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的性转生活》 第1章 第一章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穿着优雅端庄的陌生女子,她见到我醒来,欢喜地抱起我,“宝贝,你醒了?我好担心!”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则是无比的抽搐。 谁是你的宝贝,话说大婶你谁啊?再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啊?! “库洛洛?”面前的女人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烧应该退了才对啊,怎么这么迷糊呢。” “……”这个女人叫我什么? 她说了库洛洛吧,绝对说了库洛洛吧,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说了库、洛、洛这三个字了吧?! 我立即低头看去,是一双女性化的小手,并且发现自己貌似并没有某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嗯,是重名了吧。 只不过哪个傻缺给女孩子起类似男生的名字?况且还和团长大人一样,不想活了吧。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里是哪里,亦或者自己穿到了哪个世界……… 没错,我穿了。 这种情况不是穿了难道是我做白日梦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魂淡! 看着女人越来越担心的样子,我必须先稳住她以免产生怀疑,“母亲大人,我没事,就是有些困,可以先休息一下吗?” “好好好,宝贝你先睡着,我去叫医生过来。”女人立即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走出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 1、这个女人眼里的感情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担心,看来对这具身体很重视,再看她的年龄,三十左右的样子,不可能是姐姐之类的人物,那么除了妈妈就保姆或者仆人。 2、看她衣着端庄优雅,蕙心纨质,而且一口一个“宝贝……”想必不是仆人,很有可能是有身份的人士或者贵族,总之一定受过良好的高端教育。 3、既然是贵族,那么叫妈妈显得通俗,也只能叫母亲才不会引人怀疑。 分析完毕,接下来就要看具体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自己刚到这里,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不久后,那个女人带着另一个陌生的人走了进来,“夫人您先别急,让在下来看看贵小姐的情况。” 那个男人摸了摸我光洁的额头,“看来令千金烧已经退了,不过由于之前烧得太糊涂了,记忆可能有些混乱,还要慢慢调养。” 那女人惊讶道:“记忆混乱?!这是怎么回事?!那我的宝贝怎么样才能治好?!” “无碍,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过小时候的事情大概都记不起来了,看来一些礼仪和理论知识需要重新学习了。”男人推了推眼睛。 女人连忙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感慨这个女人是白痴吗,这么明显的套路都没看出来,几岁小孩都能知道吧。 不过……礼仪?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应该只有贵族之类的才会学习礼仪吧,当然,王室也不排除,但是这个男人叫自己“贵小姐”“令千金”,叫那个女人“夫人”,那么王室就可以排除了,果然是贵族。 真是麻烦的要死,穿什么不好,还是这种身份,自己的脑细胞都要阵亡了。 于是,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然后向那女人点了点头,睡觉去了。 总之我的第一天穿越生活就这么开始了,然而我还并没有摸清楚这里是哪里。 第2章 第二章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没错,他就是刚才给我看病的那个人,贵族的礼仪是很严格的,必须根深蒂固,所以今天他现在就将正式给我讲课。 也许是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的缘故,他对我貌似有些不自在,“您好,尊敬的小姐,我是安杰罗。” 他一说完我就产生了一丝厌恶的心理,你才小姐你全家小姐,况且竟然叫安杰罗?!你不知道安杰罗是自己男神吗,自己最近好迷《91 days》的你不知道吗?! 见我不说话,他出声道:“库洛洛˙鲁西鲁小姐?” “……”?! 他一说完我就愣住了,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库洛洛小姐啊,怎么了?” “不,我说我的姓。” “鲁西鲁小姐……?” 我顿时脸色一片煞白,他说库洛洛˙鲁西鲁啊魂淡!如果尽是库洛洛的话,还有重名的可能,那么再加上鲁西鲁这个姓呢?不…仔细想想,自己是女的,人家团大是男的,所以不可能的,冷静下来…… 我捂唇咳了几声,道:“我知道了,那么开始吧,安杰罗。”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场所谓的贵族礼仪的讲解,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他的身份,医生、礼仪老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同时担任这么多职务,最主要的是,深得那个女人…母亲的信任。 。。。 中午的时候,仆人带着我去了餐厅,母亲也在,我向她走过去,她摸了摸我的头,“乖宝贝,等下爸爸会回来哦,要好好表现。” 我点了点头,这具身体的父亲吗?照她刚才的话语,这具身体的父亲一定不怎么回来,想必又是些贵族之间的套路,自己也懒得费脑细胞去想。 不久,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看清他的样子,浑身一震。 尼玛这货怎么长得这么像团大?!莫非自己真的穿到了猎人,结果团大知道了自己和他名字一模一样所以来杀我来了? 冷静冷静,这货虽然黑发黑眸,但是脸上有深深的法令纹和眼袋,就跟宁智波鼬似的,额头上既没有十字架,耳朵上也没有大耳环,而且看起来好老啊,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 也许是我刚才太过紧张,才把他看成了团长,其实一点也不像。 母亲笑着迎了上去,男人轻轻抚了抚母亲的柔发,我看见了他们的互动,心里不由得发寒,果然,母亲向我叫道:“库洛洛,怎么不来和爸爸打招呼?” 是了,他果然是自己这个世界的父亲,真是造孽,我向他走去,把手从唇上拿下来……等等,为什么我刚才在捂唇?!不不不,我明明没有刻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stop stop,绝对不能再这么做下去。 “父亲。”我叫道。 他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听说你发烧发得严重,我才赶回来,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我便放心了。” 母亲眼中透着担忧,“这孩子醒来就沉默得很,安杰罗说是记忆混乱造成的,真是给我担心死了。” “安杰罗吗?他的话就放心好了,会好起来的。”男人点了点头。 “……”我没有多说什么,看来这个父亲大人也对安杰罗极度的信任啊……也许是我考虑太多了,只是小小的一句话而已,我总是想把它彻底解剖出来,分析个透。 第3章 第三章 回到房间,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布格式和布局,不得不说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典雅的感觉,紫罗兰与纯白相结合,大大的公主床和梳妆台……嘛,虽然我对这种颜色无感,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把女仆叫出了门外,独自一个人,走进了每个房间对应的独立厕所。 站在镜子面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没错,黑发黑眸,水汪汪的眼睛意外大得很,精致深邃的五官,完全一女版库洛洛。不过我有一头齐腰的黑色长发,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不不不……冷静冷静……再怎么像自己也不可能是团长吧…你看,虽然贵族的典范有些符合、姓名也一模一样,自己长得也像……这都几条了………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没准真的只是重名,毕竟自己是女的……那么,要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唯一能确定的办法就是——询问这个世界有没有“猎人”以及“念”这种东西。 但是透过镜子得知,自己现在大概只有4、5岁的样子,一明晃晃的大眼睛小萝莉,问出“念”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还要另想办法才行。 。。。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我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学习礼仪很麻烦,不过总比自己在天.朝上学那会儿轻松多了。 然而我还是没有摸清这里到底是哪里,只是渐渐地和仆人们关系好起来,因为我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笑容,这是我为了不让人怀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的方式。 今天我如常来到礼仪室,但是并没有看到安杰罗的影子,很不对劲,他从来不会迟到的。 对于安杰罗这个人,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倒不如说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我都没什么感觉,毕竟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对这里充满了排斥感。 不过,说到安杰罗,他总是带着一副金属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父亲的得力手下,所以才会收到如此重用。 我左右寻视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知道我是不会做无用功的,所以我果断抚上门把手,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一打开门,我就愣住了。 每个房间的门都有着很好的隔音效果,所以我此时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面前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仆向我跑来,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然而还不等她跑过来,只见血液飞溅,热撒撒得喷了我一脸。 我猛地收缩瞳孔,随即感觉后颈猛地一阵刺痛,晕过去前,我的眼前模糊一片,熊熊燃烧的别墅、惨叫惊恐的仆人,鲜红的血液……以及安杰罗嘴角勾起的笑。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毕竟,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第4章 第四章 鼻子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恶臭,这股刺鼻的味道逼得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然而一睁开眼,眼睛就被这刺鼻的恶心味刺激得流出了眼泪,我不敢重新闭上,只好不停地眨弄眼睛,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抬起衣袖捂住鼻子,我怀疑我再多闻一下就会中毒倒地。 我浑身颤抖地看着面前一座座成堆成堆的垃圾山和无处下脚的遍地废墟,恶心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苍蝇四处乱飞,我非常清楚地知道—— 我被扔到了流星街。 无论我再怎么逃避都摆脱不掉我就是猎人中那个传说中的强盗头子库洛洛˙鲁西鲁的残酷事实,流星街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知道安杰罗背叛了家族,但是并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杀自己,只是,把自己扔到流星街还不如杀了自己。 然而,我现在思考的不是回去怎么复仇,而是……怎么在这里,在这个残酷的地方活下去。 我大脑飞速运转着,慢慢地呼吸,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味道,尽管我把袖子从鼻子上拿下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穿着的米白色系腰长裙,除了沾了一些刚才因躺在地上而染在裙子上的类似铁锈的污秽和尘土外,整件衣服完好无损,且面料甚好一看就是高级货,再加上自己白皙皙的小手,无不在向众人宣布——快来抢我吧!快来抢我吧!我就是只大肥羊! 我不敢怠慢地立即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就往脸上抹,尽管这种感觉很恶心,土里甚至还夹杂着臭味和一股子血腥味,但我还是忍住了。 涂完脸,我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服,非常不舍地咬咬牙,撕掉了两只袖子,为了让它看上去更破旧一些,我把大腿根以下的部分也撕了下来,甚至把裙子上的一些装饰的小花什么的也一并揪了下来,蹲下身抓起几把土,使劲儿地往衣服上抹。 不过我并没有把撕下来的布料扔掉,我知道这些布料能派上用场。 做完这些事情,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我知道尽管这四周没有人的样子,但是很有在暗中藏了数不清的狩猎者。 我蹲下来开始翻垃圾,不过我并没有把后背漏在外面,因为我生怕别人趁我不备在背后给我来一刀,所以我把布料藏在屁股底下,测着身开始翻垃圾,虽然这种姿势很别扭很难受,不过我不得不这么做。 翻了半天,我找到了一个尖尖的玻璃片和一根类似导线的东西,还有几片小金属片,我需要防身的武器。 我先把这几片小金属片隐蔽地别在腰间以防万一,随即开始研究起这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片。 玻璃片的长度很适合做匕首,而且这个头真的很尖,攻击力应该不会低,不过我怕自己拿的时候不小心割到手,所以我把那根类似导线的东西缠在玻璃片的底部,这样就可以放心拿了。 武器也准备好了,接下来便是寻找藏身的地方,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暴露在外面,但是我不敢走动,生怕走着走着自己的头就突然没了。 想到这,我浑身打了个寒颤,这并不是开玩笑,面对未知的世界任何东西都是危险的,更何况这里是死亡率超高的猎人,是流星街。 抬起头,我看着面前的垃圾堆,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什么都有,遍地都是垃圾,甚至无从下脚。 正想着,我突然发现面前的这堆垃圾堆的底部是几块巨大的水泥块废墟。 毕竟有垃圾等东西干扰的缘故,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察觉不到,这几块巨大的水泥废墟堆成了一个还算大的形状,如果把里面的垃圾掏出来的话就是一个洞,而且凭借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完全可以钻进去,于是我当机立断开始掏垃圾,并找来一块废墟当作门,掏好后迅速钻进去并把“门”遮上,在外面看来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 钻进来后我感觉垃圾的臭味更浓了,毕竟身处垃圾堆里,不过我觉得自己可以忍受了,就是还是有点恶心,浑身有些不舒服,大概是身上抹了脏泥土的缘故。 不过虽然有了“家”,但是我仍旧不敢怠慢,生怕自己这个藏身之处被人发现或者被人抢了去,刚才做的“玻璃匕首”几乎不离手,仅仅地握在手中。 也许是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再加上刚才掏垃圾废了很多力气,我意识到一个严肃且深刻的问题 ——我饿了。 第5章 第五章 按照常理来说,人不喝水最多能坚持3天,不吃饭能苟活7天才会死,但是我真的能撑到那时候吗,况且就算撑到那时候又能怎样,没人会救自己。 不过我今晚注定要饿肚子了,毕竟我刚来流星街,什么都不懂,连个人都没碰到,当然,不碰到是更好的,然而这里人生地不熟,危险指数100%,所以我至少需要先观察一晚上才能有所行动。 万幸的是并没有人来翻开我的“小屋”,夜晚很快到来,我却不敢睡觉。 寒风透过缝隙钻进来,身上只挂着一块被我撕得破烂不堪的破布,我冻得直哆嗦,不过这个时候之前留着的布料就派上用场了。 我把两个袖子铺在地面上,这足够我坐在上面以免着凉,再把从大腿根以下撕下来的大部分布料当做被子,盖在身上,虽然感觉好多了不过还是有些冷。 有句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我听到了“小屋”外面有些轻微的动静,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走动,我不敢怠慢,握紧手中的“匕首”,死死盯着我找来的“大门”,生怕被人掀开。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这里,一晚上过去,我只感觉汗水沾湿了后背,精神一直紧绷着,脑袋有些发胀。 肚子已经开始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我知道我等不下去了,不仅是因为饿,我更怕被别人听到我肚子叫的声音,要是别人寻着声音找到我就惨了。 我先爬到“门”口,透过缝隙向外看去,貌似并没有人,然而我不敢怠慢,一点一点小心地移开“门”,发现确实没有人后我才敢爬出来。 小心翼翼地贴着垃圾堆慢慢走着,然而我并没有完全贴着垃圾堆,毕竟我生怕有人藏在垃圾堆里一把把我拉进去宰了,虽然我身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以抢夺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 但是我怕他们饿急眼了,看我一小孩,把我抓去炖了吃,毕竟我对流星街的任何东西都是陌生的,也不清楚这里的具体规则。 然而我没想到这么快危险就降临了。 我正小心翼翼地走着,只听前面有些叫喊的声音,我的脚步立即顿住,浑身僵硬。 前面的垃圾堆上有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他正强迫着身下的一个女人,无论那女人如何哭喊都毫无用处,直到她的眼中透出绝望,停止了挣扎。 而我也迅速反应过来,当机立断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字:跑! 然而那个男人还是发现我了,他猥琐地看向我,“嘿嘿嘿,老子今天真幸运,又碰着一个!”他看向我的目光非常的恶心,他吹了吹口哨,“这小妞长的太漂亮了!” 我自然不会傻站在那里听他的废话,心想团长的容貌是你能质疑的吗,随即撒腿就跑,但是我高估了自己,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小孩怎么跑得过大人? 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拽住,导致我踉跄了一把,然而我并没有停下来,即使头皮被拽得生疼,眼泪也流了下来,我还是不顾一切地跑着。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我不甘心,但是我弱小,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防止自己再逃跑,我浑身都僵住了,做不出任何动作,一丝力气也没有。 不能,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下去,因为——我是库洛洛啊! 我拿出藏在手里的“玻璃匕首”,一个狠心割掉了自己的长发,那个男人手一松,由于他狠狠攥在手里的头发被我割掉了,所以导致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我趁这个空隙猛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断子绝孙脚。 不,这还不够,见他嚎叫着捂住裆部,我又用玻璃匕首插向他的眼睛,只见血液猛地飞溅,溅了我一脸。 我知道我此刻必须杀了他,因为他记住了我,如果现在留下活口那么他以后很有可能来找自己麻烦。 我的手开始颤抖,我从没杀过人,但是时间不允许我犹豫,他快要站起来了,现在他的愤怒值应该为100%,人在越生气的时候爆发力会越强,到时候我必死无疑。 我咬了咬牙,握紧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挣扎了一下,就不动弹了,我却觉得不解气,直到把他的裆部踩烂我才收手,然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浑身是止不住的颤抖,但我不后悔。 蹲下身,我强忍住呕吐的感觉,开始翻这具被我杀掉的第一个尸体,虽然我并不抱有希望他身上会有吃的,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我搜到了一把真正的匕首,比我的“玻璃匕首”好了不知100倍,看来他是来不及拿出来就被我杀掉了。 我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迅速把这枚匕首收起来藏好,又把这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才转身离开。 我不敢再多待,找到自己建的“小屋”,迅速钻了进去,重新立好“大门”。 今天收获了一把匕首,一些布料,并且—— 第一次杀了人。 第6章 第六章 我回到临时的“家”,终于哭了起来,浑身难受得很,又哭又吐,但是我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哽咽着,嘴里也泛着苦味。 但是我什么都没吐出来,肚子传来一震空腹感,我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软弱了,擦掉最后一滴眼泪,我将不会是之前的自己! 我知道自己不能浪费,我抬起带着那个男人鲜血和肮脏泥土的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住了自己流下来的泪水,忍住了恶心感,喝了起来。 好咸,但我只能喝它,肚子有种要烧掉的感觉,但是我却庆幸,起码目前不会渴死。 把从那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铺在地上,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但是我不断告诫着自己,这么下去我会死。 所以我还是用了这些布料,把它们铺在地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地铺,起码够我躺在上面了。 我坐在“床”上开始翻起“小屋”里的垃圾,没想到翻到了两根折断了的水管,我把一根支在“小屋”中间以防突然塌陷把我埋在垃圾堆里,一根放在“床”边当做防身武器。 然而最让我惊喜的是,我翻到了一个香蕉皮。 要是以前的我的话,绝对会恶心地吐出来,但是我现在只有庆幸,尽管这只是块烂掉的香蕉皮,而且还发着臭味,也许虫子也早就爬个八百遍了。 我看着手里的香蕉皮,咽了口涂抹,慢慢地送到嘴边,然而还有没吃,只是刚闻到味道我又开始干呕起来,但我必须吃下去,不然我会死。 捏住鼻子,我紧闭眼睛把香蕉皮往嘴里送,我想我已经描绘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了,我不停地咽着唾沫,仿佛这样味道就会消失一般,我感觉味蕾已经麻木了。 强忍住呕吐的感觉,我拍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顺气,然而无意间摸到头发,我的手一顿。 看着自己被割掉的头发,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头发不长不短和原版里库洛洛的头发一样,我拿出没舍得扔掉以防万一的“玻璃匕首”,透过缝隙的光,玻璃上映出了我的影子。 脏脏的脸蛋,却仍旧遮不住我精致的容颜,黑色的头发参差不齐地贴在耳边,黑色的眼睛仍旧大的发亮,却看不出任何感□□调,如同一滩死水,也许在杀了那个男人后就变成这样了吧…… 我看着玻璃片中的自己,典型一少年版库洛洛。 其实少年也没什么不好的,我需要伪装自己,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的身份会让我吃亏,就像刚才那件事一样,不过……强者是不分男女的,所以我只能变强,只有变强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咬咬牙,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等自己变强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一定要来个胡作非为! 然而不等我多想,肚子传来一阵疼痛,肠胃开始排斥地“咕噜噜”作响,我知道是那破香蕉皮惹的祸。 。。。 肚子疼的要死,从来没这么疼过,我感觉大脑开始发晕,也许是食物中毒了。 但我知道自己只要挺过去,挺过去就好了,我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仅要时刻警惕“门”外,还需要忍受着肚子的剧痛和恶心的空腹感,真是最坏的状况。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我甚至睡了过去,毕竟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我并不知道什么叫浅眠,不过因为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所以我一旦听到“门”外有声音,便立即惊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好多了,也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至少并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不过我知道我还需要再多吃些这里的食物才能彻底适应、造就“铁胃”。 不过,经过之前的事情,我觉得应该锻炼一下自己的身手,毕竟之前能杀掉那个男人全凭侥幸。 而且我不知道把尸体留在那里好不好,不过我走的时候有把自己的指纹擦掉的,割掉的头发也被自己埋藏在了垃圾山里,也不知道除掉那个男人有没有什么隐患,不过从他明目张胆强女干女人来看,应该属于白痴型的,毕竟要是换做我会考虑很多事情的。 总之,虽然我知道接下来的意愿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凭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完成的,不过我仍旧不退缩,我需要锻炼身手,最好学会念,然后—— 开始寻找我的蜘蛛们。 第7章 第七章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虽说要锻炼身手,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锻炼,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己摸索,然而自行摸索的代价就是——实战。 没错,我只有真正进行实战才能摸索出技巧来,然而我来到流星街只过去一天,实战经验为1%。 我叹了口气,拿出之前得来的战利品,这个匕首形状很怪异,却锋利异常,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得到的东西,我会一直留着它的,况且我现在也非常需要它,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不过越看这匕首我越觉得眼熟,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原著里,团长vs揍敌客时伤了席巴的那个匕首吗,据说是什么”班兹”的中期型,那就必须更加好好留着了。 我把班兹匕首藏在手心里,不过我没有忘记“玻璃匕首”,我把它别在了腰间以防万一。 再次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我又需要开始觅食行动了。 我仍旧很小心地走在垃圾堆旁,边走边翻着垃圾,希望能翻出吃的来,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最开始以为自己能和别人写的同人女主一样,轻易地翻到吃的,但是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这里可是真正的流星街,就算真的有吃的估计也早被别人事先抢走了。 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前面有骚动的声音,这次我学乖了,立即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看过去,是一群小屁孩,他们正互相攻击着,已经有不少染血倒地了,然而吸引我的不是这些,而是其中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块面包。 想要…一定要……… 我在阴暗处看着他们互相残杀只为争一块面包,心下则是耐心地等待,等待他们互相残杀出最后一个胜利者,我再趁那个胜利者不备偷袭他,渔翁得利。 不过我知道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我敢肯定,这附近一定还有别的人,如果他们肯动脑子的话,一定想的是跟我一样的。 