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互助论坛》 第1章 第一章非法入侵?穿越? 卡尔盘腿“坐”在宇宙之中。 “已经一天了。” 他注视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地球，略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说陌生？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颗湛蓝色的星球，实际并不是他的地球。 时间倒回二十四小时之前，十五岁的卡尔·艾尔刚刚收到了大都会高中的录取通知，决定好好享受这个进入高中前的假期。他婉拒了啦啦队的姑娘一起毕业旅行的邀请，选择一个人环游世界。 彼时，他潜到了大西洋的海底，正舒展四肢，惬意地躺在一大片珊瑚上面，任由一群小鱼把自己随着海水飘荡的衣服当做是海藻来啄食。 然后……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 卡尔浑身湿透，头顶却是暖洋洋的太阳。他抬起头来，商厦的大屏播放着数日前外星人入侵地球，被一个名为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组织所击退的新闻。 “啊……” 卡尔茫然地眨了眨眼。 · 这不是他的世界，显然。 那个叫做复仇者联盟的组织，卡尔在原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二战老兵，世界顶尖富豪，还有……北欧神话里的神？ 其他几人暂且不谈，至少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卡尔从来没有听说过二战时期有个手持盾牌、穿着星条旗的超级战士。 对了，还有那些外星人也是一样——卡尔还没见过除自己之外的外星人呢，何况是那么丑的。 哦，说到这里……虽然不主张以外貌取人，不过卡尔确确实实是个颜控。 用颜控这个词也不太恰当，准确来说，他喜欢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事物，每天清晨升起的太阳，北极的冰川，小猫身上毛绒绒的短毛……当然，也包括好看的人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因为卡尔自己就足够好看了，所以再怎么出众的外貌对于他的杀伤力也有限，他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眼光而已，倒不会因为外表对别人的态度有所差别。 回到正题来——既然这不是卡尔的世界，他又是为什么说这个世界有些熟悉？ 大概是因为大都会、哥谭、中心城等等熟悉的城市名字，以及……他在旁边便利店的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穿着蓝色制服、身披红色披风、胸前有个大大“s”的超人。 那位飞翔在天空上的英雄有着一张跟他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年长了不少的脸。 · 一天之后的现在，卡尔绕着地球飞了几圈，确认自己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只好降落回了地面。在踌躇了一番之后，他戴上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找了一家网吧，开了一台角落位置的机器。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前台的小姐姐虽然对这个身材高大、露出来的眼睛十分漂亮的男孩儿多看了两眼，不过理所当然地没有往超人的方向去想。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网吧里人不多，附近仅有的几个客人都戴着耳机沉浸在游戏里，倒是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他和超人长得一模一样。 卡尔来这里是为了搜索超人的信息，从路边电视上看到的总是不太全，至于酒吧之类的地方……嗯，年龄不够，进不去。他本以为很快就能回去自己的世界，却没想到一天都过去了，还没找到方法，看样子，他得在这个地方呆一阵子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钱在这个“未来”的世界也能用。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不需要吃喝，也对于睡眠没什么需求，只要晒晒太阳就能活了，所以口袋里仅有的那点钱还能用一阵子。 不过，一直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办法。 “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干什么都不方便啊……”就算要去工作，也不能一直带着口罩吧？会被当成可疑人物的。 难道真的要去找超人“认亲”？ 唔，还是算了吧，他还没有给自己找个哥哥……或者爸爸的打算。 卡尔被自己的脑补给逗笑了，他的手指在和记忆中相比外形变了不少的键盘上摩挲了一下，点开浏览器，开始搜索“超人”的信息。 轻轻松松的，他搜索到了无数的报道，和各种以超人为主题的文章、评论。 大概十年前，超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出手就是扛起了一架即将坠落的飞机，拯救了数百人和他们的家庭。 第二天，他又击碎了一块陨石，拯救了十几位科研人员的性命，还有价值数百亿美金的太空站。 第三天，第四天…… 这些只是超人的冰山一角，不管是能力，还是他为地球做的——他不惧烈火、不惧寒霜，不惧任何武器的威胁，只要有人需要帮助，他就会出现。他的力气大到可以翘起地球，但是那双大手抚摸在一个孩子的头顶时，力道又是那么轻柔。 他完美得就像是“超级英雄”的代名词。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们拥有了他……他是上天最好的馈赠！] 这是一位孩子被超人救下的女人在摄像机前边哭边笑留下的话。 卡尔看着网上人们对超人的极尽赞美，还有照片上超人标志的温暖笑容，忍不住捂住了脸。 “这真是……” ‘哎呀呀，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机械的人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卡尔被吓了一跳，不小心“咔”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鼠标。 “不好！” 他没去注意那声音——多半是超级听力不知道从哪儿捕捉到的，而是手忙脚乱地想要把碎掉的鼠标重新拼上，可惜无果……又要多一笔支出了啊！ 卡尔心中哀叹。 ‘喂喂——信号不好吗？能听到吗？理我一下好吗？’ “……咦？” 刚刚那个吓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好像更近了一点，就在身边一样。卡尔左顾右盼，确定这个偏僻的角落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 就算有，以他的听力，不可能没发现有人接近才对。 ‘我在这里！’ 面前，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空中跳了跳。 卡尔……卡尔再次扯断了键盘线。 他现在也顾不得待会儿要赔的钱了：“……是你发出的声音？” ‘是我啊，不然还有谁？’ “……” 卡尔努力定了定神：“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自己的超级听力又进化了，导致不受控制地听到了远处的声音呢…… 念及于此，他有些报复性质地伸出一只手指，尝试着戳了戳那个小光球——居然是没有实体的：“呃，请问你是？” ‘我是谁？我当然是救了你的人呀！’ 小光球全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把自己当成了鬼魂之类的东西，它似乎是在空中转了一圈……不过没什么必要，因为它的正面反面看上去都是一个样：‘我应该一天前就联系上你的，但是我丢失了你的位置……抱歉抱歉，这是我第一次上岗，业务不熟练！’ “……请先等一下。” 卡尔听得云里雾里，不过重点还是把握住了——他举起双手，做了个引号的手势：“你救了我？” ‘当然了！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在海底被淹死了嘛！不过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而已，让我先来看看你的情况……诶诶诶？’ 小光球绕着卡尔飞了好几圈——现在他可以确定除了自己之外没人能看到它，或者听到它的声音了——机械的声音多了明显的惊讶：‘奇怪，按理说你现在还是非法入侵者，在得到世界承认之前应该保持着穿越过来时候的濒死状态才对呀！’ 非法入侵？穿越？ 还有……濒死？ 卡尔扶额——他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来这个世界了。 “抱歉，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体验过濒死的感觉。” ‘哈？’ “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卡尔说得很委婉，然后小光球表示不信。 ‘这不可能！我是在几千米的水下发现的你哎！就算你能够长时间不呼吸，那个深度的水压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人类呀。” 卡尔哭笑不得。他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我叫卡尔·艾尔。嗯，严格来说，我是个外星人，在我自己的世界也是。” ‘外星人？等等你这个名字，卡尔……艾尔……卡尔艾尔？’ 那个小光球前一秒还在东晃西晃地，下一秒，突然僵住了。 它的“眼睛”穿透卡尔戴着的口罩……从他还略有些稚嫩、但是已经英俊到让人目眩神迷的轮廓，再到带着苦笑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那双蓝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上。 ‘你你你是超超超超——超人？’ 它平板的机械音都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 第2章 第二章 “虽然这个称号现在并不属于我……不过我猜，是的。” 卡尔无奈笑道：“我应该就是你脑中所想的那个人。” 面前的少年=超人？ 程序里划出了这个等式，小光球整个系统都不好了。 众所周知，超人是一名超级英雄，而且是可以被当做“强大”这个词的代名词。甚至有很多人认为，超人是不会受伤死亡的——也许他会，但至少不会是因为溺水这么普通人的理由。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来到这个世界实际上……呜，只是误会一场。’ 它喃喃念着自己的工作失误，连光都暗淡了一些。 “不必自责。” 虽然明白自己完全是被这小家伙坑了，不过看它可怜兮兮的样子，卡尔觉得责怪也没什么用——何况，他也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不是吗？ 哦，损失还是有的，比如被自己弄坏的鼠标和键盘。 想到这里，卡尔从口袋里拿了两张整钞，捋平之后压在键盘下面——应该足够了。接着，他把刚刚打开的关于超人的网页全部关上。 做完这些，卡尔安抚地对那小光球笑了笑：“这没什么，而且我很感谢你想要救我的命，不过现在可以把我送回我自己的世界了吗？” 小光点颤动了几下。 ‘呃，超人先生……’ “叫我卡尔就好。” ‘好的，卡尔，关、关于这个问题……’小光球飘得更高了一些。 卡尔莫名听出了他机械音里的几分心虚——好吧，不是错觉，就是心虚。 他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我回不去了吗？” 小光球突然有了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虽然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面前这个超人确实还有好几年才成年。 它上下跳动了几下：‘不不不！你当然能回去！’ “那……”卡尔眼神疑问。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呢？ 小光球纠结地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决定还是直入正题。 ‘等一下你就懂了……咳咳，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隶属于我们论坛的新手指导，编号小光球，专门负责接待你这样的新人穿越者！’ “论坛……穿越者？” 卡尔眨了眨眼。 穿越者他懂，像他这样的人就是了，论坛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两个词放在一起…… ‘就是……一个论坛……呃，由大世界意识演化而成，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那种。’ 小光球似乎也在努力措辞，不过很快放弃了：‘我直接演示给你看吧！哦对了，上论坛需要一个载体，普通的工具是没法登陆上去的。你喜欢什么形式的？手机？笔记本？还是直接在你的意识中显示？按理说直接在意识中显示需要积分购买的，我用我的私房钱给你买一个怎么样……’ 卡尔摇头：“不用了，手机就可以。” ‘了解。’小光球垂头丧气。 下一秒，卡尔的面前多了一部黑色的手机，他在手机掉到身前的时候接住，好奇地打量。 造型简单，不过并没有他之前用的那种按键，一整面几乎都是屏幕。卡尔很快理解了这部手机，按亮了屏幕，桌面只有几个红色的单词。 “穿越者互助论坛？” 卡尔念了出来，失笑：“这真是个朴实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一个互助小组。成员都是像我这样的人吗？” 小光球飘过来了一点。 ‘咳咳，论坛虽然是叫这个名字，不过穿越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论坛里还有一些三次元的观众……’ 说到最后，它的声音有些微弱。 “三次元？” 卡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怎么说呢……’ 小光球绞尽脑汁地斟酌措辞：‘就是，那个啥……你平常应该会看电视，或者看漫画吧？会吧？会就好，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说漫画里的一个角色在你的世界属于二次元的话，那作者、读者，还有同一唯独的人……就是三次元了。’ 乍一听说自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角色，一般人往往无法接受，而且它面前这个可是超人哎——破坏力比正常新人都不知道要惊人要哪里去，再加上小光球本身对他心存愧疚，所以用词是谨慎再谨慎，委婉再委婉。 “这样啊。” 出乎意料它的，卡尔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只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了一句。 小光球：？？？ 就这么点反应？？？ 虽然它还是第一次接待新人，不过听同事们说过，听说自己是别人创造出来的人物，有的人不信，有的歇斯底里，也有满身黑气的。卡尔这种可以说是毫无反应的……有，不过真的太少了。 这简直就像是早有所了解一样……等等，超人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二次元人物里？这他【哔——】的怎么可能！又不是隔壁家【哔——】【哔——】！ “不过，观众？” 卡尔好奇地问：“我的世界是一部电影吗？” 所以说，你也接受得太快了吧，喂！ 小光球结结巴巴地回答：‘呃，准确来说……你，我是说超人……是一个十分有名的角色，三次元很少有人不知道。所以你，你的故事有很多种不同的版本，漫画、电视剧、电影……基本上能叫出来的形式，都有以超人为主角的作品。’ “嗯……我该说什么？我很荣幸？”卡尔开玩笑。 ‘不，不用。’ 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折磨人……系统的话题了，小光球赶紧转移话题：‘观众、读者、还有粉丝，其实都一样，只是对于书外人的统称而已，你想要怎么称呼都可以。’ “原来如此。” 卡尔摸了摸下巴，又问：“其他的穿越者，也都是像我一样的‘角色’吗？” ‘差不多，也有一些是二次元作品的普通人，还有一小部分是三次元的人，这个你可以之后去了解。’ 小光球指导卡尔注册了一个账号：‘只要是合法的穿越者，就会绑定一个论坛的账号，必须要拿到一定积分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对了，你听说过无限流吗？’ 卡尔摇了摇头。 ‘想也是啦……大概的意思就是，你每到一个世界，论坛给你发布的一些任务，完成任务就会有一定的积分，拿到了足够的积分就可以选择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似乎是怕卡尔不高兴一样，小光球立刻补充。 ‘不用担心，任务你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完成或者不完成都不会强制要求，我们又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抹杀的霸道系统……咳咳，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为了避免穿越者肆意破坏，每到一个世界里，我们都会为穿越者设定一个合理的身份，如果偏离那个身份太多的话，会扣除大量积分的！这点你一定要小心！’ 任务，还有设定的角色。 卡尔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个他知道，角色扮演游戏嘛！ ‘另外，穿越者完成任务对于这些世界来说是有好处的。’ “哦？” ‘基本上会被穿越过去的，都是还不稳定的世界，可能是刚刚形成还不完善，也有可能是跟原著偏离太多导致在崩溃边缘的世界，总之，缺乏合理引导的话，世界说不定会很快崩坏。’ 小光球解释：‘我们论坛就是因为这样才建立起来的，穿越者接到的任务就是作为一个导正的作用。所以，严重违背任务，或者对世界造成过大的破坏，都是会扣积分的，算是对于实力强大的穿越者的一种制衡。’ “很合理。” 卡尔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疑惑：“这个世界也是吗？” 他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发现什么崩溃的迹象。 ‘穿越者的第一个世界都是很完善的世界，基本上来说怎么折腾都不会出问题，用三次元的话来说，就是新手世界。’ 顺便甄别一下那些不好搞的穿越者，之后给他们发布的任务更加谨慎一点…… 小光球略有些心虚地继续说明：‘积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如果穿越者遭遇到危险的话，可以启动保护模式，用积分申请其他穿越者的保护——他拿出的积分就全都归保护他的穿越者了。如果遇到生命危险的话，很多人都会拿出全部积分保命，好多大佬都懒得做任务了。’ “那……也可以用生命威胁别人把积分交出来了？” ‘嘎？’ “不给我积分就杀了你之类的？”卡尔认真地问。 小光球僵住了。 ——等等，如果纯按实力来算的话，面前这位才是最大的大佬啊！ 而且是十五岁的……等等，超人会有叛逆期吗？ ‘咳咳，怎么说呢，穿越者们普遍不会太弱，太弱的基本上都是新人，手头儿也不会有多少积分……那个，论坛的商城里可以买到很多东西，而且积分是可以直接用来强化自己的，而且把别人逼急了，积分都不要地反抗是很难对付的！’ “……开玩笑的。” 卡尔眨了眨眼，看着拼命想让他打消可怕念头的小光球：“我只是随口一说。抱歉，让你误会了吗？” 关键是，过去真的有人这么干过…… 而且普通的穿越者也就算了，要是超人的话，谁是对手啊！ 小光球苦哈哈地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开玩笑就好……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哦哦对了，积分的作用……’ “积分应该是可以在穿越者之间流通的吧？”卡尔猜测。 小光球惊讶：‘你猜到了？’ 卡尔失笑：“名字都叫‘互助’论坛了，总要体现一下互助呀。” ‘有道理！’ 小光球绕着他转了一圈：‘这就说到论坛的作用了，不然给每位穿越者发个任务接收器和商城不就好了？论坛上面有很多不同的板块，有一个板块是专门用来让穿越者发布一些见闻或者知识的，交积分才能看。还有一个板块是专门用来发布委托的——当然，也要先拿出积分来抵押，委托被达成之后积分就自动转给完成委托的人。’ “听上去很……嗯，游戏。” 卡尔评价。 论坛就是系统和npc，穿越者们就是玩家——不过相对于一个游戏就几百上千万的玩家来说，穿越者的数量肯定没这么多就是了。 “不过花积分的项目这么多，应该很难攒够积分，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呃……’确实是这样。 小光球卡壳了，不过它很快提高了声音：‘如果是卡尔的话，肯定很快就能赚够积分了！’ “唔……谢谢？”卡尔笑。 ‘我是说真的！’小光球辩解。 一般人可能需要大量积分，才能在一些危险的世界保证生存，不过卡尔的话…… 小光球暗地里算了一下……遇到生命危险找人帮忙？没有氪石的世界哪有能威胁到超人生命的啊……强化身体的积分他肯定也不需要，花费大量积分增加的身体素质还不够他本身的零头呢！ 这两个一般穿越者消耗积分最多的项目对于卡尔来说是形同虚设了，攒积分应该很快。 只要不搞事…… 小光球突然一个激灵，看着卡尔明亮的双眼，莫名的心虚。 不会的不会的，超人那么爱他的地球，肯定会想要尽快回去，不会像其他穿越者一样热衷于挑战规则，做些奇怪的事……吧？ 嗯嗯，一定没问题的，就算是未成年的超人，性格也是好到爆的，看他对自己这个害他无辜穿越的家伙态度都那么好就知道了！ 这么一想，它顿时升起了一股迷之信心。 小光球清了清嗓子——虽然他并没有那个器官，然后飘高了一点。 ‘叮——新手教程结束！得到积分一千，请穿越者注意查收！’ 第3章 第三章三次元观众 卡尔被那个人工发出的“叮”戳中了笑点，和它挥挥手算作道别。 小光球和出现时候一样，毫无预警地就这么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部黑色手机。 嗯……没有充电插口也没有电池盖。 卡尔翻来覆去地看，接着用x视线透视了一下手机的内部构造，发现它实际是一块整体，并没有应该有的芯片、处理器等等。 “只是做成手机的样子而已啊。” 卡尔了然，他怀着好奇的心再次点进了桌面上仅有的那一个软件，穿越者互助论坛。 账号刚刚已经注册过了，卡尔暂时没有去管首页的几个板块，点进了右下角，那是任务栏，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任务栏的上面有一串阿拉伯数字，1000。 就在这时候，手机“滴——”地一声响，任务栏里跳出了一条新的任务。 【完善个人资料，并在交流区发布。】 【积分奖励：1000】 “这算是……新手福利吗？” 卡尔眨了眨眼，他刚刚看了两眼论坛的商城，里面有不少看上去新奇的玩意儿，一千积分能买不少。 最基本的黄金，一分积分就能换到十克，换算成现金的话，也有几百美元了——真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不需要再担心金钱方面的问题了。 不过，积分的购买力还是挺强的，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么轻松就得到两千积分，应该是为了让穿越者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吧。 ——看起来这个论坛确实像是刚刚小光球所说的，能够提供给穿越者不小的帮助。 卡尔戳回论坛首页，点进了最上面的“聊天灌水”板块，按照任务说明里的要求填好了个人资料——名字就用简单的“kal”，在选择头像的时候，他上网搜了一张小黑猫的照片，它被拍到的时候正在优雅地伸懒腰。 接下来还有性别年龄之类的基本信息，卡尔很快填完，然后把资料同步到新的主题帖中，点击发布。 虽然过去没接触过这种工作，不过这论坛上的操作倒是十分简介明了，大概是为了照顾到那些没有用过手机的穿越者。 滴—— 帖子发出去之后，手机又是一声响，卡尔还以为又有新的任务，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任务失败的提示。 ……不对吗？ 卡尔茫然，他返回去仔细看了一眼论坛的首页，才注意到，在“聊天灌水”的下面还有几个以“穿越者”打头的板块，后面跟着“交流”、“交易”、“求助”等词。 所以……交流区就单指“穿越者交流”这一个板块？他还以为能够发言的地方都叫交流区呢。 “真是严格。”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在“穿越者交流”这个板块发布帖子。 不过这个论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人，他的帖子发出了几分钟都是零回复的状态，刷新了几次，才出现了第一个回复。 [彭格列十世：新人？] [卡尔：是的^ ^] 他点开彭格列十世的资料，头像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个人介绍却是写着……黑手党教父？ 哇哦。 卡尔无声地对自己做了个口型。 黑手党？而且还是教父？这里真是什么人都有呀。 他随手点了个关注，紧接着，屏幕上跳出来一个聊天窗口。 【彭格列十世：？？？？？？？？？？】 卡尔惊了。 等一下，难道在这个论坛上，关注别人是一种不能随便做的事？ 不过很快，那边又是几条消息发过来。 【彭格列十世：抱歉，发错人了。】 【彭格列十世：刚刚遇上了某个不太想见到的家伙，情绪一时没有控制好。】 【彭格列十世：让你见笑了。】 卡尔眨了眨眼。 【卡尔：不要在意。】 作为回报……或者是什么的？彭格列十世也关注了卡尔。 【彭格列十世：一般来说新手的世界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不能大意，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虽然是黑手党，倒是出乎意料的友好。 不过卡尔没有去烦他，而是回了个谢谢和一个笑脸。 在彭格列十世之后，他的帖子也有几个人回复，大多是加油之类简单的一句话，帖子很快沉了下去。 看来这些穿越者前辈们都很忙啊……也是，莫名跑到了其他的世界，大概都在努力赚积分想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吧。 · 话是这么说的，卡尔退回到论坛的首页，看到上方99+的新消息提醒的时候，着实是愣了一下。 “这是……” 他点进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在聊天灌水区发过一个帖子。 [新人吗？来直播的吗？] [啊啊啊啊啊新人！] [好久没见的新人啊！快给姐姐抱抱！] [喂喂，你们冷静一点！冷静！把新人吓跑了你们负责吗？] 呃…… 说实话，卡尔被惊到了。 这么多的回复，应该不是穿越者吧。 他想起系统说的，这个论坛上还有部分是三次元的人，观众或者读者……也就是所谓的书外人。 现在看看，哪儿是部分，根本大多数都是吧。 不告诉他，大概是怕他觉得自己被当做书中人看戏，面对着和自己不同处境的人而感到不开心？ 卡尔失笑，他哪有那么脆弱。 不过看他们的交流，这些普通人好像只能进特定的板块，一个是穿越者直播，一个是聊天灌水，前者他们只能回复，每天还有回复数的限制，后者才能随意地交流。 至于什么穿越者交流，穿越者交易，穿越者求助之类的板块，他们都进不去。 [卡尔看名字是西方人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hp？美漫？好莱坞大片？] [没准是架空的世界呢，西方玄幻之类的？] [日漫啥的也有可能啊！不过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你们能想到什么剧情人物吗？] [我翻了下他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卡尔这个名字还蛮大众的，想不到什么剧情人物。] [才十五？看来可以排除那些长寿种族了……难道真是普通人吗？] [蜡烛] [等一下，新人还没说他要直播什么呢！] 接下来，帖子中回复的走向就歪了。 [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也给新人点个蜡吧，刚刚发现他报道错区了，少了1000积分。] [我也发现了，太惨辽……] [啊？所以他不是打算来直播的啊……] [应该是吧，这个帖子只是发错了区而已。] [啊好可惜啊，现在愿意直播的穿越者越来越少了，他们都是互相之间做交易比较多。] [不过新人一般做不了什么大笔的交易，直播正合适啊！] [是啊！卡尔，亲爱的卡尔，看到我们的话了吗？你正是缺钱的时候！来一发有益身心和金钱的愉快直播吧！] 卡尔的思维速度很快，几百条的回复他滑动着手机屏幕，十几秒就扫完了。 看到他们在讨论自己积分的问题……虽然卡尔自己并不怎么在意。 [卡尔：谢谢关心，积分的事情是我自己失误，没什么。] 这里说一下，一般剧情人物会在个人信息上面有所提现的，比如说彭格列十世的“黑手党教父”。不过卡尔这个情况吧……说他是剧情人物的话确实没错，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成为超人呢，所以说不是也没什么。 加上作为新手引导的小光球心虚，就含糊过去了。 回到正题，虽然卡尔短短的一条消息很快淹没在了众人的回复中，不过穿越者自带的红色名字让很多人立刻发现。 [原来新人在呀！意念撒花！] [抓住新人！我们来聊天吧！] [直播吗？我的积分已经饥渴难耐了！] [别闹！你们都别闹！好的开局是成功的一半听说过没有，新手世界是很宝贵的！卡尔你是在什么世界呀？] [卡尔：什么世界？我不太清楚，应该就是普通的世界吧。] 卡尔这么回复，毕竟……这个世界有着另一个他自己，应该跟他原本的世界没什么大的差异。 不过帖子里的观众们显然和他理解的不是一回事。 [前面的，这么问新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啊喂！] [你穿越到的世界都有些什么人啊？] [对对对，最好是战斗力很强的，没有的话就是你觉得很奇怪的人，或者很有名的人也行！一般来说新人都会出现在剧情人物附近的。] 奇怪的人……或者有名的人？ 捏着下巴思索了两秒，卡尔忽地转头。他的视线透过网吧的人群，还有几层墙壁的遮挡，看到了不远处的博物馆。 那里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老旧的夹克衫的金发男人，正对着一块展板怔怔出神。 “唔……” [卡尔：以一个国家的名字作为称号，应该是个很有名的人吧？] [诶？说的是……] [卡尔：美国队长。] [卧槽！漫威世界！] 三次元观众们还没消化完上一条信息，就刷出来卡尔的新发言。 [卡尔：还有……超人？] [……] [？？？] 沉寂了几秒之后，帖子一下子炸了。 [啥啥啥……啥玩意？] [谁来掐我一下，我好像出幻觉了……] [前面的，也掐我一下，我好像看到了跟你一样的东西……] [美队和超人……综英美？？？] 卡尔还在不明所以中，有人敲出一连串感叹号。 [什么鬼，系统脑抽了吗？？？！！！！！！第一个世界不都是恋爱番运动漫这种和平世界吗？之前有新人去了hp世界都嫌太危险，怎么这回把人扔到综英美了！！！！！！！！] 第4章 第四张初见队长 虽然这些三次元观众的话里好多像是专有名词一样的看不太懂，不过大体意思，卡尔还是能理解的。 ——危险吗？ [卡尔：还好吧？] 因为他不甚在意的语气，评论立刻炸了，所有人痛心疾首地势要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不懂！！！超英的世界里普通人的命不值钱啊！别说那些超级反派了，就那些随处可见的爆炸抢劫之类的就够我们普通人喝一壶了！] [别说新人了，就算是强化了很多的穿越者在综英美的世界里都很容易遇上危险的！] [乖，听话啊！] 大概是卡尔的年纪太小，三次元的观众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在说。 [这个世界有很多危险，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说实话，卡尔不太适应这种关心——从他有意识以来就没有什么相关的经验，只好转移话题。 [卡尔：谢谢你们，我会注意的。] [卡尔：（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反正我也没有任务，你们有没有什么想看的，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果然管用，三次元众的注意力几乎是立刻就被转移了。 [好呀好呀，所以卡尔，开个直播吗？] [卡尔：现在这样不算吗？] [不算啦，得在直播区才算，那样我们才能送你积分呀！] [对对，论坛有内置的视频直播软件，去直播区直接点开就可以了！] [卡尔：唔，没做过呀。] [很简单的，只要拿着那个手机就够了。] [对呀，我们可以指点你！] [我大学室友的初中同学的邻居就穿越了，靠着直播赚了很多积分了，前阵子刚刚回家探亲了一趟呢。] [拿起了我的放大镜，卡尔别怕，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对对，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美漫迷的室友叫过来，她没论坛账号！等我啊！] 评论一片摩拳擦掌的回复，不过也有持不同意见的。 [别呀，卡尔是新人，没有强化过的，那可是漫威加dc的世界！刚刚还说危险来着，你们都忘了吗？] [卡尔还没有强化过，我跪求各位哥哥姐姐们都冷静点！] [……说的也是，先把这个游戏规则弄清楚了再说，普通穿越者第一个世界基本上都是混过去的，而且还是综英美。] [啊，就是可惜了，我进论坛的时间短，还是第一次遇见漫威和dc融合的世界呢……] [想看出门左转去找伊尔迷啊，他刚玩儿崩了一个综英美的世界，现在积分被扣成负数了，估计正搬砖呢。] [咦？小伊吗？不是团长或者西索？] [9102年了，怎么还有人以为猎人三美里一个比另外两个正常啊……] [喂喂你们扯太远了，总之超英的世界对于普通人还是太危险了，卡尔还是低调为上！] 其实…… 自己不算普通人吧？ 卡尔摸着下巴，打算说出来自己很强，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总觉得自夸有点不好意思。 [卡尔：之后再说吧，我还没有做好露脸的准备呢。] [哈哈安心啦，被系统选中的颜值都不错。] [对对对，不知道是不是看脸，还是二次元颜值全都爆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太多，话题就这么歪走了，讨论到了某个架空世界来的人，明明帅得天怒人怨还觉得自己相貌平平。 卡尔在三次元众的指点下在穿越者直播区开了个新的帖子，标题就叫初临！超级英雄的世界！听了他们的话，在主楼大致说了一下从新闻看到的那些超级英雄。 在一排[打卡]的回复中，一个叫“布鲁克林大桥”的人回了一串省略号。卡尔发现他的名字跟自己的一样，也是红色的的。 也是穿越者吗？ [啊啊啊啊啊队长！] [队长好久不见啊啊啊啊啊] [本尊？美队不是去了个和平的世界度假吗？] [看见超级英雄几个字进来的吧。] 卡尔眨了眨眼。 [卡尔：队长，美国队长？] 刚刚观察美队的时候无意中注意到的，那位超级英雄的故乡似乎就是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大桥：我是，不过不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的。] 卡尔点了点头，他刚刚还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国队长呢，并没有看见他在拿着手机。 这位穿越者美队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在论坛出现了，这次现身让三次元观众都疯了，大量人涌入这个帖子，回复扫过去基本上都在“啊啊啊啊”。 也有人在夹缝中生存，抓紧机会教唆。 [对了卡尔，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去找你那个世界的美队啊。] [对对对！我看过好多个漫威世界的直播，等下就给你列一份各个超英经常出没的地方！遇到危险往最近的地点跑，说不定就偶遇了呢？] [别忘了那这是综英美的世界，还有超人呢！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喊superman嘛！] [前面的，有道理啊！] “噗。” 卡尔有些啼笑皆非，会不会遇到危险还不清楚，不过……至少他自己应该不会喊超人求救的。 不说危险的问题，在那种情况下遇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应该还挺尴尬的。 不过…… [卡尔：去偶遇超级英雄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我真的遇到的话，你们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虽说用词是“偶遇”，不过对于卡尔来说和蹲点没什么区别。对于这些三次元观众们的善意，卡尔很想要对此回报一二。 [拍一张美队的照片怎么样？] [可以可以，或者去调戏一下小记者肯特？这个是绝对安全的！] [哈哈哈楼上，小记者要哭了！我想要看寡姐和女侠合作哎！双倍的美貌！双倍的幸福！] [正联和复联合作的话要等世界毁灭了吧？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要看到托尼尼和布鲁西谈笑风生！] 看着他们自顾自聊开了，卡尔无奈。 [卡尔：你们这么说的话，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 可能是穿越者美队刚刚来过，帖子里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他的粉丝，最多的要求赫然就是要一张这个世界美队的照片，近距离的。 补充是清晰版本的，最好还要有签名。 卡尔再次看向了那个博物馆，虽然美队已经不在那里了，不过他有办法找到他。 [卡尔：好，我会努力的。] [啥？] 在三次元众因为他突然的这句话而茫然的时候，刷出了他的新回复。 [卡尔：嗯……我好像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国队长了，可以去试一试。] [？？？卧槽真的？我们说着玩儿的啊！] [啊啊啊拜托了！我们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就是照片拿不到手过过眼瘾也成！] 这时候，卡尔突然收到了私信。 【彭格列十世：不要盲目听从他们的意见，不一定可靠。】 · 今天刚满二十岁的沢田纲吉——也就是论坛上的彭格列十世，在把某个平行世界的穿越者白兰的脑袋狠狠按进了一堆瓦砾之后，掏出手机。 【卡尔：为什么这么说？】 看到卡尔的回复，彭格列十世想到了在某个时间看到的那个废柴的另一个自己，忍不住扶额。 上天知道另一个自己怎么会这么废柴，他从小到大可都是“优秀”两个字的代名词。就算是这样，被reborn找上门来还很是辛苦呢。 那个据说才是“原版”的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回复。 【彭格列十世：我曾经在一个世界遇到了截然不同的自己。】 继续打字的几秒之内，彭格列十世的手机震动。 【卡尔：谢谢你的提醒。】 后面跟着的还有一个笑脸。 彭格列十世看着那个^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打出来的几行字删掉了。 这个新人，如果不是心太大，就是有些本事。 也许是两者皆有之呢。 · 另一边，卡尔回复了这位心很好的前辈之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的。 毕竟已经答应了嘛——虽然他搜索了一下，网上就有卖美队照片的，据说还有亲笔签名，不过他不太喜欢干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 再者……美队的签名在网上炒得价格很高的，不用积分兑换的话，他现在没那么多钱。 嗯，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不知道整个世界的美国队长和超人认识不认识，不管怎么样，戴着口罩和人见面总是“不礼貌的。卡尔先去了一趟隔壁的眼镜店，买了一副最便宜的眼镜。 就是那种大概上个世纪人们戴的黑框，平光的，造型很不好看，不过刚好可以遮一下他的这双眼睛。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超人用什么方法隐藏自己的身份呀……还是说，他在做全职的超级英雄？ · 大约十分钟后，卡尔在一个小巷里堵住了美队。 带着帽子和墨镜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惊讶。 “你是……” 卡尔试图伪装成美队的一个粉丝——这并不难，他对于超级英雄是怀着真心的敬佩的。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一下眼镜：“呃，你好，队长，我很崇拜你……冒昧打扰了，请问我可以要张合影吗？” 史蒂夫因为这有些突兀的话愣了一下，内心复杂，看着卡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眼睛，把帽子和墨镜摘下来。 哇！ 卡尔眼睛骤然一亮。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真好看！” 卡尔双眼亮晶晶地，真心实意地称赞。 第5章 第五章直播 卡尔的颜狗本质在见到美队的第一刻就蹭蹭地冒了头，而且根本就没想掩饰。 几秒之后，他惊奇地发现，美队脸红了。 史蒂夫干咳了一声。 虽然作为一个半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他早就习惯了各种夸赞，不过被一个陌生人，面对面地这么直白地赞美长相……唔，还是来自于一个男孩子，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个男孩子也好看过头了。 相比于美队雕刻一样的轮廓，十五岁的卡尔面庞还稍微柔和一些，不过这一点都不有损于他的英俊，反而让他多了一种超乎性别的美。隔着那副老土的眼镜，史蒂夫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蓝色眼睛，不知不觉地，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谢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史蒂夫被自己声音里的笑意吓了一跳，略有些尴尬地再次咳了一声。 “……你刚刚说什么？合影？” “可以吗？” “没问题。”史蒂夫犹豫了一下，回答。 “谢谢！” 卡尔开心地笑了起来，飞快拿出手机给两人“咔嚓”了一张，甚至还得寸进尺地问：“可以再签个名吗？” 史蒂夫有些措手不及了：“……呃，我倒是带着笔，但是签在哪里？” 他随身带着的只是一支用来在本子上写字的圆珠笔而已，显然不能像是马克笔一样在衣服上签字，卡尔略一思索，撸起了袖子。 “不介意的话……” “好吧。” 看着他充满了期待的双眼，史蒂夫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一下力度，然后在卡尔的小臂上流畅地签下了名字。 感受着左手扶着他手臂的触感，史蒂夫随口问：“平时锻炼不少吧。” “还行，主要是天生的。” 卡尔满足地笑着，认真地给史蒂夫鞠了一躬：“十分感谢！” “没事。” 面对这名行为多少有些突兀的“小粉丝”，史蒂夫老好人地摆了摆手。接着，他略有些严肃地说，“但是请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遇见了我，好吗？” “当然。不过……”卡尔偏了下头，“队长，你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史蒂夫皱了下眉：“为什么这么问？” “唔……感觉美国队长一般不会走这种阴暗偏僻的小路吧？” 史蒂夫无奈地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孩子……”卡尔虽然身材高大，不过看脸就没有成年，而以美队自身的年纪来说，这么叫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是没问题的，“没必要刨根究底。” 就像是他并不打算问这名少年是怎么跟踪着他到这条“阴暗偏僻”的小路的。 作为一名退役士兵、兼现任的超级英雄，史蒂夫对于自己的听力和感官敏锐度是很有自信的，这样他都没有发现对方的接近…… 不过，人总有自己的秘密，看着卡尔清澈的眼睛，史蒂夫更愿意相信这个男孩儿的内在和外表一样美好。 不过…… “恕我冒昧，我们之前见过吗？” 迎着史蒂夫真诚疑惑地眼神，卡尔略有些不自在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 “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 不管从何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句彻头彻尾的大实话。 · 和美队道别，卡尔怀着心虚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他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想着刚刚和美队的交流，卡尔有种莫名地兴奋，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翻看了一下手机里刚刚拍的合照，他稍微处理了一下——主要是把自己的脸打了个马赛克，连同手臂上的签名一起上传到了论坛直播区的帖子上。 [卡尔：[相片][相片]] [卡尔：（得意笑）] [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吗？？？]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美队！还有合照？] [这行动力牛逼！卡尔牛逼！] [卡尔这个是你吗，天啊我也想和美队合照呜呜呜] [还有手臂上的签名！要是我就一辈子都不洗手了！] 还有人关注点不对。 [话说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卡尔跟美队差不多高……] 照片上的人虽然被虚化了，不过身高还是很明显的，旁边的人只比美队要矮不到半个头。 还有拍的美队签名，虽然肤色白皙得惊人，不过依然可以看到小臂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 [什么，原来卡尔是男人啊？] 还有关注点更不对的。 [我没记错的话，美队有将近一米九五吧……] [也就是说，卡尔也有一米九了？] [噫，说好的软萌新人呢！] [肌肉看样子是练过的啊，虽然健身房泡出来的肌肉和美队那种的肯定没法比。] 卡尔没想着反驳，不好解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任由他们暂时误会，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卡尔：好啦，队长的照片和签名要到了，你们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我们带坏小朋友的错觉otz] [卡尔也太听话了吧……其实我们就是瞎起哄，不用那么听我们这群人的建议也没关系的。] [卡尔：^ ^] 他这么回复本是为了告诉这群三次元的观众们不必在意，却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天……卡尔你怎么这么好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软萌好说话的穿越者！] [啊我的积分前阵子打赏掉了……卡尔你等着，姐姐这就薅羊毛去，马上就带着积分回来！千万别走啊！] [前面的，带我一个！] 卡尔有些啼笑皆非。 这些三次元观众们，怎么好像是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 虽然从年龄来说……好吧，确实没错。 不知道是他的那句话激发了三次元一群姑娘们的保护欲，这么一小会儿，卡尔不停地收到积分增加的通知。从开了这个直播贴到现在，已经有小一百了。 虽然还不太清楚积分的购买力如何，不过从他收到的积分大多是一分两分来看，这些三次元观众们手里都没什么存款。 卡尔又是好笑，又有点感动，、不知道怎么制止他们这种把积分送给自己的行为——关键是装粉丝得到美队照片和签名让他多少有些心虚，这些积分拿在手里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想要找个地方花出去。 [卡尔：你们之前说的直播，可以不以我为主角吗？] [啥意思？] [……对呀！不想要露脸的话可以也可以直播呀，拍一下风景也好！只不过这个论坛上基本上都是剧情人物露脸的直播，我们都忘了。] [对对对，说不定就拍到天上飞的超人或者钢铁侠呢！] [啊啊啊不露脸也好啊！注册这个论坛没多久，还是第一次遇到综英美的世界！让我看个景儿也成，猛虎落地式恳求！]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卡尔去商城翻了翻，一个植入型的微型摄像机和麦克风的组合1000积分。虽然有更便宜的手持和悬浮式，不过卡尔目前对于积分还没什么概念，也想不到其他可以用积分的地方。于是他干脆买了下来，植入到自己现在戴着的眼镜上面。 飞快了研究了一下规则，卡尔连接上了论坛内置的直播软件，把动态同步到了帖子里面。 看到直播开始的消息，三次元观众们对这飞速地发展都惊呆了！他们眼疾手快地点进去，开始刷弹幕。 [卧槽真的直播了啊，我就随口一说！]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穿越者啊，哭泣] [突然为卡尔的未来担心了……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一点啊！] 卡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在眼前飞过的文字，似乎是因为把摄像机安在眼镜上的缘故，弹幕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镜片上，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他清了清喉咙：“大家好？” 眼前的弹幕又是一串啊啊啊啊。卡尔瞬间有种自己成为了明星的错觉。 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直播画面的变化却让一些敏锐的观众们发现了端倪。 [等等，这个视角……] [卧槽，卡尔你不会买的那个1000积分的套装吧？没必要啊啊啊！买个悬浮式摄影机再加个隐形符一百积分就能搞定啊！] 所以……自己不小心做了冤大头？ 卡尔无奈，岔开话题：“我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直播，不太了解。你们教教我，其他穿越者前辈们都直播些什么？” [其他穿越者的话……他们一般都是在和平的世界第一次直播，或者是有了一定的强化之后的，感觉不太适合卡尔啊……] [不如先随便转转吧，我看过好几个综英美世界的直播，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眼熟的景色。] 其他观众对这一建议表示了肯定，卡尔也便欣然同意。干脆顺着道路走走停停，看着直播观众们在弹幕里聊天，偶尔插上几句话。 对于一个人惯了的卡尔来说，这些还都挺新鲜的。 夕阳西下，卡尔被观众们催着去解决晚餐问题的时候，意外状况发生了。 路边的小巷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拿着枪的手，抵上卡尔的额头。 “嘿，小子！给我过来！” 在一片“卧槽”的弹幕中，卡尔无奈地转过身，举起双手。 “好的，先生，我这就过去。”他看着眼前的枪口，“请冷静一下，务必不要走火。” 不然他还要和观众们解释为什么子/弹打中自己额头，自己却安然无恙的事。 他的配合显然让持/枪者很满意，不过枪口依然没有挪走，指着他的头部。卡尔在心中叹了口气，向他示意的地方走过去。 弹幕要疯了。 [等等卡尔！这时候不要这么听话啊啊啊啊啊！！！] [不听话能怎么办，那是枪啊！你以为卡尔是那些超能力漫画出来的角色吗？] [快叫超人！叫超人！！！] 第6章 第六章被绑? 自己现在这副随便的伪装虽然瞒过了美国队长——还多半是因为他和超人接触得不多——但是一定瞒不过超人本人。 所以不管弹幕再怎么一致地尖叫着让他呼叫超人救命，甚至恨不得替他喊出来那个单词，卡尔依然紧闭着嘴。 嗯，当做没看到！ 严格来说，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卡尔眼前的弹幕叠了厚厚的好几层，还在不停地滚动，如果他不是拥有可以透视的x视线的话，说不定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等会儿上论坛看看有没有反馈的地方？一边这么百无聊赖地想着，卡尔举着双手，走进持枪者所在的小巷。 “请不要伤害我好吗？” 卡尔尽量装出来一副收到惊吓的语气，张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无害：“如果你是要钱的话，我的口袋里还有一些……” 他自认为自己的表演还算不错，十分满分的话也有□□的高分了，然而对方完全不买账。那人一手拿枪指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左手腕。 卡尔配合着弯着腰走了两步，让对方顺利地把自己拽到跟前。 接着，那人把他的左手臂抬高，仔细地确认了一下他小臂上的签名。 “就是他。” 他对着小巷子阴影里的另一人说。 [？？？] [啥意思？不是抢劫的？] [好像是因为美队的签名……呃，我现在有点晕。] [难道是美队的反派？卧槽不是吧？那比普通的抢劫的还糟糕啊！] 还有人大概是刚刚顺着卡尔帖子里的链接摸过来的，还没搞清状况。 [……这里是什么情况？我刚刚进这个直播间就被一把枪指着，吓死了好嘛！] 虽然卡尔想要安抚一下这些三次元的观众们，不过现在委实不是时候。 持枪的那人一言不发，而另一人也靠近，是个满脸伤疤，比卡尔还要高大一些的中年男人。他对着卡尔冷笑了一声，把他一下子按在了一边的墙上，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用一条铁链粗暴地把他的双手绑起来。 “不要想着叫人来救你。”他在卡尔的耳边阴狠狠地威胁，“除非你想要赌一赌来救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子弹更快！” 就算他不提醒，卡尔也没有大叫的打算。他无奈地就着对方的力道，踉踉跄跄地被拽进了边上一间破烂的小房子。 小房子大概是流浪汉用来安身的，地上堆了不少脏兮兮的衣服和杂物，不过没有人。这让卡尔暗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这两个人要伤害其他人的话，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事已至此，这两人明显不是普通的抢劫者了，而他们的目的，显然也是跟卡尔手臂上美队的签名有关系。 因为这个，直播的弹幕上已经快要吵起来了。 [都知道接触剧情人物之后很可能被卷进麻烦里，而且卡尔还是在那么危险的综英美世界里！你们还撺掇他去接触美队！] [行了行了，现在是内讧的时候吗？] [没错，有那个吵架的功夫，快点想想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这群旁观者能怎么办！] [心脏不好不敢看了，我先退出去了，如果没出事你们在帖子里@我一下我再回来……] [卡尔你还在看弹幕吗？在的话给点回应？] 卡尔因为双手被绑着，不方便有什么动作，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让摄像拍到自己视角的变化。 [在就好！听好了，别怕，我们都在这里！你先不要激怒这两个人，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拖延时间！] 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把卡尔随手往地上一推，自己点了一根烟，另一个像是手下的倒是尽责，始终拿枪指着卡尔。不过大可不必如此，毕竟一般人双手被铁链反绑是不可能自己挣脱开来的。 在看直播的观众们都处于持续的惊吓和混乱中，卡尔想要关掉直播，不过想了想……如果视频直播突然中断的话，他们大概会更害怕吧？ 想到这里，卡尔小心地转动了一下手腕，换成了一个更松快一点的姿势，防止那条铁链被自己一不小心弄断。接着，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少废话！罗杰斯在哪里？” “……美国队长吗？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啊！”卡尔回答得无比真诚，“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别装了！你手臂上不就是罗杰斯的签名？”领头的撵着手里的烟，“签好绝对还不超过半天，难道你要告诉我是你对于那家伙的签名自己描上去的？” “好吧，我承认，我今天确实见到了队长，不过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只是偶遇之后没有纸，请他签名在手上的关系而已。” 他这反应明显是让对方两人怀疑了一会儿人生，他们对视了一眼。 拿着枪的那个小声问：“……听上去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卡尔连连点头，然后满怀委屈地问：“这样……你们是不是能放过我了？” 刀疤男人显然也是相信的，毕竟卡尔满脸的委屈实在是太真实了，不过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很快冷笑了一声。 “没事，就算这小子不是罗杰斯的熟人，那个自称是英雄的家伙也不会放任他受伤的。”他在卡尔面前蹲下，“尤其是，因为自己受伤……” 说着，他吐了一口烟，把烧了一半的烟头靠近卡尔的脸颊。 眼前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弹幕，卡尔缩着脖子，尽力让自己离那烟头远了一点。这被当做是害怕，刀疤男人把烟头拿远了一点，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 “要是不想要受伤的话，很简单，跟我们拍个视频就行。让罗杰斯那家伙把他的盾牌扔下，来跟我们好好地玩玩儿。” “呃……老大？” 拿枪的那人明显很是心虚，然而领头的却不以为意：“得了，你还真以为那小白脸有多厉害呢？不就是靠着那个盾牌，只要他没了盾牌，我就让他好看……” 他的话音未落，一声巨响，这间破旧房子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卡尔几个小时之前刚刚见过的美队已经脱下了那身便装，换了一套新闻中看到过的暗色战服，赤手空拳地闯了进来。 虽然没有卡尔的视力和反应速度，不过做罪犯的，总有些基本的素质。领头的男人立刻高喊起来：“开枪！开枪！”同时自己也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手/枪。 在一团混乱中，卡尔微微偏过头，确定摄像头摄入了美队的脸，干脆关掉了直播。 就在这十秒不到的时间里，两个持枪的男人已经从竖着变成横着的了，包括扬言要挑战没有盾牌的美队的那个领头的——他也没比他的手下多坚持两秒。 