月的锁骨下方,胸的上方也流着血,不禁想着,后面三个大男人... “爹爹,你们回避一下。”疏篱转身看着后面的三个大男人。 慕郕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哦,好!” 说罢示意萧魁和瞿辛,往外面了去。 “等一下。”疏篱在后面叫道。 慕郕立即停住了脚步,瞿辛和萧魁看见慕郕站住了,也停住了脚步。 “谁有干净的手帕吗?”疏篱问着三个人,但是眼神却只是看着慕郕。 慕郕忙问谁有没有干净的手帕。萧魁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瞿辛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递了上去之后,三人才转身朝外走去。 庙门口 “什么?你说那丫头是被会咒术的人所伤?”萧魁听到慕郕的话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直以来,咒术都只是在传说中而已。 “疏篱是这么说的,你怎么看?”慕郕转身看着瞿辛。 瞿辛双手环抱,在沉思中转了一个身说道“一开始我看了她的伤之后就不敢轻举妄动,觉得有些诡异。也没想到那些那么小的小虫子就是图拉毒蛛。如果真是咒术的话,为什么那个人却没有施咒呢?”在这片漫天飞雪的杀机里,有什么理由让对方放了染月? “我们几个人现在毫无还手之力,要除掉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慕郕也冥思苦想着。 “红色之雪,染月那丫头肯定是把红色之雪交出去了!”萧魁自认为这次绝对比瞿辛和慕郕的脑袋要灵光很多。 慕郕没有说话,毕竟是没有确定的事情。 瞿辛笑笑“真要是这样,也没什么。毕竟性命攸关。” 萧魁耸耸肩,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只认倒霉。只是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几个人拼命换来的东西,没想到却被别人抢走了。 疏篱从里面走了出来。 “爹爹,好了。她一会就能醒了。”疏篱看着慕郕说道。 几个人进了破庙,然后在边上坐了下来。“疏篱,你给我讲讲这个咒术吧!” “嗯,其实就是将一公一母的图拉毒蛛植入体内,然后驯服它们,以至于它们后来所产的卵都会受到主人的支配。只要接收到命令,它们的身体会释放潜在的毒性,甚至会以肉眼的能见速度快速增长身体,以及释放毒性。”疏篱向慕郕解释道。 “那,练这样的咒术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疏篱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最起码。她喝过很多毒蛛血,但这只是基本的!甚至...”疏篱没再说下去。 慕郕听了之后,心中为之一颤。随后又告诉了瞿辛和萧魁。两人听了之后都脸色凝重,既为染月感到庆幸,又为她感到不幸。 “她醒了。” 大家随后围了过去。 染月醒来,眼前刚开始还有些模糊,渐渐的清晰起来才看清楚面前的三个男子和一个小女孩。 “你感觉怎么样了?”慕郕问道。 “好疼。”染月皱眉,被萧魁打晕之前还没那么疼,现在感觉受伤的地方好疼。 “疼就对了,之前你是中了毒。所以伤口都麻木了!”慕郕连忙说道。 染月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 “你是被什么人所伤?”萧魁顾不得染月的身体是否有不适,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我遇到...”染月将秀兰两个字咽回了喉咙,歪着头看着瞿辛,然后又看了看其余的两个。看着他们的好奇心,染月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说了。 “我忘了!”染月任性的吐出三个字。她一时恶意的就想让这三个人去猜,然后去担心周围还会不会出现攻击他们的人。 几个人明明看见的是染月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点都记不起了?”慕郕问道。 “记不起了!”染月撒谎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们。 瞿辛和慕郕都不相信染月说的话,但是眼看着姜染月就是一副完全不肯说的样子也就只好作罢了。 “你是不是把红色之雪交出去了?”萧魁说出了刚才的疑问,尽管他非常不想印证那是事实。 染月看着萧魁微微笑道“是的,怎么,你后悔当初没和争了?”她眼睛里都是鄙视,觉得任性的可笑,她姜染月的一条命居然没有那几片破雪重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平安当然更重要。”萧魁觉得自己说话总是把自己套进去。 染月眨眨两扇蝴蝶般的睫毛,冷眼看着萧魁的虚伪,看着瞿辛的肤浅。不过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边上的那个平民。 ; 第83章 天河之石 第二天早上,姜染月很早就行了,身上的上也完全好了,而且真气也如疏篱所预想的那样,解封了。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身轻如燕。 染月踢了踢还在睡觉的慕郕和萧魁,两人醒来。 看见大家都醒了,守夜的瞿辛也走了过来。 “走啦!”染月说道。 一行人被染月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瞿辛是不会说话的,他知道染月不是很愿意搭理自己。 “走哪里啊?”萧魁随即问道。 染月挑挑眉,俏皮可爱的有些不符合静王身份的她说道“当然是回悬圃啊!” 一向冷静的慕郕和睿智的瞿辛有站在一旁观看的意思。 “回悬圃去?你应该说回家去吧?”萧魁怕是以为她丘罗国公主说错话了,红色之雪不要了,也不修炼了,这是要回家了吗? 那月拿出全部红色之雪,将其中一块放到自己的腰带里之后,将其余的三块放到萧魁手里。 “那,你们爱走不走。”染月说完就要御剑而去。 萧魁急的拉住染月的手臂“你急什么啊?咱们这都恢复真气了。好歹也找昨天欺负你的人欺负回来啊!”如今的萧魁觉得不动动全身筋骨心里就不舒服。 “放手!!”染月看着萧魁拉住自己的手臂的手明显有些生气的说道。 萧魁连忙放了手,染月这才脸色恢复正常。 “你要是想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或是好胜心。你可以继续留下来!”说完染月一个转身,御剑而去。 慕郕走上来拍拍萧魁的肩膀“咱们回去吧,云渊大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个咒术之人,我们迟早会再见的。” 瞿辛笑笑走上来,对于慕郕说的这一点他也深信不疑。 “我们回去吧!”瞿辛也说道。 “你们不奇怪多出来的一片红色之雪是怎么来的吗?”萧魁对面前这两个毫无好奇心的人也是够无语的。 慕郕用下巴指了指已经御剑而去的姜染月说道“秘密在她心里。” “咱们还是回去吧!”慕郕看了看疏篱,疏篱变成蝴蝶飞到慕郕的肩上。虽说她已经完全成人形,但是变回蝴蝶这项法术还是没有变的。 四人安全回到悬圃派之后又去了空桑山,如花千影所说,银河之石不难找。没费他们多少工夫就找到了。 慕郕带着疏篱回到了宗门,此时已经天色已暗。 路过书房,回自己的房间。千影感受到了他们的回来。千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师父!”慕郕看见花千影立即低头。 花千影从书房的台阶上走下来“可还安全?”难得的从花千影嘴里听到一句温暖的话。她的脸上从来都是像冰山一般的冷,而眼睛里总是一种深不可测,多看几眼,仿佛就要被拉入深渊,在其中迷失。 “多谢师父关心,险象环生,已无大碍。”慕郕恭敬的回答。 花千影点点头,对旁边的疏篱仍然视若无睹。 “可也找了银河之石?”她继续问道,尽管他听到险象环生四个字,但也没有多问。时间和修炼才是她真正关心的永恒的主题。 “是的,师父。”慕郕点点头。 “好,拿着红色之雪和天河之石去后院的积星池。我一会过去。”花千影吩咐。 “是,师父。”慕郕没有问其缘由,他相信一定花千影也定会解释的,不必争这么一会功夫。 慕郕和疏篱的房间是相邻的两个房间,看着疏篱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慕郕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澡,出去了这么几天,这样也能让人清爽一点。 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一小会,慕郕拿着天河之石和红色之雪朝着宗门后院的一个池子去了。 这个名为积星池的池子,是慕郕第一次看见就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池子是由一整块的圆石做的,这么大的圆形石头本来就够奇怪的了,可更奇怪的是池子里没有水,居然长着荷花,且这些荷花花开不灭。 慕郕站在积星池边上发着呆,一轮明月发着清辉挂在慕郕的身后。 花千影突然出现,宛若月中仙子走了出来。 慕郕转身,低头恭敬道“师父” “嗯。”花千影背着手点点头,走过慕郕身边。站在积星池边上看着这积星池。 “每个宗门都有这么一个积星池,这积星池的已经好久不用了。所以这荷花也少了一些丰泽,今晚过后它们就会浣了颜色。” “师父的意思是?”慕郕接着问道。 “霓虹境其实也就天境,当修仙者进入到天境,需要用银河之水与红色之雪将其天上的星辰吸入积星池的天河之水,然后打通天灵穴。这样才能让青天之灵气一点点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花千影解释道。 “镜花水月,不过是虚幻。天河之水能吸入星辰?”慕郕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平常看到的倒影在水里的月亮和星星不都只是幻影而已。 “平常看到的不过都是普通之水,又怎能得其星辰。名为积星池自然是做积星之用,这些星辰也无实体,它们是星辰上的一小团真气。通过天河之水吸引进积星池。”花千影说着,她正在见证着自己的徒弟走着自己所走过的路,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徒弟会比自己要强大。 这样的解释让慕郕一下明白过来,为何一个干涸的池塘,从石头里长出的荷花为什么会花开不谢。或者说这荷花要多久才会谢呢?也许自己也正如这荷花,正在走向一条完全区别于常人的路。而这条路,荆棘丛生,危险重重。 千影抬头看看星空,一闪闪的亮晶晶的星星已经早已经归位。正微笑着沉默着看着积星池呢。 看着慕郕“是时候进入积星池了!把焚影放在池上吧!” 慕郕点点头,将焚影从背后取下放到积星池边上。单脚轻轻一点地,飞入到积星池中间。慕郕如青松之姿。 “将红色之雪放入积星池。”花千影指引着说道。 慕郕半蹲,将红色之雪轻轻的放到积星池—自己的脚边。然后站起,等待花千影的下一步指示。 花千影点点头。 “利用真气,将天河之石置于你头前方。”在积星池岸边的花千影继续说道。 慕郕右手轻轻一弹,将天河石头弹到头的上前方。随后脚尖点地,将身上真气快速运行到手指,然后发出真气,将天河之石控制在半空。 天河之石像一个细小的球体一般,迅速的转着。 “两只手,尽全力。”姜染月看着慕郕只是一手控制住天河之石而已。 慕郕左手手腕一挽,将身体上的真气运行到手指,然后在用力的将真气送出到天河之石上。 “保持天河之石的位置,尽全力输出真气。” 慕郕左手控制住天河之石,右手尽全力输出真气。这时,只见那天河之石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慢慢的天河之石的表面上蓝光点点,随后这些蓝光开始铺满整个天河之石的表面。 慕郕看见天河之石已经有了一点反应之后,立即再一次将右手在半空挽起,仿佛要将周围的真气统统引入到右手,随后再次用力输出真气都天河之石里。 天河之石反受到外界之力,仿若要苏醒一般。不但变成蓝色的石头,而且这块石头越转越大,凹凸不平的石面成不规则的漂亮的外形。 淡淡的蓝色天河之光洒在慕郕的脸上,温柔无比。 慕郕看着这刚才还其貌平平的石头,注入力量之后,突然就华丽的大转身。不禁心里感叹世间万物的美妙。 再一次,慕郕催动全身真气,用力注入到这奇妙的天河之石里。 ; 第84章 无声的覆灭 月亮之下,蓝色奇形的天河之石变得约莫和两个面盆体积的大小之后,就不在继续增长了。只是保持在半空,接下来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反应。 千影看着慕郕的状态,很明显,自己这个徒弟已经到了极限了。千影一脚轻轻点地而飞起,左手背在背后,右手则成兰花指,然后指向星空,聚集一些星空之灵气之后转化为真气,再用力的将这些以肉眼能见真气灌入到天河之石。 慕郕看呆了,没想到自己融魂境的师父花千影如此之厉害。 随着花千影真气的灌入,蓝色的天河石中间慢慢的破开一条缝来,千影再用力的灌入了一下真气之后。天河石从中打开一尺多的裂缝,天河之水从裂缝中倾泻而下。 这水,居然是淡淡的蓝色,在星空和月亮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慕郕看见花千影的认真相助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叫自己在积星池等她,如果不加上她的修为,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打开天河之石。 天河之水落下的时候不多,可这水似乎有魔力一样,在水池之中自己都能迅速增长。好像以前都是被压缩过的一样。在天河之石的蓝光的照耀下,慕郕看见水里开始有了一丁点星光。 很快的积星池的水就快满了,水岚漾漾,慕郕在水中,看着受到泽被的荷花开得愈发的漂亮。千影收回真气,天河之石立即闭上。然后在眨眼间就变回了以前其貌不扬的样子,千影收回天河之石。轻轻落在地上,不惊起一粒灰尘。 看着手中的天河之石,千影若有所思,无法分辨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更无从能从脸上的表情去分析这个女孩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刚才还循循善诱,现在又好像漠不关心的看了一眼积星池里在蓝色的水气氤氲中的慕郕。然后拿着天河之石转身离去。 积星池中,星空中的星辰开始一点点的印入到水里。慕郕开始感觉到了水的变化,水温一点点的升高,那些在水里的星辰也渐渐的开始变大,水纹细起,随后水纹,这些星辰仿佛一团棉絮的击打着自己的身体,但是触觉如棉絮一样的星辰里又有着极有力的力量。一次次的击打着慕郕身上的穴位。 星空中,巨大的圆月下,一池的蓝色天河之水,水中荷花摇曳,渐热的水铺开来的热气,让整个池水面在优美的环境中显得神秘漂亮,静谧悠远,仿若仙境。 水中人远远没有这环境看上去那么安详平和,渐热的水让慕郕浑身难受,闷热的快要窒息。扭紧拳头,任由着汗水留下。 在热水中,荷花清香更胜,若不是荷花的清香,慕郕恐怕早已晕过去。 慕郕突然又感觉到一片雪一样冰凉的东西从脚底窜到自己的身上各个地方,刚才都没有注意看红色之雪,这个时候它又窜到自己的身体里,身体绝不是冰凉的舒服。而是外热内冷的病或两重天。 当红色之雪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后,积星池的星辰仿若受到红色之雪的吸引一般,努力的撞击着慕郕的身体上的穴位。 红色之雪窜到哪里,这些如棉絮一样却又极有力的形成就撞击在哪里。 好热,不是慕郕唯一的感觉。好凉~ 慕郕在积星池里坚持的辛苦,可刚才花千影离去时,并未对慕郕说明什么时候可以不用泡在这滚烫的水里。 慕郕只能等着,一直等着。 “砰~” 积星池中间像被炸开一样,水花四溅。一颗颗透明的蓝色水珠里,有着慕郕,多少颗水珠就有多少个慕郕,当所有水珠落下。中间的人才开始清晰在眼前。 随着一声巨响之后,慕郕感觉自己的身体通体舒畅,好像有着丝丝灵气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这些灵气能让自己的精力充沛。 积星池里的水也很快就开始凉了下来。 慕郕从积星池走到岸上,上岸之后感觉整个人走路都轻松一些了,身体也轻了一些。已经进入霓虹境第一层了,慕郕满意的笑笑之后。走出了后院前往自己的房间,已经有些晚了。虽说不困,但是该睡觉了! 还未走到书房,花千影就走到了门口。 “进来一下!” 慕郕听见师父叫自己,拿着剑进了书房。 花千影递过一封信,“你的信,我去贡献堂拿东西时看到有你的信,顺便带回来的。” 慕郕看了看花千影,然后恭敬的点头“谢谢师傅。” 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给自己的信。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母亲了,她很少写信给自己,慕郕也明白自己的母亲,她是怕信写得越多就越是思念自己,也害怕打扰到了自己的修行。她现在在播仙镇应该过的很开心,怎么会写信给自己? 难道是倾雪出了什么事?慕郕急色难掩,连忙撕开了信。 郕儿: 虽然久未收到你的来信,但是母亲知道,我的郕儿应该是一切安好。母亲写信是想告知,在未央国攻破咱们玄云国以后。我在邓掌柜的帮助下已经将祖上的牌位迁到了播仙镇。郕儿若是想祭拜,不必再回玄云国。亡国之哀思,母亲和郕儿感同身受。郕儿保重,身体为要。 看见是母亲的信,慕郕先是一阵放心,随后看见信中言及,不禁皱了眉头。 “怎么了?”千影看着慕郕一副愁脸问道。 慕郕抬头看着花千影“请问师父,未央国是在什么时候攻破玄云国的?”慕郕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千影笑笑,这毕竟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你们去飘雪城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会在路途中停留,已经听说了!” “云渊1500年12月30,玄云国这个名字从此从云渊大陆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你应该称你的国家为未央国。”千影提醒道。 “这个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亡国之痛,慕郕心里难过。 尽管未央国在北。玄云国就在临近的东边。但是慕郕还是无法相信未央国在短短的几日就攻破了整个玄云国。 而今的玄云国既然就这么变了天,无法想象玄云国现在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获胜的军队收走了兵器,留下尸体。食肉的乌鸦飞满了天空。丧失了亲人的老弱妇孺一定眼泪婆婆,哭声震天,悲痛欲绝。 玄云国每年要像未央国上贡那么多财力物力,未央国尤嫌不足。未免也欺人太甚! “你又何必难过?兴许降了未央国,你们玄云国的日子反而能过好一些。或者不用再受饿了!”千影说的轻松,就算是不用挨饿,可这代价似乎千影没有换算过。 “你们玄云国的公主可要比你深明大义多了!”花千影随后说道,既然慕郕不知道自己国家被灭的事,那她一定也不知道楚离的事情了。 “楚离?”慕郕奇怪道,她不是和秀兰一起下山的吗。 花千影背过慕郕“可是她亲自动手杀了她的父亲,你们玄云国的国主。” “她说,‘一个让子民挨饿的国王,为什么不能杀了他?’这可是原话。”她笑着继续说道。 玄云国都没有了,他最关心的当然不可能是这种皇族八卦。不过楚离如此作风,倒真让慕郕有些意外。回想当年在播仙镇初见她和萧魁的样子。 “徒儿累了,回房了!”慕郕说罢就走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慕郕愣愣的坐在那里发着呆。时光善变... ; 第85章 渐变的符纹 同样更上一层功力的瞿辛在房间里发着呆,听见敲门声。笑了笑便站起来去开门。 把门打开的时候,瞿辛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恢复到刚才的笑脸。 “萧兄从未来过我这陋室,今日登临,瞿辛我倍感开心。”瞿辛看着萧魁说道,这么多年以来,萧魁还是第一次来自己这里。 萧魁挠挠脑袋,傻笑道“你不也从没去过我那里吗?”说完萧魁笑笑,其实它自己知道,瞿辛不去自己那里是因为自己一直对瞿辛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一直以来,萧魁都不喜欢瞿辛的那种儒雅,从未见过如此的笑容,不带任何利益一般的微笑。萧魁看着这笑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这次夺红色之雪,若不是亏了瞿辛,恐怕被雪妖偷袭的自己不死可能也成残废了。 瞿辛将萧魁让进了屋里去。 两人在桌上相对而坐,作为主人的瞿辛忙给萧魁倒茶“萧兄一定是听说了我未央国一举吞灭掉玄云国的事情之后,有所感触过来的吧?”瞿辛说道。 “什么?我们未央国吞并了玄云国?这是何时的事?”萧魁本是来感谢瞿辛的救命之恩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差点愣住了。没想到却听见瞿辛如此说话。 瞿辛冷静的笑笑,径自将茶杯放到萧魁面前之后然后抬头看着萧魁说道“怎么,你不知道?” “我们都才刚回来不久,我哪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你师父告诉你的?”萧魁从一回来就被师父叫到积星池去了,哪里有机会听到这个。 瞿辛笑笑,自己在回来的时候,想起迫不及待等着自己回来的金玉在门口等着自己,盼着自己的样子。他的内心一阵甜蜜。 “对,师父告诉我的。”瞿辛回答。 萧魁挠挠脑袋,脸上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在我们前来悬圃派之前,朝中自然是人才济济。可近两年听我家里人来信隐隐说起朝中局势不安。怎么会突然有力气对付玄云国了?” 瞿辛低着头看着茶杯里的水,脸上一片凝思“朝中局势不安,可是要对付朝外的能力未央国还是有的。”在来悬圃之前,瞿辛就感觉到,在位的皇帝多半会成为傀儡皇帝。 “哼,多半是皇帝背后的人的野心!”萧魁不屑的哼了一声。 瞿辛看着萧魁笑笑“知道你为慕郕抱不平,不过换一个角度想。说不定慕郕会和我们同朝为官呢。也算是件好事。” 这句话话倒说到萧魁心里去了,这么多年以来他和慕郕的友谊深厚。 “那倒不一定,说不定他更愿意留在山上呢?”萧魁说道。 瞿辛摇摇头“不会的!” 瞿辛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慕郕和萧魁的,萧魁是个有野心的人,而慕郕心思缜密,藏而不漏。更不可能就这样永远呆在山上。这里,不过是获得修行的地方,可是不将修行发挥到极限,修行又有何意思。 “对了,你可有听说过神器湘神之泪已经被盗?要盗挽月国的神器,除了我大未央,还有哪个国家敢这么做?”萧魁看着瞿辛说道。 瞿辛听完萧魁的说话,脸色稍稍变化“怎么,萧兄你对湘神之泪也有兴趣?” 萧魁大笑“我又不是女人,我喜欢那玩意干嘛!那才应该算的上六界最名贵的珠宝吧!哈哈哈哈!” “不对,落到我手里可以换好多名剑倒是真的!”萧魁这样一想倒也觉得可以有兴趣。 瞿辛恢复常色“萧兄这是暴殄天物!” “我就随便说说,让你这聪明的脑袋想想,会不会是咱们未央国派人盗的?”萧魁再度提起。 瞿辛笑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萧魁才离开瞿辛的屋子,往宗门方向回去。 萧魁走后,瞿辛才细思着刚才萧魁的问题,一直以来也是自己在思考的问题。要说未央国派高手盗取挽月国的神器,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朝曦,挽月和未央三个国家算的上同盟国。未央想要湘神之泪,只要稍微压制一下挽月就能得到了,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其余剩下四个国家,或是如今的剩下的三个国家中又有那个国家敢去盗取湘神之泪呢?这其中必有什么阴谋! 慕郕发了一会呆之后,打开神奇的神符的那本书。 刚翻开一页,慕郕吃了一惊。以往看到这些字,这些字都是动的,就连上一次,他看到这些字,这些字还是在动,只是动的很慢而已。今天,它们看上去居然没怎么动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突破了霓虹境一层?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很多突破霓虹境一层的人都能看清楚吗?为何符文会失传? 想到这里,慕郕有些不解。拿起书就往着师父花千影的书房去,虽说子胤真人说过要好好保护这本书,可从来没说过不让别人看。 路过院内,听见悉悉索索的树叶声,慕郕看到皎洁的月光下。花千影正练着剑呢。连绵的树叶不断落下,花千影变化着招式,她使出招式,随后又找出不断的探秘自己招式的破解方法。 无意间看到没带剑的慕郕,花千影一脚轻轻一点,飞起砍了两只树枝,一根扔给了慕郕。 慕郕会意,将书往怀里一放。跃起接过树枝。花千影自己也扔掉剑,用着树枝和慕郕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花千影自知要是比真气内力的话,慕郕是绝无可能赢自己的,索性她不用真气,只比剑法。 慕郕瞬间感觉到对方收回了真气,立即会意师父的意思。花千影善攻,每一招都是要害处。而且速度之快,是慕郕从未见过的。 可让花千影没想到的是,慕郕平衡力居然那么好,平衡力好的人,躲闪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这个徒弟居然在自己连攻十几招式之后才落败。 “再来!”已经将树枝点在慕郕心脏处的花千影有些不服气。她不相信居然自己需要那么多招数才能制服慕郕。 看着慕郕的剑法,花千影发现慕郕虽然平衡力和聚力都表现的不错,就是不够快。如果自己招招都快的话,每一招耗费的力气会很多,那么在一个防御修为一般可防御还不错的人那里的话这样自己也太吃亏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等机会,等一个爆发速度的机会。 慕郕看着花千影稍微慢下来了,虽说知道其中有诈,但是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赢花千影。而且一直防御也不是办法。于是舞着剑朝花千影滑去。 花千影一看机会来了! 当慕郕想往后退的时候,已经晚了,千影的速度不是他能想象的。 “十五招!刚才是十七招。”花千影用树枝点着慕郕的胸口,意思是她比上一局厉害了。说完扔掉手中的树枝,捡起自己的剑朝着书房走去。 慕郕随后跟进了书房。 “师父。” 花千影回头,看着慕郕“怎么,你还要比?”对于花千影这样一个痴迷武学的人来说,她潜意识认为如果自己是慕郕的话就会是这样的状况。 慕郕摇摇头“不是,徒儿想请教师父一件事。”说罢,慕郕从怀里掏出符文书。 “哦?”花千影看着慕郕动作才明白他是故意来找自己的,并非是路过院子。她优雅的转身,走进书桌旁坐下。 “什么?”千影问道。 慕郕笑笑,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我想请师父帮我看看这本符纹书。”说罢慕郕稍稍弯腰,将书双手奉上。 花千影一面看看慕郕,一面又看看书。然后惊讶的接过。 轻轻的放在书桌上,千影小心的翻开符纹书,一页页,千影小心翼翼的翻着,越是往后,千影的眉皱的越紧... ; 第86章一万金币 慕郕看着师父花千影蹙紧的眉头,感觉上好像有什么问题。 翻到了最后一页,千影的眼神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把整页都搜寻了一个遍。然后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慕郕。 慕郕看着千影看着自己的样子,脸上完全是万分惊讶加迷茫。 “师父?”慕郕更加一头雾水了。 “你确定给我看的是一本书?”千影问道。 慕郕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它不是书?” 千影看到慕郕认真的样子,又重新将书翻了一遍。脸上显现出来的答案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眉头蹙得更紧。 “除了一页页白纸,我什么都没看到。”千影抬头看着慕郕。 慕郕走进,看着还未合上的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的书。那上面明明有文字的。 “这是子胤真人给你的?”千影突然想起来了。 慕郕点点头。 千影脸上的疑虑尽消,抬头看着慕郕。曾经,她很怀疑面前这个男子是否真的就是悬圃派的上仙和真人们都认为的天之骄子。 今天,她真的感觉到。面前的慕郕或许真的有别于常人。 “一般来说,我们平常所见的符纹都是铭文和骨文。若是子胤真人给你的,我倒也不奇怪了。想必这是上古的神符。更早于骨文和铭文。如果不是天生异禀,是无法看到这些的。”千影说道。 慕郕原以为是自己达到霓虹境之后才看懂的这些符纹,却怎么也没想到即便是融魂境的花千影也看不懂这些符纹。这样想起来,也许倒也能想的通,为什么子胤真人单单把这神符书给自己了。 “原来如此,那请问师父。制作这些符纹需要什么材料呢?”慕郕问道。 千影笑笑“说也奇怪,传说中这样的神符需要的材料竟然是土这样实在是在为普通卑贱不过的材料。不过,传言终究是传言。”千影觉得这丫太不可思议了。 慕郕听了之后,竟然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你不会傻到也这么认为吧?”千影问道。 慕郕笑笑,脸上如清风皓月。“我认为土确实是最好的材料!” “嗯?愿闻其详。”花千影眼神里没有徒弟,有的只是一个朋友。 “土地无论遭受人类怎样的践踏,怎么样战争的流血与铜像的纪念。它给予人类永远都是生命的热情。它给人类的永远是源源不断的智慧和力量。更何况人本就是泥土所塑。”慕郕说话间转身,看着书房外月下的土地,上面生长着花草。在风中摇摇拽拽。 “都说花草寂寞的,孤独的。其实不是,它们感受着大地的深情与力量。” 花千影看着慕郕,初见他时,自己用剑指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全是坚毅,无畏甚至是有些轻蔑。而此刻的慕郕,千影几乎有些不认识,一个眼神如此坚毅的男子,没想到在面对这些花草和土地的时候,他竟然内心有着柔情,可是这份求情是花千影所看不喜欢的。 “你慢慢的在这里感受大自然吧!”千影说完,站起来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慕郕看着花千影离去的背影,不禁的摇头笑笑。或许自己真的有些善感了。于是也拿起神符书,退出了房间,关好房门往自己的卧室去了。 慕郕一打开自己的房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自己。但绝不是瞿辛和萧魁。 “你是在等我?”慕郕自信不管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也不可能能伤害到自己。 对方转身“你还记得我?” “两年前下山,现在你又悄悄的出现在这里,不会只是来问我记不记得你吧?”看到对方转身的脸上,慕郕能感觉他是有事所求。 韩少陵苦笑,看来自己如此不善伪装。 “你不想知道,霰山的那个女孩去了哪里?”既然对方对方不喜欢拐弯抹角。韩少陵自然是开门见山。 慕郕看着韩少陵,他没想到自己去霰山的事情已经被韩少陵识破。一脸平静“自然是去她该去的地方。”其实在慕郕的心里,他是很想知道的。但是对方来路不明,怎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你当初究竟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对方言辞有些激愤。 慕郕看到韩少陵的样子,想起来那个山洞外面是有结界的。韩少陵根本进不去,所以自然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慕郕假装不明白。 “我宁愿她在霰山睡一辈子,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像现在这样。”韩少陵的眼里有些愤怒。 慕郕听到韩少陵的话语之后,心上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但是仍然笑道“你可以直接说你编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她原本是阴阳家族的少司命,阴阳家族历来有一个宿命,那就是仙姿仙骨超凡者必须嫁给东君。以保证下一任东君血统更加优良。东君对这些女子毫无半点怜爱,有的只是把她们当成生育的机器。非烟当年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才在修行中走火入魔的。天玄上仙以为她把非烟藏在霰山谁也不会知道,没想到可能是你误打误撞知道了,我亲眼见你走进过结界。那个结界我曾无数次试过,始终都进不去。”韩少陵说话间露出伤心之色。 “虽说都知道非烟已经殒命,可身为阴阳家族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任何向东君邀功的机会。” 慕郕看着韩少陵,没有搭话。 “两年前,他们发现非烟已经有开始苏醒迹象。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非烟带回了挽月国。悬圃派本就有私藏少司命的罪名,他们又怎敢伸张。也不知道他们都用了什么办法,让非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但是非烟的记忆已经全无。”少陵说着,心里回忆着如今非烟的样子,心里难过至极。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她才有苏醒的机会。所以,你是来找我计较的?”其实慕郕心里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自己这么说只是想引出少陵的后话罢了。 “当然不是,如今非烟被迫嫁给东君,婚期在两天后,我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救人。”韩少陵说道。 慕郕看着韩少陵,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太看得我我了。你说的东君,可是东皇太一坐下的左护法?”慕郕问道。 韩少陵点点头,脸上有些难看,原以为慕郕善良会仗义相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东皇太一,传说中六界修为至高者,拥有巨大的生命力。只是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而东君是他的左护法,整个云渊大陆修为都排前五的人。你不是让我去救人,你是让我去送死。”慕郕看着少陵接着说道。 “并非如此,非烟现在被控制了,失去了记忆。也许,你的出现能让非烟醒来,咱们只需要逃出来就可以。”少陵解释道,毕竟真拿鸡蛋跟石头碰的话,确实是自不量力。 慕郕看着少陵没说话。 “总之,我保你万全便是。”少陵真诚的眼神投向慕郕。 “我和你,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又凭什么冒这份险?”慕郕笑着,看着少陵的眼睛说道。 少陵听后,果真如自己所想,慕郕不愿意仗义相救“你要付什么样的代价?”他立即快人快语。 “一万金币,少一点都不行。”慕郕回答道。 韩少陵冷笑,没想到眼前的这家伙竟也是个俗人,以前的刮目相看都成了识人不明的最好的证明。以为以慕郕的为人,只要自己说一句,对方侠肝义胆,定是在所不辞。 “怎么?不愿意?那请便!”慕郕说着让开道路,很明显的不送的意思。 第87章 错失言语 韩少陵看着慕郕,想起以前他冒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去霰山看非烟。如今... 或许,当时他就是有阴谋的,更或者是根本就是好色之徒,没安好心。 “一万而已,你的胃口,真的很差!”少陵说罢走出房间。一万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是相较于非烟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慕郕看着少陵离去的背影笑笑,他慕郕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的就知道自己的优点或是弱点。要不,以后无论好人坏人都可以来找自己了。 听过韩少陵这么一讲,慕郕才确认原来那个女孩就是初来悬圃派的时候就听瞿辛讲起过的墨非烟。一直以来的怀疑,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 韩少陵对墨非烟的深情,慕郕是看在眼里,他断不可能骗自己。只是,就算不在东皇太一手下救人,要闯进阴阳家族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对,东皇在未央做护国。那么东君这家伙自然也居住在未央,未央在北,挽月国在西南。也就是婚期前一两天那个叫非烟的女孩就会离开挽月去到未央。 一般来说婚期前肯定非烟这个少司命是住在未央国自己的府邸,这样以来,到可以避开不少的阴阳家族的人。这样想来,倒是有几分值得冒险。 想完这些,慕郕苦笑,人生啊,原来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原以为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女孩了,没想到事情过去了两年,又饶了回来。若说心中对那个女孩半分牵挂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觉得缘分已尽,不能多想而已。而且,这两年,似乎阴阳家族也做足了功夫,没让非烟的消息走漏半点。 曾经自己也一度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想,今日听到的确实是‘好消息’ 慕郕摇摇头,时候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音宗宗门内 月色下,这么晚也还还有人没睡,站在门口。 染月敲响了宋子渊的门,正在抚琴的一袭白衣的子渊将手一挥,门便自动开了(门外是听不到的) “是你?”子渊看着染月,有些惊讶。‘同门’几年,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来往。 染月走进屋子,屋子里好香,若不是知道子渊是个男子,可能没人会认为自己走进的是一个男子的房间。屋子种的梨花开的正好,而子渊正坐在白色的梨花树下。边上还有一个白色玉壶,玉壶边上摆着一个酒杯。 “师兄。”染月表示尊重。 “不必,叫我宋子渊。”子渊可不喜欢别人和他套近乎。 如今自己已经身为静王,很多时候,能忍则忍。自己要担负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担负起整个丘罗国的命运。 “如果现在夏幽国深陷国难,宋子渊你可还有心情在这里煮酒论琴?”染月说道。 “你很关心夏幽国的命运?”宋子渊看着染月讽刺道。 染月笑笑“我关心丘罗国的命运,如今未央国已经吞并了玄云国。加上朝曦,挽月两个同盟国。未央国的野心恐怕就要直指剩下的三个国家了!” “所以呢?” “知道宋子渊你是国王蓝深面前的红人,只要你愿意劝他和我们丘罗国结成同盟。他一定应允!”染月笑着说道。 整个云渊大陆贵族都知道,夏幽国的国王对宋子渊爱慕到极点,为此宋子渊的师兄屈灵均怀恨在心。 染月此话一说,让刚才还满脸澄明的宋子渊立刻变得乌云密布。他自觉堂堂男儿怎会喜欢同样身为男子的国王,更不可能愿意做娈童,这不是国王对自己赏识,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我劝你现在就出去。”子渊看着染月警告道。 一直都知道宋子渊目无下尘,孤高自许。所以刚才染月还委屈放低了姿态,以希求能和宋子渊谈谈关于自己来这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宋子渊即便对自己这个静王也如此不客气。 “比起你的师兄屈灵均,你的出生似乎并没有那么显贵。你傲睨天下清高资本是谁给你的呢?”染月讽刺道,若不是有夏幽国国王给他宋子渊撑腰他又算什么? “你以为你是女人,又仗着修为比我低。我就真的不屑动手了?”子渊一个愤怒的眼神甩过来,他不稀罕在别人眼中的这份殊荣,他宋子渊一点都不稀罕! “是吗?那我到也想领教一下!”染月无惧的说道。 两人迅速的就处在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之中。周围树木凳子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中,仿佛都要闷不过气来。空气沉闷得似乎也要凝固。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大半夜的,不会是抢东西吃吵架了吧?”碎玉上仙脚步轻轻,如清风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伯。” “师父。” 两人低头恭敬道。 “这么晚了,该休息了。不然脑子一迷糊就容易讲错话,讲错话了可就容易打架了。”碎玉上仙说完又走了出去。 染月看着宋子渊冷笑了一下之后,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本来就没有非要比试的必要,再加上碎玉上仙的警醒,自然这场战争暂时就避免了。 染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夏幽国的国王一直无心太多在政治上面,心思都在儿女情长上面。平时也多数事情都有着屈灵均打理。 此前,屈灵均可是红极一时‘要臣’。自宋子渊出现后,屈灵均的地位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由于宋子渊一直不愿为臣,所以屈灵均才暂无大碍而已。 照此看来,只有修书一封给母后,让母后派人去找屈灵均谈谈联盟的事情。不然,丘罗国的命运堪忧。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堪忧。 想着这些事情,染月坐起来揉了揉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也不知道茅承恩找到湘神之泪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其中各种事情真让她头疼不已。 一早,慕郕专心练着剑雨,感觉强大的剑气从背后而来。慕郕立即转了一个身让开,对方扑了一个空。慕郕随即收回焚影,正准备和对方过招,没想到一剑出去,对方竟也闪开了,随即停了下来表示休战。 “还在练剑雨,看来刚到霓虹境的你还没达到仙术惊天。”韩少陵说道。 慕郕走了过去“对别人的事情太感兴趣未必是件好事!”他回答。 韩少陵伸出手,一闭眼一睁眼。手上便多了很大的一包金币。凡事到了霓虹境的人,衣服本身或是衣服口袋都可以作为乾坤宝袋装任何东西。 韩少陵将金币扔了过去,慕郕伸手接住。 “什么时候行动?”慕郕一副拿人钱财**的意思。 韩少陵看着慕郕拿到钱就迫不及待之后的语言,似笑非笑说道“倒也算信守承诺。” “我已经打探到他们今天就会送非烟去未央国的府邸,待到后日一早成婚。”韩少陵说道。 慕郕看看韩少陵“你确定你得到的消息可靠?”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比自己约莫还要大三四岁,但是关心则乱,慕郕不得不心细一些。 少陵点点头“阴阳家族府邸的侍卫应该都在万千境,但是我们一旦下了仙山,真气会大量流失。所以,要想闯进去也确实不那么容易。” 慕郕看着少陵的点头分析,这个韩少陵当初伪装了修为进了悬圃派。本身的修为是在霓虹境六层。而那个非烟姑娘怎么也在融魂境。如果真如韩少陵所说,能让非烟醒来的话,那么自己的修为才是最低的。 即便是真气会大量流失,但是看来最应该担心的还是自己。保全自己才不会拖累别人。 第88章 风俗习惯 “什么时候出发?”慕郕问道。这几天花千影一直未出宗门,下山之前还须得给花千影告假... 韩少陵看看慕郕。这个人...真的对别人的故事不是太感兴趣。到底是经历过,所以不提不问。还是从未经历过? “晚上出发吧,避免引起悬圃派弟子的注意。”少陵回答道。 慕郕会意,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着这次还是不要带上疏篱好一些。阴阳家族不同于野外,人可要比妖复杂的多,再加上整个阴阳家族在云渊大陆上,修为和地位也算的上赫赫有名。一旦正面冲突,疏篱受伤难免。 “想必你已经做好了如何潜入他们府邸的计划了,那么,我们晚上见吧!”慕郕说罢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想刚才想到的问题,慕郕又倒回朝着疏篱的房间走去。 疏篱房内 疏篱的脸上,身上都冒着黑色的一缕缕青烟。疏篱全身火烧一般的难受,头疼欲裂在床上滚来滚去。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疏篱努力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为什么总感觉身体里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思想?而这两种思想似乎一直在相互殴打。 花千影到底是给自己吃了什么? 无悔?那到底是什么? 疏篱两手抱头,用力翻滚着身体试图来缓解头疼。任凭鬓边的紫发被汗水凝在了一起,更无暇顾及沾在白瓷般的脸上。 只听咚咚的敲门声,疏篱全身的黑气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而头疼也似乎在一瞬间遁形了。疏篱坐了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疏篱?”慕郕没听到动静,在门外喊了一声。 “来了。” 打开门 慕郕看着疏篱鬓边的汗水,和还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苍白得有些病态。 “你怎么了?”慕郕说完径自的进屋,眼睛仔细的搜索了一遍疏篱的房间。却什么也没看到。 疏篱走上前,拉了拉慕郕的衣角。 “爹爹,你怎么了?”疏篱假装不明白。 慕郕回头看着疏篱,然后半蹲下来。理了理疏篱的头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慕郕一直觉得疏篱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就像他觉得师父不太对劲,悬圃派的掌门从未出现过也不太对劲。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疏篱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慕郕“爹爹,我没事啊。” “那你头上怎么那么多汗?”慕郕摸摸疏篱的头发问道。 “你修炼不出汗哦?” 慕郕笑笑,想想也是,自己真该改掉这个杯弓蛇影的毛病了。 爷两坐到桌子旁边,慕郕看着疏篱,郑重其事的说道“疏篱,爹爹要下山一趟。两天就回来,你乖乖的呆在山上。好不好?” “嗯?又是下山去找东西吗?爹爹,我也要去。”疏篱惯性的就想到肯定是下山找修炼需要的东西,如若不然,平常的逛街玩耍的话,慕郕不会不带自己去的。 “你听话,爹爹这次是有要事在身。” “什么要事?爹爹说的要事一般都是有危险吧?爹爹是嫌弃疏篱累赘?”跟在慕郕身边那么久,灵性本身就极高的疏篱可不是傻子。 “傻瓜,疏篱怎么会是累赘呢?上次若不是疏篱,咱们啊,早就覆没在了飘雪城。”他只有在面对疏篱的时候才会格外温柔。 “那我要去,无论爹爹去哪里,我都要去!”疏篱撅着嘴说道。 “疏篱,你听爹爹说。就像你说的,非常危险,所以爹爹不想你跟着爹爹一起冒险。还有,爹爹这几天思索了很多,爹爹一定要找到替我的疏篱解开宿主联系的方法。如此,不管爹爹发生什么事,篱儿都会安然无恙。”慕郕从在飘雪城开始就在想这个事情,原本准备回来就查看书籍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疏篱摇摇头“爹爹,不可能找得到的!”此生,除了慕郕。她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眼前的慕郕并不会了解这一点,她也永远都不会让慕郕了解。 她永远不会后悔自己浴血重生变成‘人’,因为这样她似乎比以前懂得更多,了解更多。她曾经的世界是动物,花草。现在她的世界里还可以有人,最重要的是有慕郕。 “爹爹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慕郕总是愿意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可不管怎么说,篱儿也要跟在爹爹身边。”话题扯的有些远了,疏篱绕回到刚才慕郕说的。 看着疏篱两只眼睛里的祈求,慕郕又不忍不拒绝了。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疏篱走近,抱住慕郕的脖子。“爹爹,你最好了!” 从疏篱的屋子里出来,慕郕朝着花千影的房间走去。敲了几次门没有回应,又朝着书房走去,慕郕在紧闭的书房外敲了一会门。里面仍然没有回应,推门而进,里面空空如也。 慕郕笑笑,这么巧,编好的理由无用武之地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入夜,慕郕带着疏篱和韩少陵往山下飞去。三人在丘罗国和未央临近的土城外停了下来。走进土城,整条街的店里都亮着灯,虽然都关着窗,关着门。但是修仙之人的耳朵异常灵敏,这些客栈兼茶馆的店里传出洗洗刷刷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很少出门走动的慕郕像韩少陵问道。 少陵笑笑“竹牌的声音,这里的人最好这个游戏。” “竹牌?跟赌钱有关?”慕郕问道 “是的,这里的人娱乐赌钱两不误,他们都好这种四人一桌,每副牌156张的游。”少陵仿佛对这里的风俗人情很了解。 慕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这条街上还走着的三三两两穿着朴素的人,他们居然那么爱赌钱。比起上次在夏幽国,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这一整条街都设有这种竹牌游戏?”慕郕边看着这条街边问。 “何止,整个城市中心都有。”少陵回答道。 说着,三个人就进了一家客栈。一进门才知道,顶顶框框的牌声比刚才在外面更胜。 慕郕以为住进房间,关上门就会好一些。可是他忘了,悬圃派的房间和凡尘这些房间是不一样的,关上门之后,外面竹牌的声音大过说话的人的声音。 原以为忍忍到深夜总会好一些,不想这些玩这种竹牌的人还真是执着。子时都过去了好久,竹牌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减少。本来常人能忍受的声音,在修仙者的耳朵里成了不大不小的雷一般的声音。 慕郕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声音,再怎么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可他也很想知道难道韩少陵能睡着?起床走向韩少陵的房间。 韩少陵打开房门“睡不着?” “明知道还带我来这里?”慕郕看着韩少陵,这样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韩少陵冷笑“这里离未央国更近,你睡得着睡不着也与我无关。既然是拿了钱替人办事,就不该有抱怨之声。”反正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睡不着的。 “谢谢教诲!”慕郕回答,之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外面实在是吵得无法让人入睡,慕郕只能有些郁闷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身边有没有带书什么的,无聊极点。 想了一下,伸手拿出一些金币朝着楼下走去。 “掌柜,今晚,我想包下客栈。不知掌柜可否行个方便?”慕郕礼貌的问道。 那掌柜看了看穿着朴素的慕郕,虽说长的还可以,但是要包下整个客栈的话,看这小子的样子还是有些困难的。 “那要看你出多少银子了!”掌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又是女子,难道还会花痴不成。 “掌柜说个价吧。” “六十两银子。”知道对方出不起价钱,所以掌柜也爽快的没有乱抬价的说道。 慕郕笑笑,礼貌的将几个金币放到掌柜的柜台上。 掌柜的眼睛差点就掉了下来,随后反应机敏的抬头“我马上去赶人,马上,马上。”说罢收起金币就喊着小二,然后跌跌撞撞着上楼去赶客人了。 可不是要跌跌撞撞吗?今天自己肯定是遇到傻子了! 慕郕回到房间。终于,可以稍稍安静下来一些。至少能睡得着了! ; 第89章 夜半插曲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个觉的慕郕,刚刚躺下就听见隔壁传来了掀桌子,凳子还伴随着吵架声。 慕郕蹙眉,不是说好了包下整个客栈吗?为何还剩下了人。看这样的打架想必是隔壁的人不太好惹。掌柜便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隔壁的吵架声,神识已经超强的慕郕已经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只听隔壁的男人吼道。 只听隔壁又是一阵花瓶等摔地的声音之后“当初是你想怎么样,现在却要问我想怎么样?”一个愤怒的女声说道。 “我当初绝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的你温柔可人。可你现在,要不要照照镜子,你跟外面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男人也吼道。 由于慕郕神识清晰,即便是无意听别人的说话声,也能听的非常清晰。双方怒气正盛,丝毫没有要休战的意思。 之后,隔壁又是一阵女子的抽泣声,只听女子悲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而隔壁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了任何动静。没有安慰,没有心疼。 一会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再一次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的掌柜哎哟了一声,表示心疼东西。走进房门。 “客官,没事吧?“掌柜在外违心的问道。 “滚!“房间里面愤怒的吼道。 掌柜无法,只得小声嘟囔着下楼。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小二见自家掌柜摔跤了,忙不迭的走过去扶了起来。 “掌柜,没事吧?“小二‘关心’着老板。 “没事。“掌柜无奈的摇摇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扭的脚。心里反而是心疼着自己房间里的家具,被小二搀扶着从楼上走了下去。 听着房间里的东西不断的被摔打,掌柜长呼短叹的摇着头。有谁能知道这个房间的客人从来不会多赔一分钱的,自己还要劳力费神重新去置办家具。 “既然你如此说话不算话,那好,今日我们便都死在这里。“房间里,一身艾绿色的衣服的女子一个转头恨恨的说着,眼神凌厉,致命。 说完之后,腾起身子,一个半空翻越。右手呈出弧形直着向男人掐去。 男人冷笑,一个急闪让了开来。 “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这才是你的本来的面目吧?“他真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去了哪里。 “哼,这都是被你逼的。既然负心,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女子说着,一脚飞速滑过。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男子想不通这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往日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姑娘为何会这么愚蠢。 听到‘好处’两个字的女子,心里更是一片荒凉,原来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认识自己,当然自己也不认识这个男人。都到这个时候了,男人还要问’好处。‘ “没什么好处,不过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会下去陪你。”说完她更是发了狠。 听见此女子一定要致自己于死地,男人也发了急。“你做梦吧!“他狠狠的回答。 两人打了起来,明显的,在功夫上男子比女子要若很多。竭尽全力的勉强支撑了几招之后,男子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多次想要拔腰间的匕首都没有机会。 “啊~”男人惨叫一声过后被女子一掌击倒在地。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男子蜷缩着身子,嘴角流着血不断的往后退着。他害怕了,后悔了。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后悔当初不该招惹这么一个神经病女人。 他越是害怕,女子就越是生气。两年了,这个男人就那么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刚才的屡次手下留情,不了解她的内心对他仍然保留了一份温柔。此刻的他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你当初说,你的妻子是个泼妇,实在是让你忍受不了。你说等时机一到,你就会和她分开。你承诺,会娶我。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了,是吗?“女子边说边朝着他走近,每一步都踩着杀机。 “承诺。哼,你是真这么幼稚?还是太过聪明,觉得我给的金银珠宝不够?够聪明的话,你可以开个价,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咱们好聚好散。“一定是自己给的太少,所以对方才会不满意。 “是吗?你儿子有价吗?价值几何?“她心中终究是不甘,那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而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无情,他爱他的儿子,胜过这世间的一切。可是,这样的爱,他为何不肯分给自己一点点。甚至还误会自己是因为金钱。 “我最恨别人拿我儿子威胁我!!“他疯狂的吼道。 “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把我怎样?“女子回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儿子,我只是让他看到他父亲的真面目。你不是特别会扮演吗?我就要撕掉你这张皮,让你的家人都好好看看你。“ 男子听说此话过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句‘我想要你爱我的话’被咽下了喉咙,她不要示弱,她凭什么示弱,初这个男子为了得到自己什么山盟海誓都说过,现在为什么要自己倒回来求他。 男子看着女子眼神黯淡下去,失落的魂魄迫使她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好了,别难过了。你要什么,你给我说,我能办到的,我都会满足你。”男子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女子。 听了这话,女子的心柔软了下来,又开始抽噎了起来,终究,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输,而且每次都是起初义正言辞,可到最后都输的很彻底。 男子捂着被伤到的地方,皱着眉一步步的走向女子。看着女子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疯狂,而且她现在也分散了注意力。男子从腰间迅速的拔出匕首,向对方刺去。 “噗~”一口血从她的口中喷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一样的低下头,看着插进肚子里匕首。匕首的手柄上还握着一只手。 慢慢的抬头,手的主人,正是那个被自己藏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的人。 此刻,那张脸冰冷,无情。 她好恨,恨自己即便在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的情况下都无法下手。而对方,居然趁人之危,要致自己于死地。 一双眼睛里的恨意,毫不掩藏。 男子再次发狠,用力搅动匕首。 “嘭~”门被一阵真气推开。那真气直直的逼向男子,男子被真气弹开。女子向后倒去。 慕郕从门外以风一样的速度进屋,扶住了女子。 男子虽不知这是怎样一种情况,但是见势就充分发挥了他聪明的脑袋,立即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已经受了重伤的女子,见男子要跑,又岂会让着狼心狗肺的男子,如此轻易的逃脱。眉头一皱,推开慕郕,也不顾伤口的疼痛和流血,移动莲步,飞快的到达到男子的背后。 男子绝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被点了穴道。 女子点了男子的穴道之后,摔倒在地。吃力的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夺过男子手里的匕首。强撑着身子走到男子面前。 “你既然有杀我之心,那好,我们两都去地府,即便到了地府,你也休想摆脱我。”女子说完举起匕首向男子刺去。 面对两条人命的慕郕,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中指轻轻一弹,一缕真气有力的弹掉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你。。。。”女子转头看着慕郕。 “他都不爱你了,你这样做,值吗?”慕郕边说边走向女子。 “爱就是爱,没什么值不值!”女子脸色决绝。 慕郕淡然“你爱的是你心中的那个他,你以为他是那个懂爱的人。岂不知他爱的何尝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你,以为你事事圆融,善解人意。不想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当初明明是爱我的,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女子不服的抽泣道。 “爱与不爱都是他的自由,感情的事,与其恨所托的人,还不如责怪自己不能慧眼识珠。”慕郕看着女子说道。 “对对对,是你自己不了解我!”男子在边上搭腔。 慕郕转过身看着已经被点了穴,却还强词夺理的男人冷笑道“如若不是你当初海誓山盟一样欺骗别人,别人又怎么会上当?还是你以为她只是假装幼稚?” “哼,这么个蛇蝎女人,当然没有那么单纯!”男子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你差点害的别人移了性情,还在怨恨别人不够世故,不够聪明!失信于人,你总应该给个说法吧?”慕郕说道,不得不承认,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因为某些事情就移了性情。 ; 第90章 与人无尤 女子转向慕郕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形容男人真的没有错,原以为来了一个侠义心肠的人,不想此人也和自己那狼心狗肺的男人一个样,伤害了别人,以为稍作补偿就可以弥补。 她冷冷的看着慕郕,眼神里满是轻蔑“你认为只是一个说法就能弥补他对我的伤害吗?” “人生在世,又有谁能避免伤害?”慕郕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我早就说了,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男子看着女子,他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爱这些。 慕郕听后亦是冷笑,看着女子说道“你听到了?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我的爱呢?我的感受呢?那算什么?”女子看着慕郕,就像看着一个得道高僧一般,希望可以让慕郕指点迷津。 “你会说你的爱,你的感受!那你就应该明白,那是你自己的。”慕郕说道。 听了此话过后,女子像失心疯一般,双手抱头在房间里跌跌撞撞,丝毫不在意身上还流着的血。 “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原来这一切都与人无尤。”女子嘴里碎碎念。 “这位大侠,你看,我愿意给她说法的,是她不同意和平解决。您看,你做做好人把我放了吧!大家都是男人,相信你也了解。”男子笑着说道,同样身为男人,他相信慕郕是很了解的,不然也不会插手全解这事了。 “你不是男人,你是小人!!”慕郕投了一眼愤怒过去,眼前的这个男子非但是小人,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人。 “是是是,我是个小人。那您能不能把我放了?”自己的一时不小心,认识了一个疯子,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祸事。 女子的心冷了,瞬间觉得心里一片荒芜。荒谬和着凄凉从脚底往身上不断的漫了上来,当初心房为他绽放,甜蜜悠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始乱终弃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突然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取回自己心,那么,取回来之后呢?芳心千万绪,却无处可安。带着伤,失魂落魄而又眼神呆滞中摔倒在地。 那年轻的心,在一瞬间崩塌瓦解,凋敝零落。只是她实在是很不习惯,有时候,戒掉习惯甚至比戒掉爱情更难。 慕郕解开男子的穴道,并且警告他,不要再动杀心。 男子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背后,对于这个女人。心上眼里不见一丝疼惜和怜悯,冷漠着脸说道“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你说吧。到底想要怎样的补偿?” “你走吧。我要的,你给不了!”女子心灰意冷,眼泪簌簌落下,冰凉到了心底里。 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这么轻易的就肯放过自己“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可别后悔。”不损金银一丝一毫就可以荡平这比硝烟还要麻烦的女人,他当然求之不得,脸上更是急不可耐的表情。 “大侠,你看到了。可是她自己说的肯让我走!”男子看着慕郕,特意说了一遍之后,然后从慕郕身边走过。 “啊!”女子跪在地上仰头大哭。原本是自己说的让对方离去,不想对方夺门而出。自己的心就像摔碎在地上一般。 随后迅速的站了起来,跑向门口,想追上去。虽然知道自己也太没气性了,可情之深深,又何来的气性?经过慕郕时,慕郕一掌打过,女子晕在了慕郕的怀里。 慕郕替女子运功疗伤之后,给她盖好被子。 慕郕回到自己的房间。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之后,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早上起来,疏篱拉着慕郕的手走下了楼。 韩少陵背靠着客栈的门口,看起来似乎已经等很久了。 终于走出了这个休闲城,罕无人迹的地方之后,慕郕和韩少陵朝着北方继续御剑而行。 慢慢的,离未央国的君临城越来越近,韩少陵的脸上开始了变化,那个在自己小时候就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孩,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非烟,不管有多难,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带你离开。”韩少陵心里想着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在御剑上也没忘了加紧速度。 “爹爹,他御剑的速度可不比您上次下山的时候慢呢。”贴在慕郕身上的变回蝴蝶原形的疏篱稚嫩的声音说道。 慕郕听出疏篱有些打趣自己的意思,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想着韩少陵之前说的话,说不定自己能够让意识受到控制的墨非烟彻底清醒。 慕郕其实并不那么认为。若说她的苏醒是因自己的元气之故,可现在意识控制,或许,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上去可能都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要解开这其中关窍也恐怕并不容易。 不多一会,两人就到达了君临城,在君临城外落了下来。 “这就是君临城了。”韩少陵看着君临城三个字说道。 慕郕亦是看着君临城三个字,没有答话。这个矗立在沙漠之中的城市,巍峨万千,壮观非常。单单只看修缮的固若金汤的城墙就知道这个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 “我们进去吧!”慕郕说完拉着疏篱往城内走去,韩少陵也并未多言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城,这个城市首要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些建筑都是用的最现有的最坚固的材料,所有的房子也最多不超过三层之数。 城里都是红色的丝带,或是绑在树上,或是绑在屋外的柱子上,或是绑在空摊位上。这些红色的丝带随风飘扬,看上去煞是喜气。 “一个人都没有?”慕郕看着空空荡荡的街说道。 韩少陵也机警将四周打量了一番“这也正是我所思虑的问题。” 两人神识一动,明明感觉这城中的房屋里都有着人,只是为什么,这些人要将房门关的死死的呢?就连窗户上都贴上了红纸,看不进去,亦看不出来。隔着一扇门,一扇窗。却好像隔着一个世界。 刚开始进城,看见飘动的红丝带觉得喜庆,可反应过来,大街上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见到。不禁觉得凄凉。 三个人在这冷冷清清凄凄的街上走着,寥落的人影和城市红丝带的喜庆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对比,不禁让人感觉颤颤巍巍,有着潜在的,不可未知的危险。 这座城市像个凶猛的怪兽,随时要张开嘴吃掉他们,又似他们已经走在怪兽嘴里一般,只差瞬间的功夫,怪兽就能将其毫不费劲的吞入到肚子里去,从此以后,世间便再无这三人。 “暂且等一下,我去问问。”韩少陵说完向一处房舍走去,期望能问个究竟。 慕郕看着韩少陵走向的屋子,并不抱希望他能敲开那紧闭的门。整条街上的门都紧闭着,就连一条门缝都要用东西紧紧的塞住。 少陵失望而归,敲了许久的门,并未有任何反应。看着慕郕,表示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直接去阴阳家族在君临城中的府邸了。”慕郕建议,他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未知的事情,还是颇有兴致的。对方到底如何,也是他所想见识的,毕竟这对增长自己的见识大有裨益。 “只怕有些鲁莽,会不会打草惊蛇。”韩少陵双臂环抱着自己说道,韩少陵现在生怕自己会做错一件事,以此,耽搁救人的最好机会。 “是否已经打草惊蛇,我们都不得而知。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退出君临城,要么就是我刚才的建议。”慕郕果断道。毕竟城中无人,避无可避。相对于这些静止的建筑物和摊位什么的东西,三个可以移动的人在阳光下反而如怪物一般。 可有时,动不可怕,真正的可怕,是静。而这里,时光恰如静止一般。 韩少陵考虑片刻,立即应承了慕郕的意思,未免自己关心则乱而太过小心翼翼,失去最好的机会。决定去墨府在君临城的府邸。 三人顺着街道朝前走去。 ; 第91章 误入冥阵 墨府在君临城绝不是小小的府邸,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再加上贵族们有着专门的街道。所以,即便是不知道位置的人,要寻找起来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只朝着最好的建筑物走去,是绝对没有错的。 正因如此,所以,韩少陵之前确未打听过墨府在何位置。 朝着墨府应该的位置走去,突然之间,在路的左右两旁,就增加了两排红色影纱。足足有高大的两人之高。 两排红色的影纱更让韩少陵和慕郕肯定,墨府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只是为何他们要在道路的两旁增加阻碍物呢?除非是不想任何人看见新娘子的真容,或是连身影都不要让任何看见。更或是增加神秘感? 看到红影纱的韩少陵立即走了进去,崭新的红色的地毯向前延伸着。墨府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慕郕和疏篱跟随其后。 当少陵进入到红影纱里,踩着红色的地毯走了一段之后,原本开心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疏篱的脸上也开始有些不好的变化。 “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费心。”少陵阴冷着脸。 听见少陵如此说,慕郕立即意识到事有蹊跷,甚至已经成了对方的瓮中之鳖。 “冥阵!”疏篱皱眉说道,刚才还有些不敢肯定,听见少陵的声音之后,疏篱确定的从嘴里说出那两个字。 慕郕想起好像在有一天在书上见过‘冥阵’,能设此阵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个,那便是云中君。只是当时突然有事,就离开了书房。所以所知的竟只有这么一点。 可既然进来了,想必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 “走吧!”慕郕冷静,如今也只有见招拆招了,总比永远都在迷雾中要好。 韩少陵黯然神伤,眼神如同星辰陨落,疏篱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墨府外张灯结彩,喜庆一片。柱子上和墙上都贴着红。屋檐上挂着红色的特制灯笼。金红色的门大开着。红毯一直朝里延伸。 当“墨府”两个字赫然印入韩少陵的眼帘的时候,韩少陵急着就往里面走。 慕郕立即拉了一把在冲动中的韩少陵。 韩少陵停下了脚步,看着慕郕说道“里面除了非烟,大概是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其实说大概有些谦卑了,韩少陵几乎能断定里面不会有人。 慕郕明白过来,他们已经被置于炉上,危险到无法再危险了。所以韩少陵才会有所这般举动,松开韩少陵的手臂,三人随着红毯向里走去。 这样的场景看来,这位少司命根本不用‘出阁’,只是待到最佳时机。东君自来‘临幸’即可。 进入这偌大的墨府,里面安静得能听到日出的声音。里面也并无一人伺候,更别说流水一般的人脚不沾地的忙着。除了整个场景像是结婚以外,其他半点都不吻合。 “篱儿,何为冥阵?”看着如此场景,慕郕忍不住问道。 疏篱原本以为爹爹知道,所以那么冷静。提出如此疑问,疏篱才明白过来,原来爹爹不知道什么是冥阵。 “爹爹。顾名思义,意思是,进入冥阵的人,只有死了,灵魂才可以打破这冥阵。”疏篱脸色严肃道,她也只是知道,而并未见过。 慕郕听后眉心微蹙,但是并未慌乱。如今,慌乱也于事无补。 韩少陵虽听不到疏篱跟慕郕说了什么,但是看到慕郕的眉心便知道慕郕从疏篱那里得知了冥阵的意思。冷笑道“都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不吸取教训。一万金币,可也没那么好赚!” 慕郕并未作答。 “不过,你只要唤醒非烟。说不定会有出去的方法。” “走吧!”韩少陵继续说完之后朝着红毯延伸的方向走去,其实它也只是这样设想而已,非烟是否真的知道有无破阵的方法真的无法确定。 疏篱眨眼间变成蝴蝶,趁着韩少陵不注意飞到了韩少陵的头顶。 “篱儿。”慕郕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疏篱的触角直接刺到了韩少陵。 等到韩少陵恼怒的意识过来,疏篱已经变成人形站到慕郕的身边。 韩少陵转过头看着疏篱“你给我下了毒?”他聪明的意识到,对方不可能只是无聊没事干,不痛不痒的扎自己一下。 疏篱看见韩少陵目光冷冷,当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慕郕连忙转过头看着疏篱“篱儿,你给他下了毒?”他绝不相信自己的篱儿会做这么心狠的事情。 疏篱看着慕郕,心里想着自己死在这里不要紧,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自己爹爹死了。一旦遇到危险,韩少陵肯定会舍弃爹爹以自保,与其到时候身陷险境,不能自保。还不如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是的,如果他能保证始终和我们共进退,他就会没事。否则,他也别想独善其身。”疏篱承认道。 “篱儿!”慕郕有些生气了,他从未想过用这种手段去牵制别人。而且,其实在慕郕的内心里,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韩少陵不是这样的人。 “解药拿来。”慕郕伸出手,命令道。 疏篱摇摇头,眼神坚定“没有。” 韩少陵看着慕郕和疏篱,脸上露出几分讥讽“别演戏了!”果真是有多势力的父亲,就有多坏心眼的‘孩子’。如若不是慕郕授意,她一只小小的‘畜生’又怎么会懂人类的狡诈虚伪,生性多疑呢。 “篱儿,解药!”慕郕的声音里增添了愤怒。 “没有。”疏篱说完自己一个人朝前走去。 慕郕看着疏篱的背影,愤怒到极点,可是又不可能揍她。 “何必装成气急败坏的样子”少陵看着慕郕讽刺道。“走吧。”说完自己也朝前走去。 慕郕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可是对方不相信的情况下,现在自己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还是不解释吧,静观其变。 疏篱知道爹爹这次生大气了,也许回去以后都不会再理自己了。不过相较于目前的严峻的状况来说,那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有命回去再说吧。 屋内 整个屋子重现了古老的降神仪式,神秘,荒谬,耸动而又庄严。 红绡帐下,一个身着血红裙跑的美人,长发上缀满鲜花。她是东君所选择的新娘。一张脸,仿若集中了世间所有美好。在这样的一个大日子里,也根本无需着任何胭脂水粉。 她的眼神迷离得与世隔绝。 三个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冲进屋子,韩少陵在看见新娘的那一刻停住了往前冲的脚步。真的是非烟,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非烟。往事如潮,凶猛的涌入到韩少陵的脑里。 “非烟,真的是非烟。”韩少陵一步步朝着非烟走去。 一直都见着一身白色的她,再见,着一身红衣的她宛若桃花,又似红梅。身上淡淡的香气,加上唇间淡淡的笑意。慕郕的心若被春风吹动的湖水一般,起了涟漪,内心深处,淡淡的激动,淡淡的忧伤。 对于这三个‘入侵者’,那女子睁着眼睛却仿若没有看见,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想得非常入神,所有的感官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韩少陵激动的伸出手,想摸摸小时候和自己那个一起嬉戏玩耍的,而如今已经长大的非烟。那么多年过去了,少陵的每一次呼吸里都有非烟,思念如呼吸的痛一般。她是潜入他血骨生生不息的暗涌。 想见不能见,最痛。 “别动她。”疏篱看见少陵颤抖的渐行渐近的手情急之下说道。 慕郕回过神来,连忙重复了一遍疏篱的话。幸而及时,少陵反射性一般停住了向前的手。 第92章 置之死地 “梦影术。”慕郕看见非烟的已经变成蓝色的眸子,突然想起在书房的书上见过的这种幻术。便脱口而出。 少陵一听‘梦影术’三个字,心下一惊。像非烟这种意志坚定的人,若要被这种幻术植入记忆,那么是受了多大的苦楚,经过了多少抗争,才会被强行植入了记忆。 而此时,非烟的精神处于极限的疲惫状态,一面肯定是潜意识的抗争,一面还有着对植入记忆的侵蚀。若是自己刚才稍微一触碰,很有可能,非烟便会走火入魔。再度沉睡不起。 “可有办法?”少陵将希望寄托在慕郕身上,转身看着慕郕说道。 慕郕想起了书上“要解此幻术须青龙纹鼎。” “青龙纹鼎?”少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神器,而且早就杳无音信。”少陵沉下脸接着说道。 慕郕突然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 “没有别的办法了?”韩少陵看着慕郕,他可是知道,非烟就是因为慕郕才清醒的,所以想确认一下慕郕的答案。 慕郕摇摇头“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让非烟停下脑中的幻相而又不至走火入魔。”韩少陵说道。 慕郕看看疏篱“这倒简单。”说完之后。慕郕再将韩少陵所说的再给疏篱讲了一遍。 