班兹匕首藏在手心,我的额间出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最后那个胜利者出现了,他喜悦地捧着那块面包,然而就因为他这一刻小小的松懈,只见另一个孩子突然从垃圾堆旁窜了出来,一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渔翁得利的那个小孩刚想弯腰捡起那块面包,我就突然从阴暗处跳了出来,握紧手中的匕首,面无表情地迅速向他刺去,小子,没人告诉过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成语吗? 时间就凝固在那一瞬,那个小孩还保持着捡面包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了惊讶,随即是不甘,而我………在就要刺穿他喉咙的那一刻猛地收回了匕首。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小孩的样子,由于刚才他弯腰背对着我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容貌,然而当他诧异地转回头时,我愣住了。 金色的头发,祖母绿的瞳孔,小小的娃娃脸,我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我以后的脑啊摔! 好险好险,差点把自己以后可爱的小蜘蛛捅死了。 他诧异地看着收回手的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杀我吗?” 我睁着大大的黑色瞳孔看向他,“再不捡起来,就被人抢走了。”说着,握紧手中锋利的班兹匕首,一个上前捅向了侠客旁边突然出现想要渔翁得利的小孩。 我在拔出匕首的同时,迅速捡起面包,对半分成两半,把另一半扔给了侠客,随即不管他开始迅速吃掉,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快点吃掉就会被抢,尽管这只是一块发霉的馊面包。 可见侠客想的和我一样,诧异归诧异,他也迅速吃掉了我扔过来的半块面包。 两三秒吞下半块面包后,我感觉肚子没那么有空腹感了,虽然还是很饿,好舍不得剩下那半块啊,只是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以后的小蜘蛛。 不过我记得原著里,侠客并不是初建团员里的人,而自己却提前遇到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吗。 第8章 第八章 “所以,你为什么不杀我?”还把吃的对半分给我? 侠客警惕地盯着我,想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然而一注视我的眼睛,就好像石子抛入大海,一直沉到海底般,只有一滩死水,什么也看出来。 还真是个警惕的小屁孩。 我看着他,嘛,不过不这样也就不算是流星街的人了。 我虽腹诽着,然而面上还是不为所动,自己必须先消除他的警惕才行,“你长的像我之前的伙伴。” 侠客愣了一下,他到是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不过他随即勾起笑容,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这里可是流星街诶——你会因为之前的同伴就收手?” “之前”这两个字加了重音。 ……明明是老娘念以后的旧情没杀你,你丫的还赶鸭子上架、刨根究底,感觉我真的会对你不利似的,老娘的耐力也是有限的。 见我的气场微变,侠客立即做出防备的姿势,眼中是无限的警惕与防备。 “……”不不不,我要冷静。 我不断告诫着自己,握紧拳头,“他死了,所以刚才看到你很惊讶。” 侠客一愣,“……这样啊,抱歉~” 也许他以为我刚才气场微变是因为怀念同伴,跟我倒了个歉,不过我知道他是看出来我不耐烦了。 他看着不说话的我,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叫侠客,你呢?” 这算是发出同伴的邀请吗? 我清楚地知道侠客不会因为我分了他半块面包并没有杀他就因此被我感化,他一定是看中了我的身手、身上的武器以及我的判断能力。 其实也说不上身手,被扔在流星街前,自己除了学习礼仪外也有进行别的科目训练,就比如说——格斗术。 不过我当时学的时候并没有认真,所谓身手也只不过是半吊子,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我沉默地看着他,对于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一向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未来的蜘蛛,我露出温和的微笑,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库洛洛˙鲁西鲁。” 侠客到是挺惊讶我居然有姓的,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撒得,库洛洛你住哪里?” 我看了他一眼,随口道:“离这不远,你呢?” “呜哇,别提啦!”一说到住处侠客就哭丧起脸,“被抢掉了呢。” 我随即恍然地点点头,怪不得他身上有股血腥味,想必是住处被抢走时受了伤,所以刚才抢面包的时候他才防不住自己的偷袭。 侠客继续说道:“不过还好我以防止万一有把东西藏在别的地方呢,库洛洛和我一起去取吧。” 我仍旧静静地捂唇走在他旁边,“唔,那走吧。” 第9章 第九章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这不就是自己的“小屋”附近吗。 “这里以前一直属于无人地带,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不过果然还是需要快点搬走呢。” 我没有说话,如果照他的说法,这里没人住的话,那么就可以把这里规划为自己的地盘了。 不过想必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毕竟这里都是成堆成堆的垃圾山,没有一块可以躲避的地方,当然,我造的“小屋”除外。 我该感谢安杰罗把我扔到了流星街没有遮蔽东西且没有人的地盘吗。 侠客说着开始低下头四处寻找,我悄悄地站在他身后,以防有人突然冒出来给我以后亲爱的小蜘蛛来一刀,侠客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没有说话,仍旧扒了着垃圾继续寻找着,终于,“啊,找到了!” 他跑到一个有轻微记号的垃圾堆前,把垃圾都搬走,他开始挖土,让我诧异的是,挖着挖着土里竟然真地浮现出一些东西—— 一个没有玻璃却仍旧转动的钟表,一副卷尺,一口大铁锅,一个铁盒子还有一条被毯。 我到是挺惊讶他有些不错的东西,尤其是这块钟表令我很意外,没想到竟然还能转动。 侠客捧起这些东西,我也帮忙捧起来另一部分,他露出笑容,“库洛洛住哪里?” 我捧着他挖出的东西向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去,云淡风轻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诶——?!”侠客惊讶归惊讶,看着我走到一个垃圾堆前,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住垃圾堆里吗?” 我知道他的语气是开玩笑的,不过他说的是事实,我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招呼他过来。 看着侠客不想再爱的表情,我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扒了扒“门”外的垃圾,搬开我找来的“大门”,转头对微愣的他说道:“进来。” 小黑洞用钢制水管支撑着牢固得很,室内不大不小,不挤不宽,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嘿咻。”侠客把东西放在地上,“没想到库洛洛的住处竟然这么隐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诶。”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侠客也不再说话,开始捣动东西,直到—— 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侠客打开铁盒子,里面除了其他的零碎外还有一本书。 “额。”侠客拿着手里的书,“库洛洛喜欢书?” 我立即点了点头,随即扑了过去。 侠客嘴角勾起了狐狸笑,“原来如此,那我……”他说着突然猛地抬手让我扑了个空,“就不给你~”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侠客,这只万恶的小狐狸。 但是我知道,他在试探我,试探我的底线。 于是我干脆不理他,铺了铺之前从那些小孩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布料,我倒退就“睡”。 “诶——你生气了吗库洛洛?”侠客满脸的灿烂笑容,他拿着手里的书,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佯装睡觉,突然猛地睁开眼睛,上前抢书,侠客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做一样,笑着跳开,而我,则露出了得逞的形容。 侠客一愣,我连忙收手,刚才抢书只不过假动作,我踹了他一脚,立即抢走了他手里的书。 “呜哇!好卑鄙!”侠客蹲下身捂住肚子。 我嘴角勾起笑容,不卑鄙还能是流星街人吗。 但我知道我其实踹得不重,这小子就装吧。我低头看向手里的书,书的封面已经被磨得看不清了,有的甚至还掉了页,翻开这本书,纸张有些破,又黑又黄,字也模模糊糊看不清,但我知道这在流星街已经算是一本好书了。 侠客哀怨地坐在我旁边,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得到的战利品,一直舍不得扔,不过库洛洛你竟然喜欢书?你认字吗?” 我点点头,其实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虽然能听懂语言,但是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猎人文字时我就懵逼了,所以自己当时除了学习礼仪、格斗之外,自然还要学习知识和写字。 我翻开书的第一页,第一页是简介,虽然有些泛黄不过还是能看清,上面模模糊糊地写着—— 【他,是盗贼界的一把精英,但凡他经过之地,必留下一片肃杀之气;但凡他看中的猎物,必无一例外全部收入囊中。他,是世界第一罪犯! 她,是警察界的最高领导者,但凡她接手的案子,无比一一破案;但凡她追捕的罪犯,无不终身入狱逃脱不得。她,是世界第一警察! 当他与她见面时,又会碰出怎样的火花?】 “………”我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侠客你从哪弄来的这么狗血的书? 侠客注意到我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故事?” “嗯………”我捂唇思考了一会儿,“貌似是一男一女相爱相杀的故事。” 侠客就像个好奇宝宝,“为什么要相爱相杀?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他们在相互伤害中产生了爱情的火花。” “但是如果他们都想把对方杀掉的话,又为什么会爱上对方呢?” “……嗯…他们是先爱上的,后来才会互相残杀。” “那直接把对方杀掉就好了,为什么叫相爱相杀?” 我嘴角抽了抽,“因为他们乐意!” 第10章 第十章 我记得正剧开始的时候,自己26岁,侠客24岁,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比这死小鬼大了2岁,所以他现在才会……… 死拽着我的衣服让我给他讲故事! 我现在表面上5、6岁,嗯……心理年龄就不告诉你们了,总之由此推断侠客大概才3、4岁,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跟一个屁孩子计较什么,人家才3、4岁啊3、4岁! 于是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想听什么,侠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库洛洛温和的笑容侠客觉得浑身一抖,立即松开了拽着人家衣服的手,“咳……我要听睡前故事。” 我闻言抬眼瞅了一下“大门”的缝隙,天还没黑,外面还有光亮,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想睡觉,只是想听故事而已! 我合上手里的那本狗血书,“既然要睡觉的话,那我就给你讲《睡美人》的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国王夫妇生下了一个公主,国王很高兴,打算邀请所有女巫来为他的女儿庆祝,但是他只有十二个金盘子,而女巫却有十三个,所以剩下的那个女巫没有邀请,因此那第十三个女巫很生气。” 侠客打断我,“既然多了一个女巫很碍事的话,为什么不杀掉呢?况且为什么要生气呢,全部抢走不就好了?” 我不理他,继续道:“……所以她下了诅咒,公主会在16岁那年被纺纱机刺到从而死掉。” 侠客吐槽道:“好弱,刺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竟然会死掉,纺纱机真的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吗?” “……╰_╯╬╰_╯╬闭嘴。”我清了清有些口干舌燥的嗓子,“不过幸好邀请来的那12个女巫有一个没来得及许下对公主的祝福,所以她许下心愿:公主并不会死,她只是睡过去了,况且一睡就是100年。” 侠客这死小鬼仍旧吐槽,“其实这个女巫才是最坏的吧,我怀疑她才是幕后黑手,不然为什么还要加上沉睡100年,直接许愿第13个女巫的诅咒不会灵验不就好了。” 我忍不住给他脑瓜子来了个拳头让他乖乖闭嘴,继续道:“于是国王下令必须把所有的纺纱机都烧毁,但是世事难料,当公主16岁那天,她发现了一个阁楼,阁楼的门上插着一把金钥匙,一转动门就开了,于是她好奇地走了进去。” “她傻呀!为什么不把金钥匙偷走啊!”侠客恨铁不成钢地说着,注意到我瞪他的眼神,他又只好乖乖闭嘴。 “没想到里面是一个老太婆在忙着纺纱,公主上前询问老太婆在做什么,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纺纱机的针头,突然倒地了。” 侠客:“……”已无力吐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我很满意侠客这屁孩子没有再打断我,“从此公主沉睡下去,这个城堡像突然静止了一般,城墙上长满了荆棘,许多人都不敢靠近。直到有一天,一个国家的王子来到这里,他发誓要去看那位沉睡的公主,于是穿过了可怕的荆棘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见到了公主,美丽的公主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着,他低头吻了吻公主,公主便醒了,于是两人幸福地在一起了,没了。” 侠客发出疑问:“为什么公主会躺在床上?她之前不是倒在地上了吗?那个王子为什么为了一个见都没见过面的人送死?” 我嘴角抽了抽,这小屁孩绝对是在耍自己,“因为这是童话故事!因为王子爱公主总行了吧!”说完我便躺下身。 第11章 第十一章 见侠客还想说什么,我连忙制止他,自己就不该给他讲美好的童话故事的,于是我连忙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另一个版本,接下来的版本才是真实的故事,讲完就睡觉,不许再闹。” 侠客一听来了兴趣,点点头,“还有另一个版本吗?” 我看他两眼放光的表情,不禁感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过我始终没忘记这里是流星街,让一个3、4岁的小孩就明白了世间真理、互相残杀,可见这里是多么残酷的地方,于是我决定把《格林童话》的真正故事讲给他,嗯,我真是太惯着我的小蜘蛛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王子来拯救公主,也没有王子吻醒公主的戏码,真正的故事是:国王,也就是公主的亲生父亲来到了公主沉睡的地方,并强女干了她,随后离开阁楼跑了。公主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悲痛欲绝,并生了一对龙凤胎,原来是这对龙凤胎吮吸公主的手指,把亚麻碎片吸了出来才导致公主醒来,就这样。” 侠客的兴趣明显比刚才浓了些,不过我不给他说话的时间,“我困了。”说完倒头就睡。 “诶——等等嘛。”侠客开始摇我,然而无论他怎么摇我就是不醒,他也只好无奈地走到旁边坐下来准备躺下休息,只是他刚一躺下,背后就传来疼痛,他“嘶”了一声,不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是继续躺下去,嘛,反正也习惯了啊。 我躺在那里,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他,“过来。” “……怎么了?”侠客奇怪地看向我。 我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你过不过来?” “…来来来!”侠客哀怨地爬过来,“所以说到底怎么了啊?” 我没有说话,坐起身一把撩开了他的衣服,随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背后可以说是鲜血淋漓了,血液都已经凝固在后背,触目惊心。 虽然知道他受了伤,却没想到这么严重,从刚才到现在竟然一声不吭。 侠客惊讶地看着我的动作,背后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所以传来一丝凉意,“库、库洛洛,你干什么啦!” “别说话。”我把自己撕的其中一个干净得很的袖子拿出来,轻轻地擦掉他背后的血,“我给你处理一下。” “……”侠客没有说话,他眼神暗了暗,“只是小伤而已,不用这……呜哇!!” 他刚说到一半,就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红晕,“你做什么啊?!” 我吐出一口残血,无辜地眨眨眼睛,“给你消毒啊,不过我没有酒精,记得人的唾液可以消毒。” “那也不是这样啊摔!”侠客护着后背,“虽然我们都是男孩子啦,但、但是……” 我手一顿,男孩子………? 随即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幅模样可不就是个男孩子吗,毕竟头发已经被割了…… 我认真地看向他,“我们是同伴。” 他愣住了,没有说话,我趁这会儿功夫立即把他拽回来,拿起另一只袖子,把袖子一条一条地形状开始给他包扎伤口,不过手法还很生疏,我只好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包扎,你可要记住了。”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再管他,既然包扎完也该睡觉了,只要他不死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改变剧情而已。 躺了半天,就在我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侠客的声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不是吗?”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我们是同伴。”因为你是我未来的脑,仅此而已。 第13章 第十二章+第十三章 由于晚上很冷的关系,虽然我们有很多布料,不过都很烂很破,所以我直接挤进了侠客的“被窝”,不管他的抗议,我直接揍了他一拳随即倒头就睡,引来他的一阵哀嚎,嗯,不过这样我还能顺便监督他不许平躺,一举两得。 有了所谓的同伴后,我睡得安心了些,能感觉到另一个温热的生命体就在我旁边,果然人还是群居动物。 不过我仍旧是浅眠,只是心里没有第一夜那么害怕了而已,一旦有什么动静我还是会立即惊醒。 因为我可不敢保证侠客会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脖子抹了,为的是把我的东西都偷走然后逃跑,所以我仍旧保持着警惕,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一天,而且……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不过想然是我想得太多了,这一夜平安无事地度过,我即将迎来流星街的第三天生活。 显然侠客也醒了,他拽了拽毛毯遮在身上,一副我非礼了他的样子埋怨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其实我也一样,毕竟我们两个都没习惯,不过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所以我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掀开毯子爬起来,开始擦拭我的班兹匕首。 “呐,库洛洛,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食物?”侠客无聊地坐在一旁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他在试探我,于是我直接道:“你随意。” “可是这里是你的地盘吧,我们去哪啊?”侠客拄着腮帮子瞪我。 我笑着看他:“你不知道?” 嗯……反正我不知道。 侠客撇撇嘴,蹲下身捧起他带的那口大锅,妥协道:“好吧好吧,我去打水,不过离这里很远诶,啊啊,真是败给你了。” “……”我仍旧低头擦着班兹匕首,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 从他的语气等情况来看,他说的是实话,那么意思就是说这附近一定有取水的地方,看来流星街还是有些良心的,还可以打水,不过我知道还是不要抱有期望的比较好,这里的水绝对不会干净,没准还会有铁锈,唯一肯定的是——臭味是绝对会有的,最可怕的是,我怕水里没准儿还会有几条蛆虫在爬。 其次,从侠客抱怨的角度来看,他只是不想去打水而已,那么这个打水的过程一定很艰难,再比如很有可能半路中被人抢走,亦或者打水本身就有限制条件。 于是我有些不放心,打算跟过去,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跟着他具体了解这里的情况而已,毕竟我刚来没几天,侠客一定比我熟悉。 侠客见我也从“门”里爬出来,“你怎么也出来了?房子如果没人看守的话被抢了怎么办?” “这里很隐蔽。”我答着,把“大门”重新掩上,又把班兹匕首藏在手心,皱了皱眉,“你死了我会很困扰。”你死了我的脑就没了,其实如果不危机到我的利益和以后旅团的利益的话,我还是不想太改变剧情的。 侠客撇撇嘴不再说话,开始一边扒了垃圾开出道路,一边向西南方向走去,我跟在他后面,警惕地握着藏在手心的匕首。 。。。 我们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公用水龙头的时候,理所当然还碰到了别的人,虽然心里带着警惕不过好在还是很和谐的,起码没有打起来,也可能是我想的太阴暗了,认为只要你遇到别人就会被杀掉。 总之,因为天色还早,人只有两、三个的缘故,我和侠客没有挤着上前抢水打,想必众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毫无意义的伤是没有必要的,反正水在那里又不会跑,这么点人也不会马上被接完,而我们必须保存体力留着寻找食物。 前面的两个人走掉后,我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的水龙头,不,它已经不能称为水龙头了,因为它已经歪的不成样子,甚至已经看不出来形状,上面布满了不知道是铁锈还是什么的恶心物,它就这么傲然独立在一堆垃圾堆中央。 侠客直接把大锅扔在垃圾堆上,拧开水龙头,开关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随即,一道小到微不足道的细流从管子里流出来,那水……我真的不想称之为水,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刷完铁锈大锅或冲洗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的铁门后的污水。 侠客还挺高兴,“lucky,今天的水很清澈呢。”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侠客注意到我嫌弃的表情,奇怪道:“大哥你真的是流星街人吗?这么好的水我还是头一次见,那你以前都喝什么啊摔。” “……”谁是你大哥,我喝……额,自己的眼泪?虽然有点咸不过也比这玩意好多了。 总之,接完水后,侠客在我的温和微笑中认命地搬起装满水的大沉锅,抱怨地叨咕着:“真是的我可是病号诶病号,一开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恶魔啊恶魔!” 不过抱怨而抱怨,我想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毕竟他身上有伤,无法做掩护,而我又有匕首,所以他来搬水我来做掩护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有个智商高的小狐狸还是挺不错的,当然,我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即乖乖闭嘴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回去的路上,我又捡了一个空隙非常小的细铁网,反正这种破金属到处都有,侠客虽然很疑惑不过并没有问出来同时也没有制止我。 同样,我又发现了一个跟侠客手里捧着的锅有些差不多大的盆子,它被埋在了最低下,不过我眼尖,还是发现了它。 好吧,我承认我被它绊了一跤。 看着侠客欠扁的嘲笑,我真想上去揍他一脑瓜子。 回到我们的“小屋”,侠客把大铁锅放下,开始转动手臂活动活动筋骨,“啊啊,手都要酸掉了!” 我不搭理他,同样把我“捡”到的大盆放在地上,然后,又把捡到的那个细铁网拿到还算干净的布料上蹭蹭。 侠客终于问出声来,他一屁股坐在旁边:“库洛洛你捡这个干什用?” “过滤。”我说着,走到那口大锅面前猛地捧起它,顺便转头对侠客道:“过来帮忙,你把着盆子,把过滤网放在这个大盆的上空。” 不得不说侠客果然还是很聪明的,他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很听话地把住那个盆子,不过还是问道:“过滤网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破铁网。”我把细铁网扔给他,他轻松地借住,把细铁网用手拿着放在盆子上空,“这样吗?” 我点点头,心情蛮不错,毕竟侠客并没有质疑我的行为,这说明他还是相信我的,虽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想要因此剥夺我的好感,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一定是先肯定了我不会拿他怎样或者做出不利于双方的事情才会同意我的行为,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起点了。 我捧着装满污水的大铁锅,对着隔了细铁网的盆子一点一点地倒下去,侠客惊讶地看着我的行为,最让他诧异的是,“水”从细铁网的微小缝隙中留到盆子里,竟然清澈了许多,不,不只是许多,是完全看不到了污浊物,而那些水里的脏东西和铁柱都遗留在了细铁网上。 过滤完水后,我吁了一口气,倒头就躺在“床铺”上,好累,尤其是那么一大锅水,自己还要一直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倒,真是累得要死。 侠客两眼放光地跑过来,“呐呐,库洛洛,刚才那叫什么?是你发明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发明什么的……”我奇怪地看向他,才恍然这家伙貌似才3、4岁,真是的,由于这家伙总是那么成熟而又古灵精怪,还意外地机智的很,所以总是导致我忽略了他的年龄。 而且估计流星街里也就我用水还过个滤吧,其实我也不计较水干不干净这种问题的,毕竟恶心的烂香蕉皮和馊面包都能吃下去了,还更何况这点污水呢,但是既然能尝到好一点的为什么还要去尝坏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嗯,虽然这里是流星街。 于是我随意地答道:“只是过滤而已,就是把污秽滤出来。”不过‘我发明的’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我怕真正发明的那个人棺材盖要盖不住。 总之,我们俩并没有用这盆水,而是存了起来,毕竟刚才打水的时候我听说那个公用水龙头并不好使,有时候挤不出水来,怎么踢都没有。 嗯……原来那奇形怪状的水龙头是被踢成那样的吗。 我和侠客刚躺下没多久,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我从“床铺”上爬起来,“我饿了。” 侠客显然也和我一样,我们俩心有灵犀地勾唇一笑—— 觅食活动,要开始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虽然很不爽,但我必须听侠客的,因为我们打算去b区抢食物。 没错,b区,这是我从侠客口中听说的。 虽然他还很小,不过这么早就已经体现出作为蜘蛛脑的征兆了,原因是我们决定去找食物,而侠客提出去b区抢,至于策略他会思考的。 我佯装深沉地点了点头,“嗯,非常不错的意见,不过………b区是哪?” “……”侠客显然被我雷到了,“…库洛洛你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隐藏的这么好,我以为侠客至少会看出我才刚来流星街没几天的,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只看出了第一次见面时我不杀他的谎言。 但我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即使告诉他也无所谓,当然,我也不会全盘托出,那是傻子。 不过我也不担心他会因此而脱队,因为初见面时他已经看出了我在骗他,却仍旧选择与我为伴,倒不如说面对未知的人说实话才是傻子。 流星街需要强大的同伴,无论他是怎样的人。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了我没什么经验的。”我无辜地耸耸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被雷到的他,黑色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 侠客显然因为我的话而破功了,“能看出来才有鬼啊!