史蒂夫把倒在地上的卡尔扶了起来，很快把绑住他双手的铁链解开。 “孩子，没事吧？” 卡尔连忙摇头。 事实上，刚刚确实有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幸好是脸上，所以衣服没有破。 卡尔：心虚.jpg 第7章 第七章联系一下队长 这两个挟持卡尔的罪犯原本是史蒂夫对付的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那个组织的本部已经被神盾局一锅端了，这些天美队一直在追踪被。那两人算是最后的残党了， 史蒂夫已经得到了神盾局的情报，找到了那两人的位置，相信很快能解决。所以在遇见卡尔的时候，同意了他签名和合影的请求。 没想到…… 史蒂夫扶着卡尔，看着他原本干净的脸上蹭上的灰，想到这样的一个少年差点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出事，顿时后怕不已。 “十分抱歉，这次因为我的缘故，让你遇上了危险。” 被史蒂夫郑而重之地鞠了一躬，吓得卡尔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不，明明是我自己向你搭话的啊。而且你瞧，最后还是你救了我。” “我本应该在几个小时之前就抓到这两个人的……”史蒂夫依然很自责。 卡尔连忙打断他：“真的没事！真的！应该说……嗯，我还要感谢这两个人呢？” “哦？” 迎着史蒂夫疑惑的目光，卡尔故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的全身。 “没想到我有幸能见到美国队长穿着战斗服的样子啊！如果不是他们，我还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呢！” 卡尔用极尽赞美的口吻说着：“太帅了，真的！我看着都要脸红了！” 史蒂夫闻言，臊得有点脸红。不过他知道卡尔是为了安慰自己，只好无奈地摇头。 “以后不要随便和别人这么说。” “啊？” 卡尔偏了下头。 因为你这么好看，这么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 不过看着卡尔认真在疑惑的眼睛，史蒂夫什么也没说。 到底是个少年人。 地上的两名罪犯还没有清醒，美队联系神盾局的人过来收拾残局。 趁着这段时间，卡尔掏出手机，上论坛报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说明自己没事，美队救了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虚惊一场真是太好了，卡尔要好好和美队道谢啊！] 看着他们嘱托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卡尔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还因为让他们平白收到惊吓而有些愧疚。 [卡尔：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不过下次不用这么担心了，其实我很强的。] 他的本意是坦白自己的身份，然而还没等他把那段字打出来，帖子已经被“哈哈哈哈”给淹没了。 卡尔：？？？ [卡尔：我真的很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们相信了！乖！ [前面的，喂！笑得太大声了！]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似乎是因为他之前表现得太过于无害，观众们把他的话当做了一时置气，笑过就完事儿了。 卡尔反而被激起了胜负心。 现在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一点都没意思，一定要找个能够惊呆他们的时机！ 史蒂夫向神盾局的善后部门安排完接下来的工作，一转身，就看见卡尔低头看着手机，一会儿扁嘴，一会儿笑。 现在的年轻人啊。 史蒂夫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就好。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史蒂夫一边蹲下来把那两个昏迷的人绑起来，确认他们就算清醒也无法逃走，转头问卡尔。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 卡尔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摇头：“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毕竟严格来说……他不需要睡眠，所以到现在还没想过这件事。 然而他的反应让史蒂夫发现了问题，皱了皱眉：“你住在这附近吗？” “……还没想好？” “没想好？ “……” 卡尔犹豫了一下，顶着史蒂夫严肃的目光，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呃，我暂时是出于无家可归的状态。” 他很快又补上一句：“不过没关系，我找个附近的宾馆就好。” “你的家人呢？” “……”卡尔又卡壳了，挠了挠头，“抱歉。” “跟我道什么歉。” 史蒂夫没有再问，而是请示：“这样吧，在你找到安身的地方之前暂时住在我家里，怎么样？” “啊？” 卡尔被他的善意冲击得有些手足无措：“不……那太麻烦了吧？” “我不觉得麻烦。”史蒂夫说，“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也可以请同事帮你安排一下……” “不不不，不必了。” 卡尔拨浪鼓一样摇头，如果美队找个官方的人来稍微核查一下，他没有身份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那就这么定了吧。” 史蒂夫拍案决定。 虽然是军人出身，现在还是某个超级英雄组织的领导，不过史蒂夫其实很少这么强硬地替其他人做这样的决定。这会表现得这么强硬，一方面是因为卡尔的年纪比较小，他潜意识地把他当做晚辈，而另一方面……也不乏监视的意思。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神盾局。 由美国队长亲自上报的情报，不管是什么都会引起高度的重视，虽然这名少年有些古怪，不过史蒂夫相信他是个好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天真，不过一个好人不应该被无端地怀疑。 · 之后的几天，卡尔虽然还在论坛直播区的帖子里和三次元观众们交流，不过没有再开视频的直播。虽然和史蒂夫住进了一间房子之后，他们成天嗷嗷嗷地跪求一看。 不过他总觉得平常也就算了，随便直播美队生活中的样子不太合适。 这些天他主要是用来熟悉这个论坛，以及这个世界了。对于卡尔来说，这个世界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的“未来”，他还是有些好奇的，所以虽然前往下一个世界的选项已经亮起来了，他还是留在这里。 毕竟，他又不是很急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所以这段时间，卡尔基本上就是宅在史蒂夫的家里，偶尔出门遛一遛，看看风景，生活过得无比有限惬意。另一方面，他在交易模块看到了一些穿越者收购各个世界的小说电影之类的，虽然积分给得不多，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些积分用来换成现金，给史蒂夫的房租也足够了。 神盾局。 后勤部门的人把之前史蒂夫缴获的那两把枪还有散落的子弹收集了起来，和之前的作比对。 “队长真是厉害啊。” 某位美国队长迷弟感慨：“明明没有盾牌，但是这些子弹对他造成不了一点威胁……咦？” “怎么了？”其他人问。 那名特工捻起一颗瘪了头的子/弹，细细观察——这看上去不像是射入了墙壁或者天花板被扣下来的，整个子/弹/头都变得平滑无比，就像是……撞击上了美队的盾牌一样强度的硬物一样。 “队长那天确实没有带盾牌吧？”他向周围的同事确认。 同事们纷纷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那天队长的盾牌绑带坏了，在更换，所以他穿上战服就跑出去了。” 特工沉思。 “联系一下队长。” 第8章 第八章大个子 “队长，你回来了？” 早晨，卡尔从自己在美队家里的临时房间走出来，正好撞上在浴室洗手池前的史蒂夫。 史蒂夫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把剃须刀上的泡沫冲掉，放好：“不用这么严肃，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史蒂夫。” 卡尔从善如流：“工作顺利吗？” “除了差点被受到惊吓的受害者在胸前开一个洞之外……还不错。”史蒂夫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卡尔忍不住笑了。 他侧身让史蒂夫先出来，跟着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有些稀疏的胡茬。 自己是不是也该剃一下胡子了呢？ 想到这里，他扬声问：“我可以用一下剃须刀吗？” “当然。” 史蒂夫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不过我这儿只有刀片，底下的柜子里有新的，你拆开直接用就行了。” “谢谢。” 卡尔从柜子里翻出刀片，故意把拆开包装地声音放大，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史蒂夫没有注意这边之后，飞快地用热视线把自己下巴上的那点胡渣挂掉。 最后，他还欲盖弥彰地在下巴上抹了点须后水。 嗯，柠檬味的。 在洗漱之后，卡尔出了浴室，见史蒂夫正对着打开的冰箱思索着什么，见到他出来之后还看过来。 “呃，怎么了？”卡尔有些心虚。 史蒂夫把冰箱门开得再大一点，示意了一下里面满满的几乎没动过的食材：“我记得在我临走之前，某位房客自称是会做饭的？” “啊……” 听着卡尔迟疑的语气就知道有问题，史蒂夫叹了口气，关上冰箱，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外卖单的位置也没有变化……卡尔，请务必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在外面的餐馆吃饭。” 卡尔眼神乱飘。 史蒂夫表情严肃。 “就算你是……你的身体很好。”他吞下某个词，“也不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以吗？” 卡尔对于这种发自真诚的善意想来没辙，连连点头，还举手保证：“队长，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吗？ 看着卡尔仿佛很是认真的表情，史蒂夫却莫名地有种不太相信的感觉。虽然……他多半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不过深刻于骨的责任感一词还是让他忍不住再次强调。 “不要因为年轻……或者什么其他原因就挥霍自己。” “我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的！” 说着，卡尔摸着光洁的下巴，性子里的恶劣因子又开始冒头，忍不住开玩笑：“不过队长，有没有人说过你……” “什么？” “说过你像个养生的老头子呀？” 老头子确实，不过养生…… “谢谢，不过这么说的你还是第一个。” 史蒂夫没好气地说，看着卡尔促狭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原本两个陌生人住在了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些尴尬，不过生疏的气氛在这番对话后很快消散干净。史蒂夫本身不算是自来熟的那种人——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醒来之后，他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划出一道隔离带。 然而卡尔不太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史蒂夫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总有种遇到“同类”的感觉——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个“同类”，而是同样身处这个世界，但又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察觉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史蒂夫心下一晒。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寂寞，就擅自在心里把别人划作“同类”，这可不像是美国队长应该做的。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史蒂夫要出门慢跑，他邀请卡尔，卡尔笑着拒绝了。他也不在意，只是再次强调…… “早餐——对吧？我知道。” 卡尔作势撸起袖子：“放心，等你跑步回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那我要期待一下了。” · 用一般人百米冲刺都有所不及的速度在附近的公园跑了十几圈，史蒂夫总算觉得今天清晨的热身做足了。 离开公园，看到过去买早点的店，他习惯性地想要拐进去，才想起卡尔之前的话。 有人在家等他回去吃早餐……这是多久没有的体验了？久到史蒂夫都恍惚了一下。 真是…… 史蒂夫在心里为自己的反应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提高了步速，想要早点回家。 结果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在一个拐角，和另一人险些撞上。说险些是因为史蒂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横跨一步错开了，而另一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似乎是被他吓了一跳，手里抱着的资料哗啦啦撒了一地。 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低着头连连道歉。 “呃，十分抱歉！您没事吧？”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史蒂夫也蹲下来搭了把手。那人整理好文件站起来，见到他的面容的一瞬间，史蒂夫下意识叫了一声。 “卡尔？” “……啊？” 那人一脸茫然，搞不清状况一样地扶了扶眼镜。 史蒂夫这才注意到，这人的年纪比卡尔大不少，指不定比自己还要大一些——这指的当然是抛去他冰冻的那些年。 面前这大个子看上去三十来岁，一头向后梳起来的黑发，戴着一副超大框架的老土黑框眼镜。他缩着身子，相比于卡尔和自己聊天时候的神采飞扬，看上去相当的腼腆。不过他如果挺直了身板，可能和史蒂夫的身高相近……不，说不定比他还要高一点。 而且，虽然不少同事吐槽了他的穿衣品味，不过在风格灾难这方面，他有自信和面前这人半斤八两。 这么一看，他仿佛和卡尔没什么相近之处。不过……真的太像了，尤其是他一脸无辜看过来的表情。 “呃……罗杰斯队长？” “抱歉。” 史蒂夫也发现自己这么打量别人不太礼貌，不过…… “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 面对着美国队长突如其来的问题，这大个子看上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叫克拉克，克拉克·肯特。”说着，他再次推了下眼镜，“请问……您认识我？” 史蒂夫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个朋友，和你长得很像而已……抱歉耽搁你这么长时间。” “不会！” 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之后，大个子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侧的口袋掏出了一张名片：“哦，我是来自大都会的记者，来这边出差，这是我的名片。” 看着名片上印刷体的“克拉克·肯特”，史蒂夫点了点头，把它收进了口袋里。 他开玩笑地说：“对了，今天的事请不要报道出去好吗？你知道的，超级英雄的交友状况一直是外界所关注的，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被打扰。” “哦，哦！当然！”克拉克·肯特连连点头。 两人挥手作别之后，他注视着史蒂夫的背影。 第9章 第九章烈火之中 史蒂夫回到家的时候，卡尔正好解下了围裙，正在洗手。 “史蒂夫？咳，你回来得真快呀。” 他见到史蒂夫的第一反应却是把原本大开的厨房门关上，只露出了个头在外面。 史蒂夫奇怪：“在做早餐？” “早餐，嗯，已经做好了……你要吃吗？” 卡尔绕了饶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勾得史蒂夫都忍不住想要看看被他遮挡住的厨房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见状，卡尔赶紧把他推出去：“稍等一下，我把早餐端出来！” “好。”史蒂夫好笑。 用上了超级速度，卡尔在几秒之内把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得跟之前差不多，不过在面对着自己奋战了一个小时的成果时候，犯了难。 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端出去吗？ “卡尔？”外面传来史蒂夫的催促声。 “……这就好。” 应了一声，卡尔叹了口气，无奈地把成品分成了两个盘子，端了出去。 看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史蒂夫好笑：“就算做得不好也无所谓，我也没有很会做饭……” 他的话说到一半，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不自觉地噤了声。 虽然看卡尔的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过史蒂夫在看到那一盘颜色诡异、还散发着奇异味道的不明物质……呃，也许是煎鸡蛋？的时候，还是沉默了足足十秒。 这十秒的时间里，他在心里反复组织语言，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卡尔的心。然后脱口而出的还是：“卡尔，你真的会做饭吗？” 没办法，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卡尔捂脸：“我以为我会呀。” “以为？”史蒂夫表示充分的质疑。 “就是……烤面包片之类的。”用热视线，不过这句就不用说了。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卡尔。”他语重心长，“下次可以从白水煮面条开始尝试，煎鸡蛋对你来说可能难度有些稍高了一点。” 卡尔乖乖点头。 那两盘诡异的东西最后当然是归了垃圾桶，不然就算是美国队长的胃，吃了说不定也要出问题的。之前偷偷自己尝过一点的卡尔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最终，这两个大男人还是拿出外卖单，点了整整八张的披萨。在飞速消灭的时候，史蒂夫随口说起了刚刚晨跑之后的事。 “你有哥哥吗？” “嗯嗯？” 卡尔嘴里塞满了食物，用眼神表示疑惑。 史蒂夫无奈，示意他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一边说了下“哥哥”的事。那个名叫克拉克的记者除了线条更加硬朗一些，还有身型更加高大之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年长了十岁的卡尔一样。 卡尔立刻知道了史蒂夫遇到的是谁，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世界真小啊”。 “我没有哥哥……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记者吗？” 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他……或者说超人选择的职业，卡尔有些惊讶，接过美队手里的名片翻来覆去的看，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卡尔并不是很想要谈论这个话题的样子，史蒂夫心照不宣地结束了“哥哥”的问题：“放心，我叮嘱他不要早晨的事报道出去。” 卡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没有在担心这方面，我相信他会遵守承诺的。” “哦？” “如果有一位像你这样的英雄站在我面前，诚恳地请求我某件事，我肯定也会照做的。” 看着史蒂夫再次因为自己的直球而不好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 “而且？”史蒂夫问。 “做美国队长的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卡尔笑嘻嘻地说，“我很高兴。” “你呀……” 史蒂夫没忍住，上手胡噜了一把他的头毛。 卡尔隔开他的手，强调：“都说是朋友了，那就不许把我当做小孩了。” “我知道。” 嘴上是这么说的，史蒂夫硬是接着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揉了两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那个年代的男孩子就是这么表示友好的。” “哦，是吗？” 卡尔实际上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不过作为回报，他满脸无辜地凑近。在史蒂夫疑惑的眼神中，他出其不意地也上手，揉了一把史蒂夫那头灿烂的金发，然后得意地笑：“既然是表达友好，当然要礼尚往来了！” “好好好。” 史蒂夫无奈摇头，再次反击。 最后，一个百岁老人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玩闹着把对方梳理整齐的头发揉成了鸟窝，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 “当当！” 卡尔举着一个摄像机，围着史蒂夫转圈圈，拍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啦！之前打赌输了，所以答应我给大家做一次直播！” 美队不好意思地挡了挡摄像头。 卡尔从后面探出头来：“史蒂夫，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呃，大家……好？” 史蒂夫有些拘谨地抬了抬手，虽然在二战时期就拍了无数宣传的片子，不过他到现在都不太习惯：“卡尔，录像就算了，打招呼就太奇怪了。” “好了好了。” 卡尔依言把摄像机拿开了一点，看着史蒂夫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玩笑：“放心啦，只是给我的一些朋友看看而已，绝对不会传到网上的，所以就算等下的游戏你输了也不要紧。” “我是怕你输了。”美队回嘴。 收到卡尔开始直播的消息，匆匆登录上论坛的三次元观众们都惊呆了。 [卧槽我在做梦吗？？？] [怎么回事？这才几天啊，卡尔怎么和美队这么熟了？] [前面的，算上卡尔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满打满算……两个礼拜而已啊！我我我是不是也在做梦啊？] 虽然又花积分买了个能够直播的摄像机，不过直播间的弹幕还是同步到卡尔的眼镜上的，所以这些观众们的失控只有卡尔能看到。这些天两个人都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所以史蒂夫很快翻出来两个游戏手柄。而卡尔则是把摄像机找了个固定的位置，确保可以拍到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画面。 [卡尔！卡尔！别光拍屏幕啊，多拍一点美队！我们还没人见过美队打游戏呢！] “史蒂夫！”卡尔转头就对美队问，“他们想要多看一点你的脸，行吗？” [卧槽！] [卡尔我给你跪了，你别这么直接行吗！！！] [绝了，我对我大学室友都没这么随便……] 在得到了史蒂夫首肯之后，卡尔又把摄影机挪了个角度，让史蒂夫也能入镜。至于那些要求把他本人也拍进去的弹幕，就全部无视了。 和大多数人对于“美国队长”的刻板印象不同的，史蒂夫其实是个游戏的好。尤其是在格斗游戏上，超级战士血清赐予他的反应速度和学习能力都是常人的数倍，往往稍一上手，就能把对手杀得片甲不留。 所以，曾经在复仇者大厦跟着复联的众人玩过几盘之后，史蒂夫就不怎么下场了——毕竟能在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上胜过他的就只有身为雷神的索尔了，不过那家伙不管前方是什么关卡，向来就一个字，莽，在几人里输得算是多的。 在意外地和卡尔打了一局对战游戏，发现两人居然可以势均力敌之后，史蒂夫又燃起了一些兴趣。 不过今天既然是答应卡尔的直播，打对战游戏就不太合适了，史蒂夫特意上网搜索了一番“适合增进友谊的双人游戏”，精挑细选了一番。 然而这“增进友谊”的游戏，让观看直播的三次元观众们笑疯了。 “卡尔！那边有个刺！” “等等等等……啊！我死了！” “重新来吧……诶等一下，那里……” “没事没事我躲过去了，前面应该没有……我又死了。” “再来，这次注意……我也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鬼游戏啊！只要死一个两个人就得一块儿从头再来？这游戏增进友谊我把我键盘吃下去！] [好像是那个世界人自制的iwanna双人版，这边网上搜不到，美队真会选游戏！] [这叫什么增进友谊！明明是对友谊的巨大考验！] [哈哈哈哈哪个无良坑的美队！我要笑疯了我的室友都要从床上爬起来打我了！] [牛逼！我一边看着直播一边下了个iwanna新手入门版的，五分钟死了四十多次了，我真佩服美队和卡尔的耐心！] [玩儿完这游戏他俩不会友尽吧哈哈哈哈哈] 友尽不至于，事实上，史蒂夫和卡尔两个人反而是被这游戏激起了胜负欲。 iwanna这游戏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在于，想要不死看得不是反应速度，还是运气，偏偏史蒂夫和卡尔都不是那种欧皇附体的人。如果是普通版本的那还好，只要踩中一次坑下次记住了就行，但是史蒂夫从网上下载下来的这个双人版本……每次死亡之后两人都会随机交换位置。 也就是说，他们不但要注意自己行进路上的坑，还要时刻关注着对方。 对于卡尔来说，要小心还要多上一点，那就是控制好自己手上的力道，不要把脆弱的游戏手柄给捏碎了。 咔—— 正在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卡尔的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柄——安全。然后他转头就看见史蒂夫有些尴尬的表情。 他的手柄被他一个激动给捏碎了。 “不小心……” ——差点忘了，虽然没有他这种程度的力量，不过史蒂夫的力量也比普通人大上好多好多了。而他显然没有自己这种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力度的习惯。 卡尔顿时乐不可支，抓过摄像机对着史蒂夫手里可怜的手柄就是一番特写，弹幕已经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淹没了。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史蒂夫拿起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就严肃了：“卡尔，我要离开一阵。” “怎么了？” “紧急任务。” 史蒂夫匆匆抓起东西，不过在临出门的之后犹豫了一下，回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你最好先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卡尔对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而弹幕却依然热闹，在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还对刚才的游戏意犹未尽，有的让卡尔打开电视看看能不能找到美队执行任务的新闻的，也有安慰卡尔不需要担心，美队绝对没事的。 卡尔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方向。 沉默了一阵子，他突然说：“抱歉，这次先直播到这里。” [诶——] [这么快啊？我还想多看看美队的房子呢……] 不过这些天下来，熟悉的三次元观众们也了解了卡尔的脾气，虽然平时好说话得要死，不过一旦他自己下了什么决定，是说一不二的。 只能遗憾地嘟囔了几句，看着直播的屏幕暗了下来。 · 华盛顿中心，史蒂夫刚刚从战斗机上跳下来，在纷飞的战火中找了个掩体，早已在附近待命的娜塔莎就窜了过来，带着他的装备。 “上次组织的残党，神盾局审问之下发现他们还有其余的组织成员在地下，本想要一网打尽……” “结果消息泄露，被敌人知道了是吧？” 对于这种状况，史蒂夫也没什么好说的：“民众呢？” “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不过敌人占领了几座大楼，里面还有些普通人。而且他们的弹药很充足，警方只能在外围和他们做周旋。” 这么说来，他们的任务就是营救为主，捕获敌人为辅了。史蒂夫一边在掩体之后飞快地穿上战服，一边问：“其他人呢？” 巴顿射出一支电击箭，放到了一个敌人，也凑过来，报告：“索尔不在地球，托尼的新战甲出了点小问题，正在修理，而班纳……” 娜塔莎接过话，耸了耸肩：“班纳就算了吧，你不会希望在这种场面见到浩克的。” “很好，看来就我们三个了。” 史蒂夫戴上最后一只手套，把盾牌背在了背上：“速战速决吧，我今天可不想要受一身伤灰头土脸地回家。” “因为你家那个小朋友？”娜塔莎调笑。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从掩体后蹿了出去，用盾牌挡下一击：“专心战斗！” 那些敌人原本也只能和警方的力量僵持，在加入了三名复仇者之后，场面立刻变成了一面倒的形势。随着敌人一个个被擒获，抵抗也越来越弱，史蒂夫开始加入了救援的工作中。 “这栋楼的民众都被救出来了吗？” “队长！都救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最后一名被从一座燃烧的大楼中抱出来的女士从昏迷中醒转，茫然四顾，突然猛地扑了过来。 “杰克呢！你们看见杰克了吗？！” “女士你冷静一点。” 史蒂夫连忙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杰克是你的儿子吗？他也在那栋大楼里？” “对！杰克刚刚还在我身边……” 救援的人也慌了神：“我刚刚没有看见她身边有小孩子啊！” 史蒂夫狠狠皱眉，正要冲进大楼，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十几层高的楼从中部开始坍塌，他不得不把盾牌撑在头顶，保护住那位女士和救援人员。 “杰克！杰克！” 女人快要哭晕过去了。 “队长，怎么回事？”娜塔莎远远冲这边喊，“大楼快要塌了，快点跑！” “先带着他们离开！” 史蒂夫咬了咬牙，转身，突然在崩塌的楼中部窗户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卡尔！” 心脏漏掉了一拍，还没等理智发出指令，史蒂夫就冲了上去。 “队长？史蒂夫！” 史蒂夫冲到楼边，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和浓烟晃了一跟头，他正要找能借力爬上楼的地方，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出现一个身影。 “卡尔！”在看清那个人是谁之前，史蒂夫已经脱口而出。 “史蒂夫？” 卡尔抱着一个看上去五六岁大的孩子，毫发无伤地走出烈火。他似乎对于史蒂夫的出现也不怎么惊讶，只是挠了挠头：“呃……抱歉？我没有听你的话在家里等着。” “你……” 史蒂夫原本复杂的情绪顿时因为他这一句话而跑到老远了，只剩下好气又好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示意了一下卡尔怀里抱着的小孩儿，“这孩子没事吧。” “没事。” 说着卡尔就想要把男孩儿交给史蒂夫，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他滴溜溜在转的眼睛。 “你是超级英雄吗？”小男孩儿杰克抓着卡尔的衣服不放，问。 卡尔微笑：“如果你希望的话。” 史蒂夫接过杰克，把他抱着朝外跑了几步，回头一看，刚刚卡尔还在的地方已经没了影子。 · 隔天早晨。 史蒂夫出门晨跑的时间里，卡尔继续在他的冰箱里翻出了些食材，尝试着鼓捣出点正常的食物来。 突然门铃被按响。 他意料之中惊地擦干净手，过去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红发美艳的女人，正冲着他微笑。 “嗨？”卡尔眨了眨眼，打招呼。 “你好，卡尔。” 红发女人挑起一边的眉毛，不着痕迹地在卡尔身上打量了一圈，同时笑着：“不请我进去吗？” 卡尔耸了耸肩，给她开门。 这时候。 “娜塔莎？” 史蒂夫晨跑回来，表情严肃地看着黑寡妇：“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10章 第十章几人谈话 最终，黑寡妇还是没有进门，就被史蒂夫借口带走了。 坐上了路边一辆跑车的驾驶座，娜塔莎偏过头，看见站在门口冲他们两人挥手的卡尔，探出头去喊了一声：“放心，我会把你家队长完完整整地快递回来的！” 听到她这话，卡尔显然是楞了一下。不过出乎娜塔莎意料的，他把双手在嘴边围了个话筒的样子，也喊回来：“好！如果有什么损坏我可不接收啊！” “哈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头对着史蒂夫调侃：“不得不说，队长，你家这位小朋友可比你有趣多了！” 史蒂夫坐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闻言没好气地说：“卡尔十五岁，你今年多大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胡闹！” “不和一位女士聊她的年龄是现代人基本的礼仪之一哦，刻薄的罗杰斯先生。” 娜塔翻了个十分不雅的白眼，发动汽车，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况且，我可不敢把他当做小孩子看待……史蒂夫，你应该也是如此吧？” 史蒂夫平静回答：“当然。” “哦？”娜塔莎意外挑眉。 “和年龄没关系，卡尔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会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看待。” 史蒂夫话中的回护之意溢于言表，娜塔莎略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很快，车子减速。 “复仇者大厦？” 注意到他们的目的地，史蒂夫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毛，表示疑惑。 “你以为我要把你带去哪儿，神盾局？还是理事会？” 娜塔莎“哐”地一声把车门撞上，靠在上面，没好气地说：“今天只是复仇者的一次聚会，私人性质的，懂吗？你所想的那种性质的传唤还得几天的时间呢。” 史蒂夫恍然，想来如果真的是要带他去见某些领导人物，就不会让娜塔莎一个人一辆车来带他走了——这么说不太好，不过显然那些人也不会信任娜塔莎这名曾经的间谍。这应该真的只是一次“聚会”，由神盾局向上面争取下来的。 那些大人物应该是抱着施展怀柔政策的想法，而娜塔莎来做这个坏人，就是为了顺便警告他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谢谢。”为了朋友的用心，史蒂夫真诚道谢。 “行了行了。” 娜塔莎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这么说，我敢保证，不出半个小时，你就会愤而起身，离开这栋大厦了。” “哦？是吗？”史蒂夫开玩笑，“那我努力一下，争取坚持到一个小时。” · 进了复仇者大厦，坐电梯到了大家偶尔聚会的地方，史蒂夫有些惊讶地看见托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抖腿。 “你是现场把这个老冰棍拿去解冻再运输过来的吗？怎么慢成这样！” 一见到两人，他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你们当我是谁？伟大的托尼斯塔克！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居然让我等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够我……” 娜塔莎反唇相讥：“而在你废话的这段时间，已经够我撂倒十个‘伟大的托尼斯塔克’了。” “嘿！女士！注意你的言辞！” 托尼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跳了起来：“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练练？” 娜塔莎耸了耸肩，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托尼更是火冒三丈。 史蒂夫无奈横在两人中间：“两位，冷静点好吗？”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托尼，“我知道你是想要活跃气氛，没这个必要，我们直入正题吧。” “正题？” 托尼一拍脑袋：“我们今天的正题是什么来着？哦哦——” 他装模作样地朝史蒂夫的身后看了看。 “对了，你家那位小超人没跟来呀？”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史蒂夫苦笑：“托尼……”他才不会真的相信托尼这才注意到他身后没人。 “怎么了？”托尼瞪大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可惜，看上去一点都不无辜，反而是满满的恶劣一词。 史蒂夫正颜道：“没有证据证明，卡尔和超人是一类人。” 闻言，托尼翻了个白眼。 “得了，队长。你家那位小朋友，他从火场里走出来，可是连衣服都没有点着哎！而且他救出来的那个小孩子，叫什么来着？吉米？杰森？算了不管了，那孩子也没有呼吸到太多浓烟，这可不是普通的不怕火的变种人能做到的！” 说着，他让贾维斯放出录像，正是那天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卡尔的身影。他轻轻把怀里的小男孩交给了史蒂夫，然后在后者转过身的一瞬间，以人类不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对了，你不知道吧？超人飞行的原理和其他的那些变种人还有……那啥？魔法师？总之跟他们都不一样。” 托尼“啪”地打了个响指，让贾维斯把录像放慢：“嘿！你猜怎么着？你那位小朋友和超人起飞时候的姿势一模一样！哦对了，还有半个多月之前，你捕获的那两个犯人，那个撞扁了的子弹……” “够了。” 见托尼越说越兴奋，史蒂夫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他沉默了几秒，转头问娜塔莎：“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这么详细的信息只有我们几个还有弗瑞知道，不过对于那些想要以此来做些什么文章的家伙们来说，不需要知道这么详细。”她做了个“你懂的”的手势。 史蒂夫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托尼在边上喋喋不休：“不得不说你运气真的太好了，随随便便居然就能遇到一个小超人，还把他捡回家了！那可能是另一个超人哎！对了，你要不要氪石？我这里有点存货。” 说着他随手拿起身边茶几上一个灰蒙蒙的小盒子，抛向史蒂夫。 美队严词拒绝。 “我想这没什么必要。” “没必要？那个是氪星人哎，你的盾牌敲在他身上说不定会‘咣当’一声响呢！对了，你说他叫卡尔——嘿，巧不巧，他的名字都和超人一样！哎你说，他们外星是不是有什么一家人都取一个名字的传统……” 娜塔莎直视着史蒂夫：“你不了解他，一个突然出现在地球的氪星人。” “卡尔是个好人，知道这点就够了。” “他是个好人，所以呢？又不是要你对付他——任何人也不会想要随便和一个氪星人结仇。不过必要的监控和防范是不可避免的。” 闻言，史蒂夫难得地冷笑了一声。 他摇了摇头：“娜塔莎，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少年……必要的监控和防范？下一步呢？控制，或者毁灭？” 第11章 第十一章谈崩了 “……” 在史蒂夫平静的注视下，娜塔莎退败：“托尼，说点什么。” 托尼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瓶酒，正给自己倒了一杯。突然被点到名字，他一脸无所谓。 “我早跟你们说了，这家伙可是史蒂夫罗杰斯诶！固执的出了名的家伙，他能被说动才有鬼呢。”说着，他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酒，转头冲一边抱怨，“我说，你就让别人在这儿出力，自己干看着？” 史蒂夫皱眉，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间暗室的门朝两侧划开，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神盾局局长怎么会缺席这种场面。” 尼克弗瑞就像是没听出史蒂夫口中的不满，满脸笑容地张开双手：“队长，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要不要和老朋友抱一个？” 史蒂夫无奈摇头，还是站起身，和他拥抱了一下，随即正色：“打感情牌就算了，弗瑞，你也知道这对我来说不管用，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 “好！史蒂夫，我就欣赏你这种坦率！既然如此……”尼克弗瑞一秒变脸：“那我就直接说出我的想法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能够成立一个小组，监视、并且收集那位疑似新出现在地球的氪星人的信息。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带到神盾局，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史蒂夫用一种匪夷所思地目光看着他：“既然你猜测卡尔是氪星人，难道不知道氪星人的实力吗？” “当然，我们并不会伤害他” 他们是想要利用卡尔对他的信任——他们怎么敢？ 巨大的荒诞感缠绕上心头，史蒂夫硬生生被气笑了。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就是尼克弗瑞”，才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听上去没有那么的讽刺。 “我可不记得在当初参军的时候，合同里除了保家卫国之外，还有满足上司的私欲这一项。” “私欲？不不不，这跟这个词可不沾边！如果为了自己的话，我巴不得离那种危险的家伙远远的……” “那就离他远远的！” “但是！只要那个氪星人在地球一天，问题就必须要解决。” “解决的方法就是自欺欺人？” 史蒂夫摇头：“说到底，只是因为你心底的不安而已。” 尼克弗瑞愤怒地站起身：“我的不安——？你以为我在乎吗？不就是氪石吗，我这里不说多得是，拿来对付一个小号超人也够了！你以为我那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理事会那群老家伙同意延后几天再找你‘谈谈心’的？” 他走到坐着的史蒂夫身前，加重语气。 “听着，罗杰斯队长——那小家伙跟你关系再好也没用，他不是人类！懂吗？跟我念，他是个外·星·人！还是个挥挥手就能毁灭世界的外星人！你怎么保证他和现在的那个超人一样乐于助人，就凭着你跟他接触的一个月时间吗？” 史蒂夫说：“很早之前你就告诉过我，你不信任人类。” “没错！我不信任人类，更不要说一个外星人了！” “所以呢？” 史蒂夫显得尤为得不为所动：“就因为你的不信任？至少他现在什么也没做。” “现在！什么都没做！” 尼克弗瑞强调：“等做了什么就晚了！他说不定有和那个超人不相上下的能力，你觉得你看得住他？反正我觉得不行。” “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 “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 “……我们没什么好说了。” 史蒂夫舒了一口气，不打算再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了他说了声抱歉，站起身就要离开。 在他的身后，尼克弗瑞说：“队长，你以为这只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吗？” “当然不。” 史蒂夫转过身，直视着他：“不过不管对方是谁，我的答案都不会有所改变。” “史蒂夫。”见他仍然要离开，娜塔莎出言，“再考虑一下吧，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 “……” 史蒂夫摇了摇头，突然说：“地球上有个超人，他们很害怕吧？很想要一个能彻底和他抗衡的‘武器’？我敢保证，他们就算控制了卡尔也不会满足的，因为他们想要把一切他们不应该也不能掌控的东西全都抓在手心里。” “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说，我不能说这种思想是错的，不过这不是我认同的。” 他少有地讽刺地笑了笑：“弗瑞，我很谢谢你尝试做出的努力——虽然我依然不认同你的方法——但这是原则问题，不只是因为卡尔是我的朋友。” “我就说吧？某位固执得一塌糊涂的老古董是不会同意的，你们还非要我也过来！干脆持正反两方观点的现场打一架，看看谁赢了听谁的得了……嗷！”端着咖啡杯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的托尼被娜塔莎狠狠掐了一把。 “能不能少说两句！” “行，行。” 托尼嘟囔了两句，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他满口胡话的时候了，讪讪闭上嘴。 “所以，我们谈崩了，对吗？” “是的，我们谈崩了。” 史蒂夫冲着娜塔莎和托尼无奈一笑：“谢谢你们为了这件事特意跑来一趟。另外，抱歉，娜塔莎，你说对了。” “至少你坚持了半个小时以上才愤而起身。”娜塔莎便也跟他开了个玩笑。 史蒂夫失笑。他知道，只要现在离开这栋大楼，一切很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他的立场问题，还有一些人对他的态度。 不过他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些异响。 玻璃窗被轻轻敲了敲。 “打扰一下。” 几人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裹着红披风的高大身影——超人，正漂浮在单面可视的落地窗外，微笑看着他们。 第12章 第十二章谢谢 红披风被高处的风吹得像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超人漂浮在外面。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依然面带着和煦的微笑。 “请问，可以先让我进来吗？” 通过读唇看懂了超人在说什么的几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致看向了托尼。 “你们都看我干嘛？……哦，成成成。” 托尼这才从“超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忍住了挥手招来战甲的冲动，打了个响指。在贾维斯的操控之下，那面玻璃向两边划开。 “谢谢。” 超人彬彬有礼地对他道了一声谢，飘了进来，降落到了和几人相同的高度。 那双红靴子踏上地面，披风在他的身后垂落在地上，超人站到了几人的前面——虽然几分钟之前他们刚刚闹得十分不愉快，不过这是复仇者们内部的事情。 在面对着超人的时候，尼克弗瑞这个带着官方性质的神盾局局长不适合说话，只好由史蒂夫这个复仇者的领导来开启话题。 “不知道超人先生来到复仇者大厦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 “嗨，队长，好久不见。还有斯塔克先生，罗曼诺夫女士。” 超人却是先友好地和几名复仇者打招呼，然后解释自己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局促：“是这样的，刚刚我听到了几位在讨论……某些和我有关的事，忍不住多听了一下。” 所以说，连同他们怎么商量着对付卡尔——疑似他的同胞的事，超人都听到了？ 史蒂夫一时语塞。 几人——这指的是他们几名复仇者和超人——不属于一个组织，私下也很少见面，不过在救人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几次。同属于“超级英雄”这个团体，虽然称不上朋友，不过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是眼下这种状况……就有点尴尬了。 最终，还是伟大的托尼斯塔克第一个出声。 “没想到品德高尚的超人先生也会偷听别人讲话？” ——明显先发制人的，带着质疑和讽刺的话。 虽然他们知道托尼平时习惯了嘴碎，实际上是不带恶意的，不过超人不了解他的脾气啊。就连史蒂夫都下意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超人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倒不如说，他反倒是因为托尼的话而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真是十分抱歉，不过我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超级听力让我能听到整个地球上的声音……” 大搞是同为超级英雄的惺惺相惜，也有可能是因为……超人的脾气确实很好。面对着托尼这么一句毫不客气的话，他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不满，反而做出解释：“平时的话，我会屏蔽大多数无意义的声音，不过有人频繁地提到超人一词的话，我的潜意识就没法忽略了。” 说到这里，超人似乎有些不安地飘起来了一点点，由强行让自己落在地上。他诚恳地说：“不管怎么样，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必须要为此致歉。” 这名强大的外星人，被称作人间之神的英雄，他是真的因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哪怕这番对话中不乏针对他的内容——而感到愧疚。 意识到了这一点，包括史蒂夫在内的复仇者们感觉更加别扭了。 超人看上去相当友善，甚至低姿态，不过周身的威严……或者说气势？依然让他存在感十足。事实上，就算他只是站在那里微笑，举凡知道他实力的无人会像他一样轻松。 托尼张牙舞爪，娜塔莎也浑身紧绷，哪怕面前的超人看上去毫无敌意，甚至十分友善——鉴于他们几分钟之前正在商量着对付他的族人，这看上去相当不可思议。 这只是面对着比自己强大太多的生物之后本能的反应而已，这是任何一个习惯了强大的人类不可避免的。 “嘿，猜猜怎么着？”托尼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忍不住毒舌，“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有点理解卢瑟那家伙了。” 原因无他，就连万人崇敬的美国队长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毛病，就是这些毛病，让一个超级英雄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然而超人——超人，他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但是就连聪明绝顶的托尼斯塔克都找不到他的任何问题。 这简直太可怕了！超人的完美反而会让人不停地思考——如果有一天，超人不再那么完美，那他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了？世界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托尼！”娜塔莎瞪他。 超人无奈：“不需要紧张，女士……呃，事实上，我对于卢瑟的某些观念也是认同的。”他彬彬有礼地说着世人眼中极为怪异地话——超人理解他的宿敌？那个时刻想着将他置于死地的卢瑟？怎么可能！ “不过，对于他的做法，我是绝不认可的。” 史蒂夫对他的话感受到了一些共鸣，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所以，超人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超人正色：“我希望，斯塔克先生可以把手中的氪石交给我来保管。” “氪石的话，相比于复仇者联盟，你们正义联盟应该多的是吧？”娜塔莎反问，“还是说，超人不喜欢这一小块氪石落在复联的手里。” “你误会了，罗曼诺夫女士。” 超人更改了说法：“抱歉，刚刚没有说清楚，我希望你们可以将‘这一块’氪石交给我保管。” “这一块？” 托尼高高扬起了眉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不要其他的，就要现在我手里的这一块儿？原本打算用来对付那个小超人的？” 超人似乎是尝试着解释什么，不过绕弯子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的长项。所以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直说。 “这样说吧，我希望贵联盟不再插手和卡尔有关的事情，包括未来可能存在的监控、试探等等……哦，当然，队长是他的朋友，这方面不算。” 一直装作自己是透明人的尼克弗瑞忍不住开口了：“你这是以超人的身份……” “是的，简单来说，我以超人的名义宣布对卡尔负责。” 和他对视了几秒，尼克弗瑞退败。 而且……如果那个卡尔如他们所想，真的和超人有亲缘上的关系的话，他们在这里商量着对付他已经是对超人极大的挑衅了。 就算再怎么被恐惧或者利益冲昏头脑，一旦超人站在面前，那些人怎么也会清醒过来的。 想到这里，尼克弗瑞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都带上了一些笑容。 “队长，恭喜。” “……”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超人，“我们需要把这段录像交给一些人看，可以吗？” 超人笑道：“请随意。” ——让他们焦头烂额，乃至于闹得十分不愉快的麻烦，就被超人的这么一句话解决了。虽然和他的身份有关，但更多的……还是绝对的实力。 “谢谢。” 史蒂夫诚恳道谢——不止为超人对于他们的帮助，还有他对卡尔的信任。 听懂了他的意思，超人却是略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一直没什么发挥空间的托尼此时却是插了一句话。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见几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托尼高高得挑起一边的眉毛，“既然那个卡尔和超人有同样的能力，超人能听到我们在讨论他，没道理那个‘小超人’听不到吧？” “……”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人看着超人不变的微笑——果真如此！ 接收到娜塔莎责备的目光，托尼怪叫。 “干嘛？我也是才想到的！我跟那个大块头又不熟，哪能什么都想到啊！” 超人失笑：“不需要担心，卡尔不会在意的，而且……我会看着他的。” 卡尔微笑：“谢谢。” [咦，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弹幕问。 “不告诉你们。” 卡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原本是斜靠在床头的姿势，这会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打了两个滚。 连接着他眼镜上摄像头的观众们顿时晕头转向。 [啥，啥情况？] [卡尔，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卡尔“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中都带着快乐。 “我很开心。” 第13章 第十三章计划之外的相遇 [卡尔，到底是什么这么高兴啊！] [快说！不要吊人胃口啦！] 卡尔在床上翻来滚去好几圈，终于把兴奋劲儿发泄得差不多了，重新直起身子来。他枉顾弹幕那些要求：“好，忘记刚刚的小插曲，让我们来继续直播吧！唔……刚刚做到哪儿了？”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啊！勾起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诉我们！] [生气了啊！] “生气了？” 卡尔假装惊讶：“那还要看直播吗？” [看！] 观众们立刻没有节操了。 相比于其他穿越者前辈们全天候地直播冒险，卡尔难得开一次直播，却是在削木头。 对，削木头——准确来说，雕刻。只不过用的不是专业的刻刀，而是随便的几片刀片（史蒂夫用来剃胡子的那种）。 ——卡尔过去有一段时间力量大涨，就是这么练习控制的。将能撬动地球的力量控制到和人握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区区雕刻个木头当然不在话下。 他拿过床头柜的半成品——那是一个大概有二三十厘米高，已经刻好了大概轮廓的美国队长等身雕刻。比例什么的都十分严谨，毕竟对于他来说，只要看过真人，就能在大脑里形成3d建模，各个角度的那种。 感谢超级大脑。 卡尔的左手摩挲了一下“美国队长”的头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灵巧地夹住他的“刻刀”。刚刚在脑中起了个样，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史蒂夫回到家里，看到卡尔的房门开着。他一点形象都不顾地靠在床头，把床单被子弄得乱七八糟的。 “卡尔，怎么回事？” 习惯了军人规整内务的美国队长先生顿时忘记了进门前想说的那些话，手痒痒地想给他收拾好。 紧接着，他注意到卡尔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卡尔第一时间给藏在了身后，笑嘻嘻地说：“不给你看。” “不能让我看？” 原本只是随口疑问而已，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勾起了史蒂夫的好奇心。 见他蠢蠢欲动想要上手的眼神，卡尔反应很快，立刻往后一倒再翻滚了几下，把刚刚雕刻到一半的作品和自己都裹进了被子里，只留了个头在外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呢！等过一阵子，时间到了再给你看！” 