疏篱听后表示明白的点点头,以她现在的修为,下毒,下迷药都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要救人,那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疏篱站到非烟的左侧,右手臂伸直,将自己的左手在右手的手臂上缓缓的,用力的逼出身体里的迷药,再加上真气的混合,隔空慢慢的输入到非烟的大脑里。 真气刚刚进入到非烟的大脑里,疏篱就险些站不稳,所幸只是稍稍的颤动了一下身子之后,疏篱立即站稳。左手挽动,半空借力之后再一次打向自己伸直的而指着非烟的右手手臂,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臂上逼出迷药。 慕郕看疏篱头上冒出的汗珠“篱儿,怎么样?” 疏篱没有回头,径自运功“爹爹,她脑中的梦影术在排斥我。我修行很浅,真气有些撑不住。”只觉自己连说话都有些费劲。 慕郕走上前,轻轻的一掌推向疏篱的后背。 疏篱只感觉身后有源源不断的,温柔的真气输入到自己的体内。真气充足的情况下,疏篱也大约能猜到用多少迷药能让对方,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晕倒。疏篱用力将迷药的剂量推入到非烟的大脑,只见非烟渐渐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没多久的功夫就像困倦一般的往床上倒去了。 韩少陵忙上前接住,生怕非烟再有一个闪失。 疏篱运完功之后,摔倒在地。 “没事吧?”慕郕蹲下,扶起疏篱。关心的问道。 疏篱摇摇头“梦影术太厉害了,如果不尽快找到解除的方法。她又在潜意识中抗争着,耗费心神的速度非常快,这样以来,她恐怕很快就会被吞噬掉。”灵性极高的疏篱,刚才明显的感觉到非烟的大脑内,两股力量的搏斗,而非烟的力量小多了。 疏篱的第三方迷药注入的时候,那一股强大的梦影术力量,几乎就要排斥出疏篱的真气,若不是慕郕的真气的话,要让这姑娘晕倒并非易事。 慕郕听明白之后,扶疏篱坐下。然后转向韩少陵“若是带她出去,躲避开了能解除幻影术的人。我们又找不到青龙纹鼎的话,她很有可能就会断送性命。” 韩少陵看着非烟“我相信,她就算断送掉性命。也不会愿意任人宰割。” 慕郕听完之后,看看这与一般豪华的屋顶无二的屋顶。既然韩少陵明白非烟会做的选择,那么现在棘手的问题必须马上面对了,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除了试试硬冲,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少陵也站起来走向慕郕,看着这屋顶。 “想要收获,自然不能不冒险!”慕郕回答,他已经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过很多次的人了,早已习以为常。 “你,不害怕死亡?不害怕这里将是我们的葬身之地?”韩少陵眼见慕郕冷静,对他改观了很多,一个爱慕身外之物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慕郕笑笑“如果恐惧和害怕能改变事实的话,我当然宁愿害怕。东君还没有来,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他永远都是那么充满希望。 韩少陵看着外面,外面的温度开始升高,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如何逃出去的慕郕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少陵笑笑,放手放到一缕阳光下。 “也许不知道还有几世,我们的命运终究不能自己掌握。”韩少陵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本来在想着如何破阵的慕郕转身看着韩少陵,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说这种话,刚刚不还说要硬冲出去吗? “虽说我是朝曦国的人,而非烟是挽月国人。可我们其实都是孤儿。由于朝曦,挽月和未央是同盟国,所以我们很小就进入未央国的雾月家族修炼,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非烟被调到悬圃派修炼,并且拜天玄上仙为师。我以为只等非烟学成归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没想到后来会出现那么多问题。”少陵的眼神里都是绝望。 “云中君毕竟还没有出现,你现在就心灰意冷。似乎有些为时尚早吧?”慕郕说着。就算对方如何强大,可不战而败不是他慕郕的风格。就算是死也要竭尽全力! “若是寻常,我们当然有机会逃出去。冥阵...从未有过失手的状况。使用这种阵会耗费掉云中君至少三年的修为。没来之前,我从未想到对方会设下这样的阵以保这次成婚的万全。”少陵感觉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强烈了,是的,东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若是以前,慕郕确实是对东皇,东君这些人一无所知。可悬圃派修炼那么多年以来,确实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一些传言。传说中这些人修为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知的高度。但是传言毕竟是传言,修为之人自是想见识一下。 “你这样悲观自艾,若是你的非烟妹妹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慕郕对韩少陵讽刺,说完之后,径自拔出焚影剑,他想试试惊天,是否能冲破这冥阵。 韩少陵冷笑,转过身说道“什么感想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死了,我们就能出去了。”话音刚落,韩少陵握着剑直逼慕郕的后背。 慕郕感觉身后杀气凶猛而来,握紧手里的剑,一个转身,向身后的韩少陵刺去... 少陵的剑离转身的慕郕的喉咙仅有一寸的距离,少陵看着慕郕,就那么笑着,嘴角边的血慢慢的从嘴里溢了出来。 慕郕眉头皱起,自己手中的剑正中少陵的心脏。血,一滴滴,滴在地上,溅起成了漂亮的红水晶一般,这么漂亮的红水晶,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生命的流逝。 他是故意让慕郕刺中他的,以他霓虹境六层的修为躲开慕郕是很轻易的事情。他明白,让慕郕动手杀自己不可能,自己若要自杀,慕郕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慕郕正准备抽回剑,给他疗伤,谁知他竟双手抱着剑,脚下鱼滑一般,让剑承受了自己身体的力量,整个焚影剑在他的身体里穿透... 慕郕看着韩少陵的身体直直的往地上倒去,血涌了出来。慕郕连忙扔掉手中的剑,上前一步接住韩少陵倒下的身体。 半跪在地上的慕郕一手抱着韩少陵,一手运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嘴角边溢着血的韩少陵笑着摇着头“没用了,你不必耗费真气了。他已经来了,留着真气,替我带非烟出去,答应我,你不能让非烟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她以卵击石,为我报仇。 还有,你若不想受人控制,就,就必须穷尽一生,想办法杀...杀了东皇。否则,否则....” 看着韩少陵微笑着闭上了眼,慕郕心好像被狠狠的锤了几下,没想到这里竟成了少陵的葬身之地... 第93章 天要下雨 慕郕还沉浸在悲伤中,疏篱看见韩少陵的魂魄变成一个绿色的点从身体脱离,飘飘扬扬的在半空往上升去,听说每个人死后,形态都不一定会一样,看着少陵的灵魂,疏篱突然感觉到害怕,不知道自己这个非人非兽的‘怪物’死了会是怎么样。 “爹爹,你看,结界打破了!”仰着头的疏篱说道。 慕郕凝神聚气,果真感觉周围的结界破了。“好强大的力量!”慕郕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它们这边而来。难怪刚才少陵已经绝望了,并且临死前说他来了。 慕郕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少陵,不得不将他轻轻的放下。再一次看了一眼之后,咬牙皱眉站起来走向床边,抱起床上的非烟,此刻疏篱已经变回蝴蝶附在慕郕肩上。慕郕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冰冷的地上的少陵的遗体之后向屋顶飞去。 飞起之后,慕郕奋力一掌打穿房顶,那一掌里包含了许多的不满和愤恨,房顶不堪一击,豆腐一般的木屑四溅,从中破开一个大洞来,慕郕带着少陵的遗愿飞了出去。 慕郕在城外的树林,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慕郕将非烟轻轻的放在地上,让她背靠着树。 “救了一个,却又死了一个。我不该那么对他的...”疏篱看着非烟,她有些后悔自己对少陵下手,她不该疑他的。 慕郕走过,拍拍疏篱的头“还是想想把她安置到哪里才最安全。”言多必会悲伤,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一旦悲伤恐怕就会忘了接下来应该做的和最重要的。 慕郕看看非烟。这个女子,曾经在禁地,并且悬圃派有规定进入禁地者会被逐出师门。听韩少陵的意思,天玄上仙是很疼爱非烟这个徒儿的,那么眼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唯一可救非烟的就是天玄上仙了呢?就算自己有心把非烟藏起来,可是不到融魂境境的人,是无法布结界的,这样以来,非烟的危险就会多增一分。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非烟带回天玄上仙那里再说。 “爹爹,你想到了吗?要把她安置在哪里?”疏篱看着沉思中的慕郕问道。 “只能带回悬圃,天玄上仙是非烟的师父,他自会有办法。”慕郕语气中带着肯定。 疏篱点点头,在她的眼里无论慕郕做什么事情都是自有道理的。而且肯定也经过周密的细想之后才做的决定。 “我们启程,今晚就先宿在夏幽国的峦烟城好了。”慕郕心里想着,只要在明早天刚见亮就会悬圃派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疏篱点点头,变回蝴蝶伏在慕郕的身上。已经达到霓虹境的慕郕,抱个人御剑而行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到达峦烟城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慕郕为了掩人耳目,并不打算进城住宿,而是朝着一早就有所盘算的村落走去。危险,能减一分是一分。不然非但逝者无法安息,就连自己恐怕也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而自己还未到陷入麻烦的最佳时机。 悬圃派内 “竟然有人打破冥阵,而你的徒儿又恰巧不在。这一点,你要作何解释?”一个厚重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接下来房间里的灯全灭,屋里出现了若影若现的白。 花千影脸向着那若影若现的白低头“我一定查明此事,定解中君之惑。”千影也是下午才回来,回来之后才发现慕郕居然不在,倒也没有把这两件事串联起来。 “中君大人,会不会是天玄上仙?”千影觉得此事最有可能做的还是天玄上仙,而慕郕,根本没有做这件事的立场和理由,并且对此毫不知情。 黑暗之中的云中君沉默,其实他也只是有一点猜想而已,并未真正怀疑。只是,因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而有此一问,说到底,其实他最怀疑的也是天玄上仙。 “既然有此解惑,为何不试试去解开?”云中君继而说道。 “女儿是想,若是真如此。此刻的天玄上仙正是小心翼翼的时候,就算女儿前去,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千影想到若真如此,风声正盛,天玄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别人发觉。并且墨非烟一失踪,花千影就得知消息,想必对方会疑惑自己的身份。 当初墨非烟如同死人,毫无价值。所以天玄上仙自然不介意自己知道墨非烟的藏身之地。而今,墨非烟已非昨日,他又怎么肯轻易的透漏消息呢,说不定他此刻已经怀疑是自己走漏了消息。 “对于一个本来就存了疑惑得人来说,掩饰得完美也能让人生疑。” 花千影将头更低了低“女儿毕竟是晚辈,明早便去给天玄上仙问安。”若是真的现在就过去的话,千影实在是觉得有些唐突,也更容易打草惊蛇。 “你现在的办事效率可大不如从前了,怎么,收了一个徒弟,难不成让你移了性情?”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就像一件原本很好的作品,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赤裸裸的警告,他想要回原来的样子。 花千影心内一慌,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警告自己了。 “女儿不敢,可能是最近诸事烦多,再加上要加紧修炼,让中君大人失望了。”千影忙做出中君不满意的解释。 “最好如此,否则,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让你查了那么就青龙纹鼎的下落,你居然也毫无一丝线索。不过那丫头此次中的可是‘梦影术’。非青龙纹鼎是无法解除的,除非,她能回到阴阳家族。所以,你可要看好机会。”黑暗中一抹阴险的笑容。 “若这青龙纹鼎还是不出现,或是已经在七界大战中消失或是沉睡了呢?”千影早有此猜测,暗访那么多年都不得青龙纹鼎的消息,若是这神器还在,以云中君以及悬圃派的情报,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云中君笑笑“这是不可能的!若是不出现,你就想办法逼它出现。总之,一定要找到它!” “女儿明白!” 话音刚落,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刚才的说话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千影长长的苏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揉了两下太阳穴,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声让她越发的感觉到了孤单,站起来走到桌旁焚上了香。当熏香的味道飘散了出来,千影深深的吸了口气,香味顺着鼻子进了五脏六腑,那香味沁人心脾,让她的孤单感顿减了不少。 千影爱香,却独独怕极了雨。而窗外的雨就像满瓢满瓢的孤单从天上倾泻而下,这些孤单随着雨气将千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的心就这样慢慢的变得和冷冷的雨水一般。 每个人都是孤单的,她毫不怀疑这一点。 千影双臂环抱看着外面,思绪也随着氤氲的水气散开来。自己在下山也为东君的事情苦心经营的这两天,慕郕又到底去了哪里? 青龙纹鼎若是不出现,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 慕郕借宿在无儿无女的一对中年夫妇的农家舍里,这对中年夫妇一直没有孩子,平日里就艳羡家庭美满的人家,如今一下子家里多了三个人。老夫妇两一会又进来问饿不饿,一会又进来问要不要喝汤,要不要茶水等话。恨不得将平时所积攒的情感全都用出来。 一直到深夜,两口才总算停顿下来,回自己的房间之前还特意告诉慕郕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去叫醒他们两口。 等他两回到房间,慕郕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下着不小的雨。心里道,希望明天不会下雨吧。否则他是万万不敢御剑的。万一,非烟长时间在雨里若是出点问题可怎么好。 “爹爹,你想什么呢?”疏篱拉拉慕郕的袖口。 “没什么,赶紧睡吧!”慕郕道。 疏篱点点头,爬上床和非烟睡在一块。慕郕用了一条长凳,放在床边,然后躺了上去。想着明日还要早起回悬圃,所以,很快的,伴着窗外的小小的虫叫声,进入了梦乡。 第94章 鲜车怒马 天未亮,慕郕就醒了来,走到窗户前,外面的雨让慕郕皱紧了眉头。即便是天要留人,慕郕也必须走,非烟的病不能拖,有此决定之后,慕郕轻轻的打开了门。 “力哥,一会你去捉鸡的时候,小心点,别弄得满院响,吵醒了几个孩子。”中年妇女嘱咐,如若这几个孩子能一直住在自家,哪怕是自己和丈夫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也有个想头啊。 刚打水进来的中年男人,温和的笑笑“放心,我会很利索的。”平时家里的鸡根本就不怕自己这个主人,乱飞乱窜的,自己也很少驱赶它们,时间长了,这些畜生调皮惯了的,哪里还怕自己捉它。 “唉,外面下着雨,要是这几个孩子不走了该有多好!”女人叹气说道。 力哥慈祥的笑笑,“可不是又在说傻话了。这几个孩子若是不早些回家,人家的父母岂不也要担心坏了。赶紧烧水吧,我去院里捉鸡。”男子催促,实则是希望自己的妻子不要再多想。 “力哥,都怪我不好,我没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说着凄凉之意窜上全身,女子眼眶里泪水伴着内疚与自责漫满了眼眶。 “可又是胡说了,孩子不孩子的不都是做个陪伴吗?你若真整日耿耿于怀,恐怕也伤了自己身子,哪日,若是舍我而去,那才真的是让我难过。快别想这些了啊!”未免自己的妻子越说越难过,说罢便朝着外面走了去。 待久了仙山,久未食人间烟火的慕郕听到这一席话之后瞬间竟也多了一些寂寥之感。只是,这世间哪有双全的,既要修为,又能琐碎温暖。 慕郕走向厨房。 “我们吵醒你了?”中年妇女一脸歉意。 “不是,霞婶。我想进城买辆马车,烦请您照顾一下我的两个妹妹。”慕郕忙解释道。 霞婶看着慕郕明白过来,原来慕郕几人是要冒雨赶路。所以这孩子这么早醒来想进城去买马车,想必就像自己丈夫说的,他们是思乡情切。 一句“一定要如此着急赶回去?”的话,从霞婶的嘴里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自己不幸,岂非也要夺了别人团圆之日的天伦之乐。 力哥走到门外想起来自己并未带菜刀,倒回来闻此情景,忙说道“你再去睡一会吧,马车我去城里替你们买便是了。” 慕郕正想拒绝,转眼看见对方的眼神,便也不忍拒绝了。从未为人父母,此刻,在这对夫妇的眼里,付出便是快乐。 慕郕点点头,眼神里充满谢意。并未多言一句便回到了屋子里。此刻,无言是对他们和自己最好的保护。 力哥在院子里捉了鸡杀了之后,戴上斗笠蓑衣拿上积蓄匆匆的赶往城里,仿若是为自己的儿子准备出行的马车。带着开心,带着伤感。 天亮了,一辆马车停在院子里。 慕郕和疏篱醒来,霞婶又端进来梳洗的水。看着一大一小的也不会照顾人,径自拿了帕子给非烟擦脸。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只可惜了,怎么就偏生了怪病。一面叹气,一面轻轻的替非烟擦着脸。 一顿香香甜甜的鸡汤之后,慕郕表达了谢意之后将非烟抱上了马车。霞婶连忙抱了家里最好的一床被子出来“来,给她放到马车里。她也能舒服一些。”霞婶将被子递给慕郕。 慕郕心情复杂的接过了被子。 临行前,慕郕从包里摸出几个金币,本想给这对中年夫妇的,随后又将金币放回了口袋里。毕竟,不是所有付出都希望得到回报的。若自己真给了这金币,只怕也伤了他们的心意。 男人看着马车缓缓前行,然后又开始慢慢的加速。直到完全消失在路上,他才转身回了屋。 马车开始急速的朝着悬圃派的方向而去,但愿路上不出什么意外,平安到达才好。自己走的时候师父又出门了,不知道是否她早就回到悬圃了,如若此,那么自己要如何解释自己这几天不在。 疏篱已经很久不吃东西了,盛情难却下忽地喝下一碗鸡汤,身体有些不适应,倒不见得有多难受,只是轻微的有些不舒服。 “爹爹,我们会经过峦烟城吗?”疏篱在马车内问道。 慕郕听到疏篱如此说,亦是到疏篱想说什么“怎么了?” “如果需要路过峦烟城的话,我想去药膳堂买点药。”疏篱回答道。 虽说疏篱说了要买药,可是听疏篱的声音并无大碍。慕郕也没多问什么,只答了一句好的,然后驾着马车朝前而去。 疏篱掀开马车车窗,窗外的风景开始一一的排列开来,疏篱的心情随着窗外的风景舒展开来。 马车踏着泥,在雨中进入到峦烟城。刚进城就被拦了下来,理由便是马车太脏。看着如洗的干净的街道与房屋。慕郕只好将非烟的面部稍稍遮盖之后,抱下马车。 耽搁了一会,马车洗干净之后。慕郕上了马车便赶着去药膳堂。 马车在药膳堂门口停了下来,慕郕问了疏篱要买什么药之后,让疏篱在马车里等着,然后他下了马车进了药膳堂。 “掌柜,请给我一盒和煦丸。”慕郕说完之后,感觉身边同样来买药的人,好像身影有些熟悉。转过身,对方正盯着这个不讲礼貌的,不懂先来后到的不懂规矩的家伙。 自己一时情急,确实输了礼节。 “抱歉!”慕郕点头,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多生是非,旁生枝节。 宋子渊看着慕郕冷笑道“无妨,亡国之人何来礼仪可讲。” 慕郕看着宋子渊,若不是在峦烟城,他只盼着和这家伙打一架。他可没兴致跟这样一个目无下尘的家伙在这里口舌之争。 “我说错了?”宋子渊笑问道。 两人一静一言的对峙着,只听外面马蹄声和着车轮声飞速的前进,远远的就知道车主的阵势不容小觑。即便是如此干净的街道也跌起了水。“让开,让开。”车夫驾着车吼着。 街道上三三两两打着伞闲散的人,一时,个个慌乱的闪开。 驷马豪华的赤金凤凰马车和与慕郕他们的马车正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车夫见对面的马车上竟然没有人,而且还差点就挡了自己的去路,索性自己的马车从此过的时候,从腰间掏出匕首,狠狠的扔向马身。 莫名遭受了如此歹毒的皮肉之苦,马儿受惊,踢起脚,整个马车摇晃,然后向前猛的奔去,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疏篱还没有来得及去拉住非烟,只见非烟不幸的从马车的车窗滚了出去。马儿以踏飞燕般的速度朝前狂奔。疏篱立即从马车上飞身而下。 “马惊了,让开,让开!” 此刻,在药膳堂的慕郕和宋子渊听到外面的吼叫声,慕郕立即从里面快速的朝外走了出来。 宋子渊眉头一皱,看着那前面的宝马香车,心内想道“街道上如此横行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照顾她。”慕郕对疏篱说了三个字之后,使出轻功朝着马的方向飞去,这个时候他来不及管非烟,若是马儿冲撞到路人,对于这些没有功夫的人来说,不死也是半残。那是不得了的。 疏篱忙弯下腰,正用袖子遮挡住非烟的脸。 宋子渊回头,第一反应便是“好熟悉的一张脸!”随后他朝着非烟走了过去,抱起非烟进了药膳堂。疏篱在悬圃派的时间也也不短了,自然是认识宋子渊的,以自己身体抱起非烟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 药膳堂内 本就是下着雨的天气,滚落在地的非烟衣服已是湿了脏了,宋子渊叫来药膳堂的女孩替非烟换了衣服。 慕郕处理好马车之后,重新回到了药膳堂。 宋子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慕郕见此,宋子渊这个人一向不爱管闲事,今日他肯助一臂之力,恐怕是有些原因的。 “你认识她?”慕郕几乎可以肯定。 第95章 差之毫厘 “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宋子渊径自喝着茶,丝毫没有想要转身看着慕郕说话的意思。慕郕也并未问刚才那么横行的人的是谁,而且眼下实在是不宜争辩这些。 “除了悬圃,我不知道还能带去哪里。”慕郕答道。 宋子渊以为慕郕会找个地方把非烟藏起来,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聪明的人居然选了一条下下策。非烟曾在无意中救过自己一次,这一次,当自己还她一个人情。 “难不成你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宋子渊拿着茶杯斜着眼说道,这种想法在对方的心里可能最大。 慕郕点点头“我确有此想法。”慕郕眼里最关键的是他对非烟的状况仍处于知之甚少的迷糊状态。 “此刻的悬圃,恐怕在暗处已经是诸多耳目。你这是回去自投罗网。”他相信墨非烟丢失的消息一传开来,所有墨非烟可能去的地方都已经是很多人了。 毕竟比慕郕早入悬圃派很多年,对悬圃派和墨非烟要比慕郕稍稍多一些。 慕郕沉默,自觉孤陋寡闻,确实不知有何藏身之处能让墨非烟安然渡过此劫,她的自由可是用韩少陵的生命换来的。 “峦烟城内贾府前几日因获罪被抄家问斩,现在人去楼空,上了封条。应该没有人会想到那里!”子渊说道,多说无益,也不想跟眼前这个家伙在这里浪费口舌,索性就把自己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更好。 慕郕听到如此建议之后抬头,觉得子渊的建议真的很不错,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劫走非烟的人会把非烟藏到这样的地方。修仙之人,可能多数人都会想着如何找三十三山和七十二洞去了。 子渊斜了看着自己的慕郕说道“别谢我,我不过是当还她一个人情而已,以后互不相欠!” 浮生穿凿不相关,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当然自己也与别人没有多大关系。如若这世界什么是与自己有那么一点关联的,那么,大概便是年复年的花开花落,日复日的日月轮回。闻不完的花香,赏不完的月色。 “谢谢!”不管对方怎么说,总是给自己想了一个办法。一句‘谢谢’还是当得起的。 宋子渊站了起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说罢朝外面走了去。 慕郕看着宋子渊走了出去之后,也走到茶桌前,将剑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坐下来。看着外面,看来要在这里呆上半天了,等到入夜之后,再将非烟带到贾府。 喝着茶,看着剑,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猛然间,慕郕突然想起了什么,心内一惊。“剑...剑....” 韩少陵的身上可是自己佩剑的剑伤,对方只需稍稍留意一下,轻易就识破了那是焚影的剑伤。慕郕头疼不已,怎么会出这种茬子...且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若是自己这时在想要回去毁尸灭迹已经是不能的了。 ... ... 说不定对方早已知晓此事,已经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布上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瓮中捉鳖。平时还算小心的自己,这次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犯了这样一个错误。 “爹爹,你怎么了?”在床边的疏篱看见慕郕略带愁色。 慕郕叹口气,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疏篱面前半蹲下来,认真的看着疏篱“篱儿,爹爹有个要求,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爹爹的话。好吗?” 疏篱看到慕郕愁色汲汲,心内明白这是事情真的有些严重了。也认真的看着慕郕,咬着嘴唇。沉重的点了点脖子。 “我们带着她走的时候,忘了销毁韩少陵的遗体。他的身上是焚影的剑伤。” 疏篱听了之后,顿时懵住了。缓了缓说道“他们肯定能查出来,爹爹你还是不要回悬圃派了吧?沿途上定是已经布满陷阱。” “师父对爹爹有知遇之恩,子胤真人对爹爹有救命之恩。悬圃派对师父有教导之恩。那里,已经是爹爹的半个家了。爹爹怎能不回去?就算爹爹真的狼心狗肺,可是,要救醒她,恐怕也要回悬圃派弄清楚一些事情。 所以,篱儿,你要听爹爹的话。这次就不跟着爹爹回悬圃派了,好吗?”慕郕看着疏篱柔声道。 “可篱儿只有你!”疏篱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篱儿放心,我相信不管是东君还是悬圃派抓到爹爹。都不会处死爹爹的。而且,你若也和爹爹一起回悬圃派的话,谁来照顾她呢?她毕竟是韩少陵用生命换来的。”慕郕有几分把握自己不会死,不管怎样,悬圃派都会竭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自己不死,疏篱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篱儿好怕,篱儿不要,篱儿怕爹爹一去不回。篱儿再也找不到爹爹了!”疏篱眼泪夺眶而出,使劲的摇着头。 悬圃 为了避免天玄上仙起疑,花千影在日出很久以后才朝着天玄上仙的宗门踏着碎步,背着手,悠闲的缓缓而至。金玉刚准备出门,看见花千影姗姗而来的身影立即当没看见似的回到了自己屋里。 好久不来阴阳宗的宗门,千影对这里的风景饶有兴趣。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金玉。而天玄上仙独居一个小院,所以千影一面欣赏着风景,一面朝着里面走去。 满院的落叶堆得纷乱厚重,若不是亲眼看到天玄上仙正从里面走出来,花千影绝不相信这就是天玄上仙的住处。 莺莺语声,秋叶舞动,细雨霏霏再加上廊上空空,出来的天玄上仙身上一种莫名的落寞感。 “拜见副掌门,副掌门光临寒舍,还真是稀客。”天玄上仙笑意孤单。 花千影笑笑“上仙爱秋也要适可而止,秋已过,你这里却还是一派秋景。”千影话语间含沙射影,只待对方怎么回答。 天玄上仙看着满地的落叶,想起了自己命舛的徒弟“落叶满阶红不扫,扫即不归。”被勾起回忆的天玄上仙忘我的说道。 原本花千影以为天玄上仙喜欢秋天,所以舍不得将落叶扫掉。没曾想他竟然也会迷信这个,(古时,乡村迷信,如果扫掉庭院里的落叶,外面的游子就不会归来。)花千影不禁在心里一阵冷笑。 “这样毫无根据的话,岂可当真!”千影看着天玄上仙,暗笑他怎会如此愚昧。 “世间之事,真真假假,本就毫无定准,你心中有,便是真。你心中无,那便是假。”天玄说着,灵魂好似已经和这些落叶存在,之事躯壳在和千影对话。 千影看着眼前的上仙,只觉得他越说糊涂了。一时间,反倒有些愣住了。 天玄回过神来“对了,副掌门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平常这个从不登门的副掌门,今日造访想必也不会只是闲逛吧。 正不知怎么问的千影,经这么一问,算是正中下怀“本来我听说空桑山的天河石突然间越来越少,本想与上仙商量一下,是否去查看一下。” “副掌门的意思,可是要我去查看一下?”上仙听说以后,立即问道。毕竟这关系到悬圃派的长远,自己责无旁贷应该去查看的。 “不用了,来的路上我已经派遣了可靠的弟子去了。只是想想,上仙乃是前辈,自然不该过门而不入。” 听说已经派人去了,天玄上仙暂时宽下心来。 “对了,听说非烟在大婚之日被人劫...救走了。”千影说了一半的话,立即改变立场, 听说这个消息的天玄上仙,喜不自胜得不敢置信。只是一瞬间,脸又沉了下来,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你确定这是真消息?” 一眼就已经看出,天玄上仙是真的不知道非烟的情况,更别说去处。 “你是她师父,竟不了解她的近况?”她看着天玄的脸色仍然进一步得探着他的口风。 天玄上仙听到此话过后,甚觉难过“说来惭愧,我这个师父有些失责了。她在霰山什么时候被掳走的我不知道,如今是被谁救走了我仍然不得而知。”边说着也边想自己的徒弟会是被谁救走的。 “有人愿意用生命换取冥阵的破开,才救走了上仙您的爱徒。” “谁?”据天玄知道的关于非烟的,没有谁会舍身护她的啊,这丫头到底有多少事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天玄脸上的更惊讶让千影深信他确实与此事无关。 千影摇摇头“不知道。” “以未央国的实力,怎会查不出一个人的身份?”天玄上仙就更是不解了。 ; 第96章 销毁证据 “如果尸体还在,当然不是问题!可惜,一把火烧的倒是干净!” 本来还抱着希望自己能从千影嘴里听到一点消息的天玄,一下子心又落了下去。不过,对方做事如此周密倒不失为一件坏事。自己找不到,那么东君这伙人自然也很难找到。 看着天玄脸上的微露的笑意,千影明白,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别的办法,所以就退了出去。 天玄看着花千影离去的背影,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了。 药膳堂外吵吵闹闹,慕郕还未离开,疏篱就已经开始担心了。小小年纪,满面愁容如乌云密布。她知道慕郕的决定自己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等到天色暗下来,原本就下着雨的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起来。由于在白天已经盘查好了贾府的位置,只待天黑尽以后,慕郕表达谢意之后辞了药膳堂的掌柜,带着非烟和疏篱飞进了贾府。 慕郕跟疏篱嘱咐了几句之后,便从如今已经无人敢接近的贾府飞了出去。而对于这一切,躺在床上的非烟仍然是一无所知。对于沉睡的她来说,这些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情就那么悄然而过。 慕郕一路都观察四周,注意有没有什么异样。颇为幸运的是,似乎并没有发生他所担心的事情,只不过,对方会忽略掉验伤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不是全无可能。 总算回到悬圃,慕郕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为保周密起见,慕郕先去了贡献堂。重金之下,又不伤天害理,胖掌柜当然愿意答应他一点小小的请求。 办妥之后,慕郕才往宗门的方向去。刚回到宗门就被花千影叫进了书房。 “你这是去哪了?”千影看着慕郕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慕郕装出一脸无奈“接到母亲的来信,说是得了风寒。本想和您告假的,不想您不在。所以徒儿就私自下山了。”慕郕在心里默默的和母亲道歉了好多遍。 花千影笑笑,想必慕郕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母亲来撒谎。而且这时,要说查的话,也并不是那么难查,只要到贡献堂胖掌柜那里一问便知,最近慕郕有没有收到信。 花千影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起身转身想要在书架上拿什么书,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慕郕。 “平时都形影不离的,今天怎么不在了?”千影注意到在平时都跟在慕郕身边的疏篱,今天却没有在身边。 “母亲一人过得太久了,我便把疏篱留在她身边了。”慕郕答道。 花千影看着慕郕,慕郕上山那么多年了,早听慕郕说起过,他母亲一人孤零零的在播仙镇多年。 本想在书房差点资料的,可是花千影在书房,慕郕只好是先回到房间里,回到房间之后,慕郕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百用宝鼎拿了出来,细细观察。在观察一遍依旧如此,主纹确实是青龙,似欲腾空一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韩少陵空中所说的青龙纹鼎。如若真是,又怎么使用呢? 直到很晚,花千影才从书房里出来,出来之后便回卧房睡觉了。 慕郕进了书房,从书架上拿下那一本《神器谱》,直接翻到了排名第二青龙纹鼎。那图果真是和自己那百用宝鼎是一模一样的,神鼎上面的图案,还有材质看起来都无二,最明显的便是镶嵌的绿松石也无一二可争辩的差别。 青龙纹鼎,由上古神龙之灵骨所铸。 仅有的这么一条信息,别的再无。慕郕想起来,难怪之前看百用宝鼎的材质里面有些地方那么像骨头的质地。 若是进入悬圃派的藏书楼,想要找到青龙纹鼎的用法应该也不算一件难事,但是现在时间紧迫,若再要去找的话,恐怕非烟的病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后果是不能预料和难以想象的。 思及至此,慕郕考虑到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去找天玄上仙。虽然花千影也对自己这两天出外有所疑问,但是似乎并没有疑惑到自己身上。 事不宜迟,慕郕回屋带上了鼎,朝着天玄上仙的宗门方向而去。 天玄上仙正思虑着千影传来的消息,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心内闪过“这么晚还会有谁来?”低声道“进来” 进来的人自然是令这位上仙有些惊讶的,白天此人的师父还来过,到了晚上又来了徒弟。他与他并无交集,莫不是来传达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见过天玄上仙。”慕郕低头。 天玄上仙点点头,跟这个晚辈自然不用居于礼貌“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上仙洞若观火,晚辈确有要事禀明。” “前几日,东君大婚之前,韩少陵来找弟子去营救上仙您的爱徒墨非烟。非烟姑娘是救出来了,可少陵,牺牲了...”慕郕低头解释。 天玄上仙一听此话,果真如自己所料。慕郕的到来确是事出有因。于是站了起来,走向慕郕,看了看他的表情。随后背对慕郕,本来天玄还没有那么小心的,只是这师徒两都一前一后来找自己,反倒让天玄上仙警觉起来。 “韩少陵?渊虹真人的入室孽徒?你可知和一个被逐出师门弟子过于密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天玄上仙说道。 “逝者已逝,好与坏便也随着生命烟消云散了。只是,非烟姑娘的自由是用少陵的性命换来的,还请上仙勿念过往种种。”慕郕自觉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争出谁好谁坏的输赢。 天玄上仙早就在心里有些疑影,霰山为禁地,所有悬圃派弟子一律不得进入禁地。否则逐出师门。那么,关于非烟,这世界上还知道她的存在的人只有掌门,副掌门以及几位宗门的上仙与真人。那么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 从小就生活在悬圃的他,对这些人肯定都是信得过的。那么,排除下来,便是慕郕口中韩少陵走漏了消息。只是这个韩少陵到底是谁?如果他故意走漏消息,那么为何又要去营救墨非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慎走漏了消息。 而如果对方信得过悬圃派,大可以来找自己或是任何真人和上仙,论修为,悬圃派那么多人都比这个眼下修为尚浅的慕郕强多了。这样以来就可以推测出韩少陵只找了慕郕,说明花千影还并不知晓这件事。 那么整件事的背后,到底是韩少陵和悬圃派有着恩怨不肯告诉,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依你们现在的实力,去营救无疑是以卵击石。”天玄说道。 “上仙应该听说过冥阵。所以,我们去墨府时并无一人。” 天玄一听这话,立即恍然大悟过来。“所以,是你杀了他?还是他自裁?” “是我不慎,杀了少陵。”慕郕说时心里一沉,万分沉重。 天玄一眼瞟过,明显感觉到慕郕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你倒诚实,不过也谨慎。事后居然没留下任何证据。” 慕郕一听这话,立即转过身,心里无比惊讶的看着天玄。“少陵身上是焚影的剑伤!”慕郕想确认天玄说的话。 “尸体被一把火烧的干净,谁会知道是你的剑做的孽!!”天玄道,然后走进书桌。 这么一说,慕郕心里反而有些慌了。这么说来就是自己做的事,背后一直有人知道。“可我带着非烟离开时,并未销毁证据。” 天玄也猛然回头看着慕郕“你确定?” 慕郕看着天玄郑重的点点头,缓缓道“并且我还为此事忧心了一阵。” ; 第97章 迷雾重重 天玄上仙和慕郕都陷入谜团中,究竟会是谁在暗中帮了一把呢? 天玄上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花千影,可若是花千影帮的忙,她大可说出来,不必隐瞒。自己也从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你竟一点都不知到底会是谁帮的你?”看着慕郕迷糊的状态,天玄说道。 慕郕不作声,只是摇摇头。眼下的他,甚至比天玄还要纳闷很多。 “此事暂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来悬圃那么多年,竟然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局势了。天玄嘱咐道。 “弟子明白。”慕郕回答。 “只是,如今墨姑娘被施了梦影术。听少陵说起此秘术须得青龙纹鼎才能解。这才是弟子漏夜前来的疑惑。”慕郕继而说道。 “梦影术?”又是一个让天玄吃惊不小的消息。 慕郕点点头。 “若真是‘梦影术’,这一时半刻该上哪去找青龙纹鼎!”天玄太清楚了‘梦影术’的厉害,非施咒者本人,只能用神器青龙纹鼎才有可能解除。 慕郕看着天玄上仙皱紧的眉毛,方知是真的。心内道“果真如此的话,施咒者显然别有用心,顺带着看是否能抛金引玉。可能对方都没想到,没抱任何希望的做了此事,居然会得到预想的结果。” “你且回去吧,夜深了。容我想想办法。”天玄上仙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慕郕其实自己也不抱任何期望的问道。 天玄上仙摇摇头“非但没有,而且还必须是融魂境以上的修为,才能催动青龙纹鼎,解开她身上的‘梦影术’” 慕郕缓缓的拿出自己一直以为的百用宝鼎,双手呈上“上仙请看。” 天玄转过身,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时,只听外面轻轻的“砰~”了一声。 “谁?”天玄上仙急忙脚点地,飞了出去。只可惜,外面哪里还有人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见门上破了一个洞,轻轻的将手一挥,门上的洞修护好了。 慕郕也迎了出来“是弟子被人跟踪了?还是已经有人在监视上仙这里了?” “应该都不是。”天玄上仙说完伸手去接慕郕手里的百用宝鼎。 两人朝着屋里走去,门自动的关上了。 天玄上仙拿着宝鼎看了又看“应该就是它了。”说着脸上显现出难得的笑意,这下她心爱的徒弟有救了。 “你从何处所得?”天玄诧异道,绝对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器居然在慕郕手上。 “机缘巧合之下所得,上仙确定这便是青龙纹鼎?”慕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天玄抑制不住欢喜之情“应该就是它了。”说着便试着催动青龙纹鼎。 天玄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将青龙纹鼎悬在半空,只见那青龙纹鼎果真在瞬时间变成一条墨青色的灵气聚集而成的活灵活现的一条龙,发出了一声嘶吼之后,盘绕在半空,不停的游动着。 “真的是青龙纹鼎!!”慕郕亦是开心。这样的奇景自己在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它为慕郕的人生铺上了一层神秘之感,原来世间奥妙无处不在。而他慕郕的人生怎么也不该一望即知。 检验之后,天玄停止动作,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落了下来,天玄连忙接住。“青龙纹鼎到底有多少秘密,其实还无人知晓。”他端详着青龙纹鼎说道。 “那你可有把握救非烟?” 天玄转身正对着慕郕“你可知,如果我用它救了非烟,恐怕对方很快就能找到它。到时候,它恐怕就要易主了。你考虑清楚了?你可知有人为了神器,牺牲掉多少无辜的生命。” “用在正道自然是神器,如若用在一己私利又算得上什么神器?”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即便多大的诱惑,终该遵循自己内心的为人的原则。 “副掌门果然慧眼识珠。孩子,你深明大义。”说完在慕郕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将青龙纹鼎递给了慕郕。 慕郕双手接过,沉默没有说话,从见到墨非烟之后,眼见着身边的韩少陵惨死,他无能为力,现在眼见着墨非烟如此自己还是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和对自己的不满意再一次涌入心头。 难过中,他握紧拳头。所谓的命运,不过是由强者操控的一场游戏。而所有的愤恨便是自己的无能,因为自己不够强,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上仙,弟子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慕郕突然想起来疏篱。 “请讲。” “这青龙纹鼎如此神奇,是否能改变我与疏篱的宿主关系?”这也一直是惦记在慕郕心里的事情,自己铮铮男儿,或死于战场,或死于正邪。可是疏篱,他不想她跟着自己一起死。 “我从未听说过青龙纹鼎能解开宿主关系。” 答案是令人失望的,但是慕郕相信总能找到办法的。勉强的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非烟被施咒‘梦影术’大概有多久了?能推测出吗?”现在有了青龙纹鼎,那么就该筹划接下来的事情了。 “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有三四天了吧。”慕郕不能给出一个精确的答案,只能模糊的回答。而接下来要看天玄是怎么样安排了。 天玄上仙沉默了一小会“三天的时间,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她现在人在哪里?” “峦烟城内被问斩抄家的贾府!”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料理此事的,比起经验,天玄上仙比自己懂得多。作为一个晚辈,慕郕只回答。并不贸然建议,而使对方乱了分寸。 “难得你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天玄上仙颇为欣赏的看着慕郕。 慕郕点点头,没提起宋子渊,此事本来已有许多疑问,再添进来一个宋子渊,只会让未浮出水面的事情被猜疑的更复杂。 “你找个借口先去峦烟城等我,我们两若同时下山,恐会引起注意。”天玄说道。 慕郕当然明白天玄的用意,刚才有人在外面偷听的事情。看样子,天玄也知道是谁,也许,他必得处理完再走。 从宗门回去,慕郕一路苦思,要怎样才能撒一个能瞒天过海的谎。眼下,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可是,要想瞒住自己那个聪明绝顶的师父又谈何容易。今天的谎言能逃过,只是占了明显的投机而已。明日的谎言,若做不到滴水不漏,花千影很容易就会怀疑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慕郕看着外面斑斑点点的星空,忧伤如期而至,眉头微皱,他想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利用的人! 一早起来,慕郕去了书房,看见花千影并不在房间,猜想应该是在后院练剑或是修行打坐。微风中,慕郕穿过走廊,朝着后院走去。 不想后院的剑声叮叮当当的传来,一听便是两个人比剑的声音。有人在,看来眼下是不适宜说告假的事情了。 回到书房,只见书房里的书桌上《神器谱》的书大开着,而且还翻着青龙纹鼎的那一页,慕郕心中一惊,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看了之后放回原来的位置。怎么会? 慕郕像凝住了一般,好一会冷静下来。“如果不是自己翻开的,那便是师父翻开的了...莫非,师父在找青龙纹鼎?” 连忙当作没看见一般的退出书房,欲想回房间的,又转身走向后院的方向。也许是自己做贼心虚,也许是第六感,慕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跟你打了,再打一百次,你还是一个输!”花千影说完收回了剑。 ; 第98章 合适的理由 “我来陪师父练一会。”慕郕说罢,脚点地,抽出剑朝着花千影指去。 看着直指而来的剑,花千影侧身一躲。将剑鞘往空中一扔,接住半空落下的剑。“哼,反正都是输!”千影骄傲道。 刚接住剑,就看见慕郕又从左侧攻击而来。花千影飞身想要迎头‘接住’慕郕的剑。 不想眼见就要看击到慕郕的剑了,可慕郕突然落到地上,随后又纵地一跃,往半空飞去,借力由上而下。 花千影扑了一个空,落了地之后,看着慕郕从半空双手握剑倒立而下。立即往后一闪,将剑挥了过去,慕郕的剑尖正好触在花千影的剑身上。 要比真气和力道,慕郕肯定是一个输,花千影哪怕是处在下风,慕郕整个身体和剑的重量都由花千影的剑所撑起,花千影用力想要将慕郕从自己的剑上甩出去,慕郕顺着花千影的力道,腾空翻转。 由于花千影用足了力气,却没想到对方顺势弹出,并不争锋相对,害得力道和空气落了一个空,失了重心。慕郕半空翻转之后,整个人迅速的踩在了花千影的剑身上。 “你的剑,只躲不打吗?”说着千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了剑,刚落到花千影剑身上的慕郕随后自己也差点失了重心。 尽力保持平衡之后落地,却见花千影的剑直直逼来。慕郕只能稍稍侧身,用剑挡开花千影的攻击。两剑争锋相对,花千影只用了一点点真气,便将慕郕逼得直往后退。 这样的状态下,不比半空,花千影向上用力,有很多阻力。可是侧面,慕郕想要在借助花千影的内力是不能的了。一直将慕郕逼到无路可退,花千影才算松了手中的剑。 “总不打也没劲!”说完,花千影再一次收了剑。 “不过,你能和我僵持一会,已经不错了!”花千影这话显然是说给边上一直观战的花千卓听的。花千卓招招必输。 “谢师父夸奖。”他自知不是花千影的对手,和花千影练剑,自己能做的最多的便是躲开她的锋芒。 “哼,我回去了!”花千卓观完战当然该走了,说完拿着剑扬长而去。 慕郕随着花千影回到书房。 千影走到书桌前,合上书桌上的书。然后又将试着将它放回原处。 慕郕看着花千影的神情举止没有丝毫刻意和不妥之处,那么还真是花千影自己打开的那本书在看,并不是自己昨晚忘了放回去。 “师父,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慕郕开口说道,毕竟是刚回派里,现在又要出去。 “说吧!” “弟子想告假几天,下山处理点事情。”慕郕低头说话。 花千影转身,微微歪着头,斜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慕郕,空气似乎都凝住了一会一般。缓缓道“怎么,又是去下山照顾你母亲?” 慕郕低头不语。 “私自下山,你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据花千影自己所知,慕郕似乎只剩下他母亲一人在山下而已,能处理的事也就这一件。可自己这徒弟可是刚刚才从那里回来。 “师父,我会尽快回到派中修炼的。”慕郕说道。 “没有合理的解释,你就不必在这里多费唇舌了!”千影自觉已经网开一面,前几日下山的事情已然不计较。“不然,你想罚禁闭?” “师父...”慕郕看着花千影难以启齿。 “嗯?” “有人在夏幽国看见了秀兰,我...”慕郕没往下面再说,利用一个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女生,实在是... 花千影实在没有想到,时隔多年,慕郕的心里仍然耿耿于怀。她以为慕郕应该已经把秀兰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以为时光真的能抹平一切。即便自己的徒弟不爱这个女人,可他的内心深处也记挂着她。 “你一直在找她?”花千影看着慕郕。 “没有,我不知该如何处理面对。如今,我只是想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知道她的近况。”慕郕道。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伤害。一句不知该如何面对,让花千影深深的感受到慕郕对那丫头的在乎,对她的心疼。 “你去吧!”千影说完坐下,突然感觉被恼人的情丝所绕。 慕郕内心有些歉疚的回到房间,拿上了包裹。传音给天玄上仙之后,便下山了。 看着慕郕离去的背影,背后的金玉冷笑。心内道“哼,慕郕。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过这一劫。”之后便转身往花千影的住的方向走去。不想,瞿辛半路拦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瞿辛看着金玉,严厉的说道。 金玉看着瞿辛,眼睛里全是失望“我昨晚已经说了,要你帮我夺青龙纹鼎,你不愿意。要你帮我杀了他,你也还是不愿意。既然你都不愿意,而我又拿他束手无策。那我只能将这件事告诉给花千影了和悬圃派的上仙和真人们了,我就要把这件事情闹开来,偷偷摸摸,小人行径!” “你都做了之后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墨非烟可是你的师姐!天玄,他会原谅你吗?”瞿辛轻声却又严肃的看着金玉说道。 “大不了,两败俱伤。大家一起死!”金玉的怒火已经在腹内烧了好多年了,有时候觉得自己一刻都多等不了。 “那么难得的机会,你和他的关系那么要好。想要拿到青龙纹鼎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你都不愿意帮我,你根本不在乎我内心的伤口,她在流血,她在流血...你看不见,所以也就当它不存在是不是?”金玉怒不可遏。 “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在外面说起关于昨晚和今天的一个字,我们两,从此以后再无关系!!”瞿辛说完转身离去。 金玉第一次见瞿辛发那么大的火,看着瞿辛冷漠离去的背影,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是真的不在乎了吗?不禁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瞿辛听见背后的哭声,心理非常难过。可是,这个女人完全被自己宠坏了。由着她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到最后她一定会自己害了自己。 一步步,不是滋味的往前走着。不想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自己,暖暖的体温和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背上,这一刻,这样的温暖是最大的快乐。 他转身抱着金玉,看着怀中的金玉抽泣着。瞿辛一手轻抚着金玉的头发,低头轻轻在金玉的耳边说道“很多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要的,我会尽我最大的所能。你别伤心了。” 贾府 “爹爹,你可算来了!”慕郕刚进贾府,疏篱便从里屋奔了出来,欢快的抱住慕郕。 慕郕笑笑,拉着疏篱往屋里走。看着疏篱的样子,也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天里,应该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进了屋,坐在凳子上。看见仍然安静躺在床上的墨非烟,慕郕彻底放心下来。现在,只等天玄上仙来,这个沉睡了几年的女孩终于能醒来了。 疏篱走过去拉住慕郕的衣角“爹爹,你说她醒来之后会说什么?” “嗯,不知道。”慕郕笑笑摇摇头,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篱儿,你猜,她会说什么?”慕郕转身笑意满满的看着疏篱。 疏篱想了想笑道“爹爹,你不是跟我说过她已经失去记忆了吗?那我猜,她第一句话会问‘这是哪里?我是谁?’爹爹,你说我说得对吗?” 慕郕看着欢乐的眼睛“我猜,她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说‘你们好’” 第99章 唤醒沉睡 天玄上仙在深夜,风尘仆仆而来。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慕郕和疏篱,感觉到异动而醒来。两人看着天玄上仙看着墨非烟的样子,都未说话。 时隔那么久再见自己的得意弟子,爱惜之情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深沉,内心的厚重与表面的沉默无法掩饰眼里的情感。 “唉,这孩子命途多舛,醒来之后。又要面对那艰难的命运了!”天玄叹气道。 慕郕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显然,墨非烟醒来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之前经历的,现在正在经历的,以及醒来恐怕还是要继续经历的。似乎都很难摆脱厄运的轨道。 整个云渊大陆目前除了东皇,还没有能和东君抗衡的人,所以所谓的命运,本就是由强者操控的一场游戏而已。 天玄站在非烟的床前,利用真气,隔空将桌子上的青龙纹鼎支入到非烟的头上方。默念咒语,全神贯注的集中意念,不多时,青龙纹鼎就变成了一条墨青色的龙,一直在非烟的头上方盘旋着,飞动着。只见那龙气势汹汹,有着势不可挡之势。若不是在这红绡账内,恐怕就要直冲云霄。 一时间,慕郕三人都被强大真气弹了开来。 第一次看见这龙的时候,它也没那么厉害,莫非是它在施展功力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气贯长虹。 三人看着非烟身上冒出一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很快就在半空中消散开来。一时间,就遁迹的无影无踪。此时,那墨青色的龙低吟一声之后,又变回了青龙纹鼎。 天玄上仙连忙接住之后,递给了慕郕,情急的走向非烟。 非烟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神色如月光般皎洁,柔柔的洒在这红绡帐内,倒是给这红绡帐增添了灵气。 几人等了好一会,只见这白衣女子眉心稍皱,睫毛微动之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来。她打量着周围,看看这若影若现的红帐。 随后又看见了围在自己边上的两个男子和一个小女孩,三人皆是满眼的期待。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个陌生恐怕不止对别人,还有着对自己。她似乎是有些惊慌的打招呼“你们好。”说着便从床上努力的坐起来。 “请问这是哪里?我,是谁?”墨非烟的问题让慕郕和疏篱笑了笑。 这一笑是那么多天以来的,难得的缓解了气氛。而非烟看到他两的笑容之后,不免也轻松了不少。刚才的惊慌已经跑掉了一大半。笑容始终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别怕,我是师父。”天玄也笑着鼓励的说道。 非烟看着天玄上仙,对于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来说,这一切都陌生得奇怪。正看着这样的“奇怪。”一幅幅画面突然就涌现在了脑海里。 从小的时候在阴阳家族,一直到自己沉睡之前的记忆一下子,触不及防的如潮水般凶狠的席卷了非烟的整个大脑。整个大脑一时无法接受那么多东西横窜而来。 她难受的轻轻的抱住头,低头,双眉皱起。 “怎么了?”天玄担心出现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异常状况,毕竟世间所有的突发事件都是始料未及的。 非烟十指纤纤,皓腕玉露。抱着头轻轻摇摇“头疼!!” 三个人都没有鲁莽的轻举妄动,也许是刚醒来的出现的症状,也许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 非烟的眉毛渐渐舒展,气色也开始回复。两手轻轻放下,然后看着天玄上仙,抱歉的说道“师父,对不起,那么多年,徒儿让您担心了!” “你记起了?”天玄内心一阵惊喜。 非烟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可我是怎么醒的呢?是,是,是他们救醒了我吗?”非烟说着低头,如果真是如此,她宁愿自己不要醒来。 天玄和慕郕当然都知道非烟所说的“他们”就是东君和云中君他们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当然不是!!”慕郕脱口而出,想起韩少陵的死... 非烟转头看着慕郕,适才刚醒根本没注意,如今看着慕郕,脑子里不断的有他的断面,好像认识,而且还很亲。莫名的,就是觉得很亲。 她当然不知道她的醒来,慕郕其实才是真的占了大部分功劳的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非烟说道,话语间仿若前世的缘分。 慕郕笑笑,自己也非常疑惑非烟的醒来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误入霰山的原因。于是便把事件的起因和经过都和天玄说了一遍。 天玄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这么多年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就算是东皇,面对非烟,也是无力回天的。普通人若是练功走火入魔,修仙者若是善心出手搭救倒是不难的,可是仙姿仙骨高越高的人,对对方的元气要求就越高。由于先天根骨异于常人想要相助一二都是不能的,想必你两的元气能相合,所以非烟才会醒来。”天玄自谦说‘想必’,其实内心几乎是肯定的。 非烟和天玄都是融魂境以上的上仙,疏篱自然能听到她们的交谈。 “呀,爹爹,我猜对了!”疏篱高兴道。 “你好,谢谢你救了我!”非烟礼貌的低头说道。 慕郕笑笑“不必言谢,误打误撞。” “我,记忆有些缺失,可不可以...”非烟看着慕郕,没有说下去。毕竟还跟慕郕不是很熟悉。 “感知记忆?”慕郕问道。 非烟点点头。 感知记忆;可以在对方的记忆中感知到,对方愿意给你看的记忆画面。这样的技能在进入霓虹境以后便可施展。 慕郕将手伸了过去,非烟感谢的点点头之后,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慕郕的手腕上。 刚才的断面一下子就变回了一幅幅,慕郕去霰山的画面。在记忆的画面里,慕郕第一次出现在霰山的时候宁折不屈的坚毅形象,后来,慕郕再来看自己的时候,又是亲切天真的模样。 非烟温柔的抽回手“谢谢!” 慕郕笑笑,当然没有让非烟看到不该看的。韩少陵临终交代,千万不能让非烟知道此事。 “师父,非烟可以感知一下您的记忆吗?”接着非烟又看着师父。 天玄点头,将手伸了过去。 “谢谢!”非烟抽回手,将所有的记忆串联起来,非烟知道还缺了一些,明显的是师父和慕郕都有意瞒着。她也就没有多问。 非烟醒了,这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短暂的开心之后,接下来就要面对非常棘手的问题了。那便是如何躲过阴阳家族的搜捕。 非烟的内心也是非常矛盾,自己是醒了,可是,天下之大,竟没有自己能去的地方。回到阴阳家族?阴阳家族的人会把自己交给东君,如若是选择死亡,那又岂不是让别人白费功夫了。 对于非烟这样一个修为甚高而又思想独立的女生来说,嫁给东君,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天玄上仙,可否借一步说话?”慕郕说道。 天玄点点头。 慕郕将手上的青龙纹鼎递给疏篱,轻轻拍了拍疏篱的脑袋之后,往屋外走去。 尽管是在深夜里,可是贾府里面的灯亮着,外面是看不见的。慕郕从屋内走了出来,天玄上仙也跟了出来。 走在贾府的走廊上,慕郕迎面碰见了蜘蛛网。轻轻的擦了擦内心感叹道“昔日繁华的贾府还没有被抄家几天,就已经开始结蜘蛛网了。” 事情早些解决,也能早些回悬圃派修炼,时间一长,就易生变。 “上仙。”慕郕低头。 “你是想问,接下来,对于非烟有没有什么打算吧?”天玄上仙看着漆黑的夜问道。 “是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对方实力太强,别说面对面,我们就连能躲闪的能力都没有。”天玄束手无策。 “我倒有一个想法。”慕郕大胆的设想。 ; 第100章 初现山鬼 “说来听听!”天玄上仙立即鼓励道。 “既然无处可躲,索性就尝试面对。他们对青龙纹鼎的兴趣似乎也不亚于墨姑娘。”慕郕说道。 天玄上仙,瞬即回过头“你的意思是用青龙纹鼎去换取非烟的自由?” “是的。” 听到慕郕肯定的回答,天玄看着慕郕,非亲非故,他竟然肯割爱去救非烟,这样的行为,当真男儿气概。 可这样以来,同样有问题“羊入虎口,他们不一定会答应。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对方也不是傻子,实力强大的情况下,两样都唾手可得,那有何放弃的理由呢? “没把握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慕郕回答道。 “不行,这个办法不行,我再想想!”天玄上仙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觉得不妥。“我先回去了,烦你照顾一下她。”天玄继而说道。两个人都不在悬圃,目标太大。 “是。” 趁着夜色,天玄上仙白衣飘飘,飞身而去。 “我叫非烟,你叫什么名字?”非烟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小朋友’ 除了瞿辛,疏篱还没有遇到过那么亲切的人,一张笑脸之后“我叫疏篱,爹爹取得名字。粉黄蛱蝶绕疏篱,山崦人家挂酒旗。” 非烟笑笑,“日常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若不是听到那句诗,只怕疏篱的真面目就要瞒过自己了,疏篱的气息和人太接近了。刚开始非烟还以为疏篱的紫发和紫眸可能都是某种意外。 正说着话,疏篱只觉有陌生而奇怪的气息靠近。“好奇怪,我出去看看。”疏篱说罢将青龙纹鼎放在桌上之后,便跑了出去。 非烟想着,大概是慕郕出去太久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疏篱出去找慕郕去了,也并未多作它想。 疏篱朝着陌生气息的方向而去,却看见不远的慕郕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爹爹!”疏篱欢快的跑过去。 刚靠近“慕郕”,慕郕手一伸,然后在疏篱的头上轻轻一挥,疏篱就感觉全身有点不对。随即意识开始麻痹。 看着“慕郕”费劲的说出两个字“山鬼...”然后晕了过去,变回了蝴蝶。 “哼,小丫头。你怎么可能玩得过我呢!”‘慕郕’说完朝着屋子里走去。 躺在床上的非烟看见疏篱才刚刚出去,又一个人进来了,柔声道“这么快?”一看疏篱的后面,也并没有跟着慕郕啊。 ‘疏篱’微笑着走过去“是呢,速度非常重要。” 非烟听到‘疏篱’如此回答,低头不语,只觉得是自己不够了解这个年纪的小孩吗?怎么说话的感觉倒更像个大人呢。 正当非烟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很香的气味钻入到自己的鼻子里面。随后头便是开始晕,眼前的‘疏篱’有些摇晃。又看着她跑了出去。 一只猫从贾府的屋顶横窜着飞快的跑过“嘻嘻,哈哈。我太伟大了,我又要成就一段良缘了。” 慕郕朝着非烟的房间走去,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这个天,怎么会?一路朝着屋内走去... 当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慕郕只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梦境一般。走到床边,她看见了倾雪,坐在床上的倾雪看着他莞尔一笑。 “倾雪...”慕郕的心似乎是颤抖的。 “郕哥哥。”倾雪伸手,笑靥如花。 慕郕接住倾雪的手,在床边坐下。看着倾雪,他一时间的情绪竟不知是喜是悲了。只觉得自己仿若又不是从前很爱倾雪的那个自己了。 ‘倾雪’轻轻的抱住慕郕,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唤着“郕哥哥。”声音温柔的揉进了慕郕的心里。复杂的情感和血气方刚的欲望和在了一起。 慕郕轻轻推开她,然后那如花般颜色的唇吻了上去...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 慕郕从睡眠中慢慢醒来,边上有人。慕郕心慌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转头。那张美丽的无法形容的熟睡脸就那么赫然的印入自己的眼帘。 慕郕伸手打了打自己的脑袋“这都干了什么啊!!” 这一动惊醒了熟睡的非烟,非烟动了动醒来。看见慕郕睡在身边,也先是一惊。随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一开始想到了疏篱,但是非烟也是个慎重的女孩,并未说话。 “对不起。”慕郕红着脸,羞愧得不知说什么好。无论什么原因,自己做这样的事,都是万死难辞其咎。 非烟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转过脸去。” 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现在自责内疚的,对方就算吩咐自己做任何困难的事,他都不会拒绝。连忙转过脸去。 非烟起床,冷静的穿着衣服。昨晚之事却有蹊跷,那个‘疏篱’根本就像一个大人。 “你穿衣服吧!”非烟说完,蝶步轻轻,朝着外面走去。 听见非烟如此说了之后,慕郕转过头来。看着那倩影走出房间,慕郕坐起来,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床单上的一小片殷红,让他心中愧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玷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不仅是对她,还有对死去的韩少陵,一拳头狠狠的打在床上。 非烟站在阳光底下,时间过去几年,她终于能再站在阳光底下。满眼的景致,满眼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那绿意和生机不知不觉的漫上人身。 “对不起。”身后传来慕郕的声音。 非烟转身,看着慕郕。一脸逝水无痕的感觉“怎么没有看见疏篱?” 这一问让慕郕想起来,确实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正准备转身找她,只见疏篱摸着头朝着两人走来“爹爹...” 慕郕连忙走上前,非烟注意看疏篱的神色和动作都有些异样。 “你怎么了?”慕郕半蹲下看疏篱揉着自己的头。 “山鬼...我昨晚感觉有陌生气息靠近,一出来便遇见了山鬼,他伪装成你的样子。”疏篱边说着边揉着头。 墨非烟本就心有疑惑,现在一听疏篱说山鬼,便都明了了。伸手,指尖弹出一股清气,清气进入到疏篱的脑袋,疏篱便突然感觉很困了,睡了过去。 慕郕将疏篱抱进屋内,直接放在被子上。 这下,两人都明白昨晚是怎么回事了。慕郕想起了他在走廊时遇到的‘蜘蛛网。’ 未免尴尬,两人都均未再提。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辟荔兮带女萝。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山林深处的孤独精灵,无任何固定形象,可变幻。修为不高,却是云渊大陆用毒第一高手。如自由之风,最喜恶作剧。 “篱儿怎么样?”慕郕转身问非烟。 “没什么大碍,她应该只是担心你,潜意识中强行压制迷药和醒来。反而,迷药发作越厉害。睡过一觉,就会没事的。”非烟回答道。 “等事情都了结了,和我一起回悬圃派吧?”慕郕看着非烟,征求她的意见。 非烟苦笑“哪有那么轻易就肯放过我。”虽然现在自己已然不是处子之身,东君也不会再和自己成婚了,可是,要对方咽下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恐怕是不能的。 “他们想要的还有青龙纹鼎!”慕郕说道。 非烟和天玄上仙一样吃惊不小,随后她眼眸里的光黯淡了些许“如果你是因为抱歉,而想作为补偿的话,大可不必。“ “不,昨晚我和上仙就已然提起过此事。 至于我们,呵呵。“慕郕苦笑。“我的肩膀对于你来说,似乎太不可靠。不过,如果你愿意。将来,我会给你一个优秀的男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想起少陵,慕郕心内道“事已至此,我会尽我可能去照顾她。希望九泉之下能安心。“ 非烟没有说话,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样的复杂的意思。 “我当你默认了!”慕郕笑着半调侃道。“所以,我们必须去冒一次险。“ 第101章 山鬼生世之谜 “想请教墨姑娘你一件事,是否真的只有死亡才能打破云中君的‘冥阵’?”慕郕想起韩少陵,自然也免不得想要知道曾经在这件事上是否还有其它结果的可能性。 慕郕的提问,让悠悠往事再次涌入非烟的脑中。曾经在自己的家族里,所见所闻皆以隔世般的光景浮现。“到现在为止,确实如此。” 慕郕听后不语,韩少陵曾言救醒非烟,或许有办法出去,原来只是怕自己动杀机而稳住局面。 天玄思虑两天,无果。试想这天下,对于东君等人来说恰如黑夜如昼一般,阳光之下,无所隐匿。至今,除了慕郕所说的直面面对,别无它法。只是这样一来,如果非烟再回悬圃,慕郕就会遭到门规处罚。 悬圃派向来不与各派纷争,以授学严谨,钻研仙道而久负盛名,且不说自己为人师表应该避嫌,就论实力而言,自己去了也是无足轻重,试着让慕郕和非烟自己去试试,失败之后,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或许能再想想办法。 天玄下山表明自己的意思,嘱咐了几句,然后带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回悬圃去了。 圆月之下,池塘边。非烟一袭白衣。此刻没有琴声萧声作伴,到底有些辜负。刚醒来的非烟身无一物,也就只有这安静的月色可看了。 慕郕走到池塘边,非烟回头,出于礼节,欠身一礼。“慕公子。” “墨姑娘,你在挽月国那么多年,不是你是否知晓东君所住何处?”慕郕踏月而来,倒不是为了观赏这醉人的月色。 “自然是知道的,你可听说过‘骄阳城’?”非烟问道。 “骄阳城?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听说,那是一个常年高温熔岩的城市,就连吹出来的风都能让人耳烧脸热。方圆寸草不生,据说住在熔岩窟里的人个个都是能人异士?”慕郕早就听说过有如此地方,还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个地方在云渊大陆的地图上是不存在的。 “是的,住在这里的人最擅长的便是火攻,是东君特意从各个国家搜寻而来的不同寻常的体质。他们的年龄皆在200岁到300岁之间。从小接受淬火训练,修为高者,甚至能达到以火为弓箭的高度。“非烟说道。 “这么‘有趣’的地方,竟然在云渊大陆的地图上没有?“慕郕看着月亮笑道,原来你还照着那么‘有趣’的地方。 非烟也看看月亮道“不奇怪,月亮照到的地方,地图上没有的实在是不少。“ “东君,太阳神之后裔。年龄未知,修为上,火攻术可谓出神入化。所到之处,花残木枯,焦土一片。曾有人诅咒‘时日曷丧?吾与汝偕亡!’”至于东君,倒是常常耳闻。 “正是如此,所以世间之人很少有人知道东君的住处。”非烟回答。 慕郕想起非烟‘大婚’,并未嫁过去,而是等着东君来‘临幸’。原来是希望居住地可以隐没于世,仿若从不存在一般。 “想要见这么有趣的人物,想必多有阻拦。可有几分把握?”慕郕继而问道。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不过六分把握还是有的。可是生死就难料了。”非烟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我单独去见他有几分把握?”慕郕心里想着不能让非烟见着那位东君,否则,韩少陵的事情肯定会暴露。 “慕公子你的意思是…?” “与其两个人都身置险境,还不如让我独自前去。”虽说如此,慕郕脸上却已露出决定的意思。 非烟沉默,以慕郕现在的修为,想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这凶险万分的恶战是非常困难的。可是,作为一个在事实上已经是慕郕的女人来说,非烟觉得这样说会让慕郕颜面上有些过意不去。 “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当面问一下东君。”非烟说道。 “去会这位东君大人就是为了了却前事。既然许多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你又何必挂怀。”慕郕回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非烟去见东君,不然,想必韩少陵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非烟见慕郕执意不让自己去,也不便在说什么,毕竟自己刚刚醒来,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明天启程,达到‘骄阳城’之后,非烟和疏篱在城外等慕郕。 第二日清晨,当露珠还大胆的在叶子上享受宁静这世界的宁静的时候,慕郕三人一路向北,越往北越是荒凉,当太阳开始出现在正空,地面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黄沙开始出现。渐渐的,人烟罕迹。直到日落西还,完全的荒沙千里,仿若慕郕他们头上的这一片天,握着绝对的杀机,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一阵阵风卷起,风沙缠绵轮回着千年不变的约会。从君临城出来,已经经过了几个城邦。终于看见了有沙丘的地方,几人从天而降。 “今晚就宿在这里吧,沙丘也可以挡挡风沙。”慕郕说道。 非烟转身看了看萧条里的这些数不清的沙丘,这些沙丘的形状形状各异,千姿百态。注意看,有的甚至张牙舞爪。荒凉感从景物漫到了眼底。 “这里,原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童话里。世事多变,如今却叫魔鬼城。”非烟感叹道。 慕郕听了非烟的话之后,看看四周。一片荒芜,却叫童话里。“莫非,这里以前并非是一片荒凉无情的沙漠?” 非烟点点头“这里曾经是云渊大陆最美的地方,据书上记载,以前开在这片土地上的花都是会笑的,无论是晴天或是暴雨,它们总是微笑着,谦卑的生活着。就算到了季节,该落下的时候,它们依旧绚烂夺目,美丽动人。直到最后一粒尘土埋葬它们的时候,它们仍然是优雅的。就连这里的水流都是会唱歌的。而这样的美好要归功于这片名叫童话里的山。 它一直滋养着花儿草儿们快乐的生活着,如同与世隔绝的仙境。直到有一天山鬼来了,这一切都变了。山鬼的寂寞,孤独。让这片山从美好的沉睡里醒来,从未见过那样的孤独,它童谣的名字和山鬼相恋。山鬼始终孤独的性格影响着童谣,而他的美好亦是影响着山鬼。相互影响的情况下,它开始变得孤独,变得多愁善感,变得脆弱。无力在支撑整个如仙境般美好的童话里。 后来,始终孤独的山鬼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了音信。童谣在伤心绝望中修为尽数散尽,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当山鬼开始明白的时候,再回来找童谣。看到这样一片荒沙之地他,彻底崩溃了...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阴阳家族尽数珍宝,唯书而已。从小爱习书的非烟自是知道不少。 “原来他的疯癫无状是有原因的。”疏篱说道,这种三人能好好说话的感觉真好。她真希望可以永远都这样。 “什么样的出生,会让山鬼如此孤独?”慕郕问道。 “据书记载,山鬼的母亲一出生就丑陋无比,吓死了自己的父母和为她接生的产婆。此事震撼了曾经存在的天庭,天庭派人捉拿,就连修为弱小的兵将都被山鬼母亲丑陋的容貌吓死。如此一来,她被压在了孑立山下,在孑立山下孤独的过了几千年。 曾有神用天神的名义诅咒,若是她敢恋爱怀孕,夫死自亡。所以,山鬼的出生之日就是她母亲的魂归之时。”非烟说着,不觉一阵心疼,难受得皱眉。 第102章 骄阳城 “世间之事还真是‘幽默’。”与其说幽默,还不如说世间之事很多都是很荒谬的。 以前的慕郕若是听说这样的故事,也会特别难过。只是现在的他变了,可能是一个人呆久了,可能是见多了。有时候,很多事情真的很无奈。而且人一旦陷入到难过的情感里不能自拔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沉溺其中,只能让脚步停留在原地。 “原本这个世界对山鬼的母亲是充满着恶意的,而山鬼对这个世界也不抱任何期望。也没有人在意山鬼,他从小就学不会接触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接纳他。他是孤单的,可没想到会遇到童谣。”非烟回道。 “别多想了,生命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出口。”慕郕明白恶作剧不就是山鬼的生命形态吗?要在苦难的思想中变得坚强而灵活,那么就只有一条调和之路便是荒谬。他的母亲本身没有错,可是如果真的丑陋到吓死了无辜的人,那么这究竟应该是谁的错?所以在山鬼的眼里,想必这个世界真的荒谬到了极点。 “爹爹,我累了。好困哦!”疏篱说道。 慕郕笑笑,伸手拉住疏篱的手。然后看了看附近的沙丘,寻找着最高大的。“走吧,我们去那边。”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三个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靠着沙丘,毫无景物的遮挡下,辽阔的天空一望无垠,没有边际。她永远沉默着。 “慕公子,明天进入’骄阳城之后,除非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否则一直往前走。