谁会相信刚接触流星街的人一来就有了自己的地盘和这么好的住处!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喂!” 怎么做到的……嗯,因为我有主角光环,因为我是库洛洛,因为我是汤姆苏……不,玛丽苏。 ……其实我应该感谢安杰罗不是吗?呵,真是感谢啊,感谢他把自己扔到了这片区域,感谢他把自己扔到了流星街。 不过我知道侠客的意思,在流星街有自己的住处就已经不是什么普通人了,起码绝不会是软弱的人,那么……再加上有了地盘呢?那只能说是强者。 而我……只是刚好误打误撞上这片地盘没有人而已,住处也是我自己造的,由于才刚来几天的缘故自然也没人知道这里,所以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来抢,一切都是侥幸而已。 但是,我不会忘记自己刚来流星街的那一天,那是我成为流星街人的标志;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吃腐烂垃圾的那一天,那是我告别过去生活的标志;我更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天,那是我告别弱小的标志,是我真正成为流星街人的标志。 我没有说话,放下捂唇的手看向他,“嘛,接下来该怎么做?” 言之意下,你的决定是? “……”侠客沉默了一会儿,他一屁股坐下,从垃圾堆里随便拿出来个带着尖的破金属,扒了扒了地上的垃圾,开始在脏土地上写写画画,“嘛,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还是先把流星街的区域划分告诉你好了。” “……”我闻言嘴角的笑容加大,不错,侠客,你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从侠客的口中得知,流星街大致分为十三条街,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第十三街,每条街的垃圾和环境都有些不同。 第一街是元老院的地方,那里的坏境自然不用多说,据说还有干净的街道和居民楼,其真实性无法判断,毕竟侠客也没见过那里。 而第十三街则是生活垃圾区,这里的垃圾基本都是生活垃圾,第六街有教堂,从其他街来的人最好不要在第九街和第十街多呆,因为第九街埋的基本都是核废料,第十街基本都是些生化垃圾,嘛,虽然能不能“越界”去别的街可就说不定了。 当然,这些只是大致的分类,每条街都有区域划分,比如说十三街就分为a区、b区、c区、d区,每个区域的等级也和顺序成正比,而我们现在便身处c区。 c区不能算太坏的区域,不过因为还是比较靠后的缘故,所以食物还是很少的,随着级别的增长食物自然也是越来越多的。 我听着侠客的讲解,好吧,其实他没说这么细,大部分都凌模两可的,至于以上那些都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 不过由此我也推断出了侠客的大概身世,虽然在流星街不能看年龄,不过这也可以占一个非常小的原因,毕竟从他的话来看,他也不是所有街都非常清楚,这证明他没去过其他街,况且他说过自己因房子被抢而受伤,虽然真实性无法确定,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之前肯定有同伴,而那个同伴应该是主攻型,而他是助攻型,不然即使带着伤也不会接不住自己当时的偷袭,所以他后来也会对自己提出同伴邀请。 只不过可惜了啊,侠客,我和你一样,同样是个头脑型,说白了就是心机型。 一想到侠客当初以为我只是简单的攻击型而和我做同伴,相处久了才发现我其实还是个心机型,倒不如说心机型就是我的本质而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就乐得不行,这很好地免去了这次他策划我听从他的不平感。 侠客突然恶寒地抖了抖,瞪着大大的碧绿眼睛看向一旁的我,我无辜地向他露出温和的微笑,他再一次抖了抖,然后低下头继续在地面上描绘着这次的作战计划。 哦,多么可爱的小狐狸。 第16章 第十六章 猩红的残阳高挂天空,秃鹫在绯色的天空中盘旋,它们与垃圾为伴,无尽的血腥味和声声惨叫为他们高歌。 我“切”地吐出一口淤血,握紧手中的班兹匕首,再一次冲了上去。 为了食物,在所不惜。 。。。 嗯,之所以会演变成这种情况是由于我们判断失误的缘故,没想到这次来抢b区食物的人数比以往多了很多,想要渔翁得利是不可能了,但我们是小孩,这一点是不足之处却同时也是有利的地方,因为比起小孩他们更关注大人不是吗。 我和侠客配合得还算默契,他先主动出击,而我躲在暗处,当对方认为侠客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孩而松懈之时,我便握紧班兹匕首从那人背后一个了结。 由于人数很多的缘故,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大混战,先赢先得,其实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抢走对于自己来说足够的食物后趁混乱逃走,然而人总是贪婪的,仅仅是手里的还不够,他们想要更多,所以谁都不会离开,然而就是这个愚蠢的想法,使他们互相残杀,丧了命。 这就是人的本性。 我紧握匕首喘着粗气,和侠客再一次放倒了一个大汉,大汉的头颅掉在地上,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未合上,死死的瞪着我们,猩红的血液溅到我们的脸上,我们却已经麻木,但我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的,我连忙指挥着侠客:“趁现在,快!” 侠客自然领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趁现在开始抢对于我们来说足够的食物,现在场面一片混乱,经过之前的观察分析我们特意选了一个隐蔽和相对安全的角落抢,我背对着侠客紧紧地握着匕首,一旦有人发现并袭击我们,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把匕首刺进那人的心脏。 警惕地盯着四周,我竟然发现了一个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那短短的寸头不知是深绿色还是紫色,十几岁的样子,最吸引我的是他那大大的耳垂。 显然他已经受了伤,重重地趴在地上,手里还护着抢到的食物,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立即警惕地向我放出杀气,大概是认为我会抢他的食物,只是他来不及顾及我,已经有人先发现了他并向他走过去开始进行攻击了。 我知道他是谁,完全没有料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另一个未来的团员,但是现在可不是想别的的时候,我右手紧握着班兹匕首,左手则摸向了腰间别着的“玻璃匕首”,随即我猛地一抽,“玻璃匕首”如同飞镖直直射中了不远处攻击富兰克林的那人的心脏。 富兰克林惊讶地看着打算袭击他的那人倒地,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我。 我没有看他,此时侠客已经抢得差不多了,他和我背对着背,小声提醒道:“库洛洛。” 我立即向他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已经差不多了,我更加警惕地盯着周围,侠客已经把抢好的食物藏到了衣服底下,我紧握着匕首和他一点点地向不远处的阴暗口退去,我们要撤退了。 至于富兰克林,虽然他是我未来的蜘蛛,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冒险救他,刚才出手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自己的造化了,呵,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第17章 第十七章 我改主意了。 虽然成功抢到了食物,然而不保持着到“家”就不算成功,毕竟b区和c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应该说是有很大的距离。再加上我们的“小屋”本就偏僻,想要一路把食物护到“家”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至少要走一天的路,我敢肯定有1000%的可能性食物会在中途被抢走。 于是我决定,干脆住在b区好了。 侠客其实是很懂我的,毕竟他也是只小狐狸,想到的东西不打一处来,想来他也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我们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然,这种默契也许是从刚才一起并肩作战开始的,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但我更倾向于后者,前者只是巩固了我们的默契度并使之加深。 既然两人意见相同,那么问题来了,如何在b区得到住处? 答案很简单,一个字: ——抢。 显然,我们不需要考虑如何抢到“屋子”这个问题,因为,已经有人难耐不住了啊。 我迅速拉着侠客往后一跳,与此同时,一根类似针的攻击物从我们面前飞速掠过,割走几缕发丝。 由于这么突然一跳的缘故,侠客藏在衣服底下的一块面包掉在了地上,而那个攻击的人更是按耐不住,也许是饿得发疯了,不顾一切地从隐藏的屋子里冲了过来。 浑身是破绽。 我迅速解决了这个冲过来的人,鲜红的血液溅在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刚好,可以润润喉。 把那人身上的衣料拔下来,而侠客已经在那人的“房子”门口待机了,毕竟他身上藏着食物身处危险,先找地方躲起来才行。 我搜了搜那人的身上,除了衣料和刚才扔的那根长针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不再管他,从他的尸体越过去,向侠客那边赶去。 我和侠客都靠在“房子”门口的旁边待机,互相点了点头,随即一个用力,一起踹开了相当于“门”的那块破布,果不其然,一个小孩就冲了出来。 没错,我们不能保证这个“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如果天真地认为已经没有危险而毫无防备的进去,那么下场就是被这个小孩捅死。 一刀解决他,我又随手捡了块垃圾扔进去,确定里面再无他人后,我和侠客才警惕地走进来。 抢夺新房子,完成。 其实这也不能称作房子,只是一大片废墟,但是要是把它称为废墟却也不算,毕竟这片废墟恰巧围成了一圈,上方也用金属棚盖得严严实实,最主要的是废墟里面的空间还挺大,甚至有单独立起来的废墟壁,可以把它当作隔板或者墙壁,总之这样一来里面就相当于有三四个房间。 房子的布局也不错,起码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我看到有个类似“床”的大石头,上面还铺了几层布料和毯子,“床”的旁边还有个短了腿的桌子,不过短掉的腿已经用金属棒绑上了,房子的角落还有一个类似炉灶的东西,好吧,也不能称为炉灶,就是用几块小石头围成一圈,圈里有些枯草,只可惜上面并没有一口大锅。 “嘿咻——”侠客抱着肚子一屁股坐下,“太好了呢,库洛洛,这里还不错。” 我看着坐在地上的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侠客,你这个样子……好像孕妇啊。” 侠客连忙跳脚起来,把藏在衣服里的食物都倒出来,很好,又变回瘦瘦的小狐狸了。 。。。 我不搭理侠客嘀嘀咕咕的抱怨声,开始四处寻找房子的前主人有没有剩下什么东西,果不其然,摸到那个铁腿的桌子底下,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隔板。 把隔板打开,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也对,有才怪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饿急眼了冲出来抢我们。 侠客也走过来,注意到我找到了储备间,便把之前抢到的两包过期的方便面和几个烂土豆子扔进去,他掏了掏兜里,又拿出来一把豆子,也把豆子扔了进去。 我到时挺惊讶他抢到了不少好东西,说起来自己刚才也没注意他都抢了什么,嘛,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蜘蛛脑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有了储备粮食后,我越发觉得这个住处真是太好了,确实,比起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垃圾堆里的小黑洞来说,这个地方不知要好了多少倍,也许这就是b区和c区的差距之一,毕竟据我所知c区可以住人的地方基本都是小黑洞,这还算好的,有的人甚至“风餐露宿”,或者住在纸壳子里,嘛,毕竟资源和材料缺乏。 我和侠客开始迅速吃起剩余的面包,嘴里充满了面包的酸臭味,有的甚至硬的硌牙,拜此,我也想起一个严肃且深刻的问题——好噎。 既然很噎,自然会想到喝水,想到喝水,我就想起自己和侠客那天打来的水还放在“旧家”里,当然,还有些其他有用的东西。 显然侠客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们不能现在就回去取东西,毕竟我们刚来这里,刚来b区,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我们必须先熟悉这里的环境,不能冒然行动,起码至少需要要观察一天。 啊啊,希望一天过后我们的“旧家”不要被人发现了去,毕竟我们经常在那里来往,应该已经有人察觉到那片地盘有人住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我和侠客“相依相偎”在那块石头床上睡了一晚上,门外没有任何动静,这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从床上跳起来,原因是侠客满脸通红、浑身发烫,不要误会,他应该是发烧了。 这也难怪,毕竟他之前本就受了伤,我想他在昨天抢食物的时候大概也受了点伤,嘛,其实我也受了点伤,不过这些都很正常不是吗。 不过这家伙一直忍着不说吗,该怎么说他好呢,果然是流星街人…? 我跳下床后,摸了摸侠客的脑门,果然很烫,到不说烫的要死。 “库洛洛……” 我叹了口气,不再管他,从食物库里拿走两个面包个一包方便面,藏在衣服下走出了门。 真是没办法,如果他不是侠客,如果他不是我未来的脑,我真的会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出了门后,我出乎意料地看到旁边的“房子”也有人刚好出来,那个女人显然也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缓过神来。 我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她打了个招呼,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新邻居呢。 那个女人的脸有些猪肝色地向我点了点头,随即迅速打算离开。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作为邻居她自然知道这个屋子的原主人是谁,而现在却是我从里面走了出来,傻子都会明白这个屋子被我们抢了,至于原主人,不杀掉难道留着吗?不过这么大的反应真让我质疑她是不是流星街人。 不过我没忘记自己的“正事”,于是立即叫住她,“啊,请等一下。” 她僵了一下,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杀了她似的,我冲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以示我没有恶意,“初次见面,我是库洛洛˙鲁西鲁,请问您的芳名?” 那个女人听到我的名字后明显震惊了,我表情不变地看着她,我不认为我的名字在流星街有这么出名,到不说我只是个刚来的新人,那么她震惊的原因是什么,而且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多么的白痴。 她这才意识到我还在看她,连忙道:“你、您好,我是温妮。” “啊,原来如此。”我还妮温(翁)呢…… 我继续循序渐进地道:“那个,请问这附近的商店怎么走?” “额,那、那边,一直向前走就好了。”女人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神时不时往我这边偷瞄。 “温妮。”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我问声望去,嘴角的笑容加大,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大发现啊。 来人也是个小女孩,金色的头发,挺立的鹰钩鼻,明明现在还很小却已经能想象出她以后长大会有怎样的身材。 她的眼里充满了警惕,又对温妮做了个警告的眼神,温妮蔫蔫地走过去,我则向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只可惜现在侠客要紧。 。。。 没错,流星街说白了就是垃圾贫民窟,只不过比普通的贫民窟还要差了不知100倍,而且和贫民窟比起来,流星街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里是法外治权之地,这里是被遗弃的地方。 好吧,说了这么多,总结一句话就是——流星街自然是有商店的,只可惜商店也许只有一两家而且也很久很破没有什么东西而已。 虽然无法确实那个女人话语的真实性,不过我不介意赌一赌,一路上握紧了藏在手心里的班兹匕首,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商店。 推开发锈的大门,店主是个老头。 啊啊,我已经受够这种“店主是个老头”的老套设定了,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能换东西吗?” 老头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应了一声:“本店只换东西,不接受货币交易。” “那么事情就好说了。”我点了点头,拿出一块面包放在柜台上,“有退烧药吗?” 这块面包其实卖相还不错,包装袋完好无损,最重要的是闻上去没有馊味,可以算是上等的食物了……我拿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来着。 老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包,“退烧药?那玩意可不好弄啊。” 我早就料到,叹了口气,又拿出了一块面包放在柜台上,“但是我相信老板您可是神通广大的很。” 老头子挑眉:“老头子我只是个普通的卖货的,哪有什么神通呦。” 我眨了眨眼睛,果然还是留不住那包方便面了,抬手把最后一件吃的拿出来,我一本正经道:“卖货的怎么了?卖货也是有灵魂的!” 老头子也没看我拿出来的那包方便面,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这哪跟哪啊。” 他摇摇头,“唉…算了,小鬼,你等着吧。” 他站起身来开始翻弄抽屉,随后递给我两个药片,我接过药片,嘴角抽了抽,这不是阿司匹林吗……… 嘛算了,阿司匹林虽然是抗血小板的,不过好像也能退烧,能用就用吧,话说为什么猎人的世界会有我们那里的西药。 “小子,你认识这药?”老头挺诧异地看着我的表情,我睁着大大的黑眼睛看着他,心里则是鄙夷道:叫谁小子呢还不如叫小鬼好吗。 老头叹了口气,“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真是可惜了。”他说着又翻了翻,拿出一盒药来扔给我,随即收起面包摆了摆了手,“走吧走吧。” 我沉默地接过那盒药,很好,安瑞克,这才是我想要的退烧药。 虽说是一盒不过里面也只有一帘,一帘上只有四片药,我把那两片阿司匹林也放进盒里,藏在兜里后便迅速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毕竟商店离我的“新家”还是很远的,而且我现在必须回c区去取一趟水和必要的东西,也许路上还会遇到麻烦,如果我能活着回到“新家”的话,至少天已经黑了。 嗯,希望侠客不会以为我把他抛弃了,毕竟在流星街,生病就意味着死亡。 我的第一步棋才刚下,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地扔掉呢。 。。。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人,他们有的在捡垃圾,有的则是饿得昏死在垃圾堆上,血腥味与垃圾的臭味依旧飘荡在空气中。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在流星街里走路,一边踢着碍事的垃圾,一边承受着路人的虎视眈眈,这种感觉虽说不是很好,却又不是一般的刺激,好像在拿生命做赌博一样,意外地让我兴奋得很。 走了一天的路,我的脚酸痛得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可不敢停下来休息,那是自寻死路的行为,终于到了自己的旧地盘,大概已经是下午了。 这还是我故意加快了脚步,毕竟我和侠客来到b区可是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 我非常庆幸我的“旧小屋”还没有变动,警惕地走到我做的“大门”旁,扒了扒了“门”口的垃圾,随即,我握紧了班兹匕首,猛地打开“大门”,里面空无一人。 我又不放心,捡了块石子扔进去,还是没有动静,貌似也没有陷阱之类的东西,我这才小心翼翼地爬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我和侠客的东西。 我把侠客的那副卷尺、钟表扔进铁盒子里,发现貌似还有一点空间,便把那块毯子叠了叠也扔了进去。 我头疼地看着我自己的那几块布料和那口装满干净水的大锅,这下可麻烦了,要怎么搬过去才好呢。 好吧,其实我知道只能来回好几次分波搬,但是这样反复折腾可是很麻烦的啊,算了,等侠客好了让他自己来搬,我才不管。 把那个塞满了东西的铁盒子搬出来,我开始四处寻找,不停地翻着垃圾,果不其然找到了侠客上次做记号的那个土坑,我把铁盒子扔进去埋好,又把垃圾杂乱地堆在上面也做了个记号,毕竟我可不能保证下次来这里会不会有人占领。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我把自己的那几块还算干净的布塞到兜里,看了看“旧床铺”旁的那本书,犹豫再三还是捡了起来藏在衣服底下,随后,我捧起那口大锅,出了门。 天色已经临近傍晚,昏黄的天空几只秃鹫在盘旋飞舞,空气中漂泊着血腥与恶臭,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惨叫的声音。 我觉得我绝对没有比这还警惕过的时候,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一旦有什么动静我的寒毛都会竖起来,尽管那只是一只老鼠。 我最好在天黑之前赶回“新家”,不然什么未知的危险都有可能发生,真是生理和心理的同时煎熬。 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脚步,脚上传来痛楚,我知道大概是磨出了泡,大锅很沉,因为我有些着急的缘故,锅里的水被我撒出去了不少,腰也有些支撑不住,嗯,原来侠客那天搬水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我真是一点也不会体谅人, 所以以后遇到这种活还是让他来干好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是非常无比庆幸一路上并没有人堵我的,捧着那口装着水的大锅,我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回到自己的新家后,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 门竟然是开着的! 我立即把大锅放在地上,这时候也考虑不了锅会不会被人拿走,心下不禁着急地握紧匕首向屋子里跑去。 我发现屋子里有两个入侵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正翻着屋子里的东西,另一个胖女人愤怒地对侠客吼着:“把食物和房子交出来!” 侠客发着高烧,一丝力气也没有,他头脑发晕地咬紧了牙做着抗争,那个胖女人手臂上的长针很明显就是侠客的杰作,胖女人明显气得发疯,正打算把侠客狠狠扔在地上。 我浑身是止不住的颤抖,我生气了。 迅速把手里的匕首猛地向那个女人后背扔去,匕首如飞刀精确无比地插到了那女人的心脏,她松开了抓着侠客的手,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竟然…还有同伴……” 我一个健步拔出那女人身上的匕首,舔了舔上面鲜红滚烫的血液,面无表情地看向剩余的另一个女人,随即,我渐渐地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我说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 猛地上前,捅进那女人的肚子,“……都对我的侠客做了什么啊?” 我呵呵地笑着,一刀一刀地捅着那个女人,鲜红地血液溅满了我的脸,那个女人已经不再动弹,我却仍旧捅着她,一下一下地捅着。 “库…洛洛……?” 这一声虚弱的叫声使我回了神,我连忙收手,“侠客,你有没有什么事?” 侠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真的是库洛洛……?你…回来了吗?” 我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他一个脑瓜蹦,“你说什么鬼话,脑袋也烧坏了吗!我当然会回来了!” 侠客傻傻的愣在那里,时间就这么静止着,很快,他便一把抱住我,眼泪汪汪道:“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qaq” 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啊。 。。。 我想到什么,连忙松开他,“你先等着。” 跑出门去,幸好大锅没有被偷,我非常诧异地看到了今天早上的那个温妮竟然站在旁边,我立即便想明白大概是她帮我看着大锅才导致没有被偷走。 我冲她温和地笑笑,“真是帮大忙了,谢谢你,温妮。” “没、没有的事……”温妮脸上带有小小的红晕,小心翼翼地问道:“库、库洛洛你是要给飞坦吗?” 我捧起大锅的手一顿,表情不变地点了点头,“啊,也许吧,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呵,飞坦………吗,真是有意思啊,就算自己真的遇到了飞坦,自己也绝对没有和她说过同伴的名字,况且她也不应该知道自己有同伴才对,那么……为什么她刚才会问出来呢。 我捧着大锅进了屋,把门重新关好,当然,关上之前还不忘回给温妮一个微笑,毕竟这个女人……可是值得利用的呐。 侠客已经重新在石床上躺好了,他惊讶地看着我搬着一口大锅进来,“库洛洛你竟然回去取东西了吗?” 我点点头,“你先躺着吧。” 从兜里拿出那几块干净的破布,把它们放在大锅冰凉的水里,我使劲地拧了拧水,把湿湿凉凉的布叠好放在侠客的头顶上。 啊啊,怎么感觉自己貌似变成保姆了。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侠客惬意地躺在床上,“呐呐,库洛洛,这是什么方法?好有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侠客看着金属棚做的破天花板,“我以为……在流星街患了病就意味着死的。” “……”我没有说话,他说的确实不错,在流星街,药物这种可贵的东西只所谓少之又少,如果得了病便必死无疑,众人也自然不会再管那些患了病的人,让他们自生自灭,挺过去就算那人命大,尽管这只是个小小的发烧。 我把叠好的布从他头顶拿下来,又在冰凉的水里投了投,再次放在他的头顶,轻声道:“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即使是西索也不行。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捧起那口大锅放在不远处的炉灶上,点燃了火,开始烧水。 过了一会儿,水烧开了,开始沸腾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我拿起几块布垫在手上,迅速把大锅拎起来端到石床旁边,不过我并没有把火灭掉,毕竟外面天已经黑了,火不但可以照明,还能保暖,希望侠客这样能暖和一点。 我把一直揣在兜里的药片拿出来,从药帘里抠出一片白色的药片,“侠客,就着热水把退烧药吃了。” 侠客诧异地看着我手里的那盒药,“库、库洛洛……你………” “啊,这个吗。”我把那盒药片随手扔在桌子上,“我用两个面包换的,当然,是用你那份换的。” “……”瞬间一丝感动的心态也没有了。 我把藏在桌子底下的地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点食物和两个碗,没错,这两个碗是原主人遗留下来的。 我用其中一个碗蒯了一大碗开水,顺便把药片一并递给侠客,“喝了。” “………”侠客嘴角抽了抽,你要烫死我啊。 我也想到这个问题,无奈地叹了口气,“侠客你真是小孩子气,嘛算了,我给你吹吹。”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库洛洛你果然是个恶魔,一瞬间被你感动的我真是个白痴。 。。。 此时,狭小的屋子内,一个黑发黑眸的“小正太”正小心翼翼地吹着碗的开水,他的神态很是认真,生怕有一丝疏漏。 他的对面,半躺着一个金发的小正太,他眨着祖母绿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为他吹水的“男孩”,碧绿的眼眸好像瞬间闪过了什么,很快,快的令人看不清,他似下定决心一样握紧了拳头,却在“黑发男孩”抬头的时候又迅速松开手,接过“男孩”手里的碗和药片,他笑了,露出了从最开始到现在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第20章 第二十章 今天阳光明媚,臭味依旧,垃圾如山,血腥如麻。 侠客昨天嗑了两片药后今天终于能活蹦乱跳了,不过他还是有点低烧,为保险起见我还是没让他起床,以至于他一直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我,不过他自己倒也享受。 我靠在石床旁看着那本十分狗血的书,直到侠客提醒我:“呐,库洛洛,那两具尸体什么时候处理掉?”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杀了的那两个女人,嘛,毕竟我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浓郁的血腥味,至于尸体的腐烂味早已和垃圾味混合在一起分辨不清了。 不过侠客这小鬼竟然能想起来,这就说明这两具尸体有什么他需要的价值,我注意到那个胖女人胳膊上的长针,了然道:“你想要那个做武器?” 