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捏了花柱的脸以后》 第1章 [修]总有人要砍我头! * 地面干得起了裂缝,贫瘠的土地寸草不生。早已萎了的枯树只剩下长得东倒西歪的枝条横在路中间,上头挂了些许长短不一、肮脏的布条,显得吊诡无比。 这里,便是大叫唤地狱,里头关押的是与说谎罪行有关的亡者。 咚咚咚—— 远远的,就能听到陆陆续续传来的捣衣棒敲击肉|体所产生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哀嚎和求饶声。 离近了看,就见一个手持捣衣棒的女性狱卒正奋力敲打着底下那一团难以分辨是人类的马赛克肉团。 那个女性狱卒正是我。 “放、放过我吧……” 底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一团”还在竭力求饶着。 “田內达夫,生前拢财无数,亏空公司公款,嫁祸给无辜之人,自私自利,十足十的吸血虫。死因为敛财过多,患得患失,最终引发心血管疾病并发身亡,为人精明狡诈,唯利是图,唯独不会说真话,在我的面前你还是别白费心力了。” 我的记忆力比一般的鬼要好那么一丢丢,背个生平不成问题。 “我,我生前好歹也做了慈善啊,放过我吧……” 那团东西还在坚持着。 我冷笑着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举起捣衣棒,对着他仅剩完好的那一张嘴敲了下去,顿时血肉模糊,血光四溅,我的脸上也沾了些血,不过世界倒是清静了。 “如果生前多积点德,死后不就少受点罪了嘛。”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淡定地从怀里摸出手帕擦起了血迹,虽然连着打了几个小时,但我身心都没有得到彻底的放松,反而更加疲惫了。 近来地狱出台了新条例,考虑到文职人员的身心健康,各部门每天都要出来“活动活动”,打打亡者,锻炼一下身体,尤其是长年累月坐班的记录科,作为新上任的副主任的我要起到带头作用才行。 “虽然早就死了,但你还是一如既往劝亡者行善积德啊,水绿小姐。”这时候,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听到那个声音,我身体所有的细胞瞬间精神了,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后天形成的应激反应。 “看样子你最近压力挺大。”男人走到我身边,看了眼被我打成肉沫的亡者,面无表情道,“难道是对我最近给你安排的工作有何不满?” 闻言,我心里咯噔了下。 但很快,我换上职业假笑,连连sayno。 纵使我很想抱怨工作强度大而且一点也不人性化,但在这个人面前,我只有赔笑的份——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我的顶头上司,阎魔厅第一辅佐官、也被称为地狱第一鬼神的鬼灯,是远近驰名的超级社畜,不仅畜他自己,也畜我们这些无名小员工。 997,全年无休,每月出差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敢去劳务局告他一下,听说局长也得给他面子。 这时候,鬼灯大人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来递给我,“脸上还有些。” 我自然是不敢接的,只得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尴尬地笑着。 唯独这个人的恩惠和善意,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以此要挟无偿加班? 地狱里谁人不晓?他从来都是这样设下圈套然后要求自己的上司阎魔大人工作到通宵,连自己的上司都不肯放过,我们这些小虾米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看了我好一会,他眸中闪过一道晦涩的光,很可惜我并没有注意到。 “去现世出差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仔细看,他真的很有压迫感,人又很高大,虽然是个池面,对待女性也很礼遇,可他给我留下的阴影是不可磨灭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为了挖我去他底下工作,扛着狼牙棒在我公寓的门口足足坐了一个礼拜,每天那诅咒一般的碎碎念外加凶神恶煞的表情,让断粮的我差点没死了。 ……虽然我好像早就死了。 我摸摸被吓到的小心脏,如实道,“身体的话已经拜托乌头先生去做了,不过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和一般的鬼怪不一样,因为没有实体故而不能离开地狱,若要去现实出差的话就必须要一具容纳我灵体的实体,这也是我临行前拜托技术科的原因。 “什么问题?”提到那个科学狂人,鬼灯大人的气场一瞬间有了点变化。 “毕竟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所以在委托以前特地说了请那边随意发挥,结果……那具身体,应该不是很好行动的样子。” 想到昨天我去验收进度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对一言难尽的36f巨|乳,我沉默了。 我望了望底下那勉强可以称之为b的胸围,忽然有点遗憾自己生前没能多吃点木瓜,这样死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鬼灯大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疑虑,他很有礼貌地将视线从我胸前移开了,而后淡定的说道,“放心好了,完工后我会让他第三次‘屎堆归来’的。” 所谓屎堆归来,指的就是被发配到屎泥科,与掌管那一带开发最可怕最恶心的屎壳郎先生一起工作,因为环境极度恶劣,基本上没有狱卒愿意去那里就任,所以回来了的人都会得到勇者一般的待遇。 很不巧,那个科学狂人不惜去那边工作也要完成自己的科学梦。 而我也很不幸,成为了他对巨|乳憧憬下的牺牲品。 我有些沮丧,即便鬼灯大人帮我出气,但巨|乳什么的真的给人打击很大啊。 我也想要有傲人的36f啊,可是那真的,太不利于行动了,我这样说服自己。 “给你一个提示好了。”就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鬼灯大人忽然出声。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头桑和蓬桑都不擅长捏脸,如果什么都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话……”说着,鬼灯大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而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鬼灯大人,出发日期可以稍微改一下吗?” “不能。”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自己捏脸。” …… 关于要捏什么脸,我自己心里没有个底,这次的任务是去大正时期调查一下多出来的那些亡者,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阎魔厅里的净琉璃无法显示亡者生前的资讯,故而我也就得到那里出差了。 原以为我顺利转入记录科就可以避免出差的命运,但那些在鬼灯大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就像被压榨的花生一样,一遍又一遍被压榨剩余价值。 现在,我还得费心思去捏一张顺应大正时期的长相的脸。 我决定回记录科找几个亡者的生平记录看看了。 ** 鬼灯直接回了阎魔殿,百忙之中能到外头去实属不易,他也要开始自己新一轮的工作。 在回到正殿以后,鬼灯遇上了忙得焦头烂额的阎魔大人,对方一惊一乍的表现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鬼灯君!鬼灯君!!”看到鬼灯,阎魔大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有一批无法审判的亡者了,都快上万了,这该如何是好?” “请放心,我已经给水绿小姐安排了出差,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她正好。”鬼灯面无表情地回道。 “真的没关系吗?那可是上千上万的亡者,就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阎魔大人有些不相信。 鬼灯环胸,即便是面对上司也丝毫没有谦卑的意思。 “水绿小姐是我千挑万选的人,这件事情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更合适了。”鬼灯淡淡道,“拥有堪称超级电脑的储存容量的大脑,就算上亿人的数据,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全部记给你看。” “每次听你说都觉得好不可思议。”想到那瘦瘦小小的人儿,阎魔大人有些迟疑,“那个小小的身体里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和只长肥肉却不长脑袋的阎魔大人您不一样。”鬼灯面不改色地说着损人的话。 “真是过分呐鬼灯君!!!”阎魔大人委屈。 “还不赶快回去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是打算趁此机会偷懒。”说着,鬼灯亮出了狼牙棒,吓得阎魔大人赶紧掉头跑。 虽然委屈,但没有比鬼灯君还可怕的人了嘤嘤嘤。 *** 历经万难,我终于还是在出发日期前拿到了做好的身体,拿到身体之后,我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按照查到的和实物取证的资料捏了一张具有大正时期风格的脸。 迫于鬼灯大人的淫威,乌头先生很老实地给我把胸改回了b,f实在是不敢想,当然,期间我不止一次用行动不便和胸大招男为借口欺骗自己好让我接受现实。 因为是工作日,送行的人只有“体恤下属”的鬼灯大人。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换了个样子,鬼灯大人这次看了我许久,也许是不习惯吧,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地狱的入口众多,我特地为你挑选了一条不容易引人瞩目也比较方便的,出去以后好好做鬼。”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地狱就不是好鬼似的。 接着,他将蜘蛛网扫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洞口,看上去又狭又长,刚好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还看不到底。 从这里钻出去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不会中途就卡在里面吧? 虽然我很想这么问,但我相信问了以后一定会被狼牙棒拍进去的。 能感觉到,从洞口里面源源不断地吹出森冷的风,害得我一下起了起皮疙瘩。 不得不夸赞一下乌头先生的手工,居然还能有模拟生理反应,厉害了! 在进去以前,我回头看了眼虽然寸草不生但对于我来说异常温馨的地狱,出去以后,就要面对比鬼怪还可怕的人类了,老实说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等你这次回来,给你批假。”上司大人突然发话了。 谢谢您嘞! 到底是谁特地挑我休假的时候要我加班出差的? 我假笑着和他鞠躬道别。 然后我就钻进那个山洞里了,我也尽可能不去想爬进去以后他在后面的看着我屁/股的情景。 鬼灯大人清心寡欲,不可能会对我的屁股有感觉的(?)。 不过进去后倒是有种我要往生了的错觉??? 虽然我早就死了。 …… 近来,若要说鬼杀队队内发生最大的事情是什么,那恐怕就得提不幸早逝的花柱胡蝶香奈惠了,与鬼的交战从来不曾停歇,而身为人类的一方总要弱势一些的。 花柱的葬礼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鬼杀队内部还是一片消沉,柱的离世总是特别沉重的,尤其是与人交好、又正值花一般年纪的花柱,令人扼腕、唏嘘不已。 然而,在葬礼后的一个月,怪事频频发生,诸如离世之人又再度现世的传闻更是不断,因而,鬼杀队这边不得不派遣具有相当实力的柱去频发的地点处理这件事。 作为上任不久但战功显赫的水柱,富冈义勇这段时间恰好没别的任务,也便接下了这份工作。 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到地点——一座废弃的神社,刚到指定地方,饶是实战经验累累的富冈也难免被这边笼罩着的不详之气给震慑住了。 经过数小时的等待,果然有鬼埋伏在这一带,不过都是些低阶鬼,甚至没有独立意识的那种,但胜在数量多,他难免也花了些功夫。 等到确定鬼都被消灭后而他也打算回去的时候,他却发现眼前有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诡异枯井。 他记得刚刚在这一带排查的时候并没有这口井。 好奇心驱使下,他朝着井一点点靠近。 刚到井边,就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仔细听,能分辨出是女性的声音。 往后退开了些,富冈提高了警惕,同时摆好架势准备随时出手,一双暗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炸地盯着井口边。 已是深夜,也逐渐起了雾,周围也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呼!” 伴随着一声清晰的女声,一只沾了泥的手从井里探了出来。 富冈皱起了眉,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糟了。” 接着,一个黑色的脑袋出现在了井口,先是四处张望,直到扭过了脑袋,朝向了富冈的方向—— 富冈视力不错,即便周围起了雾,但还是足以分辨那乱发下的那张脸,他十分之确信那脸是谁的,想到这,即便是他也禁不住发愣了。 难道是高阶鬼的血鬼术? “啊,刚好有人在。” 没错,从井里爬出来的那个狼狈的人正是我! 看到有人我真的很激动,洞口有点窄,刚刚本想一口气出来的,结果出到一半身体就卡在那里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遗憾而偷偷塞棉垫!! “真的很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我有条不紊地拨开面前的乱发,想要给人一个好印象,从洞里出来已经很失礼了,我可不是那种吓人为乐的恶鬼。 那人无动于衷,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但我能感觉到他那视线异常热烈,尤其是在我把脸露出来的时候。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承认我为了让自己出差顺利点,挑了个漂亮的模子捏了。 被人这样热情地看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现在就是验证美人到哪都吃得香的时候了,我决定牺牲一下美色让对方救我出来。我调起了脑内数据库,有意模仿爱豆刷友好的那一套,于是乎我展露一个蜜桃真纪式的开朗笑容——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拉我出来?” 唰—— 阿勒?怎么突然头晕了? 不对。 我的身体…… 为什么我会看到一具无头身体? 脑袋在半空中的零点零一秒,我反应过来了。 我的脑袋,被那个我认为是好心人的人,嗯,砍了。 在脑袋落下前,我很认真、很努力地想要记住那张脸。 你特么后世是桂y叶吗? 很好,人类,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2章 [修]总有人要剥削我! * 我叫做水绿。 一个被迫沦为社畜的狱卒,姑且算是个鬼吧。 在我被鬼畜上司迫害后,怀着不怎么期待的心情,我钻进了那条又长又窄的山洞里,爬出来以后,我被砍头了。 我想起来,我账户里还有没来得及取出来用的30万冥币,本来打算用来买最新的拷问道具的,现在看来好像用不着了。 据说,人死了以后都会有走马灯一说,现在脑袋落地的我好像也看到了类似的东西,虽然我不是人。 ermmm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 尴尬。 说的就是此刻的我。 有谁刚出差就遭遇砍头危机呢? 我他妈的真的很委屈。 我的身子还卡在枯井里头出不来也进不去,场面真的很尴尬。所以唯一能行动的也就剩下了我的脑袋了。 没错,我的脑袋还真能动。 在我去拿身体的时候乌头先生交代过,考虑到各种突发情况(比如突然被砍头),他还在我的身体里做了应急措施,说白了就是在我的四肢和脖子处埋了控制装置,一旦身体四分五裂就会启动导航行动功能,据说是为了方便回收,毕竟做一具身体的成本很高,很经济。 回头看了眼拿着刀追着我……的脑袋的面瘫男。 不愧是平贺源内*也参与了的伟大工程! (江户时代日本的博物学者、兰学者、发明家等。被称为日本的达芬奇。还完成了上百种发明,其中包括静电发电装置、防火布、万步计、寒暖计、磁针器等。) 但我现在的心情,若非得形容的话,就好比如是背着妈妈偷偷看私藏的某某爱豆写真集结果打开一看却发现是夺衣婆的全果写真的操蛋感。 我觉得我是遇到了一个变/态,因为贪图我的美色,爱我爱到杀死我,如果不是拜托了技术科的人做了应急措施,我的脑袋可能被那个变/态搬回家去做这种那种事情了吧? 面瘫男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我……的脑袋。 “你为什么要追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我抱头,呃,孤头乱窜着。 “你,不是人。”他忽然停下,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过了这个问题。 “有人一上来就砍人的头的吗?人类,你知道你这样是要下等活地狱的吗?”我企图和他港道理。 很显然他没有听进去,接着他扭转了刀刃的方向,在看到刀身上刻着的“恶鬼灭杀”后,我被吓出了一身,呃,一脸鸡皮疙瘩。 艹,他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 中二少年想斩鬼(我)。 我皱眉地看着他,他手中那振蓝色刀刃泛着森冷寒光,刚刚我都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就把我给砍了的,只能说这个男人手速不简单。 那抑郁的表情,估计是单身久了吧。 鬼灯大人手速也快得可怕,他也单身…… 呸,跑题了。 由于不能对轻易对人类出手,我决定最后一次和他讲道理,然后我停了下来,很严肃地看着他。 “咳咳,我知道你手速快……呸!”意识到嘴快,我改了口,正色道,“我认为你对鬼有偏见,这样是不对的。就算是鬼又怎么了?鬼怪之间相处和谐友好,没有你们的勾心斗角,明明一切都是你们人类自己乱解读。” 现世传的妖魔鬼怪会害人大多不可信,大部分的妖怪都极力避免和人类接触(比如我),而且见到人就跑,毕竟鬼怪可没人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长年累月接触的亡者早就让我对人类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也不知道是哪些愚昧的人把我们妖怪给丑化成那样,所以我才不喜欢和心眼多的人类相处。 八岐大蛇多可爱啊,不也被人类陷害了? 不爱为什么要伤害? 面瘫男朝我走来,似乎没听进我苦口婆心的劝告。 “tmd给我停下!”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我喊出声。 闻言,面瘫男停下了。 见还有沟通的余地,我认真地看着他,“听好了,人类,无论是谁也不能肆意杀生,像你这样情节恶劣的我能拜托鬼灯大人给你走后门直接免试去等活地狱的。” 等到了地狱看我不敲死你。 虽然我还在规劝,但我的心里已经想好了不下35207种拷问方式了。 “你——” 面瘫男开口了,害我差点以为他是言语障碍。 “别我什么了,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大正时期虽然短暂的辉煌浪漫过,但人均寿命都不长,我看你还是别再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好好活着不好?最好是多做点善事,等你死了下了地狱还可以在鬼灯大人面前狡辩几句。” 当然狡辩的下场是直接免试还要被狼牙棒招呼一顿。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故意这么说。 “人活着,不容易,还得多做好事,死后才受罪少。” 我以为他是被我劝住了,当下更加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吵。” 正当我循循善诱之时,那声不轻不重的好吵宛如铁镬处的大铁锅往我头上砸了一下。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浮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excuse me?你说的是我?”我礼貌一问。 “你,好吵。” 说完,他的刀又一次劈了下来。 刀剑无眼。 很好,冲这补刀,人类,你已经又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走后门直接去阿鼻地狱。 ……我用鬼灯大人的丁字裤发誓。 五分钟后,地狱。 “……所以我拼死用自己的脑袋把卡在井口里的身体给砸回来了,虽然掉下去的时候还是被砍了一刀。” 规规矩矩端坐着的我抱着被劈了好几道口子的脑袋,和鬼灯大人讲述着刚刚从虐/尸变/态手里死里逃生的悲催经历。 这么说似乎不太对,我好像早就死了。 鬼灯大人打量着一身泥土杂草的我,脑袋还分家了,不过他好像一点也不体谅我的样子。 “看样子水绿小姐在到了现世以后过得并不顺利呢。” 一般一般,心理阴影吧。 估计,那个变/态男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脑袋飞来飞去什么的…… “出差的事情可以稍微稍微——往后延迟一点点吗?”我期盼地看着鬼灯大人,社畜的我就是如此卑微。 不仅如此,我那缺了头的的身体还比了个一丢丢的动作,表示我的诚意。 “那可就伤脑筋了啊,之后给你的休假时间是定好了不能更改的。” 也就是说工作耽误一天我的假期就会少一天?!! 听听,这是鬼说的话吗? 人家可是一出门就被砍头了,工伤都有补偿好吧? 真不愧是地狱第一鬼神,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完,鬼灯大人开始撸/管,咳咳,撸起袖管,朝我走来。 “您要做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要我帮忙把你的脑袋怼回去吗?这方面我还算有经验的。” 如果忽略您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的话我会很感激您的善意的。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我控制着手摇了摇脑袋,当做是摇头拒绝了。 “啧。” 喂!我听到了,要不要这么失望? “那么在身体修复以前,出差的申请就暂时搁置吧。”说这话时,他看上去好像因为被我拒绝而有些怨念,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似乎是在等我改变主意。 怎么可能改变主意啊! 让残暴抖s的他来怼回去的话,脑袋不说,身体也会裂开吧? 没错,我会裂开的。 我太难了。 本以为趁此机会可以偷偷休个假,结果魔鬼上司大人居然以为了能让我更好适应大正时期的生活而把我抓回去恶补知识了。 “所以水绿小姐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吗?”他盯着我看,从那不容拒绝的态度来看,似乎我多逼逼一句就会被踢飞。 “没有,我超级满意的。”我超乖的,虽然委屈,但还要假笑。 “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他忽然问我。 “把身体送去维修后大概会去一趟资料室吧。”我有气无力。 “去学习吗?” “不,我想去找找看桂y叶的资料。” “找她做什么?” “我想查查她的前世是谁。” 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又没记住了,接着我很好心地提醒道,“您忘记了吗?就是那个把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脑袋割下来的那个亡者,前不久您还说了想招她去众合地狱来着。” “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水绿小姐的记忆力一般人比不得的。” 明明是您贵人多忘事,只不过是一百七十二年前的事情而已,这样就忘了。 “看样子可不能做了让水绿小姐生气的事呢。” 晚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11785件过分的事的,呵。 …… 第3章 [修]总有人当我迷妹! * 在身体修好以前,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补习补习和补习,学习到自闭的时候就去众合地狱或者等活地狱去打打亡者解压,日子飞速过去,而我也终于熬到了出差的这天。 考虑到上次的意外,这次鬼灯大人终于放过我,同意让我坐胧车走了。 对此,我严重怀疑他上次只是为了测试新发现的那个洞能不能通才故意骗我去的。 呵,男人。 反复检查了维修过的身体,虽然被鬼灯大人逼着加班通宵赶工,不得不说乌头先生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缝合处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把身体擦拭了一遍后就迫不及待地附身了。 出发前,来送行的依旧是鬼灯大人。 “有件事情希望水绿小姐能注意一下。”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忐忑,生怕会从他那里听到取消假期之类的话。 “在地狱里也就罢了,但若是到了现世,和服也该注意一下了。” 很好,不是取消假期……等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熨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义正言辞道,“我发誓我绝对有换洗衣服,和您一样,我的衣服都是一式多件的。” 沉默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淡淡道,“和服的穿法,亡者和生者是有区别的。” 毕竟死太久了这些细节完全都忘了。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以来习惯性的左衽穿法——再看看他的穿法,好像是那么回事耶。 “哪有,我在您的对面,您看错了。”我面不改色地以音速把衣服拨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单身也久了,手速也不慢。 “虽然水绿小姐的工作能力很优秀,但意外的是个很不拘小节的人,希望这次出差多加小心。”他淡淡道。 呵,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 “祝您工作顺利。”早日猝死。 我维持着一贯的假笑和他答谢道别。 …… 地上半天,地狱数百日。虽然出差耽搁了些时日,但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不过是过了数小时的问题罢了。 出来的时候天刚黑,不过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这次我直接挑了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这样要是再遇到那个变/态面瘫男的话我就往大街上一坐,直接撒泼大闹,看他还敢不敢动我,因为记的亡者的生平多了,碰瓷的手段我也学了一二。 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虽然是晚上,但集市很是热闹,不过就来往的人来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年轻人特别少,有点不寻常。 我调起了脑子里刚(恶)存(补)的干货。 这里是绳守镇。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都是些商旅。这镇子是通往大城市必经之地,这一带会看到不少商旅整顿留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景象了。来得人多了,商业自然繁荣。 不过还是很奇怪,就年轻人少这一点。 也因此,身为年轻人的我在这街上很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异类的存在,这一路下来我已经收到了不少中老年人“和善”的注视,一开始我还以为大家是被我娴熟的捏脸技术说折服,直到——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 我镇定地看着面前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矮小老太太。 什么鬼? 老实说,当时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但意识到自己也是鬼后,我尴尬地笑了笑。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 见我面露呆滞,老太太又一次对我重复道,脸上那抹笑容很是和蔼,虽然我可以很肯定她是人类,但我却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我忍不住打量起这个莫名其妙就找上我的老太太—— 古板却考究的和服,一丝不苟的发髻,如果不看别的真的颇有古宅老妖……咳咳,富贵老太太的感觉。但其实从她的神态和举止来说我百分百她可以入选日本怪谈top5。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硬着头皮问。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老太太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 我考虑了一会,决定撒谎。 有时候必要的撒谎是很关键的。 “我是,所以有什么问题吗?”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这里并不安全,不如随我到清静之处再坐详谈吧。” 老太太和蔼地笑着,然后转身就要走,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控制的莫得感情的假人……算起来我就是有得感情的假人? 她走得很快,一点也不像是个老人,我敢保证像她这么有活力的老奶奶除了天天追着扒人衣服锻炼出来的夺衣婆以外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她这个人还是有些奇怪的,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相应的推测——她这样神神秘秘的,怕不是想把如花似玉的我骗去小巷子里然后卖到花街去?所以这镇子的年轻人才那么少? 如果真是这样这镇子的年轻人智商堪忧啊,一般人哪会答应这样一个古怪老太婆?当然,除了我,毕竟我可不是一般人。 不对,一旦去了花街……那我不就成了充/气娃娃了? “请跟上,猎鬼人大人。” 走出老远的她忽然出声叫我,把我从臆想的世界里拉回现实。 话说那是在叫我? 我猎鬼(我自己)……这搭讪技巧也太拙劣了吧? 但在这里还是奉劝各位切勿模仿,因为我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不怕骗。 ** 紫藤花之家。 我跟着那健步如飞却脸不红气不喘的老太太后面,就差飞奔的我一遍遍怀疑鬼生,那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赶了一会路,穿过一条条巷子,我跟着老太太来到很是隐蔽的巷子深处,这里俨然没了街市的热闹,显得很是冷清。她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终于停下了! 我极度怀疑她是怎么用这样的方法拐/卖人口的,那些人怕不是半路就累死了吧? 这时候我才能认真打量起这边的情况来。远离了繁华的集市,这一带住宅区偏僻而静谧,人烟稀少得很,最让人在意的莫过于那一棵棵并排而栽的紫藤花。 就像瀑布一样的紫藤花一串挨着一串,开得很是繁盛,空气中淡淡的香气令人身心放松。 在繁茂簇拥的紫藤花后有一座古老的大宅,而花丛中能看到大门,那刷了黑漆的厚实大门中间印着一个醒目的家纹,是由紫藤花围着一个藤字所成的家纹。 我就知道老太太真的是古宅老妖……咳咳,贵妇。 “请稍作休息,我去给您准备房间。”老太太单手就将门推开了。 她的所作所为又刷新了我的三观。 敢情人类老太太人均马拉松健将+大力士? 那门看着也很厚实,怎么说也得让成年男子来开的门,她竟然丝毫不费劲地一只手推开了。 鬼不如人系列。 门开了以后露出了内部的景致——入目第一眼所看到的的便是那一座庄严的大宅,光看大门就已经很气派了,却不想内部却别有洞天。白色的墙深蓝的屋顶和柱子,通往宅子的石子路上还摆了不少小盆栽,看着就很赏心悦目,一侧是宽敞的庭院,还有假山小池塘……还没住都已经能想象有多舒适了。 所以这里真的是花街吗?现世的花街都这样雅致? 在我分神感叹这宅子的时候,老太太却已经在走廊上跪坐着等我了,我又一次被她的身手给惊到了。 “在这里为擅自向您搭话道歉,请恕我失礼了。” 老太太拉开一侧的障子门,“请进。”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无论是过分热情的老太太也好,还是这个没有年轻人的镇子。 …… 就这样,我很厚脸皮地在这个大房子里住了下来,本以为自己会堕落为充/气/娃娃,然而在我将整个家的结构包括每一个角落有多少粒灰尘都摸得一清二楚的时候,我却连个年轻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连掉落的毛发都是老人的…… 这就尴尬了。 我很快就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花街。在我住下以后,老太太并没有喂我吃不得了的药也没有把我关禁闭要逼良为娼什么的,反而处处以礼相待。 “猎鬼大人,请用餐。” “猎鬼大人,请沐浴。” “猎鬼大人,请……” ↑我的日常就是如此。 我突然有点心动了。 如果生活如意,谁他妈的爱给那种鬼畜上司打工谁去? 如果可以,请务必让我在这里住一辈子! 呃,我的一辈子是多久? …… *** 正值梅雨季节,雨总是来得频繁,令人防不胜防。 明明我来的时候感觉天气还很不错的。 临近睡觉时分我却失眠了,准确来说我不需要太长时间休息。 毕竟死都死了,睡觉也不是特别必要的。 我坐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庭院里的青蛙吐舌头捕杀低飞的蜻蜓。无聊的我甚至去数了青蛙一共叫了多少声,还分了类。 我来了以后,它一共叫了786次,声频高的366次,中频208次,低频212次。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猎鬼人大人,请用茶。”老太太在我身旁坐下,态度依旧恭敬,让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该怎么说,应该是那种注定劳苦一辈子被使唤到死的人突然能使唤人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吧。 “紫藤花婆婆,很感谢您的收留。”因为婆婆不肯说名字,所以我只好用代称了。 “你这样的好人,死了以后应该能直接上天堂吧……唔,也不能保证什么错都没做,不过最多拔了舌头走了流程估计也能马上去天堂了。” 也不是什么人都得下地狱,人类也还是有好的。 婆婆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很是和善。 这样的人我之前还说是深宅老妖……我有罪。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收留我?”趁着气氛不错,我决定把话说清楚,“难道不怕我是坏人?一般来说都不会把素不相识的人领回家养着吧?” “这是我们该做的,若不是有鬼杀队相助恐怕宗家的各位都不在了。”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很是慈祥。 从她的话里我解读到几个有用的信息:鬼杀队,鬼。 “您觉得鬼很可怕吗?”我问。 “是的,那些可恨的鬼以人为食,许多人因此失去了亲人。” 听着她的话我陷入了沉默,事实上她所说的我并不能认可,但我明白这种时候我发表不了任何立场,毕竟我就是他们口中所惧怕的鬼。 因为不了解,因而恐惧鬼怪的存在。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此刻浮现起了那个砍我脑袋的杀千刀变/态面瘫男的样子来。 “婆婆您曾经遇到过鬼吗?”我问。 “是的,一年前遇到过。”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是鬼杀队的人来了吗?”我默不作声,继续旁敲侧击。 “是,救了我的人,正是您,香奈惠小姐。” …… 翌日。 昨夜下了一晚上雨,第二天就放晴了,太阳当空照,晒得人变形。 这段时间虽然过得很舒服,但我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社畜身份。再这样蹉跎下去了,估计我会被某只厉鬼抓回地狱无偿加班了。 然后,我了解到了这镇子没有年轻人的情况。 据说镇子上从半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就开始发生一些怪事,常有人说在西边神社附近碰见了和已故的亲友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不止一例两例,两个月前,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 加上偶尔有些大胆的孩子或者年轻人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没有能回来的,之后,村子里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人失踪,其中以年轻男女为多。 也因此家家户户都把年轻人往外送,久而久之镇子上就只剩下了中老年人,所以这也是昨天我在街上被行注目礼的原因,恐怕大家都在想这时候还瞎转悠的傻逼年轻人是不要命了吧。 ermmm就我这个【哔——】岁的人也不是什么傻逼年轻人吧。 我决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一趟西边神社看看,没准那砍头扑街早就走了。 想到那个混账,坐在屋顶上的我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些,于是手里的瓦片很不幸地变成粉末了,然后我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里的残渣给随风洒掉了。 只要速度快就没人发现。 听紫藤花婆婆说起昨天下雨时屋顶漏水,我今天就自告奋勇来修屋顶了。在地狱还叫做黄泉的时候,阎魔大王下令修建阎魔殿,我可是在上万狱卒里头一举摘下了最佳能手的奖项,这种修屋顶的工作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避开婆婆那过分热情的注视。自从婆婆坦白心事以后,她无时不刻对我献殷勤,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事情很显然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的事。 我随手捏的脸居然和别人撞脸了,还被人认错了,这就尴尬了。 这下麻烦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啪—— 又碎了一块瓦片。 我若无其事撒了粉然后又拿起一块新的。 无论我怎么解释,对方似乎就认定了我是那什么花什么柱子的,叫做什么胡蝶?香奈惠? 这种烂俗的替身情节我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香奈惠大人,修屋顶的事情让其他人做就可以了,您还是下来用膳吧。”老太太今天也还是朝气蓬勃,说好的古宅老妖形象荡然无存。 概括来说,就是我在不知不觉间收获了一枚老年迷妹。 我很忧伤。 “今天也来了一位猎鬼大人,您可以和他聚一聚。” 我才不去,万一又被认错了怎么办? 我决定换另外一个地方待着,反正我就不信老太太能上来不成。 接着,我听到下面传来些异响,扭过头去,便看着老太太搬着梯子要过来了。 这老太太要成精吗? 雅蠛蝶……! 我拉起裙摆,在屋顶上跑了起来。 我才知道老年人一旦变成迷妹也如此疯狂,真的是活久见。 不过跑没几步,我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的瓦片有些异常。 咔嚓。 我一动不动,有些迟疑,然后往脚上看去。 刷—— 瓦片碎裂,刚补好的洞因为我这无心一脚,变大了。 我发誓,最佳能手的名号我真的是凭实力拿的,没有走后门! 没有时间给我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很快就往下陷去,接着整个人卡在了屋顶上。 ermmm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因为无法支撑我(模型)的体重,大洞变得更大了,我也因此往下一落。 下落时,我忍不住思考,我这身体经得起摔吗? 不过我选择相信平贺源内。 咚! 下落的感觉停止了。 我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落地了。 底下软软的,呃,还有点热。 往底下看去。 害,我就说不痛呢,原来是有人垫背啊。 此刻我的手正压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坐在了他的……咳咳,不可描述的部位上。 嗯?难怪软软的…… 我把手抽回,然后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正色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这屋顶坏了……” 我对天发誓,我这身体很轻的,不存在把人砸残废的设定。 我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企图用美色来抵消自己的罪行。 都说爱笑和美丽的女孩子最好命。 “哦,又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看清了躺在地上那个面瘫脸青年的脸。 日本,真小啊。 鬼灯大人,我可能又要抱着脑袋回地狱了。 …… 第4章 [修]总有人替我出气![修bug] 还在地狱的时候,我曾向乌头先生提议往这具身体里装武器,我觉得很有必要给自己加点防身的道具,万一又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hentai男的话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做/掉他。 比如往身体里装把机/关/枪,抢在他拔刀以前把他先做掉! 刀再快哪快得过子弹?还是连发的那种。 不过事情以被不知何时潜伏在那里的鬼灯大人否决了。 原因是,这是一部沙雕恋爱小说,太血腥会被和谐。 …… 时间回到现在。 “哦,是你。” 看到他那张脸,在我反射性地要毁灭地球毁灭宇宙的时候,那个男人捂着下半身忽然口吐白沫眼睛一翻,晕倒了。 视线落至他捂住oo的手,我才顿悟。 哦,他刚刚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不可描述的部位被砸到了,现在疼痛上脑,这才痛晕过去了,我为自己的推理满分感到自豪。 让我很惊讶的是,就连晕倒+口吐白沫,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面瘫人设。 厉害了,面无表情地口吐白沫,就问你见过没? 要说男人有一痛是怎么也忍不了的。鬼灯大人曾说过,当一个弱女子要是遇到想要强迫自己的男人的话,用这样的方法是最直接的。 至于oo痛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估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想着之前他砍我脑袋一事,我冷笑着看着他的“尸体”,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落在我手里了我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于是在离开以前我往他身上补了几脚,估计这销魂踢得让他昏迷个几天几夜,为此我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 之后为了防止他恶意报复,我把他给绑了起来,看着那绳结好一会,我决定用鬼灯大人之前教我的龟甲缚重新给他绑多一次……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很满意。接着我便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把他给塞到杂物间里,可能是因为难得情绪激动我不小心力气大了些,把门给弄坏了,他也摔了出来,我把他踢了进去然后又把门给堵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心满意足地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有一种毁尸灭迹的痛快感。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既然那个变/态已经都追着我到这里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决定趁着他还没醒来的这段时间离开这里。 虽然有点对不起刚收获的迷妹,还是老年的那种,但为了不被卷入人类的矛盾里,我是必须得走的。 收拾好来时的细软,我打开窗户,准备跳窗走。 然而在我拉开窗户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张慈祥和蔼的笑脸,好在我冷静,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卧槽给吞了进去。 “那个……婆婆,这里是二楼呢,您一个老人家在窗户外面真的没关系吗?”不知道这算不算私生饭? 如果不是在地狱里锻炼出一身抗压能力,可能我会被吓尿。 “香奈惠大人,您是要走了吗?”婆婆看了眼我抓在手里的包袱,顿时睁开汪汪大眼,那场面饶是见多识广的我也吓得连连后退。 原来眯眯眼不轻易睁眼睛是因为底下是我见犹怜·汪汪大眼吗? 但我还是佯装镇定,咳了咳,严肃道,“婆婆您有所不知,我是真的必须得走。” “为什么?是这里准备不周全吗?”婆婆苦情地说道,“还是我这个老太婆……” 我捂着不存在的良心,心情异常沉重,毕竟人家是真的对我好,除了追星这点让我有点吃不消以外,其他都挺好的,真的,我差点就乐不思蜀了。 “那您就不能多住几日吗?” 我扭过脸去……实在是无法直视那过分闪耀的眼睛,我顿时回想起来某些禁/忌的东西—— 那是我还在地狱的时候,我曾因为眼睛干涩而去向鬼灯大人请假半日,然后他想也不想就掏出了一个锦囊给我,说是让我到一个比较少人的地方打开,之后只要想起来就随时随地能哭了。 我照做了。然后我期待万分,打开了锦囊—— 里面放着一本……夺衣婆的全果写真。 我的眼泪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是被辣哭的。 有时候记忆力比一般人好那么一丢丢真的很绝望。自那以后我的干眼病也治好了,同时也收获了一项新技能——只要想起来那日所见到的,我随时随地就能流眼泪。 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 此刻面对婆婆那闪亮攻势,再加上假泪的buff,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婆婆,看来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我是有苦衷的!”我丢掉包袱,然后在榻榻米上跪坐了下来,举止态度异常严肃庄重。 然后,我沉默了半秒,在脑袋里调起了那日我所见到的夺衣婆的全果写真…… 我顿时潸然泪下。 “实不相瞒,今天入住的那个男人,其实他……”我皱着眉眼睛噙着泪,越说越委屈,咬着唇绝望道,“他……他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知道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但我真的消受不起……” 在地狱我见多了那些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然后废话连篇的亡者,我没想到,平时闲来无事记下来的某些解闷的段子现在居然派得上用场了。 “我真的好害怕,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搭配上我现在歇斯底里的哭喊,我这一番表演实在惊天地泣鬼神,估计鬼灯大人在场的话也会被我糊弄过去,我以袖拭面,要知道逼迫自己去回忆夺衣婆的写真实在太过惨痛,我哭得越发声嘶力竭。 “香奈惠大人……”婆婆伸出那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托住我的手,因为我的遭遇而感到难过,她眨巴着饱含深情的大眼望着我,一边安慰着我。 “放心,有婆婆在,不怕不怕。” 有您这句话,我的后宫粉丝团团长就是您了,紫藤花婆婆。 “还是让我走吧,婆婆。”我低着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等他找过来就来不及了。” 没错,前面铺垫那么多都是为了能尽早离开这里,相信我的演技也一定能够让婆婆理解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请放心,一切都包在婆婆身上,您就放心住下,婆婆一定不会让那个邪/恶的男人接近您的,您就安心住下吧!”婆婆站了起来,一副壮志满满的样子,而我也恍惚地看到了她身后的海潮大浪。 阿勒?按道理不是应该放我走的吗? “没关系,婆婆会保护您的。” 看着露出一脸誓死捍卫自己后援团会长的婆婆,我的心情分外沉重。 ……早知道就不说那些了。 我的演技也会有翻车的时候。 ……啧,可恶。 ** 就这样我又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冒着随时可能被砍头的风险,我一边盘算着,要是又被发现了,我干脆灭口了吧,还能报仇……鬼灯大人那边最多也就坑我加加班什么的。 婆婆果然说到做到,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果然都没有再看到那个面瘫男,我被安排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更为隐蔽的房间,看得出婆婆是很有信心能瞒天过海。 傍晚的时候楼下传来骚动,我实在坐不住,便走到二楼楼梯口打算看看到底情况如何—— “很感激您拯救了我。” 呵,这杀千刀扑街臭男人的声音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哪里的话,能为猎鬼人大人排忧解难是我们的分内事,不过婆婆很好奇您为何会变成那样子?”这声音听着就知道是紫藤花婆婆的,不过听着怪怪的,和对我说话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感觉是故意挑起那个令无数男人悲伤的话题的。 不亏是我的迷妹。 底下安静了好一会,我在楼上都能感觉得到气氛很尴尬,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沉默,毕竟有谁愿意回想起来那样糟糕的经历——oo中招痛晕过去、醒来被龟甲缚还被塞到那样狭小的储物间里,想想那场面就刺激。 “婆婆,这宅子里头……有没有一个女人?”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从楼下传来。 “猎鬼人大人说的是婆婆我吗?” “咳!” 我差点没忍住,好在反应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得不说婆婆的回答真的绝,另外……能问出那种问题的人脑子是里有黑洞吧。 大概是意识到不细说会很难沟通,底下又是一阵沉默,静得我都能脑补出底下两人之间的氛围有多尴尬,那个面瘫男真的也是个人才,不过我还是很欣赏婆婆的机智回答的。 “眼睛……大大的,个子……大概在我肩膀左右……” “还有……很吵。” 吵?请去地狱问问,有谁敢说我吵? 听见那个嚣张人类的话,我不满的皱起了眉。 “很吵的人,没有哦。”婆婆和善的声音飘来,但我能听出她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爱豆被人诽谤了。 “那有没有其他的人?” “您说的是怎样的人?如果没有太具体的体征婆婆也无能为力呢。”这回答也是很敷衍了。 “女的,个子……” “您说过了刚刚。” “很……吵。” “这里没有人很吵!” 婆婆突然严肃的语气把我也吓了一大跳,冷静下来的我捧着脸欣慰得很。 不亏是我特别钦定的委员长,用实力在证明对我的爱,啧,怪让人害羞的。 “那,长得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伙伴。” “看样子您今天是说不清楚的了,您可能是因为被绑了意识有些不清楚,看错了还是什么,或许您可以休息以后再问问,婆婆给您准备晚膳好了,回见,猎鬼人大人。” “等……” 脚步声远去,在楼上的我能脑补出那个扑街仔顶着面瘫脸伸着尔康手挽留毫不留恋扭头离开的婆婆的样子。 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一个字,爽! …… 住在楼上的这些时间,婆婆每次来都会同我说些家常话好让我不那么无聊,偶尔她也还会同我汇报底下的最新战况。 “今天,那个男人又问和您有关的事情了。” “他都问了些什么?您是怎么回答的?”我就像是个好奇的吃瓜群众,被藏得太好导致我都没什么危机感了。 “和之前一样,又说一些很含糊的话,我都给打发了。”说着,婆婆忽然勾唇冷笑了声,模样异常刻薄,先前说好的友善慈爱人设完全崩塌。 看她那样子,估计那个男人可能又说了我的坏话…… 虽然婆婆面对我的时候态度一直很和善,但一提及那个男人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气场整个都变了。当然,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才黑化的,不愧是我的粉丝团委员长。 本来一开始我还担心婆婆会把我供出去,又或者把“香奈惠”扣死在我头上。出人预料的是,婆婆的态度简直是无懈可击,那个面瘫男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完全只有被忽悠的份。 不愧是活了六七十年的人类,段位之高令我不禁肃然起敬。 其实婆婆的有意隐瞒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避免了我和他的直接接触,我可不能保证那个男人见到我还会不会砍头,不过真的演变成那样的话,剩下的估计就是我和他拼手速的时候了。 到底是我空手接白刃快一点还是他砍头快点。 上次被砍脑袋完全是是个失误!还不是因为我的手被卡在井里头,我的秘技·空手接白刃没来得及使出来。 “晚上的话要一起赏月吗,香奈惠大人,还记得您救了婆婆我的那个晚上……也是一样的满月啊。”上一秒还沉浸在各种想要虐渣男的婆婆下一秒忽然换上迷妹的笑容看着我。 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受欢迎的氛围,但想到婆婆为了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毫不犹豫爽口答应了。 晚上赏完月,下半夜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西边森林看看好了,反正白天没事做完全可以拿来补觉。 我的欣然答应让婆婆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婆婆一定会保护好您的,绝对不会让那个坏心眼的男人再打您的注意,香奈惠大人。” 如果不提那个名字,我会觉得很美好的。 **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费尽心思捏的这张脸会带来这么多麻烦,明明查阅了大正时期美女图册的我真的很努力了。 想要捏一张顺应这个时代的长相,结果我的审美原来如此大众化? 还特么一上来就和人撞脸了,艹。 晚上的时候,我送婆婆到了楼梯口,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我只好悲壮地答应她明晚若不下雨还一起看月亮,当然,和老人看月亮什么的……其实一点也不浪漫。 尤其那个老人还是你的狂热迷妹,顶着那堪比钛合金亮度的热切眼神,我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得到承诺的紫藤花婆婆乐呵呵地就下楼了,马上就不见了,这让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老太太腿脚实在太好,深藏不露啊。 …… 夜里凉得很,我感觉到有风吹来,抬头便看到走廊的另一端的窗户没关,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怪异之气。 说不上来是妖怪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但经验丰富的我还是从中提取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 因为同类相斥,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显然没有冷觉的我肯定不是被风吹得冷了,那股极度不祥的气息越发浓烈了些。 或许一般人在感知到有危险的时候断然靠近,但并不是一般人的我,越是这样的情况,越得去看看才行。 我拉了拉纯白的浴衣,轻轻踩在木质的走廊上,整个宅子都很安静,我明明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却还是那么清晰。 然后我到了那扇窗户后面了。 虚掩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我有些好奇这怪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明明透过窗户往外看外头庭院里的树都是静止的状态。 唰—— 感觉到身后一股怪力,我有些狼狈地往旁边一闪,那股怪力就这么推着窗户,然后掉了下去。 “你……不是人。” 一个空灵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我说,你也不是人……做什么非得挖苦我?”而且第二次被人这么骂了。 “而且是同类,那你就不要阻碍我。” “麻蛋先动手的明明是你好不?”我跳上了窗台,循着声音望去,这下我看清了那一团如幻似真的光球。 月下似乎没有实体。 是灵体状态的一种鬼怪,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我的同类,但我可不承认自己是那种沾染了一身戾气和血光的灾祸。 那臭死人的戾气,我很快就判断出了那家伙一定破坏了人与妖之间互不相犯的准则。就这气味的浓烈程度,至少得吸了有上几十条人命了。 “大姐,你身上的戾气太重,我都快闻吐了……赶紧下地狱去洗洗吧,在现世待着你也最后也只会烟消云散。”我捏着鼻子好生劝说道。 灵体妖怪不适合在阳气重的现世待着,这也是我不得不依附实体的原因。 “一看你也是没有对象的人,我的心情你不会懂的,我是为了爱和执念才选择留在这里的,会消散什么的我根本不怕。”光球大姐抖了抖,用很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 被人嘲单身狗什么的…… 头顶数个十字,我朝她比了比中指学着她的嘲讽语气又道,“一看你才是不知道单身的乐趣的那个,我的心情你也不会懂的,我就是为了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周末的时候暴睡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打电话轰炸你去约会才选择单身的……不是恋爱脑我很自豪。” 被cue恋爱脑的某团光球突然震动了起来,而我也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竟然敢瞧不起我广大单身贵族!怕是要被那些单身亡者一人一口痰淹没的。 “放弃吧,恋爱的终点可是婚姻这座坟墓啊,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想死吗?”我继续攻击,“不如把永恒的生命投注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例如劝说大家加入单身俱乐部,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平日劝人多做点善事,这样现世和谐了地狱也会和谐,而我也不用997加班了。” 你快乐,我快乐,大家都快乐,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的快乐一直很简单。 只是大家好像都不太能理解? “叽叽喳喳地吵死了啊你这个臭女人!!!”光球恼羞成怒,然后操纵起更为强劲的风朝我攻击而来。 我刚想跳出去,结果万万没想到脚上这时候被人定住,一时间也没法躲了,紧接着一阵强风直接打在了我的背后,将我整个人轰了出去。 在半空中往下落的我看着二楼距离地面的高度,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或许我可以试验看看这具身体的抗摔性能如何……不过那么做的话我应该会被平贺源内的粉丝给打死吧。 就在我思考要用怎样的落地姿势落地的时候,从一楼的位置窜出一团黑影,快到我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 嗖—— 还没落地,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这熟悉的感觉,我的脑袋里自动播放起了某天下午我闲来无事,带着座敷童子黑白一二子一起看的肥皂剧,当时鬼灯大人也在,还和我们一起看的津津有味的。 里头好像就是这么演的。 柔弱的女主角被奸/人陷害推下了楼,然后帅气的男主角出场公主抱什么的,有点狗血,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剧情还是挺耐看的,虽然当时鬼灯大人吐槽男主看着太瘦、女主的表情太浮夸……呃,好像有点煞风景了。 不过那些桥段也就恋爱脑的人才会期待的。 我的内心,其实毫无波澜。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有人出手相救的,然而在我看清接住我的人的脸的时候,到了我嘴边的卧槽是怎么也收不回去了。 “哦,又是你。” 熟悉的没有高光的平淡蓝色眼眸。 熟悉的没有一点起伏的淡定口吻。 哦,又是你。 熟悉的杀千刀的面瘫男。 婆婆,威胁你委员长名号的头号竞争对手来了。 第5章 [修]总有人馋你身子! 带着夜里几分凉意的风轻轻拂过,衣袂翻飞,卷起三千乌丝,纯洁的少女,也就是我,正被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抱在怀里,只见少年足尖一点,我和他均落了地。 乍眼一看很唯美对不对?很有纯纯恋爱的心跳心跳感觉对不对? 然而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我脑袋里不是别的,而是那为他量身定制的13682种拷问方法,别问为什么又多了,问就是无时不刻都在想新花样折磨。 回到现在。 “……是你。” “不,不是我。”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上次,上上次,都是你。” 我严重怀疑他拿错苦情剧本了,这台词也太肉麻了,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搭配他那面瘫表情,到底还有个屁的恋爱剧场? 不过说到上次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很明显地哆嗦了下,想也知道是上回我给他的“回礼”让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指的是身体上的,心理上也可能有。 “我说……你认错人了你会相信吗?”我咬着牙道,实际上我一看到他那张脸一听到他那个声音,我已经按讷不住要拿东西敲他了,但本着不能对人类出手的准则,我忍! “不信。”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整个人颤了颤,都是憋的! 但我还是维持着假笑,又道,“又或者说……其实我今天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你会相信吗?” 他看着我,努力思考了好一会,而后很老实地摇摇头,“不信。” “我不记得我和你见过面,你的脸我完全没印象呢。” 我依然微笑着,然而我的内心是↓ 想打人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对你有印象,你的脸。”他正色道。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想搭讪我吗?” “我没有。” 我快按不住我那四十米大刀了。 看着他一副认死理的样子,我也知道和他说道理是行不通的,毕竟上回的我就是做了错误的预判才会被他砍头的,因此这一次得做点不一样的才行。这里不比地狱,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一上来就刚,但偏偏是万恶又脆弱的人类,我忍! “上次,我砍了你的头。”隔了一会,他突然这么说,说完还很疑惑地看着我的脖子,大概是好奇我的头是怎么回去的。 “砍掉脑袋以后人不是会死吗?”心知肚明的我还得厚着脸皮装。 “……你为什么砍不死?” 他看上去被我问倒了,思考了好一会后,他定定地看着我,又道,“你就没有死……为什么?明明我已经用日轮刀砍下你的脑袋了。”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深吸口气,明明心里已经把他给这样那样了上万遍,但为了日后的工作,我决定用对付婆婆那招来糊弄这个愚蠢人类。 我忍着内心极度不适,再强压下把他再龟甲缚一次的欲/望,对他展露一个我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楚楚动人表情,再搬出那套从人类电视档里学来资深忽悠的那一套。 “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呢?难道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我现学现卖还用上了婆婆攻略我时的同款那双卡姿兰大眼,再回忆一遍痛彻心扉的夺衣婆写真,最后我有模有样地噙着泪咬着唇委屈地看着他,“人家只是个从乡下来投奔亲戚的孤苦女子,就算是要搭讪也请用高明一些的手段,你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眼泪从我完美的脸颊上滚落,他迟疑了好一会,大抵是没有应付流泪时的女孩子的经验,我也不信他这钢铁直男会有。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能看得出他在极力挣扎着,挣扎了好一会,最后他歪着脑袋,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真的砍了你脖子。” 他很耿直地看着我,“而且我也没有搭讪你,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没死?你不是鬼吗?” “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泪光在我眸中闪烁着,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掩面低声啜泣着。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我偷偷从指缝里打量起他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我的眼泪攻势是有效用的。 我再接再厉,火力开足,在他开口之前我轻轻拉下了他还揽着我的腰的手,然后把他的手往我脸上一贴。 “你说,如果我不是人的话,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体温?” 天知道我有多想抄家伙干/他,我的整个人因为在忍耐抽他的欲/望而在颤抖着,不过外在的我还是表现得楚楚动人的样子。 我可是对这具身体很满意的,为了更加接近人类甚至还做了体温模拟和皮肤模拟,这样q弹的皮肤就算是一般的人类都要羡慕的,牺牲点美色如果能让他不再缠着我我也就忍了。 不过,他的手很糙,上头满是老茧,有些硌脸了,我那堪比黑科技的脸蛋也因此被磨得红红的。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他竟乖乖地被我抓着手,连带着手也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他的表情越发呆愣了。许久许久,他缓缓地看着我的手,视线上移,来到我那张被他的大手给搓红了的脸颊。 质感很好。 我在他脸上读出了这个信息。 呵,男人,我就知道。 “那么这样你就能相信我是人了吗?”我放开他的手,红着眼道。 再揉了揉被他搓红的位置,那剌剌的感觉确实糟透了,但还是不得不说这身体的触觉感应也是做得很好了。 我相信,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绞尽脑汁去回忆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了,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绝对无法抗拒我这样楚楚动人的美人的哭诉的。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他有些呆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我的脸,微微皱眉,似是有些认可。 然而他却还是有些疑惑,当即便把手探向我的脖颈,仔细摸了摸,确实没有断过的痕迹。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做我铁定抄家伙干/他了,但我得忍辱负重,至少不能前功尽弃。 他看着我许久,就在张了张口刚想说话时,一直在我们身后的那一团光球剧烈颤动了起来。 显然是很不满被我们忽略了。 “好啊,刚刚还说自己是单身主义,现在又和别的男人腻腻歪歪,你当我没脑子吗?”光球朝我大声吼道,情绪也是很激动了。 “才没有腻腻歪歪!”听到被误会,耿直的我想也不想就否认,“再说了你也根本就没有脑子!” “你!”光球震动得更剧烈了。 “你什么你,我说的是实话!”我挺起了勉强称得上是对b的胸,硬气的很。 大概是气不过,光球忽然变大了,而且也变得更亮。这时候,一阵怪风扫过,撩起了我的头发,能感觉到一股夹杂着熟悉气息的风直往我的面门袭来。 “喂!”我大喊一声。 虽然我很想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就那么让他命丧当场,但出于工作职责,我不能这么做。在那带着杀意的风刮来时,我先行一步扑倒了始终站在我身旁的面瘫男,这才免于两个人给她的攻击给波及到。 姿势……当然是他下我上。 四目相对,我也留意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事实——嘿别说,这叼毛真的挺帅的,至少比我看到的八点档的要强了那么一丢丢。 不过那样也改变不了他今后下地狱被我干/翻的命运,我可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看脸的肤浅鬼。 “你在和谁说话?”被我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叼……咳咳,面瘫男惊讶地看着位于上方的我,似乎很难能理解我突然这么做的原因。 我这才反应起来一般的人类是看不到妖魔鬼怪之类的,尤其还是没有实体的灵体类,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等我给他科普完以后,他早就凉了。 “这里很危险,你快点逃吧。”没时间和他废话。我支起上半身,警惕地看着光球,思考了下,然后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想说控制一下力道飞个几百米看看。 实不相瞒,我当年也拿过女子狱卒铅球的冠军。 “久违的年轻男性啊,而且还散发着那样诱人的气息……不想其他的话,今天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光球的速度很快,没等我掂量好,便又一次朝我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闻言,我凑近嗅了嗅被我扑倒在地的男人,不由皱眉,“哪里诱人了?不就是臭男人的味道吗?” 听到我这么说,底下的那个人全身震动了起来。 ……臭男人的味道。 “喂,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逃。”看他还在发呆,我左右开弓扇起巴掌来,他而他被我一下子扇懵了。 光球的攻击很迅速,我退而求其次,揪住了他的衣襟很粗暴地就把体型比我高大许多的他直接且干脆地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往一边躲去,而光球又一次没有击中,却直接把地面给砸了个大坑。 这下再不情愿相信我的话,也总该要相信了。我指着那个大坑,看着他,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有多远就给我躲多远,掘地三尺那种最好。” 明明我这一套下来很帅气,但人家似乎不领情,就见他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一副谁和我说话我就砍谁的样子,看着他进入了战斗状态,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啧,我差点忘了这家伙的手速有多猛。 不然那次我也能用嘴巴来一次空嘴接白刃。 “……你能看到那家伙吗?”进入状态后的他忽然扭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你很烦啊,一整个晚上问来问去的,你是好奇宝宝吗?”然而上一秒还很帅的他下一秒就被我像是拖一块抹布一样拖着。 我不认为他能在什么都没看见的情况下躲开那样的攻击,只能暂时一边拖着他跑一边躲着光球的攻击。 “一开始还自诩清高,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和我抢男人!!” 在速度上我不会输给谁,尽管那团球攻击速度很快,但愣是一下都没能打着,当下也变得更加骂骂咧咧了,甚至狡猾地企图用垃圾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抢男人就算了,我不感兴趣。”素来洁身自好的我还是得解释一下的,不过一喊完,我默默看了眼那家伙的手,当即毫不留情地甩开。 被甩了手,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有点不明白我这么做。 “男女之间总要有点距离的,毕竟女方总是比较吃亏的。”我正色道。 他的表情更困惑了,又道,“我没有要对你怎么样。” “是你看不到的那家伙,是她要对你‘怎么样’。”我看破了红尘。 “为什么?”他还是不懂。 “大概是她下/贱,馋你身子。”我讪讪地看了眼光球,言简意赅道。 说完这话,我发现到他的表情更精彩了。 “本来我还想放你一马的,果然还是去死吧!”这时候光球忽然停下,因为听到我的话而气得直抖动,然后她开始蓄力,紧接着突然发动更为猛烈的风刃攻击。 我也注意到了那非比寻常的攻击,拉开了一定距离后,我扭过头去看他,淡定道,“听好了,她馋的是你,现在有一大波攻击向你袭来,记得跑快点,不想当场死亡的话等下记得往反方向跑,速度快点。” 说完后,我环顾四周,快速思考起等一会应该如何应付,而且开光武器也不在身上,要对付物理免疫的灵体类的妖怪徒手是很不现实的,尤其我现在还是实体状态,要硬碰硬有点麻烦。 然而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我吓得猛一回头,就对上了那一双暗沉的眸子。 “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来砍。” 卧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这话时的样子,有那么一丢丢帅。我能感觉到我的情绪,雀跃高涨了那么一下下,不过,是因为想要把高高在上的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导致肾上腺激素分泌罢了。 我还是分得清现实的,再怎么想搞他,也得分场合。 “有多远逃多远吧,逃了就别回来了。”不逃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丢你了,我可是很乐意代劳的。 要知道灵体类的妖怪榨起人类来要比甘蔗机还吓人,我可没说着玩。 想到这,我看着他,又道,“被抓到是要被榨干的。” 第6章 [修]总有人看我胖次! 天亮了。 这是一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的山洞,能感觉到还是有光从封住洞口的树枝草叶间的缝隙照进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我被人五花大绑地吊在洞穴深处,在我脚底下躺着的则是那个即将要被榨干的某个愚蠢人类。 回想被抓来时的情景,那一定算得上是我做鬼以来最不光彩的一段往事了。 很残念地看了样底下那个睡得正香的男人,一回想不堪回首的昨晚,我现在就想下去左右开弓扇他巴掌,最好是扇到他妈都认不出的那种。 本来不至于两个人都被抓来的,但说他愚蠢就还真的愚蠢,一上来就去送人头,我给拦下了但还是无脑冲,就算我给把他扔了几百米以外,他也还是不屈不挠地跑了回来,然后,他送了。 我也因此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了。 明明是在看不见对方,而且还触碰不了的情况下,这样也能莽也是没谁了。就问如何劝退一个不顾阻挠、对一切实物攻击物理免疫的鬼怪疯狂输出物理伤害的憨逼? 别问,问了就是憨逼的心思你不懂。 最后还不是得难为我假装一起被抓来?要不是怕他被人家一下子吸干,我才懒得理他。要知道昨天晚上我可是被那个所谓的饥渴同类嘲讽了,我觉得之后不扇巴掌把他扇到醒悟我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现在抱怨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得从这个糟糕的地方出去。 讲真我这里的环境真的让人接受不了。和被真打晕的那家伙不同,被带过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装晕,一边也为了方便记下回去的路,我是被这山洞里的气味熏得没法装昏了。 现在我才有空打量这洞里的情况,在看清底下堆积了数不清的尸骸后说实话我有点想呕。虽然见惯了地狱里更多血腥的场面,但这种生蛆腐烂的味道确实太糟糕了,没错,我是给熏呕的,我感觉昨晚上吃的荞麦面都要吐出来了。 虽然在地狱里也经常会有拷问或者解压的情节,但大多数的狱卒都会把“现场”清理干净的,每次清理完后我甚至还会喷点空气清新剂什么的,这种扭曲的味道地狱里可没有,要每天都这样大家平常还吃得下饭?厨房阿姨不得愁坏了? 这么恶心的地方,也亏那老哥能睡得那么安详。我看向躺在腐烂了一半的尸体上的那哥们,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那妖怪在把我们放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但就情况而言她要想在太阳底下维持灵体状态比较困难,估计不会出去太久,现在我无论如何都得抓紧时间把底下那家伙给叫醒。 期初我尝试过用蛮力挣脱绳子,不过没能用挣脱开来,我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直到听到我身上某个部位传来碎裂的声音后,我在上头安静了下来。 ……这不科学。 当初我和鬼灯大人曾经就如何绑人能更加快准狠而进行过研究,最后也得出了好几十种方案,毫无疑问龟甲缚是我和大人最喜欢的也最拿手的,不是我吹,我还创下过2秒33的佳绩,比起大人还快了0.05秒。 因为研究得多了,自然知道绑绳子时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加上为技术献身,被绑多了,自然而然的我也练就了一身逃脱术,像这样用巧劲挣脱不开,用蛮劲也挣脱不开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我不禁好奇那光球小姐姐到底是怎么绑的。顺着绳子的走势,我很艰难地扭过头去想要看清楚背后的情况,不过因为这身体不同于我在地狱里的灵体要来得灵活,像是脑袋180°和360°转动的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可惜,我没有那个机会一睹这个将我捆住的绳结是怎么绑的…… 按道理来说再加大一点力气应该是能挣脱的,但我不敢尝试。 我现在很担心我要裂了,刚刚力气好像用大了些,某个地方好像有点…… 想到拿身体的时候乌头先生特别嘱咐过我这身体最多只能承受我40%的力气,估计之后保修的时候要被骂了。 我放弃了自我挣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下面的那家伙了。 我试着用脚去够他,因为他的脸正好在我整个人的正下方,或许我能把他踹醒。 然而,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高度,我和他之间至少还隔了个人的高度……这高度还真不好把握。 看着还睡得真香的他,我无限地怀疑鬼生,周围那让人作呕的味道都快让我无法呼吸,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安详地睡觉的? 顺带一提,我是需要呼吸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鬼的身体构造你不懂。 我控制了力道再试试看挣脱绳子,然而还是失败了。我有些恼怒,也顾不得其他,只好奋力地踢了踢脚上的草鞋往他脸上甩去,当然我是控制了力道了的,我怕太打理他被我爆头了。 啪—— 呵,多么清脆的响声,看不出来他的脸这么有弹性。 别说还真中了,我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草鞋啪地一声甩在了他的脸门上,接下来只需要等他醒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半分钟过去了,我的草鞋依旧纹丝不动,底下的那个男人也一动不动。 突突突,我全身的筋肉暴起,差点失控,然而我在听到身上某个部位又传来裂开的声音后,我又安静了。 好一会,我终于瞄准好了位置,沉着脸,抬起脚,夹紧脚趾,将力气集中在脚趾上,比上次更用力地把最后的希望给踢了出去。 啪—— 这下更响了。 这一下我也就用了2%的力气,用100%的怒气踢出2%的力气,一般人他还做不到,我很有信心能把他打醒。接着,如我所料,草鞋下的那张脸,真的动了动,终于有点让我感到高兴的了。 然而,下一秒,他一手拿下了草鞋,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 “你个愚蠢嚣张人类给我起来啊!!” 我激动地在空中扭动了起来,要是可以把自己晃下去我一定要把他砸死,然而我听到了细微的裂开声后我又老实了下来,转为用阴沉哀怨的眼神凝视着他。 “呵,呵呵……”我冷笑着,身上散发起了黑色的恐怖物质,整个山洞因为我而开始陷入一阵刺骨的冰寒之中。 来自地狱的鬼神的死亡凝视,老人小孩见了也会哇哇哭。 既然那么爱睡,我现在就可以让他和他底下那群兄弟们一起长眠于此。 事实证明,鬼神的死亡凝视还是有用的,那杀千刀的家伙抖了抖身子,然后缓缓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在看清面前的东西后,我冷眼看着他被吓得翻了个滚,跌坐在一旁的尸堆里,然而又看到自己手底下那同样爬满了蛆虫的残肢断臂后,他惊得收回了手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些有趣的东西,然而我还是不解气。 “啧,看来是那老哥的吻让你醒过来了啊。”我在上头无情地嘲讽着。 醒来时面前直接怼着一个蛆虫乱爬且狰狞可怕的头,就问你怕不怕?刚刚要不是他运气好,可能就来一场有味道得别开生面的亲吻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抬头,木讷地看着我。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偏着脑袋看着我,似乎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绑着。” “明知故问。”说到昨晚上我就气,要不是他先送了,我很有可能把那个光球大姐给走得再起不能了,果然是猪队友…… 呸,我不认可他是我队友。 他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明知故问?” 想到这,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拜托你行行好把我放下来。” 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扇他巴掌,我决定好了。 他看着我好一会,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指望能从一个面瘫脸上看出什么,我也不期待能读出什么,我特么只想快点下来扇他巴掌然后再检查下到底是哪里裂了! “还愣什么愣,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我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他点点头应下,然后在身上一阵摸索,搜寻无果后他颇受打击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的刀去哪里了吗?” “你觉得她把你拐来还会很贴心地把你的凶器一起带过来吗?”怒极反笑,我用关爱的口吻说道。 “……”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崩动。 过了许久,他抬头,很诚恳地看着我,“我可以把你放下来的。” “那你倒是快点。”我现在只想扇巴掌。 接着他开始有所行动,虽然他一看就是练过的,基本功和下盘都很稳,但在这样的难以行走的地方还是得不到好处,他艰难地跨过无数尸体,时不时磕绊一下,算是一点点靠近我了。 期间虽然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周围那浓郁的恶臭还是教他皱了眉忍不住干呕起来,这里的味道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一个人类? “这里的尸体,最新鲜的估计是5天的样子,最老的可能有好小半年了,这期间一旦一起腐烂肯定让人受不了。”看他那样,我把自己先前的观察说了出来,一边好心提醒道,“所以你也最好快点,吸多了瘴气和尸气你就算出去了很快也会翘辫子。” 好不容易,他总算是到了我的正下方。 他那脸上的鞋印也越发清晰了。 “顺便帮我穿个鞋?”我突然出声,他怔了怔,然后很认真地给我找来了鞋子,走到我脚边,一手拖着我的脚,帮我穿起了鞋。 他的手有点烫,而且也粗粗糙糙的,罩着我的脚,让我的脚怪痒痒的,我夹了夹脚趾,他费了些功夫才帮我穿上了。 他似乎做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看着他,以及那张俊俏的脸上的鞋印,我又动动脚趾,决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这鞋子好歹是我最后的坚持了。 “好了。”他在底下忽然抬头看我。 抬头的一瞬间,他呆滞住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哦。”我注意到他的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o型。 注意到他那别样空洞的眼神,我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衣,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我下面抬头,他在我下面抬头,他在我下面抬头…… 咔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隔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盯了我那金鱼草限定款防走光蕾丝边胖次许久了。 “哦,抱歉。” 他扭过头,给了我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 “呐。”满脸崩坏的我叫了他。 “做什么?” 他下意识又抬头,结果又看到我那金鱼草限定款防走光蕾丝边胖次,可能是图案比较特别,他这次看得比较清楚,又愣了好一会。 “好看吗?”我核善地笑着问。 “……那个金鱼的样子好奇怪。”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快点放我下来吧。”我温和道。 事实上,我的手现在因为欲/望肿涨得很厉害,急需扇巴掌来抚平它。 很好,愚蠢的人类,看我下来不扇死你。 …… 第7章 [修]总有人扛我起来! 头顶的绳子被划断的瞬间,我从空中掉了下来。 不意外的,我落入了那个满是男人臭味的怀抱里,接着他就像扛一袋米那样扛着我,本想着直接把我放下来,大概是注意到这周围都是尸体,并没有合适的落脚点,当下便抱着我往外头走去。 “ntm把我放下来试试看?”愤怒值max的我冷笑道。 “再等等,这里不好走。”他淡淡应道。 我趴在他肩头上,用小拳拳捶打着他那钢铁一般结实硬朗的后背,一边踢着脚,我知道,这一趟下来他至少得内伤,不过他还是很刚,默不作声地承受着我的2%的攻击。 “你很猛啊。”2%提升到3%,他还是始终默默承受着。 “窥探隐私和骚扰女性是要下众合地狱的……”我脸上一片崩坏,然后下一秒感觉到胸上被磕了一下,我忽然安静了下来。 靠近洞口的路不好走,免不了他要扛着我蹦来跳去的,加上他的肩膀又硬得跟石头似的,我的胸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般,我忍不住担心起自己那对b会不会变成对a。 “你怎么了?”我安静下来后,他也跟着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我一拳捶上他的背,血腥地笑着,“有种再给我颠颠看?” “……抱歉。”明明嘴巴说着道歉的话,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时的语气也让人听不出一点愧疚。 听着我的抱怨和威胁,他一路咬牙忍着扛着我一直走着,在走到靠近洞口前一段阳光照不到的地带,他把我放了下来。 一下地却又对上他那面瘫脸的我,顿时心情不是很好。 他朝洞口走了些,看了眼被树枝草叶堵住的洞口,他忽然扭头看我,“已经天亮了。” “你过来一下。”我朝他招招手,残忍一笑。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朝我走了过来,等到他一进入到我的巴掌范围,我就已经进入了准备架势,我脑袋里已经有了他被我扇成猪头脸的样子了。 他又靠近了些,我抬手就想扇,然而这时他却忽然停下,皱着眉说道,“你……能晒到太阳。”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自己身上被太阳光照到的地方。 “不是见光死,让你失望了是不?”我嘲讽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迟疑了好一会,困惑地看着我,“你怎么能照到阳光?” 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当下先手拨开前面的障碍物,而他还想阻拦我,然而我动作更加强势,不由分说直接把前面的障碍全部清除了。 一道道笔直的光柱直接从洞外照了进来,打在了我的身上,也照在了他身上,穿透缝隙,一下子将我身后的洞穴照亮。可以说梅雨时节的难得的阳光总是分外灿烂,让一直深处幽深诡谲的洞穴里的我们都暖了起来。 “给我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看着在一旁露出困惑表情的他,挺胸收腹,掷地有声道,“我可不是那种见光死,只有像我这样敢于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纯手工……咳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才叫真美女。” 这可没半点吹嘘的成分,虽然这脸不是纯天然的,但好歹是亲手捏得,绝对经得起推敲和琢磨的。 灿烂的阳光,灿烂的笑容,我能想象得到我此刻的样子该有多美丽,要是婆婆看到估计得尖叫一声然后当场晕倒。太美丽也是罪过,我一开始应该低调点的。 