你就能看到城里最矮的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只怪兽。杀了怪兽,拿到避火珠,你才能往前走。才有可能见到东君。”仰望星空,非烟说道。 “这样的地方用避火珠?岂不是抱火卧薪,给入侵者机会?看来,对于强者来说,征服重要,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尝没有意思。”对方这样的用心,显然是看入侵者的实力。避火珠也算的上是宝物,对方这样的将它暴露于外,更是自负到极点,自信没人能拿走它。 “骄阳城,容易迷路?”慕郕继而问道。 非烟点点头“是的,除了东君和怪兽的居住处,里面的建筑物全部都是一模一样。一旦迷路,再想找回原来的路就很麻烦。” “我会注意的,多谢墨姑娘提醒。” 两人安静下来,再抬头,仿若能听见月亮出来的声音,渐渐的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睡去了。本就安静的四周,在夜里,甚至连风都停了。 第二日,三人整整飞了一天,到日暮时分,还没到骄阳城,天空也开始渐渐的生变了。 一阵发烫的风从最北面袭来。慕郕一时有些不习惯,用手挡了一下。接着,那风越来越烫,看样子就是离骄阳城越来越近了。 当三人从天而落,站在这片焦土上的时候,慕郕和疏篱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整片土地都似烧焦一般,远远的,有些地方还冒着黑烟,黑烟中还带着黑色的焦屑在在半空飞飞扬扬。天空的颜色都是由黑色与滴血般的暗红色组成。 “这样晦暗的无趣的天空想必是很喜欢我们的到来的。”慕郕说道。 城里面也确如非烟所说,建筑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由高温熔岩石铸造而成,整座城不是死寂的黑,就是噬人的红。建筑物只有一层,却是高高耸起,约莫五六米高的距离。屋子之间的间隙约莫十米左右。以慕郕他们的方向看出去,满眼都是熔岩屋。 经历了这么多,就要见到引起少陵的死的主角了,慕郕心里的好奇甚至有些超过了恐惧,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有着怎样超乎寻常的能力? “如果能活着,那么就是从另一边出来。我和疏篱去那边等你。”非烟说道。 “不,爹爹,我不离开爹爹。”疏篱倔强道,说着拉着慕郕的衣角。 “这次,你若不听话,爹爹就真的要生气了!”慕郕拉下来脸来看着疏篱,这样的危险,决不能让疏篱再跟在身后了。 疏篱见到慕郕的眼神,那是命令,那绝对不是商量。 松开慕郕的衣角,疏篱委屈的乖乖的退后两步。低下头,不再说话。 “拜托墨姑娘帮我照顾一下她,我进去了。”慕郕看着非烟说道。 非烟点点头,并未说话。太多复杂的感情,在心口难以说出。 慕郕决绝的转身,走向了骄阳城。带着对非烟的愧疚,最主要带着的是对韩少陵的承诺,慕郕怎么也要冒这一趟险。 疏篱看着慕郕的背影,一脸的担忧,不安与害怕。不知道自己的爹爹,走向的将是怎样一条艰难危险之路。 非烟拉拉疏篱,看着慕郕那线条明显而又坚毅的背影。“慕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疏篱转身看着非烟“真的吗?” 非烟点点头,她相信这个男人,拥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最坚毅的性格。 对于已经是霓虹境的慕郕来说,现在的温度还不至于致命,只是越往城中的方向,确实越热。不过,身体似乎也很快就适应了下来,除了觉得发烫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应的状态了。 站在结界外,慕郕停了一下。“用了这么多年的青龙纹鼎,看来就要交出去了!”他心内想道。随后便进入了结界。 进入结界之后,慕郕便知道,自己已然没有退路。进来容易,想要退出去可就难了。非烟刚才也并未多说什么,早在自己没有看到城墙的时候,慕郕就知道这里肯定有着强大的结界。 直走正中的那一条路。正欲往里走着,一瞬间,屋子里晃出六个身高两米左右的,穿着血色战甲的人来。有男有女,手里都拿着淬火剑。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可是根据非烟的说法,这些人恐怕不止这个岁数。 里面热的像火炉,若是无修为的人,恐怕早就被烤的要窒息而亡了。这些人穿得更是如残阳滴血一般。可是他们的脸,个个都冷的跟冰块一样。明显的冰火两重天。 慕郕看着那淬火剑,像是熊熊的燃烧着他们手中的铁一般。八十厘米左右的淬火剑,连同着手柄都是高温的疯狂的火焰。 这些人却一个个的都捏着剑。果不其然的,如非烟所说,他们的体质异于常人。可从表面上和皮肤上看去,却又没什么两样。 “让你们久等了!”慕郕笑道。 话音落下,慕郕本想着能不能从谈话中知道一点消息。可是对方的六个人,居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慕郕。丝毫没有打算接这个不速之客的话的意思。 这些‘战士’显然又不同于一般的战场的战士,他们冷静的站在那里。慕郕不动,他们亦是不动,难得有一个人来这如同炼狱般的地方,打破这死寂与枯燥。 轻易的就致对方于死地,也太没意思了。慢慢玩,反正对于它们来说,平时所有的训练,难得遇上露一手的机会。 看来,自己在他们眼里就如同猫遇见老鼠一般。既然如此,不打肯定是不行的,不打,就无法找出对方的弱点,拖延时间也没什么作用。 非烟看着慕郕进了结界之后,拉上疏篱的小手“走吧,我们去出口那边等他。” “等多久,爹爹会出来呢?”疏篱仰头看着非烟。 “不知道,或许是深夜,或许是明天早晨。他,总会出来的。”非烟说完,带着疏篱飞向出口那边。 第103章 动手吧 “都等了那么久,那就动手吧!”慕郕说完,从背后抽出剑之后飞了上去。手上的焚影亦是发出难得的火红色的光。 慕郕心内道“看来,你也激动了!” 其中前面的三个人朝着慕郕强势攻击而来,三剑齐发,直指而来,并无任何阵法。三个人,每个人要攻击的地方都不一样,随着自己的喜好向着这不速之客刺去。另外站在身后的三人,丝毫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 慕郕眼见着三人刺来的剑,似乎并不是朝着要害处而来。他笑笑,这几人果真是很高傲。 “既然你们如此客气,那我就客随主便了!”慕郕说着,横在半空,从三剑中间,擦身而过。尽管如此,慕郕在和三剑平行之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三把淬火剑的杀气。 通过剑气以及他们身上现在所发出的真气,慕郕感觉到这些至少个个都是霓虹境六层以上的功力。确实,以非烟或者自己师父花千影,她们那样融魂境的修为,想要打败他们到并非什么难事。可对于自己这个只有霓虹境一层的人来说,本就是一件难事。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想要全身而过,不受一点伤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慕郕和三把淬火剑擦肩而过,就在刚要落地的时候,见到另外三人飞起,每人一只无影脚,成三角形像着自己攻击而来。 向下的冲力无法让慕郕真气运用自如,只能尽最大的力,躲开右边和中间的一只脚,可右肩膀狠狠的挨了左边的一只脚。 “好烫!”他半跪落在地上,右手将剑撑在地上,左手摸了一下刚才受伤的左肩。左肩的整块肉都在发烫,像要灼烧起来一般。 而刚才使出脚的那几个人,却在半途轻轻蹬了一下屋子,又退回到了原地。这样一来,慕郕前面三人,后面三人。想起非烟说过,只能往前,不能左右。这样很容易迷路。 正想着,背后一阵强大的戮气而来,慕郕赶紧起身,一个纵身,朝天飞去。其中一个见此,半空中借住两个同伴的身子,狠狠的一踩,两位同伴受到重力,向地下落去。可他飞向慕郕。以很快的速度追上甚至超越了慕郕之后,在慕郕的头顶,朝着慕郕砍了下来。 慕郕立即两手将焚影横起,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两剑发出呲呲的声音。 半空中,两把红色的剑呈十字形,两剑的摩擦,火光四射。本来对方的实力远远高出慕郕,在被对方的压制下,应该急速下降的慕郕,没想到此时焚影剑却是如此的强大。慕郕下降的速度很慢。 慕郕用力输出了一些真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居然被慕郕手中焚影强大的剑气弹开了。就连慕郕自己都被弹回到了地面。 “是什么时候,焚影变的这么强了?”慕郕心里打下了一个问号,难怪师父曾经说过,若不是焚影,自己的修为恐怕早已经超过了瞿辛等人。 早已落地的两人,剑指这个陌生人而来。 刚落地的慕郕,连忙向后一仰,再次将焚影抬起,挡住两剑,而后,用力的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直起来,对方见慕郕想直起身来,又哪会那么让慕郕轻易的就得逞。 两剑狠狠的朝着慕郕压下,而就在此时,刚才被焚影弹向半空的那个人,现在从半空倒立而落,剑指慕郕而来。 眼看就要被两剑压下,慕郕干脆提起一脚,自己的单脚无法平衡,对方的重力差点失去了平衡,将提起的脚,狠狠的在地上一蹬。 借住地力,慕郕整个人用力直起腰。那两人再次被弹开了来。慕郕还未来得及收回剑,左手臂上被半空落下的人剑狠狠的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流了出来迅速的侵染了慕郕的衣服,左手臂上的伤和右肩上被踢得一脚,都如灼烧一般的难受。虽然在还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只是三个人就应付不了了,往下到底还有多少呢?若是此次受伤,恐怕无法坚持到最后。 唯一的办法只能一路迅速向前,多防御,少攻击。 向前最重要,想罢,慕郕便朝着那前面的三个,一直充当旁观者的人刺去。 对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慕郕居然会主动攻击。在措手不及而又摸不清的状况的情况下,只有先迅速闪开了来再作打算。 一直向前,在巷子前面的屋子里又出来了两个人,双剑交叉在一块挡住了慕郕的去路,后面三个旁观者又紧跟着杀了过来。 慕郕感觉后面有人,而另外两个人又成了旁观者。只是没想到,刚才的还有另外的三个人,瞬时间,居然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只要离开了他们的屋子有些距离之后,他们便不会再跟上来。 现在余下的是五个人。 眼看着三人向慕郕刺去,慕郕腾起身子,在半空翻了一个转。两脚踩在了左边和中间的两只剑上。另一剑扑了一个空,本想朝着慕郕刺去。不想同伴却将两剑将慕郕向上一抬,慕郕顺势而为,弹起身体之后,半空翻转落下,反而一剑刺向了他的锁骨。 反应敏捷的另外两个向自己攻击而来,慕郕抽回剑被对方的剑气逼得直直的往后边的两个人退去。就在两剑都要刺到慕郕的两肩的时候,慕郕突然一个双腿跪地,将焚影往地上狠狠的一点,然后跪在地上滑过了后面的两个。 那两人反应过来,还跪着的慕郕已经在他们身后。一个转身,慕郕已经弹跳起来,继续向前跑去了。两人赶紧追了上去,刚才的三人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自己虽被伤了两次,可对方亦被自己伤了一次。到底也不算太弱。不过,虽说如此,慕郕明白,对方一直都只是想重创自己,而并没有起杀心。不然恐怕早已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前面继续出现四个人,后面的两个也追了过来。六人一轮,三人或两人轮番上来,其余的把守...这样的好处在于,确实,自己不容易死。 可是这样的坏处,也很糟糕。那便是自己无法动用剑雨,想要利用剑雨分散这些家伙的注意力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每次催动剑雨所需要的真气都不少,这样以来体内的真气就会耗费的太快,恐怕不到一半,自己的真气尽失。 如此,这样的场景倒像是自己是给这些人练手的... 后面的两个拿着剑冲了上来,前面的两个亦是飞身而来。慕郕从四人中飞起,随后落下踩在冲上来的两个人头上,借力向前飞去。另外两个人落地之后,向慕郕飞去,慕郕明显感觉到脚后一阵暖意,随后自己的左脚遭受了一剑,鲜血流了出来。 这个时候,只能向前,既然又一次受伤,只要落地,又在这里被围困。慕郕一狠心,带着疼痛的伤飞过前面的两个人。原本以为对方受到伤害就会落下来的希望落空了,那四人只得咻的隐身回到自己的屋里了。 接下来,还是四个人朝着慕郕攻击而来... 接下来,还是四个人朝着慕郕攻击而来... 渐渐的,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这些伤口纵然不都是流血的疼,可是,灼烧的慕郕身上难受。汗水开始滴落。 “慕郕,这是你欠韩少陵的!你也应该为非烟去争取自由!”双手用焚影挡住四人的淬火剑暗自对自己说道。 慕郕愤怒的催动焚影,焚影强大的剑气将四人连人带剑的弹了出去。自己亦是被弹向把守的两个的方向,只见那两人连忙将剑竖成一道叉,聪明的将剑刃面对慕郕。 不想,被弹出的慕郕皮球般的背向着两剑,将两剑狠狠的弹开了来。 弹出了十几米之后,剑气稍减,眼看就要跌落在地,慕郕运转真气,单膝跪地,将剑狠狠的插在地上,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背上,被刚才两剑所伤,疼的慕郕身上的汗水直流。 这还不至于让他倒下,狠了狠心,他站了起来。 第104章 强大的剑气 修仙已经成为慕郕扎进生命里的痴迷,想要变得强大,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执着。每一次战斗和冒险都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无论是心的强大,还是修为的进步,都是不断前进。 一路的厮杀与博弈,慕郕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血已经染红了他衣服的一大半。咸咸的苦涩的汗水兴奋的流在他本就已经疼痛无比的伤口上。 尽管催动焚影,对自身也无益,但是慕郕如今已别无它法,唯有催动焚影才能逼退这些陆续登场的杀手。 慕郕能感觉到焚影中的戾气早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起上次在飘雪城,若不是有萧魁他们在,恐怕自己那次已经被焚影吞噬了心智。 如今身边无人可以帮自己一把,那么只能自己小心了,过度催动焚影,必遭反噬。若是心智大乱,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又来四个,面对面。慕郕催动焚影,腾起半空,用他觉得合适的真气与力气将剑狠狠的扎向地上,剑强有力的扎进了地上的石头里,石头中间裂开来一条缝。强大的剑气如波澜一般将面对面的四人弹开。慕郕紧紧的抓住手中的剑,以至于自己不被弹开,手上已被剑气所伤,鲜血从手指缝隙间流了出来,流向焚影。 焚影如得甘露一般,瞬间,在剑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直都没有觉得害怕的骄阳城的这些杀手,此刻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丝的犹疑。这个人的修为不高,可是这剑却有着灵性与魔性。看来这家伙,是势在必得了。 剑气稍缓,那四人还在惊慌中。慕郕拔起在裂缝中的焚影,转身向前面的两人飞去。那两人立即散开来,想着来个左右夹击,毕竟正面相撞的话,实在是挡不住慕郕手上焚影的剑气。如果,这家伙疯了一样不计后果的话,哀兵必胜,胜负也是难以预料的。 谁知,慕郕玩了一次虚的,根本没有催动焚影,直接从中间迅速的飞了过去。 前面飞出两人,慕郕和那两人在半空中打了起来,三把剑在半空中叮叮当当。没接几招,慕郕就有些吃力了,一个不小心,右手上被划了一刀。 后面的两人飞了上来,眼看就要刺到正在面对面与另外两人交手的慕郕。对于这样的场景,慕辰早已耳熟能详,立即急速下降,后面两人直接扑了一个空,接着跟随着往下落。 落地的慕郕,迅猛的一个转身,一剑刺进了刚落地的一个杀手的右胸,另外一个落地的杀手,反应迅速的向慕郕刺了来,慕郕左手一伸,迅速抓住了离自己胸口不到一寸距离的剑身。血沿着熊熊燃烧的淬火剑的剑身滴下。 抽出焚影,血花四溅,慕郕脸上,顿时像春天里新开的桃花一般艳丽。随后本就已经流血不止的左手狠狠的用力,借淬火剑的力将自己往后一退,这样以来,左手上的伤口更深了!血簌簌落下,像遭受到无情的风雨摧残的红花一般。滴落在地,溅起那透明的红宝石来。 慕郕借力,脚后跟向后面退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相对应该出现的六人看着这个已经满脸满身是血,已经伤痕累累却眼里带着坚毅的人,他仍然很迅速的站了起来。 能站起来,自然就还有战斗力,三四个人魔鬼般的向着慕郕飞了过来。 慕郕催动焚影,汗水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和血融合在一块。半空中,焚影一剑划过,剑气再一次将四个人弹得远远的。慕郕自身也再次被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被多次的剑气所伤,开始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疼痛的感觉。难得的一阵风吹过,慕郕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血腥,杀戮,四周充斥着诅咒的颜色和噬人魂魄的气氛。幽暗而森冷。 虽然还未见中间的小矮屋,慕郕仍然沸腾的血液相信,只要向前,总能看到希望,总能看见那小矮屋。他站起来,钢铁般的意志撑着这个男子必须要寻找生的希望,寻找自由的希望。 这些杀手一拨接着一拨,前仆后继。都想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留下点伤痕,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慕郕越是向前,身上的伤越多,疼痛由局部开始转向全身。由于频频的催动焚影,慕郕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一般。 接下来的几个人围看着慕郕,就像看着一只已经没有太多战斗力的野兽。他们的眼神是复杂的,既失望慕郕的实力,又有些忌惮慕郕手上的剑。 手上的血一直不停的流着,慕郕看看这道深深的伤口,再斜眼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几个人,然后拉起自己那已经脏的不行的衣服的下襟,撕下一块,将自己的左手粗糙的包扎了一下。 从外面一路厮杀进来,不见这些人说过一个字,他们就像机器,仿若只知道目标。 “来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慕郕说完,主动攻击向对方,又一次将自己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投入到战场。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全身像快要散了架。慕郕强迫自己尽力集中的对付这些杀手。 四人也想慕郕飞来,原本以为慕郕主动飞来,会有一次正面交手的机会,可谁知道,慕郕一个迅速一个侧身,然后将焚影砍下。一人见到就要砍到自己的手了,立即丢弃掉手中的兵器。 战场中丢掉兵器,不但是大忌更是可耻。对方被慕郕这么一激,气的用尽全身力气,捏紧拳头,重重的向慕郕的脸上挥去。 慕郕也没想到,丢掉兵器的人,非但没有去捡起兵器,而是相反,一拳朝着自己打来,躲闪不及,慕郕的眼睛上狠狠的吃了一拳。 左眼顿时红肿,随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慕郕向后退着,另外三人刺了过来,慕郕连忙将身体往后倾倒,谁知身体体力不支,失去平衡,虽然躲过了三剑,可也重重的将自己摔在了地上。 随即他又立即的集中全身的力量,两脚狠狠着地,再将剑往地上一撑,快速的站了起来。就目前的状况,除了催动焚影,慕郕没有别的办法。 再一次,这六个人被强大的剑气弹开,慕郕被弹向了前面摔在地上,只觉自己全身里里外外,如今都已经没有一块是好的地方,疼的有些麻木了。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看见的慕郕闭着眼睛想道。 周围一片漆黑,脑子也嗡嗡作响。反复无常而又轻浮的命运再一次从他身旁走过,死亡的气息驾着思想般的速度靠近慕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但是还是有些害怕... 慕郕想着很久没有去见母亲了,不知道她过得可好。若是自己的死讯传到她的耳朵里会是怎么样。或是母亲那样聪慧,又有灵根,也许会懂,人固然有一死的。可是让她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一时肯定也还是难以接受的。 若是黄泉遇到韩少陵,自己要怎么面对呢?还有...非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有些舍不得。 “篱儿,不,不能死,自己死了。篱儿也会没命的!!!” “呲!”慕郕动了动握着剑的手,发出呲的疼痛声。 “只要还能感觉到一点痛,就证明我还活着!慕郕,站起来,站起来继续战斗!!”慕郕心里说道。他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从此以后无依无靠,更不能让在乎自己的人失去了心灵寄托。 他努力的睁开还能看的见的右眼。 第105章 东君殿 慕郕睁开眼睛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可以产生出如此的奇迹。是的,睁开眼睛那一刻,他看见奇迹。看见了希望。 在奇迹与希望发生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其实就在你面前。也许只要再坚持那么一会的功夫,只要你不断的战胜和超越自己,它终将以最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 慕郕笑着,看着周围这些还围困着自己的人笑着,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来,做着超越极限的努力。 终于,经过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浴血奋战之后,他拿到了避火珠,再一次的向希望迈进了一步。他摇摇晃晃,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东君殿,走向未知。 原本幽暗的走廊里,因为机关石兽不断喷出的火,将这里点亮得如同白昼。有了避火珠,慕郕撑着剑安然无恙的走过,只是,走过的地方,留下的血迹在一瞬间就干了。 东君殿 一个赤粿的离群索居,俊美非凡的男子撑着脑袋半躺在一张绝对权力的椅子上,唯一的一束光洒下,柔柔的照耀着这个神秘的男子。除了敏感处用蓝色的丝巾作为遮挡之外,全身赤果,闪亮着金色光芒,以及壮硕的肌肉,极度阳刚的男性。他带着绝对的霸气与威权。 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殿下这个满脸血迹,却有着刚毅的轮廓的男子。就像看着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慌不择路的走错了地方一般。 “比我想象的要晚了很多!睡了我的女人,还敢出现在这里,想必你是有几分把握?”看着慕郕,东君说道。 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实质上是绵里藏针。毫不在意的迷离的眼神中,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充满着不可一世和自命非凡。 “否则,我也不会活着见到你!”慕郕面色淡定。只是突然间,眉头一蹙,想起东君的话。他和非烟的事,为何东君会知道? 东君看着慕郕一下蹙紧的眉头,嘴角上扬,冷笑了一下。这个愚蠢的男子,身上沾染了非烟的气息,自己毫无知觉,以为凭借着一腔热血就能改变很多东西! “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是什么样的绝世珍宝能让你这么信心满满的站在这里!”东君饶有兴趣的看着慕郕,其实并不抱希望殿下的这个人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东西来,因为,他实在是不堪一击。如若是换了旁人,倒还有几分的可能。至于非烟身上的咒术,世间之事,本就诡谲莫辨,谁知道会不会是哪个解咒术的高手解开的呢。 “东君,您看。你可认识它。”慕郕出手,将青龙纹鼎置于手心。看看青龙纹鼎,然后看着东君。 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果然在瞬间变了脸色,刚开始漫不经心的神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两眼睁开,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立刻坐直了身子,将手一伸,利用真气隔空取物。青龙纹鼎秒速飞到了他的手上。 他细细的端详着这销声匿迹已久却又如惊雷闪现般出现的神器,来得如此突然,甚至错觉,会不会在一个眨眼间就消失了。 一直到他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渐渐的冷静下来。转过脸看着慕郕,果真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人,如此愚蠢。也许他不了解他正在失去一样如何珍贵的宝物。 “拿我觉得不重要的东西来换取我认为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买卖,我很乐意。 不过,你凭什么又认为我会放你走?既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你一雪前耻。”东君到要看看这个被所谓的无形无相的感情冲昏头的不理智的莽夫会如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东君您来说,现在杀了我也太无趣了!”慕郕看着这个金光闪闪,俊美非凡的男子说道。 岂知,东君听了此话之后,脚下一个瞬移,以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到了慕郕面前,一手捏住慕郕的脖子,将慕郕从地面提起。 “你以为你能猜中我的心思?”东君生平最讨厌别人随意臆测自己的心思,尤其是这样一个实力不佳,却还要自作聪明的人。 慕郕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在这样一个男子的手里,犹如鸡蛋被捏在手心一般,只要对方轻轻一使力,在这个世间,从此便再无慕郕此人。一阵难受,却又动弹不得。 自己这一条命,恐怕在对方看来,和路边的草芥没有任何区别。生与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而已。只要自己再说错一句话,更甚者是一个字,那么明年的今日也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难道这就是强大与弱小的区别? 他一点点的捏紧慕郕的脖子,捉弄的快感浮上心头。他要看看,这样索命的压迫感是否会让自己得到一个颇为满意的答案。 一开始有些惊慌,可稍作冷静,慕郕明显能看见对方的脸上根本没有多少怒气,眼神里也只是轻蔑,并没有杀机。 “东君您声名在外,这是世人皆知的,又怎会是我随意臆测。”慕郕故作镇静,其实说的小心翼翼。 东君的手,渐渐的停下了压迫。随后又突然一松手,就像看着一件器物掉在地上一般。恶趣味的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男子。 刚刚得到神器的他,兴奋快乐中本就无意杀这个毫无反抗力的愚蠢的男子。不过是下手逗逗他而已,生命的玩笑实在是太有趣了! 慕郕掉落在地,半跪在地上,撑着生死关头相伴的焚影喘着气。究竟,自己的命又逃过了一劫,只是,这次是在别人的情绪中逃过的。并非实在刀光剑影的凶险的战斗中。 “哼,死是最容易的了。拿神器来换一个女人,你,会后悔的!”东君看看面前的这个如蝼蚁般生命的男子,轻蔑的瞥了一眼之后朝着自己那华丽的至尊的宝座走去。 或许,他有机会看着这个男子如何后悔。弄死他有什么好玩的,活着才是最好玩的呢! 骄阳城外 天开始萌萌亮了,只是这个焦土一样的城市,仍旧是除了死寂的黑便是噬人的红。并没有因为昨日的时光匆匆而有丝毫改变。 上空浓浓的乌黑,握着绝对的杀机。没有任何的动容与慈悲之处。 疏篱在非烟的打晕之后,沉沉的睡了一觉之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已是天亮。环顾周围不变的荒凉的死寂,刚醒来的她还如在环境一般。 安静得仿若能听到天边的红出来的声音。 看见坐在边上,望着星空的非烟,疏篱咻的站起来。 “爹爹,爹爹还没有出来?”疏篱焦急万分,看着非烟,带着责备的意思。 非烟转过头看着疏篱的眼睛,温柔道“他总会出来的!” 疏篱看着非烟,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别人在为她拼命,她却无动于衷,说话竟然可以如此轻松。枉那个韩少陵白白为她送掉自己的性命。 “你以为爹爹的身体是铁做的吗?就算是铁,那个东君不是最擅长火攻吗?”疏篱吼道。她看,自己爹爹的身体不是铁做的,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心才是铁做的。 “我相信他的心志比铁可要坚强多了!我们应该相信他!”也许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当你学着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首要要做的便是学着相信对方。 正说着,疏篱趁着非烟不注意,反倒点了她的穴道。“哼,我要去找爹爹,你休想再拦着我!”说完,疏篱转身。 ; 第106章 你是个聪明人 当疏篱转身的那一刻,没想到眼前所见的正是自己最担心的人。慕郕就在不远处朝着自己走来,他像沙场归来的将军,满身的沙尘与硝烟还没有退却。他的内心充满得胜归来的喜悦,用生命和神器作为赌注,他又一次赢了。 阳光下,他看到非烟,如浑身透明的仙子。 “爹爹,爹爹”疏篱飞奔过去,扶住那个已经跌跌撞撞的男人。 扶着疏篱,慕郕就那么慢慢的,用力的走向非烟,走向那一渊寂静,走向那双云意深深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整个心都淋湿。 非烟看着这个满脸是血,依旧英气的男子。她知道,他成功了。他做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慕郕栽倒在地,终于,晕了过去。 “爹爹,爹爹!”疏篱手忙脚乱的扶起慕郕,小小的个子与慕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手,替非烟解开的穴道。 非烟连忙帮忙,将慕郕扶坐起来。 “我试试吧!”非烟说道。 疏篱让开了来,非烟坐到慕郕身后,双手推向慕郕的后背,缓缓的将真气输入到慕郕的体内。慕郕体内的真气,早在骄阳城内已经完全耗尽。 非烟皱眉,真气耗尽,一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这个男子到最后,一直都是在鬼门关打转。他一个人是承受了多少? 两个时辰后 躺靠在沙丘的慕郕醒来,自己的左右两边,一边坐了一个。努力坐起来,浑身的疼提醒着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的战斗。 “爹爹,你醒了啊。身上很疼吧?”疏篱连忙关心的急切的问道。 慕郕笑着摇摇头,摸摸疏篱的头发“爹爹不疼,爹爹是男子汉,不能喊疼。” “切,爹爹你虚伪,疼了也装作不疼。”疏篱撇撇嘴巴。 “是是是,爹爹虚伪,那篱儿可不能跟爹爹学,篱儿要是难受了,不开心了可一定要说出来!”慕郕可不希望疏篱跟着自己学,不然自己努力想要变强又是为了什么。 “谢谢你,慕公子。”非烟看着如此的慕郕,唯一能做的便是由衷的说一句感谢。 慕郕转过身看着非烟,无论如何,已经努力换取了她的自由。虽然,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可是,此时,九泉之下的韩少陵对自己的责备是否会少一些了吧。“墨姑娘,跟我回悬圃派吧?”慕郕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非烟低下头,是的,除了悬圃派,她又能去哪里呢?违背了命令,阴阳家族自己是回不去了。除了天玄,记忆中也没有更亲的人了。 “多谢慕公子好意,已经让慕公子为我失去了神器,还受那么重的伤。我不能再连累慕公子为我受罚。”非烟自是知道当初自己可是在悬圃派的禁地。可慕郕可是要受门规处罚的。 慕郕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永远紧闭后山。’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回悬圃派。况且,当初自己闯入禁地也是事出有因,并非明知故犯。想必,师父花千影应该能理解。 “那墨姑娘预备如何?”慕郕想听听非烟自己的意思。 非烟沉默了一下“我会自行回悬圃.”非烟回答道,自己和花千影是旧识,墨非烟了解花千影,她不会因此而当做整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因为恐生事端,才背着师父悄悄救了墨姑娘。如今,我断然再无理由欺骗她。”慕郕何尝不明白,能骗得到的人,都是信任自己的人。如今,是自己负荆请罪的时候了。 “师父待我,恩同再造。”慕郕继而加了一句。 慕郕态度说明了如果再欺瞒下去,他于心有愧。非烟看在眼里,算的上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既要考虑自己的无处可去,又面对着对自己犯了悬圃派规的处罚。无论来什么,他都一应承受。 “既然如此,慕公子安排便是。”墨非烟回答。反正迟早都会面对这桩事情,那索性就让它暴露到阳光底下吧。 “嗯,回悬圃要路过播仙镇,我也该去看看我母亲了!”生死之际的时候,慕郕满心的觉得自己不孝。 时光的长卷连绵不绝,夜色,又开始袭来。 悬圃派 花千影拿着剑正准备出去,屋子里的蜡烛毫无征兆中突然灭掉,只剩下一盏。千影的脸色立刻变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害怕的人来了。 一个影子闪过,千影立即半跪低头。“中君大人。” “乖女儿,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啊?”厚重而又阴险的声音在花千影的面前问道。 这个熟悉又令人害怕的声音,每次的到来必定是传达什么任务,而正准备出门的花千影自然是因为想要出去办上次这个声音所交给她的任务。 这个声音,从来都只是下达命令,至于过程,从不关心,他要的只是结果。 “回中君大人,千影正想办法让青龙纹鼎现世。”千影自知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自己这个‘父亲’ 中君一掌打出去... 半跪在地上的花千影受到强大的一股真气,狠狠冲击了胸口。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喉咙涌了出来。“不知千影做错了什么?惹得中君大人如此生气?”千影立即意识到苗头不对。 “哼,你若不是我云中君的女儿,我可能已经怀疑你是不是已经背叛我了!!”云中君半蹲下来,用着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千影诚惶诚恐。 “从何说起?你的乖徒弟拿着神器—青龙纹鼎去找东君,你还有什么话说?”云中君音量突然降低,愤怒却在攀升。 花千影听说如此消息,如夏日里的冬雷。信任在一瞬间就被摔得支离破碎,原来自己糊里糊涂的就做了傻子,屈辱感像火山突然喷发。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被可笑的情感所扰啊?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时候变得被这种无形无相的愚蠢的幻象和知觉动摇了心智?”云中君看着花千影改变的脸色,若是从前,花千影的情绪是不会有所动容的。 “千影不敢,千影一定会处理好此事。” “处理?是因为他愚弄了你的智慧?还是因为他触犯了派规?”云中君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她这个女儿是因为什么了。 播仙镇 慕郕根据母亲在信上说的地址寻找而去。 “爹爹,你们去吧。我会吓到爹爹的娘亲的!”走在后面的疏篱停住了脚步,突然就不走了。想到自己满头紫发,爹爹的母亲一定会被吓到。 慕郕转身,拉住疏篱的手,从触觉传达着一种力量“不会的,爹爹的娘亲很和蔼可亲的,所以篱儿别怕。” “嗯,不然我给爹爹的娘亲摘一束花吧,这样爹爹的娘亲一定会觉得篱儿很有礼貌。”疏篱看着慕郕说道。 慕郕点点头说好。 一路上,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将路边开的正盛的菊花摘了下来绑成了一大束。 正清闲的在竹楼上看着书的林淑云,听到敲门声。以为邓掌柜来闲聊来了,将身上已经坐的有些皱的衣服掸了一下,然后下楼来。 淑云开门,那张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脸,就那么不真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快五年了,淑云蒙住嘴,生怕自己失态的哭出声来。热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面前的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所留下的最美好的念想。 慕大哥,你看到了吗?慕大哥,咱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长壮了。慕大哥,慕大哥... ; 第107章 安息之菊 阳光拥挤在慕郕挺直脊背上,淡淡的一层金色发挥着耀眼的光。让淑云有些看不清儿子背光的脸。模糊不清的朦胧和着泪珠滚落。 经过了五个寒冷的冬季,那些枯枝寒木都能盼来下一个春天。淑云一直在等待着,在等待着什么。 “娘。”慕郕抱歉的拉过母亲的手。 淑云这才回过神来,看见慕郕身边站了一个没到无法形容的白衣飘飘的女子。 “这位姑娘是?”淑云看看非烟,又看看慕郕。露出愉悦的笑容。 非烟屈膝一礼“慕伯母好,晚辈墨非烟。”看见慕郕如此温柔和蔼的母亲,从小就是孤儿的非烟突然意识到什么是‘幸福’ “慕伯母,我叫疏篱。这是疏篱送给您的花。”疏篱将花双手捧上。 慕郕和非烟突然的哑笑了,这笑,可是笑得好有来由。疏篱叫慕郕‘爹爹’,却又随着非烟叫慕郕的娘的‘慕伯母’ 由于疏篱个子较矮,淑云在开心之余还真没有注意到这小家伙,笑眯眯的接过疏篱手上的菊花。“你叫什么名字啊?”淑云问道,然后才看到疏篱的满头紫发。当下以为孩子是生了什么病。 慕郕才想起来疏篱和母亲无法对话,疏篱连自己都忘了。 慕郕拉住疏篱的手“娘,她叫疏篱。是儿子的义女。她,不会说话。”这样的情景也不便当面和母亲解释。 淑云本就认为孩子有什么不足之症,经过慕郕这么一说,对她的紫发和紫眸倒是明白了一二。温柔的半蹲下来“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疏篱,慕伯母说很喜欢你的花呢。”慕郕连忙说道。 疏篱想起来自己说话,爹爹的娘亲没有修为是听不见的,只得使劲的笑着点点头。然后在淑云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淑云开心的笑着,差点没把她当自己孙女看了。此刻的她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赶紧进屋吧,我去做饭。”淑云想起来这几个孩子,远远的赶来,肯定有些饿了。说着将几个孩子让进了屋子里。 “淑云,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无言的幸福与欢乐里的时候,一个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四人回头,和走近的人目光相撞。慕郕笑笑,然后低头“邓掌柜!”当年若不是他的帮助,想必今日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邓掌柜看着慕郕,张大眼睛,一下子所有人都又安静了下来。 “慕郕啊,五年不见,你这小子都长那么高了?”邓掌柜反应过来说道,这几年和淑云常来常往的,也少了当初的拘谨。 “是,邓掌柜!”慕郕回答,非烟在旁屈膝一礼,表示礼貌。 邓掌柜,好生打量了这个美丽的女子。“难道这位是???”掌柜以为是慕郕的媳妇,只是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出来。 “晚辈的师姐,墨,墨姑娘。”未免尴尬,慕郕立即说道。 慕郕的吞吞吐吐加上脸红,淑云和邓掌柜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爹爹,你脸红了!!”疏篱突然指着慕郕的脸说道。 慕郕连忙撇开疏篱指着自己的手指“篱儿,不许胡闹!”被疏篱这么一说,慕郕的脸更红了。自己不是喜欢倾雪吗?怎么会... “邓大哥,你手里提的是什么?”淑云看到邓掌柜手上提着肉。 “哦哦,这是新鲜的鹿肉,你拿去做来给孩子们吃吧。”说着邓掌柜将鹿肉递给淑云。 淑云接过鹿肉“谢谢了,邓大哥。” 邓掌柜眼见这别人一家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再加上,淑云那么多年没看见慕郕,自己这个‘局外人’现在留在这里也多有不合适。 “那我先回去了。”邓掌柜说道。 “好。”淑云也没有客气。 刚转身的邓掌柜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看着淑云“对了,后日镇上的一百大寿,你可去?”邓掌柜问道。 淑云笑笑“去的。邓大哥,你到时来等我,免得我忘了!” 慕郕倒是看着母亲笑笑,母亲出生书香世家,最爱书本,何曾会记忆不好。这其中,或是别有意思吧。看来,这五年里母亲变了很多。 听淑云说要做饭,非烟换了一身素朴的衣服出来。淑云看着一身素朴的非烟,还是那么美丽。眼睛笑成一弯新月。 慕郕也看呆了,这个‘师姐’就算垃圾堆里捡一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还是好看得那么难以形容。 淑云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非烟。这是丈夫过世以后,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郕儿,你去屋后的菜园子里摘些菜回来。今天,母亲好好的露一手。”淑云边说边挽起袖子。 慕郕觉得母亲变了,以前那一个沉默寡言,性格到底有些郁郁寡欢的母亲,如今变得开朗了,变得爱笑了。 “好的,那儿子这就去了。”慕郕说着将剑取下,放在边上的桌上。然后拿起了菜篮子走了出去。 淑云突然看到自己儿子剑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苦涩的微笑。儿子究竟是爱战袍的。那一丝苦涩却被非烟看在了眼里。 疏篱跟着慕郕去了屋后的菜园子,慕郕摘着菜,疏篱倒是抓了一把泥巴在手里捏着,对于她来说,似乎要比摘菜来的好玩。 “我要捏一个爹爹,我要捏一个爹爹。”疏篱自言自语的嚷着。 非烟和淑云生火洗锅,非烟一边把疏篱是怎么一回事告诉了淑云。自己怎么认识的慕郕,非烟也详细说明。只是山鬼恶作剧和慕郕这次的冒险,未免淑云担心,非烟闭口未提。 非烟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有这样的生活方式。可以不用担心,随时都会变化的明天,至少能换取心里片刻的安宁。 “墨姑娘,我这个儿子啊。从小脾气就比较倔,以后,倘或有因这倔脾气坏事的时候。你若在他身边,可要提醒他。”淑云可没忘记当年朱大庸冤枉自己儿子的时候,慕郕倔的挨打都不愿解释。 “嗯,非烟记住了!” 两人正说着,慕郕提着菜篮子和疏篱一块回来了。 四人刚好一桌,吃着其乐融融的团圆饭。饭桌上,还插着疏篱从山间路边摘来的菊花,菊花的香味和饭菜的香味糅和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晚饭后,书房 “娘,这么多年,儿子不孝,留您独自一人,孤苦无依。”慕郕进书房的跪在地上。 淑云连忙搀起慕郕“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亲虽然思念你,但是娘亲从来都不曾寂寞,至于你说的孤独, 却也清静。” 淑云搀起儿子,替儿子理了理鬓边的头发。越发觉得儿子跟过世的丈夫是那么的神似,不禁流下泪来。她一天都没有忘记过慕云,没有忘记他临终前放不下自己和儿子,撑着痛苦不肯死去。 慕郕拉住母亲的手“娘,别难过了。不然儿子还以为您不喜欢儿子回来了呢!”慕郕当然知道母亲为什么难过。 淑云含泪一笑“说什么傻话,娘当然高兴你回来。不过,要是多了一个小家伙回来的话,娘亲会更高兴的。你爹若是看见,她也会开心的。 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对倾雪...”从见到非烟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淑云的心头。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怎么会如此呢。 慕郕低头,他不知该如何说起“倾雪,倾雪也许并不合适儿子。”他不能开口说倾雪已经身在当红的技院了,也不忍心责怪倾雪半句不是。 听到这话的淑云,脸上勉强闪过一丝微笑。 “娘,孩儿不孝,明日便要回悬圃派了。也不能陪着您去参加百岁大寿。”慕郕非常抱歉的说道,说完低下头,不敢看母亲失望的眼神。 淑云笑笑“傻孩子,这有什么的。娘都明白!” 慕郕听说此话之后,抬头间看着母亲。母亲的眼角并未有自己所想象的失望。“真的?”慕郕不敢相信。 “真的。只是儿子,我看那位墨姑娘是个乖巧的姑娘,你可要好好待人家。”淑云的话里自然是有些意思的。 慕郕当然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看着母亲的眼睛点点头“儿子明白。” 翌日,慕郕踏上了回悬圃的路,他一直向前,不敢回来,他怕自己只要一回头,就会有太多的不忍和伤心。 淑云看着儿子,非烟和疏篱离去的背影,一直遥望着,一直遥望着。直到背影完全消失,淑云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脸上却笑了。 无穷无尽的离愁,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 第108章 离开是为了相聚 邓掌柜兴致匆匆的往淑云这边来,心里还想着难得淑云主动让自己去找她。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淑云终于想通了,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了吗?心里如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 邓掌柜站在外面,只见房门半掩。他突然感觉有些冷清,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慕郕那么多年不回家,邓掌柜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淑云有觉得寂寞或是冷清的时候,这便是淑云给他的感觉。只是如今,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他敲了敲半掩着着的冷冰冰的门,等着淑云回答,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掸了掸干干净净的衣服。笑眯眯的等着淑云开门。 想着可能是淑云没有听到,邓掌柜又敲了敲门。这次他稍微敲得重了一点,侧耳倾听着等着淑云的回答,只是等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啊,房子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淑云怎么会听不到呢? 邓掌柜再次稍重的敲了两三下,然后静下来等着。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回应。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答应了别人上午还去帮点忙的邓掌柜觉得不能耽误时间了。 “淑云,你在吗?我进来了?”邓掌柜边说便推开门,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声。 进屋之后,等掌柜在楼下走了一圈,没有人。于是纳闷着朝楼上走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淑云的卧室,里面没有回应声。邓掌柜想着该不是生病什么的了吧。 轻轻的推开门,一眼就能看到屋子里的床上躺着穿着得体的淑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像是在美梦中一般。 “淑云?淑云?”邓掌柜轻轻的喊了两声。 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邓掌柜心里才真的闪过“不对!”两个字。将门用力的一推,迅速的走了过去。 又急切的唤了两声淑云,邓掌柜看见淑云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之后,才伸出手摇了摇淑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邓掌柜有些吓坏了,将手放在淑云的额头上,温度很低。 “淑云,淑云!”不好的预感就那么突如其来的从四周袭来,让人触不及防,邓掌柜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他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另一种结果。 一遍遍唤着淑云,有些不肯去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 过了好久好久,邓掌柜才将自己的手颤抖着伸向淑云的鼻子边上。一身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头上仿佛惊雷劈过... 最不愿意被证实的想法就那么成了真实,邓掌柜难受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平时的林淑云看起来微笑怡人,平和安静。为什么就会走上不归路?邓掌柜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地上,之前还以为淑云想通了,肯试着接受自己了,没想到她竟然是有意这么安排。 也许自己从来就不了解淑云,没有唯一的儿子慕郕在身边,她孤独得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只是一直都强作坚强而已。而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闯入她的世界。如今,慕郕返而复去,淑云的心恐怕是孤独到了极点,所以才会选择这条路。 冷静了好一阵,等掌柜才从地上爬起来,桌上留着一封信,竟然是写着邓大哥亲启。 邓掌柜两步跨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信,迅速的撕开来。甩开信笺纸,邓掌柜急切的在心里读起来。 邓大哥; 抱歉,我让你受惊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见到了慕云。当年,他走的时候,就想跟着去,可当时慕郕还小,慕云走之前也再三嘱咐要照顾好慕郕。如此,这些年淑云不敢自轻自贱,以免让九泉的慕云不得安息。如今,我儿已然长大,我也终于可以去找我的慕大哥了。因此,此去不是离开,而是为了相聚。只是,我的后事却要邓大哥来为我料理,淑云实在愧对。至于慕郕,还请邓大哥为我周全,万望保密。淑云绝笔。 邓掌柜看完信,转身看着安静躺在床上面带微笑的淑云,原以为她是因为没有慕郕在身边才会孤单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没想到她的世界从来都不孤单,因为她的丈夫在她心里从未离开。 “此去,不是离开,而是为了相聚。”或许自己有些自私,人都已经走了。这句话却让邓掌柜隐隐作痛。 五年前,自己第一眼见到林淑云的时候,邓掌柜便留心上了这个性情谦和,笑意温柔的女子。这五年来,虽然自己从未名言,可是行动言语上都有此意,可淑云却也总含沙射影的暗指不愿意。 如今,她走了,将自己的后事交付于自己,这份信任却是邓掌柜怎么也没想到的。对于淑云,她能对自己有这份信任,或许已然足够。已经是这个年龄的自己了,又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呢?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帮着淑云瞒着慕郕,能瞒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悬圃派 悬圃派最高的山峰上,远远的,看见雾霭缠绕着一个身着胭脂色衣服的女子。独立高峰之巅,花千影的脸上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块,再加上这么雾蒙蒙的潮湿的天气,似乎难以消融。 曾经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去试着信任的人,没想到自己竟是自己错了。这个徒弟,这个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徒弟,却屡屡的欺骗自己。如果只是一件事,或许自己还能为他找借口,可是墨非烟和神器两件事他都欺瞒着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慕郕不是故意的呢? 她花千影此生能信的还有谁? 墨非烟和慕郕御气而行,两人都默不作声,眼看就要到悬圃了。墨非烟低头看着脚下飞过一片一片,悬圃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可是,心境却不一样了。以前,这里的景色就是习以为常的画作一般,而今,它们似乎多了一些颜色,多了一些明媚。甚至多了一些温柔。 “慕公子,前面就是悬圃了!”墨非烟说道。 慕郕点点头“该来的,总要面对!”他当然明白非烟的担心的是什么,自己也不过是表面平静而已。深吸了一口气,生死关头都没有那么紧张过,可就在这个时候,慕郕却觉得有些紧张,面对着师父的信任,他的欺骗实在是有些违背做人的基本原则。 墨非烟没再说话,两人朝着悬圃派前进。 一会儿,远远就看见了花千影孑然独立站在山巅之上,胭脂色的衣服反而增添了一些凄凉的感觉。 慕郕便和墨非烟朝着花千影所站的地方飞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慕郕将头低着,他不敢将自己的眼睛朝着花千影直直的看去,更怕一靠近花千影,便看见花千影失望的眼神。 不想,两人在离花千影不远距离的时候,花千影也飞身而上。 “既然墨师妹回来了,看来这悬圃山上,以后不会再寂寞了!”千影笑着向非烟,说话间拿起剑朝着非烟而去。 墨非烟当然也明白花千影的意思“请师姐赐教!”非烟是天玄上仙的弟子,自然使得是阴阳宗。融魂境的她如今已经是练到魂兮。 剑宗的惊天与阴阳宗的魂兮对决自然是大有看头的。 可这样一来,一旁落到刚刚花千影所站的位置的慕郕却更加紧张了,纵然知道自己的师父千影是一个痴迷修炼的人,可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放置自己不管也不是她的作风。原本想道歉的话都已经在喉咙了,花千影却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千影自然是要这么做的,一方面自己确实迫不及待要和这个沉睡了那么久的师妹活动活动筋骨,另一方面她倒要让慕郕措手不及。 第109章 寂寞高手 修仙一共三阶六境:低阶为游丝境,牵引境。中阶为万千境界,霓虹境。高阶为融魂境和云门境。两个高阶高手的比试场面自然是引人注目。 每个宗派的仙术三阶。剑宗仙术的三阶分别为百中,剑雨以及惊天。 百中顾名思义为百发百中,剑雨则是剑宗中阶的群攻仙术,而慕郕在剑雨上的发挥完全超常,甚至可以说是神奇,可由于慕郕如今还在霓虹境,所以,对于他来说,如今,剑雨对于慕郕来说必定还有发挥的潜力。剑宗的高阶则是惊天,惊天的初级其实与剑雨的区别不大,不过,由于真气的进阶,所以,惊天的威力自然是大很多的。到了中级,惊天幻化出来的剑会变的透明,让敌人在很难看清的情况下致命。而到了惊天的高级阶段,仙术所幻化出来的剑吸收天之光,能让一般人的眼睛暂时失明。而失明的时间长短是根据对方修为的高低来决定。 阴阳宗的三个阶段分别为万物,生一以及魂兮。 万物,指的是世间万物皆可化作为武器,但是武器的攻击力量有限。生一:由自身的真气转化成任意一种自己想要的武器。魂兮:全身真气以龙游般的速度攻击对方,攻击的速度与威力与真气关联甚大。大大的提升了对真气的需求量。 所有的仙术到了最后一个阶段都需要大量的真气支撑,如若在危急时刻,用了高阶必杀技,可真气又不是足够充足的情况下,对自身伤害的也是不可小看的。 千影和非烟都作为融魂一境的修为的人来说,两人的修为自然都到了各自宗派仙术高阶惊天与魂兮。高手过招,自然是引来了众多的悬圃派弟子隔山相望。 “哇,那不是墨师姐吗?”其中一个胖瘦适宜的,脸上有点小斑点的弟子说道。说着还揉了揉眼睛,真错觉自己的眼睛在欺骗自己。 边上瘦高个子的弟子笑道“怎么可能,整个悬圃派不都传言墨师姐早就在进阶融魂境二层的时候死了吗?”他认为是边上的师兄看错人了。 可是簇拥在边上的另外的悬圃派弟子,一个个点头又是摇头。碎碎的声音嗡嗡作响,一红一白的颜色在半空激战着。有人说这就是墨非烟,有人说这一定不是。墨非烟早就死了,一定是一个比较像墨非烟的人。 瞿辛和金玉站在人少的树下,看着悬圃派如今的当家副掌门和非烟激战着。 “哼,原来青龙纹鼎换来的是这个女人!瞿辛,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而且,我似乎多了一个劲敌。”金玉内心酸楚,没想到慕郕愿意用它去换墨非烟。相比之下,瞿辛对自己可没有那么好。 瞿辛并未多言,他明白金玉对他多少有些气愤。不过,他相信这些都会过去的。毕竟他和金玉要过的时间还很长。 萧魁和染月站在一块,也惊讶着眼前的一幕。看见众弟子都出来看着这战斗中的画面。萧魁的眼睛四处搜寻着慕郕的身影,想着刚刚去宗门也没看到他,原本以为他早就出来了,谁知道这里还是没有人。 “这小子,没准偷偷的藏起来练功呢。”萧魁心里想着。不过,也有好几日没有看到慕郕了。 整个悬圃派在一片的哗然中... 慕郕看着千影和非烟两人,脸上有些凝重。疏篱站在边上陪着慕郕。她当然也明白,自己的爹爹肯定要面对惩罚。看见对面密密麻麻的弟子服,就知道对面山上有不少人在看着。 惩罚,是一定会有的。此刻的慕郕除了只能等着,还是只能等着。千影这样的不懂声色,多少让慕郕有些不安。 好久没有那么酣畅淋漓,痛痛快快的来一场了。千影和非烟都不断的从对方的一次次如潮水般的攻击当中找着对方的缺点和自身的缺点。 战斗的目标,不一定只是为了赢得战斗,更重要的是完善自身。对于每一个立志修仙的人来说,战斗都是被渴望的。如果没有战斗,修行就会没有任何意义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场战斗竟然持续了两天两夜。依然没有分出胜负。两人从半空落下,落到霰山。站在慕郕的不远处。 慕郕站在霰山上等了两天两夜。 “意犹未尽,改日再战!”千影看着非烟说道。 “非烟随时恭候副掌门赐教。”墨非烟亦笑着回答。 千影颇有意思的笑着看了看慕郕“照理说,你应当叫一声墨师伯。” 慕郕看着墨非烟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再回头看着千影,千影脸上的笑意让慕郕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个时候师父不应该是生气的吗,换做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是生气的。 “我就不耽误墨师妹你师徒团圆了。”其实已经耽误了别人两天的花千影笑着说道。 墨非烟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看见花千影转身向对面飞去。自己回头和慕郕尴尬的笑了笑之后也朝着对面的山上飞去。 此时观看的人才看清,真的是墨非烟。谁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个失踪多年,杳无音讯的墨非烟。 慕郕深吸了一口气也朝着对面飞去。 当慕郕出现的时候,本就惊讶的悬圃派弟子这下更是惊讶了,原本就说过霰山是悬圃派禁地,如今这家伙居然从禁地而来,而且还是伴随着墨非烟一起出现的。这其中缘由不禁让很多人猜测。本来有一个悬圃第一美人的师父就够让人眼红的,如今看来,悬圃第一美人的称号恐怕会有争议了。 而这个令悬圃派第一美人有争议的人居然又和这个慕郕似乎有些牵连。 不少人一面妒忌,一面又幸灾乐祸想着倒要看看,如今花千影如何惩罚他这个爱徒。若是不惩罚,她又当如何自圆其说。 千影回到宗门之后,沐浴完更衣之后在书房里,脸上异常平静的调拨着手中香炉鼎里的香。 青烟一缕一缕的往上升,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 慕郕走进书房,站在千影的背后,恭敬的叫了一声“师父。” 千影没有回话,仍然拨弄着香炉的。仿若慕郕不存在一般。 “师父,徒儿违反派规,请师父责罚。”慕郕说完跪到地上,低着头等着花千影命令和意思。他自觉有些过意不去,让千影为难了。现在整个悬圃派都看着花千影如何处置自己。 “私自进入禁地者,逐出师门!”千影脸上淡淡,可是语气中仍然透露出了一丝愤怒。 “徒儿确有其错,不敢辩白。只求师父不要逐徒儿出师门!任何别的处罚,徒儿甘愿领受。”慕郕说道。 花千影听慕郕如此说了之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坐下看着慕郕。“不敢辩白?你的意思是师父处置不公是吧?” “慕郕不敢!” “偷偷进入禁地,撒谎欺骗为师。你有不敢的?你既然说你不敢辩白,那么,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自圆其说。”反正面前的这个人撒谎已经不是第一次,倒要看看他现在还能撒出什么谎来。 “几年前,若不是师父出手相救,徒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慕郕说道,而且此事确实需从几年前的事情说起。 “你的德行如果有你的记性那么好的话,如今也不会面临被逐出师门的境地。”千影冷笑。 慕郕低头,他明白花千影是误认为他明明知道会犯派规的情况下,还进入霰山。便慢慢的从头至尾一五一十的道来,包括如何得到他当初认为的百用宝鼎,和后来如何认识韩少陵,韩少陵是如何来找自己,慕郕都如实相告。当然,并不包括被山鬼捉弄的那一段。 千影一直不明白青龙纹鼎是如何出现的,也在心里误认为慕郕一直都知道那是青龙纹鼎可是还瞒着自己这个师父,本来时分懊恼。但是,听完慕郕前前后后的话语之后,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许多的巧合,并非是慕郕的预谋和明知故犯。 第110章 洗衣服而已 “哼,不过你做事倒是干净利落。一把火烧了韩少陵的尸体!让别人无迹可寻。”千影言语中其实是讽刺慕郕,没想到他居然能那么狠心。 “不,韩师兄的尸体的消失并非是徒儿所为,说来,徒儿也一直耿耿于怀,此事究竟是何人帮了徒儿。”早就听天玄上仙提起过,心里一直都不明白这件事会是谁所为。 “哦,这倒有趣了,难不成还是韩少陵自己烧了自己?”千影笑说道。 经过慕郕的解释,千影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原本以为这个徒弟眼中完全没有自己这个师父,看来很多事情确有误会,而且根据情理推测也确实是如此。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花千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慕郕说的她便会全信。 无视还跪在地上的慕郕,千影传音给贡献堂的胖掌柜。听见副掌门传音给自己,胖掌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朝着剑宗宗门而来。路上也听说一些,关于慕郕触犯门规的事情。 一进门,看见跪在地上的慕郕。便知道路上听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些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哟,副掌门爱徒,惹副掌门您生气了啊?”胖掌柜笑问道。 花千影笑笑“不过都是些小事,倒也谈不上生气。倒累的掌柜您跑一趟。” 胖掌柜听花千影言下之意好像却有什么事情是与自己相关的。“副掌门您说笑了,即使是小事想必也与我老头子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可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花千影看着胖掌柜,不愧是一个生意人,不仅眼睛敞亮,心里也敞亮。自己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他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掌柜您是长辈,千影请您来,只是想澄清一件事情。数年前,小徒是否在您那里买过一个香炉?”花千影看着胖掌柜说道。 胖掌柜一下就想起来了,当时是要了慕郕200点贡献值。没想到这种事情,几年后,居然被慕郕告到副掌门这里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这么倒霉。 “怎么?掌柜您的脑子可是出了名的好使。您不会不记得了吧?”千影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胖掌柜的表情。 “哎,年纪渐渐的大了。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胖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年自己骗骗慕郕这个愣头小子说那破香炉值200贡献值,可是眼前的花千影可不是傻子。只是都过去那么久,今天还真是自己的倒霉日。 “好像?”花千影再一次问道。 胖掌柜看花千影似乎一定要秋后算账,心里虽然有些打鼓。可是反过来一想,自己作为一个生意人,对方自愿买的,又不是自己抢的。 “是的,老头子我记起来了。这小子当初实在喜欢那香炉,所以很愿意出200贡献值买去了。”胖掌柜说得有些尴尬。 花千影看着胖掌柜也不说话。 胖掌柜做贼心虚,总觉得千影看自己怎么都像看一个嫌疑犯的感觉。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就是200点贡献值吗?他当时,也,也没说不愿意啊!”胖掌柜说的吞吞吐吐。 慕郕在边上一直没有开口,他甚至没有在千影面前提起自己是花了200点贡献值买的。 千影看着胖掌柜笑了,面前的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天大的亏本买卖!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悔断肠的。 “谢谢掌柜的告知,晚辈只是做一下随意的了解。您尽可以回去做您的生意了。”千影笑着说道。 胖掌柜更是有些莫名其妙,本来还以为这个副掌门要为自己的徒弟讨个所谓说法和公道什么的,没想到花千影竟然就这么问了一句之后就不了了之。 “现在的年轻人做事…真有点莫名其妙。”胖掌柜心里暗自说道。 “那老头子我就回贡献堂了!” 千影点点头。 胖掌柜从宗门出来往贡献堂走去,一路上嘀嘀咕咕,就这么走了一趟,就这么走了一趟… 千影复又坐下,看着慕郕。“既然许多事情都事出有因,那么即便逐出师门可免,可责罚也断然不能免的。就罚你去浣衣堂浣洗两个月的衣服。”千影说道。知道她这个徒弟有的是力气,让他砍柴事小,那么久让他做点女生干的活吧。 慕郕知道这已经是花千影有意袒护自己了,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去吧!”看着半天没有回话的慕郕,花千影说道。 “谢师父。”慕郕站起来,然后退出书房。 看着慕郕走出房门,千影的手轻轻一挥,隔空将门关上。满怀心思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壑虚籁,月林清影。想起云中君临交待不得逐慕郕出师门,不然她又岂会是轻易的就放慕郕离开。 对于任何欺骗,她都不会轻易原谅。 慕郕刚推开自己的房门,疏篱就忙走过来。“爹爹,你没事吧?她没有赶你走吧?”疏篱连忙问道,她可是知道这个花千影可是个厉害角色。 慕郕摇摇头“爹爹没事,师父她就是看起来严肃而已。” “她…”疏篱话说一半,没说完。虽然她看起来仍然只有六七岁,可是她可是自然界的灵性生物。她的领悟力绝对超过看起来的同龄孩子。 “嗯?”慕郕感觉疏篱欲言又止,像是要说什么。 疏篱摇摇头“没什么。”她心里清楚曾经花千影给自己的那颗‘无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偶尔害怕千影会对慕郕也不利。但是想想,他们毕竟同为人类,想来这是自己多余的想象。 “赶快回房间睡觉吧。”慕郕轻轻拍了拍疏篱的头。 疏篱指了指额头。慕郕,笑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翌日清晨 慕郕早早的就来到了浣衣堂,悬圃派很多弟子本身就对这个天子骄子有些看不顺眼了,再加上拜花千影为师,现在墨非烟的出现似乎也与她有着某种牵连,大家就更是不高兴了。 慕郕所被吩咐的要洗的衣服比一般人要多一两倍,新来的,别人对自己又不了解,难免这种气要受一点,也属正常。再说了也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慕郕倒也安之若素。 没有离家之前,自己的衣服一想都是母亲洗的。来到悬圃之后,自己的衣服和疏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虽说是个男子,慕郕也能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洗完了一大桶弟子服之后,慕郕刚将衣服晾上,浣衣堂的管事孙越煞有介事的走了过来,身边的风都伴随着他作为掌事的架势的狗腿。 走到慕郕刚晾好的衣服面前,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起,就好像衣服上有瘟疫一般“你这是洗的什么衣服啊?嗯?你自己过来看看!”孙越对着正在晾别的衣服的慕郕说道。 慕郕放下手里的衣服,连忙走了过去。看了看衣服上并无污渍。 “你不知道这衣服是白色的吗?嗯?你看你洗白了吗?告诉你,即便你是什么天子骄子,是副掌门的弟子。可是到了我浣衣堂,我才是这里的掌事,知道吗?”孙越面露得意之色,心里想着无论你有多厉害,现在不是照样要听我的。 说完他笑看着慕郕,就等着慕郕发飙,他好挑剔出一点毛病,借机生出一点事情来。 谁知慕郕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我拿去重洗便是!”说完慕郕从晾衣杆上取下衣服。 孙越看着慕郕如此平和的将衣服取下,目的没有达到,心里反而特别不舒服。只得恨恨的说一句“哼,算你识趣!” 随即,又冷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反正你在这里的日子还长呢!不怕没机会!” ; 第111章 妻友两难 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孙悦刚走。又来了一个目中无人且超级拜金的金玉,身边还跟了一个刚进悬圃派的小师妹。手上抱着一大盆的衣服,眼睛直直的朝着慕郕看去,像是看中目标似的。刚走到角落的孙越看见金玉直冲着慕郕而去,于是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看戏。他心里暗自乐着周围有没有人,自己的位置可算得上去看戏时的贵宾座了。 金玉走近,那边上的小跟班正想说什么,可看见金玉手一抬,示意她别说话。她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正在搓洗着衣服的慕郕,不经意间看见一双金色的鞋子。整个悬圃派,除了她,还会有谁穿金色?慕郕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在木盆的搓衣板上继续洗着衣服。完全当没看见一般。 原本以为停下来的慕郕会抬头什么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骄傲到头也不抬的继续做事。这样一个平民,居然敢这么无视一个贵族,这样的场面就像一根引线,直接将金玉的怒火点燃。 金玉一脚踩在搓衣板上,也不说话的俯视着慕郕。 慕郕有些生气,无奈中抬头看着金玉。他心里一直都明白李天一的事情之后,金玉一直都怀恨在心,寻机报复。可到底面前的是个女生,而且早就传出她如今和最好的朋友关系密切。所以,想着还是尽量照顾一下瞿辛的感受。 “怎么,对我的到来感到意外?贱民就是贱民,最适合做这种粗活了,看来,副掌门还真是知人善用。你说对吧,小玲?”金玉挑衅的眼神看着慕郕。最后一句却是问的端着木盆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立即认可着猛点头“师姐,你说的自然是对的。” 原本看着慕郕的金玉转身看着那个叫小玲的小丫头,瞪眼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有点二楞的小丫头,立即又聪明过来了。“金小姐,金小姐。”小玲连忙回答道,面前的这个富商家娇惯惯了的小姐怎么会喜欢自己叫她师姐呢。 小丫头改了口之后,金玉心里才总算舒服了一些,复转过头看着慕郕。 慕郕看看金玉,然后看看金玉那只踩在衣服上的脚。“金小姐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特别。”说完,他正视着金玉。 “你不知道吗?人分三六九等,对待不同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态度。所以,你的身份自然决定了我对你的态度。”金玉一副得意之色。 躲在犄角旮旯里,还把独家信息收获的地方当贵宾座的孙越暗自乐着。幸亏没错过这场好戏,这场好戏最起码能让他开心好几天呢,心里着实感激金玉为自己出了一口大大的气。 “那金小姐您的态度是预备一直这样?”慕郕看着金玉踩在衣服上的脚,意思是既然已经踩了,那么久应该拿开了吧。 金玉不顾慕郕的质问,将脚狠狠的在衣服上踩扭着,只见衣服都随着鞋子扭了好几下。然后看着慕郕嚣张的说道“当然是看我高兴。” “那你应该高兴了吧?”慕郕不愿太多的跟这个女人计较。 “当然还没有,小玲。”金玉看着慕郕,却命令着后面的那个叫小玲的女孩。 站在后面的小玲,一得到命令。就走了上来,立即走到金玉身边,金玉抓起盆子里的衣服就扔到慕郕脸上,随即衣服就掉到了慕郕正在洗衣服的洗衣盆里。之后,金玉又扔了两件在慕郕的脸上。 面对金玉如此不尊重人的态度,慕郕是有些生气了。尤其是低头看见那金色的衣服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斑斑,这明显就是女生月事之后的衣服。对方居然还往自己的脸上扔,这样的侮辱实在是有些过分。 “你一定要这么咄咄相逼吗?”慕郕问道。 金玉冷笑“逼你?你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吧?让你给我洗衣服,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应该烧香认为你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即便是已经弄脏的血衣,即使让你舔干净,你都应该觉得都是一种殊荣。” “看来你真的无可救药了!”慕郕实在有些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心里只觉得这人病的不轻。 “怎么样?要不要请教一下副掌门,你是洗还是不洗?”她金玉还真的就不可一世,正大光明的咄咄相逼了。 慕郕气恼的看着金玉,未回话。 金玉也丝毫没有准备回避这个男人的目光的意思,同样的用肉中刺的恨意看着他,如果不是自己修为不如他,她早就宰了这个出身微贱的贱民,哪里还轮得到他如今这般的活着。 角落里的孙越看见双方僵持的这一幕不禁偷笑了。平时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见到花千影的他这下可有理由了,转个身朝着剑宗宗门走去。 孙越恭恭敬敬的向这位副掌门花千影,报告着慕郕和金玉的事情。红着脸同时还不停的瞄着正在办公的花千影。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将事件的整个过程讲完了之后,早已看眼前的副掌门入了神。 “你报告完了吗?”千影问话,甚至连头都没抬。 “报,报告完了。”听见千影的问话,孙越回过神来。 “报告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千影继而说道,就像刚才孙越说的事情如水过般无痕,听过了也就算了。又或是像根本没听见。 孙越从剑宗宗门出来,本来怎么都以为这个副掌门会有所表示,结果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慕郕和金玉仍然僵持着。 金玉眉毛一挑,咬了咬自己丰满的嘴唇“怎么?要不要请示一下你的好师父,如今的暂代掌门呢?”金玉不依不饶。 师父花千影已经对自己格外开恩了,若真的是因为此事惊动到师父也不好。可是这样的侮辱慕郕真有些受不住。眼前若是一个男人,慕郕觉得自己恐怕早已经动手了。 “一定要洗吗?”正当两个人火药味已经达到顶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三人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 来人让慕郕有些尴尬,他也实在不愿意这样的场景让他看到。这样亲密的关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仍旧闷不吭声。 金玉转过身,看着正在朝他走来的人。 他走近金玉,再一次问了一遍“一定要洗吗?”本来想着好久没看见慕郕了,想过来找慕郕叙叙旧的他,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金玉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一定要洗。” 瞿辛看着金玉,心里不免生气。为什么这个女人动不动就喜欢折腾,也许女人都这么神经质吧。但是这样的神经质还真让瞿辛有些头疼。 “我、来、洗。行了吧?”瞿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非常清楚。眼神也特别清楚。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来维护这个贱民?”金玉看着瞿辛,指着慕郕生气的吼道。这个被自己视为唯一的终身依靠的男人三番五次的站出来维护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说了,我来洗。你可以回去了吧?”瞿辛再一次重复。 “我不要你洗,我就要他洗!”金玉固执的回答。 “你一定要这样是不是?”瞿辛言外之意有些明显了。 金玉听出了瞿辛话里的意思,慕郕也听出了瞿辛维护自己的意思,让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因为自己,瞿辛才和金玉吵架的。但尊严问题,也只能不做声。 金玉气的退后两步,随即质问“你威胁我?”她气的快要爆炸了。 “你逼我的!”瞿辛看着金玉回答。 ; 第112章 橙色之风 听见瞿辛如此回答,金玉脸色惨白。恍惚间,她甚至觉得,也许从李天一下山的那一天开始,她在这里或许就已经是多余。 “你这个胆小怕事,曲意逢迎的男人。我真应该把我的裙子借给你穿上。”金玉刻薄的说道。 瞿辛看着金玉没再说话,一向如阳光般温暖的他,此刻的脸上出现的少有的阴云密布。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将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伴随着自己一生,如今,他看着眼前的金玉,一个总是歇斯底里的女人显然不会有多聪明。 “我们走!”金玉瞟了一眼边上的小玲之后说道,随即转身往前走。 小玲也端着一个空盆子很快的跟了上去,金玉突然转过身对着小玲吼道“衣服!”心里早已爆满的愤怒加上这个愚蠢的贱民,不得不惹得自己生气。 本来低头走路小心翼翼的小玲,被金玉一声吼得差点没吓破了胆。也不知道哪里吹来一股邪风,她愤怒的瞪着金玉。 “你吼什么吼?我还不伺候了!!”说着将木盆子直接扔在地上,木盆着地,将灰尘砸散了开来。准备转身就走。 瞿辛也被这一幕惊着了,还从未看见过金玉身边的哪个小丫头也如此凶过,毫无预兆的反常理的如此放肆。 金玉本就因为瞿辛气的半死,如今面前的这丫头居然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气得快疯了的她在一瞬间拉过小玲就是一耳光。 响彻山谷的一记耳光,打的小玲几乎无力辨别方向。只觉得头上一直都冒着星星。 论修为小玲和金玉相差甚远,当然备着一巴掌打的无力还手,愤恨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但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相信软弱,不相信眼泪。 “哼,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就你这样的出身,给我金家做狗都不配!”