他这副警惕的样子成功让史蒂夫更好奇了：“还不是时候？好吧，那我等着。” 说着，他看到卡尔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趁着他现在行动不方便，俯下身再次胡噜了一把他的头发。 “嘿！” 卡尔高声表达着不满，挣扎着要从被子里伸出手反击，史蒂夫这时候手下滑，顺手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卡尔缩了一下脖子。 美队反而愣了一下……软的？ 他忍不住又轻轻捏了一下。 “史蒂夫！” 卡尔被他逗猫一样的动作真的弄得有点不自在了，好不容易控制着力道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抓住史蒂夫的手腕，一拽。 因为一瞬间的走神，史蒂夫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卡尔用的力气不大，不过他还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卡尔拉了下去。 然后，嘴唇碰到了他的额头。 ——与其说是“碰”，不如说“撞”来得更贴切，史蒂夫的嘴唇都有些疼。然而他自己却没注意到这些，立刻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撑了起来，有些慌乱。 “抱歉……” “什么？” 卡尔眨了眨眼：“抱歉什么……？”他看着史蒂夫有些发红的脸色，瞪大了眼睛，“喂，史蒂夫，你不是……” “啊？” 史蒂夫不明所以的更加心慌了。 “你不是吧？” 卡尔乐不可支，“你不会……连嘴唇轻轻碰一下别人脸颊或者额头的经历都没有吧？” “嘿！怎么可能！我是个成年人！” 一瞬间，什么心慌都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史蒂夫严正声明：“某个十五岁的小鬼可没资格嘲笑我。” “好好……噗哈哈，这真是个值得骄傲的消息啊……哈哈哈哈！” 看着自顾自笑得很开心的卡尔，史蒂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他原本尚有些沉重的心情已经消弭于无形了。 · 与此同时。 超人在飞离了复仇者大厦之后，直接飞出了大气层，回到了瞭望塔。 事实上，他离开的时候正义联盟的几位成员正在就接下来的某个重要任务开一次会议。见他们的主席突然飞走又飞回来——而且地球上并没有显示哪里有重大灾难发生，其他几人都十分好奇。 超人没有回应他们的提问，只是模糊得说：“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新朋友？” 听他这么说，几人更加好奇了。 “他也有特殊能力吗？” “不会是要拉进联盟的吧？” 超人依然摇头，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见状，蝙蝠侠敲了敲桌子，用粗粝沙哑的声音把他们拉了回来。 “继续开会。” 超人对他投去感谢的一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关于下个月去平行宇宙执行的任务……” 散会之后，超人好不容易打发了好奇心爆棚的同事们，飞回了孤独堡垒。他连接上了通讯，果然，蝙蝠侠正等着他呢。 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瞒也瞒不住，和蝙蝠侠大概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果然啊，我不太习惯做这种事。”他随口抱怨着。 蝙蝠侠不为所动。 超人看着他的样子，笑道：“让我猜一猜……你现在不会在计划着把你那儿的一仓库氪石换成两仓库吧？” 蝙蝠侠冷淡地说：“一仓库和两仓库没什么本质的不同。而且，某位先生不是号称他对那位小超人负责吗？” “谢谢你的信任。” 蝙蝠侠冷哼了一声。 “蝙蝠侠……” “蝙蝠侠不信任任何人，我知道。” 超人笑着摇了摇头，那样试图在这个话题再说些什么，转而道：“卡尔……唔，我说那个小一点的，他是个好孩子。” “不要自卖自夸。” “嘿！” 见蝙蝠侠神色有异——别问他是怎么从那副黑色的头罩下看出他的“神色”的，他就是看出来了——克拉克不禁双手抱胸，摆出了那个经典的“超人对此有意见”的动作。 “别告诉我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布鲁斯！” “与你无关。” 蝙蝠侠冷淡地说，“另外，叫我蝙蝠侠。” 接着，他还没等克拉克回应，就主动切断了通讯。 · 布鲁斯骤然惊醒。 全身的伤都在剧痛，大量血液的流失让他的全身发冷，然而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本该像个流浪汉一样在肮脏的小巷子角落醒来，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再视情况继续工作或者联系阿福…… 而不是在这种温暖的环境，还有人在为他包扎伤口！ 他故意□□一声，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睁开眼。紧接着，一声“克拉克，你在搞什么鬼？”险些脱口而出。 该死的，面前这人不是克拉克肯特，虽然他们两个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克拉克整体大了一号之外。 这是……那个氪星人！ 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因为这并不在他计划中的相遇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紧接着他意识到，这空间内还有另一个人……很好，隔壁复仇者联盟的首领，和这个氪星人同居的美国队长。 “和氪星人同居”的史蒂夫此时正略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韦恩先生……” 韦恩……韦恩先生？ 布鲁斯：？？？ 他往脸上一摸，伪装用的胡子没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计划之内，这让布鲁斯相当烦躁，然而当务之急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布鲁斯韦恩可不应该打扮得像个流浪汉一样，贴着伪装的胡子和刀疤，还受一身的伤！ 心思急转，他故意露出见鬼了一样的表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粗鲁地说。 “你他妈才是见鬼的韦恩！” 第14章 第十四章咸鱼的生活 时间倒回十几分钟之前。 卡尔难得迈出史蒂夫家的门，出去买点东西，顺便跟观看直播的观众们闲聊。结果，在抄近路路过某个小巷子的时候，发现了某个蜷缩在角落的人。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只会把他当做睡在那里的流浪汉而已，卡尔却快步走过去。 “他好像在流血。” 这人浑身乱糟糟的，却意外的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而且……卡尔顿了一下，发现他脸上的大胡子还有那一道纵横的伤疤是贴上去的。 伪装很精妙，不过在拥有x视线的卡尔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在他的视野里，“流浪汉”糟糕的外表之下，有一张十分夺人眼球的面孔。 就是……好像有些眼熟？ 在卡尔摸着下巴思索这一点既视感的来源的时候，弹幕也十分热闹。 他们看到的直播只是通过卡尔眼镜上的摄像头同步得到的画面而已，并不是共享卡尔眼中真正看到的东西——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浑身邋遢又受伤的可疑流浪汉而已。 弹幕上一半表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救人再说，而另一半让卡尔小心，在超级英雄的世界里，随便救人——而且是这种一看就很可疑的家伙——往往意味着危险。 还有那么一小撮人一语中的——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美国队长……不，是为什么不像美队求助呢？ 卡尔欣然接受了最后一种提议，用史蒂夫留下的老爷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毕竟……他又没办法在这里直接给这个人处理伤口。 难道要用热视线不成？ 接下来的发展就理所当然了，本来就没什么事的史蒂夫在接到了卡尔的电话之后很快赶了回来，用家里的急救箱给这人处理了一下身上乱七八糟还在流血的伤口，同时发现了他脸上的伪装。 在小心翼翼地把他脸上的伪装去除之后…… “布鲁斯·韦恩？” [老爷？？？？？？？？] 卡尔：？？？ 老爷是谁？ “布鲁斯·韦恩……”卡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史蒂夫面上的惊讶还没有褪去，闻言给他解释：“你应该在新闻上看到过他，他是哥谭市有名的富豪，据说和托尼差不多有钱，而且……” 和过去的托尼斯塔克一样，是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 后半句话被不习惯背后说人坏话的史蒂夫给吞下去了。 卡尔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 他确实是在新闻报道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只不过那是在他自己世界的时候。作为大都会的邻居，哥谭却是个糟糕到每一个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的城市——也许布鲁斯韦恩是唯一一个不会让人听到就皱眉的哥谭元素了。 毕竟他长得好看，又有钱。 在某次飞行的时候，他还遇上了布鲁斯韦恩的游轮生日派对呢！虽然那次韦恩似乎没有到场，不过场面还是相当热闹的。 不过，只是如此的话，弹幕里的三次元观众们怎么会这么激动呢？ 卡尔好奇地打量他，与此同时，察觉到他的心跳变了。 · “你他妈才是见鬼的韦恩！” 听到这人凶巴巴地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卡尔突然十分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只不过未免嘲笑的嫌疑，他转过头，只是勾了勾嘴角。 然而弹幕上就没他那么平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秘技：我·骂·我·自·己] [哈哈哈哈你们别笑了哈哈哈哈让我先笑哈哈哈哈] [美队：这话好像有点耳熟啊？] [谁他妈的是韦恩！！！！] [（超凶.jpg）] 弹幕上的诸位似乎自顾自的开始玩起了梗，卡尔看得津津有味。而见这人一口否认自己是布鲁斯韦恩，史蒂夫也不再坚持。 毕竟他对于哥谭市的那位富豪的认知仅限于新闻上，委实没什么了解。要是托尼的话，说不定跟韦恩更熟一点——呃，虽然不一定是好的方面上的熟悉。 “你留了很多血，还在发烧。” 见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要站起来，史蒂夫连忙劝阻。酷似布鲁斯韦恩的男人却粗声粗气地说：“不关你的事！” 卡尔突然说：“我去买点药回来吧。” 史蒂夫点了点头。 他家里有处理各种伤口的工具，缝伤口的针线什么的都齐全，反而是药没多少。毕竟他有血清，用不上退烧药、消炎药之类最基础的药。 见卡尔离开，布鲁斯精神的紧绷缓解了很多——但他同样没有在美国队长的面前试探什么的想法，尤其是在伪装被去除的当下。 于是，他装作是终于妥协了一样的语气说：“借我一下电话，我叫一个朋友来接我。” “朋友？” 史蒂夫略有些惊讶的样子，不过还是把手机借给他。 “就算是流浪汉，也是有一两个朋友的。” 布鲁斯冷淡地说完，在输入号码的那一步突然僵住了。 没错，流浪汉都有一两个朋友，但是他，伪装成流浪汉的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却没有人可以叫！ 阿福在哥谭呢！难道一个电话让自己的老管家做直升机过来接他？那还不如一个电话打去韦恩集团呢！ 而且……该死的，这里是纽约！他认识的人中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的……只有两个人。 在心中对比了一下那两个同事的作风，还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布鲁斯认命地拨出一个号码。 五分钟后，克拉克敲开了史蒂夫的家门。 看到史蒂夫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他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嗨，队长，又见面了……我正好在这附近，呃，你知道的我是个记者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朋友……” 听完他磕磕绊绊的解释，史蒂夫内心有些好笑，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把他迎进来：“要不要等一下？我有一位朋友，刚刚给他买药去了，很快就能回来……” “诶？” 克拉克愣了一下，不过顶着布鲁斯杀人的目光，只好道谢：“不了，我这就送他去医院好了。” “好。” 史蒂夫帮着克拉克把布鲁斯架起来，小心没有碰到他身上的伤，突然说：“什么时候你有空？嗯，我可以接受一次专访，而且我的那位朋友说不定也想见见你。” 克拉克有些惊讶。 “谢谢你，队长，不过过一阵子吧。最近我要……呃，出差一段时间。” · 在那一段小插曲之后，卡尔的日子继续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在最开始的新鲜过去之后，除了一批固定的每天来打卡和他聊天的佛系观众，不少人因为他直播的平淡开始去看其他穿越者的直播。 卡尔并不在乎，更没有改变自己生活节奏的想法。他在史蒂夫家里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咸鱼生活，也在论坛上认识了几位穿越者前辈，学到了不少东西。 日子平静得观众们都感叹，每次进到卡尔的直播间里，要不是看到美队，都以为自己上错论坛了呢。 就没见过悠闲成这样的穿越者！ 卡尔倒是挺自在。 不过，果然g还是不能轻易立的。 在卡尔感叹了好几次“想一辈子这么咸鱼下去”之后，史蒂夫都看不下去了。某天早晨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什么校园参观活动的集合地址，把他拎出了家门。 “那群学生里有个我的熟人，我拜托他照顾一下你。” 骑上摩托之前，史蒂夫对着一脸茫然的卡尔挥手：“玩儿得开心一点，多交几个同龄的朋友！” 半个小时之后…… 卡尔到了史蒂夫给他留下的地址，就见一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冲他挥手。 “嗨！就是队长……咳，我是说罗杰斯先生说的卡尔吧？我在这儿等你好久……哦不，我是说等你几分钟了！” 那少年的语速极快，声调还很高，根本没有给他插话的余地，自己就噼里啪啦地把话说完了：“我叫彼得，彼得·帕克，你叫我彼得就行，我也就叫你卡尔好了！队长……罗杰斯先生让我带你一块儿去我们学校的参观活动，所以你跟着我就行。哦大巴要开了，我们先上车，剩下的待会儿再说！” 卡尔就这么被彼得拽着坐上了大巴。 第15章 第十五章飞快的外星入侵 卡尔直到被彼得拽着上了那辆印着“中城中学”的大巴，顶着一众他的同学好奇的注视落座，找到机会打招呼。 “嗨，彼得。” 他推了推眼镜——不得不说，这些天下来他是越来越习惯这个动作了：“史蒂夫没跟我说清楚……呃，这是你们学校的活动？我也一起去没问题吗？” 彼得因为“史蒂夫”这个称呼在心里“哇哦”了一声，十分羡慕，一边也不耽误回答——这会儿彼得的语速依然是十分之快，不过至少，把音量压低了。 “哦你说这个活动？这确实是我们学校组织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是去参观队长的博物馆！” 说完，他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队长本人要多塞一个人，那不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嘛！ 博物馆？ 卡尔愣了一下。 那不就是……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第一次见到史蒂夫的那个博物馆？ 保险起见，他又向彼得确认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时之间，他有些啼笑皆非。 用那些三次元观众的话怎么说——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回到了起点？ 虽然从那时候到现在才不过两个月而已，却有种好久以前的感觉。卡尔略有些唏嘘——至少两个月之前，他是不会想到，他和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美国队长居然变成了这么好的朋友。 卡尔对着窗外感慨人生的功夫，彼得也在偷偷看他。 这可是队长第一次交给他的任务！想到这里他立刻斗志昂扬。 “说起来……”他开始找话题，“听队长说，你今年才十五岁？比我还要小一点啊！” 卡尔转过来，闻言挠了挠头：“大概吧。” “大概？什么叫大概？”彼得奇怪。 “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年龄……不过差不多吧。” “难道你爸妈没告诉你……抱歉！” 一时嘴快，彼得在心里呸呸呸，猛敲自己的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时候嘴太快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呃，真的没事！” 卡尔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是连忙摆手：“我无所谓的，你别太在意！” “呜哇……十分感谢！” 因为说错了话，彼得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卡尔正要说点什么，突然顿住，皱眉看向天空。 “怎么了……呜哇！” 彼得也往窗外一看，立刻吓得叫了一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像是车轮或者什么的飞船，正在缓缓转动，一点一点下降。 “这是什么……” 不光是卡尔和彼得，大巴上的其他学生也都发现了，全都挤在了后面的窗户想要看个究竟。这时候，彼得压低声音，凑到卡尔耳边。 “对不起，我得先离开一下！你注意安全！” 卡尔：“？” 然后他眼看着彼得抓起随身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个护腕一样的东西戴上，然后……哇！他从窗户飞了出去！ 不，不是飞，而是……荡！卡尔看着彼得通过手腕装置发射出的丝线荡走，心中感叹号。 没想到彼得居然也是一位超级英雄，而且还是颇具盛名的……蜘蛛侠？ · “超人呢？” 那飞船出现得太突然了，幸好大部分复仇者们都在这附近。史蒂夫一边尽力地指挥人们疏散，一边在队伍频道说：“这里平民太多了，那个飞船落下来会造成大量伤亡，我想我们需要正义联盟的协助！” “史蒂夫，关于这点……”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自负感官灵敏的巴顿一下子炸毛了。 “嘿，伙计！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卡尔？”史蒂夫也出声。 “从……天上？” 卡尔偏了偏头，回答了他的疑问，接着看向了史蒂夫：“卡尔……唔，我是说你们的超人，出差了。” “出差？” 巴顿闻言，差点没把眼睛从眼眶里瞪出来：“超人也有出差的说法？他难道不是一秒之内就能从地球的这一边飞到另一边吗？” “事实上，他在一天之前带着正义联盟去平行宇宙执行任务了。”卡尔无奈摊手，“就算是超人，也没法在不同的平行宇宙间房很快来回。” “看来，这些入侵的外星人卡了一个好的时机。” 史蒂夫总结。 穿着他最新纳米战甲的托尼正跟飞船上下来的外星人战斗——说实话，这两位先生的外表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尤其是在习惯了把超人当做外星人的代名词之后。 虽然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卡尔的声音，不过从其他人的话中也能猜出一二了：“那个……卡尔？小超人？随便了，总之你在对不对？来搭把手怎么样？嗷——” 因为分神，他被那个高大一些的外星人一锤子轮飞，另一个法师一样的立刻找准机会控制这一大块石板砸了下来，被他好险避过。 “我这边正在招待两个热情的客人呢，抽不开身！关于咱们头顶上那个飞船，你想想办法成吗？” “卡尔？” 如今事态紧急——眼看着头顶的飞船就要碾压下来，史蒂夫也顾不得什么“未成年人不得参战”或者“对身份保密”的原则，转头询问。 卡尔这时候已经把眼镜摘下来了，交到了史蒂夫手里，接着他把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额角，做了个小小的敬礼姿势，笑。 “乐意效劳。”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天空中的飞船上响起了爆炸的声响，接着是火光——直接被穿了两个洞。 “那是什么？” “那个飞船刚刚穿了个洞！” “是超人吗？超人来救我们了吗？” 听着不远处劫后余生的民众们的惊呼和议论声，史蒂夫不由得微笑。 不过很快，卡尔就发现直接把飞船破坏不是个好主意了——那个飞船原本就是靠着自身动力竖立在空中的，被他这么一搞，说不定掉到地上的速度更快。 卡尔不得不飞到飞船的下方，用肩膀把它扛了起来。 “哇哦。” 不远处，娜塔莎用手搭了个遮光棚，看着那个飞船。 在巨大的飞船之下，一个人的体型显得跟蚂蚁没什么两样，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存在，用他的肩膀把那一个庞然大物扛起。 不得不说，那个场面真是相当的……震撼。 “该死的，你都做了什么！” 法师一样的外星人操纵着大量的钢筋激射而来，试图把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人串成串儿。不过很遗憾，那些在控制下的钢筋砸在卡尔的胸膛上，只发出了一些金属碰撞的声响，就报废了。 “该死的氪星人！” 托尼飞过来，挡在卡尔的身前——虽然他可能不需要不过，嘿！这小子还是个未成年呢！一边学着这外星人的语气：“该死的……咦？你是哪个星人来着？哦抱歉抱歉，看来先生你的种族不那么出名，我都没听说过呢！” “你！” 外星人法师大怒，连同动作也不再那么优雅从容，他的双手都举了起来，似乎正在酝酿什么大招。 就在这时候，刚好从远处荡过来的蜘蛛侠到了跟前，一脚把他踹飞。 第16章 第十六章终于见面 蜘蛛侠的力气可不是一个体弱的法师能够承受的，当场就昏迷不醒了。 “嘿！斯塔克先生！我是不是来晚了？” “不不不，孩子，你来的正是时候！” 托尼在一边，都被这个发展惊到了，饶是自诩为天才，他也没想到——怎么好像就一瞬间，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呢？ “托尼？” 远远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史蒂夫第一时间在队伍的频道询问。 托尼清了清嗓子：“嘿队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这边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好吧，我必须得承认，很大一部分功劳得颁给你家小朋友。哦当然，还有我家小朋友，他们两个发挥都不错！” “嘿嘿！” 被崇敬的人夸奖，彼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才反应过来。 两个？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卡尔——毕竟相对于宇宙飞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卡尔的体型实在是太小了。 见彼得看过来，满脸惊讶，卡尔还腾出一只手，对这位新朋友打了个招呼。 “嗨。” “超超超人先生？” 彼得瞪大眼睛，飞快地上下打量他，“您怎么……呃，好像变小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彼得的话，托尼一下子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在空中飞得歪歪斜斜的：“孩子，干得漂亮！” 卡尔也是嘴角抽搐。 难道彼得不觉得他面前这个“变小了的超人”的穿着很眼熟，就跟半个小时之前大巴上的新朋友一样吗？ “怎……怎么了？”看着爆笑出声的托尼和满脸无奈的卡尔，彼得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卡尔解围：“彼得，史蒂夫那边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哦哦好！” 直到荡出去好一段距离，他才反应过来“超人”刚刚叫了他什么。 彼得？ 想到这儿，彼得差点一个没抓住蛛丝，从空中掉下去。 “好了，闲话时间到此为止。” 眼看着可能的灾难平息，越来越多的人尝试靠近，托尼立刻看向了还托举着那个巨大宇宙飞船的卡尔：“该找个地方让你把这玩意儿放下。” “事实上，如果你们对它不感兴趣的话，我完全可以把它推到太阳去销毁。” “哇哦，所以‘太阳’这个词在这个语境里被等同于‘垃圾场’了？我的答案是no，对于入侵我们地球的家伙，我们总得把它们剖开来研究一下才安心——哦当然，我的用词是‘入侵’，所以这话并没有影射什么的意思。” 托尼一边发出命令，要贾维斯在附近找出一块适合让这么大个宇宙飞船“着陆”的空地，一边嘴上也没停：“对了，给你个建议，如果你不想要引起地震的话……哦，当我说这个词的时候，它指的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地震’，而是更加宽泛的……震动，你懂吗？不知道你们那个星球学不学象征手法——总之，等下有人来采访你的时候，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 卡尔眨了眨眼。 “谢谢。” 在托尼的指挥下，卡尔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已经报废了的飞船横着躺在了放到一片无人的空地。 ……准确来说，也并不是无人。 因为卡尔刚刚做完，一群刚刚还不见踪影的记者疯了一样地涌上来，把他团团围住，摄像机录音笔不要命地往他的脸上怼。 “你和超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没有穿着战服？” “刚刚注意到你和钢铁侠在交流，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你加入了复仇者联盟吗？这是否意味着你和超人存在一些分歧？” 更有人直接冲上来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飞走。 “你为什么至今没有出现，是否是超人在地球下的一步棋？” “为什么你，你在之前的那些灾难中从未出现？” 在这些声嘶力竭的提问中，卡尔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想到刚刚托尼的话，又闭上。 事实上，就算没有托尼的建议，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这些越来越过分的质问。 他下意识地转头，想要寻找什么，目光透过几栋大楼，正好看见史蒂夫抱着一个孩子，跑过一段路，把他交给他的父母。 卡尔无意识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扳开抓着他衣服的记者的手，径直飞走了。 史蒂夫正好从一台还没有被破坏的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幕的直播——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 这个不好的预感很快应验了。 “什么叫你要离开了？” “就是字面意思。” 卡尔正在收拾他的卧室时候，被推门而入的史蒂夫逮了个正着，只好：“本来想要多留一阵的，没想到意外暴露了身份。继续呆在这里总会被找出来的，会给超人带来麻烦的。”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不想我走？”卡尔挑眉。 史蒂夫紧紧锁着眉头：“卡尔，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好啦。” 卡尔笑：“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来历有点问题……嗯，好像有规定，所以我不能直接告诉你我的情况，而且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所以就算了，你可以自己猜测一下。” 说着，他把几个盒子装进了书包里：“对了，你还记得之前我不给你看的那个小玩意儿吗？” 史蒂夫沉默了两秒：“现在是时候了？” “嗯……还是再等一下吧。” · 卡尔再次连接上直播的时候，跟三次元的观众们说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么突然？] [我以为我还没睡醒……原来卡尔没有打算要在这里扎根十年八年了？] [离开也好，毕竟新手世界没有任务可以做] [不错啦，一般穿越者都是完成任务就跑，卡尔已经是我看过的在一个世界无所事事时间最长的新人啦] [啊，我还想看卡尔和美队打游戏，还想看队长画画卡尔帮他打下手呜呜呜] 因为卡尔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做任务，而是在认真地“生活”，所以观看他直播的这些观众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情也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对于和卡尔相处时间最长史蒂夫。 卡尔笑道：“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你们不是告诉我了，用积分的话可以自己选择回到之前到过的世界吗？”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需要好多积分！你赚到积分之后还是先紧着强化自己，之后的世界里是要做任务的！]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卡尔，现在就走吗？] “唔，最后再去一个地方。” 说着，卡尔抬起头来，让观看直播的观众们看到他所在的地方——面前的大楼上，一个巨大的行星模型在缓缓转动。 [诶诶诶？] 然而卡尔的“潜入”并不那么顺利。 他戴了个鸭舌帽，想要顺着摸到楼顶的时候，被大楼的保安人员拦住了。 “嘿，男孩儿，我知道你想干嘛！想要到楼顶去看超人？好多人都试图这么做，就为了看他从头顶飞过去——谁让我们星球日报是大都会最高的建筑呢！不过没必要，你知道的，超人总是在你身边。” 那保安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卡尔。 “不过，孩子，你是不是有点眼熟？” 卡尔心虚地把帽檐压低。 “呃，事实上……”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卡尔转头：“嗨。” “嗨。” 两人面对面，微笑着互相打了声招呼。 直播间瞬间炸了。 [！！！]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超在看我！！！！！！！我他妈！我他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卡尔！那个就是超人！快点冲上去要个签名！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第17章 第十七章离开(上) 看着瞬间失控的弹幕，卡尔忍不住笑了。 “你真是受欢迎呀。” “什么？”克拉克疑惑。 “嗯……不告诉你。” 克拉克闻言，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无奈地笑了。他对一旁的保安说：“肖恩先生，他是来找我的。” 保安比了个ok的手势。 卡尔走进克拉克的电梯里。 “我是不是早就应该来见你了？”卡尔问。 克拉克摇了摇头：“现在也不晚。” 两人相视一笑。 卡尔看着他脸上的跟自己随手买的一模一样的眼镜：“某种程度上，这真是可怕的巧合。”说着，他搭着克拉克的肩膀，略微踮了踮脚。 “你比我高不少呀。”他叹了口气。 “当然，我是个成年人了。” 克拉克好笑，随即问：“你今年多大？” “十五。” 克拉克对比了一下他的身高：“和我十五的时候差不多呀……说起来，你跑来这边，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没有家人。” “咦？” 克拉克愣了一下。 卡尔苦笑。 “虽然并不是想要诉苦，不过……我的运气大概是差了点，并没有遇到你的爸爸妈妈那样的好人。” 克拉克露出抱歉的表情。 “如果不介意的话，愿意和我说说吗？” “唔……” 卡尔其实是不介意的——又有谁能够拒绝克拉克真诚得看着你的眼睛呢？ 不过刚巧这时候，电梯里有其他人走进来，两人无法，只能闭口不谈。 直播间的观众却是抓心挠肺。 [什么意思啊？卡尔的过去不好？] [他们说的是英文吧？论坛的自动翻译应该没问题才对，为什么每句话我都听得懂，连起来我就不懂什么意思了？] [等等，问题在于，为什么卡尔和克拉克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啊！]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电梯里陆续有人进进出出，不多时，进来了个克拉克的熟人，露易丝·莲恩。 见到克拉克，露易丝显得很惊讶。 “嗨克拉克，欢迎回来！你的感冒好了吗？” “哦，哦……已经好了。露易丝，谢谢关心。” 克拉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缩起身子，把刚刚跟卡尔聊天时候的日常声线提高了一点，变成“肯特记者”的声线。 卡尔和弹幕的观众们同时发出了感叹，不同的是他是在心中“哇哦”了一声，而观众们在弹幕上刷了满屏的感叹号 露易丝看着电梯上亮起来的楼层：“你不是去办公室？” “有些事……”克拉克看了卡尔一眼，多少有些心虚。 “如果老编知道你回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报道，他可是会发火的。” 露易丝无所谓地说着，这才注意到克拉克身边的卡尔，当下惊讶地说：“嘿，肯特！你从没说过你有个弟弟！” “我叫卡尔。”卡尔笑着和她打招呼，“嗨，莲恩小姐。” “你认识我？” “当然，星球日报的王牌记者，媒体界超人的代言人，以及……”卡尔促狭地看了一眼克拉克，“超人的女朋友。” “前任，前任女友。”露易丝纠正。 卡尔一愣：“抱歉。” “这没什么。” 露易丝耸了耸肩，她的楼层到了，临下车之前，留下一句：“你和克拉克真像……不止是长相，你们简直像是一个人一样。” 克拉克笑着说：“是啊。” 弹幕此时已经被问号给淹没了。 [啥玩意儿？卡尔和大超很像？] [我来的晚，你们谁看到过卡尔的长相吗？] [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卡尔从来不在直播露面的。] 这时候，有人支支吾吾地说。 [那个啥，我对dc其实不太熟，不过……超人的原名是什么来着？] [……] [……] [……] [卧槽！！！！！！！！！！] 卡尔看得直乐。 待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之后，转头对克拉克笑：“我亲爱的‘哥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 克拉克疑惑地看过来。 卡尔在眼前做了个拍照的动作，还自己给自己配音了“咔嚓”一声。 “谢谢~” 冲着克拉克眨了眨眼，卡尔对直播的观众们说：“这是我瞒了你们这么久的一份歉意，你们当做贿赂也可以，请查收！” 虽然全部处于世界观受到冲击的阶段，克拉克这一瞬间茫然的小表情还是让他们捂心口。 [可恶……我们才不会被收买呢！] [卡尔，你真是个坏人！] 嘴上这么说着，他们的手却很诚实，疯狂截图。 “好啦，坏人今天的直播到这里结束了，我们下次再见。” [啊啊啊啊别！] [卡尔我们错了！别关直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尔依然冷酷无情地切断了直播。 克拉克看着卡尔得意的笑，更加茫然。 “叮”一声，电梯到了这座建筑的顶层。 卡尔顺着克拉克告诉他的楼梯上了天台，那里的门理应是锁住的，不过现在开着。 他也不惊讶，推开门上了天台，那里果然还有其他人——史蒂夫和没有穿着钢铁侠战甲的托尼正站在那里。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比方说卡尔就注意到了，在他出现之后，不止一个摄像头转动着对准了他。 而钢铁侠两眼闪亮地看着他。 他居然刚刚才知道，原来队长家这个小朋友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氪星人，或者超人的弟弟，儿子什么的……他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本人啊！ 这可是活的时空穿越啊！ 美队充满歉意地看着卡尔，卡尔笑着摇头。 “没关系。” 他一转身，克拉克已经换上了超人的制服，从不远处飞了过来。 见到他漂浮在空中……在自己面前，卡尔有些微的眩晕。 这么说有些奇怪，毕竟，克拉克就是他，他就是克拉克——他们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看着自己有什么好激动的？而且他和克拉克，他们两个在一分钟之前明明聊得那么开心。 不过……天啊！ “怎么了？” 超人因为他恍惚的神情而有些紧张，落在地上之后靠近了几步。 “不，我没事，我只是……” 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哪怕他根本不需要呼吸：“我，你……” “什么？” 卡尔镇定下来，摘下眼镜，定定地看着超人。 “只是……你太好了。” “……啊？” 超人不好意思。 托尼在一旁小声。 “嘿！超人脸红了，他居然脸红了！” 史蒂夫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想到了卡尔见到他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超人就禁不住这么直白的赞誉。 这时候，天台的门被撞开，露易丝一阵龙卷风一样地冲上来，后面是扛着摄影机的吉米。 “哦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两个超人！” 看到卡尔和克拉克，她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两个超人”一同看过来的画面，直播到了整个世界。 第18章 第十八章离开(下) “露易丝。” 超人皱了皱眉，略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了她身后的摄影机。 “嗨，超人！” 这是他们两人分手之后的的第一次面对面——以超人的身份，然而露易丝在跟他打了声招呼之后，眼睛一直盯着卡尔。 “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卡尔摇了摇头：“抱歉。” “一个就好！” 露易丝这回根本不等卡尔的拒绝：“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和我们的超人一起出现，这是否意味着你要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地球将要拥有两个超人了？” 这一刻，观看直播的人们都在屏息等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意味上。 卡尔笑着看向摄影机。 “恰恰相反，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 露易丝一愣，还待继续追问，超人向前了几步，挡在卡尔面前。 “露易丝。”他双手抱胸，加重了语气，“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但……” “之后我可以接受一次你的采访，不过不是现在，好吗？” 露易丝有些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如果是平常，她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可能会让超人不快的事，然而……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坚持，就再也难拍到现在这样的画面了。 所以，面对着超人严肃的表情，她拉着吉米后退了好几步。 “我们就站在这里拍摄，不出声，也不会打扰你们！” 超人无奈地点头，看向卡尔。 实际上，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可道别的，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和他，就是一个人——卡尔特意跑来星球日报的顶楼，其实只是为了看一眼超人而已。 “卡尔。” “嗯？” 在超人的状态下，克拉克少有地犹豫了一下，才问：“你需要氪石吗？” 这话问出口，不管是在场的史蒂夫、托尼还有露易丝几人，还是透过监视器看着这里的某些人，亦或是在观看直播的普通人，全都十分不理解。 然而卡尔懂。 不但懂，他还认真地就这个提议思索了一番。 他也许……确实需要这个。 不过最后，他还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超人们最大的敌人，永远不会是超级反派，或者某些强大的战士，那只会是他们想要保护的人们——还有他们对自己过于强大能力的忌惮和畏惧。 不同的是，三十岁的超人已经学会了和这种忌惮和畏惧相处，在众多超级英雄，乃至反派的手上都保存的氪石就是他和这个世界的方式之一。 这是超人自己的意愿……或者说推波助澜。不然的话，他只要飞到大气层外，用一发热视线把地球上的氪石都毁掉就好了。 地球太脆弱了，他必须找到什么，能让自己在某些时刻变得同样脆弱——这样他才能永远得强大下去。 而十五岁的卡尔，身后没有一个星球，乃至于一个世界的责任，他更加无拘无束，也更加可以为自己而活。 卡尔和克拉克面对面，都是微笑了起来。 克拉克真心实意地注视着他：“你很强大，比我想象中的强大。” 卡尔摇了摇头，他不想要接下这样的夸奖。 “你是超人，而我……只是个有强大实力的外星人而已。我比不上你，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位英雄。” 克拉克想要反驳。 “其实，我和你，我们虽然可以算是一个人，但是不太一样。我是说，我过去过得不太好……或者说很糟糕，我其实没有那么爱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想要拯救其他人。” 卡尔笑了笑：“你瞧，在遇到史蒂夫之前，我甚至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过——不止是这个世界，还有我自己的世界。就算是偶尔帮一下身边的人，我也是用超级速度让他们注意不到我。” “你才十五岁，卡尔。”克拉克摇头。 克拉克选择了成为超人，而卡尔…… 就算他未来也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吧，卡尔有这样的预感，他总会有披上那一件红披风的一天，不过说他胆怯也好，什么也罢，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机缘巧合地，在那之前，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自己，单纯的卡尔·艾尔。 “你让我知道，我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卡尔微微抬着头，看着克拉克：“我真的很开心。” 克拉克微笑：“我也是。” 史蒂夫表情有些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托尼——他在一旁不自在地拿脚尖撵着地面。 对于他这种习惯了拿嬉笑怒骂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人来说，这场面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了。他忍不住小声：“嘿，一个大超人就够受了，要是再来一个一样正经的小超人，这世界可就太可怕了。” 卡尔听到了他的吐槽，当然，他转头看了过来。 “斯塔克先生……” “干嘛？”托尼提高了声音，“我知道我刚刚的话不合适，不过我可不打算收回去。” “不，跟那个没关系。” 卡尔说着递过来一个盒子，从他背着的书包里拿出来的——该死的，超人，这小鬼居然背着书包，他是要去上学的路上吗？ 托尼颇觉荒诞地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是几个木雕的小人。 “这是我雕刻的复仇者联盟的各位英雄。” 说着，卡尔也给了克拉克一个盒子：“这是正义联盟的……唔，如果喜欢的话……” “当然！” 克拉克斩钉截铁地说，他决定了，回去之后就把这些分给他的同事们——就算是从来不留这种无用东西的蝙蝠侠，他也要硬逼着他收下！ “对了，还有两位……” 面对着意料之外的两人，露易丝和吉米，卡尔挠了挠头，又翻出来了两个稍小一点的雕像。 “这是我之前练手用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这……” 露易丝和吉米都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在他们堪称冒犯的行为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露易丝首先道了声谢，接过那雕像。 同样是超人，虽然卡尔说是练手用的，不过这两个雕像的完成度都很高，只是姿势不一样而已。 在场的几位眼力都很好，他们都发现，他们手中的所有雕像，包括这两个“超人”，脸上都是笑着的。 托尼沉默了两秒，嘀咕：“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我又不那么想你走了。” · 告别礼物分了一圈，到最后，居然只有史蒂夫一个人两手空空。 虽然属于复联的那个盒子里有他的那份，不过为什么是交到托尼的手里？史蒂夫半开玩笑地抗议。 “嘿，我的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新的世界 虽然卡尔在跟克拉克说话的时候很正经，不过看向史蒂夫，他很快回到了那种“跟好朋友玩闹”的轻松状态。 “史蒂夫，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这样还能省下来。” 他假装叹气：“好吧，好吧，你也有礼物，当然。” “那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等身木雕，卡尔。”史蒂夫好奇，“那我可搬不回去。” “你庆幸吧，那个主意被废弃了。” 卡尔笑着，从脖子上取下了什么：“因为我想到了更好的。” 那是一个金属制的铭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铭牌，而是美军二战时候的身份牌，或者叫狗牌。一般是一式两份的，挂在士兵的脖子上，上面刻着士兵的名字，还有军号什么的。这样在士兵战死，而战友又不方便运送回他的遗体的时候，可以取下其中一块带回去，以便以后再来战场上寻找。 史蒂夫的狗牌在他用飞机撞击冰川之后遗失了，之后神盾局为他找了回来，不过很遗憾，只有一块。 现在，另一块来了——不过不是史蒂夫自己的，当然，它上面刻着卡尔的名字。因为并非士兵，卡尔在本该是军号的位置刻上了一行字。 【for you steve】 “哦，卡尔，这……” 见史蒂夫对着那个狗牌怔怔出神，并不那么惊喜的样子，卡尔上前一步，把它拍在史蒂夫的胸口，凶巴巴地说。 “不许嫌弃，这个很贵的！” 史蒂夫失笑：“我会好好保存的。”说着，他把脖子上带着的狗牌取下来，解开链子，然后把卡尔的那份挂了上去，“我只是很开心，看到它们两个挂在一起，就有种我们还会再见的预感。” “我们当然还会再见。” 卡尔承诺，他和史蒂夫拥抱，接着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叫我的名字。” “嗯？”史蒂夫惊讶。 卡尔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本来想要选个华丽的退场方式的，不过嘛……算了，就这样吧。” 卡尔掏出手机，对着上面那个“脱离当前世界”的选项看了两秒，叹了口气。 “虽然这样离开一点都不帅。” 接着，他果断地点了上去，然后在众人面前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一直尽力保持沉默的露易丝再也忍不住：“他离开了！上帝，他真的离开了！” “是的，他离开了。”超人说。 这位几乎是“完美”代名词的英雄，别人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微笑和严肃之外的表情。然而现在，众人很清楚地看到了他面上的失落。 这种失落很快消失——或者说，被隐藏起来了。看到这一幕，史蒂夫若有所悟……也许这就是卡尔在离开前要来见超人一面的原因？毕竟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强大，同样的……孤独。 超人并不知道史蒂夫内心所想，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笑笑。他先是和一旁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露易丝约定好了他刚刚承诺的专访之间，然后看向史蒂夫，犹豫了一下。 “卡尔的那个铭牌……有点奇怪。” “什么？”史蒂夫一愣。 超人斟酌着措辞：“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这个铭牌和我有某种联系一样。” “哇哦。” 托尼兴致勃勃地插话——他刚刚让贾维斯保存好了卡尔离开前后的影像，各个方向拍摄的，甚至还收集了一点点空气以便之后的研究——不过这些不是当下的重点：“某种联系？难道这是面双面镜？你应该看过哈利波特吧，队长。或者是某种定位装置，你叫一声‘小超人’他就会从天而降来保护你？” 史蒂夫想到卡尔的话。 叫他的名字……？ “……嘿，嘿！队长，罗杰斯，史蒂夫！” 托尼把他叫醒：“超人走了，那两个记者也下去了，你还打算在这里吹风？我可不打算奉陪了。”说着，他注意到史蒂夫怅然若失的表情。 “喂喂，你不会……” “啊？” 史蒂夫一瞬间紧张。 “你不会是把他当你孩子了吧？搞清楚，虽然你九十多岁了，不过从心理年龄来说你没比他大多少，而且那个可是超人哎！” 美队啼笑皆非。 “你误会了。” · 让我们把镜头回到卡尔身上。 在点选了那个“脱离当前世界”的选项之后，卡尔感觉到了一阵空间的拉扯。他并没有抗拒这股力量，眼前的画面变换，下一秒，他站在了一个全然空白的房间之中。 “这就是他们说的……唔，不存在任何空间中，穿越者可以自己布置的栖身之所吧？” 卡尔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已脱离当前世界”和下面的“前往下一世界”，沉默了两秒。 他并没有布置这个房间，而是直接选择了离开。 “艾尔老师？” 因为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的姓氏——更别说后面加上“老师”了，卡尔着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嗨，你是……” 面前的矮个子中年男人——亚洲人，日本人，当然，因为他说的是日语：“我叫中田，是你要上课班级的班主任，你的课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上课？ 卡尔很快了解了他这次的身份，或者说论坛给他的角色设定——一名外教，给一群日本的中学生教授英语课程。 “当然。”明白过来之后，卡尔微笑，“多谢提醒，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才怪呢！ 他哪里给人上过什么课？谁知道外教应该教什么？卡尔之前上的中学也有中文，德语和法语的课程，只不过都是选修，而且卡尔学一门外语只需要……嗯，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所以他从来没有去上过。 何况对象还是一些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 愣了一段时间，卡尔认命了。 好吧，总会有办法的。 他给自己打气，接着看了一下任务。 “协助主角……沢田帝炎？” 第20章 第二十章偷渡者 沢田？ 卡尔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 巧合……也许不是巧合，这位“主角”，沢田帝炎就在他将要去职教的班级上。 · 两分钟后，卡尔站在讲台上。 当他双手撑着桌子，面对着讲台下面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成功卡壳了。 上帝啊，他虽然被史蒂夫世界的一些人叫做“小超人”，但他可不是克拉克——他没有任何在台前，甚至人前讲话的经验，他连采访都没有接受过！ 一下子让他对着一群学生讲课，这进度真的……有点过快了。 “这是我们的新老师？” “他真好看！” “看起来没比我们大多少吧……” 听着下面小声的议论——大部分来自于女生，卡尔“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大家好，我是你们新任的外教，卡尔·艾尔。” 说着，卡尔对着讲台下笑了笑，惹得本来就因为他英俊的长相而脸红的女孩子们一阵骚动——天知道，他只是在缓解第一次上台讲课的紧张而已。 “嗯……鉴于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课程，我希望请同学们站起来，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有大胆的女生举手：“老师，可以用日语吗？” “当然，不可以。”卡尔笑着，紧接着把语言切换到英文，“英文课，记得吗？” 很好，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班级里鸦雀无声了。 “既然如此。”卡尔拿起讲台桌上的点名册，“虽然有些对不起，不过我必须得点几个名字了？” 这时候，大部分……或者说，几乎所有的学生都默默低下了头，除了少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金色头发，颇为英俊的男生，他微微扬着头，直视着卡尔——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好吧，是个傲慢的学生。 “让我看看……哇哦。” 卡尔翻着点名册，很快发现了“沢田”这个让他觉得耳熟的姓氏：“沢田同学，可以站起来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吗？” 立刻，他又补充了一句：“哦，抱歉，这里有两位沢田同学……沢田纲吉，可以吗？” 金发的傲慢少年似乎有些尴尬地重新把他的屁股放回了椅子上——看来这位就是任务中的沢田帝炎了。 不过他不是卡尔目前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沢田纲吉，这个名字就不只是耳熟了。 这个名字属于彭格列十世，资料上写着“黑手党教父”，不过个好人，也是卡尔在论坛上的第一个好友。 同样的，是某部漫画作品的“主角”。 这就很有意思了。 见迟迟没有人回应，卡尔温和地催促：“纲吉同学？” “啊，是！” 一个矮个子的男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呃，我……自我介绍，对！我是……” “没事，不用紧张。” 卡尔安抚他。 沢田纲吉始终低着头，从卡尔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棕发。他先是说的日语，然后尴尬地切换到英语，用一种蹩脚的口音、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在说完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之后就没词了。 “嘿，废柴纲！要不要介绍一下你上次数学测试考多少分啊？” 有同学把手做成话筒状，起哄，接着班上哄笑了起来。 卡尔皱了皱眉，有些后悔自己把他叫起来了，他敲了敲讲台：“安静。”接着看向沢田纲吉，温和地说，“纲吉同学，你做的很好。不过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们一起努力吧。” 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善意，沢田纲吉抬起头。卡尔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棕色眼睛，一副很无害的长相，可惜那双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的。怎么说呢……看起来和论坛上的那位温和自信，总有种安抚人心力量的彭格列十世截然不同。 卡尔示意他坐下。 “啊，是！” 沢田纲吉慌忙点头，在坐下的过程中撞到了椅子，发出了“哐”地一声，这让原本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响起几声嗤笑声。他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重新低下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看来……嗯，自我介绍不那么顺利。不过没关系，大家现在分组，各自用英文写一篇自我介绍，在组内彼此修改。” 模仿着“老师”应该有的样子，卡尔拍了下手：“这节课结束交上来，作为期末评分的一部分。” 讲台下的学生们很快吵吵闹闹了起来，卡尔舒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机，登录上穿越者互助论坛。 他先没有管右上角显示999+的新消息，而是给显示在线的“彭格列十世”发了条消息。 [卡尔：我脱离新手世界了。] 很快，收到了回复。 [彭格列十世：你终于舍得离开了，恭喜？新世界怎么样？] [卡尔：事实上，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我似乎是到了你的世界。] [卡尔：当然，不是‘你’的世界。我的意思是……我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不过跟你不太一样。] [彭格列十世：是不是那种废柴到不行，但是还很天真的类型，对谁都笑得一脸没有防备？不用惊讶，第一次知道‘原著’的我是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可比reborn刚刚找上我让我去做黑手党首领的时候还要吃惊。] 彭格列十世很少打出这么一长串的话，就算是提到某些经常给他找麻烦的敌人，他话中更多的情感也只是无奈，而不会……这么充满苛责的色彩。卡尔虽然不太清楚废柴是什么意思，不过整体的话，还是能看懂的…… 他看上去很羡慕‘原著’的自己的样子啊。 [卡尔：不哦，他是和你……还有你所说的‘原著’都不一样的类型，怎么说呢，感觉有点阴郁？] [彭格列十世：哦？] 他有了兴趣。 彭格列十世曾经去过另一个“自己”的世界，从三次元观众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他当时看到的那个沢田纲吉，废柴的、天真的、柔软的……才是‘原著’中的他。 [彭格列十世：这应该就是世界不稳定的原因吧。] 虽然据说因为设定的原因，他的世界很容易不稳定，不过身为主角的沢田纲吉都变了个样子，源头应该就在他的身边才对。 和彭格列十世交流过之后，卡尔看了下表，还有一段时间才下课。想了想，他打开了直播。 [卡尔！！！！！] [我守着黑屏！看了两个小时！] [你你你居然是超人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我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他的直播间亮起来，观众们都要疯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卡尔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之前说过我很强的，你们不信啊。” [？？？] [这也算吗？？？？] [我跆拳道黑带也可以说我自己很强啊！这个强跟那个强是一个量级的吗！] [我我我我我……啊啊啊好气啊！] “好嘛，对不起。”卡尔干脆认错。 他承认，最开始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一半是谨慎起见，另一半……好吧，是觉得挺好玩的。不过看观众们似乎受到了巨大刺激的样子，他还是拼命安抚，好半天才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大超呢？我是说，那个世界的超人？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天！两个超人的对话，我居然错过了！] “关于这个……”卡尔顿了一下，“不告诉你们。” [我……你……] [卡尔！！！！！] 见他们真的气得不轻的样子，卡尔不再开玩笑，转移话题：“我已经离开之前的世界了，关于这个新的世界，我有些疑问。” 他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要请你们帮忙了。” 超人请他们帮忙哎！ 一瞬间，莫大的成就感让观看直播的三次元观众们各个昂头挺胸，尤其是每天打卡看他直播的那些——我们可是卡尔坚强的后盾！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们斗志昂扬。 当然，也有画风不对的。 [等等，我看日漫不多，我去叫一下我姐！] [家教有两百多集啊，哭了，等我补完卡尔是不是都做完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了？] [卡尔，论坛给你安排的身份是什么？] 卡尔再次把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收到的消息翻出来：“身份是主角班上新来的外教……不过给我设定的年龄是十八岁。” [十八岁？按理来说不会啊，论坛给安排的身份一般都是和实际比较相符的。] [为了让卡尔合理参与剧情？] [没必要啊，卡尔本身就是十五岁，想要参与剧情直接转学不就好了，外教什么的不是多此一举？] [除非……这是给你的假身份！] 几个热衷推理的观众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版聊，而其他人则开始在卡尔的直播画面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80了！] [哪里哪里？] [卡尔停一下！中间那排的倒数第二个！] [59好像没在，剧情还没开始？] [话说27去哪里了？] 弹幕上像是代号一样的东西看得卡尔一头雾水，好容易弄明白了，27似乎是沢田纲吉的代号。正巧这时候，棕色头发的少年抬起头来，和卡尔对上视线。他似乎是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 这一个对视让弹幕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包容一切的大空和飞在天空的人间之神！历史性的会面！我死了！] [不过他旁边的是谁呀，长得还挺帅的，不应该是炮灰吧？] [金色头发的？我没什么印象] “他似乎是沢田纲吉的哥哥……或者弟弟吧？”卡尔说，“叫沢田帝炎。” 听到他的话，弹幕似乎静止了两秒。 [艹！偷渡者！] [卡尔怼他！怼死他啊啊啊啊啊！] “偷渡者？” 卡尔十分意外：“他是偷渡者的话，为什么我的任务是帮助他？” 他把【协助主角：沢田帝炎】翻出来展示给他们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竞争对手 [艹又是这种恶心的任务！] [卡尔抱歉哈，这个世界我不看直播了] [+1 看了伤肝伤肺] 所谓偷渡者，卡尔之前和其他穿越者聊天的时候听说过。简单来说，就是和他们这些穿越者相对的，在未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擅自穿越到其他世界的一群人，这样的人出现，无论他的本意是好是坏，基本上都会对当下世界的稳定造成一定威胁。 换句话说，只要偷渡者被发现，被除去，濒临崩坏的世界很大一部分就会不药而愈。 所以在穿越者的公共任务那栏里，【狩猎偷渡者】给的积分比普通的任务高出一大截。 卡尔不明白：“论坛的存在不是为了维持世界的平稳吗？为什么会让我帮助偷渡者？” 在众多观众们七嘴八舌的解释下，他很快明白了。原因就在于——论坛只是众多世界意识残余的集合体而已，并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更不要说辨别什么人理应是世界的“主角”了。它只会通过各种复杂的算法计算出世界的运势集中在哪个人或者哪群人身上，然后发布任务，让穿越者来保护他们——因为保护他们，基本上就等同于保护这个世界本身。 [如果论坛判断那个……叫啥来着？炎帝？的偷渡者在这个世界的运势最高的话，他就会被判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所以，就是眼下的状况了。 [卡尔，怎么办啊！] [这是卡尔的主线任务哎！能怎么办？] 卡尔安抚他们。 “不要紧张，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他的话，观众们奇迹一样地瞬间就觉得安心了。 [我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卡尔居然是超人……] 超人……和他们之前认识的其他穿越者都不一样。他不仅仅是一个角色而已，更像是一个象征，某种梦。 他是多少人的第一个英雄啊！ [突然信心百倍啊！是卡尔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虽然不想要泼冷水，不过……” 卡尔提醒：“还是要先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想到了偷渡者——沢田帝炎之前看他的眼神。高高在上，就好像是书外人看着别人笔下的角色一样。 这就解释得通了。 · 下课，卡尔把学生们的作业收了上来，还在整理的时候，沢田帝炎走过来。 “艾尔老师，可以打扰一下吗？” 卡尔不习惯这个称呼：“不介意的话，叫我卡尔就好，有什么事吗？这位同学。” “卡尔老师。” 他从善如流，接着带着温和的笑说：“我是沢田帝炎。” “你好，沢田同学。”卡尔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你是沢田纲吉同学的哥哥？” 沢田帝炎似乎不太习惯被叫做谁的哥哥一样地皱了一下眉，不过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笑了笑：“老师也叫我的名字就好，以便跟我弟弟区分。我们两个不太像吧，大家都这么说。” “还好，帝炎同学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好奇……卡尔老师，你这么年轻，又很英俊，怎么来我们学校做外教了？”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卡尔心想。 [这家伙是来干嘛的啊？] [试探？] 弹幕上猜测的没错，因为沢田帝炎的下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老师刚刚上课点了阿纲的名字？” “为什么……看到名字有点眼熟而已。” “你之前见过他？” 卡尔摇头：“没有。”这不是谎话，毕竟他和彭格列十世确实没有面对面见过。 接着他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偷渡者笑笑，很担心弟弟的口气说，“我弟弟性格比较内向，而且……嗯，不是很喜欢学习，所以成绩不是很好。我担心是其他老师说了些什么，导致卡尔老师你对他有偏见。” [艹！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正常没有偏见的人听了他的话都要有偏见了吧！] “我相信他会有所改变的。” 卡尔顿了顿，故意说：“说不定，纲吉同学未来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呢。” 似乎是因为卡尔对沢田纲吉未来的认可，沢田帝炎眼中的怀疑更胜。 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卡尔：？？？ [这题我会！宝塔镇河妖！] [我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个梗了……我的天，这家伙什么年代穿越过来的啊？] 卡尔带着学生们的作业走出了教室，透过墙壁看着沢田帝炎回到他的座位，看着他眼中对于沢田纲吉的不屑。 想了想，他问：“如果比较粗暴地违背任务，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啊？卡尔你别想不开啊！] [惩罚很严重的！一开始是扣除积分，积分扣的多了的话就是身体上的伤害，电击疼痛之类的！] “听上去没什么。” 卡尔笑着说：“钢铁之躯，记得吗？” [求求你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不好……而且严重违背主线剧情的话，会被驱逐出这个世界的！因为世界判断你会对它造成破坏！] “好吧，这下听起来严重多了。”卡尔乖乖举起双手，“还是不要随意尝试为妙。” · “嗨，卡尔。” 几天之后，卡尔走在一条人少的走廊上，旁边的墙壁突然传出了机关转动的，然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的……小婴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抱着一堆资料，卡尔眨了眨眼。 “你好？” 这些天来，他确实能听到学校里修建各种机关的声音，只不过没想到，是给这么一个小婴儿…… [卡尔！他就是我们说的reborn！] [啊真人好可爱好想抱抱……] [前面的，你已经死了，慢走不送……] 这样的一个小婴儿，居然是他们口中从头到尾陪在主角沢田纲吉身边，实力强大的“家庭教师”？ 不过作为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外星人，卡尔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蹲下身，正好和在墙壁机关中的reborn一个高度。 “不好意思，你是什么种族……？” reborn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枪，抵上了卡尔的额头。 “我是百分之百的人类。” “是这样吗？” 卡尔偏了偏头，对于对着他的枪丝毫没有反应……也对，哪个人会相信一个小婴儿随手掏出了一把真的手/枪呢？ 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卡尔转头，就见沢田帝炎小跑到这里，身后跟着沢田纲吉。 见reborn拿枪指着卡尔的头，沢田纲吉首先叫了一声：“reborn！别这样！”他看起来比之前有活力一些了，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而沢田帝炎则是走过来：“卡尔老师，reborn是我家的亲戚，他在开玩笑呢。” “谁开玩笑了？” reborn冷笑一声，没有把他的枪收回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reborn，是个杀手哦。” 沢田纲吉大叫一声：“reborn！” 而沢田帝炎则是挡在卡尔面前：“别这样，reborn，卡尔老师跟这件事没关系，他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 这话似乎是让reborn不爽了，他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 沢田帝炎似乎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事牵连到普通人而已。” 几句对话，他就好像是把自己放在了主角的位置上，而沢田纲吉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却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卡尔心中感慨。 [什么叫他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虽然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阿纲的亲哥哥的话，那他也是继承人的候选人之一，确实有关系……] [说不定他从小就是这么一步步打压沢田纲吉，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么把属于主角的运势一点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前面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reborn听了沢田帝炎的话，冷笑一声：“普通人？普通人面对着枪会这么镇定吗？” “哎？” 一旁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不过一般人都不会认为是真枪吧？ 看着他的反应，reborn恨铁不成钢一样地叹了口气。 “蠢纲，永远那么天真。” 说着，他拿枪顶了顶帽子，看向卡尔：“我调查过你，你的名字没有问题，卡尔·艾尔，不过今年刚刚十五岁，根本不是十八岁。” “哈？”沢田纲吉捧哏一样地不停发出声音。 “而且，你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选者之一。” “诶诶诶？” 沢田纲吉大叫，沢田帝炎也是惊讶得差点出声，一瞬间眼神暗下来。 三人全都看向卡尔。 卡尔：？？？ [？？？？？？？？？？？]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否看出了卡尔平静外表下的懵逼，总之reborn再次冷笑了一声，看向沢田纲吉和沢田帝炎两人。 “也就是说，他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就在这时候，卡尔感受到了某种排斥感。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夜间谈话 在告别了reborn和两位沢田同学之后，卡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因为外教的身份，他的办公桌居然还挺大的，而且在角落的位置，意味着他只要小声一点说话，完全可以不被发现。 他把自己刚刚感觉到的被排斥的感觉跟看直播的观众们聊了聊，意外的，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从来没听其他穿越者提到过哎……] [不会是错觉吧？] 卡尔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点开了论坛。观众们看着他点开了一个没有设置头像、个人介绍里也是大片空白的穿越者。 只有昵称那里是简单的“艾伦”一词。 [艾伦？艾伦被生生得逼进了浴缸？] [哈哈哈哈哈哈9102年了，这个梗真的玩不腻！] [不会真是‘那个艾伦’吧？] [不是吧？我有看过‘那个艾伦’的直播，在限制区的，不是这个账号……] [咳咳，前面的打住，被封禁的作品少讨论为好。] [所以，这个艾伦是哪个呀？卡尔？] 弹幕讨论无果，便直接问卡尔。 “唔，事实上，我也认识你们说的‘那个艾伦’，所以答案是，不是。” 卡尔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跟他们聊天：“只是‘这个艾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位穿越者前辈而已。你们没见过他吗？” [从来没见过。] [论坛上还是有一些从来不直播，也不在聊天区发言的穿越者的，虽然很少就是了。] 卡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位艾伦先生……嗯，我们两个是偶尔聊起来的，算是一见如故吧，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事实上，这位艾伦对其他所有人都有些冷冰冰的，不过对卡尔很好，据说是卡尔让他想起了一个他的晚辈。虽然说话言简意赅，不过他对于卡尔可以说是知无不言，卡尔能这么快的熟悉这个论坛和不同世界的差异，除了三次元的观众们，艾伦也是帮了大忙的。 虽然偶尔觉得，他对自己会不会好过头了…… 卡尔一大段的消息刚刚发出去，几乎在瞬间，就收到了回复。 [艾伦：根据你的说明，我有一个猜测。你说的那个偷渡者在你当前的那个世界是主角，也就是说，他是整个世界运势的集中体。如果被一个主角发自内心地厌恶或者憎恨，整个世界都会对你产生排斥感。] [艾伦：恭喜你，被世界反向眷顾，真是个难得的体验。] “哇哦。” 卡尔眨了眨眼，小声感叹：“这听上去，实在是太……超现实了。” 就算他自己是个外星人——一拳头能打穿地球的那种，卡尔迄今为止还是很相信科学的。然而“主角”什么的，“世界的运势”什么的，实在是对于他科学世界观的巨大挑战。 [卡尔，唯独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你可是超人哎，而且你现在在家教的世界里，我们这群围观群众才觉得超现实呢！] 卡尔忍不住笑了。 [卡尔：之前也有人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艾伦：有。] [艾伦：不过一般人是察觉不到这种排斥感的，你很强，卡尔。如果是你的话，直接出手驱逐偷渡者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卡尔：谢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遵守规则一点。] 接着，他又问。 [卡尔：被世界排斥会怎么样呢？] [艾伦：简单来说，各种‘意外’发生。] 因为两个人思维和打字的速度都太快了，观众们看得目不暇接，好容易插上话。 [死神来了？] 卡尔笑：“我看过那部电影！” 对他悠闲的态度，观众们是好气又好笑。 [你还这么淡定啊！] [我们都很着急啊喂！] “没什么可着急的啊！”卡尔说，“就算真的是电影里那种程度的话，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好怕的吧？” [嗷，确实……除非世界运势能从dc的世界空运氪石过来。] [不过也不能松懈！谁知道到底是哪种程度的意外！] [而且十代目候选人那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谁知道呢？不过还得感谢论坛给我设定的身份，感谢……唔，世界，也许？让我有了个参与到这个事件的正当理由了。” 说着，卡尔叹了口气：“为什么黑手党的继承人选拔而已，还能有三个候选人啊？不应该是让上一任直接指定就好了嘛！” [四个候选人，卡尔，除了你和27，偷渡者之外，还有个暗杀部队的首领，叫xanxus。] 弹幕提醒他。 [原本应该更多的，不过在原著里都被xanxus给杀干净了，所以只剩下两个了。动漫里有一个篇章就是阿纲和xanxus争夺戒指，决定谁是彭格列十代目。] [对对，如果偷渡者的目的是继承彭格列的话，就一定不能让他得到彭格列戒指！] “也就是说，我们得在那之前做出有效的行动来……嘿，这话真像是那些特工电影里的台词，或者是史蒂夫他们会说的！” 卡尔突然来了兴致：“有时间限制，有紧迫感，有意思！” · “听着，阿纲，关于reborn说的事情……” 晚上，沢田家的房间里，沢田纲吉和沢田帝炎躺在一起。 闻言，沢田纲吉哀嚎一声：“别说了，我们只是普通的中学生而已，怎么可能去做什么黑手党首领啊！” 沢田帝炎笑道：“就算真要做什么首领，也是我去做，我可是你的哥哥啊。” “我也不希望帝炎哥去做啊，那太危险了！” 说着，他情绪有些低落，“还有卡尔老师……” “没错，没想到他骗了我们。” “没有到那种程度吧？” 沢田纲吉小声为卡尔争辩：“卡尔老师是个好人，他对我很好，也许他也不知道呢？就像reborn找上来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啊！” “好人的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年龄？” 偷渡者冷笑一声：“而且谁知道他对你好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利用你对付我呢？” 阿纲感到了违和感：“……帝炎哥？” 沢田帝炎反应过来，脸上重回温和的笑意：“阿纲，你总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好的，这样在这个社会上是不行的。总之，离那个卡尔远一点。” “我知道了。” 沢田纲吉低声说：“不过……如果卡尔老师真的想要做那个什么……彭格列十代目的话，那就给他不就好了？” 打从心底，他就不觉得自己可以做什么黑手党首领，但是按照reborn的说话，他和帝炎哥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去做的。 那么危险的事……就算帝炎哥很优秀，但是那是黑手党，会死人的啊！ 所以在听说卡尔也是候选人之一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开心的。只不过看沢田帝炎不太高兴的样子，不敢说出来而已。 沢田帝炎对于阿纲有些不耐烦了，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尽量保持着语气的柔和。 “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阿纲。你只要像往常那样，站在我的背后就好了。” “……好的，帝炎哥。” 沢田纲吉翻了个身，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隔壁房间的reborn，就仿佛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睁着眼睛在睡觉。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真情，假意 卡尔一路小跑进了教室——用正常人的速度，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推了一下眼镜，和讲台下的同学们打招呼。 “嗨，同学们！早上好！” “卡尔老师，你迟到了！” 底下有同学高声叫了，接着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显然，经过了一周的学习和磨合，卡尔在授课这方面可以算是飞速进步——同样飞速进步的还有他和他的学生们的关系。你瞧，他们本来就是同龄人，加上卡尔英俊，有趣，而且平易近人……谁能拒绝这样的一个老师，加上朋友呢？ 面对同学们的打趣，卡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今天的路上出了一点小事故。” 大概是因为世界的排斥，这几天他过得不是很顺，总有各种各样的大事小事发生——事实上，如果他不是钢铁之躯，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这么想着，卡尔扫视了一眼台下，正好看到沢田纲吉抬着头，有些羡慕地看着自己。卡尔明白，这是因为班上同学对自己的态度——他们对他可是从来只有无视或者嘲笑。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 卡尔对沢田纲吉笑了笑，接着拍了下手：“大家安静一下……嗯，这本来应该是班主任宣布的消息，不过今天第一节课是我的课，我就把活儿抢过来了——大家欢迎新同学，是从意大利来的转校生。” “意意意……意大利？”沢田纲吉一惊。 “终于来了！”沢田帝炎暗暗握拳。 在底下小声的议论中，一个银色头发，长相十分俊美的少年走上讲台，一脸不爽地念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狱寺隼人。” ……凶巴巴的。 底下有女生小声说“好酷哦”，也有男生很不屑地说“装什么”。因为这转学生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纵使他长得挺好看的，班上的掌声也不算太热烈。 不过与之相反的，弹幕里面已经是一片沸腾。 [欢迎59！] [撒花花！] [锵锵锵，接下来是历史性的一刻！] 历史性的一刻？ 卡尔分神看弹幕的时候，狱寺隼人已经朝着台下走去。 沢田纲吉默默看着这个新来的转学生，然后发现…… 咦咦咦——他在瞪我？？？？ 狱寺隼人大摇大摆地走到沢田纲吉的座位旁边，一脸凶狠地瞪着他：“你就是沢田纲吉？” “噫——！是，是我，请请请问有什么事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狱寺隼人一巴掌拍在他的桌子上。沢田纲吉把自己越缩越小，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内心狂泪，眼看着狱寺隼人抬起一条腿，就要对着他的课桌踹过来—— 这时候，沢田帝炎挡在他的面前。 “这位同学，这么做不太好吧？” “帝炎哥……” 沢田纲吉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沢田帝炎却是转头对阿纲教育：“不是说了吗？不要惹事。” “咦？可是我没有……” 阿纲看着沢田帝炎的表情，条件反射地道歉，“对，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这时候，卡尔也走了下来：“狱寺隼人同学，不管什么原因，暴力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你应该欠纲吉同学一句话吧？” “哼。” 狱寺隼人不爽地哼了一声，不过卡尔“老师”的身份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虽然不多。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于是满脸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说是“对不起”，语气更像是“你给我等着”，吓得沢田纲吉又是一缩脖子。 对于非老师身份，刚刚又妨碍了他的另一个人，狱寺隼人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又是哪个？”他瞪向沢田帝炎。 沢田帝炎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说：“沢田帝炎，狱寺同学，你好。” “沢田纲吉的哥哥？” 狱寺隼人却只捕捉到了“重点”。 reborn！ 沢田帝炎咬牙：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沢田纲吉被叫做他的弟弟，他什么时候被这么无视过！不过纵然如此，他依然笑着，做出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他做了个彭格列的口型，“别找我弟弟，冲着我来。” 狱寺隼人：“跟你没关系，我是来找十代目候选人的！” 沢田帝炎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我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选人……之一。” “哈？” 狱寺隼人愣神的时候，沢田纲吉弱弱地举起一只手…… “还有……卡尔老师也是。” 要你多话！ 沢田帝炎暗自咬牙，多一个竞争者就多一份变数，尤其是这个卡尔…… 哼，不管怎么样，彭格列十代目的岚之守护者，他要定了！ 对于阿纲的话，狱寺隼人愣住了——reborn可没告诉他，十代目的候选人不止一个啊！他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管了！ “不管有几个，我会让你……你们心服口服的！” 接收到他死亡视线最多的阿纲内心又开始流泪。 好可怕啊啊啊啊！！！ 跟他一同在“啊啊啊啊啊”的还有卡尔镜片上的弹幕，几乎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混蛋，他要抢27的家族成员！！！！！！！！！！] [他敢！！！！！！！！！] [卡尔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卡尔发现沢田帝炎眼中的野心——他似乎是对此势在必得的样子。 想了想，他轻声说：“跟我讲一下狱寺隼人的事情。” · 几个小时之后，在学校后的小树林边。 一脸自信的沢田帝炎，一脸惶恐的沢田纲吉，还有……一脸无奈的卡尔。 狱寺隼人站在三人面前，大声叫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要证明给reborn先生，我才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最佳人选！”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了一堆炸/弹，夹在十指之间，在空中一摩擦就点燃了引线。 “炸裂吧！” 好……不科学啊。 卡尔内心吐槽着，侧身躲过几个朝自己飞过来的炸/弹：“这都是怎么点燃的？” [这不是重点吧喂！] [reborn怎么不在？27没有进入死气状态的话怎么躲过炸/弹啊！] 没错，在“剧情”中，reborn似乎应该是一直陪在沢田纲吉的身边，用一种特殊的叫做“死气弹”的子弹射中他，激发出他潜藏在体内的意志……呃，总之就是这样的设定。 然而现在，reborn不见踪影，沢田纲吉抱着脑袋满场乱窜。眼看着他就要被几个飞来的炸/弹炸到，卡尔叹了口气，悄悄用热视线切断了引线。 沢田帝炎似乎是特意锻炼过身手的样子，虽然赤手空拳，却总能精准地躲过 “可恶……还没完！看招！” 狱寺隼人双手一招，又掏出了更多炸/弹：“双倍……不！三倍炸/弹！” 紧接着，就如同“剧情”中一般，双手都拿不住的炸/弹掉在了狱寺隼人自己的脚下。 “狱寺同学！” 沢田纲吉惊慌失措。 沢田帝炎眼睛一亮！ 就是现在！收服狱寺隼人的时机！ 在狱寺隼人绝望苍白的脸色中，沢田帝炎飞速地从包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灭火布，盖在了地上那堆炸/弹上面，接着一把把狱寺隼人拽开。 “没事吧，狱寺同学？” “卡尔老师！” 沢田纲吉却是“蹬蹬”地跑到卡尔的身边，看着他受伤一片焦黑的手臂，急得快要哭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 卡尔安抚他。 “狱寺同学！” 沢田纲吉转头怒瞪向狱寺隼人——如果是自己被炸伤他估计还没什么，但是遇到朋友受伤，他却再也不怕狱寺外表的凶狠。 “我……” 狱寺隼人还在愣神中，沢田帝炎已经走了上去。 “好了，阿纲，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他眼中带着不屑地看了一眼卡尔的手臂，接着说：“你瞧，我们不都没事吗？” “这怎么……”能是没事呢？ 沢田纲吉想要反驳，这时候，狱寺隼人几步过来。 “十分抱歉！卡尔先生！” 他郑重其事地对着卡尔鞠了一个躬：“因为我的私欲，把你牵连其中，还害你受了伤！对不起！” “不，这没什么。” 卡尔摇头，一边悄悄地把手臂藏在了身后。炸/弹当然不可能伤害到他，所以——这是他刚刚自己悄悄用热视线烧出来的，再等几分钟自己就好了。 道歉之后，狱寺隼人转向了沢田两兄弟，深吸一口气。 沢田帝炎微笑。 很好，接下来该…… “十代目！！！” 狱寺隼人飞快地面对沢田纲吉跪在了地上。 沢田纲吉：“哈？？？” 沢田帝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 不光是在场的各位，就连在看直播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等等，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剧情是这样的，但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救了59的不是那个偷渡者吗？] 卡尔忍不住笑了，低声解释：“从你们告诉我的狱寺隼人的故事，我发现了，他之所以追随纲吉同学，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被他所救，而是因为纲吉同学展现出来的，对于当时还是对手的他的好意。” 所以，沢田帝炎想要掐灭炸弹，就让他去做好了。因为只要稍稍用心观察，就不难看出哪个人是怀着假意出手，而哪个人是真情实感地为别人担心。 所以他故意弄伤自己，为的就是让狱寺隼人看看两人的反应——沢田纲吉发自内心的焦急和关心，还有沢田帝炎的漠不关心。 狱寺隼人跪在地上，刚刚还十分凶狠的表情一下子变成星星眼。 “多么宽大的胸怀，就算是面对竞争者，也是无比的关切……reborn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只有您才可以继承彭格列！” “咦……咦咦咦？？？”沢田纲吉抱头。 沢田帝炎牙都快要咬碎了。 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reborn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 “不错嘛，蠢纲，收服了自己的第一个家族成员了！” “不，我……” “十代目！从今天开始，我狱寺隼人就是您的左右手，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但是我……” 沢田纲吉内心流泪——但是我不想做黑手党啊啊啊啊！ “十代目！！！”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被世界排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第二天清晨。 终于脱离了reborn的视线，沢田帝炎在浴室里，在盛满水的浴缸里使劲挥拳。 该死！该死！ 一整天！哪里都不顺！先是被无视，然后干脆失去了让狱寺隼人臣服的机会！现在那个银发混蛋开始跟在沢田纲吉屁股后面！ 如果没有出问题的话，这个称呼本应是他的！ 而现在，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砸个东西泄愤都不行，只能在这里玩儿这些该！死！的水花！ “帝炎哥？” 大概是因为他在浴室的时间太长了，外面响起了沢田纲吉带着犹豫的声音：“关于彭格列的事情……我们可以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 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发觉自己的语气太重了，紧忙调整过来：“抱歉，这些天的事有点多，我有点焦躁了。哥哥知道你不想去做彭格列十代目 ，所以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狱寺同学他……” “告诉他你根本不想要继承彭格列，让他去找其他人。” “我说了啊！但是他根本不听，一直十代目十代目地叫！” 沢田纲吉苦恼地挠着头发，蹲在浴室门外：“他现在就在我们家门口，要陪我一起去学校……” 沢田帝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哥？” “……阿纲，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去上学吧。” “诶？但是狱寺同学……” “把你的意愿明确地告诉他，记住，一定要说清楚，相信他会理解的。” “……我知道了。” 沢田纲吉犹犹豫豫地走出家门。 门口蹲着的狱寺隼人立刻蹭地一下站起来，满面笑容。 “十代目！早上好！” “早，早啊，狱寺同学。” “十代目，您的书包让我来拿吧！” “不不不不用了！狱寺同学，我自己拿着就好！” 慌忙摆手之后，沢田纲吉挠了挠脸：“另外，那个……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十代目啊？我根本不可能……”去做黑手党首领什么的。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您在开什么玩笑，十代目！除了您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狱寺隼人把脸贴近，一脸地严肃：“难道是有谁跟您说了什么吗？我这就去找他争论个清楚！” “好，好的，我知道了，狱寺同学，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沢田纲吉看到他手里的炸/弹……整个人都orz了。 你根本不是去争论，而是去杀/人的吧！ 沢田家的二楼，沢田帝炎看着楼下的两人，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 沢田纲吉——他本来已经被自己改造的比原著还要怯懦阴郁了，结果，哈，就因为那个混蛋对他示好！还有那个狱寺隼人，岚之守护者！一点都没有感恩的心！明明是我救了他的命，他却还是要给沢田纲吉当什么左右手！ 都是那个卡尔！自从他出现，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刚刚走进学校的卡尔，无奈地躲过一个突然折断砸下来的金属杆，然后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把它掰正。 “好吧，排斥感，又来了。” [今天好像比之前的一周都要严重了，这都是第几次意外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坏了他的事，所以偷渡者更憎恨卡尔了？] “也许吧。”卡尔走近教学楼。 [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主角的意志可以让世界对人产生排斥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反派看上去都没什么事啊？] 卡尔思索了几秒。 “大概是因为……一般作品里的‘主角’只是想要打败对手，而那个偷渡者是认真的觉得我是他的妨碍，想要把我在整个世界抹除吧？” [懂了！] [意思是，一般的主角是好人，而那个偷渡者是坏人对吧？] “只是猜测而已。” 卡尔走进他的办公室，顿了一下，弯腰捡起了地上几个透明的玻璃珠。 没注意就踩上去的话……卡尔目测了一下，觉得在这个位置滑倒之后，后脑勺可能会正好撞在旁边的桌子角上。 这已经不只是会住院的程度了，如果不是他的话，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摇了摇头，卡尔蹲下身，把这几个玻璃珠递到社科老师还没上小学的女儿手里。 “拿好了，小天使，不要再不小心弄掉了。” “谢谢你，卡尔哥哥！”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道谢，紧接着，卡尔获得了在面颊上的香吻一枚。 笑着站起来，卡尔走到自己的位置，就在一个窗户旁边。这时候，窗帘飘动，带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笔筒滚倒，卡尔接住它的时候，身后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的一个沉重的雕像晃了晃，掉了下来。 卡尔刚巧一转身，单手接住。 “呼。” 他舒了一口气，反手把笔筒放回了桌子上。这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体育老师几步跑过来：“卡尔老师，没事吧？” “没事。”卡尔摇了摇头，“小意外。” “真是的，是谁把这么沉地摆件放在高处的，这可太危险了。” 说着，他就要接过卡尔手里的雕像。因为卡尔是单手托着，他也想要这么接过来，却被沉得一坠，赶紧双手抱住。 “嚯，这东西比我想象中还重！你力气挺大的！” “呃……还好？”卡尔就要拿回来，“要不我来处理吧。” “不不不，我来，体育老师平常就是干这个的。” 说着，他抱着这个雕像从办公桌和卡尔中间过去：“借过一下。” 卡尔后退两步让开，就觉得后脑被什么东西轻轻磕了一下。等到体育老师走远了，他转头一看——一小片突出金属的窗框，不知道是怎么断裂的，边缘看上去锋利无比。 只是……呃，已经被他给撞歪了。 观众们简直是叹为观止。 [感觉在看现实版的死神来了！] [太牛逼了，要是我说不定已经死了十次八次的了！] [是啊，要不是卡尔……] 卡尔笑着摇了摇头，在有人注意之前把那一小块金属给掰了下来，万一伤到其他人就不好了。这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旁边的墙壁里传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卡尔转过头，就见一个机关小门被打开，一个大号的西蓝花从里面跳了出来。 他看了那朵西蓝花好几秒，嘴角抽搐：“……reborn？” · 与此同时，在时间流速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超级英雄的世界。 面对着又一次的外星大军的入侵——这次和几年前的那场不同，规模更大，对手更加难缠。钢铁侠、蜘蛛侠等几位英雄前往了宇宙，而由史蒂夫带领的剩下的复仇者们前往了瓦坎达，做最后一场大战的准备。 瓦坎达的国王，代号黑豹的英雄——特查拉计算着手头的兵力。 “史蒂夫，我们的战力不足。” 说着，他迟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超人？”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咬杀! “超人？” 史蒂夫正在整理战斗要用的装备，闻言奇怪地抬起头：“超人已经死了，没人能联系上他。” “啊？哦，当然！”特查拉一拍脑袋，发现自己的话中有歧义，“我当然知道超人已经死了，所以我说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更年轻的超人。” “你说卡尔？” 史蒂夫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重新低下头，继续戴他的战术手套：“他不是超人，甚至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就算除去这些，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我以为我们没有让未成年人上战场的习惯。” “一个拥有和超人一模一样力量的孩子？好吧，鉴于他的年龄，他确实是，但是上一次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这个孩子帮了很多忙……” “——也让他自己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史蒂夫打断，“听着，特查拉，我们不应该把属于我们的责任推给别人。” “这不是推卸责任，只是一个最后时刻的保险而已。” 瓦坎达的国王走到史蒂夫面前，双手抱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找他，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是朋友，他会很乐意帮忙的。” “所以我才不能随便求助——有一就有两，难道我们的世界每次都要请他来帮忙吗？这是我们的战争，我们去打赢它！” 特查拉看着史蒂夫的双眼，史蒂夫坚定不移地直视着他——最后他妥协了。 “好，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吗？” 史蒂夫摸了一下脖子上挂的铭牌。 “不，我不知道。” · 卡尔所在的世界。 “是我哦。” 装扮成一朵西蓝花的reborn，用他的小手把头罩摘了下来，露出了被染成绿色，根根直竖的头发。 接受了三次元观众们众多熏陶的卡尔已经十分明白“绿帽子”一词的含义了，所以他对着reborn的发型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子：“……嗨，请问有什么事吗？” reborn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嘿咻”地跳到了地上，开始脱自己那身古怪的cosy装——看起来确实毫无意义。他反问卡尔：“只是来打个招呼，你最近的意外很多啊？” “唔，也许我最近的运气不太好。” 卡尔耸了耸肩，一边悄悄把手心里的金属碎片磨成粉末。 reborn重新换回了自己那身黑色的西装，戴好帽子，冷不丁地说：“上次干得不错。” “抱歉，什么？”卡尔满脸疑惑地歪头。 见他装傻，reborn哼笑了一声，算是带过这个话题，接着说：“关于彭格列十代目的事情，似乎没有见你有什么行动。” 卡尔无辜地摊手。 “说实话，我自己还不太知道情况呢。” “是吗。”对此，reborn嗤笑一声：“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世界和平算不算？”卡尔半开玩笑地回答。 “哼，油盐不进的家伙。” reborn压了压帽檐：“随便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候选人名单上面，不过，彭格列不可能让一个外人来继承。” 卡尔略有些疑惑，这和他之前设想的……reborn会找他谈话的内容不太一样啊，而且比他预想中的要直白很多：“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让我不要成为沢田同学的竞争对手？” “不，我要去你去争。”reborn斩钉截铁地说。 “呃……抱歉？”卡尔疑惑。 “我从来不把一句话说两次。” 卡尔迟疑地说：“事实上，我对黑手党……” 这时候，一把枪指了过来，卡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要去争，然后，让蠢纲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 说着，reborn的嘴角勾起：“顺便，如果这么个蠢货都解决不了，也不要想着继承彭格列了。” 所以，这是拿他当做踏脚石了吧？ 卡尔有些想笑，他大概算是被试探了，不过正巧，reborn的要求和他的想法正相合。 “好吧，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以给我一些提示吗？” reborn把枪收了回去，然后用它顶了顶帽子。 “云雀恭弥，是我给蠢纲选择的守护者之一。” 卡尔跟着reborn一起，顺着窗户往下看，正好看到沢田帝炎一路小跑到校门口。与此同时，铃声响起，他被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拦下。 [那个小浪蹄子又要去找18了！！！] “小……” 卡尔：不是很想要重复这个词。 云雀恭弥，reborn为沢田纲吉选择的家族成员之一，是个长相很俊秀的少年，可惜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沢田帝炎因为迟到被赌下，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见到迎面一拐子抽了过来。 “等一下……云雀学长！” “迟到，咬杀！” 为了继承彭格列，沢田帝炎私下苦练了很久的体术，这回还是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勉强能和云雀恭弥打……想什么呢？打平是不可能打平的，不过可以躲过几招……相比于其他人，不那么狼狈而已。 “哦？” 随手抽了几拐子，要么落空，要么只打中了不太重要的地方，对方还活蹦乱跳的，这对于云雀恭弥来说也算是少见了。他稍稍认真了一点——这下沢田帝炎彻底苦不堪言了。 虽说他为自己的体术付出了不少努力，不过天赋这种事……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要命。 reborn已经从他的“密道”溜走了，卡尔环顾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于是他干脆从窗口跳了出去。 “云雀同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雀恭弥打断：“翘课？” “……啊？” 卡尔楞了一下——他似乎是被当做是学生了，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云雀恭弥已经把目标转向了他。 “上课时间，应该在教学楼！” “锵——”地一声响，金属制的武器击打在卡尔的身上，却反震得云雀恭弥的手一阵发麻。 “哇哦。” 他眯起了眼睛。 卡尔还在小声地向弹幕询问：“我应该怎么让他对偷渡者失去兴趣？” [我觉得，卡尔，你已经达到了……] 卡尔：？ 下一秒，云雀恭弥冲了过来：“你很厉害，打一场？” “啊？我不是很想……” 然而卡尔的话没说完，一对拐子已经抽了上来。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凤梨头少年 不得不说，被云雀恭弥缠上……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简单来说，就是随时随地，只要行走在校园里，卡尔就会听到冷不丁的一声“打一场”，然后被迫与他进行一场对决……或者说，单方面的攻击和闪躲。就算他知道了卡尔并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而是老师，也完全没有稍微收手的打算。 毕竟……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雀恭弥算是这个学校实际上的掌权人？ 虽然卡尔和他的年纪相仿，不过因为亚洲人和欧美人的体格……哦，应该说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体格差异，加上卡尔现在教师的身份，让他在面对着他的“挑战”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用一种面对着小孩子一样的宽容对待他。 云雀恭弥发现了，很显然，但似乎不为所动。 真是个纯粹到让人觉得可怕的人啊，卡尔有时候会忍不住感叹。 他执着的战斗欲……以及在战斗中提升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吓人，而且屡败屡战。纵然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大到看不见，卡尔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失败之后的阴霾，就只有浓浓的斗志。 怪不得会被reborn给盯上——说不定对于他来说，去做黑手党什么的才算是不大材小用呢。 正因如此，卡尔总觉得十分抱歉。 因为不是云雀恭弥做得不够好，而是……基因决定了，他就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世界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他。这种从根本上就不平等的对战让卡尔不太舒服，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诉云雀恭弥——嘿，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不是因为你不够强，而是因为我是个作弊的外星人！ 而另一方面，似乎真的是把卡尔当做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沢田帝炎开始把更多的心力投入到卡尔的身上。 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沢田纲吉已经不像是过去那样的封闭自己——他居然看见他和几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教室了！ “嗨，帝炎哥。” 沢田纲吉还带着刚刚跟朋友们聊天的笑意，轻快地和沢田帝炎打了声招呼：“今天早上狱寺同学和山本来家里接我，所以我就先走了！” 然后在路上，这两人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或者说狱寺隼人单方面的发脾气，导致他们到学校反而比后出发的沢田帝炎还晚。 看着他摸着后脑勺笑，沢田帝炎沉默了足足数秒，才压下去心底的烦躁。 “早，阿纲……你交到了新朋友？” “哈哈，差不多吧。”沢田纲吉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早安，择天同学！” 山本武抬起手，爽朗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叫阿纲阿纲，所以就叫你沢田同学好了！” 同为班级上很受欢迎的人物，沢田帝炎和山本武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他状似好奇地问：“山本同学，你什么时候和我弟弟这么熟了？” 山本武“哈哈”地笑着：“阿纲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我一直想跟他交朋友来着！” 一旁的狱寺隼人一脸凶恶地插话：“喂！不准这么无礼地评论十代目！” “狱寺同学，请不要这样……” “安啦安啦！”山本武一脸天然，“对了，我们最近在玩黑手党游戏！啊，这个不能跟别人随便说对不对？” 他转头一脸认真地问沢田纲吉。 被山本武无意中插了一刀，沢田帝炎面容抽搐。 “黑手党游戏？” 沢田纲吉抱头大叫：“不不不，绝对没有这回事！都说了山本你理解错了……” “没错！” 狱寺隼人挥拳：“谁告诉你这是游戏的啊混蛋！既然想要做十代目的手下，就给我认真起来！” “狱寺同学你别说了！” 沢田纲吉冷汗直冒，连连摆手，生怕他当着全班同学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就在这时候，笹川了平从他们班级门口跑过。 “嘿沢田！我们下次再来拳击！” “……” 沢田纲吉脱力地解释：“那是京子的大哥……我最近交到的另一个朋友。” 沢田帝炎好不容易把扭曲的五官挪回了原位，言不由衷地说：“真不错啊，阿纲，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看着满脸不爽的狱寺隼人和“哈哈”笑着的山本武。 “他们都有些古怪……”他的眼睛亮亮地，“不过，我很开心！” · “编号k的实验体状况如何？” “博士，经过了三十天的断食断水，隔绝阳光和空气，k的抵抗明显减弱了很多。” “很好，测试过他的力量了吗？” “测试过了，相比于三十天前，削减到不足百分之一，他现在的力量连一个塑料的叉子都拿不起来。” “恢复能力呢？” “……还没有，抱歉。” “那还在等什么？去做！测试他在各种非致命伤势下的恢复情况，和之前的数据进行对比！” “……” “还有什么问题吗？” “博士，他还是个不足三岁的孩子……” “孩子？哈哈，别开玩笑了，那东西可不是人！谁知道它被派来地球是干什么的，殖民？侵略？你也看到那东西的力量了，被它发展下去可还得了？” “……我明白了，抱歉。”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做你的工作！” “是！” 卡尔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微的恍惚，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牢房之内后。 是梦？不对…… 下一秒，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谁？” “kufufufu……” 一阵奇异的笑声之后，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年抬起头来，卡尔注意到他血红色的右眼中有个诡异的数字。 另外…… 卡尔盯着他头顶上凤梨一样的发型，欲言又止。 他这是一觉睡醒跑到另一个世界了？他不记得之前的世界有这个时尚啊。 发型奇怪的少年似乎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至少本体并不在这里。他无声地走了几步，靠近卡尔：“随便抓了一个彭格列身边的人，就有意外收获……” 卡尔暂时没有管他的话，从地上站起来。这房间布置得很像是牢房，不过因为墙壁没有铅，他很轻松地透视了过去——这里看起来是一所废弃的学校的顶楼，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片森林，以及……穿行在森林中的沢田纲吉一行人。 卡尔环视了一周之后，把视线落到了对方身上。 “请问，你是？” 面前的少年似乎对于他过于平淡的反应有些不满，捂着自己的右眼，又是“kufufufu”地笑了几声：“我是六道骸。” “……什么？” 卡尔一瞬间有些怀疑他说的是假名，就算不太了解日本文化，这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个正常的名字吧？不过，这些倒不是重点。 “你好，六道骸先生。”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刚刚我梦到的……唔，或者是看到的，应该是你的杰作吧？请问有什么用意吗？” “kufufufu……kuhahaha！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六道骸似乎是楞了一下，然后古怪地笑了起来，“好吧，坦白告诉你，我原本只是想要抓个彭格列身边的人来威胁他。不过现在嘛……”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没想到，你居然和我有同样的遭遇？想必你一定也十分痛恨那些家伙吧！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光 毁灭世界？ 听到的一瞬间，卡尔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哦不，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另一个我在忙着拯救世界，我却在这里被人邀请一起毁灭世界”的荒诞感。 “很抱歉，六道骸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尊重你的志向，不过毁灭世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而且严格来说……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来的。如果这个少年执意要如此的话，自己说不定还会接到什么阻止他的任务。 “好玩？”六道骸闻言一挑眉，“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不，只是……恕我直言，毁灭世界不是一般的志向吧？” “我以为你应该理解我才对。” 六道骸压低声音，循循善诱：“他们对你做的事情，你难道不愤怒吗？不想要报复吗？这个由那些罪恶的家伙掌权的世界，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卡尔看着他那一只奇异的右眼，大概是人体实验的产物吧。看来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坏的——总是相似的。 