侠客露出灿烂的笑容,“不愧是库洛洛~” 我嘴角抽了抽,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他以后用天线插人,小时候先用针练习练习插人也蛮不错的,反正在针头上安两个小恶魔翅膀不就是天线了吗。 我拖着那两具尸体的衣服向门外走去,那两具尸体拖过的地方无一不留下一道血痕。 推开“大门”,我刚想把两具尸体扔出去,就被面前的景象弄傻眼了。 ……谁能告诉我门口躺着的这是谁。 很好,深蓝色的头发,由于闭着眼睛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瞳孔是什么色,他身上裹着的大衣有些破破烂烂,从形状来看,这个大衣应该是能遮住半面脸的,只可惜领子被划了一个大口,从深度和痕迹来看,应该是刚划的,浑身都是伤口、血迹以及浓郁的血腥味。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面前这个昏死的小正太,我是捡回去呢?还是捡回去呢?还是捡回去呢? 我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那两句尸体随意地往远处一扔,走到这个小正太面前,踹了他两脚。 很好,没反应,于是我还算放心地拽起他的脚脖子就往屋里拖,让我诧异的是,他的身下竟然还藏着食物,嗯,也许是抢完食物才伤成这样的吧。 。。。 “库洛洛你好慢………”侠客的话戛然而止。 侠客嘴角抽搐,双手颤抖地指着我手里拽着的某物,“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睁着大大的黑瞳看着他,内心则是真的很想笑的,以后绝对要告诉某人侠客曾骂过他“东西”。 我拖着手里小正太的脚腕子向石床边走去,“我们的新同伴,大概。” “……什、什么?!库洛洛你在开玩笑吗?!”侠客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祖母绿的眼中充满了不赞同,“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确实,要知道流星街是不需要同情的,况且我也没有那种东西,如果门口躺的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扔走,如果他身上还有食物,我自然不会介意再在他身上补几刀,然后把食物抢走。 问题是,如果是我的小蜘蛛,那么事情就要别当另论了。 我表情不变地把小正太扔到石床旁,刚想说什么,也许是我太粗鲁了,以至于把我的另一个小蜘蛛弄醒了。 飞坦兀地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充满了煞气,他见到我们,眼中闪过惊愕,随即迅速充满了杀气与警惕,他皱着稚嫩的小脸,似乎想要动,然而由于身受重伤的缘故,怎么站都站不起来。 我没有在意他的警惕,而是向他露出温和的微笑,“你醒了?刚才倒在我们家门口了呢,当然,我们救了你。” 侠客似闹别扭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吧,人家还不领情呢。” 飞坦听到了我们的话,嗯,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他的表情很怪异,睁着金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没有理侠客,而是把飞坦本身藏着的食物扔给飞坦,他诧异地迅速接住,奇怪地看着我。 我仍旧笑着,反正早晚都是我的,我向他伸出手,“我叫库洛洛˙鲁西鲁,你呢?” 侠客在一旁沉默地不说话,我知道他很聪明,一定是猜到我有什么目的,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从而不会坏了我的好事。 然而只可惜我并没有什么目的,非要说的话,其实侠客,你也一样,都只是我的蜘蛛罢了,我不会差别对待,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同伴,是未来旅团的中的一员,仅此而已。 飞坦抿着唇,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道:“为什么救我?” 他的声音还带着正太音,只不过也许是受伤的缘故带着微微的沙哑。 虽然很遗憾没有听到他每句话尾的口头禅“捏”,不过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耸了耸肩,“你身上有食物。” “……” 我勾唇笑了笑,睁着漆黑的瞳孔看着他,“开玩笑的,想救就救,没有什么理由。”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中的食物又扔回给我,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挣扎了会儿,还是迅速伸手和我碰了一下,闷闷道: “飞坦。”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在不是猎人粉之前,我一直觉得像飞坦这样不爽就砍人的暴虐小能手应该是“强化系”的,直到我真正成为猎人粉,并仔细琢磨每个人的性格形象时,我才发现我大错特错,且错的离谱,其实飞坦的心思很细腻,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变化系”很适合他。 飞坦加入之后房子里就一片寂静,侠客好似仍旧在生闷气似的,跑出屋子翻垃圾去了,我对他这般小孩子气的举动十分无奈,但是我才不会惯着他,听话的蜘蛛自然要从娃娃抓起。 说起小孩子气,我就再次想到年龄这个问题,嗯,记得剧情开始的时候飞坦比我大两岁,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骗人,飞坦现在这屁孩子模样看起来跟侠客差不多大,尽管他比侠客大了整整4岁。 我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抢食物绝对要给飞坦抢牛奶喝! 飞坦莫名地打了个哆嗦,睁开金色的瞳孔看向我。 我处变不惊地果断回以温和的笑容,“飞坦,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他闷闷地回答着:“不需要。” “嘛,别勉强自己了。”我嘴上说着妥协的话,动作却未停下来,也不管他的抗议,我一把抱起他就往床上扔,成功赢得了他阴森森的眼神和一口咬牙切齿的声音。 虽说是扔,但我知道自己的力度还是很轻的,起码人家至少没“闷哼”一声,嗯……也可能是他自己忍着才没发出声来。 不行,我怎么可以这么坏,我应该对我的小蜘蛛好一点。 于是我也顺势爬上石床,把自己那几块剩下的干净布掏出来,像当年撩侠客一样撩开飞坦的衣服。【注意:这个“撩”有两种含义相信亲懂得~ “你……你干什么。”飞坦显然对我的动作极为诧异,脸色一直臭臭的,奈何他浑身是伤没法动弹,不然我相信他一定会转过身就给我来一刀,嘛,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 嗯,和另一个小蜘蛛完全不同的反应,不过……反正都很有趣就是了。 我没有说话,开始轻轻地给他擦拭伤口旁的血迹,他身上的伤口比侠客的吓人多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血腥,只是它们在我的小蜘蛛身上让我很不爽而已。 飞坦一直没说话,我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开始把剩余的那部分干净的布撕成一条一条的形状,开始一圈一圈熟练地为他包扎伤口。 也许是在流星街待惯了的缘故,我越来越不知下手的轻重了,所以为了防止我弄疼我的小蜘蛛,我还特意问了一声:“疼吗?如果疼的话我就轻一点。” 结果飞坦这个死小鬼并没有搭理我,一直皱着眉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笑笑不再说话,与此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于是我非常清楚地听到了某人忍不住“嘶”的声音,我却当不知情,继续低头包扎着。 哼,我让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事先说明,我才不是报复他,当然,我也没有欺负他,他可是那个飞坦诶飞坦,我可不敢诶,哼╭(╯^╰)╮。 。。。 过了一会儿,侠客回来了,手里捧着几个新捡的锅碗瓢盆,他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仍在地上,撇撇嘴道:“我回去一趟,还有东西没取对吧?早就猜到你会留着让我去搬了。” 我合上那本狗血书,露出温和的笑,“那就拜托你了,老记号。”我想到什么,把床头那根长针武器扔给他,“带着,以防万一。” “嗨嗨~~”侠客接过武器,没有再问什么转身走出了门,我知道他是听懂我的意思了,“老记号”什么的意思就是我把东西换了位置,怕有人占领那个小黑洞,导致东西被夺走,至于换到了哪里,自然是侠客最开始放的刻着记号的地方。这样不仅告诉了侠客东西的所在位置以免他找不到,也提醒了侠客要小心“旧屋子”是否有人占领,一举两得。 侠客出门后自然就轮到我和飞坦守家,只可惜我现在实在懒得整理那些新捡回来的锅碗瓢盆,于是果断把狗血书放到床头柜…也就是那个屋里唯一的断腿桌子上,随后躺回“石床”上一把搂住了小小的飞坦。 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绷得紧紧的,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抱着他开始埋头就睡,当然,一旦有任何动情和异况我还是会醒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我只是眯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因为………我饿了。 我们虽然现在还有食物,但是那些都是舍不得吃的储备粮,至于现在能解决的饭食可以说是没有。 不,也不能说没有,毕竟还有飞坦抢回来的食物。 但是飞坦带来的食物并不多,只有两、三块面包,我不禁疑惑,虽然不清楚他的身手,但是绝对不会差到哪去,从他能活下来这点就可以看出。 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换来的食物却不成比例,造成这样的原因要不就是他去晚了被抢的没剩多少了,要不就是……对方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我更倾向于后者,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整个事件的思路,死死盯着面前的面包,好像要在面包上钻出个洞一样。 飞坦好像看不下去了,毕竟我直直坐在那里足有三十分钟,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也许他觉得心烦,“你怎么还不吃。” 我放下捂唇的手,“你吃吗?” 他撇过头,“我不饿。” 然而他话音一落,便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我非常敢确切地肯定这不是我的肚子叫。 “………” 飞坦猛地转过身去蒙在被子里不理我了。 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可爱?果然还是屁孩子。 我勾起嘴角拿起一块面包扔给他,自己也拿起一块面包迅速吃起来,“嘿~但是我饿。” “………”飞坦掀开被子迅速把我扔给他的面包拿走,随即又把自己蒙了起来。 这回我真的看清楚了,这家伙深蓝色的头发中,隐隐约约露出的耳根带着微微的红晕,我突然觉得心情很好,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诶,然而作者并不承认他崩了,因为他现在才6、7岁【就是崩了!】。 我迅速地一、两秒种便把面包吞入口中,这是我在流星街养成的习惯,不然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抢。 我一边斯斯文文地咀嚼着面包屑一边顺势问道:“这些食物你从哪里弄来的呢?” “……”飞坦沉默了一会儿,闷在被子里许久后道:“a区。” 我闻言心里迅速有了着落,“是吗,那你还真命大……强吗?” “嗯,他们有我不清楚的能力,差点死掉。”飞坦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我一顿,是念。 很好,经过简单的谈话,我已经能大概分析出具体内容了。 据我所知,物质条件会随着区域字母的增长而提高,就比如说b区相对于c区来说住处都开始有些像样了,起码不是小黑洞,最主要的是,食物明显比c区多,这说明b区更靠近飞船倒垃圾的地方,至于排在c区后面的d区,我想条件应该比c区还差。 其实b区强者还是有很多的,只是我和侠客刚刚搬来且躲在屋子里观察了一天,所以并没有碰到,举个例子来说,这个屋子的原主人当初在攻击我们的时候,从那人的攻击的手法、角度、声音等许多方面都能看出那人应该并不弱,不然也不会有独属的房屋,之所以变成那样也许是饿急眼了才导致那人判断错误、鲁莽行动,再加上对我和侠客两个小孩的轻视,从而丧了命。 至于a区………按照飞坦的说法,他们有“特殊的能力”,这就证明a区的人一定都是念能力者,且那里的资源应该比这里还丰富,估计环境可能都不会一样,毕竟……飞坦除了满身的血迹与伤外,浑身并不是很脏,起码他的头发一看就是前些日子刚洗过的。 嗯,先说好我可是有洗过头发的,毕竟有了水资源,虽然因为条件不允许所以并没有每天都洗,但是刚来这里的那些反锁的贵族记忆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了,所以两三天我还是会洗一次的,每当这个时候侠客总是鄙视地看着我,我却更加鄙视他,当然,我不是鄙视他脏,毕竟我当年脏土都敢往自己脸上抹了;我也不是矫情,流星街谈这些就只有一个字:“死”,嘛,其实我完全可以忍受,只是既然有资源干嘛不用。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解释,我鄙视侠客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把自己那张脸当回事,也没把我这张团长的脸当回事,我要是把自己这张脸整毁容了我都对不起读者。【侠客:才没有啊喂!冤枉!!】 咳咳,扯远了。 总之,从以上那些细节也可以看出飞坦大概就是从a区来的,嗯,不过看来他并不清楚念能力啊,再加上身受重伤,绝对是从a区逃出来的。 算了,无论他背后的情况是怎样,我都不会后悔捡他回来的,毕竟……第二部棋已经在下了不是吗,未来的旅团为重,我会对我的小蜘蛛们很好的。 况且,库洛洛的人生字典里不会有“后悔”这两个字,身为流星街人,我不会拒绝任何东西,当然,也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这里抢走任何东西。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我对着门口发呆,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侠客好慢啊,死掉了吗。” 飞坦闷闷地躺在石床上睡觉,听到侠客的名字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又重新闭上眼。 我决定去找侠客,毕竟他再不回来我就要忍不住把留给他的那份面包吃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也好为他收尸,回来的时候顺便接接水,我多么的有同伴爱啊,嗯,虽然按照剧情来说他应该不会死。 我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飞坦,看家就拜托你了。” 飞坦睁开金色的瞳孔,皱眉地看向我,“你放心?” 就这么把住处交给一个刚成为同伴的人? 我闻言笑了笑,“啊,我们可是同伴呐。”随即,我睁着深得发黑的瞳孔看向他,“而且,你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呢?” 作为一个浑身是伤的病患者,这里倒不如说是你的“避难所”。 飞坦“切”了一声,撇过头,“等着,我会强大起来的。” 我笑而不语,推开“大门”刚想出去,就看到侠客在不远处捧着一堆东西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 我连忙赶过去,他这幅惨样子浑身是破绽,捧着这么多东西,被人偷袭怎么办。 接过他手中的几样东西,我看着他右眼发青的肿眼泡,忍不住笑出声来,“侠客,你这妆真好看。” 侠客哀怨地撇撇嘴,只是他刚动一下嘴就“嘶嘶”喊疼,见我笑得更加欢快,他埋怨道:“库洛洛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可是大难不死诶。” “咳咳……噗…哈哈……”我本来想收敛一下,结果很有同伴爱地再次忍不住笑出声,“咳咳……”我再次摆正姿态,“所以,发生什么了。” “我们的旧小屋被占领了撒,我去取东西的时候还真是大灾难诶,幸亏你换了位置。”侠客一瘸一拐地走在我旁边。 嗯,看来他是遇到袭击了。 我看着他的伤势,右眼应该被打了一拳,嘴角有些破裂,脖颈上有点伤痕,血还没有凝固,应该是被杀未遂,看他一瘸一拐的,不是腿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肋骨断了几根,希望不要插到肺里,嗯,如果真是那样他应该早死了。 “结果呢?” 侠客仍旧撇嘴,“还能怎样,就杀了咯。” 我笑笑,“是吗,干的不错,祝贺你大难不死。”我刚打算把“大门”打开,侠客就一把拉住我。 “………”侠客腾出一只手拽住我破烂的衣角,低着头,憋了许久后,他才开口道:“为什么救那个人?我们是同伴吧,不能告诉我吗,库洛洛。” 我回头看向他,“…为什么?”我捂唇想了想,“嗯……因为我喜欢他?” 毕竟自己看动漫的时候确实挺喜欢飞坦的。 “………= =”侠客显然对我的回答接受不能,妈惹你喜欢男的啊库洛洛,这理由骗鬼呢。 “而且——”我放下捂唇的手,“他也是你的同伴哦。” “………”侠客没有再说话,我也不管他,打开大门,只感觉一阵杀气猛地袭来,我和侠客连忙一闪。 “啧。”飞坦发现是我和侠客,扔掉手中的大板砖,“回来的还真快捏,老记号。” “………”侠客黑人问号脸:老记号???什么鬼??? “噗………”我迅速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飞坦这家伙还真记仇。 没错,侠客至始至终并没有对飞坦说过自己的名字,刚才他出门的时候,我说过“那就拜托你了,老记号。”如果是不清楚实情的人,没准真会误解为侠客的名字是“老记号”。 我之所以肯定飞坦是故意的,是因为我之前明明说过“侠客好慢啊”,飞坦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侠客的名字了。 显然侠客这只小狐狸也想明白这个问题,他跳脚炸毛道:“你才老记号!我是侠客!” “哼。”飞坦干脆没理他,而是一脸别扭地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见我直直地看着他,他一脸煞煞地抽走我手中的东西,“你太墨迹。” “喂!你到是也帮我拿拿啊!”侠客费劲巴拉地捧着大铁盒子。 飞坦瞥了侠客一眼,嗤笑了一声,“真弱。” “………”侠客:气死我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飞坦和侠客相处的很好【大雾】,起码我在的时候他们俩总会一脸好哥们地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实则只是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而已,因为我有注意到他们两个胳膊上的暴起的青筋。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才对嘛,大家要好好相处。” 侠客总是露出笑眯眯的狐狸笑:“没错~没错~库洛洛说的很对。” 至于飞坦则是在一旁不爽地“切”“切””切” 其实我们三个每天都会一起训练几个小时,也会分工抢食物和看家,不过说到训练,那个与其说是训练,到不如说是我们三个人对打,飞坦的伤没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不得不说流星街的人都是怪人,飞坦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就有这样的速度,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坏,反倒提高了我们这个三人组小团队的战斗力。 只可惜每次对打的时候飞坦这小混蛋总会把本就空旷的屋子里打的乱七八糟,至于侠客身为以后的后勤人员,他每次打不过就跑,于是我终于决定把他俩拽去房子的后面训练,嘛,这里也姑且可以算是后院。 好吧,说这么多我只是想逃避我输了的这个事实而已。 我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剪刀手”,飞坦和侠客则是嘚瑟地亮着自己的“石头”拳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弄得我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俩货,老娘的团长威严都要没了! 于是我果断露出了温和的招牌笑容,“看来我输了呢,没办法,这次只好我去负责抢食物了,你们两个一定要乖乖地好好看家哦^-^” 飞坦和侠客立即正襟危坐起来,佯装严肃地向我郑重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把班兹匕首藏好,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出门去,不用想也知道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定又会乱成一套。 。。。 我甩了甩班兹匕首上的血液,把抢好的食物藏在衣服底下,随即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左臂一直连到左手背的长长大口子还在不停地渗血,嗯,自己这次只有这部分受伤了呢,不过也不能算是进步,毕竟这次的对手很弱。 不过,我看着怀里的牛奶,随即嘴角勾起了黑暗的笑容,呵,回去后一定要把牛奶往飞坦和侠客嘴里猛灌,看我不馊死你丫的! 与此同时,正在掐架的某两人突然脊背一凉,浑身打了个哆嗦。 只可惜我貌似并不能用牛奶折磨飞坦和侠客了,因为—— 我看着垃圾堆上一个头发有些粉偏紫色的女婴儿。 婴儿见我看她,睁着大眼睛还对我伸出肉嘟嘟的小手,露出不谙世事的傻笑,还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啊啊,自己真是造孽, 没错,如此造孽的我把她抱了起来,毕竟流星街的人什么都吃,自己可不能保证她会不会被人带回去煮了吃,早知道婴儿的肉是很鲜嫩肥美的,嗯,自己虽然没吃过不过有听别人提到过。 我不禁开始嘴角抽搐地想着自己以后的保姆生涯,恶寒地嘴角再次抽了抽,我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护着藏好的食物,虽然身上满身的血迹(并不是我的血)能很好地证明我是刚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强者,不过这对某些人并不能起到什么震慑力,果不其然,我还是遇到了麻烦。 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看到我怀中抱的婴儿,眼珠子都要掉在她身上了,口水甚至挂在嘴边,“呦~小子,挺幸运啊,竟然捡到了婴儿,这种上等的货色,肉绝对肥美多汁啊。” 我笑容不变地看向他们,“那还真是谢谢夸奖,不过她不会给你们呢,因为她是我的同伴。” “哈?!”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起来,“同伴?!你说这个小婴儿?!哈哈哈哈!!!” “咿呀?”婴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随即又看向那两个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他们俩,婴儿就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吵死了!!”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向我攻击过来,“把婴儿交出来?!” 我轻轻拍了拍婴儿的身子以示安抚,随即抬头看向那个男人,“看来我的同伴很不喜欢你呢,所以撒——” 迅速闪身躲过他的攻击,趁他打空的这一瞬间我立即亮出匕首捅进他的肚子,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猛地拔出匕首,血液溅了我一脸,我笑容不变,“去死吧。” “什…………!!”另一个男人显然很惊讶,在他还没缓过神来这会儿功夫,我立即运用这几天和飞坦一起训练出来的速度冲到那男人面前,一刀解决了他。 。。。 回到房子前,我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随即喊了句“是我”,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侠客满脸大大的笑容,“库洛洛,你回来啦!” “………”我看着他这般狗腿而又讨好的阳光狐狸笑,立即认识到一定有什么被他们搞砸的破事情要等着我。 “………”飞坦也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地撇头看向别处。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屋子,锅碗瓢盆东倒西倒撒了一地,碗也被打碎了两个,这些还都只是家常便饭,真正主要的是—— 我看着自己那本唯一的狗血书,它被撒上了一大泼水,如同被泡了几天几夜一样皱皱巴巴的,毕竟纸质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泡上面的字迹一个也看不出,倒不如说甚至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哐当!!!” 我本来护在衣服底下的食物全部掉了一地,我瞪着大大的黑瞳,浑身颤抖地看着自己那本心爱的泡水书。 飞坦率先意识到什么,迈起他的小短腿飞速奔出门外。侠客也暗道不妙,扔下手中的“长针天线”拔腿就跑。 我终于缓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已经飞奔不见,露出了一个非常非常甜美的笑容,呵,侠客、飞坦,你们干的很好哦,我会静静地等你们回来哦,呵呵。 突然,一直被我们遗忘掉的婴儿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嗯,应该是自己杀气太重了,我收敛了一些,走过去把婴儿抱到石床上,啊啊,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糟糕。 妈惹,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书被泡了个面目全非,我就狠狠地咬起小手绢,好气哦。 想到这里,我这才注意到杀气又不自觉地猛飙了出来,而且婴儿也不哭了,我以为她一个柔弱的小婴儿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杀气而死掉,所以我连忙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她应该是习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好险好险,差点杀掉自己以后的小蜘蛛,你说对吧,玛奇?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我看着外面的天色,嗯,已经天黑了,飞坦和侠客还没有回来,那么就再等最后的五分钟好了,五分钟后我绝对会主动出击的,呵呵。 把先前抢回来的有些变质的牛奶倒进大铁锅里用火热了热,再把温热的牛奶倒进碗里,整个房屋霎时充满了淡淡奶香和半馊不馊的古怪味道,不过总比垃圾的臭味好多了。 小玛奇也不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炉灶燃烧生起的火星,伸出小手不停地比划着,好想要把这火光的形状描绘出来似的。 嗯,这就是萝莉养成游戏吗,意外的挺有趣,当然,这要在自己有足够耐心的情况下。 我把装着变质牛奶的碗递给小玛奇,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她真的伸出小手接住了碗,然后疑惑地歪头看向我。 我心情好了一些,一步一步地教着她怎么用碗喝东西,不得不说不愧是流星街人,她竟然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就学会了在吃烫的东西前要吹一吹,尽管她现在只是个婴儿。 与此同时,飞坦和侠客也回来了,正好五分钟不到,看来他们也渐渐摸清自己的心情了,知道把握好“度”,当然,也仅此而已。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他们俩个竟然人手带回来几本书。 难得一直脸色臭臭的飞坦也不吭一声,他迅速推了侠客一把,侠客没料到他的动作,向前踉跄了一小步,见被卖,他只好尴尬地把书递到我面前,勉强维持着笑容,“额,库洛洛,你看……我们给你弄回来几本新的书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我故作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俩,然而这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类似火花与电击之类的东西。咳,确实,在一本书和几本书之间我自然选择后者,不过………这就是他们两个回来晚的理由吗?嘛,从衣服的褶皱来看的确有些打斗的痕迹。 与此同时,恨不得互相把对方宰了的侠客和飞坦才注意到一个严肃且深刻的问题………尼玛库洛洛的旁边什么时候坐着个婴儿?! 飞坦到是有些兴奋,可以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一丝暴虐,“库洛洛,今晚吃肉?” 侠客显然也想到一块去了,“嘿——没想到库洛洛你也变得恶趣味了啊,嘛,我到是没意见。” 我嘴角抽了抽,一脸“你们想多了”的样子把那几本书收起来,“她是我捡的新伙伴。” “…………”飞坦和侠客的表情一定如同大写的“你tm在逗我”的懵逼脸,然而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没错,这也是我选择不和这俩人计较的原因,以后团长与团员关系是一大问题,还有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自己把玛奇捡回来了,但是飞坦和侠客是并不知情的,要知道在流星街收养小孩简直是无稽之谈,更不用提婴儿,正常流星街人第一想法都是把婴儿吃了。总之,很划算不是吗,用一本书来换取几本书和小玛奇在这里的生存权,我对自己的小蜘蛛还是很维护的。 飞坦蹙着眉,那副俊俏的小脸有种说不出表情,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他心理一定在腹诽婴儿竟然不吃简直是暴殄天物之类的话。 