金玉怒斥,收拾不了慕郕,还收拾不了一个新来悬圃派的丫头吗?不过是白天,若是夜黑风高,无人来往。不知不觉中杀了她,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瞿辛眼见着金玉又继续受了委屈,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大。于是快速的踱步上前对着金玉说道“行了,别闹了。多大个事啊!” 金玉愤恨的看了一眼瞿辛之后转身走了,本来还想着拿走衣服的,结果衣服也没拿就径直走了。 小玲哭着往另一方向跑去.... 瞿辛找了一个凳子,在慕郕边上坐了下来,从慕郕盆子里拿走金玉的衣服。 “你别太介意,她从小就被娇惯坏了,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瞿辛有些抱歉的对着慕郕说道,并且也希望慕郕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太计较。 慕郕笑笑没答话,他是可以看在瞿辛的面子上,能忍则忍。但是对方若是想致自己于死地,恐怕到时候逼不得已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慕郕眼里,瞿辛和金玉明显有些不合适,他们两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到底瞿辛知识渊博,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作为朋友,慕郕也不便说什么。 “说说之后的事情吧!如今我们已经在霓虹境一层,加紧修炼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出发去找橙色之风了。前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瞿辛和慕郕一起边洗着衣服边说道,只不过是一点小事,不足以挂在心怀。 霓虹由七种颜色组成。红、橙、黄、绿、青、蓝、紫。而修仙之人需找到与之相配的颜色的高灵性的东西提供给身体作为吸引霓虹之真气,每次进阶都需要找到这些必须的灵性之源。 修炼到后面,蓝与紫的灵性之源甚至能让霓虹境直接进阶两层修为。如此,一共加起来便是九层。如今已经找到了红色之雪,接下来便是橙色之风。每往前进阶一层,或是说每进步一点都是让人开心的。马上又要面临着从未有过的见识,也会步入到新的考验。 橙色之风,橙色代表着明丽的快乐。风开始的地方有泉眼,整个泉眼便是活泼快乐的橙色,风从泉眼出来之后,快速却又温柔的散开来,就渐渐的没有了颜色。但是,风里仍然带着淡淡的灵性,这些灵性包含着淡淡的快乐。 天地开创之初,众神的愿望便是风到过的地方,便把快乐也带去。它能让花儿为这快乐着迷而绽放,让落叶为之追随。 橙色之风并非是风之泉眼,而是从泉眼出来之后的带着极大的快乐的灵性的风所聚集在一起的,不肯走的在泉眼周围形成的特有的一种快乐的形状。这种快乐的形状多种多样,能见到之人都将会看到其中一种形状是自己最喜欢,且最能带给自己快乐的。 这是慕郕昨晚睡不着从书上看到的,当时惊奇了好久,从来没想过快乐原来还会有形状。但是书上的资料有限,所以恐怕要自己看到之后才知道是什么形状了。又将是一场冒险和战斗。 不过,慕郕听了瞿辛的话之后,再加上瞿辛喜欢的女孩子金玉刚走。突然就想到“不知道墨姑娘以前看到的是什么形状?” “慕郕?”瞿辛觉得慕郕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啊,怎么好像还是想着刚才的事。 慕郕回过神来“哦!” “所以,我们确实得加紧修炼。”慕郕继续说道。说完看着瞿辛笑笑继续干活。 小玲自知得罪了金玉,以后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所以,回头便找了洛兰,说不愿意再修仙。表示想下山,希望洛兰告知上层能同意自己的决定。 洛兰了解小玲的仙姿仙骨本就不高,真的要想在修仙上面有什么作为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也就私自做主,答应了小玲的请求。并且,告知小玲让简风择日送她下山。可让洛兰意料不到的是,小玲居然一刻都等不及,请求洛兰立即让她下山。 洛兰本就是一个温厚善良的人,即便是有什么困难都会想办法帮助这些师弟妹的人,更何况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于是就让简风先停下手里的事情先送小玲下山。 这么一个在修为上没有多大的前途的人离开或是消失在偌大的那么多人的悬圃派,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在意或是想起。 瞿辛和金玉一直在冷战中度过了好些天,金玉烦躁无比的在悬圃派里逛着,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来人。抬头一看,又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金玉冷笑“这几天还真是倒霉,老有些看不顺眼的人在面前晃来晃去。” 染月看着金玉,前两天的事情她这个做静王的必然有所耳闻,听说瞿辛为了维护慕郕,竟然与她闹了不愉快,她的内心自然是愉快的。 “看人不惯啊?只能说明你自己修养不够!”染月脸上风轻云淡。 “是吗?”金玉说着朝着染月走近,将嘴巴轻轻的靠近染月的耳朵“你修养如此好,怎么还是会被抛弃呢?” 染月退后两步,看着金玉也并不示弱。“你抢去的也不过是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床上的恩爱,你也当真?” “真要感谢你,抢去了一个把感情当儿戏,把女人当玩物的男人。”染月说着笑着走了。她知道瞿辛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嘴巴上说说,火上浇油,顺便过过嘴瘾而已。 金玉气的恨不得杀人,回到房间里使劲的摔着东西。仙山的房间本就是隔音的,除非开着门。金玉关上门,任凭着自己砸个天翻地覆。 瞿辛想着冷战了这么些天,该去看看她了。 刚拉开金玉房门,首先看到就是一堆深仇大恨似的眼睛,随即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花瓶狠狠的砸了过来,砸到了瞿辛的额头上。 ; 第113章 眼花? 瞿辛的额头在一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时间,伤口疼痛的像针扎一般,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瞿辛眨了眨眼,血从眼睛上流过,睫毛上沾染着小小的血珠。 “你这是做什么?”瞿辛用手摸摸额头上还在不停流着的血,皱眉质问。 手里还抱着一个花瓶的金玉,看着瞿辛额头上流着的血,看着自己的杰作。一下子凝住在那里。犹如美丽的雕塑。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歇斯底里了,虽然不至于愚蠢,但是冲动这个毛病迟早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她本人。想到这些,瞿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血,看了看,摔门而去。 回到宗门,看见慕郕正在自己的卧室外等着自己。脸上带着血的他仍然微笑着走过去。 慕郕看到瞿辛的第一眼时,错愕了。那额头上的鲜血赫然印入眼帘。如今,悬圃派还有谁能让修为如此高的瞿辛吃那么大的亏呢,除了阴阳宗天玄上仙座下的那一位-非烟的小师妹。 瞿辛走近慕郕笑笑“让你见笑了!走,咱们进去吧!” 瞿辛的房间内,慕郕细心的替瞿辛包扎好额头上的伤口。心里有诸多的不好意思,猜想着瞿辛头上的伤多半是因为自己。自己是瞿辛和金玉之间最大的矛盾和冲突,心里当然也很感谢瞿辛如此看重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很明白,瞿辛夹在其中其实很为难。 瞿辛看着慕郕脸上凝重“我的伤,跟你无关。”瞿辛善解人意,话语间希望慕郕不要多想。 慕郕笑笑,这只是瞿辛安慰自己的话而已。“伤口很浅,休息一个晚上应该就差不多好了。”慕郕说道。修仙以后,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便是受伤了会复原的很快。 “如果有一天...”慕郕停顿住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瞿辛明白慕郕的意思是逼不得已的那一天,于是立即在慕郕面前表明了自己对这份友谊的看重。 金玉看着瞿辛气的匆匆而去,害怕命运的摆弄,未免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经营成了竹篮打水。就这么真正的就失去了瞿辛。她又慌慌张张的去往墨宗的宗门。 随意惯了的她本想推门进去的,没想到无意间就听到了瞿辛如此无情的对着慕郕表示的对友情的忠贞,她绝没想到这个男人眼里,朋友比自己还要重要。 瞬间便想到了染月的那一句“床上的恩爱,你也当真?”此刻这句话正中要害,它张牙舞爪的发挥着魔力。让金玉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终于明白应该给自己贴上愚昧,无知。被人玩弄的的标签。 “不顾一切冲进去?杀了慕郕?跟瞿辛大吵大闹?然而,自己既没有那个本事杀了慕郕,在这个时候跟瞿辛翻脸,显然自己也很吃亏!” 长那么大以来,金玉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受那么大的委屈,甚至是侮辱。临近崩溃边缘的她却在最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抑制住了爆发的山洪。 她甚至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将心中的那一只猛兽放出来,她会怎么样?答案显然是她会输的很惨。 抬着沉重的快要炸掉的脑袋回到自己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褪去身上那一件现在她实在是不喜欢金色裙子。她审视着镜子中的胴体,闻着香肌所散发出的阵阵香气。明明,镜中的曲线还是那么完美,那么让人着迷。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她摸着镜子里的一寸寸雪肌,天鹅白皙的颈,形式木瓜的白皙傲然挺立,一条漂亮的大腿缝。背后那诱人的蝴蝶骨,腰间漂亮的维纳斯酒窝以及蜜桃般的臀,水润而富有弹力。险些自己都爱上了那么性感妩媚的身体。 别说这世间在无人超越金玉的胴体,即使是让造物者再造出和金玉同样完美的身材都是不可能的,她是唯一的。唯一的褪去衣服能让世间男人发狂的完美得像艺术一般的身形,镜子里的视觉美让金玉陶醉。此时,半刻的欢愉和忘我也是好的。 审美的完成,并不意味着烦恼也会随之消退,相反,如此完美的身体竟然没有能让瞿辛为之癫狂,长处没有得到完美的施展,反而让金玉更难受。 她绝不相信,绝不相信她的身体不能让男人发狂。 从瞿辛那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还不算太晚。以往疏篱都会在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慕郕奇怪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小丫头。于是从自己的房间退出来想去看看小丫头这一天都在做什么,刚关上自己的房门,箫魁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样?我有没有吓你一跳?”箫魁笑着说道。 慕郕笑笑“我说是,你是不是会比较有成就感?”慕郕玩笑道。 “切,你知不知道这年头说真话会被打的很惨的!” “看来你深有体会啊!”这些日子以来又是修炼又是干活,每次两三个时辰的慕郕倒是真想和箫魁拌一会嘴。 “可不是么。走走走,咱们去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长那么大以来,慕郕还没喝过酒呢。 箫魁看了看慕郕“喂,滴酒未沾过的能算是男人吗?你不会还是那个…那个…什么吧?”边说着,箫魁边贼笑。 慕郕看着箫魁自说自笑,感觉好莫名其妙。“什么那个?那个什么啊?” “我是说你不会还只是一个连女人都没碰过的毛头小子吧?”箫魁说着的时候笑的真心有些难看。 慕郕被问得瞬间脸红了! “真是啊!”箫魁摸着头笑的差点没跳起来,声音大得恐怕连整个宗门都听到了。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箫魁看着慕郕急了,笑的更乐了。“哈哈哈,我仙姿仙骨没你卓越。那个,修为也没你高。但是,嘿嘿,我总算有一点优秀过你了。你不知道,女人真的是上天赐给男人最好的礼物。太美妙了!”说着自己个乐的不行,沉醉其中。敢情是在这里找存在感。 慕郕一脸尴尬 “诶,不对啊!兄弟,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箫魁随即哥们式的关心,一脸的担忧。 慕郕深吸一口气,无语到极点“这个…不需要我给你证明吧!” 箫魁连连摇头“不需要,不需要。我倾向比较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等你能下山了,我到时候带你去一家云渊大陆最好的院子。”箫魁说着都快流口水了。 “嗯,看来。你是忘记楚离了。” 两人正说着,无意间都看见花千影从走廊进了书房。 箫魁挑挑眉“好像我们的说话全被这个副掌门听见了,你这师父该不会觉得我在侮辱女人,公报私仇整我吧?” “这会英雄气短,有点晚了吧?”慕郕打趣道。 “这女人啊,你别看她温柔的时候跟猫似的,可是一凶起来还是挺可怕的。我跟你说,这普通的女人都可怕,更何况,咱们这位副掌门。 不过,我看她对你挺好的。她跟疏篱不是一直都那个狗见羊似的不和吗?你看为了你,好像和疏篱关系缓和了好多。刚才好像还是从疏篱的房间里出来呢!”箫魁看的不是很清楚。 “怎么可能!你还没喝酒呢,就眼花了?”慕郕明白花千影向来不喜欢疏篱,这一点从未变过。所以,怎么可能会去疏篱的房间。箫魁这家伙总是见风就是雨。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去,那可真是个能让人飘飘然,美梦成真的好东西!”箫魁说完就拉着慕郕往宗门外走。 “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嘛。这玩意就像找姑娘一样,一学就会…” ; 第114章 黄连虽苦 山中清修颇寂寞,箫魁每次下山都会带一些好酒回来。当心里觉得冷的时候他总是会喝上两杯,喝多了,迷糊了,身上也就暖和了。 “你小子蒙我呢?喝了这么多还没倒下?”眼见慕郕和自己一人一碗,半坛子酒就没了。慕郕居然还没有趴下,已经是醉醺醺的箫魁指着慕郕说道。 慕郕第一次喝酒,本该不胜酒力,轻易就被香醇的美酒所征服得毫无招架之力。可有时候,不是每件事情都能按常理来的。 “嘿嘿,上当了吧!”慕郕也傻乎乎的笑笑,自己还很清醒。还可以撒谎逗逗箫魁。 “瞎说,上什么当!你是我兄弟,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即便是眼前的这个兄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在箫魁的眼里都不算什么。 “兄弟,我跟你说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那个…特别安心。说实话,上次咱们去飘雪城的时候,尽管在危难时候是瞿辛救了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总觉得他…嗯,这感觉说不好,反正就是热络不起来。”箫魁说完又喝了一碗酒。 慕郕听了之后,没有回答。确实是两个性格太不一样的人,一个性格优雅,博闻广记,温文谦和。另一个大大咧咧,说话随意,动作粗鲁。从来没听瞿辛说起过他觉得和箫魁脾气秉性不和,而箫魁其实也很努力的想和瞿辛交好。 “还有,你说咱们上山以来,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知道吗?兄弟,我快要忘了我当初想要修仙的初衷了,我们在冒险和孤独中度过,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我将来会不会后悔。我这样的坚持到底对还是不对?我们还要多久才会修炼到霓虹境九层?都说勿忘本心,有时候忘了本心,随波逐流会不会更快乐一些?”箫魁一向是个爱热闹的人,可是在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很认真,都很刻苦。热闹的机会都很少。 慕郕笑笑“无论多坚强的人走在孤独和煎熬的路上,总会有怀疑和迷茫的时候的。” “兄弟,兄弟。我再跟你说啊。我想家了,我也想女人了。”此刻的箫魁眼神朦胧,多愁善感。曾经楚离还在的时候,箫魁的心里至少是热闹的。楚离离开后的刚开始,她仍然占据着箫魁的心,箫魁也不曾觉得孤独。 随着时光的逝去,楚离的脸开始在箫魁的脑袋里模糊,直到渐渐的完全开始记不起来。箫魁才深深的感觉到原来心里一个人都不住是很孤独的。 “你身边那么多女孩!”慕郕说道,他可是或多或少的听箫魁自己说过,跟他颇有牵连的女孩可是不少的。 箫魁撅撅嘴,端着酒碗看了又看“诶,都是些露水姻缘。虽说倒也有些温暖,可毕竟都是短暂的。再说了这些个青楼女子,也多半是生计所迫。 我想有个女人,有一个可以一直等着我,给我暖被窝的女人。兄弟,你懂吗?”说完,箫魁看着慕郕。他觉得慕郕和自已一样,都是在山中清修的人,应该感同身受很了解。 慕郕笑笑,其实自己还真没有多了解,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至于姻缘这种事情只能是随缘。 喝醉了的箫魁却比任何时候都聪明,笑道“看来,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就没有爱,爱过哪个姑娘吗?”说完箫魁的头噔的一声磕响在桌子上,居然还立即就打起来呼噜。 慕郕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也继续喝着,想起刚开箫魁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就没有,没有爱过哪个姑娘吗?” 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慕郕想起了一个人,那段优美的舞姿是他至今都无法忘记的。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或许早就把自己忘了吧?想着,慕郕又灌了自己一碗酒。想太多,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再说,如今,已经遇到了非烟。想着想着加上酒精的作用,慕郕也嘭的磕在了桌子上。 惹香阁 一个女子脸色慌张,脚步凌乱的窜着进了一间屋子。屋内,玉帘轻挂,红纱半遮,兽金炭燃着鹅梨香。香烟袅袅娉娉,一身淡紫色的女子坐在梳妆台边上,临镜梳妆。薄粉香腮,玉鼻殷桃。若隐若现的清辉玉臂和如雪般十指纤纤。 听见声音,她扭头看向进来的人。满脸红涨,气喘吁吁。“初颜,你怎么了?”倾雪温柔的问道,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倾雪待他如同自己的亲妹妹。 “姑娘,他们,他们又来了。”初颜说得焦虑,如临大敌一般。 倾雪笑笑,镇定的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了,怎么还是这么慌慌张张,冒冒失失?” 初颜听了之后,摇着头,顿感委屈,脸上一片无奈。“我就是为姑娘你操碎了心,姑娘你都不会明白。” 倾雪站起来,莲步乍移,轻轻的走向初颜,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温柔。“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也明白,他们无非就是想让我吃尽苦头,不敢拿我怎样的。” “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可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那个公子,他还会来吗?”初颜等得有些灰心了,若是不来,眼见着倾雪的苦都白吃了。 “会的,如果他真的确定他不会来了。恐怕惹香阁的嬷嬷们早就不是这般对待我了。”倾雪内心坚定的相信他一定会来。 “如果他已经完全把姑娘忘了呢?”初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忘了也无妨,这惹香阁哪会做亏本的买卖,若真是他忘了,等再过两年。惹香阁也就将我放出去了。不然,总不能一直养着我这个闲人吧。”她早就打定主意坚持到底,即便是最后再也见不到恩人。那么自己也可以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今天给你苦药喝,明天给你热水蒸。姑娘到底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没事,总会过去的。”倾雪拍拍初颜的肩。 正说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尖嘴猴腮,满脸白刷刷的粉也遮不住皱纹的嬷嬷。后面还跟着一个约莫只有十四岁的小丫头“倾雪姑娘,睡了两个时辰了。可感觉精神好些了?为了保持姑娘身量纤纤,还请姑娘把这药喝了。”其中一个嬷嬷着便让开来。那十四岁的小丫头便捧着药碗走了上来。 初颜一看这碗药,便觉得想干呕。谁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保持身材的药,而是用黄连提取的最苦的精华,只需要用舌头舔一下都能让嘴里苦上一天。再加上他们增添了一些涩涩的中药,刚进嘴的一瞬间,简直让人想恶心得连同肠胃一起呕出来。 为了避免倾雪会喝习惯,他们奸诈的并不是让倾雪天天都喝。而是每过一段时间喝一次。 倾雪上前,接过小女孩手中的药碗。皱紧眉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将要屏住呼吸将药灌进自己的嘴巴里。刚把所有的药灌进自己的嘴巴里,药碗就掉到了地上。并非是她有意,而是这一次的药比以前更加苦了,眼泪都苦的掉了出来,若不是自己竭力控制,恐怕会在这些糟践自己的人面前失态。会连连我摇头,会让他们看笑话。 看着倾雪被苦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初颜气冲牛斗的吼道“你们可以出去了吧?” “既然倾雪姑娘已经把药喝了,我们自然是要出去的。不过,我和李嬷嬷最近新发明了一种方法,能让倾雪的姑娘舞姿更加轻快,更加妩媚。还请倾雪姑娘更衣,半个时辰后,我们回来请倾雪姑娘去练舞。”说完,她得意却又有些恼怒的看着倾雪。 倾雪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如果她再不挂牌。很快就会没有利用价值了!而如今若是能挂牌,倾雪的舞姿必定是天人之姿。惹香阁必定能成为将来野史中的美谈。可她要是不亲口承认愿意挂牌,将来那位‘皇室’的人追究起来,整个惹香阁都吃罪不起。 倾雪当然知道他们肯定又是想了一种新的折磨自己的方式,但也只能忍着,熬着。她目光坚毅的看着他们点点头。 “我们姑娘已经知道了,出去!”初颜吼道。 “哼!我们走。”嬷嬷转身出门,心里想着一会有你好受的! ; 第115章 人间至善 初颜眼看着着几个可恶的人走出房门,真恨不得自己是一个功夫了得的女侠。把这几个就连背影都讨厌的人打的七横八竖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回头,看见倾雪蹙紧的眉头,她扶着倾雪去里面坐下。 “姑娘,看见你那么难受。初颜也难受。要不,应了他们吧?”初颜蹲下来,两手放在倾雪的膝盖上说道。 倾雪看着初颜,坚决的摇了摇头。 初颜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倾雪是不会答应的。“我去给你准备衣服。”说完站了起来朝内里的另外一间房走去。 自从倾雪被救下,那位公子说了自己喜欢淡紫色的衣服之后,倾雪的所有衣服便都是淡紫色。就连舞衣,都是淡紫色。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嬷嬷比吃饭还准时的出现在倾雪的屋子门口。 倾雪嘴里的苦味还丝毫未解,她和初颜走了出去,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吗?倾雪内心的镇定在脸上写着,跟随其后的初颜却不这么认为。如今,这帮人想的招是越来越损了。接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又会出什么让自己姑娘难受的幺蛾子。 两人跟随着嬷嬷走进了练舞坊,练舞坊内各种乐器以及练舞道具琳琅满目。这里可是美的经验的集结地。柔和的,力度的,温柔的,残忍的。每一个舞姿卓越的人必经的成长。 走进练舞坊的里面,初颜惊呆了。十几个正在舞动着的穿着大红的舞技停了下来,个个朝气蓬勃,妖娆性感。而倾雪的到来一下变成了云泥之别。 这个朱粉不深匀,鉴湖春色的女子。来时犹如衣上有着云彩一般特别。 中间围着一块圆形的直径90寸左右的铁板,铁板上面铺着一层白布。而铁板的下面是一个灶,灶里还燃着不大不小的火。里面的火油起码能燃上半个时辰。 倾雪和初颜立即看明白了。 传说用烧烫的铁板来训练舞者,借着铁板的滚烫,舞者的脚由于受不了铁板温度的滚烫,便会快速的替换舞步。这样就能让舞者的舞更加轻盈。只要铁板的温度控制适当,舞者的脚只需要付出血泡和血泡破裂带来的疼痛的代价。 所以,嬷嬷们聪明的在铁板上铺了一块布,再加上惹香阁最近新得的独门秘制的烫伤膏,既折磨了倾雪,又绝对不会让倾雪留下半点伤痕。 “倾雪姑娘,我们为了能让姑娘的舞姿更美可是用心良苦。”嬷嬷得意的看着倾雪,希望从她脸上找出一点惊慌害怕的痕迹。不过,很快就让她失望了,倾雪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这样让它们兴奋的表情。 “既然你们如此用心良苦,倾雪又怎可辜负。”倾雪说完,脚步稍稍扭动,拉住练舞坊里垂吊着的白色绸带,轻轻一用力,鞋子和罗袜整齐的脱落在地,赤脚飞上了滚烫的铁板。 “倾雪姑娘来了,大家还不快跳起来!”嬷嬷吼道。 十几个舞技连同领舞立即围着倾雪舞动起来,舞姿时而宛若昙花渐开,时而宛若雨点落水。渐渐的,凌波微步间,倾雪感到脚上开始传来刺痛,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疼。 慢慢的,脚上开始出现一个个的血泡,接着,铺在铁板上的白绸布上的血,越来越多,倾雪每舞动一步,白绸布上的血就多一点。索性她将脚上的血在白绸布上画成一幅画。 既要快速的舞动,又要让舞姿保持优美。倾雪疼痛难忍,感觉整个身体都发烫。再加上竭力的让自己的舞步变成一副美丽的画卷。心力交瘁的她不小心整个人摔在铁板上晕了过去。 这是嬷嬷们早就料到的结果,已经所有准备的叫人将她抬下去。 当舞坊的姑娘们围过去,所有人都惊呆的一幕是,那月白的绸布的上居然是一副落日鸿雁图。 她,是向往自由的…她深信,总有一天,她会自由自在的像鸿雁一般飞翔。 初颜跪在床尾边上,哭着给倾雪的脚上上着药,一双玉雪般的脚,整个脚底板上没一块好地。初颜泪如雨下“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初颜刚说完,却又想起倾雪已经晕过去了。 “嗯。”倾雪感觉火辣辣的疼,脚一颤。从昏睡中醒来,狠狠的咬下自己的嘴唇。疼的汗水直流,甚至嘴唇上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听到倾雪醒来的声音,又看见倾雪的脚颤抖了一下。初颜立即站起来走到床头边。“很疼吗?是嬷嬷给的药,说不用这个药的话,姑娘的脚就会有疤痕。” 倾雪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想起来了,肯定他们在药里也放了放姑娘伤口更加疼痛的其它成分。这帮可恶的老婆子,真是过分。我们不用这个药了。”说罢就要将药扔在地上。 “不要!”倾雪连忙话语阻止。 “姑娘?” “上药吧。” 初颜极不愿意的走到床尾以最大的努力做着最轻柔的动作,饶是如此,倾雪还是咬着下嘴唇,头发上香汗如雨,打湿了整个金枕。 终于上完药了,初颜连忙替倾雪换上一个玉心枕。 “姑娘,你受苦了!”尽管这已经是自己无数次这样说了,可是每当自己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说着拿着毛巾给倾雪轻轻的擦掉倾雪额头上冒出的晶莹的汗珠。 “不都习惯了吗。”倾雪惨白着脸,勉强笑着说道。 “姑娘,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觉得看姑娘纤纤瘦瘦的,可是你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一个男子汉。坚强,隐忍。能承受常人之所不能承受的。” 初颜的话把倾雪逗笑了“哪就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了。不过,性别,确实不具备造就男与女有截然差别的力量。我也不过是想坚持我想要的罢了。” “可是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而且他们现在出手越来越狠了。”倾雪触目惊心的伤,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对方居心叵测,用心恶毒。 “他们越是急不可耐,就越是能证明我离希望越来越近,新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快。”倾雪说着,内心像是看到了无限曙光。 她向往着离开这里,出去以后的生活。费劲千辛万苦,她终于快为自己挣得一个自由之身。想到这些的时候,她觉得此刻所受的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脚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疼了,嘴巴里的苦似乎也好了很多。被折磨一次,就意味着向前踏进一步。 希望乃人间至善。 “我想休息一会,初颜。你出去吧!”倾雪忍着疼想独自呆一会。 初颜退了出去,休息,无疑是对倾雪伤口最好的治疗。只是又不知道要几天才能下地了,她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掩上了门。 “废物,每次都说一定行。怎么,她还是不肯改名?”兰公子坐在炕上骂道。 站着的两个嬷嬷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 “回公子的话,今日是初次试用这个办法,也许再过两次。不,或许一次。她就招架不住愿意更名了呢。”嬷嬷连忙解释道,从一出生就在这里干活了,她们就是这里的技女,之后做了嬷嬷。这里已经是她们的家了,她们可不想离开这里。 “也许?或许?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兰公子说话间,眼睛瞟过。这两个馊气十足的嬷嬷实在是让他厌恶。 两个嬷嬷不敢答话,知道平时这个兰公子是最讨厌上了年纪的她们这样的女人。 “行了,你们出去吧。别站脏了本公子的地,看来,还是得我自己亲自来想个办法。”兰公子语气满满的厌恶,一面用兰花指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 第116章 庐山真面 慕郕醒来,已是太阳当空。原本以为自己酒量还不错,第一次喝酒,居然倒在箫魁的后面。看看身边还趴着呼呼大睡的箫魁,慕郕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想着回去看看疏篱,就去浣衣堂工作了。 这时候门‘哐当’的一声就开了,随后进来了一张阴着的脸,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好啊,我说人去哪呢?原来是躲在这里喝酒。副掌门的徒弟,了不起。是吧?”孙越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酒味,原本以为慕郕会因为金玉的事情特别不开心,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喝酒。顿时,就觉得自己心情超级不好。 “孙师兄,您的意思是,副掌门包庇纵容他的徒弟?这话要是传到副掌门耳朵里。可不太好吧?”慕郕心情确实是大好,开玩笑的说道。 “你你你…我一定要去告诉掌门,受罚期间,你不好好改造,却在这里喝酒做梦。”孙越生气道。 慕郕本来想去看看疏篱再去浣衣堂的,看来这个无聊的家伙是不会让一步,让自己去的。回头看了看箫魁,呼呼大睡,睡梦中还露出一张坏坏的笑容。天知道这家伙在做什么美梦,总也不好把他吵醒。 “走吧,孙师兄。今日,我晚些休息,把白天睡觉的时间补上便是。”慕郕说着,从孙越边上走过。 孙越看着慕郕的背影,心里来来回回诅咒这家伙倒霉已经千万少遍了。回头又想,自己真是浪费表情,要是诅咒这东西能灵验的话,慕郕早就不知道倒霉多少次了。天玄上仙座下不就有一位天天盼着慕郕死吗?不过自己可没那么狠毒。 也就是吓唬吓唬慕郕,去跟副掌门告状,岂不是自找没趣,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天到晚要处理那么多事情,哪有闲工夫管这家伙喝没喝酒,衣服洗得干不干净? 慕郕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工作到深夜,才起身往宗门休息。 疏篱醒来,睁开眼,看到一个胭脂色衣服的苗条身影,白色的发丝修饰着漂亮的背部曲线。 “你醒了?”千影背着手转身看着疏篱。 疏篱已经不像以前,看见花千影多少有些不自然和惊慌。住进这里这么多年,她完全已经习惯了花千影了。她慢慢的坐起来。 “我昏迷了整整两天?”疏篱想确认,她是高灵性动物,不比人昏迷中不知道时辰。 “他并不知道。”花千影回答,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慕郕。 疏篱看着花千影“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深度昏迷?”这两天她在昏睡中,总感觉自己吃进去的那个东西,在身体里以能轻微的感受到的速度在生长。 “你不是想要变成人吗?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止是能听见融魂境以上的人说话了。”花千影笑道,那笑容的意思似乎是恭喜,似乎是… “你的意思是?我能听懂所有人说话了?再也不受灵性动物的限制了?”疏篱开心的问道。 “不止,你的听觉和触觉将比常人强上几倍不止。你就慢慢感受吧!” “你等在这里,一定有别的想说的。”花千影的隐隐的对自己的厌恶,她可是一直都知道的。 “此后,你会每年发作一次。再之后,你会每半年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你的身体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你的眼里永远写着你对面前的这个生物的讨厌,你不会那么好心。”开心之余,疏篱坦然的说道。 “你的灵性会越来越高,修为也会增长的越来越快。不过,你的意识会被渐渐吞没。可那离现在还很遥远。” 疏篱听了之后突然想到一样东西“你给我服的是魔果?” “真聪明!”千影笑着说道。 疏篱当即就有些抓狂了,从床上站了起来“你这样会害了爹爹的!他可是你徒弟!”疏篱明白魔果会让自己渐渐失去意识。可是,她没忘记慕郕的焚影会吸收一些魔气与戾气。即便是爹爹不在自己身边,可这些魔气也能找到和自己血液相同的爹爹的灵剑。 “他是我徒弟,你可不是我徒弟!” “我要告诉爹爹,我要让他防着你。”疏篱当即就要下床。 千影隔空一个无影点穴“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若是催动魔果,你会立刻失去意识。而慕郕也会立即被吞噬。” “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你到底要做什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花千影不可能是闹着玩的。 千影笑笑“这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你可别轻举妄动。否则,会误伤了你的爹爹的。”说完将疏篱的穴道解开。 疏篱听了花千影威胁的话之后,一下子坐到床上。她责怪自己当初不该动想要变成人的念头,如果不是自己贪不该贪的东西,如今也不会害了慕郕了。 “提醒你,别想自裁。那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千影说完走出了疏篱的房间。 千影刚走不久,慕郕便进了屋。 看见疏篱坐在床上,门却是开着的。猜想一定是有人来过,走时还忘了关门。 “瞿师兄来看你了?”慕郕问道,悬圃山上只有瞿辛是最喜欢疏篱的。 疏离笑笑“嗯,是呢。爹爹,你又洗衣服到这么晚啊?”她转移话题,也听花千影说慕郕并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昏迷,肯定是忙坏了。 “爹爹一个大男子,洗点衣服算什么。只是篱儿你怎么还不睡?”说着慕郕刮了刮了疏篱的鼻子。 疏篱想起刚才花千影对自己所说的话,咬了咬嘴唇,歪歪头说道“嗯。篱儿也想保护爹爹啊。所以,篱儿也要勤奋的修炼嘛。” “好吧,我们家篱儿以后一定是救世大仙。”慕郕顺着逗小孩子开心。 疏篱撅撅嘴“我才不要当什么救世大仙呢,我只要爹爹平安就好。” 千影远远的透过窗户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才觉得应该坚信自己的判断,慕郕之前确实不是骗自己的。一个心怀诡计的人,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有那么温暖。 慕郕回到房间里,感觉特别不对劲。慕郕首要看向的地方便是墙壁上挂着的焚影,如自己所料,焚影上面冒着团团黑色魔气。慕郕大惊,随后看见自己身上的真气不断的被焚影吸走。以抵抗和压制焚影剑身上的戾气。正如自己的师父花千影所说,如果不是因为焚影,慕郕的修为会进阶得非常快。 莫名的心里面出现了很多的恨意,从以前在玄云国的时候,倾雪的舅舅的指责。后来上了悬圃派之后,李天一的陷害,秀兰的失贞。 慕郕感觉自己的心绪开始有些不对,隔空取下焚影快速的前往花千影的卧室。 他的心绪越来越不安宁,心中的仇恨开始增加。他努力的压制。脚步飞快,心里十分躁郁不安。 “嘭~”慕郕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推开了花千影卧室的门。 “抱歉,师父!”慕郕脸刷红。 花千影也不曾料到会发生如此的事情,立即手一挥,衣服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自己身上。 慕郕稍微清醒了一下,被焚影影响的慕郕知道花千影这么晚,肯定不会在书房了,直接闯进卧室,自己的师父却在洗澡… 千影本来就是刚洗完澡站起来预备穿上衣服,慕郕的推门,自己竟然一览无遗。惊讶了一下,随即穿上衣服。 看看早就已经转过身的慕郕的背影,花千影并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那么多尴尬。不过都是些俗套的虚礼而已。 “转过身来吧!”她说道,想着慕郕深夜闯进自己的卧室,肯定是有急事。 话音刚落,只听“咚”一声慕郕倒在了地上。 ; 第117章 大地之舍 慕郕感觉一股真气缓缓的进入自己的体内,让即便是潜意识中都还有些躁乱的自己开始渐渐的思路清晰起来。心情也如海上的潮水,渐渐退去。然后趋于平静,最后犹如明镜。 一个人一旦开始躁动,开始被邪恶的仇恨所控。他就会失去平静,失去理智。看不见真理。从而做出一些损人也不利己的事情。 想起刚才差点被仇恨控制的自己,慕郕有些恐惧,这样的恐惧死亡还要可怕。死亡是一个人的必经之路,可是被邪恶和仇恨所操控的自己,最终将会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盘坐在千影床上的慕郕睁开眼睛,千影从床上下来。 “谢谢师父!”说着自己也从床上下来。 “你应该感谢你的判断,并且能迅速的做出来找我的这个选择。否则,即便是你因为对抗它而晕过去了。醒来的瞬间,你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后果不堪设想。”千影在语言上似乎永远都那么冷静客观,其实她内心是觉得很温暖的,慕郕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 也或许,除了自己。他根本没有第二个可想的选择。她更喜欢第二个理由,情感和利益捆绑在一起是更为坚固的关系。 “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焚影的戾气会突然大增?”这一点非常让慕郕担忧。 千影面色不变“这有何奇怪?它本就是一把灵剑,有其自己灵性和魔性。” 千影一语道破,慕郕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在害怕要受制于它?所以,你想丢弃它?”堂堂的一个人却要受制于一把剑,那么,即使这把剑无论是多么上好的灵剑也只能舍弃。 慕郕摇摇头“剑的本身就是用来伤人的,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都有可能被它所伤害。我没想要丢弃它,即便不能征服它,那最起码要让它和我和平共存。”他看着桌上的焚影,被千影输入真气之后,已经没有那么张牙舞爪的,恢复了原貌的剑。 “世间之事,皆有天意。子胤真人一定会很高兴看到,他送给你的神谱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想要和焚影和平共处,或是征服它。神符便是最好的辅助。”千影说道。 慕郕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既要受罚洗衣服,又要修炼,以至于很久以来都没有再翻书。若不是千影提起,慕郕几乎没想起来神符可以平衡或是压制住焚影。 “制作神符的材料是泥巴,那么那一定是基础材料吧?”他问道。 千影点点头“能否平衡或是压制焚影,关键要看大地舍利。大地舍利分为玄、白、无三个色。以无色为上上舍利,白舍利次之,玄舍利居下品。目前,以焚影的品阶只能用玄舍利,将舍利和泥而成,再行制作神符。” 师父又给自己上了一课。慕郕思考舍利乃是大地之精华,泥土作为孕育舍利的母体。自然不能忽略其它本身所存在的特有的价值。 “镶嵌神符也要看机缘,若是机缘和天时都不到,镶嵌上去以后不但对剑毫无益处,舍利也会自动消失。”千影继续道。 “不知它具体分布在哪些位置?”慕郕急切的想要等自己受完处罚就下山去寻找舍利。 千影难得的一笑“说来,它所分布的地方,你倒是非常熟悉。” 听到千影如此说,慕郕反应过来便是自己被关禁地的后山。“师父是指后山?”曾经在那里生活的时间可不短。 “当然不是!” 慕郕听后努力的思考着到底那里才会是师父所说的自己所熟悉的钟林毓秀,孕育如此精华的地方。他沉思着认真的样子,印入千影的脑里。 自己所熟悉的无非就是玄云国、悬圃派以被关了禁闭的后山。既然不是后山,应该也不是悬圃派。不然师父不会露出饶有意思的笑容。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子胤真人不就是在玄云国吗? “玄云国?” “是的”千影回答。 慕郕第一次看到子胤真人的时候,就是有所感觉的。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游历于这些地方,还带着徒弟,恐怕不止是看风景。 “不知要怎么才能找到大地之舍?如果可以,徒儿接受完惩罚之后是否可以回去寻找?” “子胤真人本就是铸剑和研究符纹的能手,找这些东西颇有经验。对于你来说,有一定难度。更何况,你要研究专心研究神符以及修炼,为进阶霓虹境二层做准备。 找舍利之事,为师自有安排!”千影想到一个人,一个不会拒绝她这个要求的人。 慕郕想起自己好久没看神符,还不清楚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如果仍然看不懂,即便是找到了大地之舍,那么也是无济于事,就好像子胤真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看懂神符。加紧修炼,越往上修炼,不但修为会越来越高。甚至,寿命也会产生改变。霓虹境八层以上的寿命为一百五十岁。等到融魂境寿命就会增长到两百岁。之后到融魂境九层,人的寿命能达到八百岁。 这是多少人所梦寐以求的事情,有的梦想着长生是能更好的享受生活,有的梦乡长生是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梦想。 慕郕拿着剑从千影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迫不及待的就把神谱找了出来,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几点,忘了还有多久就要天亮了。慕郕翻开神符,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些符纹。 只是,好多天不看,这些符纹移动的速度反而比以前快了一些。只是这一段时间没有看而已,没想到就开始变得生疏了。没办法,只能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研究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苦苦研究神谱的背影里有着对未知的痴迷,正孤独的走在一条人畜无迹的路上,宽广却又渺茫。 以后的每天里,慕郕无论是在睡梦中还是在干活的时候都想着那本神谱,为了参透神谱,他毫不怀疑自己终将参透神谱。 两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慕郕受罚的日子也满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孙越对慕郕讨厌到了极点,时时刻刻都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慕郕不舒心。如今,慕郕以后将不再来了。孙越对慕郕虽然仍然非常讨厌,却反倒希望慕郕永远都留在这里了,这样以来,这家伙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可是能多多找理由见到花千影。 受罚的期限刚满,箫魁、瞿辛、染月和慕郕又要准备下山找橙色之风了。每个人都积极的修炼,越往上修炼难度将会越大,危险的系数也会随之增高。 眼看瞿辛又要踏上艰难的冒险之路了,金玉的担心分成两半。一半为瞿辛的安全担忧,另一半则是担忧瞿辛和染月在每次共同冒险的的生活中会不会产生情感。 金玉和瞿辛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做着告别。 “亲爱的,我真希望和你一起去。”金玉看着瞿辛的眼睛说道。 瞿辛笑笑,将金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知道,你一直都在我心里。所以,无论我去到哪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和我一起的。” 金玉听了之后,开心的小鸟依人般的靠到瞿辛的怀里。看着刚过冬季以后出现在天空的第一轮圆月道“月亮作证,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玉说到月亮,却无意中让瞿辛心底想到了什么。脸上稍稍沉了一下,随即道“月有阴晴圆缺。所以,它才是最善变的。你应该相信的是我。” “听说有一种药,可以让一个人的修为快速增长到极限。”金玉说道。 “别瞎想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瞿辛也听说过此种药,只是还没有听过谁用了这种奇怪的药。 ; 第118章 飞沙走石 疏篱的修炼进步速度飞快,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现在的修为,进入到清心咒的境界。这可是一直以来,疏篱做梦都想拥有的技能,只因为这项技能,能让战斗中受伤的慕郕得到及时的治疗。她姓慕,她慕疏篱将来一定要陪伴着慕郕每一场战斗,陪他度过每一次危机。 直至死亡,那是她唯一的使命。 花千影将这次要出去寻找橙色之风的人都聚集到宗门的书房。 每个人都认认真真的听着花千影说话,像在私塾听老师讲课一般。 “要取得橙色之风,关于石城,相信你们已经做过功课了。”花千影看着这四个对悬圃派的未来多少会产生一些影响的人说道。 每个人都点点头,在此之前他们确已从书本上了解关于橙色之风位置的资料了。 橙色之风所在的位置为石城,那里便是风伊始的地方。石城位于悬圃派的西南面,石城听起来似乎是一座小城,实则不然,整座石城一千多公里。而这座石城还是被修仙的各大门派列为最危险的城市之一,高与险是它最大的特点,也是它所最迷人的地方。整座石城石头居多,泥土少有,所以,这里植被稀少。这就让山看起来会更加的又陡又险。更甚至,由于暴风的关系,石城里是无法御剑的。 “橙色之风在山的最里面。石城里,山山连接。云渊大陆的上古时期,这里是祭司为祭祀风神所造。后来大战,风神死于此地。正是因为如此,飞沙走石在石城里名副其实。这些飞沙走石因为受到战死的风神的脾气影响,它们都有着脾气和情绪。” “我知道石城里那些石头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石头,安安静静的像个刻板老学究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千影还没说完,箫魁插话。 千影无语的表情看了一眼箫魁,相比瞿辛来说,把时间更多放在修炼上的慕郕看了看对面的瞿辛,顿觉他躺着中箭了。 “你远远不知道,去石城之后,能活着回来的人非常少。除开雇佣死士的,而这些死士的修为都要在非常高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护的雇主安全。且死士和雇主一起不得超过五人,一旦进入的人多,飞沙走石暴怒,所有人会立即毙命。” 花千影看着箫魁“很有可能,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 “你看着我干嘛?好像我怕死似的!”箫魁看着花千影看着自己说这话,当即觉得花千影是在侮辱他箫魁。 “有时候,怕死并不是一件坏事。它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一直都有传言说石城里有当年风神所遗留下的宝物,可是进入过石城的人至今还无人发现过任何东西。包括我和诸位上仙真人。 所以,你们即便是看了什么,千万别贸然行动。再没有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保命回来最要紧。”千影叮嘱,既然是她们都不得见的东西,藏匿得肯定非常隐蔽和危险。 飞沙走石这样一座城本就让人惊奇不已,再加上这样的一个消息让在座的反而非常兴奋能遇到奇迹,一个个内心都有些小澎湃。 “好了,你们都回去做准备吧。慕郕,你留下。”千影吩咐道。 几个人从宗门出来,留下了慕郕单独留在书房。 刚出了书房,箫魁就开始发表自己的想法了“你们说副掌门把慕郕留下,不会是给他什么绝世宝贝,好让他带我们安全度过这一关吧?” “你这做梦的毛病应该改改了!”染月嗤之以鼻,说完自顾走了。 “切,这么一个不相信奇迹和梦想的人!”箫魁看着染月离去的背影,然后又转向瞿辛,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眼前的瞿辛可要比染月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的见识要多,箫魁当然希望和眼前的这位英雄所见略同。 瞿辛看着满眼期待的箫魁,实在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我觉得、、、这确实不太可能。”瞿辛说完,耸耸肩。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我就在这门外等着慕郕,一会你们就会明白,我是多么的睿智。”箫魁自信满满。 瞿辛笑笑,点点头“那我先回宗门了。”说罢也走了出去。留下箫魁独自等着。 没多久,远远的站在书房外的箫魁看见慕郕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他现在非常乐于知道他猜测的对不对。 “等我有事?”慕郕看着箫魁走了上来问道。 “是的,我将要证明一下我的智慧。怎么样,你师父留你下来,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宝贝,帮助我们这次寻找橙色之风万无一失?”箫魁说完,两眼放光的等着慕郕证明他的智慧。 慕郕看着箫魁眼睛里的兴奋,也不太好泼他凉水“事实上,我想师父也希望如此。” 箫魁眼睛一下失去了刚才的光彩,黯淡了下去。“还真不是啊!” “不过,没关系啊!你的焚影进步非凡,有了它我们也多了几分取胜的把握。”箫魁又随即的开心乐道。 慕郕笑笑,他绝对相信箫魁的自愈能力。 “说到剑,对了。从飘雪城回来之后,你一直都是用的悬圃派配备的普通用剑?”慕郕突然想起来。如今,箫魁所用的剑是每个弟子都可以随意领用的剑,这种剑铸造粗糙,用材拙劣。 箫魁挠头笑笑“想要一把好剑那么容易,暂且将就着吧。”说起来箫魁想到瞿辛也说过,若不是他的怀沙早已给了金玉家作为见面礼,其实倒是可以借给箫魁用的。言辞间还有些愧色。 慕郕点点头没再说话,一把好剑需要花费很多,他实在也无法。 “对了,我想到一个地方的名剑。可以不要钱!”箫魁拍拍自己的脑袋兴奋的说道。 慕郕转身惊讶的看着箫魁“你确定?”反正慕郕绝对不会确定这种事。 箫魁阴险的笑笑“不信?那你等着!”说完就乐呵呵的跑出了宗门,心里想着,这一次总能证明自己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了。 慕郕一头雾水的摇摇头之后转身朝着疏篱的房间去了,他有重要的事情对疏篱说。 正在屋外勤劳修炼的疏篱,一头汗水,感觉到慕郕的气息。盘坐在地上的她站起来。开心的喊道“爹爹!” 慕郕走过去“篱儿的修为增长得越来越快呢!” “那当然,我以后可是一定要帮上爹爹的忙的!对了,爹爹,这次,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疏篱很期待又一次能和慕郕一起战斗。 “篱儿,爹爹来就是为了跟你说此事的。这一次,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他看着疏篱,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 “听说石城只能进去五个人,如果超过五个人就会立即毙命。你,能明白吗?” “可是,你们不才四个人吗?加上我正好啊!”疏篱没有听错,也不并不是慕郕不会数数。 慕郕没再往下面说,他不想伤害疏篱的自尊心。花千影留下自己就是特意提醒“是五个‘人’”,疏篱却还是不算一个真真正正上的意义的人。 疏篱看着慕郕“爹爹,我明白了!我不去,我会在悬圃派好好修炼的。”疏篱回答道,她隐约能感觉到花千影对慕郕撒了谎。可是她并不能怎么样。 回到屋子的慕郕,细心的擦着手上的焚影剑。 “马上就要出发了,是不是应该和她告别一下?”慕郕心里想着。 想罢,满意的放好剑,怀着意思愉悦的心情出了门。 ; 第119章 准备出发 慕郕朝着阴阳宗宗门这边而来,到了宗门,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墨非烟住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智商变低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回去了。显然,自己和非烟的关系有点尴尬,又不太好意思去问天玄上仙,非烟住在哪里? 慕郕旋即转身准备回去,正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天玄上仙。 慕郕忙礼貌鞠躬“上仙。” “怎么来了又走?是有什么事吗?”天玄上仙看见慕郕转身,心里料定慕郕肯定是有事情来找自己,可能不好意思,所以又转身想回去。 “弟子没事。”慕郕回答。 “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天玄慷慨承诺。眼前这个人用他的胆量和智慧救了自己最心爱的徒弟。这份情,他天玄是欠下了。 “弟子这次出门恐需要一些时间,是想来请求墨姑娘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疏篱。”慕郕随机应变道。 天玄惊讶的看着慕郕“非烟?” “嗯?”慕郕不明白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 “你师父不是让她出去找大地之舍去了吗?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天玄还一直都以为慕郕知道。 慕郕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花师父很有把握有人去做这个差事,仿佛还能做得很好的样子“想必是师父忙忘了,那此事,真要多谢墨姑娘了。” “现在说谢有些早了,找得到再说谢也不迟。再说,你可是救了她。 至于疏篱,我会替你照看的。你安心去吧!”天玄说道。 从阴阳宗出来,慕郕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非烟去替自己找大地之舍了,大概是师父也觉得她欠了自己一份情,所以让她去,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春天已经来了,悬圃山上晨曦熹微,景色清幽。悬圃山上的建筑,一座座矗立在迷离的曙色之中。早起的普通弟子们已经在早功。曙色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朝气蓬勃。 几个人约好了在擂台前见面,一起御剑下山。就差平时从不磨蹭的箫魁了。 “爹爹,你一定要早些回来。不然,篱儿会担心,会害怕。”疏篱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担心了。 慕郕一把把疏篱抱在擂台上,平视着她“篱儿不担心,爹爹不但一定会回来。还会给篱儿你带礼物呢。”他笑着安慰道,实则自己也知道是前途未卜。 “真的?爹爹会给篱儿带什么礼物?” “礼物嘛,要是都告诉篱儿了还算礼物吗?”慕郕拉拉疏篱的小手说道。 篱儿笑靥如花,她只是会担心慕郕会出什么事情。却从不担心自己,只要慕郕的生命结束,自己也会立即消失。这样他的爹爹永远不会孤单。 “小疏篱”瞿辛也走了过来。 “不用担心。只要我还在,一定会把你的爹爹安全带回来的。”从见到疏篱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非常喜欢这个小丫头。 疏篱冲着瞿辛笑笑,这是整个悬圃派对自己最善意的人了“拉钩!”她从慕郕手里缩回一只手伸向瞿辛。 “拉钩就拉钩!” 正说着,箫魁御剑回来了,兴致冲冲,满脸兴奋。 “还以为萧大侠你想通了,回去守着你的贵族俸禄过日子了呢?”染月嘲笑道。 瞿辛回头,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箫魁。观察细微的他一眼便看到了箫魁手上的剑,如果瞿辛没猜错的话,箫魁现在手上拿的便是飞羽,飞羽是茅氏家族铸造几代以来造出来的最好的一把灵剑。 此剑开价不低,是富家弟子梦寐以求的剑。可是这在贵族中,就未必看得起此剑了。茅氏家族的剑跟悬圃派的子胤真人的剑相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茅氏家族为了证明家族实力不输于子胤真人,将此剑放置在贝阙国最为繁华的拍卖行,承诺只要缴纳一定的定金,此剑若是不满意,一个月之内,无需要任何理由可退还。此举一出,去留意此剑的人可不少。可当所有人都看见此剑的定金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摇摇头表示凑不到那个数。 箫魁虽说买不起此剑,但是定金数目他还是能凑齐的。反正一个月无理由退还,这样这次出门还能用得着。 箫魁终于能证明自己的智慧了,得意洋洋的朝着他们走过去。 瞿辛看见了,但是没有说话。慕郕看见箫魁回来便把疏篱从擂台上抱了下来。 箫魁眼睛笑眯了。 “回来了?那我们启程吧!”慕郕说道。 大家都上剑了,只有箫魁一个人还愣在那里。 箫魁当即无语了,他手上拿的可是天羽,天羽啊!居然没人挑起话题。这可是茅氏家族两代以来出的最好的一把灵剑。这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心里真是声泪俱下,这可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 “箫师兄?”慕郕叫道,莫非是他昨晚遇到哪个谢娘。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箫魁转过身看着他们,笑道“我,我突然手好像有点抽筋。” 慕郕和染月这才同时看向箫魁手里拿着的,虽有剑鞘,但是从剑柄来看。慕郕觉得此剑一定是一把不错的剑。应该比子胤真人所铸造的剑中下品要好很多。 “真是一把好剑。”慕郕说话便收起剑朝着箫魁走去,也忘了箫魁刚说的手抽筋了。 染月看到了自己未来夫家的名剑,自然也朝着箫魁走了过去。瞿辛这下算是洞穿了箫魁的小心思,这点小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慕师弟,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这剑,也就是适合拿来把玩把玩而已。”箫魁玩笑着说得无比骄傲。 慕郕笑笑“那是你箫师兄你有鸿鹄之志。” “这剑的确也算是上品了。”瞿辛也随声说道。 “什么红壶,绿壶的。嘿嘿,跟你们说吧,因为这东西是免费使用的,所以,我不过拿来用几天,过几天再退回去而已。”箫魁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智慧了。 “嗯???”听到箫魁这么说,慕郕这下想起来以前似乎听说过茅氏家族有一柄好剑只要缴满定金就可以免费使用。但是叫什么名字,自己也实在想不起来。 “兄弟,你还不知道?这可是天羽,天羽知道吗?” 慕郕想起来好像是这个名字。 “拿来免费使用几天,再退回去。我够聪明吧?”箫魁再次说道。 慕郕和瞿辛都笑了,这果真是他们两都没有想到的‘好事’。瞿辛也乐了,他也以为是箫魁买的。 “怎么样?我聪明吧?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运什么帷什么吧?”箫魁冲着慕郕和瞿辛笑说道,这可是他脑袋瓜一闪间就想到的。 正当箫魁自以为站在智慧的肩膀上的时候,染月鄙视的哼了一声“你想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买不起就不要装,亏你还是贵族出生。这种小便宜你都占?传出去也不怕坏了你家族的名声。” 箫魁本来在兴头上的,被染月这么一说兴趣全无。“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虽说确实是买不起,但是即便买得起,他也不会买这个。只是和慕郕说起剑的时候,无意中想到的,这样既能能试验灵剑到底实力如何,又说不定在万分危机的时候帮上忙。 慕郕看到箫魁气的脸色铁青,忙说道“走了,只是小事而已。”说完推了推箫魁。 瞿辛也忙笑着说道“静王殿下也不会真生气了吧?” 染月没回话,转身,随即御剑而去。 箫魁看见染月走了,心里假装大度想着“难道还跟一个女人计较不成。”其实对于没有一柄好剑,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也多少被染月的话刺到了。 三人也御剑跟上。 ; 第120章 好强的杀气 疏篱目送慕郕四人离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慕郕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无精打采的,也不太想炼。难得的给自己放松一下,干脆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瞿辛四人一路向着西南方向而去,春风微微,天空洁净如洗,微云里发出熹微的光。脚底下顺移的大地冒出绿色的新芽,原本干枯的枝桠上也开始有着焕然一新的好兆头。成片的山飞过,看不见人烟。偶尔传来的鸟鸣鸭叫飞入云内,却显得更加寂静。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人在走进一个小镇。小镇破破烂烂,随处可见已经快坍塌的建筑,这些建筑物上面还有着旧年的枯燥,和新年的新芽。一层层厚厚的灰和蜘蛛网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些用木料所做的门窗已经失去了颜色,早被虫蛀,或是因为潮湿而开始腐烂。 石板路上许许多多的凹陷的小坑,石板缝中和小坑里都长着厚厚的青苔。人口非常稀少,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散落着少有的几个人。 四人看见一家名叫高朋满座的客栈,这可是连鸟儿都巢窝的地方,四人不挑剔的走了进去。 空旷的客栈里一个人都没有,桌子凳子虽说已经很旧了,可令人满意的是还是很干净。这里和别的客栈也没有什么区别,楼下打尖,楼上住店。 “切,这掌柜还挺幽默的啊!”箫魁笑说道。 慕郕笑笑“或许这里以前很热闹。”时代的变迁,岁月的溜过。谁又说得清呢。 “掌柜,掌柜。”箫魁叫了两声。 四人静静等候,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掌柜的是个聋子?”此想象力实属箫魁所有。“有人吗?没人回应,我们自给自足了啊。” “瞎嚷嚷什么,老头子我还没聋呢!”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适中身材。抱着一只深灰色的短毛大脸猫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看见猫,箫魁吓得立即就往慕郕后面躲,一起的都莫名其妙的看了箫魁一眼之后,忙上前给掌柜打招呼。 “掌柜,我们住店。”瞿辛礼貌的说道。 掌柜看了看几个人,“有空房间,你们自便就是。每间房五个金币。”一边说一边往柜台里走。来了生意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高兴。 瞿辛走到柜台前“掌柜,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和我的同伴们都有些累了,可否给我们一些吃食?”这里也没有一个小二,瞿辛不确定人家会不会有多余的熟食。 箫魁躲在慕郕背后,猫出一只眼睛来盯着掌柜怀里的猫。 “我叫厨房的做好以后上楼去叫你们。”掌柜语气仍旧是冷冰冰的。 瞿辛付了金币,大家转身上楼,在慕郕背后的箫魁却猫在慕郕耳朵旁轻轻的说“我感觉这里好强的杀气,我们换个地方吧?” 箫魁这话让慕郕心里慌了一下,从来不曾听箫魁说起过这样的话。 “我们先上楼再说!”慕郕小声答道。 房间里,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目标却一样。都盯着刚才恐慌,现在仍然恐慌的箫魁。看着他如此,大家的一下子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怎么了?”慕郕再一次问道。 箫魁一时间有些发白着脸,摇摇头不肯说。 “怎么了?箫兄。你说出来,你感觉哪里不对?”瞿辛也关心的问道,出门在外,是得小心,这地人烟又是如此的稀少。 “我,我感觉有杀气。”箫魁怯怯生生,眼睛也有些躲躲闪闪。 瞿辛和慕郕两人相互看了一下,虽说这里人烟稀少,但是两个人还真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杀气。“你会不会弄错了?”瞿辛再一次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以前就被它伤害过,而且是伤到的要害处。我对这种气氛太了解了。”箫魁连忙辩解。 “它?” “它?”染月和慕郕同时问道。 “就是掌柜手里抱着的那种灰猫,以前我,,那里被伤的差点要了命!”箫魁眼睛瞄着外面,像是生怕那只猫上来了。 染月眉头皱起,愤怒道“你能别一天一惊一乍的吗?我现在明白了跟愚蠢的人谈话有多愚蠢!”染月气的摔门而去,她还以为箫魁真的感受到杀气了!!自己几乎感觉不到的杀气,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怕。 瞿辛和慕郕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别说,掌柜手里的那类型的猫,是一种非常灵敏的猫。据说这种猫有第七感。”瞿辛说道。 箫魁连忙点点头“所以,我真的没骗你们。” 瞿辛摇了摇头,温柔的笑道“以前扑你的猫,绝不可能是掌柜怀里的那种猫。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你要说它扑慕郕我倒是相信。” 箫魁看看瞿辛,又看看慕郕。一下就忘了害怕,两臂环抱。 “干嘛,他长得比我好看啊?” 慕郕也转身看着瞿辛,等待着他的答案。 瞿辛笑笑“事实上,这只是第一条!” 箫魁非常无语的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说实话…以前一直都很相信瞿辛说的话,可是今天,箫魁真不太相信。 “这种奇特的猫,最讨厌富贵气。最憎恨的便是邪恶。它的第七感是针对人本身气息邪恶或是带有非常邪恶东西的人。”瞿辛说道。 “是不是哦?大多数人都说狗不嫌家贫,猫确实恰恰相反,像是皇太后一般要人伺候。”箫魁有点不敢相信。 瞿辛看看慕郕身上的剑“我也希望不是!”否则在这外面,想要为慕郕压制身上的焚影戾气,就算是三个人也有些困难。 正说着,下面的店伙计阿祥上来喊了他们下去用餐。 四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掌柜怀里安静的猫,突然就开始叫了起来。吓得箫魁反射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裆。 瞿辛连忙一把拉住箫魁,让他镇定。 慕郕运行一下自己的真气,感觉自己的剑今天似乎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那只猫,哪怕是感受到一点邪恶都会有所反应吗? 抱着猫的掌柜没有不耐烦,而是很慈祥的摸摸猫的脑袋。 瞿辛轻轻拍了一下慕郕,示意愣住着他下楼,不然本来没什么的,说不定会引起掌柜的注意。在一旁的染月却不知道这几个大男生在搞什么鬼,自己一个人抬脚走在前面。对于他们如今的修为来说吃与不吃差别不是很大。 四个人刚坐上桌子,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却瞧见从外面进来了四个人黑衣人。 为头的蒙着黑色丝巾,什么都看不见,身形纤纤瘦瘦。后面紧跟着一男一女。男的眼神凶残,女的嘴唇煞白。走在最后的一个男的身材最为魁梧,面无表情。 “阿祥,带几位客上去。”掌柜连忙吩咐道,怀里的猫依旧叫着。 有些驼背阿祥忙不迭的从厨房出了来,笑呵呵的低头道“几位客官上面请!” 箫魁当即就不舒服了“什么世道,刚才我们喊了半天也没人理,现在来了几个黑衣人就把他们吓成这样,那么热情的招呼。我们应该也去弄一套这种衣服穿穿。” “掌柜是怕人家走到我们的房间里去了,要是在这里大打出手,最不利的就是掌柜了。”瞿辛替掌柜解释道。 “我像是那种人吗?随便就能打一个架?” 慕郕和染月都没有说话,各自好像都在思考着什么。只是猫一声声的叫唤,总容易把思绪拉回来。慕郕总觉得突然间就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从黑衣人进门的那一刻起,染月的脸色也微微的有了一些变化。 ; 第121章 似曾相识 不自觉间慕郕还是瞟了一眼那个戴着黑面纱的轻盈的步子上楼的女孩,而那个女孩正好也转头。眼神相撞,女孩随即就转过头去。 慕郕的眼神紧跟随着那个纤纤瘦瘦的身影,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感兴趣。 箫魁还是第一次看到慕郕对一个女孩那么感兴趣。 “喂,我说你的品味会不会也太独特了?”他看看那个黑衣女子,再看看还在看着黑衣女子的慕郕说道。 慕郕看的出神,根本没有听见箫魁在说什么。 于是箫魁又推了推慕郕的手臂。 慕郕回过神来,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看着箫魁“嗯,什么?” 箫魁将头仰了仰,示意楼上那个女孩。一脸坏笑的说道“我是说,你的品味也太独特了。” “你想多了,我看见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慕郕答道。 箫魁拿起茶杯,在桌上点了一下“那就对了,当你喜欢一个姑娘的时候呢,就是看见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染月喝了一口水,看着箫魁冷笑道“我看着你,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奇怪什么?” “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箫魁气的眯着眼看着染月,心里讨厌的直想咬牙,要是对方是男子,他箫魁一定要狠狠的胖揍她一顿不可。 “你是不是在想,我要不是女子,你早就动手了? 哼,可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一个男人!”染月嘲笑道,她是静王,将来有一天同样会和男人们一样征战沙场,自从父王和哥哥相继薨逝之后,她一天也不曾把自己当做过女子。 箫魁立即剑拔弩张的从座位站了起来“那就别说我欺负女人了!” “行啊,你若是输了,你就不是男人!一刀切了,痛痛快快的做一个爱唠叨的女人去!”染月也站了起来。 整个饭堂里被紧张的气愤包围得严严实实,猫一声声的嚎叫,眼神中有一种古老的神秘的可怕。 瞿辛立即拉下箫魁“刚刚不还说自己不是那么随便打架的人吗?再说了,你们就饶了这个小镇吧,本来就又旧又破了,哪里还经得起你们折腾。” 两人有些不服气的复坐下来。 吃完了东西之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了。慕郕极具线条般的身形站在窗户边,他睡不着,看着天空。 今晚,没有月亮。星空下,风伴着青草香吹进房间。自从见到了那四个黑衣人之后,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眉梢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是她?”慕郕突然来。 随着门吱嘎的一声,慕郕看向声音处,看见瞿辛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敲了好久的门,你没有听见。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瞿辛说道。 “进来坐吧。”慕郕说道。 瞿辛点点头,轻轻的把门掩上。 瞿辛也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慕郕将倒好的水递了过去。“瞿师兄这么晚也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瞿辛说道。 慕郕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我是觉得,那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太像一个人了。” “像谁?”瞿辛先忙问道。 慕郕又在脑子里将那个女孩的眼神过了一遍“像,,秀兰…”在说秀兰两个字的时候,心痛一下就涌入到了心里。 “怎么会,一定是你看错人了!”瞿辛非常自信的肯定道。 慕郕修长的手摆弄的茶杯,摇摇头道“她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尽管,今天这女孩的眼神里全是冷血,可是我依然感觉她就是秀兰。” “那就更不对了,或许她对别人的眼神会变,可是看你的眼神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瞿辛也是知道秀兰是很喜欢慕郕的。 “可是,真的好像。”慕郕回答道。 “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遇见。再说了,我们此行是去石城,如果我没猜错的他们几个人很有可能也是去石城。你想想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和我们相同?”瞿辛说道。 慕郕本来很怀疑,听见瞿辛如此说了之后,觉得深有道理,自己真实不够心细,就算眼神是很像秀兰,可是秀兰的修为是不会进阶那么快的。 “都过去了,我相信叶姑娘会好起来的。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瞿辛看着慕郕不说话,安慰道。 “是我害了她!”慕郕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我相信她的心里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也没有怨过你。” “就因为这样,我心里才更难受。” 瞿辛站了起来,走到慕郕的身后,轻轻的用手拍了拍他,然后用手紧紧的抓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像将心里的力量传达到慕郕的肩膀上一般。 慕郕明白瞿辛的意思,伸手也轻轻拍了拍瞿辛的手。 就那么静静的呆了一小会, “刚才我向掌柜打听了一下这里人烟稀少的原因,你有没有兴趣?”回到房间之后,瞿辛又回到楼下和掌柜聊了一会。 “嗯,若不是因为那只猫和那几个,,陌生人的原因。我可能已经问了。”本来有心打听的,但是听瞿辛讲了那只猫以后,慕郕便不敢靠近掌柜。 瞿辛复坐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主要是这里离皇城太远了。本地官员仗着这一点,欺压百姓,弄得民不聊生。大多数百姓都跑了。” 慕郕冷笑,心中闪过一丝凄凉“确实不是什么很新鲜的原因。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我理解也感同身受,心中有那柄正义之剑却不能使用的心情。我们应该加紧修炼,共创一番新的景象。”瞿辛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方向。 悬圃派其中一条派规便是,不得随意在外面寻衅滋事。 慕郕点点头。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慕郕从睡梦中醒来。屋子里安安静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猫停止了叫声。他连忙洗漱好之后从屋子里走下楼。 坐在桌边上,小二提着茶,打着哈欠,懒懒的走了过来“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添杯水就行。”慕郕答道。 小二点着头,将杯子放下,倒起茶来。 慕郕仰着头看着楼上一间间房,仔细的听着动静。尤其盯着昨天那个蒙着黑纱的女子住的那间房,再多看一眼,或许他就能确认是不是秀兰了呢。 突然,慕郕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点发烫,回过头来一看。 一股热水从桌子上流到自己的腿上,再看桌子上的水是由杯子里满出来的。而倒茶水的驼背的小二居然站着睡着了…水壶还提在手里… 慕郕把腿移开。 “诶,诶,”慕郕叫了两声。 店小二一下惊醒,吓得水壶掉了下来。幸亏慕郕及时接住,放在桌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没烫伤您吧?”说着小二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连忙给慕郕擦着。 “没事,没烫伤。我自己来。”慕郕接过毛巾。 “昨晚猫叫了一早上,实在是没睡好,直到半个时辰前,猫不叫了。才眯了一会。请客官您见谅。”他有些惊慌,看慕郕几人的穿着打扮可不像泛泛之辈。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客官刚进店时,身上的那把剑。 “你是说,直到半个时辰前你们掌柜的猫才不叫的?”慕郕看这个老老实实的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看着慕郕和气的样子,再加上这会彻底醒了,才稍微胆大了一点“是啊,半个时辰前。那几个黑衣人叫我开门让它们启程。我就开了门,让他们走了。 说也奇怪,自从他们走了。我们掌柜的那只怪脾气猫就不叫了。”店小二刚说完,就蒙了一下嘴巴。自己这不争气的嘴巴又在乱说话了。要是掌柜听见自己说他的猫怪脾气,那掌柜可就真的要发他那怪脾气了。 ; 第122章 芳踪难寻 “你是说,他们已经走了?”慕郕随即问道。 店小二点点头“是的,一大早就走了。”店小二被这么一问有些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客官会这么关心黑衣人走没走。 慕郕原本还以为能看见蒙面黑纱的女孩从房间里出来,没想到他们已经走了。心底不免有些惆怅和失落。 “怎么,你们认识?”店小二问道,对于面前的人,心里的敬畏还写在脸上。 慕郕回过神来,摇摇头“不,不认识。你去忙吧!” “好叻!”店小二明白人,客官明显的意思就是没你什么事了。 楼梯上的染月脸上原本像蒙了一层灰,听见店小二的回答之后,才稍稍改变了颜色踱步过来。她坐下来,看着全神贯注正在想着事情的慕郕道“现在整个云渊大陆的形式并不太好,不知道你以后会有什么打算?” 染月听慕郕和瞿辛聊天时提起过,他的母亲如今也不再玄云国,而是在小小的清清静静的播仙镇里过着安定的生活,他并无后顾之忧,这样以来,原本将来去向一定是玄云国的慕郕,却因为玄云国早被未央国征服。如今他就成了变数。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争取到慕郕去丘罗国,为丘罗国增添一份不小的力量。 “嗯?”慕郕回过神来看着染月。 “我说云渊大陆的形式并不太好,你以后会有什么打算?”染月再一次问道。 “我大概不会去丘罗国。”慕郕直截了当,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买青龙纹鼎时的那个羞怯的小男孩了。 染月听后,脸上的笑容像是被人生生的拉开,而并非出于自愿。玄云国已经荡然无存,未央国将来一定会增加瞿辛和箫魁两元大将,如果再加上慕郕,实力不容小觑。 “或许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呢。”染月以一种世事多变的眼光看着慕郕说道。 慕郕沉默着笑笑,并未多说。 瞿辛从染月背后走上前“你们这么早?” “起了个大早,没想到你们比我还早!”箫魁也嚷嚷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醒了,自然是应该准备上路了。 一步步,不知疲倦的走在征程的路上。脚下的美景和空中不断飘来的仙气一般的迷雾美不胜收。每一次冒险,收获的又何止是不一样的风景,还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石城,那是一个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谜一般的名字,而这一个名字所代表的地方即将被揭开神秘的面纱。他们将同这样的神秘打上一次较为深刻的交道。 两天的马不停蹄,飞速前进。中途只是偶尔的休息,第三天终于到达了孤城。 四人走进孤城,孤城里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大地还刚苏醒,而这里,却已经是暖春来临。 没想到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热闹和谐的小城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这祥和安宁的笑容,话语温柔,礼貌有礼,就连在这些人身边的猫猫狗狗都格外的温顺,不吵不闹。 小贩们热情的叫卖着,这边的馒头包子暖乎乎,水饺馄饨热腾腾。那边的玩具种类繁多,饰品眼花缭乱。卖花的姑娘一身素朴,扎着两个辫子。提着花篮在街上漫步走着,轻吟着“帘外谁家少女?杏花饰新妆。” “这位姐姐,您长得这么漂亮,买支杏花吧?”卖花的小姑娘走向染月。 染月看了看这丫头,笑着掏出一个金币“那就给我一支吧。” 箫魁瞪大双眼,他绝对不相信姜染月什么时候有那么好的性格了。依姜染月平时总是一副谁欠她钱的很拽的自视清高的样子,应该是把这姑娘臭骂一顿啊。 染月回敬了箫魁一个轻视的眼神,好像在说对方简直是一个无知的人。 她不仅是个女人,她还是静王,如果眼前这个姑娘是自己臣民呢? 几个人风尘仆仆,一路在集市上寻找着需要在晚上歇息的客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染月再一次看见那几个黑衣人和蒙着黑纱的女子在不远处迎面走来。当即一个厌恶的眼神,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后,立即看向慕郕。 “诶,你不是要给疏篱带礼物吗?你看看这里好多玩具。”瞿辛拉了一下慕郕说道。 慕郕转过身看看摊位上的这些小玩具,都是泥巴捏成的很可爱的泥偶。想起上次在播仙镇的时候,他和疏篱再菜地里摘菜的时候,疏篱抓了一把泥巴,在那里捏着泥人。 “可不可以现在捏一个?”慕郕问道。 “可以的,公子您要捏成一个什么样的,您告诉我。我按照您的吩咐捏出来便是。”小贩很乐意效劳的样子。 慕郕便照着疏篱的样子跟小贩形容,只见那双造物主所赐的巧手,没几下就把疏篱捏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哇,高手在民间啊!”一旁操着手看热闹的箫魁张大嘴巴惊叹道。 “公子过奖了,这位公子有没有心爱的姑娘?要不要捏一个?”小贩趁机笑着问道。 慕郕和瞿辛同时打趣一般的看着箫魁“本公子,本公子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心爱的姑娘多的我都记不清楚样子了,嘿嘿。” 大家各自心里有数的傻笑了一回,此话题到此打住。 买完礼物,大家继续找客栈。可是整条集市走完了,也没有看到一家客栈,后来问了人才知道,这座孤城里,很少进来外人,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客栈了。 看来,晚上只有住在野外了。四人只能朝着城外走去。 “姐姐,你们是要找地方住吗?”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几个人转过身便看见了刚才那位卖花的小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染月。 “是的,我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程了!”染月微微弯腰亲切的说道。她曾经看过自己的父王就是对他的臣民如此亲切。这一刻,她仿佛看到她的父王的影子。 “那各位哥哥姐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住吧。”辫子姑娘说道。 染月笑笑,然后转脸看看几个同伴。 慕郕走上前“你带我们回去,你爹娘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我爹娘最喜欢热闹了!”辫子姑娘说道。 于是慕郕也看看大家,箫魁耸耸肩,摊摊手。表示毫无意见。 小姑娘的家里离集市很近,走完集市,穿过一条小溪就看到了。路边的地里,成熟的白菜一颗颗随处可见。 这是一户再为普通不过的四口之家,三四间茅草屋占地不少,但是非常简陋。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男婴。两口子看来客个个都相貌不俗,举止有节。当然是很欢迎这样的客人,妇人连忙将手中熟睡的婴孩给小姑娘抱着,便去收拾屋子去了。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街上有卖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那种糖。我去去就来。”箫魁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去吧!”瞿辛笑着回答。 箫魁连忙转身,脸上洋溢着笑容,疾步走向熙熙攘攘的集市,走进人群。有一个人的轮廓,就在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就那么清晰的呈现出来。 如果这不是在白天,她简直就要从他的脑海里跳出来。清瘦的身材,一脸永远都无法化开的冰山。总是有些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深信,她的内心一定不是如此。一定有另一片天地,只是,如今,冰颜不见,芳踪难寻。 “公子,是您啊?”小贩笑着热情不减刚才的打招呼。 ; 第123章 自由之剑 箫魁不好意思的,傻里傻气的笑了笑。也不太好意思开口说什么。 “公子,您是想捏一个送给心爱的姑娘?”那手艺人眼瞧着箫魁不好意思,很有眼界的问道。 箫魁摸了摸已经够凌乱的头发,然后害羞的点点头。 那小贩照着箫魁形容的样子,不断修改。一会时间,一个栩栩如生的楚离经过他的精湛的技术和灵思就像魔法般的出来了。 当他把捏好的女子递给箫魁的时候,心潮澎湃的箫魁激动着手接过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活的楚离一般,冲着泥人傻笑。他可不敢再说什么放肆的话了,回忆起当初自己不过说了两句从青楼里听来了两句流氓话,不想被楚离踹到了湖里。 箫魁快乐得忘乎所以,拿着手中的泥人就离开。刚走两步,听见后面喊道“公子,您忘了给钱!” 箫魁眉头一皱,转身走向摊位,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一荷包朝着小贩扔过去。 小贩忙不迭的接住,全家可都靠自己这手工活养活呢。 “说钱,你说你俗不俗!”箫魁有些生气的说道,他手里的可是自己最心爱的女生,怎么能用钱就衡量了呢。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贩拉开荷包一看,里面居然那么多金币。长到这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金币。这里的人,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从来不会像其他地方的商贩,看到有钱人就觉得看到了一直待宰的肥的流油的肥鹅。 抬头看着已经走远的箫魁的背影,摇着头说道“真是个痴情的公子哥啊!” 离开了喧闹的集市,靠在小溪边的树下。箫魁看着手中的楚离泥人。 “楚离,即使是你的一个幻影。对我来说都是最幸福的真实。”箫魁心里对着泥人说道,白天的光芒并没有能阻挡他对楚离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从第一次看见楚离,他就喜欢上了她。喜欢她那张大多数时候对生活都缺乏热衷的不爱笑的脸,更喜欢实在难得的笑靥。那笑靥就像一缕青烟一样轻轻柔柔的飞进他的心里。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成了他揉进血液里的温柔。 夜的幽灵踏着轻灵的脚步偷偷进入了天地间这个大坛子,等到将所有的造物染成黑色。人们才从白天焦躁里静静的沉淀下来,沉淀下来。关进笼子里的鸟都开始思考。 正在认真打坐的疏篱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这是?不好的征兆。”她努力的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可眼皮还是不听使唤的一直跳。 从炕上下来,疏篱走到窗户前,她如今的个头才高出窗户没多少。“不知道爹爹他们到了石城没有?不知道爹爹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 爹爹,篱儿等着你回来。”疏篱心里想着。眼皮仍然眨个不停,让她非常不安。 看着天上的月亮“你可一定要把我的爹爹带回来。” 石城 四人站在石城外,看着古老的石城两个字。几天的奔波,总算是到了。目前看来,石城外至少没有传说中说的凶险,相反,这里趋于宁静。甚至,古老的两个字能让人感觉到温度。 高高的城墙,紧闭着的大门是在告诉人们,这里不是谁都欢迎的。凭直觉,四人一眼就能感觉到这里仍然是有着结界的。 染月看着石城这两个字,看着看着,心中涌起很多东西。眼圈不禁红了。她颤栗着那颗从不示弱的心仰望天空,脆弱的眼泪无声的留下。她看着天空旋转着,寻找着。企图找到那么一点东西。 “我们进去吧,我已经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最危险的城市。我的剑肯定也很想领略一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箫魁开心的说道,全然忘了身上的剑是他借来的。 三个大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染月的眼泪,只以为她在看思考什么而仰望天空而已。 慕郕和瞿辛相互看了一眼“走吧,我们进去吧!”慕郕也说道,他和瞿辛两人都严肃着脸朝前走去。 果不其然,石城的门是设了结界的。 进入结界,轻轻的一推,石门奇迹般的为这几个冒险的无知的家伙开启了一道连空气都弥漫着危险的无情之门。 进入到门里面,狂风吹得几个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人手忙脚乱,差点摔倒。在肆虐和疯狂的鬼风中,几人立即运行真气,倒也立即就如常人走路一般。 但是当他们将刚开始手忙脚轮应付之后。抬头,这么漂亮的奇景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即便是将想象伸展到极限,也不会看到这么美丽而又奇怪的风景。 石城里,风像有灵魂的创造物一般不停的肆虐着,疯狂的追逐着很多细沙和小石子。甚至,有的地方,石子被风围成一团,在半空中转动着,扭动着。仿佛像人一样是在拉着手跳舞祭祀,又仿佛是在围猎追逐它们的风。 “飞沙走石,飞沙走石。”几个人都在心里念叨着这个词。 “奇怪,石头都能飞起来。为什么有的细沙却还在地上?”慕郕说道。 瞿辛此刻也是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依我看,这些破石头肯定有妖气。”箫魁觉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根本无需考虑。。 染月在晶莹的泪珠中模糊的看着这奇景道“这座城还有一个名字叫自由之城。七界大战之前,最初人类的力量虽然薄弱一些,可是在身体上,对食物并无多少需求。人们依靠着风林雨露就能过日子。所以,他们在这里祭祀风神,祈求风神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里风总是很温柔,总是温柔的抚摸着万物,抚育着万物。这里,和人类建立了很好的关系。七界大乱,一群人类知恩图报,誓死守护这里。结果全部英勇牺牲。风神便用尽最后的神气许这里已经死掉的皑皑白骨自由。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白骨已经化作沙,化作灰,有的沾染在石子上。它们在这石城内有着绝对的自由。 我父王曾经也来过这里,他被这里的奇景深深吸引。可是由于一些原因,我父王并未真正进入石城里就回到丘罗国。这是他的终身遗憾,每次在他处理完国事,身心俱疲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这里。每次开心的时候,他也总会想起这里,然后会跟我讲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这里,这里,有我父王的影子。”染月说着,又抬头望着天空。她寻找着老国王的影子。 “切,还自由之城呢。不就是一些会飞的石头吗?我也会飞,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自由。我们现在也不用非得要吃饭,可是我倒是感觉像是少了一样乐趣。别说这也是自由!要是不用吃都算得上自由了,那不用穿那简直就是自由中的最大的美妙嘛。”箫魁心里一想,口不择言的说道。 最后那一句话,让他赚足了染月的白眼和鄙视。 染月的眼神中分明是和一个白痴说话简直是拉低智商。 “你别一副白痴样看着我行不行?”箫魁被看得心慌慌的。 “谁白痴?”染月瞪大眼睛,生气的问道。 “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你别总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我行不行?”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一路总和一个女子拌嘴,怎么看都像自己的错。但是又实在忍不住想说上两句。 染月没再接话,转过脸去。 “自由之城,那这里,是不是藏着神器自由之剑?”沉默中的慕郕突然问道。 ; 第124章 悬崖小憩 “确有此剑,剑能让一个人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传说这柄剑却能让人起死回生。”染月回答道。当初他的父王可就是因为此剑才来此地。 “真是一柄有趣的剑!”瞿辛笑着说道。 “这样以来这剑岂不是能随意的救活很多人?无关善恶。”箫魁问道。 “若是剑的主人允许,这柄剑只会救活本身是由它致死的人。”染月回答道。 “那岂不是瞎子提灯笼,多此一举。”箫魁反驳道。 “瞎子点灯,不是为了照见自己的路。可到底也是为了照见别人,防止别人撞到自己。所以,此剑意在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或是无故被杀者重生。”染月回答道。 “这也是此剑最可怕之处。”慕郕说道。 “是啊,既给人死亡的绝望,又给活着的人生的希望。矛盾之中能让人疯狂!”瞿辛说道。 随即心里想着“她为什么来之前,不告诉我们。年代久远,若不是慕郕说起,自己完全没想到此神器。还是她觊觎此剑,怕我们几个跟她争抢?又或是她有别的阴谋。”转念这么一想,瞿辛在心里多了几分防备。 “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里有神器。难道? 你想得到它,又怕我们都跟你抢?”箫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染月看着箫魁冷笑了一下,又看看瞿辛,又看看慕郕。 几个人被看得很不能理解染月是什么意思。 “抢?就你们?” 箫魁也笑了“嗯,就我们!”他自信满满。 染月只是冷笑。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这里的三个人修为都比你差?”箫魁觉得自己是今天才发现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大言不惭。 “是的,想要得到自由之剑确实是需要实力的。不过,不知你们比起云中君实力又如何? 据我父王和寥寥无几略知此剑下落的人所知,它早已落入云中君之手。” 本来激动人心的一件天大的好事,各自都还想着能一睹神器。甚至在心里各自都有一个成型的完美的模型了。可被染月这么一盆冷水浇了一个透透彻彻。美梦一时间荡然无存。 慕郕在来之前,看见箫魁手上的天羽剑还闪过念头,如果这一行能找到自由之剑,那他一定会设法为箫魁得到,以报箫魁鞥经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可以完全抛之脑后了。 染月绕道箫魁面前,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却又时刻有些婆妈女人的男子。心里嘲笑着这长相与这性格实在也是相差得太多了。真不知道造物主是怎么想的。 随后又莫名的看看瞿辛,她多少有些了解瞿辛的性格,这是一个对荣华富贵不是太感兴趣的男子。可是,缘分却莫名其妙的把他和金玉这个拜金无上限的女子安排在一起。她眼神中多少透露着一种幸灾乐祸,她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 至于慕郕,她和这个平民并无太多交集。要不是因为他仙姿仙骨卓越的话,恐怕连多看一眼的兴趣她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眼神?反正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箫魁能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对自己的小小的恶意。 慕郕和瞿辛谁也没有说话,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她。这个女子的性格非常多重的,她对身边的人总是有些小恶意,而且丝毫不会掩饰对一个人的厌恶。只要一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对于她来讲,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讥笑。 可是,她对一个人却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善意和真诚,那就是她的父王。她不知疲惫的追随着她父王的影子。 “我们还是先看看恶劣的环境吧!”慕郕说道。 慕郕的话语让箫魁和染月那无聊的硝烟停止了,两人同时转身看着不远处的这些又高又险的山。一幅幅奇险的画作,一团团翻滚在半空中的小石头。来之前就知道,在这里是不能御剑的。现在,在暴风中他们深切的感受到,要在这里立住脚是需要不断耗费真气的。一旦在这里面御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山,背后一座高高的墙将视野阻断的彻彻底底。这些奇险的山,根本无法徒手攀爬。几乎全是岩石,山面光滑。山与山之间在半空中有着若隐若现石桥相接。石桥远远的看起来有些小气脆薄,承载重量有限。让人怀疑他们四个是否能在上面走动。 眼前的这些山,心智稍弱的一定不会愿意坚持去冒这一份险。从上面摔下来,绝不生还。暴风一直不停的从他们的身边而过。 “奇怪,你们看见了吗?这里那么多的奇形怪状的山都是黄土色的光秃秃的,但是,你们看。好像远处有山上是长了树的。”慕郕说道。风那么大,又隔得那么远。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有座山颜色突然就暗了。 另外三人也朝着慕郕说的方向看去,好像是有一片山的颜色跟眼前这些山的颜色不同。 “看的不是很清楚。”染月说道。她看着眼前的这些山,想象着父王曾经也来过这些地方。 “重要的是橙色之风到底在哪一座山?”瞿辛说道。 几人都沉默了,这里那么多山,谁又知道橙色之风在哪里呢?可是一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啊。一直耗费着真气和定力。 “我们先从眼前的这座能爬的山爬上去再说吧。”慕郕指着眼前的,唯一的应该可以爬上去的山说道。只要爬上去了,这些山与山之间的石桥虽说是唯一的路。可也是最好的捷径 “嗯,书上必定是有误的,说橙色之风在最里面。可它是会移位的,目前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座一座的找。”瞿辛也说道。 “那我们就上吧,早些把事情办完。也好早些回去!这地方,还是比较适合那些喝西北风的死人呆在这。”箫魁说道。 四人走近离他们最近且目前又能攀爬的唯一的一座山,互相使了一下眼色,开始徒手攀爬起来。这山的着力点也不多,攀爬起来有些小小的费劲。 夜幕开始笼罩上来,他们的攀爬也开始由最开始的一些小小的费劲开始转变成有些费劲。从远处看,他们更像在悬崖上偶尔歇息的鹰,渺小而又勇猛。它们是渺小的小野兽,这一座座山像迷人热辣的美人,又像凶猛的猛兽。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在这山腰休息了。”瞿辛说道。 爬在最后面的染月看看周围,又看看天空已经戴上了黑色的面纱。“在这里?怎么休息?” “没办法,只能用慕师弟和箫师兄的剑插进岩石。然后我们轮流定住两柄剑,这样,我们才能稍事休息。” “我跟慕兄弟一组。”箫魁立即反应道。而且也已经很累了,真的想休息一下了。 慕郕转头看了看瞿辛。 “我没问题。”瞿辛说道。 听到瞿辛如此说之后,箫魁立即将自己身上的剑扔给了瞿辛。 就这样,四人各自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将自己绑起来再绑在剑身上。这样,四人总算是争取到了一点休息的时间。哪怕是在这暴风中的一点点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有益处的。只是这样的景象,看起来是在是有些狼狈。似乎一点也不符合修为不低的修仙者的身份。 “这岩石不会裂开吧?”箫魁看着被剑插出一条缝来的岩石担忧的说道。 “你少乌鸦嘴!”染月非常不满的回应道。 箫魁也不示弱“我不过就是说说,你害怕了?” ; 第125章 伯仲之间 四个人就这么在暴风中的凌虐中总算是平安的渡过了一晚,刚刚能看清楚面前的事物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往上爬,经过了总是轮流的小憩之后,精神也好多了。 攀爬的一会之后,没想到,在早上六点这个时候开始下起微微的小雨来。对于身强体健的他们来说,那就算是淋一场大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雨点落下,落在这些岩石上,岩石会非常滑。无论是手,还是脚。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虽然还不至于粉身碎骨。但是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生命有时候强大得惊人,有时候脆弱得可笑。对于他们来说,若非是死于战场,却死于摔死,只怕死也不太能瞑目,那么多年的修炼岂不白费。 “我们,相互绑在一起吧?”箫魁说完,看了看旁边的慕郕,又看了看下边跟着爬上来的瞿辛和染月。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于是又将昨晚本来是挂在剑上的带子又一个接着一个拴在一起。这样以来,即使有一个人滑了手,其他三个人的力量也足以拉住那一个滑了手的人,不至于就这样被冤死。 刚醒来的时候还是晨曦熹微,现在又是狂风又是暴雨,命运之神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野花,势必要让他们开成漫山遍野的坚强。而慕郕和瞿辛攀爬在冰凉的脊背中带着微笑,在他们看来,这并非是命运的刺刀。而是人与天地风雨的冒险的心灵对话。 慕郕想起来刚进悬圃派的时候,差点被李天一害死的那一个夜晚,也是如此的暴雨,他当时也是如此的攀爬。情景差别不大,可实质上却相差很多。当初没有连树子都站不稳的暴风,没有修为,没有朋友。而现在,自己都收获了。只要自己在多努力一些,一定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那种人。 又到了神秘笼罩上天空,又是整整一天过去… “我们这到底要爬多久才能爬上去啊?”明明就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石桥,可是几个人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爬了那么久,居然还觉得在山腰。 暴雨仍旧不依不饶的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那欢快却又忧愁的滴滴答答的雨声始终不绝于耳。山腰上再一次开始渡过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这下好了,整整一天,不花一个铜板就能洗得干干净净,对于我这个不爱沐浴更衣的人来说,也可以是福音嘛。”箫魁自我嘲笑道。 “我看你不但不沐浴,也常常不要洗脸的吧?”染月嘲笑道。 “好像你天天晚上早上都看到似的!”箫魁说道。 “箫魁!!!”姜染月吼道。 瞿辛和慕郕两个同时笑了。 箫魁本来什么也没多想,只是顺口说说。不想染月这一声吼,让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心中大快不已。受了她那么久的闲气,总算也有自己无意中出口气的时候。 染月心里本来想要骂箫魁不要脸的,这下,反被箫魁回答得羞愧的很。 疾风,暴雨。四人在风雨中又是一夜… 当清晨像梅花鹿一般踩着朦胧的雾,滴答的音乐中奇幻的开始出现。他们继续向山上爬去,寻找生命和灵魂的出路刻不容缓。山上将出现的奇迹召唤着他们,与他们并肩同行的不止有同伴,还有死神。 夏幽国 延晖阁里大臣们早已入座,主位上空空如也,还在等待着它的主人来抚摸它。下面大臣的座位中左边,第一个位置也同样空空如也。对此,大臣们也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即使再这样宴饮的日子里,朝臣们还兢兢业业的攀谈着朝政。 只有右边第一个位置上一位月白色锦衣的男子,怡然自得的独自喝着茶。孑然独立的神情,忘我的情境。与这侃侃而谈,社交浓郁的气氛格格不入。他的思想像放飞的笼子的鸟,早已不在这里。 幽王从延晖阁后面威武庄严的走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瞬间被幽王的威严所淹没,遁迹得了无踪影。 这个威武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肩宽体厚,高大勇猛。 鹰一般的眼睛一眼扫过眼下这些替他管理国家的大臣们,当他看到右边第一个位置时,他的眉心微微触动到毫厘的细小。 “拜见大王!”群臣拜见。 扶着他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第一辅国大臣屈灵均。曾几何时,屈灵均若是算的上是第二的美男子,这世间没人敢称第一。他温和如若春风,貌美堪比百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温柔的飘过每一个位置,看见右边第一个位置。那位置上站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甚至他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世间。 屈灵均那貌美的脸上的温柔的线条在某一时间,稍微僵了一下。等幽王坐到主位之后,他也随后入座。 “众爱卿坐。”幽王说道。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飘入到他敏锐的鼻子里。 “今日,子渊爱卿也回来了?” 刚坐下的子渊随即又站起来“是。”月白色镶嵌着竹叶边的绸缎衣称得他更是冷如冬日里上霜的竹叶。 幽王笑笑“坐。来人,给子渊爱卿换上梅花酒。” 幽王转头看着屈灵均“既然屈爱卿的同门师弟回来了,那么,屈爱卿辛苦了这些年。也该好些休息一段时间了,就让你的师弟在本王身边学着处理一些朝政吧。” 屈灵均干笑了一下,站起来“臣不敢言苦,为大王分忧,为夏幽国百姓分忧是为人臣职责。” “诶,坐。寡人正是为百姓考虑,不能太过劳累你了。”幽王说道。 “是,大王。”屈灵均非常不情愿的应声道。 “大王,请恕微臣不能领命。家师嘱咐微臣远游寻几味药材,微臣过几日便要起身。还请大王恕罪。”子渊撒谎推脱,就连此次聚会,若不是被幽王的侍卫看见撞了个正着,他是不愿来这是非之地的。 “这个…宴后再说。”幽王说道。 觥筹交错,音绕雕梁。碎步鱼贯,柳腰脂臂。 玉带天纱飞,红锦地衣皱,佳人金钗溜。 酒色笙箫间,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很久就过去了。“众爱卿府有高堂者回府伺候,其余的留下作陪。”幽王说道。 自然,多数者是有高堂在世的。所以,大多数大臣谢恩之后,便起身回府了。 幽王看看了在座的“屈爱卿,你也辛苦了。回府歇息吧!”看似体贴的关照,实则是威严的不可违抗的命令。 屈灵均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臣,臣遵旨。”然后退出座位,转过身时斜眼看了看在座的登徒子。 登徒子也眨了一下眼睛,意会到了什么。 幽王看着余下的其中包括子渊在内的三四个大臣“待寡人去更衣,稍后和众爱卿同去赏桃花。如何?” “臣等恭候大王。” 几个大臣被内侍带到桃园,正是桃花刚开的季节。 “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子渊内心感叹这里的春天并非自己想要的春天。可也只能在内心感叹。 不久的功夫,幽王换了便衣出来,一件漆黑色镶青色竹叶边的绸缎衣。身上也略微带了一些梅香。这样子,跟刚才宴会上比起来,就少了些许严肃。仍旧魁梧阳刚,却多了几分亲民。 其中一个年迈的老臣禀明幽王,说一时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被应允恢复休息之后,也立即退出了桃园。 “既是来看桃花的,我们往桃园里走吧!”幽王说道。 ; 第126章 奇耻大辱 三个大臣陪同着幽王往桃花深处走去,一阵春风吹过,个个都落花满身,大臣登徒子和大臣王立立即将桃花从身上拍掉。 “原来两位爱卿这般讨厌桃花,寡人好像邀请错了?”幽王笑道。 “臣诚惶诚恐,臣也是惜花之人,只是这后宫的花都应是大王所有。即便是大王不喜而弃的,也断无我等沾染之理。”登徒子连忙对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嗯,爱卿不愧为大臣之首,果然是礼义廉耻一刻都不敢忘记。”幽王赞赏。 “臣受王恩,不敢忘。只是希望宋大人也别忘了才好。” 子渊一直知道登徒子喜欢巴结自己的师兄,稍有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登徒子大人这话不知作何解释?” 幽王难得看到子渊开口说话,并未阻止一场即将来临的口舌之争。 “大王信任宋大人,允许宋大人以后随意出入宫墙内外。可我还是想提醒宋大人一句,这后宫,娘娘嫔妃公主众多,宋大人可要时时刻刻谨记避嫌。” 登徒子说得一板一眼,幽王都差点笑了。 “多谢登徒子大人提醒!”子渊眼神和语气都很不客气。 “实在不是臣要多嘴,宋大人的相貌生的这般漂亮,难免会引起注意。宋大人血气方刚的年龄,喜女色倒也正常。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传出去,对宫墙内的天子骄子名声不好,对您,更是后患无穷。” 子渊非常生气的看着登徒子,这人为国为民的本事没多少,诽谤人倒不知是师承何人,这么厉害。 幽王忍不住的转脸,噗嗤的笑了出来。转过头来,假装一本正经的看着子渊“咳咳,爱卿,你可有什么辩驳?” “臣认为此事辩驳毫无意义。” “同在一个朝堂,登徒子大人对你也是一片赤诚。”幽王说道。 “大王明鉴,臣只不过是嘱咐两句宋大人。大人应以屈大人为榜样,洁身自好。”登徒子得意的说道,并把关键要提的人在幽王面前提了一遍。 “那臣只能据实辩驳了,容貌美丑乃是天生。与喜不喜女色并无直接关系。若说喜欢女色,臣倒是知道一人,恐怕无人能及。” “那本王和两位大人洗耳恭听。” “当然就是登徒子大人。”子渊胸中自有一番呈辞。 登徒子急的脸色苍白,回忆起过往,自己何曾有过什么时候被这家伙抓到过把柄了? “臣修行于悬圃派,悬圃派女弟子中才貌出众不在少数,思慕臣的师姐师妹并非没有,臣未曾动心。 可登徒子大人的夫人蓬头垢面,耳朵挛缩,嘴唇外翻而牙齿参差不齐,弯腰驼背,走路一瘸一拐,又患有疥疾。这样一位丑陋的妇女,登徒子却非常喜爱她,并且生有五个孩子。请大王明察,究竟谁是好色之徒呢?” “你你你,你这是人身攻击!”登徒子急了。 看到登徒子的表情,幽王努力的忍住笑。身为大王,这个时候笑,有些让自己的大臣难堪。王立可没忍住,在边上一下就笑了。 “登徒子爱卿,你可还有话说?” “宋大人,狡言,善,善辩。臣,臣无话可说。”登徒子被气得说话都是结结巴巴。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府和你的夫人再生几个孩儿,等以后长大了来和宋爱卿辩驳。”幽王玩笑的道。 登徒子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微臣告退。” “大王,微臣身体一时感觉有些不适,望大王允准臣回府。”王立装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 “那你也退下吧!” 王立认为自己还是很有眼力劲的,简直被自己聪明的智慧深深的折服,解放了,自由了。他喜色冲冲的走出桃园。 子渊陪着幽王在桃花深处摆放的观赏桌坐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女。幽王放下了架子,这个年龄所该有温和,沉稳,睿智。统统都出现在了脸上。 “去把寡人的箫和琴拿来。”幽王吩咐道。 一名侍女应声而去。 “你,去给寡人找两个陶罐来。”幽王又吩咐剩下的那一个。 “是。” 桃园里,剩下一黑一白,衣上都绣着竹叶的两个男子。身形魁梧的幽王非常温柔的看着宋子渊,要把宋子渊看进心里。 子渊站起来,退后几步。他是王,自己是臣,断然不敢背过身去。 从第一次看见子渊,幽王就开始注意他了。那时候子渊尚小,宫里许多事也是灵均伴着自己一起打理,灵均,子渊相互不和。所以,这几年,幽王一直都忍着。现在的子渊愈是和以前大不同了,那种独特,让幽王深深的被吸引着。幽王喜欢美,喜欢独特的人或物。他对美的追求甚至是疯狂的,得不到誓不罢休。 “子渊,坐。”幽王说道。 “君臣有别,臣不敢。大王有什么吩咐,臣听候差遣。”子渊找理由。 “寡人让你坐,你坐便是!” 子渊不得已,只得上前坐下。幽王修为不高,可夏幽国不是吃素的。夏氏家族修为高者大有人在,得罪了幽王,自己无所谓没什么,连累了唯一疼爱的自己的师父就实在太不孝了, “子渊,桃园花香醉人,今夜留宿宫中吧?” “大王主张孝道第一,让上有高堂之大臣回府伺候高堂。子渊无高堂,可从悬圃归来之后。未来得及见家师一面,子渊必得奉行大王主张,及早去向家师请安。望大王体谅!”子渊尽量掩饰语气中的怒气。 子渊一直知道幽王的用心,不止是自己知道,整个朝堂都看的清楚。屈灵均受宠那么多年,跟进跟出,艳煞旁人。许多人都等着灵均被厌倦,等待机会落到自己头上。天不从人愿,想得到这份恩宠的没得到。不想得到的,厌恶的。被盯上了。子渊悄只好无声息中躲瘟疫似的躲着这家伙。 “那爱卿陪我酿制完桃花酒再回去。”这种事情始终也不好逼迫得太紧,幽王只能是答应。 “微臣领命!” 侍女领来了箫和琴,幽王让子渊陪着自己在这,烂漫桃花的桃园里吹奏了一曲。吹奏中,幽王明显能感觉子渊有些不情不愿。他极力让自己多一点耐心,就凭他幽王,还没有掰不弯的铁。 紧接着,两人又在这桃园里,穿梭在落英缤纷中酿制亲手摘着桃花来酿制着桃花酒。 子渊漫不经心的摘着桃花,不留意的就抓到了幽王的手,他慌忙的放开。 幽王看着他“子渊,你若肯留在宫里。寡人许你一个承诺。寡人为青山,子渊为松柏。生生世世,永不相负。”能得到他幽王的恩宠,是无上光荣。子渊不愿意,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灵均,所以,幽王认为子渊在害怕。 子渊听了此话,怒不可遏,羞愧难当。这是侮辱,身为男子最大的侮辱。 他确实从未想过要有一番大作为,也未想过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可也从来没忘记他自己是个男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以为自己只要不愿意,幽王便不会将这番话堂而皇之,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看着他的若不是幽王,他早就动手了。 幽王看着子渊“子渊,本王知道你喜爱在竹叶湖沐浴,你可曾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你在竹叶湖沐浴的时候,从未有人经过?” 他一想到子渊沐浴时候的情景,什么洛神,什么湘水之神。跟面前的子渊比起来,都不足为提。澄澈透明般的肌肤,线条分明的身形,以及他腰上的腹肌… 子渊听了此话,再也不能忍了… ; 第127章 暴风来袭 幽王话语间深情,不时就向子渊的脸伸去。那一张他在睡里梦里都想触摸的脸… 子渊从腰间迅速的取下佩笛,滴水般的速度,指向幽王的喉咙。“人各有志,请恕子渊与大王道不同不相为谋。” 幽王看着子渊手中指着自己喉咙的无情的玉笛“子渊就是子渊,生气都是那么好看!”幽王调1戏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还拥有着后宫所有女人都渴望的宠爱。你应该荣幸!”幽王的眼神是疯狂,无畏的。 “你现在的行为很愚蠢!”幽王继续说道。 “你再说一句,你就知道谁愚蠢了。”子渊威胁道。 幽王看着子渊,他眼中的怒火随时都可能想火山一样迸发出来,然后将自己瞬间烧成灰烬。 “记住,永远别再将主意打在我身上。除非你认为你的修为足以与我抗衡!”子渊说完抽回笛子,再无顾忌的从桃园里飞了出去。 子渊惊鸿一瞥的背影在幽王的眼中闪过,摸着自己下巴下的那一小撮胡子,阴谋的笑了。 石城 漫长的三天的不懈努力,瞿辛四人眼见着那些古老残破的石桥离四人越来越近了。这是一个值得开心的奖赏。 第三天的临近晚上时分,四人终于快爬上接近山顶的山洞。 在最后的那点时间里,染月拼尽全力爬到三个男生前面去了。最后冲刺时,她居然第一个爬上了山洞。当她刚爬上山洞时,她惊呼着大叫一声,从山洞边缘失脚摔了下去。 还未爬上山洞的三个男子见此情景都连忙拉住自己身上的带子,染月腰上绳子寄的另一头是在瞿辛。瞿辛狠狠的拉住绳子。 三人随即意识到染月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受到惊吓,所以失足。一时间,危险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让同伴们精神力高度集中起来,思想上立即准备着接下来的战场。 悬吊在山洞下的染月在摔下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懵的,在绳索停止的时候,瞿辛狠狠的拉了一下的时候,她自己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可怕的一幕。 “上面有什么?”瞿辛第一个问道。 染月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拍了拍额头“蛇,上面有蛇。” 染月的回答让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蛇而已,还好! “蛇?这破地方哪来的蛇,我上去看看。”箫魁说罢向上爬去。 染月定了定神,让瞿辛拉住绳子,慢慢的重新抓上岩石。然后再跟着瞿辛往上面爬去。 当瞿辛和染月爬上山洞时,慕郕和箫魁已经站在山洞里了。 看着山洞里穿梭来穿梭去的密密麻麻的蛇,染月始终站在最后面。若不是跟大家绑在一起的绳子,染月清楚,此刻恐怕已经丢了性命。 “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慕郕看着这些看似恐怖的蛇,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蛇,能不攻击还是不要发起攻击的好,这是灵力极强的地方,蛇的实力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贸然发起进攻,会让自己没有余地。 “我们试着从它们身边走过吧?”箫魁说道。 慕郕和箫魁走前面,瞿辛和染月走在后面。瞿辛第一次感觉染月是女生,从未见她如此害怕过。明显感觉呼吸有些不对。 几个人从空白处走过,蛇果真没有发起任何攻击。 穿过山洞,看着眼前的石桥,这是他们努力这么多天以来的最佳奖赏,一个通往下一个冒险的机会。染月放开拉紧瞿辛衣服的手。 “不对,这里的蛇,没有不攻击的理由啊!”瞿辛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染月回忆起她刚才爬上来的那一刻,很多感受到她的蛇都竖起上半身,然后一双双阴毒的眼睛看着她。这一次,这些蛇都耷拉着脑袋充耳不闻。只不过刚才一时间被吓到了,忘了。 染月生平最怕蛇,蛇是一种冷血而又阴毒的动物。 “可是我们确实没有感觉到一点威胁啊?”慕郕虽然也觉得不可置信那么平安就往那里走过了。但那确实是事实。 “我第一次上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它们有要发起攻击的意思。”染月说道。 染月这么一说,让大家更怀疑另有隐情了。 每个人都打量的身边的人,难道是这些蛇惧怕某人身上的东西,还是只是染月身上本身所沾染了让蛇发动攻击意图的东西。 不对,这些蛇肯定是怕了某人身上的东西,不然不可能是耷拉着耳朵。 慕郕的焚影亦正亦邪,不具备让这些蛇惧怕的理由。箫魁身上的天羽是一把罕见灵剑,又断无此威力。瞿辛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染月是第一个爬上山洞的,若是灵笛飞琼真有那妙用,染月也不至于被吓到。 “走吧,走下去,也许前面会找到我们要寻找的答案。”瞿辛说道。 破烂不堪的石桥在山下看的时候,很小很小,如今看起来他的宽度至少能容纳六七人。 由于太破旧,看起来让人不免觉得悬心,就在箫魁准备踏出第一只脚的时候,突然看见石桥上松动的石子从拱着的地方滑下来,然后在朝下方滚了下去。这些石子刚才还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下掉,后来就看不见了。这样不免让人看起来有些心惊胆战。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还真怕了你了?”箫魁言语壮胆,将刚才收回来的脚又重新跨了出去。 他看似豪迈却又动作轻柔的走出了第一步,慕郕他们紧跟其后。石桥因为有四人的走动,石子不断的滑落。 突然的,面前所有的山,加上眼前他们脚下的石桥在暴风中猛烈的摇晃起来。这些山在暴风面前非常脆弱,就像花枝摇摆在暴风中。随时都有可能被折断。暴风也增强了! 原本很多不和谐的线条,在暴风中要么成了和谐的线条,要么成了畸形的线条。没有栏杆的石桥上走着几个可怜的人,暴风红摇摇坠坠,性命岌岌可危。 “这是怎么一回事?”染月中摇摆着喊道。 大家都努力的在暴风中挣扎着将自己的脚恨不得黏在这石桥上。瞿辛一个不小心飞了出去,再一次的生死关头,另外三人只能努力的运行真气,将自己的脚黏在石桥上。拉住瞿辛。 瞿辛就那么背暴风吹得在半空中飘着,就像风筝。系着风筝的线,摇摇摆摆,极为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瞿辛,你撑住!”慕郕喊道。 三人更努力的将真气运行,努力的将脚黏在石桥上,若是再有第二个被这催命的暴风吹了出去,那么四个人的命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染月被风吹得有些站住不脚,尽管她已经非常努力,但是脚还是不听话的往石桥的边缘上移动。 暴风吹得越来越厉害,眼看染月很快就要临近石桥的边缘了。差不了多远,她就会个瞿辛一样被吹得飞在半空。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慕郕和箫魁是不容易拉住两个人的。 “我不能眼看着你们和我一起死,慕郕,可能,我要冒更大的险了。”瞿辛说着就预备解去自己身上的带子。 “不要,瞿辛。你再坚持一会,这一阵风来得奇怪。说不定,一会就停了。”慕郕立即阻止道。 瞿辛看了看四周如勇猛的动物一般滚滚而来的暴风,看看已经摇摇摇晃晃曲线形的山。再看看染月已经滑出石桥的一只脚。 “再见,我的同伴们。”说着瞿辛解开绳索,摇摆中掉了下去… ; 第128章 祭祀之地 “箫师兄,看你了!”说着慕郕飞了下去,他不能看着同伴独自面对另一个未知的有可能是死亡的世界。 当慕郕也跳下去的那一刻,原本的暴风突然就没有了,又恢复往常的风速。看此情况,箫魁当即全神贯注的运行真气。 本来以为会死的瞿辛,被慕郕一把抓住了手,恰巧这个时候风暴减慢,看来自己的确实是不该绝。 染月和箫魁费劲的拉着瞿辛和慕郕,可是脚下的石子又有些松动了,滑滑的往下掉,箫魁连忙替换了脚下所踩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将慕郕和瞿辛两人拉了上来。 “累死我了,瞿辛,你这是干什么?”箫魁一脸怒气。 “一个人死总比拉着大家都死得好。”瞿辛说道。 “如果不是风及时停止,你反而害死我们了!”箫魁不客气道,想到刚才慕郕不顾危险飞下去拉住瞿辛,四人生命就在一线之间,箫魁就热不住想发火。 原本那么聪明的瞿辛,没想到也有那么脑门一热的时候。 “说也奇怪,这风怎么就突然停止了呢?”染月说道。 慕郕潜意识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我想,应该是他们无意中进来了!” “不是说这里一旦超过了五个人就会有生命危险吗?”应该是他们进来之后发现不对劲又立即退了出去,所以才停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灾难。 “你是说那几个黑衣人?”箫魁回忆起了在客栈碰面的那几个黑衣人。 慕郕点点头。 “穿得那么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不,可不就差点害死人了!”箫魁比起对瞿辛的生气,现在更是怒火冲天。 前两天天天遭受暴雨的袭击,成天都是浑身湿淋淋的跟水人似的,特别不自在和难受。刚刚天晴又遭受暴风,一遭接着一遭,这样的玩笑对方开的乐此不疲。 想着这些不痛快,箫魁忘我的狠狠的跺了一脚。 只听见石板裂开的声音,箫魁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脚下的石板正在裂开“哎呀,娘啊!”随着他的一声叫唤,他立即跳开了。 箫魁这一发火,差一点自己要了自己的命。他生气的连忙闭上嘴巴,心里暗恨道“等我出去这里,我一定跺脚跺个够!!!” “不行,真气不断的消耗。这样下去,没有地方供我们休息,我们肯定也会撑不下去的。”慕郕看着箫魁,刚才为了他和瞿辛,他的真气消耗得最多了。 “不管如何,此刻,我们也只能往前走。”瞿辛说道。 四个人走在没有栏杆,深不见底还破破烂烂的石桥上,如履薄冰。 三个时辰之后,几个人终于快到达了另外一座山。这座山大约是第一座山的三四倍大。大家都累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从开始爬山以来到现在,中途有小憩,可那点时间对于一直消耗真气的他们来说,杯水车薪都不足以形容。大家满脸的倦容,衣衫褴褛。已经三四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终于走进了第二个山洞,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染月这次聪明了。很幸运,偌大的山洞里空旷得一只蚂蚁都没有。几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里会什么都没有。 虽说还是有风通过山洞,但是他们能撑着一下洞壁对于真气的消耗也会减慢许多。 累极了,一个个默不作声,筋疲力尽的撑着山洞洞壁。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慕郕站了起来劝大家往前走,现在还不知道橙色之风在哪里,也不知道有多远。趁着大家还有力气和精神,必须向前冒险。 大家只好举步维艰的向前走。 “这里有一条路。”走在前面的慕郕突然说道。 大家连忙定睛一看,偌大的山洞中间有一条通往山洞地面以下的阶梯。 “这下面,别有洞天?”染月说道。 “无论怎么样,我们急需休息。不管是福是祸我们都要赌一赌。”瞿辛也说道。 这一步步走来,当真是步步惊心,眼下的希望仍旧是伴随着未知的可怕。大家拼命的打起最后的那点精神。 他们朝着阶梯一步步走去,小心翼翼,谨慎着周围是否有玄机或是危险。 走到阶梯的地方,大家停住脚步。 “下面好像还有灯光。”箫魁说道,由于是白天,所以看不太清楚。 “里面难道住了人?”瞿辛也说道,他也看到了一点点光线。 “哎,走了走了。反正都要下去,在这里研究也没有用。”箫魁说完,便朝前一步走了去。 慕郕注意到阶梯上有印子,印子不深,可细看之下还是看得出来的。“箫魁,等一下。”慕郕说完便弯下腰检查阶梯上的印子。 “这好像是老虎的脚印。”慕郕看着地下浅浅的印子说道。 另外三人也弯下腰来,仔细看着这浅浅的印子。可以确定无疑就是老虎的脚印。他们所担忧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还没有下去呢。仿佛又是上天给他们出的一道选择题。 “这么坚硬的岩石能踩出脚印,对付起这老虎来恐怕需要很费一番功夫。”瞿辛说得稍微乐观了一点,他可不想大家现在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大家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是多么怎样的一只老虎才会有如此的重量和内力。 “前面是蛇,我就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嘛。原来是藏在下面了。”箫魁说道。 “你怎么尽说些废话!”染月不满箫魁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箫魁生气的问道。 “污染了我的耳朵” “你可以不听!” 染月哑口无言,气的只能干瞪着箫魁。 “我们下去吧!”瞿辛说完和慕郕两个人走在前面,对于这两人的狗见羊脾气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要尊重性格的独特性嘛。 几个人轻轻的朝着山洞下面走去,既担心一会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又奇怪到底会有怎样的境遇。 绕过了两三层阶梯,他们来到下层的山洞。由于绕了两层阶梯了,山洞里也就没有暴风了。山洞的洞壁上好几盏永寿灯的照耀下,洞内亮如白昼。里面除了一些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铁链子,空旷如也。看样子,即使以前有珍宝也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终于有机会可以休息了!”瞿辛也开心的说道。 只有通过休息,真气才能快速的进入丹田。 几个人欣喜若狂,他们终于不用再运行真气来站稳脚步了。几个人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感觉全身轻松。这绝对是一种恩赐。 慕郕想查看一下,这偌大的山洞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用的。阴影间,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声音。 “这哪来的羊头骨?”听到声音的箫魁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羊头骨说道。 慕郕接过去看了看“这应该是祭祀用的 看来,这里,以前应该是用于祭祀的。”慕郕继而说道。 箫魁转而走向一进山洞时右手边不远的铁连处,总觉得这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链有所怪异。一不小心脚上好像也踩到了东西。 原以为是祭祀所用的羊牛骨而已,捡起来一看却是骷颅头。 “这难道也是祭祀用的?”箫魁不敢相信会用活人祭祀。 慕郕和瞿辛都走了过去,看着箫魁手里的人骨。大家又都机警的看了看四周,静谧如林。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没道理会用人祭祀啊!”瞿辛说道,传说中这里的百姓和风神不都和平共处,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 第129章 惊现白虎 “会不会是什么人进来之前就已经精疲力竭或是已经身负重伤,前面不是有蛇吗?”慕郕猜测道。 瞿辛从箫魁手里接过骷颅头,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单凭这个骷颅头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显然是很困难的,瞿辛也确实没有从这上面找到什么。 箫魁见瞿辛接过骷颅头,他径直而好奇的朝着生锈的铁链走去。 无缘无故的,这山洞里居然有生锈的铁链。 “会不会,这死去的人,曾经是被绑在那铁链上的?”慕郕再一次大胆猜测。 “不对,你看看铁链围着的石头。这石头的形状怎么这么熟悉?”瞿辛已经关注于铁链下方的石头。他发现这是由甚是怪异。 箫魁在铁链旁蹲了下来,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生锈的铁链。 吼~ 吼~ 山洞开始摇晃起来,四个人没站稳都跌到在地。那吼~吼~的声音是老虎传来的,只是大家慌忙的将两眼向四方扫射,究竟也没看到任何老虎的影子。 “你们看,你们看!”箫魁吼道。 大家向箫魁眼睛盯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铁链底下的石头,一点点的开始动起来的了。那原本看上去的是坚硬的岩石的地方都开始一点点,一块块的变成软软的绒毛。很明显,这家伙是正在觉醒。 “箫魁,走开!”慕郕连忙吼道。 箫魁大脑反应敏捷,立刻向着慕郕他们这边爬来。 山洞摇摇晃晃,强大的灵力开始向周围辐射开来。慕郕几人无法直立起来,只得在地上匍匐着前进。一面还要注意那即将活过来的老虎。 砰~ 一声声响,一条生锈的铁链就居然断了。整个老虎也突然间就活了过来。转过身来就扑向箫魁,箫魁脚缩得快,老虎扑了一个空。 这时候,洞内的所有灯都不自觉的灭了。这样的黑暗将整个山洞里的人陷入和笼罩在危险之中,咆哮中的生命颤颤巍巍。 两只黑暗中如同灯笼一样眼睛,盯住着四个人。 这下,他们算是明白,之前的人头白骨是怎么来的了!听到刚才已经挣断掉一条铁链,如果这家伙再挣断链子,他们不多一会就会成为它的腹中食了。 吼~ 吼~ 黑暗中老虎拼命的想要挣断掉身上捆绑着它的链子。它嗜血的吼叫声音在整个山洞里回荡,几座山之间回荡。铁链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早春开始化的冰一样,冰冷刺骨,让几个在摇摇晃晃的山洞中的人在心里不禁寒战。 “怎么办?如果不是我们真气尽失。或可试一试。”瞿辛说道。眼下瞿辛和箫魁匍匐在前,染月和慕郕在后。 “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它若是不能挣脱铁链,我们固然得此一命。可它若是挣脱铁链,我们仍然难逃一死。”慕郕说道。 “你的意思是,趁它还没有挣脱铁链。我们倒不如拼尽全力试试结果了它?”瞿辛说道。 “不行,你这等于以卵击石。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跟它打斗起来,恐怕它会更疯狂的挣脱铁链。”染月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我们逃出去,试试它会不会挣脱铁链,生命就会完全掌握在它手里,再加上我们真气会慢慢的耗尽,会非常被动,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虽然它很强大,但并不是没有弱点。”慕郕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黑暗中,山洞摇摇摆摆中,吼吼危险的声音中。几个人沉默着,思想上斗争的声音却一点都不比此刻外面的动静声音小。 “我赞成,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受制于人,更何况,这什么玩意?还是一只石头里蹦出来的破老虎。唬人呢?”箫魁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义愤填膺,那你还不去,是等着当救援吗?”染月讽刺道。 “哼,我当然要去,难不成还等它来请我不成?”箫魁说罢,黑暗中站了起来,还没等慕郕和瞿辛说完话。拿着天羽剑冲着老虎的眼睛刺了过去。 吼~ 吼~ 老虎发出强大的灵力,将箫魁从半空中弹了回来。本身已经耗掉不少真气的箫魁,被强大的灵力弹回,摔在地上,黑暗中的同伴只听箫魁的骨头卡擦卡擦的作响。 “既然如此,让你试试我们三人对抗你,如何。”慕郕说道。 既然箫魁已经作出了动作,想必这老虎也没那么容易就能饶过他们了。当真是骑虎难下了。染月和瞿辛立即将真气输入到慕郕的体内。 慕郕提起焚影飞身而上,黑暗中,自然也是朝着老虎的眼睛刺去。此刻,整个山洞飞沙走石,充斥着人兽大战的紧张气氛。二者之中必得有一死,对方都才能安心。 慕郕飞身而上,在老虎抬起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可是那个人又好像不是自己,明明应该是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又不是。 吼~ 吼~ 老虎发出灵力,将慕郕弹了回来。 当慕郕落地那一刻,整个山洞恢复了宁静。原本山洞里的灯也瞬间亮了起来,而那只老虎已经没有了踪影,再仔细一看。它居然变回了白色的石头,生锈的铁链也仍旧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不是在做梦吧?”染月都怀疑刚才那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这样跟刚进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慕郕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撑着身体到了箫魁身边“箫师兄,箫师兄。”慕郕推了推躺在地上的箫魁。 箫魁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动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舒服,哎哟了一声,大家才从梦中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那只石老虎呢?”箫魁问道。 慕郕眼睛看向生锈的铁链那边,箫魁也跟着慕郕的眼神看了过去。 “原来被打回原形了啊!哈哈哈哈…. 诶,不对。是谁把它打回原形的?”箫魁笑脸中突然严肃的问道。 这一问倒是真的难倒他们三个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老虎就又变了回去。这种情况下也未来得及思考箫魁说的话。 “晚上总算有一个休息的地方了。”瞿辛说道。 慕郕看看瞿辛,笑笑点点头。然后将箫魁扶到一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那家伙不会等我们睡着了之后,另有预谋吧?”染月说道。 瞿辛笑笑,柔声道“让我们休养生息之后,再来杀我们可不符合动物的逻辑。” 染月想想也对,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精神恍惚,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身上的衣衫也已经脏的不行了。 大家都靠着洞壁,伸长着双腿,难得悠闲的坐在那儿,精神状态终于彻底放松了。只可惜在这山洞里少了阳光,少了美酒。不过,都可以任由着思想驰聘一下了。 瞿辛心里还想着一天以来所发生的两件奇怪的事情,为什么染月说蛇看到她的时候有攻击她的意图,而后,慕郕走在前面,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刚才也甚是蹊跷,为何箫魁一剑斩下去,差点被重伤。慕郕一剑刺过去,那老虎却变回了石头。 瞿辛将从认识慕郕以来的事情全部都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包括听说的零零碎碎的也拼凑起来。很多奇怪的事情都指向慕郕,细心的他觉得恐怕不能用巧合二字来解释。 这一次,慕郕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在那只老虎的眼睛里。自己会变了一个样子,像自己又不像自己。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失忆的人,看见镜子中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很想问这是谁?我又是谁? 不对,应该是自己太累了,眼花而已。 ; 第130章 石城正位 三个人的思想终敌不过箫魁的一片呼噜声,思想的声音也渐渐被这呼噜声所淹没。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比什么都重要。 夜晚,外面风声大作,简陋而神秘的山洞里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之下,却是安静祥和。 这里本就是灵力超强的地方,慕郕几人休息起来,对于恢复真气是大有裨益。 四人整整睡了7个时辰才醒过来,感觉身体里的真气恢复得足足的,个个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他们必须要到外面去,抗争大自然所给他们带来的灾难,并且最终获得想要的东西。 几个人看了看这个在暴风雨中唯一带给他们安宁的地方,向着外面出发了。 一出了这个神秘的山洞,他们就又立刻运行身上的真气,以保在狂风中能行走自如。 整整一天里,他们走过了两座山和两架石桥,仍然没有发现橙色之风的一丁点踪迹。当然就算知道橙色之风的位置,他们也只能跟着这些石桥走,一座山一架石桥,并没有多余的。站在肆意狂风的山洞里,四人观察着这些山。橙色之风到底会在怎样的一座山里? 一眼望去,最远处有两座山修长而高,刚开始的时候,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觉得最远的两座山里似乎长着灌木。现在几乎能看清楚的是,就是如此。这是整个石城里唯一的两座有草木的山。其余的山全是光秃秃的。 接下来便是两座圆圆的山,从未见过如此圆润的山,只是山上的岩石倒是有些奇怪,是白色和藏青色色组成。单这些,四人到并未发出惊叹,一路走来,稀奇事太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两座圆圆的山中间是一座脊梁形状高度快接近后面两座修长而高的山。在脊梁形状山的边上较远的地方还有两座山呈弓形。另外剩下的几座山几乎都呈圆柱形比较多。在最中心位置有一座山,居然是这些石桥链接的最后一座山。 “这么多山里面,只有那两座山最独特,在这荒凉之地,居然还有植物。会不会,那两座山里就有我们要找的橙色之风?”瞿辛说道。 大家都看向最远的那两座山。 “不不,我看最中间的那一座山里,肯定才是橙色之风的地方,不然怎么会连结在最后的地方。”箫魁的眼睛却盯着最中间的那座山,按照这惯例逻辑说道。 “就算不是,如果在别的地方找到了橙色之风,中间这座山里也肯定藏了什么宝贝。”箫魁确信中间一定有好东西,就像人总会把最好的东西放在最美好的位置和藏在最深的地方一样。 “看来你记性真的不好,你忘了副掌门曾经说过,即使是看见什么东西,我们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吗?”染月说道,她已经在这个破地方呆得很不耐烦了,还不说这个地方危险重重。 “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有实力的话,未尝不可。”慕郕说道。 于是大家继续向前,算起来从进来到昨晚休息,他们身上的真气能在里面应付个三四天,不过,是在不发生任何意外的情况下。 才过去一天而已,他们应该还有足够的真气和体力来应付接下来所需要的脚程。 染月在内心复杂,当初陪同父亲进来的一共是四个死士,父亲是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才得以全身而退的。四个死士如今无一人活着,而她的父王也不太愿意过多的提起当年之事。 在山洞里看见的骷髅头又会不会就是当年其中一个死士的骷髅头。还是山洞里根本就不止一个骷髅头,只是,当时自己也有些被吓到了没有注意别的而已。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的父王难道就是在惊现那只白虎以后从这里退出去的吗? 一行人走着走着,慕郕突然转过身看着瞿辛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山?有点像一个人?”这是他观察很久以来得到的判断。 瞿辛停下脚步,箫魁和染月也马上停下来脚步。往向远处,发挥着联想。看了看,观察了一会。才发觉两座修长而最高的山,确实很像眉毛,接下来两座圆形的山,岩石看上去黑黑白白像人的眼睛。而边上弓形的山则像一个人的耳朵。 “的确很像,难怪唯独只有那两座山有草木,原来如此。那最中间的那一座山,又像人的哪个器官。”箫魁应声道。 “应该是人的心脏。”瞿辛回答。他曾亲眼见过两名战士厮杀,一个将另一个的心脏活活的从身体里掏出来,那心脏还跳动着,还冒着热气。 “这样说起来,橙色之风应该是两只眼睛里。”染月目的非常直接。 慕郕和瞿辛都点点头“应该是的。” “看来,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应该是整个石城的腿的部分,接下来我们过了石桥就是石城的两节手臂部分,然后是耳朵,然后是两只眼睛。然后是另外一只耳朵连结到心脏…”瞿辛分析道。 几个人几乎同时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传说中石城里的山会走。而副掌门和几位上仙即使曾经进来过也未发现这个特点,直到他们的到来。这些山居然正位了。也就是说当年风神所留下的宝物他们说不定有机会一饱眼福。 “我们的运气也太好了。”瞿辛难得开心得激动的样子。 “是呢!” “我们的真气也刚好够时间去中间位置的那一座山。”慕郕说道。 染月听了不免生气“你们简直胡闹,花千影的话看来你们都没听进去。这几日的提心吊胆,你们也没放在心里?” “你们女人懂个屁,人无横财不富。这么难得的石城正位的机会。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的。”已经是衣衫褴褛的箫魁说这话倒是很应景,不过实在也不像出自一个贵族身份之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正你也想死,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染月说着就要动武。 瞿辛和慕郕连忙拉住。 “你若不去,倒是取得橙色之风之后,在那里等我们或是自行回去便是!又何必现在就动手呢?”瞿辛连忙说道。 染月想想也是,何苦因为意见不合,和这个猪头较劲浪费自己的真气呢。 “哼,能不能安全取到橙色之风还难说。”染月冷笑。 经过这样一番分析,真相就像大蒜被一层层剥开来,大家又看到了希望,线索也开始渐渐明朗,目的渐渐清晰。眼看每个人的修为都再次有望增进。 在这些怪异脾气的石桥上走动,一不注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时间漫长如年。为防止同伴或是自己掉落,他们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破烂。用布条打成结各自拉着。这期间有好几次,同伴都险些掉落,幸而有些这些毫不起眼的布条充当了救命的角色。 又是一天过去,他们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幸而有三个男生,染月的衣服还能蔽体。 四人用手贴着石城的手臂部分山洞的洞壁稍作休息,遥望着山洞对面的耳朵山。明天晚上,他们就能到达石城的眼了,虽然不知道哪一只才是风之泉眼,但他们马上就要接近目标了。 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会看到代表着自己生命的快乐是什么,或许那就是宿命。橙色之风将会有所答案各自也都有些担心,这不是被人洞穿心事吗?显然都有些尴尬,谁都没有提起此事。 如果可以,是否能做些功夫让一起的同伴都看不到自己所想? 稍事休息之后,他们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 第131章 飓风隧道 四人没想到能平安无事的走到看圆形的山里。 “橙色之风应该就在下面。”箫魁开心的说道,同样的,此座山有通往下面一层的台阶。几个人迅速却又轻轻的朝着下面的方向走去。 等待和寻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此刻。 只是这里不同于上次的地方在于,下面一层山洞居然还有一道门。一道如云一般的门,蓝色的底漂流着棉花絮般柔软的云。 慕郕将手轻轻放置在上面,另外三人也照做。 “啊!”四人一下子就被飓风卷入到一条橙色的飓风隧道,这条隧道大约有30尺左右的宽度,肉眼所达到的地方看不见尽头,在飓风隧道的尽头就是风之泉眼。30尺左右宽度的飓风隧道中,闪烁着为数不多的飞快橙色的欢乐的星星点点。这些星星点点就像光一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便是橙色之风了。只要抓住能让自己快乐的那一个形状,他们即可离开这里,如果一直抓不住,就这样在飓风中一直被搅动着,那么,在隧道的尽头,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人生的尽头。 “努力抓住橙色之风。”瞿辛在隧道中,仍然艰难而善意的提醒着同伴。 四人努力在飓风中运行自己的真气,在众多星星点点的橙色之风找到让自己快乐的形状。每个人都试着找到与自己心目中或是潜意识中相符的形状。 箫魁在飓风隧道中第一个抓到自己喜欢的形状,那是一朵像花的形状,只觉得在哪里见过。抓在手里心里,箫魁张开手,正准备看,可橙色之风如一道热风一样进入自己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辨认和开心,随后便什么都没有了,箫魁一下子消失在飓风隧道中。 被送至云门门口的箫魁可高兴坏了,因为就在某一个眨眼间的时间里,他的修为升到了霓虹境二层。他能感觉到自己丹田能储存和运行的真气的空间有加多一点。本来进入到霓虹境就相当于进入到天境,也就离真人这个只有几层之隔。 到了融魂境之后则被称为仙境,也就是为什么融魂境的人被称为上仙的意思。而云门境则是神境。 “霓虹境二层了,终于霓虹境二层了!”箫魁开心得碎碎念。 瞿辛也抓住了自己喜欢的形状,可是眼看着染月真气不支。在飓风隧道中根本就难以稳住,他另一只手连忙抓住染月。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会被你拉出去的。”染月说道。箫魁抓住橙色之风之后,就在这飓风中消失了,如果瞿辛再不放开她,还未抓住橙色之风的她一旦出去,能不能进来就是问题了。 “可是…”他担心他这一放手,染月就会没命。 “放开我!”染月再一次生气的命令道,她可不想这一趟白来。 瞿辛感觉到橙色之风开始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时候染月又那么急切的命令着。无论生或死,都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开手,在离开隧道前最后看了一眼,一直被飓风卷进的染月。 “嘿嘿,你也出来了?你抓到的什么形状? 还有,我们到霓虹境二层了,我们霓虹境二层了!”箫魁开心的看着箫魁说道。此刻一点也不知道染月陷入困难。 瞿辛有些懊恼的摇摇头,不肯说话。然后锤了锤刚才还能进去的云门,现在果真用手锤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箫魁心里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慕郕会不会被卷入飓风。 “染月的内力恐怕支撑不住。”瞿辛皱眉,拍着云门说道。 箫魁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一种罪恶感上来。为什么是染月,自己就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也是自己的同伴吗? “她不是很有力气跟我吵架吗?”箫魁故作不关心的说道。 瞿辛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无奈的摇头。 “你也别太担心,里面不是还有慕郕吗?”箫魁又连忙安慰道。慕郕如今的修为不差,他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看着染月出事不管的。 瞿辛仍然有些焦虑的转过身,看着箫魁。勉强的点点头。 飓风隧道里,慕郕看着染月被飓风卷走,表情极端痛苦和绝望。 “父王,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有完成你的遗愿。我还没有让丘罗国强大起来。”染月在心里痛苦的哭诉。 慕郕顾不上那么多了,收回真气,任由飓风向染月的方向卷去,直到快接近染月了,慕郕突然的加速运行真气,费劲的一把拉住了染月。 “没事了!”慕郕安慰道。 染月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他父王的影子,笑着快乐着,伸手抓住了那让自己快乐的橙色之风。慕郕看到染月笑了,连忙放了手。染月消失在飓风隧道中。 染月被抛出云门,落地时,她差点重心不稳。幸亏箫魁及时扶住。 “你出来了?那慕郕呢?”箫魁紧张的问道,果不出自己所料,慕郕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染月的。 谁知染月白了一眼箫魁,定了定神说道“没出来,自然是在里面!” “你好没道理,人家救了你。你说话就是这种语气吗?”箫魁生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他救我是他高兴当好人,不是为了我感恩戴德。”说完她扶着自己难过的心脏走到另外一旁,用身体靠着山洞洞壁。 箫魁着急的唉声叹气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自己又进不去,只能在心里替慕郕使劲。 “要是等不出来慕郕,我们试试能不能用最后的真气冲进去。”箫魁焦急的说道。 “别说傻话了!这可是云门!”瞿辛仍然非常理智的说道。云门代表着神界,虽然神界已然消失,就连这云门也失去了神力,但是对他们这些连真人号称级都算不上的人还是有作用的。 “那这可怎么办?都过去那么久了?”箫魁问道。 “只能等!”瞿辛皱着眉,也焦急的回答。 三个人并没有因为修为进一步而像上次那么开心,现在反而陷入了忧伤。本来应该抱头庆祝的一件事,变得恰恰相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这怎么还不出来!” “这怎么还不出来!”箫魁敲打着门。 “快出来啊!” “慕郕,你倒是出来啊!”箫魁着急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啊!”箫魁的头被撞了一下,本来就着急上火,还被撞头,正想骂人。抬头见看见慕郕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高兴的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哽咽了一下,箫魁一拳打过去“你小子,出来的也不说一声。还撞我的头!” “我正准备提醒你,你就撞到我了!”慕郕知道,箫魁急性子肯定着急坏了。看到他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样子,高兴得差点流出眼泪,言语中带着哽咽,他好感动。收获的又何止是修为。 瞿辛也走过来“你不知道,箫魁担心极了,让我们闯云门呢!” 慕郕笑看着瞿辛“我知道,让你也担心了。谢谢你们。” “没事就好!”瞿辛回答道。 染月看着几个婆婆妈妈的男人,一个个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却浑然不觉的在这里演温情戏,冷笑了一下。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虽说自己没那么讲究,可是衣不蔽体,是她长那么大以来还从未经历过的窘境。 “你们走不走啊?”染月不耐烦的问道,此刻她恨不得立即换下这身让她讨厌的衣服。讨厌和面前的这些人一样,穿得破履烂衫,其实,说到底她是讨厌和别人一样。 ; 第132章 危险信号 “我们是不走啊。”箫魁理所当然的说道。 染月无语的看着瞿辛和慕郕,没想到这几个人还真的惦记上了石城中间那座山里的宝物了。面对着巨大的生命安全隐患,这三个人也在所不惜吗? “一定要去吗?”染月像是最后问道一般,然后看着瞿辛。 瞿辛看着染月如此认真的眼神,他点点头。 现在的他对个人财富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他的兴趣在于和慕郕一样,很好奇那座山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宝物。 “你们就这么好奇那座山里有什么,对不对?”染月说完又转过脸看着慕郕。 慕郕也同样的点点头,那张线条感优美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睛坚定的样子显得更加深邃了。在这暴风的山里困难的行走那么久,怎么会舍得丢下眼下这么难得的风景。 “好,我也去!”染月说完一双灵动的眼睛闭上叹了一口气。 “诶,你这么想就对了。万一里面有什么你们女孩爱的金银首饰,你放心,我们几个大男人不会跟你争的。 哦,不对。瞿师弟可不一定。”箫魁说道。 正在沉思中的瞿辛听见箫魁如此说,忙道“我又不爱金银首饰!” 慕郕看着染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初见染月时,她一双灵动的眼睛,衣上的蝴蝶刺绣栩栩如生,十足的少女模样。 几年过去了,染月不复当初,穿衣风格早已改变。她的衣物上早就没有了蝴蝶。而总是一片素紫色。人也不似当初那么娇俏可爱和灵动活泼。多了几分冷漠和严肃。随即,慕郕想到了倾雪,不知道倾雪怎么样了。 休息了一个时辰,他们朝着另外一座像眼睛的山走去,在破破烂烂的石桥上行走,如同在冰川上,每一步都是危机。石桥下面就像藏了一个吃人魔鬼,随时都有可能拉他们下去。 目标是中间那座最后连结的山,可是四个人也没放过接下来的那座山,细心的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一道暗门,几人用尽力气推开暗门进去,里面除了用人鱼脂做成的长明灯亮着之外,并无任何东西。空空如也。 几人在里面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在遇到像那边老虎那种情况了。箫魁再次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是自己那么倒霉吧,踩到什么骷髅头了。” 心有余悸的低下头一看。“呼”松了一口气,好像只是踩到什么石头了。 捡起来一看,黑漆漆的长方形,长方形的中间一抹红色。倒是有点好看,不过一看这黑漆漆的似石非石的样子,好像也不值什么钱。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箫魁向已经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说道。 三人均警惕的回头,以为又发现了什么异象。还好,只是箫魁手里拿着一块方形的石头。 于是都走了过去。 慕郕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倒像是一块墨,不过中间怎么会是红色的?” 染月一手抓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这应该是脂墨,很难得的。” “脂墨,那是什么玩意?”箫魁看着瞿辛。 几个人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写字用的是墨不错,这个大家都明白,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脂墨。 “贵族之中是不流行这个的,花间柳巷中这个是最流行的。传说是仙女们嘴唇上的胭脂掉落到人间所形成的墨块。不过,依我看,可能是某种地质原因所形成的。箫魁,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染月看着箫魁,她必须乘机打趣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 箫魁手足无措的看看慕郕,又看看瞿辛。