虽然和六道骸有类似的经历，不过卡尔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对别人的痛苦进行评判，他只是想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怎么说呢，虽然过去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值得我留恋的。” 卡尔微笑起来。 说实话，他确实也有过这样的阶段，因为太过痛苦，所以想要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然而，在他照射到阳光，开启超级听力的那一刻……猜猜发生了什么？他听见了世界的声音。 那里面有哀伤，有哭泣，也有咒骂，然而更多的——是人们的笑声，安定平稳的心跳，嗓子里轻轻的哼唱出来的歌儿，还有鞋尖点在地上发出“哒哒”的轻快声响。 年幼的卡尔第一次漂浮在云层之上，因为这些声音流下泪来。 ——他从未发现这个世界是这么美好。 “就算有些不太好的人和事，不过好的总是占大多数。不只是这个世界，其他世界也一样，我还挺喜欢这样的世界的。” 卡尔用温和的口气说：“所以，十分抱歉，恐怕我要拒绝你的邀请了。” 闻言，六道骸沉默了足足数秒。 “……可惜。”很快，他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真是太可惜了，我是活在黑暗里的人，可没有你这么多天真的想法。” 卡尔摊手。 天真吗？也许吧。 六道骸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只能把你变成我的人了。” 听着他的话，卡尔着实是一愣。 什么叫变成他的人？ 难道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或者是他被三次元观众们带坏了？ 六道骸当然不知道卡尔内心的吐槽，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武器，一步步走近：“只要被我的三叉戟刺伤，你的身体就会变成我的东西……kufufufu，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干，不过谁让你是彭格列的朋友呢？” 被他的武器刺伤……？ 卡尔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后半句是什么，刚刚听到前面的几个字，立刻后退了两步。 六道骸大概以为他是在害怕，然而他在想的是……这东西刺到自己身上不会断吧？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什么爆炸的声音，连带着整栋楼都震了一震。 六道骸顿了一下，出人意料地把他的三叉戟收了回去。 “既然彭格列他们已经到了，那就先放过你一马好了。” 如果如他所说的话，先控制了卡尔的身体，再下去和彭格列一行人交手才是正确的选择吧？是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有些不忍？ 卡尔忍不住笑了，随即真诚地说：“我相信，就算在黑暗里，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自己的光的。” 六道骸语带嘲弄：“kufufufu……随你怎么说，希望你所谓的光不会那么快消失吧。” “放心。” 卡尔对着他消失的身影一笑。 ——因为他的光，是整个世界呀。 · 六道骸去找彭格列的麻烦，确认他已经离开之后，卡尔随手扯开关着自己的牢笼。 他打开了直播，立刻就因为刷屏的弹幕一懵。 [卡尔！！！！] [妈呀我见鬼了吗？] [我的天你还知道回来！我们以为你再也不打算出现了呢！] “等一下。”卡尔不得不在眼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你已经消失了快一个礼拜了！] 一个礼拜吗？卡尔有些惊讶。 看到被六道骸抓来这里之后，他就一直处于梦境……或者说幻境之中？他的身体不需要吃喝，而且也没有疲惫的感觉，都不知道过了这么久。 [临时有事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知道你是超人，但是也会担心的！] 卡尔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 “唔，算是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吧……倒也不算太坏。” 一面说着，卡尔循着战斗的声音下楼。刚刚走到传来声音的房间门口，就看见六道骸一叉子把和他缠斗的沢田帝炎甩飞。 卡尔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卡尔老师？！” “老师？” “嗨。” 面对着沢田一行人又惊又喜的表情，还有六道骸眯起来的眼睛，卡尔举起一只手打了声招呼——另一只手当然是把沢田帝炎安全放下：“我只是个无辜的路过人，大家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这时候，沢田帝炎挣扎地站起来：“六道骸……我知道你的过往，也知道你的痛苦！我会拯救你的！” “kufufu……” 六道骸哼笑了一声：“拯救？谁给你的胆子？另外你的眼神……真是让人恶心啊。” 他很讨厌这家伙看着他的样子，口中说着什么拯救，然而神情就像是当前那群在他的身上进行试验的黑手党一样……不，简直比那些黑手党还要让人厌恶。 还不如刚刚那个家伙……虽然天真，但是至少没有把他的天真念头强加在自己身上。 这么想着，六道骸充满不屑地看了其余几人一眼。 “这就是你们的首领？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他根本没有把你们当做家族成员……不，手下都没有，你们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狱寺隼人一听就炸了：“开什么玩笑！谁是他的家族成员了？我认定的首领只有十代目一个！” 就连受伤的山本武也挠着后脑勺，加入了进来：“哈哈哈，果然被误会了有点不爽啊。黑手党游戏什么的，我只是在和阿纲他们一起玩而已。”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闪电 “哦？” 听到他们的话，六道骸意外地看向刚刚一直被他忽略的沢田纲吉。 接触到他的视线，沢田纲吉下意识地闭眼：“噫！” “就这个没用的家伙？”他的语气轻视。 “混蛋，你敢侮辱十代目？” “我可不允许你那么说阿纲！” 只是一瞬间，刚刚还东倒西歪的两个人都抓着自己的武器站起来了。 六道骸有些惊讶，随即低声笑了起来。 “这点倒是比较像样子。不过……kufufu，你们还是太弱了……正好，这样我很轻松就能得到彭格列的身体。” 就如同他所说的，虽然气势很足，不过硬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几乎没有经过战斗训练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完全不是六道骸的对手，很快便遍体鳞伤。 “狱寺同学！山本！” 沢田纲吉旁边看得快哭了，但是没有死气弹的他根本没有半点战斗力，帮忙的话反而让两人分心。 沢田帝炎倒是跃跃欲试。 “我也上！” 虽然现在加入战斗有点像是为了沢田纲吉出头，不过他受够了——为什么一瞬间，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跑到这个废柴纲身上了？他自己就像是隐形了一样，这样被所有人忽视的待遇让从小顺风顺水惯了的他全身不舒服。 然而reborn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就一票否决了：“你上去也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对了！” 突然想到己方还有一人，沢田纲吉把恳求的目光投向了卡尔：“卡尔老师，求您……” 卡尔还没有说话，一旁的reborn首先出声：“他不可以出手。” “reborn！但是狱寺同学和山本他们……” “这是他们，不，是你们自己的事。” reborn冷酷地说：“蠢纲，看好了，狱寺和山本是你的家族成员，在为你战斗。如果你没有能力救下他们，是你这个首领不合格！” “可是我根本不是什么十代目啊！”沢田纲吉抱头崩溃大喊，“我不想做什么黑手党，也不想去跟人打架……我只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然而现在，他们需要你。” 一时之间，就连一直在刷弹幕的观众们都安静了下来，卡尔抿了抿唇，把目光投向还在勉力战斗的两人。 reborn压了压帽檐。 来吧，阿纲，让所有人看看你的意志，你的能力……看看我的学生到底有多出色。 · “kufufufu……结束了。” 六道骸随手一划，用三叉戟的尖切断了狱寺隼人炸/弹的引线，同时用叉柄给了山本武的肚子狠狠一下。 面对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他正待给他们最后一击，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拦住了。 “不准你伤害我的朋友。” 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前面，额头的中央，橙黄色的火焰骤然爆发出来。 六道骸后退了一步，把三叉戟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这人…… “有趣……双重人格？” “不，我还是我。”面瘫着脸，声线变低的沢田纲吉如是回答。 “十代目！” “阿纲？” “抱歉，狱寺同学，山本。” 面对着受伤不轻的两人，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表情都柔和了下来：“我来迟了，你们可以休息。” [言！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觉醒！bgm已经在我脑子里响起来了！] [我的妈呀刚刚快要窒息了！心疼8059！] [其实卡尔会偷偷出手的对不对？] 卡尔一笑，看着彻底变了个人一样的沢田纲吉为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挡下攻击……不过他很快发现了问题。 沢田纲吉一直在被动挨打。 [我知道了！原著这里六道骸附身在了其他人身上，给他们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让27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然而现在，他们两个在他的保护下没有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六道骸明明用他的三叉戟在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两人身上添了很多伤口，却一直没有动用到他俯身的能力。 这就导致了沢田纲吉没有那么明确的想要胜利的意志。 六道骸也很快发现了：“你在看不起我吗？” “不。” 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躲过一次攻击，然后冷静摇头：“骸，收手吧，这样下去没有结果的。” “fufufufu……开什么玩笑？” 六道骸一转三叉戟，右眼中的数字变幻，整个空间开始震动，然后地板崩裂，底下是无底的深渊。 这是幻觉。 沢田纲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所以也没有受到影响，reborn“嘿哟”一声，跳到了山本武的肩上，坐好。 而卡尔……他不着痕迹地飘起来了一点。 所以，在场唯一清醒着，并且会受到影响的……就只有沢田帝炎了。 “啊！” “帝炎哥！” 眼看沢田帝炎要掉下去，纵使知道这不是真的，沢田纲吉仍然不免慌张了一下。卡尔抓住沢田帝炎的胳膊，对他笑了笑。 然而就这么分神的一瞬间，沢田纲吉被六道骸狠狠击中。 “和我的战斗中还敢走神？” 沢田纲吉飞快退后，闷哼了一声，头上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 “骸，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不要殃及无辜的人。” “kufufufu……终于认真了？” 卡尔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纲吉同学……似乎有些自毁倾向？并不是会刻意伤害自己的那种自毁，而是只有在别人伤害了他的同伴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 他看了一眼reborn。 应该会被很好的解决吧？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原本被他抓着胳膊的沢田帝炎一甩手，头也不回地冲出这个房间。 “帝炎哥？” 注意到这点的沢田纲吉叫了一声，反而让自己被打中。reborn冷哼一声：“不用管那个家伙。” 知道不管的话沢田纲吉总会分神，卡尔便说：“别担心，我去把沢田同学找回来。” · 卡尔顺着楼梯上到顶层，在一处栏杆边看到沢田帝炎。 “回去吧。” 这句话显然不止是字面的意思，卡尔走到他的面前，温和地劝说：“纲吉同学因为对你的关心而产生力量，他真的很在乎你。” “在乎我？” 沢田帝炎像是被点着的炸/药包，一下子炸了：“开什么玩笑？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自从你这家伙出现，沢田纲吉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无视我……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以为你是谁啊！” 说着话，沢田帝炎怒而狠狠推了他一把。卡尔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候，“被世界排斥”的debuff不巧发作，他背后的栏杆突然断了。 眼看着卡尔掉了下去，沢田帝炎一下子清醒过来，慌了。 “喂！我不是故意的，这不关我的事！” 他慌忙探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卡尔凭空消失了。 伴随着一道的闪电。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修】 “你说什么？卡尔消失了？” “是真的！相、相信我！” 沢田帝炎再也维持不了“主角”的高姿态了, 满脸惊慌——任谁面对着reborn充满杀气的目光，和那把指着自己的手/枪，都会这个样子：“他从上面掉下去，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了！十几层楼的高度, 我探头去看的时候就没人了！” “哦？是吗？” reborn用审视地目光看着他，明明是小小的个子，却把他看得冷汗直流：“那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他只是去找你，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去’？” “我……好吧，我承认，我推了他一下，但是我也不知道栏杆会断！真的！” 沢田帝炎就差指天发誓来证明自己了。 “reborn, 好了。”还没有脱离超死气状态的沢田纲吉沉声道：“我能听出来帝炎哥没有说谎，就不要为难他了。” “哼，少给我摆架子。” 话是这么说, reborn知道阿纲超直感的厉害, 依言把枪收了回去。 “……谢谢。”沢田帝炎别扭地为他的解围道谢。 “现在的重点是卡尔老师。” 说着, 沢田纲吉额头的死气之炎熄灭, 整个人从冷静面瘫的状态一下子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凭空消失？ 不, 只是一切……太快了, 快到用人类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的程度。 在卡尔的视角看来，在他坠楼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放慢，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青年伴随着黄色闪电凭空出现, 无视重力一样地在大楼的垂直面奔跑着，朝自己冲了过来。 因为这套制服委实眼熟——他在上一个世界里看到过很多次，新闻上，超人的身边——所以卡尔毫不挣扎地被他接住，抱了起来。 虽然是公主抱。 接着，那道闪电把两人裹了进去，眨眼都不到的功夫，两人出现在了另一处地方。 · “嗨，你没事吧？” 穿着一套红色制服，上半张脸用同色的头罩遮住的青年把卡尔放了下来。 卡尔并没有像这个青年想的那样惊慌失措，甚至连一点疑问的影子都看不出来——只是冲他微笑。 “我没事，谢谢你接住我……闪电侠？” 来自于中心城的超级英雄——闪电侠，对于别人叫出他的称号相当习以为常：“对，没错，是我。”说着他举起一只手，“你已经安全了，来击个掌？” 卡尔也伸出一只手，轻轻和他击了个掌，还没说什么，就听面前的年轻英雄快速地说：“哦抱歉，又有人出事了，稍等一下。” 说着，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事实上，卡尔也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尖叫声，不过既然闪电侠已经去了，那就不需要他帮忙了。 弹幕还在懵逼——他们看的直播共享的是卡尔的视野，但可不共享他能看到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眼前一花，直播的画面突然换了个地方而已。 [我是谁，我在哪儿？] [等等，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一片草地？怎么跑这儿来了？] 卡尔解释：“我从楼上掉下来，然后被闪电侠接住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然而听了他的话，观众们更懵了。 [？？？] [家教世界哪来的闪电侠？] 就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闪电侠又回来了，这次抱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少女。 [话说这个画面好眼熟……] 弹幕立刻有人认了出来。 [超级少女？] “超级少女？” 卡尔自言自语——这听上去又是某个超级英雄的称号？ 他的声音很小，按理说就算把耳朵凑在他的嘴边也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才对，然而“超级少女”像是触电一样地看向他。 “你知道我是谁？” “……也许？” 卡尔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闪电侠不明所以地插话：“超级少女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谁……我是闪电侠啊！你不认识我？” 在一通鸡同鸭讲之后，超级少女和闪电侠搞清楚了一件事——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超级少女的名气几乎和超人等同了，闪电侠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当然，他也不知道超人。同理，超级少女也没有听说过中城的闪电侠，星城的绿箭侠等等赫赫有名的超级英雄。 “等一下！” 这时候，已经恢复英雄装扮的超级少女突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着转向了卡尔：“你知道闪电侠，还知道我是超级少女……你又是哪里来的？” “对啊！”闪电侠也反应过来，头罩都掩不住他满脸的好奇了，“你为什么知道我……我们？” 卡尔眨了眨眼。 “这大概是因为……唔，我来自第三个世界？”他微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卡尔·艾尔，很高兴认识你们。” 让他没想到的是，听到他的名字，超级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 “卡尔？拉奥啊——没想到我遇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你！” “……？” 卡尔茫然：“抱歉，你认识我？” 超级少女激动地前进了几步，握住了他的手：“我的氪星名是卡拉·佐·艾尔，是这个世界的卡尔的堂姐！” 堂姐？ 卡尔睁大了眼睛。 等等，这就有点吓人了！ “你是我……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我的堂姐？你还活着，那氪星……” “氪星不在了，抱歉，这有点复杂……” 卡拉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面对着“堂弟”，抓了抓自己柔顺的金色长发，问：“卡尔，你多大了？” “十五……也许快要十六了，怎么了吗？”卡尔疑惑。 “果然是这样，你的那个世界里的我可能还没有降落到地球呢！” “等等等等！” 这时候，一头雾水的闪电侠插话：“什么氪星，什么降落到地球，有没有人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 吉米·奥尔森和温——少数知道卡拉真实身份的人之二，本已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值得自己惊讶的了。毕竟……拜托！他们可是每天和外星人共事的哎！不管是在报社的工作还是超级英雄这份职业上面！ 不过这回，两人均不免张大嘴，一脸呆滞。 “所以说……站在我们面前的三个人，实际上来自三个不同的地球？” “是的。不过我觉得重点是，你们两位居然都是外星人！” 已经换下制服的闪电侠——巴里·艾伦叫道：“外星人哎！这可比穿越时空难遇见多了！” “不好意思，我们还是觉得穿越时空更加难遇见。” 吉米和温两人终于合上嘴，第一时间反驳了他的看法。 “好吧，好吧，入乡随俗，我懂。”实际上穿越时空不止一次的闪电侠举起双手，投降。 “让我整理一下……简单来说，巴里——闪电侠来自地球a，因为练习速度不小心跑过头，穿越了时空到了地球b，遇到坠楼的卡尔……把他救起来之后，又一不小心跑到了地球c，也就是这里——又救了卡拉？” 这曲折而又充满巧合的故事，让两个普通人咋舌不已。 “如果你们会飞的话，我可算不上救了你们。” 巴里一拍脑袋：“真是抱歉，我以为你……你们有危险，反而造成了这个乱摊子。” “嘿，别这么说，你干得太漂亮了！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 重新戴好眼镜，束起头发的卡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敢相信，我真的有了个比我要小的堂弟！这都是你的功劳，巴里！” 因为氪星爆炸时候的冲击，卡拉的飞船出了一点小问题，降落到地球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克拉克已经成为超人很多年了。这也导致了卡拉虽然是克拉克的堂姐，年龄却比他还要小几岁——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巴里苦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肩膀：“谢谢，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你还没有卡尔成熟呢。” 至少刚刚他们两人击掌的时候，他的手可是好好的，没有这种骨头要断掉的感觉。 闻言，卡尔从一块平板上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看着他摘下眼镜之后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蓝眼睛，巴里“嗷”地一声捂住眼睛……太耀眼啦！ 他的心里愤愤不平——难道外星人在地球上有什么外貌属性加成不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好看到这种程度！ 卡拉凑过去，看到卡尔正在平板上搜索“超人”的消息。 “见到长大的自己，还是个超级英雄，这感觉很奇怪吧。” 卡尔十分认同地点头。 “事实上，我刚刚没说清，这不是我第一次穿越时空……而且，他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超人了。”他特意用了第三人称。 巴里猛地转头，双眼闪亮亮地看向他。 “什么？你是说，除了这个世界之外，你也去过其他世界？哦等等，你还认识我，难道……” “没错！” 卡尔用一种给别人安利自己偶像的自豪语气，郑重其事地介绍：“那个世界里有超人，也有闪电侠，还有很多很多的超级英雄。你们……你和克拉克，还有其他的几位超级英雄还组成了一个超级英雄的联盟呢！当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困难，大家就会站出来，同心协力地一起解决……你们超棒的！” 巴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哇”了一声。 “这真是，真是……” 太酷了！ 兴奋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然后跑出去给在场的几位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巴里才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忘了提醒他，不能把未来随便透露给别人知道了！ 卡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之后，忍不住笑了：“放心吧，这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算不上是透露未来。”为了证明，他还举了个例子，“两个世界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这里的超人就比我之前遇见的那个要更加……嗯，矮一点，也更瘦一点？” 不止如此，似乎实力也比他之前遇到的克拉克……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稍差一些。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卡尔没有特意说。 “好像是这样。” 卡拉倒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拉着卡尔站了起来，比了一下身高：“你才十五岁，好像比这里的克拉克都要高一点了……这是不同世界的差异？” “也许？” 卡尔也不太清楚，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克拉克和另一个克拉克，不止是身形上，连同长相也截然不同——他和那个克拉克可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 我有些想那个世界了，卡尔想。 不止是克拉克，还有史蒂夫…… 没有人知道卡尔一瞬间的走神，卡拉的好朋友，温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所以，你说的那个世界的超人也叫克拉克？不是杰克、布鲁斯之类的？” 吉米替他补充：“他的意思是，难道所有世界的克拉克都被同一对夫妇收养吗？而且都取了同一个名字？” “至少我就不是。” 卡尔略去了那些不太好的过往：“大概是因为一些事故吧，我没有遇到那对好心的夫妇，所以……”他轻松地耸了耸肩，“很遗憾，我没有一个地球名字。” “哦，卡尔。” 卡拉忍不住皱眉，握着他的手，充满愧疚：“真是对不起……” 卡尔惊讶：“什么？哦，不，我说出来不是谋求同情的意思，而且卡拉，这不是你的错。” 然而卡拉依旧难以释怀，看上去十分闷闷不乐的样子。见状巴里凑到吉米旁边，问。 “她这是……” 吉米轻声解释：“卡拉被她的父母送来地球，本意是为了让她照顾她的堂弟——年幼的克拉克的。后来你们都知道了，卡拉再次见到克拉克的时候，他已经是超人了，不但不需要她的照顾，反而对她帮助很多……所以她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 听到他的话，卡尔忍不住想要叹气——难道这是超级英雄的通病吗？总是把不属于自己，甚至跟自己完全无关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 他转移话题。 “对了，卡拉，刚刚我就想说了……外面的那位女士似乎叫了你好几声了。” “凯特女士？” 卡拉字面意义上地弹了起来：“拉奥啊！我居然让凯特女士叫了我好几声，我要死了！” 卡尔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目送她用普通人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实际上，她的那位老板刚刚叫了她一次而已。 · “我需要你的帮助！” 卡拉匆匆跑回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彼时卡尔正在和巴里研究怎么回到自己的世界。 事实上，卡尔想要回去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半途离开，他的任务栏正在闪个不停，积分以一个不慢的速度被扣除。 不过……谁管呢！反正他之前多次违背“帮助主角”的主线任务，积分已经被扣了不知道多少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说这些是为了表示，他想要回到来时的世界，只要按下一个 不过这方法对于巴里来说就不适用了，他必须得想办法让自己能够稳定提速到能穿越时空的速度，否则……这次的乌龙穿越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在得知了卡拉需要人帮助解决一些超级反派之后，两人很快达成了互助协议。 莫名被排斥在外的卡尔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以示抗议。 “两位，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我也可以帮忙。” 出乎意料地，卡拉和巴里转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卡尔顿时委屈了：“为什么？”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睛，卡拉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不对！虽然卡尔表现得很成熟，不过从实际年龄上来说，他就是小孩子呢！ 想到这里，卡拉立刻硬气了起来，插着腰：“你才十五岁，逞什么英雄！对付那些坏人是大人的任务！” 卡尔因为她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一阵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巴里也在一旁帮腔：“我也有个弟弟……算是弟弟吧，这不重要，他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一点，但是跟我说让他上战场？绝对不可能！杀了我也不行！” 卡尔·力气大到能推着地球宇宙航行·几乎免疫一切伤害·受伤了晒晒太阳就能好·然而未成年·还是个孩子·艾尔败退。 “我知道了……” 他把头斜着搁在桌子上，用幽怨的目光表示“祝你们顺利”。 · 在经历了挫折-失败-合作-终于拿下反派等几个阶段之后，卡拉和巴里凯旋。 这时候的卡尔已经飞快的把这个世界上有关超人，超级少女，以及其他外星人和超级英雄的报道几乎看完了——用超级速度，正在一边跟弹幕上的观众们聊天，一边用手机跟人交流。 “卡尔，我们回来啦！” 卡拉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哇，这什么东西？”显然也看到的巴里吓了一跳，“什么人会取这种名字啊？” 倒不是怀疑卡尔会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雇佣杀人？哈？？？ “在论坛上认识的朋友。”卡尔收起手机，解释，“有个忙想要让我帮一下……放心，跟他的名字无关的。” “网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卡拉感叹了一句，两人倒是都没反应过来——卡尔在这个世界是怎么联系到他“论坛上的朋友”的？ 紧接着，他们兴致勃勃地告诉了卡尔他们刚刚想出来的穿越时空的方法——既然巴里现在的速度达不到要求，那把两个人的速度相加不就好了？简单来说，两人同时起跑，在达到一定速度之后——由卡拉把巴里整个人“扔”出去。 “橄榄球？” 原谅卡尔吧，这是他听到这个方法之后的第一反应。 听到这形象的比喻，负责“投球”的卡拉还没什么反应，要担任“球”的巴里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 不过，为了回家…… 深呼吸了几次，站在了起跑线上，巴里对卡尔说：“有空我要去你的世界看看，一定要欢迎我啊！” 卡尔笑：“那你可要去的早一点。” 得早到他还没有离开那个世界才行。 · 当卡尔回到了当前任务的世界，第二天镇定自若地去上课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卡尔老师，你回来了？” “之前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啊？” “抱歉，同学们。” 卡尔充满歉意地笑——虽然事发突然，不过他确实在另一个世界逗留了不短的时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在这里他都失踪了快要一个月了：“临时出了一点事情，我不得已回国了一段时间。” 这并不算是谎言，毕竟——他确实是回了美国，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而已。 知道卡尔根本不是什么“有事回国”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下课再去找他。然而，关于自己凭空消失的事情，卡尔用为难的表情表示“不太想说”之后，他们也就没法再追问了。 “不管怎么样，卡尔老师，你没事就好！” 沢田纲吉十分激动——在reborn到来之前，卡尔几乎可以说是除了家人之外，唯一一对对他表现出明确善意的人了！虽然之后他们莫名其妙成了竞争对手，不过对于对做黑手党完全没有兴趣的他来说，半点都不会影响他对卡尔的态度。 一下子从“不能上战场的小孩子”变回了“老师”的身份，卡尔适应得还不错。眼见沢田纲吉的头发就在面前，他顺手胡噜了一把——别说，虽然他的头发根根立着看起来很硬的样子，摸起来却是毛茸茸的手感，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 “纲吉同学，谢谢你的关心呀。” 沢田纲吉嘿嘿笑着，这时候，安静得有些反常的沢田帝炎上前了一步，出人意料地一鞠躬。 “卡尔老师，我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误向你道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他大声说。 弹幕都惊呆了。 [等等，这什么情况？] [受什么刺激了？改邪归正了？] [真的假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前面的，我觉得这个偷渡者真不一定有那个脑子……] 卡尔一时没有回应，沢田帝炎就这么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大有他不说原谅就不起来的架势。卡尔看了其他几人——表情虽然都有些不自在，但是都不是太惊讶。 看起来，他不是突然之间有了转变。 “我知道了。” 卡尔没有伸手去扶他：“不过……沢田同学，你没有什么好对我道歉的，之前那只是个意外而已。反而，我觉得你应该对纲吉同学说点什么。” “咦？不 ，我……” 沢田纲吉吓了一跳，慌忙摆手。而泽田帝炎立了起来，平静地说：“我已经放弃争夺彭格列十代目了。” “说到这个。” 再一次从奇奇怪怪地方冒出来的reborn“嘿咻”一声跳到了沢田纲吉的头上，绕有深意地看了卡尔一眼。 “你回来的倒是时候。” “什么？” “今天晚上……指环争夺战最后的大空战。” 指环战，基本上就是确认彭格列继承人的最终归属。原本应该是要四个继承人之间进行混战的，不过不巧的是，卡尔在此前失踪了，而沢田帝炎表示自己愿意放弃自己候选人的资格，专心协助沢田纲吉。 所以到了最后，实际上还是沢田纲吉和另外的那名候选人——xanxus双方的战斗。 [所以说……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一切回到了正轨？] [候选人的身份都放弃了，看来偷渡者确实是不打算搞事了？]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弹幕上一片欢呼雀跃，当然，也有人弱弱地发出疑问。 [这样的话，卡尔的任务怎么办啊……] “问题就在这里……” 卡尔把任务栏翻给他们看——上面显示的任务和之前一模一样，依然是未完成的状态。 “主线任务不会发生变化吗？”他问。 [之前倒是有视情况更改的先例，不过也不确定……] 卡尔若有所思，弹幕已经讨论起来了。 [现在是不是改成协助27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偷渡者现在也是在帮他嘛！] · 很快，到了深夜。 卡尔到了指环战的地点——好吧，其实就是学校的操场时候，那一群半夜不睡觉的未成人已经全员到齐了。 同样是“半夜不睡觉的未成年”，卡尔蹭过去打了声招呼。面对着云雀恭弥一下去跃跃欲试的眼神，还有一个紫发女孩小声的“这就是骸大人说的卡尔吗？”，卡尔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卡尔大人。” 裁判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卡尔的出现，只是来到他的面前，一行礼：“您终于出现，来参加这场战斗了。” “我也参加？” 卡尔惊讶。他可是听说了，在这场决战之前还有各个守护者之间的战斗，而他不但没有参加之前的战斗，就连守护者都没有——所以他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reborn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一些事情，所以之前的几场战斗全部不算数，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决定了究竟谁才是彭格列继承人。” “还有我。” 沢田帝炎也走了过来，明明没过多长时间，他的气质却沉淀了很多：“不过我是站在阿纲这边的。阿纲，你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啊哈哈。” 沢田纲吉干笑两声，小声说：“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reborn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给我记住了，蠢纲，这是真正的战斗。” “我，我知道了！” “而且不需要不好意思，就算再怎么自大，我的实力就连云雀学长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所以其实……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沢田帝炎拍了拍腰间，那里别了一把手/枪：“我不像阿纲还有xanxus一样有火焰作为武器，所以总得给自己找点保命的东西。” 沢田纲吉略有些古怪地看了那把枪一样，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那么！战斗正式开始！” 开战之后，隔绝内外场的结界张开，几乎在瞬间，沢田纲吉和xanxus的火焰就碰撞在了一起。 卡尔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用行动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打算干。 虽然按照立场来说，他应该是偏帮沢田纲吉他们的，他也有足够的实力。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正因为他随手就能帮助沢田纲吉的队伍取得胜利，他才绝对不能这么做。 所以，他干脆和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一块儿，开启了观战聊天模式。 没有比这更舒服的观战席了——第三次看见头顶飞过的交战在一起的两团火焰之后，卡尔不由得感叹。 事态就如同“剧情”一样地发展，守护者之间的战斗，沢田纲吉和xanxus的战斗，死气的零地点突破，冰封，解冻，xanxus被戒指排斥…… “多出来的”两个人，卡尔全程看戏，沢田帝炎也就如他自己所说的——确实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基本上只是带着因为先前的战斗而受伤昏迷的蓝波到处跑而已。 [好像在看动画真人版哦。] [27赢了！要戴戒指了！] [虽然重温指环篇大空战还不不错，不过是不是有点顺利过头了……？] 果然，g是不能瞎立的。这条弹幕刚刚刷过，沢田帝炎突然把枪抵在昏迷的蓝波头上。 “沢田纲吉！把戒指给我！”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一个月以来感受到他变化的沢田纲吉一行人。 “什么——你这个混蛋！” “放开蓝波！” [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啊啊啊！！！] [我刚刚还在想偷渡者全程照顾蓝波还不错，呸！] [卡尔！救命！] 卡尔做了个“冷静”的手势。 “帝炎哥！” 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咬着牙：“为什么？” “为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这十几年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如果我放弃了，那我这十几年是为了什么！” 沢田帝炎恶狠狠地说：“把戒指给我！不然我就开枪了！” “十代目！” “阿纲！” “……我知道了。” 沉默了两秒，沢田纲吉远远把完整的大空戒指抛给了他，沢田帝炎接住。这就是——这十几年来他的唯一目标！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然而下一秒，戒指立刻亮起了排斥的光芒。 “……” 周围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都更加紧张了起来——沢田帝炎的枪还抵在蓝波的头上呢！ “为什么……问题出在哪里？我明明也有彭格列血脉，不是吗！为什么彭格列戒指会排斥我！” 站在结界外的reborn冷不丁地说：“既然如此，你的家族成员呢？” 沢田帝炎茫然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就连瓦里安的人都围绕着他们的boss，但是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沢田纲吉，犹豫着是否要接近他。 “帝炎哥……” 沢田帝炎无法接受地后退了几步：“别这么叫我！” “哥……” 这时候，沢田纲吉深吸了一口气，解除了超死气状态。在一片担心的“十代目”和“阿纲”声音中走近。 “帝炎哥，你不会开枪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只是为了威胁我而已，不可能会真的杀人的！” “你在开玩笑吗？” 沢田帝炎冷笑着握紧手里的枪，对准他：“告诉你，我根本不是什么你哥。也许我不会杀他，难道我还不会杀你吗？你再靠近一点试试。” 沢田纲吉却毫不犹豫地再次走近几步。 明明是看到路边的吉娃娃都吓得飙泪的人，面对着一把对准着他，随时可能会扣下扳机的手/枪，他却表现得毫不畏惧。 矛盾吗？一点都不矛盾，这就是沢田纲吉。 他靠近得不能再近，干脆把自己的额头正对上沢田帝炎的枪口。 “帝炎哥，把枪放下吧。” 沢田帝炎拿着枪的手不停颤抖，几次想要一咬牙，干脆扣下扳机，但是都没有成功。 看着沢田纲吉湿漉漉，但是充满了信任的棕色大眼睛，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把另一只手抱着的蓝波塞进了沢田纲吉的怀里。 “诶？” 沢田纲吉一愣。 沢田帝炎面无表情：“随便你吧，我这几年……不，我在这个世界的整个人生都是为了取代你。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杀了你又有什么用？” 沢田纲吉实际上并没有太听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是，然后犹犹豫豫地说。 “帝炎哥，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要做什么黑手党，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尝试着说服reborn……你比我优秀那么多，你做彭格列十代目一定会比我要好得多！” “不，彭格列十代目，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做到。” 沢田帝炎苦笑着摇头：“我早就该发现了……所以你才是沢田纲吉，而我只是一个看不清现实，沉浸在梦里的无能的家伙而已。” 沢田帝炎晃了晃手上的枪，接着说：“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帝炎哥？”沢田纲吉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会开枪的。” 说着，沢田帝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沢田纲吉，对不起。” “不——！”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最远处的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沢田帝炎的面前，握着他的枪口朝上。 “哥！” 沢田纲吉吓得要死，几步冲上来抓住沢田帝炎的衣服：“哥！帝炎哥！你干什么呀！你……”嘴上叫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沢田帝炎还没从愣神中缓过来——换谁做好了死的准备，却又活了回来，都会这样的——就被沢田纲吉哭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沢……阿纲……不是，我……” 沢田纲吉哭得稀里哗啦的，话都说不出来——大概是把这段时间的压力和恐慌一次性都释放出来了。这时候，结界打开，reborn缓慢踱步进来。 “你以为死就能抹去过去的一切？” 他看了一眼自家徒弟：“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你是蠢纲的家人，为了这家伙的心理着想……”一把枪对准了沢田帝炎的额头，“如果你再敢闹出这种乱子，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去三途川游一次泳。” 换句话说……如果你再试图寻死的话，我就亲手送你一死？ 卡尔在旁边轻咳一声。 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他真的有点想笑。 reborn察觉到卡尔手心的子弹，嗤笑一声，继续说：“我不管你过去的人生有没有意义，反正从今往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得为这家伙活着！” 看着被reborn训得目瞪口呆的沢田帝炎，卡尔更想笑了。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之前的主线任务已经悄悄地消失了。 新的任务——驱逐偷渡者。 这任务来得可真……合时宜。 卡尔想也不想地点了放弃，下一秒，他的积分骤降，原本就不高的数字一下子变成负分，全身像是过电一样地疼痛起来。 哦不对，应该就是过电，只不过是考虑到他承受能力的加大强度版。 【警告！警告！请穿越者尽快将积分补正，否则会导致严重后果！】 卡尔缓了一下，适应了惩罚的疼痛，走到一个不碍别人事的角落，在论坛上敲开一个叫“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好友。 [卡尔：你上次说的任务，我有点兴趣。] [卡尔：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找我一个新人？] [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因为你实力很强。] [卡尔：就这样吗？] [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因为你很强，所以不需要太多积分，价格不会很贵。]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要让卡尔把偷渡者驱逐的，但是后来又想到，他不管怎么样都是27的哥哥，如果他离开的话27一定会超级伤心的，所以纠结了半天，改成了这么一个有点矫情的结局……希望姑娘们不要嫌弃啦 这一卷就结束啦，下一卷是猎人的世界，大概有几百字是西伊出没，会提前告知的，雷者注意闪避——另，美队快要上线啦，终于 第30章 第三十章 所以……找他只是因为他比较省钱？ 卡尔鼓了鼓腮帮子。 [卡尔：节俭是个不错的美德, 不过真是太不凑巧了。] [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卡尔：刚刚我的任务出了一点问题，所以现在需要一大笔积分。] 他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需要的积分, 想了想，把这个数字增加到了二倍……不，三倍！发了过去。 听说很多人讲价的时候是喜欢直接折半的, 这是给自己留一些余地嘛。 很快，对方再次发来消息。 [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果然，价格太高了吗？ 卡尔有些心虚地给自己打气, 准备迎接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讨价还价。 [家族暗杀产业，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成交！] ……啊？ 另一个世界, 伊尔迷漆黑大大的猫眼一亮, 心情愉悦。 赚到了, 这么便宜！ 卡尔还有些茫然, 观众们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什么情况？] [家族暗杀产业……这不是小伊吗？] “小伊？”卡尔问。 [全名是伊尔迷·揍敌客, 某部日漫的重要角色, 小伊是昵称，粉丝一般都这么叫他啦。] [卡尔，以后涉及到和其他穿越者的交易，务必先和我们商量一下好吗！你开的价格也低过头了！] [你是超人啊喂！你的身价不应该这么廉价啊！] 他们表示痛心疾首。 ……真的有这么廉价吗？ [家族暗杀产业, 雇佣杀人请私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这就向系统提交雇佣合同，确认交易细节。] [卡尔：……好的。] 卡尔给他备注上“小伊”，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看来是真的很廉价。不过倒也无妨，交易的精髓不就是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吗？ 嗯，没错，就是这样。 卡尔抚平了第一次试图讲价就遭遇滑铁卢的挫败感，等待伊尔迷拟定好了雇佣合同——这次他向观众们询问了意见，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点了确认。 很快，他收到了那笔转账，积分重新恢复到了正数。 [卡尔：好了，可以告诉我具体需要我做什么了吧？] [小伊：我要你穿越到我的世界，扮演我。] 这他早就知道了，不过…… [卡尔：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吗？] [小伊：出了点问题，我的世界有一些人重生了。] [卡尔：一些人？] [小伊：我用积分兑换一些跟重生有关的东西，结果不小心兑换错类目了。] [卡尔：……但这跟要我扮演你有什么关系？] [小伊：因为很麻烦，我的整个世界都要从头再来，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算了，让我跟那群同样重生的家伙再把剧情演一遍，那也太傻了。有这个 时间我做点什么不好？] 作为一个在谈论自己本身世界的人来说，伊尔迷的口气看上去过去冷漠了，而且……相当理直气壮，卡尔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所以，自己是代替他去“犯傻”的吗？ [卡尔：我知道了。] [卡尔：所以对于我的‘扮演’，有什么要求吗？] 好歹是签了合同的正式雇佣关系，卡尔希望自己可以尽量做到最好。 然而…… [小伊：没什么要求。] [卡尔：？] [小伊：你只要扮演好我，不被其他人发现问题……而且活着就好。] 活着，真是简洁明了。 [卡尔：好，不过要是‘剧情’有变化的话……] [小伊：这个世界有很多重生的家伙，就算有什么跟上辈子不一样的，他们肯定也会觉得是自己或者其他重生的人干的。而且我的世界很稳定的，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应该。 这真是……相当负责任的说法。 [小伊：如果被别人发现你的性格有什么变化的话，你可以归功于叛逆期。] [小伊：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 [卡尔：什么？] [小伊：离一个叫西索的变态远一点。] 伊尔迷一个一个字，十分认真地敲下这句话。 · 和沢田纲吉，reborn等人交代过自己将要离开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卡尔很快利用论坛的功能穿越到了伊尔迷的世界。 这儿似乎是个酒店，很高端的那种——浴室跟卡尔过去住的公寓差不多大，有一面两米多高的镜子，床铺柔软，布置让人看了就觉得十分舒心，只是可惜没有人气儿。 伊尔迷已经离开了，留下来了一部手机，一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些名片的钱包，还有一个可以用来伪装外貌的装备——论坛商城出品。按照他们签订下来的雇佣合同，这个装备算是佣金的一部分，只要在这个世界里，卡尔可以随意使用。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装备是个耳钉，而卡尔没有耳洞。 他尝试着拿耳钉的尖戳了戳自己的耳垂，果然扎不进去。 [卡尔，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个装备，耳钉只是基础的变形之一，应该还可以变成别的样式的。] “这样？” 卡尔尝试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控制变形的地方。他在戒指，项链和手链中选择了前者，耳钉很快变形成了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箍在他的中指上。 紧接着，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视野正在降低。卡尔跑到浴室去照镜子，然后看着自己的身高极速缩水……缩水…… [啊，啊啊，好可爱！] [我死了！小时候的小伊好萌呜呜呜] 怪不得伊尔迷说他可以用“叛逆期”做借口…… 卡尔扶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飞快地变成了一个……绝对不超过十岁的小孩儿样子。漆黑的长发，大大无神的猫眼，精致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的五官。可爱是确实很可爱，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直接去演鬼片都毫不违和。 还有这个身高…… 卡尔飘起来了一点，十分不适应。自从他离开了研究他的地下基地，第一次接触阳光之后，身高就飞速地长到了一米九以上，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高度看过世界了。 不过……嗯，还算是很有趣的体验。 这么想着，卡尔习惯性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下一秒，手机振动，收到伊尔迷的消息。 [小伊：不要笑。] [卡尔：好的^ ^] [卡尔：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去做什么？]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这么大又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似乎也没有监护人的样子——这个世界难道很安全？ [小伊：哦，你去看一下手机，我扔在床上的那个。短信里有个人的资料，你去把他杀了就行。] 卡尔：“？” [小伊：对了，我现在还没有开发念，武器还没有固定下来，所以不需要你用什么特殊的手法，确定人死了就好。] 卡尔：“？？？” [小伊：记得拍张照片，发回给我家里，报酬有一部分是我的分成的。] 卡尔：“？？？？？？” 弹幕上也有观众和他一块儿懵逼。 [等等，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杀人？] [前面的，没看过猎人吗……] [卡尔，你知道小伊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呃，他不是说只要扮演好他的身份，随我怎么做吗？” [但是……他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杀手家族的长子啊！] 啊…… 卡尔抓着手机，愣愣道：“所以他在论坛的昵称……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抓了抓如今变得柔顺的长发，他赶紧和伊尔迷沟通。 [卡尔：抱歉，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小伊：你歧视杀手？] 莫名地，卡尔从这几个字里看出了杀气。 [卡尔：不，虽然不赞同，不过我尊重你的职业。] [卡尔：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不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预警一下，本卷西索和小伊两个人的戏份可能只有几百字，但是整卷西伊的含量应该不算太低……会有多多少少的侧面提到，所以雷的姑娘还是谨慎购买吧（。） 另，下章队长上线，诶嘿嘿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小伊：？] [小伊：你的意思是, 你过去没有杀过人？] [卡尔：过去没有，未来也不打算。] [小伊：？你不是很强吗？] [卡尔：就是因为我很强，所以我才不能杀人呀。] 一般人其实都不太能理解他的坚持……或者说原则？