精如小狐狸的侠客同样没有说话,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库洛洛这家伙总是喜新厌旧地找着“玩具”,只不过这次是婴儿让他们小小惊讶了一下而已。 没错,为了不让飞坦和侠客多想,我偶尔也会捡一、两个人回来,然后拿他们试手以此来检测我攻击的新程度,最后等我腻了的时候,就会把那个人杀了扔掉,有时候也会把那人给飞坦让他练习刑讯,虽然飞坦搞不懂情况不过也欣然接受,然后果断地爱上了刑讯………当然,有时候飞坦也曾提出把尸体煮了吃,但是被我驳回了,理由是:吃了你也会变的和这人一样丑。 毕竟流星街人愿意收留人是不可能的,就连流星街设定的官方教堂都只收留刚出生的孩子,而且到了断奶的时间后他们会果断把这些孩子扔出去,所以我只收留蜘蛛做同伴是不可能的,况且飞坦和侠客也知道我的性格,收留人什么的更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这么下去绝对会引起怀疑,所以我才会偶尔去找别的人,倒不如是说“玩具”,嗯,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以后小蜘蛛们而做的铺垫。 这个方法虽然给自己充分造就了理由,不过也有一大弊端,就比如,我有清楚地注意到飞坦脸上的一丝不自然。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飞坦就是我第一个愿意收留的同伴,想必他一定会揣测我会不会像对待那些后来的“玩具”一样来对待他,看来以后要找个时间撩【划掉】,看来以后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消除同伴之间的那一丝隔阂。 反观侠客,虽然他一直保持着笑容,但是我知道他心理也有可能产生一丝芥蒂,毕竟他和我是最初成为同伴的人,只可惜这小狐狸精的很,我要是太过于撩他【划掉】,太过于关注他的话绝对会被他看破。 不过我还是会想办法消除我们几个之间的隔阂,也许你会腹诽流星街人之间谈什么同伴与信赖,但是不要忘记,虽然他们生性凉薄,活在这残忍的世界,然而一旦有了同伴,经历了无数次同生共死后,不可能不产生深厚的同伴之情,不然你以为原著里库洛洛为什么会为窝金哭,还为他奏响镇魂曲?为什么信长对窝金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怀?为什么芬克斯会沉默地望天思索团长回来的时间?为什么侠客在见到西索提着库哔的头从厕所出来时,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去而反被西索杀死。 好吧,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为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巩固同伴之间的情感,毕竟也是为了以后的旅团,不然现在团员之间就四分五裂,建团后怎么可能有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很矛盾吧,我不允许背叛的存在,但是我坚信背叛的存在。 我就是我,我会尽力把自己还原成原版库洛洛,但是不要忘记躯壳下的灵魂终究是不一样的,而且……我可不带把儿。 “嘛,这次会持续多久?”侠客一屁股坐到石床上开始摆弄那根破针,思考着要不要在上边装饰点什么东西,不然总感觉又秃又丑。 “哼。”飞坦不屑地直接钻进“被窝”开始睡觉,闭上眼睛前还不忘轻讽:“反正也就那么几天捏。” 正如你们所见,他们并没有吃晚饭,当然,我也同样如此,开什么玩笑,在食物匮乏的流星街,想吃晚餐简直是梦幻中的事情。 我把小玛奇抱到怀里,婴儿特有的软趴趴触感让我心情不错,看来有个抱枕也不错,爬到石床上躺到飞坦的旁边,我嘴角勾着淡淡的温雅笑容,“撒,谁知道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显然飞坦和侠客觉得他们果然还是低估我了,倒不如说他们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我。 因为已经过了大部分时间了,虽然流星街人不太有时间观念,不过时间过去的并不短这一点我们还是知道的,然而,玛奇却仍旧幸存,倒不如说她也成为了一份战斗力,会在我们抢食物的时候帮忙偷袭。 我在抢食物或者在流星街走动的时候都会带上玛奇,相对的,我每次杀人的时候她自然也在旁边看着,毕竟我可不打算让她活在我们的保护下,她从出生那一刻便该知道这里的残酷,否则,我带她回来的意义何在? 不得不说玛奇长的越来越水灵了,现在也学会说话了,大大的眼睛格外诱人,只可惜那蓝紫色的瞳孔中没有一丝小孩子该有的天真,有的只是映衬着瞳色的冷漠与黑暗。 只可惜,尽管说了这么多,好巧不巧的今天是我和飞坦负责抢食物,玛奇和侠客留下来看家,所以她和我并不在一起。 小心谨慎地前往“老地方”,毕竟我不能确定我们会不会在没抢的半路中就被埋伏杀掉。 不过,我看看向旁边的飞坦,勾起嘴角笑容,“飞坦,这次要抢的东西中有你恰好想要的吗?” 飞坦用手固定着第一次见面时那有些破烂的衣领,以此来堪堪遮住他的下半边脸,不过他显然对于我这么问有些疑惑,倒也没有不理我,而是淡淡的答了几句,“啧,没什么想要的,无所谓。” “是吗。”我在警惕着周围的同时,还不忘调笑道:“不过你看起来心情挺好呢。” 飞坦脚步一顿,我仿佛看到了三滴飘在他头顶上萌萌的慌乱汗珠,他迅速加快脚步与我拉开一段距离,由于他遮着衣领的缘故,我只能听到他闷闷的轻细声音,“……哼,烦死了。” 我连忙跟上他的速度,顺便笑着如同好哥们那样撞了他一下,“是是是,走吧。” “………”飞坦干脆撇头不理我,哼哼哼。 我嘴角笑容不变,和他保持着等会一起攻击的最佳距离向前走着。嗯,虽然我知道我那漆黑的眼中大概什么情绪都没有,毕竟在上“战场”前我要让同伴和我不仅在身体上、精神和心理上也要处于全盛阶段,所以刚才才要开个玩笑来降低一下飞坦的兴奋感,没错,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我知道他有的只有兴奋而已,我怕他杀狂了不愿意走,到时候就不好收手了,毕竟我们虽然已经有点小名声,但是终究是小孩,并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强者,嘛,虽然我相信他这点判断力自然是有的,毕竟飞坦从来都不是一根筋,他绝对是个聪明人。 总之先缓解一下气氛不也挺好的吗(我才不承认我在撩他,哼。) 。。。 又是那每天都在经历的血腥,惨叫,尸体,鲜红的血液,痴狂的笑声……血海炼狱般的世界一直都存在,存在于这个被遗弃的地方。 有了飞坦这个不错的战斗力,我自然负责抢食物了,在飞坦的掩护下我用着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抢着我们需要的食物分量。 在看中一盒比较完整的牛奶时,我刚把手放在上面,没想到另一只也放到了上面,我迅速收回手并掏出匕首释放杀气,在看清对方的时候,我嘴角抽搐了。 啊,富兰克林,真巧,又见面了。 显然对方也是记得我的,他看到我的时候眼中也闪过了惊讶,随即也立即摆好姿势警惕地看向我,不过我没有漏掉,他身后还护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啊,这幅和自己一样黑发的模样,大概是小滴吧。 我睁着黑色的瞳孔看着他们俩,大脑则是在飞速的运转,富兰克林抢这盒牛奶大概是要给小滴喝,而我抢则是要给飞坦喝,至于玛奇……她说她喝腻了馊味,嘛,女孩子也不急着长个,虽然对于飞坦来说长个是大计,不过其实身高也是他的萌点,而且我也担心他会不会和玛奇一样有这种想法从而起了反效果,虽说牛奶什么的每次都是我不顾飞坦的意愿强喂给他喝的,估计他现在狠的牙痒痒吧。 于是用了0.1秒的思考后,我果断把那盒牛奶扔给对方,“给你了。” 说完我扭头就走,在之前抢的基础上随意地捡了些飞坦和侠客爱吃的东西,又抓了好几把玛奇这种年龄段可以消化的发霉小米放进兜里,留下不远处有些欲言又止、不明所以的富兰克林和他背后睁着如同玛奇一样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滴。 嘛,就先给他好了,毕竟小滴这个时候正需要牛奶吧,我自然也需要为未来的蜘蛛考虑,反正他们最后都会成为自己的团员,到时候他们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找到了不远处飞坦掩护我的位置,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飞坦捂着流血的伤口单膝跪在地上,完全一副被牵制着动弹不得的样子,他的对面是个陌生脸的男人,穿着倒是板板正正,完全不像流星街垃圾堆里的住民。 然后我听见了飞坦说出了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而且语气还充斥着愤怒和不屑,显然对面的男人也没有听懂,他讽刺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就要……” 我隐藏着杀气,在快要接近那人的时候猛地亮出班兹匕首,勾起嘴角,“反正他就要?不,是反正你就要——” “——死了。”我迅速投下班兹匕首,那个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松躲开,我却笑了,匕首在到达他之前突然拐了个弯,砍向了空气,随机趁对方闪开的这会儿功夫瞬间跳向飞坦那边。 与此同时,飞坦在金眸中闪过诧异的同时也发现自己突然能动了,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他竟然蹙着眉向我伸出手,我也不客气,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搭住他的手,缓冲了不少冲击力。 而那个人男人却惊讶地缓住身形,警惕的喃喃自语,“念能力者…?不,完全没有气的存在,只是个小鬼而已……?!”那‘他’是怎么看到念线并割断的?! 不过我们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听他废话,早就撒腿跑远了。 男人在追与不追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耳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大概是那人念能力的缘故,“啧,还真是找了个了不起的同伴啊,在明显知道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理智的判断并有所行动、见机行事,在合适的情况下果断撤退,最有趣的是……”明明是个非念能力者的小鬼,却割断了念线,还真是被他发觉到了好东西,这下老大该高兴了。 “哦~我就当做是称赞收下了。”我知道他是放过我们了,嘛,看来我赌赢了,不过有点不值的是自己好像被盯上了,啧,反正早晚会被顶上,倒不如说自己有点小名气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正如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所说的,我可不是念能力者,虽然想学不过我可不知道怎么开精孔,至于自学修炼……非常抱歉我可不知道怎么修炼才能练出念,又不是类似满街大白菜的东西,不然连现世的普通人不也能随便瞎练出来念了吗,而且………比起强行开精孔来说,自行修炼一点都不刺激不是吗。 从看到那个男人开始我就察觉到了他是个强者,先不提飞坦打不过他,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当然,也有可能是念能力的作用,所以我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对付他,而且我知道念能力者貌似都是有“圆”这种东西感知的,所以我并没有太做作,因为我的目的是——割掉牵制飞坦的念线。 没错,念线,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男人手中可没有什么武器,其次,那就是我的班兹匕首,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我察觉到了匕首上貌似沾了点念,况且这个匕首从来没有生锈过,即使它占满了鲜血,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保养过它,匕首却仍旧完好无损。不过就算如此,毕竟用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匕首上真的有念,过了这么久,也许匕首上也只剩一点念了也说不定,至于能不能割断自己假设存在的念线也是个问题,所以自己在赌,一切都在赌,赌上了一切,输的下场就是死,赢得下场还是赌,赌这个男人会不会放过自己和飞坦。 。。。 远离了那片范围,我搀着飞坦走在垃圾堆上,心里则是思考着接下要不要采取点什么措施,虽说反阴人很有意思,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话说飞坦明显和那个男人认识,而且那个男人会念且穿着整齐,大概是a区的,记得飞坦以前也说过他是从a区逃出来的,嗯,事情有些麻烦了啊,不过貌似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利用这个机会来建立旅团…? 正想着,飞坦已经推开了我,他自己捂着伤口慢慢地走着,“别管我。” 我觉得他这话里大概有两个意思,所以我并没有接话,而是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往他脑袋上就是一拍(没错,为了防止那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携带一本书,起码能挽救一本不是吗)。 飞坦显然对我的动作极为诧异,他有些不爽地摸着自己的头,却意外的没有说话。 “刚才谢了,飞坦。”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想到飞坦之前竟然会伸手拉自己,还以为他会先跑了呢。 “……无路赛,我可不想欠你人情。”飞坦闷闷地缩在衣领里,整张脸都快被遮住了,哦,多么可爱的傲娇正太! “嘛,这个就给你当作谢礼好了。”我看了看另一只手拿着的那本书——《糖果和疼痛的味道》,嗯,记得百度百科有表明,这家伙貌似喜欢这本书来着…?还真够巧的。 飞坦嘴角抽搐地看着这本被硬塞到手里的书,这不就是他之前为了讨好库洛洛这家伙弄回来的吗,嘛算了,他确实也挺感兴趣的。 而且,想说谢谢的……是他才对。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作为非纯天然的流星街人,我其实还是有一点时间观念的。 当然,这个时间观念并不是指我知道作者拖了几个月没有更新,而是——明天是玛奇的三岁生日。 生为流星街人,玛奇自然不像普通寻家的屁孩子,她已经能流利的说话和行动了,且出手十分干练,我是指杀人这方面。 其实生日也没什么好过的,而且这个所谓的生日是指我捡她回来的日子,并非她真正的生日,但是我捡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儿,没准刚出生就被抛弃了也说不定,所以今天是她生日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有95%的可能性。 不过像我们这种流星街人,过生日简直就像是在异想天开的做梦,甚至流星街人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过生日这种概念,也幸好我并非在流星街出生且……我是穿的。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像铺垫一下,因为我在烦恼给玛奇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作为未来的团长,我还是有义务撩一下…咳,照顾一下我未来的女性团员,起码要抓住她们的心,知道我对他们很好,毕竟以玛奇的年龄在流星街,应该已经开始懂事了。 于是我一大早就起床了,看了眼挂在一旁勉强转动的破烂钟表,嗯,这也太早了,就连外面天还咋没亮呢。 然而我想睡回笼觉,却睡不着了,抱着“我睡不着,你们也别想睡着”的恶劣想法,我伸手摸索了一会儿,照着侠客腰上的软肉就是那么一捏,一只大腿还顺便搭在了躺在另一旁的飞坦的腰上。 我让你俩装。 。。。 流星街人本就无时无刻不放松警惕,身处于黑暗世界中且感官敏感的他们,自然不会在任何时候松懈,甚至连人的呼吸频率和往常不一样,多吸了一口少亦或者吸了一口空气都会引起他们的察觉,所以库洛洛醒了的时候侠客与飞坦自然也醒了,至于玛奇则是醒了后又睡着了,毕竟再早熟她也不过才两三岁,更何况对方是同伴又不是敌人。 我们四人是同睡这一张石床的,反正都是小孩子也不怕啥,而且这只石床也够大,唯一让我不满的就是太硬,就算垫了好几张毯子都没用,硌的背疼。 玛奇喜欢黏着我睡,最开始的时候侠客和飞坦则是一个睡最左边一个睡最右边,而我和玛奇属于被夹中间的那个,然而记得玛奇还是婴儿期的时候,占的地方简直能忽略不计,而且她睡着睡着就会从我怀中脱离,跑到脚下去了,所以她后来直接就习惯性地一直睡在那个位置了,直到现在。 侠客见库洛洛醒了又倒回去睡,也没怎么在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毕竟怎么说他也是被库洛洛吵醒的,心里露出狐狸笑,活该库洛洛黑眼圈这么深。 只是不等他偷着乐,就感觉库洛洛又有动作了,本来还心思些这家伙要做什么,他就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我十分满意地看着侠客“嗷呜”一声跳脚起来,嘴角笑得十分温和:“侠客,注意点。” 我是在提醒他这很可能成为他的弱点,虽然我知道他只是被我不小心刺激了一下而已。 侠客一愣,还不等他说什么,我便打断他,“所以以后便由我来帮你克服。”毕竟他身上本就不多的肉有种不一样的手感,让我忍不住还想捏一把。 “……不要!”某只小狐狸瞬间脸就垮了,恶寒得抖了抖,怕我还继续做什么,他直接跳下了石床,想到刚才我的动作,他脏兮兮的脸蛋突然范起了一道可疑的红晕,毕竟他以后再怎么样说到底现在也只是5、6岁的屁孩子,他故作姿态地咳了咳,“记得今天是我和飞坦去抢食物,天色还早,我先去侦查一下。” 毕竟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走动,他可以提前去摸清情报,侠客清楚自己是头脑型,论武力值他不如库洛洛和飞坦,提前摸清情报到时候也好抢些,且收集情报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虽然这次和飞坦行动让他很不爽。 至于飞坦则是干脆没理他,冷冷地躺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也不在意侠客刚才的拒绝反抗,盖了盖毯子,随意地嘱咐了一句,“别死了。” 侠客到是恢复了一脸小狐狸的模样,抬手擦了擦他那算不上是武器的长针,说是长针也只不过一个拇指长,毕竟插上两个小翅膀就可以当天线了,握在手里刚刚好。 “嘿——如果我死了你会来救我吗?” 我只笑,“你说呢。” “嗨嗨~真无情。”侠客也只是随意调侃几句而已,还不等他推开门,便听到我的声音,“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救——?” 他手一顿,我则继续笑,“所以别死了。” 。。。 侠客离开以后,我便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冷气,倒不如说侠客在的时候也有,不过现在更浓烈了。 哦,放心吧,我没忘了某个冷气制造机,这不,大腿还在他身上搁着呢。 毕竟我怕翻船…咳,闹僵,所以等侠客走掉后我才开始撩【划掉】亲近自家另一个团员。 于是我得寸进尺,腿还不够,直接搂住了某人,感觉到他浑身僵硬,我还蹭了蹭。 终于,飞坦忍耐到了极限,语气阴冷,“松开。” “你醒了啊。”我如此说着,手上却并没有松开飞坦。 我这明显是明知故问,飞坦只感觉自己青筋暴露,然而他却并不能奈我何,简直气死人。 最气人的是,他竟然觉得库洛洛虽然很强,可是身板却意外地很纤细,尤其是现在粘着他竟有些柔柔的、软软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女人一样…! 可是这家伙明明是个大老爷们!简直太不爽了! 。。。 如今玛奇快要三岁,我自然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刚穿来的岁数,外表也有7、8岁了,当年稚嫩的脸庞虽没长开多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精致的面容也更加成熟稳重,举止间也萦绕着说不出的气质以及贵族的优雅,黝黑的眸子黑的深邃,让人看不透彻,那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纯粹”,当然,这个“纯粹”指的是我的眼睛,黑的幽深,黑的纯粹,宛如一潭死水。 说了这么多,我只想说不愧是团大的脸,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好看了,尤其是自身携带的气质。 咳,回归正题,我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点到为止,松开飞坦,反正也睡不着,我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正好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飞坦蹙着好看的眉,一脸煞煞地看向我,“你去哪。” 我回答的非常高深,“你猜。” “………” 。。。 我倒是真没想到飞坦会跟我一起出来,一路上冷冷的根本不搭理我,我也一脸高深莫测的没有向他说话或寻问,因为当注意到他眼神里那抑制住的暴戾时,我已经隐约猜到了。 我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支开飞坦去办我想要做的事,就发现自己和飞坦突然被堵住了。 来人是个长的极其猥琐的男人,尤其那猥琐混浊的眼睛毫无遮掩的露出色|眯|眯|的恶心眼神,“嘿嘿,两位小美人,真巧啊。” 飞坦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这张脸,尤其是现在挡脸的大衣已经破破烂烂了,原本高高的领子除非自己用手托着才能堪堪遮住半边脸。 我也涌动些了杀气,毕竟看到这个男人,我便想起了过往的那个巨大的阴影,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获得战利品,也是我扮男装的契机,然而如今我却杀人如麻,甚至因为经常游走在生死间,我连自己的命也不怕了。 至于这个男人……流星街什么人都有,憋急了谁管你男不男女不女的,长的好看就行,尤其还是我和飞坦这种精致的脸蛋,这男人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我们俩一个小孩,他便放心地出来拦路了,猥琐之气也不隐藏,尤其是在视线再次接触我的那一刻,更加放|浪|不|羁,“真是漂亮,你这小身段够我玩………” 还不等他说完,舌头直接掉地。 飞坦的速度自然不用多说,男人还有缓过神来,舌头便一阵剧痛,紧接着手筋和脚筋便被迅速地挑了,以至于他被飞坦托着带走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我果真猜对了,见事情解决了我便也不再耽误,“你要回去了?” “………嗯。”飞坦托着那个男人向家走去,只是不满注意到,他的语气间都透出了一丝兴奋和暴虐。 “我暂时还不回去。”我想了想,“去找点物资。” “……随便你。”飞坦撇撇嘴走掉了,看样子又突然有点不高兴。 其实在飞坦刚才并没有一刀杀了这个男人,而是割了他的舌头这个举动来看,我就知道飞坦大概是想拿这个男人练手了,说白点就是带回去虐人刑讯。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早上在库洛洛那里吃瘪不说,刚才这个男人更是好巧不巧的出来作死,本来他跟着出来也是想寻找狩猎目标的,正好他前几天看了库洛洛送给他的《糖果与疼痛的味道》这本书,早就手痒难耐了。 。。。 总之,刚才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反派死于话多。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我和飞坦告别之后,就独自一人去了当年给侠客买退烧药的那家破烂商店。 我是来给玛奇买礼物的。 破烂的商店里仍旧是那个老头在看店,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这老头的容貌没有一丝变化,更没有一点老态,我立即就想明白过来,这老头会念。 不过他会不会念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我们并不认识,在流星街,没有交情的人便是敌人,无论那个人是谁。 这里说是商店,也只能勉勉强强这么称呼,上次来还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刚来流星街放不开手脚,我是指除警惕外的其他方面。嘛,不过现在仔细打量打量,整间屋子没比我们的“家”好到哪去,布满了灰尘和锈迹的架子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倒也实用。有的要不是我并非出生在流星街,不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要什么?”老头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有些微微诧异地从架子上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虽然早就察觉到有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然而我还是确认了一下,果不其然店主老头是看着我说的,而且他的眼神中包含着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我知道,他大概还记得我。 对我有利的事情我自然是来之不拒,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我出声道:“给女孩子的东西。” 嗯,看我问的是什么愚蠢问题,我自己不就是女的吗,却在沉思女生喜欢什么这种问题,是了,不经过这么一番提醒,我还真忘了自己是女人这种事情。 老头到是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给什么样的女人。” 我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也不急着否定,而是照常淡淡道:“比我小。” 我自然不会透漏太多,多说无益,因无心说话而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是最愚蠢的事情,这个老头原先估计是想到流星街那种专门以卖身为存的女人身上了,毕竟我现在是扮男装,况且,在流星街没有年龄这种说法,只要你强大,无关年龄。 老头听完我说的,随口问了句,“妹妹?” 我只笑。 老头叹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我觉得他大概是挺看好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老人对小孩亦或者希望后继有人的那一套,总之让我觉得幼稚且愚蠢得很,不过人家是念能力者,有那个资本。 。。。 我最后还是用东西换了一条发带,玛奇如今头发也快到肩了,散着头发战斗是不可能的,她想不想剪发也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不会干涉,既然这样还不如送她一条发带,而且和原著里她带的那条很像,深绿色的,耐脏。 当然,虽说是发带,自然不可能像穿越前的那些百货商店或者大超市里买的高级头绳一样,这条发带有些泛旧,颜色也像洗了好几年似的有些褪色,不过整体来看还能称得上是不错,起码这在流星街算是不错了,毕竟这可是用了我一本完好无损且不缺页的书换的。 我有些肉疼地把书交上去,心里几下这件事,如果以后有资本了,就把这本好书换回来。 只是我这一交不要紧,突然看到了破旧不堪的柜子旁摆放着的东西,虽然脸上表情不变,我心里却有些小起伏,“这电池卖吗?” 那是一块手机电池。 那老头大概是挺惊讶我知道这是什么,“你知道这是电池?”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我赌对了。我刚才自然是故意把“电池”这个词汇说出来的,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特别想要这东西的样子,不然他肯定会以为这东西很稀有很值钱。店主是个老头子了,虽然会念,但是流星街住惯了,也不愿意出去,凡事还是家乡的好,这也是以后旅团为什么总会回流星街的原因,当然,这是相对于强者而言,弱肉强食,输的下场就是死。 他放在这里也代表他不太清楚这些,毕竟我估计现在的时代手机还不太流行,更不用提流星街里的人清不清楚,有的流星街人甚至到死都不知道电视闹钟是什么东西,呵,那些刚出生就死的自然是更不知道的。 。。。 最后,我自然是把这块电池拍下来了,与之相对的,我把自己的那双在来到流星街之前穿的昂贵的名牌鞋换了,甚至还讨价还价地要了个面罩,没错,就是面罩,我打算回去给飞坦遮遮脸。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穿越前和一些商贩讲价的事情,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我不后悔。 出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商店,我自然是把东西藏着掖着地往回走,其实也没什么好遮的,发带和电池揣在兜里刚刚好,面罩我可以自己先带着,不过我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晚了,大概等我回去已经深夜了吧,遮不遮脸无所谓,况且面罩被抢的几率只有70%,我愿意赌那剩下的那30%。 啧,希望侠客还有飞坦他们不要认为我已经死了,然后把我的那份饭全给吃了,不然我一定会好好“关心”他们两个的。 。。。 一路上自然是警惕着回去的,而且我还光着脚。不过,我警惕,别人自然也警惕,这不,夜晚的时候人家听到有走动的声音,主动出击要来捅我。 不是我想要走路弄出声音,那样简直愚蠢的可以,是因为这里垃圾遍地都是,连迈脚的地方都没有,又乱又臭,虽然味道早已经习惯了,不过像那些白色污染的塑料袋什么的,只要踩上去就会“哗啦啦”作响。 这些人的攻击在我的眼里简直慢的可以,也许是和飞坦他们把速度练出来了,总之解决这些不会念的小喽啰还是刀刃有余的,甚至不需要用我那斑兹匕首,杀了他们后我还顺便拐走了那些人的粮食以及布料。 当然,一路上也不可能那么顺利,身上划几个大口子都是家常便饭了,我看了看从手腕一直滑到胳膊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冒,我皱了皱眉,刚才那人貌似是用生了锈的大铁钉划的,看来回去需要处理一下了,我可不想因伤口化脓感染而死。 