注意到那边过分安静,我扭过头去看他,以为他因为太美而自惭形秽,然而我却看到了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眸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实说这个人阴阳怪气的,我有点受不了。 “你,不是鬼。”他定定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读到了世界在崩塌。 “而且被我砍掉脑袋也不会死……你到底是什么?”他怔怔道。 “都说你认错人了。”我手上青筋暴起。 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很不想再回答了,他实在太难缠了,和这人真的没法沟通,我也不想和他沟通,可以的话我下去就是一棍。但眼下的的确确是个糊弄过去的绝佳机会,就算我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那你到底是谁?” “相信婆婆也已经和你说过,我不过是个从乡下来镇上投奔亲戚的普通人。”他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你不是……” “别给我整那一套搭讪,很烂俗。”我字字有力地指控道,然后用手指开始戳他的胸膛,警告道。 “这次事情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要搭讪也请找别人,丑拒,谢谢。” 我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我相信我已经很好地把我要说的都表达清楚了,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我对他的不满。 他看着我好一会,一个人又安静了一会,应该是在思考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 “你真的不是鬼?”他又问。 “事到如今你还要砍掉我的脖子来确认吗?”我淡淡道,谅他也不敢再砍我。 他又安静了,许久许久,他忽然看向我,又道,“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这听到一句“我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心酸,期间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无辜的伤害?如果不是我人淡如菊,这要是放在寻常人那里,听了可能要哭的,不过,到此,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算是被糊弄过去了。 ……男默女泪。 “我也相信你不是来恶意搭讪我的好了。”我学着他的语气给他还礼。 “……我真的没有搭讪你。” “我知道了你不要和我说话。”听他说话我就心烦。 他也终于闭嘴了,真是可歌可泣。 …… 就这样,顶着大太阳,我极其不情愿地给他带路,因为嫌弃,我和他之间始终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然后我按照被绑来时记的路,成功下山了。 这样光明正大地下山看似很莽撞,但我很清楚,就算我们不设防,也不会被偷袭。这光天化日下的,那灵体妖怪避之不及得很,要敢出来怕不是得当场gg。 不过我还是很在意那个灵妖怪不选择趁机把那家伙吸干而选择冒险外出的原因。 想到这,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那愚蠢的男人,结果发现他也在看我,那眼神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你在看什么?”我皱起了眉,他这个真的太阴阳怪气了,处着不舒服。 说完我还很警惕地离他远了些,毕竟他实在太不正常了,指不准他忽然抽风给我来个劈脑袋我还得费时间去空手接白刃。 “你和……”他停了下来,张了张口,可能是没想好要怎么说,突然又卡住了。 然后我就看着他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困惑表情,我的心情如同买了喜欢的书却发现里头是夺衣婆的写真一般。 别说了,光是回忆我眼泪要出来了。 给他这么折腾下来,我的暴脾气怕是都要给他磨没了,恐怕之后在面对鬼灯大人的剥削的时候我能更加从容不迫。 “胡蝶……”说完他又皱了皱眉,当下很纠结地看着我。 岁月磨平了我的脾气。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静候他能开金口把话一口气把话说完。 “胡蝶香奈……”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翻了翻白眼,整个人往前面一股脑地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 听着可能脑门砸得不轻。 我看着地上流出来的血,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砍我头的报应。 我知道,报应会迟到,但绝不缺席。 我深信不疑。 我弯下腰,看着面前这个愚蠢人类昏倒后一张不怎么安详的脸,知道是战斗疲惫造成的昏厥,就有些嫌弃的拉起他的一只手。 说实话,我考虑过用他刚才扛我的方式带他回去,但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我枪毙/了,要知道,我可是他口中的鬼,还是地狱最凶恶的那种。 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拖回去算了。 于是,狭长的田间小道里,一行血迹被越拖越长。 第8章 [修]总有人帮我报仇![抓虫] 回去的路人,我又被行注目礼了。 这个镇子的年轻人巴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藏起来,我们两个傻逼年轻人似乎太招摇了。 尤其是被我拖行的那一地的血迹。 有种自己这条街最拉风的仔的既视感。 …… 藤之家。 “香奈惠大人,这……”婆婆看着那后面一路的血迹,视线落至我和地上的面瘫男身上的时候,我在她眼里读出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不易察觉的怨念。 我把手一甩,音速站到一边去,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婆婆,我知道您的内心一定有很多疑问。”我面色沉重地说道,“实不相瞒,他……” 我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我叹了口气,眼中有着丝丝悲痛丝丝悔恨和坚决。我挺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露出了怅然若失表情的婆婆。 “实不相瞒,他正是因为被我拒绝了才……一时想不开想要以死相逼。” 说完,我掩面,在脑子里回忆写真一事,当下说哭就哭,此刻的我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柔弱无助又被人所强迫的弱质女子而已。 “婆婆懂……婆婆理解你,香奈惠大人。”婆婆老泪纵横,颤抖地伸出手来,我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递了过去,婆婆抓着我的手,一边点着头,一边表示同情和理解。 我也颇为感触地回握住婆婆的手,原本她看着还有些不理解,但我的遭遇加我那令人为之动容的精湛演技让她又一次折服了,我为自己的演技感动的同时,不存在的良心也就揪痛着。 我挣扎的表情在婆婆看来是对残酷现实的绝望,她忽然握紧了我的手,睁开了明亮的大眼认真地看着我。 “香奈惠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渣……咳咳,这位猎鬼人大人。”婆婆顿了顿,上一秒面对我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慈祥和蔼的,下一秒再看向那家伙的时候却变得异常阴狠。 “如果是要帮忙‘处理’的话也是能做到的,毕竟,藤之家会尽全力为猎鬼人大人们准备好一切。”她那样子说要毁尸灭迹我也信。 说话时,我看到了她背后的黑暗物质实体化了,看着更有古宅老妖……咳咳,当我没说。不过不管多少次,婆婆的双标表现还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我一直都是个低调的鬼。 “您决定怎么做?”婆婆又问。 审视着挺尸中的那只愚蠢人类,我有预感,只要我一点头,婆婆肯定赴汤蹈火,鞭/尸虐/尸之类肯定不在话下。 不过我不能让婆婆为了我做这种会下地狱的事情。三观正直的我肯定不能引导她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毕竟身为爱豆也有职责引导粉丝积极向上。 “婆婆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希望您不要因为我个人的恩怨做错误的事情。”我正色道。 “可是……”婆婆还在坚持。 “人生在世就不应该恩怨而去做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行善积功德,死后在地狱那么多位大人的面前接受审判时也能受罪少一些。”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婆婆切莫为了这种人给自己的生平染上污点,不值得。” 行善积德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条。鉴于地狱的审判严苛,我总是尽可能地劝人多做好事,对亡者说可能迟了,但对生人却正好,我心中一股坚定的正义感燃烧着,毕竟婆婆是我来现世以后为数不多肯接纳我的人,我更有义务引导她积极向上。 “这个世界需要爱,我们要包容这个世界。”我说这话时掷地有声。 “我明白了,香奈惠大人。”听完我那一番话,婆婆痛心疾首,决定放下仇恨。 就冲这和悟性,我粉丝团的委员长非您莫属。 我欣慰地看着他。 …… ** 之后,婆婆叫来了人把在一旁挺尸了许久的某人给搬了进去,本来我觉得麻烦要亲自动手的,但婆婆却异常坚持,铁了心不然那人有任何和我接触的机会。 包括之后的治疗,我全程都是在一旁观望,婆婆就好像一尊石佛硬生生地杵在了我们之间。 叫来的医生也是个老者,年约六七十,来的时候还和婆婆眉来眼去了好一会,在我的调侃下,婆婆羞涩拉着他出去了一会,期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回来的时候医生先生对待伤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比如扎针的时候不小心扎错位置,又比如检查伤口的时候把人“轻轻”放下……我甚至感觉他要被折腾得快吐血了都。 虽然我很想所如果不善待病人的话会下金刚鸟嘴处地狱的,但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我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愚蠢的人类最好庆幸自己一直都昏迷不醒。 如果醒来的话被医生那样对待估计会对白衣天使们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之后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除了身上擦伤和针孔比较多以外,基本没什么毛病,然后就是有点儿贫血加体虚。当然,我和医生是不会承认什么的。 下午的时候,我从露天浴场里泡好澡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候在外的婆婆忽然跟我打报告,说是那个愚蠢的人类醒过来了。 实话说我有点惊讶他的恢复能力,明明都变成那样子了,结果只睡了几小时就好了,该说不愧是被人家女鬼盯上的男人? 这时,婆婆满脸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偷/窥者后才扭过头来看着我,表情有些神秘诡谲。 我认为之后私底下得找个时间和找婆婆谈谈,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设,毕竟害人是不好的,虽然我心里很爽。 “既然那位猎鬼人大人已经醒了,要趁此机会送他离开吗?”婆婆忽然道。 看她紧张的样子,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先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又建议,“人家还虚,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就让他再养几天吧。” 明明之前被砍头的是我,感觉她比我还怨念呢。 “啧。” “婆婆您还好吗?” 慈爱的婆婆脸上又出现了那个不耐烦的表情了,我看得真切。 “刚刚只是喉咙有痰而已,老了是这样的,您不用担心。”婆婆秒变和善。 我想说其实我都听到了。 看来真的非常有必要找时间提醒她注意一下人设了,我深刻意识到事情刻不容缓。 …… 半个小时后。 换了身新衣服,洗去在洞穴里染上的一身臭味的我神清气爽,趁着心情好不会做坏事,我决定去看看那家伙。 我从二楼下来后,按照记忆成功地摸索到了目的地,虽然这宅子大了点房间也多,但要短时间记住每个房间对于记忆力还可以的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就在我靠近的时候,却先听到了婆婆的声音,音调有些偏高,和面对我时的轻声细语截然不同的感觉。 “猎鬼人大人!您应该要认清现在的形势,您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 虽然都用了敬语,但相信谁也不会乐意听到有人对自己这么说。 为了婆婆的cou风re评nao,我压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悄悄地拉开了障子门,透过门缝往里头一看—— 就见婆婆一手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一手拿着勺子,从动作上看应该是要喂食,明明是很温馨的事情,但她的表情却很是严厉。 而一旁被投喂的某人抓着被子缩在了角落,嘴巴有些儿发红,虽然表情看着还是很平淡的样子,但那嘴巴……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他是吃了魔鬼辣椒吗?门外的我忍不住想。 “来,婆婆喂您吃,张口。”婆婆把勺子端了过去。 “……太,太辣了。”他整个人都在震动着,看起来很是可怜弱小和无助。 “村哉医生说了,您肾虚,而且体寒,吃点辣的冲一冲寒气,应该的,应该的。”婆婆又靠近了一些。 “呵。” 在外头听到婆婆睁眼说瞎话的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是谁?!” 两人望了过来,尤其是一接触到婆婆那古宅老妖般的恐怖的表情,我面无表情,反手快速地把门给拉上了。 只要速度快,他们就看不到我。 我决定下次再来确定他还活没活着。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拉开了。 “哦呀,瞧瞧是谁来了,居然是您,香……”话说一半,婆婆的表情瞬间僵住,她忽然扭头阴狠地看了眼被塞了一嘴辣椒粥而处于喷火状态的某人,确认对方没有精力管她说漏嘴后,婆婆的表情又变了回来,异常和蔼可亲。 “您来啦。” 而在门外目睹了一切的我,依旧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 “香奈惠大人,”婆婆凑过来小声说道,“您希望婆婆在那位面前怎么称呼您?” 我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她是想帮我打掩护。 good job! ……真不愧是委员长。 于是,我们俩趁着他在里头喷火的时候串通好了口供,这样一来我之后的生活也会比较轻松。 随后我跟着婆婆一同到里头坐了下来。 我看了眼被辣椒呛得涕泗横流的他,为表同情,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谁料婆婆却一把抢下,然后帮我递了过去,同时整个人还横在了我和他之间,态度也是很很强势了。 “你……”他喝了水以后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可嘴巴的火辣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快别说了,我懂的,你的苦,但还是身体要紧。”我一副慷慨送行的样子看着他。就算我的内心再不屑,但我还是表现得很庄重的样子。 “不,我……” “婆婆,这位叫什么名字呢?”我直接忽略了他,然后扭头问婆婆。 “富冈义勇,富冈大人。”婆婆温柔地对我笑着,结果下一秒却狰狞着脸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辣椒粥,再扭头看我的时候,还是那个美好的婆婆,而她和我一样,都不想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 岁月……太静好。 “原来如此,”我微笑着,对着婆婆又道,“请婆婆替我转告富冈先生,我的名字是水绿,很高·兴·认识他。” 我着重强调了高兴二字。 我说过的,这个人类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很单纯很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不过来日方长。 说完要说的话,我起身朝外走。 离开时,我看到他对我比了很著名的o康手,表情也很生动贴切,然而他刚开口,婆婆见缝插针一般无比精准地把粥又送入了他口中。 我闭上眼,沉吟片刻,又道,“告辞。” 把障子门拉上,我将修罗场圈在了里头。 我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一刻起,我的鬼生不再迷茫。 第9章 [修]总有人要搭讪我! * 我要开始工作了。 我的打算是趁天黑前拜访一下镇子里死过年轻人的家庭,天黑以后再去那个西边森林的山洞里好好调查一下里头死者的生平。 以“近来发生太多事情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敷衍了婆婆,我对自己这套说辞很满意,只不过她送我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露出了崩坏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应该没看走眼。 富冈那家伙下午的时候吃了太多辣椒晕过去了,婆婆应该短时间里不会再替我出气了才对,但就算要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毕竟那都是命,那个愚蠢人类的报应。 之后我就出门了。白天的时候镇子的集市很热闹,比晚上要热闹多了,而且还有不少年轻人在晃荡着…… 等等。 环顾四周,这不经意一看,我确实看到了不少年轻人。比如说左边有个正黏在一个婆婆身边还露出了痴/汉笑容的年轻男子,原来这年头也流行老少恋。 又比如右边有个正在往大妈裙底…… 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我不缓不慢地弯腰抄起路边的石头,精准无误地朝那个年轻人砸了过去,我没用多少力气,不过是普通子弹的速度,算不了什么。 然而,我预期中年轻人被我砸得嗷嗷叫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那石头穿透了那年轻人的身体……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已经死了啊。 也难怪,亡者本就是由生者所变,就算以游魂的形式在此岸肆意妄为也不会被寻常人发现,也就只有灵力强的人类和我们这些本就属于彼岸的人才能看得见,而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就算是我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看向这镇子上的其他年轻人,这镇子的年轻人多到可以用扎堆来形容了,不过放眼望去基本都是男性,这让我忍不住回想起在洞穴里注意到的那些尸体。 虽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但我可以肯定里头都是男性尸体,不难猜这些街上游荡的亡魂应该都是从那山洞里跑出来的。 而我的工作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敛了心思,刚刚所做的已经那个偷窥大妈裙底的年轻人注意到我了,只见他面上一喜,赶忙想要过来,一看就知道是想钻我的裙底,毕竟看腻了大妈的裙底,忽然看到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怎么也忍不住了。 但我岂是这种低贱的男人能肆意窥探裙底的存在? 我冷笑一声,从随身挎包里抽出开过光的几支千本,然后咻咻咻地飞了过去,那人发出一声声惨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我用千本钉住在了地面上,至于最后一根千本直接嵌入了他的脑门。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能能看到我?”再有什么邪门心思,被吓得都萎了。 “知道吗?”我稍稍弯腰,一边按着他脑门的那根千本,加剧他的疼痛,一边又核善道,“偷窥裙底,尤其是我这种官职人员的裙底,可是要来一套我和阿香小姐特别定制的众合地狱‘大保健’的。” 他的脑袋因为我的动作顿时血液飞溅,脑浆也跟着流了出来。 “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咧嘴一笑,表情扭曲。 “是来送你下地狱的恶鬼哟。” …… 虽然之前被鬼灯大人吐槽对待亡者不懂得收敛,但我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至少平日里受的委屈都能一次性得到释放。 我从包里拿了锁魂链先给那个人来了一套我特别定制的铁链·龟甲缚,这拷问道具还是我和鬼灯大人共同设计过的,只要挣扎的话就会缠的更紧,而且缠住不可描述的部位的链子还会有钢针冒出。 设计的时候,鬼灯大人和我说过,要想对付那种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要毁掉他的下半身就好了。 我一直都半信半疑,但用得次数多了,也渐渐能体会到那句话的奥妙了,不愧是第一鬼神,在对付起男同胞上也毫不心软。 虽然准确来说,去现世把亡者带回地狱的活是迎接科的人的工作,这种活一般来说是轮不到我一个记录科的副主任来做的,但情况特殊,迎接科的人可到不了这里,因此我的出差任务书上也明确写了要把游荡于此的亡者都带回去。 没错,死了个人都要我负责。准确来说,是从我出差大正开始,只要是看到的亡者我都得一个不留地带回去。 呵,所以你们能理解当年鬼灯大人不惜一个礼拜不工作也要在我家门口围堵我的原因了吧? 就是单纯的因为我好bo用xue。 锁好这一个以后,我抬起头来,血腥地笑着看着这一整条街上的亡者们,我身上散发的鬼气也实体化了,几乎是所有的亡者在接触到我的视线时拔腿就要跑。 不过,遇到我,呵呵,一个都不会少。 前方大型解压现场。 花了我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我把镇子上游荡的323名男性亡者用锁链锁好了,不过有点遗憾,我龟甲缚的速度还是没能突破当年的巅峰2秒33。 把人锁好以后我先将他们排成了长队锁在了街边的大柱子上,现在不会有人看裙底也不会有人对婆婆露出痴/汉脸了,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几天的压力也放没了。 接下来只要等我晚上侦查完回来,就可以把他们一并都送下地狱,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人扯住了裙摆。 我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痴/汉婆婆的家伙,我有些不爽,差点要来那一套“看我扎不扎他就完事了”,结果他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我的大腿不放。 我嫌弃地抬脚踩上了他的脸,不过他抱得很用力,我也跟着加大了力气。 啪—— 有种把西瓜踩烂的感觉。 呃,好像力气用大了点。 他的脸被我了个稀巴烂,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抱着我,血都染红了我的草鞋了。 “在您离开以前能不能先听听我们的故事!我们都是冤枉的!!!”他哭得声嘶力竭。 “不行。”在地狱里我什么没见过? 我冷漠着脸看着他。 “我们也不想死,可自从西边森林那边来了妖怪以后我们就都……总而言之我们都是好人啊!”他铁了心不松手。 我踩住了他的手,蹲下来挑眉看着他,和颜悦色道,“刚刚痴/汉婆婆的你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话的,嗯?” “这……”他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 “说谎又猥/琐,按道理来说你要先去大叫唤地狱再去众合地狱,怎么,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我笑着把裙摆扯了回来。 看着红爪印,我嫌弃地把他的脑袋在地上踩了又踩。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跪下,我站起身,望过去,清一色齐刷刷323个土下座,景色出乎意料地很不错。 “请救救绳守村的大家!拜托了!!!” 本以为他们还会狡辩什么,我都准备好了要上下一道拷问道具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没必要了。 看着他们衣着朴素的样子,有不少身上还打了补丁,出身都好不到哪里去,然而每一个人也都只有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死得确实早了些。 我又捏着裙摆蹲了下来,看着地上仅存的那一个颤抖中的嘴巴,语气平淡地说出实情,“彼岸此岸素来互不相同,而你们做该做的就是尽快到地狱里去,再拖下去变成地缚灵之类的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可是我们死得不甘心啊!”此话一出,所有男人,包括一开始还铁骨铮铮的猛男都为之潸然泪下。 “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所能做的不过是活着的时候少犯错,死了以后为自己的过错赎罪罢了。”不是我铁石心肠,但在地狱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每个人也只能面对现实。 也许是我说的那番话触动了他们,最后没有人再出来说话了,我也看到了他们露出了不甘和无奈的表情。 我站起,看着他们,“在地狱的时候我得按照章法来办事,但毕竟是在现世,偶尔根据事情做点改变也不是不行。” 听到我说的话,所有人纷纷仰头惊诧的看着我,最后都感动得痛哭流涕,一瞬间我有种斩获一杆迷弟的既视感。 我咳了咳,正色道,“我的工作是把你们带回去,当然,你们的死因我也有责任弄清楚,生者的世界我管不着,但若是别的什么就不一定了。” 想到洞里的那些,我心里多少有些底子。至少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在接管他们以前,于情于理地狱都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真的,十分感谢!!!” 一人之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啧,还不错。 ** 大概是没想到又是我这个傻逼青年出来嘚瑟,街上过来围观我的人越来越多了,加上我的奇怪举动(毕竟生人看不到亡者),因此有几个比较好心的大婶都凑过来提醒我要我快点回家躲好。 至此,我越发觉得应该把那个作妖的光球给收了。 看把人家给吓得。 又在镇子里转悠了一会,顺手把几只溜了的小青年给龟甲缚了,捕获亡者的任务也暂告一段落了,具体要考证他们身份之类的也得等我其他工作结束了才能进行。 现在,我要去西边的森林了。 天已经黑了,我出了镇子以后一片黑,连个路灯都没有,气氛也怪阴森的,不过考虑到我自己就是个鬼,我绝对不能怂。 往森林深处走去,慢慢的就起了雾,周围能见度霎时间降到最低,再往里走,周围的雾气更大,最后都演变到了伸手快不见五指的地步了,如果不是确信路线已经刻入我大脑里,我都要觉得自己迷路了。 好在我没有放弃,过了也不知多久我终于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山洞里,还是老样子,我在洞口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那股相当恶心的味道,我靠着墙干呕了一会。 我忍不住感慨,富冈那家伙居然还差点和那爬满蛆虫的干尸kiss了,居然没留下阴影,放在一般人类里也是很强了,不过这样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嫌弃。 整理了下心情,拿起出门前找婆婆要的加厚帕子把口鼻给捂住了,只不过那气味还是太冲,我忍不住后悔自己没在地狱带多几个口罩,在这可买不到。 走进去了些,看到里头那扎堆的腐烂尸体,可这时周围的雾气忽然散去,我有些疑惑,回过头去,便对上了一双七彩的眸子。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但入目却忘不了他那白橡的发色,七彩的眼眸,头上如同泼了血一般的给人以强烈视觉冲击的存在。 看着他许久,我决定不看他。 “晚上好啊。”他面露无忧无虑的笑容,温和地看着我。 他说话时我又看了一眼他,然后又扭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请恕我直言,不知道你这一身造型是找哪个托尼做的?我觉得你可能被人坑了。”那造型实在太辣眼睛,处于道德我怎么也得提醒一下。 毕竟在这种世代这样杀马特的话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可没耸人听闻。 “说起来我觉得你很眼熟呢,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他脸上抽了一下,但还是很温柔地看着我。 就我看那么多狗血剧的经历来说,他这话很危险,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些。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那七彩的瞳眸实在令人无法直视。 “要想搭讪也请换正常一点的造型,女孩子不吃你这一套。”我皱了皱眉,连忙抬手拒绝他的靠近。 “我想起来了,半年前我们见过呢。”他一脸顿悟,笑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人了。”望着他那恶趣味的七彩美瞳,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再见。”丑拒。 接着,我转身要走。 忽然,他亮出了那把闪瞎我钛合金狗眼的金扇子,上头还印着绝尘脱俗的莲花纹。 男人,朴素点不行?非得整那些亮晶晶七彩又金灿灿的幺蛾子? “我觉得我们真的审美不合适,告辞!”天。我和他真的,审美不合。 我真的不想和他耗下去,因为他实在太辣眼睛了,我宁愿回去看富冈那张面瘫脸。 然而下一秒,一股寒气陡然窜起,一阵红光闪过,被闪得头晕目眩的我被人推到了一边的洞壁上,扭头便看到那张放大的我觉得辣眼睛的脸,以及那七彩的还在发光的瞳眸。 电光石火间,我反应过来自己被那个七彩的男人给壁咚了。 而这一壁咚,本来我可以靠本能防下来的,但就怪他的眼睛太闪亮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的。 “上次真的很遗憾,我真的很中意你呢,想要你在我体内和我一同永生……” 啪—— 洞内回响起清脆的响声。 “你这已经是在骚/扰我了,给你这一耳巴子是让你清楚你在干什么。”也直接打断了他继续说那些不要脸没下限的话。 在他惊讶之余,我把他推开。 我扭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你的审美很差劲,拜托出门前先照照镜子再想清楚要不要跟人搭讪。”我脸色写着大号的鄙夷,“丑拒,谢谢!” 什么垃圾审美,以为壁咚人很帅吗? 天知道我看到那七彩的瞳眸的时候起了多少鸡皮疙瘩? hetui! 我回头吐了口,然后满脸崩坏地离开了山洞,丢下了那个跌坐在地的狼狈杀马特男人。 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换做是鬼的话我一棍子让他成烂泥好吧? 第10章 [修]总有人被我爆头!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激动了,但我真的对那个七彩玛丽苏男人一点也没有好感,上来就说要和我合体什么的,真的太低俗下品了,没左右开弓扇巴掌我已经很客气了。 走了一段路,意识到这里是西边的荒郊野岭,再想到山洞里的那些男性尸骸,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如果碰上光球的话那七彩玛丽苏不是要被吸干? 吸干之后叫什么?七彩玛丽干? hetui! 虽然被吸干那是他活该,但再不欣赏那家伙的审美以及为人,要万一又多了一单冤案我的任务就更加繁重了。 呸,还是回去好了。 过了一会,我毅然折回了山洞,然而却没再见到那个审美恶趣味的七彩玛丽苏,不过倒是猝不及防地闻到臭味又干呕了好一会。 “七彩眼睛的玛丽……咳,七彩眼睛的愚蠢人类,要是听到了的话就快点下山,夜路走多了容易翻车,遇到吸/精/气的小姐姐那是你活该。” 我尝试地叫了几次,但没有得到回应。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已仁至义尽,要是下山的时候看到路边多了一具七彩玛丽干,我也没办法。 既然那个人不在,我也就能继续之前的调查。进山洞前,我把厚布重新绑了起来,虽然如此那洞里不断散发的臭味还是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下午吃的乌冬面在我的肚子里翻腾着。 我摸了摸肚子,顶着臭味往里头走了进去,藉由着暗淡的月光,我一路抹黑压低脚步声来到了洞穴最深处,但里头的味道呛得我怀疑鬼生。 注意到里头没其他人后,我抬手燃起鬼火,原本昏暗的洞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也因此那些死状惨烈的家伙也都一一显露在我眼底下。 这次看得比较清楚,我大致估算了下,怎么说也得有上百具尸体了,最新鲜的大概是三到五天前的样子。 走到离我最近且暂时保存比较完整的一具尸体面前,我认出了他是差点夺走面瘫男的睡吻的那位。我捏着兰花指把他的头掰正了些,看着他那爬满蛆虫的头颅,我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想法。 实不相瞒,我挺好奇和他亲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我承认,我很想看到那个愚蠢人类和他亲上的场面。 还是工作要紧。 收了心思,当即抡起手臂,我瞄准了他的脑袋,一拳砸了下去。 噗啪—— 那是头骨和脑子被打碎后而搅在一起的声音。 嗯?徒手爆头什么感觉? 你试试看徒手去砸椰子就知道了。 我撑开五指,徒手在他的脑浆里搅来搅去的。可能有些人看到这里会觉得有点不适,但没办法,如果要想提取一个人的生平当然是要通过插脑袋这种最直接粗暴的方式了。 之前鬼灯大人也吐槽过我这样做很不卫生,其实我还是有点洁癖的,但就目前为止没人能找到比这更加简单和高效的方法。 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事情,而所有的记忆都会储存在大脑里,但人类并不会意识到,大脑也只会把所认为该呈现的记忆传递出去。 就好比如,在进入课室的时候,实际上你的眼睛已经完整地将教室里每一个角落很好的成像并输送到你的大脑储存,包括上头有多少盏灯,教室里有谁等等,然而,真正形成感觉的时候,你也只会在意你所关注的,比如教室里特定的某个人或者自己的位置,一般人压根不会意识到别的那些细节。 我博士毕业的时候就是大脑记忆专业的,对大脑稍有研究,因此我的记忆会比常人稍微好那么一丢丢,简单来说,我是那种一进来就会意识到里头有多少盏灯的类型。 提取信息完毕,我将底下那个被我爆头的家伙的生平都存入了大脑里,包括他是什么时候出生,喜欢过谁、什么时候死亡等等,那些记忆全部以图片的形式展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把手取了出来,虽然很恶心而且很想现在就把手洗干净,但一抬头,看到上百具的尸体,这一个晚上要爆一百个头。 啧,我就是个廉价的劳动力。 我忽然想起在桃源乡的时候看到白泽大人在刷中国的某短视频app时的情景—— 今天给老铁们表演爆头一百个,双击666啊! 我不要双击要收藏留言,都第10章了还白/嫖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就在我怀疑鬼生一边奋力表演爆头的时候,我并没能注意到我身后的洞口顶部正倒立着一个手执金扇的暗红衣袍男子。 只见,在我的鬼火的照耀下,他的眼眸散发着耀眼的七彩光芒,而他忽而勾唇一笑,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爆了四十五个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我打了个喷嚏,有种被奇怪的人盯上了的感觉…… 嗯?我为什么会打喷嚏? 问就是鬼的身体构造你不懂。 *** 我从西边的森林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我抽空把锁起来的亡者都全部揉搓,捏成了球塞进了那个第1章我爬出来的那个枯井里,打算等抓了那个光球以后再把他们一起带回地狱。 回到镇上的时候,我随便找了口有水的井把手上的脑浆和血都洗干净了,一次性爆那么多个头味道有点大,我决定回去以后去泡个澡。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自从我去了那山洞以后总有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一直围绕着我,然而刚到藤之家,寒气就消失了,一看到那熟悉的紫藤花瀑布,我的心情都得到了放松。 虽然不明白那寒气哪来的,既然消失那就消失了吧,我最近肝火旺,肾虚吧。 我没有走正门,而是选择绕过大门翻墙进去。刚下了地,我正庆幸没有遇上婆婆,抬头却见大宅子的一楼缠绕着一股浓郁的妖气,我被那臭味熏得受不了,刚想捏住鼻子,然而一闻到我手上还残留的爆头味道,我很没形象地吐了。 下午吃的乌冬面,还没消化,啧,浪费了。 犯下和食物有关罪行的人是要下唐悕望处的。 我朝它鞠了鞠躬,确定没人后用沙子土葬了它。 忏悔过后,我隐去了气息,寻着妖气的源头悄悄来到了一楼的某个房间前,到门口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房间是谁的了。 一般来说妖怪对人避之不及,但也总有些三观不正的总想害几个人,遇到这种时候我们地狱也是要插手的。 对手是妖怪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我一把拉开了障子门,义愤填膺,正义凛然地喊道—— “给我放开那个愚蠢的人类,你的对手……” 我看清了里头那一上一下的男女后,后半截的话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 “抱歉,你们继续。” 下一秒我火速关上了门。 打扰人家的好事真是罪孽! 我刚想走,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我又拉开了门。 依旧是一上一下,一女一男。 哦豁,姿势好评。 “那个,富冈先生,您被鬼压床了,活该……咳,需要我帮忙吗?”我趴在门边朝里头很热心地喊道。 被压在床上一头银发且皮肤满是褶皱的富冈艰难地扭过头来看着我,朝我伸出了那干巴巴的手来,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是依靠面瘫脸来辨认他的身份的。 不过他好像老了那么一点点? 第11章 [修]总有人说我很臭!|二更| * “又是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压着富冈先生的那个已经化成人形态的女鬼,也就是之前的光球,此刻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崩坏。 我花了0.32秒的时间分析了声音,才确定了她的身份的。 “我就说味道怎么还是那么臭,果然是你啊。”我下意识又要捏鼻子结果又吸了一大口自己手上的味道,害得我差点没吐出来,当下只好把手放了下来。 女鬼被我说的又气又恼,便控制着风朝我劈来,不过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样两手空空,我也是个有备而来的人了。 紧接着,我以单身【哔——】年练出来的手速,从挎包里掏出了开过光的半米高的纸扇,反着扇了回去。 虽然我更喜欢手撕敌人的快感,但对付这种没有实体且物理免疫的妖怪也只能乖乖用“魔法攻击”,另外补充一点,地狱出售的开过光的武器并不会对现世的实物造成损坏,是不是杀鬼越货、家必备凶/器? 我扇了几下,堪比飓风的烈风破空飞去将还趴在差点要被吸干的富冈先生身上的球球小姐姐给扇飞了出去,这扇子的威力要视使用者本身的能力所定,我扇一下也就去年的“山竹”的程度,鬼灯大人的话,至少是五个以上,我估计。 看她还顽强地抓着富冈先生的衣服,我又扇了几下,这下两个“山竹”我不信她还扛得住。 “哇啊啊啊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眼疾手快,从包里掏出锁链来朝她扔了过去。虽然风很猛烈,但却丝毫并不影响此岸的所有一切,包括那底下的愚蠢人类,他此刻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我,不过他的视角里我可能在自言自语。 我把扇子放下,然后抓着锁链的一端,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女鬼的方向走去,虽然她还张牙舞爪的,连带把富冈身上的浴衣都给扯烂了,我下意识看着露出来的那一副被吸成皮包骨的骨感身材,忍不住想起他抱着我以及扛着我的那时候,明明他的身材其实还是很有料的。 现在……我在心里念了几句罪过。 不敢想象,如果我再晚一点的话,富冈先生会变成富冈老爷爷以外的什么了。 “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过!用武器算什么?”女鬼还在龇牙咧嘴的,一面挑衅着我,然而我对一切弟弟行为免疫,纵使她说再多垃圾话也丝毫影响不了我。 不过她实在聒噪,当下,趁在她气得哇哇大叫的时候,我想也不想,把自己还满是爆头味道的手捅进了她嘴里。 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很大概率是被臭晕的。 我看着嘴巴撕裂的她,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刚刚还在那里逼逼单挑什么的,最后还不是被自己吸的尸臭给熏晕了? 呵,活该。 注意到富冈的注视,我叹了口气。毕竟不能不让那个人类觉得我在做奇怪的事情,我决定速战速决,当即抓着锁链,一边默数时间以便开始绑起龟甲缚。 3秒23…… 啧,差0.01秒就破纪录了。 看到了浮在空中的锁链,富冈爷爷有些惊诧,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指着空中那一团,有些吃力地开口道,“这这……这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馋你身子的下/贱家伙。”淡淡地解释完后,我面无表情地扯住拉链的一端,然后轻车熟路地把无法动弹的女鬼小姐给揉搓成球,再塞到我袋子里的备用的保温瓶里。 因为是开过光的,可以暂时用来封印东西,对像她这种已经突变了的妖怪来说刚好适用。 看着我把保温瓶收回去后,他还是很惊讶,别问我怎么从他面瘫脸看出来的。 我在他面前蹲下,拨了拨他的脑袋,谈了谈体温,看他的样子,还好只是气被吸多了些,接下来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不过看到他变成这样,我心里只有道不尽的爽快。 “我……咳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不能动……”富冈艰难地说道,明明瞬间苍老了六十岁还是那副面瘫的样子。 “你被鬼压床了。”我努力不去看他的脸,因为太喜感了。 没等他继续问,我率先解释道,“你应该听说了这镇子的情况了,那些年轻人都是像你这样被吸干了才死了的,只不过你身强体健气也多,对方吸了两次都没吸干。” “两次?”他有些不解。 “还记不记得你在洞里睡得很死还差点亲了别人?那是因为她走之前吸了你,之后晕倒也是因为这个,因为你太虚了。” 我一说完,他看着打击不小。 总的来说我还是挺同情他的,前一天晚上被吸到肾亏晕倒,今天晚上直接就被吸萎了,明天不会直接就凉了吧?没办法,我就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你刚刚……那个什么?”他艰难地指了指被我放在门口的扇子。 “扇子,要不要帮你扇扇?老人家毕竟最怕热了。”我一本正经道。 “……哦。”他淡淡应着,而后又有些困惑,“老人家……在哪?” “你真的想知道?”本来想好好解释的,但一看到他顶着那张苍老的脸露出疑惑的表情时,我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为、为什么要笑?”他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然后我把随身的镜子掏出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这幅模样,果不其然,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因为过于震惊而震动了起来,因为身体不便导致行为有点类似于那种抽搐的震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我绝对没有觉得你活该的意思,我很严肃,嗯,很严肃。” “会好的,我能帮你治好,你放心好了。”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连忙安慰道。 他思考了好一会,忽然望着我,操着一口极其沙哑沧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鬼要吸、吸吸我?还有,为什么你你……你能看得到那些?你到底是……” “吸吸你可能是因为你比较甜美,我之前也说了她下/贱她馋你身子了,你别不信我,另外……”我伸手撑在他脑袋一侧,凑近了些,挑眉勾唇坏笑着望着他,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有趣极了。 “可别把我和那种饥不择食的家伙混为一谈,我可是有严格的择偶标准的。” 说完,我伸手捏着他那充满褶皱的脸,一边默默数有多少层,一边又道,“三观正直,又老又丑又臭的男人除外。” “还有,审美,也得正常。”想到在山里的“搭讪”,我补了句。 那三条标准……相信我这么说,是个傻子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低眸,我望进他那双深沉的暗蓝色眸子里,因为俯身的缘故,我的黑发从肩膀一侧滑落,有些拨到了他的脸上,他怔怔的看着我,虽然老了点,但模样还是很端正的,他身上的气味也朝我飘了过来。 虽然对于我来说还是臭男人的味道,但不知怎的,我突然能够理解那女鬼对他如此执迷不悟了。 搞得我也有点想吸他了。 艹,原来我这么饥不择食? 咕噜。 我咽口水的声音和肚子叫的声音同时响起。 灵体类的妖怪一般来说对人类多多少少会有点冲动的,我是指吸的那一方面,加上我刚刚吐了现在肚子空空的……明明我在地狱已经上千年没有对人有过这样的想法(地狱没有生人)。 不过看他那样,再吸下去,估计真的要没了。 他淡淡地望着我,那双被埋在褶皱里的清澈眸子仿佛在勾引我,但理智告诉我,又老又丑又臭又审美差,他占据了三项,他真的不能吸,哪怕再香也不行,拒绝! 那一刻,我承认,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馋他身子。 妈的,我下\贱行了吧? 哒哒哒—— 这时候屋外头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门外的月光被切断,一道阴影落下,覆盖了我和富冈,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同一时刻,我们看到了满脸震惊与不解的紫藤花婆婆。 “……我可以解释的。”一秒钟的时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距离富冈十米远的地方端正坐好。 “想不到您居然……” 婆婆看看我,再看看老态龙钟的富冈,眼眶溢满了泪水,“虽然婆婆也知道不该干涉您的恋爱,但对象是个老人,婆婆不能接受,不能理解!” 我伸出尔康手想要解释,“婆婆您听我……” “我不听我不听!!”婆婆掩面哭着嗖的一下不见了,但我还是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那一串充满悲伤的泪花。 这下,估计后援团团长要离我而去了。 “咳咳……”这时我听到了哪种老头子嗓子眼儿里有一口老痰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又道,“刚刚……你的手……有点臭。” 我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 这一刻起,他在我心里,彻底糊了。 ** 第12章 [修]总有人嫌我难吃? 为了挽回紫藤花婆婆那颗受伤的心灵,我尝试了各种方法和富冈老贼撇清关系,在我三百多次不断泼脏水和发毒誓之后,婆婆终于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再和富冈老贼见面了,至于治疗的事情我只能嘱咐婆婆,其实被吸了也挺好治,多晒太阳多吃点补品就好了,当然有更快一点的方法,不过就现在面也见不到的情况肯定用不着。 富冈老贼那边恢复情况如何也不得而知了,我也懒得去知道了,毕竟被吸两次还不死的人命大得很。 其实不见他对我也有好处,至少我也不用再面对那张面瘫脸,也不会想到他曾经砍过我的脑袋,更不会想吸他…… 咳咳,我承认我还有那么一丢丢想要吸吸看他。 只局限于想而已,真的,信我。 估计是怕富冈老贼找我,白天的时候婆婆一直守在我身边,我什么也做不了,因此也只能等晚上的时候再继续工作了。 被婆婆视/奸了一整天的我在傍晚前终于找到机会摸了出去,出于好心想去看看富冈老贼,住在二楼的我刚下楼梯就看到前面挂了一个牌子。 【前方不通行,狗与富冈先生不得入内】 这不是赤/果/果的鄙视了? 我看着那个牌子,再扭头看向通往他房间的走廊上,不意外地发现那里也挂了个牌子。 【前方危险,请水绿大人留步】 妥妥的双标……那个愚蠢的人类在这里待遇是真的差,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怎么样? 我脑袋里立马就浮现了他困惑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既然牌子都挂起来了也不能当做没看见,我放弃了去探监的想法,直接离开了宅子。 到了镇上,摆夜市的人也都出来了,摊位比之前多了不少,确实热闹。听说今天这边要过节,是老一辈的人过的丰收节,只有当地人才过,外来人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出门前跟婆婆打听过,虽然活动在镇上举行,但以前都是在西边的神社附近的,神社供奉的是丰收神,由于近些年从商的人多了,耕地劳作的人逐渐减少,加上镇子也不断东扩,过来参拜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久而久之那一带也沦为了荒地。 镇子里稍老一些的人都说这西边不吉利,加上偶尔有些大胆的人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没有能回来的,之后,镇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失踪,其中以年轻男女为多。而且,常有人说是在那附近见了已经死掉的人。依我看,应该是怨气太重导致部分灵感高的人看到了亡者。 同时我很清楚,那些人不是失踪了而是被闯入的鬼怪杀害了。 在爆头的时候我都得到了他们的死因——大多数都死于精/气耗损,不用说肯定是球球小姐姐的杰作,但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 死于被啃食。 活生生地被人类吃掉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地狱这么多年我也偶尔听鬼灯大人提起具有食人癖好的亡者,但那都是极少数,像这样成片成片的人被啃食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我提取到的信息里,基本上都是女鬼将受害者从家中掳到山洞里,一部分被她吸食而亡,而大多数尸体不完整的都是死于另外一人的啃食。 另外,洞里还有许多已经被啃得只剩骨架的,连点肉渣都不剩的那种,无一例外都是女性。 概括来说,针对的都是年轻人,男性会被吸,女性会被吃,所以镇子里只剩下了中老年人。 在我思考的时候,不意外的,身为年轻人的我被路过的人又“行注目礼”了。其实我有点纳闷,年轻人都没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在这里搞活动过节。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毕竟这里人多不方便做事,再说一个“年轻人”在街上瞎晃也确实太招摇了些。 然而,在我打算去稍微人少的地方的时候,一只有些烫人的手拉住了我,而我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血腥味,可比较淡,我并不能判断是从哪里发出的。 扭过头,才发现拉着我的人是富冈……大叔。 他抓着我的手,依旧面瘫得厉害。不过可能是补了点气,他看着也没那么老态了,但还有些气亏的样子看着也还是很显老。 就连手的触感也很糙,有种被猥/琐大叔盯上了的感觉。 出于对他的排斥,我嫌弃且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他愣愣地看了下抓空的手,而后皱眉看着我。 “你要去哪里?”就连声音也是大叔的,实在罪孽。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扭过头不和他对视,我极力保持冷静。 “确实没关系,”他很淡定地说道,“但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你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 他态度的转变让我有点意外,明明之前还是一上来就要砍我脑袋,不知为何我有点欣慰。 “外面危险,你回藤之家还安全一些。”这时,我注意到他手里拿了刀,而且把手还放在了刀柄上,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我皱了眉。 “你在紧张?” 听到我的话后,他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老实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先把食指和中指扣在刀柄上。”我低眸看了眼他的右手,抬头又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那双暗沉的瞳孔缩了缩,但很快又恢复常态,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接着听到他又道,“这样拔刀快。” 所以第一章我着了你的道……呸! 按照他的尿性,我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才行,不然我今晚工作的计划又得泡汤。思考了0.02秒,我脑中灵光一闪。 “看,那里有鬼。”我忽然指着他身后。 他也很给面子地扭过头去,在他扭头的瞬间我拔腿就跑。要知道我已经因为他的关系耽误了好久,今晚再不加班就完蛋了。 我跑得很快,我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每年的运动会我总是第一名,为了不被鬼灯大人放出的夜叉一先生咬到我可是下过狠功夫练过的。 所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出去老远了,不过他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跑了起来。 于是,热闹的街上也就上演了一中年男人追着一妙龄女子的精彩追逐战。 我跑得飞快,他就被我甩在了后头,再之后,他就被我甩掉了。 我的第一名不是浪得虚名的。 松了口气,我停了下来。为了甩开他,我一路有意识地往偏僻一点的地方跑,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喧嚣的街市,比起刚刚那里,这条巷子很冷清,也没有灯,暗得厉害。 藉由着月光,我还是看到了面前有人,不过在看清面前的人在做什么以后,我意识到好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面前有一个年轻男人,浑身都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至于地上,躺着一个被肢解的中年妇女,面容惊悚,看样子死前应该很痛苦。 虽然光线不足,但那男人的眼神还是教我浑身不舒服,我最受不了hentai了真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呃,打扰你用餐了……再见,不对,永别。”我礼貌一笑,然后转身想走。 啪! 虽然声音在后面,但我还是听得出那是大腿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忍不住扭过头去,我果然没猜错,只不过那个满身血的年轻男人也朝我冲了过来。 然后这条冷清的街道上也上演了一场一个浑身是血的hentai追着无知可怜的妙龄女子的戏码。 我依旧一马当先,不过跑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妈的我为什么要跑? 妈的我出来不就是来工作的吗? 妈的他又不是富冈老贼啊? “stop!” 这时候我忽然一个急刹车,伸手制止了身后那个男人。 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也因此我看清了他的脸。 花了0.01秒的时间我认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和光球勾结的那个专吃人肉的食人魔。 “那个,有件事情想你配合一下我。”我搓搓手,跃跃欲试道。 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我自然不会放他走,拿出好脾气,希望可以好好商量。 他看了看我的手,有别于一般人类的奇怪眼珠子转了转,接着他想也不想地就咬上了我的手指。 “那个,好狗不咬人,松口行吗?”我顶着十字,但还是礼貌地笑着,毕竟现在是办公时间。 他又咬了几下,咬不烂,加上大概是吃出了人工肉的味道当即皱着眉到一边吐了起来。 艹,原来我这么难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从包里掏出纸扇来对着他一阵狂敲,他也被我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奇怪的是,我打着打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 又来了,昨天在山里的那股子怪怪的的感觉。不过这次的寒气更重,让我很没有形象地打了几个打喷嚏,还好我没有鼻涕这种东西不然肯定很糟糕。 我抖了抖身子,脚踩着食人魔,往周围看了看,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有点郁闷,但眼下还是把这个遭雷劈的家伙连同之前塞到井里的那些亡者先送下地狱要紧。 在我拿出锁链的时候,可能是看出我要锁男了他一口咬住了我雪白的小腿儿,然而没一会他却反应剧烈,一把推开我到一边吐去了。 我被他推倒在地,一脸问号,再摸了摸脚踝上的沾了他的血的牙印子,心里一阵苦涩。 居然真的难吃到吐了,我是什么shit? 就在我自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我身后响起,我来不及回头,感觉一道花绿带着红的影子从后头往前窜出。 接着面前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冰冷的刀反射着月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两个人背对着我站着,以我的角度也就只看到两振散发着寒光的刀刃。 在看到上头共同刻有的“恶鬼灭杀”的字样,让我的眼睛更痛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脑袋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惊悚的头颅滚到了我刚刚被咬到的脚边,我认出了这是刚刚嫌弃我人工肉的家伙。 闻到我的脚,他的表情似乎更加痛苦了。 我现在就想拿这个脑袋来打棒球,全垒打信不? 当鬼这么多年,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彻头彻底地嫌弃过。 这时候,我注意到两道炽热的视线,我在地上抬起头来。 背对着光,他们的脸黑我看不清,但其中一个人我是认得的。 富冈老贼。 另外一个…… 蝴蝶结的……人类少女。 啧,才分开一会,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女人了吗? 呵,男人,真行。 第13章 [修]总有人夜闯闺房! 我还在好奇面前的少女是富冈老贼哪拐来的时候,只见她忽然脚尖一点,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白光又一闪。 在她冲过来的瞬间,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不会又是一个想砍我脑袋的?我在光速间摆好了空手接白刃的架势。 “胡蝶!” 富冈瞪大眼,大喊出声,动作比她要更快,只见他冲上前去,把向我扑来的蝴蝶发饰少女给一把夹在了腋下。 你没看错,他用一只手就将那个子娇小的花蝴蝶羽织少女给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臭男人味,现在恐怕是大叔味…… 真是辛苦了,人类少女哟。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现在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我没有错过面前的这两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一个一如既往面瘫,另外一个表情就很丰富了,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不解再到最后的……复杂? 特别像是我之前看的狗血剧里头,那些角色亲眼目睹曾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场面 “好巧,又见面了,你的女朋友……”视线落至被他夹着的少女,我从容不迫道,“很热情。” 说完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是女……”富冈当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歪头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说话,然而一边的蝴蝶结少女却开口打断了他。 “富冈先生,不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小姐姐的嗓音很空灵干净,而且模样也很温柔,我这才注意到那张脸有点眼熟,像极了…… 我。 富冈看看我,又看看蝴蝶结小姐姐,表情很纠结,很久很久,他缓缓道,“事情得从一个多礼拜以前开始说起……我接受了任务到这座镇子来,然后我……” “富冈先生是在耍我吗?”说话时小姐姐头顶着突起的十字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富冈颤抖了一下,而后皱起了眉,更加纠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有点狗血剧里二女抢一夫的感觉,富冈老贼现在特别像怕小三被打又怕原配打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说明吧。”毕竟我这个小三……呸,我也不指望他能说出朵花来。 然后我就各种删减地把遇到富冈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体上就是我这个乡下来的穷村姑进镇里来投奔亲戚,像是被砍头又或者是被抓去山洞之类的事情我没有多说。 在听说我的身世之后,被夹住的小姐姐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紫暗沉的眸子里浮现起浓厚的不舍和哀伤,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终是维持不下去了。 看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样有点恶寒,她的眼神给我一种石锤了的感觉。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的某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事情就是你所听到的那样,胡蝶,她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那个人已经……” “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姐姐咬牙忽然抬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我看到富冈老贼被吓到了,表情有点……嗯,微妙。 我悄悄地凑了过去,皱眉给他提醒道,“富冈先生,虽然我很感激,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把人松开了。” 我在她的眼里读出了和我一样的想法,要知道不是谁都和我一样能忍受得了那种野男人味道的。 听了我的话,富冈纠结了一下,然后还是把人给松开了,小姐姐虽然笑着,但我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把富冈按在地上摩擦的,冲这一点我认为我能和她做好朋友。 一起讨论怎么迫害富冈老贼的那种好朋友。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少女走到我面前来,朝我和善地笑着,声音元气满满的,“顺带一提,我的名字是胡蝶忍,叫我忍就好了。” 我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大号的快叫快点叫。 “呃,忍?”我试探地叫了声,然后我看到她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我有些迷茫,女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吗?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忽然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就见她睁着圆圆的大眼一直盯着我看。 “……我叫做水绿。”说完后,我看到了她身后浮现出来的小花花,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那种高冷的角色,没想到竟然是萌妹。 她的自来熟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咳咳,我只是有点担心我脸上会不会卡粉或者粉刺黑头什么的被她那双大眼给捕捉到而已。 “水绿呀,很可爱的名字呢。”她那样子,我感觉我叫狗蛋她都会很高兴。 “呐,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说完,她凑得更近了,就差把整个人贴到我身上来,我感觉到她这一番举措有些刻意。接着,我发现她的视线在我的脖子处停留了半秒,很短暂,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没有呢。”她喃喃出声,语气里似有失落,我也没有错过。 同时我还注意到,她露出了落空的表情。接着她有些不死心,偏执地伸手探向了我的脖子,我感到有些不适,先行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忍小姐。” 说实话,她那种想要在我身上验证什么的行为让我有点不舒服。 “有什么事情吗?”她笑着,也没有觉得刚刚那些事情有什么不妥。 这时候,因为靠得近,我忽然闻到她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加上她又凑得很近,也闻得比较清楚了——亡者的味道。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去世了?”会有残留的味道说明那亡者已经跟了她一段时间了。 说完这话后,我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沉默了一会后,她微微一笑,轻声应道,“是呢,水绿小姐怎么知道呢?” “因为味道……”意识到说漏嘴,我不假思索地改了口,“我猜的。” “水绿小姐很厉害呢。”她意味不明地说道。 面对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她的笑容让人很舒服,态度也很热切,和面对老贼是全然不同的态度。 我下意识看向老贼,他也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然而在注意到我们眉来眼去的时候,忍忽然横在了我和富冈面前,只不过她个子太小,我还是能看到老贼的那面瘫脸。 “今天晚上镇上有活动呢,要不要跟我一起逛逛?”忍忽然挤到跟前,还勾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想说我还有工作来着……但热情的她直接拉着我走了,甚至不等我说话。 今日的我也在因为超高人气而困扰着。 ** 两只鎹鸦在天上盘旋着,乌鸦的叫声让我倍感亲切,就像回了地狱一样,而底下确实是修罗场…… 回去的路上忍揽着我的胳膊,一直和我说话,看得出是想要更加了解我,而我也只能编编编。期间富冈也曾想插进来几句,但忍都无情地讽刺回去了,最后他选择闭嘴,乖乖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看得出他很憋屈,他是真的有话要和我说。现在又要回藤之家了,他也即将面对彻底被隔离的悲剧了,在外有忍,在内又有紫藤花婆婆,他是别想和我单独相处了。 一回到大宅子里,我像一道闪电一般拉着婆婆到一边对起口供来,毕竟我努力撒了那么多谎可不能一下子就露馅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可怜,”我噙着泪小声地和婆婆说道,“你看我们真的很像对不对?” 婆婆点点头,看了下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忍,便又问,“难道是您的亲人?” “是啊,不过之前因为许多事情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忘了许多事情,连我这个姐姐也忘记了……诶,也是为情所困的苦命孩子啊。”我有模有样地抹着眼泪,又道,“现在她过得好好的,既然放下了过去,我们尊重她吧。” 婆婆恍然大悟,看向正在调侃富冈的忍,不由多了些怜悯,而后她拉着我答应了下来。 看着婆婆,我摸着不存在的良心,如果我有,肯定很痛吧。 就这样,忍也暂时在藤之家住了下来,得到了和我一样的超级vip待遇,而富冈依旧住在一楼的那个被隔离的区域,我永远忘不了在看到婆婆竖起的牌子的时候,被忍嘲讽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 忍一直期待着和我一起泡澡,我也就答应了,据说婆婆也想一起来,那个场面想想就刺激。 就在我拿好衣服准备下去和忍会和的时候,我听到底下忍在和富冈说话,出于吃瓜的心理我没有直接下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光明正大地偷听。 “胡蝶,你应该知道水绿不是那个人,你做这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做什么了?富冈先生说的话我不太懂呢。” “虽然我一开始也怀疑,但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应该认清现实。”不愧是你,愚蠢的人类,在别人雷区疯狂蹦迪不带任何掩饰,我给心里点了根蜡烛。 说实话,他们的对话我真的很有在演狗血剧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刚一说完,空气忽然凝重了起来,我在楼上都替他尴尬,只可惜他本人应该察觉不到。 “啊啊,富冈先生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呢。”忍的声音很轻,而我感觉到了怒气,我在思考要不要下去救场的时候,忍的笑声忽然从底下传来,我决定还是再等等。 “姐姐的事情……富冈先生您还是别管我了,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水绿小姐当做姐姐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是不是姐姐,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再笨的人也能猜到个大概,居然是人家死去的姐姐什么的,我万万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样一来我也明白了富冈第一章为什么见到我就砍了。 恶鬼灭杀……呵。 不过我有些犯怵,摸了摸精心捏的脸,这下翻车翻大了,难怪一上来就那么多人认识我,原来我靠感觉捏了一张不得了的脸了。 或许我应该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太多人认得这张脸的话对于我今后的工作肯定大不利。就在我思考夜半跑路的时候,忍的声音又从底下飘了上来—— “或许之前有很多遗憾,但我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想和……水绿小姐做朋友而已。” 我听得出,她说这话时的语气里有一丝丝没底气,这种富冈肯定听不出来。 也是了,亲爱的姐姐刚死没多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 之后我和忍还有婆婆泡了个难忘的澡,婆婆也同我们说了许多年轻时的逸事,我和忍在一旁听着,岁月似乎静好。 忍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感觉是那种无论和谁都会相处的很好的类型,当然富冈除外,感同身受的我表示十分能理解。 富冈是个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人气死的人。 老实说,还有有件事情我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在意了,起初我只是闻到了忍身上有亡者的味道了,当本/体真正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吓一大跳。 那个忍的背后灵…… 真他妈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忽然很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一上来就能把我认错了。 觉察到我的长相,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背后灵小姐忽然飞过来直接怼我脸上直直瞧着我看,左看看,右看看,我亚历山大。 虽然我表面毫无波澜,其实我心里慌的一批。 这叫什么?山寨遇上本尊? 我这个山寨顶着压力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脑袋。 这下尴尬了…… 泡过澡后,我和忍打算先回去,老年人表示还想泡一会,老实说我不能泡太久,不然我的人工肉可能要泡发了。 忍在我隔壁,她先拉开了门,然后笑着和我道晚安。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我也朝她友好一笑,然后我拉开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富冈老贼。 现实让我冷静下来,现在又加了个无时不刻都在我身边的忍,他和我之间宛如隔了两座大山,他要想见我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三更半夜来夜闯单身女子的闺房。 忽然安心的我扭过头来,然后就看到坐在我窗台上、和狗一样不得进入我房间的某个本应该被隔离的男人。 “怎么了?”忍注意到面色发白的我,有些担心。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晚安。” 我看到她身后的本尊也很好奇地凑了过来,我火速回了房,再火速拉上了门。 如果被发现在我房里的话他肯定死定了…… 诶,不对,我替他担心做什么? 可能是泡久了,脑袋有点不正常。 我把头发放下来,然后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有什么急事让您不惜夜闯单身女性的闺房,富冈先生?”我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忍就在隔壁。 他起身,朝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子越发深沉,清隽的五官也格外凸显,看样子他的精/气已经都补完了,甚至好像多到溢出了。 我承认我有点蠢蠢欲动了,请让我吸……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说其他话以前,我有一件事在意了很久……”在滤镜加持下,我不由感叹这禽/兽生了一副好皮相。 他定定地看着我,指着我的衣服又道,“你的衣带松了……而且穿法也错了。”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习惯性搭错的左右襟,以及随便绑的衣带已经不知何时散开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露出了我的蕾丝内衣。 难怪泡澡之后忍一直欲言又止的…… 今天穿的好像也是金鱼草的。 “金鱼的样子还是好奇怪,你自己画的?”他又问。 我以光速把衣服拉好,歪了歪脑袋,表情极度扭曲地望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左右开弓给我扇巴掌,第二,右左开弓给我扇巴掌,好,请选择。” 他困惑地看着我,“有什么不一样?” 对,没什么不一样。 因为我现在要左右开弓扇你巴掌了【微笑】。 第14章 总有人要被我打! * “抱歉。” “啊?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穿戴整齐的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端正跪坐着的、左右脸颊挨了我几下而肿成了猪头脸的某人。 “抱歉。”他挤了挤嘴巴,因为脸肿而导致说话不流利,模样很是滑稽。。 其实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毕竟算上先前他欠我的,在以前没几十下我是不肯罢休的。 看他有心道歉,我也就放过他了。走到窗户旁,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淡定道,“你可以走了。” 见我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他整个人震动了起来,而后又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所以你不是来给我打的吗?”我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天,你说的鬼……”他顿了顿,表情有些许松动,隔了一会才又说,“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馋我……身体的鬼,为什么我看不到?” 他从榻榻米上起身,向我走来。而我环胸审视起他来,事实上我也猜到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刚刚那么说是完全耍着他玩的,事实证明这个人一点也不幽默。 “你也不用质疑什么,不止你一个人看不到。”我耸耸肩,不以为意道。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摸了摸佩刀的位置,然而却因为没带的缘故摸空了。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有些好笑。 “我果然没说错,紧张的时候你总是会无意识地想要握刀。”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说完,他的瞳孔开始震动了。 我发现其实他只是习惯面瘫而已,其实他偶尔表情还挺丰富的,比如现在被我戳中心事,他的表情就很精彩,无法形容的那种。 不理他,我很好心地继续解释,“看不到是很正常的。我只是比常人多了点灵力能看到一般人类看不到的东西,用你们这边的话来说……应该是类似于阴阳眼之类的,这么说你能理解?” 早就考虑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自然我也早就准备了一套应付的方法。人类里总有些灵感好的能看到不寻常之物,而我也恰好利用这一点。 他虽然看着好糊弄,但其实很多疑,接触下来这么多天我也算是对他有些了解了。我不期待我这一番话能让他完全相信,但我保证,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解释。 我在这个愚蠢的人类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啧。 说完该说的话后我自然不会让他继续在这待着,然后我把窗户一次性拉到最大,微笑道,“请你怎么样来的就怎么样滚……离开吧。” 他走到窗边,要离开前忽然扭头看我,纠结一番后,才又道,“关于胡蝶的事情,你小心一点。” 他会这么说我其实有点意外,不过在情理之中。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其实我一直都明明白白。 “说完了吗?”我只想让他快点消失。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点点头。 “你可以下去了。”我比了个请的动作。 然后他很乖地跳窗走了。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像极了偷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找他。 …… 处理完最麻烦的富冈,带上随身背包,我把脑袋探出窗外,谨慎地确认了几遍不会再有人夜袭我的房间后我一脚踩上了窗台,打算一鼓作气跑到西边的神社的枯井去,那里还有一大群被我搓成了球的亡者,今晚都得带下地狱才行。 就在我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后头忽然飘来一个很清丽的嗓音—— “那个,和我长的很相像的小姐……” 我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本尊”,和她妹妹一样,她一上来也直接糊我一脸,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忍住了,否则等待她们的极可能就是我身体条件反射的反手一个巴掌了。 我极度怀疑她们家是不是有怼人脸的传统。 “你果然能看得到我啊,看来我的直觉没错呢。”不知道我那些阴暗心思的她笑面如花,我有些发愣,原来我笑起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我这个山寨机似乎没资格这么说。 “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吧?”四下无人,我并不打算像在泡澡时那样假装看不到,反而是一上来就摊牌,这比较符合我平时的干练作风。 “嗯,我知道哦。”她笑着飞到我身边,语气很是愉快。 “那你应该不知道我要送你下地狱吧。”我扭头看她,平静道。 我身上的戾气应该会让亡者退避三舍才对,她却故意找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说完后,不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惊讶神色,不过很快,她又继续乐呵呵地笑着,典型的乐天派。 “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想要过来打声招呼而已。” “你不怕我会拉你下地狱?”我反问,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很可怕的人来的话应该会害怕,但如果是水绿小姐你的话我一点也不担心哦。”看样子是真的乐天派了。 我和她虽然有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然而性格却迥乎不同,她身上的那种天真烂漫是我这种鬼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 活得久了,想不现实很难。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忽然出声。 我点了点头。 “我还可以在忍的身边待多久呢?” “过不了今晚。”因为我一会就会把他们打包送下地狱。 她沉默了一会,而后飞到我跟前来,朝我深鞠一躬,举止态度很是优雅大方。 “虽然感觉这样的请求很无理,但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请求。”她忽然轻声道,语气虽然还是轻快的,但却多了丝惆怅。 “如果是求我放过你,大可断了这个念头,我的存在,我的工作就是把所有不属于此岸的存在带回彼岸。”看在忍的份上我才没有一上来把她收了,不过要想和我谈条件一般是不可能的。 “是,我明白,但能不能把时间稍微延长一些?”看向隔壁的方向,她忽然扭过头来朝我无奈一笑,“现在的忍状态还不是很好,我想再多陪陪她。” 我不会答应的,毕竟这是工作,不能带入个人的情感。 看出我的坚持,她满脸诚恳,又道,“我有个提议,希望你可以听听看。” 如果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这样谈条件,我肯定不会给他们机会,但如果是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相处短暂,但我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 在下地狱以前,我独自一人去了前不久那个食人魔被砍头的地方。 把徘徊在那里的妇女和食人魔的灵魂给收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顺利地回到了阎魔殿,同时也带回了收到的所有亡者,除了女鬼以及那个食人魔的灵魂,其他亡者我都交到了夺衣婆那里开始第一轮的考验,之后只需要让他们一点点走程序接受审判即可。 回了记录科将对应的亡者的生平口述录音完毕后,再出来时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不过我的汇报工作还未结束。 接下来还得把那两个家伙押到鬼灯大人面前才行。 进了阎魔厅,穿过条条回廊,最后在主殿里我终于见到了鬼灯大人,他也如同我预料那般正埋头于一堆文件前工作,虽然现在是深夜,他也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这个男人有多热爱工作,我也不是不知道。 客套地问候几句后,我将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收集到的情报通通都做了个汇报,从那些被吸食而亡的男性亡者包括被啃食的女性亡者入手,我分别阐述了作妖的女鬼以及那具有食人癖好的食人魔的所作所为。 从提取的情报里统计,女鬼一共吸食残害了135名年轻男性,而食人魔则是活生生将356名三十岁以下的女性包括孩子婴儿吞吃入肚。 面临他们的将会是地狱最为严苛的惩罚,直到他们抒情罪孽以前,不得转世。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鬼灯大人走到我的面前来,我把整理过的写有那些非自然死亡的亡者名册递给他,一边解释了起来。 “回地狱以后我提取了他们两个的生平……弥叶,也就是那个女鬼小姐,生前本来是镇子里的药材铺的女儿,生活还算过得去,有一个相知相许的发小,也就是那个食人魔先生,名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诚一郎,本来两人在15岁的时候就定了亲,但诚一郎却在某天忽然性格大变,畏惧阳光,而且染上了奇怪的食人癖好。” 听着我的描述,鬼灯大人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打断我,我继续说道,“虽然控制不了吃人的欲/望,但诚一郎对弥叶一直都没有下手,接着,无法忍受爱人饱受折磨的弥叶,尝试着将一些旅客骗到居所来,而埋伏在屋内的诚一郎一旦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就不顾一切地啃食。”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也将这件事称之为‘送餐’。”我顿了顿,看着鬼灯大人又道,“在短短2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依靠这样的方式残害了138名无辜性命,他们栖身的地点也从镇上转移到了镇子西边的山洞,死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各种怪谈和谣言也传了出来。” “那弥叶小姐又是如何变成鬼的?” “您应该知道,鬼的形成方式有许多种。弥叶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一切可以接近的人,之所以变成鬼也正是因为事情败露后,被镇上的人以不贞的名义活活打死,尸体的怨气引来了风小鬼,最后灵魂和风小鬼结合后就变成了鬼。” 和鬼火性质差不多,风小鬼只是一类最低级的妖怪,通常成群出动,但因为脆弱因而时常做出像上面那些事情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说到这,我注意到鬼灯大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考量,但很快就不见了。事实上,我对他的过去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在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村子推出去做活祭品而死,尸体被鬼火附身也才有了他。 当然,鬼的成因许多,基本上由人变来的鬼都有一段不能触碰的禁忌。 “还要继续吗?”我尊重他的意愿,要他不乐意我就不说。 “不,请你继续,我没有问题。”我发现这次他看着我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了一些。 然后我便把弥叶和诚一郎沆瀣一气残害了更多无辜人类的罪行都交代了一遍,说完以后,我注意到面前的鬼灯大人满脸的考量。 紧接着就听到他开口道,“我有个疑问,那个诚一郎是如何变成食人魔的?” “这个地方我也有些不明白,虽然提取了记忆,但是在他并没有太多关于这里的记忆,我只知道是在丰收节的时候偶然路过神社,期间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但记忆很模糊看不清脸,在他晕倒醒来以后就变化了。” “应该是某种异类的存在将他们从普通的人类变成这样。”鬼灯大人道,“看样子,这样的食人魔应该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 “是的。”所以也就有与之对抗的了鬼杀队。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了来的时候从香奈惠那里得到的情报,连忙又道,“有件事情我很在意,和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有所不同,那里的人将这些食人魔统一称之为‘鬼’。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还属于人类的范畴,但习性之类的却有极大的反差,不能晒太阳,以及喜食活人……一开始我先入为主代入了鬼怪后走了不少弯路。”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但我觉得还是该说出来。 “请说说看。” “一旦和这些‘鬼’扯上关系死亡的人类,应该是无法来到地狱的。”要不然镇子上也不至于那么多游荡的亡者,我都差点抓不过来了。 思考了片刻,他也认可了我的想法,当下便提出了让我往“鬼”的方向追查下去的,事情的背后必定有个主谋。这个想法也和我不谋而合。 “说起来,我还有个请求。”离开前我想起了和香奈惠的约定,当下便也一并把香奈惠的情况包括我很悲剧地和人家撞脸的事情都和他简要阐述了一遍,最后我向他提出申请。 “因为这张脸的缘故之后必定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需要一个对当前局势掌握清楚的人的辅佐,所以我希望鬼灯大人您能允许我将她带在身边一阵子。” 香奈惠很聪明,也很懂得变通,开出的这个条件确实很有现实意义,这也是我最后同意和她做交易的原因。 分析利害后鬼灯大人也同意了我的请求。 之后我去了技术科补了上次的裂痕,源内看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表示很难过。不过最后他和乌头先生还是帮忙修补好了,不过拿身体的时候就差没土下座了人家才肯罢休。 在我返回现世以前,鬼灯大人抽空来送我,说是工作累了顺便可以透口气什么的,当然我是不太相信的,那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一次的任务不比之前,必要的时候还请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他肯定是收到了源内的投诉信才这么说的。 我再三保证,他也终于放过我。好一会,看着我,他忽然叹了口气,估计是头疼我报修的事情。 我也不想的。 看出我的顾虑,他坦然道,“水绿小姐如果有什么困扰的事情,不妨直说。” 然后我又巴拉巴拉地把遇到富冈的事情和他说了,表示我是因为憋坏了身体才会裂开的。 “如果必要的话,请水绿小姐在‘适当’的范围内……随意下手。”他从容不迫地看着我,又道,“别打死了就好。” 闻言我乐了,这就表示我可以打人了? 我可以打富冈了耶! …… 然后我就出发了。 “一路小心。” 因为心情很好,我走的时候,步伐有点六亲不认,因而也没注意到鬼灯大人其实在后头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离开。 …… 第15章 总有人吃金鱼草! * 地狱好几天,现世不过数小时。也就是说我的一个来回,对于现世来说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天还未亮,正值深夜,整个绳守镇被笼罩在一片漆黑和寂静之中。我所搭乘的胧车在藤之家上空徘徊了一阵,撩开帘子,清新的风迎面扑来,卷起了我特意梳好的长发。 妖气、戾气、死人的臭味……已经没有了。 这个镇子算是解放了。 接着胧车在我的房间窗台外的停下。 “水绿大人,已经到了,又要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真不容易啊。”说话的正是茄子的堂兄,糸瓜。 我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忙道起了谢。 胧车真的很方便,至少比钻那什么鬼山洞要方便多了,而且还具有穿过特殊通道的能力。 “哪里的话,能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嘿嘿,在您出差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工作的。”糸瓜先生憨笑道,虽然看不见他在前头的脸如何,但我能脑补出他害羞的样子。 比起天然呆的弟弟茄子,糸瓜先生要腼腆和成熟得多,一般来说我只要出差都会包下他来接送我。我对他很有好感,老实勤劳待人又谦虚诚恳,各种方面正好满足我结婚的理想型。说起来之前和鬼灯大人出差的时候和他聊到这个,在听到我的理想型时,他当时的表情很微妙的。 说实话,我很享受亲眼目睹面瘫角色露出微妙表情的时刻。 “那么下次我需要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十分感激。”说完后,我轻松跳进了我房间的小阳台里。 道别以后,糸瓜先生也飞走了,很快就不见了。 拉开落地门,我看到了正在房间里打着盹的香奈惠。注意到动静的她扭过头来,看到我以后眼睛变得亮亮的,接着脸上又浮现起那抹温柔的笑。 “你回来啦。” 她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明明我不过是离开了一会而已。 其实,我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能够对像我这样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如此没有心防和坦率。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和她的人格是相反的,即便此刻我们拥有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 ** 又过了几个小时,阳光驱走黑暗,从窗户外头照进了屋内,光束打在了榻榻米上,投下几个光斑,有些刺眼。 补了两个小时觉的我伸了个懒腰,起身把被团都收拾到壁橱里去后,一直在旁边守着我的香奈惠就飞了过来。 看到她的时候我想起了临走前鬼灯大人给我的东西,当下便从怀里取了出来,递给了她。 “这个……是什么?”香奈惠没有接,只是眨巴着大眼看着我手里的勾玉项链,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我直接勾玉放在她手上。 一边又解释道,“这东西你带着,帮你固魂用的,你才死没多久,要想在现世里自由活动,不用这个很容易恶化变成恶灵的。” 此岸各方面都不利于彼岸的鬼怪生活,要想留下,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固魂,二是变成人类。 固魂很好理解,比如将灵体依附在媒介上,例如我这身体或者我刚刚出示的妖玉。当然,也有些些比较极端的方法,像是之前的弥叶正是用吸/精/气的方式,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持有合适的媒介,后者的方法虽然效益差了些而且吸了不能停,但却胜在好补充,毕竟现世人类一抓一大把。 至于变成人,阎魔殿有专门的药物,但却有很大的副作用,也就只有鬼灯大人那种能吃得消。 “居然能……碰到?”摆弄着项链,她脸上写满了惊讶,看上去很是兴奋。 “彼岸之物你当然能碰到,换句话说此岸之人是无法看到的。”亡者无法触碰现世之物,这个道理想必刚死去没多久的她肯定感受深刻。 毕竟妹妹就在身边,她却什么也做不到。刚才我就是看出了她为什么没有伸手接才直接把东西放她手上的。 “真的很感谢。”她的表情立马变得很灿烂,我看着她很开心地拨开头发然后把东西戴了起来。在她露出脖子一侧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遇到忍时,这下算是真相大白,昨天之所以对我做出那样越界的行为,估计她是想验证一下在我身上也是不是能找到相应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她失望了,而我也不是她的姐姐。 真相是,她一直苦苦思念的姐姐一直在她身边。 世事无常,造化总作人,这便是人生,没有绝对美满的事情,活了这么久我早就看透了。 “呐,水绿小姐,你觉得我戴上之后好看吗?”香奈惠在我面前亮了亮项链。 我点了点头,又道,“带上它以后你白天也不必躲躲藏藏了,如果是想要触碰现世之物,只要心里默念即可。” 才说完,我看到她拿起了我昨晚研究到深夜的卷宗,反应也是很快了。 “你做得很好。”让我更惊讶的应该是她的天赋。 她真的很聪明,死得这么早确实可惜了,或许下地狱我能给她找份好差。 …… 在听说能触碰到现世之物后,拿到项链后香奈惠会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兴冲冲地跑到隔壁对自己最爱的妹妹做这个那个…… 呃,这种说法似乎有点歧义。 按照规定,我们不能够放任亡者纠缠生者的,但看她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我还是让她注意一点,毕竟和生者接触难免会有不好的影响,详情参考鬼压床和老龄化富冈。 之后我便一个人下楼了,想说吃点东西。虽然这里才过去一个晚上,但实际上我在地狱已经待了差不多两天,我的肚子都要叫了,我指的是我本体的肚子。 不必说,下楼第一个见到的人肯定是来去向来无声无息的紫藤花婆婆,早些时候我可能还会有些一惊一乍,不过现在我都习惯了,内心毫无波澜。 用餐的人只有我一个,加上一个一直注视着我的婆婆。吃饭的时候她偶尔会同我说些话来解闷,如果不去太在意她的热切视线的话,一切都很美好。 忍是在我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来的,她看上去精神并不是特别好,问候了几句才知道是鬼压床了,这才起晚了。听到这,我森森地看了眼跟着一起飞进来的香奈惠。 后者笑着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就知道,放着不管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看到忍那副苍白的脸色,我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看向忍,又道,“手给我一下。”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照做了。 然后我打开瓶子,往她手里倒了一小颗东西。 “这个是什么?”忍好奇地看着那颗小东西,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看着我,“味道有点像是糖果呢。” “你姑且当做是糖果吧。”其实我也不好说这玩意是十万株经过我特别培育过的巨型金鱼草压缩制成的提神药物,毕竟此岸可没有人研究过金鱼草。 忍并没有吃,看着有几分犹豫,而我也能理解,毕竟她不像看上去那么随性,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这点和在角落里笑得天然的某只很不一样,明明是亲姐妹。 我又看了过去,接触到我的视线,香奈惠歪歪脑袋,对我笑得越发灿烂。 不过我是不会被她糊弄过去的。 把视线收回,我看向还没有吃的忍,又道,“如果不信你可以不吃。我看你状态不好才给你的,另外,这充其量只是有点提神功能的保健品,吃了对身体没毛病。” 听我这么说以后,她看着我好一会,而后将那颗药放进了嘴里。 期间她一直在看着我,应该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然而我莫得感情,然后我看到很明显有吞咽的动作。 不过我很清楚,她戒心太重,没有吃,不过是唬我而已。但我并不打算就此借题发挥,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我也不强求。 老实说,就警惕这点我还蛮欣赏她的,和某个大半夜处于好奇跑到隔壁来找我还差点让我给拉下地狱的某只不一样。 注意到我的视线,香奈惠笑得花枝乱颤。 富冈老贼是在婆婆收走我和忍的餐具的时候来的,看样子应该是掐了时机的,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对他怀有敌意的婆婆。 虽然他和忍认识的时间要长一点,但进来以后他却是挑了靠近我的位置坐下的,和忍之间隔了一段的距离。 “哦呀,富冈先生来得很不巧呢,婆婆已经把早餐收走了。”忍笑着,听语气能听出幸灾乐祸之意,不用想她肯定还记着昨天的夹腋下的仇。 “现在去找婆婆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哦。” “我……” “富冈先生你这样是不行的,不能任性哦,也不是小孩子了,早餐一定得按时吃,身体才会好。快点去吧?” “不,胡蝶,我……” “富冈先生……噢,我突然想起来了,富冈先生好像被婆婆讨厌了。” “我没有被讨厌。” “那门口的牌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 面对能说会道的忍,面瘫又反应迟钝的富冈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因为富冈的表情太有趣,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忍的单方面射杀。 时间流逝,几杯茶也下去了,热茶下肚身体暖暖的,不由觉得有些满足。话不投机半句多,富冈和忍没说几句就都沉默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头上爬了十字路口,就我还在淡定地喝茶。 然后我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两个人的目标。 “水绿小姐,富冈先生没有早餐吃很可怜呢。”忍忽然说道,那一双暗紫色的眸子里浮现起了些许慧黠之光,我没有错过。 这时候富冈也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顿时有种自己被推到浪尖上了的感觉。 我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哦,对了……”忍惊呼,而后笑得很是开心,“水绿小姐不是有那种能够保健品糖果吗?能给一点给他吗?没有早餐吃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呢。” 我想了想,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印有金鱼草的瓶子,递给了富冈。 视线落至我手上的瓶子,富冈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里忽然有了些神采。 “我知道这个金鱼……”他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我,“你似乎很喜欢这个金鱼。” 忍也看了过来,也看到了金鱼草。 “很特别呢。”忍若有所思道。 富冈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道,“我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奇怪的金鱼。” 我默默地倒出半瓶来,这个药丸是浓缩制成的,一颗已经能让人精力充沛一日,在地狱里是只有处方才能开到的药,这小半瓶下去怕是要完。 另外吃多了还有一个后遗症。 因为是我特别培育的,过度使用会导致人的样貌和叫声—— 金鱼化。 我把药丸塞到他手里,慷慨道,“我觉得你的精/气可能还没恢复,要不然试试看?”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他哦嗝哦嗝地叫了。 呵。 *** 这镇子已经没有让我待下去的必要了,而且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毕竟“鬼”还大肆活动,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和香奈惠聊过以后我算是对鬼杀队以及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有一定了解,可以说我和他们不谋而合。 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人…… 或许见到他了,一切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也不一定。 所以吃过午饭后,我说明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定。 第16章 总有人在想屁吃! * 在知道我要离开后,没过多久,陆续就有人找来了。 忍是第一个来的,来的时候我刚好在收拾包袱。听她说,婆婆在知道我要离开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紫藤花婆婆反应如此过激多少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不过我是非走不可的,至于婆婆那边。 “水绿小姐是想去哪里呢?”忍看了眼一旁我正在整理着的的包袱,温和地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从乡下来的,那你是要回去吗?” “不,乡下已经没有亲戚了,我打算到外面去看看。”我摇了摇头。实话是不可能说的,但也总得给自己找些合理的借口,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欺瞒的感觉,但为了工作我只能认了。 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事实上我大概也猜得到她想说什么。接着,便听到她又说,“那么你要不要到我那边看看呢?作为旅游地点的话还是可以的,既然你是从乡下过来的话一定会对那里感到亲切的。” 看吧,我就知道。 虽然说她已经从痣上判断出了我并不是她的姐姐,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对我还是有一定的执念的。 我看向坐在忍身边的香奈惠。只能说太过巧合了,她的那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很让我惊讶,我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喜好随便捏了张脸,却不料竟然有人和我的想象长得一模一样。 关于我样貌这一点,我并不打算对任何人做解释。关于富冈、忍和紫藤花婆婆,就目前而言保持现状是最好不过的了,用谎言编织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对于本就不属于这里的我来说,我无需改变什么,毕竟到最后我一定会离开这里,那些谎言也会随着我的离开而被他们所淡忘,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婉拒了忍的邀请。 对于我的工作而言,能不和人类接触就不接触,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犯了个错误而接近了婆婆,以至于之后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但那是基于对任务的探索,好在我之后也尽可能的弥补了。 不过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捏造自己的身份然后说一大堆谎来圆,那样太累了。 “我很好奇,水绿小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这时候忍又道,“虽然有问必答,性格看上去也很坦率的样子,但为什么总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呢?想必你一定是经历过许多事情吧?” 活了上千年确实经历不少,神秘谈不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好好扮演社畜的过程中度过的,让人猜不透绝对没有。 “我只是个村姑而已。”到了嘴边我是这么回答的,说着,我端起茶喝了口,神情淡漠。 “那么水绿小姐去外面的话会想做什么呢?”估计是那话不好接,她转移了话题,能看得出有一瞬的尴尬。 我看到一旁的香奈惠忍着笑,也没理她,坦然道,“村姑的话会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顺带去大城市看看,应该挺有意思。” “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呢。”忍的语气听着有些失望,而后便试探性地看了我一样,又道,“我也没去过特别繁华的地方哦。” “有机会会去的,你还年轻。”没细想她那句话的含义,我上来就安慰道,又善意提醒着,“人生在世多走走看看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挺好,不过大城市人多险恶的人也多,无论何时都不应该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从而走上害人害己的道路。” 她露出的讶异的表情,估计是想不到我会突然说起人生哲学。 我看着她,认真道,“就算是只有自己也好,人总是要好好活着,设想一下自己的未来而不是牵绊于过去,不然死了以后回顾自己的一生,只有遗憾。” 有多少人在下了地狱以后悔不当初?我见得太多了。 “活着的时候应该多做善事,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我扭头看了眼香奈惠的方向,发现她的笑容有些勉强。一般人我还不跟她说这些,主要是看在忍是香奈惠妹妹的份上,能尽早让香奈惠安心的话之后下地狱估计也能心甘情愿一些。 在我说完那些以后,一直笑面示人的忍足足发愣了有半分多钟,她的表情也是很精彩了,我说过我很享受看到那些角色露出了惯有表情以外的表情的时刻。 反应过来以后的忍笑着眯起了眼,笑容是真的很灿烂,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我是从一旁的香奈惠也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这点来猜的。 “水绿小姐真的很特别啊,和我想象中的真的很不一样呢。”忍意有所指道。 肯定不一样,我又不是你姐,正牌的那位在你隔壁呢。 又说了几句,忍与我道了别,看得出她挺舍不得我的,不过萍水相逢一场,太过纠缠也不好。 忍离开之后没多久,还在整理卷宗的我又听到了脚步声,听声音可以判断得出是成年男性的。 没多久,我的门就给人敲响了。 来的人是富冈。 他会来其实我挺惊讶的,毕竟给我留下的刻板印象中,他是个一根筋且迟钝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按道理来说我要走他应该没什么感觉才对,特地来送我什么的情节我压根想象不出来。 啊,光是想到这,我的鸡皮疙瘩爬了一手臂。 算是有礼貌地问候一声后,他在我对面坐下。看到我恶寒地搓着手臂,他又露出了那个经典的疑惑表情,不过在他开口问以前我率先做了个stop的动作,打破他那一上来就没玩没了的尬聊模式。 看着我好一会,他才有道,“听说你要走了?”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要去哪里?”他不假思索问道。 虽然对话是正常了,但我真的连敷衍一下都懒得去做了,面对忍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意思一下,但面对他是真的很没必要了。而且,接了他的话也会尬聊。 这时候,我看到一旁的香奈惠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就连人美心善的香奈惠那这种木头脑袋的家伙也没办法。 现在,即使我没有说话,光是看着他,也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多尴尬。 我没有回话他看着也没有多在意,当下又道,“你是一个人吗?” 听到这话,我朝香奈惠投以求救的眼神。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做的事情真的让人很摸不着头脑。 香奈惠飞来我的身边坐下,然后凑到我耳边来轻声说道,“水绿小姐要不要也试着和他说说话呢,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是直接问出来比较好哦。” 虽然只要我不作反应她正常说话也不会让其他人起疑,但有人在的时候香奈惠还是不太习惯说话,多是和我打打手势之类的。 我能理解,毕竟她才死没多久。 听了她的话,我抬头重新审视起面前的青年男子。他看着和平日没有什么变化,但能感觉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戾气已经完全没了,现在的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同我相处。 “富冈先生是个比较慢热的人,很多时候与其等他自己意识到再开口还不如直接一些了断地问他会比较好哦。”香奈惠又小声提示着我。 这倒是说在点上了……我忍不住扭头看她,我感觉她在待人处事上的确很有一套,有许多连我也注意不到的地方她总是能一眼看出,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决定听从她的劝告,我平复了下心情,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富冈身上,才又道,“所以富冈先生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只是……”他顿了顿,很大概率是在思考怎么措辞,接着便他振作了精神,看着我又说,“想关心一下你而已。” 此话一出我觉得我应该掏掏耳朵了,我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我现在的表情傻子也能看得懂,那是大号的难以置信。 他皱着眉,很是诚恳地说道,“外面有很多鬼,你又能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你应该加倍小心。” “所以你来这里是特地来说这个的吗?”我愕然。 然后我看到他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又道,“……顺便和你道别。” 表情再自然不过了。 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话。 香奈惠笑得开心,凑到我耳边又道,“富冈先生其实是很很好的人哦,他很关心你呀,应该是把水绿小姐你当做是很好的朋友了,以前我可没有看到过他对谁这样认真呢。” 香奈惠的话让我很忐忑。 我忍不住皱了眉,看着那头安静的富冈,心里百味杂陈,最后还是按讷不住,便问,“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听到我的话,他迟疑了一会,思考了一会,然后才点点头。 “是会互相关心的那种朋友关系?”我又问。 他又点点头。 “……我觉得你在想屁吃。”看着他,我毫不犹豫道。 “……” 世界安静了。 修改版的第一章我就说过,我不会放过这个愚蠢的人类的。 不信你们可以翻回去重新看一遍【笑】。 看着露出了震惊表情的富冈,今日解锁两次崩坏角色成就的我心情很好。 朋友?呵,朋友是不可能做的。 …… 第17章 总有人以身相许? * 藤之家。 坐在屋顶上的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情有些忧桑。而这时,香奈惠捧着摘好的紫藤花飞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香奈惠,你觉得婆婆会喜欢吗?”我看了眼她手里的花,左右看还是觉得拿来送人有些不合适。 “要不然我还是去街上买点金的银的,老人家不都喜欢那些?”说完我就要起身,然而香奈惠却拉住了我。 “作为拥有这样一座豪华宅子的主人,我认为……婆婆需要的并不是那些贵重的东西。”香奈惠温柔地笑着,“如果是收到包含您的心意的礼物,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然后她把花都放在了我腿上,我看着那一串串的花,有些发怔。 我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和婆婆道别,毕竟现在我顶着的是别人的身份,骗人已经很不应该。知道这其中原委以后的香奈惠并没有责怪我,还表示很感激我没有戳穿身份,对于年事已高的婆婆来说,善意的谎言是很需要的。 屋顶上风很大,撩起了她的长发,阳光下她身姿绰约,一双粉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可以说,时光在她最美好的时刻结束了,她也将永远保持着这最美丽的样貌,说来也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可惜。 另外,其实我和她还是有许多地方不一样的,虽然样貌很相似,但眼睛颜色和头发长度以及平日的性格气场……所以这也是忍在那之后没有对我太热情的原因,但婆婆是真的很热情了,至今我仍吃不消。 “发呆的话是不知道怎么制作花环吗?”香奈惠笑着问。 “虽然说没有制作过花环,但我想,制作起来应该和串头颅差不多吧?”然后我做起了穿肉串的动作,脸上当即挂起了兴奋的神色,说起地狱的事情我总有些跃跃欲试,“我以前经常这么做,大叫唤地狱的亡者最不听话了,用这个方法能让他们瞬间闭嘴。” 香奈惠的笑容凝滞了足足三秒钟,而后她温柔地眯眼一笑,“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力道要小一些。”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她的嘴角抽了抽,接着她便用任重道远的眼神看着我,笑容也变得无奈了起来。 我是说真的,串脑袋我可溜了! …… 一个小时后……别问我为什么一个小时候才串好,当我拿着终于通过香奈惠审核的第132个花环到了一楼玄关,我如释重负。 别看香奈惠平时好像很好说话,在这方面意外地却很严厉,说什么要拿去感谢的东西绝对不能敷衍,我觉得那第131个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就是有几朵花被捏烂了而已,本来无伤大雅,结果她说什么也要我多做一个。 骗人,当初说好的只要饱含心意就好的礼物呢? 这会香奈惠去见妹妹去了,我给她下了警告不许她离得太近,毕竟今早的时候忍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所以婆婆那边,也就只能是我自己硬着头皮去了,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香奈惠硬要我代替她来的原因,还说婆婆更加关注的人其实是我什么的…… 明明她才是人家的恩人,我算什么?不过是个山寨,哪有资格做那些事? 不过,我也确实应该来道谢,毕竟人家收留了我这么久,抛开别的,我在这里是真的住得很开心。 我叹了口气,打算上楼,结果却对上了刚下楼的富冈。 “哦,你在这里。”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然后我看到他的注意力落在了我的右脸颊上,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闪了闪。我马上反应过来那里刚好别了朵小花,不必说也知道是香奈惠做的,我想也不想就栽了下来,头上戴朵花什么的可能有点傻。 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纪,他忽然开口,“其实……很适合你。” 那朵花在我掌心躺着,怪娇小可怜的。换做是以前我会因为他刚才说的话感到烦躁,但也有可能是要离开了,我的心情就在刚刚,有了惊人的……小雀跃。 “谢谢。”我下意识拨了拨头发,也知道在这时候应该道声谢的,毕竟人家夸我了。 他看着我许久,又道,“刚刚我去找你,你不在,你去哪里了?” “串花环去了。”说着,我亮了亮手里的东西。 视线在我手里的花环停留了一会,他忽然说道,“你一会就要走了吗?” “嗯,一会就走。”其实我有点奇怪自己对他如此和颜悦色的。 气氛有些微妙,我感觉,一定是因为要走了,才会这样的,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 “以后,还会见面的。”这一次他没有让我等太久,张口便是这么一句,让我真的惊讶到了,我以为他会很天然地来一句祝我一路顺风什么的。 接着一个想法在我脑中浮现。 于是我抬头望着他,又道,“所以你还在纠结朋友的这件事情吗?” 我向来有话就说,就他那一根筋加闷骚的性格来说,如果我不主动引导的话估计等到宇宙毁灭了他也不会意识到什么的。 我的话让他整个人颤动了一下,一看就是戳中了心事,只能说他太好懂了很多时候。 “不管怎么说你救过我。”说完后,只见他俊眉一拧,表情有些纠结,他的表情忽然很丰富了,欲言又止的他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能说什么。 见此情形,我叹了口气,颇为嫌弃地看着他,“如果是因为我救了你而想要以身相许报答我的话就算了,现在可不兴这一套烂俗的。” “不,我没有那样想。”他绷紧了脸,眉头锁得更紧了,“我只是……” 我猜得到他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比较好,那困惑的小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我上了几个台阶,在他面前站定,抬起一只手来弹了弹他的额头,他捂着额头愣愣地看着我,虽然我没用力,但我看他的样子更像是被我弹傻了。 “想报答我的话再说吧。”我仰着脑袋,望进他那双有了光彩的宝蓝色眸子里,他的表情难得正常了点,我竟然有些欣慰。 “你挡着我上楼了。”但现实就是现实。 我看他动了动,下意识就要给我让路,但很快他又站了回去,挡在了我的面前。 “还会见面的。” 我有些意外,接着他又道,“有些话,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 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果断和认真。 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来我都小看他了。 ** 我是在傍晚时分离开的,婆婆那边也已经道了别,虽然其中有太多难舍难分,但我还是得为了工作而离开。 我承诺了找到去处后会给她写信的。 这一次由富冈和忍送我离开,一个笑脸盈盈说以后还会见面的,另外一个一直面瘫着脸,我再三考虑,最后还是毅然决定把那剩下的半瓶金鱼草提神药丸送给了他。 别说是一般的鬼怪了,就连我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都忍不住要吸……咳咳,为了他今后生活的美满(?),我决定好鬼做到底了。 另外,不忍心拆散姐妹,最后我权衡了下,还是给了香奈惠一天的时间继续留在忍的身边,反正有勾玉引路,她很快也能找到我,于是我一个人就出发了。 一般人估计不会理解身为美少女的我为什么要选择再靠近天黑的时候赶路。但我总不好说我是只鬼,天黑了才好办事嘛。 到了镇上,我看着还是没有年轻人的街市,虽然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接收到了一群路人的注视。但我明白,这样的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年轻人出门的禁忌会被他们遗忘,每个人都会投入到自己的生活里,日子会就这样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即便中间有什么小波小浪,但无伤大雅。 时间总会流逝,到最后什么也不会剩下,包括我曾经来过的痕迹。就拿富冈来说,现在他会说下次还能见面,但我相信,时间一长,他总会忘记我的。 活了这么久,人类不会去记住无关紧要的东西。 有时候我会感觉,记忆力比常人好一点点,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收拾了心情,我将投向远方的视线收了回来,继续自己的旅途。 我打算是一路向西行,虽然说这镇子已经很干净了,不过出于道义我决定还是去一趟西边的山上把那些洞穴里被残忍杀死又被我爆了头的家伙们给好好埋了。 他们生前做过什么尚且不计较,至少也得有个善终。 在我上山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寒气,一阵轻轻的薄雾又包围了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明明天气爽朗,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起雾的,这雾和上次我来时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得很。 接着,我感觉到有人靠近。 然后我听到了一阵笑声,伴随着脚步声向我靠近着。 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我认出了那个笑声。 然后,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紧接着我见到了那个头上像是被人泼了血一般的……眼睛七彩的……七彩玛丽苏男。 说实话我心里不怎么开心。 但不管怎么说,看到他没有变成七彩玛丽苏干,我还是松了口气的。 …… 第18章 总有人拉我进教? * 漆黑的森林里头一片寂静,就连鸟鸣声也无,显得面前刚刚生起的火堆烧得噼啦作响的声音很是突兀。 我一边麻利地解剖着从地狱带来的金鱼草,一边看向身侧的七彩玛丽苏,不得不说,火光下他那一身辣眼睛的装扮还是看得人很难受的,我忍不住移开了眼,道了声罪孽。 “诶,你现在这副被生活蹉跎的样子,我看着实在是非常的难过和难受,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个友人。”我安静地做着晚饭,他在一边自说自话起来,“她也像你这般如此令人伤心,我感到很惋惜,毕竟她可是为数不多能与我交心的好友啊。” 说完这话时,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我没有停下动作,就听到他又继续说道,“而且,她也和你一样美丽,你们是如此的相像。” 他这话我总感觉是故意挑着说给我听的,试探的意味很明显。听到这,我忍不住放下了菜刀,忍住心中的不适看向了那双七彩的眼睛,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哭了。 那种口吻,那种表情…… 啧,不愧是邪教徒。 就在刚刚,这个自称为极乐教的七彩玛丽苏男人和我坦白,说是因为受到指引而来到这一方土地,结果在途中迷路了。在他说那些事情以前我还以为他只是个被托尼老师坑了的可怜人,期初也没太在意,然而在他说了自己信教的身份后,我就好像是又看到了夺衣婆的写真一样。 流泪就流泪吧,男人眼泪不值钱。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决定把他的话当屁放,当下又继续处理起金鱼草来。 看了我许久,我不知道他心中有何变化,总之我现在心里很烦,很想把他嘴巴缝上,这家伙一上来就说一些有的没的,段位比富冈不知道高了多少。 不过我多少能理解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那些“融为一体”啊“永生”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了。似乎那些邪教徒好像都是打着这种幌子来欺骗无知群众的。想到这我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丝同情。 不是说信邪教都是傻逼,但大多数都是生活所迫,不然谁会沉浸于虚无缥缈的信念里? “你痛苦吗?看你的样子,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这时,他摆出一副悲悯苍生的表情,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然而在我看来,他这一套下来就是妥妥的要拉人入教了。 “你的教会的信条该不会是那种只要心中有诚,然后死后下地狱?”老实说,他那副嘴脸我在铁镬处见得太多了,他就算说出朵花来我的内心也丝毫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铁镬处,里头受刑的亡者都是些生前借着宗教名义行杀人之事的宗教人士,火势试图将宗教人士杀人合法化的人。因为涉及某些宗教,所以很多亡者是秃顶状态的,为此我和鬼灯大人协商后,给加入了六座大釜,其中就有一座名为“极利刀鬘”的大釜就是让犯人套上装有利刃的假发,然后将其扔进镬釜里烹煮进行拷问。 第一次接触那种亡者,我曾被他们的慈悲为怀的嘴脸给糊弄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鬼灯大人以我为负面教材,给后续的328期新入职员洗脑了,时至今日一提起铁镬处,我那段悲伤的过往都成了个梗了。 太悲剧了,我不就是以为自己能去极乐世界嘛,有什么好笑的? 所以啊,我最讨厌邪/教了,打起来也是最顺手的了。 这时候,我把还在活蹦乱跳的金鱼草给一刀两断了,橘红色的火光下我手里的菜刀折射出冰冷的光,底下的金鱼草挣扎了下,咕噜着的大眼睛转了转,最后挣扎着叫出了一身哦嗝后便咽了气。 他看着我手里的金鱼草,视线又落至我身上,只听见他又用那样感伤的口吻说道,“真的好可怜,你一定很痛苦吧?生活如此艰辛,真是辛苦你了。” 如果是寻常人这么对我说我一定会很感激的,毕竟作为社畜,我的鬼生真的很不容易,有人同情一下真的会让我很感动的,但这话放在邪教徒身上就大打折扣了,还适得其反。 我扭过头去看着他,此刻他的脸上俨然被我打上了大大的“该死邪教”的字眼,这下就算他嘴巴里能吐出朵玫瑰我也不会高兴的。注意到从那七彩的眼里滚出的颗颗泪珠,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想把手里的金鱼草的脑袋塞他嘴里。 “我不信教,对不起。”忍无可忍的我抬手制止他泛滥的感情蔓延到我这里来。 “啊,我能看到,你那麻木不仁的外在之下的那颗脆弱的心,可以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什么。”我以为我那番话已经很坚决了,谁料他看上去更加难过了,当下撑开了金扇子掩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奇怪的眉毛和七彩的眼睛。 好像更辣眼睛了。 我放弃了这个比富冈还ky的邪教徒沟通的想法,当下着手准备起今晚的晚餐来,然而这时他却伸出手来,我见状亮起了我手里的锃亮的菜刀,横在他的面前,他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我看他,警告道,“我告诉你,动口归动口,要敢动手我管你是不是极乐教,我马上送你去极乐你信不信?” 虽然他自称是邪教……呃,极乐教,但也不能排除他借此理由行凶的可能性,没准他就是打算等我卸下心防对我做这个做那个什么的。这么轻浮的家伙,就算是真的教徒,也洗不脱他之前的的确确地骚扰了我的罪行。 如果不是看他一副生活不能自理加上传教还被无良托尼洗脑的可怜样子的话,我才不管他的死活,也不会好心地也给收留他还他准备晚餐了。 他收回了手,看上去老实了些。 我把片好的鱼肉插进了千本里然后拿到火上烤了起来,滋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鱼肉从粉色变成了白色,还泛起了卷,渐渐的一股金鱼草特有的香气散了出来,我从包里拿出调料瓶来,扭头看他。 “要孜然还是五香的?” “……孜然的吧?”他笑眯眯道。 然后我把从金鱼草身上抽下来的茎丢进火里烤了,完了还听他的话往上面撒了些孜然粉,孜然碰到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怪有节奏的。 等到时间差不多,我把那根烤好的茎取出,递给了他,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出家人都吃斋,不用跟我客气,吃吧,撒了孜然的。” “……” 就这样,我把烤好的鱼肉拿了出来,撒上双倍分量的孜然和五香,在一旁坐着吃了起来,一般来说出差的时候我一定是要吃烤金鱼肉的,实在是太香了。 就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我注意到玛丽苏男捏着那根我烤好的茎迟迟没有要吃的样子,我语重心长地劝说了起来,“我知道这东西比不得你在教会里吃的米饭青菜之类的,但这里是野外,你将就一下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多少让我有些不舒服,而我也很有把他那浓厚而且很喜感的眉毛给拔了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 “说起来,你不是说我让你想起某个友人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我一边吃着烤肉,一面漫不经心地和他说话,“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这话也算是试探,就当做是刚才他那试探的回礼了。 “虽然之后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她已经死了吧?”重新提起的话题似乎让他有些兴趣了,他面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不带一点掩饰的那种。实话说,这家伙一下子能哭一下子又能笑,堪比热恋期的女人,也是没谁了。 “抱歉。”提起这样的话题总是沉重的。值得注意的是,他说那些话时的表情时真的很痛苦和悲伤的,包括恰如其分的眼泪,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但就是自然到让人感到心里毛毛的。 “虽然提起她我还是感到很难过,但看到如此有精力的你,我的痛苦似乎被治愈了呢。”他笑着道,“可以的话,真想永永远远这样看着你呢。” “关于这个话题,我想上次在山洞里我已经很明确回答过你了。”被他这种暧/昧的话调/戏的我面无表情摆了摆手,和上一次一样,要搭讪也真的得拾掇下自己才行。 “丑拒,谢谢。”实话是要说的。 …… 吃饱饭以后,我把他送下了山,分别前,他幽幽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黑夜之下显得有些诡谲。 害,明明是传教徒咋给人一种鬼的感觉? 估计他那什么破极乐教也没几个信徒。就他那傻白甜的样子,传教的时候估计没少挨人骗,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同情他了,他刚刚想要拉我入教的行为也一笔勾销了。 再三考虑后,我决定好鬼做到底,看着他,又道,“其实,我觉得你很有必要重视一下你的形象。” 说着,我拿起纸笔,调起脑中之前通过爆头得到的情报,快速书写了起来,写完后我把纸张很诚恳地递给了他,“我觉得你会需要这个的,不用谢。” 他看了一眼以后,又问,“这个是什么呢?” “绳守镇里有名理发师和造型师的名字和地址,他们的口碑都很好的,不会骗你的,放心好了。”我说得掷地有声。 他默默收起了纸,笑道,“你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不敢当,不敢当,能让你少辣一个人的眼睛……不,我是说能让你改变形象,我很高兴。”我义正言辞道,“对你传播邪教……不,我是说对你传教有好处的。” 我能感觉到,我说完以后,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但不管怎么说,我的出发点是真的为了他好。 ** 天亮了。 在我徒步到下一个镇子以前,香奈惠风尘仆仆地飞来和我会和了。 我没有多问忍的事情,但看她精神状态不错的样子。不过她倒是问起了我,然后我就把自己遇到了邪教徒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完了我的话,她也有些同情那个邪教徒。 “是吧?”我叹了口气,感慨道,“希望下次他不要再被别的坏心眼托尼给骗了,那些骗财的家伙可是要下如飞虫堕处的。” 香奈惠笑着认可我的话。 “可不是,那家伙太单纯了,希望我能帮到他了,诶。” 我还是挺善良的我觉得。 …… 第19章 总有人要穿情侣衫? *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我到了一个叫做津野镇的地方。 这里比起绳守镇要显得冷清一些,毕竟地处偏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交通要地。只有街市上稀稀拉拉的商贩摆摊买着东西,来往的都是一家老小,但很显然这里的气氛要和谐得多,至少我再也没有被人当傻逼青年行注目礼了。 我是循着浅薄的味道来的,因为味道比较独特,基本上只要闻到了我就能确定亡者的位置在哪。所以我特地花了一个晚上走来的,当然,我的脚程寻常人类是比不得的,像我要用一个晚上的话,一般人估计得三四天的样子。 现在还早,如果是要做调查的话还得等晚上阴气重亡者集中出来活动的时候来,因此我打算找个地方稍作整顿休息一下。 我找了间旅馆住了进去,虽然是这镇子少有的几家,但条件确实不怎么样,屋顶也在漏水的样子,投诉无果,我只好把租金砍半然后很勉强地住了下来。 还是藤之家好啊,什么都有,天天还有个吹彩虹屁的,日子能不舒服? 这会,我在房间里捣鼓起了白天顺手收的那几只亡者,想着顺便把情报也给一并收集起来,在我把他们放出来并很自然而然地要爆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在一旁始终很好奇的香奈惠,老实说我有点不放心。 “要不然你先回避回避?”我问。 香奈惠歪着脑袋,眨巴着粉色的大眼望着我,“我不会妨碍你的工作的。” “……我怕吓到你。”我很认真地陈述道。 不是我脸皮薄,而是我实在不忍心在这样一个纯洁无瑕的美少女面前爆人家的头,那场面确实有点血腥。 闻言,香奈惠忽然明媚一笑,温柔地说道,“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感受的,别看我这样,在去世前我也算是鬼杀队的一员,更何况我也很好奇水绿小姐你是怎么工作的。” 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在看到那些被我用锁魂链龟甲缚吊在屋顶的亡者的时候,亮了亮。 她是不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这么说我也不坚持,当下便抬手把第一个哭着叫爹叫吗的亡者给爆头了,顿时血液飞溅、脑浆四溢,红色污染了我的手和地板。虽然人类看不到,但对于能看见的我来说和弄脏了没差。 “还想看吗?”我扭头泰然地看向香奈惠,毕竟我的工作比较特别我也不知道人类能理解。 “没关系的。”注意到我的手在那破裂的头颅里搅来搅去的,香奈惠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微笑着,而后又问,“不知道到时候我下地狱的话,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我思考了半秒,而后看着她,老实回道,“如果无法得到你的生平的话,按道理来说我确实要爆一次你的脑袋。” 香奈惠沉默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我看到她脸上露出了震惊,不可思议,到最后的理解,她诚恳地看着我,又道,“也就是说还是有一定几率不用那么做的不是吗?”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这点和我完全相反。 看着她的笑容,我又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怀疑,被鬼杀死的人是无法走正常流程接受地狱的审判的。” 空气凝滞了下来,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那请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笑着说出这些话以后,她转身悠悠飘走了。 看着她穿墙离开后,我忍不住想,她这是生气了吗? …… 她出去逛逛散散心的时间,我开始整理起房间来,顺带把读取到的生平默写了一份等到时候下地狱直接交给鬼灯大人。 这一次读取的记忆,显示他们的死亡时间和场所都是一样的,一共是五个人,一起死去也是很蹊跷了。 而且,死因都是被“鬼”杀死后被吞食。 没有太久,被爆头的人又长出了新的脑袋,毕竟是亡者,拥有永恒的“生命”,不老不死。看着他们露出的恐惧以及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并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爆头而已,这在地狱根本算不了什么,要知道他们有些人可是要去更为严苛的地狱里受刑的。 等到工作结束后,我拿了新的浴衣打算去泡个澡,谁知道澡堂也还有亡者徘徊,对于这种死了还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可就不是爆一两次头那么简单的了。 一个小时后,我也泡好了澡。拉开障子门,刚好看到香奈惠从外头飘回来,看她满脸愉悦的笑容,估计心情已经好了点。 我刚想打招呼,怎料却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生面孔。 看到我,香奈惠笑得很开心,飞到我身边来和我热情地打着招呼。 “呐呐,水绿小姐,我刚才出去散心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朋友呢。”香奈惠勾着我的手臂,又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哦。”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我听着那番话,心里总有种自己是操碎了心的老家长,而香奈惠就是那个涉世不深不知人心险恶的天真小孩的感觉…… 我摸摸香奈惠的脑袋,拿我上千年来在地狱里接触到的人心叵测的往事作为参考,我当下语重心长对她说道,“香奈惠小姐,不可以带陌生人回家哦。” 香奈惠笑得眼睛弯弯的,又道,“我知道,但我和他们才成为了朋友呢。” 这才出去一会就处上了?我有些疑惑,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向还在外头飘着的戴着狐面具的几只,敢情她的好朋友就是这一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 “乖,如果你想交朋友的话迟些我可以介绍给你的……”我按着她的肩膀,耐心道,“地狱里的那些家伙都很诚恳的。” “对了,忘记和你介绍了,”香奈惠眯眼一笑,语气轻松,“他们也是富冈先生的朋友哦。” 听到富冈的名字,我下意识愣了0.01秒。很快,我扭过头去,为首的少年忽然摘下了狐面面具,露出了整张清秀的脸来,而我也得以看到他的全貌——清澈的银色瞳眸,以及……脸颊一侧的明显疤痕。 “名字的话……”香奈惠笑脸盈盈,看向少年。 “我叫做锖兔。” 接下了香奈惠的话,少年看着我,冷静道,嗓音很特别,带着尚未褪去的少年音又偏向低沉,给人一种很靠谱稳重的感觉。 我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件衣服的黄绿的箭翎纹样。 富冈的朋友,富冈的朋友,富冈的朋友,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衣服……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左拳击右掌。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我。 我上前几步,看着那名自称为锖兔的少年,感慨道,“原来你和富冈是那种关系啊,你一定很辛苦吧。” 毕竟富冈太ky了,和这种人交往不用想也知道很辛苦。 少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释怀一笑,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地狱里什么没见过?情侣衫真的没什么的,我还见过有人把对方的脸给纹在自己的oo上的。” 我记得当时鬼灯大人审问的时候,那个人还交代了,说是他们的爱情就和纹身时一样骨铭心、痛彻心扉,至于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放在一起了。 道理我都懂的。 银眸少年的表情凝滞了大约半分钟,而后才后知后觉地,给了我一个带着怀疑人生的—— “哈?” 第20章 总有人想背我上山? * 随后,我同香奈惠带来的13名亡者一一进行了谈话。 我弄清楚了他们的死因——在参加选拔战时被手鬼猎杀。 在前排且看上去实力不凡的那个和富冈穿了情侣衫的姘头……我是说锖兔,听到其他人的描述,他可以说是那一批孩子里头实力最强劲的,据说仅凭一己之力他就将藤袭山上其他的鬼都猎杀了,结果却在那里的战斗中耗尽了力气加上刀也磨损的厉害这才被手鬼有机可乘反杀了。 这遭遇确实很让人同情,其他的孩子都因为锖兔的悲剧而感到哀伤和不甘。 “不,男子汉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具有压倒性的力量。”说起那段过去,他的难免语气有些无奈,“说到底是我自己历练不够罢了,怨不得谁。” “水绿小姐这是要做什么?”香奈惠忽然出声,所有人都望向了摸出了扇子,满脸崩坏的我。 “我去给你们报仇。”我看了看扇子,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们,淡定道,“手鬼是吧?我说过我最讨厌hentai了,放心,我很快回来。” “……” 我说完以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孩子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大相信我有本事给他们报仇。 “请冷静一下,水绿小姐。”香奈惠飞过来,凑到我跟前劝说道,“虽然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觉得等掌握了确切的情报再行动也不迟。” 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把半米高的扇子收进了随身的挎包里后,当下一边撸袖子一边朝那群露出了迷茫表情的孩子们走去。 “你想要做什么呢?”香奈惠立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笑着问我。 “还用得着解释吗?当然是收集情报,香奈惠小姐你别挡我,这个锖兔我挺欣赏的,等下下手的时候我会快准狠一点,不会太痛苦的。”我把袖子撸得高高的,然后活动起了关节,“等收集到情报后我马上就出门。” “……”香奈惠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随即她扭头看向后面的孩子们,笑道,“真的很抱歉,水绿小姐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可以请你们到外面等一下吗?” “我激动?不啊,我很冷静,香奈惠,我是说真的,我一下就好了,很快的。”我上前,香奈惠赶紧抱着我,语气越发急切地催促他们离开。 接着,孩子们陆陆续续都出去了,一脸迷茫的锖兔被真菰拉了出去,所有人到外头去,齐刷刷地忌惮的看着我。 “香奈惠,我真的替他们打抱不平的,他们哪一个不是年轻有为充满志气?”我指着外头满脸警惕的孩子们,愤愤不平道。 “你看锖兔,多硬气多有担当?如果不是被耽误了十八年后还能是一条好汉!再说了,你看他和富冈还是那种难得的关系,遇上了那样的hentai渣滓……不行不行,我还是得替天行道才行,你就别拦我了,只是爆个头而已,脑袋很快又会长出来的,之后还会是个帅气小伙子的你放心。” “水绿小姐,我这边有个想法!!”抱着我的腰的香奈惠情急之下喊道。 “哦,你倒是说说看?”如同一头蛮牛的我忽然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腰间的香奈惠。 “之前水绿小姐也你说过,一旦和鬼扯上关系死去的人是例外的话,那么你不妨以鬼作为切入点展开研究。”香奈惠认真地看着我。 我看看外头的孩子们,他们确实无法自行前往地狱接受审判甚至投胎转世,我忽然觉得香奈惠说的有道理。 看得出我的考量,香奈惠又道,“听锖兔先生他们说,手鬼就在藤袭山。但那里寻常人是无法靠近的,也就只有参加选拔战的人能进入,不如水绿小姐借此机会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之后的工作也会比较清晰了。” 这倒是戳中我了,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解释一下的,“我说香奈惠。” 她睁着大大的粉色眼睛望着我,满脸好奇。 “其实我不是什么寻常人。”所以她先前说的在我身上并不成立。 “……”她的笑容凝滞了。 “不过,我觉得你的提案很有建设性。”我摸着下巴考虑了几秒,又道,“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后就能经常接触到那些鬼吧,那对我追查亡者也确实有点帮助。” “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呢,水绿小姐能想到这里真是太好了。”香奈惠眼睛亮亮的。 “那好,我就去考核吧,不过要怎么考核也得仰仗你帮忙了。”我低头看她。 “这点完全没问题,可以拜托外面那群孩子哦。”香奈惠脸上展露释怀一笑,“大家也都是拥有共同的目标才会聚在一起的哦。” 我抬头,看向锖兔,随后一口应下。 “提案通过,”我低头看着还抱着我的香奈惠,又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香奈惠笑得很开心,“好久没有和人拥抱了呢,有点怀念就抱久了一会,你不会怪我的吧?” 她的笑容很治愈,我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 “……你不生气跑掉就好了。” “那么可以不爆他们的头了吗?”香奈惠满脸希望。 我想了想,认真道,“如果必要,还是得爆一次的,全员。” “……” 她脸上的笑容僵掉了。 我才说了她不生气就好,诶,女人心,海底针啊。 ** 虽然我完全可以按照一开始对香奈惠所说那般,在夜里潜入藤袭山把那里的鬼都杀光替他们报仇什么的,但那也不过治标不治本。 某些程度来说我和鬼杀队姑且算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毕竟我无法依靠气味像追踪亡者那样追踪鬼,所以比起我一个人愣头瞎撞,倒不如加入鬼杀队并依靠他们组织强大的情报网为我提供准确的定位,横竖我不过是考核耽误了些时间罢了,怎么算我这单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没有让我失望,香奈惠头脑很好心也很细,在提出让我加入鬼杀队后她便和锖兔他们商量好了一整套周详的考核方案。 第一件,就是找到鬼杀队培育师,从他那里得到举荐我便能参加选拔,之后别说是手鬼了,腿鬼头鬼oo鬼我都能肆无忌惮地杀给你看。 不过这鬼杀队培育师不是说想找就能找的,但很不巧,我就是运气好,附近的那座山,里头就住着一位。听说,还是锖兔富冈老贼他们的师傅。 我一开始有些不大乐意的,因为这样算下来我就成了富冈那家伙的小师妹了,以后不管我再不情愿不也得甜甜地喊他一声师兄??? hetui! 尽管让他想屁吃去。 狭雾山。 刚到山脚下,就下起了雨。香奈惠他们倒是没感觉,不过就苦了现在拥有实体的我了,走到一半,香奈惠为我折来了一旁的大芋叶来充作雨伞,虽然还是大半个身子都湿了,但聊胜于无。 不过撑着“绿”伞的我有种在cos某某龙的感觉。 雨中的山林空气异常清新,夹杂着泥土的香气,雨脚密布,或砸在地上或砸在叶子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很快,山里起了雾,袅袅雾气将我的视野一下子限制到最低,饶是我视力再好也很很容易会在这雨雾交杂的密林里迷失的。 不过我身旁正好有一队浩浩荡荡的引路者,迷路是不可能的。顺着他们的指引,我踩上了泥泞的路,虽然湿湿嗒嗒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但眼下除了上山我没有别的选择。 下雨天路滑还不平整,走起来真的很费事。这时候,我一个没留神,踩到了泥坑,泥水一下子把我的裙摆都弄脏了,我烦躁地把脚拔了出来,结果草鞋却断了,我怼了几下都没能把带子怼回去,一气之下把鞋子给丢了,因为没控制好力气,鞋子跟子弹一样破空飞了出去,不一会,远处传来树倒下的声音,再就是鸦雀惊慌四窜的声音。 “她没事吧?”在前头带路的锖兔忍不住看了眼浑身湿透又狼狈的我,扭头对香奈惠说道,听得出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关心,“要不要我背她上去?这里确实不好走。” “我也有些担心呢,但水绿小姐向来不是个会让人担心的人。”香奈惠笑道。 我靠着树,从包里取出一只新的草鞋,重新给套上了。做完这些以后我注意到前头两人的视线,望过去,他们却齐刷刷移开了眼。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锖兔先生很担心你呢,说是希望可以背你上山呢。”香奈惠笑道。 听她说完,我忍不住看了过去,视线触及那少年之时却又被他慌乱避了去。 “我只是问问而已,如果……”我看到他耳根子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自己做了对不起富冈的事情的感觉。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富冈会在意的,距离产生美。”我并不习惯于依赖其他人,而且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和我拉拉扯扯的怪不好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感慨一下,现在像这样热心又仗义的少年已经不多了啊,啧,跟了富冈有点可惜。 然后,我看到他在听完我那些话后很怀疑地看向了香奈惠,香奈惠笑而不答。 渐渐地,我能感觉到氧气的浓度越来越低了,寻常人在这时候肯定抵挡不住晕倒了。对于我来说,除了脚时不时陷入泥坑弄得一身脏很麻烦以外,其他的都还好说。 又过了一会,我终于是看到了间屋子,上头炊烟升起,想必他们所说的师傅就在里头。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这会在准备做晚饭了,想到这我的肚子就叫了。 锖兔扭过头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瞒你说,我也是会饿肚子的。”我认真解释道“肚子饿了我也会想吃的,肚子痛了也会想拉……咳,头发剪了也会长长的。” “……” 这倒是实话,我虽然是由亡者演变而来的,但严格来说却不算是亡者。 听完我简单粗暴的话后,锖兔不再说话,决定默默在前面带路。 我加快了些速度,跟上了他们,换了新草鞋的我可以说是很健步如飞了,接着我就到了屋子外,就在我打算敲门的时候,屋内却忽然传来的大动静。 “鳞泷先生,您这是在为难我!人类怎么可能把那样的大石头劈开?”一个歇斯底里的喊声传了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努力在练习您教导给我的东西,我已经学会了您教给我的一切,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却还是不认可我???” 听到声音,我很自觉地往边上一站,接着那扇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愤愤地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边哭喊着一边冲进了雨中。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刚才一定给人撞翻。 门被打开的契机,我看到了带着红色凶煞天狗面具、身穿蓝色羽织的男人,他站的笔直,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刚正不阿的人。而就在我打量的空档,他朝我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我能感觉到他的强硬的态度有所缓和了些。 “是在山里迷路了?进来避避雨吧。”他用有些威严却很友善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回头,注意到身后的孩子们都露出了欣慰表情,包括一直都很硬朗的锖兔脸上都挂上了温柔的笑容,我能确定,我面前的这个人,正是他们的师傅。 鳞泷左近次。 我回过头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鞠了一躬后认真道,“我没别的长处,洗衣做饭外加扫马桶还算会点,收我为徒吧,鳞泷先生。” 他一动不动,我当他不同意。 “虽然不才,当我胜在有一颗诚挚的心。”当下我在胸口比了个爱心,看着他诚恳道。 整个屋子很安静,屋外的滂沱大雨如浇如灌。 …… 第21章 总有人穿水哥的衣服。 * 山里的雨说下就下,加上现在还是梅雨季节,这一下总是没完没了的。 外头雨丝如麻,不曾断绝,雨打在木屋顶发出的响声很大,不过屋子很结实牢固,一滴雨都没有能渗进来的。这让我忍不住想起白天投宿的那间屋顶漏水的旅馆来,还好提早退房了,否则就现在的雨势来看,这会估计要泛滥成灾了。 可怜我被淋成了落汤鸡,师傅他拿了干的衣服让我去隔壁间换了,而且还有干净的帕子和温水供我梳洗,这个师傅真的很贴心了,果然这次拜师没有让我失望。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答应收我为徒,不过我心里已经供着他这尊大佛了。 确定没有其他人来掺和后,我把湿的衣服脱下然后踢到一边,顺手拿起了师傅给准备的衣服。衣服上有晒洗过的味道,而且也看得出是其他人穿过的,嗅觉还算不错的我在上头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属于别人的味道。 虽然说穿别人的衣服心里有点毛毛的,但我的行李都打湿了,现在是不穿也不行了。 隔了一会,香奈惠飞了进来,而我刚好在系衣带,不得不说衣服真的很大,我穿着实在够呛,袖子很长很阔,我只能一折再折。 “水绿小姐又把衣服搭错襟了呢。”香奈惠到我面前停下,有些无奈地笑着,然后伸手帮我拨正了,“这衣服的带子也最好换个系法,不然很难解开的。” “抱歉抱歉,职业病职业病了。”我拨了拨湿哒哒的头发,摊摊手无所谓道。 来现世就是麻烦,规矩多得让人头疼,倒也不是记不住,只是我一向都比较随性,做了千年的事情已经不是习惯那么简单了,一时半会肯定很难改变的。 “果然是男款的呢。”帮我系衣带的时候,香奈惠嘟囔道,“是鳞泷先生的衣服吗?” “不是,”我一口否决,“师傅身上的味道比较老,这衣服的主人是年轻男子。” “你这也能闻出来?”香奈惠掩嘴惊讶地看着我。 “在地狱的时候,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闻得多了,脑子里都有分类的标准了。”我顿了顿,又道,“你比如说,70岁以上的老人身上总是有一股比较酸的味道,类似于那种发霉的梨子的味道,味道很淡的,要仔细闻才行。” 香奈惠眼里满是讶异,我又道,“十来岁快二十岁的那种年轻男人,身上的味道就比较大一些,这味道就比较特别了,而且因人而异,像是富冈的话,就属于那种吸髓鸟的蛋黄味,乍一闻有点野男人的味道,但仔细闻闻,就会发现其实很香,很容易勾起人去吸他……呃,我是说他可能拥有那种极受欢迎的特殊体质。” 我认真地说道,香奈惠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在她脸上看出了迷茫,当下便又问道,“你遇到富冈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股毛毛而且很冲动的感觉?” 香奈惠思考了好一会,然后老实地点点头,“确实,见到他的时候总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明明以前相处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那就对了!” 我抓住她的手,掷地有声地说道,“富冈那家伙说不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欢迎体。” “什么是欢迎体?” “你可以理解为,他是那种女鬼见了忍不住都要吸一吸的体质。”我不假思索道。 说完以后,我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我就说这衣服味道怎么闻着心里痒痒的,原来是富冈老贼那家伙的……”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外头的雨落在屋顶上噼里作响,仿佛在打我的脸。 ……瞧,我都说了什么? …… 换好衣服后,我淡定地拉开了门,还未踏出门外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循着味道走过去,就看到坐在火堆旁的师傅以及他身前那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野菜火锅,色香味俱全,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来吃点东西吧。”说完他拿来了碗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 我小跑着过去然后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接过碗,道了声开动了后便开始了大快朵颐,食物热热的,入了肚以后很快便将缠绕我许久的寒气给驱散了,我满足地叹了口气。 “师傅,您这儿怎么会有富冈老贼……富冈先生的衣服?”我扯了扯领子,随口问到。 师傅动作微乎其微地停顿了片刻,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给自己也端了一碗,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那孩子半年会来一次,住不久。”他喝了口汤,悠悠看向我,语气很是淡定。 虽然如此,但还是能感觉到师傅对那家伙很上心的。人明明半年才来一次,还住不久,这衣服却定期被他收去洗洗晒晒,看得出也是很有心了,不过想也知道他老人家一个人住这肯定无聊。 “你又是如何知道衣服是他的?”师傅忽然问。 “我猜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师傅只是看了看我,就没再说话了,很快,视线也从我身上移开了,安安静静地吃起了东西。 大抵是一个人住得久了,师傅从一开始就很寡言,更多的时候比较倾向于观察,多过说话。火光闪烁,屋子忽明忽暗,说实话,习惯了灯光的我眼睛这会有点难受。但师傅不愧是师傅,戴着的红色天面具的他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级别的,不过就我这角度来看他的面具在嘴巴那里也没有开口子的,我不由好奇他是怎么把汤倒进嘴里的。 一碗很快就见了底,我厚着脸皮把碗递了过去,师傅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我不由感叹,“我敢说师傅的手艺是我见过的人里头数一数二的了。” 虽然现在这屋内里“坐”满了人,但完全不会影响到我良好的食欲。就是可惜了孤身一人的师傅看不到身边这些已经陪伴了他许久的弟子们了。 “别叫我师傅,我现在没有收徒弟的意愿。”师傅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您要不再考虑考虑?我真的很诚恳的,而且也习惯被压迫了,抗压能力绝对是够的,我绝对不会像刚刚那个老兄那样想不开就半途而废的。”我又吃完了一碗,把碗递了过去,师傅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拿起大勺子又给我舀了一大碗,锅子快要见底了。 他没有说话,我便继续说,希望可以用诚心打动他,“就算是让我每天刷马桶也没有关系的,师傅。” 说完这话,我听到屋内响起了咳嗽声,扭头一看,发现是锖兔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有话说。 “花言巧语是没用的,你应该拿出实际行动证明。”锖兔道。 我思索了片刻,然后放下了碗筷,往后挪了些,这时我看到他也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了我,一看就知道有戏,我当即站了起来,活动起了筋骨。 “如果师傅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做到您认可为止。”这时,我忽然想到之前那雨中狂奔的大哥临走前说的话,当即又道,“无论大石也好,还是这座山也好,只要您吩咐,我一定劈开给您看。” 在我说完后,他抬着头看着我,安静了好一会,接着他那独特的沙哑声音便飘了过来—— “先吃东西吧。” 我听出了那嗓音里带了些淡淡的惆怅,为什么惆怅,我猜不到。 吃过饭后我主动提出刷碗,想着表现好一点师傅他能被我感动然后同意收我为徒。连带着我还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这才发现我住的那小隔间原来是富冈先前住过的,柜子里还摆放着几件他留下来的衣物。 之后我还把换下的衣服给刷洗干净了,我这次出差没带多少换洗的衣服,湿了一套,弄脏了一套,估计在衣服干以前我每天都得穿着那件满是诱惑气味的衣服了。 至于考核一事,也只能之后再努力看看了。不过这段时间里也不能就这么闲着,我打算半夜的时候把这附近能抓的亡者都抓了。 深夜时分,恰好外头雨停了,等了一会终于听到到隔壁传来些许鼾声。对于我来说,是个外出的好机会,当下便开了窗子准备外出工作。 然而,开了窗子后,我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蓝色…… 现在本应该在外屋里睡得正香还打鼾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房外。没有一刻的犹豫,我以光速拉上了窗户。 只要我速度快,就当我没有开窗,嗯。 “开窗,我知道你在里面。” 外头传来师傅那嗓子眼里堵着陈年老痰的嗓音,我调整呼吸,最后还是老实开了窗。 “晚上好啊,这么巧耶,师傅你也来赏月吗?今晚的月色真好。”我正色道。 “雨才停,哪来的月亮?”师傅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我当下面不改色,在胸口比了个心,正经道,“在我心里,我心中有月,到哪都不会变。” “……” 那头安静了一会。我望过去,他依旧戴着那副天狗面具,黑夜之下看着怪吓人的。 “你可有觉悟?你知道你加入鬼杀队之后要面临什么?” 他朝我走来,明明穿着草鞋,地面也不平整,他走路却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没有回答,只听得他一边又道,“既然想要加入鬼杀队,那就得先通过我的考核。” 让我有些意外,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愿意给我个机会? “首先,你得先坦白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沙哑而不是威严,面对他时我感觉得到一股压迫,他无声无息地向我走来。 这一番说辞让我并不意外,和所有的hr一样,一上来总是要追根究底。 “我的名字是水绿,年龄永远的17岁,身高160,体重44千克,三围343635,坦率真诚是我的优点,做事最忌讳拖沓,今日事今日毕是我的人生格言。来这以前做过其他的工作,但现在是待业状态,家中没有其他人,希望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ps我希望贵单位能予以发放薪水和每个月批准两天休假,以上。” 我挺直了腰背,严阵以待,拿出了大学生免试时的十二万分精神。 这让我不禁想起,当年为了能逃避去鬼灯大人底下工作我四处奔走于其他大王大人的部门进行面试的情形……虽然我做足了功课,最后还是逃不过被社畜压迫的命运。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毕竟免试我可是身经百战的了。而这时,他在我面前站定,缓缓道,“……你在撒谎。” “……” 好吧,我承认我的年龄和三围有点水分,毕竟大家都想给人留下好一点的印象,这是能理解的,不过身高体重是实打实的!我真的有一米六,也真的只有八十六斤!我以自己的鬼格担保。 “我能闻到你身上传来了撒谎的味道,而你的气味也不同寻常,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傅的鼻子厉害啊。”我有点激动,忍不住感慨,“巧了,我也能闻到师傅您身上的老人味,我觉得我们就这点可以展开讨论的。” “……别岔开话题,你想加入鬼杀队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然是杀鬼啊,加入鬼杀队不就只有这个目的?”我歪着脑袋,有些疑惑,“难道鬼杀队有工资可以发吗?那有没有休假的?” 说出这些以后我感到脊背一凉,如果我跳槽的话好像…… 后果很严重啊。 鬼灯大人不会放过我的。 “满口胡言,就这样想要加入鬼杀队,”鳞泷师傅看着我,缓缓又道,“你还是回去吧。” ……所以我的面试是糊了吗? 突然有点哀伤。 第22章 |二更|总有人想我喊前辈? * 天亮了,太阳驱走乌云,始终被笼罩在灰蒙蒙一片雾气的狭雾山难得也见了天光,山里鸟鸣清脆,树木丰茂,空气清新。 然而,对于被拒绝的我来说,再美好的景色也无法抵消我内心的不甘和疑虑。 “水绿小姐您也别太难过了,总会有别的办法的。”香奈惠飞过来,担忧道,“我和锖兔先生他们都会想办法的。” 颠倒的香奈惠,颠倒的锖兔,颠倒的真菰,颠倒的世界…… 准确来说,是我倒吊在树上,嗯,思考鬼生,我从被拒以后就一直挂在树上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明明我那套自我介绍很简洁明了,不就是三围那里…… 越想越不服气,我看向锖兔,问道,“你们参加选拔成为了鬼杀队的一员以后难道还要考核三围的吗?体重也是,鬼杀队原来管得这么多吗?” “……三围是什么?”被我突然cue到的锖兔愣了愣,看向了我。 “三围,即胸围、腰围和臀围。”一看就知道是直男,为了给他解释这个,我由下至上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腰部和臀部,相信我这么解释他一定能马上理解。 然后他就脸红了,有些慌乱地把视线从我胸上移开,再把挂在左边的面具拉到面前来罩住自己的整张脸,一面支支吾吾又道,“才,才没有你说的那种事!” “实际上应该是有的吧?”香奈惠若有所思,“我进入队伍以后有定期体检呢。” 听到香奈惠这么说,我当即从树上跳了下来,抓着她认真道,“那标准有没有?我想办法弄一弄,到底是要搞大还是搞小?”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顺其自然的吗?”香奈惠和善地笑着。 “我可以捏的啊,虽然说脸已经烤过了没法再回炉重造了,但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可塑性的。”说完后我注意到他们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下只好用更加简单一些的话语来解释了。 “总之,你理解为,我能把它们捏大。”我很认真地说道。 然而我的话一说完,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而锖兔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最后默默地背过了身去,露出了还在发红发烫的耳根子。 于是拜师这事儿卡在三围这再也出不去了。 …… 如果不是香奈惠百般劝说,郁闷的我本来打算抄家伙直接去藤袭山干一架再说的。 到山脚找了条清澈的河水把昨天换上的衣服给洗了,我这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于情于理这衣服得好好地送回去的。 等到我再次进山,刚刚看到师傅那间小木屋的时候,昨天那个雨中狂奔的少年又一次摔门而出,这次我没有袖手旁观,反而是拦下了他。 按照他昨天的说法,或许我可以直接走捷径也说不定,等我碎了大石,他老人家指不定看在我“天赋异禀”的份上一个回心转意久把我给收了。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师傅要你劈的大石头在哪?”我想了想,便学起了香奈惠的招牌微笑,希望能靠脸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果不其然,上一秒还愤慨的少年一下子抵挡不住我的颜值,红了脸,比起之前害羞的锖兔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这世道的男孩子都这么纯情,当然,富冈老贼除外。 “你,你,我……不,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绞着手指,一面忍不住偷偷看着我,一面脸红红羞涩道,“听你那么说,你也是鳞泷先生的弟子吗?我,我没听说过,你,你是新来的吗?这样我不就是你的前辈了?” 看他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老实说我觉得有点麻烦,真的。 “水绿小姐加油呀,这时候再多一点互动就好了。”香奈惠在一旁给我加油打气。 我想了想香奈惠可能会做的事情,当下便模仿着她的样子拉起他的手,眨巴着大眼睛,元气满满地笑着说道,“我很好奇,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被我的亲昵行为惹得面红耳赤的少年整个人都软了。 “前辈~”香奈惠笑着疯狂提示。 我心里直犯怵,尽管再不情愿但我还是学着她娇滴滴地喊了句前辈。 这时候,我面前的青涩少年忽然像是被五雷轰顶了一般,与此同时,我余光发现,五雷轰顶的还有好几个——以锖兔为首的水呼组少年们。 我疑惑地望了过去。 这水呼组都招架不住被人这么喊的吗?要不然我等会见到师傅了也学着喊两句? “哦呀哦呀,结果很出人预料呢。”香奈惠慧黠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光。 总感觉她好像在盘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我跟着长右介师兄……也就是前面被我撞见两次摔门而出的那个青春羞涩少年,于十分钟后,一起上了山。 我发现他体能确实很不错,上这种坡度陡且地面湿滑的山也是很麻溜麻溜的了,而且他还能时不时告诉我哪里不能踩哪里又有陷阱什么的。不过,我还注意到,当他意气风发地和我说这说那时,嘴角的笑容带了些许苦涩。 估计这就是所谓的熟悉得令人心疼。 路上,长右介还同我说了自己想要加入鬼杀队的原因——两个月前他的家人被突然闯入的鬼给杀害了,而他当时因为在外玩得晚了才躲过一劫,回到家时家里人已经都身首异处了,他还差点被鬼袭击,好在是闻讯赶到的鬼杀队成员救下了他,也因此他坚定了要加入他们的决心。 没错,救了他的鬼杀队成员正是义勇,正是因为得到引荐,他才找来这里的,结果训练了两个月,在他以为训练就此结束之时,鳞泷师傅却在这当口却说要砍碎大石才算合格。 我还没听说过有谁拿辛苦锻造的刀剑去劈石头的,这确实挺乱来的。 听着他的描述,他这两日之所以这么冲动我也大概理解了,其实和我一开始的估计也差不离。不过就劈开大石才能毕业什么的,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然后,他带着我到了那巨石前,我忽然很能理解他咆哮了两天的心情——那是一块四五个成年人勉强合抱大小的石头,别说是寻常人类,就连我或许也得借助工具才好劈开。 我现在这身体可能承受不住,说不定会裂开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如下山老老实实种种田,到时候遇到了看对眼的小姑娘就结婚吧,多生几个孩子,享享清福也挺不错的。” 他错愕地看着我,“你这是要我放弃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等你生了孩子以后,就可以带着孩子每天都来劈劈看,毕竟人多好办事。”我语重心长道。 “诶,我也知道,鳞泷先生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大概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我去参加选拔。”长右介长叹口气,道出实情,“我听说,从几年前开始参加选拔的孩子们都没有能够回来的了,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丢脸吧,毕竟是前任的水柱大人。” “那位才不是这样的人!!!” 一直在后头听着我们对话的锖兔忽然大喊,我被吓了一跳,扭过头去就见他情绪异常激动,“鳞泷先生用心照料每一个拜入门下的弟子,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利,之所以这么做——” 真菰拉住了他,然后摇了摇头,“锖兔,你吓到水绿小姐了。” 闻言,锖兔才冷静了些,而后别过脸去闷声又道,“这种一看就很愚钝且极其不成熟的家伙,那位大人怎么可能放心送他去选拔?像这样临阵退缩的懦夫……” “去了也只有一个下场。” 这种场合我没法对那群孩子们说什么,他们所说的这些我也已经了然于心,关于鳞泷师傅不肯收我为徒的想法我多少也理解了些,但我又能感觉到,我的情况要稍微不同一些。 “你在撒谎。” 师傅的话如一击重锤直击我的心脏。都说为人师表的人最擅长读懂人心,不管他有没有嗅觉,我一开始的态度就已经注定了我会失败的下场了。 “那么你要放弃了吗?”我走到大石面前,伸手摸了摸那被打磨的圆滑且一丝裂痕也无的石身,扭过头再来看向面露沮丧的长右介,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说师傅教了你两个月的基本功,对吧?” 他愣愣,很老实地点点头。 “石头还很平整,你应该没有尝试过。那么这几天,哪怕是一秒,你都没有想过要用教的东西来砍砍看吗?”我又问。 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第一直觉所误导,活了上千年的我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懂得这个道理,但很多事情并非自己肉眼所见那般,毕竟可能性,是不可估量的,还未尝试就先否定了,那么再大的概率也会变成零。 他没有回话,只是森森的看了眼那不可撼动的石头,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会有这样的反应我并不意外,毕竟人很难打破自己的认知。 “我想,身为老师,应该不会布置明知完不成的任务给自己的学生才对。”我考虑了一下,然后以手代刀,尝试着朝着石头劈了过去。 轰—— 石头应声被劈作两半。 我检查了下自己的手,并没有看到什么裂痕,便走回长右介面前,又道,“看样子我说得没错,你困在自己的思维定式里了。” 就在刚刚我也差点陷进去了。 有时候感觉真的不好说的。 劈开了石头,我觉得我心里的那颗大石也被劈开,也许我应该回去折回去再问问师傅收不收我的。 如果是怕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会葬送的话,那我可以了断点告诉他,我就是来终结那一切的存在。 ……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长右介听进去多少,但我徒手碎大石这一举措已经让他足够震惊的了,估计他一时半会想不通的。 回去的路上,我注意到锖兔他们的表情很古怪,还是香奈惠告诉我才知道,原来刚刚师傅就在我们后面。 我可能太专注了才忽略去注意老人味了。 这对我其实不是件好事,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能徒手劈大石,万一给人留下了个我力大无穷暴力狂的印象的话对我的风评是极不友好的。 害,那到时候我这漂亮清纯的脸不就白捏了嘛! 送走了意志消沉、满脸怀疑人生的长右介后,我掉头去了师傅的小木屋。 到的时候,他刚好站在门外,依旧是熟悉的水蓝色羽织和大红色凶神恶煞的天狗面具,看样子,应该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 就在我靠近的时候,从后方忽然飞来一只乌鸦,在我头顶上空徘徊了几圈后落在了师傅伸出去的手上。 我注意到乌鸦的脚上绑着张纸。 “这时候会是谁的鎹鸦来了呢。”香奈乎忽然出声。 我看着那乌鸦一会,回复道,“是富冈的。” 香奈惠惊讶的睁大眼,“你能认得出来吗?那只鎹鸦没有开过口吧?” “什么主人养什么样的鸟,那只乌鸦也有个习惯,就是停飞以前会习惯性扑三下翅膀,第三下的时候扑的左边的翅膀,总是掉毛,所以左边翅膀看上去要比右边的要小一些。”这点是在遇到忍的时候无意间记下的。 那天晚上,忍和我说的话我没仔细听,是因为注意力都被天上那两只乌鸦给吸引去了,两只乍眼一看确实没什么区别,但富冈叫停的时候,我刚好注意到了他的那只。 听我说完这些,香奈惠忍不住感叹,“水绿小姐的记忆力真的很惊人啊,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呢。” 我刚想回她的话,却见那头看完信的师傅把信给叠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即抬头看我。 再就是那熟悉的,像是嗓子卡了痰的嗓音传了过来—— “接下来,只要你通过我的试验,我即认可你。” 机会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现在的我有种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杂志,翻开第一页是夺衣婆的近距离写真,然后第二页是各式拷问道具的感觉。 一句话概括,人生总是跌宕起伏的。 第23章 |一更|总有人偷看我? * 是夜。 近来这一带下雨下得勤, 白天难得放晴, 然而狭雾山却一如既往地被大雾笼罩着,让整座山看着很是阴森, 不过这只是天然的条件形成的独特景象, 事实上这里干净得很,除了我身边那几只,再也没有别的亡者了。 唰—— 从林子的一侧忽然窜出一根粗壮的树干, 来势汹涌地向我冲撞而来。 我也不慌, 脚上一个蓄力, 向前轻松一跃避开了袭击。而那根树干则是撞向了我身后的一棵大树,冲击力之大,一上来就直接将大树给撞到了, 激起夜里的鸟儿一片凄厉的叫声。 若刚刚我没有闪避的话,恐怕我这塑料身体返厂重修也修不回来了。 没错, 现在我正在接受师傅那所谓的试炼。 实际上,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的时候,师傅让我跟着他上山,他的速度很快,不过我这跑步冠军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我不仅没有落下,还先他一步倒了山顶。 到了山顶后, 他让我自己抹黑回去。说完,就起了一阵大雾,然后他就不见了, 本来他来去都无声无息的,这溜得倒是挺快的。 我也不是傻子,这明摆着就是想出尔反尔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还说认可我什么的,我看都是放屁! 然后我循着他的气味,一次性开足马力,在半山腰的时候赶上了他。 虽然戴着面具,我看得出他很意外。 “那些陷阱你都避开了?”淡淡地看了眼我抓着羽织的手,他不着痕迹地把衣服抽了回去,看着我又道,我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长右介先生上山的时候都说了,我只是刚好记住了而已。”我老实坦白。 我的记忆力确实比常人稍微好那么一丢丢,这我也没办法控制的,很多东西我也不是有心要去记住的,比如夺衣婆全/果写真,至今都是我的噩梦,诶,说多了都是泪。 而且估计他当时只是想着在我面前炫耀一下,所以粗略地跟我提了下陷阱大概分布,也因此有些漏掉的陷阱,但我坚信只要速度够快,陷阱都会忘记被触发。 所以当我脸不红气不喘且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师傅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很能理解他为什么会不高兴了,毕竟我要辛苦布置了那么久的陷阱居然一个也没触发,我也会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师傅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让我暂时先下山。 