就像是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生活在纸糊一样的世界，必须每分每秒紧绷着, 才能不对这个脆弱的世界造成伤害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卡尔：抱歉，你可能要找其他人了，违反雇佣协议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快想办法弥补的。] [小伊：算了, 无所谓。] [卡尔：？] [小伊：我只要你扮演好我的角色，杀不杀人随便你，只要不把我的世界玩儿崩了就行。] 而且……揍敌客家优秀听话的长子突然宣布再也不杀人？ 另一个世界的伊尔迷把念针从一个倒霉蛋的头上拔出来，任由那个早已经死透了的尸体摔在地上——只要想想他的父亲母亲还有祖父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反应，他就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这么想着, 他又发出一条鼓励的消息。 [小伊：加油，不杀人是个好的原则，请务必坚持！] 卡尔疑惑于他态度的转变, 不过对于他的理解, 还是十分感谢的。 [卡尔：谢谢^ ^] [小伊：不许笑。] [卡尔：好的：)] 这又是个什么表情？ 伊尔迷对着那两个小小的符号看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 · 既然得到了伊尔迷的首肯, 卡尔也就不再客气什么了, 把那个刚刚开始就不停收到消息的手机关机, 稍微整理了一下, 就打算离开。 他住的房间是这家酒店的最顶楼，足足有二十多层楼高，卡尔老老实实地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在一楼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不远处的酒店大门, 有一个打扮得十分怪诞，正在搔首弄姿的家伙。 这是……小丑？ [咦？西索？] [真的假的？不是吧，他不是就比小伊大两岁吗……这么小就这么变态了？] “西索？” 卡尔眨了眨眼，想起了伊尔迷十分认真的告诫——离西索那个变态远一点！他下意识地发动了x视线，透过那个小丑脸上重重的油彩，看到了他真实的长相。 不看他扭曲的表情的话，他的长相应该十分的俊秀，只是还带着点稚气，看上去……确实比他现在的模样大不了多少。 电梯门已经在身后关上，卡尔目不斜视地掉了个头，走向了旁边的消防楼梯——还用上了一点超级速度。 “刚刚那是……小伊？” 眼角无意中瞄到了一点，西索顿时兴奋了起来。 “啊，啊~这是命运的红线让我们相遇吗~” 为了躲避那个伊尔迷让他远离的人，卡尔重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反正还没有退房呢。为了打发时间，他用房间里的电脑搜索了一下这个世界大致的情况。 虽然有观看直播的三次元观众们给他科普，不过看漫画或者动画得到的信息到底不够直观。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十分符合“幻想”两个字的世界——目前已经探知的陆地比地球还要大，而且有少说几百个国家。各种危险又神奇的生物，遗迹，冒险，让这个世界诞生出来一个特殊的职业。 猎人。 并不是狩猎的那个猎人，而是保护文化遗产，搜寻各地美食，追捕通缉要犯……总之，做一切普通人难办到的事情。通过猎人协会的考核，得到执照的职业猎人还有各种特殊权力，比方说公共设施的免费使用，甚至于某种程度上的杀人合法化。 怎么说呢……相当有趣的职业。 如果不是伊尔迷现在的年龄不够——十二岁才能报名参加考试——卡尔都有种现在就考个执照，然后去游遍这个世界的想法了。 [呜呜呜，我也好想去猎人世界，然后做个美食猎人。] [面前的别做梦了，先去跑两个马拉松冷静冷静。] “嗯？” 就在这时候，卡尔抬起头。 跟随着他的视野，直播的观众们都看到了——盘旋在头顶的巨大飞艇，上面印着大大的揍敌客家的标志。 · “啊呀，错过了呢~” 好不容易（威胁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卡尔的房间，看到的却是空房间。 西索看着头顶上的飞艇，舔了舔嘴唇，明明是十岁的少年人模样，却一副妖孽的样子。 “这次不算，小伊，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哦~” 虽然和飞机没得比，不过飞踢的速度也不算太慢。很快到了揍敌客家——枯枯戮山，从飞艇上跳下去，卡尔站在大大的房间中央，等待。 “……伊尔迷少爷？” 卡尔学着伊尔迷的样子，把双眼睁得大大的，静静看向那个说了一句“老爷要您回家”就把他带上飞艇的中年男人。 在自家大少爷无机质的双眼注视下，男人——揍敌客的管家梧桐表面看上去十分严肃，不过冷汗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他坚持问：“伊尔迷少爷，您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 ……啊。 卡尔默默地把这副黑框摘下，在论坛的商城里重新买了一个摄影机。 隐形，而且能够漂浮在空中的那种。 伊尔迷的父亲跟他看上去截然不同，是个高大健壮，一头银发的男人，卡尔注意到他的身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气。这层气梧桐也有，不过远远没有伊尔迷父亲的厚度。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这个世界的特质能力，念？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面对着伊尔迷的父亲，卡尔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好保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乖乖抬着头，叫了一声“父亲”。 所幸，伊尔迷看起来不是和家人很亲近的类型，他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只是把他带到了一间刑罚室内。 “自己选一个。” “……” 选一个……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卡尔迟疑了一下，看着席巴冷硬的表情，终于确信了，真些真的是要用在他的身上的。 他的目光扫过鞭子，锁链等等满房间的刑罚工具，最终落在了一张电椅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至少电刑不会在身体上落下什么痕迹，比较好蒙混过关，而且……不用担心弄坏道具。 看他这么听话，席巴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该罚还是得罚，他走到卡尔的面前，打开了电椅的开关。 噼里啪啦的电流在体内游走，卡尔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全身抽搐着惨叫个不停了，不过伊尔迷看起来经常受罚的样子…… 他衡量了一下，尝试着“啊！”了一声。 下一秒，席巴脸色一沉，把电流加大。 卡尔刚刚的叫声在席巴的原理不是示弱，而是挑衅！自己的儿子还不清楚吗，这点程度的电流从他四岁开始就不会叫出声了。 所以，他加大了电流足足十分钟，才停下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卡尔茫然。 ……这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错误会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儿被父亲电击。 弹幕提醒他。 [卡尔，你没有杀那个伊尔迷的目标。] 对哦！ “因为我没有杀……那个人。”抱歉，先生我连你的名字都没有看，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不杀？” “不想杀。” “这是你的任务！为什么不想杀？” “不想杀人。” 反正事已至此，卡尔回答得无比干脆，给席巴气得不清。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伊尔迷，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回事？” 卡尔张了张嘴。 “……叛逆期？” “……” 席巴话也不说了，给他的电流调高到了最高档，转身就走，让他自己去反省。 弹幕中没看过猎人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你们这部动漫这么刺激的吗？] [哈，哈，咋说呢，杀手家族嘛，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电流强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致死了吧。” 当事人的卡尔还是更有发言权的，他无奈地拘束带的允许范围内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反正都已经是叛逆期了，用这个借口挣脱电椅，离家出走，算是偏离人设吗？” 结果因为离家出走这个词，弹幕上一片笑声。 卡尔：“？” [没啥，就是……哈哈哈！未来你的弟弟……哦不是，伊尔迷的弟弟就是常年离家出走的状况。] 也有人认真回答。 [应该不算ooc吧，不过……我觉得按照不到十岁的伊尔迷的实力，应该跑不出去这个家吧？] 毕竟家人对他可比对于继承人奇犽要严厉多了。 “好吧。” 卡尔无奈：“主要是，我担心在伊尔迷的家人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焦急的“卡尔！” 史蒂夫的声音！ 卡尔一下子扯断了拘束带，站了起来。 [咋了？] 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可听不到他耳中听到的。 “史蒂夫在叫我，他遇到麻烦了。” [美队？] [等等，我错过了什么吗？美队不是在上上个世界吗？] 卡尔没再和他们说话，摘下变幻外貌的戒指，一边飞快地给伊尔迷发消息。 [卡尔：抱歉，有急事，我需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段时间。] [卡尔：我现在在你家的刑罚室，可以麻烦你先顶替一阵吗？] [小伊：可以，要收钱。] 上一秒，观众们还在因为伊尔迷的“收钱”而哈哈哈，下一秒就卧槽了。 直播的画面变成了赤红的天空，被炮火轰炸得焦黑的地面，还有四处的喊杀声。卡尔却是第一眼看到钢铁侠把几颗宝石转移到自己的手铠上面。 他因为上面毁天灭地的能量而一皱眉，然后注意到当前交战的混乱场面，还有那个很像是敌方boss的……泰坦人？ 卡尔飞快地分辨出了当前的局势，高喊了一声：“斯塔克先生，等一下！” “氪星人？” 身型高大，浑身紫色皮肤的泰坦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卡尔的出现，转过身，浑身紧绷得做好交战的准备：“我以为你已经……” 下一秒，泰坦人被一股巨力直接压到了地底十几米深的地方，昏迷了过去。 听着这巨大的声响，偌大的战场，从此处开始，很快寂静了下来，而且朝外扩散。 “你，你你你！” 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然而这个响指愣是没打下去，托尼眼睛都要脱眶了，活像是见鬼了一样。 “超人？不对，你是那个，队长家的那个……” 他的右手还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 卡尔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把手套从他的手中“拔”了下来。托尼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右半边身体正在被灼烧一样的剧痛。 “嘿！你还好吗，斯塔克先生？” “卡尔！” 史蒂夫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成功双更，明天继续努力 这两天会更新得晚一点，中午或者晚上之类的，不过日更是可以保证的，大家多担待（。）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卧槽！]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的是真的吗！妮妮没事了！] [天！卡尔！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太棒了呜呜呜] 他似乎是巧合地救了钢铁侠的命？ 不过,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冷静点。” 卡尔小声安抚完他们，随手把几颗无限宝石扔在一边，按住托尼的身体：“斯塔克先生，你先不要动。” “呃？好吧。” 托尼还在瞪着他——或许不是瞪, 只是单纯的因为太惊讶了而已：“你是卡尔？你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我给史蒂夫留下的那个礼物里有个能定位时空的小装置，让他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呼叫我，我就可以赶到了。” 就在这时候, 远处的史蒂夫叫了一声“卡尔”，然后飞快地跑了过来。 对于卡尔来说，从他离开这个世界开始只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不过对于史蒂夫来说可不止。他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来不及, 因为他立刻看到了托尼的状况。 “他怎么样？” “……有点麻烦。” 卡尔甚至没有抬头的时间，他用冰冻呼吸暂时冻住了托尼的半边身体，接着用x视线查看他的身体内部。 史蒂夫飞快地在内部通讯里下达着战斗的指令——鉴于敌方的首领已经昏迷过去了, 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了——接着问：“怎么？” “我从那几颗宝石上感受到了强大的能量, 虽然斯塔克先生及时收手, 那股能量并没有彻底爆发出来, 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承受得了的。”卡尔呼了一口气, “地球的科技恐怕很难对这样的情况做出治疗。” “难道我要截肢不成？” 托尼因为半边身子被冰冷, 冷得脸色发青，却还在开着玩笑。 可惜，他想要活跃气氛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卡尔抿了抿唇，充满歉疚地看着他——就好像是他把那几颗宝石硬塞到他手里的一样：“抱歉, 我应该来得更早一点。” “这不是你的错，卡尔。” 闻言，史蒂夫说，“如果我早一点呼叫你的帮助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嘿，嘿！二位！可以停止责备自己了吗？”托尼不得不打断，提高声音，“要不是你们，我的命都要没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错都不在你们的身上，好吗？” 卡尔失笑，摇了摇头：“斯塔克先生，我会努力不让那种事发生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记得之前在商城里看到过治疗各种伤势的一栏？因为基本上没有这个需求，卡尔也没有看过，这次点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小到普通的刀伤，大到断肢重生，甚至于整个身体的重塑，全都码列得整整齐齐，后面对应着不同的积分需求。 普通的烧伤治疗只需要五十点积分，然而托尼肯定是不属于这种情况的，卡尔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了“多重能量在体内冲击造成的肢体坏死”的治疗方案，然后被后面对应的积分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他现在手里的积分，连十分之一都不够。 [啊啊啊不够啊！怎么办！] [要死了，我刚刚因为这个世界的托尼尼逃过一劫哭了一顿……] [我们之前都觉得卡尔不需要什么积分，怎么没想到这种情况啊！] 弹幕上也是焦急成一片，大多数人都自发地把平时攒下来的积分送给卡尔。然而……三次元观众的积分得来不易，加起来也不够价格的零头。 对了！ 卡尔转头问：“超人呢？我听说他有个叫做孤独堡垒的基地，氪星科技说不定可以治疗他。” 而且……这样糟糕的战争，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超人……他死了。” 史蒂夫苦笑：“在你离开大概半年之后，有个被称为毁灭日的怪物杀死了他。” 卡尔沉默了两秒。 “抱歉。”史蒂夫说。 “啊？哦，不，你不需要道歉。”卡尔回过神来，“我只是……嗯，有点难过，因为我很喜欢他。” 说着，他笑了笑，“不过我想，他应该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这没什么。” 不过，既然超人……克拉克已经死去了，要进入孤独堡垒恐怕不容易了。不知道他以另一个宇宙的克拉克的身份去，会不会受到承认？ 正在卡尔思考着要不要带着托尼直接飞到北极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提示收到了一笔积分。 一大——笔积分！来自于“艾伦”，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帮助了卡尔很多的穿越者前辈。 [卡尔：艾伦先生？] [艾伦：我看了你的直播，救人要紧。] [卡尔：谢谢！] 卡尔不再犹豫，点击购买了那份治疗方案，治疗对象选择了面前的托尼。下一秒，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样？”卡尔紧张地问。 “不疼了！” 托尼艰难地扭过头去，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右半边身体。虽然被卡尔冰冻住了，不过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至少在五秒钟之前是这样的。 现在……他好奇地用左手戳一戳自己的右臂，见状，卡尔控制着热视线的温度，把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冰冻融化。 “你干的？” 托尼充满求知欲地看向卡尔——他现在的感觉相当好，好得不能再好了，甚至完全可以立刻穿上战甲再去大战个五百回合……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是的，斯塔克先生。”卡尔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 “朋友？”托尼的眼睛更亮了，“也是来自于另一个宇宙的？看起来，你们的世界的科技比我们这里要强很多啊！还有你那个手机，是能够跨世界通讯的工具吗？” 被他身上强烈的求知欲冲击到，卡尔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看热闹的史蒂夫——他对于这类研究人员向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史蒂夫忍着笑咳了一声，上前一步，略略挡了一下卡尔：“托尼，别这样。”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就是护着你家崽子。” 托尼说着，挠了挠头，不太自然地说：“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卡尔在史蒂夫的身后，搭了一下他的肩：“我也要谢谢你们，给了我一次帮助别人的机会呢。” 说着，他和史蒂夫对视，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伙计们，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托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渐渐有人朝着这边靠了过来——忙着打扫战场的，把地方首领押解的，关心托尼的……当然，还有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助力表示好奇的。 “……超人？” 这么一接近，立刻有人认出了他——准确的说，是认出了卡尔的长相，毕竟他现在可没戴那副遮挡相貌的黑框眼镜。 “真的是超人？” “上帝啊，他还活着！” “天，他可是我的偶像……你们说我可以去要个签名吗？” “但这不对啊，超人已经死了，我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再者，他也没有穿超人的制服……” 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这么想着，卡尔下意识地看向史蒂夫——只见他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温厚的笑。 卡尔抿了抿唇，下一秒，或远或近的众人听到一个音爆声，“疑似超人”的援手和史蒂夫已经不见踪影了。 托尼制止了其他人要找回他们队长的行动。 “安心，安心，看来我们的救世主要去跟他的老朋友叙叙旧。” · 卡尔带着史蒂夫降落在一片无人的沙滩上。 史蒂夫等待卡尔放开自己之后，后退了两步，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停下。卡尔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史蒂夫沉默了两秒，突然决定改口，他伸手做了个比身高的动作：“你好像高了一点。” 卡尔惊讶：“是吗？”他贴近了一点，“但是我离开刚刚两个月不到呀。” “两个月……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几年了。” “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速不同吧。” “嗯。” 史蒂夫稍微踌躇了一下，然后叹息：“卡尔，我很想你。” “……我知道。” 卡尔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我也很想你，史蒂夫，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不过我得离开了。” 话说出来之前觉得很困难，然后说出口之后也不过如此而已。卡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格外地在意史蒂夫——第一个朋友，大概？或者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超级英雄，第一个不求什么回报，只是单纯的关心他的人？ 不过让人开心的是，史蒂夫显然也像是自己在意他一样地在意自己。 “我知道。” 史蒂夫点了点头，把脖子上挂着的狗牌拿了出来，晃了晃：“叫你的名字？” “当然。” 卡尔不再犹豫，掏出了手机，点下了“返回个人空间”的选项。这时候，他无意识地抬眼一看，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小型的时空风暴……就在史蒂夫的身边！ “史蒂夫！” 他下意识冲过去，用自己的生物立场把他包裹起来。紧接着，一阵空间的拉扯感，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 几秒过去，空间的拉扯感消失，卡尔放开史蒂夫，发现两人出现了一片空白的房间里。 “卡尔，这里是……” 史蒂夫环顾四周，这里对于他是全然陌生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公寓大小的空间，有四面的墙壁，也有天花板，不过没有任何布置。 难道是受了敌人的暗算了？ 他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这里是，呃，似乎是在时空夹缝里我的房间，我设置传送的地方……不过我也只是第二次来的而已。” 卡尔也很茫然：“问题是……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美队是在卡尔穿越的时候被卷进来的吧……] “被卷进来？什么意思？”卡尔问。 史蒂夫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卡尔，你在和谁说话？” “……” “……”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卡尔揉了揉额头：“抱歉，史蒂夫……我有告诉过你我是穿越者这件事吗？” “穿越者？” 史蒂夫重复着这个词：“如果你是指穿越时空，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话……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卡尔干脆在空中把弹幕投影出来。 弹幕上的小伙伴顿时争先恐后地和史蒂夫打招呼。 [嗨队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史蒂夫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之前你录像的时候，观看的就是他们？” “准确来说，不是录像，而是直播……” 卡尔苦笑着，尽量详细地把自己的情况给史蒂夫说清楚——按照道理来说，他向穿越世界中的原著人物透露自己穿越者身份的话，是会受到惩罚的，然后此刻，他的手机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在穿越者离开某个世界的那个短暂的间隙，他留下的东西确实是会被影响的。] 对于卡尔和史蒂夫当下的状况，了解得比较多的小伙伴有些尴尬地解释。 [不过……呃，按照道理来讲，只要卡尔离开之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 [但是……] 但是卡尔鲁莽地冲过去，结果把史蒂夫也带走了。 卡尔深吸一口气。 “这都是我的错，真是十分抱歉！” “不，你本来也是想要帮我的。” 史蒂夫很快接受了现实：“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是你的身上出现问题，我也会下意识地冲过去的。” [对了，卡尔……还有件事……] 卡尔捂住脸：“请务必告诉我，你们要说的不是更加让人尴尬的消息。” [……那我不说了。] “好啦。” 史蒂夫打圆场：“请说吧，我们可以接受的。” [咳，怎么说呢……] [就是，那个啥……]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说！卡尔，看一下你的资料最底下的那一栏！] 卡尔带着一股十分不妙的预感，查看自己的资料，发现在最底下【宠物】的那一栏，多了几行字。 【地球人类，男性，身体年龄30，身高……】 【检测到异常体质，建议培养为战斗力】 【昵称：未命名】 见卡尔突然陷入沉默，史蒂夫也凑过去一看，顿时啼笑皆非。 “所以……我现在算是你的‘宠物’？”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卡尔这下彻底脸红了——羞愧的, 他用手捂着脸，半晌才闷闷地说：“抱歉，史蒂夫……我向你保证，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的！” “听着, 卡尔，这没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但是就算解决不了, 也没什么，只是个名头而已。” 史蒂夫笑着摇头，显然对于自己的“新身份”没什么想法。接着，他不确定地看了看浮现在空中的弹幕，“不过, 既然你们这么熟悉，是不是说明我的情况不是第一例？” [确实不是，毕竟大多数穿越者不像是卡尔这么有先天优势, 还是经常需要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的。他们有时候会在穿越的世界收服一些有战斗力的……呃, 生物。] 有战斗力的生物——史蒂夫因为这话中的内涵皱了皱眉：“不顾那些‘生物’的想法？” 很多时候, 史蒂夫并不在意一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如果那些遭遇是其他人……或者非人的, 就会让他下意识拉响心中属于“美国队长”的那一个警钟。 [啥？当然不是了！一般情况下来说, 如果不是那个生物本身有明确的意愿跟着穿越者走的话，是不会跟着一起穿越的！] [我记得之前看哪个兑换了催眠技能的穿越者想要用不正当的手法给自己骗来一大堆战宠，结果被系统给识别出来了……放心啦队长，这方面的节操, 这个论坛还是杠杠的！] 虽然有些词汇并不能立刻理解，不过……明确的意愿？ 史蒂夫和卡尔对视了一眼，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这下看来，我们两个的错误一半一半吧。” 最终，史蒂夫耸了耸肩：“至少我出现在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的脑子不太对劲。” “比如说，不想让我离开？”卡尔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地道。 “这就是我的脑子不对劲的地方。” 史蒂夫见卡尔终于肯松开皱着的眉，便知道他不再纠结谁的错误的问题了——这很好。他忍不住也跟着开玩笑：“这点可都要怪你了，卡尔，谁让你把话说得那么煽情。” “才一个多个月不见，就说了我长高了的可是你！”卡尔反驳。 “……嘿，嘿！在我这里可是过去好几年的时间了！” “一个月！我根本不可能长高到被你看出来的程度！” 卡尔再次强调，然后扬起了头：“承认吧，你就是很想我，见到我之后特别高兴，不想要和我分开——这没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笑嘻嘻地搂了一下史蒂夫的脖子：“放心吧，我也跟你一样的心情，这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一样的心情？这可不见得。看着卡尔唇角的那抹笑，史蒂夫很有种把自己的“心情”直接说出来的欲望——直球，这是他一向擅长的。 不过鉴于眼下相当复杂的状况，还有卡尔——当然，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史蒂夫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应该怎么办？也是像我一样支付积分吗？” 卡尔继续向他的小伙伴们询问。 [就像穿越者一样，也是同样的积分，不过……这得卡尔你来支付。] [这么说吧，队长现在和你绑在一起了，想要兑换什么东西的话基本上只能通过你了。] [也有好消息！队长现在算是半个穿越者的身份，所以等你们攒够了积分，可以直接回到刚刚离开的时间点，不用担心沧海桑田。] 史蒂夫松了口气。 “这是最好的消息了，我不想要回去之后发现又是一个七十年过去了。” 这时候，弹幕上有人支支吾吾地说。 [其实，有办法把队长从‘宠物’这一栏移出去的……你们还记得吗？] [什么办法？……哦哦！你说的那个？] [对啊！] [不过那个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那个’是什么办法？” 卡尔立刻想明白：“需要积分？” [说要积分嘛，也确实是需要，不过积分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史蒂夫也跟问。 [就是……那个啥，卡尔，你打开商城看一下，在道具那一栏，有个契约，只要两个人一起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能够缔结一种平等的链接关系。] [这种契约的效力比系统自带的要强，所以到时候队长自然就从‘宠物’那一栏里解放了！] “听上去不错？” 卡尔很快翻到了他们所说的契约，价格也不算太贵，就算是他现在一穷二白的，也能够负担得起。 史蒂夫接着问：“不合适在哪里？” [嗷，就是，那个啥……] [好吧，直说了！那个契约有个别称——结婚证！] “听上去……没什么不合适呀。” 卡尔歪了歪头，接着看向史蒂夫：“怎么样，我们兑换一个？” “……”史蒂夫坚决摇头。 “但是……” “不可以。” “史蒂夫，你嫌弃我吗？” 卡尔扁了扁嘴，作势十分难过的样子。史蒂夫几乎都要被他骗过去了——当然，也只是几乎。 “卡尔，婚姻是一件十分庄严，神圣的事情，应该是你和你爱的人最重要的时刻，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他语重心长地说，卡尔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被史蒂夫打断：“这点，等你遇到你真心爱爱的人之后就明白了。除此之外，我不在乎什么‘宠物’的身份……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这就够了。” “我知道了。” “……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听上去还是挺有意思的。” 很快，史蒂夫笑着摆弄着卡尔刚刚买的手机，“我的世界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能去其他世界看看，求之不得呢。” “不管怎样。” 卡尔压了压史蒂夫的肩膀，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十分认真地说：“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啊……” 史蒂夫笑着呼噜了一把卡尔的头发，顺手再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紧接着，两人都是一愣——这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他们忍不住对视，然后抖笑了起来。 “虽然很抱歉你被卷进了这些事……不过，我的另一种心情是，很高兴你也在这里。” 看着卡尔认真的表情，史蒂夫忍不住笑了：“……我也是。” · 两人已经在这片时空夹缝中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不知道猎人的世界过去了多久。卡尔先联系上了伊尔迷——他似乎在忙，过了很久才回复消息，直接把他当前的坐标发了过来。 很急切的样子？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再耽搁，卡尔戴上那个伪装外貌的戒指之后，很快带着史蒂夫定位到了猎人世界。 一片废墟……或者说望不到尽头的垃圾堆更加合适。卡尔闻到了食物腐败的味道，各种污染物混合在一起的刺激味道……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当然的，因为他定位地点满地的尸体……还有散落的武器，一半是扑克牌，一半是一种圆头长长的钉子。 卡尔皱眉，半蹲下身，把一个人的眼睛合上。 [史蒂夫：卡尔，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为了保险起见，定位到稍远一点地方的史蒂夫发来消息。 卡尔刚刚想要回复，突然听到一阵尖锐地破空声——是朝着自己袭来的。他飞快地侧了一下头，发现那是一张扑克牌。 红桃6。 卡尔躲过去，接着转过身：“西索。” 他学着伊尔迷面无表情的样子，叫了一声。 一个盛装打扮——的小丑走了出来，右手拿着另一张扑克，扭曲地“呵呵呵呵”笑了几声 “哦呀，你不是小伊~” 说着，他的眼睛一眯，杀气四溢：“你把我的小伊藏到哪里去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闻言, 卡尔整张脸……不，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幸好他记得自己是在扮演伊尔迷，不管内心多么澎湃，也没显露在脸上。 与此同时, 弹幕上也是一片惊涛骇浪。 [？？？] [卧槽！被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卡尔cos小伊明明很像啊！经过咱们指导的！] [西伊szd！我cp天下最真啊啊啊啊！] [szd个鬼啊！这个时间线的小伊才十岁左右啊个混蛋！] [一……一见钟情？] [cp脑收一收，西大你们还不知道啊，他的一句话里能信个十分之一……不对, 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所以……他是真的发现了卡尔不是伊尔迷，还是随口乱说的啊？] [鬼知道。] [有没有可能，这个西索就是小伊说的重生者之一？] [……艹，很有可能啊！] 重生者？ 有道理，难道伊尔迷早知道了西索重生者的身份, 所以要自己离他远一点，避免被看出来破绽？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 卡尔维持着扮演伊尔迷的样子, 睁着一双大大无神的猫眼, 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 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小伊, 你认错人了。” 这样糊弄之后，卡尔转身就要走——史蒂夫还在不远处原地待命呢。然而他刚刚转身，一张扑克再次射在他脚下，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确实可以立刻用超级速度跑掉, 绝对不会被西索抓住，不过考虑到十岁的伊尔迷“应有”的实力，他这么做可能会造成脱离人设的危险。尤其，西索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重生者，就更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来了。 卡尔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难道要上论坛的商城兑换一个抹除短期记忆的道具吗？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卡尔不太习惯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哎呀~如果你是真的小伊，就更不能让你走啦~” 西索扭了扭腰——然而对于一个十多岁的豆丁来说，并没有妖娆的效果，好笑比较多——然后用一种泫然欲涕地语气道：“小伊刚刚那么粗暴，把我弄得乱七八糟的，害得我路都走不动了，不应该对我负责嘛~” 卡尔和弹幕都不对劲了——卡尔是因为他这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语调，弹幕则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 [什么，什么粗暴，什么乱七八糟……] [噫——伊尔迷原来是这种设定的吗？] [会玩还是你们少年漫会玩，甘拜下风.jpg] [听他胡扯！这里的小伊才十岁啊！十岁！能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根本还没发育好嘛！] 也有纯洁的小伙伴，弱弱的发言。 [西大不是在说他自己受伤了吗……你们在说什么啊？] [……] [咳，咳，有道理啊。] [对，对对，那个啥，就是受伤，你们瞧，西索的身上不是被血弄得乱七八糟的嘛……] 确实，西索的小丑装上面到处都是新鲜的鲜血，裸露出来的部分也能看到很多伤口……这些都是伊尔迷制造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事已至此，卡尔也没法改口，只能强撑。 西索眯起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确实是个好的策略……不过，那个什么穿越者互助论坛，你也不知道嘛~” “！！！” 卡尔惊到了：“你怎么……” “哎呀，不打算装了吗？” 西索愉快地飘出一个符号：“果然呢，小伊和这个有关系~不枉我上一辈子从那个所谓的穿越者口中把情报挖出来呢~” [上辈子？穿越者？等等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把情报……挖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卡尔皱眉：“你杀了那个人？” 西索颇为遗憾地扭了扭腰，舔着嘴唇说：“虽然很想，不过那个人似乎有不少保命的手段呢~不过呢，铛铛！”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部黑色的……黑色的手机？ “我缴获了这个哦！是不是很神奇，重生之后居然还在呢~似乎能做很多神奇的事情~” 他两只手指头拎着那部“穿越者专用”的手机，晃啊晃的：“啊好可惜啊，本来想要拿到小伊面前，看看他的表情来着~” 【警告！警告！剧情主要角色脱离！世界即将崩溃！】 什…… 下一秒，卡尔就在西索的周身感觉到了熟悉的时空旋涡。 “已经活过一辈子了，这个世界早就没什么好玩的，人家去找人家的小伊了~” 满脸兴奋地说完，西索最后冲着卡尔送了一个飞吻，消失了：“冒牌的小伊，这个世界就交给你啦~” 只留下一片寂静。 “……” [……] “这是……” [……什么情况啊！！！！！！！！] [西大这就跑了？不对，是穿越了？我￥r%&a;*……&a;%)这怎么做到的啊！] 【警告！警告！剧情主要角色脱离！世界即将崩溃！请穿越者迅速脱离！】 无情的系统再次把警告刷了一遍。 卡尔快速地问：“世界崩溃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就没了啊！不存在了！整个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成渣了！] [我刷论坛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世界崩溃哎。] [那我比你运气好点，我遇到第二次了……] [前面的，你说的前一次不会就是小伊接了个暗杀任务，结果不小心把重要剧情人物杀死的那次吧？] [行了你们都别聊了，卡尔带上队长快跑啊！不然就算你是超人也有危险的啊！] 卡尔已经能感觉到时间的紧迫了，不只是一遍一遍发过来的警报，还有他自身感受到的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碎开的——必须得立刻想想办法！ 就算现在通知伊尔迷，也不一样能立刻找到西索前往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西索来维持稳定…… 但只要是“西索”就够了？ 卡尔灵机一动：“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说着，他立刻呼叫了在不远处的史蒂夫，同时上了论坛的商城——拉奥啊，幸好那个能够更改人样貌的道具售价不贵。 “卡尔？” 史蒂夫快速跑过来，表情十分紧张——他也收到了系统的警报：“发生了什么。” 卡尔一边快速地把刚刚直播录像采集到的西索的相貌身型数据输入到了这个道具中，一边对史蒂夫说：“抱歉，没时间解释了，史蒂夫，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啊？哦，当然，我永远乐意帮助你……” 紧接着，史蒂夫被卡尔不由分说地在中指上带上了一枚戒指：“卡尔？这是什么……哇哦！”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缩小，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到处都是血迹和破损的小丑装，史蒂夫瞪大了眼睛，真心实意地发出感叹：“这真是太神奇了。” 卡尔感受到濒临崩溃的世界很快稳定下来了，松了一口气。 “他们管这个叫cosy。” 卡尔向史蒂夫晃了晃自己的手右手，上面有一枚同款的戒指：“让我想一个开场白……欢迎来到穿越者的世界？” · 在发消息给伊尔迷，告诉他西索的事情之后，伊尔迷发了一串省略号回来。 接着，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卡尔才收到他的新消息。 [小伊：情况我大概知道了，麻烦你的朋友先顶一段时间，我会把那个家伙抓回来的。] “好吧，那么我们应该做什么？” 史蒂夫扯了扯自己如今身上的小丑装，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他看到了周围的一地尸体。 “是个好问题，也许我们可以从……给这些女士和先生们一个墓地开始？”卡尔建议 这些尸体应该是西索和伊尔迷造成的——也许是看见两个小孩子在这里想要沾些便宜，也许只是单纯得被波及到了。不论如何，卡尔觉得自己和史蒂夫有责任至少把他们掩埋起来。 “好主意。” 史蒂夫点头，两人开始动手，同时卡尔把弹幕设置成两人眼前均可见的模式，让弹幕上的小伙伴们给史蒂夫科普了一下西索这个角色的设定。 看着动画中成年西索的……抱歉，原谅他们用了变态这个词，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你可以吗？扮演他。”卡尔十分不确定地问。 史蒂夫嘴角抽搐：“如果我说不可以的话，有其他选择吗？” “唔，似乎是没有的。”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卡尔拍一拍史蒂夫的肩膀，算是给他精神上的支撑。西索的年纪比伊尔迷要大上一些，十岁左右的小孩儿正在发育期，导致西索比伊尔迷要高上不少，他完成这个动作还要稍微踮一下脚尖——这点对于卡尔来说倒是久违了。 这时候，一些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有人过来了。”卡尔接着扒着史蒂夫肩膀的动作，轻声说，“假装受伤昏迷。” “为什么？” “你现在能够扮好西索吗？” 史蒂夫立刻摇头。 · 库洛洛看到“伊尔迷”和“西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个身上干干净净，连同黑色的长直发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小孩子背……或者说拖着昏迷不醒、全身是血的…… “西索？” 这位揍敌客家的大少爷这么早就跟西索混在一块了？ 同样重生的库洛洛心中有趣地一挑眉，然而面上露出了很关心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他受伤了？” “你认识他？”卡尔停下脚步。 “有过一面之缘，西索的行事作风……给人印象很深。哦，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流星街人。” “伊尔迷·揍敌客。”卡尔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的名字，“唔，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人。” “揍敌客家？怪不得呢。” 库洛洛“恍然大悟”，接着好奇地看了看“西索”：“他需要治疗吗？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那些又不是真的伤，只不过这里血腥味太大，所以能够暂时瞒过去了而已。卡尔装作警惕的样子：“不需要。” 被一口拒绝，库洛洛十分遗憾：“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说。” 他实际上是想要套话——上辈子，伊尔迷和西索可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流星街。库洛洛可不认为自己重生的效应会这么快波及到流星街之外，外界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不同的。 或者……就是他们二人之一？ 扫了一眼“伊尔迷”和“西索”，库洛洛再次开口：“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二位可以暂时住在我的地方，等他伤好了之后再离开。” 卡尔有些犹豫。 “流星街内干净的水很少，其他的地方不一定能给他妥善的治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不”似乎就有些可疑了，卡尔点了点头：“好的。”接着，他又补上一句：“我会给你一些外面的情报作为交换。” 外界的情报啊…… 库洛洛实际上是不需要，不过有也是好的，正好可以向他的团员们解释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 不过，这个伊尔迷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卡尔跟着库洛洛的脚步在这漫天的垃圾山中穿行，无意中看了眼弹幕。 [团长！] [我的天，三美齐了！啊啊摄像头再转过去一点，我想截图！] [幼年团长！！！啊啊啊我死了！] [等等，团长这么积极地提供帮助，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吧？] 原来他是剧情中的人物……而且人气似乎很高？ 自己的运气有些“好”过头了吧，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剧情人物。卡尔有些后悔了，可惜话已经说出口，这时候突然说自己不想跟他走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库洛洛的脚步。 很快，库洛洛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 卡尔微抬起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集装箱？ “没办法，我的团员们有些精力过于旺盛了，在毁了两个基地之后就搬来了这里，至少集装箱更容易替代一些。不过放心，我们的隐私保护做得还是不错的，每个‘房间’之间都有隔档。” 库洛洛说着话，状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卡尔的表情，确定他对于团员这个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果然，问题不是出在这人身上。 那就是西索了？ 他给团员们做了个“等下再说”的眼神，带着卡尔走到了最角落的“房间”。这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两人的右手上……准确来说，是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然后愣了一下。 “伊尔迷。” “？” 卡尔把史蒂夫在一块充当床的高板子上安顿好，转头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的表情有些古怪，混杂着恍然和一点疑惑：“这里的隔音不太好，所以晚上有什么活动的话，小声一点。” 说完，他十分礼貌地笑了一下，离开之前还体贴地把作为隔档的“门”关上。 卡尔：“？” 假装昏迷中的史蒂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嘿嘿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修】 确认库洛洛真的已经离开, 史蒂夫翻身坐起，和卡尔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弹幕上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团长是这么八卦的人啊！] [隔音不好也太秀了哈哈哈两个十岁的小孩子能干啥啦！] [前面的，你忘了十二岁的奇犽已经阅遍付费频道了吗！十岁的小孩子能干的可多了！] [西伊szd！我不管, 团长认证的！] [囍] [等等……如果说团长认证的话，应该是卡尔和队长吧？] [？？？] [卧槽，崭新的大门, 朋友们，我要磕起来了！] [咳咳，各位冷静点，卡尔和史蒂夫都是直男，咱们还是不要磕到真人面前了, 我到聊天区开个贴去……] 不提弹幕上那些很明显是“三次元”风格的用词，卡尔很快都看懂了他们在说什么，有些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之前也是这样, 这些小姑娘们这么喜欢把两个男性凑成一对吗……他有些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乐趣。 纵然如此, 他很乐意尊重她们的喜好, 想必史蒂夫也是如此——这么想着, 卡尔转头看向史蒂夫, 却发现他的两只耳朵像是火烧一样地红了起来。 哦不, 不只是耳朵——如果不是脸上被粉盖了厚厚的一层小丑妆，也能看出来通红才对。 “史蒂夫？” “……” “嗨，史蒂夫？” 卡尔俯下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在吗？” “呃？哦, 我在！我当然在！” 史蒂夫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结果两个人险些撞上——如果不是卡尔躲得够快的话。他这才发现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纠结：“抱歉，刚刚走神了，我只是有些……” “尴尬？迷惑？史蒂夫这没什么，她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卡尔双手下压，做出安抚的架势，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史蒂夫这么在乎这种玩笑？ 难道他对同性相恋有什么意见吗？卡尔若有所思，看来以后在史蒂夫面前要注意一下这方面的话题了。 见史蒂夫反应这么大，弹幕上刚刚只顾着口嗨的小伙伴们也连忙道歉。 [队长对不起！我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把你和卡尔凑成一对儿的意思！] [对对，我们平时就是这样，啥都瞎说，当不了真的！] [之前卡尔不太介意，所以我们以为队长你也不在意的……总之十分对不起！] “没事。” 史蒂夫连忙摇头：“跟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很少有人在我的面前提到这种事，我有些惊讶而已……抱歉，你们想要聊什么都可以，我无意限制你们的思想。” ——而且，作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百岁老人”，他看着这些小女生的弹幕，总是不自觉带着一种长辈的心态。所以，在被调侃到自己和卡尔的关系的时候，有种自己隐秘的小心思被小辈撞破了的羞耻感。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么想着，史蒂夫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只有他和卡尔能看见的摄像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我觉得……你们都很可爱。” 弹幕众纷纷被这个笑容击中了。 [呜呜，队长你太好了。] [妈耶，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小丑妆的西索苏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世事难料吗？] [队长天下第一！我我我这就去改我的简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脑残粉嗷！] 见状，卡尔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果然呀，史蒂夫飞快地俘获了你们的心，可怜我这个旧人已经要被遗忘了。” “行了，卡尔。” 史蒂夫没好气地揉乱了他现在的一头黑色长发。 卡尔一脸“我在生气”的样子，把他的手扒拉了下去。当然，是装的，而且几秒后就破功了。 看着卡尔笑得眉眼弯弯的，史蒂夫叹息了一声，轻声说：“上帝啊，多希望我现在看到的是你自己的脸。” “什么？”卡尔奇怪。 “没什么。”史蒂夫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不过新的问题，我们只有一张床。” 所谓的“床”其实也只是一张高一点的木板而已，不过对于史蒂夫和卡尔来说是无所谓的。史蒂夫毕竟是军队出身的，而卡尔……忽略他的体质问题，过去还在某个地下研究所的时候，他能睡的只有冰冷地板的一角而已，有一张木板算是“豪华”了。 “不过……无所谓。”他想了想，说，“毕竟我算是太阳能的，不需要睡眠，这张床就留给‘病号’来使用吧。” “嘿，嘿！卡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说法。” 闻言，史蒂夫双手抱胸，作出一副“美国队长对此有意见”的样子：“就算你是钢铁之躯，精神上也是会疲惫的——停！不要跟我说什么晒晒太阳就能精力充沛这样的话！”见卡尔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他提前打断，“至少我希望你能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史蒂夫妈妈。” 卡尔做了个鬼脸：“我努力。” 他原本就觉得两个人睡在一起没什么的，大不了挤一挤，反正他们现在都是小孩子的体型。不过现在嘛……毕竟刚刚提到了这样的话题，他自己是无所谓的，只是怕史蒂夫会觉得尴尬而已。 不过既然后者都说无所谓了，卡尔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而且啊，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睡一张床上呢。 和弹幕上的小伙伴们道了声晚安，关掉直播，两人面对面合衣躺下。 卡尔看着史蒂夫此刻的脸，没忍住，“嗤嗤”地笑出了声。 “怎么？” 史蒂夫奇怪地问。 “我在想，之后你是不是得学着化妆啊。”卡尔伸出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眼睛下方的那颗星星，“只要一想到美国队长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上小丑妆，就忍不住……” 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忍笑，忍得整张床都在微微颤抖。 史蒂夫没好气地捉住他的手：“好好睡你的觉。” “是，是~” 卡尔笑够了，依言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均匀。 史蒂夫握着他没有抽回去的手，默默注视了他很久，最后轻轻地在他中指的戒指上落下一个吻。 · 第二天早上，库洛洛看见了规规矩矩，一言不发的“西索”——虽然还是那身小丑装，不过言行举止都像个正常人一样。 对于西索来说，这就是不正常。 注意到他疑惑的神情，卡尔对着史蒂夫使了个眼色。 史蒂夫：“？” 茫然。 在弹幕的一片笑声中，卡尔心中哀叹。 默契不够啊。 他对着库洛洛解释：“我让他扮个正常人，之前的样子，我的家里人不会同意我们做朋友的。” “哦。” 库洛洛了然。 上一辈子，西索确实是为了和伊尔迷在一块儿做了很多在常人眼里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变得“正常”还算是头一遭。 “这都是为了卡……小伊嘛~” 史蒂夫这下明白了卡尔刚刚眼色的含义，他酝酿了一下，努力地学着视频中西索扭曲的语调。 效果好不好还不太清楚，因为库洛洛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而弹幕上的小伙伴已经要笑疯了。 “咳。” 库洛洛轻咳一声，算是转移话题：“昨天我就想问，伊尔迷，你的姓氏……” “揍敌客，就是你想的那个，杀手家族。” 卡尔毫无隐瞒自己揍敌客家大少爷的身份，库洛洛顺势问：“揍敌客家的人为什么出现在流星街？” “被家里人惩罚。” 大概，卡尔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毕竟他也不太清楚伊尔迷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为什么？” 本着一点点更改自己人设，这样之后才不会被怀疑的想法，卡尔直言不讳：“因为我不想杀人了。” “？” 闻言，库洛洛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抱歉，再说一遍？” 