本来慕郕好像只跟慕郕一个人说过,这下怎么染月也知道,既然染月都知道,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呢。一脸尴尬“我,我怎么会知道!” 箫魁最不喜欢舞文弄墨,不知道这东西也正常。 “对了,这东西,难道长在这里的啊?”箫魁机灵的岔开话题。 染月笑道“还真不是长在这里的,这应该是谁不小心弄丢的吧?” “切,你话语里的意思是你父王曾经也来过这里,说不定就是你父王丢的。”箫魁狡黠的说道。 “你,我父亲岂是这种人。再说,我何时说了我父王来过这里?” “你父王也是男人。怎么,难道他不正常啊?”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染月无话可说了! 瞿辛拿着手里脂墨,看看瞿辛,又看看染月“那,这个,你们谁要啊?” “你留着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瞿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两个人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正想着呢,没想到两个人,同时伸手来抓瞿辛手上的脂墨。箫魁刚抓着,不想染月一手拍过去,箫魁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掉地上了。染月忙弯腰捡起来。 “我就说肯定是你父王丢的吧!”箫魁诬陷道,丢脸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有完没完?” 箫魁摊了摊手,表示完了。 一场闹剧之后,几个人开始往下面一座相似与耳朵的山走去,在这座山里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大家也就朝着最后一座山,也是终极目标走去。 天空,乌云以雪崩的速度滚滚而来,似百万雄师,必要拿下一场胜利的果实,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忽现紫雷闪闪,像要将天空劈裂开来。轰隆隆的声音咋耳,四个人的耳朵一阵轰鸣。乌云越来越浓,速度越来越快,雷声也越来越大。 咔擦~ 咔擦~ 一道惊雷闪过几个人的面前,慕郕在石桥上跳了一下。刚才站的位置被雷劈了一下。心里想着“还好闪得快。” 正想着,听见染月一阵银铃般的快乐的笑声。回过头一看,慕郕差点就笑出来了。 箫魁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而且乱成一团鸡窝。箫魁正气急败坏的挠着头“为什么每次倒霉总是我?”脸上的神情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撕的稀巴烂。 “不知道吧?你长得人神共愤呗!”染月得意的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魅力?” “我们走吧!”瞿辛忍住笑说道。 眼看就是一场暴雨,这架石桥可不短,在风中行走比较慢,怎么也需的两三个时辰左右。早些到达目的地总是好的,滞留耽搁恐怕是夜长梦多。 乌云一直疯狂的涌动着,天快要塌下来一般。惊雷不停的袭击着这队人,闪的人眼睛都快花掉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像是对这队人发出警告一样。 四人仍然坚持在魔鬼一般的天空下走着,云层从桥下一直往上涌,从他们脚边,身边快速的飘过。 “前面就是了,我们加快脚步。在暴雨之前应该能赶到。”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很奇怪,越是靠近他们的目的地,真气就流失得越快,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牵引,他们在行走中就更加艰难了。 这里发射出绝对危险的信号,一边是乌云滚滚,惊雷闪闪,一边又是真气流失的速度很快。 “我们不要在往前了吧?真气流失太快,这山里面肯定有什么怪物。”染月一直就不同意来这里,这下,冥冥中,真的应了副掌门所说的话。 三个男子相互看了看,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染月你留在这里做接应吧?”瞿辛委婉的说道。 染月看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几个人的心意,也没必要多费唇舌,没说话,生气的走过前面的瞿辛。大家继续向前走去。 ; 第133章 石城符纹 无论真气流失的多快,染月都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心里总觉得会陪着着三个蠢才丢掉性命,感觉在他们周围围着一个无形而又可怕的魔鬼,迟早会将他们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之后,笑眯眯的。甚至还要抹抹嘴巴上残留的油。 到达山洞的时候,他们丹田内还留有的真气,已经是少之又少,若是在此时遇见凶猛的怪物,他们很可能一命呜呼。幸而,当他们到达山洞门口处的时候,真气流失突然就不在流失了。这里还真是一座活见鬼的城。 石桥链接着山洞,山洞门口有一道圆形的金色之光,那薄薄的一层金色之光在山洞门口滚动着。上面还有着符纹。符纹就像慕郕手里神符树上的符纹一样不停的细微的动着。 慕郕转头,正想说符纹的事情,却想起自己的师父花千影也都看不见,那么更别说身边的这些同伴了,他们的修为和师父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只得尴尬的笑笑之后还是转过脸去。 三人被慕郕这么尴尬的笑容懵了一下,随后想到可能是慕郕也觉得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进去。 慕郕只得集中注意力去看,这些字开始慢慢的变慢,慢慢的停止晃动。 “这金色的光虽说滚来滚去的能在门边上出现一点点的裂缝,可是我们也进不去啊!”箫魁看着圆形实心的光圈在圆形的山洞们那里滚来滚去。 “我猜想,跟上面的字有关!”瞿辛说道。 “字?什么字?”箫魁除了看见那圆形的光之外什么都没看到,听完瞿辛的话之后又将山洞周边扫描了一遍,仍然没有看见瞿辛说的什么符纹。 染月也睁大两只眼睛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瞿辛所说的符纹。 瞿辛反倒被箫魁和染月的举动惊讶到了“那个金色的光圈上面不是有字吗?”瞿辛说完又再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弄错。 染月开始对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信了,半信半疑的瞪大眼睛再将光圈看了又看。检测结果依旧不变,什么都没有看到。 再回头看看箫魁,箫魁用大拇指和食指将自己的眼睛掰得大大的,两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此刻像极了金鱼眼。 “喂,你那死鱼眼看到没有啊?”染月急躁的问道。 “谁死鱼眼啊?我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箫魁转身看着染月生气的说道。 “那我为什么看不见?我的眼睛!”染月着急得快哭了,说着拿了手在自己眼睛面前晃来晃去。 这一幕看得箫魁心里直乐,瞿辛正想踱步去安慰,被箫魁一把拉住“我也没看到,会不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刚刚还认为染月眼睛有问题,这下被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你别闹了!”瞿辛柔嗔道。 “没闹,我真什么也没看见!”此刻几人似乎都忘记了慕郕。 染月听说此话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傻瓜带到阴沟里去了,完全彻底的被愚弄了一回。狠狠的一脚踢了过来“你要死啊?” “我还真没考虑过。”箫魁看着染月做了一个鬼脸。 瞿辛这下郁闷了,皱着眉沉思了一下。转身拍拍慕郕“诶,慕郕,你看见上面的字了吗?” 慕郕一点反应也没有,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个光圈。 箫魁和染月奇了怪了,箫魁走上前,将自己的手学着刚才染月着急的样子,阴险的在慕郕面前却看着染月得意的晃了晃。 染月回了一个白眼,慕郕挡开箫魁晃来晃去的手。 瞿辛走上前去“你,是不是在看上面的字?” 慕郕奇怪的转过头。 瞿辛一看慕郕的表情,非常失望“你也没看见?” “你能看清上面的符纹?”慕郕随即问道。 “符纹?我以为那是一些字。” “你真的能看见?”慕郕再一次确认。 “小时候见过这些字。”瞿辛想起小时候走丢了,在一个破旧的山洞里见过这些字。 慕郕开心坏了,很难想象瞿辛会认识这些字。子胤真人说过,若非天赋异禀不会识得这些符纹的。这样看起来,瞿辛或是一个符纹天才。 “你们两别闹了,这,这哪有什么字?”这下箫魁是真慌了,慕郕和瞿辛一向是不开玩笑的。 于是慕郕转身将来龙去脉给箫魁和染月解释一遍,顺带着让瞿辛明白,他可是一个学符纹的不世之材。听完之后,那两人方才疑虑尽消。 瞿辛自己也开心坏了,只是面上还是一贯的微笑。 “怎么样,我就说来这里肯定会有收获吧!”箫魁也替瞿辛开心。 瞿辛满脸微笑,低调的点点头。心中自是欢畅。曾经倒是听说过符纹,只是失传已久,且听说难以参透,更别说学有所成。因此,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一直以来都只是想在修为上有所建树,将来能更好,更有把握的大展身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今日的惊喜,让他对未来更有把握,更充满希望和活力。 慕郕心里想着,能和瞿辛一起研究符纹,必能事半功倍。等回去之后,先跟师父商量一下,征得师父或是子胤真人同意之后再将神谱书给瞿辛看,所以一时也没和瞿辛说起书的事。 好似原本他心里想着,这里能取到自由之剑送给箫魁,以当做当初初到悬圃时他对自己的照顾和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结果不也落空了。很多事,没办成之前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省的让人失望。 此番解释让染月心中极不痛快,瞿辛是不世之材,当初她就慧眼识珠,所以想在未来的时间里借助瞿辛的力量让自己父王留下来的丘罗国的强大起来,父王的心愿即是自己的心愿。 怎料,半路杀出一个金玉,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就这么与这天之骄子擦肩而过,从此形同陌路不说,将来是敌是友都实难说清楚。更为可恶的是,她还不能拿一向就讨厌的金玉如何。否则,与瞿辛这仇此生此世都无法化解了。 这样一个人,不但曾经是绝世之才,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刹那芳华,成了对手的枕边人。君恩如水,多少恨,只能按成心中的朱砂痣。 箫魁没心没肺的替瞿辛乐,也替慕郕乐。这样,慕郕就可以有一个一起研究符纹的朋友了。 “那,都有些什么符?”箫魁问道。看不见,听一下也算是见识。 “符纹应该分为四种。速:聚集光之速,出剑的速度更快。力:聚集群山之力,出剑时伤人更致命。防:聚集周围真气,让自身防御加固两层。灵:聚集周围灵气,让自身身法更加灵巧。”慕郕解释道,这也是慕郕最近才参悟出来的。 “那怎么样才能区分符纹的品阶呢,总有个好坏吧?”箫魁继而问道。 箫魁的问话,让慕郕想到了墨非烟,也不知道她找到大地之舍了没有,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以她的修为,或是已经安全回到悬圃了。悬圃…出来这些天,也不知道疏篱过得好不好。 “慕郕,慕郕!” “哦哦,符纹的品阶要看制作材料,大地之舍的品阶如何了。”慕郕回过神来。 “那,你们说那光圈上有符纹,那上面究竟是你上述中的哪一种呢?”箫魁继续问道。 慕郕沉默了一下,笑着看着瞿辛“不如,我们看看瞿师兄的意见?”答案已经在胸中,只是他说了半日,很想知道瞿辛和自己看到是否是一样的。 ; 第134章 强大的石妖 瞿辛笑笑,走了两步,用右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光圈上的字。 “应该是一个‘灵’字吧?”瞿辛说完转头看着慕郕。 慕郕点点头“如果能写上去一个‘力’字,光圈受到符纹发生的作用,应该就会停下来,我们也就能进去了。”他继而说道。 “那还不简单,反正那光圈上不是有现成的材料和灵力吗?瞿辛手一挥,一个字不就写上去了吗?”箫魁说道。 瞿辛看看箫魁,他这次说的话倒是挺在理的。 慕郕也笑笑“瞿师兄,试试吧。” 瞿辛运行身上的真气,瞿辛转动着右臂,只见,经过真气的运转,瞿辛的右手手指上出来了断点的墨水,在半空中随着瞿辛手臂和手指的转动而流动着。 这样的符纹,即便是瞿辛用墨写的。染月和箫魁除了看见瞿辛的手在晃动,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瞿辛非常努力的运行着真气,渐渐的,断点的墨水终于笔走龙蛇般的形成了流畅的墨迹在半空中由着瞿辛的真气支撑着,瞿辛将它写成一个‘力’字。然后再一次努力的运行真气,将半空中这个‘力’字往那光圈上狠狠的推去。 只见那个‘力’字在半空中飞了一会之后,非常精准的落在那金色的光圈上,正好贴在‘灵’字的下面。 接下来,金色的光圈像是受到了重物的撞击一般,摆动的几下就停了下来。门就这样敞开了。 箫魁惊讶的张着嘴巴,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只是瞿辛这么转动一下手指,在自己什么都未看到的状况下,居然,门就开了。 慕郕看着眼前的瞿辛,果真不负自己所想。面前的人简直就是符纹奇才。 “我们进去吧。”慕郕说道。 大家点点头,朝着山洞洞门口走去,走向神秘。 刚走进山洞,四人看到脚下的光一阵晃动。回头,那光圈又在洞门口晃动了起来。 “看来,要出去的话,得另找出路了。”瞿辛说道。 “现在才察觉危险,是不是有些晚了?”染月担心的事情终于开始了。 “走吧!” 四人进入山洞之后,首先感觉到的便是真气得到迅速的恢复。这反而让几个人也感觉大大的不妙。当他们离这里稍远的时候,真气耗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而当他们走进山洞,真气却又恢复得如此之快。 这样,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真气来不断的提供着这座山里的暂时的不为人知的真气运作。 山洞的中间围起厚厚高高的石墙,这一整面石墙呈圆形。石墙上面干干净净的,虽然什么都没有。可一眼分辨出,这15尺左右的高墙内肯定藏有什么宝贝的东西。只是,要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必然需要找到石墙的门。 山洞的洞壁普通无异,凹凸不平而已。大家慢慢向前走,利用五官搜索着可能会有,会出现的线索。 咚~ 咚~ 咚~ 四人同时听到了不规则的沉重的声音,地面不停的颤动着,像恐惧的心脏作出的一连串恐慌反应。 那声音朝着他们四人走来,强大的真气逼近。这是大家意料之内的,刚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从外面吸收来的真气肯定是供养着这座山里的某种需要真气的东西。 它居然这么快就现身了。 “好强的真气,以我们的修为毫无取胜的可能。”染月虽然有些害怕,可是也绝对客观的说道。 箫魁撇撇嘴“打不过可以逃嘛,又没有规定不可以逃。” 染月甩过一个不屑的眼神“但愿你有机会发挥你的特长。” 凭着地面的震动声,谁都能感觉到庞然大物正在向他们靠近,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然,我们朝反方向试试吧?”慕郕说道。其实,他内心明白,反方向的际遇应该也是差不了多少,但是试试总比不试要好吧。 于是几个人又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左边而去,他们身后的那让地面震动的庞然大物突然就停止了脚步,暂时的,也恢复了平静。 反过来,走过山洞的门口,朝着左边走着不久。咚~ 咚~ 那熟悉的声音和地面的震动的场景再次出现,看来,确实是无论他们怎么走都无法躲避即将面对的。除非他们想永远留在这里,否则必须向前。 一步步,生或死谁也无法预料。 嗷~ 一声微弱的声音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怎么会有龙吟的声音?从来也没听说过里面有龙啊?”箫魁说道。 容不得几人多做思考。那沉重得引起山洞地面震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个人的心理就像起跑线上的赛手一直做着心理准备。 “石妖?”当大家看到面前的两个约莫十五尺左右的‘石妖’的时候惊呆了。这石妖的手臂长得居然着地,谁都没想到这强大的真气居然是石妖发出的。 当慕郕他们完全印入石妖眼帘的时候,两个石妖挎着大步,很快的走向四个人。 四只手臂高高的举起,然后落下,正好向四个人狠狠的砸去。 四人忙一个急闪,躲开了这石妖的手臂,石妖的手臂落了一个空。弯着腰的石妖。‘噔’的一声将石臂砸在地上。强大的真气犹如汽波狠狠的扩散。 四人若不是因为这里面真气强悍,恢复了一大半真气的话,恐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内伤。 两只石妖又将两只长长的手臂抬起,然后一个拥抱式的向中间方向打去。四个人见此,都忙急着倒在地上,但是,又一次,当石妖的两只手臂相撞,强大的气波让几人再一次受伤。 慕郕和箫魁抽出剑,运行真气飞了起来,在半空使劲力气凌空而下。一人执一把剑狠狠的朝着两石妖砍去。不想,两剑根本没有碰到石头就被强大的气波弹了回来落到地上,若不是及时的在潜意识中倒退了两步,再加上瞿辛上前,两只手稍微用手撑了一下,两人差点就摔了。 一次的失败并没有使慕郕和箫魁灰心,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一个眼神之后。再一次,双手握剑一跃而起,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剑上,两把剑瞬间威力大增。集合了主人身上的几乎是大部分真气。两剑如迅雷之势磅礴而犀利的落下。 令人遗憾和失望的是,两剑上的真气和石妖身上的真气连旗鼓相当都算不上。石妖比较灵活的只用了一只手臂就挡下了。慕郕和箫魁还是被强大的真气弹了回来。由于他们用了自己身上一大半的真气,这一大半的真气没伤着石妖,反而反弹到了自己身上。被弹落回地上的同时,两人的嘴角都出现了一点血丝。 如果用削铁如泥的剑都没有办法对付这石妖,那么染月和瞿辛也相差无几的修为应该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石妖挥着长长的手臂和拳头,一步步的逼近着慕郕他们四个人。打不过,慕郕几人只能节节败退,如此节节败退,如果一旦退到刚才从右边来的时候那边,那儿也有两只石妖,那么他们离死亡不远了。 “我们试试从两石妖中间的空隙处穿过去吧?”染月说道,箫魁说的不无道理,打不过只能逃。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瞿辛回答道。 慕郕和箫魁内伤在身,当然是染月和瞿辛刚是飞起来在半空,石妖见此,连忙将手臂抬起攻击瞿辛和染月,早有准备的染月和瞿辛迅速的落下,朝着两石妖所站的中间凌波微步般快速的滑了过去。 嘭~ 两人被强大的气墙弹了回来,这是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的,两只石妖用它们身上的真气在它们的后方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墙,这几人要想过去,那么就得踩着它们的石尸体过去。 ; 第135章 传言不可信 瞿辛和染月看着两个石妖,一步步的向前。瞿辛如今的修为已经是神来,眼见着慕郕和箫魁的剑对两只石妖没有丝毫作用,瞿辛只能拼一拼新修炼出的技能神来。 他飞在半空,画出一把斧子之后,狠狠的朝着其中一只石妖劈去。奈何,还是没有任何作用,被石妖身上强大的真气弹了回来。 四人被强大的石妖逼得一步步的往后退,一步步,如果再往后,势必会惊动到另外的两只石妖。两只都已经让他们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再加上另外两只,他们必死无疑。 惊慌从四面八方袭来,四个人有些着急了,他们没有预料到会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这样只懂攻击的对手,若是说从心理上来讲,难以找到突破口。 自身的能力和修为都非常有限,凭实力,他们根本不堪一击。对待这些破石头,只能从投机方面找到突破。 在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慕郕和瞿辛的脑袋也同样飞速的紧急的转着。山洞就像拉响了紧急警报。四个人站着,防御状态的一步步的向后慢慢的退着。 “花千影说的话,你们三个全当耳边风。现在后悔了吧?”染月说道,她语言里的责怪有些像一个母亲。 “你别吵了,不是正在想办法吗?”箫魁看看瞿辛和慕郕,然后对染月严肃的说道。 看着慕郕和瞿辛都相对冷静的边后退边考虑的事情的情况下,箫魁也开始思考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已经袭来的死亡之神。 染月虽然又慌又气,但是也只好住嘴。现在还叽叽喳喳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汗珠从几个人的额头不断的一颗颗的像露珠似的露出来。在这早春里,还有些阴冷的山洞里,几个人的衣服很快的就湿透了。 坐以待毙绝对不是她们几个人的性格,即便是到最后关头。 “石沉大海,石沉大海。”箫魁突然忧忧的念到。 “你说什么?”瞿辛仿佛突然看见一条希望之路从明亮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自己这里。 箫魁只是无意中念到的,没想到瞿辛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转过头对瞿辛说道“我说石沉大海。”说完,有些不自信的看着瞿辛。 “为什么不可以试试?”瞿辛说道,反正眼下也是无路可走。 “不过,不过我一个人的真气有限。”瞿辛说道,对方真气太过强悍,自己一个人的真气肯定是不够的。 慕郕,箫魁和染月三人忙一掌接着一掌隔空传输着真气到瞿辛身上,瞿辛飞起,立即妙笔生花,开始画出海的样子。 只见如海潮一般的水从莫名的云雾处涌来,黑色的潮水从远处滚而来,越来越近,凭空的在某一个点,倾泻而下,黑色的墨瀑布般的倾泻而下,当这些墨翻滚着雾气跌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它们的颜色变成了白色。 水自动形成一个区域,即便是无任何阻挡,他们也不会流散开来,刚好包围住两只石妖和慕郕他们四人。瞿辛的原意是希望这些水只困住石妖就行了,但实践证明,他的功力还不够。 那些水开始渐渐的淹没了石妖的脚,它们行走出现的细微的变化。 当水位开始逐渐升高,四个人也保持始终站立在水面。石妖开始越走越慢,到最后像是机器停止运作一般。 四人这才施展凌波微步一般的灵巧飞了过去。 “诶,总算是过来了!”箫魁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腿上,喘着气。 经过紧张时的大汗淋漓,又骤失真气。大家都很累。 “诶,这下总是我的功劳了吧?”箫魁笑着,得意的看着大家。曾经总是被嗤之以鼻,这下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当然,这绝对是你的功劳。”瞿辛笑着,脸上的汗珠随着笑的地方流下。 慕郕看着箫魁也笑笑“你的功劳。”说罢和箫魁击了一个小小的掌。 箫魁得意的看着染月,染月瞥了她一眼,低头不说话。箫魁又将头低了下去,逼迫着染月看着自己,然后笑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要不是我箫魁,你这会恐怕已经躺下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谢谢你?”染月看着箫魁说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难道不应该吗?”箫魁说道。 染月看着箫魁,怎么都有些讨厌他。“谢谢!”不过是为了他继续纠缠自己,说一个谢谢也没什么,她被逼不得已的甩出谢谢两个字。 歇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去,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无数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走来。不过这次的脚步声不比石妖的脚步声那么沉重,也没有让山洞颤抖起来。 不过听脚步声就知道,向他们靠近的是一波不少的敌人。原来这个山洞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灵性的造物守护着。 “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染月说道。 箫魁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危险“这样更能说明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谨小慎微的向前走去,很快的,没有让人失望的一群四只脚的枯骨架向他们走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以前死在这里的动物。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这应该是老虎的枯骨。有了之前那边的石老虎的经验,慕郕拿着剑首先飞身而上,确实,这些老虎枯骨居然后退了。它们居然真的后退了,这似乎让人意外,又不是太意外。 瞿辛心里想着,也许从一进石城,石城的正位来看,它就似乎在有意中召唤着他们,进来前的雷鸣闪电却又是恐吓他们。 一路平平安安的绕过了这15米的高高的围墙,与其说是围墙,倒不如说是一个圆圆的房间,飞身而起的时候明明看见了上面是有顶的。 一道圆形的古老的木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门上画着白虎,朱雀,玄武。却单单少了青龙。 “这里怎么会有木门?”慕郕疑惑的问道,照理说,这里的不是应该是石门吗? 另外三人也好生疑惑。 慕郕伸手,非常好奇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木质材料。 刚触摸到那木门,不想,奇迹就发生了。就在那么一瞬间,奇迹就那么神奇的玄妙的发生了。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这着实为心里还发着愁怎么打开这扇门的几个人来了一个太大惊喜,惊喜的甚至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四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踏着轻轻的步伐,像是生怕吓走了好运一般走进了这个谜一般的大大的房间。 大大的圆形屋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如花园小池子的建筑在正中间,远远的看去,并没有从里面有冒什么东西出来。 这就让大家琢磨,到底是池子还是枯井还有待他们的进一步取证。 轻轻的走了过去,大家都害怕着会不会这池子里又养了什么,一会儿会不会因为他们的脚步声以及呼吸声什么的,就像石头和枯骨架一样打草惊蛇。 嗷~ 嗷~ “哪来的龙吟声?”箫魁说着就望向四周。可四周除了几乎要凝结的空气之外,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嗷~ 尽管是很微弱的声音,但是大家还是听到了。 “应该是里面传来的。”染月看着前面,既像小池子,又像枯井的地方说道。 大家点点头,朝着那个枯井靠近。直径6尺左右的一个池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站在池子便向下望去,只见池壁上燃烧着长明灯,那长明灯一直照到池子的最底部。 “自由之剑…”慕郕的语气里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还真是。自由之剑,我就说嘛,传言不可信,说什么早就不在了,这不是好好的在那吗?”箫魁高兴得口不择言,丝毫没有顾忌到所谓的传言,可是染月的传言。 ; 第136章 神器惊现 慕郕无比惊喜,之前就希望能得到自由之剑送给现在已经没有一柄像样的剑的箫魁。这个曾经为自己两肋插刀和患难与共的朋友。 染月这时候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箫魁,神器就在面前,她满心满眼都是神器。如果能得到此神器,能让丘罗国实力大增。 面前三个男子,箫魁和自己一向不和,他绝对让自己。慕郕自己有焚影,倒不会构成多大的威胁。可是瞿辛,尽管自己曾经和他的关系不薄,但是要如今的他为了自己让出自由之剑显然是不可能的。 染月考虑了众多原因,却单单没有考虑到谁去取那柄剑。 四人看着这100多尺深的更像枯井的井底,自由之剑直直的插在井底,白色的剑身寒光闪闪,银色的剑柄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周边还萦绕着淡淡的紫气。 这样的高枯井,要想得到此剑,唯一的办法是借助真气飞下去,取剑之后飞上来。方法看似简单单一,可这样的神器,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让人拿走,其中必有玄机。 “肯定是这石壁上有机关。”染月说道。 箫魁低头四处找了找,这屋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正当大家都看得出神的时候,箫魁转身走出了这个偌大的屋子,刚走出屋子,那两扇门发出闭合的声音,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转过身,发现少了一人,慕郕第一个向门的方向冲了过去,已经出了门的箫魁心里正想着捡小石子,身后的门闭合的声音他一开始并没有听到。当他听到的时候转身,门已经剩了不大的一个缝。 只见慕郕拼命的用真气阻止的开始闭合的门,而且这下才明白,这门只是看起来像木门,实则是石门。不理解的是刚才自己的手轻轻往上面一放门就开了,为什么现在自己整个人在门缝中,门不断的开始闭合。 箫魁捡了一块石子过后连忙跑了过来,这时候门缝的宽度只能容纳慕郕一人,慕郕能感觉到只要自己一进屋,门就迅速闭合。箫魁绝对没有机会再进去。 箫魁连忙也运行着真气,但是门只是缓慢了闭合的速度,很慢很慢而已。 瞿辛很快就跑了过来,他也运行着全身真气,将两手放在两扇门的门橼,朝着两边掰。门似乎又慢了一点。 慕郕转头看着染月,染月在这个时候好像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弯着腰,慢慢的像冰融化一般的就半跪在地上了。不自觉间,两人却撞了眼神。 箫魁也眼见着自己肯定是没机会再进去了,就这么出来捡一颗小小的石子,没想到这辈子就与自由之剑擦肩而过了。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为了自己,如今被夹在门缝里,也要与那剑擦身而过,箫魁非常的自责,也更不愿意慕郕为了自己丢失掉那么好的机会。 “慕师弟,你进去吧。别为了我这个总是老子短路的人坏了事。”箫魁深感抱歉的说道。 “你不会被关在外面的。”慕郕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道明白如果箫魁一旦被关在门外,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一定不会再有机会再进来的。不能再进来的话他与自由之剑也就没有缘分了。这个机会是公平的,他不能让箫魁就那么不公平的被踢出局。 “快进去吧,着这个石子去试试,看有没有机关。”箫魁说着松掉一只手将石子递给慕郕。 慕郕看见箫魁已经快放弃了,也由于他稍稍有所松懈,石门又稍快的闭合了一下。慕郕索性自己也从门缝了出去了。他决心和箫魁共进退。 “你这是做什么?”瞿辛和箫魁同时说道。 这时候染月也顾不得身体是否舒服,站了起来,迅速的跑了过去。可惜已经晚了,石门已经闭合得只剩下半个身子的一条缝。 “慕师弟,你赶紧试试把你的手放在石门上。”瞿辛说道。 慕郕也正有自已,一手撑着门缝,另一只手放在石门上,可是石门再也没有反应了。不像最初那样一碰到就开了。 “你是不是放错手了?”染月也有些着急了。慕郕若是在的话,自己争神器的机会还会多一点,若是只剩下自己和瞿辛,恐怕反而会变得复杂一些。 染月奋力的运行真气,将石门尽量的往两边掰。 由于刚才太开心了,确实忘了确定是哪一只触摸门。他运行真气,另外一只手触摸上去。但是还是没有用。 经过四个人的努力,石门暂时停止了闭合。但是门里门外几个人只能看着,想要从门缝里进去,除非瘦成闪电。 慕郕还是换回右手去触摸着门,以正常的逻辑推理,应该不太可能是用了左手。慕郕无数次的试了又试,可都失败了。 “我再试几次,若是进不去了,你们去取神器吧。”慕郕说道。 瞿辛看着慕郕,极不情愿却又表示尊重的点点头。 慕郕又继续试了三次,在第四次的时候。石门再一次奇迹般的打开了。 两人终于从门外再一次的回到了门里面,几个人累的倒在地上。 “我说箫魁,你能不要用你那低智商考虑问题吗?”染月生气的说道,这家伙刚做了一件好事就非要做一件坏事来抵除。 “我也不是故意的。”箫魁非常抱歉的说道。 “呵,倒是难得你也有意识到自己愚蠢的时候。”染月嘲笑道。 箫魁没有再说话,他的抱歉是其实是对慕郕说的,可是他知道慕郕不会责怪他。自己差点害的慕郕和自己一起被关在外面。这样一个哥们愿意放弃神器和自己共进退被关在外面,箫魁的心里感动得流泪。 听说过自由之剑的人都知道,此剑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怪性,谁的眼睛与它剑身对视一分钟以上,它就会属于谁,奉做谁为主人。从此以后,再有谁想夺去此神器,便是再也不可能了。 慕郕也正是知道此剑的如此特性,所以才要不惜以牺牲自己的机会作为赌注。 箫魁亦能明白慕郕的意思,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但是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傻到连朋友的用意都不能领会。 半刻钟之后,大家又再一次站在枯井边,经历了刚才,使得他们更加小心翼翼。 无法预料的闹了这么一出之后,箫魁将自己冒着失去神器的机会捡来的石子,轻轻的朝井底扔去。希望以此来检测这枯井璧山是否有暗器或是无法想象的机关。 石子朝着枯井落下,大家都聚精会神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从没想过石子的掉落看起来会如此缓慢,大家的眼珠和心脏都随着石子同步。直到听到石子“咚”的一声掉落到井底。大家的心才算是放下。 如大家所希望的,暂时看来池壁上无任何的暗器和机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想得到神器,可是第一是不好意思下手,其次是潜在的危险绝对是有的。染月的心思着重是第二点,一旦发生危机很有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慕郕看了看大家,运行真气,朝着井底飞去。刚刚开始往下落,整个池子开始晃动起来,池壁上的土开始松动并且一直掉落。 突然的,池子开始剧烈运动起来。慕郕的耳朵甚至有些开始失聪。 “慕师弟,快上来。”箫魁焦急的叫道。 可是慕郕听到的却是很模糊的声音,而且感觉井底似乎有一股什么力量将他一直往下拉去。 “这人是为了神器不要命了吗?”染月说道,眼看着整个池子都要坍塌了。这时候整个山洞都开始摇动起来。 修为颇高的几个人居然都摇摇晃晃起来,无法站立。 ; 第137章 得失之间 山洞开始坍塌,洞壁的石头开始裂开来。 咔~咔~ 就连这个用石头做成的圆屋子也不断的传来石头裂开的声音。几个人着急的看向井底,慕郕仍然往池底下去。池壁上的灯在摇摇晃晃中,也开始变得有一些晃眼睛。 “慕师弟,快上来。”一向沉稳的瞿辛也吼叫道,池子边上的石头开始向下滚落。 “慕师弟? 慕师弟?”此刻他们都焦急了。 慕郕已经完全没有听到声音了,他如在死亡边缘走丢的孩子,听不到生命之神所附身的呼唤。完全顾不得身边持续落下的石子,在他眼里,神器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甚至有些不了解,是神器的魅力让他义无反顾,还是有另外一股神秘的魔力将他拉向幽暗却满天繁星的兴奋。 “不行,我要下去。不然他会将自己葬在下面的。”箫魁说罢就要往井底飞去。 虽然和箫魁一样担心的瞿辛,冷静而理性的一把拉住箫魁“不行,你不能下去。扔石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慕师弟一下去这破地方就开始出事了。你一下去,完全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放手,再不放手。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我不能看着慕郕去死。”箫魁一双发狠的眼睛看着瞿辛,猛兽般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现在还没事,你下去也许就有事了。”瞿辛吼道。 两个人在拉扯间,石子并没有停止掉落,山洞也并没有停止颤动。 悬圃派 正在房间里打坐修炼的疏篱,突然间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非常不好。算算日子,爹爹已经外出有十几天了。从慕郕还没出门,疏篱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特别的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整个天空都要被翻过来。从未有过这般不详的感觉,她的爹爹一定是出事了。 疏篱从床上下来,朝着外面跑去。 眼见着马上就要取到自由之剑了,慕郕眼神里的含糖分一下子被盛满。周围的危险却与他眼神中的含糖分一样,成倍增加。 眼看自由之剑触手可及,慕郕将真气聚集到手上,一手握住了自由之剑的银玉剑柄,这时候却听见了龙吟声,他低头一看,这剑居然插在一团红色的肉上。而且这团肉像脉搏一样不停的跳动着。 定睛一看,像是心脏,可是又比一般的心脏大了不少。此刻危情紧急也容不得慕郕多想这剑与心脏只见是什么关系。这很像池子的枯井眼看就要坍塌了。他一狠心,狠狠的将自由之剑从这跳动着的心脏拔了起来。 嗷~ 嗷~ 那心脏居然发出翻江倒海般痛苦的龙吟声,这声音仿若要把天空叫的都要裂了开来。紧接着,枯井全面崩塌。 当慕郕想飞上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真气被那心脏吸取得已经所剩无几,在加上大块大块掉下的石头,他无力在飞上去了。 “箫魁,你的礼物!”慕郕用尽最后一点真气,将自由之剑扔向井口。 正在井口的三个人听到此话之后,自由之剑便从井底就奇迹般的飞了上来。染月第一个伸手上去抢。 慕郕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却又怕箫魁争不过别有居心的人。“下面有暗道,你们快出去吧。”他说道,心里以寄希望能得到自由之剑。 一边是染月,一边是箫魁。原本准备袖手旁观的瞿辛听到慕郕说下面有暗道,飞了上去,和染月打了起来。箫魁正好趁势拿下了自由之剑。 “瞿师兄,你这是要和我作对?”两人过招中,染月问道。 “这是慕师弟冒着生命危险送给箫兄的。”瞿辛还以正当理由。 染月拿出灵笛飞琼和瞿辛拼命的过招着,她一定要得到神器,而且,神器落到箫魁这样白痴的人手里,简直是一种糟蹋。 “慕师弟,慕师弟。你还能听见吗?”箫魁站在已经坍塌了一大半的枯井边叫道。 “箫魁,‘见忘’”正在和染月博弈着的瞿辛连忙提醒箫魁用见忘,让自由之剑完完全全归他所有。 “不行,我们一会出去了之后,我要将剑还给慕郕。”看到慕郕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剑,箫魁是怎么也不愿意占为己有的,这样他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慕郕有焚影,他就是为了你才去取剑的。”瞿辛早就看出来这一点了。 瞿辛的一句话如轰雷掣电般的击在箫魁的大脑上,他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慕郕会下去取剑,他一直都很宝贝他的焚影剑。 “你愣着做什么?”瞿辛和染月正在博弈着,而山洞也危在旦夕,崩塌的声音震耳欲聋的传来。 箫魁左手拿剑,将剑竖起,将剑身的金属部分照着照着自己的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竖起,慢慢的滑过剑身。 剑身上的一双眼睛,从靠近剑柄的末端一直向上看去,而左手持着剑柄的手也一直一直的往下。 染月看见箫魁使用着“见忘”,着急中发挥出超常的力量,将灵笛飞琼狠狠的朝着瞿辛一笛刺去,瞿辛的肩上一时受了内伤,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自己有些发疼的地方。 抬头见却看见染月正朝着箫魁飞身而去,若是让染月得逞,一会出去见到慕郕有些不好意思。他顾得不得自己的身上的伤,发狠的赶在染月阻止箫魁以前,将染月挡了下来。 两人又继续陷入激战中,刺眼的光打断了两人的激战。朝着光的方向望去,染月知道已经晚了,神器已经彻底的属于箫魁的了。 既然已经如此,她已经在没有了和瞿辛再争执下去的必要。于是一个躲闪之后,从石门跑了出去。 “咱们快走吧,说不定慕郕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瞿辛对看着神器还在惊异中的箫魁说道,当然箫魁被惊讶得满脸木讷的表情此时并没有引起瞿辛的注意。 瞿辛见箫魁几乎没什么反应,于是一把拉住箫魁飞了出去。 箫魁感觉到了从神器里传来的非常特殊的力量,能借助他拜托周围这些山的纠缠,于是反过来是他带着瞿辛飞了出去。 两人御着神器自由之剑出了山洞染从月头顶飞过,箫魁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刚才染月的举动让他非常不舒服。 “好歹同门一场,你忍心不管她?”瞿辛问道。 箫魁沉默着,没有说话。接着,听见轰隆一声响之后,转过头,看见山顶已经断了。箫魁连忙御剑回去,拉住了万分危急在惊恐中的染月朝着山下飞去。 三个人在山脚下里山些许距离的地方刚站住脚,整座山就坍了下来。 “慕郕,慕郕还没有出来!!”看着整座山已经倒塌,箫魁有些失控了。 仍然没有看到慕郕出来的瞿辛也突然感觉不妙,若是下面真的有暗道,照理说慕郕早就出来了啊。他们可是已经在里面打斗了好一会的。 “不对,他若是已经出来了的话。一定会在山脚等我们的,可是根本就没人。”箫魁着急道。 “慕师弟?慕师弟?”箫魁接着放声大喊,他希冀不会发生自己心里所想的。 喊了两声过后,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慕师弟?慕师弟?”箫魁继续喊道。。 可是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声。箫魁开始忍俊不住了,诺大的山坍塌下来的方圆几里的凌乱的石头。 箫魁拼命的跑过去“慕师弟?慕师弟。你是不是在里面?你回答我?”他的心里犹如万箭穿心,边喊着边想伸手去扒开石头。 可是诺大的山塌陷的地方,他竟不知从哪里下手。 “慕师弟!慕师弟!”箫魁喊着朝着乱石中间走去。 ; 第138章 怪石殒命 箫魁惊慌的喊着,慕郕的生死刺激着箫魁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全身冰冷,除了心脏还麻木的跳动着,他已经惊慌得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用手拼命的扒着石头,奈何这些石头犹如它们本身的质地一般固执和坚定,根本无法让它动弹一下。他气的发抖,这些名为‘石头’的石头,什么时候这么不像石头了。 瞿辛和染月走了过来,瞿辛看着坍塌下来的那么大面积的山,竟也不知从哪里着手。 “慕郕?”一向比较斯文的他也大声的嘶喊了一句。可是,除了风声,依然什么都没有。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就那么咚,咚的跳着。跳得自己都快有些受不了。 经历了那么多苦楚和艰难都活下来了,没想到在这一片的破石头面前,却埋葬着年轻鲜活的性命。生命,如此顽强而又脆弱。 在命运面前,瞿辛的腿软了,无声中软了腿,跪在了眼前的废墟。满目荒凉。 “慕郕?”他边喊着,也一边伸手去搬石头,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破旧的废墟石头,居然根本就无法搬起,即使很小的石头,几乎要用掉整个人的真气才有拿起的可能。 他沮丧的放下试图捡起的石头,闭上眼,皱起的眉毛说明着他内心的无比痛苦。 染月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和慕郕同门那么多年,共患难过那么多次,没想到,人就那么没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是会有些难过。 但是一想到他那句下面有出口,才让瞿辛对他动手的话。染月心中的难过又立即少了好多。若非如此,恐怕神器已然是属于自己的了。 “葬身于此,他也应该安慰了。”染月想着这里是从前风神所牺牲的地方说道。 正在竭力搬着石头的箫魁,此刻哪怕是染月如此尖酸的话他都没有听见,颤栗着双腿站了起来,朝着更远的地方失魂落魄的走着。 “慕郕?慕郕?”他边走边喊,像个游魂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时辰。瞿辛双膝跪地,双手捂着脸,难过着。 “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守一辈子吗?”染月问道,她也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话近乎残忍,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从此消失在这世间,伴随着他所消逝的还有着一切的关系和关联都已经被埋葬,她竟能如此冷静。 瞿辛用两手狠狠的摸了几把脸之后,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堆的废墟“你的疏篱怎么办?” 说完他突然想到,慕郕若是死了,疏篱自然也活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疏篱总有一种非常的亲切感,想到这里,他想急着回去了。他希望还能见那‘孩子’最后一面。 他朝远处望去,看见箫魁远远的失魂落魄的拿着剑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喊着慕郕的名字。只可惜慕郕已经听不见了。 他快速的朝着箫魁的方向走去,任由他留在这里,一定会出事的。 正在踉踉跄跄前行的箫魁,忽被人抓住了手,乐得原本迷迷糊糊的一下就笑开了颜。“慕郕,慕郕活过来了。”他激动得几乎整颗心都要跳出来,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 当他转身的那一刻,梦境的美好转为现实的残酷。噩梦使他一下清醒,他恨眼前的这个人,他无比讨厌眼前的这个人—瞿辛。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箫魁几乎吼道。 “不,我要找慕郕,我要找慕郕。”他恍惚中没有再多看瞿辛一眼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瞿辛一把拉住他“你这是做什么?他已经被埋在地下了。我们根本无法搬起这石城里的石头。”他愤怒的说道,同来的伙伴已经死了一个,现在马上另外一个就要疯了。 “谁说他一定被埋在下面了?说不定他在石头上面。只是晕过去没有听到声音而已?”箫魁吼道,然后甩开瞿辛拉住自己的手。 “你闭上眼,感受一下周围,还有他的气息吗?你别自欺欺人了。”瞿辛说道。 听到此话的箫魁,红眉绿眼,恶狠狠的看着瞿辛“没有气息就能证明他死了吗?没气息就一定证明他死了吗?”此刻脑袋混乱的他只能重复他的愿望,却不能更冷静的看到客观事实。 “你再这样也是毫无意义的。”瞿辛继续劝道。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而周围依旧如此,环境里的所有造物对这两个人的吵架毫无兴趣,也就更谈不上对埋在地下的慕郕有所悲伤。 箫魁红着眼圈看着瞿辛,他眼里的瞿辛从未有过那么陌生。那么讨厌。 “走吧,我们回悬圃吧。”瞿辛说道。 “要回去你们回去。”箫魁说完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瞿辛再一次一把拉住这只愤怒的野兽“你到底想做什么?” “放开~”箫魁转身看着瞿辛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发狠的说道。 瞿辛没有放“你到底要做什么?”箫魁不告他他要做什么,他瞿辛就没打算放开。 “我一定会找到慕郕的,我再说一遍。放开~”说话间箫魁的眼神比刚才还要不客气。 “好,我陪你找。”瞿辛说完放开了手。 两人在废墟里,心痛的走着,小心翼翼的喊着,谨慎小心的听着,期许着他们口中所喊的名字能有所回应,那么,他们一切的难过,心痛,和担忧都是值得的。 可是,悲伤和失望从来都最喜欢在人生轨迹中扎根,两个时辰过去了,在废墟中走了一圈的他们始终没有听到慕郕的任何回应。 这在瞿辛的意料范围之内,就凭着这些有着力量的石头,慕郕是你难以存活的。 “走吧,你忘记疏篱了吗?她可是慕郕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们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瞿辛说道。 “你们走吧,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箫魁已经喊的声音都沙哑了。 “你我连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都要用尽全身真气,你认为慕郕还有生还的可能吗?你醒醒吧?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不行,要走你们走。”箫魁悲伤无人能懂,慕郕若是真死了,也是为他箫魁而死的。这份情谊,就这么快的消逝去,他箫魁是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爱走不走,他要死在这里没有人要拦着他。”染月生气的说道。 瞿辛看着最后跟上来的染月“你先回去吧。” 染月瞥了一眼箫魁没说话,箫魁也转身继续往前走,瞿辛只得随后跟上。 岂知,染月趁着悲伤的忘乎所以的箫魁不注意的时候,一掌劈了过去。 刚才还像一头野兽的箫魁,一时间脚就软了,朝着后面瞿辛的方向倒来,瞿辛连忙接住比自己壮实多了的箫魁,然后看着染月。 “他醒来一定会要杀了我,不过,再未回到悬圃之前,我不打算让他醒来。”染月看着瞿辛。 “你觉得呢?”继而又问道。 “你不是一向讨厌他?”瞿辛对染月的举动有些不解。 染月冷笑了一下“已经死了一个,我不想下次有危险的时候就剩下你和我。总要有人牺牲吧,你说呢?” “静王的算盘,自然是打的不差的。” “这话怎么说?瞿师兄这次的收获可是不小。”染月看着瞿辛饶有意思的说道。 “哦?”瞿辛看着染月,这个曾经和自己生命差点有着亲密联系的女子。 “死的那一个,可是你未婚妻的死敌。不用自己动手,从此和她的隔阂就可以烟消云散了。这不就是瞿师兄你的收获吗?”染月多少有些嘲笑瞿辛的意思。 瞿辛笑了一下没答话。 “我们还是先回悬圃吧!”说完,他带上箫魁朝着石城门口走去。 三人到了石城门口,瞿辛和染月转身看着石城。来的时候是四人,如今,却只剩下三个人了… 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石城。三人御剑而去。 ; 第139章 青龙心 瞿辛一路上都想着慕郕的死亡,压倒性的,实在是太快了。到现在还觉得犹如一场噩梦,梦醒了,就能一切都好了。 心里正不痛快的想着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太注意脚下,再加上扶着昏迷中的箫魁,身子斜了一下,这才让他心收了回来,好好御剑。 一路上几天,终于回到悬圃派了。 “瞿师兄,那是瞿师兄吧?”一个刚入悬圃派的弟子抬头看见回到悬圃派上空的瞿辛等人,却又不敢肯定。 眼看着这几人身上破破烂烂的,除了染月,几乎是衣不蔽体。 “是,是瞿师兄回来了。去了那么久总算回来了。”另外一个人仔细看了之后,确定道。 一大帮人开始起哄着。有的是真的高兴,有的则是因为练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暂时的休息一下。为首的大弟子看到瞿辛回来了,兴奋和轻快着脚步,连忙跑往掌门大殿去了。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其中一个一看就比较机灵的小鬼说道。 “慕师兄肯定在后面。”一个女弟子一脸崇拜的笑着说道。 “咦,你是暗念人家慕师兄吧?”女生笑着调侃道。 “你瞎说什么?我哪有?”她对着调侃她的女生轻嗔道。 “还没有,待会慕师兄回来,看你会不会脸红。” 吵吵嚷嚷间,瞿辛已经扶着箫魁轻轻的落在了地上,染月也站在了后面。 所有的弟子向前走了两步,原本准备询问的。没想到看到他们的箫师兄是昏迷在瞿辛的肩膀上的,再加上他们此刻的一脸风尘仆仆和那破烂的乞丐衫,看起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瞿辛不发一言的从众人面前走过,这让他们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因为平时的瞿辛总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还从未见过他面对如此热情的情景,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他们面前严肃的走过。一定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千影坐在副掌门的位置上,下面坐着各位真人以及上仙,还有着近年一些新的管理人员。听到通报说瞿辛回来了,千影也暂时停止了讲话。 瞿辛扶着箫魁一步步的走进大殿。 千影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箫魁是被打晕的,手一挥,一道真气过去,箫魁醒了过来。 “瞿辛,无颜拜见副掌门。”瞿辛单膝半跪。 千影看了看三个人的身后,少了自己的徒弟,一时间不好的预感上了来。 “既然无颜,就不该回来。”千影顿时一脸阴沉,但是说话的声音依旧相对平稳。 箫魁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又听见瞿辛和花千影的对话,才想起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两眼无神。 瞿辛和染月无话,半跪在地上。此刻的花千影不说话,瞿辛他们不再敢说话。箫魁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整个大殿在一时间空气沉闷,夹扎着愤怒。 “还不如实禀报实情?”空气短暂的凝滞之后,花千影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和慕师弟一起取到橙色之风之后…” “不,没什么实情。这一切都不过是梦,是梦!”一直沉浸在心痛中的箫魁突然激动的吼道。起来阻止瞿辛的说话。他一点都不相信那个残忍的事实。 因为箫魁痛苦的阻止,瞿辛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他担心眼前这个八尺男儿,在强健的表面下那颗柔软的心无法承受。 其实至今,他自己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但理智告诉他,再多的悲伤是无济于事的。 花千影一个皱眉,那一双狐影般的眼睛微怒间,隔空点了眼前这个疯子的穴道。 “他的闭嘴是不是能让你说得轻松一点?”花千影看着瞿辛说道。 在座的真人和上仙,每个人都皱着眉,每个人都多么希望瞿辛能嘴下超生,不至于有他们心里想得那么严重。 瞿辛悲凉的,偶尔哽咽的将整个故事讲完。 花千影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眉间微蹙。将所有的心痛沉入心底,第一次难过间,她抓在副掌门位置上的手,一时间无处安放。 “都下去吧!”花千影简简单单的说几个字。 每个弟子都被师父带回宗门,瞿辛多希望自己受罚,只是没想到花千影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一时沉浸在悲伤的人又哪会想到惩罚这回事。 天玄上仙一路叹着气回到宗门,手指上的悲凉敲在门上。 非烟开了门,看见师父眉间的愁态。“师父,请进。” 天玄上仙迈着深沉的步子走进非烟的房内,非烟未关门,转身,看着天玄上仙身后碎了一地的伤影。他的转身中都带着沉重。 嘴唇颤抖了一下,欲言又止。 非烟并没有多问,她只是看着师父。 “慕郕…慕郕回不来了…”说完他背过身去,他想着怎么也应该跟非烟说一句,毕竟慕郕曾经舍生忘死的救过他。 非烟只是沉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却被路过外面的金玉听到了,她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踏着轻盈着脚步扭着细腰走了进去。 “师父的话可当真?”金玉笑着问道,眼里并没有站在一旁的师姐。 天玄上仙听见金玉的声音,又转过身来。“生死之事,又岂可开玩笑。”说罢叹了一口气。 金玉听了师父的肯定之后才算是完全放心了,她多年的心结总算是打开了。“他的死能换来我金玉的满心舒畅他应该感激涕零。” 说完,她得意的看了看天玄上仙,又看看非烟,眼神中溢满着幸灾乐祸的得意。 “请你出去!”非烟不客气的说道。 金玉看着非烟得意的一笑“师姐吩咐我出去,我自然是不敢违抗命令,要出去的咯。”说完便扭着小腰和性感的臀出去了。 此刻的金玉开心得当然不会有功夫去和谁拌嘴上功夫。 “玉儿被娇惯坏了,你别和她计较。”天玄上仙看着非烟说道。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徒弟,他并不希望她们有什么不解的仇恨。 “师父一向是慈悲心肠。” 天玄听出非烟颇为责备的意思,也并未多做辩解。 “慕公子真的没有可能生还吗?”非烟非常不甘心的看着天玄问道。 天玄非常肯定的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无休止的往下沉。“烟儿,石城里有神器,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但是石城里还有一样,那就青龙心。青龙心一直都仰仗着神器才能活命。慕郕把神器从青龙心上抽离,此山为了暂时性的保护青龙心势必会崩塌。他哪里还有命活?” 听了天玄的话,本来还抱着万分之一可能的非烟也彻底的打消了此念头。 看着沉默的非烟,天玄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摇摇头走出了非烟的房间,然后一甩手将门替非烟关上了。 非烟撑着凳子坐了下来,想起来还未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居然就离开这个世间了。 翻来覆去的想着,也不知道慕郕最惦记的疏篱是不是也“离开”了,想罢,起身朝着花千影的所住的宗门而去。 千影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窗外,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心会那么痛,会那么痛… 想起他陪自己练剑,想起他月亮下莲花池中的样子,想起他那张轮廓的脸和温柔的眼神。千影捏紧着拳头,不长不短的指甲挖到肉里,血,一滴一滴的从她的手心流了出来。 悲伤中的她甚至没察觉有客来访,非烟在疏篱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 窗户边影印着一个绰约的穿着胭脂色却是清冷一片的身姿。 “师姐,节哀顺变。”非烟说道。 千影这才发觉自己的宗门已经进了人,沉淀了一下转过身。“师妹稀客,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何事?” ; 第140章 红色郁金香 千影的开门见山让同样不喜欢九曲心肠的非烟喜欢“听说掌门师姐的爱徒发生了意外,不知小疏篱如何?” 因为非烟的提醒,千影才想起自己真实糊涂了,居然忘了那半人半兽的家伙了。不客气的绕过非烟,径直朝着疏篱的屋子走去。 人还未到门口,千影非常不客气的一甩手,一道真气闪过,门便开了来。千影背着手朝着屋子走去,非烟跟随其后,其实两人都感觉不到屋内有气息,但是疏篱的气息本身就要比常人不易察觉一些,所以这让她们仍然抱着希望走进屋里。 千影怀疑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一双眼睛在所有隐秘的地方都认认真真的扫视一遍,仍然没有看到疏篱的影子。 “师妹你来得真是时候。”千影说道。 “既然疏篱生死未知,慕公子也说不定有生还的机会。还请掌门允许我去一趟石城。”非烟说完看着千影,毕竟未经掌门同意,若是私自下山是违反派规的。 “你不会不知道石城的危险,况且现在石城的情况是未知。已经赔进去一个慕郕,我又怎么会让师妹你再去冒险,此事没得商量。”千影一口拒绝,不留余地。 “若是慕公子还没活着呢?”非烟反问道,那毕竟是她最得意的徒弟。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可能我也要试试。”非烟回答得同样肯定。 千影转身看着非烟,非常严厉的眼神“就算没死,他也废了。既然成了废人,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难道要全悬圃派都知道曾经的天之骄子已然是废人?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还不如让他带着荣誉死去。这才是个男人。” “所以,掌门师姐是一定不会让我有成为废人的机会?”非烟一定要去。 “我们从来没有分出过高低,莫非师妹最近修炼勤谨,想试试?”千影断然不会让悬圃派有几乎失去一员大将。如果非烟真的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就算她侥幸赢了,也筋疲力尽,出不去悬圃派。 悬圃那么多年,墨非烟多少还是清楚花千影的个性,她既然不让出去,自己不可能正大光明的从悬圃派走出去的。如今,经过这一番谈话,也不可能偷溜出去。 “那就请掌门师姐赐教。”说罢非烟朝外面飞了出去。 千影见此情景,右手轻轻一抬,剑从玲珑宝囊中被召唤到手上。便也随着非烟飞了出去。 非烟感受到千影的剑气,她快速的飞到一棵树上,然后在树上用阴阳家独有的生一,心中默念咒语,只见一把冒着紫色气体的剑在半空。 千影斜过身体,一剑朝着非烟划去,非烟立即着手半空的虚拟紫剑,也斜过身接住千影的剑,两人正好成斜着的两条平行线。 双方的眼神中,都抱着必胜的决心。 由于是第一剑,千影用的真气是常用量,所以双方并未造成任何伤害。 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要想取胜完全是凭运气和技巧。可是两人切磋过若干次。这并不是狭路相逢。对于对方的路数和性格都有一定的了解,优点缺点都有防备的情况下。越是熟悉的对手就越难有取胜的机会。 夜色安安静静的如期而至,温柔的风掩盖不住站在柔软的树枝上的两人的肃杀之气。细细的树枝并没有弱不禁风之感,反而像只是承载了一只小鸟的重量那么轻松。 千影知道,最好是速战速决,要想重创对方却又让自己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太可能。除非伤人伤己,双方都讨不到便宜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让非烟无法出悬圃的大门。 为了悬圃派不至于再失去一个天之骄子,为了悬圃派的强大。她花千影决不能让墨非烟从这里出去,决不能。 千影再一次面对着墨非烟飞着刺了过去,非烟也提着剑朝着千影飞了过来,眼看花千影的剑就要刺到非烟了,非烟快速的将剑竖起,千影的剑尖刺在了非烟的紫色的气剑剑身上面。非烟右手持剑朝天,左手放在剑身上狠狠的将平行在半空的花千影往后逼退。 千影的身体横在半空,整个人的力气都顺势在剑上。 站在半空的非烟并不讨好。索性,非烟放下放在剑上的左手,轻轻的转了一个身,将执剑的右手背在了背后,千影的剑尖仍然在非烟的背后,这样以来,非烟就要好用力得太多。狠狠用整个身子向后将千影逼退着。 千影没想到非烟会反守为攻,而且是用最有效的借力方式向着自己强势逼退,在如洪流般的逼退中,她甚至一直踩空,一时间无法抽回剑。 直到一直被逼退到后面有树作为障碍物时,千影才一脚垫在树上,从被逼退的强流中抽身而出。飞往高处。 千影由上而下,剑气直直的朝着非烟逼近,就差那么一点几乎肉眼不为所见的距离的时候,非烟以闪电般快速的方式转了一个身,在极端的危险中躲过了。 两人又争锋相对了好几个回合,非烟明白,再继续这样下去,只能是耗费越来越多的真气,到最后两败俱伤,最后自己恐怕连悬圃的门都出不去。 最好能技巧性的战胜对方,脑子里面将花千影所有的招式再次的快速的过滤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攻破的方法。 越是这个时候,非烟就越是冷静。她将认识花千影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然而,这似乎也没有让她想到什么破绽。 忽然间,想起刚认识千影的时候,千影最讨厌的便是红色郁金香,虽然郁金香的味道很淡,但她对红色郁金香的香味有一种格外的敏感和害怕。所以,悬圃门派里是绝对不会出现郁金香的。 不过,自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悬圃附近的空桑山里就有红色郁金香,将千影引到空桑山会怎么样?非烟倒是想试试。 这一场争锋相对的局面,毫无疑问,主导权在非烟的手上,千影只是被动的想要阻拦非烟而已。非烟朝着空桑山飞去。 千影见此,并未多想,只当是非烟想出去悬圃救慕郕,走一步算一步而已,也跟了上去。 一进空桑山,千影灵敏的鼻子就嗅到了郁金香的幽微的香味,她那一张几乎不会发生变化的脸,在闻到郁金香味道的瞬间就变红了,晕晕沉沉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站在树上的非烟见此,知道机会来了。收回手中的紫色气剑,使出阴阳宗的第一境,万物。她看着千影,手腕绕着,半兰花指轻轻的在半空绕着圈,只见周围的红色郁金香,开始集结起来,飞向非烟。这些郁金香在非烟的指尖任由着非烟指尖的方向支配着。 本来只是淡淡幽微的花香,被非烟如此集结在手。花香气味浓烈,千影更加难受。 非烟将所有的郁金香用力的攻向花千影,并且在郁金香花上持续加注着内力,希望以此能让千影受到重创。 所有的红色郁金香将千影团团包围,站在树梢的千影浑身难受,面红耳赤。千影几乎开始出现幻觉的感觉。 她内心的声音呼唤着她,若是继续如此。非烟很快就能不顾悬圃派的派规逃出悬圃派。她吃力的用食指和中指间传输着真气,将腰间的溪光取下。 透过郁金香看见非烟源源不断的往郁金香里输送着真气,就等着自己越来越难受的时候给自己重重一击。 千影运行真气,将溪光从红色郁金香缝隙中瞬间飞到非烟的头顶。 ; 第141章 不速之客 箫魁在房间里傻坐着,一张似梦非梦的脸混混沌沌。 面前的自由之剑散发着阵阵寒光,无时无刻不是在提醒着他,遇上它似乎把祖宗的运气都花上了,而就是因为这神器的好运气,所以让上天都妒忌,又拿慕郕的性命作为担保。 他没有兴趣再多看一眼这所谓的神器,也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什么。 一个悬圃派的弟子横冲直撞的朝着渊虹真人而去,汗珠落下的瞬间就把事情讲了一个大概。说是副掌门和师姐墨非烟打得不可开交,甚至不知已经转战到何方了。 渊虹真人听说以后,沉默小会,道出“知道了”三个字,便吝啬语言,不再说话。前来通报的悬圃弟子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 外面硝烟战火 非烟抬头便见一束刺眼的光芒直直的刺入到自己的眼里,此时的千影正用真气费劲的支撑着溪光这一枚灵玉。非烟无比难受,一时大意间便收回了真气。 千影顺势将所有的红色郁金香反攻向非烟,非烟被溪光的光刺得一时觉得眼前漆黑,一点都没注意到郁金香带着强烈的重创而来。 郁金香夹杂着危险席卷而来,眼看非烟就要遇袭。一袭艾绿的男子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并立即运行真气,将郁金香花瓣挡了回去。 千影和这一袭艾绿的男子都运其真气在中间的红色郁金香上面,双方的真气都不弱,相持不下。中间的郁金香却被两股真气挤压得迅速旋转着。 “清桑,你这是做什么?”对峙中,千影生气得直呼天玄上仙的名字。 天玄上仙看着千影,一脸温和“非烟理应去报答救命之恩。” “恩情?不过是可笑的内心的虚幻。我要的是减少悬圃派的损失。”千影只知道眼下悬圃派不能再损失非烟这样一个人。 非烟闭目了一下,才将眼睛张开,这下才看到自己的师父和千影正在对峙着。 “多谢师父相助,徒儿先走一步。”非烟说完便迅速的往石城的方向飞去。 千影见状,急得要大败天玄上仙,狠狠的使出一股真气,再与之原来的真气汇合波涛汹涌般涌向天玄上仙。天玄上仙亦是使出相对的真气朝着红色郁金香上攻击而去。 两股强大的真气相撞,中间飞速运转的一团红瞬间如一个玻璃球一般‘砰~’的破碎在地。 千影见此,连忙转身朝着非烟追去。奈何天玄跟在后面向她攻击着,背后一阵寒意,转身一剑挡住了天玄的一掌真气,随后又和天玄打了起来。 被天玄这样一纠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非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两人尽可能的较量着。 “你这是让她去送死?”花千影怒道。 “你并不关心她的生死,也并不关心你自己徒弟的生死。你关心的只是悬圃的未来。”清桑当然多说明白一点千影。 千影狠狠的一剑刺过去“那你呢,你关心什么?” 清桑飞快的闪躲开千影的剑“我尊重别人的选择。” 两人从头一天傍晚一直打到第二天清晨,天玄上仙略胜一筹,千影带着轻微的内伤回到宗门。 宗门里,花草上还有着未干的露珠。风一吹,滚落到芳香的泥土里。刚回到宗门的她就发现宗门内居然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是从疏篱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脚步轻轻,连微风都不及的细柔慢慢的走近疏篱的屋子。 那背对着她的身形似乎正在找些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已经站了人。直到剑放在脖子边上,感受到一股寒气的时候,他才停止了寻找的动作。 “你在找什么?”花千影怒嗔这位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一动不敢动“我,我找疏篱。” “那你找到了吗?”千影的语气寒冷的像冰,剑仍然放在他的脖子上。千影也并没有要走上去看看到底是谁,似乎她一点也不在乎。 “回副掌门,弟子没有找到。” 千影听到这一句话才明白,原来来者就是和自己徒弟一起出门的人。一下注意起来,想起这声音的主人。 “我看你此番来不是为了找疏篱,而是来提醒我,你们几位丢失同门手足还没受到惩罚?”千影生气的说道。 瞿辛沉默片刻,转过身。 说起来,来悬圃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和花千影有正面的接触,甚至,对于这次来说,算的上是正面交锋。在瞿辛的记忆中,慕郕几乎也没有提起过花千影。再加上花千影一向独来独往,神秘惯了。对于一个脾气秉性都不太了解的人,瞿辛万分小心。 “我们保护慕师弟不力,以致会有这样的结局。还请副掌门责罚。” 花千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神情中收回了在瞿辛脖子边上的剑。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责罚你们,出去。” “副掌门,请问…疏篱,她还好吗?”瞿辛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疏篱那小家伙的下落。 千影非常不耐烦的看了瞿辛一眼“你不是找到结果了吗?” 听花千影如此说,瞿辛明白过来,原来疏篱已经不知所踪了。而面前的这个女子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竟然一丝一点也不在乎。 “还不出去?” 瞿辛冲着花千影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于慕郕,他表示歉意,然后从宗门出了去。 瞿辛刚推开自己的屋子,金玉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轻轻的抱住瞿辛,然后在他耳畔亲昵道“谢谢你,谢谢你平安无事,谢谢你让我和慕郕之间的恩怨有所了结。” 原来金玉是觉得,慕郕的死,就算与瞿辛无关,那么瞿辛至少是没有伸出援手,也算的上是帮了自己。 瞿辛身心疲倦,轻轻的推开金玉“你回去吧!我累了!” 本来慕郕的死让金玉开心得像燃烧的火焰,可就是这一盆火焰就那么生生的让瞿辛的一盆冷水泼下,凉了一个透。 差点就大动肝火的金玉看着瞿辛的样子,还是聪明的忍住了脾气。“好吧,那你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她尽最大的努力掩饰她的火气,也尽量温柔的说道。 瞿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点点头。 瞿辛走到窗户前,将窗打开,让外面的雾气随着风飘进屋子。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发亮的天,大片的森林中,在悬崖边上挺立着一棵棵的脆松,青翠的松上已经有着刚刚醒来的白鹤,飞来飞去。 看着雾气吹进屋子里,湿润浸到自己的衣服上。让已经修为颇高的瞿辛竟然感觉到一丝丝寒意。 慕郕的死,至少是他们看着的,虽然不知道,可也许慕郕是没有那么孤独的。疏篱呢,它肯定是感受到慕郕有难而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 慕郕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她同样面对着死亡。那么在面对着瞌睡醒来的死神,孤零零的疏篱,她在最后一刻是有多害怕和凄凉。 瞿辛无法或是不敢想象那样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在死亡那一刻,眼神里究竟是充满着无数的恐慌,还是仍旧一双无辜的眼神。 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瞿辛总是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感,似乎,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甚至,有时候他会迷失,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他会害怕和不安。 可是每次一见疏篱,瞿辛的心就能安定祥和下来,终于和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淡然,自在。那是瞿辛从未有过的踏实。 ; 第142章 高楼红阁 贝阙国 珠光城里,即便是小街道上随便的一个小饭馆都是用金色装饰的轻奢主义,也就更别说主干街道了全是一些极奢华的大酒楼了。 一家叫“利熙”的大酒楼里,四面墙镀金,红色的切割过的薄薄的水晶做成一朵朵玫瑰镶嵌在镀金墙上,以此来减少亮金色对眼睛的刺激。白银刻成的一朵朵百合紧紧贴合在一根根金色的柱子上。 大酒楼的前厅后面就是用餐的地方。本来,在这样豪华的酒楼里,进进出出的照理说都是颇有素质的人,说话自然都是轻言细语,儒雅敦厚。 谁曾想,这日,这里居然来了两位丘罗国的两暴发户,说话的声音比身上挂的金银可要粗多了。一起用餐的其中一些人偶尔投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两人以为别人都是因为自己谈话间所露出的财富,投去的反而是羡慕的眼光,反而变得更加的侃侃而谈了。 子渊云体风清,从房间走了出来,轻轻的下楼吃早饭。 “贝阙国这个地方可真是个好地方,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声色场所都是别国所不及的。”其中一个肥头大耳,声音如雷。穿着黑色衣服,黑色的绸缎衣上却用金丝线绣着大大的几个金饭碗的人说道。 “可不是,这是我们这种排场的人最适合待的地方了。”另外一个,一身绿色的衣服镶嵌着不少的红宝石。 “哎呀,我们这种人穷啊,穷得都只剩下钱了。”黑色肥头大耳的男子,边说着边摇着那一脸流油的脸。 “可不是,对了,你听说了没有?最近惹香阁放出大话,明日他们阁里将会出现一场是史无前例的表演。而且是唯此一次。”绿衣服的男子说道。 “听说这姑娘色甲天下之色,舞甲天下之舞。怎么样?石漴,难道你有兴趣?”黑色衣服的男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有您刘锦所在的地方,我石漴怎敢造次?”石漴笑说道。 刚开始,两人的谈话都引起了在座的人的讨厌。但是,当两人提起惹香阁之后,用膳厅里的人突然很小声的开始饶有兴趣的议论着从两人嘴里流出来的八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子渊听了着两人粗声大气的话之后,瞥了一眼,想到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用餐,顿时也没了胃口,便转身又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楼下的两人自是浑然不知被那么多人讨厌。 刘锦仍粗声大气的说着“诶,我们公平竞争嘛。” 子渊回到房间里,倒了一杯茶水,缓缓的喝着。细思着事情。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子渊一时间倒是对刚才那两位说的色甲天下之色,舞甲天下之舞的“奇女子”忽然间产生了兴趣。他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些人眼中的“奇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庸脂俗粉。能让这些如此众多庸俗不堪的人加以追捧。 本来准备用完早餐便启程回悬圃派的。回到夏幽国加上外面逗留,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悬圃的近况如何了。 这么一来,看来需要晚一天回悬圃派了。“惹香阁,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吗?”子渊一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面想着。 惹香阁 倾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经风一吹,自由自在飘落的花瓣。她,过了明天也会得到自由了。即使如外面飘落的花瓣,再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她心甘情愿。 初颜收拾完梳妆台,走近倾雪“姑娘,你就真的相信他们会放你走吗?”反正在初颜心里,她是不会相信的。 “会的,我愿意以跳舞作为交换,他们就一定会放我走的。”倾雪仍旧看着外面自由飘落的花瓣回答道,她的脸如同一湖安静的湖水。 本来,相当于已经被那个‘殿下’买断的倾雪是不必示于人前的,她只要乖乖的待在惹香阁里,等着那位‘殿下’来便是。可是惹香阁又怎么舍得轻易的就放掉这棵摇钱树。几次三番的折磨倾雪,还不就是希望倾雪可以服软,自愿放弃已经被赎了的身而委身于惹香阁,为他们创造利益。 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倾雪倔强到总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惹香阁不得不另想招数,总也要在这姑娘身上得到更多一些的好处这事才算了结。经过再三商量之后,和倾雪交换条件:倾雪同意在惹香阁跳一支舞,一曲舞之后,惹香阁立即还倾雪一个自由身。只要她留下书信给那位殿下,书信中有其行踪便可以离开。 条件是初颜必须留下,如若将来那位殿下来了,找不到倾雪,那么初颜就必须死。倾雪刚开始不愿意,初颜自己从一进惹香阁就照顾自己的丫头。这个丫头的一只手天生就有些残缺,所以在惹香阁总是受欺负。后来倾雪便将慕郕送给自己的衣服卖了之后,将初颜买下。从此,在这惹香阁里和初颜相依为命。 “姑娘,如果他们真的言而有信。初颜为你高兴,初颜看着你受尽苦楚,真的好难过。”初颜说话间眼眶红了。 “傻丫头,只是委屈你了。”倾雪心中万分不忍,可是,留在这里多一天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初颜难过中努力绽放笑脸“不委屈,初颜是人质。他们也不敢拿初颜怎样,只要姑娘以后不必在这鬼地方受苦,初颜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如果明日献舞,姑娘若是被哪个达官贵人看上了可怎么好?” “无妨,惹香阁不会愿意惹祸上身,自讨苦吃。他们既然这样打算了,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倾雪早就看出,惹香阁不过是想借着自己让惹香阁的名号更名气一些罢了,他们定不会傻到让若干的贵人为了争夺自己而害的他们关门大吉。 