下山以后,我看他一头扎了回去。看样子,应该是为了我破例回去重新布置陷阱去了,我突然有点感动,至少师傅他老人家心里是有我的,不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丢掉了就好。 我才发现我居然这么容易满足。 两个小时后,我的第二次试验就开始了。 我的无伤可能给师傅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于是第二次等待我的,可不单单是陷阱那么简单了——师傅他老人也亲自上阵做起了人/肉/发/射/器,开头你们看到的粗壮树干就是他扔来的。 这一次我还是很轻松地就到了半山腰,一路上除了地面湿滑会影响我以外,我完全是畅行无阻的。我一直认定的“速度快到陷阱忘记触发”也还是有效,因此我依旧毫发无伤,虽然说这训练有点斯巴达了,但比起当年鬼灯大人操练我时做的那些,真的不算什么。 但我满心的感恩,毕竟师傅心里是真的有我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按照要求,我得在天亮以前回到小木屋。期间因为第一次考核的中断加上师傅的重新布置考场耽误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但那并不影响我的发挥。 我还是在天际破晓前回去了,师傅是隔了一会才出现的。 明明□□练的人是我,但我看师傅好像是比较累的那个。 凌乱的羽织,身上头上多处插了落叶,看得出也是很拼了。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老人家一整个晚上都在为了我奔波。 看着朝我走来的师傅,虽然说戴着面具,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挺累的,一个晚上射/了那么多发,大半个林子的树都被他折断了,能不累吗? 我深吸口气,换上之前研究出的对水呼组有奇效的甜美笑容。 “师傅。” 他扬起头来看我。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一下?”我可是拥有合法执照的按摩师,这不是我自吹。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最后扭头走向了别屋。 诶,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傲娇,我觉得之后我得和他谈谈人生才行。毕竟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可是会给人生留下遗憾的,我在地狱里见多了。 这么想着,我蹦跶着跟在了师傅身后,我相信我能用我出色的按摩技巧征服不言苟笑的他的。 第一个晚上,算是完美的结束了。白天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坚持要训练我,无论我怎么劝他去补觉都不管用,最后我只能给他来了我自创一全套的马萨基提提神。 按摩过后精神抖擞的师傅明显比睡过觉还精力旺盛,在和我赛跑的时候逼得我用全力跑才不至于被他赶上。不是我自吹,别不信,我那套按摩大法可是鬼灯大人都说好的,针对老人有奇效,阎魔大人腰间盘突出都是我给按回去……不,按好了的。 实战训练主要集中在晚上,白天的时候,师傅会给我做一些体能训练,对于我来说并没有特别难熬的。期间长右介来过几次,我也跟着去看了几回,他每次都在努力地劈大石,刀子劈断了好几把,之后应该是心理崩溃了,他也想学着我用手去劈。 然后,在我给他处理完断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之后一次偶然下山,我看到他在附近的村子定居了,据说还买了房,打算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在我问起劈大石的事情后,他表示会考虑看看带孩子一起来。 这叫什么?白泽大人和我说过这个典故……哦,是愚公移山。 总的来说长右介他个人天赋不错的,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师傅所教的东西,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用师傅和锖兔的话来说,他太急躁且遇事不冷静,很难成大事。 其实放下过去、当个无忧无虑的村夫挺好的,从师傅那里学到了那么多本事,之后遇到鬼了也能有自保的能力,这不挺好的? ** 第十天的时候。 师傅先是和以前一样和我一起赛赛跑举举重什么的,然后就把我带到了山里,语重心长地和我说起了人生哲理。 其实早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做了。大概是看我处事不惊,师傅可能以为我人格有障碍,每天拉练完以后必定会同我说上一些批判残酷现实的话,我称之为谈人生。在这种艰辛的世道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老婆也没孩子,看得出他一个人确实很寂寞,很想找个宣泄口,所以每一次我都会很认真的听他说大道理。 他说的其实很现实很有道理,有些是我不曾感悟到的。别看他平时总是戴着面具看上去冷酷又不近人情,其实他有一颗比谁都温暖柔软的心,长右介的事情也好,替富冈洗衣服也好,每天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也好,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他的为人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我不是包庇,等他百年以后下地狱了我是真的想求求鬼灯大人给他投个好胎或者直接上天国的,虽然杀过人,但拔几次舌头就都抵过了不是吗? 地狱虽然奉行暴力至上主义,但也不是不讲情面的。 回到现在,师傅也已经按例说完了大道理,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根木刀递给了我。 “今天开始斩击练习,别的相信你也不需要学习了,直接开始吧。”说完,他站开了些,又道,“我会从最基础的心法和呼吸开始教起。” 我握紧了木刀,摸了摸平整的刀身,从顺手程度再到重量,一看就知道很走心了。 “师傅,这是您昨天晚上熬夜做的吗?”下半夜的时候,我本来还好奇师傅怎么突然提早训练了,之后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他在主屋里雕刻的声音。 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我。 再抬起头时,我眼里噙着泪,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起夺衣婆的杂志,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动,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手工制作的东西。 师傅看着我,又道,“你资质不错,加以打磨一定会成为最锋锐的刀的。就算抛开培育师这一身份来说,于私心而言,我也很期待你之后的成长。” “虽然训练你都能出色完成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内心不够强大和坚定,有的时候限制自己的并不是可能性本身,而是你自己的心。” 我握紧了木刀,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深吸口气,朝他深鞠一躬。 “我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待的!” 虽然我很想比心,但在这种场合还是算了吧,手里还拿着师傅给我的宝贝刀呢! “开始训练吧。” 我觉得我必须全力以赴,这样才对得起师傅每天给我口头煲鸡汤和手动煲鸡汤。 今天晚上好像也是吃鸡耶。 真好。 *** 训练一直持续到晚上,天黑以后师傅表示今天的训练提早一些结束,然后就下山给我抓鸡去了。 我觉得身上有点难受,虽然我没有汗这种东西但运动过后还是洗个澡比较好,于是我拿了换洗的衣服也下山去了。狭雾山好就好在给人一种很邪乎的感觉,这样一来就没什么人愿意靠近这里,这样也方便了想要洗漱的我。 山脚下有几眼纯天然的泉水,位置很偏僻,周围也长了不少树,简直是天然打造的露天浴场,从山顶留下来的水清清凉凉,很适合让我冷静一下运动了一个下午的脑袋。 没错,我的实战比较耗费脑力,体力倒是没什么,毕竟要在瞬时间里记住师傅的出招,不调动一下大脑是不行的。 所以师傅才说要杀只鸡给我补补身子,其实我很想说我的脑子用现世的食物是没法补的。 但这毕竟是师傅他老人家一片心意嘛。 取下衣带,将衣服平整地叠好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再把心心念念的木刀给放在那上面。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水。毕竟是山里,气温之类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偏低一些,泡进水里的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嘿,别说这身体温感和人体模拟真的做的挺好的。 我趴在大石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之前泡澡的时候香奈惠真菰她们也会一起来的,不过自从我和师傅开始紧密训练以后她们就都去帮我拉拉鬼去了,毕竟我现在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训练了,要去远一点的地方不太现实。 这叫做工作训练两不误,我忽然有点想养多几个亡者放在身边了,锖兔真菰就挺不错的,平时抓亡者的时候就属他们最勤奋了。 山里的夜晚真的很安静,我趴在石头上,甚至能听到山的另一头猫头鹰的叫声,这只猫头鹰我有印象,每到这个点整座山最吵的仔就是它。 飒爽的风悄悄地撩拨着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我撑着石头立起身子,然后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边拨弄着批下来的黑发,因为好久没打理了头发都有些打结了。回头应该和香奈惠讨教一下保养头发的方法才行。 就在我专心梳理着头发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暗沉的蓝色眸子正在盯着我。 …… 第24章 |二更|总有人仗势欺人! * 泉水潺潺, 月光下波光粼粼, 打在肌肤上显得通透白皙,黑发全数披下, 光洁的背部和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 我并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此刻的我会是何种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身后有人因为不经意一瞥而目不转睛到最后的失神迷离。 晚风吹拂,树影斑驳摇曳,忽明忽暗。我感觉到有些凉意, 稍稍侧了侧身子, 取来一边的帕子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藉由着月光,我一身的皮肤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样不太健康的皮肤状态,但我生前是淹死的, 所以皮肤是偏向于惨白的。当初我也拜托过乌头先生务必要把我的皮肤做的白里透红些,结果他给忘了。 毕竟他一开始在意的也就只有那36f。 我低头, 本应该安了36f的地方此刻一马平川, 摸/胸约等于摸背。 在我感叹的时候,后方的矮灌木丛有些动静传来,这地方很安静,因此有点什么声音总是特别容易让人发现。不过在我扭过头去的时候,四下一片寂静,也不知是哪一处的灌木丛发出的声音。 我心大也没在意, 擦干身体后的我从水里抬起脚来,流水哗哗作响,接着我绕到另一边取了浴衣给套上。穿上没多久, 我发现自己又很习以为常地搭错了衣襟,当下只好拆了衣带重新拨正。 我果然还是没有身为人类的直觉,哦,不,我只是鬼而已根本不需要有这个自觉。 这时候,我听到较远一些的地方传来了些许异响,我看过去,却只见扑闪着的矮树丛里跳出了一只白兔。 明明刚刚一瞬的时间我是听到了一声闷哼的,估计是这里太安静了容易产生幻听。我并没有多在意,事实上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沐浴的时候有人偷窥什么的,毕竟我这身体……其实已经变相地被很多人看过了,在制造的时候。 只要不是真身被人看到我其实都还ok的。 接着我站直了身子,把头发从衣服内拨到外面来。我的头发刚好到肩膀往下一些的位置,比起蹲下头发就着地的香奈惠要好打理一些。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她们姐妹怎么把头发保养得那么好的,虽然说我在打扮上确实不太走心,但那都是因为忙得没时间打扮,不代表我没有一颗爱美的心。 说起来,我还是那种得空了也会去高天原商业街逛逛的类型,只是抖s不给批假我也很绝望。 在我把衣服整理妥当准备离开之时,我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提高了警惕,我循着味道往血的气味发出的地方走去。 距离有些远,走过去花了点时间,然后我看到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虽然晕倒了但却被五花大绑了,下手的人也是很狠毒了,这下估计他妈来了都未必认识他了。 我在他身边蹲下,观察起他的伤势来。左边的脸被打了三拳,牙齿都打掉了,右边的眼窝也中了一拳,力道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但真正让他昏迷过去的原因的还是脖子被人勒住、大脑供氧不足。 看得出施/暴的人应该是个精通体术的高手,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昏迷不醒,估计这些伤口是为了防止他叫喊而特地选在昏倒以后补上的。 怎么有种他其实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东窗事发后被人毁尸灭迹的感觉? 我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总觉得在我专注洗澡的时候有人背着我做了什么似的。 再看向底下那倒大霉的家伙,我不知道他是惹到什么人了才被人打成这副鬼样子。于情于理,我其实没有任何理由对他施以援手,但这人也不能这么丢在这不管。 毕竟这里雾厚湿气大,寻常人要在这种地方睡一个晚上估计要落病根的,。 离开前看了眼被打成猪头脸的某人,或许这家伙就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被人灭口的,大概这就是说我的自作孽不可活吧。我摇了摇头,还是早点回去吧,今天还有鸡吃呢。 至于那家伙,最后我还是很好心地把他给拖到了可能有人经过的大道上去了,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 接着我回到泉水旁重新收拾了一番,这才折回去进了山。回到师傅的小木屋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刚到门口,刚刚那股盘踞在心里的毛毛的感觉上升成了恶寒。 有种等一下要见到讨厌的人的不好预感。 一般来说,我差不多快回来的时候香奈惠她们都会迎上来然后和我说今天去了哪里又收了多少只亡者之类的,今天很稀奇,他们好像都不在的样子。 难道是亡者太多抓不过来了? 我在门口的时候考虑起了吃过晚饭后找借口外出去找找他们的可能性来。虽然说工作是他们自己主动挑下的,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 整理好心情后,我脸上扬起了招牌笑容,深吸口气后,我拉开了门,和之前一样愉快道,“师傅,我回……” 还未来得及说完后面的话,我脸上的笑容此刻因为屋内坐着的某人而凝滞在了脸上。 某人抬起了头,用他那万年不变的面谈表情对着我。 “哦,你回……” 唰——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我便以光速关上了门。我感觉可能是近来我吃少了胡萝卜才导致自己夜盲然后出现幻觉什么的,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后,我又拉开了门。 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坐在那里呆滞地看着我的某人。此刻,那个男人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门后,我们两个之间只相差10厘米不到的距离,我能感觉到他略有些紊乱的温热呼吸扫在了我的脸上,热热的,湿湿的,还有点痒痒的。 高我一个头还多的他俯视着我,霎时间大眼瞪小眼,我们两个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我注意到他眨了眨眼睛,眼里破天荒地有了丝高光,瞳仁也缩小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样的他心里有种欲/望在翻腾着。 那些还不算什么,最让人无法释怀的,还是他的一成不变和不轻易流露任何情绪,让人忍不住……想要迫害。 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往不得了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但看到他,再闻到那股子特别的味道,我真的,很容易把持不住,他可能真的是那种极为罕见的“受欢迎体”,不然我的心为何会如此躁动不安? 这样近距离,我的注意力免不了会被他那张脸给吸引过去。虽然我知道他实际年龄应该比看上去要年长一些,但拥有一张自带无辜且很显幼态的娃娃脸让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轻,是那种介于成年男子和稚嫩少年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感觉,虽然我早就知道他的体格很健硕很有力,但这张脸确实极具误导性和迷惑力。 那张脸啊,那张老实面无表情又细白嫩滑的脸蛋呵。 我知道的,之前左右开弓打过巴掌,所以我知道手感很好的。 以上的心理活动均在0.01秒内在我脑内完成了计算编译,最后我的大脑告诉了我最后的执行结果。 “我……”这时候他张了张口,刚想说话,然而我的动作更快。 啪——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就这么做了,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还残留有那一瞬间分享到的温热。 只是一巴掌的功夫,我的内心竟然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屋子最新版的拷问道具一般,我的心情居然膨胀得如此厉害! 他被我打傻了,那一下虽然不至于用力,但他还是被我打得一脸懵逼。 “刚才,有只蚊子。”我把手迅速背到身后,把心里那套说法搬了出来,久违的,我被心虚的情绪给包围了,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的我居然难得的……心虚了。 他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我没感觉到。” “它灰飞烟灭了。”我想也不想,极为认真地撒谎道。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忽然审视起我来,又问,“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问题?被盯得人明明是你。”啧,撒一个谎就得撒无数个谎来圆,麻烦。 “不,我只是想表达,你刚刚……”话说一半,他却欲言又止,而惊人的,我从他眼里解读出了一丝窘态,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 我们还是站的很近,之间就隔着门板的距离,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我却被扑面而来的那充满诱惑的气息给迷了心智,若不是我定力足,我可能真的扑上去吸他了。 空腹的时候再遇到他真的很伤不起啊,我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师傅今晚答应给我烧的鸡来转移注意力。 而他也在我分神之时纠结了一会,然后他微微低头,蹙眉对我说道,“刚刚你回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什么吗?” 我想起了那个猪头脸,刚想说,这时后头却传来师傅的声音—— “水绿。” 循声回头,看向师傅的时候,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一看到师傅手里拎着的鸡,我乐呵呵地跑过去,一边给他捶背一边甜甜又道,“师傅您回来啦~” 目睹了我双标现场的富冈的表情可以说是很微妙了,他怔怔的看着我,看着很是震惊,但我想打击更多才对。 “我记得你们是认识的。”师傅看看我再看看富冈,沉声又道,“现在算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弟子了,过几日我要外出,我决定让他替我指点指点你的斩击。” 听到这,我背也不敲了,笑容又一次凝滞在了我的脸上。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表情如何,但我想一定比刚刚的富冈要精彩得多。 忽略我的震惊,师傅看向了富冈,缓缓道,“方才我同你说过的那些希望你好好记在心上。” “是。”富冈低头,恭敬应下。 而这时,师傅才看向我,才又说,“算起来他也是你的师兄,这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听你师兄的话。” 我不想回话,要我听他的话,不可能! “水绿。”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师傅忽然的语气变得严肃,“我不管之前你们有过什么恩怨,但在这里你们的关系便只剩下了一个,而你想要习成而归就得仰仗你师兄。” 我扭过头去,看向顶着一个巴掌印满脸坦然的富冈,他也在看着我,刚刚的高光又消失了,就像是我的错觉一般。 “叫师兄。”师傅那严厉的声音又传来。 可能是用了力气,我听到他手里的鸡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严重怀疑,师傅刚刚肯定是看到了我扇巴掌才故意在这家伙面前让我下不了台的。 难道我每日份的马萨基都比不上这个浑身上下野男人气息的面瘫男人吗?可恶。 最后,被迫之下的我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声师兄。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听到我喊了以后的他居然没有像锖兔他们一样露出了被五雷轰动的表情。我心里有所不满,当下深吸口气,朝他展露一个我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再用极为甜美的嗓音重新又喊了一次。 “富·冈·前·辈~” 喊完后,我重新打量起他的表情来。 还是面无表情。 我觉得自己的魅力在他面前都被冲进了下水道了。 我咬着牙,又喊了一次。 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但我还是忍着,笑容不能断! 随后我凑上前去,将之前从香奈惠那里学来的最新的楚楚可怜表情给用伞了,我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看着他,咬着音说道,“富·冈·前·辈,之后请一定要温柔点对我哦~” 这下,我甚至能感受到师傅在震动了当我得意地扭头看向富冈的时候,却发现他还是没有反应。 第一次,我感到无比的挫败。 “咳。”师傅咳了咳,看向我又道,“你先回避,我还有些话要同他私底下说。” 再不情愿我也只能离开了。 不过我却绕到了屋子一侧竖起耳朵偷听了起来。 “给我去山里跑五十个来回。” 富冈那头很安静,也没说愿不愿意。 然而接下来确实沙沙的草鞋与粗糙的地面摩擦的声音,我悄悄露出半个脑袋来,就见维持着面瘫表情的富冈跑了出去,而就在他跑动之时,我还是注意到了他耳后一片红…… 刹那间,我的信心又回来了。 就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我的扮乖攻势的。 啧,这群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萎了,明天接着吐jq给你们吃【?】 明天纯纯的富冈x水绿,富冈股乐了! 那猪头想得到是谁干的吧?呵呵,偷看洗澡这事儿,告诉你们,没完呢!富冈还要接着看好多张【?】 马上就是《师傅不在我和大师兄没羞没臊的私密の生活》+《大师兄趁师傅不在对我这个那个好坏坏》的戏份了,激动吗? 下一更,明天下午,不见不散,放过我今天双更吧,我快死了……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赤总式恋爱》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感谢在2020-03-09 11:19:52~2020-03-10 00:4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为了中也股我连名字都、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三更|总有人被堵嘴! * 我们三个人一人占据一方, 靠着火堆坐着。火堆里烧着的柴因为这几天天气潮湿泡过水的缘故烧得不太旺, 忽明忽暗的,还夹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火上烧着一锅汤, 鸡的香味散了出来,让人食指大动。 不过那鸡汤的香味里还夹杂了别的什么。我有些哀怨地看向了端坐在一侧的富冈,他的表情相当木讷。他自然是不知道此刻的我备受煎熬, 一来是因为鸡汤, 二来是因为天气闷热小屋更热, 他身上的气味可以说飘满了整个屋子。 师傅的小木屋并不大,本来里只有我和师傅还好,现在加了个结实的大块头进来, 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就连空气都感觉稀薄了些, 现在又是鸡汤又是他的香味什么的, 我觉得我都有些晕沉沉的了,有种抽高浓度/鸦/片的糜/烂感觉。 觉察到我的不妥,师傅望了过来,本来已经端好了一碗,见此情形便默默地给我加了根鸡腿。 “今天我煮得多,不用担心。”师傅把碗递给我, 语气比以往的时候都要温柔得多。 可能是一个人住得久了,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是特别在意自己的厨艺是不是让我满意,做的分量又是不是刚好够我吃。每次我都差点把锅底给舔干净了, 他对自己的厨艺也看得出越来越有信心了,每次就担心我吃不饱。 这么多天下来这样胡吃海喝,师傅每次都会感慨地看着我,但到最后他都会很怀疑,说的话从一开始的“多吃点,把断掉的筋肉给养得结实点”到最后的“你为什么一点也没长胖?”。 自那以后,师傅煮的越来越多,铁了心要让我长胖一点。可我该怎么告诉他其实我的身体早在上千年前就已经停止生长了……所以那些食物是进了异次元的黑洞了,但不能浪费食物的我只能照单全收了。 这时候,我看到师傅拿起了新的碗,我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里的大鸡腿,笑着接过他老人家手里的碗,一边解释了起来,“师傅您煮饭这么辛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说着我笑脸盈盈地往碗里加了个大鸡腿,眼疾手快地把里头能捞的好东西都捞进了碗里,我再堆着笑把碗递给了师傅,“这碗是孝敬您的,毕竟辛苦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您值得最好的!” 我看到他沉默了片刻,感慨地说了句好东西应该留给年轻人,但最后还是伸出手来和我接了过去,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给你师兄也盛碗,他今天也出了力。”师傅又道。 别说,这鸡就是他杀的。一想到刚刚杀鸡的时候他被鸡狂啄手背却又面瘫的样子,我觉得我可以笑一年。 “必须的,富冈前辈晚上的时候还跑了五十个来回那么辛苦,首先要补补脚的!”说话间,我重新拿了个新碗,然后把两只鸡爪给舀进了碗里。 然后我注意到富冈的表情跳跃了下。 “之后也要拜托师兄给我补课,身体一定会很劳累,所以更应该补手了,这个鸡翅尖正好!”鸡翅尖+2 “也一定会动脑……”我把刚刚搅动时记下的鸡头给捞进了碗里。 汤里头浮起来的鸡头表情很是可怕,我虽然得意,但毕竟师傅在,我还是得再掩饰一下。 这时,我用大勺子把鸡头拨向了他,然后他吓得坐直了身子,表情很微妙。 “看啊,前辈杀的鸡看向了你呢,都说生物有灵性呢,这说明它啊,记住了你噢。”我稍微低头,咧嘴崩坏一笑,藉由着忽闪的火光,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可怕。 看他的瞳孔在地震我的心里一片清明。 然而阴郁的表情转瞬即逝,我重新抬起头来,换上了温柔的表情,再对他甜美一笑,用柔碎人心的嗓音又道,“富~冈~前~辈~,希望你之后也能元气每一天哦!” 现在,他的表情就不只是跳跃那么简单了,简直灿烂到堪比四月的樱花。那是一种不可明说的表情,难以描述,想必只有亲眼所见的人才能理解我说的。 他接过了碗。 师傅看出了端倪,刚想阻止,那头他的碗汤水已经见了底,就剩一个面露凶光的鸡头躺在碗底。 富冈看看鸡头,又看看我,张了张嘴,“我……” 见状我又殷勤地给他盛了些米饭,摆出招牌笑容,又道,“富冈前辈,听说鸡头和米饭更配哦!” 然后,他整个人都在震动了。 一顿饭,我吃得很开心。 ** 之后没有训练,加上师傅明日要远征,今晚比往日都要早一些熄灯。富冈和师傅睡在外屋,我睡隔间,我在房里一直在等香奈惠他们回来,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回来。 我决定等一会就出门。 隔了一会,和往日一样,我听到隔壁间传来了师傅那熟悉鼾声。经过这么多日以来的观察,我早就摸清了他真正入睡的呼吸节拍了,这个声音正是他真正熟睡的标志。不做作很自然的、略带一丝警惕,师傅的鼾声其实很低,寻常人很难听得到,耳力超乎人类的我也是花了些时间琢磨的。 但睡着了不代表我可以肆意妄为,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把动静降到最低。 前几日和师傅学了点隐藏气息的本事,也刚好用上了,而且屡试不爽。 然后,我悄悄地把窗户拉开,一点一点的,不发出任何响声。 一扇窗户我拉了近五分钟才拉到一半,前几次开窗都翻车还被人抓个现行,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类似于开窗必有人在外面之类的设定了。 啧。 我舔舔唇,耐着性子,在第十分钟的时候终于把窗户拉开了,外头如银纱般的月光撒了进来,山里清醒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正想深吸口气,然而下一秒从窗台下方却窜出一个人头。 我睁大眼,直直对上那一双暗沉的蓝色眸子。波澜不惊的我花了0.01秒的时间认清了面前这张放大以后的脸是谁的。 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一上来就怼上来,然后糊我一脸。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片波澜不惊,他似乎并不意外和我如此近距离对视,就像是预谋了已久似的。 就在我行动以前,他张了口,“我……” 想到不能惊扰师傅,我连忙捂住他的嘴。 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终于浮现了些许惊诧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月光的缘故,他那双总是特别暗沉且没有高光的眼里忽然有了些许神采。 他的眼里清楚地倒映着此刻我的脸。 手下一片温热,他的呼吸,他的温度肆无忌惮地攻略着我的掌心。 那一刻,我反而怅然了。 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他那双眼,我觉得自己被他蛊惑了。 他或许,真的有毒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三更完成! 姨母笑了吗各位? 富冈今日如此香! 马上就来刷副本! 一边刷一边调/情 还满意看见的吗? 请大家收藏留言! 掉落红包和积分! 积分订阅更便宜! 想要好多留言quq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赤总式恋爱》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10 00:43:41~2020-03-10 16:5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玉鱼瑜煜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总有人被我压! * 我并不能判断师傅有没有被刚刚的动静弄醒了, 他老人家一向来去无声, 隐藏气息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外屋似乎有些动静,我屏住了呼吸, 手下也捂得更紧了。 富冈的脸有些红, 说不上来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什么。但那双蓝色眸子在盈盈月光下闪闪烁烁的,我被他这么看着,心里难免有几分不适应。 因为不好开腔说话, 我便用另外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愣愣的, 只是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看样子应该是懂我的意思。 怕就怕他ky过头把我给卖了。但我还是决定试着把手移开。难得这次他没有ky,结果感人,但这只是第一步。 我示意他站开了些, 然后他真的站开了,听话得不得了。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了窗台, 就要往下跳的时候, 他忽然朝我伸出手来,我本来还有些不解,但一看到他满脸认真、要给我搭把手的样子,我秒懂了。 以前的话他要这么做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踩上两脚,但他今天太听话了而且各方面都在线,要说我不意外是假的。 窗台有点小, 我要缩着才能勉强站稳,他个子很高,我就算蹲在窗台上也得仰视着他。虽然我不知道外人眼里的我们是何种模样, 但我想一定很沙雕。 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其实不想别的,难为今晚我那么对他,他也居然没有借此报复我,这家伙虽然傻是傻了点,但心眼确实挺好的。 再看他,他还维持着朝我伸手的姿势,表情很认真,虽然是在做一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为什么我此刻有种他身为新郎官向我伸手的既视感? 不想别的,我没理由拒绝别人的示好。 然后我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里又有了高光,紧接着他握紧了手,将我的手包在了掌心里。 他的手很大,也很糙,有着我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热意。我不禁想起了过去上一次与男性握手……似乎是572年前西方地狱使者别西卜因为不慎差点掉入阿鼻地狱,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他…… 那个魔爪的手感确实不怎么样。 现在我手里的温度很明显,啧,这就是人类男子的体温。 我往下跳,而这时却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探向了我,在落地以前就将我接住了,然后再把我轻轻放了下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3秒钟,他的动作也很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就算是我都忍不住想要夸夸他了,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夸他是不可能夸的了,不打他就不错了。 之后我再轻轻把窗户给拉上了,隐去了气息,离开了木屋,不意外的,他也跟了上来,虽然说速度比不上我,但看得出他也很努力在追赶我了。 此时此刻,我俩这样追逐的情形让我走忍不住回想起了还在绳守镇时的光阴。虽然历历在目,但那却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人间经不起时间的折腾,一切都变得快。 富冈也是,之前还那么ky,今天突然生性,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 …… 下了山,确定离开了师傅的警戒范围,我也不再藏匿气息。回头,那家伙还不屈不挠地在后头跟着。虽然我速度已经不慢了,但他也还是勉强能不跟丢,看得出他那次以后应该有私底下训练过。 其实我还蛮好奇他到底找我做什么。这么想着,我便一个急刹车,就听到一声刺耳的草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我停了下来,面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 接着他也学着我刹车了。然而路上太湿滑他一个没控制住差点滑倒,再搭配那个面瘫脸,简直了。 “说吧,你大半夜不睡觉爬我窗台到底想干嘛?”忍着笑,我环胸,从下至上打量起有些微喘的他了,刚刚那滑一跤把他的呼吸都打乱了,此刻的他滑稽极了。 他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睛,走到我面前来低头看着我,一开口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平淡口吻,“我有话要告诉你,而且有些事情也想问问你。” “我很忙,二十字以内概括,谢谢。”我和善地勾了勾唇,看在他今晚帮忙杀了鸡和那么老实没ky的份上我网开一面。 要知道和这家伙扯上关系没一时半会是脱不了身的,我还得去看看香奈惠他们到底怎么了。 他愣了愣,随即开口,“我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 “嗯嗯,一半过去了。”我友好的提示道。 “!” 他睁大眼,一副震惊的模样,后半截的话愣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看到他憋屈的样子我心情大好,其实不去想他砍我脑袋的事情,他还蛮可爱的,每天逗一逗,再欣赏一下他那面瘫以外的表情,确实很解压。 夜里村子安静得很,也没有夜灯,但比起被雾笼罩不见天日而漆黑一片的狭雾山,村子里明显要亮敞一些,因为月光的缘故,我也能够看清他的纠结和欲言又止。 “不说的话,那么我来问你好了。”我看着他,提议道。 我注意到他的眼里有了些许光亮。 “你的事情重要吗?”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思考,隔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那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我本来就只是耍耍他的,他要说什么事情我才不关心。再说了,如果不是今天有别的事情做我可能还会考虑留下来多逗逗他再欣赏他的表情的。 然后我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这次的速度比一开始要快了一些,他被我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但反应还算不错,在之后第一时间也跟着我跑了起来,离开了山路,他的速度也快了些,能感觉到没一开始那么受限了。 跑了一会,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然而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我。 “我说你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要是师傅半夜醒来没看到你可是会担心你掉哪的茅厕里呢。”我好心劝说道。 他怔了怔,朝我喊道,“那你要去哪里?” 他今天确实有些不寻常,先前的忽悠似乎有点不顶用了,他也算是学聪明了点。就在我考虑一鼓作气加快速度甩掉他的时候,他突然严肃朝我大喊—— “水绿,师傅说过你今后要听命于我,你难道忘了吗?!” 我被那严苛的语气给吓到了,扭过头去就见他面有怒气,我也来不及欣赏他那新鲜的表情,就见他突然停下,下蹲一个蓄力,再一口气猛地跳向了我,整套动作下来不超过1秒的时间,他就已经出色地追赶上了我。 本来距离相差不大,这一个借力跳,他直接跳到了我前面去了,而还未来得及刹车的我猝不及防地往他身上一撞,他显然也抵挡不住我的强大冲量,然后我们一起飞了出去。 在落地以前,千钧一发之际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整个人往他怀里一按,我还来不及作反应,他就已经重重摔倒在地,被他护着的我自然毫发无伤。 那一下他估计摔得够呛,虽然不至于骨折内脏破损,但也难免要淤伤了。 不过他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闷哼,现在的他看上去比我还像是塑料人,没有表情,没有一丝情绪,明明落地的一瞬间他痛得搂紧了我。 啧,这个愚蠢的人类。 “我说,你也太不鲁莽了吧,要是我刚刚速度快一点的话你不得被撞死了?”不是我胡说,马力全开的我的冲撞力堪比火车头,人类的血肉之躯能扛得住就有鬼了。我将手撑在他胸膛之上,支起了上半身,有些不快地看着他。 “还有,你刚刚干嘛那么凶我?而且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半夜了?随便乱喊乱叫是扰民!之后下地狱是要被扒皮的你懂不懂?”我一边数落着他的罪行一边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而他依旧用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着,他却一把抓住了我还在戳他胸膛的手,蹙眉看着我,“那你为什么要私自离开狭雾山?你到底要出去做什么?作为你的指导者我有必要知道一切。” 他难得硬气了些,而且还是用说教的口吻对我说出那些的,但他还是听进了我刚刚说的话,虽然严厉但说话的嗓音小了不少。 现在,他躺在大马路上,一手抓着我的,而我坐在他的腰间,这样的姿势实在…… 就在我打算起身的时候,一旁的住户忽然拉开了窗户,刚想对夜里大吼大叫的人一阵痛骂的时候,然而在一看到我俩这不得了的姿势后骂了句不知羞耻后便把窗户快速拉上了。 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洗不干净了。 我扭过头来,核善地对底下的人笑了笑,“你说说,我应该怎么找你要补偿呢?我可是因为你而‘不知羞耻’了啊。” “我没有那么觉得。”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是我所期望的,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给他点时间说完再把他赶回去的,现在看他这样,估计是铁了心不说完不回去的了。 我好整以暇,环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好,我这次给你四十字概括,我真的很忙。” 他望着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底下,这一次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估计是想不到怎么概括,想到他的尿性,我很好心,把条件降低了些。 “那就四十五字。” “……” ** 据说村子里现在流言四起,有的人说是在那座邪乎闹过鬼的狭雾山里看到了妖怪,也有人说是看到了天女,总而言之各式的谣言千奇百怪,因此村子里不少胆大的人特地到进了山去一探究竟。 回来的人还有说是女鬼的,虽然证词不一,但不约而同大家都说自己看到了有个女人在山上的泉水里洗浴。 咳咳,说的好像就是我。 富冈同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看不出来他还真的挺好心的了,还提醒我这个,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死不承认就是了。 “村子的人都在传,你还是小心点。”他说的很诚恳,只是我听不进。 “那有什么的,就算被看到了也无所谓吧,反正也不是没被人看过。”我毫不在意,毕竟我这身体跟cq娃娃没什么区别,cq的那种可还要被人拿来用呢,我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应该注意的。”我注意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他看着似乎比我还在意,明明被看光的人是我。 他意外得很坚持。想到毕竟这里的人还比较保守,我只好妥协了,再三保证自己会放在心上,反正到时候我还是爱洗就洗,我才不会因为几个傻逼人类放弃洗澡的,大不了下次让香奈惠把把风,要是有人类来了就让她去吸干了。 隔了好一会,他才同我说起第二件事,然后他一上来就很了当地问我为何要加入鬼杀队。 “我觉得你杀鬼的样子很帅我也很想杀鬼行不行?”我拨开了大片大片的芦苇,看也不看我身后的他,敷衍道。 现在我正寻着香奈惠的气味往他们所在的地方前进,他们去的地方有点远,就算是我也要花点时间。只是这跟屁虫还是跟了过来,无论我怎么说,尤其是听说我要外出他更是不肯回去了,说什么不放心我这个师妹大半夜在外面瞎逛。 看不出来他这么看重师门情谊的,我还以为他和他的脸一样,莫得感情。 前方一大片芦苇,路也不好走,实在有些糟心。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袖子,我有些不解,回过头去,直接对上了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这里有点奇怪。”他身形有些不稳。 我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果不其然闻到了一股妖怪的气息。 “我上次给你的药丸你吃了吗?”我问。 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气,那些鬼怪某种程度来说和烦人的蚊子有的一拼了。 他想了想,然后很老实地说道,“吃完了。” 这,这得是被吸了多少次才这么熟练的,我可是给了大半瓶啊,那点东西在地狱可以换十个魔芋烧了,他居然就这么给我吃完了?? 虽然我还有备份的,但他已经吃了大半瓶了。这金鱼草的药丸是不能再吃了,我可不想带着一只“金鱼草”回去跟师傅交差。 这里确实有点没有散去的妖气,但对方比我要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这才能在我眼皮底下犯案,眼下我也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了,要收也得等把香奈惠他们平安带回来了以后才行。 但他那一脸肾亏的模样,怕是走不出这一片芦苇地了。 我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 “?”他很困惑地看着我。 “愣着做什么?上来啊,你这么虚,要是再和我分开的话被人吸干了我才不管你。”我催促道,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看出他的迟疑,我皱眉不耐道,“你这是要我公主抱的意思?” “我没有。”他怔怔道。 “那你还干什么?快上来。”我摆好姿势就等他上来了。 晚风吹拂,扬起了他的黑色的长发,与黑夜融为一体,月光下,芦苇轻轻摇晃,他虚弱的脸色,更显苍白。 最后,晚风消逝,空气重归于静。 他静静地看着我,而我嫌弃地看着他。 ……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大家等的心不心急啊哈哈哈哈 我好想就这样撒糖下去嘤嘤嘤,你们觉得如何? 有没有想看奴良二代目的【?】 可恶,这个富冈太甜美了,有没有想看水绿小姐姐夺走他的初吻的【喂】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和赤总谈恋爱》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10 16:50:31~2020-03-12 13:0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琉璃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总有人求我亲亲 * 津野河畔, 芦苇丛岸, 笛声悠扬。 “说了不要跟着我你还不听,现在被吸了吧?”我没好气地说着。 我背着已经呈现四十岁老态的富冈游走于芦苇丛间, 本来这芦苇就很碍事, 现在我也没多的手去拨开前面的障碍,只能任由芦苇在我脸上划来划去的,有几次还插到鼻子, 说实话我很想打喷嚏。 但我还是忍住了, 毕竟我要是失控的话他可就不是被喷出去那么简单的了。四十来岁身子骨要是摔一下下估计他下半生都得我负责了。 我才不! “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靠近而不被察觉的?” 这时候,富冈那略显沧桑的声音在我背后飘了过来,听着有些哀怨。虽然没有面对他, 但我能脑补出他现在的样子,而且他再老我都见过。 “就没有能看到或者感知的方法吗?” “别想了。”我嘲讽地哼了声。 “人类里能看到的也只是极少数, 但大多数人都被当做装神弄鬼压根没人会相信他们, ”想起在地狱里见到的那些被冤枉的亡者或者说那些充当神棍的家伙,我更加鄙夷,“猜忌来猜忌去的,人类都是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死了还不是得乖乖接受审判, 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到头来还不是得面对所有的罪行。” “你在生气?”他贴向了我,问道, “你不也是人类,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我斜眼看了下他搭在我肩膀的那只苍老的手,又道,“你也是,好好做人不行?非得来送死。” “我没有,我只是无法对你所在做的事情坐视不理而已,我有义务。”他认真道。 “什么义务?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需要你搭上自己的命的程度……你这是犯傻懂不?我看你就是嫌命太长了,这做人还是得踏实,活着才自由,死了你的命就由不得你咯。”说完,我扭过头去,继续朝前面走着。 也不是我愿意,他这样三番两次玩命实在不应该。当年我想活都不行,这家伙倒好,嫌命长! 在我说完那些话后,他并没有反驳,事实上我也不觉得他能嘴利到反驳我。 面前的尖锐的叶片划破了我的脸颊,而这时候,他忽然拔出了刀,在上头帮我割断前面妨碍我前进的芦苇。 这几天我也有在练习挥刀,但我更习惯劈斩,因此常常被师傅训话,被骂的多了也具备了一定的鉴定能力——他虽然在上面不断地切划着,可却一点也不影响下面的我,他的下盘着实稳得厉害,而且刀法也很是利落干净。 该说真不愧是大师兄吗? “你现在是老人,记得别扭伤腰骨了,不然我可不理你噢。”暗搓搓地记住他的动作的我明面上却在底下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会,但还是没有停下动作,一面又问,“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也能看到那些东西。” “你想看到?”我眯起了眼问。 “嗯。”他应道。 “没有,你死也别想。”我不假思索道。 方法是有的,但是我才不会告诉他的。 ……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上面忽然没有动静了,我猜他估计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使不上力气,我能理解的,一阵挖苦讽刺后我也不再搭理他了。 不过被芦苇割脸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又过去几分钟,我忽然停下,远处的笛声连绵不断,似诉似泣,哀转不绝。 事情不对劲。 没理由我会在这个地方走这么久。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在十分钟以前就离开这片芦苇丛的,但现在算下来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头不下二十分钟了,要怪只怪刚刚顾着和富冈老贼说话也没注意起周围的情况。 我面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丛,风一吹芦苇被压倒一片,芦苇浪一波接一波,但往远处了看还是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时候,我感觉到肩膀上有阵阵黏腻的湿意,偏头一看却见我的左肩的衣服被腐蚀液体给烧穿了,露出了肩膀,虽然那腐液不至于让我肌肤损伤,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阵阵麻痹的感觉。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一个扭头,原本应该看到的那张搞笑的沧桑大叔脸此刻变成了一张狰狞可怖的怪物脸,而腐蚀我肩膀的液体正是从它口中流出的口水。 花了0.01秒,我反应过来了。 我被这里的地头妖怪给阴了,不出意外的话富冈可能被吃了……我是说笑的。 他的味道还在附近,我能感觉到。 “嘿嘿,你回头了,人类。”那怪物忽然朝我诡谲一笑,左右对称长着的6对眼睛里倒映着此时此刻面上波澜不惊的我,别说,拿来当镜子照照还是不错的。 “你很特别啊,人类女人,居然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嘿嘿该不会是吓没魂了吧?”他得意地笑着,一面张开了自己的那张血盆大口。 这家伙居然骗了我,害我背着它走了一路,而且还把我带来的唯二件浴衣给弄坏了。 经过0.012秒,以上活动在我脑内编译完成。 下一个半秒,在他来不及张开嘴巴吞噬我的时候,我一个扭身伸手按住他的脸,再往地下一摁,我这次没有太收敛力气,因为我很气愤我没带多少件的衣服被他弄坏了。 轰—— 地面被我压出了一个大坑,而它那张脸也被我压烂了,他那十二只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的恐惧,“为、为什么你……” “我可不是人类那样脆弱的生物。”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抬起了脚,他被我吓得浑身颤抖着。 “你,你到底是什么鬼……” “是你惹不起的鬼。” 我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然后把脚踩下,在他的脸上疯狂输出伤害,很快他的脸就被我踩了个稀巴烂,和踩人类时的那种类似于踩西瓜的脚感不同,踩这种的话会发出那种卡兹卡兹的声音,详情请参考踩蟑螂。 “你……我,我不会把那个冤大头的下落告诉你的……呵呵……你们完蛋了,绝对……走不出这里的……”我踩头的时候一般都会留张嘴巴给他们说遗言,不过今天这个没什么营养,我抬脚马上给踩碎了。 要是怕这一两只作妖的鬼怪的话我还用得着在地狱混吗?啧,真是芦苇丛大了,什么鬼都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在这一带游荡的地缚灵的低级货色,用类似于笛声的声音来迷惑人类的心智然后趁机把人吃了只是他们打错了算盘,那笛声压根对我不起作用。 另外,每一种地缚灵成因都不太一样,因此引诱人类的手法和方式也有所不同,听他刚刚说的话,估计是那种有吓人恶趣味的。 地缚灵的话也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之后我在它恢复以前先按例来了一套销魂倒刺锁链龟甲缚,接着我便循着富冈身上那股味道往芦苇丛深处走去。 没多久,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拨开芦苇,就看到了被用蛛丝缠成了蛹状的富冈,我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活着,就是嘴巴那里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难怪连呼救都做不到。 确实挺可怜的了,被吸成了老大叔了不说还得被这样捆绑y确实有点残忍了。 估计被抓走的时候被顺口/吸了一次,毕竟他可是有着香美到我都有点忍不了的气味的存在,更何况是那种连我是不是人类都无法判断的低级妖怪,不把他立马吞了已经是很好的了。 他这体质确实麻烦得紧,我在还好,万一我不在了,一遇到了厉害的妖怪他不是马上就凉了? 可我没有义务给予他任何帮助。 想到这,我无声地望向了躺在地上、面显老态的他,就像是安详死去的老人一般,这种时候我应该笑的,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其实,如果非要刨根究底的话,他被迫害都是因为我。 第一次,他是救了我,虽然过程有点不自量力但好歹也是想要帮上忙的,第二次,他是出于“保护我”的想法跟着我,虽然最后是我反过来保护他了…… 不管怎么说,他变成这副鬼样子多多少少和我脱不了关系。 都说了他体质特殊要他回去结果还是不听。真是个愚蠢的人类,麻烦死了。 我在一侧蹲了下来,伸手直接扯掉了那高强度粘合的蛛丝,自上而下,全部扯烂。 他的体格和样貌完全展露出来,那张脸虽然有些老态,但五官长得确实极好,深邃的轮廓,有力而又锋锐的线条共同交织,聚成了令人过目难忘、硬朗刚强的轮廓。 我将手轻轻按在他的胸膛处,能感觉到底下的心跳不再有力,而呈现出一种漫漫的,虚弱状态。低下头去,我凑近了他的脸。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虽然面无表情的时候让人很想欺负,但也不至于那么讨厌,其实,有的时候还挺有趣的。 我习惯了无聊而又漫长的工作,像这样偶尔出现一个让我觉得有兴趣的人,还挺好的。 之前,他问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能看得见那些彼岸之物。 之所以不想告诉他,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是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彼岸此岸本就界限分明。 可是—— “……你应该注意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虽然听着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一丝丝的怒意,莫名其妙的,还有在意和关心。 风接着一阵阵地吹来,芦苇被压弯,也不知是风的声音还是什么别的,沙沙的响声很是清晰,那股略带凉意的风绕着我的脚尖,酥麻的感觉在身体四处弥漫着。 我的黑发随着我的动作下滑,扫过他的脸,他亦无所觉。 视线越拉越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扑面而来,虽然比起之前那次要微弱得多,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属于纯男性的气息,我已经分不清此刻心悸是因为他是吸引体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啊。麻烦死了。 “你这家伙,到时候可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巴,随之俯身而上,将我的唇贴上他的,再轻轻地将气送到他口中。 看着是童颜,还以为他是那种皮肤奶白柔嫩的设定,结果因为上了年纪细胞失水的缘故,他的唇很干,吻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夹杂了他的味道的气息窜入我的鼻腔,带着一丝丝诡异的芳香,明明是让他吸我的气,却有种其实是我在吸他的感觉。 我忽然有点明白那些鬼怪对他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吸了,简直不想停下来了。 …… 之前我也说过,要想让气不足的人马上恢复的办法——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将彼岸之气作为媒介补充此岸之人亏损之气。 但有个副作用。 那家伙将会变成游离于此岸与彼岸之间的暧/昧存在,也因此他先前所说的想要看见那些看不见之物的话,也将会成为现实。 所以这是他自找的,不怪我。 ** 五分钟后,被鬼火簇拥着的我以更快的速度飞往香奈惠他们味道传来的地方。 我暂时将处于昏睡状态的富冈安置在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还点了标记了我的鬼神之气的鬼火在哪给他防身,虽然说这一带可能还有零散的妖怪,但只要接触到我那地狱的气息,他们断然不敢靠近的。 就是遇到人类匪徒之类的,鬼火也足够把他们吓退了,所以富冈很安全。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消化我传给他的气了,这个因为个人体质不同,苏醒过来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很快,我就到了邻近的一个镇子。 这个镇子深处传来了不祥且相当浓郁的妖气,应该是地方大妖怪,但一般来说不会太为难人,妖怪大多数都很爽快很好说话的。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镇上到处游荡的成片的亡者。此刻展现在我的面前的,不是什么夜晚宁静的小街,而是堪比地狱的人口爆炸场面。 粗略估计了下,至少有上千个的样子,而且全部堵在镇子入口的位置。 看上去,他们像是在避难。 缠绕着这座镇子的不只是妖气,还有更为恶臭浓郁的血腥味。 在我分神的时候,从高处楼房上忽然掉下来一只断肢,声音很响,血也溅了起来,染红了我的裙摆。 这时候,左方屋顶上蓦地闪现一道人影,速度很快,不亚于富冈。 那人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脸,而我的注意力却被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和手中那振月光下泛着阴森的绿光的刀所吸引。 距离得近,视力不错的我因此也看到了那上头刻有的字—— 恶鬼灭杀。 呵,又来一个。 这时,他忽然低头,很显然是看到了我,视线也随之停滞了。 我有种预感,他估计也认识“我”。 这位看上去是个暴躁老哥,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来砍我的脑袋吗? 我准备好了。 拼手速的时候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请带入傲娇的水绿食用,十分之有亮点,另外,风哥出场了,勇哥要翻车:) 这一个篇章比较长,请耐心食用,姨母笑一堆? 推文: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和赤总谈恋爱》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感谢在2020-03-12 13:08:32~2020-03-14 00:5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紫薇 6个;含香 2个;灵耀、芝麻汤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不识. 30瓶;熊猫君 15瓶;含香 5瓶;琉璃 3瓶;柚子茶和萝莉、沧丶、咸鱼王、懒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总有人把我夹腋下 * 从踏入这座诡异的镇子以来, 一切都在变得糟糕。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因为太过浓郁我甚至无法判断这到底死过多少人。 清爽的月空下,偏偏是另一番地狱般的景象。 我站在原地, 看着前不久闪现至我面前的白发男子, 因为靠得近了,借由着月光,他的样貌和衣着也变得清晰起来——张狂的白发刺猬头, 脸上三道可怕的疤痕, 以及敞开的白色短款羽织和鬼杀队服下的密密麻麻的疤痕, 再就是那结实有力的肌肉…… 好一个粗矿、男人味爆棚的人类男性,和我到现世为止见过的都不一样,这是我对他的第一感觉。 我的目光来到他压着鬼杀队队员日轮刀的手, 看着那手臂上凸出的青筋,我下意识感觉自己或许又要遭一遍第一章结尾受到的罪。 不过, 出乎预料的, 自从在我面前站定后,他就一直看着我。他并没有像之前富冈砍我脑袋、又或者忍冲上来那样对我动手动脚的……害,我都已经做好准备空手接白刃了。 就目前观察所得,我感觉,他应该是个很纯粹的人,毕竟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此时此刻, 我在他那双黑眸中读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到最后莫名其妙的感伤。 这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和香奈惠有过交情, 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他一直紧盯着我,就那张凶恶的脸都比大多数鬼要吓人了,估计他心里没逼数自己长得凶,应该平时没少吓哭隔壁家的小孩,如果他来到地狱工作,肯定是相当优秀的狱卒。 被这样的人一直盯着确实压力会大,但再凶(鬼)恶(灯)的(大)脸(人)我都见惯了,因此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另外,比起感受空气中的压迫感,我更在意的,可能是他的眼线和睫毛了。 他的眼线怎么画的?这睫毛怎么这么长和挺/拔?真比隔壁国的半永久好多了。如果我来到现世时能捏出这种坚/挺的睫毛,或许很多人就不会把我和香奈惠搞混了。 ……咳,跑题了。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打量,我率先开了口,同时把视线从他的睫毛上移开:“这位先生,不知道你的睫毛……咳,不,我只是想表达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该走了。” 他没有回话,那双眸却在听见我说“该走了”的时候有了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我的话让他回神了,没准他刚刚在脑补了什么事情,但我没有深究的意向。 “江湖不见。”挥一挥手,我不打算带走一片云彩,然而就在我要绕过他的时候,他却忽然向我伸出手来,他似是想抓住我的手臂,而我想也不想地就避开了。 他愣愣的看了眼自己抓空了的手,再缓缓抬头看着我,瞳孔缩了缩。 “你不认得我吗?” “不是认不认得,而是我并不认识你。”我认真地解释,我意识到,在我以冰冷的腔调说出“不认识你”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线条更僵硬了。 但我并没时间处理他的困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说什么,然而我却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一看就是个□□烦,不走难不成留下来讨论美妆吗?再说了我还有要紧事情要做。 “喂……等下!” 闻言,我迈出去的脚踏了下去,我背对着他,并没有回头,这脸还是别让他看着好,免得又惹来麻烦事。 感觉到他的视线从后方射了过来,异常火热,不亚于当初忍看我的那个时候。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开口说话,而是诡异地沉默了一会。 在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的话才飘了过来。 “你不是胡蝶香奈惠吧?” “当然不是。”我回答的很干脆。 我回头看向他,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平静道:“我的名字叫做水绿,只是一个从乡下来投奔亲戚的村姑而已,你认错人了。另外,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有所耳闻,而且你并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但很残念,我们只是恰巧长得像而已。” 这个借口可以玩一百年。 我是故意把话说得决绝一些的,因为之前的时间就因为这张脸惹上了不少麻烦,我了解到与其让他不清不楚的尝试靠近我,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处理。 话已至此,那个刺猬头男人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而我意识到时间已经被耽搁不少了,当下便扭头往前走。 然而这次,我又在被他叫住了。 “不管你是谁,我劝你最好别再往前走了,这前面的东西,并非你一个女人能应付的。” 和人的外表一样,他的声音也是充斥着满满的男人味,虽然有点霸道,但却能听出其中的好心提醒之意。 他虽然瞧着坏,但心底真心不错。果然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我回头朝他展露一个温柔的笑容,还挥了挥手,温和道,“谢谢提醒,不过我急着见亲戚,再见——”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在解释过后我的态度回归了友善,虽然这家伙看着很难缠的样子,但刚才马上放弃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果然是应该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道完别后,无视他说流露出的错愕表情,我头也不回地往镇子深处走去。 不说别的,在地狱工作的时间长了,我见惯了太多类型的人类,总的来说其实我对他印象不错的,我欣赏性格鲜明的人,有男人味挺好的,锖兔也不错,说起来,他们好像都有刀疤来着。 这让我忍不住想起细皮嫩肉而且表情偶尔奶呆的富冈,顿时他的男人味那一项被我打上了不合格,毕竟娃娃脸就摆在那里,确实很难有很男子汉的感觉,不过他的脸是真的长得好,不用戴美瞳,那个皮肤状态即使是全素颜状态也是让我这个女性都有点羡慕了,再加上那个欢迎体的设定,简直是开了挂,可惜他不懂得为自己投资。 今天似乎有点走美妆风了?没办法,经过捏脸撞脸的一系列风波,我的工作脑也装入了不少无用的东西。 可就在我走出去没多远,我忽然感觉到前方漆黑的巷子里冲来一股杀气,夹杂着血腥味,惹得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本能地将手探入挎包中,摸出了几根千本打算来防身。 我研究过,那些被他们称之为鬼的生物,味道比起寻常的人类要略有不同,人类的味道要淡一些,因此他们要想隐藏也较之人类要跟容易瞒过我的感知。 不过现在我好像并不需要思考那只藏在暗处的鬼在哪了,在我整理思绪的时候他已经从暗巷中快速冲出,朝我所在的位置猛地冲了过来,我忽然想起一开始时看到的那断肢……或许那个白色刺猬头男人就是为了追杀这只鬼才来这个地方的。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不费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虽然说这样的速度我也能够挡得下来,但我深知有更好的方法来应付这种贪婪的家伙。 呵,不是想吃肉吗? 塑料人工肉如何? 我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不仅如此,我还抬起了手,若是他要啃的话,我就当场来表演一个手撕鬼子。 “你疯了吗?!!” 可就在我兴致勃勃的档口,伴随着一声暴喝,一阵猛烈的风从我身后横冲直撞而来,卷起了我的发,我刚刚扎起来的发绳被这怪风波及,很不幸地给割断了,被弄坏的不止这个,伴随着一声衣料撕碎的声音,我那被腐蚀坏的那左边的袖子整只都没了。 现在,我整个左臂都露了出来,月光下我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惨白惨白的,好在我这一身假肉耐力好才不至于有损伤。 一切都太突然,我甚至还来不及扭头,就见我面前那面容狰狞的鬼被刚刚的怪风给卷飞了出去,接下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一个失重,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踏空了。 花了0.001秒,我发现自己正经历着前段时间忍的遭遇——被人以相当羞耻的姿势夹在了腋下,不过夹我的人并不是富冈,而是—— “你和富冈义勇是兄弟吗?”我扭过头去看着那夹着我狂跑的白发男人,“还是说把人夹在腋下是你们兄弟家的传统吗?” 在我说完那些话后,我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他低下头,怒目圆睁,眼里布满了血丝,看着情绪异常激动。 “我是说你和……”我正要重复的时候,他面色一变,忽然夹紧了我,不由分说地往镇子入口的方向冲去,也不管我话有没说完。 他的速度很快,不亚于刚刚那只鬼,现在我的发带坏了,头发也散了下来,顺着风势我的宝贝刘海和头发被扫到了脑后,虽然看不到,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得了。 啧,这些不懂女人心的愚蠢男人。 到了安全地带后,他想也不想就把我丢了下来,自己再冲回去和刚刚那只鬼缠斗了起来。虽然隔得有些远了,但他那凌厉的刀技让身为门外汉的我还是小小惊艳了下。 和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以及看到富冈所展示的那种保守内敛的刀技不同,这个白头发的男人在用一切来证明自己由内而外的那种霸道和嚣张。 虽然战斗形势紧张,那鬼较之前我所看到的的那些有所不同,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应付的游刃有余,即便占据上风他也丝毫没有松懈,而是很谨慎地应对着,每一招都极为精准和狠厉,招招致命。 甚至不需要我出手,那只鬼被消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既然如此那这里也和我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得抓紧时间找到香奈惠他们才行。 我摸了摸散下来的头发和空荡荡的左边袖子,心里有些委屈的。 我今晚穿的这件衣服是我第二喜欢的那件,虽然我的衣服是一式多件的,但这件穿感是第二好的,就这么给我弄坏了,就算是被磨平了脾气的我也会生气的。 离开之前,我看了样那个白发男人。 很好,我记住你了,男人。 之后不赔死你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风哥是继富冈以后被盯上的第二个男人【?】 下一章香奈惠助攻,有要看的吗? 富冈:我好冷,被风吹的好冷,我没有被忽略。 感觉最近大家似乎有点冷淡?收藏收藏掉了好多qaq 今天加更了…… 请用留言炸我更新!我需要你们的呵护嘤嘤嘤 -推文区-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和赤总谈恋爱》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感谢在2020-03-14 00:58:10~2020-03-14 21:5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琉璃 3瓶;阿狸牌吃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总有人被我讨债 * 我是打算先找到香奈惠他们再一起集中处理掉这里的亡者, 数量实在太多, 这里味道太多太杂,我一时也有些晕头转向的。 在来这镇子以前, 我能感觉到特别强烈妖气, 这应该有大妖怪,说不定不止一只,别的妖怪还好说, 要碰到的是食魂鬼就不好办了。 食魂鬼, 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类专门吃游魂的鬼怪, 有别于一般的妖怪,这种以亡者为食的鬼怪的心性大多受到所吞噬的人类魂魄的影响,有些特别死心眼, 我以前出差也遇到过几次,非得狠狠宰我一顿才肯放掉那些亡者。 按道理来说它们并不需要摄取太多, 一般来说吃个半只就会饱了, 因此也不至于把亡者扣在现世,但总有些学了人类的坏本事,耍赖以后有了恶意屯粮的习惯。 所以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得和它们谈条件,毕竟是人家的口粮,怎么说我们这边态度都得好一些的。 花了大功夫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气味里分辨出香奈惠的,循着味道的我来到了一条漆黑一片的巷子前, 打了个响指顺手点燃了鬼火,照亮了前方的路,视野也开阔了些。 也因此, 我看清了巷子里的情况,到处都是头发丝一样的细线,而且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悬挂在空中,看形状可以判断里头装的应该是被抓来的亡者。 往巷子深处看的话,展现在我的面前的,是一大坨更大的黑色的东西,还时不时蠕动着。 只是一眼,我便认出了我面前那一大坨是什么东西——食魂鬼,只不过是过度进食外加没有运动严重消化不良版的。 食魂鬼体格不大,也就蟑螂大小,因此食量绝对有限,而此刻在我面前的这只怎么说也得有三四个富冈了,估计肚子里不少干货,另外,从天上挂着的那些“干粮”来看,这里毫无疑问成了它自己建好的粮仓。 看到我来了,那食魂鬼震动了下,那一身的膘也跟着颤了颤,场面很壮观,不过就表现来判断,他胆子比较小,估计之前吞过类似性格的亡者,被同化了。 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之前遇到的都是些阴险狡诈且爱讨价还价的,处理起来的确比较棘手,既然是胆小的,那就好办多了。 正好我心情不好,需要做点什么来解解压。想到这,我手中的纸扇子已经急不可耐了。 “你你你别过来,你要要……要做什么?”感觉到我摄人的鬼气,那一坨被我吓得直哆嗦,身上那叠了许多层的膘也随之颤抖着。 我掂了掂半米高的纸扇子,崩坏着脸笑着靠近,一面又说,“我只是好心,看你积食了想帮帮你而已,不用谢我,我可是蝉联地狱十大杰出热心狱卒的冠军,真的不用跟我客气。” 我步步逼近,碰上那密布的黑丝,我毫不犹豫直接点燃了鬼火把那些都烧干净了,上头挂着的如同虫蛹一般的黑色迷之团状物体被蔓延的鬼火波及,从空中掉下,黑丝烧毁后露出了里面的人本来的样貌,然后我便看到了香奈惠和真菰,还有其他孩子们,算起来除了香奈惠他们都是我的前辈…… 那更加不可饶恕了。 我猛然扭头,凌厉的目光重新杀了回去,接触到我那饱含杀气的视线,食魂鬼吓得四处爬动起来,想要逃跑却奈何在死胡同,就它那身量,要跳起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翻墙是不可能的了。 我最喜欢欣赏那些罪有应得的人在面临惩罚之时露出的这种慌乱又四处逃窜的狼狈样子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吃了吗?”见逃不了它想要虚张声势,然而在我眼里,这和垂死挣扎没有区别。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笔直地朝他走来。巷子里除了我的鬼火燃烧所发出的滋滋响声,剩下的就是它急促的喘气声和我的草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虽然不响,但也足以将胆小的他吓破了胆。 “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都答应你!放过我!!”刚刚的气焰都没了,即便体型比我庞大,但摄入太多导致的身形臃肿过度肥胖让他深知自己无力反抗,它开始极力讨好我,一面坐着土下座,对我是又跪又磕的了,就差没喊我祖宗。 在他面前,我停了下来,低头身世着他那圆滚滚的身子。 “那些吃的,我都给你,你你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然而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在暴力主义至上的地狱里,最廉价也最不稀罕的,就是求饶了呵。 我用那没有袖子的左手将扇子扛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用不屑和鄙夷的口吻说道,“我说,给你两个选择。” 闻言,他怔了怔,随即我又说,“把肚子里的人吐出来还是我来帮你催吐?” 然后,我看到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么就由我来帮你做选择……”我撑开了纸扇子,血腥一笑,“积食太久有害身心健康,放心,我很有经验,应付得过来的的。” “要知道这可是地狱密不外传的独门秘技啊。”我在他面前停下,诡谲一笑。 看到他瑟缩了下,当下我便用我自身最得意的劈技,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个自上而下的劈砍,他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在一瞬的时间被我开膛破肚了。 里头被吞下的錆兔也滑了出来,我眯了眯眼,看向被我劈成两半的食魂鬼头部,语气柔和,好心提示道,“刚刚那下是出于好意,可现在我看到了熟人被你欺负了,这一下可就不是好意了哦。” “接下来,是地狱的时间。”我刻意咬重了尾音,核善地笑着。 下一秒,眼中红光一闪,继而我缓缓地举起了纸扇子。 这次试试看单位时间里能劈多少下好了,我记得我的记录是1682下。 希望可以破纪录:) 随后,巷子里传来极为尖锐的惨叫声,在之后,巷子里突然爆发滔天火焰,和寻常的火不同,这火是很纯粹的蓝紫色。 属于鬼神的火焰。 ** 从巷子里出来,我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神清气爽,除了袖子那里,简直形象满分。 香奈惠跟在我身后,手里抱着我从地狱里带来的保温瓶,因为遇到了这么个妖怪,真菰锖兔他们的灵体受损,得暂时去温房养一养魂才行。香奈惠之所以安然无恙,这还得多亏了之前鬼灯大人给的勾玉,起了固魂作用,这才让她免于一难。 现在我得回去把那些游荡在镇子上的亡者都给收了,等会再打个电话call一下糸瓜,刚好还可以顺便带香奈惠回去给鬼灯大人瞧瞧,上次他还不信我撞脸了。 不过现在得加班工作才行。我和香奈惠决定分头行动,这样比较有效率,在出发以前我给了她一打锁链,另外我还打算再出发以前传授一下我的绑人心得。 “听着,这绑人,是有学问的。”我从包里掏出一条新的锁链,把刚刚顺手抓的亡者给按在地上,一边解释了起来,“首先大体上看看要绑的位置,然后这样,再这样,再再这样,最后打结。” 我扯着锁链在底下那个被我按着而动弹不得的亡者身上快速穿行着,很快,一个干净利落的龟甲缚便出现在了我的手下。 “能再演示一下吗?刚刚有点……没看清呢。”香奈惠怔了怔,看着我的动作,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没事,第一次学都这样,我能理解的。”然后我随手一套又抓来一个亡者,“这样,这样,再这样,最后打结,这样就好了。” 我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现在懂了吗?” 我很有耐心,她要是不懂,我之后可以一遍遍教到她会。 她迟疑了下,摇了摇脑袋,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水绿小姐的速度太快了,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残影了呢。” “抱歉,抱歉,可能是绑人绑顺手了,拿到绳子就情不自禁……”我歉意一笑,然后放慢了动作再给她绑了几个。 虽然,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学会。 大概是十五分钟后,我和香奈惠分头把镇子的每个角落给跑了个遍,一个不漏地把那些被捆扎镇子上不能离开的亡者都绑好带了回来。这些亡者本来都能逃到外面去的,但因为食魂鬼在这里张开了结界,这才让他们有进无出,所以就连一些不属于这的亡者都被困在了这里,这也是我刚来时看到他们每个人都露出那样痛苦挣扎的表情的原因。 至于那只食魂鬼,我决定把它压缩了一起送下地狱交给鬼灯大人制裁,虽然说阎魔殿主管亡者生死审判,但这些有违规矩的家伙我们也是要出面管一管的。 我拖着后头一长串被绑好的亡者和香奈惠在遇到食魂鬼的那个巷子前碰面,她比我晚一些,但也收获颇丰,就是龟甲缚绑的还不是很成熟,我便就着几个比较典型的错误指正了,她也点头表示学到了。 不说别的,她真的是个人才,这段时间我打算好好栽培一下,之后下地狱了再跟鬼灯大人给她按个合适的工作。 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这里抓的加上先前存的一些亡者已经够多了,今天是个回去的好日子。在等香奈惠以前我已经联系好了糸瓜先生,说是会在津野川附近等着。 为了方便赶路,我还教了香奈惠怎么把亡者搓成球放起来,虽然说龟甲缚没学好,但搓球这个她学得倒是不错,很快我们就把抓来的1762名亡者都装进了保温瓶里了。 接下来就是去津野川那里和糸瓜先生碰面了。 我带着香奈惠沿着我来时记得路往回走,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人在打斗。虽然隔得有些远了,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其中身穿白衣的那位是谁。 我当然不会忘记,之后我是要找他要赔偿的。 而和那白衣刺猬头男人交战的那位,一看就知道是鬼,身上的血腥味比一开场断手的那位要臭得多,看他们战斗的激烈程度,也知道后来的这个要强大一些。 我并不打算参与他们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鬼算是活着的人类,属于此岸,因而不归我们管,但若要是被杀了,那就不一样了。 刚刚我收亡者的时候也顺便把那只被杀死的鬼给收了。 我觉得我应该在这里等一等的,那白发老哥应该很快就完事了。我扭头打算问问香奈惠意见的时候却见她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我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 “你老相好吗?”我很好奇,斯斯文文的香奈惠原来是喜欢那款的? 香奈惠微愣,而后失笑,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容里有几分无力和苍白。接着,便听她又说,“我和不死川先生只是友人关系而已,请别误会。” “不死川?姓氏也很男人味啊。”我喃喃道,看向那暴躁老哥,又看看香奈惠,想到之前和那家伙相处时的观察所得,便又道,“所以说是那家伙一厢情愿吗?” 香奈惠16岁就死了,那老哥虽然瞧着和富冈年岁差不多,但姐弟恋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只要有爱就够了吧? “不,我们只是偶尔会说说话的那种关系。”香奈惠摇了摇头,看向不死川的时候眼里有着怔忡,“虽然看着会让人误会,但那位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抬了抬露出来的左臂,幽幽地看着她,“温柔到一言不合把我的袖子给打烂吗?” “我想这其中应该有误会的。”香奈惠再次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就在我打算反驳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疾风冲了过来,扭头一看,却见那头不死川被打飞了过来,那鬼也是擅长使风的类型,风力还不小,我站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风有点扎脸了。 我算好了他落地的地点,往旁边站开了一些,他刚好摔到我脚边。 “要我帮忙吗?”既然是香奈惠的好朋友,出于道义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的。 听到我的声音,不死川猛地扭过头来,撑着刀愕然地看着我。又一副吓哭隔壁小孩的嘴脸,如果不是我有免疫力,可能也会被这突然一回头给吓到。 我朝他伸出手来,打算扶一把,这时只见他身子稍微一偏,估计是想拍开我的手,毕竟自尊心强,可就在他甩手之际,一只浅紫色的断袖从他怀中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而我也一下子认出来那是我被划破的那只袖子。 我沉默了半秒,在他的诧异注视下默默捡起了袖子,我那只横在他面前、本来打算扶他一把的手在下一秒朝他摊平开来,做了个讨债的动作。 当即,他流露出了震惊又暴怒的表情,欲发作,而我却先行一步站开了些,很是嫌弃地看着他。 “本来以为你人还不错,没想到和富冈义勇沆瀣一气……所以你割下我的和服袖子打算拿来珍藏回味吗?”我核善一笑,用极为平淡的口吻说道。 他错愕地看着我,脸和眼睛被我越说越红,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目眦欲裂。 但那样也阻挡不了我找他赔偿的决心,我摊了摊手,义正言辞道,“请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和服损坏的费用,ps,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是抵赖的话,死后是要下大叫唤地狱被车裂的。” ……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风哥喜提被地狱鬼神讨债成就成就√ 送小花花的风哥哥想看看吗? 点击好少嘤嘤嘤,收藏和留言也越来越少了嘤嘤嘤 大家不想看风哥吗? 富冈(脱衣):那换我来【拉住】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想要好多留言好多收藏qaq 下一更周四换榜以后,催更有效√ --推文: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基友推文:《和赤总谈恋爱》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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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聒噪的他忽然陷入了沉默,大脑里浮现起了些许片段——就在刚才,我离开后,他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而他本欲来找我却落了个空,就像一场梦一般的境遇,再次见到和已故的故人一模一样的人,寻常人都会恍惚。在他打算离开之际,却看到了挂在了一旁木杆上的那只被划破的袖子…… 我并不知道他脑中在思考什么,只能看到他的面色一点点变白又变黑,最后变红,丰富极了,他可以说是我来现世以后遇到的数一数二表情丰富的人了。 “不死川先生一直是个很有担当且善恶分明的人,做了错事的话也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香奈惠在我身旁吟吟笑着,一面向我解释了起来,“我还听说,不死川先生从小也不是生活在什么富足家庭里呢,兄弟姐妹也很多,生活一定很不容易。不死川先生作为大哥而言,已经足够优秀了呢。” 确实,明明看着是个狂野boy,结果生nv活zi力满分。 “以前的时候队伍里的人也都有不少人觉得他很难以接近,很凶很可怕什么的,但那都是表面呢,不死川先生真的很温柔的,比如说看到迷路的小孩子都会忍不住去帮忙……”想也知道后续肯定是他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把人家小孩给吓出阴影了。 而这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香奈惠忽然笑得更开心了。 这两个人关系真的不一般。 我稍稍侧目,看了眼面容稍显红润的香奈惠。碍于敏感的不死川在这,我并不能和她说话,省的让他觉得我是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香奈惠自来熟不必多说,这不死川看着绝对不是个自来熟且乐天外向的,但就他对香奈惠的态度,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这叫什么?铁汉柔情? 我默默地看向了不死川,可一接触到我的视线,他脸一黑,怒目瞪了我一眼,扭过身去背对着我、继续低头做自己的针线活。 我有种感觉,他之所以答应赔偿,一是因为他理亏,二是因为我顶了张和他老相好的脸,毕竟他大可以不认账或者丢了钱拍屁股走人的。 我把椅子搬起来,在靠近他一些的地方放下,再坐了下来,凑到他跟前,撑着脑袋望着他,“我说,你也蛮适合绣绣花什么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放下屠刀转行去当个绣娘什么的?” 闻言,他手上一顿,然后我看到了他的手背和其他肌肉都爬上了十字,视线来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忍不住好奇,“虽然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但像刚刚那样的打斗免不了要受伤的吧?你难道不会觉得这样的工作很累?” 我其实对于鬼杀队的建立还是有些疑惑的。