等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有些急着回屋,毕竟自己走了一天没剩多少体力,胳膊上的伤口也不容忽视,只是,事情总是不如我想的那么称心如意。 刚走进我们的地盘区域,我就及时注意到了那里站着两三个大人,不过不是站在我们家门口,而是隔壁。 其实这也没什么,主要是领头的人正揪着那个叫什么温妮的衣领,勒着脖子把她提起来恶狠狠道:“你藏哪去了?!” 温妮吓得都哭出来了,颤抖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这小白兔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怀疑她是怎么在流星街生存下来的,不过她这幅样子到是激起了这些男人的xx欲,露出猥琐的笑:“你不说,就别怪我们哥几个不客气!” 。。。 我就躲在那巨大的垃圾堆后面,心里有些烦躁,我是真心想要急着回去处理伤口,更何况手里还拿着刚才抢的一些布料和食物,结果却遇到了这些烦人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愚蠢的出面,我又不是圣母,这简直太可笑了。 我估计飞坦和侠客他们也都暗自观察警惕着这边的情况,毕竟他们怎么可能不留意家门外的事情,平时就连有个脚步声或者多出来个呼吸声我们都会从浅眠中惊醒。然而此时侠客他们在“暗”,而我虽然也在“暗”,但是没准门口那伙人一发现我,我就成“明”了,再加上我身上有伤,还拖着累赘一般的物品,怎么思考怎么不合时宜。 温妮大概是吓傻了,失声道:“不…不要!!派克!派克救我!” “派克?你说她?”房屋的废墟后面突然走出来个男人,他手里还拎了个女孩,狠狠地把她往地上一扔,“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去搜了搜,没想到还真有一个躲后面去了。”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金发女孩有些狼狈,嘴角甚至磕出了血迹,发丝上沾染了垃圾和泥土,抿着嘴不说话。 “好家伙,竟然你们不说,今儿哥们几个就尝尝鲜!” 他们开始猥琐地脱裤子。 。。。 我其实是个非常护短的人,虽然不知道真实的库洛洛怎么样,但是我是我,他是他。即使派克坦诺现在不是我的团员,但是我已经把她列入了我的目标行列。话虽如此,前提是我自己保命的情况下,我数了数,面前有四个人,看样子不是念能力者,但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像第四个出来的那个男人一样,等下又出来个同伙。不过,就算我一直在这里隐匿着,那帮人回去的时候也必然会发现我,而趁他们脱裤子这会时间,破绽百出,此时我不攻击更待何时。 我低头随便地捞起一根到处可见的钢管,眼疾手快地先从后面把斑兹匕首扔进要强迫派克坦诺那个男人的心脏,然后趁大家没反应过来之际,又用手中的钢管狠狠敲向离我最近的那人的后脑勺。至于强迫温妮的那个,与我何干?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死了一半,剩下那俩人也不顾不得强迫温妮了,红了眼睛就拿着斧头向我砍来。 不过令我差异的是,其中一个还没接近我就突然倒地下了,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后脑勺插着的一根长针,至于另一个,则是被一直躺在地上的派客坦诺死死抱住大腿,任由那个人踹的她直咳血,不过很快,那个人也不动弹了,因为一把伞直接从他背后穿了过来,我知道那把伞,那是飞坦前几天带回来的战利品,他还为此向我们炫耀了很久。 我自然也没闲着,因为我察觉到了,身后隐匿着一股气息,虽然微弱的让人察觉不出来,然而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那一丝的杀气。 果不其然,我下意识地一躲,眼前便寒光一闪,与此同时我也因此找到了那人隐藏的方位,瞬间攻击过去。我看看自己被斩下去的几根头发,好险好险,自己差点被削掉了脑袋。 不过那人也精得很,在临死前也不忘反击,故意挑中了我受伤的胳膊,伤上加伤,我疼得抽了口气。 总共五个人,用了不到3分便全部解决。 不过虽然确定没有同伙了,我们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我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浑身是血的派克坦诺,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吓得失声的温妮,没有说话,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不忘撩妹,把之前抢的布料给她们一点,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我露出照常温柔淡雅的笑,尤其是对我家未来团员,“擦擦吧。” “………”派克坦诺什么都没说,她抬头看了我几眼,默默地接了过去,沉默半晌,还是说了句:“……谢谢。” 至于温妮则是哽咽借过手巾(布料),“谢…谢谢你库洛洛,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呜。” 我没有说话,不再管她们,而是走到其中两具尸体面前,弯下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尸体里的长针和伞□□,还顺便蹭了蹭尸体身上的衣服,把血迹擦干净。 看着手中那两件无比熟悉的武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不是心里有些小小的暖意呢,我说不清楚。 如此想着,我站起身,然而……我竟然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飞坦冷冷地抱胸靠在门口,见我抬头还“哼”了一声,玛奇虽然也冷冷的,但是不难看出她眼中的关心,侠客还是那副开朗的狐狸笑,见我看向他,还没心没肺地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快点进屋。 “………”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也许它可以称之为家…?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简直是火辣辣的疼,虽然不能称作是有史以来最疼的一次,但是要是真和以前比起来大概也能排个前五,不过说到底以前受过的伤和伤有多疼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不敢让伤口沾水导致感染,只好小心翼翼地先把血迹清洗干净,玛奇还特别体贴的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布让我包扎。 说到玛奇,我还是很欣慰的,尽管年龄很小,但是她很早熟,大概是我在她面前杀人从来不隐藏吧,让她一出生就认识到了世界的黑暗,不过我发现她对侠客和飞坦都爱答不理的,总是默默地凑到我旁边,但是还并不说话,很粘着我。 ………嗯,三无萝莉赛高。 总之,话题回归,像破伤风之类的那种药我们是不可能有的,连最基本的消毒水都没有,在环境条件如此恶劣的流星街,我清楚地知道,这次要是挺不过去,我肯定会死。 隐约记得穿越前,我完全没有考虑过划个口子会危及到性命,毕竟都是偶尔受个小伤,现场喷喷消毒水贴个邦迪过几天就好了,以至于现在,我竟没什么实感,不知这是受了穿越前的影响,还是……我已经麻木了呢。 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清洗好一直流到指间的血迹,我开始翻找当年买的退烧消炎药。 虽然把这片刚找到的已经过期很久的消炎药吃了,我还是觉得不安心,又把另一片捏碎了抹在伤口上,管他管不管用呢,先抹上再说。 嗯……很好,药沫刚接触到我的伤口,我觉得我的眼泪就要飙出来了,简直疼死人不偿命。 坐在一旁的侠客笑嘻嘻地拍拍我没受伤的另一只肩膀,“不是吧库洛洛,有这么疼吗?话说你捡个破烂也能受伤~?” “哼。”飞坦仍旧冷哼,不过声音能听出一点不屑的滋味,如果是侠客的话他一定会上去冷言讽刺了,不过对象是库洛洛的话……他还是选择乖乖沉默的好。 我闻言,忍着剧痛,抬头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侠客:“………”果断闭嘴。 飞坦:“………”幸好自己刚才就一直没说话,嗯。 不过经侠客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我去商店换东西了,大概以为我捡到什么好东西结果被人抢了才会弄一身伤回来。 “额……其实我有瓶一半不到的啤酒,库洛洛你要不要?”被我的笑容灿烂到的侠客开始献谄媚。 我和飞坦都有些惊讶,“你竟然有那玩意?” “这也是没办法嘛~”侠客撇撇嘴,“本来打算留着以后喝的。” 见他提出来我也不浪费,果断让他把那珍藏不到半瓶的啤酒拿出来,无语地看着他竟然从放着尿|盆的土底下挖出来,暗叹不愧是未来的蜘蛛脑,藏东西也很有头脑啊。 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发馊气味扑鼻而来,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刺鼻的酒精味。 其实我还想再闻一闻,毕竟这可是从□□|盆下的土里挖出来的,侠客这只小狐狸这么坑人,万一瓶子里面装的真是[哔——]该怎么办。 不过里面的酒精味还是挺大的,发馊的味道也是平常吃惯了的食物味,我稍微放心了些,虽然在酒精洒到伤口的那一刻,我的生理性眼泪是条件反射且不受控制地直接飙了出来。 不过我是背对着他们涂的酒精,他们看不到,还好还好,保住了我未来团长高不可攀的形象。 。。。 现在天色已经黑的透彻,整个屋子里黑漆一片,我咸鱼状【划掉】我优雅地躺在石床上,感受着手臂带来的疼痛,虽说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警惕还是一刻都不能少的,不过警惕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我特意维持,因为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身体下意识地便警觉周围了,就像呼吸一样正常。 手臂开始渐渐地适应这种疼痛,已经到了能承受的范围,我因为疼痛握紧拳头而暴起的青筋终于得以缓和,侠客、飞坦和玛奇都识相的没有说话,空气中充斥这静谧,且静的可怕。 我突然想到什么,差点忘了导致我手臂受伤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导使我出去而受伤这件事的源头。 现在用小石头围成的炉灶正烧着火,所以屋内还是有些光亮的。抬头望向钟表的方向,我发现……钟表上的数字我虽然能看清,但是总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有些虚幻模糊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我立即揉了揉眼睛,然后果断开始做起眼保健操,虽然受伤那只手臂不方便,不过单手也可以做。 坐在不远处的侠客本来在教小玛奇玩石头剪刀布,哦,那还是我教他的,只可惜玛奇并不搭理他,至于飞坦则是在擦他那把伞,擦的还特别兴奋的样子,我觉得他又在擦伞的时候脑补对方被伞捅死的痛苦样子了,然而……这三人都注意到了某人奇怪的动作,“库洛洛………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呵呵。”我对他们笑了几声,近视的痛苦你们怎么能懂。 其实………我该知道的,由于晚上借着忽明忽暗的微弱火光看书的缘故,我怎么可能不近视………不过我现在可能只是有近视的征兆,毕竟远处的东西还是能看清楚的,只要不影响到战斗就好。说到底,就算近视我也是不怕的,以后学了念这些都不是事,眼睛照样5.0~5.1,如果用上凝,没准能直接整到5.3,况且……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戴个隐形眼镜,再说了,眼镜框怎么了,眼镜框也很萌,不过……这些都是想想而已,我还是保持团大原有形象的好。 总之,确定时间后,我果断起身,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碰到受伤的那只手臂,然后挖起了地上的土。 “………”侠客、飞坦还有玛奇本来就被我刚才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一脸懵逼,看到我又开始挖土,瞬间开始怀疑难道出门弄个重伤回来智商也会下降…? 我也没解释,掏了半天,终于挖到了那块我窝藏很久的发霉蛋糕,拍了拍蛋糕盒子上面的灰末与土渣,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另外三人有些惊讶,看着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小块白花花的东西,说是白花花也有些不对,毕竟上面长着一块块霉菌,还有一些土渣,硬生生污染了这纯洁的白,不过这东西在流星街已经算是非常好了,不…简直是豪华。 侠客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瞅着油油腻腻的,不太好吃的样子,“这是什么?” 飞坦也同样诧异,不过他眼中的神情和侠客的并不太相同,多出了一丝对这个东西微弱的熟悉感,但这熟悉里又带着说不出的陌生,当然,还是以陌生居多,“你从哪弄的,库洛洛…?” 至于玛奇,相对于另外两人而言,她的眼中就只剩下疑惑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飞坦一眼,“飞坦,你似乎知道一点门路?” “………”飞坦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瞥过头,冷冷清清的声音仍旧充满了冷嘲的韵味,“……曾见过一眼而已。” 我没有说话,见过一眼而已…吗,嘛,也就是说他虽然知道这是什么,但也仅限于知道它是什么,至于它是干什么用的,是否能吃,还有其他的功能都一无所知。 我露出笑,“这是蛋糕哦。” “纳尼纳尼~蛋糕是什么?”侠客闻言凑过身来,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过来问过去,“诶这个是吃的吧?好不好吃~?话说库洛洛你大半夜拿出来干什么哇?” 他们没有问我从土里挖出来的事情,我也没有说,无视某人水汪汪的小眼神,我把蛋糕推到玛奇面前,“玛奇,把火吹了吧。” 玛奇:“……???”然而对面三人一脸懵逼。 “………”我看见他们这幅表情,顿时觉得心累,简直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无奈地解释了一句,“吹蜡烛而已。” 侠客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有点不在线,为了决定补脑子,他好奇问道:“什么吹蜡烛,这团火是蜡烛?” 他虽然不太懂,不过蜡烛这种东西他还是听说过的,但是从来没见过,难道库洛洛竟然知道吗。 “………”我觉得我被他们给弄无语了,“并不,吹蜡烛只是个形式,至于蜡烛……是用石蜡做的,可以照明,并不是这团火。” 玛奇问我:“……形式?” 我点点头,“没错,过生日的形式而已。” “………”三人闻言沉默。 气氛一下子寂静起来,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分子,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在流星街,生日是什么?过生日又是什么?他们这种整日凭借杀戮而苟活的低.贱生命,他们这些已经被神明遗弃的人类,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需要他们,他们本来就是多余的,是被抛弃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说话的样子,跳动的火光在他们的瞳孔里倒映,竟透出了悲哀,我顿默了一会,突然意识到,刨除心理,我们明明还只是个7、8岁的孩子。 “那么,你们要永远地留在这里吗?”我抬头看向他们,出声道。 “………”侠客和飞坦闻言抬头看向我,玛奇则是睁着蓝紫色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大家仍旧没有说话。 我淡淡地勾起嘴角,现在是时候摆明一下我的态度,“虽然现在还出言尚早,不过,我打算离开流星街。” 侠客和飞坦有些惊讶,“库洛洛,你………” 要说异想天开吗,却又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的意识里,却好像又应该是这样,他们不该拘泥于流星街这种地方,他们应该……应该什么………?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 离开流星街吗………他们自然是不怕死的,但是这种想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以前甚至从来没有产生过……但是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真真切切的,微微发颤的,开始向上涌。 。。。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我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那么,你们要永远地留在这里吗?」 永远地留在这里,时刻感受着死神的徘徊,从此苟活一世吗…? “………”半晌,侠客率先露出了笑容,“你说什么啦,库洛洛,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作为第一个伙伴,当然是一直陪着你啦~”那再熟悉不过的灿烂笑里,包含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觉醒了什么,也许是有了新的认知,带了一丝真实。 “哼。”飞坦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平时冷嘲热讽的意味,“从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捏。” “………”玛奇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一开始就是默认的,无论她是否年幼,无论她是否懂得人情世故,库洛洛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从库洛洛捡她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跟着这个人了。 于是,在无形间,这个只有三人的小团体,已经开始萌发出了未来的种子。 第30章 第三十章 微弱的火光迸溅出点点火星,我们几个卧坐在“炉灶”旁边,霉烂的枯草被烧灼的味道弥漫在鼻尖,不过这小小的星光,照亮的不只是黑暗阴沉的房屋,倒映的不只是我们晶亮的瞳孔,而是一种新的认知,新的思想,燃生出了新的念想。 嗯,表完态,是时候说一下礼物的事情了。 玛奇粉紫色的头发又厚又漂亮,再加上今天她过生的缘故,我早上特意带她去洗了一下头发,所以她现在瞅着很干净(按照流星街的标准),头发散下来,可以堪堪披到肩头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的萝莉养成游戏啊,我欣慰地摸摸下唇,向玛奇招呼道:“玛奇,过来一下。” “…什么事?”玛奇虽然疑惑,不过还是乖乖爬过来了。 “呵呵,转过去。”我让玛奇背对着我,从兜里掏出换来的那条发带,两三下给她扎了起来。 玛奇的头发很厚,再加上只是刚好到了能扎起来的程度,所以我把她的头发扎的紧了些,瞅起来和原著里的发型很像。 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玛奇是完全放心把背后露在自己前面的,这是对自己的信任吗……唔,可这份绝对的信任迟早有一天回害了她,真是矛盾啊。 “库洛洛…?你在给我扎头发吗…?”玛奇睁着萌萌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库洛洛的手轻柔地安抚着她的头发,很舒服。 “嗯。”我应着,微微附身凑到她耳边,“生日快乐,玛奇。” “嗯…嗯。” 于是,屋里的另外两人顿住了。 “纳尼纳尼,库洛洛你悄悄和玛奇说了什么~?”侠客一脸感兴趣地凑过来,他突然注意到什么,“唰”地瞪大了祖母绿的大眼睛:“唔啊脸红了脸红了~我没看错吧,那可是玛奇诶~!”侠客揉了揉眼睛,还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飞坦,“你看你看啦,玛奇一脸开心的样子,明明平时那么冷的说。” “………”玛奇冷冷一瞥。 侠客吐吐舌头,“好冷好冷~” “………”飞坦满脸写着‘离我远点’的样子,嫌弃地拍了拍刚才被侠客胳膊肘怼过的地方,“啧,像白痴一样。” “……嘿~想打架吗飞坦^ ^”侠客笑。 “呵,怕你?”飞坦摩拳擦掌地掏出刚擦完的剑。 我没有理他们,而是从床头的瘸腿桌子上拿出一块上面布满裂痕的半块镜子,递给玛奇,“来,照一下看看。” “……嗯。”玛奇默默地接过镜子,参差不齐的镜子上顿时映出了她的七八个大小不一的虚像,高挑的粉紫色头发被一根漂亮的淡青色绳子捆绑起来。 她不知道这根漂亮的绳子是什么东西,像圈环一样,甚至还能控制松紧,自由拉伸。最主要的是,它很漂亮,玛奇知道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颜色。 而那一边,飞坦和侠客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我看着东倒西歪的锅碗瓢盆,嗯,我现在深刻地了解到了为什么以后旅团里会订下团员之间不得私斗的这条规则了,幸好先前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把书都藏起来了。 战斗间,飞坦的速度又有了提升,动作也更加狠绝暴戾,丝毫不拖泥带水,次次直逼要害。侠客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他每次都能堪堪抵挡住飞坦的攻击,且准确抓住对方的弱点进行攻击,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是比不过战斗型的,所以他要靠的是脑子。 如果不打扰到我的话,我正常是不会阻止他们战斗的,毕竟我们现在必须以此来提升能力,不过现在不是战斗的好时机,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需要保持充足的体力和状态以保证明天能抢到食物,不过我知道现在出言劝诫并不是好时机,所以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俩,没错,只是盯着而已。 然,只是这么死死盯了一秒钟不到,两人就蔫了。 。。。 “………切。”飞坦蹙着那一直皱起的眉收起了手中的伞。 “额,咳咳。”侠客也藏起了针头。 然后,气氛就突然沉默了,嗯,这就尴尬了。 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不过这招意外地好使,两人说听话就听话。 “额库洛洛~”侠客率先打破沉默,开始找话题,“呐呐,话说你刚才那是从哪学的~?” “……什么?”我挑眉看他。 “就刚才绑发带那个啦,我经常看到一些男的为了讨女人关心,就会做类似的事情,果然杀伤力强大呀。” “………”不,别人那是泡妞撩妹,我和玛奇只是同伴关系,我确定自己还没缺爱到百合,而且还是和自己团员,不过百合也挺好的…嗯。 甩了甩已经开始麻痹的胳膊,受伤的那只手臂隐隐作痛,不过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礼物而已。” “礼物?”听我这么一说,其他三人都齐齐看向我。 “没错。”我点点头,“生日礼物。” “诶——真好啊~”侠客撇撇嘴,“我也好想要啊,礼物什么的~诶,我从来都没收到过礼物呢,明明我比玛奇还大几岁呢,哎,玛奇的头绳好漂亮啊~真好啊,对吧飞坦?” “………”飞坦抿抿嘴没有说话。 我无语地看着侠客在那里撒娇抱怨拉战友,大眼睛如同小狐狸一样骨溜溜转,飞坦也一脸“哼我才不在意呢生日什么的我才不是不知道呢我根本完全不在意……哼只是稍微有一点而已你不要多想,岂可修才不是很在意呢!”的样子,嗯,果然不管再怎么早熟屁孩子就是屁孩子啊。 “侠客。”我挑挑眉,“你也想要条发带?”随即我露出甜甜的笑容,“可以哟,我会亲自为你扎头发的。” “………”侠客突然消停了。 “飞坦。”我表情不变,“给你弄一双增高垫回来怎么样?” 飞坦:“………”虽然不知道增高垫是什么东西,不过直觉告诉他那肯定不啥好玩意。 “………”嗯,我觉得他们反应要逗死我了,奈何表面上还要装着高深莫测的样子,简直是精神和脸部肌肉的折磨。 调整呼吸,我叹了口气,嘛,反正这种情况早在我的预料之内。 “侠客,把你前几天捡回来的破的掀盖废手机拿出来。” “拿那个做什么?”侠客闻言抬头,说到废手机,还是有一次他偶尔从抢食物的垃圾堆里翻到的,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当初还是库洛洛告诉他并让他留着的。 我只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嗨嗨~”侠客认命地从箱子里翻出那个破手机,毕竟库洛洛一露出这种笑容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这个手机的翻盖已经破的看不出样子,颜色也被磨得面目全非,唯一完好的部分就是键盘和屏幕,只可惜手机是黑屏死机的,根本无法打开。 我把兜里的那块手机电池掏出来,是了,我不惜用自己的鞋换这块电池的原因就是,它的型号和这部手机的很像,也许是巧合,也许这块电池属于那种万能充之类的,总之,这又是一个赌局。 很好,当时根据我的测量和判断,这块电池完全可以塞进这部手机里。我把手机壳抠下来,果不其然电池不大不小刚刚好,那么接下来,就要确认手机是否是因为没有电而开不了机,电池里又是否真的有电。 “啊,不是吧——”侠客诧异地看着我手中拿着的手机,只见死寂一般黑色的屏幕,竟突然有了光亮,随即冒出了“嘀——”的开机声音。 我勾了勾唇,把手机重新扔给侠客,“接着,这就是你的礼物了。” “诶~真的假的。”侠客一脸欣喜地接住手机,“真的给我啊,说好的给我了不许要回去哦!” 开心地看着手中启动的手机,侠客想了一会儿,“嗯…嘛,毕竟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说起来过生日什么的现在听听还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当作以前的补偿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库洛洛肯定也错过了很多生日吧,看来我也需要给你礼物呢。” “哦?”我闻言感兴趣地看向他。 “嘛,我虽然没有库洛洛你那么厉害啦。”侠客又开始翻起箱子来,兀地,他从那里掏出来个东西扔给我,“不过有用的东西我也是有的。” 我抬手一接,是个不透明的塑料瓶子,随手摇了摇,里面大概是粘稠的液体。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低头一看,瓶盖上的标签写着—— “发胶”。 。。。 我的脑海中瞬间飘过无数个画面,无一不是团长的……大背头。 恶寒地看着手中的罪恶之源,我微微颤抖地把它压在了书箱的最底下,“谢谢。” 侠客也没管我接下来的动作,他早就已经窝一旁研究他的手机去了。 于是,此时的形势变成了玛奇面无表情地拿着镜子照来照去,侠客窝在一旁研究着手中的破手机,我和飞坦仍旧卧坐在火堆前取暖。 坐了一会儿,“……切。”飞坦站起身,想要离开火堆这里,瞄了一眼侠客和玛奇那边,他还真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他现在很不爽,他才不承认………还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飞坦…?”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站起来,好吧我承认刚才一直在思考发胶的事情,所以忘把送他的礼物给他了,这个发胶实在是太折磨我了,我到底是该保持团大的形象用呢,还是不用呢……说实话我真不想用这玩意,侠客到底从哪整来的,他是故意让我费脑细胞吗。 “啧。”飞坦不耐烦地撇了我一眼,一脸煞气。 嗯,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好吧,瞅着是十分非常特别不开心啊。 想了想,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无奈地也站起身,“你不会以为我没有准备你的礼物吧?” 飞坦一顿,瞥过头,“谁稀罕。” “一点也不可爱啊。”我淡淡的笑了笑,把兑换的面罩扔给他,“起初遇到你的时候你是用领子遮脸的吧,不过那时候领子便已经碎掉了亏你能忍到现在,不过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飞坦低头,看着手中黑色的骷髅面罩,与其说是面罩,不如说是高腰的黑色领子,天冷的时候也可以保暖,上面没有一处破损的地方,也干净的很。 沉默半晌,他抿抿嘴,“……我不要。” 我一愣,“为什么…?”未来团长给你发福利你还不要?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真是的你让我以后拿什么撩你。 “………”飞坦脸上难得闪过一丝飞快的红晕,“我没有回赠的礼物。” “………”我无语地松了口气,抬眼笑道:“没关系,不如把你送给我如何~?” 嗯,我确认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在一旁专心致志摆弄手机和发带的侠客以及玛奇都突然被口水呛到,随即一阵猛烈地咳嗽。 “…你………”飞坦张口,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什么,我能明显的看到隐匿在他藏蓝色头发里的耳根红的发烫,脸上也有一丝一样的温度,嘴唇张张合合,最后他还是果断缩进了被窝,缩进去前我听到他的声音道:“……我不跟男的‘睡’。” 我:“………”等等,先不提这只是个玩笑你们干嘛当真,问题是劳资可是女的啊,女的你懂吗,难道未来的团长开不起玩笑吗……… “噗………”侠客没忍住笑出声来,被我温和的一瞥,又憋了回去,不过肩膀仍旧在抖动。 我心情微妙地站起身,说实话要是每天不跟他们一起去上厕所比谁撒尿呲得远,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女的这一事实。 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我决定散散注意力,于是,我把目光定向了整间屋子的门口处,勾起唇,“听了这么久了,不打声招呼吗?” 我话音一落,屋子里的另外三人也都停顿时下手中的动作,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早就发觉了异样,只是敌不动我不动,不打草惊蛇罢了,不然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早己经窝在被窝里睡觉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各干各的事情,虽然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外面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外面也是顿默了一会儿,随即,那被破布堪堪遮住的大门被小心翼翼地掀开,门外能看到两个人。 