初颜点点头。 “姑娘明日跳舞的舞衣已经整理好了,那初颜出去看看,姑娘的沐浴瘦身汤好了没有。”初颜说完转身抹干泪出去了。 光阴易过。夜,拉上了黑色的帷幕。 章台路上都是灯火阑珊,红情绿意。门口不停的玉勒雕鞍,香车骏马。姑娘们热情的招呼着这些贵宾,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尽情享受这欢愉的声色场所。这是每个姑娘都懂得的职业操守与道德。要使客人欢愉,首先就要让自己欢愉。她们一个个婀娜着身姿,笑脸迎人。 这是一条能让人忘却烦恼,忘却时间,忘却流年的巷子。这里的四季女子四季如春,永远灿烂夺目。美人如画,醇酒如醉。 而就在这条章台路的巷子里,只有一家红楼阁苑在楼上亮着几盏只能勉强照明的红灯笼,紧锁的大门锁住了一切与外面的联系。显得格外的清静与特别。 这家红楼阁苑正是章台路上或是说在整个珠光城都赫赫有名的惹香阁,这是惹香阁数十年来第一次特地为一个女子整顿歇业一天,此话口口相传,就让更多的人对这位即将献舞的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门紧锁是为了筹备明日寒倾雪在珠光城的第一次献舞,也是最后一次献舞。 外面看似一切清静的光景,在里面确实另外一番景象,大家忙的脚不沾地,贴花的贴花,摆地毯的摆地毯,拉红绸布的拉红绸布。热闹非凡,不亦乐乎。 要么,锦上添花让惹香阁更上一层楼。要么,惹香阁这样的大费周章换来身败名裂。 惹香阁在珠光城的名气本就不小,要说虚张声势,那是端不可能的。所以,人们都期待着惹香阁究竟会耍出怎样的法宝? ; 第143章 落花独立 章台路这条小小的巷子里,白昼中人迹罕至,清清凄凄。和晚上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中的莺莺燕燕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夜晚神秘和美丽的景象就像是一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颤栗与温柔,梦境中提升了每一个细胞的知觉。在这里,思想是无限美好延伸,酒醉的甜蜜唤醒通往灵魂的自由的大门。 白昼如礼仪的使者般到来,需要克制与清醒,需要冠冕堂皇,需要衣衫肃整。 所以,这条巷子是不需要白昼的,它在这里显然受到了冷待。 黑色的夜纱轻轻的,柔柔的在不知不觉中蒙了上来。已经非常纤瘦的倾雪泡在飘满红色花朵的瘦身汤里。半湿的如瀑布般的长发一半泡在水里,水气如烟,模糊而又温柔。四周的帷幔被风吹得身不由己的飘摆着。 当别的红楼阁苑还在为今晚的生意努力的招呼客人的时候,惹香阁早已人们为患。楼下围杆里的客人座位间绝无一丝缝隙,这些都属于一般的小富小名的人,而站在桅杆外面的人则多为一些生活不愁吃喝的人,挨肩接踵也是水泄不通。 惹香阁楼上座位上的人则是非富即贵,自然已是客满。即使是在二楼这样贵族高官的地方,也不免有人站着。只因人实在太多了。 二楼的某个不正不偏的地方却空出了一个位置,这个整个二楼唯一空出的位置也多少让人猜疑着那个位置会是为谁而留的。 看来,今晚的好戏不止一出。 上下楼的座位都呈圆形,中间则是一个大大圆形舞台,舞台上铺着淡蓝色的地毯,蓝色幽幽,让人看上去心情一小半,它静静的在那里,希望在今晚的表演上尽一份自己的力。 人们交头接耳,满脸好奇的谈着这位即将出场的姑娘。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中度过。每个善于经营的人似乎都是这样的,非要等观众都等不及了,调足了观众的口味。才会重磅出击,展示出自己的商品。尽量让它达到预期的效果,惹香阁这样的老江湖自然也不例外。 这里可以吟风弄月,赏花看雨。更可以挥霍无度,一掷万金。古来不惜黄金买蛾眉的男子不知多少,佳话亦是不在少数。 可是,今晚出场的却是“非卖品”。所谓物以稀为贵便是如此了。 在场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些人已经开始小声抱怨起来了,毕竟站在这样空气不怎么流畅的地方,再怎么好的心情也会被慢慢的腐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大声的喊话什么时候开始了。自己可是付了钱的,什么时候收钱的成大爷了? 就在大家都开始心烦意乱开始抱怨的时候,阁楼里的灯突然关掉了一大半,留下大舞台上的灯还亮着。 幕后的清脆的音乐开始响起,这声音时而如山涧里的淙淙清泉,随后又如重金属般沉重的声音。就单听这音乐,明白的人也知道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瞬间,喧闹的声音没有了。除了心灵,人们的面部开始安静下来。 一时清澈,现在又如山崩。正在这时候,只见八个敞着白衣绸缎,露出胸肌与腹肌的壮硕的男子用白布包裹的杆子抬着一个大鼎出来。 此鼎不同于一般的鼎,它底部和顶部都是由两块硕大的圆盘组成,中间由两根铁柱支撑。这倒也没什么好稀奇。只是这中间燃着熊熊的火焰,而就算是这火焰,制作的人也同样用心。燃烧着木头是用的花梨木,这种木头本身有香气,再加上特制的香料。让人陶陶然,身上都立即沾满了香气。 “惹香阁,惹香阁。真是名不虚传啊!”下面的人小声感叹道。 “你看,那火居然呈花型。想必那也是精心制作了一番。”另一个站得离舞台比较近的人小声说道。于是另外一个人细细的看去。果不其然,那火红的火还真是呈花型散开。 惊叹之余,再有另外八名敞着白衣绸缎的露出胸肌与腹肌的男子抬着一个莲花鼎出来了。鼎的外面用白色的宣纸包住。里面装了大量的冰,上面则是用冰做成一朵莲花。为防冰化掉,惹香阁还特意请了高手用真气加入冰块,以保表演期间不会化掉。 十六个青年壮男抬着两个硕大的鼎围着舞台,随着音乐的节拍。酷酷的走了一圈。蓝色的圆形的地毯上是一圈白色绸缎衣。这样缥缈的颜色,加上鼎和重金属的深沉,相得益彰。 在这种地方的男子一向以柔美为主,白色与蓝色却衬着这些豪壮美的男子。让前来惹香阁的客人们眼前一亮。赞赏不已,耳目一新。 正当大家在兴头上,音乐突然就停了。 紫纱轻飘,玉腕小露。一直玉手拉着系在横梁上的披帛忽然间飞了来,恍若天仙。紫色的衣服上和脚上的小袜上,还沾带着来时的云。精致的脸上朱粉不深匀,却是另外一种清韵。 她轻轻的降落在那雪白的冰上,几个青年男子并没有因为这个身段轻盈的女子的额外加重的分量而感到任何一点压力。音乐响起,脚上尽管包裹着紫色的小袜,却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双细小柔软的脚。 所有人,被这美貌惊慌得眼睛瞪得似铜铃,手里拿着茶杯的人一时间失神,竟将茶杯失手打落在地,仍然不自觉。真乃世间奇绝的女子。 这时,在无声中,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从惹香阁的后门进去,坐到了惹香阁专为他留的空位上去。他原以为献舞的会是怎样一位庸脂俗粉。但是,当她见到她的那一刻,骄傲的他竟然立刻就改变了看法。倾雪那双冷漠却又干净清澈的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双臂打开,披帛如蝴蝶的翅膀轻盈有力,向后一仰,一只脚快速的,轻盈的抬起。似蜻蜓点水状。随即,她双手臂朝着平行朝着同一个缓慢的转动,披帛轻轻柔柔的飘着。如温柔的风轻轻拂过。 接着,倾雪举起一双玉臂,然后转动整个身子。淡紫色的披帛在头顶上形成了比刚才强烈的风,当她的脚步转的越快,挽在皓腕上的披帛也越快,就像一阵龙卷风的到来。似乎就要将倾雪卷入其中。 大家都看呆了,倾雪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中沉迷着,沦陷着。这是她的救赎,自己对自己的救赎。这是注定的她对她自己生命的诠释。 舞姿如一阵龙卷风之后,倾雪单腿着地,另一腿呈三角形轻轻放在着地的一只腿的膝盖上,双臂上下的甩着披帛,事先准备好的袖子中的水随着披帛洒了出去。如天空开始星星点点下雨般的样子,如润物细无声。横梁上早已准备好的粉红色的花被倾雪的披帛打落,飘飘散散而下。 这场景使所有在场的人张大了嘴巴,面前的女子正用她的所有专注演绎着她对舞蹈的理解。 “落花人独立,微雨**。”一个看客情不自禁的吟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着魔了一般。 随即,倾雪弯腰,身子呈90度,迅速转动,披帛将冰上的粉红的花从雪上卷起,然后站直身体,垫着脚尖双臂平行,风一般旋转,飘飘落落的花瓣加上披帛中用力甩出的花瓣,整个景象如流风回雪。将所有人都带入了梦境。 花瓣飘飘落落的落到倾雪的乌黑的发上,灯光下,像极了白色雪花对倾雪的另外一种疼惜。 ; 第144章 一舞倾城 尽管倾雪如此用力的跳舞,但是特制的冰依旧让她的身体开始冰冷。曾经,第一次如此练习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忍受寒冰所带来的冰冷刺骨,冻得全身发冷发紫的她。她努力的抵抗寒冰所带来的冰冷刺骨,到后来,好几次竟然都出现幻觉,觉得自己全身发热。 渐渐的,她不再那么排斥性加上神经紧张的去抵抗这份寒冷,而是转化为慢慢的去理解,去理解冰的温度,即使是再怎么冰冷她也不再紧张和害怕。而是放松的与这份寒冷与冰凉共舞。 倾雪脸上所露出的冰雪般干净的表情以及骨子所表现出的骨气与她脚底下的冰遥相呼应。似乎她们本为一体。 寒冷使她的嘴唇开始有些变颜色了,在舞动中的倾雪并不自知。人们都看着这个只穿了一双轻薄的罗袜的姑娘要如何自救。 是的,边上可就是火炉鼎。 音乐声突然就变了节奏,原本在冰上的圆盘中间,起舞已经冰冷的全身凉透的倾雪,轻盈着双脚,一个快步滑到边上,然后在冰台的边缘上转着,披帛的长度正好够沾到对面熊熊燃烧的火焰上。 瞬间,披帛上的火开始熊熊燃烧。倾雪将披帛扔向空中,披帛呈螺旋形转动着,而倾雪就在这燃烧着螺旋型中跳着舞,取暖。 寒冰上跳舞那么久,已经让人们打开眼界。现在居然在冰雪中火上舞。更加让人大跌眼睛。 待身体开始渐渐暖和,音乐再次变了节奏。倾雪一个空中凌飞的姿势,跳到火鼎的圆盘上去。一朵燃烧中梨花释放出幽幽的香味,如今,又加上倾雪火中起舞的绝美舞姿。让人叹为观止。 音乐声开始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倾雪在火中的舞也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的脚也开始承受不住脚底下的高温。所以不需要快速的跳动舞步,减少与发烫的铁板的接触。 当音乐声无法再快,倾雪的脚步也无法再快。全身温度达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的时候,大家的神经都受着刺激,以为倾雪会马上就下台结束表演了。没想到,倾雪反而快速的转到滚烫的铁板的边上,而边上正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倾雪忍着难受,在圆盘的边缘的火焰上跳舞转了一圈,只见她衣衫上已经全是红色的火焰。倾雪在火焰的包裹中,将披帛扔上横梁,然后全身火焰的她,再一次像出场那样拉着披帛退到幕后,结束了舞蹈表演。 所有人都还在忘我的世界中的时候,舞蹈结束了。人们在舞蹈的余味中久久的,久久的,才回过神来。当他们回过神来时,而倾雪已经早就不再了。 子渊从未想过,这样的地方会有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 散场了,不少贵族虽说都听说倾雪早已被赎身,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试不惜多少金银也要得到倾雪。而这时的倾雪早已换了一套素衣从后门上马车走了。 子渊坐在雅间里,对这里的庸俗的陈设,他毫无兴趣不说,甚至有些反感。好在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咚~ 咚~ “进来~”听到敲门声的子渊回答道。 一脚踏进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惹香阁里的妈妈。一身素白的子渊抬头,玫红色的衣服上绣着大红色的穿花,血红的口红并没有对她那大嘴起到任何修饰作用。脂粉的香味空中乱飘… “您就是?宋公子?”一身炸红,说话间却委婉如初。 宋子渊毕竟从不光临这些地方,所以,认识起来不但是对惹香阁的人,就是章台路上任何一家红楼阁苑来说都是一件相对困难的事。 宋子渊点点头,表示默认。 “宋公子,您是知道的。我们倾雪姑娘是早已被人赎身了的。”妈妈一脸讨好。 “我只是想见那位姑娘一次。”子渊的回答简单明了,说完转过身被对着妈妈。他当然也知道倾雪是被人赎了身的。 妈妈为难的走上前,走到子渊前面。 “宋公子,真是抱歉。倾雪姑娘舞毕便迅速离开了,去哪了我们也不得而知!”妈妈说得诚惶诚恐。这便是倾雪一舞之后所带来的不便。 倾雪一舞倾城,将惹香阁的声名推向巅峰与极致。虽说惹香阁从此再无倾雪,但是客人们只要一来到惹香阁便会想起倾雪那独特而又动人的舞姿。对于惹香阁来说,毫无疑问,这次的营销手段,他们确实赢了,而且赢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只是,倾雪从此从这繁华的章台路上销声匿迹了。 荒芜人烟的镇上,杂草丛生。已是傍晚,一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子恍若神仙遗落在人间,她一路走着,一边查看这荒凉的镇子。 非烟抬头看看已经结着蜘蛛网,却写着“高朋满座”的一个破破旧旧的客栈。寥落冷清,孤寂清荒。 客栈的门半开着,非烟轻声喊了两声掌柜,无人应答。给这景象更添几分悲悲戚戚。非烟只得无礼的推门而进。 环顾四周,除了凳子桌子散发着年老的气息,却无一人。 只要有地方住,总也没必要露宿街头吧。非烟打量了一下四周,朝着通往后面院子的方向碎步谨慎的走去。 走出前厅,后面便是院子。 一个适中身材的男子半蹲着,突然就印入到非烟的眼帘,非烟一下还是吃了一惊。 非烟慢慢的靠近,男子竟然没有回头。非烟能感受到此人的气息,似乎没什么功夫。但是没回头,还是让非烟多加了两分的小心。 走近,非烟才看见,此人的手搭在一个小小的墓碑上,墓碑是很小的一块木头做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而墓碑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和人的墓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墓。 “您好。”非烟看着他打招呼道。 将头埋在手臂下的男子,听到声音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觉得莫名的就从哪里降落一个如此神仙般的女子。 “什么事?”他看着非烟问道。 “请问您是这里的掌柜吗?我想住店。”非烟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掌柜。 “不住,不住。给我出去。”掌柜不耐烦的说道。 非烟看着掌柜一脸的不耐烦和眼神里的痛苦,一下动了恻隐之心。“请问,掌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完,她又看看那小小的墓和墓碑。 哼~掌柜一声冷笑。 “我好心让两个黑衣女子住店,不曾想,我这脾气古怪的黑猫只是叫了一晚上而已。其中一个心狠的黑衣女子居然下狠手把我这与我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猫杀了。”掌柜难过的说道。 “黑衣女子?”非烟只觉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的,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还是说有高人在此。 “哼,早走了!一看就知道是狼狈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才会来我这里嚣张。”掌柜想起那两个穿着破烂的黑衣人就牙根痒痒。 非烟听到掌柜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立即就想到了许多。 “请问掌柜,他们可是从石城里出来的?”非烟问道。 抚摸着墓碑的掌柜听了这话,抬头看了非烟一眼之后,看到非烟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便知道她不是从那地方出来的。便拖着蹲久了有些发麻的身子站起来,没想到蹲得太久了差点就摔跤,幸而非烟扶了一把。 正是因为非烟出手扶了一把,免去了掌柜摔跤的危险和尴尬。掌柜便也对这个姑娘一时产生了一些好感。 ; 第145章 晶体碎片 非烟扶着掌柜走进客栈坐下。 “第一次那几个黑衣人应该是去石城的,来了四个。不过那天,另外也有四个去石城的客人比他们先一步来到我这小客栈 说也奇怪,就是在来的那天晚上。诶,我那死猫叫了一晚上。它平时可没那么爱叫的啊。也不知怎么的,那天晚上它叫唤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他们都走了之后,猫才停止了它的叫声。 当时,我还生气的骂了它好几次。 昨天,原本的四个黑衣人里面来了两个,其中一个进我这店的时候,还是带着重伤进来的。我那猫啊,又叫到半夜,我一生气就打了它。 没想到它也是个有气性的,当时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我就没听见叫声了。我当时心里还想着,平时就是太娇惯它了。 今天早上从起来到现在就没见着它,后来一直忙。直到那两个黑衣人走后稍空闲了,我才想起它来。谁知,等我找到的时候,它已经没气了,应该是被蜘蛛咬死的。”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 “蜘蛛?”非烟有些不敢相信掌柜所说的话,要说一只蜘蛛能咬死一只猫,显然有些不可能,要么那是一只不同寻常的蜘蛛。 掌柜点了点头“确实应该是一只蜘蛛,那应该是一只有剧毒的蜘蛛。 昨天,就在那两个黑衣女子进来时,其中一个女子当时身受重伤,狰狞的伤口处还流着血。我亲眼见到流着血的伤口处爬着一只看起来体型大于普通蜘蛛的蜘蛛。我的猫死后,我检查过,身上的皮肤和鼻头的颜色都已经变了。是中毒导致的心跳停止,于是我找了一只木盒子把它埋了。” 掌柜和猫相依为命那么久,自然,猫的死掌柜一定是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的。只是到底是怎样的蜘蛛能把一只猫咬死?这让非烟颇为不解。 “诶,这只猫啊。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了。陪了我大半辈子,没想到就这么死于非命了。”掌柜痛心疾首,眉头皱成一团。 “请问,掌柜您贵庚?”一直普通的家猫也就活10年左右。 “我很小的时候失忆了迷路去到了石城附近,那只猫正是我在石城附近捡到的。后来,一位高人将我带回了这镇子上。那只猫自然也跟着我回来了。算起来,快五十年了。”掌柜说着回忆起了往事。 五十年,一只普通的猫怎么可能活五十年。而一只普通的蜘蛛又怎么可能咬死一只能活五十年的猫?此事蹊跷得不止一个疑点。 “也许您的猫并没有死呢?”非烟问到。 掌柜摇摇头“都没了心跳。” 非烟本想劝掌柜将“墓”打开看一下的,可是眼下看到掌柜的表情,他现在正是最难过的时候。非烟觉得这几乎是不太可能,也就别在这个时候给掌柜增添烦恼了。 再说,歇一晚。早点赶到石城要紧,昨天还有人从石城出来,证明石城目前至少还能进去。 非烟想着慕郕便上了楼,胡乱的找了一间房间。等着有些驼背的小二送了些洗漱的上来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荒凉的整个客栈,今天就只有非烟一个客人。繁华盛开的季节本该是温暖的,只是人烟稀少的这里格外冷清,如世外。 半夜,谨慎的非烟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似乎还有些着急。不一会自己的门就被敲响了。 非烟打开门,提着灯的掌柜的脸上似乎有着绝处逢生一般的一点惊喜,又夹杂着不安和担忧。“我想起来,我那猫虽然是被毒死的,但是下葬的时候,它的身体还是热的。”掌柜说话间,呼吸都带着轻快。 “那么,我随掌柜去看看?” 到了后院,非烟提着等。掌柜拿着铁铲轻轻的将“墓”掘开了来。那个木盒子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掌柜伸出满是泥巴的手,小心翼翼的将盒子从坑里拿了出来。像是手里握的是豆腐,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坏了。 突然间,掌柜的脸色不对了。 “怎么了?”非烟柔柔的声音问道。 “不对,这盒子怎么轻了?”掌柜说道,由于一直精神都是处于惊喜与慌张之中,掌柜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但是当他想起以前自己抱着猫的时候的感觉的时候,才突然觉得手里的盒子不太对劲。细想,才发觉。原来是这盒子轻了太多。比起他以前的猫猫的重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原本准备打开盒子的,这下,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掌柜不敢轻易打开了。 “掌柜,您将盒子放在地上吧。”非烟说道。 掌柜明白非烟的意思,将盒子放在了地上,然后让开了来。非烟也往后退了一些。 手指间真气轻轻环绕,然后一束真气过去。只听盒子“噔”的一声便打开了。 暂时看来,里面并没有跑出任何不安全的东西,掌柜和非烟两个人慢慢的朝前一探究竟。虽说事有蹊跷,可毕竟是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猫,掌柜固然有些害怕,也想弄清楚一二。 两人走近,木盒子里的猫果然奇怪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只空空荡荡的盒子。仔细一看,发现盒子里有一个晶体碎片。 非烟弯腰将晶体碎片捡起,然后提高了自己手上的灯笼。 “这是灵魂碎片!”非烟说道。 掌柜只觉得奇怪,但是他哪里听得懂什么灵魂碎片。张大嘴巴问道“姑娘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非烟想起来掌柜只是一介凡人,未曾修仙,不会听得懂什么灵魂碎片。“哦,没什么。也就是说您的猫是非常灵性的动物。” “这是自然,有时候我总觉得它像人。”掌柜得意的说着,然后伸手接过非烟手上的晶体碎片。 非烟想起掌柜说的,此猫是他在石城附近无意中捡到的。那么,也就不足为奇,它会有那么高的灵性。一般来说,若非灵性和修为都有一定基础的,即便是人死了之后也不会有灵魂碎片的。这个掌柜,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珍宝。 不过,即使他知道,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 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非烟回到房间已是凌晨。她赶紧躺下,就快要到石城了,慕郕到底是生是死总也应该有些线索了。救命之恩,墨非烟记在心里,从不敢忘。 掌柜抱着装有晶体碎片的木盒子坐在床头边上,他想着他的猫,想着关于他和猫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一个中年男子竟然就这么留下泪来。 早上,天刚蒙蒙亮,非烟起床准备启程。 下楼的非烟,看见掌柜站在楼梯口,怀里抱着那个木盒子一言不发。憔悴至极,神情落寞。眼下一团乌青。很明显,掌柜是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直到非烟走到掌柜边上,掌柜这才醒神过来“姑娘。”他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非烟。 “您请讲。” “你不是要去石城吗?你可不可以帮我将它的骸骨带回石城。既然你说它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我想,它一定想回到本来应该属于它的地方去。”有些不舍,但掌柜还是愿意忍痛割爱。 “您都想好了?”非烟向掌柜确认。 掌柜点点头,然后默默的将木盒子朝着非烟的方向打开。 非烟看着掌柜,有些担心他会后悔。看见掌柜坚定的点点头了之后,才双手将猫的晶体碎片从木盒子中取出。 掌柜合上木盒子,再看了一眼非烟手中的晶体碎片之后,一语不发转身朝着后院走去,再多等一会,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舍不得。 ; 第146章 夜半龙吟 非烟朝着石城方向一路急速前行,只觉得身体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是具体变化在哪里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瞿辛他们离开时,石城还没发作。现在的石城已经变了样,漫天黄沙如潮流涌动,在黄色的天空下像流寇一般没有既定的方向而慌乱的流窜。自由之剑被取走,让这里沸腾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暴躁不安的野兽。 眼看就要到石城了,非烟的心情有些复杂,莫名的,想起慕伯母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话。想起慕伯母看自己的眼神,那般亲切和温柔。那是除了师父天玄上仙,再也没有别人对自己的表情。而慕伯母的眼中似乎更增添一些慈祥。 如果慕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她不忍想象慕伯母的内心会怎样崩溃决堤。 当非烟停在石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石城本身就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这里面的灵气对于霓虹境以上能进来的人来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是突破到云门境就不会有此限制了。 可是由于支撑这里的自由之剑被取走,完全破坏了这种友好的平衡。非烟能感受到里面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行走都有一定的难度,更别说集中意念和真气来感应慕郕是生是死了。 偌大的一座山坍塌下那么大的一块地方,慕郕是在取剑的时候被埋入山底的,那么,慕郕一定就在坍塌的山的中间位置的。 在石城门口沉思了一会的非烟,开始像石城里面走去。原本感受到强大的灵力,以为走起来会寸步难行,非烟没想到的是,当她走进石城竟然和平常行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轻松自在。 为何会这样,非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许是运气好,这些带着灵力的黄沙正打瞌睡呢。她趁着此刻惊喜的运气快速的在一片黄沙之中朝着中间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试着集中意念和真气去感受周围是否有活着的气息。每走一段距离,她的意念和真气就像强大的气波一般波及开来,可是周围回应她的都是死气沉沉。非烟走在失望与希望的并存之中。 慢慢的,每靠近中间多一点,非烟的失望就多增加一点。她感受不到任何慕郕的气息,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在这片沸腾的黄沙里,渺渺的模糊中,人命被视为无物。 尽管在行走上面不需要非烟浪费真气,可是寻找慕郕的过程中非烟的真气被消耗得特别的快。而目前石城里的灵力都只供应在这些漫天的黄沙上,要想在石城里面或是周围恢复真气的话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如果一直感受不到慕郕的气息,真气耗尽,即便非烟还能在里面行动自如,可是要想在中间搬开石头,检查慕郕的尸体是否在石头下面都是不能的。脸上冷静的非烟不免在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冷静的吸了一口气,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没有真气了之后就出石城,在石城外恢复满真气之后再进来继续找便是了。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混沌中穿梭了整整一个下午,非烟已经有些支撑开始支撑不住了,真气几乎已经快耗尽了。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多支撑一会,如果慕郕还活着,那么,每一秒都是极其珍贵的,也许只是错开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自己就能找到慕郕,如果万分之一幸运的话。说不定他还活着。不到最后一刻,自己绝不离开。 非烟的真气渐渐的完全耗尽,一步步,她都走得非常吃力。她怀着希望不肯轻易离开,哪怕只是一会稍作休息,时间也许意味着生死。甚至开始耗费元气继续找慕郕。 正当非烟开始耗费元气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真气缓缓的从腹部进入到体内,原本准备耗费元气的她没想到因祸得福,会有真气进入到自己体内。 一开始她不解这是为何?怎么会有一股真气进入到自己身体来支撑自己在这荒无人烟的石城继续走下去,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腹部,突然想到自己衣服上的腰带里还放着掌柜给的晶体碎片。这才弄明白了原因。难怪之前在来石城的路上非烟就觉得身体有些轻微的变化,只是不知道变化在哪里。 现在明白,原来这晶体碎片里有着大量的灵气,机缘巧合之下,它感应到非烟正在消耗元气,在现在看来,它似乎乐意帮助非烟。 有了晶体碎片里灵气的不断输入,非烟体内的真气得到快速的恢复。这样的意外收获给非烟寻找慕郕增添了信心和希望。 晶体碎片里灵气的支持,非烟开始更为努力的搜寻着这片荒芜死寂的山里是否还有着生命体征。没有一定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老天会给非烟怎样的一个答案。努力的寻找也不一定就会换来非烟想要的结果,但是至少能博得一个机会。一个努力过就不会后悔的机会。 时间在危急或是人们需要的关头的时候,总是过得特别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一天,黄昏开始到来,本就昏暗的天加上自然的上色,使得这里如同整个浑浊不清,黄沙漫漫的球体一般。越来越看不清前路。 当夜色完全笼罩下来,非烟也完全看不清前路的时候,她被迫停下了搜寻的脚步,在这夜色笼罩能感觉却不能看见的黄沙漫漫中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打坐。 时间没有因为非烟的期盼而过的快一些,相反,却是漫长的夜。一个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点点的夜。四周黑漆得一片死寂,就连唯一的风声都在这漫无边际的漆黑中遁迹得悄无声息。 整个世界是安静下来了,最深的欲望蔓延开来,非烟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最希望的是这个时候,若是能听见或是能感受到慕郕的气息该有多好。而安静的漆黑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 眉头微皱,安静的打坐中的非烟,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龙吟,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只是一时的气息,待非烟聚精会神,更加注意。却又毫无感觉了。 等了很久,那声音再也没有听见过。非烟有些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以她不算低的修为来说,应该不会是错觉啊。 漫漫长夜,无限漆黑。非烟一直没有等来第二声龙吟,不过这反而让非烟觉得那一声龙吟绝对不是错觉。如果真是错觉,那应该还会听见第二次。 还有生命体征,不管是什么,是谁的,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开始蒙蒙亮了,第一缕光的出现就像希望一样照进非烟的心里。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轻轻的站了起来,朝着中间的方向走去。 她认认真真,聚精会神的走着每一段路程,她不遗余力的认为下一次也许就能感受到慕郕的气息。 再一次,全身真气耗尽,她也再一次利用身上的元气,这个时候晶体碎片再一次的帮助了她,从晶体碎片里不断的涌出真气灌入到非烟的身体里。 非烟一片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这个地方本就是灵气之地,只是遭到破坏,致使人类无法吸收这灵气,可是晶体碎片不一样,它本就属于这里。 身体里的真气恢复满满的之后,非烟在这个艰难的时候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对晶体碎片的报答。之后,她继续踏上了寻找慕郕的路。 ; 第147章 渺小的希望 浑浑沌沌中,非烟独自一人仔细的一边查看着一边向前走着。时间飞速,一晃便是一上午过去了,非烟里山中间越来越近,又一次不经意间,她听到了龙吟声,声音微弱到比起呼吸声甚至都无法粗多少。 非烟屏住呼吸,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以便知道声音是否真实和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让她失望,她再一次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龙吟从稍远处传来,欣喜于形,在这样恶劣荒芜死寂的环境里,还有着生命特征,就意味着慕郕也有生还的可能性。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难得妄动的非烟居然激动了一下,脸上还露出悦色。声音的方向也和她想象得一样,是从石城的中间传来的。 她在这浑沌不清的天地之间加快脚步,刚开始一会都是在漆黑中摸索,龙吟声带来的希望就像是天空的星星点点,非烟步伐也比之前轻快了些许。 现在是白昼,石城里的风呼呼的刮着,伴随着非烟的脚步,耳边倒也没闲着,也算是热闹了。 眼看着山的中间就在眼前,不经意间非烟再一次听到了龙吟的声音。她更加努力的加快脚步往中间走去。 终于,非烟感受到龙吟声就在附近,整个山塌下来的石头有半截人身那么高,顾不得是否危险,她将真气输入到手上,然后再将真气将石头几块一起扔向远方。 幸亏有晶体碎片的帮忙,非烟身上的真气才不至于很快就用光,她拼命的将石头快速的移开,随着一缕缕紫色真气的输出,非烟的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找到,只要人没有倒下,再来她也不肯歇息一下。 半个人身高的石头经过非烟一个多时辰的努力,已经般得差不多了,可是石头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有些失望,因为在这一个多时辰里,非烟又没有再听到龙吟声。 当她觉得快要感受不到龙吟声的时候,一声微弱,又再一次让她燃起了希望。 糟糕的是,她感觉到那龙吟声,似乎就是从自己累积上去的石头上传来的。难怪这一声龙吟比起之前还要微弱得多,显然,非烟将挪出的石头扔出的时候,正好压住龙吟声。这无疑是给气若游丝的龙雪上加霜,没死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无法,非烟只得又将刚才从地面上移出的石头又重新移回来,紫色的真气是非烟能力范围内的极限。刚才自己的失误已经对生命造成了更加严重的伤害,如果再不及时将石头下的龙救出,它离死只有一步了。 或许,在龙的身边有人,已经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命丧黄泉了。 她唯有达到极限,使出紫色真气,这样,每次才可以多搬出几块石头,由于刚才搬开的地方确保没人,这样以来就能确信将石头扔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的。 刚才被搬空的地方,再次因为非烟的努力而开始被堆砌起来。另一边的石头开始越来越少,越来越少。随着石头的减少,非烟仍然没有看到龙的身影。 非烟开始有点着急了,难道又一次是自己判断失误吗?那到底这些声音是来自哪里? 她的衣衫已经被湿透,糟糕的是真气已经被透支完了。而晶体碎片也不再提供真气,似乎这也已经是它所能做的极限了。她甚至利用了一些元气。 不能再利用元气了,否则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非烟看着还有着半米高的石头,已经没有了真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眼前的这些石头搬开,顾不得太多,她像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凡人一样,开始搬着这些大块的石头。每一块石头,都让她无比吃力。 实在是累到搬不动了,非烟半跪了下来。朝着石头下面喊道“慕公子?慕公子?”累的脸色刷白的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试一试的希望喊道。 等待了好一会,石头下面没有任何回应。 非烟无法,撑着已经完全透支的身体,继续搬着这些很可能已经要了人命的石头。当非烟极力的站起来搬开第三块石头的时候,她实在体力不支,晕倒在这堆乱石当中。 晕倒在地上的非烟,任凭着风吹,仍凭着这飞沙走石在她的周围胡闹。只有在这样晕倒的情况下,非烟才能稍作休息。 又是一夜开始降临,对于晕过去的非烟来说,这一晚显然过得快之又快。 可对于活着的生命来说这是一种何等的煎熬,在非烟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它究竟熬过了多少个日夜,在黑暗和恐惧中,无时无刻都在与死神战斗着。无知,它或许已经很多次放弃过,最后都在强大的活下来的念头中克服彻骨钻心的痛苦。 非烟的出现更是给了它一线希望,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希望转眼间又沉溺了,好像又那么的不真实。这比不曾有希望要痛苦得多。 对于别的地方,天亮都是开始渐渐的开始泛起鱼肚白,而对于这里的天,天亮就意味着,黄沙天开始慢慢出现。 非烟依旧在昏迷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天完全的亮了,在昏迷中和潜意识中的非烟在一声龙吟中竭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庆幸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误和晕倒就导致一条生命消失。 睁开眼睛,四周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声龙吟还在耳边萦绕,身体只是恢复了元气,仍然是并没有一点真气。她拍了拍让她无比难受的脑袋,努力打起精神开始搬着身边的石头。 有真气的时候,有时候移出七八块大石头都不是问题,现在,非烟徒手搬着这些石头,需要好久才能搬开一块石头。渐渐的,她又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双手开始颤抖得厉害,而且手上还被磨出一个个的血泡。 一个个的血泡破了之后,每一块被非烟搬过的石头上面都是血迹和手指印。 疼痛和难受并不能让她停下来,她知道石头下面还有着生命等她。只是,她很希望,慕郕也和这龙吟声在一块。 眼见着自己体力也透支得差不多了,非烟没有再搬了,她怕如果再次晕过去会浪费很多时间。如此,只能歇息一会。 “慕公子?慕公子?”非烟半跪着,拖着虚弱的声音再一次的朝着石头下面叫了两声。遗憾的是,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靠着边上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如果慕郕没有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和这龙吟声一样在这石头下面,现在自己又没了真气,那该如何是好?诺大的山,若是真的要翻个遍才能找到慕郕,那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但是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要带慕郕回去,无论是人还是尸体,如果尸体没有了,就算是尸骨也要带回到慕郕的母亲身边去。 想着这些,疲惫的她差点再一次的睡过去。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清醒,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努力的站起来伸出手去搬石头。 可手刚碰到石头,钻心的疼让非烟缩回了手。额头皱了一下,还是又继续将手伸了出去,即使再怎么困难,她也必须这么做! 就这样,在非烟无数次难过的坚持不懈中,她的手已经开始痛的麻木,毫无知觉了。石头终于一点点的少了下去,离生命越来越近,离希望越来越近,非烟就越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 第148章 一波三折 终于开始见底了,非烟欣喜的甚至没有顾虑到搬开眼下这块石头,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 努力的搬开石头,眼前的景象让非烟惊呆了。一个清晰的人,头侧在地上,侧脸的方向恰好背离着非烟,头发上,后脑勺上的血早已凝结。身子上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衣衫上的血也已经早已凝固。 非烟喜形于色,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手上传来的疼痛,立刻朝着侧脸的方向走了两步。她急于知道这是否就是慕郕。 正当非烟以为答案马上就要揭晓的时候,事实却是她看到了一张完全已经被凝固的血蒙了一个遍的一张暗红色的脸。那些干涸的血渍又经过石头外面的风吹和脸上温度的烘烤,现在有的血渍像是怪物身上要掉的皮一般半黏着半飞着在脸上。 就连整双眼睛都被血渍封住了,除了能辨认出这是一个人之外,别的没有任何标志能证明眼前的人就是慕郕。 非烟条件反射性的看了看四周,可四周不会因为非烟看了一眼而就平白的多出一洼水来。能让她给眼前的人擦擦脸。已经干涸的血在他的脸上,不知道这干涸的血下面,脸上是否有伤,若是像之前轻易的移动石头那样轻举妄动的话,那是非常冒险的。 她不敢轻举妄动,冷静了一下,只是将手轻轻的放到此人的鼻子边上去。 居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非烟像被电触似的,连忙抽回手来。千辛万苦找到的,没想到真是一具尸体。这让她很失望,可是细看这人的身子似乎也并没有僵硬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么多石头堆砌到一个已经奄奄一息中求生存的人身上,自己的到来反倒成了催命符,失手害了别人一命?且为奇怪的是,龙吟声竟也没有了。如今她又没了真气,是怎么都无法感应的。 想到这里,她伸手将此人脸上凝固干涸的血尽量温柔的从他脸上一点点的撕了下来。露出一点的皮肤的颜色是很像慕郕的。连忙继续将眼睛上的血块慢慢的撕下,因为眼睛上的血块黏着睫毛,非烟的动作不得不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只是这时候恨极了没有水!!如此,非烟看着自己一双流着血的手,索性用了用力,将手掌上的血挤了出来,滴在了此人的脸上,用血去融化这些血块。然后忙用自己身上的衣纱替他擦去。 这样,睫毛边上的血块没多久就被清理干净了。 非烟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一下“慕公子!慕公子!”非烟心理道。她闭上眼睛感到痛心,因为一直辛辛苦苦找的人就在眼前,可是确实已经没了气息。从尸体的柔软程度来看,慕郕根本没死多久,确实是自己害了慕郕一命,是自己的这双手用石头活活砸死了慕郕!!! 精神上一下就垮掉了,身体上的疲惫和难受随之就侵入。非烟一时双腿跪地,闭上眼睛,难过像潮水一般涌入到自己的心头,不习惯哭的她找不到情绪的出口,堵得心里发慌。突然间,胸口疼得难受。 不自觉的用双手捧住难过的胸口,整个身体以致睫毛间都有些颤抖。曾经以为就算是找到慕郕的尸体,自己也能接受这个结果,没想到事到临头,会那么难受。更没有想到,或许是自己亲手致慕郕于死地的。想到这些,非烟全身冰冷,如被冰水彻骨。 无限崩溃中,周而复始的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没有任何创意的进攻,白昼做着努力的挣扎。恰逢这时候又下起雨来。 一阵的雨淋,让非烟一时想起,慕郕还在淋雨。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慕郕的脸上,在慕郕的脸上溅起一朵朵血花来。 她立刻站起来,趁着白昼与黑夜的交火还有着光,她必须把慕郕的尸体从石头底下解救出来。 她尽可能轻的将偌大一块石头,慢慢的从慕郕的身上挪开,等到石头挪开,慕郕的脸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冷风夹着中雨,从天空不断的飘散在大地。飘打在远远的看起来有些柔弱的非烟身上显得格外的凄凉和悲惨。非烟有些失魂的站着,看着慕郕那张如今已经干净而线条明廓的脸,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寂静的躺在那里,灵魂或许早已不知飘去了哪里。他已经不再是他,生前所受过的学识,那么千辛万苦的修炼,就在那么一瞬间,这些都不复存在。 无意中,非烟注意到了不同寻常,似乎慕郕的身体在跳动。再仔细查看,非烟没有看错,确实是在跳动! “他的呼吸不是已经没有了吗?”非烟内心想道。连忙半蹲下来,将手放在慕郕的鼻子边上,好久好久,非烟才感觉到还有轻微的呼吸。 “还活着!!” “慕公子,慕公子”非烟轻轻的推了推慕郕。 只是,躺在那里的慕郕一点反应都没有。非烟将手放在慕郕的心脏上,心脏确实是跳动的,只是,这心脏跳动得好像与别人的心脏不一样。 看着是轻微的跳动,但是还能感觉到生命的力量。 奇怪,每跳动一下,非烟都感觉到好像慕郕的整个上半身都会动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仔细,倒也察觉不出来,毕竟这样的跳动很轻很轻。 “慕公子?慕公子?”非烟再一次试着叫醒仍然还有心跳的慕郕。 慕郕双眼紧闭,脸上甚至是眼睫毛都没有因为非烟的难过而有丝毫的动容,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事都已经与他无关。 企图叫醒慕郕是行不通的,她只能冒险将仅存一息的慕郕从地上扶起,然后带出石城再作打算。 非烟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小心谨慎的将慕郕从地上先扶着坐起,轻轻的将慕郕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将慕郕的一只手也放在自己的肩上正准备站起来。 这时候,非烟有意或是无意间感觉到慕郕已经没了心跳! 莫名的异常状况的发生,让非烟不知所措。冷静下来,她将手放到慕郕的鼻子边上,好久好久,还好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这才又将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当非烟扶起慕郕准备走时,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焚影,想起应该是慕郕的剑,非烟低头。这一低头,看见的又何止是焚影。分明还看见一刻暗红色的心脏在地上。 那暗红色的心脏微微的跳动着,上面还冒着一丝一点的热气,正竭力的想要生存下来。 非烟一下便明白了,为何刚才会感受到慕郕的整个上半身都在动。原来是因为慕郕的上半身压着这颗心脏,更确切的应该说是青龙心。 早已没有真气的非烟,使出元气将焚影捡起。 准备走,想着那颗跳动的青龙心又迟疑了一下。“这样的青龙心,即便是现在不如以前那般有灵力,肯定也能对慕郕有好处。不然,慕郕一直在气若游丝的状态。” 这样想来,非烟便拾起了青龙心。将它放入慕郕的怀内,然后艰难的朝着石城外走去。 出石城前,她并没有忘记掌柜的嘱托,将晶体碎片留在了石城。 出了石城,外面天空晴朗。非烟将慕郕放下,打坐恢复真气。等到真气恢复满,她将慕郕扶起盘坐,自己坐到慕郕身后,两只手带着真气缓缓的压入到慕郕背部。 没想到的是,非烟几乎是被自己所输入的真气弹了回来。慕郕的身体根本输入不进一点真气,非烟不敢相信的再试了一次,结果仍旧让人非常失望,而且这样的结果非常棘手。 这样一来,非烟想起千影曾说过,即便慕郕醒来也是废人。她是断断不会出手相救的。如此,只能先将慕郕带回播仙镇再说。 非烟重新扶起慕郕朝着播仙镇御剑而行,她感觉到青龙心一离开石城,没有了石城少有的灵气的供养,已经和慕郕一样,微弱到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 第149章 爱莫能助 慕郕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那么久,久得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很轻很轻,飘飘然的好像很容易离开,却又被强大的意念牵住。 他在黑暗中孤独寂寞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还会走多久才会看到光明,他只是坚持的走着。 若隐若现的一丝光线出现,他朝着那一点点光,拼命的赶路。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好像都没有办法走到有光的地方。 非烟带着慕郕在半空中急速飞行,看着倒在自己肩上的慕郕,或许看到慕伯母的那一刻慕郕便会稍有意识,听说母爱是很伟大的情感。她,不知道。没有经历过。 慕郕不断的追逐着光,他明白只要追逐到光,自己就有生还的可能。可是,每次拿微弱的光都是躲躲闪闪,忽明忽暗。实在是让他精疲力竭。放弃是容易的,安逸的。可是那就意味着没有机会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在痛苦中挣扎着,他感觉自己的精元就完全快被耗尽。 慕郕和青龙心都已十万火急,非烟再次加紧御剑。 在无数次的挣扎中,慕郕居然看到了母亲,母亲站在昏暗中,一身白衣,优雅若素,一如往常。他微微的笑着说道“郕儿,你怎么迷路了?你看,光在那边!”说着指着有光的地方给慕郕看。 慕郕有了意识。他用尽全身力气,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都在瞬息之前移动着。 “活着,我还活着!”这是慕郕的第一反应,从石城坍塌的那一刻,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母亲,是母亲刚才为自己指了路。” 非烟看到怀中的慕郕微微睁着眼,似乎还有些睫毛闪动。皱着的眉稍稍舒展,开心道“慕公子,慕公子?” 慕郕听见了非烟的声音,他没法动,更没有力气回答。 “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播仙镇。”非烟说着,使劲运行真气。 模糊中,慕郕甚至听不出说话的声音是谁。只是听到了“播仙镇”三个字。他着急,他不能让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摧残的母亲再见到自己这个样子。那会吓坏她的,不能侍奉左右,最起码别让她老人家担忧。 非烟在加速御剑中还必须一心两用的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慕郕,害怕他会有变化,这样的变化最有可能的就是变得更糟。 “回玄云!”慕郕使劲力气微弱的三个字。 非烟听到慕郕说出回玄云三个字时本有些开心,低头一看,慕郕微微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如果回播仙镇,非烟可以传音给自己的师父,让师父下山试试如何救治慕郕。现在慕郕要求回到玄云国,玄云国离悬圃派实在是太远,无法使用传音符。 非烟看看脚下,他们正御剑在夏幽国的上空。夏幽国…夏幽国… 悬圃派的子胤真人不是一直都在夏幽国吗?这样的距离,传音到夏幽国就并非是一件难事了。可是要传音给子胤真人,让他去哪里找自己和慕郕呢? 非烟也从未去过玄云国,若是去玄云国最好的安顿的地方能是慕郕的家里。不得已而为之,非烟也就只好探知慕郕的记忆了。 她带着慕郕在夏幽国的郊外停了下来,由于时间紧迫,非烟在探知记忆的时候也是一晃而过,好像在慕郕的记忆力里有一个一晃而过的男子有些似曾相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慕郕十四岁之前的记忆。这样就知道慕郕的家在哪里了。 慕郕的记忆画面里,有一个小小的,柔柔弱弱的女生不断的重复出现。而慕郕对这个小女生也是竭尽呵护。 非烟松开记忆探知的手,眉梢轻愁,淡而入心。 现在也没有时间想多余的,她传音给子胤真人之后便朝着慕郕的家御剑而去。 扶着慕郕,推开满屋的蜘蛛网,非烟被门上落下的灰着实的呛了两口。环顾四周,原来这就是慕郕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把慕郕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本想将青龙心从慕郕的胸口拿出来的,想想还是作罢了。能不懂则不动吧! “他伤得如何?”非烟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她转身,倒是没想到子胤真人会来得那么快,不过也不足为奇,子胤真人御剑而行毕竟是一个人,比非烟快也是自然。 非烟摇摇头让了开来。 子胤真人上前,在慕郕的床边坐了下来,他生平最爱铸剑和炼药,所以医术上,在悬圃派也让人信得过。 替慕郕把完脉,子胤真人脸色凝重的摇摇头。“奇怪,脉搏几乎已经没有了跳动,为何感觉他的心脏还是微微的动着?” 非烟听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子胤真人。 子胤真人大惊,轻轻的翻开慕郕的上衣,果真,一颗心脏微微的跳动着。他小心翼翼的捧出暗红色的青龙心放在慕郕的枕头边上,再次替慕郕把脉。 看着子胤真人难看的脸色,非烟轻蹙,问道“怎样?” 子胤真人站了起来,摇头道“最后一口气强撑而已!”一声叹息,他此刻有的只是爱莫能助的难过。这孩子倒是和自己有些缘分,没想到缘分会这么短浅。 “真的就?”非烟话音一半。 “我无能为力,你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吧。”子胤真人说完也不忍在房间多呆,便走了出去。 非烟看着走出去的子胤真人,和那毫无可能回头和对慕郕判了死刑的背影,她心里淡淡的酸楚和忧伤,是不是如果不是自己的失误,慕郕真的有可能挽回一命。 在慕郕的身旁,她难过的轻轻的坐了下来。原来慕郕执意要回玄云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他不能让他的母亲伤心。非烟心理想着。 “慕公子,你若放不下慕伯母,还有…那位,倾雪姑娘。你就醒过来吧!”非烟对着已无生机的慕郕说道。 慕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对于非烟的话语无动于衷。 非烟看着慕郕的脸,一点点的完全无光泽,一点点的惨白。很明显,慕郕,慕郕就要离开了!而她,只能看着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生命在悄无声息中走到尽头。她能做的,仅仅是在边上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慕郕枕头边上的青龙心一直还在微微的动着,非烟看着那也已经微弱不堪的青龙心,突然想起来,一直关心慕郕,却忘了,她还可以试试能不能救这颗心。 非烟在慕郕的床边上盘坐了下来,运行真气,将真气用力的推入到青龙心。 同样的状况发生了,非烟被自己的真气弹回来,差点就倒在床上。 青龙心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真气,自己将它和慕郕一起带离石城,没想到最终它还是要和慕郕一起离开。非烟叹了一口气。 看着青龙心,她也是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突然的,她起了一个念头,如果将青龙心放进慕郕的身体里,会不会发生什么?想到这里,非烟下了床,走出屋子去找子胤真人商量。 屋外,非烟并没有看到子胤真人的身影,不忍看到悲剧发生,他早已离开。 非烟只能独自一人又回到屋子里,不安的坐到床边上。看看青龙心,又看看慕郕。与其看着慕郕渐渐走向死亡,还不如冒险一试。说不定在其中能找到生机。 好的结果便是慕郕活过来,半人半兽。坏的结果便是,青龙心和慕郕立即共赴黄泉。与现在也并无很大的差别。 ; 第150章 不敢置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1章 有所转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2章 万物复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3章 山河依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4章 家亡人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5章 万念俱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6章 状况不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7章 合浦还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8章 行为怪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9章 玉曜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0章 报仇的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0章 正面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1章 巨额交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2章 藏书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3章 符纹研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4章 符文天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5章 桃花玉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6章 绝地逢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7章 故国旧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8章 再遇倾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9章 天下兵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0章 新立南华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1章 云墟幻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2章 八卦新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3章 一鸣惊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4章 解除同生 瞿辛笑笑“我不插手。” 慕郕点点头,是的,他仿佛猜到瞿辛会这么回答。只是还是有些不确定而已。大概,瞿辛也认为,男人之间就应该是如此吧。 所有的宾客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待金票的时候,谢哲歌出现,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将60万金票放到慕郕手里。 慕郕理出12000金票给了谢哲歌作为之前说好的佣金。 “金老爷呢”瞿辛看着谢哲歌问道。 “刚往外走…”谢哲歌答道。 “慕师弟,咱们去看看。”说完两人就立即离开的谢哲歌的房间。 慕郕和瞿辛连忙追了出去,前面正好是金山带着两名侍者准备上马车。 “金老爷,请留步。”瞿辛从后面喊道。 金山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慕郕和瞿辛朝着自己走来,脸上倒是露出让慕郕有些惊讶的笑容,他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年轻人朝自己走来“辛儿啊…” “金老爷。”瞿辛走过去低头表示礼貌。 “金老爷。”慕郕也低头表示行礼。 “这位小兄弟可是姓慕啊?”金山慈祥而温和的问道。 慕郕作揖“正是,晚辈慕郕。” 金山笑笑“不必多礼,听玉儿说,你需要玉曜花?”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慕郕看着金山,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看上去对自己友善的中年男子会不会如自己看到的那样,毕竟金玉可真不是好惹的。 “是的,晚辈正是为此事而来。” “那就一同上马车吧!”金山说完,自行先上了马车。 瞿辛朝着慕郕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是正好吗? 于是两个年轻人也上了这辆豪华马车,一路朝着金府叮叮当当的奔去。 “上次,悬圃派休假,玉儿回来说起过此事。本以为小兄弟要凑足三十万金币需要些时日,不曾想小兄弟好打算。”金山说道。 原来这金山根本不知道此次拍卖骆来山的主人就是慕郕,因为瞿辛根本没有在金玉面前提起过此事。而金山也就只知道自己未来的女婿如今还会符纹了。这绝对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慕郕雕虫小技,金老爷见笑了!” “诶,很多事情都是从模仿开始,一定的时日之后才会有自己的经验。”金山慈眉善目。 瞿辛原本也只是想带着慕郕来试试运气,他只见过金山一次,而且是匆匆见上一面他就出外谈生意去了,所以自己对他也不甚了解。没想到,看事情的发展似乎不会太复杂。 一路到了金府,当慕郕和瞿辛看到玉曜花的时候都高兴坏了,两人都从没见过如此漂亮而又仙气十足的花,用作观赏,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奢侈。 “慕兄弟,留下30万金币,你可以将它带走了!”一旁的金山提醒两个看呆的青年。 慕郕有些不敢置信“你说得是真的?” “哈哈,我金山一大把年纪了,说话岂是儿戏。”金山笑说道。 慕郕开心得连忙照做了,金山命令人拿出一个黑色的罩子将玉曜花罩上,让慕郕和瞿辛带走。对此顺利,慕郕表示十分感谢。 看着瞿辛和慕郕的背影,金府的管家一脸迷惑。 “老爷,小姐不是说就算他真有30万金币,咱家也不给吗?” 金山笑笑“你看这两孩子,你觉得谁更复杂一些?”他朝着管家问道。 “老奴不知道,一切都在老爷眼里。” “你说不知道,必定就是知道了。辛儿这孩子,无论是眼睛还是背影,我在商场打滚那么多年,都有些看不清他。倒是慕郕,眼神清澈。我今日送他一个人情,自然是希望将来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向玉儿痛下杀手!” 金山是个聪明人,什么都不说,反而让慕郕记得他这份好。 “老爷了然于心,那老爷为何不阻止小姐和瞿公子来往?”管家分明看出金山对瞿辛稍有防范。 金山摇摇头“你呀,跟了我那么多年,心怎么还是那么狭窄?善良是好事吗?” “那万一,瞿公子对咱们小姐不好…” “如果你手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有理由对你不好吗?”金山说完转身朝内室走去。 管家这才明白过来金山的话“老奴明白!” 悬圃派 慕郕刚回到悬圃派就传音给非烟,让非烟疏篱回到宗门。 慕郕端着玉曜花熬好的药,进了疏篱的屋子。看着坐在床上,气色已经好多了的疏篱。慕郕将药碗端着慢慢的走骨偶,坐在一旁的非烟,忙站起来让了开来。 看着慕郕手里的药碗,疏篱的眼睛里全是游疑不定。这解脱她痛苦的药,让她独立的药,同时也是解除她与慕郕之间的同生关系的药。也许,这种同生关系是有些符合人道的,不正常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喜欢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她舍不得割舍这种关系。 至少,这种关系,能让她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清楚慕郕活着。只要知道慕郕还活着,那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来,喝了药,篱儿就会好了。”慕郕和疏篱刚好相反,他希望疏篱能好起来,能是独立的个体生命,这样,起码将来在万不得已,会死的时候,再也不会有负罪感。 疏篱一双紫眸望着慕郕“爹爹,篱儿不想喝。” “为什么?” 疏篱低下头,不愿意说话。 “篱儿,乖,难道不怕头疼了吗?”慕郕想起疏篱头疼欲裂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一阵的纠着疼。 疏篱听了慕郕的话,不自觉的就抬起头,那钻心的疼在瞬时间就回到了她的眼睛里。随即,看见慕郕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似的,她又低下了头。 “为什么篱儿不愿意喝药呢?”慕郕迷惑。 “因为,因为篱儿不想和爹爹再无任何关系。篱儿,除了爹爹,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疏篱说话间泪水滚落。 慕郕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这样的逻辑也显然是不合理的。“篱儿,爹爹希望你知道,这世间不是所有最亲密的关系都是由同生和血缘组成。即便是你和爹爹没有了同生关系,你依然是爹爹最疼爱的篱儿,只要篱儿你愿意,你永远都是姓慕,永远都叫慕疏篱。” 疏篱怎么会不明白慕郕的意思。只是,它没有安全感,它害怕。 “篱儿?” 疏篱抬头看着慕郕的眼睛。 “相信爹爹,好吗?”慕郕说着双手将碗递了过去,那张大大的刀疤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疏篱看着那道疤痕,凄凉的笑笑,将嘴递了过去。 慕郕用汤匙盛起汤药,将汤匙递到汤药送进疏篱的嘴里。 疏篱喝着药眼睛却看着慕郕,一颗颗的泪水滚落在碗里,喝了这碗药,从此以后,它和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会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慕郕不知道怎么安慰疏篱,这样的事情里,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疏篱。能做的,就是看着她,将药一点点的喝下,然后盼着她能够快点好起来。 喝完了药之后,慕郕扶着疏篱刚刚躺下,只听背后‘噔’的一声… 两人都惊讶发生了什么,同时朝着声音处看去,那个一直站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人躺到了地上。 慕郕忙放下碗“非烟,非烟…”此刻,他哪里还能喊醒她。 “篱儿,你休息一会。爹爹把非烟送回宗门。”慕郕说话间抱起地上的非烟,然后对刚刚喝完药的疏篱嘱咐道。 “不,爹爹,篱儿也跟你去。”说完疏篱就从床上下来。 慕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非烟,你可不能有事…” ; 第175章 自我修复 “上仙,她怎么样了?”慕郕站在非烟的床边,问着刚刚替非烟诊完脉的天玄上仙。 天玄站了起来,这阵子,好像自己总是充当大夫。“没什么大问题,因为之前昏睡得太久。醒来后发生那么多事情,后来又去石城救你。所以,伤了元气。她自己都不自觉。”天玄说道。 “哦”慕郕点点头“那应该如何?”他又立即反应过来。 天玄上仙看着慕郕“暂时不会有大碍。只是,元气受损,恐怕需得闭关一阵子。”天玄严肃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天玄上仙面色严肃,但是慕郕听说只要闭关就应该没事,也就放心多了。 “你先回去吧!非烟这里,有我照顾。”天玄上仙说道。他丝毫未察觉慕郕对非烟有意思。简单的认为两人相互救过彼此的性命,所以,彼此有着不可磨灭的友情。 非烟是天玄上仙的弟子,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由他这个师父照顾的,这个时候,若是表明自己的意思,非烟又正在昏睡中,显然会有些尴尬。所以,也只得点点头,带着疏篱离开了。 疏篱喝了药之后和慕郕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刚开始还有一些晕厥。慢慢的,这种症状竟然开始消失了。 之后的两天里,慕郕也用尽量多的时间陪着这个丫头,观察下来,疏篱由最初的有些难过到完全没事。 它彻底的脱离了与慕郕的同生关系,这让慕郕欣慰,却让疏篱有些失落。 深夜,窗外的风有些肆虐,微弱的月亮挂在深黑的穹苍之中。叶子声有些瑟瑟,在风中光影黯然。月光下,从一间屋子里冒出强大的真气向四周波及开来。整个森林都在所有人熟睡的深夜里为之一颤。警觉的鸟儿在瞬间四处飞散,扑扑的翅膀声和优美的鸟叫声突然给这寂静的天地增添了华章,如旋律上突如其来的高音之后一片安宁,声音却还在脑中萦绕。 被强大汽波惊醒的疏篱,急急的朝着慕郕的房间而来,一双紫眸在喝了玉曜花之后更是褶褶生辉。让疏篱意外的是,自己竟然被这弹出的强大的汽波强有力的弹到在地。 屋内 慕郕迷糊中觉得自己化身成一条青龙,在床上盘旋着,无内的真气翻腾着,乱窜着。好像要冲破这身体的禁锢,并且随时会将自己肢解成碎片,然后不存在。 他努力的汇聚着这些乱窜的真气,可是根本就于事无补,龙身上的鳞片开始竖起来,甚至由于真气乱窜,这些鳞片被撕扯一般,痛的慕郕几近疯狂,撕裂的肉开始流着血,鳞片开始横七竖八。 如果,停止呼吸就可以止住疼痛,在有那么一刻,慕郕甚至希望自己停止呼吸。可是,疼痛只会彻彻底底的围攻呼吸,而并没有让它结束的意思。 疏篱在门外焦灼万分,却根本无法进入慕郕的房间,只能是被挡在强大的真气外层。明知道里面发生事情了,却不知是什么事情,是一件很让人痛苦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它也只能去找千影。 正当疏篱转身,却见千影路过自己,穿过真气层进入到了慕郕的房间。 她永远都是这样子,仿若,自己不存在。 只是,让疏篱奇怪的是,为什么花千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到了慕郕的房间?疏篱继续试了试,仍旧是同样的结果—被挡在了真气层外。 体内的两股真气横冲直撞的时候,正在万分痛苦中的慕郕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和青龙真气一样的真气汇入到自己的体内,而这一股真气令人意外的竟是将横冲直撞不受驯化的真气汇聚成了一股温顺的真气,渐渐的和另外一股真气融合。 在所有的真气融合的一瞬间,慕郕身上的穴位一下子就被冲破,莫大的痛苦便是伴随着痛苦的结束。慕郕看见那条龙身上的鳞片开始变得整齐,一丝丝的血竟然回溯到身体里去。疼痛感开始渐渐的消失… 满脸汗水的慕郕像是从梦境中醒来,脸上的汗珠犹如荷叶上的露珠。 睁开眼,看见疏篱和花千影都站在床边。他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他看见的那条龙好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今晚,是你第二次冲破青龙心的禁锢,你的修为进阶了!”千影说话时面无表情,可是慕郕明明感觉到一点千影为自己开心的意思。 “师父的意思是,这是我如今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慕郕问道。 千影点点头“桃花玉石枕给我吧。现在,它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显然,如果不是桃花玉石枕,慕郕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冲破青龙心的禁锢。 慕郕坐起来,将枕边的手帕擦了擦枕头,然后十分感激的将枕头递给了师父。 千影双手接过枕头“你休息吧!”说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师父!” 千影听到慕郕的声音回头,看着这个脸上还冒着汗珠的‘徒弟’。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谢谢。” 千影看着慕郕,笑了笑!她的眼睛里有着慕郕从来就看不懂的东西,这一次似乎有着悲凉,或是还有别的…慕郕看着千影转身离去的背影,对师父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笑。 “爹爹,你可把篱儿吓坏了!刚才篱儿在门外根本就没法进屋。”疏篱握住慕郕的手说道。 “篱儿还头疼吗?”慕郕摸摸疏篱的头问道,想着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气应该非常强烈的波及在周围。 疏篱摇摇头。 “她,真的好厉害!”疏篱也看了看门外说道。 “嗯?”慕郕看着疏篱“你是说,是师父先进屋,你才得以进来的?” “是的呀!” 慕郕点点头,这才想起刚才真气混乱的时候,有一股和自己身上相同的青龙心的真气引导了自己。这才使自己不至于暴毙。 原以为是身体或是青龙心本身的一种应急反应。没想到是师父救了自己。可是,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以他刚才那般的真气波及四周,千影若不用‘溪光’,应该是很难靠近自己的。可是相反,千影不但靠近了自己,似乎她身上所发出的那一股真气和那些混乱的真气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才能加以引导。 千影为什么会有和自己身上来自于青龙心一模一样的真气???慕郕非常困惑。 “爹爹,你的脸!”疏篱突然开心的跳起来说道。慕郕好久没有看到疏篱这么开心的表情了。 “爹爹的脸怎么了?” “爹爹的脸上伤疤没有了!嘻嘻嘻嘻…”疏篱说着在屋子里转着圈。全世界瞬间在它心里变得美好,外面的风声是快乐的,月光是温柔的,黑夜里点点的光是温暖的。 慕郕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的,伤疤没有了!印在脸上的屈辱没有了。他迅速下了床,翻了半天找到了一面铜镜,不敢置信,脸上的伤疤没有了。那张还未完全习惯的屈辱的伤疤脸在还没有彻底习惯之前,居然自动消失了。 “噢,我的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疏篱开心的乐个没完。 慕郕再看了看镜子,哭笑不得。这惊喜来得非但突然,而且意料之外。他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刀疤从头至尾都像一场恶作剧。 “爹爹,好奇怪。那位掌门人…平时眼睛那么厉害。今天怎么像没看见的似的!”若说自己为自己发现的早而开心,疏篱也想到了为什么千影没看见,或是在意料之中? 慕郕已经习惯千影对自己的态度了,即使看到了,她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若是千影说了什么,反而不是她的性格了。 ; 第176章 奇怪的石头 慕郕进入到符纹室的时候,瞿辛已经在那里了。转身看见慕郕进来,他不禁吃了一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竟然已经没有了。 青龙心的事情迟早是瞒不过瞿辛的。再说,对瞿辛,慕郕认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瞿辛说了一遍。 一向稳重的瞿辛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趟石城之行,慕郕差点送掉性命,令整个悬圃派为之遗憾。没想到又是如此天运。助箫魁得到了自由之剑,自己还顺带着成了如今的半人半神。慕郕所有的经历真是应验了那一句祸兮福所倚。 “世间是充满恶意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常常恐惧。”慕郕有感而发。 “但是世间又是充满着奇迹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收获怎样的惊喜。”瞿辛笑着说后半句。“副掌门拿走了桃花玉石枕?”瞿辛继而问道。 慕郕被瞿辛一句话问得想起了千影离开房门的时候的眼神和背影,她眼神里有一半是漫无边际的孤独,那孤独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在某个瞬间仿佛要将人吞噬在寒冷之中。那一抹背影,带着凄凉,带着坚毅。是怎样的经历让她有着那么深的孤独? “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副掌门了吧?”难道玩笑的瞿辛说道。 “瞿师兄什么时候也兴趣八卦了?”慕郕笑道。 从石城至今,慕郕的脸上一直都是阴云密布,今日,太阳终于剥开了云雾。露出了笑脸。 慕郕笑了,笑容中,不知是记忆的缝隙里还是梦境的缝隙里一瞬间闪过千影那最深的寂寞的笑。师徒情谊…慕郕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忘。 “对了,这是上次骆来山拍卖的金币,余下的,我们均分。”慕郕将十五万的金票递给瞿辛。 “却之不恭,我收下了。”瞿辛也非常爽快利落的双手接下了金票。“对了,你刚才说到桃花玉石枕?”瞿辛再一次问道。 “怎么?你对这个了解?” “我只是在想,符纹用泥制作而成,作为媒介存在于世间。泥可以说是万物生长的母体。可我似乎听说过一种石头,不但能开出花开,也能让万物生长。”瞿辛通过慕郕所说的桃花玉石枕想起了这个传说。 慕郕沉默了一下“我小时候也听说过这种石头,可也听说它在人魔交界的地方。至今,没人知道这种石头会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还是幸运。” 瞿辛转过身背对着慕郕“或许,可以试试。” “拥有了本不该有属于石头的属性,那么肯定也就失去了石头本该有的属性。”慕郕说道。玉石本为一体,本有的灵性或许因此而改变。 “拥有,本就是失去的补偿。这一点,慕师弟不比我了解吗?重要的是目的!” “瞿师兄的意思是,对一切未知的探究,失去生命在所不惜?” “生命本就是为了换取相应的代价而产生的,如果没有前辈们的冒死探知,你我岂能在藏书阁找到想要的书籍?”瞿辛说道。 慕郕一时找不出反驳瞿辛的理由,确实,就像战争,是杀戮,也是不断推动着历史的潮流必不可少的东西。” 或许,有一天,在自己不断的探知中会有不一样的答案。可现在的自己没有反驳的理由。 “慕师弟,你若是有能力,此时此刻,你最想要的,恐怕就是希望已经属于未央国的玄云国回到独立自由国的状态,希望他们安居乐业,阡陌交通。甚至希望它富庶强大。而这些,首先要以抗争作为代价,要以前仆后继的生命作为代价。” 对于慕郕来说,这样的一句话,正中下怀。若有能力,这是慕郕目前最想要的东西。 此刻,他的同胞,他的国家正受着巨大的苦难。 慕郕没再说什么,两人开始做起事来。就是将所有跟符纹有关的消息都誊抄在一本书上,以便自己钻研,也供他们将来的徒弟学习。 当夜晚开始来临,慕郕和瞿辛走出了南华宗。慕郕挂心非烟的身体,径直朝着非烟的住处而去。 “不要下床。”看见正准备下床的非烟,慕郕连忙手势说道。 非烟笑道“哪就那么娇气了!”话音刚落,刚站起来的她身体有些虚弱的又重新坐到了床沿边,带着轻喘“看来,我还真的有些不了解。” 慕郕走过去,将非烟扶到床上。 “好些了吗?”慕郕问道。 非烟点点头,问了问疏篱好些了没有,又问了关于符纹的事情。 慕郕一个个问题的回答非烟,说完又看着非烟笑笑。 “你笑什么?”非烟问道。 “笑你终于肯多开口跟我说话了!”慕郕温柔的笑道。 非烟看着慕郕的脸,笑容一下子像被风刮走的云,突然就没了。 “怎么了?”慕郕感觉有些不对劲。 非烟垂下眼睑,低头摇道“没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慕郕也没再问太多,想着说明今日的来意。 非烟抬起头,看着慕郕“什么意见?” “我想在播仙镇购置一处房子,你觉得怎么样?”慕郕就连眼神都带着征求的意思。 “你自己喜欢就好。”非烟不冷不淡。 她的态度让慕郕一下子有些激动,一把抓住非烟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是孑然一身。你不明白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会像父亲爱我母亲一样的爱你,保护你。” 非烟抬起头,看着此刻眼神已经有些失控的慕郕,她感动,也同样喜欢眼前的这个男子,但是,她亦害怕…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和倾雪… 我早已把她当做妹妹。”