那些鬼虽然说本质上还是人类,但论身体素质和其他各项能力都已经超出一般的人类太多,普通人类根本无法匹敌,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往枪口上撞? 富冈那家伙莫得感情我不好问,但我相信我面前这有血有泪还一身刀疤的沧桑男人,一定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回复。就是因为受伤得多,才比常人更加了解那些鬼给人的感觉到底有多恐怖吧? “杀鬼,不是工作。”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沉,就见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我看到我出发前刻意熨烫过的平整和服被他揉成了抹布,有些心疼。 “那你是怎么看待杀鬼的?”我又问,但视线没有离开过我的和服。 “宿命,我要杀死这天底下所有的鬼。”可能是越说越激情了,他拉了拉敞开的羽织,搭配那一身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的表情更加狰狞了,笑容里还掺杂着狠厉和残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受到他的影响,开始震动了起来,浓郁的杀气让路过的小孩都吓哭了。 可我还是颇为揪心地看着我的和服……早知道就不好奇这个了。 接下来,本来还人淡如菊的他因为我刚刚那番话变得有些癫狂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劲暴力起来,在我担忧的目光下,之后他终于是把衣服补好了。 补好后,他把衣服丢了过来,我接过后左右翻动了下,缝合处严严实实,针线压得很紧实,从外头上看压根看不出有缝补过的痕迹,我又仔细检查了几遍,包括刚刚被捏皱的地方,我费了些功夫才抚平了,我把衣服凑到跟前闻了闻。 除了我惯用的香水的味道以外,富冈那家伙的香甜气息还残留了些,闻一闻,简直神清气爽,爽过吸大x,别说,欢迎体真的就像是x品一样的存在。 我放下衣服后,就见他有些古怪地看着我,显然是不能理解我的行径,我把衣服递过去,“很好奇吗?要不要也来闻闻?” 然后我看到他白了眼、红着脸,作势就要拔刀了。 我毫不在意地摊摊手,也毫不吝啬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称赞道,“请原谅我之前以貌取人,你这手艺都能嫁人了。” “可以的,我相信你。”我义正言辞,又强调了一次,“别说嫁人,带五六个捣蛋小鬼都不成问题。” “给我闭嘴。”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有些局促。 之后,我表示头绳也要赔偿,刚好早间集市也开市了,我也正好可以趁机宰他一顿早餐什么的,总之,他付钱付得很爽快。虽然说这人是暴躁了点,但不得不说这种直肠子的人真的一点也不抠门,那钱花起来是真的一点也不心疼的。 和某个克扣我工时的上吊眼上司好多了。 了解到他是出于任务才来这个地方,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要考鬼杀队的,在分别前我问了他之后通过考核了能不能去他手底下工作。我就喜欢爽tu快hao的上司,说不定我今后食宿他都包了呢。 在知道我也要参加试验的时候,一路上很大佬很深沉的他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满脸不可思议又嫌弃地看着我,显然是觉得我在说大话。 我很平静,我本来就低调,这种时候不用为了一时的面子大吵大闹,之后看结果就行了。 我的态度也成功引燃了他的理智,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紧接着一把抓着我的领子,眯着眼危险道,“嗤,就你这样子?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会有培育师看得上你这种菜鸟?死了这条心吧。” 我拍拍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回来,虽然个子不及他,气场也没他来得汹涌,但我无所畏惧。我仰着头,从容地看着他。 “如果我过了,记得请吃饭。” …… ** 地狱,阎魔厅。 下了胧车,我带着香奈惠去了一趟技术科,加固了一下勾玉。经过那么一遭,虽然说香奈惠没事,但勾玉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下次要想远征顺利肯定得再加固一些。 之后我便带着香奈惠回了趟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着手准备等一会给鬼灯大人的报告,因为要集中汇报上千个亡者的生平,比较耗费时间,因此我拜托了其他有空的狱卒带着她去逛逛,顺便熟悉地方去了。 花了半天的时间,我算是整理得差不多了,而香奈惠也刚好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那尊抖s大佛。 只见那个可怕的男鬼,在一叠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行走自如,然后在文件最深处里发掘出了我。最上头的卷轴被拨开了,上方直接开了个口子,灯光笔直地照在了被埋在里头的我那奋笔疾书的手上和我的脸上时,我痛苦地眯起了眼,活生生的见光死。 在那上头一堆密密麻麻铺开的卷轴里探进来一个脑袋,把刚刚的那束光给挡住了,而我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冷如冰霜的冰色眸子。 我现在心情,和见了鬼一样,请自行体会。 “打扰一下,不知水绿小姐你的工作结束了吗?”他维持着一贯的客气的态度问候道,一双眼也扫向了我,我感觉到被他盯上的部位火辣辣的。 我本来还有些倦意,但在看到他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整个人抖擞了精神。 “要出去喝一杯不?”他的语气听上去和那些下班后相约去酒吧的社畜无异。 这话要是其他男人(比如富冈),我肯定标骚扰然后往死里打。这个让我刻骨铭心的男鬼,就是有这样的魄力让我如此。 …… 然后我们三个就去了他所说的“喝一杯”的地点——位于众合地狱的公关店“狐狸的女婿”,因为是常客加上鬼灯大人和老板阿檎先生是熟人的关系,因此和过去一样,这一次我们依旧享受最高级的待遇。 “这就是刚刚说的‘公关店’吗?”香奈惠惊异地看着店内走动的狐狸们,虽然是动物形态但还是能招待客人。我能理解,对于人类来说,这是很新鲜的场面。 我抱来一只狐狸,往她怀里一放,示意她撸一撸,一面解释道,“准确来说是经由鬼灯大人改良过的‘公关店’,之前它还是比较传统的那种类型的。” 大正虽然风气开放了些,但牛郎公关之类的在一些偏远的地方比较少见的,尤其还是英年早逝的香奈惠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之前传统的类型是怎么样的呢?”香奈惠很喜欢毛茸茸的动物,这才刚刚抱上就已经很是爱不释手了。 “狐狸野干擅长变幻之术,之前的时候为了迎合大众喜好他们会变成人类帅哥的样子来招揽客人,”说着,我指了指她怀里的那只狐狸,“你怀里那位是昔日的头牌,‘蛋炒饭’先生,是个花美男类型的,之前我还在他这里消费过。” 香奈惠不可思议地眨巴着大眼,和怀里狐狸说起了话来,这当口鬼灯大人忽然往我靠近了些,凑过来森森地看着我,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自己一个人来这里消费的。” 还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需要找人发泄一下? 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出口,我只得把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露出了职业假笑,“只是偶尔来消遣,消遣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说起来,每次来“狐狸女婿”这,他从不让我喝酒,说是喝了之后会耽误工作什么的,害,肯定是不想花太多钱,说到底就是,抠! 这时,他扭过头去看了眼蛋炒饭先生,而后看着我又道,“原来水绿小姐喜欢花美男那一种款式?”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不对劲呢?花美男怎么了?我就不能喜欢了吗? “我还以为……”看出我的疑虑,他又凑近了些,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让我亚历山大,只听得他用那低沉的嗓音又道,“我还以为水绿小姐喜欢老实稳重的那种type。” “这您就误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美男看着养眼不是挺好的吗?”我笑着回敬,“老实稳重是挺好的,但感觉有点无趣。” “无趣……是么?”轻酌着我的话,他坐开了些,端起茶杯浅浅喝了口,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还以为水绿小姐和我是同调的。”蓦地他扭头看了我一会,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也赶紧抓了一只狐狸抱在怀里狂撸,一面笑着圆场,“其实我感觉现在店面整改也挺好的,爱动物主义者之上,你说是吧,香奈惠?” “小动物真的很可爱哦。”香奈惠认同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以前就很喜欢这种小动物哦,可惜忍并不是很喜欢呢。” 虽然神态没有变化,但那热烈的注视终于从我身上移开了,我暗暗叹了口气。被谁盯上都好,都不要被这个抖s的家伙盯上。 接下来,我一边撸着狐狸真身状态荞麦面先生,一边汇报情况的同时一边回答鬼灯大人的疑问,虽然说是喝一杯,但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放松,只是工作的场所换了个地方罢了。毕竟社畜的眼里,到处都是办公场所。 “我觉得香奈惠小姐的提议不错,加入那所谓的鬼杀队确实能大大缩短工作时间,香奈惠小姐的策划能力不错。”鬼灯大人看向一边和我同款脸也同款撸着狐狸形态的蛋炒饭先生的香奈惠,“难得水绿小姐向我大力举荐你,之后任务结束了,请务必要来地狱面试工作。” 香奈惠笑着答应。他们两个相处得很融洽,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里就不得不感慨一下香奈惠的自来熟和社交能力,虽然说那鬼畜待女性很友好也很礼貌,但鉴于之前他给我留下的不可磨灭的阴影,我就职初期都不敢和他靠的太近,正常交流什么的更不必说了。 这是一个,我全副身心、所有细胞都为之恐惧的男鬼。 这时候,鬼灯大人忽然扭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在撸狐狸的我,又道,“真是让我意外,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太敢相信,水绿小姐真的很厉害。”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这是在讽刺我。但能怎么样?在上司面前还不只能赔笑?社畜的悲剧我无力挽回。 另外,这一路上因为同款脸的缘故,我和香奈惠接受到了不少人的行注目礼,我本来还有些担心香奈惠会不习惯,但看她谈吐从容的样子显然是我想太多了。 “鬼灯大人。”我脑中忽然有了个想法,“若是我和香奈惠一开始不说明身份,而且在装束打扮都一样的情况下,您是否能认得出谁是谁?” 他淡淡地看向了我,说道,“认得出。” “此话怎讲?”我挺好奇的。 “怎么说我也和水绿小姐你一同共事了千余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端起茶杯淡淡地喝了口,看着我,眼眸暗暗的,语气有了些异样的起伏。 “水绿小姐是特别的,而且也是我千里挑一的人,我不会认错的。” 这话勾起了我被他堵家门口一个礼拜差点饿死的不堪回忆了,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香奈惠看看我,再看看鬼灯大人,眼里的笑容更加明媚了,“我很好奇,鬼灯先生为什么说水绿小姐是‘千里挑一’的特别存在呢?” 鬼灯手上动作一顿,放下茶杯后,他抬头看向了香奈惠,平静道,“你有所不知,水绿小姐在地狱里其实是有个很响当当的外号的。” 香奈惠一脸兴趣,眨巴着大眼看着我们。 我坐开了些,一手捂脸,一手塞耳朵。 接着那对于我来说犹如诅咒一样的所谓响当当的外号,就从鬼灯大人那无情的口中说出—— “扑哧扑哧绿川的鬼女小姐” 之后,我相信,他肯定要把如何听到我的传闻然后为了撬墙角把我堵在家里一个礼拜差点饿死的事情告诉香奈惠了。 那是一段悲伤的故事,真的,很悲伤的。 我感觉到空气变得焦灼起来起来,如果可以,我宁愿回去找富冈玩。 …… 作者有话要说:风哥缝缝补补,超可爱。 意不意外萌风哥捡袖子? 许久不见的鬼灯,爱了。 马上揭晓小姐姐的过去。 等一下就和富冈鱼鱼玩! 最近收藏留言越来越少。 大家不爱我了吗不爱了?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收一个,留个言好不好? 我需要你们的鼓励嘤嘤~ ↑这么整齐,你们爱吗? 今天粗长粗长高不高兴?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17 00:10:07~2020-03-18 23:2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一更|总有人送东西 * 众合地狱, 狐狸的女婿。 “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地狱还被叫做黄泉,靠近彼世之门的地方有一条河流, 因为其颜色为极其罕见的绿色而因此得名为‘绿川’, 河水迅猛湍急,这条河附近的村子常年饱受水涝灾害的折磨。” “那河水发源自三途川自然无穷无尽,无论做多少排涝工作都是徒劳的。”鬼灯大人看了眼在角落里喝着闷汁的我, 眼中一片深沉, 而后看向认真的香奈惠, 继续说道,“其中就有一个叫做旱喜喜村的,在第三任村长上任以后就有了水祭的习俗。所谓水祭, 即将活人献祭以祈求变化无常的神明庇佑。村子每年都会挑选两至三名的13岁的童贞女孩作为祭品投入水中。” “小的时候确实有听说过类似的怪谈,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听到这, 香奈惠掩嘴惊呼, “那么做真的有用吗?” “有个屁用。”我喝道,一个没控制好力道,手里的杯子给捏碎了,我的突然激动让全场突然安静下来,纷纷扭头看向了我。 意识到自己在上司面前失态的我有些窘迫,求生欲使得我赶紧压低声音改了口, “我是说没点卵用……不,呃,总之他们就是迷信, 高天原那些家伙才不会搭理这些什么鬼祭品,再说了地狱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 鬼灯大人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了我,一面对香奈惠解释道,“水绿小姐偶尔会这样,还请多多担待。” 香奈惠笑着点点头,一双眼在帮忙给我擦手擦裙子的鬼灯和一面推脱不得只能乖乖坐着任人摆布的我身上转来转去的,我没有发现,她的笑容有些暧/昧。 收拾完我后,鬼灯大人又坐了回去,继续自己的表演,“那些被投水而亡的少女因为尸体的缘故全部都被困在了绿川里,哪里也去不了,积怨已久的亡魂诅咒着村子。这也是每一年村子投入妙龄少女后仍无法平息水涝的原因,其中有个积怨最深的少女,凭借诅咒之力将整个村子都摧毁了。” “不仅如此,怨恨还让周围所有的村子都受到了波及。”说到这,鬼灯大人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接触到目光,我把头扭开,有种自己的中二历史被人剖析的尴尬。 “那便是扑哧扑哧绿川的鬼女小姐的由来,听闻绿川出身的女鬼们将来都成了一方鬼神。” “说起来,我很好奇那个‘扑哧’的是怎么回事?”香奈惠忽然问道。 “哦,那个,有两个说法,一是因为那些祭品入水时发出的声音,二是之后遭报应那些人入水的声音。”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还一本正经地用男中音还原起了入水声音,“扑哧扑哧扑哧……” 我拉过香奈惠远离了他,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道,“你别管他,他偶尔也这样抽风的,为老不尊讲的就是这个。” 听到这,香奈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这时鬼灯大人坐直身子指着她颇为严肃地说道,“就是这种声音!” 香奈惠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我知道,扒我老底这事是停不下来了。 ** 回到住所后,我去换了身和服,不死川送的那件已经弄脏了,只能在地狱洗了晒干等下次回来再带走了,顺道我还补充了些拷问道具方便下次工作。 出发前,我让香奈惠先去找糸瓜先生,因为我还有些事情得和鬼灯大人再交代一些事情,顺便商量一下如何安排錆兔他们之后去处。 出了女澡堂后,我便直接去了阎魔厅主殿鬼灯大人办公的地方,一去,他果然在那里。吃饭时间就算是再忙,阎魔大人也会乖乖去吃饭,但这个社畜的世界仿佛只有工作。 看到我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点温度也无,是我熟悉的他了。 “我觉得水绿小姐今天的形象改变还挺不错的。公事了千余年,偶尔有些变化确实很容易让人眼前一亮,刚刚那副打扮很适合你。” “您是说那件绿色的浴衣和布花发饰吗?”我看了看身上穿的旧浴衣,再摸了摸因为洗了头发披下的头发,不由感慨,“连您也这么说,看来那家伙的眼光确实不错。” “那家伙?”鬼灯大人眯了眯眼,手也微微收拢了些,“这么说是有人有意送你衣服饰品了?我记得这是不合规定的,我建议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水绿小姐。” “我登记过了,回来的时候就去登记了,所以是绝对合法的!另外,我没偷没抢,是人家弄坏了我的衣服赔偿我的。”我赶紧解释,怕他误会我违规。 阎魔殿成立之后,这此岸彼岸就有了严格的界限,彼此不能互相影响,因此登记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和出入境一个道理。 “弄坏了你的衣服?”他的腔调听着让人有些压迫。 “只是不小心而已,我也第一时间让他赔了……”我越说越没底气,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在他面前我真的硬气不起来,尤其是那个眼神,让我每次都能联想到他扛着狼牙棒守在我家门口的场面……直接给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了。 “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你会因为区区的人类受到损失,噗呲噗呲绿川的鬼女小姐。” 我不明白他怎么就能抓着我的痛脚不放呢!他今天也太刁钻了些,以前我就是不小心把亡者给打得差点没法恢复他也没这么在意的,还是说他这是忙工作憋坏了? 他一直看着我,我的沉默使得他的气场骤然变得很是微妙,这让我想起了当初不经意撞见他刚起床的样子,那个低气压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想看到第二遍。 同时我也忍不住担心,这将来他要娶老婆了,估计新婚第二天早上新娘子要被吓跑,之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被抓回来,就是不知道有谁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 他从位置上起身,然后走到我面前来,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了下。虽然看了千余年的面瘫脸,但每一次都让人亚历山大。 同样是面瘫,他和富冈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可是之前你所说的那个‘愚蠢的人类’送你的?”他凑近了些,故意咬重了那几个字眼,“我记得,是叫做富冈……” “不是他!”我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赶紧站开了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一直盯着我,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的我有种背着父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好奇怪,明明事情和富冈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我会紧张鬼灯大人会对他做什么? 一定是富冈那家伙太蠢了,一旦被鬼灯大人抓住把柄的话肯定会被吸得骨头都不剩的,没错,我肯定因为那家伙智商情商感人才这么担心的,恩。 觉察到那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脊背一凉。我不知道此刻他眼里的我如何,但一定很怂。 “鬼灯大人……?”我端起职业假笑,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然而却被他严肃的话语所打断。 “水绿小姐办事我一向很放心,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我希望你心里明白,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将我所有的掩饰都打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斯巴达,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这份上了我不可能听不懂。 他这是警告我呢。 这还是我来这里工作的1106年里第3次警告,前两次还是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大概是看到我有些沮丧,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俨然上司说教的姿态又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工作出色完成的,毕竟你可是我在那千余名名为水绿的女鬼中一眼相中的高端人才。” “一共是993名。”我无力提醒道,他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吗?哄狗狗都不带这样的。 “水绿小姐的记性依旧是令人惊叹的好,这次临时出差确实委屈你了,若你不嫌弃我也打算给你些补贴当做弥补你的损失。”他正色道,“我那里还有些衣服首饰,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有想要的不用跟我客气。” 谁会相信一个单身社畜会有那种东西??? 该说是……男人的嘴,不,男鬼的嘴,骗人的鬼? 看出我的疑惑,他忽然立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淡定地补充道,“前段时间外国地狱的使者来做客,就送了些首饰和衣物作为手礼,我也用不着,就都给你吧。” 所以说他这是趁机处理用不着的东西?不过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 原来其他地狱原来流行送女性/用品给男性官员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鬼灯股估计蠢蠢欲动了,下一章鱼鱼出来了~ 这一章很长,拆成双更,请留个脚印然后往下面戳呗~ 我这么勤快换不回来你们的宠爱,之后任性出走算了嘤嘤嘤 你们好坏坏也不哄哄人家,哼【请珍惜这个傲娇且还未离家出走的作者】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18 23:23:24~2020-03-20 23:5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枫秋棠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二更|总有人被公主抱 和之前一样, 在正式出发之时, 鬼灯大人也来送行了,说是一会也要吃饭顺路送送我, 但我没多在意, 他做事从来没有章法,看似循规蹈矩其实随心所欲得很。 在我登上胧车之际,他忽然喊住了我。 我维持着拉裙摆上车的姿势, 扭头疑惑地看着他。 看着我一会, 只听他沉声缓缓道—— “希望水绿小姐能不忘初心, 也希望你能记得当初入职前说过的话。” 我清楚地记得。 他今天是第三次给我了暴击。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股脑地提醒我过去的事情,明明他已经有1105年都没再提起过了。 ……总而言之, 因为他那些话,我今天的心情其实有些不大好。 上车了以后, 虽然糸瓜先生也有像以前一样努力地找话题跟我聊天, 我却没有什么心情聊天,一旁的香奈惠可能也注意到了,便替我接下了摊子,虽然说时不时拉我说几句,但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 “若是水绿小姐信得过我的话,如果有什么话不方便和鬼灯先生说的话, 不如同我说说?”香奈惠坐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是上车前说的那番话吗?很抱歉,我也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 我摇了摇头, “其实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她也是个靠谱的,我也感觉偶尔也可以找个人倾诉下的。香奈惠很安静,似乎是在等我把话说出来。我叹了口气,决定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 “鬼灯大人在绿川守了我一个礼拜,就为了让我加入地狱,但我一开始的态度就很坚决,我并不想去工作什么的。虽然说差点被饿死,但最后我放弃并不是因为这个。”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今天都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想必你也知道鬼灯大人说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但还有些事情是他都不知道的。”我顿了顿,又道,“我的怨气太重,如果不是有其他伙伴的帮忙,可能我已经变成了怨灵地缚之类的丧失理性的存在了……” “在你入水以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吧?”香奈惠又问。 我点点头,“村子推选祭品的方式一直很公平,到我13岁那年的抽签,父母亲人死于水难而成为孤儿的我却有幸逃过一劫,可以说运气好,也可以说不好……因为那年被抽中的人是村长家的次女。” “所以……他们……”香奈惠捂住了嘴,眼里满是震惊和心疼。 “是的,在约定的日子的前一天晚上,趁我熟睡之时,那些野蛮的人强行闯入了我的家里,我根本无力反抗——他们毁掉了我的脸……也许觉得不够,之后索性割了下来,替我戴上了面具,在我的腿上绑上石头,最后再将我沉入那冰冷的绿川之中,虽然说被割了脸大失血的我不至于死掉,还吊着一口气,但最后还是逃不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1208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事情仍历历在目,我脸上的痛苦仍旧隐隐作痛着。 香奈惠的眼睛已经红了,相较我还能平静描述的状态,她的表现要来得更激烈得多。我从她眼里读出了不可思议,愤恨和同情。 看到她脸色不好,我好心提醒,“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可她却抓着我的手,诚恳且坚定的看着我,“请继续说吧,我没事的。” 看着她,我继续说道,“如之前鬼灯大人所说的那样,我因为我的尸体的缘故无法离开那个地方。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毕竟村长是因一己之私拿我做了自己女儿的替代品,怕东窗事发,他们在之后把我的尸首从河底打捞出来后便分做了323块,丢在了山里不同的地方。也因此,在遇到鬼灯大人以前我是无法离开那个地方的。” 能感觉到,在听到我被分尸一事之时,她甚至藏不住自己的杀气,那是内敛的她少有的失控场面,我觉得有些新鲜。 “所以说是鬼灯大人解救超度了你吗?”香奈惠焦急的问道。 “一半一半,在地狱没有超度这种说法,死后的人只有一种下场,便是赎清生前罪行然后转入轮回,而像我这样暧/昧的存在,没有轮回的资格,没了就没了。之所以加入地狱,是因为我想要让那些曾经对我做过不可饶恕之事的人付出最沉痛的代价。”我握紧了拳头,“地狱,就是为此存在的,而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便主动提出要加入了。” “那么鬼灯先生那之前说过的话……” “毕竟他答应对我复仇一事不做干扰,而我也相应对他做出了承诺,锁起来应该算是入职宣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就只是和人类划清界限而已。”我坦然道。 “为什么要做这种誓言?”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大概是因为我从良之前害了6752条人命吧。”看着她,我不假思索道,“只要是靠近绿川的人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扑哧扑哧绿川的鬼女的称号也应该是那时候传出来的,这才让鬼灯大人查上门了吧。” 说完后,我看向香奈惠,却见她在发呆。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才把她给拉回魂,大概也猜得到她是因为什么而这样失神,我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番。 “放心好了,我已经很努力再改变自己了,你看我现在不是逢人就劝行善积德了?我真的有努力在改变的,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她还是愣愣的,我想了想,当下端正了坐姿,俨然一副黑帮大哥金盆洗手的姿态。 “我已经从良了,嗯。” 而且害人的冲动也没了……咳,富冈那个是欢迎体,不算! *** 回到现世,我还得去看看富冈那家伙醒来没。虽然说我和香奈惠在地狱已经待了一天多,但对于这里而言,也不过过去片刻时间罢了,彼岸此岸的时间是不对等的。 注意到香奈惠脸色不大好,我便提议让糸瓜先生将她连同我的行李一起先送回师傅的小屋,由我再去把很大概率还不省人事的富冈接回去。 她答应得很爽快,但我还是看得出她心事重重的,眼里也有着怔忡。我明白,在知道我的过去后,如此善良真诚的她,断然不会轻易接受的。 胧车在我来时经过的那片茂密的芦苇地上空停下,我拉开帘子,俯瞰着底下那绿黄相间的一片,微凉的夜风卷起了我那湿了又干了的头发,虽然我的头发并不长,但却因为那不确定风向的风而被吹得乱糟糟的,有些还飞到前头阻挡我的视线,也很是碍事了。 撑着门槛,我转过头去,看向香奈惠,她也抬头看我。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我问。 她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帮我扎个头发好吗?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顺手,如果你有精力的话……”我看向别处,声音也不太大。这时候,我感觉我觉得她会拒绝。 不过我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她忽然笑出声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梳子,一下子变得和之前那样,很是热情地拍了拍前面的榻榻米示意我坐下,一边还柔声催促我动作快些,刚刚的阴郁,似乎一扫而光,而我就像是个做错事却被接纳的孩子一般,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毫无疑问,她算是我遇到过的最善良的人了。 “想要什么发型都可以的哦。”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元气。 “那麻烦你了。”我调整好心态,而后背过身去,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后头梳发时的声音沙沙的,和外头风吹动竹帘发出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倒也和谐。这时,她忽然哼起了歌,听着她温柔甜美的声音,我的心情也安定了些。 事实上,我并不是不会梳发,我觉得我们之间还差一个契机,让我们不那么尴尬,所以我才这么要求的,而聪明如她,或许,也明白我的想法。 这样,也挺好的。 十分钟后,我从胧车上一跃而下,恰好在我之前留下的标记处落了地。我用作警戒的鬼火也在一瞬间的时间绕着我转了起来,然后消失不见。 我蹲下,看着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富冈,他瞧着睡得挺香的。我明白,加入鬼杀队以后的人长期都处于一种浅眠警觉的状态,很难得会像这样毫无防备地熟睡,在这种世道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已经成了很艰辛的一件事,没有人会敢往深了去想。 睡觉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扯住他的手打算像上次那样把他拖回去,可一接触到那温热的肌肤,就像是被烫了手一般,我下意识把手快速缩回。 果然我还是不太习惯和人类这样突然近距离接触。或者是潜意识里还抵触他,又或者是今日所说的那些事情勾起了我对人类的一些恶意的想法。 风一阵阵吹来,拨起了他的黑发,那张清俊的脸彻底展露在我的眼底,别说,我感觉睡着以后的他也没那么讨厌了,不说话不面瘫的话,还是挺帅气的一小伙子。 我不打算在这里把他叫醒,既然睡觉都变成那么困难的事了,就算我今天心情不错、好鬼做到底好了。 忍住心里那股子奇异的感觉,我把他从地上扛了起来,调整了下姿势,感觉还是不太舒适,最后我把他给挪到了前面然后公主抱了起来。 好在行李都不在我这,免得我没手提。 月夜之下,晚风吹拂,芦苇一丛接着一丛被压倒,而我在其中却畅行无阻,我与富冈的影子投射在后方,纠缠在了一起,分也分不开。 …… 这次我加快了脚程,虽然抱着个人,对我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的,按着来时记住的路,我花了来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回到了津野镇,之后又穿过几个村子,来到一条通往狭雾山的笔直的泥泞小道。 马力全开的我,外人看着,估计只剩下残影了。 到了狭雾山山脚下,说来也巧,富冈突然醒了,可能和我这一路上颠簸有关,他醒来时脸色并不是很好,再又发现自己被我抱在怀里,而且还是公主抱的姿势,我难得地在他脸上看到了窘迫的神色,但却是转瞬即逝,快的我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然后他瞬间从我怀里跳了下来。 我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虽然他还是那一如既往的面瘫脸。 看着我许久,我能猜到他脑中可能已经经历了相当漫长的脑补,别看他看着好像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其实也是会脑补的。接着他皱了皱眉,看着我,一双暗沉的蓝色眸子里满是认真。 在他即将开口之时,一声令我们猝不及防的沙哑声音自我们身后不远处飘了过来——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师傅这是抓x在场【?】 富冈出来了,而且还是奔跑在静谧夜晚之下+浪漫的公主抱,还满意你们所看到的吗? 小姐姐对人类有偏见是情有可原的,就让富冈鱼鱼用爱来感化她吧【?】 水绿:听说你喜欢我?那你快点死吧,这样就能下来陪我了【计划通】 在这里,不怕柱灭√ 收藏啊留言啊嘤嘤嘤,说好的要宠爱我的你们怎么都跑没影了???不然我要任性了,哼! 马上就是你们想要的一对一富冈手把手教学,期待不?继续我们没搞完的jq,爱了吗?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中也二代文→超软萌一家三口:《某天我当了爸》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第33章 总有人给我炖鸡肉 * “我……” 对师傅一向有问必答的富冈刚张嘴, 我在旁边就伸手掐住了他的腰, 然后我看到他面无表情扭过头来看着我,皱着眉, 表情很是不解。 “师傅您不觉得今晚月色不错嘛, 我就出来赏月了,然后我就很巧地遇到了……”刚想说同样出来赏月的师兄,我马上打住, 这富冈一个愣头青怎么可能出来赏月, 当即便麻利地改了口, “遇到了出来小便的师兄。” 富冈:???!!! 空气死寂了一会,师傅的视线从震惊到变形了的富冈身上停留了一会后便移开了,然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这一身打扮是远征去了?” “没,没有, 刚刚和师兄下山瞎逛, 他说看我衣服少就掏腰包给我买了,说是见面礼。”我笑着,然后在后面掐住了他的腰,往外一拧,然后我看到他眉头跳了跳,瞳孔地震了起来, 但好在他面无表情,并没有怎么露陷,我突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 “路上也一直在说我穿这一身很好看呀, 不是吗,富·冈·前·辈?”我刻意咬重了他的名字,加大力气的还有我的拧他腰的手。 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迫于我的淫/威,他把注意力投向了我新换的鬼灯大人送的衣服和我头上那不死川送的头花,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迟钝地点了点头。 见他配合,我便就放过了他,把手也给收了回来,然后我小跑着过去,站在了师傅身后,撸起袖子一上来就给师傅来了套马萨基,一面殷勤道,“师傅您有所不知,其实我觉得白天的练习还不够,所以就私底下拜托了富冈前辈来指导我的斩击,本来打算要练习的,您就来了,真巧呢。” 虽然说戴着面具没法揣测他此刻心情如何,但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放松了下来,说明这么多天以来我针对他研究的马萨基是有用的。 接下来就是那个不会撒谎的麻烦家伙了。 我抬起头来看向还在底下处于迷茫状态的某人,我朝他摇了摇头,只要他闭嘴什么都好说,师傅这边还是很好哄的。 估计是看懂了我的暗示,他真的乖乖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了。 “我要出发了,你们好自为之。”丢下这句别有深意的话后,师傅最后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后便也不再发问。 所以,蒙混过关√ 虽然说是要远征,但师傅他老人家也没带行李之类的,也没说要去多少时间。在山脚下和富冈单独谈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和平日练习跑步时那样迅猛而没有一丝声响,师傅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虽然说住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但他的过去来历等等,始终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从不提起。 我一直望着师傅离开的地方,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得,可能是人类时期还保留下来的“师徒情节”在作祟吧。我生前也是个学徒,学的冶铁,但因为力气太小,最后沦为了洗衣做饭外加扫马桶的那个,但我并不因此感到沮丧,教我打铁的师傅和鳞泷师傅一样,有着让人情不自禁想给他扫马桶的那种德高望重。 周围逐渐亮了起来,太阳从浓云中钻出了个头,连带着将夜里的最后一丝寒气也都被驱散,空气渐渐地变得热了起来,阳光肆无忌惮地撒了下来,恰好有一束打在了我身上,照得人有些发烫,梅雨之后的酷热已经有了苗头。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我知道是富冈正朝着我所在的位置走来,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他恰好挡住了我面前所有的光景也挡住了那束烫人的阳光,可这样却不给人压迫的感觉,反而有种奇妙的感觉盘踞在了我的心头。 我微微抬头,对上那双冷静的暗沉蓝色眸子,没有说话。 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头上的头花停留了一会,而后又落在了我身上的崭新和服,好一会,才听他又说,“我认为,你应该不是去别的镇子买衣服,所以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他的记忆估计也只停留在自己被抓走后被吸晕前的那一刻,因此会好奇我之后做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很在意吗?”我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望着他。 他安静了一会,忽然点头,“没错。” “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我环胸看着他,他还是一如既往耿直,能感觉到他眼里也是一片纯粹的,纯粹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为什么要好处?只是说明一下情况而已,并没有对你造成损失吧?”他不解地歪着脑袋,此刻歪着脑袋的我们同款歪脖注视着对方。 我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些,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感觉到我的有意疏离,他的表情越发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样的气氛不太对劲。而之后,说不定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要以这样的相处模式相处,虽然不至于讨厌,但该怎么说呢……不是特别期待。 “你昨晚上是遇到了什么人?”在我思考的余地,他忽然说中了,毫无预警的,让我感觉他昨晚是不是跟着来了。 “你说对了。”看他这样,我决定吊他胃口,“昨天晚上的时候我遇到了鬼。” 在我说完后,他紧张地瞪大了眼,上前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晃啊晃的,“鬼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了?!你知不知道就你现在的情况遇到鬼的话是无法独自应付的!” 恐怕师傅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但我应该也不至于对付不了鬼,打不了我可以跑,跑不了他们也不会觉得我好吃吧?我被他摇得七荤八素的,但他整张脸的担忧却不像是假的,他是真的在担心我。 “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你太紧张了,停,停下!”我拍拍他的手,听到我的话后他不摇了,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我,想看看我哪里受伤没。 “我没有和鬼正面接触,是鬼杀队的人灭的鬼,你可以放心了。”我强制性把他的手从我的手臂上掰开,他愣愣的,表情又恢复到了那个莫得感情的样子,刚刚的紧张就像是我的幻觉一般。 我才知道他原来也会有那样紧张的一面。不过想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菜鸟”,他就是因为担心才大半夜跟着,结果又听说我在他昏倒后遇到鬼,是谁都会为我的遭遇捏把汗。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 看在他今天这么乖的份上,别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隔了一会,他看着我,才又问,“昨天还发生了什么?” 我想了想,又道,“也没什么,就是衣服被那个不死川弄坏了,我让他赔偿而已。” “?!” 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在我欣赏之际,他忽然又抓住了我的手臂,皱着眉看着我。 “不死川,对你做了什么?”虽然声音没变,但明显感觉到那语气里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我忽然想起了些事情,当即抬头看他,有些好奇地问出来。 “你和不死川是不是兄弟啊?” “???”招牌困惑表情。 “他和你一样好喜欢把人夹在腋下,我想知道这是你们家的传统?”我是真的很严肃地在探讨这个问题的,“你们两个虽然说没有兄弟脸,但应该关系不错吧?” 尤其,在听到我说一样的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露出了同款的表情。 这不是兄弟是什么? 没血缘关系?也可以是拜把的嘛! 我才发现,现在富冈的表情可精彩了,我似乎又解锁了新表情了…… ** 考虑到我一夜未合眼,富冈表示将原计划好的训练给推迟到下午,所以在回去以后他就把我锁在了家里,说是哪里也不许去,也是很强硬了。 但我明白,他这是怕我又跑了,毕竟昨晚有前科。 在屋子里的我拉开了窗户,却见窗户已经被人从外面用几根木板给盯上了,妥妥的囚禁y,虽然说几根板子和锁头根本不至于把我困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联想到他面无表情地在外面钉板子的样子就好笑极了。 透过丝丝的缝隙,我注意到他下了山。 既然是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推脱了,睡觉就睡觉,算起来我也两天没合眼了,休息好了下午才好欺负回去(?)。 本来是打算让香奈惠跟我一起休息的,但她却突然提出想出去办点事顺便散散心,虽然我有些不放心,但她比较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就由着她去了。 或许,她需要些时间冷静冷静一下,昨天到现在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就这样我脱了和服盖在被子上睡了下来。我穿的衣服都是特别定制的,因为我体内怨气和寒气的缘故,一旦我在不受控的状态下,例如熟睡后,就容易侧漏什么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的衣服都不离身的,鬼灯大人送的衣服也是有此类作用的,这也是我没把不死川的衣服带在身边的缘故,寻常的衣服也就醒着的时候能穿着玩。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是饿醒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食物的香气和……富冈的味道。 那味道闻得我有点陶醉,在我饥饿状态的时候闻这种味道简直要人命。那香味驱使我睁开了眼睛,驱使着我的身体朝着屋外走去。 我拉开木门的时候,那股味道越发浓郁,直接往我脸上扑了过来,我有些晕头转向的,眼前仿佛有五六个富冈在快乐的奔跑着。 本能的引导下,我赤着脚往外走,到了外间,我看到了正盘腿坐在锅炉旁的富冈,此番情景,无论是富冈,还是那锅里翻滚着的鸡肉,都那么可口美味。 “哦,你醒了。”看到我走过来,他放下手里的大汤勺,淡淡道,“听师傅说你喜欢吃鸡,我去山里给你打了只鸡,吃完以后就去山上练习。” 他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进去,此刻我已经饿坏了,忘了说,我一般不久睡,是因为睡觉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完整消化的过程。我能感觉到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化完毕,我的肚子很空,什么也没有,肠胃在不断地对我的身体发出饥饿的指令。 好饿,好饿,好想吃东西…… 我的视线在富冈和锅里的东西之间来回徘徊,说不上来我到底是比较想吃哪个,还是两个都想吃。我知道我现在有点不清醒,但我真的饿坏了,水绿这种鬼怪,是饿不得的。 大概是看到我流露出的贪婪眼神,他看了眼处于沸腾状态的炖鸡肉,而后抬头看着我又道,“还没好,再等一会。” “没事没事,我不会拉肚子的。”我伸出舌头舔舔嘴巴,作势就要当着他的面偷吃。 可在我伸出手的时候,他快我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手与手接触的那瞬间,我感觉到他的手传来的异常的高温,我下意识抽回了手,果不其然,我的手腕上留下了明显的指印。 这一下我是马上清醒了——如果说我刚刚是没睡醒依靠本能在行动的话。 他也被我的动作吓到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看向我时,眼里一片惊诧和疑惑,“你的手好冷,怎么和冰块似的?” 所以说刚刚不是他太烫人而是我太冰了……我不着痕迹地把留下了印子的手藏进袖子里,故作若无其事,“一定是你的错觉。” 睡醒之后我是需要点时间恢复体温的,而且刚刚被迷了心智也没把外衣穿上,一个不留神就这样出来了。 “哦,炖鸡肉……”富冈低头,看着那一锅本来还在沸腾的炖鸡肉现在已经凉了,而且底下的火也灭了,眼里有着惊讶。 “我去穿个衣服。”我拉拢了身上的里衣,丢下这句话后,火速逃离现场,留下了他一个人还在对着突然凉下来的锅发着呆。 回到房间后,我火急火燎地坐起了热身运动,现在体温太低怕是再拖下去这屋子都得结冰了,最后等到体温恢复了我才把外衣穿上,不过刚刚被他握住的地方却是留下了烫伤印子,估计要半天才能消下去了。 我有些懊恼,虽然饿,但现在又没了什么胃口了。 我也不喜欢这样,惨白的肌肤,还有那不稳定的体温,当年若不是在刺骨的绿川里待了那么久,我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别的人死了就解脱了,可对我而言,死了以后那诅咒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一个小时后在山顶训练。” 屋子里就我和他,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安静得厉害,我在这里甚至能感觉到他在门外的那呼吸的声音,接着脚步声远了,再就是外头木门被拉开的声音。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拉开木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个盘子,上头整齐地摆着卖相极佳的炖鸡肉和一大杯水。 看得出是很有心了。 关于刚刚的事情他并没有多问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着他为我准备好的食物,在想到他那张无趣的脸,我感觉到我的心变得有些奇怪了。 到底是为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细细品吧,今天就不剧透预告了。 加更没用,发红包没用,订阅的人和留言收藏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还是安安静静码字好了【望天自闭ing】 推文: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感谢在2020-03-21 00:43:35~2020-03-21 21: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含香 30瓶;是李啊喵也是李az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总有人被看光 * “速度不错, 但力度还不够。” 富冈快速地穿梭于周围的树丛之间, 而我双手握着师傅给的木刀,在后方紧跟着他, 虽然在速度上我一点也不吃亏, 但在攻击的时候都被他利落地避开了。 从开始训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在这3个小时里我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你逃我追的状态,他的脸上未见疲惫却已经有了汗, 可还是显得游刃有余, 倒是拿着刀在后面一阵乱砍的我很是狼狈。 “先前教你的刀法你可记住了?”落在了树干上的他回头冲我喊道, “我记得那位说过你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把十式都记住了。” 他倒是没有说错,记是记住了,但我的身体压根没消化, 在实战的时候我还是服从了身体的本能,随性地劈砍着。对于我来说, 反正都能砍人, 用什么刀法根本没差。 在他停下的当口,我提刀砍去却只切到了他耳边的叶子,还是没能伤到他,他灵活得就像只大猴子,如果不是必须用我压根就不顺手的刀,我肯定一上来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那点速度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 “还不够!力度精度还差得远了!”最糟糕的莫过于被他用那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嫌弃,港真,我的拳头真的已经蠢蠢欲动了。 虽是这么说, 但我还是没有把力气加大,如果我真的用力气了怕是要出大事。 “再用点力气!”他麻利地跳到另外一棵树上,扭头又喊道。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我在生孩子的话啊喂。” 他的态度让人很恼火,我咬咬牙,握紧了刀,稍微加了点力气。伴随着我的动作,我的刀挥向了他的后门,可他却像是后面长眼睛了一般,轻松地躲开了我的攻击轨道。 而他这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在空中扭转了身子,抬脚从侧面踢了一下我的木刀。我的刀就这么切着他的身侧,往他身旁的树干劈了下去。 唰—— 这下不只是树干,那整棵树都被我斜着劈成了两半。 我落了地,维持着双手持刀的姿势,看着面前那好不容易长成的大树,突然有点心疼。晚了我一些,他也在我斜侧方落了地,依旧面无表情。 看了看那惨遭腰斩的树,他再将视线投射在我身上,平静地问道,“你用了几成力气?” “吃奶的力气吧。”我还意思意思地喘了几口气,其实也就一成不到,但我不想被人误会成金刚芭比什么的。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朝我走来,一面又道,“我听说你已经把试炼之石劈开了,而且还是徒手,没有用刀。” 实话说用刀反而会影响我的发挥,所以我在练习的时候一直刻意把力度降到最低就怕不小心把他给劈坏了。 他还在不断向我走来,我觉得他的眼神过于火热,让人怪不习惯的。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他靠近,我往后退。 我避开了他那森森的注视,一面掩饰了起来,“那颗石头其实已经风化得很厉害了,脆到我刚好把手放上去就碎了。” 那边太过安静,我心里莫名有点方,悄悄望过去,却发现他也在看我,被他捕捉到的同时,他直接横在了我的面前,不给我任何逃避的余地。也许是处于责任,今日的他看上去丝毫不马虎而且还很霸道硬气,让人难以招架。 “鳞泷老师已经很久没有再收过弟子了,你是为何要加入鬼杀队?又是如何说服那位的?”他今天一上来就很咄咄逼人,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大概是看我天赋异禀觉得我是个好栽培的苗子所以收了我。”我郑重道。 “胡闹!”他忽然板起了脸,还真的就有了师兄的架子了。 我愕然,虽然有被他吼过,但没有一次像这样严肃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着,他开始一条条地指出训练时发现的我的不足,语气很是严厉,“基础不扎实,速度和力度也乱七八糟,这样的你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和心情在训练的?你真的有保护人类和杀敌的决心吗?!” ……讲真,还真没有。 加入鬼杀队,本就是为了能更直接获得鬼的情报从而方便我开展工作罢了。 也许是我的沉默让他以为我在反省和懊恼,他忽然朝我走来,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我,“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你以为杀鬼是儿戏?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没有赴死的觉悟就不要加入鬼杀队,你应该回乡下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这话了就不好听了。 “村姑,也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的。”这句话可一点也没说错,村姑难道就只能待乡下一辈子? “你的家人呢?”他问。 “死了。”我也面无表情。 他沉默了一会。其实我也没撒谎,我的家人凉到没有给我留下多少记忆。 “你的决心,我明白了。”许久,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 他这是在脑袋里脑补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脑补大战? 不过他要这么想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反倒还省去了我解释的功夫了。 “通过刚才的试炼我已经清楚了你基本功掌握如何。”这时候他忽然抬手扣住自己腰间的刀柄,看着我,平淡地说道,“现在,我会与你战斗,形式不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用手中的刀,逼我拔刀回应你。” 搭配那浑然天成的高冷脸,他那番话颇有你就是个弟弟的感觉,我似乎听到心里的那根弦断了——艹,想把他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开始吧。”他宣布道。 下一秒,我高速移动起来,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原本我所处的位置只剩下了打转着的灰尘,而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双眼平视着前方,不为所动。 这段时间我在师傅这里的训练也不是白做的,我就不信邪了,看我不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啧。 …… 四个小时后。 我错愕地看着自己裂开的左边袖子,以及手里那振也裂开了的木刀,再看看那头已经拔刀出鞘了的富冈,后者表情淡淡的,然后将刀收入刀鞘中,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 在我面前停下,他从容地看着我,一双眼里毫无波澜,却和夜色很是融洽。 训练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进行着,一直到天黑,中途也没休息过。 “虽然乱来,但你的攻击方式也不是不可取。”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但锤炼而成的刀的使用就不能乱来了,若是不加以留意,就会出现碎刀的现象。” 听到碎刀的字眼,我有了些反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我。 “你居然用真刀来劈???”摩挲着已经有了裂痕的刀身,我心疼得手都在颤抖着,突然很委屈,“说好了只是逼你拔刀而已,你也没说要用真刀来劈我的木刀,你这是违反规则,这样出尔反尔是要下受苦无有数量处的。” 富冈怔了怔,回想起刚刚与我交战时的场面,想着若是刚刚不拔刀,或许裂开的就不是我的木刀了…… “你还不熟悉如何挥刀,初期练习会碎刀是很正常的,”以为我是纠结规则之事,他便耐心解释道,“等到你技法成熟了就能换真刀训练,但你要记住,使用不当,即使是真刀也同样会碎刀。” 我已经听不进他说什么了。 “这是我来现世以后第一次收到的手工制作的礼物,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歪着脑袋,嘴角往上抽了抽,现在的我心里在爆炸,“师傅花了一个晚上给我制作木刀,你想也不想就给我劈了?” 听到我的话,他将视线落至我手里的刀,眉头微皱,表情有些迷茫,显然是不太理解我会这么说。 “衣服坏了就算了,木刀也给我弄碎了。”我握紧了刀柄,看着他,愤愤咬牙道,“太差劲了,你真的太差劲了,你这个糟糕的人类男人。” 我推了推他,头也不回地下山了。 我才不要理他了,麻蛋如果是要真枪实弹地来,我好歹也可以找个树枝代替什么的,就这样把人家送的东西给搭进去了,等师傅他老人家回来了我怎么解释? 我郁闷极了。 ** 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做别的事,回到木屋后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往山下走,打算去洗个澡。结果好死不死的,在半路遇到了拖着一根木头往回走的富冈,一看到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我的心情顿时更不好了,当下决定假装没看见、绕过他就要走。 视线落至我拿着的衣服后,他没有迟疑,丢下手里的木头,闪现到我的跟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要下山洗澡?”他忽然问。 “怎么?别跟我说你这也不给我去?”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我好一会,他张了张口,才又道,“不要去山下,如果是要洗澡我……” “你也想跟我一起洗是吗?”我毫不示弱,笔直走向了他,他也因此被我逼得后退,我的气势在他之上,他也就刚刚训练的时候硬气了点罢了。 我挺起胸脯,不满地看着他,而他被我逼得节节后退,视线落至我的脸,再往下,来到胸前的起伏时,他面上表情一滞,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但面上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啧,所以你这是馋我的身体,你下贱。”我鄙夷道,一边把衣服抱在胸前挡住了他那毫不掩饰的视线,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不得了的东西的时候也是不带一点掩饰的,光明正大且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让你头皮发麻。 “我没有馋……你的身体,”他皱眉,摇着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山下不安全,你不要去。” “不安全也和你没关系,略略略。”我没心情和他在这里逼逼赖赖,伸手推搡着他,可他却一动不动的,而我的手就这么维持着抵住他胸口的姿势……别说,他肌肉还挺结实有力的。 咳,我才不会被诱惑。 推不动是吧?那就再加大点力气,训练时不是嫌我力气小吗? 带了几分顽劣的心理,我加大了力气,接着他就给我顶了出去,如果不是下盘够稳,他估计可以直接表演一个人仰马翻+狗吃shit了。 显然是没料想到我有这样的力气,他错愕地望着我,然后我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下了山。 rua!才不会让你得逞,你这坏心眼的男人。 …… *** 今天香奈惠也应该要晚归了,不过我并不担心她会出事,毕竟我前不久给她拨了些开过光的武器,遇到一般的妖怪足够对付的了。 我脱了衣服后便下了水,泡在冷冽的泉水里,我只感觉到丝丝熟悉感,就像当初我被泡在绿川里102年里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被水泡着,我的体温开始下降,肌肤也朝着惨白的方向发展了。 夜风飒飒,带动周围的树叶草丛摩擦发出沙沙响声。今日的狭雾山依旧被浓厚的雾给笼罩着,虽然在山脚下,但能见度也很低了,就算如同富冈所说的那样会有人因为谣言跑来偷看我洗澡但估计也看不到什么,而且离近了我也会发现。 到时候就不是什么看不看得清的问题了,我有把握在对方靠近的时候把眼睛挖出来。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就在我一边擦洗身子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妖气,虽然并不强烈,但还是能感觉到有妖怪就在附近。 看来今天这澡也是没法好好洗了。 我伸手拉过一边的换洗衣服打算换上,结果伸手却摸了空,回头一看,却见衣服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这时候,从左边大路的方向传来些许声响,听得出是刻意掩饰过的脚步声,虽然小声但还是逃不出我的耳朵,我抓起一旁的细石子朝声音的方向丢了过去。 嘶啊—— 一声闷哼,再就是肉体倒下与地面相撞的声音。 我从水里一跃而起,快速地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或许就是哪里来的无名小妖怪看到我在洗澡起了恶作剧的心理,怀揣这个猜想,我也赶到了那一团黑的地方。 靠近了,闯入眼里的,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个身穿短衣略显肥胖黝黑的人类男人,因为被我砸中晕了过去,还口吐白沫。 看样子应该是是在偷窥路上疯狂试探结果被我标成妖怪打了。 妖气散去了,看样子那妖怪应该是故意声东击西好趁此机会逃路了。 我蹲了下来,决定扒了这男人的衣服将就一下,然而就在我扒衣服的时候,却飘来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没有脚步声,但,味道却是在附近。 是富冈吧。 他来着做什么?难不成是真的想跟我洗澡吗? 我郁闷地扒着衣服,不打算理会他。反正雾大他也不一定能发现我。 就在我抽掉腰带,脱下了胖子外套的时候,一团黑影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香味,忽然就到了我的面前,猝不及防的那种,就是扑面而来的那种感觉。 我维持着果/体蹲着加扒衣服的姿势,缓缓地抬起了头,对上了浓雾驱散、而露出的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 哗啦啦——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身后泉水流淌的声音。 四目相对,蓝色眸子对上浅紫色的眸子。即便面对的是像我这样的楚楚动人的美人的果/身,那个男人,脸上还是写着不为所动。 只是,耳根子,红到爆炸。 在他的注视下,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今天,真的糟透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为了支持和喜欢我的人写文的!我会加油的。 下一章,富冈力挽狂澜,巨甜男友力爆棚,敬请期待√ 下一更,礼拜四 0.准时更新√ 请用留言炸我的更新吧ww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感谢在2020-03-21 21:46:00~2020-03-22 14:3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云沼病患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温酒绪此生、柠檬爆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沼病患、百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总有人给我负责任 * 夜晚的狭雾山气温要比周围都要低得多, 空气也潮湿得多, 我赤着脚裹着富冈刚刚丢来的羽织在有些泥泞的山路上走着,衣服上头还有他的味道, 让我心里痒痒的。 富冈则是在前面走着, 看着他的背影,他似乎不太高兴的亚子。 “我只是让那个男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你这样就没法接受了吗?接受能力有待磨炼啊。”盯着他的后脑勺, 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也补了两拳给他了, 这下我们算扯平了吧?” 我也没做的太绝,只是把人家衣服扒了然后把人龟甲缚吊在了树上而已。要说狠的还是他,人给我打晕了没错, 他那两拳头下去牙都崩出来了,不用想过一会脸肿得估计他妈都认不得。 听着我一路上的抱怨, 他始终没回话也没回头, 让我更加纳闷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言不发,心虚的人反倒成了我。这让人真的很郁闷,明明被看光吃亏的人是我,可为什么他却表现得像是他自己吃亏了似的。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好歹吱个声吧?明明我都没和你算账喂。”我的心情没由来的烦躁, 说不上来是因为他的沉默还是因为衣服被拿走了,总而言之今天真是糟透了。 对我的呼喊置若罔闻,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拢紧了他的羽织,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而他也停了下来,下意识扭过头来看着我,然而视线触及我胸口露出来的一块后他便看向了别处,活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跟我置气了。”揪着他的领子,我不悦地皱起了眉,冷嘲道,“别跟我说你是为了跟我一起洗澡才出现在那里的,我才不信,你该不会也想偷窥我吧?看不出来你人长得这么哔无能结果内心如此狂放不羁。” “我没有。”他回答得也很快,依旧没有与我直视,他反应有点慢半拍,看着别处又问,“哔无能是什么?” “就是说你看着不行。”我的视线来到他的下半身,起初他并没注意到,余光留意到我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后,他怔了两秒,而后瞳孔开始地震了。 “我没有不行。” “看得出,你人面兽心。”视线落回他那张寡淡的脸上,我啧啧道。 “我没有。”他极力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他并不知道从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在我心里早就糊了,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 顶着我的热烈注视,隔了一会,他才又说,“我说过不要下山的。” 虽然说看不见完整的正脸,但他此刻的表情我能脑补出来。他今天确实有点奇怪,从阻止我下山前开始他就不太正经了,明明不久前看到我的胖次都能面无表情跟我吐槽金鱼草很丑什么的,现在突然这样还真的让人有点怪不舒服的。 瞧,我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哦,你的脚。”在我分神之时,他忽然出声。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自己光着的脚丫,在脚踝的地方多了两个小孔。一下子就能看出是被蛇所咬,但说实话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窟窿上还埋着半截的牙。我猜极有可能是我刚刚走路没注意踩到了然后被反咬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可怜了那蛇,估计它也没想到会有人能硬成这样。 “你别动。” 他摸了摸身上,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后便抬手将我用来束发的发带给抽了下来,我的一头黑发也随之散了下来,我有点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就见他在我面前蹲下,扯着发带在我的腿上缠了几圈再打个结。 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在他靠近时本能地想把脚收回来可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脚。 那温暖的大掌裹着我冰凉的小腿,似乎有股热流隔着那皮肤传到了我的灵体里,让底下的我为之一颤,不知为何,我的心更加荡漾了。 还有……不愧是源內,这肌肤触感做得真他妈的好。 “你忍忍。”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来作势就要在我的脚上划上一刀来放血,我连忙阻止了他。 “我的脚一点事也没有。”我想说那伤口也就看着吓人而已,事实上我这身体里也没血可流,再给他摸下去我这塑料身体的秘密怕是要暴/露。 我想动动脚证明给他看却被他抓得牢实,当下只好扭了扭脚趾,想打消他放血的念想。 可他却握得更紧了,拿着我的脚左右端详了一会,随即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我也瞧出他在想什么了——明明摸着很软但为什么可以硬成这样。 “在乡下待久了,人也就皮糙肉厚了,看吧,那蛇不但没有咬出血还把自己的牙齿都交代上了,我就说不用放血那么麻烦的。”说完这些话后我便把脚给抽了回来。 他愣愣地看着还活蹦乱跳的我,视线又落至我那被咬了两个窟窿的脚踝,满脸的迷茫。想了一会,他站了起来,看着我一会,然后突然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弯腰把我给扛在了肩上。 我:???? 这个场面太熟悉了,熟悉到我忍不住回想起在山洞时和他度过的那一个有味道的夜晚。那天早上他也是这样强硬的、不由分说地把我给扛了起来,然后开始上山。 又是这样熟悉的,胸口碰撞摩擦的感觉。我把他的羽织给拉紧了些但还是免不了要磕到,失去了绝大多数衣物的保护,我感觉乌头先生下血本引进的高仿模拟人体的硅胶软体要被压变形了。 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大掌正压着我的大腿外侧,为了固定住我,还用了另外一只手撑着我的小腿。 “……你是想借此机会揩油吗?”我在后面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的野心果然暴/露出来了。” “我没有野心。”他平淡的声音在前面传来,“运动只会加速毒液在你身体里流动。” “你看我像是中毒的样子吗?你见过中了毒还能像我这样生龙活虎的吗?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当场翻几十个跟头证明给你看看?”我在上头喊叫,可他却纹丝不动。 走着走着,他忽然道,“你没穿衣服。” 又蜜汁沉默了一会,他又补充道,“翻跟斗……不好。” 我觉得我被冒犯了:) 他的掌心很热也很粗糙,压着我那冰凉又滑溜溜的大腿,感觉又痒又奇妙,并不是很让人讨厌,可身为一名三观健全的女性,被异性摸大腿的感受绝对谈不上好。 为了拯救一下我那可怜的对b,我用手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撑了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肯定生无可恋,虽然我早就死了。 “呐,富冈。”没有用敬语,语气也很不爽。 “……什么?”他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平淡。 “虽然说我并不是特别介意被人看到身子什么的……”毕竟生产过程中别说是看了,摸都不知道被摸了多少次了……所以还是别跟自己过不去。 我说到这时,感觉到他的身体颤了颤,他似乎不太高兴我这么说,“为什么?” 嘎?什么为什么? 这倒霉家伙话总说一半,我猜个屁? 他突然停下,按着我的大腿的手也紧了紧,我感觉到他掌心出了些薄汗,啧……手汗偷/窥痴/汉,他样样都沾边了。 “为什么,你会不在意?”他突然追问,口气听着也是怪怪的,这话就好像在指责我不守妇道似的。 虽然说是源內乌头先生一起合作的,但真正制作出来肯定还要经过不少人的审核,要一个个去算账人家不得当我神经病了吗? “如果每个都去在意的话不是太累了吗?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负责的,还有,这种事要怎么负责?”我很淡定地把问题抛给他,“以身相许吗?” 感觉得到,在我说出那番话后他的身子颤了颤,虽然看不到脸,到估计也是被吓到了。男人啊,我见多了,靠下半身思考时是完全不考虑后果的。 伴随着他的缄默,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在我打算把话题拉开的时候他忽然出了声。 “我会负责。” “哦豁,你确定吗?”正好可以扼他一笔,把我的刀和衣服都弄坏什么的……我脑中忽然有了未来的蓝图,晚上不如就吃烧□□。 他打来的鸡肥度适中,也很有嚼劲,想到这口水就忍不住了。 在我说完这话后,他忽然停了下来,空气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他稍稍侧了侧脑袋,那温热的鼻息恰好洒在了我的大腿gen部的位置,让人怪不舒服的,我赌气扯了扯他后脑勺的黑发。 又过去几秒,他忽然又开始走了起来,贴着我的大腿的那只手也贴紧了些,他真的好烫,我冰凉的体温都被他给熨热了,这男人跟个火炉似的。 “你几个意思?敢做不敢当?”我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不,我会做到。” nice,今晚吃鸡预定√ “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他忽然重复了一次,语气更显诚恳坚定。 ……erbr /> 怎么回事?这种事后纯情男主满口要负责的既视感是肿么回事??? 谁来解释一下? ** 夜幕降临,已经换好衣服的我在玄关的位置泡脚,底下是一个装着奇怪草药的木桶,味道很迷,各式各样的奇怪草药味道掺杂着,让我的鼻腔有些难受。听说,这还是他小的时候被蛇咬了姐姐给配的药方,我是没想到他还会有个姐姐,我以为他只有不死川一个兄弟。 在我说出疑虑之时,他整个人颤了颤,还说自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 在说到姐姐时能感觉到他的表情有略微的变化。我大概猜得到,估计他和我一样,也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另外,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家里人应该被鬼杀了,这才让他走上了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忽然能理解白天他说认可我的那番话了。 估计他以为我们同病相怜。 看着桶里头飘着的药草,再想到他说那些话时的表情……虽然我很想说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既然他坚持,那也就随他喜欢吧。 坐得累了,我用手撑着地板,稍稍偏过身去,看向坐在锅子旁正一丝不苟地做着料理的某人。 我总感觉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那头他低着头认真烹饪着,望着他那恬静的侧脸我竟然不忍心打扰他。 注意到我的打量,他在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里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但我却发现他眼里有了些光彩,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晚上的训练暂时取消,明天开始我会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起。”说完后,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锅子上了。 我突然饿了。 不知道是想吃鸡了,还是想吃他了……咳,我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时候,我吃着碗里,想着锅旁边的。 我注意到,他真的很有女相,没有不死川那种强硬一身胆的男子气概,也没有鬼灯大人那种浑厚偶尔开开小车(?)的成熟男人味。 相比之下,他的面相圆润没有过硬的棱角,就连眼睛也是较圆的上挑型,又长又密的睫毛就不说了,来到底下的唇,现在看来,那两瓣唇又柔软又粉嫩——我到现在也没有忘记那个晚上的时候和他亲吻的感觉……除了没好好保养有点糙以外,其实感觉还不赖的。 再往下,他的喉结并不是特别明显,声音也是偏向柔化的那种,估计他身上最有阳刚气味的就属他那一身结实弹性的肌肉和那宽厚的大掌了。 好了,我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肯定是个合格的金刚芭比。 我那直勾勾的打量很自然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眼定定地看着我,“……听说你食量大,我有煮多的。” 听听,这直男发言。 能毫无芥蒂地对淑女说出你食量大这种失礼话的人,也就直男本男了。 ok我刚刚脑补的那些不算数,这人长得再怎么好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愚蠢人类的本质。 …… 吃过饭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他默不作声地收了碗筷,直接去后面洗锅子又洗碗去了。我有些无聊,便在屋子里随意走动了起来,然后我就发现了屋子一角放着一根木材,大概也就我那根木刀的长度和厚度的样子。 它旁边放着一些工具,还有一些打磨剩下的木屑之类的东西。 我走了过去,拿起那根已经有了雏形的木头,左右看了看,几乎可以马上确定这就是一根木刀,不难猜这应该是在我洗澡的时候他顺手做好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成这个样子也是很不错了,要不然我之后劝劝他去干点正经事,从良后去当个木匠也挺不错的,就他那个单身多年练出来的手速,靠这一门手艺在这个世道要想混口饭吃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之后再攒点钱,娶个乡下的会生养也能帮忙操持家务的老婆,这小日子也是可以的。 在我幻想到他顶着一张风平浪静的脸经历中年谢顶、帮孙子换尿片的场面时,后方的木门被人拉开,一下子将我拉回到现实,我回头,就见那个幻想剧中的男主角顶着一张熟悉的面瘫脸站在了门口。 我的视线稍稍上移,来到他那还是很浓密的发顶,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没准他一过三十那个发际线骤然上移,到时候什么生姜何首乌都救不了的,我觉得我应该劝他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头发。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手里的木刀,一双眼里浮现了些许高光,我从那双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他的眼里只有我。 “下午的时候,弄坏了你的东西。” “我晚上会做完,明天一早的训练不会耽搁。”他平静地说着,“还有你的衣服……” 我想起来,白天训练的时候我也一并抱怨了自己的衣服和木刀被他弄坏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都清楚地记在心里。虽然说师傅给我的那把已经坏了,但我回来以后已经拿了当初拜托白泽大人去中国给代购的503粘起来了,虽然不能再用作实战,但好歹能留着做个纪念。 这时候,他忽然转身去了一旁的储物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套浅黄色的衣物,看款式和颜色都不像是男性的,那么,这衣服就是给我的了。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给我,只是看着我,皱着眉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把东西给我。就这样站在那里思考了有30秒钟的时间,他忽然把衣服塞到我怀里。 “你说你衣服少,而且也弄坏了。” 这样说真的无可挑剔,不过我能感觉到,他送衣服的初衷并不只是如此。 “颜色花式是你挑的吗?”我把衣服展开来看了看,发现上头还印着秀雅的小朵红梅,不得不说,这直男挑东西的目光还挺不错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把衣服展开,在身上比了比,尺寸大小也刚好,我看着他,“好看吗?” 他老样子点了点头。 “好了,我原谅你了。”我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和他既叫好了。 我看着衣服,打算等一会把衣服穿上然后给香奈惠看看,让她也来刷新一下对富冈这大号直男的认知。 离开前,我想起了些事情,走了回来,抬头望着他,拍着他的肩膀颇有感慨。 “鸡也吃了,衣服和刀都有了,你的责任也尽了,前面的就一笔勾销了。” 不知是不是我看走了眼,在听到我说完这话后,他似乎有些挫败? 不懂,明明我这是在夸他呢。 ...........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悄咪咪问一句,义勇党疯了吗? 关于送衣服的三个男人内心: 风哥:只是赔偿而已。 鬼灯:啧,居然有人抢先了。 富冈:不死川送了我也要送。 下一章,你们想要的手把手教学+富冈式吃醋醋 是时候让富冈见鬼了√ 下一更27号0.准时更新√ 不要不留言嘛嘤嘤嘤,这一章不是很肥美吗,留个言啦qaq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推文: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新开的综大正学院的脑洞,女主富冈妹妹,请戳专栏收一个呀:《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第36章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 由春入夏, 太阳出来得早, 明明才天亮没多久,阳光就已经到处都是了, 晒得狭雾山的雾也散了, 蝉也开始叫了。 蓝天之下,我正在同门师兄富冈义勇的指导下,学习基本功。 “我不明白, 就连基础都没有掌握的你是如何做到一日内将水之呼吸十式都记住的。” “就不许人记忆力好一点吗?” “别分心, 记住这个动作。” “就这样的动作别说是一个, 十个一百个我都记给你看。” “脚,还要再分开一些。” “喂,别踹我的脚。” “重心, 下移。” “别趁机摸来摸去啊你个混账。” “……我,只是想要帮你调整姿势而已。” “那也别, 别挠我的腰啊喂。” “哦, 哦……抱歉。” 自后方将我圈在怀里,他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手,握紧了我手中那振木刀。他的脑袋贴着我的耳畔,说话时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热气撒在了我的耳根和脖颈处, 痒痒的,可我的手被他握住,什么也做不了。 一大早, 他便以我基础不过关为由要求我从头开始学起,握刀的方式、挥刀的角度和力度等等都有讲究,他也难得把话说得清楚好让我容易接受些。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动起了手,而且还是很自然而然的那种,他也压根不觉得我们这样近距离接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倒是苦了我,一大早起来,还没吃饭呢就被逼着闻他那一身的香味……欢迎体富冈,真特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磨人小妖精。 “呼吸法,主要用来强化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汲取大量氧气,可在瞬间令身体能力大幅上升。”他的声音又传来,就像是刻意贴近我的耳朵说的,“即使是现在,也不可忘记要调整好呼吸。” 听了他的话,我故意加重了呼吸。 关于那所谓的水之呼吸的秘籍,事实上我只能记住招式,那所谓的呼吸法……其实我压根就没法使用。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张大心肺使得血液中含氧量大幅度增加,光听这里就知道没戏了,我都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用着这样的塑料身体,我还张大个鬼的心肺。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完成考核,他们所强调的必须掌握的那个全集中呼吸,不过是为了增强身体性能借此得到能和鬼相提并论的体魄,说白了就是要让身体变得足够坚韧,对付那些个鬼东西,我这塑料身体的韧性足够了。 “维持这个姿势,挥刀两千下。”他毫不留情地说道,“间隔五分钟后再来三组。” 虽然说两千下不算什么,但就现在的情景,确实有那味儿了…… 我脑中浮现起了他拿着教鞭面无表情的样子,别说还真的挺有模有样的。 “腰,往下沉,脚,再分开一些。” 这时,他扣着我的腰的手忽然一紧,在我走神之时把我往下一按。 紧接着他把脚往我分开的下盘间一伸,我一个没留神愣是被他踹得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往前栽下去。 眼见着要脸着地,我下意识撑开了手,分开脚,以大鹏展翅外加蜜蜂扑翅的方式把摇摇欲坠的身体给定在了空中。我松了口气,可在这时我却发现胸前多了一双手。 花了0.01秒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突然站不稳,在我摔到的一瞬间他当即也做出了反应,伸出手来想要托住我,再加上我刚好撑开手…… 一切就是刚好巧合到让人绝望。 我望着罩住我前胸的那一对手,指节分明且布满青筋,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过的一双手,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昨天他摸着我的腿心的掌心有多粗糙有多硬邦邦的,都快比我这一身假肉要像塑料了。 “看你的样子,一定很享受吧?”我扭过头去,头顶突突的十字,嘴角扬起一抹核善的微笑。 听到我的话,他愣了愣,皱着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无意识间俨然成了个袭/胸狂魔的事实。 而这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我那对b,或许在这等糙人心中,和平坦的后背没有区别。 感到被深深刺痛了自尊心的我当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来一个用力,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表情因为受伤的疼痛变得有些扭曲了,然而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力气还在持续输出中。 他的手紧了紧,本来只是托着,现在改成了抓,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 我胸前的衣料被抓皱,连带着底下的的隆起变得明显了些。 这时,那种高级硅胶假体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奇异的柔软让他又情不自禁且疑惑地抓了几下。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手下的是什么。再抬头看我的时候,我的笑容,我的表情已经足够毁天灭地。 “你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他的表情一度纠结化,很明显低情商让一向没有求生欲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种摆明了的丧命题。 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笑)。 经过十个小时,白天的训练终于结束。虽然过程不大愉快,但我还是将基本功都学会了。 重复了上万次的动作,就算脑子不记得,身体也早就记住了。不仅如此,我还把要注意的角度和力度也已经全部刻进肌肉里头,接下来,就要等晚上的实战训练了。 鬼出没的时段是黄昏后黎明前,所以宝贵的晚上都得用作加强训练。因此,我们得在太阳落山前得解决晚餐,入夜了才有精力开战。 我扛着那振新打造的木刀,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而在我后面默默无闻地走着,像个乖巧小媳妇的,正是被我左右开弓扇巴掌打成了猪头脸的富冈,他今天一个下午就是这个状态训练我的。 虽然脸肿得老高,但还是依稀可以从发红发涨的肉下面看到那一双波澜不惊的暗蓝色眸子,即使沦落至此,他依旧人淡如菊,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人才了。 