温妮一脸好奇地向屋里张望着,也许是自认为和我很熟的缘故,她笑着招呼另一个人,“派克,快过来,我就说库洛洛很好的吧,他肯定会让我们进来的………毕竟你可是他的团员呢。”最后一句咕囔的话她说的很小声,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以我们四个的听力完全能听清楚她说的内容。 “………”派客坦诺一直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过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很快,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嗯?这个发现很有意思啊 她没有站在门口,而是躲在有些偏远的地方,从这个角度却又刚好能看到她,这让我很欣赏,看来她知道流星街的规矩,毕竟敢明目张胆的站在别人家门口,除非你想死。 看了眼另外三人,我把手从唇上放下来,随即看向门外的温妮和派客坦诺,露出招牌的温和笑容,“那么,你们有什么事?”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温妮:“让我们加入你们吧。” 我:“………” 侠客:“………” 飞坦:“……呵呵。” 玛奇:“………” 嗯,其实我曾想过很多种她们会来找我的原因,但是我发现以我的智商果然还是不要随便模仿团大本人比较好,虽然我也有过她们会来投靠我们这方面的猜测,但是这种情况但凡有点脑子的话,怎么想都只是来寻求帮助吧……而且我连如何收服自家未来团员派克的方法都设计好了,你现在却来跟我说你白设计了,人家愿意自跳蜘蛛窝…? 简直妈卖【哔——】啊! 你知道我整天装【哔——】学人家正版库洛洛有多辛苦吗?我每天绞尽脑汁地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头发都快掉没了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别太ooc吗?你说我容易吗我…?为了让亲妈有口饭吃我整天出卖灵魂,结果你却告诉我你装【哔——】失败了,打脸打的不是一般轻。 以上只是我隐忍了许久没有爆发出来的窝心话,事实上我此时仍旧表面上波澜不惊地坐在篝火前黑黝黝地盯着温妮和她身后的派克坦诺,许久后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进来。” 是的,让她们站在门外实在不是明举,看这样子是要好好谈一谈了,而门外这个敏感的词汇简直是杀人于无形的地方,这个温妮到是无所谓,但要是把派克也捅死了我一定会心疼死。 温妮听到我说的话,脸上立即冒出了的欣喜的表情,毫无防备地迈进了门槛,“库洛洛你答应了?” “………”不,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现在旅团还没建立,做主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四人好吗。 之所以说她毫无防备是因为她身上全是破绽,完全一刀就可以上去捅死她,这么没有警惕心让我微微皱了皱眉。 她身后的派克坦诺终于抬起头,不过她并没有立即走进来,而是先观察了一下门檐的布局才敢迈进来,可以看出她大概是在查看是否有设置什么陷阱。 所以说孩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我回头看了现任小伙伴们一眼,果然如我所料,侠客已经把手机藏起来了,而那祖母绿的大眼睛则是透出了一丝玩味的感觉,一看他那眼睛就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了,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还笑嘻嘻地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内心恶寒,表情从容不迫地又看了飞坦一眼,果不其然他完全是一副不关我事的不屑状态,大概在他眼里她们就是一只小蚂蚁弱的要死,完全没有值得施舍眼神的必要。 至于玛奇就不用说了,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就是个冰山小萝莉,我知道她的决定一般都取决于我,我说什么就跟着是什么。 就知道这三人靠不住的我表情仍旧不变,一脸高深莫测地看向温妮和派克坦诺,“呵呵,为什么?让你们加入我们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 我笑容不变:“其次,你们现在可是有麻烦缠身,让你们加入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引火烧身?” “可是………”温妮想要说那是你未来的团员呀!但又怕说漏了嘴,顿时有些百口莫辩地卡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是一旁沉默许久的派克坦诺开口了,“人手。” “……嚯?”我挑眉,“我们怎样才能确定你们就是我们想要的人手?” “………”派克坦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解开了自己的一半衣领,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枪。 “…?!”我们都有些惊讶,毕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让我们加入,你们会得到想要的武力资源。”派克坦诺抬头看向我,“而我们需要借助你们的名声躲一下风头,这是互利的交易。” 是的,我们几个在b区已经有点名声了,外面都传言有四个小孩组成的团队不好惹,不要以貌轻敌。 “嗯?但是总感觉还是对我们不利呀。”侠客坐在床上突然冒了一句。 “………”派克坦诺抿抿嘴没有说话。 见侠客有想说的意思,我便没有再吱声,但我心里清楚,侠客毕竟是跟我最早的人,我知道他大概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一点我的意图——那就是建立旅团,不…在他的思考里应该是建立一个团体才对,而且我承认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派克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是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成熟,刚来到流星街,不过我敢确定我只在那一次露出一点兴趣,然并卵以侠客的脑子和洞察力绝对会查觉到,只是互相清楚底细的我们都不说破罢了,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没有建立同伴之间那同生共死的牵绊。 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很可能以为我为了尽快加入新的同伴而愚蠢地丧失了头脑。 侠客注意到我看向他的眼神,脸上笑容不变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次看向派克她们,“嘛嘛~就比如说,至少你们被追杀的原因要告诉我们吧~?还有,对方是哪个势力你们也没说哦。”虽然看到枪的那一刻已经能多多少少猜到了。 “………” “同伴之间是没有隐瞒的对吧~”侠客仍旧一脸灿烂。 温妮一听,以为我们要同意了,连忙想要说话,只是她刚开口就被派克坦诺突然打断,“a区。” 听到她的话,我们都沉默了,a区本就是强手如云的地方,念能力者更是一抓一大把,我们倒是没有“害怕”这种词汇,只是一上来就开大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 不过根据刚才的一系列反应来看,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温妮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惊动a区? 见我们都没有说话,派克坦诺知道仅仅这一个小情报还不够,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道:“a区区长的势力。” 而她的话音刚落,一旁躺着的飞坦突然坐了起来,他睁开了金色的瞳孔,一股说不出的煞气和杀意肆意地放出,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滚。”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飞坦那猛彪的杀气简直窜满整个屋子,温妮一下子腿软地跌倒在地上,开始受不了地吐起来。 派克坦诺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她还是咬牙出声道:“……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同不同意是你们的决定。” 我双手交叉挡在唇前,表情不便地看了那边一眼,“飞坦。” “………”飞坦被我的声音叫回神,沉默了一下,重新缩回被窝里,“切,不行就是不行捏,杀了你们。” 我内心无奈地看着石床上鼓起的一大包,而侠客则是在一旁嘻嘻笑着伸手去戳那“大鼓包”,哎………… 深知队友不靠谱的我叹了口气,大脑飞速地运转了几下,带起微笑站起了身。 在派客坦诺警惕的眼神中,我伸手把她脏乱的刘海儿挽在耳后,我发誓我的眼神一定是出生以来最温柔的一次,然而嘴里却吐出了残忍的话语,“你也看到了,貌似不行呢。” “………” 我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恶趣味【划掉】温和地笑了笑,“不过看来不行也点行啊,毕竟……你们踏进这个屋子的那一瞬什么就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派客坦诺的脸颊更红了,也许是因为被我拆穿了小把戏的缘故。 我收回手,转身爬回了石床,在跟着一起戳“大鼓包”之前不忘转头对她们说道:“嗯,天色不早了,你们打算…?” 一旁戳得兴奋的侠客笑眯眯地摆摆手:“我无所谓哦~不过难得有女孩子也挺好的呢。” 玛奇:“………”呵呵。 我:“………”呵呵。 侠客被我和玛奇的迷之眼神看得浑身一抖。 所以说年龄这么小的玛奇尚且不提,库洛洛你跟着一起瞪人是要怎样啊?! 闷在被子里的飞坦:“切。” 派客坦诺看着我们的互动,抿抿嘴,“……我们回去收拾东西,明晚搬来。”她大概是看到了她与我们之间隔着那一层透明的墙。 算了,反正也是互利关系,她是不可能………有同伴的。 温妮还在那边恶心的干呕,我有些受不了地扔给她一个袋子,虽说在流星街谈洁癖根本就是开玩笑,但我还是容忍不了外人在我家房子里吐得到处都是,我想如果换成你们的话你们也不会乐意的。 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而是旅团……与旅团外的性质。 就如同揍敌客家族一样,我们对待外人就如遍地的蝼蚁,而对待自己的团员与伙伴,自然是另一种性质。 温妮和派克坦诺离开后,我收敛了一些笑容,低头去看那坨“鼓包”。 “飞坦,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飞坦掀开被子,他蹙着眉看了我们几眼,抿了抿嘴。 “没什么………”他停顿了两秒,“只不过是………” 侠客也难得严肃了许多,他歪头,“是?” 飞坦攥紧了手中的被子,“……切,是从a区区长那里逃出来的………” “娈童罢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 整个简陋的屋子里是一阵沉默,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的姿势仍旧不变,说实话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点猜测了,先不提曾经看过的同人文曾无数次误导我,而且飞坦的身上有些不像是战斗留下来的伤痕,最主要的是,尽管他用力遮掩,我还是发现了,他的脖子上有一层淡淡的 ——勒痕。 嘛,虽然这些以后都可以用念能力解决消除,但我还是心疼他三秒。 “嘿——”侠客率先出声了,那还真亏你逃出来了,莫非a区的人其实都是弱鸡?” 飞坦脸色黑下来,“想死吗?” “侠客,飞坦。”我出声制止他们,每个人都过自己的过去,更何况是不想被弹及的过去,但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提及是难免的,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而今晚,也不是我们讨论对策的时机。 “我困了。”我如此说着,从火堆旁站起身,钻进大石床里,把飞坦挤进里面。 “库洛洛,那对策呢?”侠客不甘心地爬上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今晚商量无论是对飞坦还是其他方面都不是好时机,估计他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商量对策开了个头,让飞坦不会处于尴尬地位,不过既然排除今晚商量的话,我估计他想问的大概是关于派克坦诺和温妮的事情。 “撒,谁知道。”我回答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答语。 事实上我已经决定好了,先前撒下的网已经成型稳固,是时候,该收网了—— 我的小蜘蛛们。 *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我是被疼醒的。 我自然不敢出声,只是在内心叹口气,手臂处传来无法忍受的剧痛,让我担心是不是已经感染了,也不知道侠客那瓶啤酒会不会起反作用。 不过再怎么疼痛我还是要起来的,毕竟今天是飞艇投放新垃圾的日期,而我是今天负责抢食物的人。 想必等一下的投放区会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修罗场吧。 不过比起那个,我支撑着坐起身,看向门口,“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飞坦和侠客自然也醒了,玛奇也揉揉眼睛坐起身,门外这么大的走动声我们自然不会察觉不到。 门帘被树枝掀起,先进屋的是一颗小石子,待它骨碌到火堆旁都相安无事,门口这才显现出俩个人的身影,打头的是派克坦诺。 “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嘴角的笑容不变,从石床上跳下来,歪头,“担心有陷阱吗?呵,不都已经是同伴了吗?” “………”派克坦诺皱着眉转头,疑似不想搭理我,她身后的温妮则是连忙搬着东西过来,“库洛洛,我们来找你了!” “嘿~怎么不叫上我们呢。”侠客也从床上跳下来,不过他没有走过去,只是坐在床边,露出狐狸笑,“你们搬着东西走动多危险呀,既然是‘同伴’的话我们自然会去接你们两个女生咯~” “哼。”飞坦只是冷哼。 我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用没受伤地手臂接过温妮和派克坦诺手中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缺口破烂的锅碗瓢盆,而里面塞了一些毯子和布料。 不过我能掂量出来,这些毯子和布料的下面,恐怕还包着一点食物。 对于她们能贡献出食物这件事让我心情好了很多,“这个屋已经住不下了呢,你们可以占用那边的隔间。” 是的,因为我们所谓的房子是一片废墟构造成的,所以自然有些断断续续的断垣残壁,而只要在上面盖了个棚子,就可以形成多个房间。 “真好诶~”侠客似嫉妒的托起下巴。 我把目光移向他,“侠客,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别的屋。” “才不要呢~”侠客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我当然要和库洛洛一起睡啦~!” “………”派克坦诺沉默了几秒,抿了抿嘴,“你就这么把没有人住的隔间放心交给我们吗?” 我仍旧温和地笑,“当然,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虽然那个房间连通着这里,可以随时监视你们呢。 * 对于派克坦诺和温妮的事情,我知道现在不能急,温妮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对于派克,我需要从长计划来攻略她,消除戒心,就像当初的侠客和飞坦一样。 嘛,不过最后要是失败了,或让我的耐心磨光,我也不介意舍弃这只没有成形的蜘蛛。 拒绝了侠客和飞坦的陪同,我一路警惕地向投放区走去,很不巧的是在路上我就遇到了一些垃圾,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天是投放新垃圾的是日子。 我曾无数次思考是否护着受伤的那只手臂战斗,如果护着,简直就像白痴一样告诉他们我这里受伤了快来砍我,但如果不护着,剧烈的运动会使我的手臂更加恶化,我现在已经看到绷带里渗出来的血迹了。 不叫飞坦他们来,一是我今天有要事做,二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出我手臂的伤情已经严重到让我有些低烧的程度。 但流星街没有矫情的人,更不会有人怜悯你,我除了挺过去别无选择。 而我也一直这么走过来的不是吗。 * 我觉得今天一定是我诸事不顺的日子,团长什么时候也有幸运e的属性了,这真的不科学。 我走着隐蔽的路线来到投放区,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甚至盖过了这垃圾的臭味,呛得人眼睛发酸,每走一步,我的那新抢来的破布鞋底就愈加鲜红。 惨叫声,嘶吼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着整片区域,他们甚至已经抢红了眼。 看这种架势,想要渔翁得利是不可能的了,我必须尽快想出策略,而且最糟糕的是,我今天的目前人物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不是死了就是没来,我倒更希望是后者。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呼吸有些不协调,摸了摸额头,竟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汗珠,emmm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低烧严重了。 对于目前这种超级不利的情况,我在脑中飞速地思考着,但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一定不动,不然定会暴露。 又沿着隐蔽的路线向投放区更靠近了一些,我迅速地闪进一片隐蔽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废墟里,而这一躲不要紧,我笑了。 看来上天还是没有把我抛下谷底的,团长还没有幸运e这种属性,终于发现你了—— 富兰克林。 迎面而来的是两颗狠厉的石子,我歪头躲过,一股浓烈到让人颤抖呕吐的杀气传来,这大概是他可以发挥出的最大杀气,可对我没有丝毫用处,毕竟我能确定自己的杀气比他重得多。 而富兰克林见来人是我后,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很快便恢复成警惕的样子,和我僵对着。 我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垂眸观察着他,如果你要问我以我的身高和他的身高相比,我怎么可能垂眸,那么我会告诉你,他此时正趴在地上。 浑身是血,尤其是左额头,有三道明晃晃的大血痕,甚至能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他身下大概护着大量食物,然而我却能看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如果这么放任下去不管——命不久矣,我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呵,又见面了。”我微笑着向他招手。 “………”富兰克林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眯了眯眼睛,“今天到是没看到跟着你的小女孩啊。” 我话音刚落,富兰克林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下护着的食物上,猛地向我冲过来。 而我则是表情不变,他的攻击在我眼里非常迟缓,顶多算做垂死挣扎,转身躲过去,我对他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我叫库洛洛·鲁西鲁,加入我们如何?” 对方的攻击骤然停止,富兰克林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他的答复,而我刚才也确实看到了他身下护着的那些食物,太丰富了,丰富到令我也有些动摇的地步,也难怪他会受这样重的伤,不过就算得到了如此大量的食物,但死了又有什么用? “当然,我们也会欣然接受你的那位小姑娘。”毕竟小滴,也是我可爱的小蜘蛛不是吗。 “………”富兰克林沉默了几秒,“为什么。”两次,已经两次了。 “撒~”我仍旧微笑,“在这片区域,你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我比较幸运,率先找到了你。” “………”富兰克林张了张嘴,由于出血过多导致他说话有些不稳,“让我这种快要死的人加入,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轻轻地扶了一下唇,“那只是暂时而已,不是吗。” “………”又是一段诡异的沉默,伴随着不远处的惨叫和被血色染红了的天边,他开口了—— “我叫富兰克林。” “呵。”我放下捂唇的手,向他伸出手臂, “欢迎你的加入,我新的伙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伤口不是一般的疼。 我的眼前已经有些发晕了,尽管被新抢来的外套遮住,我仍旧能察觉到胳膊上缠着的布条渗出不少血迹来,手臂火辣般疼痛难忍,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感染了。 我正在脑中极力地思索着对策,富兰克林现在浑身都是伤,他能不能动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还要带上这么多丰厚的食物。 现在继续逗留在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况且我的胳膊不容乐观,根本无法做到扶着富兰克林的同时掩护他回去,恐怕就算身体状态完好,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那么,只有一个提议。 “我会带着同伴来接你。” 我蹲下身,睁着偌大的黑瞳认真地看向他。 富兰克林没有说话。 * 我相信他已经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我先一个人把他抢到的食物带回去,然后再带着同伴来接他,毕竟如果没有了食物,就算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管他,更不会有人没事闲的来补他一刀,除非他以前招惹过什么仇家。 但这里是流星街,这种做梦的事情恐怕是异想天开,谁会冒着危险再回来救一个已经没有食物利用价值、刚成为“同伴”的人呢? 恐怕只有我了。 毕竟是我的蜘蛛腿,如果不出意外或者利益冲突的话,我大概是会回来救他的。 但玛奇暂且不提,飞坦和侠客绝对不会赞同,跟我回来一起救人大概只能想想罢了。 在内心叹了口气,我也没顾富兰克林接下来的反应,直接抱走了他身后护着的大部分食物,时间不允许我停留。 富兰克林也并没有阻拦,不远处仍旧能传来凄厉的惨叫与杀戮的血腥味。 我没有全部抱走,一来自己受伤严重的胳膊恐怕护不住那么多食物,二来………我必须留给富兰克林一小部分,这样我才有理由把飞坦他们带过来。 不过我只给他留了几个发霉的面包而已,占容量空间小,只要给他藏好的话没人能发现,更不会有人在察觉到这里后还要上来补刀然后抢走食物。 在流星街,看到快饿死或奄奄一息又“身无分文”的人,没有人会理他们的,对吗。 在身上藏好了那些食物,这里不宜久留,我连忙握紧班兹匕首打算迅速离开,身后却传来富兰克林的声音, “……都带走吧。” 他沉吟片刻。 “嗯?”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 “我是很想这样,但是拿不动呢。” “所以……… 回来接你的时候,再全部带回去。” * 富兰克林愣了一下,随即重新闭上眼睛。 他大概已经认命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倒在这里被别人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等待他的下场只有死亡,幸好小滴已经……… 他原本也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有些意外发现他的人是那个“小少年”。 这个“少年”当年救过他一次,他没有忘记,只不过这里是流星街,被人救一命而已谁都不会感恩戴德, 当然,却也从来没发生过被其他人救一命这种事情。 本该是这样的。 而此刻,“被库洛洛发现”与“被别人发现”两者之间不同的地方便是—— 这个“少年”给予了他一丝希望。 但他自然不会天真的就这么认为库洛洛会回来救他,算了……就当是还之前的救命之恩吧,被“他”拿走总比被别人抢走好上很多。 只是不太明白“他”给自己留下几个面包干什么,最后的施舍吗。 富兰克林叹气摇了摇头。 周边乱七八糟的声音逐渐销声匿迹,恐怕这场食物抢夺战已经结束,血流成河、无数的尸体积压。偶尔有几个人发现了废墟这里,却只是轻蔑地吐了口痰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富兰克林的视线已经被血水糊住,周围安静的可怕,就在他觉得意识也要模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确定是这里吗库洛洛。” 冷冷清清的少年音有些发闷。 “当然,飞坦。” 我高深莫测地勾唇笑了笑。 事实上手臂传来的疼痛已经让我想把这只胳膊砍了,但是我不能做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不能让自己的手臂看起来出现差错,毕竟这里刚刚还是血腥的“战场”,危机四伏。 很显然,把自己目前那一窝小蜘蛛骗来非常简单,甚至谈不上计谋一说。 富兰克林抢的食物真的很丰厚,丰厚到他们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我在外套的两只口袋里塞满了发霉的大米,用受伤的左胳膊夹着几袋过期的方便面。 是的,你没有看错,之所以用受伤的胳膊,是因为我需要用没受伤的右胳膊防护和战斗。至于用左臂夹着几件东西……总比用力挥舞着战斗来得好。 忽略其他几样面包和豆子之类,最让我心动的就是那几个过期的鱼罐头和有些发馊的午餐肉罐头,甚至可以说是激动。 但我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由于藏着大量食物,回去的路上着实坎坷,等我回到小棚屋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许多彩。 “哇,这是什么~好厉害诶!” 侠客看着我把吃的一股脑扔在地上,捡起一个烂得生虫的西红柿。 “傻*。”飞坦嘲笑地瞥了他一眼。 “诶呀看来你好厉害呢飞坦,那这个也给你研究研究。” 侠客笑眯眯地把正在西红柿里蠕动的大白虫子拔.出来,飞速地向飞坦那边扔去。 “呀!!!” 还不等飞坦磨牙有所动作,一阵刺耳的女尖叫声便响彻整个屋子。 温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她浑身颤抖地扑到我的身上,“库…库洛洛!是虫子!好恶心好可怕呀!” 我:“………” 被撞到伤口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库洛洛。” 玛奇原本正捧着盆子帮我填装外套口袋里的大米,听到声音她不得担心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呵呵,没关系。” 我强忍着剧痛拍了拍温妮的肩,警告地看了一眼对面杀气很重的飞坦和皱着眉的侠客,露出招牌的温和笑容安抚温妮,“不用害怕,虫子已经被踩死了。” “真的吗?好可怕!” “嗯,当然。” 我松开她,仍旧温雅地笑着,只是那亲和的笑容下面却掩盖了一片冰冷。 “库洛洛,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食物~”侠客率先打破僵局,“这次简直大丰收诶,话说这个是什么?”他又随手捡起一个只剩下半瓶的馊饮料。 我耸耸肩,“抢的。” 飞坦金色的瞳孔难得闪过一丝兴奋,“强吗。” “谁知道,你觉得呢。”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脏破的衣服,“那人身上还有食物。” 言之意下已经很明显了, 于是飞坦就被我拐来了。 * 出门正好碰见迎面而来的派客坦诺,她也是惊讶了一下,沉默着向我们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抱着一些柴火进了屋。 飞坦一直不作多声地跟在我身后,他蹙着秀气的眉,看了一眼我那已经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液,抿了抿嘴,清冷地哼了一声。 等会顺便抢个绷带好了。 …哼,当然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用而已捏。 * 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刺鼻的血腥充斥着鼻尖,肮脏的泥土地上血迹斑驳。 富兰克林微微收缩了瞳孔。 已经被血水遮住的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为首的黑发“少年”面容已经看不清楚,唯有那处事不惊的微笑深入人心。 “切,是他吗。” 飞坦自然注意到了不远处躺着的血迹斑斑的人,不耐烦的样子上前踢了他一脚,“喂,死了吗。” 我:“………” 富兰克林:“………” 咳出一口老血。 飞坦眯着金眸迅速地打量他几眼,很快就找到了富兰克林身上藏着的剩余食物。 之所以用“很快”而不是“一下子”,是因为东西是我帮富兰克林藏的,以我的手法水准自然不可能让别人一下子发现。 飞坦自然察觉到了,他皱着眉转头看了我一眼,“库洛洛。” 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漆黑纯粹的双瞳向富兰克林伸出了手。 时间仿佛凝聚在这一刻。 富兰克林努力地睁着被血水覆盖的眼睛,面前的少年精致、沉稳,举足之间都带着波澜不惊的优雅与……领导气质。 