慕郕是能感觉到非烟有些喜欢自己的,可是她的态度又让自己困惑。 “你的容貌恢复了…”非烟笑说道 “这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慕郕一直觉得非烟不至于说话都是一个没有逻辑的人。 非烟无奈的摇摇头“每个修仙的人,都要到云门境以后才能记起自己的前世。而你,如今有了青龙心,大涨修为,只需要在进入到融魂境就可以记起自己的前几世了。如果,你身边就有人是你前几世里的最深爱的人。你到时,将情何以堪?” 非烟今天看到慕郕恢复容貌才想起这件事情来。云门境,是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到达的境界。而融魂境,恐怕在不久的将来,慕郕就可以顺利的上升到融魂境了。 “所以,你在害怕?”慕郕将自己眼神逼向非烟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非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通过帷帐看到窗外“是,我害怕。”她努力的正视自己心中的情感与恐惧。 慕郕放开非烟的手,将手放在非烟的脸上,轻轻的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他认真道“过去的已然是过去,人不可能活在回忆里。我们需要的是向前。通往前面的路上,非烟,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非烟看着慕郕,认真而又饱含深情的眼神。她坠落了,坠落在他深情的眼睛里。 “你说你孑然一身,而我…连记忆都没有…”非烟轻轻的抓住慕郕的手,看着他说。 慕郕将非烟拉过怀里“以后会有的,我保证,我的非烟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有忧伤。” 非烟立时推开慕郕,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你说的?” 慕郕笑着“我保证。”他第一次看到非烟笑得像个孩子,那个有点温如,有点冷的非烟一时间也不知逃遁到了哪里去了。 ; 第177章 千影的秘密 “那你对于播仙镇置办一处房子的事,有什么看法?”慕郕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不忘目的人。 非烟看着慕郕,咬着嘴唇摇摇头“我明天就要开始闭关了。所以,你决定吧!” 慕郕不知道非烟会这么早就要闭关了,原本以为还会等上几天,还可以去播仙镇看看的。“闭关多久?” “师父说至少需要一年半,我预备闭关两年。”非烟回道。 慕郕听后,看着非烟鼓励的点点头“其实,非烟。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时候伤了真气的?而且那么严重。”对疏篱,很多时候他不便多问,生怕伤及疏篱的自尊。但是关于非烟,他还是想弄明白。 非烟看着白色的被子上影影绰绰的漂亮的花,平静道“其实,在和你回悬圃派的第一天,我和副掌门切磋的时候就伤了…” “怎么会?那场较量不是延续了两天两夜?” 非烟摇摇头“如果再战一天一夜,我必定会输的很惨!千影不知道,我却很明白。那场战斗其实我已负伤。” “你和师傅不都是融魂境一层?”慕郕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非烟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也不明白!” 非烟并未说其实在去救慕郕的时候,因为千影不想让悬圃派失去自己,在打斗过程中,非烟也是受了伤的。 慕郕思考着,剑宗一向是以勇猛和锋利著称,一旦近身受到伤害,后果就会有些严重。可阴阳宗一向是轻盈阴柔,通过远距离取胜。千影和非烟的对决理应是差不多的感受。为什么听非烟说起来,她会弱那么多?慕郕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和花千影也有过“切磋”的时候。 “我一直觉得千影移动的速度,几乎比我理解或是想象中的剑宗的修仙之人都厉害。隐隐的感觉,这样的速度似乎不是因为训练,而是一种天赋。以前,我们一起切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有些吃力,但是,没想到这次我竟然是会受伤。如果她是敌人,只需要再强那么一点点,同样的三天三夜,我可能就命赴黄泉了。 说不准的是,或许是我沉睡太久… 所以,闭关出来,也许就能见分晓了!”虽然,在这两年里,千影的修为也会增长,可是,一旦上了融魂境,修为的增长毕竟是很慢的。况且她还有那么多杂事要处理。两年,若是自己够专注的话,修为定能更胜从前。 非烟看着慕郕,他们,两年之后再见了! “我想,我们至少会活几百岁呢!”慕郕看着非烟。 非烟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慕郕的意思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将来,他们有的是时间。“我是在想,两年后,你的修为肯定也提升了不少。”她转开话题。 看着非烟不好意思的样子,慕郕没有再逗她了。 “对了,非烟。你对副掌门…也就是我师父,还了解多少?”慕郕继续问道。 非烟看着慕郕,这是慕郕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花千影。 “我知道,你的记忆不全。你不是在天玄上仙那里记忆探知了吗? 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个师父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非烟摇摇头“不了解。不过,我想,除了掌门之外,不会有任何人了解。 她约大我一岁,自我进悬圃以来,从师父那里探知的记忆中我了解,她被掌门带回来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从没有听说,也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她在修炼方面极具天分,也超出常人的努力。我们也时常切磋,但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少。”非烟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 花千影有着骨子里的冷漠,全悬圃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她对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从来都是视若无睹,不存在一般。 “她和花千卓的感情也不好吗?” 非烟摇摇头“他们姐弟,并非一个母亲所生。花千卓的母亲在我进悬圃之前不久逝去的。” “莫非花千卓的母亲并非仙道中人?”慕郕说完想起了倾雪,若是自己和倾雪在一起了,照此下去,也许倾雪短暂的一生,会击溃慕郕以后数以百年甚至是更多的漫长的生命。 “不,相反。 花千卓的母亲,已是融魂境六层。比起掌门融魂境七层修为来说确实稍有差距。可对于普通修仙者来说,这已经是惊为天人。” 慕郕看着说着这些,也是满脸迷惑的非烟,感觉隐隐不对“莫非,她是意外死亡?” 非烟沉默了一小会“掌门对外宣布,是因为生产花千卓的时候不小心被魔气入侵,维持了很多年,最终她选择自我了断。大家因为怕掌门伤心,所以,后来整个悬圃派都不提及此事。” 慕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着,掌门很奇怪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总是神出鬼没的。听完非烟讲这些,慕郕终于对花千影为什么会那么冷漠有点了解了。 “谢谢。 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我们…嗯…两年也不算太长啦!”慕郕笑说道,说完在非烟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的一记。他和瞿辛等人肯定也不需多时,就要出门了。 非烟看着慕郕,在对视里,她读到了信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那是牢牢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场远行与跋涉。任凭脚下如何泥泞难行,始终坚信心里的那座山峰。何其幸运,孤独的道路上,慕郕碰上了愿意与自己同行的人,如果说,爱上一个人是一种包袱,那么从今以后,他和非烟,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对方最沉重最心爱的包袱。 点点头,然后准备起身送慕郕出去,慕郕轻轻的按下非烟的肩膀“你休息吧。” 慕郕正往自己的住处而去,突听后面一句“站住!”这个声音是慕郕在悬圃派最不喜欢听到的声音。他转身,看着走来的人,一脸严肃。 “得到了玉曜花,你不应该谢我吗?” “谢?哼~ 你大概忘了我是用重金买的!公平的交易。”慕郕回答道。 “哼,贱民就是贱民。连基本的做人的道理,知恩图报都不懂。”金玉愤恨的说完看着慕郕,突然间她眼睛里的愤恨成倍成倍的增长。 “你的脸…好你个慕郕,你也算个男人?居然作弊糊弄一个女人!”如果真是被慕郕自己的真气所伤,他的脸根本就不可能好起来。金玉看着这个卑劣的男人...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被一个如此低贱的人如此戏弄,如此戏弄。是的,她金玉就是被一个连自己余光都配不上的人戏弄了!慕郕,一个命如蝼蚁的人,居然敢挑衅她作为贝阙国首富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高高在上的富贵的颜面。 “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的话,你已经做了!”说完,慕郕就要离开。 金玉立即挡住了慕郕的去路“想走?除非,你彻底毁容。这次,我绝不会再被你糊弄!” “凭你?你是在说笑吗?”对这个女人的胡搅蛮缠,他真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金玉自知,自己万千境五层的境界,纵然有着“生一”的技能,可是要和眼前这个已经是霓虹境二层的男子硬拼的话,自己恐怕连慕郕的三招都接不下。他们之间可是相差了六个阶段,而以金玉目前的资质,六个阶段至少也需要三年。可她也料定慕郕不会对自己下毒手。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所以,我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恐怕你会后悔!!”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慕郕对金玉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是吗?”金玉说着手中化出一柄锋利的气剑,瞬间退后两步,然后挥起气剑向着慕郕的方向,拦腰挥去,杀机汹涌而来。 ; 第178章 仇人相见 此时,天色还不算晚,夜幕才只是刚刚上场,地上映射着树叶的阴影,当杀机涌现,地上那原本平静的一副墨画中,突然飞出无数的鸟儿。突然的嘎嘎声加上翅膀扑腾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翠幕下让人毛骨悚然,每一个毛孔都会告诉你,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面对金玉挥剑而来,慕郕转动脚尖,将身子轻轻的一个侧身,便躲开了金玉的攻击。 金玉见此失利,往后一退,飞身站到树上,以最快的速度将真气转化为透明的树叶一般锐利的朝着慕郕而去。 这一次,慕郕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就凭这些透明的真气叶子也根本就伤不了他,他迅速的取出后背上的剑,侧身利用使剑时发出的剑气朝着这些向攻击而来的透明的叶子挡去。 这些叶子瞬时间弹回向金玉,金玉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也闪躲了,但是她没想到慕郕反击回来时的真气那么快,没能全部躲掉。 一片透明的叶子划伤了她自己的脸,血珠在雪白而饱满的脸上瞬间冒了出来。金玉咬着牙,恨恨的用她那纤纤玉指在脸上狠狠的摸了一下。 看见手指上鲜红的血,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恨不能将他剁成肉泥。她再一次发起汹涌的攻击,,双手兰花指,将真气萦绕在指尖,然后将真气生成一朵朵花瓣薄如羽翼的花如雷电般的速度向着慕郕攻去。 慕郕见此来势汹汹的每一朵都杀气满满的花,在过程中转化成花瓣肃杀而来。他腾起在半空丝毫不避开的一剑劈下去。虽然有几片花瓣已经打到了自己手上以及身上,可是余下的大部分真气花瓣因为慕郕强悍的剑气以及真气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金玉而去。 金玉看着这些比自己的速度快上五倍不止的花瓣,再加上了慕郕的剑气的可怕的花瓣,心里只有两个字闪过“糟了”,是的,她连退都来不及了。 一时间,慕郕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大大的用墨写的“瞿”字挡在了金玉面前,这个字不停的在半空转动,替金玉挡下了所有的她自作的凶器。 原以为自己必受重创的紧张非常的金玉,在“瞿”字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松了一口气。 三人落在地上 “慕师弟!”瞿辛连忙打招呼让他停下。 金玉趁着慕郕分心,将真气化成一柄剑,再一次向慕郕攻去。 原本看着慕郕的瞿辛,感受到杀气而躲开,但还是被气剑狠狠的扎到了肩膀上。一时间,鲜血流了出来。 慕郕万分生气的看着金玉。 金玉再一次发动真气,瞿辛再一次使用‘化墨’,一个‘瞿’字挡住了金玉的正准备发起的攻击。 “够了!!”瞿辛命令道。 金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你没看见他的脸吗?这个阴险的小人!”她看着瞿辛,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般吼道。 她绝不能放过慕郕,本来上次可以轻而易举的置他于死地,没想到,花千影…那个可恶的副掌门,冠冕堂皇的为了悬圃派不让自己杀他,这口恶气她只得闷回心里,那已经受伤的心脏上被撒了一把十足十盐。吞下耻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耻辱了。她可是贝阙国首富的女儿,她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 她要将她的耻辱刻到慕郕的脸上,才能让她受伤的心稍作平息。才能在漫无边际的仇恨的深渊里找到那么一点安慰。 慕郕脸上的伤疤的消失,她唯一的这么微乎其微的安慰都已经是彻底没有了。不但被可恶的花千影威胁,还要被这该死的慕郕戏弄。老天爷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若真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此刻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瞿辛说道。虽然只知道慕郕痊愈了,过多的事情他也没有和自己讲,但是,他清楚,慕郕确实是变了。 听了瞿辛的话,金玉一脸蔑视的看着瞿辛“所以,你害怕了?” “你简直就不可理喻。”瞿辛看着金玉。 周围的环境又恢复到了正常。只是,金玉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么扭曲。瞿辛看着慕郕朝着金玉走去… “我们之间,确实应该有个了断了!”慕郕看着金玉说道。 “那你就应该自杀谢罪。否则,漫漫长夜,我血管里永远都沸腾着仇恨的血液!”此刻,她看着慕郕的眼神比这世界最毒的毒蛇还要毒。 “仇恨?你以为我会在乎?自杀谢罪?你的想法未免有些可笑!” “哼,你不过是个贱民,是一个命贱如蝼蚁的贱民。你的狗命。只配给我们指使和取乐。任凭你修为再高,你的流淌着的血液也是低贱的!”金玉说道。要知道,她的外祖父也许也只是一个生意人,可是在自己的外祖父以上,家族里全是做官的权贵。 “如果你觉得单单是心里这么想就能杀了我的话,那你请便。 不过,我警告你。今天你若不能杀了我,以后就别再拦我的路。否则,我一定,你记住,一定让你付出比仇恨十倍不止的代价。”趁着瞿辛在,慕郕也发狠的说道。他不希望以后自己若和这个女人之间再有什么,让瞿辛记恨自己。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哼哼~瞿辛,这就是你平时千方百计维护的兄弟?在你面前就开始威胁我了。”金玉挑拨道。 瞿辛正想说什么,只见前方朝着三人的方向走过来一白衣飘飘的女子,尽管已是夜幕,但是如此近的距离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徐徐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金玉同住在这阴阳宗的墨非烟。 非烟走近,点点头,尴尬的笑了笑“瞿师弟,师妹!” 肯定是自己和金玉的打斗惊扰到了非烟,“不是让你休息?”慕郕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来,是想和师妹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非烟说着,走过慕郕的身边,朝着金玉走去。 “你还真是体贴 什么办法?” “一个男人,若是和你动起手来,怎么都显得有些欺负你。对吗?师妹。 那这场战斗由我来,我和你!怎么样?”非烟问道。 “这么快就护着他了?呵呵,没看出来,慕师弟,你左右逢源的本事不小啊!”金玉对着慕郕嘲笑道。 “非烟,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休息!”慕郕严厉的说道。 这样的局势落在了一旁暂时当了旁观者的瞿辛的眼里,他清楚每一个人的性格,了解在场的每个人基本修为。笑了一下拍手道“我认为,这个建议很不错!” “哼,这算什么建议。一个融魂境,一个万千境。怎么看,都像是可笑的仗势欺人!!”金玉觉得在场的人简直都把自己当成了傻子了吗。 非烟无奈的摇摇头“师妹,我如今真气消耗得不足一层,由于内伤在身,一时也无法恢复。恐怕连你这个万千境都不如…所以,我们之间,很公平。” “非烟,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慕郕心里也明白,病来如山倒,眼前的非烟即便是能战胜金玉,她的内伤肯定会重上加重。 “慕师弟你不必多说,咳咳~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如今虚弱到什么程度了!和师妹一战,并非只是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们之间的身份并未公开,非烟只能以慕师弟相称。或许,还可以称呼慕师侄… 慕郕沉默… “怎么样?师妹?” ; 第179章 深海尅柔 金玉在围绕着非烟走了一圈,打量着这个她非常不喜欢的,突如其来的回到悬圃派的‘师姐’。原本是一个人独占的地盘,突然间就来了一个人和自己均分,偏偏这个人还和自己的死敌交情匪浅,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 对于把自己当怪物一样打量的没礼貌的金玉,非烟早就习惯了,一脸淡然的等着金玉的回答。 金玉站在非烟面前“你还没把解决的方法说完。 师姐!”一声师姐喊得尤其的意味深远。 “倘若我输了,任由师妹你处置。可若是师妹你输了,从此以后,你和慕师弟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非烟说道。 金玉嘲笑着看着非烟,讽刺的拍了拍她那并非表示赞赏的手“任由我处置?我原以为,师姐生得一副一尘不染,高贵美丽的脸,定是礼义廉耻熟记于心,不敢逾越半步。今日看来,原是我错了,这么赤果果的在表达你对你的‘师弟’或是‘师侄’的爱意吗?” 非烟的脸一时间就红了,她心里是装了慕郕的。 “师妹,你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吗?”她立即反问道。 “不行,我不会和你较量!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金玉一口拒绝。 她的拒绝倒是让慕郕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非烟能赢得这场比试,但就算赢了,非烟闭关或许就不止两年了,也或许根本就不用闭关了。 “那就等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杀我! 非烟,我送你回屋!”说完他的脚步告诉了非烟的方向。 “不用了,既然师妹不同意这个方法,我自己回屋就是了!”说完,非烟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着非烟朝自己的屋子回去了,慕郕也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已经当面警告过了,能做的都做了,甚至连非烟都扯出来了。他不想再和那个女人再多说一句话。 金玉看着慕郕心安理得的离去的傲然的背影,气急败坏… 瞿辛站在金玉的边上,一句话都不说。本以为非烟的出现,今天能解决了此事,可是奈何身边的金玉仍然不肯罢休。这一个夜晚就纯属于一个可笑的闹剧。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金玉对身边的瞿辛讽刺道。 “那我也走了!”瞿辛说完,也朝着自己的宗门走去。“对了,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我暂时没有想要换女人的打算!”加了一句之后彻底的消失了! 第二日,非烟进入后山闭关。以后的两年里,这个地方几乎再次属于金玉独占。 书房 “早上是修炼的绝佳时期,你,不用修炼吗?”千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慕郕责备道。 “师父,我们已经顺利进入了霓虹境二层。”慕郕正是来说修炼的事情。 “这我明白!” “那我们何时出发去寻找进阶霓虹境三层的材料?”这才是自己为什么会一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花千影严厉的看着慕郕“你在怀疑我为人师表的能力?”还没有下达任务,这家伙居然莽莽撞撞的来计较自己应该如何做师父。 “徒儿不敢!” 花千影深吸了一口气“进阶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找到的材料有可能会一次进阶两层,另一种便是寻找的来的材料很有可能失败。所以,我一直在思虑,应该是让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她终于说出了这几天以来的顾虑。 选择第一种进阶方式,随便用头发想想都知道肯定非常危险。 “徒儿选择第一种!”慕郕脸上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从大局考虑,我可不愿意悬圃派再一次失去重要的弟子。怎么?失而复得的性命难道并没有使你成长?”千影诧异的看着这个胆大的弟子。 “生命本就是一场冒险!” 慕郕的态度坚决,让花千影冷笑了一下。如今,疏篱已经不依附慕郕而活,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哪怕是在生命这个问题上都看得似乎要比常人轻的多。还真是心无挂碍,就少了恐惧。 “留着命才可能有更多的冒险!”千影笑道。 “既然你这么急于进阶,那就今日吧。一个时辰后,你、瞿辛、箫魁以及姜染月再来书房。”看到慕郕如此急于进阶,倒是帮花千影下了决定。 慕郕点点头,表示明白。 退出书房之后,慕郕自觉的通知了另外三位。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气和屈辱了。可是,金玉的羞辱,让他想起自己的耻辱何止是曾经金玉让自己在脸上划的那道伤痕,他的耻辱还有着已经身为一个成年的玄云国男子,自己的国家正在水深火热中,而他却在这深山老林里没有尽一点力。 那个被上天抛弃的玄云国,那些被造物主抛弃的玄云国人民。国土,人民都在遭受他国的蹂躏与凌虐。他要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有了青龙心,现在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压制不住焚影会走火入魔。从这段时间看来,焚影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慕郕曾经设想过在焚影上镶嵌灵纹,可是,暂时都没有找到这样亦正亦邪的灵剑上到底适合怎样的一种灵纹。 至于说箫魁的自由之剑,那就更不用说了!神器…要制作神符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 千影执意开启云墟幻境,方法残忍,自己也不是那么赞同。可毕竟已成事实。等到了融魂境一层,他和瞿辛都可以各自收徒。等研究符纹的人越来越多,神符被研究出来的几率就会大很多了。 剑宗书房内 千影一身永远不变的胭脂色衣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如此美丽。及腰的银丝柔软而又随意的披散在如削成的肩上和与臂,肩成优美的弧度的背上。一束如雪银丝椭圆的在额头上添了几分妩媚。腰间上永远都只会是传说中的‘溪光’ 由于修仙者经常修炼,所以气色一向较好。只是,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以来,见过花千影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悬圃派数一数二的美女的气色差到了极点。 “从石城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你们来说,又应该为新的进阶做准备了。 目前,助你们进阶的有两种材料。一种是位于玄云国以东的冥海里,另外一种就在你们上次去的石城的附近就有助你们进阶的材料。 区别在于冥海里的是尅柔。 尅柔,直行时像人。无论活多少年都只有很浅薄的意识,所以,永远不可能有这种生物得道成仙。它只对吃感兴趣,从生到死,它活着只为吃。他的味蕾很发达,对气味也异常敏感。 原本形似鳄鱼,可无论是它的头颅,还是身体。相比鳄鱼都要大上许多倍,肌肉也更加粗壮。所以,它非常聪明,也非常血腥残暴。牙齿锋利如刀尖,并且有剧毒。它有着形如长鞭的尾巴,这条尾巴能助它在海里乘风破浪,也可以作为它作战时候的武器。它以海里所有的生物为食。在捕食时,更是迅猛绝伦。 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痛感。也就是说,你们在对付它的时候,除非它死,否则,就算再怎么伤害它,只要没有攻击到要害,它的战斗力都不会减弱。 可是,由于它对气味一场敏感,一闻到血腥味它的食欲大增,欣喜若狂。战斗力又反而会增加。血腥味每重一些,它的兴奋感就越增加。你们,就会越危险… ; 第179章 冥海尅柔 金玉在围绕着非烟走了一圈,打量着这个她非常不喜欢的,突如其来的回到悬圃派的‘师姐’。原本是一个人独占的地盘,突然间就来了一个人和自己均分,偏偏这个人还和自己的死敌交情匪浅,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 对于把自己当怪物一样打量的没礼貌的金玉,非烟早就习惯了,一脸淡然的等着金玉的回答。 金玉站在非烟面前“你还没把解决的方法说完。 师姐!”一声师姐喊得尤其的意味深远。 “倘若我输了,任由师妹你处置。可若是师妹你输了,从此以后,你和慕师弟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非烟说道。 金玉嘲笑着看着非烟,讽刺的拍了拍她那并非表示赞赏的手“任由我处置?我原以为,师姐生得一副一尘不染,高贵美丽的脸,定是礼义廉耻熟记于心,不敢逾越半步。今日看来,原是我错了,这么赤果果的在表达你对你的‘师弟’或是‘师侄’的爱意吗?” 非烟的脸一时间就红了,她心里是装了慕郕的。 “师妹,你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吗?”她立即反问道。 “不行,我不会和你较量!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金玉一口拒绝。 她的拒绝倒是让慕郕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非烟能赢得这场比试,但就算赢了,非烟闭关或许就不止两年了,也或许根本就不用闭关了。 “那就等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杀我! 非烟,我送你回屋!”说完他的脚步告诉了非烟的方向。 “不用了,既然师妹不同意这个方法,我自己回屋就是了!”说完,非烟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着非烟朝自己的屋子回去了,慕郕也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已经当面警告过了,能做的都做了,甚至连非烟都扯出来了。他不想再和那个女人再多说一句话。 金玉看着慕郕心安理得的离去的傲然的背影,气急败坏… 瞿辛站在金玉的边上,一句话都不说。本以为非烟的出现,今天能解决了此事,可是奈何身边的金玉仍然不肯罢休。这一个夜晚就纯属于一个可笑的闹剧。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金玉对身边的瞿辛讽刺道。 “那我也走了!”瞿辛说完,也朝着自己的宗门走去。“对了,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我暂时没有想要换女人的打算!”加了一句之后彻底的消失了! 第二日,非烟进入后山闭关。以后的两年里,这个地方几乎再次属于金玉独占。 书房 “早上是修炼的绝佳时期,你,不用修炼吗?”千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慕郕责备道。 “师父,我们已经顺利进入了霓虹境二层。”慕郕正是来说修炼的事情。 “这我明白!” “那我们何时出发去寻找进阶霓虹境三层的材料?”这才是自己为什么会一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花千影严厉的看着慕郕“你在怀疑我为人师表的能力?”还没有下达任务,这家伙居然莽莽撞撞的来计较自己应该如何做师父。 “徒儿不敢!” 花千影深吸了一口气“进阶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找到的材料有可能会一次进阶两层,另一种便是寻找的来的材料很有可能失败。所以,我一直在思虑,应该是让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她终于说出了这几天以来的顾虑。 选择第一种进阶方式,随便用头发想想都知道肯定非常危险。 “徒儿选择第一种!”慕郕脸上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从大局考虑,我可不愿意悬圃派再一次失去重要的弟子。怎么?失而复得的性命难道并没有使你成长?”千影诧异的看着这个胆大的弟子。 “生命本就是一场冒险!” 慕郕的态度坚决,让花千影冷笑了一下。如今,疏篱已经不依附慕郕而活,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哪怕是在生命这个问题上都看得似乎要比常人轻的多。还真是心无挂碍,就少了恐惧。 “留着命才可能有更多的冒险!”千影笑道。 “既然你这么急于进阶,那就今日吧。一个时辰后,你、瞿辛、箫魁以及姜染月再来书房。”看到慕郕如此急于进阶,倒是帮花千影下了决定。 慕郕点点头,表示明白。 退出书房之后,慕郕自觉的通知了另外三位。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气和屈辱了。可是,金玉的羞辱,让他想起自己的耻辱何止是曾经金玉让自己在脸上划的那道伤痕,他的耻辱还有着已经身为一个成年的玄云国男子,自己的国家正在水深火热中,而他却在这深山老林里没有尽一点力。 那个被上天抛弃的玄云国,那些被造物主抛弃的玄云国人民。国土,人民都在遭受他国的蹂躏与凌虐。他要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有了青龙心,现在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压制不住焚影会走火入魔。从这段时间看来,焚影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慕郕曾经设想过在焚影上镶嵌灵纹,可是,暂时都没有找到这样亦正亦邪的灵剑上到底适合怎样的一种灵纹。 至于说箫魁的自由之剑,那就更不用说了!神器…要制作神符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 千影执意开启云墟幻境,方法残忍,自己也不是那么赞同。可毕竟已成事实。等到了融魂境一层,他和瞿辛都可以各自收徒。等研究符纹的人越来越多,神符被研究出来的几率就会大很多了。 剑宗书房内 千影一身永远不变的胭脂色衣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如此美丽。及腰的银丝柔软而又随意的披散在如削成的肩上和与臂,肩成优美的弧度的背上。一束如雪银丝椭圆的在额头上添了几分妩媚。腰间上永远都只会是传说中的‘溪光’ 由于修仙者经常修炼,所以气色一向较好。只是,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以来,见过花千影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悬圃派数一数二的美女的气色差到了极点。 “从石城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你们来说,又应该为新的进阶做准备了。 目前,助你们进阶的有两种材料。一种是位于玄云国以东的冥海里,另外一种就在你们上次去的石城的附近就有助你们进阶的材料。 区别在于冥海里的是尅柔。 尅柔,直行时像人。无论活多少年都只有很浅薄的意识,所以,永远不可能有这种生物得道成仙。它只对吃感兴趣,从生到死,它活着只为吃。他的味蕾很发达,对气味也异常敏感。 原本形似鳄鱼,可无论是它的头颅,还是身体。相比鳄鱼都要大上许多倍,肌肉也更加粗壮。所以,它在自我保护意识方面又非常聪明,也非常血腥残暴。牙齿锋利如刀尖,并且有剧毒。它有着形如长鞭的尾巴,这条尾巴能助它在海里乘风破浪,也可以作为它作战时候的武器。它以海里所有的生物为食。在捕食时,更是迅猛绝伦。 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痛感。也就是说,你们在对付它的时候,除非它死,否则,就算再怎么伤害它,只要没有攻击到要害,它的战斗力都不会减弱。 可是,由于它对气味一场敏感,一闻到血腥味它的食欲大增,欣喜若狂。战斗力又反而会增加。血腥味每重一些,它的兴奋感就越增加。你们,就会越危险… ; 第180章 冥海之门 “你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来它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箫魁一向是个简单的人,喜欢听的自然是最简单最直接明了的解释。 花千影一双云意深深如狐的眼睛,看着这个在智商方面仅仅为及格的四肢发达的人。“相当于一个霓虹境五层的修仙者。”既然人家要简单的,她就说简单的。 “哎呀,这能有多厉害,虽然是霓虹境五层,可是咱们四个人不是?”箫魁在数学方面,自我感觉还是非常良好的。 “四个霓虹境二层的人足以对付一个霓虹境七层的人,更何况那‘吃货’只有霓虹境五层。我连剑都不用带,带上的话也太抬举它了,对我的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箫魁继而说道。 另外三人看着箫魁兴致冲冲,信心满满的样子,简直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有问题的那一个。好像是自己吧事情想复杂了一般。 “你的神器!!! 在你一个霓虹境二层的人手里,就如同废铁!”千影看着这个说话不愿意带脑子的人有些轻鄙的说道。 其实说废铁呢,肯定是夸张了。跟一柄普通灵剑没什么区别倒是真的。若不是自由之剑这种神器认主,恐怕悬圃派早就引来无数次的修仙者强盗了。 花千影的几句话把箫魁那得意的样子彻底得给浇灭了。 “掌门,还请您多多指教!”瞿辛优雅而谦虚的说道。 花千影叹了一口气,把眼神从箫魁身上移开。“如果只是因为尅柔是霓虹境五层,你们就低估它的话,那对于你们来说绝对是最危险,也是最愚蠢的看法! 尅柔每受到一次伤害,却又没死的话,所产生的血腥味会让它的战斗力将会以飞快的速度增长,如果拖延时间过长,它的战斗力甚至成倍增长!你们有几条命去藐视它? 哦,对了。箫师兄,你的神器现在还不能起死回生!你千万别异想天开!就算将来它能起死回生,对于你,它的主人。也是没有作用的。” 堂堂副掌门叫了一句箫师兄,快让箫魁无地自容的要死。 “副掌门,若是我们确实无法使它一击致命的话,那在之后,怎样才能有利于我们呢?”染月也谦虚的问道,她可不想死,她还要完成父亲的遗志呢。 “那就忘掉‘有利’这两个字,有些时候,一两次的失败足以让你丢掉性命。”千影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若是攻击力成倍增长,那到了最后岂不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生命和修为孰轻孰重在这个时候是需要衡量的。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便是冥海里寻找可以助你们进阶的内丹,也许你们能找到,但是收效甚微,很可能需要很多很多才能进阶。之所以尅柔的内丹强上许多,便是因为它会吃掉很多原就有内丹的生物,再以自身的特殊功能将这些内丹完美的合成。 当然,除此外,也有可能运气会很好,找到一颗就能进阶。可这样的运气实在是不多。 但若是前者的话,一旦用了某一种动物的内丹之后,没进阶之前都只能用同一种动物的内丹。就连想反悔再去争取尅柔的内丹都无济于事了!有的人就会在霓虹境二层之后荒废很多很多年,甚至有可能终身都无进阶可能。 那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千影说完看着大家,这也是自己有点小纠结的地方。百分之八十的人还是往上进阶的,只是这需要花费太多时间。而且万一是那百分之二十呢?又有谁说得准。 染月原想选择第二种的,听完之后,也被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终身无法进阶给吓住了。虽然这样是对生命完全没有威胁,可是人也有可能就此荒废啊! “要么用生命冒险,要么等着碰运气。说白了,就是这两者之间做选择呗?”箫魁这次可是自言自语了,这么浅显的话,他也知道谁都听懂了,因为听懂了,所以才都沉默了。 “用生命作为冒险的代价的酬劳就是,得到尅柔的内丹,你们至少能进阶两层。运气好的话,有可能是进阶三层。赌注大,筹码高。得到的也会相应增多。”她将自己和慕郕说过的话又在此重复了一遍。 “都回去考虑一下吧!”千影说完转过身去,轻轻的揉着额头。 身后,许久都没动静。一个都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意思。原来并非每一次生死的抉择都是暴风闪电,激烈如潮,翻滚如雷。也可以是现在这样,大家安静的可怕。 死寂一般的书房里,只听‘噔~’的一声。千影侧身时不小心将书碰落在地上。 她甚至没有瞄一眼地下的书,而是思维敏捷的观察坐在这个书房里的人的反应。除了染月稍微皱了一下眉毛,其余的三个,面色几乎和平常相差无异。 “所以,你们心里都有了选择。是吗?” 瞿辛、慕郕和箫魁都点点头,染月迟疑了一会也点了点头。 “那,告诉你们一个例外。 尅柔,既有它毫无痛感的长处,可也有一个短处,那就是它最爱冥海里的美人鱼,只要有美人鱼不小心不小心游进了它的洞穴,他的注意力就一定会被分散。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千影把运这个问题也说出来了。 “美人鱼?”箫魁张大嘴巴,别的传说与神奇他都能深信不疑,可是美人鱼,虽然一直听说,可好像从未想过会有见到的那一天。 千影看着箫魁的神情,神情里写满了等待着‘美人鱼’这个名词解释。“我也没见过!” 箫魁失望的合上了他的嘴巴,刚刚在心中泛起的惊喜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冥海的天空是鸦青色的,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浓浓的鸦青色雾气,海天一色,让人觉得沉闷。尅柔住在海底的洞穴里。 我想郑重警告你们的是:如果在海底的洞穴里看到了一扇若隐若现的‘门’,你们千万不能打开。别再像石城那样自作主张。听明白了吗? 慕郕???”千影特地点名慕郕。 慕郕看着师父花千影的神情,就单单这神情就意味着此话有着千万斤重量,此事的后果事态严重。而且还特意警告自己。 “您总该给我们一个理由吧?”箫魁艺高人胆大。 千影一个杀机般的眼神甩向箫魁,如果眼神就能杀死人的话。箫魁此刻已经是一剑封喉,横尸血泊中了。 慕郕从未见过千影那么可怕的眼神。 “如果你要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一旦打开此门,不仅你们四人一定会死于非命。就连整个云渊大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性命即将化为乌有。”千影说每一个字的心情都是沉重和压抑的。 瞿辛看着千影的样子,以他对副掌门的了解,这绝非是危言耸听,故意吓他们。与上次千影说到石城的时候的神情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掌门,这样的‘门’,恐怕我们也没那么轻易的就打开了吧?”慕郕冷静的分析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才感觉千影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理解很正确,我认为很有必要提醒你们而已。 对于这个提醒,你们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 第181章 悬圃仙船 “好了,你们准备出发吧。这次,冥海上波涛汹涌,雾气翻腾,建议你们最好御船而去。希望再见到你们的时候,时间不会超过四个月。”千影说道。 “四个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诧异道。 “山中才几日,人间已经年!” 这下,大家都闭上了诧异的嘴巴。 “你们,还不走?”千影下逐客令了,似乎,这几个人每次都要自己下逐客令才肯离去… 几个人站起来谢辞。 “副掌门,这次,我可以带着疏篱吗?”慕郕突然想起又转身问道。 千影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点点头。慕郕看见答案之后便走在最后面一起出去了。 疏篱肯定要嚷嚷着跟着一起去,索性就一次问了不就好了。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疏篱能留下来,可是他知道疏篱不会,也不愿意留下来。 “爹爹!”刚回到房间,疏篱一张太阳花般灿烂的脸跳了出来。 慕郕看着疏篱“嗯?” “爹爹,你们要出远门了,对不对?”疏篱一双可爱的眼睛看着慕郕。 慕郕半蹲着拉了拉疏篱衣服的袖子“是啊!你要爹爹给你带什么好吃的,还是好玩的回来吗?”说完他看着疏篱。 疏篱那张犹如太阳花般的脸立刻就沉郁了下来,原本一双可爱的眼睛里一时间装满了不开心“爹爹,我要去,我要去…”她难过得甚至不知该表达些什么,只知道重复着那么一句话。 慕郕原本也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劝疏篱留下来。事实是,结果其实已在预料之中。 “嗯,那好吧!”慕郕拍了拍疏篱的头。 突然间,慕郕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疏篱。 疏篱都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爹爹,你怎么了?” “我们家疏篱长高了啊!”慕郕笑着说道。 “嗯,我要长得跟非烟一样高。”疏篱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 慕郕看着疏篱,抿嘴笑了一下“为什么是非烟呢?” “虽然非烟也比爹爹矮了好多,但是每次看见非烟和爹爹走在一块,疏篱都觉得看上去好美!”疏篱想起每次看到非烟和慕郕站在一块的时候的画面。 慕郕笑笑,这丫头…千影以及染月他们的身高都差不多啊。 “你喜欢非烟?”慕郕当然很开心她能喜欢非烟。 疏篱点了点头“喜欢,那爹爹喜欢非烟吗?”疏篱随口问道。 一句话问得慕郕不知怎么回答了,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要怎么回答这话…“嗯,爹爹觉得,非烟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都喜欢。对不对?” 疏篱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好了,你回屋休息好不好?爹爹要和瞿师兄一起去看看仙船。”慕郕温柔的看看疏篱说道。 “我也一起去嘛!” “乖啦,篱儿多多休息好不好?” 疏篱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已经是中午了,阳光刺眼的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悬圃派每一座恢弘的建筑上面,生出耀眼的光来。远远的看去,美如梦境里的仙境。站岗和在擂台上比武的弟子们白衣飘飘,阳光照耀在脸上,朦朦胧胧,让人辨不清是人是仙。 洛兰和简风带着慕郕四人来到了曾经是禁地的霰山。以往慕郕都只是去过霰山下面的山洞里,这不但是慕郕第一次过来,也是箫魁和染月第一次过来。 瞿辛表示,霰山解禁之后,他过来过一次,但是由于门是锁着的,所以一无所获。 霰山上大概有着五六幢房子,和悬圃派的主山相比,很显然,这里的建筑少了太多,也清静很多。并且由于年久了没怎么住人,门上都有着灰尘。 在六幢房子的最中间,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地。 慕郕仔细的观察着这里,这些雕刻着美丽的花纹的金色的门上厚厚的一层灰,甚至还结着蜘蛛网。可奇怪的是,锁上的灰尘薄薄的一点点,好像是没蒙上多久的。“洛师兄,你们会经常来霰山吗?”慕郕问道。 洛兰摇摇头“不会,若不是你们来取仙船,我们也有好几年没有过来这里了!” “不对啊,你说仙船会在这屋子里?”箫魁挠着脑袋说道,到了陌生的环境,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是异常敏感的。这屋子那么虽说不小,可是一艘船也不小啊…谁会把船放在屋子里?这有点不符合逻辑。 “各位师弟师妹,进去看看再说吧!”简风笑得温文尔雅。 几人进去了之后,一楼空空如也,接着简风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当四个人随着简风和洛兰上了第二楼的时候,他们险些惊呆了! 整个第二层的地板上,满满的都是巴掌大的小小船只,做工精良,颜色各异。少数的是用木质的,多数的还是用比较好的铁做的。这些小船都排列得非常整齐。 “这…是悬圃派制作仙船的模型吗?”慕郕问道。 “这有点像玩具船啊!”染月也说道。 “这不是像,这明明就是玩具船,而且还有玩具战船呢!”看着这些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船在地上,箫魁也笑着说道。 其实这更像是一副许愿船飘在河上面的画面。 “这就是仙船。”简风说道。 “这算是什么仙船,巴掌大小…”箫魁永远都是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瞿辛沉默着,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些船的排列。心情比进来的时候显然要沉重了很多,慕郕转头正想和瞿辛说什么,看见瞿辛的脸色之后,又看着他看向的这些船。 他也仔仔细细的再将这些船看了一遍,倒也没有发现什么。正当他准备再次转头问瞿辛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字。 “戈~” 他连忙重新转过头一看,这些船排列的有点奇怪而已,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简风师兄你到是说啊,这船这么小,怎么带我们去冥海啊?”箫魁问道。 简风比这几个也就大个十来岁的样子,十年以来,悬圃派已经没有出过那么优秀的弟子了。他也未曾见过有人驾驶仙船出去。他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只能问掌门。” “对了,掌门…没有和你们讲么?如何驾驶仙船?”简风反问道。 一旁有点二傻的洛兰,摸着后脑勺笑道“我想,这船肯定是要长大的吧。不然,也没听说过咱们悬圃派有把人变小的法术啊!”一边说一边笑,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可是,除了这样,洛兰想不出有别的解释。 “怎么长?见风长啊?”箫魁笑道。 简风看着箫魁“我没有办法长,我要有办法就不会问你们,掌门有没有告诉你们方法。” 箫魁和洛兰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我是说,不可能‘见风长’是‘见风’不是‘简风’,我哪敢直呼简师兄名讳啊!”箫魁解释道。 简风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看着地板上的这些船。“嗯,见风长…我看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我拿一只试试。”箫魁说着就蹲下去拿船。 “咦,别看这船小,还挺重的。”箫魁单手根本拿不起,于是看着他们几个人赔笑说道。他双手用力,只见那巴掌大的船纹丝不动。接着他又试了试其它的船,结果都是一样。 这时,大家只见简风脸色严肃。一会功夫回了“是,掌门。” “诶,掌门传音给你说了什么?”箫魁忙问道。 “木质的仙船,铁质的是模型…”简风回答道。 “我拿的不就是木质的吗?怎么还是拿不起来呢?”箫魁诧异的看看简风,又看看手上的这一艘精致的暗红色木质船。 ; 第182章 悬圃标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3章 梦境深处 翌日早晨六点,大家都到了霰山。 诶,这一早的就开始刮风,我们要不要等等再走?染月语气谨慎,毕竟谁也不知道过一会风是否会更大。 你这么瞻前顾后的,还不如提早回你的丘罗国颐养天年呢!箫魁玩笑道。 染月非常认真的斜了一眼箫魁,没有说话。 慕郕和瞿辛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准备出发吧!慕郕说道。 染月沉默表示不赞成,可是自己一个人的意见在包括疏篱在内的另外四个人眼里,明显没有太大的分量。 走吧,染月。除了染月,其余的人皆已上了船。慕郕客气的说道。 染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上了仙船。四人运行真气,驾着仙船直冲云霄,然后朝着沧海奔流的东方而去。 箫魁冷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女人就是胆小。但是,他学乖了,这次可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股脑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染月也冷笑了一下那不是胆小,那是谨慎! 箫魁转头看着染月。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写着见鬼!心里却想着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这心里还想都不能想了? 看着眼前这四肢发达的家伙,那一副不敢置信的又笨又傻的样子。染月又冷笑了一下。 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箫魁笑着问道。 哦,何以见得? 箫魁阴险的一笑你嘴巴和脸老抽筋,你没注意到吗? 染月一手加大运行真气的力量,以稳住在云中的仙船。另一只手迅速的运行真气,然后狠狠的向箫魁击去,箫魁怎么也没料到染月回突然如此,刚刚意识到染月的攻击,就被染月的真气推出了仙船。 箫魁滚出仙船,仙船一时失衡,疏篱连忙运行真气,帮忙稳住仙船。 慕郕和瞿辛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表示无语,继续驾驭这仙船而去。 等箫魁意识过来,立即半空御剑,然后缓缓上升和仙船同样的高度,这才又重新回到了仙船。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那我可就不客气的休息了!箫魁气冲冲的说道。 我只是警告你,出口的话要忖度一下。否则,很容易惹祸上身的。染月轻蔑的说道。 箫魁瞥了一眼染月,心底到底有些反感,但也不再说话。他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可说的,无语了 悬圃派在西南方向,石城也在悬圃派的西南方向,从悬圃派到石城御剑飞行也要四天左右的时间。而冥海在东,而且是在玄云国的最东边。所以,就算以仙船比御剑更快的速度,也要十天左右才能到达冥海。 从出发以来,天气不佳,一直都在刮风,所幸的是,并没有下雨。所以,不幸之中的幸运便是,可以不用再途中滞留。 每三天休息一个晚上,身体方面大家也没有感觉到很疲惫。已是绿叶成荫的季节,休息时候的风景也还算不错。只是,看见野外早熟的桃子的时候,不免让慕郕想起了往事。 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他和母亲因为误以为‘杀人’而出逃,出逃的途中,摘桃子充饥的时候掉到了水里,自己还恶作剧的吓了母亲。又是桃子成熟的季节了,可自己,却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母亲了。 娘,你找到爹了,对吗?你找到你的归属了,对不对?慕郕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一颗桃树在心里对母亲说道。他刚毅的轮廓此时写满悲伤。 我们不能再走了,看这样子,是要刮大风。染月看着滚滚的云,坚持的说道。 已经没有多少路了,过了玄云国边界的陵幽城就到冥海了。瞿辛坚信不会有些什么大问题,毕竟这几天天气看来,都好像要刮大风和打雷的样子,结果都还好。 这东北风要是突然之间就来得强烈了,再加上下雨,我们很有可能会驶错方向的。染月愤怒的看着瞿辛说道。 要是听你的话,我们现在还在悬圃派没起身呢。箫魁趁此机会说道。 哼!出了问题,你们会后悔的!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我们一定会安全到达冥海的!瞿辛阳光般的笑笑,希望以此缓解一下染月的忧虑。 染月冷着脸斜了一眼瞿辛,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微弱的夕阳落下,倦鸟开始归巢了。五个人回到仙船里,坐成两排靠在仙船的船舷上准备休息,夜幕像一块黑色的纱慢慢的笼罩上来,直到看不清他们五个人的脸 夜晚是属于黑暗的,在黑暗的世界里,很多事情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变化。 疏篱的眉心一直皱着,在最深的梦境里,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一片昏暗里,微微光能让自己看清楚这个‘人’,她身着黑色的衣服,那样的黑色是疏篱从未见过,像一个暗黑的深渊,仿佛要将人的所有知觉吞噬,让人永远见不到光明。 她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她的本性;冷漠,无情,狡猾而残酷。 她看着疏篱,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那一束目光像极有力尖锐的冰渣穿透她的身体,令她一身冷汗。嘴角的那一丝阴笑,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她肉一片片割下那般难受。 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令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她咬咬嘴唇。你是谁?几乎用尽她所有的勇气。 对方沉默许久我就是你啊!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个声音居然有回声我就是你啊!疏篱手心全是汗,她捏紧拳头,很用力,指甲都嵌到手心的肉里很深很深,才感觉到一点疼。 不,我不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疏篱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在她面前的,绝对不止是所见的‘人’那么简单,她能感觉到她的邪恶,能感觉到她那源自内心的深深的恶意。那样的邪恶像洪水猛兽一般朝着疏篱翻滚着咆哮着而来。 你走,你走!疏篱一直退着,朝着很像自己的那个疏篱吼道。 我在你的身体里,我就是你,我,就是你。对方阴笑着说着,说着说着,疏篱看见了一道道墨色从她的微笑里像自己袭来 慢慢的,慢慢的,疏篱便失去了感觉,意识开始模模糊糊,突然就觉得没有力气,想摊睡下去,渐渐的,她再也没有了知觉。 夜晚是漫长的,想要见到光明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慕郕怀中的紫色,睡梦中的脸皱着眉,闭上的眼睑不停的动着,睫毛没有节奏的一伸一缩。一颗颗汗珠在白里透红的脸上,犹如春日里花瓣上上的露珠。 阳光快乐的撒向大地,惊醒了山中的鸟儿。一晚上充足的睡眠让它们的嗓子得到最好的养护,有什么是比清晨以嗓子最好的状态来歌唱还美好的事情呢? 仙船里的人一个个都睁开了眼睛,呼吸着清醒以来的第一口清新的空气。 嗯,在野外休息也不是第一次了,唯独昨夜睡得最香了。瞿辛说道。 哈哈哈哈,我也是,去洗个脸,咱们上路了。箫魁说着站起来跳出了仙船。瞿辛和染月也随后跳了出来。 慕郕看着右手臂难得睡懒觉的疏篱,想着怎么也得让她洗个脸再继续睡吧,不然,在空中飞行两三天,又无法洗漱了。 轻轻摇了一下她篱儿,篱儿,起来啦。 第184章 死神之手 嗯?爹爹。疏篱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一眼就看见那张熟悉的,刚毅却又温柔的脸。 怎么?还很困?去洗漱一下,一会路上再继续休息吧。慕郕笑语柔声。 疏篱伸了一下懒腰,确实觉得很疲倦,一下就想起了昨夜的噩梦,心内一惊,脸色煞白。她连忙将脸转开,若是爹爹看见问起来,答与不答都不太好。 嗯,我去洗漱一下。说完身子一缩一伸,疏篱自己先跳出了仙船。 大家找了一个溪水淳淳的地方,在溪水边上洗漱了一回。然后重新回到了仙船里。 疏篱觉得全身疲惫,便在仙船里继续睡起来。 你家疏篱有点贪睡啊!一向大大咧咧的箫魁难得注意到疏篱的异常。 慕郕笑笑贪睡有什么不好,这样子才长得快啊。这两年,她的个头长得很可快呢。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兴致勃勃的聊着天,一天下来,开始感觉有些疲惫了。话也就少了,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疏篱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夜空中有难得的一两颗星。大家都注视着前方,她优哉游哉的坐在仙船里看着夜空。 时间很快的就又过去了一天。小疏篱,这趟旅行可还尽兴?四周有些安静了,箫魁最讨厌安静了。看着疏篱悠哉的样子,也让有些疲惫他感到了一点轻松。 嘻嘻嘻嘻,箫大叔,这天空一点都不像天空。 咦,不像天空? 嗯,像大海,我们在海底下。疏篱和箫魁瞿辛等人越来越熟,一个孩子本该有的天真的样子也就越是显露无疑。 哈哈,像大海 还有一天就到冥海了。听见疏篱说到海,一边驾驭着仙船,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前方的乐天派箫魁说道。就差没有在仙船里蹦蹦跳跳了。 乐极生悲!染月看着箫魁,嘲笑道。 少乌鸦嘴!箫魁回道。 正说着话,一阵东北风刮了过来,风力不算太大,但是,天空中云的速度非常快。原本稀有的几颗星星也很快的就没有了。 从悬圃派出发以来,这是第二次突然刮来这样风,所以,大家都还比较冷静。 我就说你乌鸦嘴吧!在较强的东北风中,箫魁玩笑道。 我要是有这项特异功能,你已经死了一万次了。染月的话语像是从喉咙里出来的冷空气。 大家比平时都用力的维持着仙船的速度和平衡,只是一阵而已,坚信很快就会过去的。他们像是熟悉风云变幻的战场的战将一般,一切似乎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不对,这东北风好像刮得越来越厉害了!瞿辛隐隐的感觉到,这风一直是渐强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若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就感觉不到。 你们听,什么声音?慕郕突然听见了咆哮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没有啊!染月说道。 我什么也没听到瞿辛也说道。 慕郕明明听见一阵强烈的龙卷风由远及近而来,可是身边的人,居然都没有听见 大家彼此看了几眼,确实没有听见慕郕所说的声音。 正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一阵嗡嗡的风声仿若夹杂着孩子的哭声一般,由远及近滚定而来,一瞬间,还听到了地裂一般的声音。 是龙卷风慕郕吼道。 这时的大家也听出来了快,快将仙船落地。染月立即吼道,她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几乎是嘶声力竭。 大家连忙御船往大地而去,只是,任凭大家使用上所有的真气,甚至消耗部分元气都已经无法改变糟糕的局面了。 厄难来得就是如此突然,任凭你是人,是仙都无力改变。 龙卷风像拥有着超速的地狱的恶魔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怒奔而来。它要回去原本应该属于它的地方,哪怕这条路上会牺牲一些生命。那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生命,丝毫不会动摇它狂暴的怒奔的决心。 来不及了,抓住仙船!眼看就要到达的龙卷风面前,渺小如同蚂蚁的慕郕说道。 五个人在还没有卷入龙卷风的一瞬间,迅速的抓住了仙船。在龙卷风的漩涡中,染月和疏篱吓得尖叫起来。慕郕等三人,心脏也是七上八下。 事实也证明慕郕的建议是对的,尽管龙卷风像是要把他们撕碎一般,让他们难受,可是仙船却是一点事都没有。这样,至少几个人是在一起的。 冷静冷静。慕郕一直在心里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龙卷风,如果是龙卷风,照理说他么的修为是能够对付的。冷静下来的慕郕想到了这一层。 下面是陵幽城?在龙卷风中的瞿辛也问道,他也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龙卷风。 一语惊醒梦中人,陵幽城这是一个在云渊地图上最为阴森的一个城市。这里是云渊大陆所有的重刑死刑犯死于牢狱之灾,而埋葬的地方。传说中,这里偶尔会有怪事发生,不过,近一百多年来,都安然无恙,所以,人们都已经渐渐的忘却。 别管下面是什么城,你们倒是快想想办法!不然,我们一定会在这漩涡里死无全尸!箫魁急迫的说道,他认为现在可不是讨论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 他们已经开始感觉体力不支了真气一旦完全流失,他们的身体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惊恐而畏惧的语言中,他们听到了更凶猛,更为强烈的风声,这声音仿佛要摧毁一切,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曾经,变成故事。 五个人同时还听到了另外的声音,那是来自于内心的恐惧。这样恐惧的声音几乎快要淹没过外面的龙卷风的声音。 必死无疑。对于这件事,他们了然于心。 爹爹,爹爹。我们要去见婆婆了吗?疏篱说的婆婆自然是林淑云。她一手抓着仙船,另一只手努力伸向慕郕。 慕郕抓住疏篱略显稚嫩的小手嗯,婆婆那边的天空肯定有好多好多的星星,篱儿肯定会喜欢的。他竭力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惧,安慰着疏篱。 那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爹爹?篱儿问道。 嗯,是呢。篱儿会和爹爹永远在一起。 要是能找到哥哥就好了。疏篱在内心里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是浴血蝶,在变成 ‘人’之前,自己可还有一个哥哥。 会的,我们会找到它的。 染月眉头皱成一团,她无数个声音在诉说着,诉说着自己不想死的理由,她无颜去见自己的父亲,她还没有将丘罗国发展成一个更大更强更富饶的国家。这是他父亲生前的宏愿,也就是自己的愿望。 我不要死,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去见我的父王!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无颜去见我的父王,也无颜去见我的王兄。染月口中的诉说就像不受大脑控制一般,她一直喃喃低语。 真气一点点的耗尽,大家开始连抓仙船的力气都渐渐费劲。 娘,我还不想死!箫魁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惧,全身开始刺痛。 与此同时,其余四人全身也开始刺痛。每一块肉,都要飞出去一般的撕扯着, 非烟,对不起了。你闭关,我甚至没有去送你最后一程。慕郕怎么也没有想到闭关前竟然成了他与非烟的永别。 每个人都感受到身体开始渐渐的即将要被撕裂 第185章 羽城精灵 是要死了吧!每个人都在心里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剧烈的疼痛已经开始麻木。 篱儿乖,跟爹爹一起闭上眼睛。想想婆婆的样子好不好?慕郕说完,看着疏篱闭上了眼睛之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死亡,或许是通向永生之路。 羽城 这里,最年老的树木已有五千多年,大多树木都在两千多年左右,整座城的天空几乎都被枝繁叶茂的树木的遮住。这里所有的‘住房’都是搭建在这些古老的树上的竹屋或是木屋。有的是在一根树上搭建了一座屋子,有的是在两根树之间搭建的屋子,也有的是将屋子吊在了树上。 这些屋子的周围也是爬满了各色的奇异花草,很多的小溪在树下交织盘旋,像是围绕着这些书嬉戏一般。有的地方,几条小溪汇聚成一条窄窄的河,小河里有几只白鹤站在睡莲中间寻找着什么,偶尔有一只小白鹤居然打起了瞌睡。蝴蝶趁此机会亲吻着它白色的漂亮的羽毛。 当夜晚开始披上它神秘的华服的时候,所有的精灵都喜欢爬到这些巨大的树上去看漫天的一闪闪的星星,不同的是,这里的星星全部都是蓝色的。 而今夜,这里被改变了。这一片树林深处,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这样古老的林子里,这样的两片天的‘城’里,梦幻的美妙,无人的时候也阴森得有些恐怖。 林子的最深处,这里的树长得出奇的整齐。细看之下才发现,在这里,四棵四棵的树围成一间间的房子。这些小房子的高达20米左右‘墙’是由所有的树枝交叉盘错而成。 房子外面挂着一盏盏玻璃水晶灯,发出蓝色的均匀的光。在一间小房子外面,站着两个身高八尺穿着淡蓝色服饰,肌肤如雪的男子。在灯光下,他们碧绿的眼珠如黑暗里两束碧绿的幽光。粉红雕琢的唇倒像极女生。另外一个的眼珠则如黑曜一般漂亮。 诶,几千年了,我们这里可是从未有过灾难黑曜般眼珠的名叫默默的男子说道。 绿眼珠的名叫清幽的男子点了点头,脸上全是担忧和无可奈何的表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整整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搜索到那个恶灵 能穿越结界,进入到我们精灵族的恶灵,可没有那么好对付。默默也开始担忧起来。 两人摇了摇头,看了看被关在屋子里的几个人说来,若不是他们,恶灵是不会有机会进来的。清幽一脸厌恶的表情。 都昏迷了几日了,还不醒默默说道。 除了这两人在这里叽叽喳喳,方圆的区域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了。若不是这几位不速之客,此时的他两恐怕也在树上看着星星呢,而今,只能守在这里。 啊屋子里的其中一人感受到全身都疼,一声呻吟之后,慢慢的醒了过来。 慕郕轻轻的拍了拍头,看看四周,自己没看错吧?竟然是四棵树围成的一个房间,朝着顶上望去,有些枝桠伸出,好几层呢,非常漂亮。树干也不似平常的树干,这些树干光滑如玉。叶子健康清透。其中两颗还全是红色的叶子。 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竭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身边还躺了三个人是的,他们没死,他们没死慕郕开心的笑了笑。 那么,疏篱呢?怎么不见疏篱?慕郕心里咯噔一下。 慕郕走到箫魁和瞿辛躺着的地方,蹲下来,用手摇着两个人箫师兄?箫师兄?醒醒醒醒 瞿师兄,瞿师兄,醒醒醒醒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染月师妹? 别吼了,内力最深厚的人最先醒来!看来,我们应该恭喜你。 慕郕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音,连忙站起来,走向那树枝的枝桠形成的‘门’,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两个蓝色衣服的男子,也看到了那个和自己说着话,却不耐烦的碧绿的眼珠的男子。 碧绿的眼珠???这样的人,自己从没见过,难过他们都和疏篱一样?这是慕郕心里的第一发应。 请问,这是哪里?慕郕客气的问道。 这是羽城,即将宣判你们死亡的地方!清幽说着死亡的时候,像是说吃饭那么平常的事情。 慕郕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所谓的‘羽城’ 您确定没说错吗?羽城?慕郕重复道。 是的,这里是羽城。在你们人类的大陆上是找不到的!默默看着慕郕,大概自己眼珠的颜色和他们一样,就算再怎么憎恨,也不免增添了一丝共同的色彩。 那么,羽城是什么地方?慕郕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羽城,也是精灵族。占地15000平方公里,100万多左右的精灵数。你们来到了羽城。默默解释道。 慕郕使劲的抓了抓头,将事情的过程都回忆了一遍我们,不是在陵幽城上面遭遇了龙卷风? 两精灵都摇了摇头 你们遇见的是陵幽城里的恶灵恶灵借助你们的力量打破了结界,来到了我们精灵族。现在,整个精灵族都在寻找这个‘侵入者’,整个精灵族或许,从今以后都会陷入到灾难里。默默继续说道。 我们的力量?你是说人的力量? 似乎,你们中有人的力量,神的力量,精灵的力量和魔的力量。所以,我们精灵族的结界才会被打破。 如果你说的恶灵真的有那么强大,那它为什么不杀了我们?慕郕不敢置信的说道,况且他看见的和听见的都是龙卷风,就算以前听说过陵幽城有过怪事,那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怪事。 据你口中所说,这个‘侵入者’也绝非善类吧?慕郕继而问道。 默默被慕郕的话问得确实也答不上来。 总之,是你们把我们陷入了灾难,所以,你们必须死!清幽看着慕郕,语气一如的平静与坚定。 疏篱呢?那个小女孩呢?慕郕暂时还弄不清楚状况,便也不争辩了。 他被族长单独关押起来了你还是安静点吧。等族长他们回来自会给你一个说法默默说道。 说法?慕郕问道。 清幽面无表情就是,你们一定会被处死的说法。 慕郕无法,只得退回到屋子里去,他看着这几棵树和树干,试着用力的动了几下,但,这些树干却纹丝不动。他又试着往上飞去,也根本就无法推开‘屋顶’ 在这一半红,一半绿的屋子中,他们应该是无法逃出去的不然,听这两个人说,整个精灵族的人都出动了,放心的让他们两看着他们四个人。 门口这两人慕郕能感觉到,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对付。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瞿辛,箫魁和染月等人相继醒来。 什么?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们又想把我们送进去?箫魁听完慕郕的叙述之后,怒不可遏。原本以为自己都已经死了,醒来之后还狂喜了一阵。这下又接到了死亡通知这也太幽默了。 诶,把我们关在这破树枝里算什么?有本事单挑!箫魁站到门边和外面的两个精灵说道。 清幽咧了一下嘴你们死之前,会有机会的,精灵族从来都不缺乏勇士。 已经搜索了那么多天了,族长他们也快回来了。 第186章 精灵印记 天亮了,斑斑点点,影影绰绰的光照耀进了羽城,一片如绿玉般的森林开启了新的一天。 远远的,突如其来的白云很快就要将天空的一部分覆盖一般,速度之快,白云速度之多。慢慢的,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精灵族类在天空飞行时的翅膀。 所有精灵从天空落到树上,收起后背的翅膀之后,再从几十米高的树上落下。 几万精灵落在眼前的地面上,站在前面的为首几个穿着颜色较深的服饰。 其中一个老者,身着黑色。年龄上看上去约莫有人类的七十岁的左右的样子。在边上的另一位看起来便是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白色。 族长,您请回吧。这几日您太劳累了。身着白色的,一双湛蓝眼珠的男子说道。 瘦弱的族长摇了摇头,白色的发丝中都全是无力的疲倦找了几天也是无济于事吩咐下去,全城戒严,不准单独活动。以免给恶灵可趁之机。一定要保护好云寒。 族长说完,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不远的眉心间一抹‘黑云’似的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边上还站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女孩。 桑宇明白。身高约莫八尺,肤如凝脂,眉心有着一簇烈火般的红色的白衣男子低头应命。 族长远去,身后跟着几十个精灵。 桑宇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一排排整齐的‘精灵们’。我族的将士臣民们都散了吧。大家切忌单独活动。 一句话完了之后,出了桑宇的几个随从。大家都开始散去,也包括刚才的那个‘小男孩’,被母亲半搂着准备回家休息。 云寒。桑宇叫住族长所说的小男孩。 那个名叫云寒的小男孩回头,一脸崇拜和尊敬的样子看着桑宇。是,首领。 你跟在我身边桑宇的话里全是命令,丝毫没有让‘云寒’反驳的意思。 云寒身边不远处的小女孩跑过走向桑宇云寒。首领,我跟在云寒身边好不好? 桑宇看了看这个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表情微微笑着,虽然明明是在请求他,可是脸上却是征求意见的表情。 为什么?桑宇像是对一个成年人问话一般。 我想知道恶灵是什么样子,跟在首领的身边,遇见的机会会多一些。琉音看着桑宇,非常真诚的样子。 桑宇点点头好,不愧是我精灵族的孩子。说完朝前走去,云寒和琉音跟随其后,其余的随从则跟在最后面。 你们这两个孬种,有种放我们出去单挑箫魁受不了这种失去自由的日子,之前若是说因为慕郕被悬圃关禁闭,他觉得自己活该可现在,是被这两个没用的喽啰看着。 笼中鸟,还敢口出狂言?清幽毫无表情的说道。 孬种,孬种,孬种你爹娘恐怕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们这样的孬种。箫魁继续骂道,反正也挺无聊的,试试激将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可是,没有什么用。门外的人干脆当没有听见。 慕郕瞿辛和染月坐在里面,不坐以待毙也没有别的方法。 箫魁见自己的骂功好像真的欠火候,这自学的果真没有那些拜师学艺的强。诶,我说你们,把一姑娘和几个爷们关在一块,你们精灵族男女不分吗?脑筋转了个弯 清幽转过头,看着‘牢房’里这个四肢发达,一脸蠢笨的箫魁。不是两个姑娘吗? 箫魁转头看了看‘牢房’,自己说得没错啊。疏篱又不在 你眼睛有问题?说完箫魁的眼睛递向染月。 姑娘,你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一句话说得全‘牢房’的人都笑了,但是‘牢房’外的另外一个精灵‘默默’并没有笑。 你大爷,给你个建议,给我道歉。不然,除非你永远把我关在这,否则,就死定了 外面的人又不说话了,也不回答了 喂,你们长的是没有表情的僵尸脸吗?箫魁愤怒的骂道。 仍然是不理。 慕郕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口请问,你们精灵族,在传说中,不是外形和我们人类不一样吗?你们,不是应该有一双比较‘灵敏’的耳朵吗?慕郕看着外面的人,好像和人类的耳朵并没有区别。 ‘灵敏’?慕师弟,你可说得真委婉,就是没进化好,耳朵还保留了怪物的模样呗!箫魁继续讥笑道。 清幽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箫魁在我们精灵族,像您这么心智不全的人,才是怪物。说完清幽看着慕郕精灵族分为好多支。虽然我没见过,但我相信你们人类的人与人之间也不尽相同吧? 慕郕听完之后点点头那我们和你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作为精灵族,每一个精灵都有翅膀。还有就是清幽似乎说到了让他难过地方。 抱歉!慕郕看着清幽的样子道歉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人格脆弱是你们人类的弱点。精灵族还有与你们不同的地方便是每个精灵的额头都会有精灵印记。我和默默的印记辨识度不高,所以,我们的资质差一些。清幽继而说道,没有太多的自卑感和对此的愤怒感。 慕郕和箫魁这才仔细的去看这两个精灵的额头,果不其然,他们的额头上有着颜色非常淡的胎记一般的记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原来是资质差,被留下来做这没什么难度的事情箫魁‘直率’的说道。 建造屋子的时候,不尽需要栋梁,也需要木块。清幽看着箫魁理性的说道。 箫魁撅了一下嘴巴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 这么说,是额头印记的颜色越深,资质就越高吗?慕郕不管身边的‘队友’,又问道。来到了别人的地盘,又是性命堪忧,只有多了解一些,才有可能找到机会。 清幽拒绝回答了,似乎是懒得搭理他们了。 那倒不是,还要看图案。比如,我们首领额头上精灵印记是一簇红色的火焰,不仅颜色漂亮,图案更是象征着他所具备的资质。默默说道,说得时候一脸身为精灵族的自豪。 瞿辛看着这两个精灵,说的要杀他们是真,但是礼貌的回答也是真。由此分析,这些家伙的理智还真不是人类所拥有的。 首领?资质高的就肯定是首领了,对吗? 不,精灵族爱美。成年那精灵,不仅要资质高,还要长得漂亮,才能被推举为首领。 那,你们首领若是遇上宋子渊,也只有被比下去的份!箫魁插嘴。 慕郕也笑了笑,箫魁的这句话可是一点都没错。此生,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就算是如何貌美的女子都比不上。 因为,你们两和宋子渊,就好比癞蛤蟆和天鹅。这差距都还跟不上箫魁说得自己都笑了。 默默微笑着看着箫魁,箫魁看着这个精灵的微笑,阴阴的微笑。腹诽道暗箭,有暗箭。 我们两和你比的话,也差不了多少吧默默沉默一会之后,谦虚的笑说道。 要比长相,眼前的这两个精灵确实好看过除了慕郕以外的三个人,只是,个子方面略逊一筹罢了。不过,要是比谋略,箫魁至少不是他两的对手。 他们回来了清幽说道。 默默和其他在牢房里的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是的,羽城里出现的声音,打破的原有的除了这里之外的寂静。 第187章 风神之飞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 鬼族恶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 受洗习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0章 伏魔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1章 魔鬼诅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