在夕阳下徜徉,还没有入夜的狭雾山虽开始漫起了薄雾,但能见度还算可以,沿途我便欣赏起了景色。我喜欢住在深山的感觉,有山有水空气还特别清新,而我活着的时候住的那个村子什么都没有,傍水而居地势又低免不了要遭受洪涝灾害,还是海拔高一点的地方住得比较踏实。 “呐,富冈。”没有回头,我漫不经心地喊他,师傅不在我才不会妥协。 “做什么?” 我从空气中分析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气味,随即停下来,看向了他,得意地笑着,“最近你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我说完这话后,我注意到他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回忆的过程中虽然有些漫长,但我却欣赏到了他丰富的表情,还不赖。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左后方传来些许声响。让还在思考中的他警惕地望了过去,下意识的,大手也扣住了佩刀,瞬间摆好了攻击架势,不愧是常年沐浴在战场之上的人,反应总是能比一般人快得多。 “放弃吧。” 相较之下,我表现得一点也不紧张,因为我知道在暗处的那些是什么。这不,我的话刚说完,就见几个身体透明的山灵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在大道上嬉戏打闹着。 毕竟太阳要下山了各路神灵妖鬼也到了活动的时间了。 看到那些东西,我并不意外,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东西的富冈就不好说了,毕竟之前因为我的关系,他已经变得能够看见那些本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看到他要拔刀,我便上前拉住了他:“都说了让你放弃了,那些东西不是你能处理的。” 只是变得看得到,不代表他就拥有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能力,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规则,私自破坏准则可是要遭报应的。在这一点上,人类总是做得不够好。 要怪只能怪他最近表现得太淡定了,如果不是刚好闻到妖气我还真要想不起来他已经能看到彼岸之物了。那些东西,就算是我偶尔也会被吓一跳什么的,他的表现倒是一点也不像是初次接触的样子。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近来接触到的那些被称之为“鬼”的人类,有的似乎长得更加鬼畜,也难怪他们接受能力这么好了,不管是富冈还是香奈惠。 “那些……是什么?”他望着我,“你也能看到?” 虽然这么说,他的手还是没有离开过刀柄,看得出还是持以戒心的状态。 “别想太多。”我上前几步,将手按在他的手腕处,把他的手压了下去,看着他,想让他不那么焦虑,“只要你不主动对他们做什么,它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大可以放心。” 虽然说他很多时候都是心绪不外露的状态,如果不说话确实很难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就算如此,总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能体现他的内心的,比如这一紧张就依赖刀剑的行为,我从初次见面时就记下了。 此刻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的手,脸上有着被我察觉到心事的意外,但转瞬即逝。看他这样,决定负责到底,和他解释一下,免得到时候看到什么被吓死,我才懒得管他。 “还记得前天晚上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吗?”说完后我看到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忘到九霄云了,当下只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起了那天晚上我所做的事情。 听完我在他晕倒后做的事情后,他皱起了眉,先是看看那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小山灵,再看向了我,眼里有着震惊和不解。 “本来我是不想管你的,但你那个欢迎体实在太麻烦了。总而言之,拜托我的人是你,不许你借题发挥以此来威胁我什么的,这是你自找的。”虽然说我本不应该插手这边的事情,但就那天那个情形,如果我不强行渡气给他的话,他一定撑不过那个晚上。 “我现在能看到的……和你眼中的一样?”他又道。 “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鬼,神,灵,妖等等,应该没有你看不到的东西了。”我坦然道,“你可以理解为你打开新世界了。”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变了变,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这几日他遇到的那些他以为是幻觉的东西……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心也真大。 不过我能理解,没有什么灵力的人一般都不太相信这些神鬼之说,确实很难一下子就都接受。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拒绝的,但你这幅身体这样下去怕是吃不消,不到三十估计就要提早肾亏早哔地中海,我这么做至少能让你多潇洒几年。”打不过没关系,能跑就成,前提是看得见。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见他步步紧趋,我很是不能理解,难道他get不到我这是为了他着想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走到我面前,他却忽然这么说,我都有些转换不过来了,他在意的就这个?? 看他一副求知深切的样子,我决定大发慈悲告诉他好了:“很简单,只是亲一……” 意识不对劲的我赶紧打住,随即端正态度正色道,“独门秘方,不可言传。” 看他还是想不开的样子,我拍了拍他,把他拉回了现实。 “今晚吃什么?我饿了。” 他环顾四周,最后再把视线落至我身上,然后他很平静地摇摇头。 我有点后悔,这家伙平时就已经够痴呆了,知道了这些事情后看着更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突然有点后悔跟他说这么多,让他一直那么纯真无邪多好。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又是如何……” “现在我比较想跟你讨论今晚吃什么,别的,免谈。”见他又想绕回到那件事上,我赶紧抬手制止了他。 听了我的话,他傻站了一会,隔了一会,他才又问,“今天还要吃鸡吗?” “我觉得可。”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的鸡真挺好吃的。 ……不,这话怎么怪怪的x ** 晚饭时间。 “你是没见过女人吗?突然间看到两个所以心里痒痒了?你那个样子很痴/汉你造不?”我吸着大鸡腿,口齿不清地警告着对面端着饭碗且目不转睛盯着我身后的香奈惠一直看的某人。 “我能理解的,富冈先生只是在表达自己很惊讶而已。”虽然帮着说话,但香奈惠还是躲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毕竟富冈的死亡凝视伤害力挺大,这点我深有体会。 香奈惠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回来的,因为我要去山顶训练她便一直在小木屋,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就不可避免地和富冈见上面了。 我肯定不会把实情解释给他听,包括我的身份以及来现世出差的事情。对他我也只说了是在旅途中遇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觉得有缘就一起结伴而行,总之简单粗暴就完事了。 当然我们两个,一个敢说,另一个也敢信。 好歹是一起“共患难”的伙伴,他对我也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偏见,现在我说什么他必定深信不疑,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 只不过…… 我看向了下意识又用手扣住刀柄的某人。他这下意识动作提醒着我,他正在焦虑着,毕竟现在他眼里的世界,已经不再纯粹了。看样子要他接受还得再一段时间。 “说起来,锖兔先生他们要在那个小瓶子里待多久时间呢?”这时候香奈惠把随身一直带着的保温瓶拿了出来,“富冈先生和他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分别了这么久一定会很想念彼此的吧?” “啊,暂时还得在瓶子里养养。”我如实相告,“他们本来就在现世徘徊太久,本身已经很虚弱了,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一阵子比较好。” 因为灵体受损要休养的缘故我并没有把他们交给鬼灯大人,只能暂时带着。至于鬼灯大人那边我也请示过了,他对此并没有异议,一般来说我的请求基本上他都会很爽快地答应。 说起锖兔,我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视线再度落至富冈那半边的羽织上,再看到他那因激动和震惊而颤抖的瞳孔,我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并不是很好。 “难道是白天的训练太勉强了?水绿小姐的脸色不太好呢。”觉察到我的神情有些沉重,香奈惠当下便询问起我的情况来。 我摇了摇头,视线又忍不住看向了富冈,以及那羽织上,胸口竟然堵堵的。 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什么啊,这种糟糕的感觉。 这时候,我感觉到手上忽然一热,反应过来之时,富冈已经不知何时闪现到了我的面前,那温热正是他那大手,和前几次不一样的是,他这次的触动,也牵动了我一直以来毫无波动的心绪。 “锖兔……”显然是过于震惊,他就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失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平定了下来,再看向他时,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状态。我把他的手拨开,坐开了些,生疏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心境转变,还想靠近的同时,我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你要自重,你要对得起你那一半的羽织。” 说完这话,他皱起了眉,显然是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 “衣服都和人家穿成套的了,”我冷笑着,“要记住,你是有家室的人,脚踏两条船是要下众合地狱的你造不?” 呵,男人。 总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 *草拟吗晋江我写个富冈指导水绿挥刀的姿势都能被锁,全副身心恶性jj【笑】 作者有话要说:义勇:????? 锖兔: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水绿:指路富冈,不谢。 香奈惠:????? 真菰:我不知道说什么,笑好了。 作者:总而言之,概括起来,就是水绿小姐姐钢铁直女误会义勇迷恋锖兔,毕竟情侣服这个梗过不去了【?】所以,直女吃起醋来,没人性,男人的都吃! 【弱弱问一句,下个月是想要我全勤呢还是周末日万?请留言告诉我吧quq想要你们好多留言!!!】 今天依旧没忍住,提前更新了【?】 ————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大正学院女主富冈妹妹:《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22 21:20:33~2020-03-27 00:0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义勇小天使超好的、琉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荣华 19瓶;含香、子枫秋棠 10瓶;云沼病患 3瓶;义勇小天使超好的、雷霆 2瓶;身高一米五气场二米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你的身体好冷。 * 今夜的雾异常浓烈, 杀气四伏, 白雾内两团黑影高速闪动着,穿梭于丛林与岩石之间。 其中一个黑影是我, 不必说, 后面那个慢一些的,肯定是富冈。 说是对我的训练,事实上, 学习的人还有他。从第一天能被我甩出去几条街的程度, 再到现在能跟上拿出了百分之八十速度的我, 他的进步也是很明显了。 力度、速度、精准度,我还是用了一天的时间来适应了。对于我这具并不适合用来战斗的身体来说,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要是给我高x,别说是什么鬼舞辻无惨了, 十个一百个我都能轰成灰。 当然, 地狱拨给我的预算有限。所以高x什么想想就好,还是老老实实手撕,不,砍人吧。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后方的富冈突然一个猛跳,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而就在落地的瞬间,他双手持刀,用刀沿着直线从斜面砍向背对他的我, 动作如同在水面上泛起涟漪一般,即迅猛又精准。 水之呼吸的十个刀技之中,就属这个速度最快、放弃猛烈的斩击转而使用以速度为主的突刺,想也知道是针对速度快的我。 都习惯他的慢半拍了,突然的快节奏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单从借力点和攻击的模式可来看,想也知道他那具身体也一定经历了千锤百炼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精准的判断。 不过,以速度见长的我,并不会就此退缩。 我自树干上落了脚,没有马上挥刀抵挡他的攻击。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我搜索起脑中刚刚记下的招式名,轻声念出。 话音刚落,浓雾忽然涌起,将我俩吞没,只听得几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再就是什么落了地的声音。 又是一阵怪风,浓雾散去了些,露出了站在树干上毫发无损的我,以及跌坐在地上的富冈,他满脸的错愕,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震惊不已。 “你就不能轻点吗?这刀又要报废了啊,难不成你要给我削一辈子的刀吗?”我摸了摸留下了刀痕的木刀刀身,有些心疼,冲底下抱怨道。 富冈已经站起,很是敏捷地跳上了树,一双眼里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拾壹之型你又是何时学会的?不可能会有人教你这个。” “这用特别教吗?只是把刚刚看到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而已。”我的注意力还在磨损严重的刀上,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这么较真,“我说,你这样不知轻重我明天还拿什么训练?” 我把木刀伸过去,他的视线却没有在上头停留片刻,反而是一直盯着我看。 “只是看到我演示一次就能重复吗?”他怔怔的看着我,不知为何,他那个眼神看到我周身不舒服,太过火热且毫不掩饰。 没等我回话,他却忽然单膝跪下,与我平视,那双毫无波澜的暗蓝色眸子里有了些许光彩,只听得他用那一如既往没有起伏的嗓音说道,“假以时日,你或许能成为鬼杀队的柱,水柱之位应该由你来继承。” 我觉得自己被人道德绑架了。 …… 回去的路上,我很纳闷,富冈那家伙好像有点变了。之前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现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在天亮以前他就跟疯了似的,说什么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我,拉着我又是一阵操练,打斗的地方都被破坏得很严重,就像一个个导/弹坑似的。 他那个热情的样子,我还真吃不消。 当然,最让我心痛的还是那把木刀,折了。 下山的时候,我一直看着手里那振已经断成三截的刀,小心地摩挲着刀身上的严重刀痕,我的心情又回到了最初那时断刀之痛的时候了。 这时候,他忽然走到我身边,平静地看着我,“我说过,训练的过程中断刀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挥刀的姿势和各方面……” “你闭嘴!”我抬手堵住他絮絮叨叨的嘴,感觉到手下一片湿热,我又嫌弃地把手抽了回来,还在他身上擦了擦。 他怔怔的看着我,又问,“只是一把木刀而已,为什么你要这么珍惜?” “所以说你这个人莫得感情。”我瞪了他一眼,再小心把手里的刀用一块布包了起来,心疼不已,“哪怕是再不值钱的物件也好,别人亲手制作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糟蹋?” 听到我的话,他停了下来,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皱眉看着他,实在没心思和他废话,想要绕过他,可一往左,他就往左,往右,他也跟着往右,妥妥的要堵我的路。 “没心情和你玩,你让开。”我作势要踩他的脚,可他也不闪躲,就这么给我踩着,眉头也不带皱一下,也是很硬气了。 “你想干嘛?”我很是不耐烦。 “如果只是木刀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他低着头,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它在你眼里会这么重要。” “所以我才说你莫得感情,”我翻了个白眼,抱着木刀偏过身去,懒得看他,“真是不能理解,像师傅那样热血刚正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收了你这样一个冷木头做弟子了。” 我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直击他的灵魂,余光中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略微的松动,接着我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悔恨和愧疚。 他低着头,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他正处于极度的负面情绪之中。这倒是很新鲜,从来都给人一种高冷傲慢感觉的他,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自责又卑微。 “我,并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更没有资格指导你。”隔了一会,他忽然说道。 他突然的丧气话让我想起之前锖兔对我说过的话。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家伙一定在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即使那不关他的事。 我觉得我那气话有点过了,虽然他确实一直给人莫得感情的感觉,但其实……er的表情还是挺丰富的,至少我欣赏起来的时候还蛮高兴的。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再搭配上那很木讷的表情,不知为何,竟然有种鲸头鹳的既视感,搞得我现在有点给他顺毛的冲动——事实上,我也真就这么做了,在我反应过来之时,我的手已经在他头顶上揉了起来。 我才意识到,他那看上去又黑又硬的头发,其实摸着一点也不硬,倒不如说手感真的挺好的。当年去只有动物狱卒的初江王大人那里研讨学习外交手段的时候,我就没少撸过那只鹳鹳(甚至起了爱称)。现在这一揉,有点像是开启了新世界,停不下来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的动作,并没有反抗,而我揉了一会,最后碍于面子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再看他那呆滞的表情,和我喜欢的那个鹳鹳,也如出一辙。 看在鹳鹳的份上,我决定说些勉励他的话。 “其实你也不至于那么差的,某些方面挺优秀的。”主要是像鹳鹳,我终于知道看到他,我心里为什么总有股冲动了,原来除了欢迎体以外,那张脸,可不就是我喜欢的niao类型嘛。 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所以别说什么自己有没有资格什么的话了,我觉得你有就可以了。”那浑然天成的鲸头鹳气质,常人能有吗? 看他还是想不开,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样子要是让锖兔看了,没准要和我男女混合双打的,你还是想开点吧,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自信点,别跟自己过不去。” “锖兔。” 提到这个让他懊悔又痛苦了许多年的名字,那张总是没有情绪流露的脸终于绷不住,我注意到,他的眼眶似乎有点红了。 “再等等吧,我可以让你们见面。”虽然说着安慰的话,但我顿时没了欣赏他这样精彩表情的心情了。 不,看到他因为锖兔反应大的时候我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郁闷? 我对同性/恋一直都看得挺开的,到他这怎么就行不通了? 最后,我又看了眼富冈,见他还是一副动容的样子,我心里更不爽了。 妈的,原来我是无法接受同恋的钢铁直女吗? ** 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我们工作的实情,因此趁着晚上我训练的时候,香奈惠老样子外出替我抓亡者,这会还没回来,也就是说今晚屋子里依旧是剩下我们两个。 不过我没什么心情想别的,打算去洗个澡再睡觉,毕竟训练一天了,身上一身泥灰,爱干净的我肯定是没法忍受的。 拿了衣服准备下山之时,富冈却先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给你打水,你就在这里洗。”他看着我,说话时的语气很诚恳。 没了之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我发现自从答应让他和锖兔见面之后他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连带着还知道来揣测我的心意,顺便献献殷勤什么的。 可一想到他是因为别的男人才对我献殷勤,我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让他这么一个ky瞬间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 之后的一切如同他所安排的那样,他下山给我挑了水,烧水的期间还用木头给我做了个桶,没让我等太久,我就已经如愿以偿地坐进了桶里享受热水浴了。 以前出差多半都在野外,现在虽然有个避风遮雨的屋子可以住,但各方面条件其实还是很不齐全的,我也不指望能洗个热水澡什么的,但现在一切都实现了。 那个木讷的男人,替我打点好了一切。 我摊在打磨得平整的桶里,看着一边挂着的浅黄底红梅的浴衣,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送我衣服的那个晚上。他的说辞没有任何毛病,就的的确确是因为弥补我而做的这一切,可这时我的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些别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找个借口送我东西?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否决了。像他那种榆木脑袋,有一说一,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种浪漫的事情的。 我把脑袋埋入水里,即使不要呼吸,我在水里也不会怎么样,热水的感觉真的让人舒服极了,水温真的掌握得刚刚好。 那个傻子,别说,这种事情做得还挺好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啊混蛋……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许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泡澡了。 就这样,我在水里睡了一会。就在我打盹的时候,有些异响传来,吵醒了补觉的我,我才发觉身体都凉了,水也早就凉透了,隔了也不知多久,忽然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肌肤,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抱着离开了水。 睁眼的同时看到的是富冈那略显焦躁的双眸,难道,是在担心我? “你的身体好冷。”他搂紧了我。 走到柜子前,他利落地单手取出被团,一阵漆黑披头盖下,我感觉自己被罩在了柔软之中,花了些功夫我才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这时我已经清醒了。 “呼。”我喘了口气。 然而他却把手掌贴在了我的额头上,还维持着隔着被子抱着我的姿势,我想我们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搞笑。 “你睡着了。”他看着我,又道,“我在门外叫了你很久,你没有回话。” 所以他这是在跟我解释自己为什么闯进我房间的原因吗?不知为何,感觉这样的他突然有点可爱了,虽然还是老样子话说一半要我猜。 “如果无法适应那种强度的训练的话,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他皱着眉,看上去有几分不快。 他居然不高兴了,惊了。 “你应该病了,刚刚你的身体很不正常。”难得的,他的话比平时多了许多,只不过都是单方面的抱怨,“蛇毒,还没有排干净吗?” 作势他就要撩开裹着我的被子,我赶紧制止了他的危险行为。 “刚刚你闯进来我就不跟你算账了,要是敢掀的话我跟你没完。”好歹是有脸有皮的鬼,一直给人欣赏身体我也是会不高兴的。 闻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直身子正经地看着我,“你真的不正常。” “你特么才不正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抬手敲了敲他的脑壳,忍不住骂了回去。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真的不正常,体温之类的。”他定定地看着我,丝毫不觉得我们此刻过分的靠近。 “只是体温偏低而已,人还好好的,死不了。”面对他着急的神情,我下意识伸手把他的脑袋给推开了些,回避他那火热的视线,那感觉怪让人不自在的。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出轨吗? 想到这,我越发坚定了决心,抬手撑在他那结实的胸膛前,推开了他,而他茫然地看着跌坐在了地上的我,显然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有此行动。 我抓着被子遮住走露的风光,义正言辞道,“难道你良心不会痛吗?” 他怔忡地看着我。 “明明你已经有了锖兔了,都已经到了穿情侣服的地步了,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地要去勾/搭别人?而且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最好记清楚了。” 见他还是死性不改,我索性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抑郁脱口而出。 我自认为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这下他再傻也应该不会体会不到我的感受的,作为被撩的那位,我有权捍卫自己的清白。 然后,我看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了。 我面前的富冈,此刻震惊到褪色.jpg 难道他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男人啊,果然能用下半身思考就不动脑的。 鬼灯大人没说错,啧。 *** 连着训练了几日,所谓的训练也变成了完全的实战,这期间总共折损了56振木刀,到最后富冈也没有给我用过真刀,我想应该是真刀成本比较大的缘故。 因为战损大,他也锻炼出了娴熟的雕刻技艺,晚上在把我赶回房间睡觉以后他便在外面刻刻雕雕的,我还特地留意过,厉害的时候,他一个晚上能做27把。 总觉得在训练我的同时他也点不得了的技能。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我们的刀战都会演变成—— 肉搏战。 就比如现在。 富冈在下方,我在上头,我的脚缠着他的腰腹,双手缠着他的双臂,在后方扣着,这可是我特别研究过的缠技,就算我现在这身体灵活性不如从前,但他总是处于弱势的那个。 他就这么面朝下,像条笔挺的死鱼一般被我按在地上,在上方的我还能在他主动服输前观望一下狭雾山山顶的夜景。 我靠着他厚实有力的背肌,其实还挺舒服的,虽然肌肉很结实但意外地枕得蛮舒服的,山顶凉凉的,气温恰好是我最喜欢的5c。 因为他在底下充当电热毯,我也不至于会觉得冷。 “认输不?”我悠悠问道。 他侧着脑袋,眼里无神,咬着唇愣是没哼一声。这个表情我已经太熟悉了,每次到最后他都会这样,久而久之我也解读出了这是他怀疑人生的表现。 “15日,我与你一共交战2425次,你败在这个强人锁男姿势下一共987次,封喉锁男175次,夺命剪刀锁男873次,平局332次,你胜利次数,58次,集中在前三天。”我淡定地把这几天记录的战绩播报出来。 他开始瞳孔地震了。 这个角度欣赏他多变的表情,还真是有意思。 他又恢复了常态,明明是被压的那个,却异常冷静淡定地在和我谈话,一点也没有被压的觉悟。 “你这些体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想学啊,我教你啊。”我呵呵笑着,看着他纠结成一团的脸,我心情好极了。 事实上,我的体术在地狱也只是很普通的那种,若要说比人类强的,估计就是那被鬼灯大人千锤百炼到极致的强大内心吧。只要内心足够强韧了,什么事都能克服。 我才不会和你们说,我这一身的体术,都是怎么被某人以入职要求强行掰出来的。 说多了都是泪,谁还没个过去? 就在我沉浸在过去的那段惨痛回忆之时,我忽然感觉到腰上一紧,下意识往下面看去,却见富冈的脚不知何时夹住了我的腰侧,我才惊觉他原来腰腹也意外有力。 再就是一个天旋地转。 我们的立场变了。 他双手撑在我的肘关节,压制了我的行动,就这样近距离地和我对视着。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我身体某处裂开的声音,也许是这段时间的战斗留下的磨损所致。 他居然对我用力气了,他居然! “我破解了你的招式。”呵,用了987次才破解的人才没资格说这话。 “你以为我会祝贺你吗?”我无法动弹,因为不知道什么地方裂开了。 话说我还有112种锁男的姿势还没解锁,够他吃了。 “你以前没有和谁学过体术之类的吗?”他又问。 我别过脑袋去,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靠近了些,皱眉严肃道,“虽然说体术也很重要,但在实战中还是要以常规的呼吸法为主。近身战斗很容易露出破绽,战斗时一定要把握好距离,鬼,会吃人。” “或许那些鬼觉得我难吃,能吐出来的那种。”我毫不在意道。 “胡闹!” 我感觉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的情绪也忽然激动了起来,让我有些意外,回过头看向他时,发现他整张脸上写满了急切和担忧。 “有些鬼不是砍下了脑袋就一定会死,鬼最为棘手的便是那高速的自我恢复能力,而这是人类所不具备的,要是被卸下一只手,就再也不可能挥舞刀剑了,你可想清楚了!” 这段话他是冲着我喊出来的,老实说我一开始还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现在算是明白了。确实,人类很脆弱,一点小感染也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只不过对于死于千年前的我来说,人类的那一切压根没有记住的必要。 但这种场合,我是没有话语权的。他的话也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是人,而我已经是彻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了。 在我沉默的时候,他的动作也放缓了些,表情也有所松动。 “人所拥有的,只有这一条命。”他在我腿上坐下,一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料,睁大了双眼,异常严肃地朝我吼着。 “只有活着,才能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情,要报仇,要把那些破坏人类家园的存在彻底赶尽杀绝,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一双手和这条命。”他这一番话说的很慷慨也很铿锵有力。 我忽然想起了前几个晚上他夜里做噩梦说梦话时的情景。 再想起之前从锖兔那里得到的有关富冈的情报来,他说这番话的初衷我算是理解了。 被身边亲近的人以性命为代价所拯救的人才会越发明白生命的可贵。 不明白我的立场的人,听到我那些话,就算换做是别人,也应该会生气的。 鬼,对于这边的人类来说,确实是禁忌又可怕的存在。 今晚的课,看来是以精神教育为主的啊。 虽然说不善言辞,在各方面也显得很笨拙的他,意外的,会是个好老师。 我抬眼淡淡地看着他,望进那双不再暗沉而显得有神的宝蓝色眸子里,我似乎看到了何为生命,和我在地狱接触到的那些毫无生气的眼睛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生命带给人的震撼总是如此沉重。 我突然有点好奇,若是没有发生这一切的话,他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充满jq的日常,富冈鱼鱼从未想过自己已经跨过了一二三垒了哈哈哈 爱了吗,粗长? 发现了没,富冈鱼鱼已经慢慢走进水绿小姐姐的心里了,果然追女孩就该口盾【?】 下一章师傅回归,富冈的好日子到头【喂】 想看师兄因为担心一路跟着去藤袭山等小师妹考核么嘿嘿? 想看,就给我留言!!收藏也是,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你们要的柱也来了嘿嘿。 【弱弱问一句,你们想看魔改的剧情,还是不改变原著走柱灭?主要是,看到碳碳的结局,我就想写他不加入鬼杀队和妹妹一起过日子……宠读者的我想先来问问下你们的意见,走柱灭碳灭还是走魔改?留言告诉我吧ww】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大正学院女主富冈妹妹:《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第38章 师兄就是个渣男 * 师傅回来了, 在我和富冈开始训练后的第20天的时候。 事情仿佛没有一丝变化, 一如师傅离开前一般,狭雾山的雾依旧那么浓, 透过漆黑的森林往上看的那薄纱般的云层间的月亮, 依旧那么皎洁。 训练依然没有结束,只是训练我的人换了回去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师傅的时候我再也没有之前训练的那种快感了。毫无疑问, 论速度论力量, 师傅要比富冈那家伙强太多了, 但我还是提不起一点干劲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的训练到此结束,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师傅淡漠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面前被切成小块的巨石。 我的试炼, 是在师傅的干扰下把石头切开, 我应该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之后我会为你安排好参加选拔的一切事宜。”师傅将自己的刀收回刀鞘,然后快步走向了我。 我低头看着手里磨损的严重的真刀,忍不住想起之前富冈替我打磨的那56振木刀。在和他战斗的时候,他就没让我用过真刀,现在用起真刀来反而有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这时候, 一股淡淡的味道飘了过来,接着,我被纳入了一个宽厚又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还是第一次。 师傅向来表现都很严厉肃穆,就连问我鸡好不好吃的时候都是用的训诫的语气,我确实挺意外他突然会想到要来抱我什么的。 “师傅?”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剑士,你的话,一定没问题。”说话间,我感觉到他将我抱得更紧了,有力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味道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许久没有任何波澜的心,因为那一番话而再度起了波澜。 我也回抱住师傅,任性地埋在他那宽阔的胸怀间。我死掉以前也是个学徒,师傅对我真的很严格,虽然我很努力地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成就,可那位严厉却从不责备我才能不足,在我失去所有亲人以后却还一如既往地照顾我。 这种情怀已经多久没有过了?人类那时候的记忆浅薄到连我也快要全部忘记了,但唯独这个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鳞泷师傅,就像是那位在世一般的存在。 “不用担心,师傅。”我从他怀间抬起头来,朝他灿烂一笑,“我不会死的。” 或许,我也就只剩下不老不死这点长处了。 听到我的话后,师傅看着我许久,最后沉声又道,“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 虽然并不是经常来现世出差,但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其中,不对人类怀有别的想法以及不对其做任何承诺便是其中一条。但我今天打破了这个规则。 身为鬼杀队培育师却没有像其他培育师那样接连不断地培育输送人才,反而是对求师的人百般阻挠,鳞泷师傅的用心我明白,要想从这里毕业,不仅仅是身体素质方面要合格,更要有一颗强韧的内心,强大到遇到各种危险都不会动摇。 话倒是说得漂亮,毕竟血气方刚,至今为止已经有22名弟子命丧于藤袭山。最痛苦的,莫过于亲手指导他们的师傅了。 说我是私心也罢,人活于世,在这世间经历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安心一些而已。 战斗提前结束,下山之际,我们在山脚下看到了整装出发的富冈。 难得的,这一次他的眼里不再有我,空无一物。我注意到,他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里没有了先前与我相处时的光彩,我与他之间就好像陌生人一般,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种被耍着玩的感觉。 “要出发了吗?”师傅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接着富冈鞠了个躬,停留了一会,便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冷漠得不像话。事实上,从上次他情绪失控朝我吼出声以后他就变了,必要的时候,也不开口,就连对着自己的师傅,也是这种冷淡的态度,让人抓狂。 特么的,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强行出轨,现在是打算拍屁股就跑吗?给我玩仙人跳是几个意思? 注意到我的不满,师傅看向了我,便解释道,“一般来说柱不会训练继子以外的人。一方面要负责警备面积很广的地区,又要搜集鬼的情报和磨炼剑技让自己变得更强,另一方面也还有诸多其他等着柱去做的事情,能在这里指导你数日已属不易,说明他对你也是很期待的,等你通过了选拔他或许会提拔你为他的继子也说不定。” “我倒是觉得他也没吃亏。”我指了指一下子就要没影的某人,看着师傅抱怨道,“您不觉得他变快了吗?” “……” “还有啊,他想收我做继子我还未必答应呢。”说不定不包吃不包住还不管发工资,怎么想也是不死川那里的待遇会好一点。 “义勇他,对你很期待。”避重就轻,师傅又一次重复,“已经许多年了,我没见他对谁这样上心了,我都看到了。” 等等,这个看到,是哪种层次上的看到???师傅您都看到了什么?那家伙偷看我洗澡和缠着我在地上打滚的事情您都看到了吗??? 我的一世英名。 毁于义勇这个仙人跳节奏大师之手了。 “师傅,我能去和义勇师兄说几句话吗?”不,我是去算账的。 我努力学着香奈惠那种暖人心脾的笑容,希望可以打消师傅的疑虑。 看了我一会,他长叹一声,“去吧。” “收到。” 敬了个礼,下一秒,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笑容也随着我快速的动作而模糊了。 在我满心思去复仇的时候,我没有能够看到身后的师傅对着我们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 ** “哒哒哒……” 是草履与大石板砌成的台阶摩擦的声音,狭雾山下雾气已经没了,没有路灯仅靠着月光那点残薄的光,能够看到台阶上有抹半红半黄绿的身影正在往地下走去。 夜风渐起,树叶跟着摩擦发出沙沙响声,月光下影子晃动着。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那抹身影忽然停下。 “唰——” 富冈面前的大树上忽然落下半个身子。 我倒吊在树上,本想着吓他一下,不过看样子好像失败了,他确实有被吓一跳,但效果并不显著,真不愧是个莫得感情的家伙。 我维持着倒吊在树上的姿势,环胸皱眉看着他,“想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你这臭脾气是摆给谁看的?”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点了个头,然后绕过我要走。 尤其是那个注入了灵魂的表情,我看了顿时火冒三丈,抬手直接把他扯住他的羽织后领子把他给扯了回来,他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颇有种事后不认账的感觉。 “你倒是给我个说法?”我咬牙,极力保持冷静,不然我现在就下来抽他巴掌了。 他看着我,一秒后果断移开视线,看向某处时才悠悠说道,“什么说法?” “好啊,敢情你是想不认账了吗?”我抓紧了他的衣服,他现在那副平淡的样子搭配上被往上提的羽织,倒有种千与千o里头的无脸x的感觉,很滑稽,但我却笑不出来。 “认什么账?” “我是不知道你抽得什么疯突然翻脸不认人,难道你想忘记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吗?”不对,这话说得怎么像个怨妇似的? 不,我竟然变成怨妇了,因为这个糟糕的愚蠢人类男人??? “你不是说我已经尽到责任了?”他淡淡地看着我,“祝你好运,之后的选拔。” 说完他扯了扯被我抓着的羽织,然后却因为我的不松手,我整个人都被他从树上扯了下来,我还来不及把嘴里骂人的话骂出来,就落入了他的怀抱里。 这一次,是熟悉的公主抱,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二次了。 他目视前方,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正如他此刻一般,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在乎的。看着这样的他,我都快要忘记之前他是怎么激动,怎么吼我的了。 这时候,我脑中忽然有了个想法。 “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训练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在生气吧?”我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料,质问道,“就因为那样的话至于跟我生气这么久?走也不跟人家说声,你这是耍谁玩呢?” 上头依旧是沉默了一阵子,接着,他低下头,看着我,又道,“我没有耍你玩。关于离开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和你说明,另外,生气的事情,我没有。”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撇清一切关系了吗?”我抓紧了他的衣服,冷笑道。 好一个没义务和我说明,好一个没有生气。 他微微皱眉,看着在怀里表情已经逐渐崩坏的我,“我没有和你撇清关系,眼下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训练上,专心把水之呼吸锻炼到极致以后才能参加考核,之后我会尽全力辅佐你成为水柱。” “水柱?看来你不仅想要把之前对我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还想让我来接你那口大黑锅烂摊子?你可以啊,富冈义勇。”他的话如同炸/弹把我最后的理智给轰烂。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今必须有人尽快成为水柱,而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看着不知某处,丝毫没有把我的怒火放在眼里。 虽然我们正以暧/昧浪漫的姿势抱在一块,但说的话绝对没有一丁点的甜蜜,反而是硝/烟味极其浓郁。 “你,还真是玩的一手道德绑架啊。”我扯扯嘴角,手上紧了些,虽然说他身上所穿的鬼杀队的队服是经过特殊材料缝合而成的,有很高的耐受性,但到了我手里却和纸片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说话。 “嘶啦——” 下一秒,他胸前被我抓住的那两块区域的衣服被我撕烂。而他的眼里也破天荒的出现了些许错愕。估计他死也想不到我会突然扯烂他的衣服,而且还是那种特殊部位的。 “我告诉你,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挑衅了我还能安然无恙的人还不存在。”我把手里扯下的衣服丢掉,抬头望着他,严肃道,“我跟你没完。” 他睁大了眼,我支起上半身,与他近距离平视,望进那双被惊讶和些许悸动所填充而不再暗沉的眸子。我能感觉到他一直以来平稳的呼吸和心跳都乱了。 “看来我是算错账了,”邪魅一笑,我缓缓说道,“你欠我的……还没还完啊。” 他错愕地回望着我,不知是因为我的过分靠近还是因为我的话语而愣了神,一双眼里浮现起了我看不懂的火光,没了方才的冷漠和距离,这才是我接触的那个愚蠢又笨拙的富冈义勇。 “你会后悔的,给我等着吧,你这个渣男。”之后就算是要背负棒打鸳鸯的骂名我也绝对不要让你和锖兔见面。 呸,渣男富冈义勇。 说完后,我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然后闪身钻入了一边的树丛里抄小道回去了。既然他把我害得我颜面都没了,那我也要让他没脸见人,顶着咪咪头我看他怎么见人! 我气冲冲离开之时,在我无法看到的地方,富冈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是想起了某个晚上发生过的事情。 …… 又是一个迷乱的夜晚。 *** 出发前,师傅给了我一个狐面面具,说是挡灾的。拿到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上头是施了术的,别说,还真有挡灾的效用。我其实对师傅的出身一直都很好奇,他年纪也大了,一把身子骨还硬朗已经很不容易了,尤其还会点法术,真的是妙不可言。 不过给一个鬼用挡灾的东西,好像有点浪费了。 我受之有愧地接下了,然后师傅还给我发了和他同款的羽织,还把自己的佩刀交到了我手里,临走前还嘱咐,要我好好照顾自己。 一大早又是令人潸然泪下的苦情分别画面。 在感动之余,我还很生气,因为昨晚富冈的那蜜汁态度和不告而别的事情。 呸,真是渣男。 他现在在我的心里已经糊的不能再糊了。 在出发前往藤袭山的路上,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太正常,特别让香奈惠替我去周围看了看,但并没有什么发现,只不过她的表情有点意犹未尽,问了她却说没任何异常,我也没了追问下去的兴趣,当下便加快速度赶路了。 我在前头拿出了百分百的速度奔跑着,因为速度比较快,道路两旁的人只当做是一阵风刮过,眼力稍好一些的估计能看到残影。 就在我全集中·奔跑的过程中,距离我较远的身后,也刮起了一道半红半黄绿的风。 我全副身心都在思考之后如何打脸富冈那张蠢脸,自然没有精力去估计后面发生什么事情。 到达试炼的场所——藤袭山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太阳落山了,毕竟距离师傅的住所有一天半的路程,我压缩成几个小时已经很不错了。 藤袭山,名副其实,从进入领域开始就是成片成片的紫藤花,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甜甜的气味,沁人心脾,比起藤之家要更让人迷醉。同样奇怪的是,明明还未到盛开的季节,但却莫名其妙地盛放着,还开得特别灿烂,我感觉若是把这种技术引进我和鬼灯大人之前做的有关金鱼草的研究,或许我能小赚一笔。 上了台阶,远远的就零零散散站着的参选者。再就是位于最中间鸟居之下的两位黑白童子,身着华美的和服,打着印有紫藤花的纸灯笼,一黑一白的双生子让我忍不住想起地狱的那黑白座敷童子一二子,许久没见我还怪想念她们的。 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世道的人都会安安稳稳过日子,却没想到参加选拔的人还真不少,相当一部分年纪瞧着也不大,大多十三四五左右,想到锖兔他们也是这个年纪离世的,我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多了些柔和。 谁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也断然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的。 他们身上大多背负着亲人好友的血海深仇,只有真正把那些威胁铲除了他们才能够过上真正安稳的生活,但到那时候,他们之中又有多少能活下来? 不,能熬过这七天最终选拔的人,估计没有几个。而活下来的人也将继续背负更大的重担,忍辱负重地活下去。 不管在哪个世道,活着绝不是易事。 富冈那番话,也并没无道理可言,但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我所能做的只能是作为旁观者尊重他们所做的每一个选择,这毕竟不是我应该存在的世界。 “你在紧张吗?”香奈惠凑到我身侧好奇地问,“水绿小姐的脸色很不好看呢。” “八成是被气出来的。”我老实道。 “因为富冈先生吗?”香奈惠眨巴大眼。 “那个渣男,啧。” “还真是伤脑筋呢,富冈先生总是被人误解呢,明明是一番好意……”香奈惠欲言又止,我抬手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那是他活该,我才懒得理他。”我哼了声,不想再讨论有关他的事情了,想到就气。 “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出发时候其实,我看到了富冈先生了呢,但他希望我瞒着你,可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香奈惠温和一笑,“他真的很担心你哦,都特地丢下繁重的任务跟过来了呢。” “你不用说好话了。”我掷地有声地说道,“就算他土下座求我原谅他,我也绝不饶恕他。” 说完我朝入口走去,头也不回。 香奈惠有些为难,看了看后方震动中的某个影子,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跟着我一道走了。 男人说一套做一套,要我原谅他? 我看他在想屁吃:) 作者有话要说:--- 水绿小姐姐:你让我生气,我锖兔都不给你见了! 富冈:我做错了什么? --- 公主抱的情况下撕逼,你们有画面感吗噗?追妻火葬场,富冈他完蛋哦豁。 有些人啊明面上说和别人没关系却偷偷摸摸跟着人家,hetui! 直男对直女是没用的,对付小姐姐的方法只有花式哄,比直比硬只能看头有没有比炭炭更头铁了。 --- 日更+周末日万(我尽量),满足你们成年人的愿望【喂】 看看之后富冈怎么和别的柱抢人吧。 --- 下一章试炼开始√不过希望你们不用期待女主杀鬼,她是地狱的人没法杀鬼,做好心理准备。 另外,关于魔改的事情,我决定魔改一部分,但还是走柱灭,放心啦,下地狱了还是好汉,可以放心让大家对无惨这样那样【高尚的笑容】 ---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大正学院女主富冈妹妹:《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27 18:16:58~2020-03-30 17:2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千墨、都是套路、王不留行治 10瓶;云沼病患 2瓶;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修罗场提前预定 * 整座藤袭山从山脚到半山腰长着鬼所畏惧的紫藤花, 后半截到山顶的位置则是“散养”着许多由鬼杀队剑士活捉回来的鬼, 用以对参加选拔的人进行考核。 最终选拔为期七天,也就是说, 通过考核的方式只有一种, 就是在这七天内生存下来,不管用何种方式。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办公七天罢了。 进入到后山, 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着急去杀鬼又或者忙于被鬼杀(?)。事实上杀鬼并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除了会一会手鬼以外, 我对其他的鬼并没有太多兴趣。 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也只是收集情报和带那些滞留在这一带的亡者回去罢了。 差不多过去半天,我找了高一点的树爬了上去, 然后把之前还没来得及写完的报告书拿了出来。虽然在出差,但我的文书工作可一点都没少, 拜某个抖s上司所赐。 香奈惠则是去找被困在这一带的亡者了, 反正鬼和人类都看不到她,工作起来也比我方便多了,我不止一次觉得她真的很好用,留在身边确实不错,等到她的办公手段成熟一些了我之后也能把她带在身边了,再提拔她混个高阶的文职工作, 完全不是问题。 我在上头忙得一头汗的时候,底下时不时传来些打斗声和打斗声。 声音太多太杂,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分辨是人类还是鬼制造的。从踏入这个地方开始, 浓郁的血腥味让我的心绪一直都处于很混乱烦躁的状态中。 我讨厌搁置了很长时间的那种不新鲜的血的味道。虽然说血池是地狱的特色景点,但我真的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而这一带的更是变了味,发酵过的感觉更不得了,让本来肚子有点空还打算拿出师傅临行前塞给我的干粮充饥的我一直食欲缺缺。 大概是第二天的时候,香奈惠已经把绝大多数的亡者都抓回来了,我的文书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便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一个个爆头就地取材。干到第三天太阳落山以前,所有散落在各个山头的亡者已经一个不漏得被抓回来了,因为时间很充裕,我打算在现世就把他们的生平誊抄一遍。 这样的工作又伤身又伤神,持续到第五天天黑,我一共处理了6759名亡者,包括追溯到千年前的平安时代的亡者以及前几期未能幸存下来的选拔者,数量之大实在令人惊叹。而这一切还得归咎于那立于鬼之巅的存在——鬼舞辻无惨。 但即便知道元凶是谁,我也无法对本质上还是人类的鬼出手,因此这也是我为何一直没有主动与鬼纠缠的原因。这点在我正式加入鬼杀队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也就是说,即使通过最终选拔,我也只会是一个空有鬼杀队名号的不杀鬼的剑士。 这样想其实挺对不起辛苦栽培我的师傅,但为了能让我的工作顺利进行下去,我也只能以鬼作为切入点展开工作,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辛苦了呢,水绿小姐。”香奈惠端坐在我身边,帮我烧着一壶茶,方便我口渴了的时候喝上两口。 虽然说我可以不吃好几天,但这个喝的就不能间断了,毕竟我是水鬼出身,能离开水到陆地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水要是断了估计不出两天,我就蒸发没了。 “要不要睡一会?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叫你的。”香奈惠又问,“你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呢。” 我摇摇头,不睡这么多天确实有些顶不住,但也只是低气压而已,之后还得去地狱汇报工作,撑死也得撑过去才行。中间有几次,香奈惠想要给我打下手,但爆头得到的资料都在我的大脑里储存着,因此我再怎么绝望也只能自己亲历而为。 “说起来……”香奈惠把茶杯递给了我,犹豫了一会,才又说,“我刚刚闲着无事去外头转了一圈,这一次的死伤也很严重啊。” 没准又得给我的工作加多几笔。 “要是可以插手人类的事情的话我肯定要把那些渣渣一个不留地解决干净了。”我头疼地扯了扯头发,下次得和鬼灯大人提一下意见,这些食人鬼的审判怎么说都得比其他亡者要严苛一些才行,不然对不起我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 看到我露出报社表情后的香奈惠笑着拿出了干粮问我:“肚子饿不饿?” “我没什么胃口。”我看着干粮直发怵,不是因为我挑食,而是这里味道真的很不好。 “那水绿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香奈惠眨巴眼睛看着我,看得出她也是很努力要讨我开心了。 我想了一圈,刚想婉拒她的好意,可脑中却不知怎么的浮现起了富冈给我烧的鸡,这导致我的肚子一下子很不配合地叫了起来。 “为了更加模拟人体我的身体还特设了那种高级功能,比如模仿肚子饿的叫声什么的,你不用在意,只是为了让身体更加人性化而已。”我坐直身体,正色道。 “我明白了。”香奈惠拿出祖传的摸头杀摸摸我的脑袋,很友善地笑着,“那么水绿小姐想吃东西吗?一直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哦。” “我没……”脑袋里又浮现起了那该死的烧鸡。 “真的没有想吃的东西吗?” 面对她那友好的笑容,我竟然觉得耀眼得睁不开眼来。 “我想吃鸡。”我举双手投降了。 香奈惠飘了起来,在我周围转了几圈,我被她看的有点瘆得慌,说是想吃□□,但具体也没说是想吃谁的鸡,可我怎么感觉她那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我严重怀疑香奈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十分钟后,收拾妥当的我在原地等着糸瓜先生来接我去地狱,而香奈惠则是乐呵呵地飘出去了,说是这段时间有刻意注意外界的动静,富冈那家伙一直都在外面转悠,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出去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就找到人。 也就是说,我去地狱汇报一下工作,回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烧鸡了。 不是说好了柱都好忙的,但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有时间给我搞特训而且还给我去外面捣鼓烧鸡什么的。对此,我只想问问,鬼杀队会因为怠慢工作扣工资吗? 可以的话,我能写投诉信吗:) ** 高天原,桃源乡。 “其实您也不一定要一起来的,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我维持着熟悉得令人心疼的假笑,用极为恭敬的语气说道。 “我最近在研究药理,恰好有几味药缺了,你不用太在意,我只是顺路而已。”我旁边那尊黑色大煞面无表情地撒着谎。 早些时候一听说我要来桃源乡取药,这家伙死活也要跟着我来了,明面上说是来拿药,敢情就是忌惮某个心术不正的神兽(就是白泽)对自己的下属(就是我)动什么歪心思。 报告已经做完,那个加刑的提案也通过了,特别是针对鬼舞辻无惨的,之后等他下来了,肯定会直接免试然后给他来个地狱全景游的,因为那家伙的缘故我的工作可以说是陷入无限恶性循环了。 全景游以后,务必让我来接手。 光是想到这个,我都已经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了。 “水绿小姐似乎很期待来桃源乡?”这时候低音炮在我一侧炸开,我愣了愣,有些疑惑。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我却被他那森冷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当下咽了咽口水,有几分心虚地问道:“您为何如此说?” “我很好奇你为何突然很兴奋的样子。”说完这话,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点黑化,“难道是因为等一会要见到的某个垃圾神兽吗?我是说某个,没有特指。” er圾神兽已经足够指名道姓了,不用掩饰的,我都懂的,鬼灯大人。 虽然内心很无语,这白泽大人和鬼灯大人,明明长得相似到用ps叠在一起都会重合的两个人,在性格上却迥然不同,一个是地狱的恶鬼,另一个…… 一言难尽。 其实,不怕告诉你们,被鬼灯大人剥削到怀疑鬼生的时候,我一般都会yy一遍白泽大人那轻浮……不,和善的笑容来自我安慰一下的。 这时,鬼灯大人忽然停下,我不解地看向他。 “来了,那个让人不愉快的家伙。”提到白泽大人,鬼灯大人的表情总是能比寻常要更加崩坏。 闻言,我循着鬼灯大人的视线,看向那一片茂密的桃林,然而除了一堆的桃子和兔子,我什么都看不到。 就连我都无法感知的距离,想必他是用全身心的细胞和意识来探测白泽大人的存在的,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了不起的了。 “你仔细听,那家伙最近又在捣鼓那些让人无法恭维的恶趣味了。”看出我的疑惑,鬼灯大人很好心地解释了起来。 我按照他说的,静下心来,确实能听到一阵不太和谐的音乐,不像是在地狱能听到的那种旋律,又或者说压根就不是日本流行的那种调调。 “水绿小姐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吗?”鬼灯大人问。 我摇了摇头,白泽大人来自地大物博的中国,又通晓各国文化,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我一介狱卒能欣赏得过来的。 “之前也听到过这个曲子,随后就去做了些功课,发现是前些年中国民间流行的一首曲子,名字……好像是叫做《爱情》……不,容我想想。”看他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我默默站开了些,实在不敢欣赏。 基本上他的表情,不是平常的冷漠脸话,都如出一辙的狰狞,实在没有什么可观赏的。 这时候,那首曲子的旋律忽然由远及近,歌词也变得清晰了些,但因为是外国语我并听不明白,倒是让一旁的鬼灯大人茅塞顿开,露出了又凶恶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 感受到他传来的森冷气息,我不自觉地站开了些,还搓了搓手臂,见到我这么一番动作,鬼灯大人面上一滞,而后看向了我,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打量,随后他走进了些,把我好不容易保持好的距离给破坏了,我现在是百分百接纳他那无差别的怨念+鬼气侵蚀的状态。 “鬼灯大人您请继续。” 我不得不假笑来缓和我们之间这段虚假的关系,这才成功把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虽然他那张脸上总是写着不高兴。 “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他忽然像是念咒语一般说出了一串我不能理解的话,尤其还是顶着那么一张愤世嫉俗的表情。 “?”我缓缓地打出了个问号。 “这是那首歌的歌词,歌名叫做《爱o买卖》,讲述的是主人公因被欺骗感情的悲惨遭遇而抒发情怀,那个白痴神兽在众合地狱花街就经常以此为借口骚扰其他女性。” 所以白泽大人骚扰其他女性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但为什么我感觉现在的气氛尴尬又严峻到像是我是调/戏女性的那个? 就在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这内心敏感的上司的时候,却见他在下一秒抡起了手臂,一端的狼牙棒已经蓄势待发,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然说这是他给正在靠近中的白泽大人的欢迎仪式,但我还是很担心会被波及到。 咻—— 狼牙棒如子弹一般被发射出去,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啊啊啊啊狼牙棒?!怎么到哪都是你这个倒大霉的家伙?!!” 熟悉的开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桃林中忽然窜起一眼红色喷泉,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说起来,我和白泽大人因为研究金鱼草的关系算是私底下关系不错的。往来也有两千年的时间了,久到我都对他那套搭讪免疫了,可鬼灯大人却总是能变着花样来“欢迎”对方,他们关系也是很铁了。 嗒。 我注意到有东西落到了我的脚边,低头一看是一部o基亚老人机,外放歌曲很大声的那种。 我扭头看向鬼灯大人,他也很贴心地帮我翻译了起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回来……” 嘭—— 反应过来的我,已经徒手把手机连着地面一起打出了个大窟窿。 “水绿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鬼灯大人很淡定地掏出手帕来要我擦擦手。 “感觉那个歌词,让人有点不愉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有所行动了,之后怕是要赔偿了。”我接过手帕,看着已经化成一块废铁的手机,内心一点也不后悔。 “没关系,我会网开一面给你报销的。”只要打砸的对象是白泽大人的话就算我拆了那间药房估计鬼灯大人也会同意给我报销的。 “我可以理解为,水绿小姐是因为歌词想到了什么人吗?”鬼灯大人蹲在那个坑旁,忽然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我,意有所指道,“堪称板砖的老古董手机一下子就坏掉了呢。” 我的内心咯噔了下。 我不会承认的,那个歌词让我想到渣男,一想到渣男我就想到…… 咳,我什么也没有想。 这时候,鬼灯大人站起,依旧是那死亡凝视,他朝我步步逼近,一边又问,“我想知道,水绿小姐是否向我隐瞒了什么?” 我后退几步,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觉得再被他盯下去,我会把富冈以及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全盘托出,鬼灯大人的眼神就是有那样的魄力。面对排名第一的地狱最凶煞鬼神,我想应该没有谁能招架得住的。 “最近水绿小姐在向我报告的时候总是会提到的那个人,那么是否是那个叫做富冈的人……”看着我,他缓缓出声。 “不,不是他,他什么也没做。”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全盘否认了。 被我盯上就算了,要是被鬼灯大人盯上了,富冈那家伙真就完了。 如同福音一般,白泽大人的抱怨从桃林里传来,就见鬼灯大人满脸嫌恶地转身,大步迈入桃林里,应该是找狼牙棒打人去了,虽然说事情没个下文,但我的心却忐忑不已。 紧接着,鬼灯大人的声音从林子里飘了出来—— “富冈义勇。” 我看到他停了下来,还扭过头来望着我,“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不好,这种心肌梗塞的感觉……虽然我早就凉透了也不知道心肌梗塞是什么感觉。 ok,我完了。 ……不,准确来说是富冈那家伙完了。 或许,等他下地狱了,会被鬼灯大人绑在伊耶那美大人住所外的柱子上吧。我记得那上头还一同绑着白泽大人冠名的猫好好猫美美猫xx之类的精神污染的“世界名画”。 想到那个场面,我竟然有点同情他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富冈完蛋,被那个男人盯上,修罗场是迟早的事情了。 下一章,绝对要好好对富冈这个可怜的男人。 ---- 水绿:我应该弥补一下那个家伙的。 义勇党:可以考虑下以身相许,给他生几个大胖孩子【计划通】 作者:那你们给我收藏留言啊【掀桌】 --- 上一章的留言居然是其他章节的零头,你们是不看文了吗qaq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肝一个月的全勤加周末日万的,你们这么快就腻了人家了吗,好桑心~ 要不然我试试看让你们催更来更新好了,这样【打算盘】凑够20条留言我就更新【?】 --- 马上就是义勇和其他柱抢人的时间了【并没有】 ---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大正学院女主富冈妹妹:《我只是个风纪委员》 推文区(戳专栏直达):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 感谢在2020-03-30 17:24:58~2020-04-01 23:0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都是套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我们的鸟是夫妻 * 藤袭山。 最终选拔第六日夜。 六天以来无伤外加在地狱暴睡了两天还洗了个澡香喷喷的我现在坐在一棵大树上, 手里拿着香奈惠从外头打包进来的富冈牌烤鸡, 一边真香一边口齿不清地和香奈惠说着话。 我看着那色泽香味都极为诱人的大鸡腿,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愧对于鸡的主人, 当下扭头看向一旁呵呵笑着看着我的香奈惠。 “你觉得我对富冈那家伙会不会太苛刻了?” 听到我这么说, 香奈惠很是意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眨巴着大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水绿小姐没有发烧呀, 怎么会说胡话呢?” 她这反应……看来我或许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对富冈的所作所为了。 “训练的那段时间我说要吃鸡他也顿顿都给我上山抓鸡去了, 还变着花样做给我吃,20天我一共吃了45只鸡。”说着,我又忍不住看着手里的大鸡腿, 一边把脑子里的储存的富冈对我做过的事情给播报出来。 “训教被我踩到脚135次都没有发怒,打到裆/部45次也还是忍着, 脱臼21次也没和我计较。另外, 还有下山挑水烧水给我洗澡19次,木刀58振,衣服2套,发带发饰2套,……” 说着,我放下了吸到一半的大鸡腿, 错愕地看向香奈惠。 而香奈惠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我,眨巴着浅紫色的大眼睛,满脸的疑惑。 “其实仔细想想富冈对我还真挺不错的, 所以他这是把我当女儿养了吗?这么关照我。”我吸了口鸡腿,后知后觉地感叹。 “女儿什么的,”香奈惠笑出声来,然后摸摸我的脑袋,愉快道,“水绿小姐一如既往的直率还真是可爱呢。” “不是女儿又会是什么?”我可不指望从那种面瘫脸上分析出什么来。 “我想,应该是友达以上的关系吧。”她眯眼灿烂地笑着,语气柔和。 我将目光从鸡腿上重新投向香奈惠身上,错了搓因为恶寒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有些坐不住,“我觉得有点可怕,那阴沉的家伙突然对我那么好,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一上来什么也不说就劈我脑袋什么的。” “说不定那个人打从心底里喜欢你呢,”香奈惠又道,“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很多时候实都在很努力用自己的行动来传达自己的心意的。以前还在队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然与大家格格不入可其实是个心思细腻也很温柔的孩子呢。” 香奈惠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再想到因为我的缘故而让那家伙被地狱头号最不好招惹的鬼灯股大人给盯上了的事情,久违的,我产生了些许愧疚和负罪感。 第一次被砍头的事情,那当他单身久了手速太快没刹稳就翻篇了。现在算起来我确实对他过分了些,仗着他ky对他锁男啊请他吃鸡屁/股啊还让他露/咪/咪/头之类的,咳,一向与人和善的我怎么到他这就变了个鬼似的。 真正的我不是那样的,你们要相信我。 我只是……看到那家伙的蠢脸,就想要小小地欺负一下下而已。 “不要着急,这些事情对于现阶段的水绿小姐来说或许不太容易接受,但没关系的,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在我纠结的当口,香奈惠掩嘴轻笑,而后又再度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放缓了些,很有开导的意味。 虽然说的道理我都懂,但这碗鸡汤我干了,你们随意。我又忍不住想要感慨一下了,得香奈惠者得人心,让我更加看清了富冈那家伙,也理清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纠结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我想对他稍微好一点。”既然已经说开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这种时候直接问比较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就好了。 我的坦白让香奈惠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笑容也越发舒心,她坐了过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虽然有很多想法,但想要一次性都说出来又不太现实呢。而且现在我觉得水绿小姐应该遵从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会比较好。”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之后也是要一起工作的,多的是机会,要想对他好一点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就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 我收拾好东西,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香奈惠看着态度坚决的我,捧着脸飘了过来,笑着好奇地问我要去做什么。 “爆头。”我捏紧了拳头,淡定地回道。 然后香奈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迟疑了下,有些虚弱地问道,“这个和之前说的有什么关联呢?” “就我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顿了顿,挺起胸膛昂扬地看向远方,因而错过了总是笑容满面的香奈惠万念俱灰的表情。 “我所能为富冈做的事情,”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洋洋洒洒,又道,“估计也就只剩下了替他的老相好锖兔报仇了,正好我也想从那些鬼身上找到某些问题的答案。” 关于富冈那么执着的东西,或许爆几次头能得到什么预想不到的结果。 而且没有什么是爆头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反正只要不用日轮刀,那些鬼不管我爆多少次头都不会死吧。 那不是刚好? ** 黎明以前。 我一手揪着身前那只被我用绳子吊在了半空中的鬼的发髻,一面把手插/入他的口中。面对我的拷问,忍着吃了假肉想要呕吐的欲/望,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因为会被呕一身,我才选择用手爆口的方式堵住他们的胃袋,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但没有更加直接的方式了。 “还想吃人不?”我眯了眯眼。 那鬼一边呕出声,一面苍白着脸疯狂摇头。 得到承诺后我把手从他口中拔出,然后迅速跳开,避免了被他吐一身。我看了眼一旁同样被我吊在树上齐刷刷一字排开的鬼们,无一例外都因为啃到我的假肉而呕吐不止,地上沾满了污秽物,先前香奈惠就因为见不惯这等场面而提出要到外面透口气去了。 我感觉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让那些鬼不再吃人,只要没有吃人的欲望了他们也不会再制造所谓的伤亡,这样我的工作基本上可以从源头得到控制了,我决定等下次和鬼灯大人见面的时候把这个极其具有建设性的提案告诉他,想必他也会持双手赞成的。 花了半个多小时,用自己为饵,我几乎把整个藤袭山里遇到的鬼都集中抓了起来包括那个迫害了我13名同门师兄师姐的手鬼。在遇到我的时候,有的正忙于猎杀,有的正忙于吃肉,还有的在和别的鬼争吵谁才有享用人肉的权益,只要是我能看到的,我统统都抓起来了,并且一个个龟甲缚后吊在了树上。 一共105只。 这里遇到的鬼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攻击毫无章法可言,就是仗着自己拥有再生能力来乱舞一通罢了,比起之前和不死川遇到的那只这里的都弱爆了,单手就能捏爆的那种程度。 面对他们的张牙舞爪,我甚至都不想避开,咬到我身上假肉的食人鬼无一例外都呕吐不止,还省去了我去抓他们的功夫了。把他们吃人的欲望逼退后,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爆头大戏了。 半个小时后,天快亮,我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因为爆头而沾满一身脑浆和血的我浑身都脏透了,不久前才去澡堂的功夫全部浪费。 好不容易香喷喷的,打算去见一下富冈,还是想想算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这个手鬼的作案情节比起一般的鬼要严重得多,得单独对待。 我一脚踩上手鬼的脑袋,徒手掰开他那护着头顶的手。接着便露出了那被手环绕之下的光秃秃的脑门,我摇了摇脑袋,对他很是失望,瞧瞧,这还是人吗? “那个狐狸假面……鳞泷,鳞泷的弟子……不可饶恕!!!”大眼瞪着我佩戴在左侧头上的消灾面具 在他不安地咆哮中,我面无表情地抬手按住他的脑门,使了点劲儿他便安分了些,我凑到他面前,一边拍打着他的光头,一边学着富冈那副浑然天成的嘲讽口吻,“我要是你哥,要知道你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当初就该一巴掌糊死你。” 手鬼的记忆里最让人印象深刻也出现的最多的,便是那个经常牵着怕黑的他的手的哥哥,很残念,他的哥哥是他变成鬼以后吃的第一个人类,这不是二五仔是什么? 先前我在爆头的时候读取了这些鬼还是人时的记忆,有些因为受到我的影响或多或少地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内心比较脆弱的居然接受不了自己此刻的面貌而选择自杀。 说是自杀,一开始他们想要来撞我的日轮刀,但我怕脏把刀收妥实了,所以他们只好爬到大树之上等太阳出来,我绝不没阻拦。寻常人类我可能会说点道理劝一劝,但这些食人鬼我还巴不得早点送他们下去,等一会他们都挂了我好一并带走。 “长门京介,真是浪费了个好名字。”我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真是辜负了为你起这个名字的父母的期待。” 听到我道出他身为人类时的名字,刹那间所有人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脑海里,我注意到他那金色的瞳眸不断地颤动着,浑身精肉暴起青筋,表情也变得极为痛苦扭曲。 “怎么,想起来了?要给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不?”说着我伸手探入衣内掏了掏,却只掏出一把木质的梳子,之前梳子不见了,富冈给我专门雕的一把新的。 就在我要把梳子放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哪只手我给忘记扎紧了,突然朝我扑来,我抬脚要踢开之时,那手却往我心门攻来,恰好将我拿在手里的梳子给打碎了。 啪。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梳子,缓缓抬头,脖子的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叫声。 我凑近她那张丑陋的脸,按着他脑袋的手一个收紧,迫使他与我直视。 “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幽幽地看着他,忽然咧嘴一笑。 他睁大眼惊愕地看着我,想不到自己孤注一掷还是被我破解了,当下有些崩溃,可又挣脱不得我的控制,庞大的身体震动着,我能感觉到他在害怕。 “那可是人家为我亲手做的梳子啊。也许你们人类会瞧不起这样廉价的物件,但对于我这种鬼来说,亲手做的东西比什么都要来得珍贵……”我的手一个收紧,啪的一声,手鬼的脑袋变了形。 他惊恐万分地大叫着,可下一秒我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半张脸,把他的哀嚎活生生塞了回去。 “本来想着让你找回点人类的理智就放过你什么的,依我看,你真的坏到底了。”我扭曲地笑,背后的鬼气和怨念实体化。 “我说,你自杀不?” 我决定效仿一下鬼灯大人,当初他就是这样逼迫我去地狱工作的,那我也能逼得他自杀,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对他做这个那个了。 还能慰藉我那枉死的13名同门师兄师姐的亡魂。 “不,不要过来……”他歇斯底里地喊着。 “来啊,下来陪陪我和那些师兄师姐嘛,你的家人也在底下等你哦……”我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他的眼里透着一股恐惧和绝望。 下一秒,我捏爆了他的脑袋,顿时血光乍现,血与脑浆掺在一块,溅得到处都是,我眼里红光,看着特意留下的那一对金色的瞳眸,我邪魅一笑,凑到他耳畔轻声说道—— “地狱,欢迎你。” *** 天亮了,为期七天的最终选拔也结束了,拜手鬼所赐,撑到最后一天的只剩下了我一个,本还有个也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但因为被咬到大动脉伤势过重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 我把他的尸体安葬在了靠近入口的一处能照到太阳的紫藤花树下,这样之后也不会有鬼来吃他的尸体了。 105只鬼,有35只选择以阳光结束自己那罪孽的一生,剩下的都被我吊着,估计之后来的人应该会处理好,我也不担心。 那些都是坏到底的,死了以后要加刑的那种。 等到我离开了那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到外头,我才知道原来外头的世界空气如此清新,紫藤花有多美丽。 迎接我的是那对人类版一二子。 “恭喜你通过最终选拔。”黑发那小只率先开口。 “首先请支付队服的费用,测量身体后再刻上阶级。”白的那只接着说道。 等等?这工服居然要自己掏腰包买的?想到鬼杀队的黑色制服,说实话我觉得很臃肿而且款式也不好看,我可以不买吗?没错,我就是嫌弃。 在我想问可不可以不买工服的时候,黑的那只紧随着又道,“阶级一共有十个,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你现在处在的最低的癸层。” 这场面,有种水绿升职记的既视感。 “接下来你要选择一块玉刚石,刀刃会在十到十五天内完成并送到你手上。”黑的说完,白的马上接上。 这两小只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没有给我停下来思考的余地。我突然感觉还是一二子比较可爱,这两只也不问问我的感受自顾自地说话,真是的。 “从现在起会有主要用于联络的鎹鸦跟随你。” 说完后,白的那只一个合掌。 然后从后方传来乌鸦的叫声,我回过头时,乌鸦已经在我的肩膀上落了脚,那是一只通体纯黑且体态优雅的乌鸦,比起之前见到的那些鎹鸦们看着要年长一些,和富冈那只老鸦瞧着差不多,都有十来岁的样子。 之后,我被逼着交了钱买了两套巨丑的制服,选玉刚的时候我就乱来了,反正我拿着也没什么用,毕竟要想杀鬼也只能用口遁。 就这样,我一边遛着鸟,一边下山。香奈惠那边说是会在山脚下等我来着,现在就是去和她会合的时候了。 差不多到山脚,清水寺宇迦子——噢,就是我那只鎹鸦突然像是见到老相好一般情绪变得异常亢奋激动,然后朝山下一股脑冲下去。 我注意到,山下的一棵紫藤花树上赫然立着另外一只纯黑的鎹鸦,见到我的宇迦子的时候也很激动地飞了过来,场面确实颇有夫妻破镜重圆的感觉,我都有点泪目了。 “宇迦子,啊,宇迦子老婆——” 啊,还真是夫妻。 本以为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鸟会给我喂一嘴狗粮什么的,然而下一秒,我的宇迦子突然抬脚猛地踹飞了那只有些笨拙的公鸟,看来乌鸦里也有妻管严的存在。 妻管严是大势所趋吗?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话说回来那只老公鸟我好像在哪见过。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单方面用“行动”证明夫妻伉俪情深的两只鸟下头的某个身影。觉察到我的视线,那人转过身来,平淡如水的眸子扫向了我,浮现起了些许异样光芒。 紫藤花下你和我。 哦,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富冈老贼的老鸟。 这么说,我的宇迦子和他那只老鸟原来是夫妻关系吗?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作者有话要说:乌鸦一夫一妻制,而且宇迦子和富冈的老鸟是老夫妻了,意不意外? -- 水绿:把你的老鸟拿走 富冈:(正色)我的不是老鸟 作者:我有证据你们在ghs --- 下一章,巨甜,看看小姐姐怎么弥补富冈了噗~应该是富冈怎么宠爱小师妹了√ 富冈鱼鱼的情商依旧掉线ing吗?需要你的打榜为他充值一下情商哈哈哈哈 和你们做一个20个留言的交易,不然不更新,快给我留言╭(╯^╰)╮ --- ↓最近突发奇想的脑洞,求去专栏收一波嘤嘤嘤 全员存活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感谢在2020-04-01 23:09:18~2020-04-02 13:4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琉璃、言千墨 5瓶;云沼病患、都是套路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你养我吗? * 在我参加选拔的第一天, 我并不知道, 一开始富冈也曾想过去执行柱的任务,但最后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转而留在了藤袭山一带。 多数情况他都选择在附近的村庄逗留, 杀杀鬼之类的,然而他从不去太远的地方。 除了偶尔从香奈惠那里得知我的近况外,他和我是处于断联状态的, 虽然也曾萌生过上山一看究竟的想法, 但最终没有付诸于行动, 毕竟,那是我的选拔考核。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了,选择踏上这条路的人, 唯一的出路就是从那座山上活着走下来。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足以把一个人的心折磨了个遍。从幼时姐姐出嫁之日遭遇食人鬼的袭击, 到十三岁那年与好友一同参加选拔好友罹难,种种不安的情绪,伴随着时间不断发酵着。 都说经历了千锤百炼才能成为柱,但内心并不会因为千锤百炼而被强化,剩下的只有溃烂得越来越厉害的伤口。 这一批的试验者,几乎没有幸存的。靠着鎹鸦得到消息后, 第一时间赶往试验场,也就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了—— 站在台阶上的我往下看去。 阳光下的他缓缓抬起头来,用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望着我, 视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眼里燃起了光亮,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仿佛容纳了森罗万象。 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他便径直往我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片刻不到,他便来到了我面前,高大的他挡住了从紫藤花海间泄露的阳光,笼罩在他所带来的阴影之下,我要仰着头才能勉强看到他的脸。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 嘎? 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嗯,很莫名其妙的那种。 就问我的师兄,看到一身血的我,没有嫌脏,反而一上来就把我熊抱住了,还说了那句让我下巴差点掉地上的话来—— “我,担心你。” 等等,我感觉他拿错剧本了。 我应该怎么提醒他注意一下人设?在线等,急! 感受到他怀里那股子属于他的极其特殊的味道,我感觉自己爽过吸大o。于情于理我本来想推开他的,但可能是可恶的鼻子让我全身都没法自由控制了。 啊,真香。 头顶上是我的宇迦子和富冈的那只老鸟,盘旋着,两夫妻恩爱异常,显得底下的我们也有些应景了。 从未和别的异性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出格的举措的我,饶是有着一颗几千年的沧桑内心,也抵不住的,荡漾了。 当然,这种时候我也不想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他看着有些激动,而我就当做是抱心心念念的鹳鹳好了。 之前说了要对他好一点的,那就勉为其难地给他抱一下好了。 “烧鸡,我都吃完了。” “嗯。” “我觉得下次可以考虑加点孜然粉,那样比较香。” “好。” “呃,你会不会觉得我身上挺臭的?我是说那些血和脑浆的味道有点呛。” “……” “既然你嫌弃就特么的撒手啊岂可修。”我拍打这面前如同一只大熊的男人,可他还是纹丝不动。 然后我放弃了和这个男人交谈的想法了。 接着,我停止了思考。 就像个孩子似的。 ** 最终选拔,对于许多想要加入鬼杀队的人来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而对于某些人来说,更是一生难忘的伤痛。 听香奈惠说,在我参加选拔以来,富冈就没有离开过这一带,明明柱的工作很繁重,可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其实我不是很明白的。他的怀抱里,掺入的情感,又有几分不是移情作用?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类男人。 一开始,我就一直感觉到富冈对于我想要加入鬼杀队的事情很是不能理解,不然也不会有在狭雾山上的那么多场“肉搏厮杀”了,现在的他有可能还不能放下。这也不能怪他,明眼人肯定不会相信我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能担当得起杀鬼的重则。 老实说,看到香奈惠和忍的时候我也是挺意外的,尤其是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就凭她那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也能一路杀上柱的位置,听说柱的考核异常严苛,非一般人能达到的成就,而忍是怀揣着怎样的决心一步步爬上去的,不得而知。 