就是这样一个明明漠不相关的人,救了他两次,颠覆了他的某些认知, 他慢慢地伸手握住少年娇小的手掌, ——并给了他新的归宿。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就这样,富兰克林成功组进了队伍。 我弯起唇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以示欢迎,利用还算完好的右手拉起他。 “…咳…咳咳……”富兰克林可能还想说点什么,但站起身的过程中似乎被血呛到,一时间只能先点点头。 飞坦在一旁抿了抿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蹙着眉看了富兰克林一眼,他什么也没说地转身离开。 * 事实上——这步棋在开始之初就已经下好了,现在只不过是收网而已。 在自己提出富兰克林身上还有食物的时候,就已经在目前那窝小蜘蛛的心理下了个铺垫,能抢到这么多丰厚的食物已经足以证明这个人很强了。 而我如果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必定已经将那个人打败了,可我却说“他身上还有食物”,这证明那人不是一般都强,而我只是从他身上勉强抢走一半而已。 所以,我现在相中这么一人物并邀请加入,更何况我那随时捡个人回来的铺垫性格,总结起来并不奇怪。 虽说自从温妮和派客坦诺加入后,我就再没带过“玩具”回来。 “………”富兰克林被我搀扶着站起身,稍微平息了咳喘,他勉强用模糊的视线望向飞坦那隔阂的背影,“…你们……” 看来我并没有和同伴商量好或者提及就把对方忽悠过来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怕我和同伴吵架,最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见他似刚要说什么的样子,我打断他,安抚性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信我。” “………” 富兰克林顿了一下,看着我那平静如水的黑眸,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 飞坦在另一边找了半天,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一些东西。 他闷闷地看了我一眼,藏在面具下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地扔给我一袋已经开封的过期绷带。 虽然看上去又旧又黄,但只要把最外面几层剥掉,里面还是能用的,也真亏他能找到这个。 嘛,毕竟是生活用品垃圾区,今天又刚好是倒垃圾的日子。 四周还有不少人在晃荡,已经有人陆续朝我们看过来,食物在之前早就被抢劫一空,也只有侥幸的人或者等待时机的人继续翻找,我们在这里不宜久留。 于是乎,飞坦负责拿剩下的食物(藏在衣服里),而我则是果断背起富兰克林往回走。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体型对比我来看意外得庞大,虽然我也只是个8、9岁的孩子而已,但富兰克林瞅上去已经有13到15岁不等了……我是指实际年龄,毕竟流星街普遍营养不良。 但我觉得这孩子脸长得有点着急,而且胸肌挺硬实的。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在内心叹一口气,富兰克林的重量对于平常的我肯定毫无负担,然而很可惜我身上挂了许多彩,左臂现在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说起来飞坦现在有11了吧?和富兰克林的身型比起来实在是太惨了。 “库洛洛。” “……”我面色无比正常地看了旁边突然出声的飞坦一眼,“什么?” “……没什么。”飞坦转回头。 “…这样吗。”我收回视线。 吐槽他身高这种腹诽绝对不会被发现……至于我又捡了个新人这种问题,飞坦大概也不会多问,他对我的性格很了解,况且加不加入什么新人其实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话。 嗯……所以他是想起了什么吗。 这么说来,我当年也是这样带回飞坦的,在对方重伤且拥有食物的情况下。 “飞坦。” 我想了想,还是侧过头看他。 “干什么。”飞坦闷闷的声音埋在面具下方。 “哦。”我勾起唇回了一句:“没什么。” 飞坦:“……” “…库洛洛,你是越活越幼稚了么?”他语气煞煞地咬起牙。 “还好吧。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十分无辜地重新侧过头,问了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玩具’和同伴的区别吗?” 这个问题其实简单到有些愚蠢,但我一直以来的作风似乎给他造成了一点误解。 飞坦脚步愣了一下,我则继续开口道:“我所捡的玩具不过是无聊日子中消遣的一部分,它可以带给我一些好处,比如锻炼能力、无关紧要的情报、甚至是培养乱七八糟的兴趣。” “但它唯独不会成为同伴。” 我露出一个可以算得上认真的表情:“我可以对同伴伸出友好的手,但对玩具不会,我可以和同伴日夜背对入睡,但对玩具不会。毕竟它们的加入无关紧要,这是在本质上就能一眼分辨出来的不同,玩具是可以随便替代的东西。” 在这点上侠客虽然没猜透我的举动,但大概也看出了我对待他们和其他捡来的人有哪些不同。 反正事态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人手越来越齐全,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我忽视飞坦停下来的脚步,侧头回看了一眼,这个时候背上的富兰克林恐怕也保留着一丝意识,现在说给他们听简直是一箭双雕的事,省得以后还要有隔阂,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说到这里,我也停住脚步,这句话倒是专门对飞坦说的,毕竟我觉得他介意这件事很久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你可是第一个,我在第一眼就分辨出本质的不同,而邀请的同伴呢。” “……” 由于飞坦戴着面具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啧,后悔当初送他这么大一个面具了,不过对方倒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收回视线开始继续往前走,语气好像还有点嫌弃的样子:“干嘛突然正经说这些奇怪恶心的话。” 我耸了耸肩,同样认为挺奇怪肉麻的,但我感觉到他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很好。 * “库洛洛~欢……” 按照老方式的暗号回到基地,侠客在迎过来的时候突然卡住后面的话,他笑容僵硬地看着我把富兰克林扔到墙角边上。 “…库洛洛?” 侠客皮笑肉不笑。 “嗯?”我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看向他。 随即站直身,活动了一下原本快要没知觉的左臂,控制住面部表情很平常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的新同伴。” 后一步进来的飞坦有些不爽地把食物从衣服里拿出来,但没有说话也懒得看向这边。 “……” 侠客一脸“啊啊我就知道”地捂住脸,狠狠叹了口气,还顺便瞟了飞坦一眼,那幽怨的意味很明显,似乎在指责他为什么不拦着。 “……啧。”飞坦废话不多说,直接提着伞上去了。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又要有打起来的趋势,一旁的玛奇坐到我旁边看向我,“库洛洛。” “需要水吗?” 她语气不似疑问,淡淡的目光里竟透着一点担心,这倒是提醒了我。 “……嗯。”我迟疑了几秒,捂着唇点点头,“拜托你了。” 所以说玛奇的“直觉”这么早就觉醒了吗…? 我明白她问的是我受伤这事,毕竟我这胳膊都好几天了,怎么说也不该越来越严重,说起来玛奇之前有几次战斗都几乎化险为夷,毕竟她年龄还是太小,那时候能成功躲过去应该是靠她的判断吧……是我忽视了,在这里生活这么久都差点忘了小蜘蛛们具体的才能。 但不管怎么说,玛奇提醒得很正确,我现在的确已经头脑发昏。 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 受伤在流星街自然是家常便饭,不过一些严重的情况也不容忽视,威胁到生命这种通常都要躺个三五天,挺不过去就是真的死了,我们以前便遇到过这种情况。 比如富兰克林现在其实就有一定的生命危险,他除了脸部有严重到翻出血肉的恐怖伤口,身上想必也各种挂彩吧,管是肚子就能看出被捅了好几刀,能否挺下来全靠命。 这个我就没办法插手了,命运这种东西……如果他真得挺不下去,那么也只是辜负我的期待而已。 我站起身去翻储藏凹槽,找到消炎药拿出来,打算等会儿给他喂上。 至于另一边,侠客已经跑过去观察富兰克林了,他似乎想了想,随即左手拍向摊开的右掌心。 “啊,他啊。” “嗯?”我有些好奇地转回头,“你认识他吗,侠客。” “不认识啊。” 侠客理所当然地摇摇头,“但我对他有点印象,以前抢东西经常能看到呢,还挺强的。” ……好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以前和侠客出任务的时候,确实能偶尔遇到对方……虽说也不过那么几次而已,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没想到侠客也会留意这种漠不相关的人,对方身手强是一回事,但可能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毕竟以前的我表现并不严谨。 说到这里,我倒是丝毫不担心侠客的意愿,除了我在前面做得各种铺垫,相信他也隐约察觉到我有什么目的了,加上之前公开走出流星街这个想法,这件事只是稍微证实他内心的猜测,并理所当然地属于准备范畴。 况且,加入一个实力还算不错的人,对我们而言没有坏处。 听到我们回来的动静,另一个屋里的派克和温妮早就赶到这边了。 温妮看到墙角处躺着的那人,惊讶地瞪大眼睛,捂住嘴深吸了一口气。 那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因对方太吓人的伤口而惊叹,一时间还往后退了一步。 ……正常人大概会这么以为吧,但我清楚地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惊叹……亦或者两者都有。 “温妮。”我冷不丁突然开口,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库…库洛洛!”温妮下意识回了一句,似乎想要极力藏住眼中的惊讶甚至是某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可在我眼里实在是太假了。 “有什么事吗?库洛洛?”温妮问的很小心。 “嗯,能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吗?有的地方够不到。”我低下头拿出飞坦之前给我捡的绷带,叫她纯属顺势而已,虽然也有点无关紧要的私心。 “好…好的!”温妮连忙紧张地走过来,似乎还有点小激动。 …… 于是,最后赶到这边的派克坦诺,望着屋子里的一团乱象,以及我带着温妮从容自若路过她的身影,没有说话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考虑加入我们的正确性。 最后她只是没什么表情地躲开侠客,顺便开口问了一句:“他经常这样吗。” “诶?”侠客正在到处乱窜地躲着飞坦的攻击,闻言歪了歪头:“你指什么?库洛洛?” 不等派克坦诺点头,侠客已经停住脚步,露出一个看起来很纯真的笑容,吐出的话却完全不符合这个表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玩具’这种东西,库洛洛以前可是经常捡完又毫不留情的抛弃呢,大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派克坦诺:“……” 不远处正要脱外套的我:“……” “呵。”追在侠客后面的飞坦同样停住脚步,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嘲笑谁。 我无语地扶住额头……侠客这个小恶魔,这是在故意吓派克啊。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我会承认我叫温妮帮我……只是因为试探她拙劣的演技偶尔会觉得好玩吗。 这和我怎样看待她并不冲突。 叫她帮我也只是顺势的借口,毕竟我不太想让飞坦和侠客看出我手臂已经有发烧的恶化趋势。 玛奇早就帮我弄来了一盆还算清澈的水,其他几人不是在整理食物就是在烧柴火。 “库洛洛,这东西真的能用吗……” 温妮很显然不出我所预料,对处理伤口这种事很苦手,接过绷带时还吐槽了一句。 “已经很好了。”我垂着眸随口说了一句,语气依旧还算好脾气,反正她会不会包扎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那就拜托你了。” 脱掉之前抢得那件破破烂烂的脏外套,我缠在胳膊上的布条果然和伤口黏在了一起,一点一点撕开碎布,左臂血淋淋的已经开始化脓腐烂。 “……”嘶,看这个架势,用水清理一下血迹显然还不够。 之前不该轻视这道伤口的,是时候该再去一趟那家商店了。 见到我的伤口,温妮似乎很努力得维持自己发绿的脸色,我虽然没有特意探究她,但住在流星街这么久她应该早就见过外面不少随处可见的尸体了,现在还能保持这么天真果然还是少见,想必她手上还没有真正染上鲜血,也没有了解流星街真正的黑暗。 我对她遇见我们之前的流星街生活大致能猜到个大概,从对方手上没有什么茧子身体也没有多少伤疤就能看出来……这还真有点耐人寻味。 温妮站在我对面几乎不知从何下手,这种半僵住的样子使她的表情很古怪,最终也只能干看着我动作迅速地自己处理伤口。 “库洛洛,你……不疼吗?”她张张嘴,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嗯?”我看了她一眼,“当然很疼。” 这不是在废话吗,要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受住这种挑战神经的剧痛,能绷住表情只是因为我早就习惯罢了,以前虽然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但都没有这次严重。 之前在外战斗同样如此,轻易露出破绽暗示大家我有伤我有伤快来攻击我……那是傻子行为。 “可你眉头也没皱一下,像没事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来!”温妮的神情可以说是惊愣了,甚至话语间都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感慨。 有一种“不愧是你”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还想来抱我的大腿。 “……” 我在内心抽了抽嘴角,躲开她迅速处理完其他伤口,毕竟我其他地方也受了点小伤,清理完腐肉、脓液和血迹,左臂终于好受了些,虽然只是心理上的作用。 果然绷带还是先不用了,也许外放会让伤口愈合得快一点,还是绑些其他地方吧。 处理完一切,头脑更有些发晕了,我干脆站起身趴到石床上,顺便提醒其他几人一下,“我要睡觉了。” “嗯?这么早?”侠客闻言放下手里的半颗烂苦瓜,他现在已经开始整理食物了,刚才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似乎还想来问我那是什么,不过被我这一句话给堵回了肚子里。 确实挺早的,外面天色还算亮堂,一点也不属于夜晚的范畴。 我正想开口说什么,刚刚看到我伤势的温妮已经皱起眉,替我打抱不平地穿插过来:“库洛洛受了伤,本就应该早点休息。” 库洛洛伤这么严重,温妮确实非常不解,似乎觉得这样会拉我好感,于是又补了一句:“你们不关心就算了,怎么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不是你们以后的团长和同伴嘛。 我:“……” 侠客:“……” 飞坦:“……” “……”我眨了眨眼睛,到也不存在生不生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对她很好奇。 说起来她和派克今天是第一天搬进来吧,作者太久没更我都差点忘了。也许她对流星街的受伤理念还是不太了解,我真的越来越好奇她以前怎样活下来了,这对以后的计划有很大帮助。 空气就这样显而易见地停止了几秒,还是飞坦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听不出态度地看了我一眼,“她这样说呢。” 我觉得他可能还想嘲我,于是一眨不眨的盯了他两秒。 “……”飞坦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在我的视线中还是转移了话题,有些不乐意地闷闷开口:“你睡里面?” 啊,说起来他以前确实睡右边来着。意识到我把他的位置抢了,我没有丝毫歉意甚至理直气壮地点点头,随即盖上毯子不再搭理他们了。 毕竟受伤的手臂还是向着里面比较好。 飞坦:“……” 侠客在一旁眨了眨祖母绿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玛奇干脆也爬过来,躺在以前的位置扯了块布盖身上,和我一起与周公下棋。 中途不知昏睡了多久,感觉到身旁有轻微的响动,浅眠中的我没有立即睁开眼睛,毕竟听动静就知道是侠客他们钻进了被窝。 感觉他似乎还要往我这边挤,我直接踹了他一脚随后翻身平躺,让他坏心眼儿。 侠客“嗷呜”一声捂住肚子,飞坦在一旁骂他该。 *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并没觉得有多少好转,反倒是富兰克林老早就清醒了。 他的伤自然没有好彻底,虽然勉强能起来走动,但面部看上去不太乐观。 不希望他步我的后尘,我昨天把最后一片消炎药给他吃了,反正过几天等稍微好转一点我会再去一趟老头的商店,刚收获许多丰盛的食物我们不愁没有东西可换。 当然,去定点翻翻垃圾可能也有15%的几率找到过期的医用品,毕竟昨天刚送来一波垃圾。 “呦,醒啦?” 侠客托着腮蹲到富兰克林对面,有些好奇地认真打量了他一圈。 富兰克林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在意侠客打量的目光,思考了一下,直接率先开口道:“我是富兰克林。” “侠客。”侠客顿了顿,耸耸肩倒是好好说出了名字。 这个时候本屋内的其他人差不多已经清醒,倒不如说在其中一人有走动时便都起来了。 我十分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情,侠客极有可能对富兰克林身边曾跟着的小女孩(小滴)还有印象。 而他此刻跑过去搭话应该是想探究一下对方,不过我不担心这家伙踩雷,毕竟他很懂得分寸。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侠客用好奇的语气,问出了一个震惊其他成员的问题。 “你看起来年龄挺大了呢,真的愿意加入我们这一群孩子窝吗?” 不得不说,富兰克林原本的长相确实有点老实大叔的感觉,不过他眼角还未痊愈的伤口,严重破坏了这种形象,给他平添了一丝凶狠。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土匪反派脸上都带着丑陋的疤痕了。 “孩子窝?”富兰林克闻言愣了愣,在其他人不以为意的视线中解释道:“虽然不清楚自己具体的出生时间,但我今年确实才15。” “噗。”飞坦正要皱眉喝牛奶的动作喷出来,不确定地看过去一眼。 屋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仍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内心则是叹了口气,看来雷欧力活得不冤呢。 总之不管怎么说,富兰克林就这样跟其他人互换完名字,正式加入了队伍。 在这期间他没有提小滴的事,我们自然也不会过问,于是乎,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了几天…… 我不止一次无比庆幸富兰克林的加入。 要问原因,那自然是……每当侠客和飞坦掐架他总能成功把两人劝说分开,以至于我们的锅碗瓢盆这段时间都属于安全状态。 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的发烧更严重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日子已经差不多过去了5天。 在这四五天的时间里,我的左臂开始轻微发痒,我知道这是有好转的征召,但体温却迟迟没有消退,反而愈渐严重。 能够在高烧的状态下挺5天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我还要强迫自己保留清醒的意识,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不过这种情况确实不易再拖,本来还想等有点好转再出发的,现在看来还是尽早去弄点药比较好。 我躺在床上默默思考着,现在正逢夜晚不是行动的好时机,那老头的商铺也不一定开,去定点翻东西倒是比较合适,但我这几天其实已经找过了,除了一瓶双氧水其余并无收获,所以总结起来还是算了。 果然明天再去看看这个选择更好,我闭着眼睛让自己呼吸尽量平稳,说起来这几天我几乎霸占了飞坦的位置,睡在里面也减少了我碰到左臂的可能性。 嗯,唯一有变动的便是侠客睡在了中间,我觉得换位置这种事对于飞坦来说无关紧要才对,但他这几天貌似心情很不好。 有一搭没一搭得想着,头脑发昏的状态让我意识不太清醒,更可况又是夜晚,浑浑噩噩间就要进入梦乡,感觉到身旁似乎有无声无息的动静在接近我。 没有做出反应,在对方触碰到我额头的那一刻,我瞬间抓住对方的胳膊,睁开清明的眼睛。 “什么嘛,你还醒着啊。”侠客下意识顿了一下,撇撇嘴,躺下身想要重新收回手腕,但缩了缩没收回去。 我们早就一起躺过无数个夜晚了,他当然清楚我会时刻在浅眠中保持警惕,那么,这样做只是说明他发现了我的状态而已。 果然啊,之前温妮“帮我”收拾伤口那会儿,他就已经察觉到我的状态不乐观。 不,也许那个时候他心理还不确定,毕竟受伤对我们来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两天我表现得不太好,所以今天晚上他干脆来摸我脑门了。 我承认我刚才意识确实不算清醒,但我的应激反应已经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这小狐狸想要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证实猜测是一方面,但我猜他绝对还有一丝侥幸和趁机的心理。 总归,既然现在被知道了,我也懒得再装什么淡定,直接按着这小屁孩的手把他捞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当做个一大型冰袋靠着。 好凉,也很舒服。 我喟叹一声,侠客扭了半天干脆不再挣扎了,哀怨地盯着大棚天花板,半晌吐出几个字,“你好烫哦。” “闭嘴。”我重新闭上眼睛。 嗯,我还没找他算刚才的账,希望他不要忘记这一点。 * 我本来想要早点起来的,可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躺到了第二天上午这个时间段,果然发烧的头脑使人惰情啊。 富兰克林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大半,见我醒来递给我刚烧好的一碗热水。 “谢谢。”我礼貌性地接过缺了口的碗,想必昨晚我和侠客的动静被他们听到了。 不过多喝热水这个梗还是我教给其他几人的,毕竟它确实能在生病时起到一点效果。 “是温妮和派克弄的。”富兰林克嗓音很客观地回了我一下,倒不如他这几天被强硬喂了许多热水估计也快吐了……… 别问为什么,侠客和飞坦这两个小心眼儿的屁孩子,总是以“多喝热水”的缘由递给富兰克林不少碗,搞得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反正现在水源对我们来说不难获取,我估计他们是把被劝架和欺负新人的情绪和在一块了。 “库洛洛,富兰克林,你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见我要从石床爬起来,温妮想要过来制止,这几天她似乎很想照顾我,觉得这样能赚取我的好感。 虽然没具体表现出来,但我感觉她已经陷入了一种天真的自我感动中,却又在表面装得很小心翼翼。 太拙劣了。 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好脾气地摇摇头,“没关系,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先出去看一看。” 不动声色地瞄了一圈屋内,侠客似乎一大早就出门了,这样说来他前两天貌似都很晚回来,不过我们也没在意就是了,仔细看看飞坦的身影也没见到。 富兰克林没有回应温妮,已经回去继续躺着了,他待的那个角落我有帮他铺一些纸箱子和两件外套,我本来还想帮他去抢一些毛毯,不过富兰克林表示这就够了,我便没有再多管。 派克坦诺正在另一个屋里闭眼小憩,所谓的帮忙烧水我猜测她只是负责烧了个柴火而已,并没有之前说得那么好听。 现在这个时候出去正好,我站起身拿起被双氧水侵泡过的绷带,迅速给自己的左臂缠了个严实。 一瞬间的刺激性剧痛让我发胀的头脑清醒许多,我用宽大的外套将绷带与伤势遮住,准备好食物后便出了屋。 走出小屋没几步,某个藏青色的矮小身影立即夺走我的视线,从这里看过去,对方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飞坦?”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后,刚才没看见人影原来是在这里呆着,虽说我知道他有防备,但这样背对着外边强迫症看着实在难受。 听到我的声音,飞坦整个人都惊愣了一下,迅速将下意识的反身袭击停住,他仰头看我,埋在面罩下的声音磕巴了一下,“库、库洛洛……” 这如同在干亏心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我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好奇:“你在找什么吗?” 飞坦垂下视线撇过头,“……没什么。” “…这样吗?”我勾起唇角看向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然而下一刻一股恶意满满的杀气让我们两人同时停住语气,眯起眼戒备起来。 难道是察觉到我身下藏着的食物了吗,我将视线移向不远处,那里是这道杀气发源的地方。 然后我沉默了。 来人看起来只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步伐悠哉地踩在垃圾堆里,穿着一套还算干净的西装,一头显然经常清洗过的火红色头发,狭长的凤眼与金色的瞳眸盯向我们。 半晌,红发少年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找到了呢~” …… 西索。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立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说起来这家伙貌似也是流星街出身,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遇见他,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而一想到自己以后的脑和四肢都被这家伙搅得一团乱,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一把揍飞他的脸,虽然他目前看上去只有八、九岁。 “你是什么东西。”飞坦皱起秀气的小眉毛,脾气很暴躁地亮出手里的武器。 “嗯~我嘛?” 被飞坦这么一讽刺,正太西索意外得竟也不生气,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嘴唇,弯弯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我们,“一个来完成任务的人罢了~” 话音落下,他已经快速向我们攻击过来,比速度自然没人能赢过我的小蜘蛛,飞坦上去一把拦住对方的攻击,冷冷的声音嗤笑一声:“用我来撬开你的嘴吗。” 战斗一触即发,我没有上前,沉默地用肉眼观察着他们俩的战斗,飞坦和西索对战得绰绰有余,这让我很快就得出一个结果——西索这家伙还不会念。 但他穿着打扮很干净,想必是从a区那种地方被派过来的……任务吗,我捂住唇,是我们在这里不经意招惹了谁以至于被买凶吗,不,这种结果是听着这个字眼后最先想到也是最先被排除的,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目前的队伍里有许多不安定的隐患…… 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我正皱起眉,发烧的头脑让我的现况很不利,另一旁的飞坦已经略呈上风,找准空隙直接把西索按到了地上,剑刃抵上他的喉咙。 出乎意料的,倒不如和我印象中相同,正太西索丝毫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亦或者处于下势的危机,他甚至有点兴奋地咯咯笑起来,望着飞坦眨了眨眼睛,“你很强呢。” 飞坦本来还想问点什么,闻言盯着对方猩红的舌头沉默了几秒,转回头看我。 “……库洛洛,这家伙是个变态。” 虽然很想说你个虐○狂变态没资格说别人,但我还是没有反驳地皱眉走过去,不等问什么,正太西索已经笑眯眯开口:“你们果然很强~” “但是我有不得不战胜的理由呢。” 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抽出一张扑克牌,飞坦立即躲闪,在这之前西索可能只是一种试探,眼看着两人又要进入战斗,我盯着正太西索,也在一旁逐渐听到了他最后吐出的几个字。 “是区长派我来得呦。” 话音落下的瞬间,飞坦瞳孔猛得一缩,我则下意识一惊…… 糟了。 猛得转回头,一种如汹涛巨浪般可以席卷我全身的恐怖杀气向我们冲刷过来,这种深渊一样阴森的杀气不止让人生理上反应不能,它险些能直面刺激人灵魂上的颤抖,这种东西与其说杀气,更像是一种饱含了这世间所有黑暗的恶意。 我虽然还没有掌握这些东西,但我知道这是什么,恶念。 “反应不错。” 突然闪现在我身边的男人,看着我迅速判断到他的出现且立即躲开的动作,语气还算轻松地赞赏了一句。 但我却冷汗直下地盯着这个男人,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声音任何动静,可以说是瞬间移动。 这让极力隐忍着高烧反应的我都短暂彻底清醒了许多。 另一旁的飞坦因为西索的话语导致一时怔愣,已经被迅速找到破绽甚至被压制住了,但我有看出他身体上的一丝颤抖,在感受到念压时就僵直了身体,完全不敢看向这边。 “……”那么。 根据飞坦的反应,我已经能够大致猜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a区区长。 说白了就是十三街的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