无独有偶,富冈在成为水柱的道路上,也必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艰辛。也正是因为亲自经历过才越发明白这是一条如何危险如何痛苦的道路。想必他也是处于一番好意才会想到要阻拦我。 但最后还是认可了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不过,富冈的做法确实有些笨拙了。看那样也知道是没有几个交心朋友的,我越发理解锖兔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很特别的了。 顺带一提,在我处理完手鬼以后,我注意到包里有异样,才发现那个用来调养錆兔他们的灵魂保温瓶子在震动着,时隔20天,也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瓶子里的家伙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的。我想,大概是想出来和某人叙叙旧了。 我也算是没有辜负他那一番心意,参加最终选拔的我成为了最后的幸存者,虽然对于我来说用幸存这样的字眼并不恰当,但总的来说,我还是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平安回来了。 就是身上狼狈了点,毕竟要爆105只鬼的头,肯定要费些功夫的,难免身上的衣服也会弄脏。我也并不期待以这样的姿态和等待了我7天的人见面。 但自从爆了那些鬼的头以后,我也算是有所收获,感觉对于生命和追求一事,我越发能理解富冈的想法,但只局限于理解而已,那天和他的争执确实算我傻逼了,我那番话虽然没有恶意,但对于生者来说着实狂妄了,甚至对死于食人鬼手上的人有些不尊敬。 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我决定不会在他面前说那些话了,算是入乡随俗。 *** 本来我觉得趁早回去给师傅报平安比较好,经提醒,我才意识到现在一身血的状态回去怕是要吓到不少路人,也难怪一开始富冈会被我吓到然后抱我什么的……总而言之我之后就跟着富冈到他这段时间住的地方稍作梳洗。 换洗的衣服有,就是那两套花了巨资买的臃肿工服。 但我全副身心的拒绝,扭不过我,他便提出会给我采买衣服饰品回来。我这才上了楼去洗澡,因为住的旅店比较小的缘故,洗澡的话是在房中解决的,有一个稍大一些的木桶,摆在屏风隔出来的内间里,在帮我打满热水以后富冈便外出给我买衣服去了。 拜托香奈惠帮忙处理掉那一身血污的衣服后,简单擦洗过身子的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坐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里,水温刚刚好,我舒服得差点睡过去,但考虑到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我也不便花太多时间洗澡。 房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趴在浴桶边缘,打量起整个房间的布局来。 和我在师傅那住的感觉一模一样,要说多了什么的话,就是浓郁的富冈的香味,醉人心脾的那种。虽然这桶经过多次洗刷但也还是能隐约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味道…… 呃,感觉再说下去就有点破坏我身为女主角的纯良人设了,在这里强调一下,我不是痴/汉(划重点)。 为了不让上回我在浴桶里舒服地睡着(?)的尴尬经历重演一遍,我决定做点什么来提提神,毕竟闻着那种味道我是真的会舒服地睡过去(?)的。 比如唱唱歌什么的。因为在富冈回来以前我都得在这里泡着,唱唱歌陶冶下情操也是很不错的。 #以下剧情可去某云音乐搜索一下《大大的金鱼树下》,搭配使用更美味√ “那棵草好像会游泳,其实并不会,明明有花萼但是却没有花,应该是败作吧?” 把脑子里的歌词调出来,因为记忆力不错的关系,我的音感一直都挺好,想当年我也曾动过去参选爱豆的念头,鬼灯大人知道以后便把我关进了小黑屋……不,自闭室,然后打着一盏灯照在我的脸上,给我洗脑式教育,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爱豆要面临节食早睡而且还不能拉大o。 要获得参演资格指不定还要被潜规则。 贵圈真乱,主要是我觉得爱豆不能拉大o真的太强鬼所难了,所以那些年一直有举办的爱豆选拔大赛我一直没去成,在地狱一干就是千把年了。 “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声音,会喊出‘哦噶’的声音,用爱把它养大,在品评会上展出,关键时候,还可以做成刺身来吃……” 这时,我听到屋外有些动静了,我翻了个身,靠着门的方向趴着,因为我的动作水溅了起来,洒了一地,我假装没看见,嘴上也没有停,想看那家伙要在门口逗留多久。 “有花朵和果实,会盛开出金鱼吧,头大得像笨蛋一样,是长肿瘤了吧?” 上半段恰好到此为止,因为我的停顿,外头的那抹黑影动了动。 “你还要在门口听到什么时候?”我撑着脑袋朝着门口喊道,“七天不见你的速度又增进了点啊,这几天你都在训练吗?” 听到我的呼唤,门口那影子移动了些,隔了一会,才听到那头飘来他那有几分淡漠的声音,“不,我没做什么。” 我看了看这房子内的摆设,除了个简单的包袱以外什么都没有,看样子应该除了睡觉会勉强回来一下下,其他时间应该都在外头,我感觉之后可以麻烦宇迦子去它老公那里套套话。 “倒是你,能活下来,很好。” 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虽然知道他总是话说一半,但像这样坦然把自己的想法好好说出来的次数却很少,今天早上也是,一见到我就熊抱什么的。 他最近真的不太正常,嗯。 “因为改良了品种,真的是适可而止吧,颤抖着,摇晃着,金鱼也会开花吧。”因为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我干脆接着还未唱完的歌往下继续,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感觉。 唱到一半,他那头发出了疑惑。 “金鱼,为什么会开花?” 我觉得有些好笑,说起来这家伙和金鱼草确实很有缘分,之前三番两次看到我的限定版金鱼草内衣裤x,再就是我给的金鱼草浓缩提神丸。 “你见过金鱼吗?”我看着门,隔空饶有兴趣地问道。 “见过。”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庙会?”我还以为他是个彻头彻尾莫得感情的家伙,像是这种东西他也不会在意的,他会知道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小的时候见过,之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有看过几回。”他老实道。 “那是和姐姐一起去的?”我记得他和姐姐关系似乎不错。 我说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说话,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影子还在门口,我都要以为他走了,不愧是话题终结者。 “嗯。” 就在我以为他不想和我继续交谈下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估计是不想和我说有关姐姐的事情才沉默那么久的。 之前听锖兔提起过,他的姐姐的离世一直是他的痛,我也觉得刚刚有点唐突了,我决定转移下话题。 “金鱼草,一种长着金鱼的样子结果却不用生活在水里的生物,大体上和你刚刚听到我唱的那些差不多,不像动物,又不像植物,不会在水里游,还会哦嗝哦噶地叫,是种很奇妙的生物。” 说完后,又是一阵沉默,我在水里换了个姿势,看着那稍显落寞的背影,心里有几分不自在。 “没看过。”隔了一会他才回复,但气氛明显要好转一些。 “据说是生长在此岸和彼岸之间的一种生物,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还只是小草的高度,之后就像那歌词唱的,被改造了以后有的能长到3米高,很不可思议吧?”说起熟悉的话题,也会让人比较安心。 因为对金鱼草充满了好奇,所以我私底下也参与了研究,一起研究的还有鬼灯大人和白泽大人,只不过前者偏向于研究如何搞大和培育尖叫体,而后者注重研究药用价值。 我又和他说了些有关地狱的话题,对于人类来说,这应该挺新鲜的,某种程度算是怪谈了,信的人应该没多少,毕竟太玄乎了。 “说起来,你们人类……咳,我是说那些用来骗小孩的桥段里不就有说过诸如撒谎的话会被阎魔大人拔舌头来着?”我又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继续说道。 “他啊,很忙的,才不会亲自拔舌头。大家都说最可怕的人是阎魔大人对吧?那是假的,虽然本尊如同画像上面那样魁梧,但却是个一看就很有亲近感的老爷爷哦,而且喝醉了还很喜欢唠叨自己的孙子多可爱之类的。” “你害怕下地狱吗?”我问。 “没想过。”他的回答也很干脆,很有他的风格。 也对,活着的人去想死了以后的事情做什么,一般人不会想,耿直的他更不会去想。说话期间,我瞄了眼门口的影子,就像棵笔挺的松树一般,宽阔的背影给人一种很安全可靠的感觉。 “事实上啊,地狱可怕的人另有其人才对。”说到这,我叹了口气,看向门口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心虚,“最可怕的,应该是阎魔大人座下的第一辅佐官,下地狱遇到的是他,可就不是拔舌头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我忍不住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现在鬼灯大人已经盯上了这家伙,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日行一善,趁活着的时候多做点好事等到下地狱的时候我好给说上几句情。 不过那个抖s的信条里,地狱里没有谈判,只有绝对的暴力至上。也许到最后,富冈还是会被绑在伊耶那美大人门口的那个精神极度污染的猫好好柱子上的,我真的敢肯定。 在我情绪低落之时,外头的影子晃了晃,似乎是侧了个身子。而只是不经意一瞥,我看到了印在障子门上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只点着一根烛火的昏暗房间内,他那英挺的身姿竟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就如同这桶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总觉得你很不可思议,从你那里总是能听到和寻常人不一样的话。”他的话让我回到现世,“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能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 “放在你们这里应该叫做什么?神棍?”水下的脚踢了踢,伴随着激起白色的水花,哗啦啦的水声充斥了一室。 “所以关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说到这,我停下,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道,“你会相信么?” 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正经,明明之前还跟我说什么我没有义务告诉你,现在居然能这样放下所有包袱和我闲聊起来,他这个柱真的闲到家了吧? 当然,我也不觉得他一个寻常人类会相信我那些神鬼之说,我并没有抱有期待。 外头安静了片刻,随即他那寡淡的嗓音又一次传来。 “我信。” 好吧,我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和寻常人类不一样。 要是换做别人我可能会当做他是在附和我,可从他嘴里,还是用那种语气说出来的,我是想不信都难了,他就是有把开玩笑的话说成誓言的能力,我认为下次还是不要和他开玩笑的比较好,没准以后他下地狱了还来找我算账。 “我洗好了,衣服呢?”决定结束那样无聊的话题,我朝外头喊道。 “我放在外面了。” 看到他要走,我赶紧叫住他。 “你拿进来啊,这里头窗户没关你让我怎么出去拿?”我看了眼外室的窗户还开着,这里是二楼,附近的旅所都会看到的吧?因为我是在内室洗的澡,有屏风隔着,所以外头的窗户就没想到要关。 外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应了声好。 接着,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再就是属于男子的沉稳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到了我面前的屏风后,然后戛然而止。 我看着他把衣服挂在了屏风上,接着我起身离开了水桶。 听到水流声,他那高大的身影颤了颤,因为他个子比较高大的缘故,站在屏风后我还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半个后脑勺,一动不动的,我又忍不住想起鹳鹳来了。 真可爱,我是说鹳鹳。 踮脚去抽被挂在那上面的衣服,这次的浴衣还是浅黄色的,这次的花纹就比较可爱了,粉色的樱花,拿到衣服比划了下,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审美还真挺合我的。 回头,看到他绷着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走,我忽然有点想要耍耍他了。 “呐,你这是在害羞吗?”我挺了挺胸膛,回过头问。 意外的,我看到他的后脑勺震了震,不觉有点好笑,他要害羞的话还挺新鲜的。 “有什么可害羞的,到时候你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吧,这身体构造你迟早都要看、也要摸的,还是想开点。”我擦着身子,不以为意地说道,“再说了,之前我洗澡的时候你不也闯进来了,当时就不见你害羞,现在也太矫情了。” 余光瞥到他那一头头发都因为震惊而竖了起来,真实又纯情的炸毛反应实在太有趣,刚刚的郁闷一扫而光。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背对着我,视线却被墙上火烛所投射的我的影子所吸引。放大的影子下曲线一览无遗,与纯正的男性体躯完全不同的柔美姿态,只是一瞥,已经让他红透了脸,就像是触电一般把头移开了。 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妥,专心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在系腰带的时候,我看到了被我丢在角落里的那包丑到极点的衣服,当下便问,“我说,那个鬼杀队的衣服可以退货吗?”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我没在意。 “你不觉得很丑吗?我才不要穿,而且男女同款,太丢人了。最重要的还是花了我那么多钱,这个月我也没有额外的收入了,才没有那么多预算买别的东西。”天知道我给钱的时候有多心痛,我到底买来做什么? “那是经由特殊布料制作的。” “所以呢?”我问。 “战斗的时候,有用。” “……” 所以对我才没用啊,都不会死,做什么买保命的东西,不如留给有需要的人。 我突然想起来,当下便又问,“加入鬼杀队有工资的吧?工资多少,有责任底薪吗?” 万一我不杀鬼不就没有底薪了吗?啧,我居然忘记研究这个最重要的待遇问题了。在我懊恼的时候,后方的富冈忽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加入鬼杀队就是为了钱吗?” 听出他有几分不高兴,我把衣带系好,绕到屏风后,抬头与他对视,看到出浴后的我,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眼里燃起了光亮,但很快就又消失了,之后便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人活于世,这个钱真的是不可或缺的,我呢,这个就一直比较着急。”我比了个钱的动作,皱眉又道,“要知道没有钱可是会饿肚子的,一饿肚子就有可能陷入危险,陷入危险不就完蛋了吗?” 他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不食人间烟火也要有个限度的,还是说你真当自己是只喝露水的仙女?”我郑重其事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前不久那里还被我开了两个大窟窿的位置。 现在想起来,他被我弄坏的那衣服可能要花不少钱给买新的,但只要他不说,我就是不赔。 他怔怔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对他人淡如菊的为人感到无奈,活着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要是下地狱的话遇到鬼灯大人不是被卖了还乖乖帮人数钱吗?我觉得我应该让他学机灵一点才行。 “活着就给我有点活着的样子,虽然你的本职是杀鬼,但生活不是一样得过吗?饭也得吃,觉也得睡,你是活着的人,拜托请世俗一点,杀鬼的同时也请给我好好注重生活的质量,而钱呢,就是保障生活质量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别给我整什么钱财乃身外物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杀鬼之余,也要花点时间理理财,等到将来退休了别老婆都娶不起了。” 说完长篇大论,我也累了,绕过他往外头走去,走到一半,想到他送的衣服,便硬着头皮拉下脸道了声谢。 本还想问问他有没有毛巾给我擦干头发的,刚一回头,他却忽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很缺钱吗?”他问。 呃,我想说,我那些话不是想表达我很穷,只是想让他能为自己打算一下,省的太天真了被人骗,死了也要被其他鬼(鬼灯大人)坑。 “你是因为生活困难加入的鬼杀队吗?”他又问。 ok,我觉得和这个人说大道理有点浪费功夫了,他的关注点不太正常。我要是寻常人,生活困难我就去乞讨了,不至于加入鬼杀队卖命,还让我花巨款买了那两套巨丑的工服,那样我多亏? 不过他那满脸的担心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我也来了兴趣,当下接着他的话,挑眉问道,“如果我说是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看到他皱了皱眉,想到之前我与他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环胸看着他,看他那么认真,也忍不住调侃两句。 “所以你现在是在自责吗?难不成你要为此负责?养我吗?” 静默了半晌,我看到他眉头舒展开来。 “好。” “我就说了,因为那点小事就要养我什么的是不现实的……等等,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胸口下是抑制不住的悸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因为他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我不确定,又问道。 “我答应你,我会负起责任,让你无后顾之忧,所以从今以后,你只需要为了成为水柱而努力训练,将水之呼吸修炼到极致。”他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完了。 这次我应该是被彻底道德绑架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又因为他这样一番话而瞬间跌落谷底,虽然他的条件挺诱人的,毕竟是一辈子不管吃穿,但我还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就惦记着水柱的事情。 特么我刚刚还难得有点羞耻地春心萌动了。 呸,又撩我,死渣男。 **** 回去的路上又是跑回去的,想要在天黑以前跑回去至少得拿出全力的速度了。 富冈和我一道回去的,不过因为速度比我慢,一路上他被我甩了几条街,拿出了真正速度的我也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但我并不想等他,因为他那番话,我心里郁闷得很。 就想让我帮他扛水柱这口大锅,谁不知道柱出了名的吃力不讨好的?我在地狱的工作已经忙得我狂掉发了,再加上一个柱的工作量,我不是得提前谢顶了? 呸,我看他就是在想屁吃。 注意到我不太愉快,被我用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带着跑的香奈惠艰难拽着绳子努力地拉近和我的距离,一边又问,“那个,可以问一下水绿小姐为什么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我想也不想就回到。 “呀,这个样子和富冈先生很相像哦。”虽然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香奈惠还是笑得很快乐。 听到她这么说,我忽然一个急刹车,猛地回头看向了她。 “我哪和那面瘫家伙像了?”这可能是我至今听到的最不像话的话了。 “我是指不坦率这点哦,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说好了要和富冈先生搞好关系的呢,之前不是还特地问我要怎么做了吗?”香奈惠理理被风吹乱的发,一边温和地笑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是不行的哦。” 她的话令我陷入沉思,片刻后我真挚地看着香奈惠,郑重道,“我可以反悔吗?” 香奈惠但笑不语。 她的笑容让我头顶有些发麻,被她盯得我都有点心虚了。 接着她握住了我的手,很是诚恳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真的很想看到你们好好相处的,富冈先生不是坏人,我想这点水绿小姐您最清楚了不是吗?” 我扭过头去,看向那头被我甩了老远且为了拉近与我之间距离而忙得一头热的某人,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出于困惑的心理,我便把之前富冈那些稀奇古怪的扣黑锅的行为告诉了香奈惠,听完后,她也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示这期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呵,我倒是想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啥误会。 “请再耐心一点,如果有什么疑问也请不要憋在心里,大胆地说出来,这是和他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了哦。”香奈惠眯眼粲然一笑,笑容无比耀眼,我感觉自己要眼瞎。 与此同时,某些东西也在动摇着我的内心。 再次看向那头已经尽力赶上来的富冈,我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会试试看,但如果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就别怪我了。”我可对他一点也不期待。 “只要用心传达了,相信富冈先生一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的,我深信着。”香奈惠的笑容我觉得我这辈子怎么也模仿不来,简直太治愈了。 相比之下我好像过于阴暗了,咳,本来就是出身地狱的人,不阴暗才不正常。 等了一会,富冈终于赶上了,我注意到他有些气喘,便从包里掏出活气提神的药丸来递给他,地狱的东西人类最好不要碰,但如果是出自桃源乡白泽大人之手的东西,对人类来说则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考虑到我现在是在现世出差,之前去桃源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个百倍浓度金鱼草提取液制成的药丸,再给这家伙吃他怕是要完。 “这是什么?”看着我手里的黑色药丸,他并没有马上接过。虽然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气息明显不稳了,还流了许多汗。 “给你补补身体的,你太虚了。”不等他回话,我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吃了下去。 “你就高兴吧,那玩意再多钱也买不到。”我没好气的说道。 他的瞳孔缩了缩,然后活动起了手和关节,有些惊异地看着我,缓缓又道,“手,好轻,体力也恢复了,为什么?” “你就当我拿传家仙丹来帮你了。”白泽大人应该算是神仙了,那么她做的东西应该都能叫做仙丹,我对自己这套说辞很满意。 吞下药丸的富冈怔怔地看着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虽然还是那副面瘫脸,但我就是能解读出来。 一边的香奈惠看着我们的互动,掩嘴窃笑着,十分满意所看到的一切。 我看了眼偷乐的香奈惠,想到刚刚说的,有些不情愿,转向富冈,又问,“老实说我不是很明白你一上来就给我扣帽子的行为,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 “扣帽子?”富冈有些疑惑。 “嗯,大概是说你想要水绿小姐接替你的水柱之位的事情。”香奈惠在一旁补充。 富冈恍然大悟,看向我,语气平静,“水柱之位一直空缺,现如今应该让有才能的你来担任水柱才行。” 此言一出,我和香奈惠面面相觑。 “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八道?”我皱眉问。 “水柱怎么会空着呢?富冈先生不是才上任吗?”香奈惠也很迷。 面对我俩的懵逼,富冈淡定得很,只听得他用极为从容的语气又道,“我,不是水柱。” 在他说完后,气氛忽然陷入谜一样的尴尬。瞧瞧人家香奈惠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而我更不必说了,我觉得,这是我自己活这么久以来,头一回被人当傻逼。 尴尬的气氛不断向四周蔓延,头顶上方我的鎹鸦宇迦子和她的老公在天上盘旋着,时不时来两句“阿厚”,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我和香奈惠。 思考了一会,我决定先晾下富冈一个人静静,自己再带着香奈惠到一旁小声商量一下怎么治治这个愚蠢的人类。 大概是两分钟后,我毅然决定放大招。 我把装有锖兔的那个保温瓶塞到富冈怀里。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用谢……把你的困惑告诉他,相信他应该可以抽醒你,咳,我是说为你排忧解惑的。”我拍拍富冈的肩膀,用和善的眼神望着他,劝慰道,“锖兔前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生导师,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吧,我所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抱着瓶子呆呆地看着我,富冈露出了极为困惑的表情。 “师兄,富冈师兄的人生道路还很漫长,请以健康的身心迎接未来的曙光吧,”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正能量,尤其是为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先去师傅那里了,瓶子的话,到时候会合的时候再给我吧。”我朝他展露一个关爱的笑容。 而后我挺直了腰背,和香奈惠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便把缠在腰间的绳子绑得结实了些,便继续赶路去了,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日光之下。 留下抱着保温瓶的富冈愣愣地看着我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再看着保温瓶,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把盖子给打开了—— 一阵白色的烟雾从瓶口飘了出来,慢慢的,汇聚成一团,最后变成了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展现在了富冈的面前。 哐—— 瓶子掉在了地上。 锖兔落了地,看着富冈,嘴唇微抿,眼里有着道不尽的情绪。 “哟,没想到再次会面竟然是这样的场合之下。”锖兔几步上前,站在了富冈面前。 他还维持着死时的年幼状态,而比他还小一些的富冈却已经长成了大人的姿态了,以前总是比他还矮上一些而发愁的富冈,也终于成长到了要他仰头才能对视的高度了。 富冈的瞳孔蓦地一缩,手,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抖着,眼里顿时染红了,红血丝密布。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还是老样子优柔寡断啊,明明终于比我高了,结果还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像什么话?”说完,锖兔抬起手来对着发愣状态中的富冈的腹部就是一个肘击。 富冈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还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看着锖兔。 “不错嘛,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揍你一顿。”看着自己的手,锖兔的笑容意气风发,看着抱着腹部的富冈,笑声很是爽朗,“真是多亏了那家伙了。” “作为报答,我来给你上一课好了,义勇。”说着,锖兔朝富冈走去,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是赶到了狭雾山,现在也不需要开足马力狂奔了,我决定把速度放慢一些,给一路被放风筝挂在天上的香奈惠喘口气的时间。 踏在山路上,我没入了浓雾之中。 天色渐暗,我打了响指把鬼火给点燃了好照路。 香奈惠在后头飘了上来,笑着看着我,“锖兔先生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其实还应该养多一阵子的,毕竟在人间逗留了那么久,又被吸了一部分。”我想了想,耿直道,“偶尔透透气,出来打个巴掌锻炼一下身体可能有助于恢复。” “和富冈先生一样,水绿小姐也很温柔呢。”香奈惠飞到我前面,面向着我,笑容可掬,“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呢,但我想一定不用担心的。” 被她盯得有些心虚,我扭过头去看向别处。 “让我来想想,”香奈惠凑过来,在我跟前又道,“这就是水绿小姐想要送给富冈先生的和好礼吗?” “我只是想锖兔前辈会替我扇醒那家伙的,大概。”我瘪嘴道。 我才没有那么想,只是懒得自己打巴掌,找个代打而已。 “水绿小姐的心意,富冈先生会收到的,一定。”香奈惠笑得很开心,在前头飞了起来。 看着她快乐的背影,奇怪的是,我的心情也受她感染,莫名的也有了小小的雀跃,莫名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是我和富冈之间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那么开心。 人类啊,真是让人不能理解的存在。 富冈也好,香奈惠也好,都让人很不能理解。 …… 作者有话要说:我累了,今天状态不是很好,突然沙雕了我的错,糖下次一定给补上,虽然我觉得这章已经足够糖分了。 请期待第一个副本,小师妹头一次杀鬼啊,师兄肯定要偷偷跟着的。 ----- 富冈:(猪头脸)我是水柱,那你来当我的继子。 水绿:(磨刀)接你不务正业留下来的烂摊子吗? 锖兔:(不爽)他还没醒,我帮你扇醒他! --- 两只傲娇钢铁直的日常√,关键时刻要么傲娇要么钢铁直,绝望不【?】 ↓新坑大正学院甜蜜风求戳: 全员存活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2 13:40:44~2020-04-04 00:4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紫薇 7个;车厘子、云沼病患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含香 10瓶;都是套路、阿时 2瓶;李崇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那你喜欢她吗? * 就这样, 我的考核就此结束, 从离开藤袭山那一刻起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鬼杀队剑士了。 虽然是不能杀鬼的鬼杀队。 在刀做好送到我手上以前,按道理来说我是没有工作安排的。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在师傅的小木屋住了下来, 日子还是一样过, 白天训练,晚上训练,和之前差不多。 不过, 自从我“活着”回来以后, 师傅一改之前的严肃态度, 对我是各种宠溺,只要我说想吃鸡,然后餐桌上必定有鸡, 而且还是变着花样来的那种,小日子也是很和美了。 富冈的话, 自从我把锖兔交到他手上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锖兔也没有回来。我一度怀疑,他们这对“亡命鸳鸯”极有可能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世间俗事。 一想到他们两个人腻歪在一起,双宿双飞什么的…… 啧。 山中木屋。 原·富冈、现·我的房间。 我坐在窗台前,喝着热茶,透过身前的窗户看着外头一成不变的景色。前些时候为了防止我逃跑, 富冈给钉上去的木板也早就给我拆下来了。拆的时候师傅也在一旁,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有数。 我都没跟师傅抱怨富冈那家伙三番两次占我便宜呢。 尤其这都十三天了, 特么来个音讯都没有。 呸,渣男。 房内忽然弥漫起淡淡的花香。 “能感觉到水绿小姐在生气呢。”香奈惠自我后方显现,伸出双手来勾住我的脖子,凑过来靠在我脑袋旁,抿嘴浅笑着,“上午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师傅的炖鸡肉实在没话说,吃的时候当然高兴。”我看了眼香奈惠伸到我前面的手,没有拒绝她忽然的恶作剧和亲近。 这段时间她也在不断学习着,还有了不小的突破,除了速度力量大幅度提升了以外,还掌握了隐身的诀窍,就算是我,如果不集中精力的话也是很难察觉她就在附近的。这样的成长令人喜闻乐见,她这样越来越有鬼的感觉了,相信再过不久她也能名正言顺地加入地狱正式工作了。 “让我来猜猜,水绿小姐是在困扰富冈先生的事情吗?”说着,香奈惠亲昵地把脸贴在我的脸颊一侧,发生了这么多事以来,香奈惠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亲密了,不过我并不反感。 我想,我们现在的样子堪比双生子,毕竟脸一样。 “你说那家伙是找了个地方打算和锖兔厮守终生吗?”我扭过头看着她,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见面了,这下倒好,净给我的工作添堵,本来我的工作已经足够繁重了。” “不行,水绿小姐好可爱。”香奈惠抱着我蹭了蹭,乐呵呵地说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意思的想法呢,真的好可爱。” 我面无表情地给她蹭着,莫得感情地看向窗外,接着我看到了我的鎹鸦宇迦子,屁/股后头还跟着一只飞得比较吃力的老鸦,我估计,刚刚宇迦子应该家暴了老公,想也知道是活该,毕竟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鸟。 哦,忘了介绍,富冈那只老鸟叫做清水寺左兵卫,据说他们夫妻俩结婚已有十载,典型的老夫妻了,而左兵卫因为上了年纪比较健忘而且容易出错的缘故经常被老婆家暴,除此之外,富冈也没少头疼过。 同样上了年纪,我的宇迦子就显得干练得多。 两只鸟在我前方的窗台上落了脚,左兵卫张口开始复述起富冈所在地,包括正在做的事情。 “富冈义勇,西边的村子,正在进行情报收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左兵卫就被一旁的老婆恶狠狠地啄了几下,两只鸟乍起,黑色的羽毛飘了整个房间,我看着面前上演的家暴现场,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随后我给宇迦子喂了点好吃的下去犒劳一下她这几天来付出的努力。虽然说只有短短几句话,但也足以让我明白富冈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了。 “富冈先生应该落下了许多工作,估计处理完就会回来的吧?”香奈惠天真地笑着,一边替富冈说着好话,然而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香奈惠,你想得太简单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指了指差点被啄秃的左兵卫,又道,“就算是鸟,也是一样的,尤其还是富冈那家伙的跟班,如果就这么相信了的话就太天真了。” 香奈惠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 “收集情报?只是用来蒙混过关的借口罢了,你真的相信那个看到鬼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砍头的家伙真的会去做那种事情吗?尤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把锖兔放回来,骗谁啊?”反正我是不信的。 饶是香奈惠,面对我这一番无懈可击的说辞,也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那么,水绿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呢?” 我挺直腰背,瞪了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左兵卫,随即扭过头来看着香奈惠,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棒打鸳鸯。” “……” “等天黑了就行动。”我握紧了拳头,斗志昂扬。 “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是请加油吧。”香奈惠嘴角抽抽,笑容险些绷不住。 ** 傍晚时分,天空被晚霞染红,斜眼透过窗户照进内屋来,打在木质地板上。 我在房中准备着晚上远征要用的道具,我打算趁着晚上不用训练的时间瞒着师傅外出一趟,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熟悉。 香奈惠在一边替我整理着装有亡者的瓶子,因为我追求条理清晰,所以亡者也是要分好类的,于是香奈惠便自告奋勇替我做这些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等待霞光退散夜幕降临之际,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来人正是师傅。 “为你铸造刀剑的铁匠到了,出来打个招呼吧。”师傅低着头看着我,缓缓说道。 我有些意外,我的刀匠来得到是巧了,特地选在我要外出以前。 和一旁的香奈惠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个眼神,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被打断计划的感觉,但我还是决定出去会一会那个铁匠。 一到外头,入目的便是一个背着大包裹、穿着印着各色花瓣羽织和头戴挂满了风铃斗笠的个子高大挺拔的男人。眨眼一看这样的装束打扮异常的显眼,要是在地狱敢这么穿估计没到门口就被人揍得满地找牙,实在太嚣张了。 “我的名字是花钢塚,是替鬼杀队水绿打造刀剑之人。”只听得他用几分粗嘎的嗓音说着,“年龄三十五,不抽烟也不爱喝酒,喜欢甜食但浅尝辄止,尤其讨厌发胖和蛀牙,个人信条是追求极致的美,喜欢的女性是如樱花般娇柔、如向日葵般纯真开朗、如牵牛花般随和,如铃兰般恬静的女人。” 听听,那后面的择偶标准。我觉得他能顺利活到这么大不给人打死也是厉害了。 接着那位花花绿绿的花钢塚把背着的包裹以及斗笠给一并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隐藏之下的——红色丑八怪面具还有花绿的头巾,整个人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个见光死。 一开始他给人的初印象已经很糟糕了,那极度没有品位的面具和头巾更是拉低了我心中的印象分。 这次出差怎么就总是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怪胎? 也是让人很心塞了。 “这个人……”一旁跟着的香奈惠惊呼出声。 不会又是认识的人吧?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我望过去,用眼神询问她。 “花钢塚……难怪听着有些耳熟,居然是原先替我锻刀的那位,这也太过巧合了。”香奈惠的脸色难得有些苍白,一点也不想是见到熟人该有的样子,这让我有点在意。 接下来,我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樱花,向日葵,牵牛花,铃兰……是你,香奈惠亲!!!!”那粗嘎低哑的嗓音瞬间拔高,听着就好像是刮蹭玻璃和黑板发出的噪音那般令人周身难受。 在看清我的脸以后,那位以花来作为择偶标准的花花男花钢塚先生原地高频率震动了足足十秒,反应过来之时便朝我熊扑了过来。 不过,上一章才被人熊扑的我是绝对不会让历史上演第二次的。我一个闪身,躲到了师傅身后,而花钢塚虽然瞧着高大结实,但并不是什么练家子,扑过来的瞬间就被师傅用手给挡下了。 师傅扭过头来看我,我则是举起了三根手指做起了保证:“我叫做水绿,没有曾用名,在这之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师傅您信我,我用富冈师兄的胖次……呃,名誉作担保。” 看着我一会,师傅悠悠地转过脑袋去,看着那头被糊了一脸的花钢塚,沉声说道,“还未同你介绍,在我身后的这位,是我的弟子,水绿。” 然而花钢塚却听也不听,被挡住还是执意伸长了手要来抓我。 “香奈惠亲,我就说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能再见面我真的好高兴!!!这种历史性的时刻请和我一起去喝杯茶然后聊一整宿,我再带你去我的住所看看那些我为你亲手种下的樱花向日葵牵牛花和铃兰。” “呀,今天真的很巧呢。”香奈惠笑眯眯地缩到我后头,虽然谁也看不见她,但那个人强烈的示爱让人难以招架。 我默默地回过头去看着她。迄今为止,我到底因为这张脸遇到了多少麻烦?从第一张开始就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前有大粉头紫藤花婆婆,后有私生饭花钢塚,还不算砍头的弄坏我衣服的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妹妹。 ok,我今年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去翻阅大正女子画册然后给自己捏了这么一张脸。 “花钢塚先生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就是有点热情了。”面对我的注视,香奈惠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么之后应该怎么办,香奈惠亲? 我无声地凝视着她,碍于这里还有外人在我没法同她说话。但我想,聪明如她肯定是能读懂我要传达的想法的。 “其实,我有个办法……”香奈惠低着脑袋,默默举起了手,看得出也是很无奈了。 …… 采纳了香奈惠提出的建议,我随后以又要事回房一趟为借口逃离那个花花男人的视奸。 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应付那种头脑发热、过分热情的存在。 五分钟后。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水绿小姐的真身,但看习惯了原先的那张脸,忽然换了张脸还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呢。”香奈惠盯着我的脸直瞧,忽然笑了。 “这张脸并不符合你们主流审美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被人一直这样看着有点不太自在。此刻的我已经脱离了那具用来容纳我的灵体的容器,这次换我变成在背后飘的那个了。不得不说香奈惠的提议还真的很不错,暂时交换一下身体我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地瞒着师傅出走,刚好现在也已经天黑了,要行动的话也很方便。 “但这才是水绿小姐原来的样子,感觉更加适合你哦,头发也是很漂亮的绿色,还很蓬蓬松松,那两个角也好可爱,诶,水绿小姐原来是双泪痣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双泪痣的人。”香奈惠伸出手来拨了拨我那浅绿色的卷发,笑得很开心。 “你不觉得我这头发太绿了吗?也染不掉,应该算是诅咒了,毕竟出身绿川。”我扯扯头发,其实我很苦恼自己的那一头绿色天然卷的,虽然说地狱里的鬼(鬼灯大人例外)基本都是天然卷,但我还是蛮在意的,尤其这个绿油油的颜色,总感觉寓意也不太好。 “怎么会呢,我觉得水绿小姐很有自己的特色,而且还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人哦。” 我觉得她说的话有点牵强,自己长什么样我心里有数的。真身状态的我是典型的鬼怪的长相——卷发,头上长角,尖耳朵。 老实说我也看惯了自己捏的那张脸,忽然换回去了就是我也有点无所适从。我现在这幅样子一点也不大正风,寻常人看了怕是要被吓跑。 “倒是我,突然拥有了实体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不习惯。”香奈惠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笑容有几分的薄凉,“毕竟死了以后就一直维持什么都触摸不到的状态,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复活了一样呢。” “恐怕在这里要委屈你一阵子了。”我看着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你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的,毕竟对于我来说也是次重新体验生活的好机会,”香奈惠伸出手来托着我的手,睁着圆圆的大眼望着我,笑容还是那么治愈,“我会努力的,所以水绿小姐就放心吧。” 看着她数秒,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她眨巴着大眼,歪着脑袋笑着。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不要勉强自己。”虽然她做事很少会出纰漏,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便又叮嘱了一次。 “好。”香奈惠点头,甜甜地笑着。 ** 我没着急走,在外屋多逗留了一会,听到了他们之间有关日轮刀的谈话内容。 那用于杀鬼的日轮刀的原料是来自距离太阳最近的高山上的砂铁和矿石“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据说是吸收了太阳光的特殊铁矿,对畏惧阳光的鬼能起到特殊的作用,而且日轮刀还会依照使用的主人而改变颜色,所以又叫做变色之刀。 我本有些担心无法使用呼吸法而导致刀没有反应从而引发质疑,换成是香奈惠的话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接着,香奈惠拔出了刀。 期初那振刀身喂纯黑的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隔了一会,刀身上的黑色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浮现的粉色。 看到熟悉的粉色,花钢塚乐疯了,如果不是被师傅事先绑了起来我猜他可能要冲上去舔刀和香奈惠了,倒是那头师傅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拍了拍香奈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从今往后要好好努力,不管走什么方向都会无条件支持的。 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直到看到了香奈惠那有些勉强的笑容,我才意识那粉色并不是师傅所期待看到的颜色。 我记得富冈和师傅的刀都是很纯正的蓝色,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使用水之呼吸的人会让刀变蓝色?辛辛苦苦指导的弟子,到最后扒出来的刀子居然变粉色什么的……好像有点扎心了。 虽然总比我自己拔没变色要好,但师傅的反应让我的心情有点沉重。 要不然,我事后给涂上那种永不退色的蓝色颜料然后哄哄师傅? 我觉得可以试试看的。 …… 之后我便出发了,香奈惠则是替我留在了屋子里应付师傅和那个超级麻烦的花花男人,而我也可以趁着夜色外出工作顺便棒打鸳鸯。 脱离那具沉重的容器,现在的我有种果/奔的轻松感,随随便便速度都能达到寻常状态下的百分之八九十,要是以这个状态达到百分百的速度,怕是一百个富冈加起来都未必能碰到我一根头发了。 不过这个状态下我自身的力量还是会受到此岸的制约,要是见到太阳了就有得受了,所以我也就晚上才能出来蹦跶一下。 按照先前左兵卫给的提示,富冈和锖兔现在在西边的村子,应该是距离狭雾山不远的那一带的村落。我一鼓作气提升自己的速度朝着目标方向赶去,相信不出一会的功夫就能找到地方了。 今夜没有月,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中湿度很高,今夜的风异常湿和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泡在饱和的水汽之中。 村子后方的一大片森林里始终被浓郁的不祥之气说包围着,灵感稍好一些的人靠近了都会被其所震慑而不敢断然靠近。阴空之下,乌云压地,能见度极低的林子里穿行着两道快速的影子,一抹黄绿,一抹半红半黄绿。 “小心,这次的对手不好应付。”锖兔手持木刀,利落地在树干之间快速移动着。 一旁的富冈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了锖兔的身后,关于这几日所遇到的麻烦事,比起锖兔他要显得生疏一些,毕竟他也才刚刚踏入那个暧/昧的地带。 这一带的村落总有人失踪,经过调查可以排除食人鬼所为,而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所为。出于道义,锖兔决定迎战,而他自然不会落下。 在他们的前方,便是那股浓郁且令人不安的气息传来的地方。 在寻找好庇护处后,锖兔于一棵大树后藏匿好身形,而富冈也随之落在了一棵树上。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再同时探出头去小心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来。 在看清楚后,两人皆是露出惊愕的表情。 饶是跟着见过其他妖怪的锖兔也不免被吓了一跳——那是一个高约3米,体格高大且身体呈现透明化的不明生物,而它的周围漂浮着许多泛着血色的丝状长线,线上挂着许多茧蛹一般的物质。 “那是什么?”惊出一身冷汗,富冈皱着眉,本能地握紧了刀柄。 “食魂鬼。”虽然面前的这只比之前在津野镇上遇到的那只要吓人得多,但锖兔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一边还提醒起富冈来,“一种专门吃死人的灵魂的妖怪,我先前就是遇到了这家伙的同类,你小心,它们很擅长用细线攻击,一旦碰到上面那些线就会被抓住,在内部是无法破坏的。” “那些吊着的蛹里头装着的……”富冈沉了心,看向那巨型怪物,脸上依然冒出了颗颗豆大的冷汗。 “没错,都是和我一样的死人。”锖兔咬咬牙,眼神一凛,握着刀的手收紧了些,发出了咯咯声响,因为过于专注前方的动静,而没有注意到一旁富冈投来的视线。 “在那以后,你一直都面临着这样的危险吗?”富冈忽然出声,锖兔为之一愣。 注意到昔日好友露出的悲伤表情,锖兔皱眉,严肃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少给我做出那种傻到家的表情了,再让我看到一次,我绝对让你后悔。” 富冈没有说话,眼神里浮现了暗淡的光,似是自责,似是悔恨。 “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了。”锖兔看着自己因为固魂而不再透明化的手掌,再次看向富冈之时脸上有着意气风发的笑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水绿小姐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想趁着还能行动的时候为她,也为别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亦不后悔,男子汉绝不做让自我抱憾的选择,就算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能够坦坦荡荡地生存,所以你,别再给我露出同情的表情了。我会在那边的世界继续探索,而你也不可懈怠,现在的你所应该做的便是目视前方,将我和你的意志在这边的世界延续下去。” 看着富冈,锖兔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抿唇笑了笑。 或许是再度见到本不可能再相见的挚友,又或者是那番发自肺腑的言论,富冈怔忡了许久,心中的震撼没有一刻退下去过,原本以为不再有光亮的世界,头一回被点亮了。 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发生着的。 “劝你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这一次就和我一同战斗吧,让我看看这几年过去了你的实力增长到何种地步,在认可你是个独立的男子汉以前我不会放水的,义勇。” 说完后,旋了刀柄,锖兔快速拔出刀来,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了那只食魂鬼的面前,紧接着瞄准着它的腰腹就是一个劈砍。 这一刀力道和精度都很到位,食魂鬼被从中间劈开了两截,锖兔也因此落了地,避开那些散落的红色细线,他从容不迫地把刀收了回去。 而富冈也拔出刀来跟着往前冲去,对着那倒下的巨大身躯一阵快速切划,瞬间的功夫那食魂鬼已经被分做了许多分。 “不错嘛。”锖兔勾唇一笑。 富冈睁大眼,面前发生的一切和多年前发生的完全重叠了,只是这一次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了,之前是只能仰望他,可现在,他已经跨越了重重障碍,已经足够实力站在那个人的身边了。 “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些麻烦的线处理了,里头的家伙可都得带回去才行。”锖兔说着,朝最近的线蛹走了过去,这段时间跟着学了些处理手段,大体知道流程如何。 然而走了几步,后头忽然传来一声震天震地的嘶吼,地面开始颤动,锖兔和富冈同时间回过头去,就见刚刚被切割成许多份的食魂鬼已不知何时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此刻正大肆地咆哮着,宣泄着被打断进食的不满。 “糟了,义勇!” 锖兔眼瞧着距离富冈较近的一只食魂鬼对其发动了攻击,加上其自身的未察觉,这下要想阻止已为时过晚。 富冈险险以刀相挡,殊不知对方力道之大,一下子被弹飞了出去。 啪啪啪。 安静下来后的林子里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 坐在一旁树干上的始终在吃瓜我在看到富冈被打飞出去以后当即站了起来,一边鼓起了掌。打得好,打得深入人心。 “这叫做什么?不补刀的下场。”我瞧着撞到树后滑下来的富冈,一边幸灾乐祸。 随即,我身法轻盈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后再一个蓄力,当即跳向了那被分散的许多食魂鬼的区域,动作迅速地再把抓到的食魂鬼一个个按在了地上,稍微用力,压出一个大坑,来不及逃走的食魂鬼们遭遇重创,瞬间再起不能了。 打晕了还不够,我再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锁链来把它们一只只给龟甲缚外加吊在树上。处理完这些后,在锖兔和富冈的惊诧的目光下,我一边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一面朝他们走去。 看到我所使用的锁链后,锖兔错愕地张了张口,“你怎么……” “你闭嘴。”我凶狠地瞪了眼,他果真闭了嘴不说话。 接着,我继续往罪恶的源头——富冈所在的位置走去。 从他困惑和迷茫的表情我猜得出他此刻肯定在纠结我又是何方神圣了,但我并不会因此就放过他。 在富冈面前蹲下,我拨了拨落到前面的绿色卷发,撑着脑袋挑眉看着他,“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然后他露出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我当即伸手揪住他的脸往一边扯,直到他的脸被我扯红了我还是没有松手,因为他该打。 “人家打妖怪你一个人类来瞎掺和什么?”我核善地笑着,“你以为拿着你那杆破刀就能对妖怪起什么作用了?你当你是谁?仙女拯救世界吗?” 被我一上来劈头盖脸一阵痛骂的富冈呆滞住了,虽然脸被我扯得变形,但还是睁着圆圆无害的眼睛看着我。 “抱歉,是我做的错误决断,我事先并不知道人类的刀剑无法伤害到妖怪,要怪你就怪我吧。”锖兔走了过来,诚恳地道着歉。 我缓缓回头,歪着脑袋咧嘴对他笑着,眼中狠厉的红光闪烁着,盯着他我幽幽道,“我居然忘了还有你。” 锖兔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过来这里,”我指了指富冈身边的位置,“去那里跪着,手捏着耳朵。” 锖兔:??? “你也一样,去那里跪好。”我回过头来,拽着富冈的脸,把他给推了过去。 富冈:!!!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迫于我的淫威在我面前老老实实地捏着耳朵,乖乖跪着。 首先,我转向锖兔,开始了说教模式。 “告诉过你许多次了,打完怪不能轻敌,一定记得要补刀,补刀,补刀你懂不?绝对不能看到对方昏倒了就掉以轻心,这种时候就别管什么做法正不正派的了,能赢就行,”我指了指被吊起来的那些,“而且至少得做到这种程度才够。” 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捏着耳朵的锖兔点了点头。 看他表现良好,我也就不发难了,转向另一边的罪魁祸首富冈。 “你说说你错在哪?”我把玩着折来的藤条,在他面前晃了晃,微笑地笑着。 富冈迷茫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见状锖兔赶紧捅了捅他,富冈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看着我好一会,又问,“你是谁?” 虽然说锖兔也没见过我原来的样子,但先前我也同他说过我用了虚假的身份来现世出差,加上刚刚我说的那番话包括做的事情他大概也猜到了我的身份,只是富冈还蒙在鼓里。 不过我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制裁你的就好了。”我在他面前蹲下,用藤条戳着他的脸,而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锖兔绝望地闭上了眼,决定不再掺和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情仇。 “为什么?”富冈疑惑出声。 “第一,你玩弄别人的感情,占人便宜还想要甩锅;第二,消费别人的好意,你说说这些天你都背着我带着锖兔去外面干什么了?”我戳着他的脸,每戳一下,便控诉一条罪行。 富冈震惊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见此情形锖兔想要帮忙解释,“也没去哪里,你误会了,水……” “你别说话,我还没骂够这崽子。”我抬手示意他闭嘴,锖兔只好咬住下唇,无奈地看了眼云里雾里的富冈,最后摇了摇头,再也不说话了。 “我没有义务和你说那些。”我的盛气凌人,衬托他的人淡如菊。 这话熟悉。 我冷笑着。 “我是说过把人借给你但没说让你一声不响地把人拐走这么多天,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体质吗?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最要命的是还把人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居然还敢给我挑衅妖怪,你可以啊,杀鬼满足不了你了吗?” 听完以后,富冈错愕地看向锖兔,才发觉此刻的锖兔比一开始要透明了些,当下皱起眉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锖兔大方承认。 “可我……” 富冈刚刚开口,我捂住了他的嘴。 两人皆是诧异地看着我。 “我大老远找过来还救了你们,一句感谢都没有就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撒狗粮吗?”我一个头两个大,看着他们情深义重的样子,我心情真的很糟糕。 就这情形,我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那个棒打鸳鸯的大坏蛋了。 富冈懵懵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说的话,反倒是锖兔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一边同我表示感谢一边也替富冈向我道歉。相比之下富冈的态度就让我失望得多。 “想在外面逗留多久随你们喜欢,我不管了。”起身,我打算不管这两人了,本来想着提醒一下这两人注意下时机,现在倒是我显得有些多管闲事了,还是去工作算了。 也许今晚我就不该来。 我走到那一个个被红绳子缠成的蛹,开始手撕蛹茧,把里头的亡者一个个抓了出来。手撕的过程令人极度舒适,我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些,我也开始反思,我今晚确实冲动了点,但那是因为我对富冈杀妖的行为很是不满。 我之前给他科普的那些人/妖有别的话都白说了,干涉彼岸的事情对一般人类有多少影响?这要是下地狱了没准要被拿来说事的,鬼灯大人是什么鬼?一旦被抓到把柄肯定不会轻易饶过的。而且,暂且不提这个,对上妖怪,他一个普通人类能有胜算吗? 都没个杀妖法宝,武器也没开过光,那是来搞笑的吧?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我之前牺牲那么多给他开了灵感都白做了。 呸,不只是渣男,还是个傻逼。 我闷头干着的时候,一道黑影罩住了我,我回头,就见富冈站到了我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双深沉的宝蓝色眸子里已然不再空洞无神,多了些许人情味,或许正是因为锖兔的到来从内而外地改变了他。 但我并不是特别开心。 “你要干嘛?”我不想看他,转过身来继续手撕蛹茧。 “抱歉。”他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过来,我手上动作一顿。 “你为什么道歉?”我继续手上的工作,不期待地问,“你知道你错哪了?” 在我的背后,富冈露出了困顿的表情,随后他看向怂恿他过来的锖兔,皱眉,表情更加纠结了,最后他看着我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背后突然安静下来,我忍不住回头,就见他欲言又止。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别打扰我工作,哪边凉快哪边去。”我摊摊手要赶他走。 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模样有几分滑稽。 “你,你的声音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隔了许久,他挤出了这么一句。 我站起,仰着头望着他,挑眉揶揄,“哦豁,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个声音和我像的人是个怎样的存在?” “她,”我注意到,他面上的表情鲜活了些,“是个特别的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想说我们都是怪胎?” “不。” “哦,那除了不可思议外还有别的没?” “……”他皱起了眉,表情异常郁闷,想来或许是词穷。 我也不难为他,“你觉得她温柔漂亮善良可爱纯洁天真烂漫才情贤良淑德吗?” 他的瞳孔地震着,显然消化不了我那一长串修饰词语。 “没事,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我真的不会逼他的。 我注意到他余光看了眼后方的方向,之后才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心情好了些,当下抓着他继续调侃,“那你喜欢她吗?” 就刚才他的小动作,我发现了在他后头干着急的锖兔,想也知道富冈这个榆木脑袋是被逼过来的了。这样的话锖兔肯定没有和他打过招呼的,我相信他肯定答不上来的,这个笨蛋。 又沉默了一会,才听到富冈用那平静地嗓音,说道—— “喜欢。” 我想,我的耳朵可能瞎了。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日万真的太伤了,我保证从下一章开始正常化qaq 日万真的太伤了,哭瞎 20个留言的交易你们忘了吗? 那么问题来了,钢铁直男·富冈,这特么是告白了吗? 锖兔:我没有教他说这个! 作者:锖兔的求生欲是一起工作的时候,香奈惠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因为水绿是个不定时炸/弹,所以水呼组得有人帮衬一下哈哈哈哈哈 20个的交易,别忘了!!! 下一章,富冈回家看到小师妹被花花男人给拱了,气坏惹【?】 富冈吃醋,会有的,期待不? ↓大正学院新坑,求戳: 全员存活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4 00:47:41~2020-04-05 01: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沼病患、都是套路 2瓶;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同居? * 昨天半夜的时候就下起了雨,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 还是没有减弱的趋势。 师傅今日一大早顶着雨出门去了,说是要去串串门, 但在出发前还是给我煲了只鸡。 吃过午饭后的我也没其他事情做, 便把今早爆头提取到的亡者生平给默写出来,下雨天我也不太想出门,尤其门口还有那么一个烦人的存在, 正好可以把文书工作往后面做一些。 “水绿括号香奈惠亲,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回心转意为止的, 我要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阳,看我为你亲手栽种的樱花向日葵牵牛花和铃兰!!!!” 雨脚如麻,但还是阻断不了花钢塚那喊叫得沙哑的声音。 “诶。” 房内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 “这是水绿小姐今日的第47次叹气了哦。”香奈惠把热茶放在我手的一侧。 “是因为花钢塚先生吗?”透过窗子, 香奈惠看向外头不断敲打着门的某个花花男子,“真的很抱歉, 昨晚我已经努力了, 可那位还是想要留下来……” “不,那家伙在我这里已经和背景没有区别了。”而且心里还自动过滤了他的声音和存在。 “昨天半夜回来以后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香奈惠抱着餐盘在我身边坐下,眉宇间染上了担忧。 我放下了笔,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工作,这种情况已经一千年不曾出现过了, 来大姨妈痛经我都能坚持,现在反倒是矫情地不想工作了。 我稍稍侧了侧身子看着她,坦白道, “老实说我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我又做了错误的决定。” 香奈惠静静地听着。 思考了片刻,我毅然决定把昨晚发生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告诉她。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富冈,应该是向我告白了。” 嗙—— 外头忽然劈下一道闪电,再就是一声滚滚巨雷,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如同我所说出那令人震惊的话语那样直击人的心脏。 乌云蔽天,外头黑了下来,更为猛烈的雨,来了。 期间我注意到,一直眯眼笑着的香奈惠,睁开了浅紫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看吧,我就说就算是香奈惠也觉得很惊悚的。 突然告白什么的。 很吓人好不好。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香奈惠终于是消化了那个惊天大消息,随后她开启了姨母笑模式,抱着我一边道贺一边献上祝福,看她乐成朵花似的,就好像被告白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那么水绿小姐想好怎么回应那份期待了吗?”香奈惠眨巴着大眼,满脸兴奋,“要不要稍微打扮一下然后去约会呢,我会加油帮忙的!” 呃,她是不是搞错我的立场了,明明我是在说明自己的困扰才对。还有,富冈突然跟我告白这件事情就这么让她开心吗?这种终于盼到这一天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我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开了些,郑重道,“香奈惠亲,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不是那家伙告白了我就得答应交往的。” “诶,那样富冈先生好可怜啊……”听到我这么说,香奈惠蹙眉,掩嘴哀伤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你也知道,那家伙是人类,虽然说也有人/妖相恋的情节,但那是人类的话本,我是免疫的,要和我谈恋爱怎么也得遵循地狱的流程把?” “地狱的流程?”香奈惠歪歪脑袋,满脸诧异。 “这个是因鬼而异的,我的话是接受不了异地恋的,所以人类是绝对不行的。而且告白的话怎么也得去地狱著名景点——被誉为最严苛的阿鼻地狱那个断崖边发誓,如果敢变心劈腿的话就给我下去陪织田信长。”我挺直腰背,义正言辞,“人类那套情情爱爱的标准对我是不适用的。” 香奈惠顶着一对卡o兰汪汪泪眼望着我,“那么富冈先生怎么办呢?要发觉自己的正式心意而且还鼓起勇气告白……对于那个人来说中间必定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这么想好像更可怜了。” 我感觉在我答应富冈告白以前香奈惠都会一直维持这个“水绿小姐好绝情富冈先生好可怜”的状态,我亚历山大,这边的柱似乎都玩的一手高端的道德绑架。 我有种自己渣女的既视感。 “那个,其实我很好奇……富冈先生是怎么告白的呢?会不会是误会?”香奈惠恢复了常态。 “喜欢。” 我模仿着富冈的那个莫得灵魂的表情,尝试用他的口吻说道。 “噗。”香奈惠笑出声来,“这样一看很有画面感呢,我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面,锖兔先生在的表现也一定很有趣。” 想起昨晚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点了点头,“在说完那些话以后,富冈那家伙被锖兔拖出去了,我想应该被揍了吧,毕竟发表了那样的骚扰言论。” “也就是说,富冈先生对水绿你的本尊说了‘喜欢’的话,唔,真的是歪打正着呢,”香奈惠合掌,脸上笑得红扑扑的,“不过刚刚好,这样一来也不用太困扰啊。” “为什么?”我错愕地看着她,难道真要我当个渣女吗? “水绿小姐请好好想想看,富冈先生是对着你的本尊告白的,但他对你的认知还停留在你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所以水绿小姐其实不必去担心如何回应那份感情的事情,毕竟是在那样的场合说出的那种话。”说着,香奈惠叹了口气,“还真可惜呢。” 我确实太过纠结告白一事而忽略了他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情况下告白的,香奈惠说的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许期待他之后见面了会不会当着我的面正儿八经告白多一次…… 注意到脑中冒出的这个想法,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我怎么可能会期待。 还是说,这是和富冈相处久了笨蛋细菌都传染过来了吗? 这时候,香奈惠扯了扯我的袖子,将我拉回现实,我不解地看着她,就见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笼罩着她的那一圈圈圣光耀眼得我无法直视。 “呐呐,有件事情我也还很好奇,希望水绿小姐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quq”双手合十,香奈惠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开始冒起肉眼可见的充满少女八卦气息的小花花和粉色泡泡。 “……问吧。”我移开眼,倍感头皮发麻。 “我想知道富冈先生告白的时候,水绿小姐有没有感到开心?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有没有呢?”香奈惠比了个一丢丢的动作,凑的越近了。 我被迫往后挪了些,心里漾起了些不自在的情绪。 “有没有嘛?” “呃,我想应该是没……” “请一定用心来感受,想清楚了再来回答!不然对富冈先生的真情告白就太失礼了!” 香奈惠的语气和神态忽然变得严肃,让本来打算蒙混过去的我被吓了一跳,心神也飘到了昨天夜里…… 我捂着脸,抬手比了个一丢丢的动作。 “其实,有一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你们信我。 我不喜欢撒谎。 “真是太棒了呢~” 反观一边,香奈惠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捧着脸幸福地要昏倒过去。 “啊啊啊啊水绿括号香奈惠亲,我花钢塚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赏樱花赏向日葵赏牵牛花赏铃兰赏星星赏月赏太阳赏水绿括号香奈惠亲!!!请满足我的夙愿吧啊啊啊!!!” 外头雨脚不曾停歇,花钢塚那粗嘎的鸭子嗓音也不曾停下过。 最近净是些麻烦事。 ** 下午的时候,处理完亡者生平的默写的我打算把昨天变成粉色的刀给染成蓝色的。我在脑里搜索起了之前见到的富冈和师傅的刀的模样来,按照记忆,我调了个一样的颜色出来,另外我还掺了点绿色进去,这样比较符合我名字和头发的设定。 顶着外头花钢塚的鬼哭狼嚎,我淡定地开始涂涂抹抹起来。 说是刀会认主,香奈惠拔刀变成粉色也就算了,我拿的时候也是粉色,我严重怀疑花钢塚对这刀动了手脚,毕竟他可是香奈惠的头牌舔狗,像是偷偷往打造的刀里掺了粉色的颜料,为了发扬女神的粉色什么的,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前不久香奈惠出去给我抓鬼了,我不想淋湿于是选择留下,虽然花钢塚很烦,但不搭理就好了。 就在我一心一意为了师傅而努力涂色的时候,富冈和锖兔也从外头回来了,刚到半山腰就看到了抱着双膝坐在师傅木门外淋着雨一边吼叫的花钢塚。 “水绿括号香奈惠亲——水绿亲——我是发自内心想要给你幸福的,请和我一起生活吧!!!” 闻言,富冈和锖兔脚步一顿,锖兔皱了眉,下意识扭头看向富冈,却见他那总是没有情绪显露的脸上破天荒地浮现起了些许异常之色,表情也变得既困惑又迷茫。 “他说的是水绿小姐?”锖兔问。 “不知道。”富冈轻描淡写道。 “我想让你看看我为了你亲手种下的花,在我的心中,你比樱花还娇嫩,比向日葵还热情灿烂,比牵牛花还随和,比铃兰还要恬静如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要比你更加美丽了!!!世界因你而生动明亮!!!请和我一起走吧!!” 前面的话对于直男来说或许有些难懂,但后面那句“跟我一起走吧”让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两个人一瞬间醒悟了过来。 “你打算怎么做,义勇?” 富冈沉默了片刻,随后毅然大步走向那个花花羽织的男人。 锖兔没有错过,离开前不经意看到的富冈眼里流露出的强烈的不满。 “水绿括号香……”花钢塚站了起来,比起富冈还要高上一些的他很有底气地叉起了腰居高临下地瞪着富冈,语气极度不善,“喂,你谁啊?” “听说,你要带她走?” 虽然个子上不占优势,但富冈在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对方,只听得他沉声说道,“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 “哈?你又是那个穷乡僻壤来的傻小子?我追逐我的花之女神怎么就没有资格了?再说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花钢塚挺着胸膛硬气得很,而那火男丑八怪的面具更显滑稽。 淡淡地扫了眼面前的面具男人的打扮,富冈缓缓又道,“你是锻刀人之村的锻刀人,也就是说你就是水绿的锻刀人?” “刀不在你身上,说明已经交到了她的手上,为什么你不离开?”富冈的语气里有几分不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花钢塚语气很冲,“你别想岔开话题,你这样不明不白地出现在这里,你说,你是不是对我的女神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的人是你。”说完,富冈抬眼看向我房间的方向,再扭过头来对着花钢塚又道,“既然已经完成了工作你也应该离开了。” “什么?你居然赶我走?还有,我在向我的花之女神的转世表达仰慕之情又有什么不对的?我看满肚子坏水的人应该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才对,你才应该快点给我滚!”花钢塚伸手就要去揪富冈的衣领,然而却被他轻松地闪避了过去。 “我不想和你动手。”富冈皱眉,“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我才不,别以为你是鬼杀队的我就会怕你了,在我最爱的女神面前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来吧,和我决斗!!”花钢塚摘下挂满了风铃的斗笠,一边小跳着开始活动起筋骨来,一边伸出拳头在赴港面前挥舞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富冈始终莫得感情.jpg 在屋内听到外头吵闹,我忍不住打起了窗户,就见外头两人对峙着。 听到声响,外头三人第一时间看向了我。 “女神!!!”花钢塚乐呵呵的,撒开脚丫朝我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然而某人更快,几乎是雨滴落地的功夫,富冈已经闪身到了我的跟前,把那个花花男人给挡在了前面,富冈背对着我,那件半边羽织让我觉得有些扎眼。 “你这家伙,我绝对不会让你阻拦我们的……女神你等等,我马上把这个碍事的家伙给收拾掉,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的!!”花钢塚撸起袖子就要开干,然而富冈只用了一只手一个擒拿就把他给ko了。 花钢塚被富冈给扣着手,但因为锻刀人要靠手吃饭,富冈下手还是很知情重的,不过就是堵不住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女神!!!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女神的心意天地可鉴,你这个棒打鸳鸯的混账东西啊啊啊啊快点放开我!!!” 闻言,富冈俊美拧得更紧,接着他使了劲把人往后一推,花钢塚抵不过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而甩出去很远,倒在泥坑里,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沾满了泥汁,脏兮兮的。 我撑着脑袋,虽然并不同情花钢塚,但被烦了一天看到他扑街我心里还是挺乐意的。估计这会富冈也完全没有自己在用武力欺负别人的自觉。 虽然如此,我并不打算捧富冈的场,反而泼起冷水,“那个人可是完美主义,你把他弄脏的话小心他跟你杠上。” 能在这里咕咕一天足以证明花钢塚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要复仇也一定会持之以恒。 富冈转过身来,用那双暗沉的蓝色眸子上下打量起我来,“那家伙没对你做多余的事吧?” 想到他的告白,再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我下意识避开他的注视,瘪嘴闷闷道,“就那么在意么?” “是,我很在意。”富冈上前,大手抓住我用来撑着脸的手,我有些意外,下一秒他却稍稍使了力气再把我整个人往他那一带。 “你不能跟他走。”他看着我,坚定道。 “你是受刺激了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会跟那种家伙走了?”我踉跄几步,整个人重心有些不稳,如果不是及时撑住可能就得摔他身上了。 此刻,我从他那双眸子里看出,他在紧张。 “近期如果没有分配任务的话就搬到我的住所来吧。”他看着我,淡淡说道。 等等,这话,喂喂,这八字没一撇呢他就想着要同居了吗? 我自认为我是个喜欢按部就班的人,凡事要有个顺序才不会打乱,但他一上来直接全垒打了是要怎么样? “你的意思要我和你同居了吗?”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我说过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态度不容反驳,很难得的,他会用这样强硬的态度来和我谈判,说实话,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不会答应,但现在…… 糟了,我的心跳居然开始加快了,我今天太不正常了。 我居然会觉得这样的他有那么一丢丢帅气了。 我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吧? 余光我注意到锖兔,他也同我一样,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显然谁也不会想到富冈会这么说。 “等一下,事发突然,我还没有考虑清楚。”我抬手制止了他的咄咄逼人。 惊讶之后是冷静,毕竟事关一辈子的幸福,在感情方面我不想随便,虽然两千年没谈恋爱了,但不代表我会像个青涩小姑娘一样一头热,虽然对方脸好身体也很诱人……我是说吸引体,别想歪。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你先前也答应过我了。” excuse???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先前你才答应过我,会成为水柱,而我会尽全力辅佐你。”富冈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我。 啪—— 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下一秒,我强行地把手抽了回来,淡定地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所以你说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把水柱这口大锅甩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这么说。” “ok,也就是说,说喜欢我也好,说会养我也好,全部都不是你真心所言的,对吧?” 因为我的话,他惊讶地睁大了眼,大概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说,隔了一会他才恢复如常,看着我恳切道,“我是真心希望你成为水柱的,你所拥有的才能,不能浪费。” 咯咯咯—— 我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因为用力过大而发出了哀鸣。可明显上的我笑容依旧,只是逐渐走向了崩坏。 这时候,外头闯入两只纯黑的乌鸦,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水,水绿,快到东边的城市去,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快去猎鬼!” 说话的是富冈的那只老鸟,清水寺左兵卫,我的宇迦子踩了他一脚后便落在了富冈头顶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甩了他一头。 “让我搬过去我就搬过去,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摸了摸脸上的水,清醒了些,看着富冈,我咧嘴一笑,眼中泛着危险的红光。 “不,我只是……” “就算是为了成为柱而努力,我也不会想要在你底下为你卖命。” 闻言,富冈瞳孔一缩,错愕地看着我。 “在第一份工作结束之后,我就去找不死川,我会去问问他底下还缺不缺人,我就算是饿死,露宿街头,从狭雾山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和你同居的。” 富冈你这个渣男。 呸。 作者有话要说:锖兔:这话我没有教义勇! 香奈惠;我出个门又错过了一个世界。 花钢塚:我的女神啊啊啊 水绿:我水绿就是饿死,死外边,从狭雾山跳下去,也不会和你同居的! 同居以后的水绿:……真香。 恭喜富冈在雷区疯狂蹦迪,解锁新成就。 下一章刷副本,想不想看富冈夜闯豪宅私会小师妹然后两人被人当通女干抓起来【喂】 马上就是邪教教主童磨登场了,激动不? 请期待其他的柱来抢人。 富冈表示超级委屈。 【剧透:下一章开启的新篇章一结束,感情线基本完成√20个留言的交易请继续保持】 ps想看看人设的小伙伴可以看看封面ww不务正业的我瞎几把画的,留个印象就好【?】 ↓新开的大正学院的脑洞,求戳: 全员存活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5 01:59:59~2020-04-05 17:3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义勇小天使超好的、言千墨、云沼病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亲友团在线助攻 * 狭雾山, 木屋。 “来, 女神坐这里,我刚刚消毒了!没有富冈细菌哦!”身上还冒着水的花钢塚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听说女神也喜欢吃鸡,我特地冒着瓢泼大雨去山里给你捉鸡了,快点来趁热喝汤吧qvq” “这鸡是我抓的。”富冈手上动作一顿, 呆滞地看着花钢塚, “也是我杀的, 料理也是我准备的。” “但我也去抓了!杀鸡汤鸡的时候我要帮忙是你不让好吧?更何况你都没湿身,明显我的诚意比较足!”花钢塚像个炸毛刺猬,浑身都是刺。 “……” 决定不再理会那边, 富冈抬起头来看着我,眉头抚平, 眼里闪烁着微光, 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我煮了鸡汤。” 我决定来个眼不见闻不见为净,扭头就要走人。 “你不吃吗?”已经拿着勺子准备装碗的富冈愣愣地看着要回房的我。 “没胃口。” 冷着脸丢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带着把房门给一起堵上了。我再也不会心软了,这个渣男套路千千万,就算是我最爱吃的鸡,我绝对不会再被他所迷惑了。 我离开后, 富冈呆滞地看着手里的碗筷,不解地看向一旁的香奈惠和锖兔,木讷地问道, “我明明煮了她最喜欢的鸡汤了,为什么她会没胃口?” 锖兔和香奈惠对视一眼,一个捂脸,一个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看到富冈在我这里栽了跟头,花钢塚别提有多高兴,当下在他面前舞动起来,无情的嘲讽着他,“活该了吧,你也有今天,被女神讨厌了,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哈!!” 啪。 富冈手上的青筋骤然暴起。 一般来说,富冈在面对其他人较大的情绪之时都能维持波澜不惊的态度,但莫名的因为花钢塚的一番戏谑而燃起了怒火。 下一秒,还在捧腹大笑的花钢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被人拎着挂在了木屋外的房梁之上,恰好是之前师傅晒咸鱼而特别预留的位置。 “哇啊啊啊富冈你这家伙明着不行居然给我来阴的,你太卑鄙了!!就你这样一辈子都别想讨我女神的欢心,告诉你,你注孤生啊啊啊!!!” 然后,花钢塚再次沦为背景,和外头的雨景融为一体。 屋内,烧得噼里啪啦正旺盛的柴火一闪一闪的,屋内富冈的影子跳动着,另外两位因为没有实体的关系并没有影子,也因此外屋显得有些冷清。 想了想,富冈端汤给锖兔和香奈惠,却被告知不需要进食,最后只能默默地自己一个人吃了,被两只亡魂盯着的情况下。 吃到一半,没有什么食欲,富冈把碗筷放下,端坐着看着一旁的香奈惠和锖兔,内心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不明白,水绿她为什么会生气?”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外屋的,在内屋整理文件的我听到了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被撕烂了哦。”真菰伸手附上我正捏着文件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低头看了眼皱巴巴的文件,面子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文件抚平了些。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想要听听外头那三人的对话—— “你这样实在太没有担当了,义勇。”锖兔颇为严肃地说道。 被训斥的富冈陷入了自我的意识中,但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当下便更加疑惑地出声问道,“先前确实已经说好了,我只是想要让更有实力的人成为水柱而已,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见从锖兔那里得不到答案,富冈转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香奈惠,又问,“你也这么认为吗,胡蝶?” “我能理解富冈先生所坚持的事情,但是……” 看到这样迟钝的富冈,大概是能理解我最近为何总是频频情绪失控的香奈惠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几句,最后只得勉强地笑着。 “但是什么?”富冈眼里透着迷茫。 “好好想想自己先前的态度,你怎么能对女性说出那样不尊重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成长到,我对你真失望。”说完,锖兔起身揪着富冈的衣襟,满脸的怒意,“起来,去外头来一场吧,男人就应该用男子汉的方式来铭记教训。” 见状,香奈惠连忙上前劝架,一边做着和事佬。 冷静下来后的锖兔到一边默不作声地护理起自己的刀剑去了,富冈看着锖兔,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隔了一会,他看着香奈惠郑重其事道,“胡蝶,我记得你跟在水绿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吧,应该对她有一定的了解,那么你觉得她为什么会生气?” 香奈惠怔了怔,随后她便在富冈身边坐下,笑脸盈盈的。 “在分析那些以前,我希望富冈先生可以先回答我的一个小问题。”她并不着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了个问题让他思考。 “什么问题?”富冈歪着脑袋。 “我想知道——富冈先生是怎么看待水绿小姐的呢?换言之,富冈先生认为水绿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香奈惠笑着。 这时候,本来打算做自己事情的锖兔包括远在房间里的我听到这,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我有些纳闷,为何我会因此感到期待和焦虑,心里竟然洋溢着异样的情绪。 “两者有什么联系吗?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富冈淡漠的嗓音自外头飘来,没有听到满意回复的我在里屋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有了,我相信水绿小姐一定也会在意的。” 虽然隔着一面墙,然而香奈惠仿佛洞察了我的内心一般,说的话直击我的灵魂。我的情绪又一次外泄,若不是真菰好生提醒,我可能就把要递交给鬼灯大人的机密文件给徒手捏烂了。 “我没有在意那家伙怎么想的。”我扭过头来正经地看着真菰,立直腰背端正态度道,“你信我。” 真菰睁着大而明亮的眸子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 面对真菰的注视,我只好埋头工作借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耳朵却很自觉地竖了起来,听着外头断断续续的谈话。 “我不知道。”富冈坦然道,“我没有想过那种事情。” “没关系,那么就请认真思考一下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好了……”香奈惠也不气馁,一面试探道,“和水绿小姐一起的时候,富冈先生觉得拘谨吗?或者说,你会想要努力揣测对方的想法,想让她开心、也会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吗?” 接着就是一阵静默,安静地我只能够听到外头刷刷的雨声以及花钢塚那骂咧咧的声音,但那些都不重要,本来不想加入的我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那个混蛋会如何回答。 空气凝重了起来,富冈的沉默让在场的包括我在内的人都生出了紧张的情绪。 隔了好一会,对于我而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了那来自于富冈的熟悉嗓音—— “嗯。” 咔。 嘶啦。 除了纸张碎裂的声音,我还听到了某些来自外头的奇怪异响,我并判断不出是什么。而外屋的富冈和香奈惠在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看向了角落里本应该在护理刀剑的锖兔,他手里的布锤杆子……断了。 锖兔回过神来,看着布锤,愣了几秒,而后起身,走到大门口停下,没有回头,“我出去一会,等会就会回来。” “锖兔……”富冈出声喊住了他。 “就一会,你们继续。”锖兔背对着他们,没有人知道他此刻表情如何。 香奈惠默不作声地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在锖兔出去后还很贴心地嘱咐了句路上小心,而内屋的我不禁疑惑起这时候锖兔为什么会出去。 “居然会是这样呢,真是让人意外。”香奈惠掩嘴感慨,富冈听到后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锖兔,怎么了?” “应该是要冷静一下下吧,没关系的,我们继续好了。”香奈惠眼睛亮亮的,脸上堆满了笑。 “……”富冈在她热烈的注视下出了一身冷汗。 房内。 “那个纸张已经损坏了,没关系吗?”真菰一片片拼凑着我手下的已经碎成了一堆的纸片,机密文件在我手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没关系,之后我再默写一份就好了,这些干货都有备份,不用紧张。”然后我淡定地把纸张收走,做完这些后,我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她,又补充道,“我没有很高兴。” 嗯,我绝对不会因为那个渣男的一个嗯有什么改变的。 真菰:我很乖.jpg “那么,富冈先生有想深入了解水绿小姐想法吗?”香奈惠欢快道,“她的过去,她在想什么,喜欢的事情,讨厌的事情……富冈先生都想知道吗?” 又思考了好一会,他点点头,坦白道,“我知道她喜欢吃鸡,所以会给做鸡的料理给她吃,每次她都很开心的样子,但今天连鸡也不吃了,我不太明白。” “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很多时候不会把内心的想法直接说出来的,虽然说水绿小姐是个很坦率外向的人,但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哦。”香奈惠看了眼房间的方向,再回过头来看着富冈,又道,“希望富冈先生不要气馁,请打起精神来,用更加直率的话语和实际行动证来传达自己的心意吧。” “水绿小姐是个开明的人,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富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会,毅然起身,看着香奈惠又道,“我出去一会。” 香奈惠看着富冈的表现,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 想到香奈惠的提议,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今天没有胃口,也许是觉得今天的晚饭不合胃口,我去弄些别的来。” 香奈惠愣了愣,但想到这已经是建设性的一大飞跃了,当下便笑着挥手和他道别,“加油哦,水绿小姐这边我会替你看着的。” “嗯,拜托了。” 接着,他快速地从门口冲出,快得只剩下残影,让外头被遗忘只好数着雨滴解闷的花钢塚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应过来之时又用那嘶哑的嗓音喊着—— “富冈是个大混账,整天就知道癞□□吃天鹅肉,我的花之女神啊啊!!!” …… 富冈离开后没多久,香奈惠便飞进了我的房内,和真菰交换了个眼神后笑着抱住了我。 “水绿小姐刚刚听到了吗?富冈先生冒着雨出去了呢,都是为了讨好你哦。”香奈惠的语气有些暧/昧,听得我心跳直加速。 “哦,是吗?”我表面上还是稳如老狗,甚至还在默写刚刚那份不小心撕坏的文件。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香奈惠掩嘴窃笑着,“水绿小姐难道还在生气吗?”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呵,因为那种人吗?这样我就生气了我这2106年的工作就白干了。”我放下笔,极力强调道,“我一点也不生气。” “嗯嗯,我知道。”香奈惠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有点难受。 “我真的没有在意那个人,就算他以同居为借口想要让我背那口锅,我也没有生气。”我想了想,为了让我的立场坚定些,我决定再补充一些进去。 “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其实也没有太大感觉,后面他说要同居什么的,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嗯,我压根就不在意他,你信我。” “是,我明白。”香奈惠笑得更开心了。 有件事我比较在意,想到真菰在,我凑过去香奈惠耳边,压低声音问,“他有所给我做什么吃的没?” 香奈惠笑出声来,然后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想,应该是水绿小姐最喜欢吃的。” 烧鸡! 卧槽,我又好了。 不,咳,我没有感觉,以上是口误。 ** 我打算天黑以后就出发,师傅那边我也留了封信。 等到我收拾妥当后,富冈那头鸡也烧好了,光是闻到味道我整个人就要软了,但为了尊严我还是板着一张脸,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那种人,绝对不能宠着。 “这鸡你拿好了,记得保持联系,我的鎹鸦和你的鎹鸦……” 富冈刚想解释我们的夫妻鸟,我二话不说就把他手里的鸡抢了过来,也成功打断了后面的话,我才不想和他扯上太多关系。 看着手里空无一物,富冈呆愣了半秒,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但我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放心和一丝丝的……不舍,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我都要觉得我是不是看走了眼。 “如果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记得一定要联系我,我会马上赶到你身边,切记,不可勉强自己。” 看他用那样的表情,还说那种话,真有种要生死离别的感觉。 见我要走,他几步闪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一点也不像是他平时会做的事,突然变得婆妈什么的。 “杀鬼是任务,但活着是职责。” 他看着我,此刻他那双宝蓝色的眸子不再暗沉,反而清澈无比,我还能看到倒映着的面露惊讶的我。 我承认,我的心情因为这番话,稍微好了一点,就一点。 …… 我的第一个任务正式开始。 雨好不容易停了,但因为下了一整天的雨导致山路十分之湿滑,很不好走,我本想马达开到最大一口气跑过去,万一路上踩到什么泥坑或者脚上打滑扑街,估计会让我这仅存的干净和服弄脏,那样我就不得不穿那两套土到掉渣的工服。 在看到我没有穿队服,富冈虽然劝过我,但最后还是动摇不了我坚定的内心。 丑拒,谢谢。 顺带一提,我以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把一整天总是对我姨母笑的香奈惠以及莫名闷闷不乐的锖兔给收到保温瓶里去了。 另外,我觉得,富冈不高兴可能是因为要和老相好分别了。 我就说这两个人关系超级不简单,虽然香奈惠私底下偷偷告诉过我锖兔并不是因为和富冈难舍难分才生气的,而且他是主动要跟我一起踏上旅程的。 但我还是没相信。 要说富冈和锖兔的关系,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都把对方的羽织身上披了,这关系还不复杂? 骗谁? 差不多疾走了三个小时,距离目的地还剩下一半多一点的路程,可天上又开始飘起雨点了,接着滂沱大雨接踵而至,山路更加泥泞,被逼无奈我只好就近找了个山洞进去避避,等雨势小些再继续行动,虽然说我淋雨并不会生病什么的,但一身湿确实很妨碍我工作。 嗅觉也被最大限度降到最低了,想要追踪亡者也变的困难多了,还不如停下来稍作整顿后再出发。 我从背包里掏出临行前富冈给烧的鸡,刚掰下鸡腿,就听到洞口外有些许动静,我朝外看去,因为麻烦我没生火,所以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老天很适时地打了道闪电。 啪。 洞口外那黑影也被打亮,虽然时间短暂,但我还是记住了洞口外的那什么。 暗红的衣服,像是泼了血的白橡发色的七彩玛丽苏……现在刚刚好又是山洞,这熟悉的展开,这熟悉的场面。 这不是第九章登场骚扰我然后被刮了一巴掌的七彩玛丽苏男吗? 他走了进来,我想起了手里的烧鸡,当下以单身千年的锻炼出来的堪比光速的手速把那只富冈牌烧鸡给包好然后塞进背包里。只要我速度够快,他就看不到。 那鸡是人家一番心意,而且是做给我吃的。肯定得我自己一个人吃,怎么可能跟这种路过的人分享? 听着脚步声近了,再来一道闪电,我看清了突然怼我面前的那张面带笑容的脸。 这下我才注意到他的眉毛也很辣眼睛,都不修一修,出来见人正是太失礼了。 “没想到是你呢,真的好巧啊。”男人眯眼粲然一笑,然而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害,这都四十四章了,怎么还不去换个造型师? 明明我还很好心地给他介绍了好的托尼老师。该说是邪教徒都比较固执一点吗? 这也是很精神污染了,和白泽大人的猫好好的杀伤力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富冈的亲友团们也在很努力地助攻,算是挽回了在水绿小姐姐心目中仅存的最后一点美好√ 锖兔生闷气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而且嘿嘿,你们的磨磨头,一块钱四个出现了。 哈哈哈,对于水绿来说,童磨已经上升到和猫好好一样的精神污染的存在了。 ps,其实富冈已经在纠结要不要偷偷跟过来了,所以没能对上一直跟着水绿小姐姐的磨磨头。 权贵篇开始,水绿小姐姐团宠称号马上发扬光大,会有新人物登场,也会有崭新的副本剧情,另外,富冈也会夜闯闺房哈哈哈 距离脱单不远了√ 20个留言的交易,别忘了! 磨磨头迫害开始√ ↓下面的推文也看看呀,大正学院新坑也好玩~ 全新设定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耽美超能力受x美人攻:《超能力工具人vs美人厨师》 耽美试水年下攻x老妈子受文:《学长他太香了》 暗堕本丸沙雕调/教文:《暗堕本丸以德服人》 小排球中看不中用女主x影山:《拐个绝对王者他妹》 jo卖鱼强x男装呆女主:《拐个jo老公》 沙雕有钱人倒追逼婚:《被沙雕有钱人看上了怎么办》 中也巨甜文求包养:《拐个港黑高管老公》感谢在2020-04-05 17:36:51~2020-04-06 22:0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柠檬爆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崇光 2瓶;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晒晒太阳挺好 * 我在执行第一次的任务途中。 此刻我正和时隔二十八章终于出场的玛丽苏男围着篝火坐着, 怕他饿着而且考虑到他是邪教徒得吃素, 我很慷慨地贡献出了旅途必备的干粮。 然后我拿出了吃到一半的大烧鸡一边啃着,一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一开始的对话很顺利, 都是他单方面的在叙旧, 外加一些没营养的悲悯人生的话,我一句没听进去,完全当屁放。 到我说话的时候, 当我问到他阔别这么久靠眼泪行骗给人洗脑又拉了几个傻叉入邪教的时候, 我看到他的笑容凝滞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灿烂的笑容,搭配上那个七彩的杀马特造型,我感到脊背一凉。 其实我不想和一个心怀天下的邪教教徒聊天的, 但外面雨势没有减弱,我只能在煎熬中努力奋斗, 还好有富冈的烧鸡, 我不至于太难过。 明明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我很不喜欢他的靠近,但他偏偏总能毫无顾忌地忽视我的感受,我已经从靠近洞口的位置坐到了洞内深处,他依然不屈不挠地跟着我。 “看啊,生活让你如此困难,你的灵魂一定很难过, 很想得到救赎吧?”再一次挤到我身边,流着晶莹的泪花,玛丽苏男朝着啃着大鸡腿的我伸出了手。 我看他八成就是对我的鸡腿图谋不轨, 这可是富冈给我烤的,我怎么可能给他这种邪教人吃,那不是暴殄天物? 因此他伸过来的手被我不着痕迹地躲过,而他似乎更加悲伤了,但我感觉他其实是在笑,有可能是加邪教久了被洗脑过度人也机能失调了。 接着,我忽然感觉凉飕飕的。本来这人出现的时机已经有够蹊跷,但伴随着他的出现,尤其是他的靠近,空气也变得寒冷到让人的肺部难受,如果不是使用了人造的□□,若是寻常人类,我可能就因此冻死了吧,死于肺泡冻坏什么的。 我把吸了一半鸡腿小心护好,因为气温骤降和空气湿度大,我的鸡腿上都染了些肉眼可见的冰粒,觉得扎嘴又怕影响口感,我决定之后再吃好了。 用油纸包好再拿从地狱带来的特殊隔热效果的布包小心地扎好,确定不会被某个人抢走,我也安了心。在我做完这些后,刚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放大的写有特殊汉字的七彩玛丽眼睛。 接着,他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我身上的气味。 “水绿小姐的肉质散发着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和迄今为止我所遇到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我最喜欢的是年轻且活力的女孩子了,可水绿小姐的存在却让我一点也提不起任何欲/望……虽然如此,胆我对你的灵魂,很感兴趣。” 好近,而他也是无声无息地靠近我的,就连我也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还是说他利用了这空气中的冰冷粒子来麻痹了我的思考能力? 没有眼泪,没有笑意……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了猜测——可以说,那是一双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感情的眸子,就像是死人一般乏味的瞳孔,明明拥有那样炫目的颜色,就连总是暗沉着眼睛的富冈也不曾这样没有温度过。 “水绿小姐有着一个很有趣的灵魂。”他用那种带着几分戏谑和几分确定的语气说着。 伴随着他预料之外的靠近,我也得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一种被掩饰过但却无法彻底掩盖的气味。虽然很轻,但却掺杂了多种气味,单单是一个人的血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味道的,少说也有上百,不,上千上万人的味道。 “过奖过奖。”有趣的灵魂,多烂俗的套近乎的段子? 我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手再把散发着浓烈口臭的他给推开了,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上礼节,满脸写着对他的厌恶和鄙视。 他歪着脑袋笑着看着我,显然是不能理解我突然的行径。 “虽然说我一向不抗拒和别人交往,但我认为人与人之间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捏着鼻子,我一点也不想再回忆起那股乱七八糟的味道了,我皱眉严肃道,“个人的卫生也要做好。” “比如说?”玛丽苏男笑眯眯地问道,一副热情求教的样子。 我捏着鼻子,正色道,“早晚外加饭后刷牙一次也不能少,不然很容易蛀牙而且嘴巴也会有异味,像你嘴巴血的味道这么大的,是长智齿了还是口腔溃疡了?上火了的话建议找个郎中开几贴药去去火。” 等等,嘴巴里有血…… 该不会。 “如果是和异□□往的话也要注意一下的,适当表达一下感情即可,把嘴巴磕破什么的不可取,尤其你还不喜欢刷牙和万人斩的话很容易因为自身的细菌导致交叉感染的,个人卫生真的很重要。” 这个嘴里的血味,至少是万人斩的级别了吧?另外,这边的风气都这么y乱的吗?男女关系这么复杂,该说真不愧是邪教吗? 都这样了还不注意不是迟早要出问题?虽然杀马特了点,但好歹也是衣冠楚楚的,没想到居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人卫生堪忧啊。 我的一番话让口臭七彩男面上的笑容僵滞了片刻,但反应过后是更加开怀的笑容,我能感觉到他这一次的笑容较之前稍有不同,能读到丝丝难能可贵的真情,没有虚假的成分,他是真的开心……因为我的劝告吗? “我好开心,水绿小姐真的是个好特别的人,和你相处真的很开心,像你这样的人我相信一定可以很顺利地活到寿终正寝的,我这么坚信着。”他双手合十,笑着笑着,眼角又一次溢出了晶莹的泪光。 真的病得不轻。 这个人果然是被邪教残害过头了,我可能被他那番大爱的话传染了些许,竟然对他忍不住生出了些许同情心理。说实话邪教真真害人不浅,死了以后还要下铁镬处。 我越发觉得地狱在这方面的宣传还不到位,因为各种原因下地狱的亡者还是那么多,为我们的工作增添了额外的麻烦,鬼灯大人的发际线都已经很明显后移了许多厘米,不过最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被上级剥削的底层员工,诶。 哪里都生活不易。 之后,天空也放晴了,东边的天空也恰好亮了,清晨的清新空气被风带着吹了进来,拂去七彩男那一口难闻的口臭,我的心情也如同天气转晴那般明朗了起来。 我起身,朝洞外走去,看着东边天空那从四散的乌云下悄悄露出的太阳,再回头看向在洞内的七彩男,他处于最深的暗处、太阳照不到的位置,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想来欣赏一下这久违的阳光。 加上那惨白惨白的皮肤,我又一次被邪教那千奇百怪的教规给恶心到了,就连太阳都不许人照吗?真不愧是邪教。 “我也该出发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山里小心。”毕竟巧遇了几次,出于鬼道主义关心一下他也没什么毛病。 再看他缩在那里,我想了想,把背包里的折叠伞拿了出来,走进洞内交到他手上。 “这个,是什么呢?”他诧异地看着手里没见过的东西,摆弄着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似的。 我摸了摸下巴,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种比较便捷的伞,当下只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阳伞,有遮阳效果的,既然你所信奉的那个邪教……咳,我是说你们教规不许晒太阳的话这个会帮上忙的,把它拉出来然后按下这个按钮,就会自动打开了。”然后我给他示范了下开启方式。 只听得唰的一声,粉色的伞被撑开,动静有点大,把他给吓了一跳,但在看到伞把外头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后他笑得更加开心了,那一刻我再度感慨起邪教害人不浅。 “阳光很仁慈的,谁也不偏袒,谁也不苛待,谁都有沐浴在阳光下的权利。”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管它那什么鬼教规了,想晒就晒。” “阳光……仁慈吗?” 他缓缓抬头,那双灿烂的眸子中浮现起了我所不明白的情绪。 “希望之后你能试着感受一下被太阳晒晒的感觉,人也会比较正常一点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正常。”我咳了咳,正色道。 “我好高兴啊,这是我活到现在收到的最特别最有意义的礼物呢。”他抚摸着伞身,又尝试了几次开合,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虽然我很想提醒一下他这样是会玩坏的,但看他那么高兴,还是算了吧。 邪教啊,害人不浅。 “呐呐,水绿小姐要不要来我的极乐教啊?一起聆听教徒的祈祷和诉求,帮助他们走上幸福的道路,我想我们一定能很愉快的相处的。”他抓着我的手,脸又再度凑了过来。 “老实说我是个无信仰主义者,所以你还是别拉我入教了。”我忍着对他那身辣眼睛的造型的不适,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我对邪教一点好感也没。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因为那些邪教亡者而成为后续328期的新入职员的反面教材的,岂可修,鬼灯大人那个抓到一点痛脚就不放的抖s! “好难过,那么我只能一直这样期待着和水绿小姐的见面了,好悲伤,光是想到要和这样有趣的你分开就让我忍不住心脏疼痛,痛到难以呼吸。”他的脸上又啪嗒啪嗒地开始掉下眼泪。 我突然有点后悔对他好了,总觉得就这么被缠上了。 …… 那把伞也只是高天原我买杂物的时候附赠的,也不怎么值钱,就当做是给他的遣散费,希望他拿了好处以后别再纠缠我了。 不过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收拾行李的时候,那个七彩玛丽苏男在看到我特意用花布包好的日轮刀的时候,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但时间关系,我没细问,也没放在心上。 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之后我离开了山洞,迎着爽朗的早晨,我开始为自己的任务忙碌了起来。 已经耽搁了几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以前,可得提提速才行了。 ** 狭雾山。 在我离开后不久,师傅就回来了,彼时富冈正准备离开,两人在门口相遇,而师傅就好似见证了这一切、特意在此等候他的。 “义勇。” 富冈没有说话,一双眼也不知看向何处,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可因心中有执念而压抑自己。“师傅的语气比起以往要温柔了许多,面具下的表情不得而知。 “鳞泷老师。”富冈抬眼,在看向师傅之时眸中霎时有了光彩。 “我希望我的弟子们都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杀鬼剑士,却并不希望你们因此而放弃一切,有时候追求,并无不可。” 闻言,富冈低头,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教会你们战斗,并不只是为了让你们杀鬼,也是为了让你们善用手中的刀剑,保护所有人,包括……” “所爱之人。” 富冈的瞳孔微微颤动着,不再暗沉的眸中破天荒的有了活着的感觉,让整张脸都有了生气。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义勇。” “就这样继续前进吧,不要因为心中之困而止步不前。” …… 作者有话要说:水绿:鸡是富冈烤给我吃的,不能给别人吃 义勇:师傅的意思是让我追求水绿吗? 鳞泷:(打脸)我只是让你有点追求,别丢水呼组的脸 下一章,正式的剧情开始,愈史郎珠世无惨神秘贵公子鲤伴百鬼夜行都会出来√ 我们的兔兔也要开始傲娇了,awsl沦陷的时刻到了 富冈地位岌岌可危,赶紧安排夜闯闺房【?】 最近好忙,但还是爬过来更新了,点击和收藏一直掉怎么回事…… 大家快用留言来安慰我,不然我真的就一时想不开断更了…… --- ↓超级可爱的大正学院新坑,求预收qaq: 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6 22:03:44~2020-04-08 19:4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枫秋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杳笙 10瓶;胭脂教主抡起黑金剑就 3瓶;云沼病患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二更|野男人诱惑不了我 * 前夜。 东京府浅草, 正值雨季, 街市依然热闹非凡。 下了车,一名身着考究西服、头戴白色礼帽的中年男人撑着伞站在巷口, 身后还跟着两个体格高大的侍从。 男人走入巷子深处, 远离身后喧嚣的灯红酒绿,身影逐渐被黑暗所吞没。只见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小盒内装有几个小型针管, 管内装有不明暗红液体。 接着, 他在几名从街上随机抓来、此刻被五花大绑的人面前蹲下。 “虽然对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感到有些许抱歉, 但为了我的计划,也只好委屈你们了。”白帽男人取出其中一支针管,咧嘴病态一笑,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花高代价才从那个人手中买到的,被选中, 是你们的福分才对。” 说完后, 被锁链捆住的人们开始挣扎着。 白帽男人眼神一个示意,后方的一个强装侍从上前将前面吓得面无血色的男人给控制住了,接着,白帽男人再将那管针精准无误地注射入对方的脖颈大动脉内。 “唔,唔唔!!!” 由于嘴巴塞了布,那人甚至连惨叫都无法做到。 那被注射的男人忽然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似乎断了气,但不出一会,又因为那管液体在体内窜动而导致身体痉挛。如若不是事先用了最为解释的锁链锁住, 恐怕这会已经暴走了。 皮肤被灼烂,果/露出了原始的红色,那人的体格也从逐渐变得庞大起来,最后却因为承受不住体内的暴/动而化作了一滩血和肉的烂泥。 “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还是没能控制好剂量,这种事情果然应该要让医生来做才行。”摇了摇头,白帽男人起身,暗金色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惊慌和恐惧。 思考片刻,瞥了眼角落里惊魂未定的人们,男人背过身去,看着自己的两名侍从,吩咐道,“既然已经都看到了我的脸,那么也绝对不能放他们回去了。” “把有活力的留下,送到我的府邸,没用的就处理干净一点吧。” 说完,男人把盒子放回了上衣口袋,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巷子,两名健壮的侍从颔首,从上衣内掏出枪来,指向了无辜的人质。 “砰砰砰——” 白帽男人步上自己的座驾,汽车缓缓发动。 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浅草的街区一如既往的繁华。 …… ** 我对浅草还是蛮有好感的,刚来我就和这一带的有名建筑合影了,毕竟是难得的好机会,我趁机拍了广濑中佐像以及东京最高建筑凌云阁,还有周边的一些政府机构建筑物、帝国聚餐和三越百货日本桥本店,具有西洋风采的银座实在新鲜。 该吃吃该喝喝的,我也没落下工作,因为是大城市,所以亡者的数量和之前去过的村镇相比不是多几倍那么简单,我也只能把能抓的都抓了,耗费了一整个早上加半个下午,我也就抓了652名。 接下来还要去更远的地方,听说那边要更繁华一些,亡者的数量估计更多了。 在出发以前,我找了这一带的妖怪帮忙,顺便捞点情报。都说了妖怪不像人类那样勾心斗角,一般来说都很好说话的,我也就用了一碗荞麦面就换来了许多有关这个街区的情报。 比如某个政客表面上看正气凛然实则男女通吃还豢养了不少男宠,最小的也只有5岁,闻者流泪,我记下了名字决定等下地狱了去鬼灯大人参他一本。 我嘬着荞麦面,一边认真地听着天井下*抱怨现在的人把家里弄得太亮,害得他和他的同事们想去屋顶找个阴暗的地方生活都难了,现在也只能抛头露面生活在日光之下。对此我给出的建议去搬去地狱住,或者是趁关灯的时候多现行吓吓人类(?)。 (*天井下:传说中一种生活在屋顶阴暗处、以人生气为食的小妖怪,晚上睡觉或者抬头看屋顶看到黑暗处一闪而过的,就是这种妖怪,不太喜欢直接出现在人的面前) 战后人口膨胀后,现世越来越不适合妖怪居住了,大多都会跑到地狱去定居。 顺带一提,地狱先居民的治安问题不归阎魔殿管,归鸦天狗警察局负责,不过三天两天的经常听说哪里又出问题。 就现有的制度而言,确实存在许多的漏洞,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鬼灯大人那种手腕的。 临行前富冈塞给我一个钱包,说是没钱吃饭了可以用里头的,因此我很心安理得地点多了十碗,但听说店里有大胃王活动,我就又点了十份炸猪排,现在还没上。 “水绿小姐,锖兔君一个人离开了呢。”香奈惠飞到我身边,担忧道。 想到从把他们放出瓶子后锖兔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对,我放下筷子想出去,但看着满满的一盒子的面,我犹豫了。 “如果没吃完的话,就要付原价了。”钱应该是够的,但这就是浪费了。 我不喜欢铺张浪费,而且浪费粮食也会下唐悕望处的。 香奈惠叹了口气,只能把自己这几日的观察和顾虑告诉了我。 “锖兔先生不理解水绿小姐的工作……说到底这也怪我,没能在一开始的时候把计划告诉他,现在听说你来到此处并不是为了猎鬼以后他……” 香奈惠叹了口气:“我认为,他之所以会追随你有一部分的原因应该也是想要杀鬼,毕竟能拯救活着的人。” 杀一只鬼,至少几个甚至几十个上百上千个人会得救。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就算深谙这点我也不能轻易干预生者的世界,这是地狱最忌讳的。 满腔热血的锖兔原以为能重新拿起刀剑,就能够多为活着的人出一份力,殊不知这样的想法是有违此岸彼岸的制约的。 “所以你以为他是去杀鬼了吗?”我吸了口面,淡定问。 香奈惠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又道:“要不然我再去劝劝他吧,相信他一定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的。” “去了也没用的吧,那个人和富冈一样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人,至少我接触到的水呼组都是这样的人……当然,里头不包括我。” 我觉得有点腻,拿起水杯喝了口,淡淡地看着怔忡的她。 “他也死了那么久,不用你我干预,他迟早也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原本生活过的世界拒绝了,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在死撑罢了。” “我明白的……” 或许是想到已故的事实,又或许是想到生前的遗憾,总是特别阳光开朗的香奈惠的表情难免也变得有些忧伤。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放下杯子,轻轻拍拍香奈惠的脑袋。 “或许大家都觉得活着才好,但死后的世界也未必糟糕,等到工作结束了我带你们去地狱玩一玩,相信你们很快也会放下这里的,也就是换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差不了多少的。” “我们的经历,比起地狱里许多人的的确算不上什么呢,本应该痛恨这个世界的水绿小姐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们又怎么好再坚持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香奈惠忽然笑出声来,而后点着头眯很是灿烂地笑着说道:“水绿小姐说得对,我相信锖兔君很快也会融入那边的世界的。”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过去,往事的一幕幕仿佛清晰的发生在眼前,即便过了千年,但心里头那股强烈的感情却还在,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本能罢了。 当然,现在有更为强烈的执念束缚着我。 我从怀里拿出鬼灯大人赠予我的怀表,看了下时间,很是严肃地看着香奈惠。 “还有十分钟,还有十碗加大的炸猪排饭没吃完,你等我吃完再跟你说。” “……” 十分钟后。 吃bai饱piao喝足的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饭店,这大城市的店就是不一样,还会定期搞什么时髦的打折限免活动,我在乡下逛了那么久都没能见到一家能比的。 “水绿小姐现在要去工作了吗?”香奈惠在我身旁飘着,笑着问。 “不,在找到锖兔以前我都不会工作的,毕竟不是很放心他一个乡下孩子来这样充满诱惑的大城市瞎逛,万一经不起诱惑给人拐卖了要找回来很费事。”想起了些事情,我从怀里摸出了之前找鬼灯申请好不容易到手的勾玉。 “这个也得给他送过去才行,虽然说魂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但就这样顶着大太阳还是太危险了。” 本来我只打算把香奈惠留在身边的,但锖兔满怀干劲,下地狱估计也不会安生,不如就带在身边也好多个代理打手,比如打打富冈(?)什么的。 “水绿小姐真的很温柔呢,居然放下一向最看重的工作去找锖兔先生。”香奈惠笑道。 听到这,我停下脚步,忍不住看着她。 “怎么了吗?”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香奈惠,你是天使吧?”看着她,我掩嘴,擦擦并不存在的感动之泪,“你不应该这么早死的,不,你应该出生在天国的。” 香奈惠愣了片刻,而后飘过来搂着我,笑得很是开心。 “要是去了天国的话,可就遇不到水绿小姐了呀,那样我应该会无聊的,我想和你一起旅行,很有趣哦。” “你放心,之后我肯定会让你在地狱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报上我的名字,实在不行也能说出鬼灯大人的名号。” “我要让所有魑魅魍魉知道,你是我罩的。” “水绿小姐好厉害quq” 看着香奈惠的笑容,计划被中断的我一点甚至也不难受,反而—— 被治愈了。 *** 我和香奈惠一起行动,靠着我对锖兔气味的记忆,我从街区的这一端,一路找到另一边,我感觉我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甚至都有点饿了。一次性吃太多把胃口都养大了,果然不能太惯着身体。 不得不说锖兔太能跑,活力十足,说不定之后可以把芥子小姐介绍给他认识,都是兔子(?)说不定能聊到一起。 要在大一点的镇子找人已经很麻烦了,现在换了个人口更为稠密的地方,亡者的气息不说,各种各样被人类或者欲/望吸引而来的妖怪的气息浓郁到我都快无法分辨出空气中的食物的香味了,要在这其中抽离出锖兔的味道,更是让人烦躁得想抓头发。 我停了下来,决定冷静一下,这种精细活得集中注意力才行。你可以理解为要在数十万种乱七八糟的气味里分离出其中的一个,这比让我看夺衣婆的写真的都还要痛苦,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干精细活,能一棍子敲死绝不用针扎。 香奈惠知道我的难处,便也安静地在一旁守着我。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的交谈声、脚步声、电车的声音包括冗杂的音乐声,都会干扰到我集中注意力,我闭上了眼,深吸口气,憋起了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淘金者,在一堆沙子里淘那犹如沙粒大小的金子。 花了大约9秒钟的时间,我终于确定了锖兔的位置。 “在九点钟的方向,距离两千米的位置。”我睁开眼缓缓道。 一边的香奈惠面上一喜,刚想祝贺我,然而这时后方传来一声惊呼,人群中开始了骚动,没想太多的我也因此猝不及防地被后面的人推搡了下,往前一倒,好在反应快下盘稳,并没摔到。 但还是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摸,本来放钱包鼓鼓的地方,瘪了。 我,身为地狱的记录科副主任(挂名)和阎魔大人座下第一辅佐官旗下第一调查机动队队长(真)的我,居然被区区的人类,抢劫了????? 区区的人类…… 咯咯咯。 我全身的假肉因为无法忍受我的力道而发出了哀鸣。 香奈惠飘过来赶紧安抚我的情绪。 “你说抓到扒手了我应该怎么处置比较好?”我顶着爬满了青筋且极度崩坏黑化的脸,有些卡顿地转过脑袋看着香奈惠,残忍地笑着。 “把他的oo切下来蒸?爆炒?还是油炸?蘸点面粉和鸡蛋液裹上面包糠去炸怎么样?” 如果是鬼灯大人的话恐怕会做个芝士香蕉金鱼草夹心的,不过我也可以试试看。 “还是把钱包拿回来再说吧。”香奈惠脸上有着绷不住的笑容。 “对哦,钱包……我最讨厌的就是对别人送的东西下手的家伙了,等着,马上给你做一个芝士香蕉金鱼草夹心的炸oo。” 我崩坏的笑着,然后往后退了些。 为了腾出施展动作的空间,我用蛮力把旁边妨碍我冲刺的人拨开了些,因为人太多,对方也一定跑不远,就这点距离,我一个弹跳过去就能直接爆头,别看不起鬼了。 抢谁的不好,抢到我身上算你傻逼。 就在我打算来个大跳的时候,视野中却出现了那个蓝底水纹的钱包。 紧接着,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形瘦高、身着纹付羽织袴典型公子哥打扮的俊美青年,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富冈给我的钱包。 “贼人我已经让人转送警视厅了,你没事吧?”那人毫无心机地笑着,完全没有该有的贵族架子,给人感觉很纯粹很柔和。 悻悻地把钱包拿回来,我为刚刚0.01秒萌生的贵公子哥其实有偷窃癖好的难为情想法蒙羞。 我正要道谢,刚刚被我拨开的人群忽然挤了过来,我倒是没事,就是那个公子哥弱不禁风,被人撞了过来,好死不死往我身上一栽。 我眼明手快,先一步托着他的双臂,可他个子高了点,头还是朝着我的脑袋磕了下来。 我倒是不怕磕脑袋,该担心的应该是他,那一下估计和撞石头上没什么区别。 扑哧—— 我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淌着,一抹,果然见血了。 那美青年公子哥看到血的一瞬间面色忽然苍白,就像根风中弱柳一般软绵绵倒了下来,靠着我,就这么晕倒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碰瓷? 思考过后,我决定把人带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再叫醒,至于锖兔那边,就只能拜托香奈惠先过去了,毕竟好不容易测出位置,不能就这么耽搁了。 嘱咐了几句,我把勾玉给了香奈惠后便把公子哥背了起来,朝人群外挤了出去。 虽然我大可以把他丢在这里等他的家眷找过来,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专程来还钱包的好人,而且还是撞到我晕过去的,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怎么说态度都得好点。 *** 二十分钟后。 我没有去太远的地方,而是就近找了张长椅让他躺下,这样也方便他的人找过来。 我看了眼还没有醒来迹象的美青年,心里直发怵,也不知道香奈惠那边怎么样了,如果在那段时间里锖兔去了别的地方就麻烦了,毕竟香奈惠也不会追踪的方法。 那样到时候我要找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再看看那公子哥,刚刚觉得他脸上那道血迹有点碍眼,就帮他清理了。此刻那张俊美的脸彻底展露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张特别有魅力的脸,我还记得他刚才同我说话时的神情和举止。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公子,或许是那种生下来等着继承家产,啃到老都败不完家的那种。对比之下我的社畜鬼生显得无比悲剧。 又过了五分钟,见他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我有点想要给他喂百倍浓缩的金鱼草金鱼草浓缩药片了,但就是不知道他那样羸弱的身子顶不顶得住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生命力顽强的富冈那样壮得跟头牛似的。 在我纠结的当口,忽然听到底下传来轻微的闷哼,我低头,就见公子哥睁开了朦胧的金色眸子。 “哦,你终于醒了。”有钱人家的小孩确实太金贵了点,小磕小碰就晕倒。 还是农村的孩子早当家,看看人家富冈,一定是个好生养的,活到八十五儿孙满堂都不是问题。 “回去让你家人少给你吃补药,多运动运动,就此别过。”既然人醒了,我也该去找香奈惠他们会合了,锖兔那小子还别扭着等着我去矫正呢。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那公子哥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扭过头去,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 老实说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但人长得帅就忍忍吧。 “很感激你救了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喝杯茶?”说这话时,美青年腼腆一笑。 我想如果是一般的良家少女肯定心动dokidoki然后羞涩答应,两个人堕入爱河,之后公子哥妈妈再跳出来棒打鸳鸯,剧本都这么写的,我看多了。 但我是什么良家少女吗? 下一刻,我把他的手轻轻推开,淡定地看着他,波澜不惊地拒绝了他。 “告辞。” 我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在他的错愕注视下。 都看到四十六章了,你们想也知道我一直是个套路免疫体了。 一般的野男人可诱惑不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对,就富冈那种高级的野男人能诱惑你:) 副本开启,下一章,锖兔攻略完毕,你们想要的鲤伴登场,富冈出场倒计时开始√ 套路免疫体压根就不吃天降高富美男这套路,反正我吃,来多少个我都可! 看看谁猜到我的伏笔,我给发大红包√ 20个留言的交易还记不记得?所以上一章你们觉得够了吗? 这一章也要继续!!! 不哄哄我就不会好好更新哦w 这算是加更了~ 什么时候这一章和上一张都破20留言我就更新下一章,哼哼╯^╰ ↓去戳一下我的预收存稿坑嘛,收一个啦qaq 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8 19:46:34~2020-04-08 23:5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玖柒 20瓶;言千墨 5瓶;义勇小天使超好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成为你的剑 * 循着气味, 我能够判断出香奈惠已经找到了锖兔。不过从半个小时以前他们的位置就没有再移动过, 或许是香奈惠劝住了锖兔,说不定一起在原地等我。 我加快了速度, 避开人群我特地把路线更改到屋顶, 在水泥的房顶跑起来绝对比乡下那些瓦房草房要来得容易得多。 转眼间夜幕即将降临,夜晚的浅草,就连巷子都热闹非常。 很快, 我就到了气味传来的地方——一条没有灯能照得进来的巷子。 站在屋顶往下看, 借着霞光, 依稀能够看到香奈惠和锖兔站在一块。然而我并没有想到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别人。 锖兔和香奈惠所面对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人类, 从我这个高度往下看,那为首的家伙后面乌压压的一片妖怪, 站得远的缘故我也只能粗略估计那里至少有百八十号妖怪, 今天运气还真不错,出门就遇上人家的百鬼夜行。 “不要紧张,我只是来替我的同伴讨个说法而已。” 说话的是一个头戴灰棕军帽、身着同色军装和高筒靴的黑长发男人,只见他上前几步,抿唇微笑着,一眼闭着一眼睁着, 有几分慵懒却不减一身的贵气。 “锖兔君,不要紧吧?”香奈惠上前一些,将锖兔护在身后, 一边小声关心道,同时也不忘要警惕地面前的不速之客。 “啊,我没事。倒是你,站开一些吧,这是由我而起,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着,锖兔抹了抹嘴角的伤,作势要上前却被香奈惠拉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奈惠并不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在她到来之时,锖兔依然和这边的人对上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先走吧,我留下就好。”锖兔握紧了手中的刀,朝黑发男人大喊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牵扯不相关的人。” “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气魄,只是如果不给我个交代我也不好和我那受了伤的伙伴交代了。”军装男人笑着,看上去倒是个能说理的。 只是他身后的那些獠牙鬼面的妖怪们就很蠢蠢欲动了,有的还挥舞着武器叫嚣着,局势很紧张,要是真开打了锖兔和香奈惠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我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要知道地狱来的人没啥优点,护短姑且算是一个。 大致上计算好落地的位置,我便往下跳。 嘭——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我算是帅气且闪亮地登场了,在对峙着的两者之间。 一时间地上的所有人都被我的出场所震慑,包括那名军装男人,伴随着浓雾的散去,就见地面被我砸出一个大坑。 面对妖怪们的诧异和不善的注视,我淡定地抄出了半米高的纸扇,扛在肩上,稍稍侧身,余光确认身后的两人的情况来,我很快注意到锖兔挂了彩,左边的脸颊上有明显的伤痕,我眯了眯眼。 但我还是以最快的时间进入状态,调整好心态,转过头来面对那个高大的、有着特别黑长发的男人,就算身高悬殊,我也绝对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一上来就动手,尤其是妖怪之间,自然要以和为贵,啥事讲不通再动手。怎么说我都是个地狱公职人员,尤其还在出差中,要是随便动粗的话对地狱名声不好,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无条件妥协。 “我说,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不懂?”本来想好好谈谈的,但锖兔都受伤了,就另当别论了。 “嗯?都是误会呢,这位小姐。”说完,黑发男人朝我靠近了些,脸上的笑容足以颠倒众生。 “我劝你最好停下,再往前就不是谈判的距离了。”在他靠近的当口,我将纸扇子举起,冷声制止了他的靠近。 旋即他走到我的纸扇子前一公分的位置停下,我的扇子正好对准的他的脖颈,见此情形他身后的百鬼夜行见状纷纷骚动起来。 “二代目,请到后面来,这里就交给我。”一个手持红绳的脑袋飞过来,说话间杀气已经漫了过来。 “让他们冷静下来,我并不想和你们交手,我很忙。”感受到杀气,我把扇子又怼近了些,直接抵住了那高个子黑发男人的脖子,这一举措直接让他身后的妖怪小弟们炸毛。 “二代目!” “就让我把那个狂妄的女人给切碎了!!!” 听着那个漂浮着的脑袋男人咬牙切齿,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模样不说,声音倒是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当下偏头对他喊道,“那边玩绳子的小哥,是首无吧,口气倒是不小。” (cv梗,首无和富冈的中之人都是考哥quq) 变成妖怪的方式多种多样,生前被砍脖子、成妖以后没脖子的基本统称为首无。 “你不配知道!你这无礼的女人。”说完,脑袋小哥咬着绳子,而底下无头的身子则是操纵着绳子向我攻击而来。 我收起伞,往一边一记后空翻躲开了攻击,后面的妖怪们看到大将重获自由纷纷涌上前来作势要干架,局势一度陷入僵硬的地步,而我身后的香奈惠和锖兔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战斗。 此时此刻这等场面,真的很有不良约架巷子的既视感,有那味儿了。 “且慢。” 在我准备开扇子用堪比两倍山竹的风力把那些小喽啰一并解决的时候,那个黑发男人忽然幽幽出声,而这一声不紧不慢,却足以让所有蓄势待发要为大将讨回公道的妖怪们冷静下来。 我刚落地,便感觉有妖气扑面而来,明明刚刚还在远处的高个男人也不知何时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稍稍俯身,半睁着眼笑着看着我。 因为刚刚在上面,视线受限,现在近距离来看,面前的这个黑发军装的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大健美一些,当然,模样也更加俊美,比前不久才看到的碰瓷公子哥要优秀得多,再搭配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种浪漫潇洒的气质,确实有祸国殃民的资本。 不过我内心毫无波澜,毕竟长得好的妖怪比比皆是,还有些专门以样貌来诱/惑人类,作为阅人/妖无数的我自然没有太大感觉。 而且我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突然出现的一瞬间便已经拿纸扇糊了过去,男人往后轻轻一跃,避开了我的攻击。 “好险好险,这位小姐的反应能力真的很优秀呢,我已经两百年没有再遇到比你还让人有压迫感的女人了。”男人站稳后,笑着调侃道。 “过奖。” “明明打扮长相都很夸张但这天生的稀薄存在感和流里流气的欠揍性格……”我用扇子撑地,抬眼看着他,道出自己的分析,“是滑头鬼吧?” “真是让我惊讶呢,你的推理很准嘛。”男人魅惑一笑,转眼间又到了我身侧。 出现在我身侧的一瞬间,锖兔和香奈惠惊出一身冷汗,想要上前我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的靠近。 这一次我并没有攻击,因为感觉不到杀气和任何恶意,对方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罢了。和我一开始所预料的一样,他是个能谈判的。 “统率妖怪的总大将,滑头鬼,”我偏头看着身侧的男人,“来谈判吧,做好赔偿的打算。” “事情是谁的错还不一定呢。”男人轻轻勾了嘴角,笑容有几分迷魅。 …… 我和这个男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半个小时后。 绕了几个圈,我连着拷问了几个妖怪,再经过一番分析和推理,事情的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一切还得从一个半小时前说起,本想着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猎鬼的锖兔在半路被妖怪戏弄,对方先出的手,而锖兔也毫不示弱地拔刀回击,结果对方输不起回老巢搬救兵了,所以真算起来,是对方的问题。 “呀~怎么说我这里的妖怪都被劈了一刀,现在还在主家嗷嗷养伤呢,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我扯着奴良组二代目——也就是那个军服黑发男人的衣领子,皱眉毫不客气道:“我不管,既然事情是因你们而起,你们得赔偿我们这边的精神损失费,我要的不多,一句道歉和那边毛倡妓的一百米头发。” “嘛嘛,都是误会,误会一场,你冷静冷静。”男人摊摊手,没了一开始的霸气和邪魅,在我手底下笑得跟个没事人似的,“话说开出的赔偿条件为什么是毛倡妓的头发?” 闻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一旁被首无护着的满脸无辜的毛倡妓。 我沉默了片刻,看向毛倡妓的时候,首无一副凶狠的样子瞪了回来,我毫不在意,扭过头来对着奴良组二代目鲤伴认真道,“早在地狱的时候就听说用她的头发做出来的拷问道具,很棒。” “居然招惹上了彼岸的使者,运气很不好呐。”鲤伴被我扯着,歪着脑袋看向一边的毛倡妓,乐呵呵道,“毛倡妓,这条件能答应吗?” 首无挡着,板着脸要拒绝,可毛倡妓却拉住了他,接着她上前几步,对上我和鲤伴,眼中满是坚定。 “我可以的,二代目大人,只是一百米而已,片刻即可。” 闻言,我觉得亏大了。 怎么说也得三四百米,那得够我用一年半载了吧? 啧,失算。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和奴良组的帐还没清算完。 直到对方答应正式赔礼道歉加派出为锖兔治疗我才勉强答应不和他们计较了。 不过我也不算太亏,日后我要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拜托奴良组麾下的妖怪,虽然这样的谈判得到了奴良组极大多数的妖怪的反对,但身为总大将的鲤伴却异常坚持。 并不是因为忌惮我的身份,感觉更多的是想要交我这个朋友,对此我也欣然答应,我最喜欢和爽快的人交往了。 “有空一起去花开院家蹭饭哦,我带你一起去,他们主家的饭菜很合我的胃口。”百鬼夜行于空,鲤伴蹲在乌云之上,朝我笑着招了招手。 我也挥手与他道别。不过蹭饭这个我想我可能连对方的大门口都进不去,不被人发现而去蹭饭这种活也就滑头鬼这种妖怪做得到了。 送走了妖怪们,我往回走,到锖兔面前停下。 面对我的打量,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刚好把伤势给遮住了,我只好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扭过来,他错愕地睁大眼看着我。 “你,你在做什么?!”他不可思议道。 “别乱动,我在检查你的伤口。”我左右端详着他脸上的伤,有些不愉快,“都说打人不打脸,好好的一张脸,本来已经有了刀疤,现在要是再来点伤疤像什么话?” 怎么说也是个花季少年,这要是再多点伤痕多影响给人的第一印象? 慢慢的,我感觉手下那张脸变得有点烫了,还泛着红。 “伤口感染了?怎么这么烫?他们给你上的药不管用?”我用手掌探着他脸颊的温度,感觉越来越热了,当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让他们那么快走了。” 一旁的香奈惠见了忍不住掩嘴笑,我有些不解地看过去,“你笑什么?” “我想,锖兔先生只是……” “香奈惠!”锖兔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香奈惠睁着圆圆的大眼,笑着不说话。 我疑惑地看回去,锖兔的脸更红了,“没理由,你那声音听着中气十足,明明挺精神的,所以你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我没事!”锖兔拍掉我的手,把一边挂在头上的狐面面具拉了下来,罩住了整张脸。 “伤口不能闷着,你这样是不行的。”从见面以后他就极少戴面具了,今天一反常态确实让我有些好奇,我要帮他取下面具却给他躲了去。 然后我看到他面具下冒起了白烟。 看起来他发烧得挺严重啊。 一旁的香奈惠咯咯笑着。 我再三询问他的情况,得到的也只有他更加坚定的否认。 嘛,算了,他自己觉得没事就好了。 耽误了半天,我也得开始工作了。 我得先去一趟这附近的寺庙,把抓来的亡者先暂时塞到那边的井里,毕竟我身上可带不了那么多。至于香奈惠和锖兔,考虑到其中一人带伤,我便让他们在原地修整一下,反正靠着气味我也能很快找到他们。 在我离开以后,香奈惠在锖兔身边跪坐了下来。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香奈惠才打破了沉默。 “不觉得很相似吗?富冈先生和水绿小姐。” 锖兔微愣,扭过头来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不如表面上看那样坦率,但水绿小姐是个想到便会去做的人,也是个很会尊重他人意愿的人。”说着,香奈惠把怀里藏有的勾玉拿了出来,递给了锖兔。 锖兔看着掌心的勾玉,没有说话。 “感受到你的一颗想要帮助其他人的心,她什么也没说,但却想办法让你留下来,之前特地出去找你们还生富冈先生的气,就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不适合在外逗留太久。” 香奈惠缓声说着,而锖兔一味的沉默。 “刚刚也是,放下重要的工作,还为了你和那么多的妖怪交涉,水绿小姐真的很温柔呢。”这时,香奈惠忽然笑出了声,“我觉得好幸运,在死了以后也能遇到这样善良的人,真是太好了呢。” 锖兔忽然握紧了勾玉。 许久,才听他说道:“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的。” 香奈惠撑着脑袋,笑着说道,“是杀鬼吗?” “不,我是个已死之人,就算再不想承认,我也早就看清了自己道路。”锖兔摘下面具,朝香奈惠抿唇轻笑,银色的眸子里浮现起了宽慰和释怀。 “我会成为水绿小姐的最锋利的剑。” 在香奈惠惊讶的注视下,锖兔执起放在一侧的刀剑,看着香奈惠,坚定道,“我不会辜负她送我这振刀的心意的,就算不能够杀鬼,我也会为她开辟前方的道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 把妖怪塞好,从浅草神社出来以后我遇到了几个妖怪,在询问亡者情况之余我还向他们打听了这一带有关食人鬼的传闻。 住在东浅草富人区有个政客,叫做歌川有马的,似乎在进行秘密的鬼化实验研究。 浅草表面上繁荣,但也不过是商人与政客用于掩盖自己罪孽而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还打听了那个歌川家的住址。 虽然说我是个不杀鬼的鬼杀队剑士,但好歹领了工资,还是得意思意思一下的。虽然无法插手现世的事情,但要是能像藤袭山那样爆头,多劝几个鬼自杀,或许锖兔也不会那么怨念了。 我决定和他们会合以后,去会一会那个歌川府邸地下的研究室。 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行,非得去研究那些有的没的,嫌活腻? 那个歌川我记下了。 啧,下地狱有得他受了。 ……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可能是我逼得太紧最近收益收藏留言的情况一直挺糟糕。 你们留言随意,,我的作话也会简单点。 下一章,公子哥登场,富冈两张内登场。 -推文- 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感谢在2020-04-08 23:52:13~2020-04-10 10:4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沼病患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露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高门子弟多苦恼 * 歌川府邸。 正式潜入宅子前, 我注意到锖兔有点不对劲。 “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 如果勉强的话我和香奈惠进去就好了。”我看着他道。 “我没事。”刻意避开了我的注视,他拉下了面具, 轻松地跃上墙壁, 背对着我。我有些奇怪地看向一边的香奈惠,投去疑问的眼神,得到的却是香奈惠暧/昧不明的笑容。 好奇怪, 这两个人, 都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一头雾水。 …… 浅草在这方面都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 从多有西洋特色的建筑就能看得出来,但歌川宅邸并不是这样的。 歌川家代代行商,到歌川有马这转向了行政, 和大力推崇西方思想文化的有马不同,据说建造这座宅子的歌川家第一代是个很崇尚日式文化的人, 歌川家家训中就有不得私自改建主宅一条, 所以这座古宅也就一直没有改变,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翻过墙壁,踏入庭院,能够看到宅子两边分布着竹子和松树等,一旁还有条小道,往远了看去, 依稀能看到一个大型的院子,却不知那条道通往不知何处。 实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屋子设计如何,其实从一靠近这里, 这一带所散发的浓郁恶臭已经教我无法大口呼吸了。 比起之前在绳守镇的那个山洞所传来的味道还要让人绝望。 妖怪、亡者、尸体、血的味道,就好像大杂烩一般,早前吃的荞麦面都要吐出来了。 香奈惠知道我嗅觉比较好,便拿来了布条给我缠上。 “得救了。”香奈惠的布条上喷了香水,稍微减缓了我反胃的情况。 锖兔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在之前就已经分配好了工作,由不会被活人所察觉的香奈惠和锖兔去捕捉这一带的亡者,而我则负责潜入到底下研究所,去看看那所谓的鬼化实验到底如何。 在听说我要去解接触鬼的时候锖兔有些不放心,但被我以自己也是鬼杀队的一份子给打发走了。不过在正式出发以前,他提出有事情要和我说,我便让香奈惠先出发了。 确定香奈惠离开后,锖兔走来我面前,把一个小的布包塞给了我,戴着面具的缘故让人猜不到此刻他表情如何。 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给我的是一个和他的羽织同款花纹布料做的御守,上头的针线绣着刚正有力的“平安”。 我有些意外了,居然会从一个浑身男子气概的人收到这种手工精细的礼物。这还是那个张口闭口男子汉且耍大刀的锖兔吗? 面对我错愕的神情,他似乎有些懊恼,把脑袋扭向一侧,闷闷道,“这个你收好,或许你们这些来自地狱的人并不会看重这些,但礼尚往来。” 说完还拿出了我之前给他申请的勾玉,我真的挺意外的。 “我倒不会因为自己是地狱的就不能理解这些。”我看着手里绣工精良的御守,估计过去训练的时候他没少做,怕是富冈的兜裆布都是他给缝的,这样一想他的地位瞬间丰满高大了不少。 “在活着的时候我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这种情怀还是有的。”我解释道。 听着我的话后他愣了愣,下意识用左手稍稍扣紧了别在腰间的刀,注意到这个和富冈差不多的同款焦虑动作,我看着他,“你在紧张什么?如果是担心我会弄丢的你大可放心,我一向都很珍惜别人送的东西。” “你怎么……”他扭过头来,声音里满是惊讶。 “小动作吗?”我指了指他此刻扣着刀柄的手,坦然道,“在狭雾山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和富冈一样,紧张的时候都会扣刀,不过他是喜欢用左手拇指和食指中指合拢,你的话是拇指和食指,是他学你的吧,他那么憧憬你。” 而且还穿情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呸。 “……” 锖兔没有言语,我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看着我好一会,他忽然背过身去,目视前方,缓缓且坚定道—— “即使如此,我也会保护你。” 说完便跳上了房顶,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内,和富冈一样,都是喜欢说完自己的话就跑的类型,也不知道是相互影响的还是谁学谁的,老过分了。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真的不用的。 我可没有弱小到需要人操心的地步,就是这里的味道可能让我有点痛苦。 把御守小心收进衣襟内,我活动起筋骨来,决定给这里来个大扫除。 跳上屋顶,我开始了潜入。我拜托了先行进入的香奈惠和锖兔给我做了标记,这样一来确实很方便,我也很顺利地避开了重重的把守,进入到了宅子的最深处。 我一边行动的同时还把路线给载入了脑中,这里虽然比起本就很宽敞的藤之家还要大上两三倍,但我还是能够记下来的,一层是各种活动室和客房,二楼是主房以及生活在此的歌川家的成员的房间,三楼的话是阁楼书房。 这个点,歌川家的多数人都在一楼吃饭,我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每个人的房间和三楼的书房查看情况。 主宅似乎没有异样,而香奈惠他们也在我搜查以前把那些亡者能抓的都抓起来了,空气也比一开始的时候清新了许多,我也不用特地蒙住鼻子了。 就在我打算去副院看看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传来了些许异样的气息,那个房间我刚刚已经去过了,没有异常。 也就是说,在我离开的功夫,已经有什么进去了。 隐去自己的气息,我朝那个房间走去。走到楼梯口的位置还能听到歌川有马在底下高谈阔论,和自己的儿子,敛了心思,我把注意力重新投向那个房间。 那股不祥气息,我能感觉到,是为了驱赶我而特地散发出来的。 有可能是嗅到了我在房间里活动过而留下的气味才故意这么做的,但就这点程度的警告我完全不放在心里,越是警惕我,说明里头越有问题,我自然不会错过一丝细节。 很快,我到了门口。 门的旁边挂着“松”的小木牌子,看来是歌川家独子,歌川一松的房间了。我还记得房间的布局,很简单,甚至朴素过头了,一点也不像名门世家独子的房间该有的格调。有八卦一点的妖怪告诉我,歌川有马是个很苛待自己身边的人,这其中就包括自己的亲人和眷属,歌川一松从小就处处受限,父亲的强烈控制欲让他变成了个软弱的人。 但也不至于房间简陋成那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股带有浓厚的警告信息的气味在我靠近后变得越发强烈,但对我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我一把拉开了障子门。 唰—— 里头的家伙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不听警告还这么干脆地开门,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率先进入了房内,用刚刚从毛倡妓那里得来的头发把对方给龟甲缚吊了起来,挂在了天花板上。 我绑人一向不用把目标看得太仔细,等到做完这些我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那被我吊起来的家伙身上—— 身上长满了眼睛的无口女,典型的地缚灵。 我走近了些,她抬脚踢向了我,被我妥妥接下,但她的力气很大,震的我掌心都麻了。幸好锖兔和香奈惠没有碰上,要不然就麻烦了。 本来想拷问一下的,但奈何她没有嘴巴,我也只能采取最简单的爆头的方法来调查一下她成为地缚灵的原因,等解决这里的事情后再去副院调查看看,没准那些食人鬼就在那里。 就在我伸手要爆头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争执,再就是凌乱的脚步声,刚刚专注于绑人所以没有留意外头的动静。短时间内我扫了眼房间内可藏身之处,在外头的人开门以前我闪身躲进了柜子里。 至于那吊在天花板上的无口女也只能暂时搁着了,反正人类看不到。 衣柜里的熏香的味道比外头浓得多了,我还注意到有棒状香焚烧过的痕迹,这变相等于我进了一个大香炉——对于我这种鼻子比较灵光的鬼来说,麝香、贝香、龙涎香,无论是哪种,这些浓厚的香气一次性吸太多都会有点难受,头脑不清醒。 我觉得自己要醉了。 用仅存的意识,我把手伸入衣内把香奈惠给的布条拿了出来,刚想绑上,衣柜这时却被人从外头拉开。 四目相对。 得以喘口气的当口我本想在那一瞬间把对方击晕的,但在0.01秒的时间内我还是认出了开柜子的人是谁——白天那个很虚的碰瓷公子哥。 我没有动手,而他满脸的诧异,当然,谅谁看到自己的衣柜里藏了个人都不会淡定的,不过他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把门重新给拉上了。 “怎么了,一松,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呢。”外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听口气可以判断应该是长者,或许是他的母亲也说不准。 “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后天的约会我会准时出现的,您不用担心,母亲大人。”一松走向自己的母亲,又道,“我有些累了,您先回去吧。” 在他们对话的当口,我一边憋气,一边思考起了等下应该怎么搪塞过去。 旅游?路过?还是露营? 接着,外头传来了障子门拉动的声音,再就是缓缓的脚步声,然后衣柜的门再次被打开,光束从外头照了进来,清新的空气也填充了整个衣柜,我眨眨眼,看着那个面露笑容的男子。 “出来吧,在里头一定很难受。” 说完,他朝我伸出了手,刚才的惊慌和意外已然不见,显然他的教养很好。 我把手置于他的掌心之上,旋即他握住了我的手,将我从那充满熏香的衣柜里解救出来,怎么说也是人家的房间,总不能不给人面子。 他拿来了垫子给我坐,我有些拘谨,心里还想着要怎么敷衍,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没把他打晕了。 “不介意的话,先喝茶吧。”说着,他将一边的托盘拿了过来,把还冒着热气的茶递给了我。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我端着茶杯,谨慎地瞧着他,要是他一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我也能够第一时间把他给敲晕。 笑着,他在我对面坐下,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若是想说,直说便是,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他给人的感觉很好,从一开始就十分之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只是我没法淡定下来,毕竟我和他之间还吊着一个女鬼,此时此刻那女鬼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两个,目眦欲裂,如果不是没有嘴巴,她可能要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了。 “如果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我压低了声音问,毕竟外面还有人。 “信。”他微笑着,眼里满是笑意。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被养在深宅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公子哥,对什么都没警戒心也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富冈那种从小就吃苦特别务实的乡野村夫是完全相反的类型,该怎么说,各有各的特点吧。 他太善良以至于我都不忍心用自己是路过的借口来欺骗他,我决定撒个善意的谎言。 “其实我是除鬼而来的。”我放下茶杯,皱眉正色道,“你这宅子戾气太重,我才做此决定,如果有吓到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我还很规矩地鞠了个躬。 虽然说是善意的谎言,但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真的,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撒谎。 “鬼吗?这宅子里真的存在吗?”他忽然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他有些赧意,低下了头,凑过来小声又问,“这是真的吗?” “没错,你这屋子里就有。”我稍稍抬头,与他对视。 “居然!那应该怎么办才好?需要我替你做些什么准备吗?”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担心,不过我想更多的是好奇。 果然如同我猜测的那般,他就是个对宅子外的一切充满好奇的富家少爷。 “没事没事,退治鬼的话我很有经验。”我看了样无口女,再看着他问道,“你是否感觉最近常常觉得乏力提不起精神?半夜睡觉不安稳而且时常鬼压床?”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半年以前开始我就没有再安稳入睡过了。”我注意到他有点深的黑眼圈,这倒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没准顶上那家伙就是给这傻白甜少爷的颜值给勾过来的,不过能纠缠到变成地缚灵的样子也是厉害了,这叫什么?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过我更相信那顶上的家伙的来历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半年前,你可有什么亲近之人离世?”我问。 听完我的话,他忽然沉默了。我望过去,就见他面露哀伤,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就在我打算说些别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的时候,他忽然坐直身子,才又道,“半年前,我的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离世了。” “可是女性?” “啊,没错。” “她喜欢你?” “……这,我……” 看他露出了为难且苦痛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样子应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单相思加上英年早逝,也难怪会这样怨念了。我抬起头来看着顶上那个无口女,她那长满一身的祖母绿的眼睛都红了。 “逝者已逝,节哀。”我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可有什么想同她说的话么?” 用亲近的人勾起失去自我的地缚灵尘封已久的理智,这样的方法比较柔和,但基本对地缚灵都挺有效的,就是有点麻烦,我一般都是直接把人揍到听话的,不过这样一来也省去了我不少时间。 “我真的可以吗?”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我拉着他走到无口女的底下,让他们面对面,虽然说只能是单向的,但聊胜于无。 “就在这里说吧。” 他怔了怔,眼里一下子就红了,我下意识往一旁站开了些。高瘦的俊美男子有些迟疑地看了我一样,最后再面朝前方,做了个深呼吸,才有道。 “清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声道歉,包含了太多我不能理解的情绪,我悄悄地拉开了窗户,坐上窗台,背对着他们,欣赏起了外头的月色,把房间彻底让给他们。 “对不起,没能在你生病的时候去看你,我太软弱了,抱歉,我本该早点反驳父亲大人的。”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够在那个世界也能够自信地笑着。” “我们的战斗,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我会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请放心,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绝食了,我会好好吃饭,学着用更加冷静的方式和他们抗争到底。” ……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脚步声逼近,我撑着窗台,转过头去,与那双充满了诧异的金色瞳眸对上。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月光下我,清风徐徐吹来,黑发舞动,发梢染上了点点晶莹的光,浅蓝色的眸中如同湖水一般沉静。 瞳孔缩了缩。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让他从惊艳中反应过来,而后他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一般红了脸,退开了些,避开了我直勾勾的视线,有几分羞赧。 我没有注意到他为何窘迫,视线落至那头已经安分下来的无口女,轻声问,“都说完了吗?” “……嗯,都说完了。” “看来效果不错。” 我跳下窗台,往无口女的方向走去,看着她一身的眼睛都在流着泪,显然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 “清花她之后会怎么样?” 他颤抖着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下地狱。”我扭过头去看着他,平静道,“在地狱接受审判,根据生前的表现,十王会决定她之后的去向的。” “清花她是个好人,热情、大方又开朗,所有人都喜欢她。”说起故人,他那金色的眸子里再度染上悲伤,“希望阎魔大人能够网开一面。” “她在这里纠缠你的事情,你不怨恨她吗?”如果不怨的话我写报告的时候倒是能说些好话,不过具体也得看生平细节来定夺。 “不怨。”他朝刚刚站的方向温柔一笑,“如果没有清花,我也不会有今天。” 有钱人家是非多,这话不假。 “请不要误会,我和清花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而已,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连忙道歉,还解释了起来,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接着我把那个名叫清花的女鬼给放了下来,如同我说预料的那般,她已经平复了内心的怨念,估计解开头发她也不会攻击我了。 就是可惜了无口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我还能替她转告两句。 “她的眼睛,很漂亮。”我看着她满身那祖母绿的眼睛,忍不住要赞美。 听到这,男人怔了怔,而后点着头灿烂地笑着,“第一次见到清花的时候,我也说过一样的话。” 听到我们的对话,无口女清花忽然颤动起来,眼睛们开始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花。 ……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在处理她的灵体的时候,我抬起头来,看向在一旁时不时羞涩地偷看我的某人,接触到我的视线,他马上红了脸,捏着耳朵扭过头去,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过来。 可悲,明明是这样开明的世代,却被关在深宅之中,瞧他那样估计出生到现在都没能和几个女子相处过,把自己的儿子给逼成这样也是罪孽。 歌川有马出来挨打。 ** 耽误了些时间,今晚行踪暴露,我也不好直接到偏院去搜查鬼的事情。我在歌川一松这里多逗留了些时间,方便打听偏院的事情。 只不过结果让人有些失望,虽然身为下一代的主人,但他迄今为止并没有去过那里,自己的家还有没去过的地方,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平时我只能在主楼这边活动,偶尔得到许可才能外出,上学也是在家请了老师过来的。”他的语气里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无奈和渴望。 “你脑袋的伤如何了?”毕竟磕到我的脑袋,还流了血。 闻言,他拨了拨刘海,面上有些难堪,“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下人还是告诉了父亲大人,刚刚和他们吵了一架,近期是不能外出了。” 虽然说是个意外,但我还是有责任的。 “那个……之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那双金色瞳眸里满是期待和恳求。 “就像今天这样,在我的衣柜里,又或者是在这个房间里,我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来就好了。” er在的富家子弟已经沦落到这种求人陪伴的地步了吗?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个好机会,我思考了片刻,想出了个办法。 “这样,明天的时候我正式登门拜访,到时候你能替我向你引荐一下么?”我把想法说出,换来的是他震惊又惊喜的表现。 “你真的会来吗?真的吗?” 他太热情我有点招架不住。 “嗯,我到时候会以除鬼师的身份拜访,希望你能在你父亲那边替我说上几句话。” 如果是要调查鬼的事情,简单地从研究入手还不够,关键还得从当事人下手。或许顺着追查下去还能揪出主谋,毕竟把人类鬼化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则。 “当然可以,只要你来,别的都没问题!”他的回答很是干脆,我感觉就算我提出的条件是让他把家产给我,他都会很乐意地双手呈上的。 看他傻傻的笑着,我的心情又有些复杂了。听说那歌川有马是个颇有手段的政客,纵横商政两道多年,却不想有个这样傻白甜的儿子。 …… 我是跳窗出去的,因为过了饭点,人员也开始走动了,我自然不能从来时的路线回去。歌川一松对我的离开显得很是难过,在我再三地保证明天一定会准时出现以后他才依依不舍地让我离开了。 对此我感到亚历山大。 我站在歌川宅邸的屋顶,借着月光和高度的优势,往下看去,偌大的宅子尽收眼底,所有在安保人员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我看向了偏院的方向,只是不经意一瞥,倒是在从主宅通往偏院的架空走廊上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均身穿着西服、戴着白色的西装帽,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就是歌川有马了,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不知为何,光是看着背影就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就在我分神之际,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 我面不改色地蹲了下来,巧妙地用屋顶挡住了自己。 但我的心脏竟然加速跳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很大。 让我有种偷窥鬼灯大人洗澡的既视感。 啧,这人类还有点能耐。 过了一会,我探出头去,那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进入到房子里头去了。 香奈惠和锖兔也适时出现,因为我耽误了些时间他们便主动找来了。 “水绿小姐的脸色看着并不是很好呢,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香奈惠飘过来,担忧地问道。 我抹了抹冷汗,有些心虚,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毕竟偷窥鬼灯大人洗澡有多可怕他们是不可能会理解的。 锖兔走了过来,看着我好一会,没有说话。 缓了一会,我那种莫名心悸的感觉也消失了,然后我便把自己刚刚临时改变的计划告诉了他们,香奈惠觉得可行,倒是一向不会参与这些事情的锖兔出声反对了。 锖兔皱眉道:“对方是工于心计的老狐狸,你觉得三言两语就能隐瞒过去吗?” “只是装神弄鬼混进来而已,而且也有人愿意引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世道还相信神鬼之说的人也还不少,除鬼师一说并不会太难让人接受。 “我不赞成,太冒险。”说不过我,锖兔环胸板着脸道,“你的安全谁来保证?” “这个应该是最不需要顾虑的问题了吧?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现世之物是伤不了我的。”我瘪瘪嘴,不满道,“再说了当初被富冈那家伙砍下了脑袋我不也没事。” 听到富冈曾经的危险行为,锖兔惊愕地睁大眼,上前抓着我的手臂,紧张得很,“义勇砍过你脑袋?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忙向一旁看戏中的香奈惠投以求救的眼神。 香奈惠先看看生无可恋的我,再看看紧张兮兮的锖兔,笑得很开心。 我觉得这次要是再见到富冈的话,锖兔估计不是一上来就扇巴掌那么简单的了。明明身为当事人的我已经释怀了,他却比我还气愤。 如果我说了富冈偷看我洗澡的事情的话,他怕是要把富冈给连根拔起了x *** 翌日。 歌川宅邸前,准备妥当的我和香奈惠以及戴着面具生闷气的锖兔站成一排,在来以前我已经把等下要麻烦到他们的事情都交代好了。 我换了身比较正式的衣服,买衣服实在伤不起,我有点心疼富冈给我的那个钱包,从鼓鼓的,这才多久就变成瘪瘪的了。 这笔账怎么也得从富得流油的歌川有马身上讨回来才行。 昨晚上虽然锖兔一直持反对意见,但好在后面成功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富冈身上,我的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水绿小姐的头饰有点松了,我来帮你调整一下。”帮忙的香奈惠也很应景地换了身粉底绿蝴蝶纹的浴衣,漂亮的人怎么穿怎么好看,不愧是我的天使。 弄完以后,香奈惠笑着凑到锖兔身边,挑眉别有深意地问道,“锖兔君觉得水绿小姐今日的装束如何?可爱吗?” “……” 锖兔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他那样,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罪过。 …… 我本来打算让看门的守卫去通报一声的,但老远地就看到在主宅玄关里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的歌川一松,然后我就很顺利地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歌川家主宅。 接待我的是歌川一松和他的母亲,歌川由良。我挑了个好时间,歌川有马今日在家,不用外出主持商会,不过虽然在家,但从我进到会客室那段时间里我都没有看到他的本人。 一松因为我的到来很是兴奋,他的脸色比起昨晚要好了不少,黑眼圈明显地淡化了不少,看来他昨晚睡得很好。 他的母亲歌川由良是个传统的高门贵妇,看出一松与我的关系不一般后她的视线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但她掩饰得很好,谈吐有礼大方,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想到歌川有马控制欲强,歌川由良也是个人精,我突然有点同情也理解了一松为什么会这么傻白甜了,都是被逼出来的。 其实做个像富冈那样的山野村夫也挺不错的,至少想做啥就做啥,不用学着看人脸色,小心翼翼地过日子,所以这就是富冈ky的原因吗? 会话从一开始的了解情况到后来引入了正题,过程有点心惊胆战,就是一松他老妈有点麻烦,刨根究底,就差把我的祖坟都刨出来给她看看了。 唇枪舌剑不比刀枪火影要轻松,稍有松懈那个人精就会把话题绕到我的身上,要不是这方面因为鬼灯大人而下过苦功夫,我怕是要输了。 但好在我之前有去初江王大人那里学过些外交手段以及有随同过鬼灯大人去外国地狱开会,这样的场面我还算能够自如应付。 在我提出自己是因为感知到歌川宅有不干净的东西而来之时,歌川由良这个人精显然比她的儿子要警惕得多,虽然没有明说不信,但她的表现却充斥着轻蔑和不解。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撒谎,但必要的时候却不能由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来。不过我很清楚,撒谎并不能让歌川夫人马上相信,因此必要的时候还得使用非常手段。 “您是否感觉到左脸颊附近凉凉的,然后肩膀很沉重?”我笑着道。 得到我眼神示意,香奈惠笑脸盈盈地飘了过去,把自己的手贴上了她的左脸颊。一旁的锖兔虽然很不乐意我这样行骗,但还是很听话地把手按在了歌川夫人的肩膀上。 凉凉的,沉沉的。 刚好都到位了。 即便是再能掩饰自己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淡定不了了,再怎么说也是无知的人类呵。 “从早上起来我的状况一直都不错,水绿小姐是不是弄错了?”歌川夫人温和的笑着,但明显额上的冷汗出卖了她。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一双褐色的眸子里浮现起了不可思议,但她还是没有承认,用良好的伪装掩饰了过去,明摆着和我唱反调。 “那么脊背上有针刺感么?” 得到指令的香奈惠拿出了我事先交给她的开过光的千本,轻轻地扎了扎歌川夫人的脊背的位置,这几针下去我看她怕是难以伪装下去了。 但看她的样子还不想放弃,我也不着急让香奈惠他们在做些别的,而改为利用事先从他们家的座敷童子那里调查来的情报来达到彻底攻陷她已经忐忑不安的心理。 “夫人最近在佛通里参拜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比如菩萨像突然倒下什么的。”我刻意放缓了语速,意有所指道。 这倒是真的,因为知道丈夫在做的事情,歌川夫人比之其他人要迷信一些,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错弱的心理。至于菩萨像倒下,那完全是座敷童子的恶作剧。 我突然觉得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去做个神棍了,说不定能捞一笔。 我的一番话无异于投向湖面的一块巨石,掀起了大波澜,越滚越大。 歌川夫人已经无力于掩饰什么了。要不是这家里的座敷童子有写观察日记的习惯我还不可能得到这么具体的情报,事后多奖励她们一些糖果好了。 一旁的一松注意到母亲神色有变,连忙上前要搀扶可被母亲推开了。 “我没事,只是早起现在有点累了,一松,水绿小姐就由你负责招待了。”说完,歌川夫人起身,面色已经很糟糕了。 “母亲大人。”见此情形,一松连忙跟着起身,把母亲送到外头。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扇障子门,背着我说起了悄悄话,不过这点距离的悄悄话就和在我面前没什么区别。 “一松,那个水绿小姐请务必让她在家里住下。” “母亲大人?”一松不太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何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别问那么多,听我的,把她留下,一定要把她留下来!”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臂,不用在我面前伪装的歌川夫人露出了相当软弱的一面。 听对话大概也能猜得到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是怎么把自己的儿子养成傻白甜的了。我在里头轻轻地喝了口茶,香奈惠飞过来道贺,一旁的锖兔还是不大高兴我用这样的手段在这里住了下来。 日后他要下了地狱,在那之前我得给他专门上上课才行,太善良了可在地狱混不下去的。 借用鬼灯大人的话来说,地狱,就是个暴力至上主义的地方。 凡事,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 把歌川家独子,一松也算上,我算是过了歌川家女主人的这二关了,至于歌川家男主人那边我也打算如法炮制。 好在我从座敷童子那拿来的观察日记里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正好派得上用场。 要想在叱咤政坛的歌川家留下,不是挺简单的么? 前提是有两个愿意陪你演戏的鬼。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富冈出场。 ---- ↓预收求收藏: 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基友推文:《大正咸鱼日常》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