卡尔本想要好脾气地再说一遍，不过想到了伊尔迷的人设，闭上嘴，无声地看着他。 库洛洛也不是真的没有听清，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只是好奇。” “没有为什么。” ……叛逆期吗？ 库洛洛暗村。 他并没有怀疑伊尔迷也是重生的，毕竟按照前世他所了解的伊尔迷的性格来看，他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家族企业的，简直是个模范杀手，没理由重生之后突然就不打算杀人了。 不过……库洛洛看了一眼在一边老老实实不言不动的西索。难道是蝴蝶效应，他改变了伊尔迷？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怀疑，不过库洛洛可不是卡尔在上个世界遇到的偷渡者，不可能一句“天王盖地虎”就这么a上来——那傻过头了。 大概确定了问题出在“西索”身上，库洛洛也就失了再往深里探究的心，毕竟这家伙性情无常，做出点什么事都不稀奇。 · 依照之前的约定，卡尔礼节性地告诉了库洛洛一些流星街外的情报，库洛洛在确定了外面和他上一世一样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 “这就要走了？” 他象征性地做了个样子：“不再多待一阵？” 面对着库洛洛明显没怎么走心的挽留，卡尔却是迟疑了一下——不，他当然不是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而是…… “你们想要离开这里吗？” “离开？”库洛洛一挑眉。 “离开流星街。” 被库洛洛勒令在一旁不要说什么多余话的旅团众人此刻憋不住了，几人纷纷大笑了起来。 “嘿，小子，不要以为你的家族在外面有什么权势就能在这里怎么样！” “我们会凭着自己的实力走出去的。”玛奇冰冷冷地补充。 卡尔不生气：“当然。” “哦？”库洛洛反而疑惑了。 “我相信你们。” 卡尔站了起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外面的世界再见。” “会的。” 库洛洛微笑——自己上一辈子其实和伊尔迷不熟，不过现在，他觉得这位揍敌客大少爷还是挺有意思的。 可惜，有主了。 他再看了一眼西索……要不要考虑把他撬过来？能膈应西索的事情，库洛洛还是很乐于去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复制出了一点问题，已经修改过来啦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不过撬墙角什么的, 库洛洛也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这么一想而已。也许未来，等他带着他的团员走出流星街之后，可以以此为借口给西索找一些麻烦, 毕竟上辈子，这家伙给自己和旅团都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暂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么想着, 库洛洛不无遗憾——不过也只是一点点，对于他来说，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旅团。况且给西索添堵之类的随时可以做，耽误了寻找团员这种重要的事就不值当了。 卡尔和史蒂夫还不知道他们差点给上辈子的伊尔迷和西索背了黑锅，告别了“好心”的库洛洛之后, 两人行走在外面，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遇到了两个打劫的, 三个杀人后打劫的, 还有一个试图把他们迷昏之后卖掉的。 两人终于发现了, 他们此刻这幅样子, 真的很不适合走在这样混乱的地方。 “……走吧。” 直播早就关掉了, 毕竟看动漫是一回事, 直观地看到这个世界的残忍是另一回事。卡尔叹了一口气：“好。”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臂：“等一下……卡尔，你很想要帮助他们？” 卡尔摇了摇头，带着史蒂夫飞了起来。 “我可以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带到外面正常的世界去, 所有人，或者干脆把这里改造得更加适宜人类居住，也许争斗就能少一些……但是我不能。” 他有些低落地注视着下方，虽然已经飞起一定高度了，不过他的眼力能够让他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鲜血、搏杀、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除非我想要动手制造出来一个‘完美’的世界，不然总会有一些人得到的更多，一些人得到的更少。但是我不能这么做，那样的叫施舍，或者说居高临下的控制，而不是帮助……我暂时还没有把世界放进瓶子里，随着我的心意摆布的打算。” “卡尔……” 史蒂夫略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对于一个字面意义上真的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来说，要忍住什么都不做，可比做些什么要困难太多了。 这时候，卡尔突然听到了什么，跟史蒂夫道了声抱歉就松开半抱着他的手臂，俯冲了下去——他们可是在半空中！幸好不到两秒，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自由落体多少的距离，卡尔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稳住他下落的身体。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刚刚出生的婴儿，被卡尔抱在怀里，因为生物立场的存在而感受不到一点高处的寒风，睡得正香。 史蒂夫好奇地看着他这两只紧握的小拳头，然后略带疑惑地看向卡尔：“你刚刚下去是……捡了这个孩子？为什么？” “准确来说，是抢。” 卡尔纠正他，一点没有愧疚的意思：“从一对看上去离成年还差得远的男女手上……嘿！别用这种谴责的眼神看着我！”他喊冤，“我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这孩子的父母，不过就算是，把他继续留在他们手里也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们可是正在商量着要拿这孩子作为储备粮呢！” 闻言，史蒂夫十分厌恶地皱了皱眉。 “不过，这孩子不能跟着我们。” “嗯。” 卡尔认同地点头，毕竟他们两个穿越者——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承担不起养育一个小生命的重任。 “……好，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哦？” 史蒂夫好奇地看着卡尔，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的计划？ 卡尔刚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一声啼哭。 “还是先给这小家伙找个人家收养好了……” 在离开了流星街之后，卡尔和史蒂夫很快地给这个孩子找到了合适的收养对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的一个年轻的猎人。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猎人，有执照的那种。 虽然这个职业比普通人危险一些，不过卡尔和史蒂夫可没资格嫌弃这个，而且……至少在金钱方面，猎人这个职业还是有一些保障的，不是吗？ 猎人对于他们两个“小孩子”不能收养另一个小孩子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并且表示自己的妻子刚刚怀孕，两人都很乐意为他们未出生的孩子收养一个哥哥——而且承诺将来一定会平等地对待这两个孩子。 “那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如果你们将来有空的话，欢迎多来看看米克啊！哦，还有小的那个，不过他还没有取名字呢。” 自称为金的猎人一手抱着“新儿子”，另一只手挠挠杂草一样根根往上树立的头发，嘿嘿傻笑着，满脸都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兴奋。 “一言为定。” 卡尔和史蒂夫都弯下腰，对着被取名为米克的小孩儿微笑——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会记得：“小帅哥，我们之后再见。” · 送走了米克，两人均有些不舍，不过很快打起了精神。 毕竟……但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利用之前伊尔迷留下的银行卡，卡尔和史蒂夫盯着前台小姐姐好奇的目光开了一间房间，然后…… 从论坛的商城里兑换了一面超大的镜子，正正当当摆在房间的中央。 “下面是特训内容——角色的扮演！” 卡尔把戒指摘了下来，然后托了托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眼镜……等等，这不是他之前的那副黑框吗？假装手里拿着教鞭，拍了拍镜子。 “有请——史蒂夫·罗杰斯同学，他为我们带来西索的扮演！” 史蒂夫好笑地摇了摇头，也由着他玩闹。他照在了那面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全然陌生的“自己”，莫名地有几分羞耻。 “史蒂夫，不要紧张。”卡尔提醒他，“想想动画里的西索，模仿他的动作和神态，他的特点很鲜明。” 问题就在于，那特点“鲜明”过头了啊。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接着面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他首先清了清嗓子。 然后…… “……” “……” “……” “……史蒂夫？” 史蒂夫扭曲着脸：“我知道，我只是……先酝酿一下。” “好，好。” 卡尔后退两步，准备欣赏史蒂夫“酝酿”的结果。 史蒂夫努力地把脸扭曲——某种意味上，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最轻松的——然后把声调提高，加上一些颤抖：“小……小苹果~” “噗。” 卡尔转过头，捂脸，肩膀颤抖。 “……要笑就笑好了。” 史蒂夫揉了一把脸，没好气地说。下一秒，卡尔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史蒂夫，你这样……哈哈哈哈，你这样完全不行啊！” 看着笑得差点没有控制住飞行能力，直接飘到天花板上的卡尔，史蒂夫无奈地拽了他一把，把他拉回了地面。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但是……哈哈，抱歉，但是我觉得不难啊。” 卡尔好容易止住了笑，然后戴上戒指，学着伊尔迷的样子——双眼无神，面无表情。 “看？很简单。”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少来了。” 史蒂夫摘掉戒指, 闻言撇了撇嘴，说：“伊尔迷和西索的扮演难度完全不在同一水平上，如果让我来扮演伊尔迷的话，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点我是承认啦, 不过没有办法。” 卡尔无奈地摊手：“我和伊尔迷签了雇佣契约的，如果我和你交换扮演角色的话，应该算是违约了。” 说着, 他突然灵机一动：“不然我们现在交换一下？” 史蒂夫：“？” “只是私下玩玩儿的话应该无所谓，我正好想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一下……真的是西索的扮演难度太高，还是你的演技已经无可救药了。” 史蒂夫眯起了眼睛，双手抱胸：“接受挑战。” “好！” 卡尔把他的戒指塞进了史蒂夫的手里，看着他戴上之后变幻成了伊尔迷的样子, 然后再次清了清嗓子…… “不对啊。” 卡尔摸着下巴，绕着史蒂夫转啊转……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史蒂夫努力维持着毫无波动的一张脸，只用眼角跟着卡尔在移动。 “不对吗？你模仿伊尔迷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不不不, 完全不对。” 卡尔转了好几圈, 终于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史蒂夫, 你太僵硬了。” “什么？”史蒂夫险些没有崩住脸上的表情。 卡尔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哭笑不得：“你这个叫做严肃的表情, 而不是冷漠啊……放松一下, 不需要绷得这么紧。” 放松，放松…… 史蒂夫想着卡尔的话，心里默念着。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太不成功了，还是因为“扮演”这个词给了他太大的心里压力, 不管他怎么努力，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 面对着镜子里微拧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伊尔迷”，史蒂夫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尔在一旁眼睁睁地目睹了他的扮演“只是有些别扭”一点点进化到“完全无法直视”，笑得直锤床：“你是真的不会演戏啊！” “……” 史蒂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戒指，使劲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好吧，我承认，我大概真的不太适合这项任务。” “这也没什么，史蒂夫。” 看他都快要对人生产生怀疑了，卡尔从床上爬起来：“依照伊尔迷的话来说，这个世界十分稳定，就剧情发生变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需要扮演伊尔迷和西索只是担心遇到重生者露馅而已。不过世界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其他重生者？这点倒可以不必着急。” “……”史蒂夫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让你学西索……不，任何一个正常人学西索的言行举止，恐怕都很有难度。” 卡尔搭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而且啊……” “嗯？” 卡尔满脸的不好意思，嘿嘿笑着：“我本来计划的‘特训’并不是这个……而是念力的学习。” 史蒂夫来不及对他的前半句话翻白眼，注意力就被后半句话吸引了。 “念？” “这个世界……哦，或者说是这部作品中的力量体系。”卡尔解释，“类似于某种气的运用，在精通念的人眼中，其他人会不会念似乎是可以看出来。未来的伊尔迷和西索也是高手，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始学习了。” “有道理。” 史蒂夫点头认同，接着问：“怎么学习？像是中国的内力一样，照着一本秘籍学吗？” 因为和某个来自中国的英雄合作过，他对此还算是有些了解。 “按照设定，似乎有两种方法……” 两个人头碰头凑在一起，研究论坛上之前有人发过的念能力的学习……或者说开发的方法。 念是一种生命能量，对于未开念的人来说，这些生命能量是无意识的存留在体内，而且一点一点不停流逝的。念的开发就是打开身体的“精孔”，让那些生命能量可以从其中逸出，在身周形成稳定的防御，或者覆盖在身体、武器上，作为攻击的手段。 “这只是基础而已，后面还有很多……类似于念系的判断，绝招的开发等等，我们现在都用不上。” 卡尔飞快地扫过后面的长长长长一大段，重新看向最开头：“上面写着，念能力的开发主要有两种手段。一是平心静气地感受体内的能量，一点一点地把它引出来……” “缺点，会耗费大量时间。”史蒂夫指着后面括号里的提醒，“这似乎不太适合我们。” 卡尔跟着点了点头。 确实，毕竟他们现在的情况特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所以念的学习还是越快越好的。 “第二种，在念能力者的念压之下，精孔被迫打开，念力喷涌而出……警告！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好生命能量的流逝，将会有生命危险！” 卡尔和史蒂夫两人相对苦笑。 生命危险的问题先暂且放在一边，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哪里去找一个念能力者呢？ “你之前说过，你可以看见那些念能力者身上的一层生命能量，所以你见过的都有哪些人？”史蒂夫问卡尔。 “实际上，我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并没有比你长多少……” 卡尔耸了耸肩，回忆：“我……哦，伊尔迷的父亲，在流星街看到的几人，还有金先生，就这些了。” 似乎没有一个是他们可以找来帮忙的。 也许金先生可以？哦，想想他刚刚怀孕的妻子，还有米克，他们现在去打扰他似乎不太是时候。 难道要上网发布一个悬赏？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史蒂夫突然一拍脑袋：“卡尔，论坛？” “对啊！” 卡尔也反应过来：“论坛的商城里说不定就有念能力的兑换呢！” 他实在是不像个穿越者，完全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上商城找找的习惯，所以反而是史蒂夫先想到的。 两人很快在“二次元能力体系”的那一栏找到了念能力的兑换，分成强行开念和直接兑换念能力两种。卡尔和史蒂夫要选择的当然是强行开念，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要把力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为可靠。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卡尔的积分只够兑换一个人的。 “你兑换吧，卡尔。” 史蒂夫说，卡尔也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两个人里面，比较缺战斗力的是史蒂夫，卡尔并不太需要额外的攻击或者防御手段，不过……这是一个性价比的问题，生命能量这种东西卡尔比较熟悉，应该可以更快地学会使用，然后干脆由他来为史蒂夫开发。 而且，他也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强行开念有不小的危险性，虽然他相信史蒂夫的能力，但也不妨碍自己先做个实验，不是吗？ 卡尔很快点击了“强行开发念能力”的兑换，积分被扣除。 “怎么样？”史蒂夫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卡尔茫然：“似乎……没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被打开，也没有生命在流逝。事实上，他感觉和平时一样，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振动，收到了来自于系统的新消息。 【卡尔，您好！您在商城进行的兑换“强行开发念能力”因种族不符，故无效，积分已原路退还。兑换前请仔细阅读“能力适应人群”等说明，期待您的下次使用。】 卡尔哑然。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什么意思, 外星人没有人权吗？ 紧接着，卡尔看到系统通知刷出来下一行——若您有任何疑问，可以在回复栏提交，届时会有人工客服与您联系。 这论坛还有人工客服吗…… 不不不,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盯着回复栏看了好半天，都没想到自己能够发出什么质疑。毕竟……自己确实不是人类, 和地球上作品的能力体系不兼容是十分合理的。 卡尔委屈.jpg “怎么了？”一旁的史蒂夫问。 卡尔扁了扁嘴，把手机递给他。史蒂夫一看也有些无言……他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还是我来吧。” “好。” 卡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小心一点”，“我在这里看着你”之类的话, 这似乎会显得自己对于史蒂夫的能力不信任一样。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在商城中再次点选了兑换“强行开发念能力”，只不过这次兑换的对象是史蒂夫。 “咦？” 下一秒, 卡尔忍不住出声——在他的视线里, 史蒂夫确实有一瞬间浑身迸发出强烈的“气”, 然而下一秒, 那些“气”就像是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一层水膜一样, 牢牢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没有半点外泄。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一般人在强行开念时候要面对的危险主要是无法及时控制好喷涌而出的念，导致生命能量不断流失。然而对于史蒂夫来说，这点完全不是问题——超级战士血清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精神力等等,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在有事先准备的情况下，史蒂夫的精孔一被打开，生命能量还没来得及流失，就被他给控制住了——快到刚刚形成的念力都没有反应过来。 想通了这点，卡尔立刻鼓起了掌。 ——啪啪啪！ “好厉害啊！” “这就……好了？” 史蒂夫自己都不太确定，他疑惑地睁开眼睛，觉得世界确实有点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不一样在哪里……？ 这么想着，史蒂夫把刚刚得到的念能力集中在了眼睛的部分——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然而在他用这种状态看向卡尔的时候。却一愣。 “卡尔？” “嗯？” 卡尔还在研究史蒂夫身上那层薄薄的念——这似乎叫做“缠”，甚至还想要伸手戳一戳。 史蒂夫用十分不确定的口吻说：“你的身上，似乎也有一层生命能量，不过很薄，很……不显眼。” “……啊？” 卡尔楞了一下，才理解他在说什么：“大概是我的生物立场……你知道的，保护我身上的衣物之类的在高速飞行的时候不会被风撕裂，也可以包裹住我身边的其他人。”这让他可以接住从高空坠下的普通人，而不是让他们在他的手臂上被分成三截，或者救出火场里的小孩子，而不会让他们被浓烟呛到——等等？他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史蒂夫建议：“你的生物立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可以伪装成念力来使用吧？” “有道理！” 卡尔闻言点头，立刻就把自己的生物立场稍稍张开了一些。史蒂夫立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下又太过于显眼了。” 现在的卡尔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小灯泡一样。 “那就……这样？” 这回，卡尔没有把生物立场张开，而是压缩成一个外壳一样，紧贴在自己身体上面。 “很好！”史蒂夫竖起大拇指。 卡尔也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这么看上去似乎和史蒂夫的念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能不能骗过这个世界的念能力者呢？ 正在这时候，“咚咚咚”，有礼的敲门声响起。 卡尔和史蒂夫第一时间把各自的戒指戴好，彼此确认两人伪装好了伊尔迷和西索的样子。看了一眼他们的房门，史蒂夫对卡尔做了个“找你的？”的口型。 卡尔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确定。 他刚刚确实听到了脚步声，不过这里是酒店，这一层又不只是他们住的这一个房间，有其他客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敲他们的房间门就不一定了。 门外站着的…… “伊尔迷少爷。” 卡尔见过一次的揍敌客家管家——梧桐一手抚胸，在他的面前鞠了一躬，直起身子之后却是一愣：“……您已经开发了念？” ——真的蒙混过去了！ 卡尔的内心十分雀跃，表现在脸上，就是表情稍稍柔和了一点……只有一点点：“有什么事吗？” 揍敌客家的孩子开念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伊尔迷刚刚十岁出头，加上完全没有得到家人的指导……果然，大少爷的天赋实在可怕。 梧桐感叹。 他看着“伊尔迷”比平时要柔和一些的表情，心中忍不住不敬地猜测……虽然少爷平日里表现得十分冷淡，但是到底是个孩子，还被扔到了流星街那种地方，想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希望老爷不要过于苛责呀…… 纵容心中是这么想着的，最优先的还是家主的命令，梧桐毕恭毕敬地低头：“老爷在飞艇上等您……还有你的‘朋友’。” 最后那个词，他特意稍稍加重了一点读音，有一丝劝诫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朋友”怎么了，卡尔依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跟着梧桐的脚步往外走的同时，他悄悄地摸出了手机。 · 几分钟后，在揍敌客家的飞艇上。 “我叫西索。” 面对着伊尔迷的父亲，史蒂夫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想到半个小时之前自己尝试扮演西索的惨况，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打招呼：“揍敌客先生，你好。” 席巴看到两个人身上单薄但是很稳固的缠，心中不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表面上，他全然无视了“西索”，硬邦邦地看向“伊尔迷”，问。 “我从小教导你什么？” 刚刚悄咪咪跟伊尔迷通过气的卡尔十分淡定：“揍敌客家的人没有朋友。” “哼。” 席巴冷哼了一声：“那这个西索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虽然表现得十分不近人情，席巴并那么地生气，只是在等待着伊尔迷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而已。毕竟这个西索……天赋不错，看上去也是安静听话的类型，不会把伊尔迷带坏了。 卡尔却是摇了摇头：“他不是朋友。” “哦？” 席巴扬起了眉毛。 卡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依照着伊尔迷的指示，说：“他是我的……童养媳？” “……” “……” “……” 在场的席巴，梧桐，包括“童养媳”本人——史蒂夫，全都震惊了。 卡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说：“反正我们家的家主是由银发的儿子来继承的，所以我不需要考虑下一代的问题。西索的天赋很好，我很喜欢他，所以等成年之后我们就会结婚。他没有家人，所以到时候会嫁到揍敌客家……” 随着卡尔的话，席巴额角的青筋越跳越高，终于大吼了一声。 “给我滚！！！” ……于是，卡尔和史蒂夫听话地“滚”了。 从飞艇上跳了下去，两人安然落地。 史蒂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童养媳？” 卡尔捂脸。 “抱歉，史蒂夫。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不过……” [小伊：干得漂亮。] [小伊：大拇指.jpg] [卡尔：真的没问题吗……] [小伊：没问题，反正等我和西索回到这个世界之后也要带他上门的，就算是提前打预防针了。]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是一对吗？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 [卡尔：但是你父亲很生气，这样没问题吗？] [小伊：？] [小伊：他生气，那不是很好吗。] ……所以你只是想要惹怒自己的父亲吧？毕竟一个成年人带自己的爱人上门和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称另一个小孩子是他的童养媳，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对于这对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父子感情，卡尔只有哭笑不得。 不过他倒是有另一点想要问伊尔迷的——刚刚史蒂夫在伊尔迷的父亲面前表现得一点都不“西索”，世界也没有要崩溃的意思。既然这个世界十分稳定，“剧情”发生改变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伊尔迷的话来说），那是否一些角色的“人设”发生变化也可以呢？ 看了卡尔的问题，伊尔迷沉默了一阵。 好吧，他确实十分清楚，让一个普通人……不，任何一个正常人类扮演西索都是有很大难度的一件事情。 [小伊：只要给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其他人不会怀疑，大概就没有问题。] 大概……好熟悉的词。 [小伊：我已经逮到西索那个家伙了，只不过积分还不够，所以没法回去，我们会尽快攒够积分的，距离“剧情”还有十几年，应该来得及。在此期间你们只要不让世界崩溃就好，其他随便怎么做。] ……就是这样。 卡尔把和伊尔迷私聊的对话展示给史蒂夫看。 “随便我们怎么做？” 对于伊尔迷言语之中透露出的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态度，史蒂夫皱了下眉——不过作为一个从小被培养成一个杀手的人来说，也许这样的冷漠才是正常反应吧？不管怎样，这并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事。 接着，史蒂夫转头问卡尔：“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想做的事……想不到啊。” 卡尔摇了摇头，反问，“你呢？” 史蒂夫沉吟半晌…… “在‘穿越’之前，你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本来要做什么？” 闻言，卡尔思索了一下：“中学毕业假期的旅行，准备去上高中吧？” 虽然客观上没过多久，但他总觉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一样。 “因为战争的原因，我也没有正经地上过高中……” 史蒂夫若有所思，他突然说：“卡尔，我们去上学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猎人世界, 七年的时间飞逝而去。 “我们去上学吧！”——史蒂夫当初只是随口的这么一建议，然而两人一合计，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这个世界有猎人，有念能力者, 有各种通缉犯和危险人物，然而更多的地方还是和平的……或者说，相对和平的。距离“剧情”的开始还有十几年, 这段时间他们想要做些什么都十分自由，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弥补一下过去的一些遗憾呢？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情况，还能否像是这个世界这么悠闲了。 卡尔和史蒂夫用商城里兑换来的假身份伪造了年龄，直接从高中开始上起。刚刚开始，倒是惊动了揍敌客家——他们家什么时候出过好好的杀手不做, 跑去外面上学的后代？就算是没有杀人天赋的，也是在家里学习各种知识，况且伊尔迷还是长子！不过卡尔对于揍敌客家的人是能躲就躲, 避免日后伊尔迷回来之后, 被他的家人发现两人的性格差距过大, 不好收场。 再加上一年之后……也就是“伊尔迷”十二岁的时候, 揍敌客家的第三个儿子出生了——而且还是银发的下一代家主人选。所以, 对于“伊尔迷”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肯杀人的长子, 家里就算可惜他的天赋，也渐渐不怎么看重了。 所以，这七年的时间，卡尔和史蒂夫两个人安安分分地读完了高中和大学。高中是同一所高中, 大学却不是了。 史蒂夫从过去就喜欢绘画，所以报考了一所世界著名的美术院校，被顺利录取了。而卡尔……说他的绘画水平差吧，倒也不是那么回事，他只不过没那个艺术细胞而已。 所以在权衡之后，他干脆去学习了这个世界的热门专业之一——濒危魔兽与珍贵物种保护。 这些年来，除了学习之外，史蒂夫还在某一本漫画杂志上进行漫画的连载。他把“史蒂夫”当做是自己的笔名，画一些过去自己世界的故事——超级英雄、超级反派之类的，在这个世界居然意外得受欢迎。赚来的钱虽然不能和伊尔迷做杀手相比，不过作为两个人的零花钱算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卡尔…… 史蒂夫在租住了四年的公寓厨房炖肉，外面的电视机传来了某个地方的新闻报道。 “刚刚收到的消息，在阿鲁卡巴国，那名神秘的‘无翼天使’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把即将要喷发的火山冻结，拯救了阿鲁卡巴国边缘数万人的性命！自从四年前第一次出现以来，‘无翼天使’已经展示过了飞行、远超一般人的力量和速度、透视等等特殊能力，这让民众们纷纷猜测，他是否是某种类人型魔兽。” “另外，也有猜测称，这位‘无翼天使’就是一部网络漫画中的超级英雄角色——‘超人’的原型！为此，我方记者特意去寻找了‘卡尔’的创作者，史蒂夫先生！可惜史蒂夫先生不愿接受采访，这一猜测注定将会成为未解的谜团。后续，请看现场的情况……” 这时候，史蒂夫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轻微“咔哒”声。炖肉还没有做好，他先洗干净了手，把好几盘自制的水果披萨端了出去。电视的声音适时地被关掉，卡尔坐在客厅的桌边——以自己的模样。他放下遥控器，笑盈盈地看了过来。 “史蒂夫先生？” “嗨，类人型魔兽。” 史蒂夫同样用充满揶揄的口吻跟他打了声招呼，把手中的盘子放下，和站起身来的卡尔拥抱了一下：“干得漂亮！” 刚刚从火山喷发现场飞回来的卡尔开玩笑：“你这样像不像是等待丈夫工作回来的妻子？” 闻言，史蒂夫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个之中负责赚钱的那个人可是我。” “好，好~今天晚饭是什么？应该不会只有披萨吧。” 卡尔：乖巧.jpg 看着他这个样子，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 “我之前不是帮附近村子的小孩儿赶走了魔兽吗？是他们送来的谢礼，用特殊的手法腌过的肉，快要好了。” 说着，史蒂夫就重新回到厨房，去检查一下炖肉的火候。 卡尔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跟过去帮（tian）忙（luan），而是叼了一角披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客厅的角落放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画架。 他好奇地看者画架上被布盖起来的画，扬声问：“史蒂夫，你又在画什么新的作品吗？” 除了在连载超级英雄漫画之外，史蒂夫当然也会画些素描或者油画之类的，有些是交给学校的作业，有些是一时有感而发的作品——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遮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说是“别人”，实际上会进入这间公寓的只有他们两人而已，所以史蒂夫不想让谁看到这幅画是不言而喻的。这种普通的步当然是挡不住卡尔的x视线，不过如果真的是史蒂夫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他是不会去偷窥的。 史蒂夫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等完成之后我再给你看！” “好。” 卡尔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虽然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知道了史蒂夫对自己没有什么在隐瞒的？ ——这样不好呀，卡尔。 察觉到自己的心态，他在心里这么自言自语。 ——没有人是理所当然要对别人毫无保留的，就算家人也一样。 不过，把史蒂夫定义为“家人”，卡尔倒是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啊。” 突然，卡尔的耳朵动了动，然后骤然站了起来。 “抱歉，史蒂夫，有人需要帮助。” “好，小心一……” 史蒂夫探出头来的时候，卡尔已经不见了：“……点。”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拉开客厅角落里被布遮着的画架。上面是一副未完成的素描，画着黄昏，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卡尔。 仔细看的话，“卡尔”的旁边还有个浅浅的影子，那是捧着一个素描本在描摹他的史蒂夫自己。 ——你在画他，而谁又在画你呢？ · 卡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直播了。 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他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他在伊尔迷的这个世界待上十几年，三次元的世界也会过去十几年吗？ 答案是……当他打开直播，或者在论坛上和三次元的观众们交流的时候，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致的，不然会有时空错乱的危险……也就是bug产生。当他关掉直播的时候，他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时间就会过得更快。 不知道这一点是论坛的设定，还是二三次元之间的规则。总之，自从发现了这一点规则，卡尔就很少开直播了。 这一天是卡尔所上大学的结业式，参加完典礼和晚上的party，卡尔想了想，打开了直播。 然后弹幕立刻被饥渴……咳，是热情的观众们给淹没了。 [卡尔！好久不见！] [呜呜呜我们想死你了！] “在你们的世界应该没有多久才对吧。” [有一句古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相思病都要犯了！] 卡尔当然知道这句中国的古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也知道这句话跟相思病什么的半点边都挨不着，不过他只是笑笑：“我也想你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捧心口）] [不行卡尔你你你这么坦白简直是作弊！] [话说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呀？我觉得你……啊不对，是小伊，也不对，是你好像长大了一点？] 卡尔现在伪装成伊尔迷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毕竟是结业式嘛。 “是啊，伊尔迷都要十八了。” 说着，他摘下了戒指，对着镜子量了量身高，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和史蒂夫应该一样高了。” 镜子的少年……不，已经不能用这个称呼了，毕竟卡尔已经二十二岁了——镜中的青年现在看上去的样子和克拉克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弹幕感慨。 [你们在这个世界耽搁了好久啊。] “是啊。” 卡尔耸了耸肩，笑着说：“不过我们过得还是挺开心的。而且你看，我是氪星人嘛，在黄太阳下成年之后就几乎不会变老，史蒂夫有血清，这些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是哦，如果是其他穿越者的话，根本不可能在一个世界浪费这么多时间的。] [而且积分也没有多少……哈哈，这么说来的话小伊大赚了，而且还是买一送一！] [说起来，队长呢？我以为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我们两个上的大学不在一个国家，所以不住在一起。”卡尔解释，“不过只要想的话，我可以随时去找他。” [会飞真好啊，异地恋都不是事！] [喂，前面的……] [嘘！] 看着弹幕上好像触到了什么禁忌一样的反应，卡尔失笑：“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的……不过你们在史蒂夫面前可能要注意一点，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同性之间的感情。” 毕竟偶尔和史蒂夫提到类似话题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有些尴尬又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仍然对这些不太舒服，只不过碍于卡尔不好说出口而已。几次之后，卡尔便体贴地在聊天之后自动跳过这一话题了。 “……不过这不能怪他，你们也知道，他其实算是二十世纪的人，那个时代对于这方面的感情比较保守也是正常的。” 弹幕上这时候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说到这个……] [卡尔，有件事吧，那个啥……] [等一下，这个我们说不太合适吧？] [呃，确实……] 卡尔眨了眨眼：“怎么？” 在另一个次元，不少观众对着直播间的画面愁眉苦脸，唉声叹息。 对于他们来说，队长的心思其实很好猜的。毕竟他实在是不太会演戏，加上直播的特殊视角，他们很早就发现了他是喜欢——甚至是爱着卡尔的。不是朋友之间，也不是家人一样的爱，就是爱情的爱！ 为此，灌水区标题欺诈的帖子开了一个又一个，从赌队长什么时候告白到卡尔什么时候自己发现，从他们在哪个世界结婚到贪婪之岛的怀孕石获取攻略（咦，混进去了什么？），他们这群旁观者谈论了一轮，一轮……又一轮，同人都不知道产出多少篇了。 结果……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作为当事人的卡尔居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队长，你再这么佛系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的啊！ 他们痛心疾首。 第40章 第四十章 几个“队长x卡尔”cp的大手愁眉苦脸地在私密群里面交流。 [我们要说吗？要说吗！] [不太合适吧……] [说不定队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所以才一直不开口向卡尔表白。] [难言之隐？比如？] [身患绝症之类的？美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啥绝症这么牛逼，队长有血清啊！还有，他们是穿越者，就算身体上真的有啥毛病花点积分不就解决了？]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你们别当真……] [之前咱们分析是因为卡尔没成年，队长的道德标准太高……不过现在卡尔都二十二了吧！大学都要毕业的年纪！] [呃，不是年龄, 那就是种族问题？] [队长会在乎这种事才有鬼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队长担心卡尔并不喜欢自己，怕说出口之后他们的感情有什么变化，所以才一直不说啊？] [艹！好有道理啊！] [然后因为意外队长濒死，这时候卡尔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抱着在自己怀里死去的队长大哭，眼泪把队长复活？] [喂喂，后半段什么鬼！已经不是美剧了, 是童话故事吧！] 她们一面觉得如果队长隐藏着自己心意的话, 由她们这些局外人来点破不合适。而另一方面, 又担心队长再不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 卡尔指不定哪天就被随便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妖精拐跑了……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了！我要去产出□□了！黑化y！囚禁y！谁也别拦着我！] [去吧去吧, 我也去接着画我的稿子。] [等一下, 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卡尔还在直播呢！] [……对哦！] 已经彻底聊糊涂了的几人回到卡尔直播间的时候，弹幕上已经换了一个话题。 卡尔一边在跟弹幕聊天，一边用手机在和什么人发消息，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等等，幸福？甜蜜？ [卡尔，你在和谁聊天啊？] 观众恨不得钻进卡尔的手机里，可惜他直播用的摄像机不再是装在眼镜上的那个，所以看不到他的手机屏幕。 [谈恋爱了？是女朋友？] 这个可怕的猜测一下子让众人沉默了。 [……] [……] [……] [卧了个大槽！！！卡尔真的被小妖精拐走了？？！！！] “什么妖精？这个世界除了人类之外只有魔兽，并没有妖精这种生物。” 对于“小妖精”的梗卡尔就不知道了，他看着弹幕上十分奇怪的反应——这是今天第二次了，疑惑地歪了歪头：“我在和谁聊天……当然是和史蒂夫了。” 说着，他毫不避讳地把和史蒂夫的聊天记录展示给摄像机。 [史蒂夫：[图片]] [史蒂夫：之前答应过的，把我第一次画出来的油画成品留给你，你打算把它挂在哪里？] [史蒂夫：还有，今天回来吃晚饭吗？] [卡尔：当然！] [卡尔：这幅画嘛……嗯，就先放在我房间吧，等我回去之后我们再研究一下把他挂在哪里。] [史蒂夫：好。] ……弹幕上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等等等……等一下，你们现在不是不住在一起吗？“回来吃晚饭”“我的房间”都是些什么鬼啊！ 而且，这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偏偏卡尔本人毫无自觉，嘴角带着大大的笑，还在继续回复。 [卡尔：还缺什么食材吗？等下我顺路买了带回去。] [史蒂夫：食材家里都有，买点水果吧。] [卡尔：[没问题.jpg]] “上学的话要和同学住在一起，虽然也是一人一间房的，不过怎么说都不太方便，被人发现我不是伊尔迷就糟糕了。”卡尔向弹幕解释，“所以我平常基本上都是在史蒂夫那里住的……大学期间不住学校安排的宿舍而是和朋友住在一起挺常见的。” 放屁！ ——你们这才不是什么狗屁友情，明明是爱情！爱情！ 请给我原地结婚！立刻，马上！ 然而三次元小伙伴们内心的呐喊卡尔听不到……她们也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把以上那些话发到弹幕上去，只能自己憋成内伤。 嗡—— 这时候，卡尔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他看的第一眼就“咦”了一下。 [史蒂夫：先别买水果了，卡尔，快点回来。] [史蒂夫：我又捡到一个孩子……] 弹幕疑惑。 [捡孩子？？？] [等等，为什么要说又？] · 卡尔很快回到了史蒂夫的公寓。 准确来说，这次的小孩子不算是史蒂夫“捡”到的，而是他在附近的某处森林里从魔兽口中救下来的。而且和在流星街救下来，交给作为猎人的金收养的米克不一样，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比伊尔迷和西索小太多——看上去十岁多一点的样子。他的长相很清秀，一头亮眼的金发，身上穿着奇异的民族服饰。 在卡尔和史蒂夫给这孩子身上的几处伤包扎的时候，弹幕上的观众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装扮好眼熟啊……] [前面，我也觉得眼熟，咱们对个暗号？] [还对个鬼啊！酷拉皮卡啊！！！] “酷拉皮卡？” 卡尔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这部漫画的四位主角之一？” [对对对，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个复仇者……那啥，不是队长你们联盟的那个复仇者，字面意义上的，团长带着旅团灭了他的一族，就剩他一根独苗了。] [等等，让我算一下啊，酷拉是在十二岁被灭族伊尔迷比他大五六岁左右，也就是说窟卢塔族被灭的时候小伊应该十七或者十八岁……] [这不就是现在吗！] [没错，这个小孩儿的年龄也对得上号……啊啊之前太悠闲了我们都忘了，酷拉不会已经被灭族了吧？] [难道窟卢塔族其实就隐藏在这附近？所以酷拉才会受伤被队长捡回来，因为灭族的事受了刺激嘛！] 卡尔疑惑。 如果有一个几百人的少数民族就在这附近，又在近日被人屠杀，他不应该什么都没听见。 就算那里有什么能隔绝声音向外界传播的念器……他在一天之前刚刚和库洛洛一行人在另一个国家偶遇到了，他们幻影旅团十几人似乎在一个遗迹里面转悠了半个多月，才出来没多久。 以这个世界飞艇的速度，除非库洛洛又有了新的能把十几个人转移半个世界的念能力，不然他们肯定是没法出现在这附近的。 “我给库洛洛发消息。” 既然这样，卡尔觉得不妨直接问一下。 史蒂夫也点了点头。 · 酷拉皮卡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 感觉着身上各处伤口隐隐的疼痛和上好药之后的清凉，酷拉皮卡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不知名魔兽的血盆大口。 庇护窟卢塔族的神明大人，感谢您！ ——这是他对此的第一反应。不止为这一次死里逃生，还为了这一世的重生。 没错，酷拉皮卡是重生的，重生回了自己十二岁，族人即将被蜘蛛屠杀的时候。为了抵御旅团，他竭尽所能地告诉族内的长辈，很快他们就将面临灭顶之灾——可惜没人相信，他做了所能做到的一切准备，抱着这次死也要和大家死在一起的想法，选择了留在族内的村子里，怀着忐忑的心等待那个最终的时刻。 结果……他等啊等，等到了上一世自己回到村子，发现族人被屠杀殆尽的时候，幻影旅团居然根本就没有出现？ 村子里的一切都那么和平安详，酷拉皮卡却终于待不住了，在某次跟着长辈出门采购必需品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 结果，就遇到了现在的他所抵挡不了的魔兽，性命垂危。 幸好，被人所救了。 ……自己还没有道谢呢！ 酷拉皮卡急忙翻身坐起来，牵动身上的伤一阵龇牙咧嘴，不过这不妨碍他对着救命恩人低头行礼。 “谢谢你们救了我！” 结果这一个低头，他无意中看到了卡尔放在床头柜，屏幕亮起来的手机。 【收到来自“库洛洛”的新消息】 “蜘蛛？”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又发觉不对，连忙掩饰：“啊……刚刚那里有一只爬过去！” 卡尔和史蒂夫对视一眼。 ——重生者。 酷拉皮卡内心混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两个人认识幻影旅团，如果火红眼露出来就遭了。幸好他现在是小孩子，大人对于小孩子的失言总是会一笑置之的。 然而对于史蒂夫和卡尔来说，知道了这“孩子”确实是重生者，当然就不会对他放松警惕了。 幸好，他们两人现在都是用的自己本来的样子，不至于被酷拉皮卡发现他们和原本的西索，伊尔迷差别有多大。 “你的家人在哪里，我们把你送回去。” 酷拉皮卡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他现在这身上全是绷带的状况倒是意外地符合。利用年龄优势，他装作怯生生地说：“我的家人……”欲言又止，“两位大哥哥可以收留我一阵子吗？” 一面，他绝对不能让这两个疑似认识库洛洛的人接触族人，而另一面，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调查旅团和外面的世界。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收留？” 卡尔挑眉：“离家出走？” “不, 不是的。” 酷拉皮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虽然严格来说，他确实算是离家……不，离族出走，不过这个绝对不能承认！不然以他现在的年纪, 肯定是要被追问的。 其实他并不一定要请求别人收留，只不过，他想要借助这两个认识库洛洛·鲁西鲁的人了解旅团的动向——万一他们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实际之后还要来屠杀他的族人，夺取火红眼呢？所以，酷拉必须要留在他们族人隐居的村子附近。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嘛…… 咳，和上一世不一样，他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所以身上一点钱，或者是可以当出去的宝物都没有。就算想要去打工，这个年纪也没有人会要的, 他现在又不是前世那样的念能力者。 至少要重新开发念……之后才有办法赚钱养活自己、对抗旅团, 还有报答这两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酷拉皮卡眼睛一转, 注意到了史蒂夫摆在床边上的画架, 想要争取用劳动力换取他们帮助：“两位是画家？虽然这么说有点像是自夸, 不过我的头脑还是很灵光的, 平日里可以做一些类似于助理的工作……打扫卫生，做饭之类的我也是会做的！拜托两位……不，请务必让我留下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卡尔和史蒂夫也知道了, 酷拉皮卡肯定是不打算回去的。看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虽然卡尔和史蒂夫都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不一定多大呢，不过还是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既视感。 “……既然如此。” 史蒂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了卡尔一眼，卡尔也没意见地耸了耸肩。他说：“你在想要回家之前，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十分感谢！”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家…… 旅团临时的活动基地中，库洛洛回复完“伊尔迷”他们当前的所在地——这没什么可保密的，随手把刚刚在看的一叠资料扔在一边。 侠客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 “窟卢塔……火红眼？这是下一次行动的目标吗？” “什么？要有下次行动了吗？！” 以窝金为首的武斗派立刻兴奋地嚷嚷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火红眼是什么，只是想要打架而已。 “当然……”库洛洛微笑，“不是。近期已经没有行动的计划了，你们可以原地解散，想做什么自己去做了。” “哈？——” 旅团的大多数人都发出了失望的声音，在之前那个遗迹里呆了一个月，不光没有架打还什么都不能破坏，可把他们憋屈坏了。 不过团长说近期没有行动计划了，那就是没有，他们只能自己去找乐子了。 “团长，为什么啊？”侠客费解地问。 他倒不是那几个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只是对于库洛洛的拒绝感到很奇怪而已。世界七大美色之一——应该十分符合他们家团长的审美才对啊。 “火红眼在人活着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挖出来之后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就没什么意思了。” 库洛洛随口回答。 他上一世是不清楚这件事，听说火红眼是七大美色之一就兴致勃勃地去了，谁知道到手之后只觉得失望无比——所以转手就都给卖掉了，还为此招惹了个麻烦的复仇者。 来找旅团寻仇的人他倒是不在乎，只不过为了这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有金钱价值的东西——没那个必要。 不过……那个复仇天使的天赋倒是很不错啊。 库洛洛摸着下巴思考，要不要尝试着把那孩子挖过来？算是补充一下西索的空缺。 不过……对于那种嫉恶如仇的人来说，就算没有灭族之仇，旅团恐怕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惜了。 · 既然答应让酷拉皮卡留下来，史蒂夫这间小公寓的两个卧室就不够三个人住了。作为权宜之计，卡尔把他的房间让给了酷拉，自己搬到了隔壁史蒂夫的房间——虽然酷拉说自己打地铺就可以，不过卡尔还是坚持如此。这其中确实有照顾伤员和“小孩子”身体的原因，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秘密一大堆，甚至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以伊尔迷和西索的身份出现，所以日常里还是不要和其他人……尤其是这个世界的重生者住在一间屋子里为好。 ‘卡尔先生和史蒂夫先生果然都是好人啊！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幻影旅团那种人认识的？’ 然而，自觉受到照顾的酷拉顿时就铆足了劲头，把这间二层的复式公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甚至在当天晚上还用冰箱里贫瘠的食材做了一顿美食。虽然按照酷拉自己的话来说，“这只是普通的饭菜而已”，不过对于厨艺不精的史蒂夫……以及基本上没有厨艺可言的卡尔来说，已经足够惊艳了。 对此，两人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除了给酷拉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之外，也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在询问过弹幕的意见之后，他们干脆第二天在酷拉皮卡的房间添置了一台电脑。 当然，在他们说辞里，电脑本来就打算要买的，既然酷拉皮卡住了进来，就借给他用用也无妨——话虽是如此说的，实际上卡尔和史蒂夫两个人用这台电脑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酷拉的零头。酷拉皮卡对此十分感动……说实话，还有点愧疚，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然而他又不能拒绝两人的好意——确实需要电脑来获取情报。 “至少要做些目前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他们吧。” 酷拉皮卡自言自语：“另外，危险的情报就先不要调查了，免得一不小心连累到了卡尔先生和史蒂夫先生。” 虽然之前夸下海口了，不过画家的助手……应该做什么来着？ 他苦恼地挠头。 就这样，酷拉皮卡暂时在卡尔和史蒂夫的小家里住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酷拉总是会借口出门，然后乔装打扮到附近搜集情报，甚至还偷偷回去了族人隐居的地方查看了一下，然而什么旅团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虽然族人的平安是好事……不过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 酷拉皮卡对此感觉到十分焦躁，虽然自己就是重生者，但他只不过重生到几个月之前而已，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大的改变。 难道是蝴蝶效应？ 然而，这个世界和上一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为了不牵连到卡尔和史蒂夫，酷拉皮卡还没有上某些危险的网站去获取情报，他能够在网上找到的，和上一世最大的差别…… ——由漫画家“史蒂夫”著作的《超级英雄》系列漫画。 至少上一辈子，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系列如今火爆全世界的漫画。 这么想着，酷拉皮卡突然僵住了——他一寸一寸地转头，视线落在他现在的房间，床头正对着的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是……卡尔先生？ 所以说，史蒂夫先生就是“史蒂夫”，而卡尔先生是漫画中“超人”的原型？ 酷拉皱眉。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一点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酷拉心里想着事情，网页右下角出现了弹窗，他无意识地点了进去，就看到了“无翼天使”救人，然后飞走的新闻。 新闻稿中还有几张摄影师拍到了“无翼天使”的怼脸大头照。 “我回来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卡尔的声音，然后是史蒂夫“回来得正好，我就要出门，晚餐你和酷拉吃吧”的回应。 卡尔道了声“好”，然后蹬蹬地上了楼，就见酷拉的房门开着。 酷拉皮卡僵硬地看着电脑上清晰的照片，再转头看卡尔，一瞬间恍然。 ——他能想到的这个世界最大的改变，超级英雄系列漫画，还有新闻上的无翼天使，全都指向卡尔和史蒂夫两人。 卡尔对于酷拉奇怪的反应一挑眉，接着就看到了他正在看的东西。 他了然——之前在上学的时候，他用的是伊尔迷的外貌，所以出去救人的时候完全没有做什么伪装，和在家里面对着史蒂夫……现在多了一个酷拉皮卡一样，是用自己的本来样貌。 被发现才是正常的。 酷拉皮卡这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他鼠标一动，关掉了网页——不知道卡尔在那个距离也能看清他电脑屏幕上的东西。然而转移话题：“史蒂夫先生要去哪里？” “他大学导师给他安排的任务，带一下同门的小师妹。” 说着，卡尔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说起来，那个小师妹似乎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啊……不知道和史蒂夫有没有可能。” 酷拉皮卡嘴角抽搐，没忍住，问：“你们的关系……这么开放的吗？” “关系？”卡尔眨了眨眼。 酷拉被他的反应搞糊涂了：“……你们两个不是一对情侣吗？” “不啊。” 卡尔很坦然地说：“你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人了，不过我和史蒂夫真的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家人而已。” “不可能。” 酷拉皮卡斩钉截铁地说“史蒂夫先生喜欢……不，他爱着你。”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啊？” 卡尔疑惑地一歪头：“你说史蒂夫……他爱着我？” “……是的。” 酷拉皮卡这时候也觉得……也许这不是他应该点出来的事实,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在我看来……还挺明显的。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密的家人，这点没错, 不过史蒂夫先生对你的感情确实是恋人的爱。卡尔先生，你没有发现吗？” “还真没有。” 说到这里，卡尔有些好笑：“抱歉, 酷拉，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不过……也许你是把史蒂夫对我的其他感情混淆了？史蒂夫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酷拉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会？” ——为什么？ 卡尔有些茫然……这是个什么问题？ 与其问为什么，倒不如问，怎么会有人真的爱着他？ 卡尔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他是被喜爱着的, 卡尔很清楚。小时候在地下研究机构的时候，其实不少研究员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乖巧听话, 主动配合实验, 从来不给他们造成额外的麻烦……外加他长得很好看, 这种喜爱和人们对于小动物的喜欢没什么不同。而最重要的是, 他的体质、他的能力、还有他的来历很有研究价值——他是个宝贵的实验品。 平时观看直播的三次元观众们也喜爱他, 不过那是因为他是“超人”, 是他们很喜爱的漫画人物而已。换句话说，他们爱的其实无所谓是卡尔还是克拉克……哦不，事实上，他们爱的更应该是克拉克才对。克拉克才是真正的强大而温柔的超人, 而他在穿越之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像克拉克那样真正去帮助别人——所以他只不过是个实力比较强的外星人而已。所以在面对着他们的喜爱时候，卡尔总会有些小小的心虚和愧疚。 为此，他总是会在直播时候表现得更加“克拉克”一点，以满足他们的期待。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卡尔能听到整个世界的声音，他当然明白爱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也明白被人爱着是多么美好。不过嘛……倒不是有什么不满，只是单纯的自知之明而已，他不觉得自己会被什么人爱着。就算史蒂夫是个那么好的人也一样，他喜欢的人应该是个比自己好几万倍的人才对。 ——况且在史蒂夫面前，他不是“有研究价值的外星人”，也不是“超人”，就只是卡尔·艾尔而已。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爱卡尔……就只是爱他自己吗？ 唔，不应该啊。 ——卡尔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内心的一系列推理。 见他这样明显不以为然的样子，酷拉皮卡有些不满了。像他这样头脑派的人，对于别人否定自己的推测总是会更加在意。 然而，“爱”这种东西吧，它是一种模糊的感情，不是客观的定理。而他能够拿出来证明史蒂夫先生爱着卡尔的……抱歉，只有他自己的感觉而已。 这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无怪卡尔先生不相信啊。 酷拉心中叹气，然而很快，他灵机一动。 如果他一个人的感觉不够可信的话，那么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卡尔先生总会相信了吧？ “稍等一下。” 想到了就行动，酷拉重新坐回了电脑前，心中满满的胜负欲。他点开了刚刚还在看了《超级英雄系列》漫画的评论区，选择了《超人》作品的讨论分区——然后，找到了他刚刚看到的一些评论内容。 接着，把显示器转了过来，展示给卡尔看。 卡尔好奇地凑了上去。 [给作者大大献上我的膝盖，怎么能画得这么好而且剧情也写得这么厉害啊！] [卡在这里太折磨人了……请问下周还有更新吗？] [没了，作者之前说过了，下周更新《二战》。] [《二战》也不错，不过我更想看《超人》啊！] [不错了，知足了，《超人》已经是作者更新的最勤快的一部了，隔壁《变种人》都要哭了。] [《变种人》：爸爸再爱我一次！] [说实话，我怀疑大大都快要忘记《变种人》，《黑寡妇》还有《雷神》的剧情了……] [好吧好吧……不过，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作者对“超人”这个角色的刻画很不一样啊！] [！！！前面的，我也这么觉得！] [？什么不一样。] [对对，其实我也发现了，感觉不像是对着自己笔下角色的感情……] [有种在用画笔诉说爱意的感觉！我每次看这部漫画的时候都觉得特别特别的温暖，看着作者娓娓道来对他的爱。] [呃，所以作者喜欢上了他笔下的角色？这算是恋什么癖啊？] [不是说超人的原型是那个新闻上的无翼天使吗？难道……] [难道作者是无翼天使的疯狂崇拜者？] [崇拜个鬼啊！我拍着我老公的胸大肌发誓，那才不是崇拜的感情，那就是爱啊爱！] [也许超人是融合了无翼天使和自己爱人的特征创造出来的角色？] [哇，那他的爱人不会吃醋吗？] 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些评论，卡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啼笑皆非。 “虽然本人这么说有些奇怪，不过超人的原型不是我，而是我和史蒂夫都认识的一个人……虽然我们很像，不过我可没有他那么厉害。”他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按照你和这些读者的猜测，史蒂夫爱着的应该是他才对呀。” “哈？” 酷拉皮卡表示接受不能，他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史蒂夫先生刻画的超人这个角色绝对就是你，不光是长相，还有一些生活细节都跟你一模一样，你不会说你那个朋友连喜欢吃什么东西都跟你一眼吧？” “呃，一定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卡尔眼神飘忽，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克拉克算是一个人，一些小习惯一样也没什么不对吧？ “就算你们的生活习惯都一样，史蒂夫先生难道也每天和他住在一起，对于他的每一点细节都了若指掌吗？” 酷拉忍不住问：“卡尔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一直在反驳我说的这种可能性？” 卡尔一愣。 “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候，他们这间小公寓的门口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上楼的脚步。 史蒂夫出现了卡尔和酷拉的门口。 “我忘了些东西……怎么了？” 发现卡尔和酷拉都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他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问：“我的脸上沾了颜料？” “不……” 酷拉下意识摇头，还没想要找什么借口，然而卡尔已经开口了。 “一些感情问题。” 太直白了吧！ 酷拉整个人都傻眼了。 “感情问题？” 史蒂夫挑了下眉，看了看卡尔，又看了看酷拉：“介意和我说一下吗？” 看他这么淡定的反应，怎么可能是喜欢自己嘛！ 卡尔心中舒了一口气，在酷拉阻止之前，已经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了：“我们在讨论，你爱我？” “……” 酷拉原本要去拉卡尔衣袖的手转了个方向，捂住了自己的脸。 ——史蒂夫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他真心实意地这么感叹。 对于卡尔这样冲击性的发言，史蒂夫却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面上带着无奈。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选择把话题直接带过去，或者像往常一样开个玩笑——而是把东西放下：“我会跟导师说临时有急事，晚一点再过去。”说着，他坐到了卡尔对面的床上，认真地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酷拉这么告诉你的吧？” 卡尔眨了眨眼，然后点头：“是啊。”然后他这才觉出来不对劲，“等一下，你这是什么反应？” 下意识地，他的上半身往后缩了一缩。 这时候，已经坐立不安到想要当场去世的酷拉“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呃，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向邻居借了一本书，我去还给他！” 说着，他手上什么也没拿，就这么匆匆跑掉了。 卡尔和史蒂夫两人面面相觑，此刻，空中蔓延着在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尴尬气氛。 “……所以，是真的吗？” 还是卡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有些茫然地问：“你……呃，你爱我这件事？” 史蒂夫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感到十分头疼。 “抱歉，卡尔，不是指责，只是……你真的从来没有任何感觉吗？” 卡尔果断摇头。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定自己的性格某方面有些问题，大概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或者说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他是个外星人，所以他的感受无关紧要——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内心的。导致他总会觉得，人类理应拥有的那些美好事物和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卡尔忍不住又问：“是爱人之前的那种爱吗？就是，唔……”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用最简单明了，绝对不会被误解的说法：“想要和我接吻，做/爱的那种？”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这一句话问出口, 卡尔立刻注意到，史蒂夫的面颊到耳朵……甚至脖子，很快变得一片通红。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抱歉, 我太直接了吗？” “……不。” 史蒂夫缓了一下，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到了卡尔的某些……大概是心理上的问题？比如说在和他自己有关的感情问题上的十分迟钝, 在面对某些问题的时候会显得过于坦诚和缺乏羞耻心，还有对自己价值的过分看低。 不知道卡尔这样的性格是因为什么而养成的，不过史蒂夫知道，如果自己直接问的话，他肯定会告诉自己的——正因如此, 他才没有直接问出口，因为那段经历一定十分的不美好，就算卡尔表现得并不在意, 他也绝对没有去揭开他的伤疤的意思。 也因为如此, 纵然卡尔的直白让他有些窘迫, 史蒂夫依然认真回答。 “是的, 卡尔, 我爱你。不是家人, 也不是朋友，我对你的感情是恋人之间的爱情。” “……” “用你的话说，就是……咳，想要和你接吻, 做/爱的那种爱。” “……” 卡尔茫然地张了张口，又闭上。他把自己的头发挠得一团糟，有些苦恼地说：“拉奥啊！史蒂夫，对不起！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对于他充满愧疚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史蒂夫摇头，有些好笑地说，“这完全不是你的错……自顾自爱上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说你根本就没有发现，就算你早就知道了，也没有回应我的感情的义务。应该这么说，如果因为我的爱而对你造成困扰，那么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卡尔捂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史蒂夫居然爱着他！光是想一想，他就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有点头晕目眩——当然，这只是心理上的——恨不得立刻飞到北极去把自己埋进冰川里冷静个十天半个月的。 不过看着史蒂夫平静的表情……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不就真的显得他的感情对自己造成困扰了吗？ 这么想着，卡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鼓了鼓腮帮子，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 因为他话题转移得太快了，史蒂夫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对他产生这样感情的：“如果说明确自己心意的时间的话，是在我的世界里，你离开的那几年。如果问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话……”他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然后耸了耸肩，“大概更早一点吧……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两个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时候？或者是久违地让他体会到何谓“家人”的时候？这些谁知道呢。 说不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看见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就不知不觉沦陷了。 想到这里，史蒂夫忍不住微笑。 “……真是很久了啊。” 听闻史蒂夫的话，卡尔忍不住感叹，就算除去不同世界时间流速不同的时间，单单他们两个来到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有七年多了……在他自己无知无觉的这段时间，史蒂夫一直在爱着他吗？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所以他们偶尔聊到一些同性之间感情的时候，史蒂夫的尴尬和不自在并不是因为他对于这种感情有什么偏见，而是因为讨论的对象是自己吧？ “为什么……” 他原本是想要问“为什么会爱我”的，不过想到史蒂夫似乎很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顿了一下，把话变成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对呀！ 这话问出口之后，卡尔就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告诉我呀，如果告诉我的话，我……” 我什么？ 说到这里，卡尔愣了一下。 如果告诉他……他会怎样？立刻和史蒂夫说“那我们在一起吧！”？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呀！ 卡尔的脑中飞快地串起来了这么一条逻辑链——史蒂夫爱他？没错。他喜欢好史蒂夫在一起？是啊！他希望史蒂夫开心？当然！ 嗯，十分合理！ 卡尔眼睛一亮，觉得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们……” “——停！” 大概能猜出卡尔在想什么，史蒂夫紧急喊停。面对着卡尔疑惑又无辜的眼神，他长叹了一口气：“瞧，这就是我不能告诉你的原因。” “？？？” 卡尔满头问号：“为什么？” “你生活中的人太少了……当然，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有很多朋友，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了解彼此的机会。换句话说，我占据了你生活里太多的空间。” 史蒂夫声音沉稳，目光温和而专注地注视着卡尔，认真地说：“你和我既是朋友，也是亲人，还有同伴的关系，现在还加上了暗恋者和被暗恋者……我们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了，这可能会让你混淆对我的感觉，让你把其他感情误认为是爱。” 所以他才一直在卡尔面前隐藏着自己的心意，就是因为知道——只要他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卡尔一定会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下来的。 “……如果你实际上并不爱我，只是为了让我开心而答应和我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 卡尔眨了眨眼。 他是想要反驳史蒂夫的，然而他确实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想要和史蒂夫在一起是因为爱，而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好复杂啊……”他忍不住皱眉。 “这不是复杂。” 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没有多少感情经历，不过感情这种事情不就是这样吗？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被什么外界因素影响，自己选择你爱的人。”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爱的就是你呀？ 卡尔心中叹气，关键是……他本来就没有爱什么人的经验，更没有被什么人爱的经验，经过史蒂夫这么一说，现在更加不能确定了。 “放心吧，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接受的。” 史蒂夫说着，看了眼时间：“抱歉，卡尔，我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再好好想一想。” 卡尔唉声叹气地趴在桌子上。 “不要有心理负担。” 史蒂夫站起来，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开玩笑：“不然的话，我可要有罪恶感了。” 重新把背包背了起来，史蒂夫走出房间，在二楼的拐角险些撞到蹲在角落的酷拉皮卡。 “酷拉？” “啊……啊哈哈，好巧啊，史蒂夫先生！” 酷拉干笑：“我刚刚才回来，正上楼呢……” 史蒂夫当然知道他刚刚应该是在试图偷听，无奈地笑了笑：“我出门了。” 咦？ 酷拉看着史蒂夫，有些奇怪——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他确实是在外面偷听来着，不过现在还不是念能力者，加上不知道该不该听别人的隐私，有些心虚，导致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等到史蒂夫开门离开之后，酷拉立刻回了房间里，见到了一条咸鱼一样趴在桌子上的卡尔。 ……这完全不像是一切顺利的样子啊！ “卡尔先生……”酷拉试探着问，“你拒绝了史蒂夫先生？” “……不，是我被史蒂夫拒绝了。” 卡尔牌咸鱼把自己翻了个面，面向酷拉，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 酷拉疑惑：“但是……不是他爱你吗？他为什么会拒绝你？” “有点复杂……”卡尔叹气，“现在的问题在于，史蒂夫他并不相信我也爱他。” “——哈？” 酷拉彻底糊涂了：“为什么？” “好问题，唔，其实关于这点，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卡尔苦恼地挠头，就算现在让他去把这颗星球推到太阳里，也比现在处境简单一万倍了……感情问题啊！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而且为什么第一次就被搞得这么复杂！ “……不管了，只要证明我也是爱着史蒂夫的就好了吧！” 默默丧了几分钟，卡尔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酷拉，把他吓了一跳：“我觉得我自己是爱他的，但是怎么证明呢？” 他郑重其事地问。 酷拉皮卡一脸懵逼。 等等，这种事情……你对我一个（伪）小孩这么问合适吗？而且你自己的感情你不知道，还问别人？ “情感顾问……救命……” “我不是啊！”酷拉哭笑不得。 别说他现在的丁点大小个头了，就算是他重生之前的上一辈子，他也没有娶妻生子，自己的感情经验更是一片空白。 要找人咨询感情问题，在网上找个随便什么“专家”都比他要靠谱。 “但是……呃，你看出来了史蒂夫喜欢我啊。” 卡尔。 酷拉深吸了一口气…… “够了！那么明显的事情，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啊！！！”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各位,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三次元的小伙伴们终于看到卡尔的直播间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冲进去之后，就听到他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地砸下来。 [什么了卡尔，揉揉头毛,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放心有我们在！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能帮你……咳咳，想到办法帮你解决。] 弹幕众顿时都兴奋了。 别看卡尔性格超好，平时什么都由着他们讨论, 有什么特别的请求的话只要在直播间的弹幕上多说两遍，他多半就会考虑……但是成就感不一样！别家直播的穿越者平日里经常向观众们寻求帮助，再怎么样也会积极听取他们的建议——毕竟他们可是手握名为“剧情”的bug啊！然而在卡尔这里，与其说是听取建议，倒不如说他是仗着自己反正不会受伤, 在面对着一些选择的时候故意去选那个让他们看直播的时候会觉得更加有趣的选项。 卡尔的实力强大是好事，让他们不需要为他的人身安全和任务担心，但是这样总有种缺乏参与感的感觉。也就是说, 他们明明是自带“剧透”的大杀器, 结果很少能有发挥的空间。 第一次啊！有史以来第一次, 卡尔说需要他们的帮助！ 观众们都要喜极而泣了——这是对于他们价值的肯定啊！短短的十几秒中, 他们摩拳擦掌, 做好了充分的身心准备, 甚至发消息叫来其他对二次元比较了解的小伙伴们，就为了迎接卡尔即将发出的难题…… [天，我现在手心发热心跳加快，有种要去跑八百米的感觉……] 对于弹幕上可以说是爆炸式的热情, 卡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立刻公布了答案。 “我想要请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帮我追到史蒂夫。” [……] [……] [……] [帮你……什么？] 弹幕突然停滞了几秒……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帮我追到史蒂夫呀。” 卡尔又重复了一遍，浑然不觉自己抛出了个多大的炸弹，“怎么了？” [？？？？？？？？？？？？？] [啥，啥，啥？] [卡尔你你你要追求队长？？？？？？？？？] 所有人都懵逼了。 [卡尔你什么时候……哎不对，我以为你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啊！] [是啊，我以为你们都he了！！！] [等等等等，就算没he，我吃的洗脑包不是队长对卡尔暗恋在怀求而不得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转·攻·势——？] [攻·防·互·换——？？？] 弹幕上讨论玩儿梗很起劲，卡尔倒是看明白了…… “所以，你们果然都知道史蒂夫爱着我这件事吗？” 他扶额叹气。 [这个，倒是……] [好吧，是的，我们都知道……应该说看过你和队长直播的人都能猜出来吧？] [对不起，卡尔！因为队长一直瞒着你嘛，我们也不知道队长心里在想什么，不敢直接告诉你！] “我没有生气。” 卡尔好笑：“我只是……算了，怪不得酷拉跟我说这件事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看来“睁眼瞎”的还真只有他一个人。 [？？？这事又和酷拉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终于有三次元观众反应过来了。 [等一下，让我捋一捋这个情况……队长喜欢卡尔，这件事我们，卡尔，还有酷拉……呃，应该说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卡尔现在想要追求队长，那么说明卡尔也是喜欢队长的……] [对啊！]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所以你们为什么还不he啊！！！] 面对着弹幕上观众的怒吼，卡尔也是无奈：“问题就在这里……” 他把情况如此这般地一说，直把弹幕众听得目瞪口呆……接着十分认真地问：“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确定自己是爱着史蒂夫的？” [抱歉，我现在有点晕……让我反应一下。] [前面的，带我一个，我现在的脑子也快要不转了……] [不是，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爱情这种玄幻的东西……怎么证明啊？] [商城里面有没有什么能量化爱情的东西？找找看？] [有才叫有鬼了呢……] 这时候，有人弱弱地举手了。 [那个，我是理科的高考生的……我记得之前上课有讲过，好像人在恋爱的时候会分泌一些激素，类似于神经兴奋剂一样的东西。] [理科生+1，我也有点印象，是啥来着……苯基乙胺？多巴胺？肾上腺素？] [我忘了具体是什么了，总之，也许可以用检测体内激素含量的手段来证明卡尔对队长的爱？] [好主意啊！要不试试？] 卡尔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个好想法，不过我过去做过很多这类测试，我的血液、激素之类的都和人类的不一样。” 所以，此路不通。 [……差点忘记卡尔是个外星人了。] [呃，不过，既然卡尔平时和人类这么像，也许有些外在表现是相似的呢？比如说……心跳之类的，这点外星人和人类应该是一样的吧？] “意思是……” 卡尔摸着下巴：“如果在面对着史蒂夫的时候，我的心跳加速，体温升高，就代表着我对他有类似于动心的反应了吧？” [说不定呢？试试总不吃亏吧！] “有道理。” 卡尔点了点头，不过……“我和史蒂夫已经太熟了，如果平时面对着史蒂夫会有什么异常反应的话，那我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呀。” [嗷，道理是没错……] [也许需要劲爆一点？] “劲爆……比如？” [想象一下队长站在你面前，正要吻你？] [喂喂，这太纯情了吧！要我说的话，应该是“哔——”“哔——”，然后再“哔——”“哔——”“哔——”……] 后面那位观众，她的话似乎是过于黄暴，被系统给自动屏蔽了——还被发了个不轻不重的警告。 卡尔好笑地用直播间房主的身体把她的警告撤销掉，接着怀着一种急病乱投医的心态，他真的闭上眼睛，尝试着想象了一下…… “唔，怎么说呢……” 没过几秒，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老老实实地说：“在心里对史蒂夫进行这类幻想的话，会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所以完全没有办法想象。” [……卡尔，你的道德标准高过头啦！] “……” 卡尔无奈地摊手。 [那这个怎么样！我珍藏的队长出笼……咳咳，不是，队长注射了超级战士血清之后从仪器里面出来的视频！没穿衣服！肌肉喷张！全身大汗淋漓的！] 卡尔因为那些形容词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是听话地点开了那位观众发来的视频。 “……各位，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回又怎么了？] 卡尔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心跳和体温之类的都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不过平时不会有意去控制这些事……不过现在大概是因为太在意这些了，我刚刚发现，我下意识地在保持心跳和体温的平稳。” [……卧槽，神技能啊！] [神个鬼啊，现在这点对于卡尔来说是阻碍啊！] [……也就是说，还是因为视频的内容不够劲爆对吧？如果足够让卡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关键是……我们也没有更劲爆的视频了啊！] [那就没办法……只能上真人了！] · 当晚。 史蒂夫准备好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物，就要洗澡。 路过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卡尔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卡尔，怎么了？” 史蒂夫看着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卡尔，稍微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因为白天的事的话……”也许他们应该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至少不要住在同一间房间了。 “不不不！” 卡尔连连摇头，接着小小犹豫了一下：“好吧，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关，不过……嗯，我会自己调整好的。” “好。” 史蒂夫抿了下唇，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照例衣着整齐地走进了浴室。 卡尔和史蒂夫两个人明明已经认识了将近十年——而且这其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一起的，然而居然都没有看过彼此衣着不整的样子。 这对于两个大男人——尤其是美国男人来说，真是相当的不可思议。 原本卡尔只是觉得大概是史蒂夫那个年代的人会更加保守一点？不过现在他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了。 浴室中传来水声。 卡尔手腕上戴着实时监测心跳的仪器，看着上面平稳到毫无波动的数字，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观众们教的方法试一下。 不过……真的要偷看吗？ 他把头转向浴室的方向，尝试着打开x视线——不过此刻，明显高于普通人的道德标准再一次阻碍了他。 最终，卡尔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需要呼吸，接着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史蒂夫？” 他敲了敲浴室门：“可以让我进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测心跳的这部分灵感来源于今年的一月新番《理科生陷入情网，故试图证明》，如有雷同，是我的锅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浴室内的水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卡尔？” 史蒂夫在里面扬声问：“你现在要用浴室吗？” “嗯……总之，可以让我进去再说吗？” 虽然对于卡尔的话很疑惑——毕竟本质上来说，他并没有普通人类的那些生理需求，不可能是急着上厕所这种原因。不过史蒂夫还是答应了一声“好”, 接着，卡尔就听到了他拿起衣服的声音。 超级听力是没有办法控制住的……倒不如说，这么近的距离, 普通人的耳朵都能听到一些。 卡尔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接着按照之前和三次元观众们商量好的计划，请求：“可以拜托你先不要穿上衣服吗？” “……什么？” 浴室内，史蒂夫一瞬间很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在充满浴室的雾气中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浑身□□的自己——哦，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卡尔想要他这样……去开门？ 纵然是美国队长, 仍然忍不住在心里产生了类似的疑惑……卡尔不会在网上看了些奇怪的东西吧？ 某种意义上，他这猜测并不算错——毕竟论坛也算是“网上”，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网而已。 史蒂夫还在摸不着头脑, 卡尔则是有些苦恼的摸着下巴, 突然福至心灵, 脱口说出了很是经典的一句：“放心, 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闻言, 史蒂夫差点被逗笑了。 “不, 我倒是没有……”没有怀疑这一点。 稍微犹豫了一吓，他还是扯了一条浴巾，把关键部位围上，然后去开浴室的门。 “什么事？卡……” 然后就被卡尔直勾勾盯着他胸膛的目光吓了一跳。 “卡尔？” 史蒂夫当下就有些不自在,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拧起了眉头：“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卡尔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史蒂夫的肩颈、胸膛、腹肌，一直到浴巾盖住的部位。紧接着，他抬起手来看了看体征记录仪上面显示的心跳…… 很遗憾，依然平稳得只要调个基线就可以冒充死去之人的心电图了，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看到的变化。 “唉……” 卡尔叹了一口气。 史蒂夫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然而还没等他再度发问，卡尔已经向前进了一步，再次得寸进尺地问：“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身体吗？”说着，他又很快补充了一句，“上半身就好。” “……为什么？” “关于‘为什么’的答案，我想要之后再告诉你。” 史蒂夫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用这样的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这点卡尔十分肯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解释，只是双手合十地恳求：“有一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想要立刻弄明白！拜托了！” 卡尔把那一句“please——”尾音拖长，简直……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史蒂夫差点就答应下来了，幸好他及时刹车，没有把“好”脱口而出，而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卡尔，不过这个不行。” “啊……” 卡尔失望地抿了抿唇，但并不放弃：“我坚持这个请求，史蒂夫！” 史蒂夫心中一动。 如果一般情况下的话，只要他拒绝一次，卡尔就会立刻体贴地放弃。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卡尔说出来“想要做什么”，也是第一次对什么事情显得很执着。 但是…… “抱歉，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 “什么？” 卡尔疑惑。 史蒂夫干咳了一声，移开一点视线：“如果做你说的那种测试，这样靠近你的话，我可能会有些……咳，不太合时宜的反应。” “啊……？” 卡尔楞了一下，注意到史蒂夫略有些闪躲的目光，很快恍然：“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 史蒂夫觉得自己的脸上在发烧，快速地说：“我不想要对你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所以……” “没关系呀。” “……啊？” 卡尔十分自然地说：“你喜欢我的话，对我有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吧？倒不如说，如果没有的话才奇怪呢。而且我并不在意这种事啊！” “……” 看着卡尔淡定无比的表情和坦坦荡荡的双眼……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史蒂夫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的抽搐。他很是无语了一阵，接着面色严肃了起来——如果继续下去，谁知道卡尔还会说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卡尔，你必须认真地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 “你啊……” 已经把身上擦干，穿戴整齐的史蒂夫坐在了床上，哭笑不得地拿手掌盖着自己的半张脸。 好一阵子，他才把手放开，抬起头来，认真地说：“卡尔，我知道你可能没有经历过这样复杂的感情问题，所以比较迷惑，但是……爱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用数字来计算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卡尔乖乖点头。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么做说不定是在做无用功，但这不是急病乱投医了嘛。 如果不能用最快速度来确定自己对史蒂夫的感情…… 唔，如果不能，似乎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但他就是反常得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我的呢？” 和史蒂夫面对面，盘腿“坐”在半空中，卡尔十分困惑地问：“或者说，换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能确定你爱着我，而我不能确定我也爱你呢？” “……我确定自己爱上了你，是在你离开了我的世界之后。” 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略带苦笑地说：“怎么说呢？有段时间吧，我总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任务上，因为只要我在家里，就会想到你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他耸了耸肩，“说实话，那些日子挺难熬的。” “拉奥啊！史蒂夫，你没有跟我说过。” 卡尔忍不住愧疚地皱眉，纵使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是的，我没有，卡尔，因为我知道你会有的反应” 史蒂夫摇了摇头，继续说：“总之，就是因为这个，我在娜塔莎的提醒之下发现了我对你的感情。” “也就是说……分离？” 卡尔若有所思：“也许我现在没法确认我自己对你的感情，就是因为我们天天在一起？” 不过，哪怕这么照做能让他确认自己对史蒂夫的感情，但是这样会让史蒂夫那么难受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介意。” 猜出了他的心意，这次史蒂夫十分轻松地说：“如果你是打算让我们彼此分开一段时间的话。” “为什么？”卡尔疑惑。 “因为这次不一样呀。” 史蒂夫微笑着说：“因为这次，我很清楚我们迟早会再见的。” 看着史蒂夫的这个笑容，卡尔突然有种感觉——也许他现在的心跳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数值。不过他并没有低头去看手腕上的测试仪器，而是皱起了眉头。 “……不对！” “？”史蒂夫疑惑。 “不对。” 卡尔缓慢地摇着头，自言自语。他把右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略有些困惑地说：“我的心跳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只要想到要和你分开，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史蒂夫觉得呼吸加快了。 “我爱你。” 卡尔突然惊醒一样，认真地看向史蒂夫——这次是无比肯定的语气：“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测试，只要我认真地去思考就能发现了……史蒂夫，我一直都爱着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史蒂夫眨了眨眼，然后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很高兴听到这些……我也爱你，卡尔。” 说着，他看着已经不自觉飘到自己面前很近的卡尔，忍不住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腰。卡尔毫不抗拒地被他拉进，被他的另一只手臂从脖子后面绕了过去，然后低下头…… 一个吻……或者说，只是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没有多久，两人的唇分开，不过依然额头抵着额头——彼此都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爱意。 卡尔轻声说：“你的心跳加快了。” “是的。” 史蒂夫忍不住低声笑了：“我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不过这比我的任何幻象都要美好。”美好太多了。 既然说到这个，卡尔好奇地问：“你的想象中，我们接吻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他的过分直白，史蒂夫早就习惯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用不确定的口吻说。 “更加的……嗯，没有这么柔软？” 他本来是想要用“坚硬”这个词的，毕竟……想想氪星人的体质吧，那是可以硬抗下核/弹爆炸的身体强度！说真的，他甚至在某些不太健康的梦后冒着冷汗地醒过来——梦到自己因为和恋人做/爱而受伤或者死亡可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嘿！” 对于这点，卡尔就有意见了：“就算我是钢铁之躯，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像钢铁一样坚硬。” 说完，他上身前倾，主动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痛经得太厉害，实在没法码字了，请假一天嗷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史蒂夫的一手紧紧攥着卡尔的腰, 无意识地用上了可能会把普通人的骨头折断的力道，而另一只手绕到卡尔的脖子后面，把他的头按下来。卡尔则是保持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姿态——实不相瞒，他已经忘记要从空中下来了, 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搂着史蒂夫的脖子。 先是轻轻触碰、摩挲，然后开始加重力道, 进而变成撕咬……和之前的那个不同，这是一个真真正正意义上的吻了。 两人沉浸在这个美好的吻……或者说，彼此的爱意中。半分钟，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总之，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安静到只有轻微水声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铃铃——”的闹钟声。 ……不对，他们什么时候设定过闹钟？ “闹钟”就响起在他的耳边，史蒂夫当下眼神一厉, 飞快地就想要窜起来——这是“超级英雄”这个身份留下的后遗症, 纵使七年都很少出手了, 这种警惕还是在骨子里的——然而他被卡尔按住了。 “史蒂夫, 没事的。” 卡尔右手借着刚刚两人接吻时候的姿势按在史蒂夫的肩膀上, 面上带着一丝古怪, 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是这东西在响。” 史蒂夫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卡尔平时什么都不戴的手腕上的东西——那是个像是运动手表一样的小型仪器，尖锐的“铃声”已经停下来了，不过上面还有红灯在一闪一闪的。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用来检测心跳和身体状况的仪器。” 卡尔解释, 然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抱歉，刚才我好像太紧张了……所以屏住呼吸的时间有点长。” 对于他来说，呼吸并不是生存的必须活动，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人类而进行的一种模拟而已。跟人类不一样的，卡尔的“呼吸”是需要刻意维持的，虽然在这么多年的练习下来，早就可以变成潜意识中进行的一项运动了——不过，在某些注意力过于集中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忘记呼吸。 这就导致了，在他全情投入到和史蒂夫那个吻的时候，卡尔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呼吸停止了……然而论坛出品的体征记录仪在他屏气超过三分钟之后，很负责任地发出了警报。 史蒂夫听明白了卡尔的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想到卡尔因为刚刚的吻而那么投入，胸中就升起一股不好意思和骄傲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于是，他用带着一点小炫耀的口吻问：“感觉很好吗？” “……唔，很舒服？有一种漂浮在深海里，忍不住让自己一点一点沉下去的感觉。” 卡尔大大方方地描述自己的感受，虽然他的比喻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说真的，我觉得你的技术还不错。” 史蒂夫好笑地说：“那当然了，好歹我也比你年长好几十岁。” 虽然这些岁月大半是沉睡过来的，不过再怎么说，他的经验肯定要比一片空白的卡尔要丰富。 自觉收到了挑衅——虽然史蒂夫完全没那个意思，卡尔十分不服输得扬起了眉毛：“我会赶上来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接吻的时候倒是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 “唔？” “你刚刚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吧？” “你啊……” 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提醒他：“不要小看一个男人心中潜藏的暴虐因子，好吗？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忍耐了快要十年的男人。” 他这话一半是在开玩笑，然而从另一半来出发，也不乏真情实感。毕竟他真的把自己对于卡尔的感情压抑了很多年，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乏一些让美国队长十分自我厌恶的幻想。 然而卡尔对此却又不同的想法。 “再使一点力气也无所谓……你知道你伤害不到我的，对吧？换句话说……” 他趴在史蒂夫耳边轻声笑着，微凉的气息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卡尔就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压低声音说：“随便你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就算你真的伤到了我，我也一点都不介意。” 简直是恶魔的低语。 史蒂夫咬了咬牙，看着卡尔眼中毫不掩饰的恶作剧的光芒，还有一点点挑衅。他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一使劲，把飘在空中卡尔拽了下来，压在了身下，咬上他的唇。 “你可不要后悔！” 他心中有些紧张，然而故作凶恶地说。 “当然。”卡尔在他的身下，愉快地笑弯了眼睛，“因为我爱你呀，史蒂夫。” · 史蒂夫的这间小公寓其实隔音不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卡尔还是在商城里兑换了个隔音用的小结界，避免被隔壁的（伪）未成年——酷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没了这层顾虑之后，两个刚刚和所爱之人表明了心意的男人就这么胡闹到了天亮。 中场休息的时候，卡尔把自己舒服地裹进了被子里，像一个茧一样在地上打滚——至于床？已经凌乱得没法看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可以之后再收拾。 他餍足地把玩着史蒂夫的手掌，充满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上面的浅浅伤疤和茧子。他自己身上是保留不住这些痕迹的，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晒晒太阳就能恢复……就像是现在，他本该布满了吻/痕和淤青的脖颈和胸膛上洁白一片——虽然那些痕迹本来就是他自己故意留下来的。 偶尔也会觉得有点可惜呀，这样的能力。 卡尔在惋惜，史蒂夫倒是并不在意，他对于能不能在卡尔的身上留下痕迹并没有太大的执念——相比之下，当然还是卡尔的恢复能力更加重要了。他只是在闭目养神……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毕竟人类和超人的身体素质差距太大了，就算拥有超级战士血清，这么折腾了一整夜也不免有些疲惫。 尤其，他是更耗体力的那一方，而卡尔过剩的好奇心和少到可怕的羞耻感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史蒂夫……” “嗯？” 史蒂夫睁开眼睛。 这时候，卡尔的眼睛看着挂在床头的钟表……用不确定地口吻问。 “你今天早晨是不是有工作来着？” “工作……工作！” 史蒂夫险些跳起来，也看到了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漫画家“史蒂夫”可是要在八点和编辑进行下个月工作的交接和安排的！ 他连忙坐起来，抓起衣服就穿。 “听说那位编辑是个强化系的念能力者，而且脾气很不好……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史蒂夫’先生让他干等了一个半小时呢？” 看着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笑意的卡尔，史蒂夫没好气地说。 “我认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这点我不否认。” 卡尔翻了个身，笑嘻嘻地说：“不过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也就算了，没想到美国队长也会因为这么荒唐的原因错过工作呀？” “你呀……”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正想要针对“普通人”一词发表点什么意见。就在这时候，就在这间房间之内、不超过两人五米的地方，突然掀起了一阵时空旋涡。 “小心！” 卡尔第一时间抓住史蒂夫的手臂，做好了事情不对就带着他和隔壁的酷拉升空的准备。 所幸，他的准备不需要落入实际，眨眼间，时空旋涡消失，原地出现了两个人。 那是两个陌生……但是对于卡尔和史蒂夫来说又相当熟悉的男人。 “啊。” 伊尔迷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裹在茧状被子里的卡尔、衣服穿到一半的史蒂夫，还有凌乱得仿佛被十波盗贼轮番盗窃过的房间：“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虽然如此，他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小伊？” 裹在被子里的卡尔眨了眨眼, 松开抓着史蒂夫的手：“你们回来了？怎么……”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要是提前知道伊尔迷和西索要回到这个世界的话，他们肯定就不会……好吧，也许还是会折腾一晚上，但至少事到临头会收拾一下, 不然陷入现在这种尴尬气氛当中。 虽然……尴尬的似乎只有自己和史蒂夫两人而已。 “哟。” 确实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的伊尔迷举起了一只手，干脆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说：“我在这个世界的五个小时之前给你发了消息。” “……啊。” 卡尔一愣, 摸出来自己的手机，发现确实有几条来自[小伊]的未读消息。看来……是他们闹得太过火了，连手机振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哈哈，是啊……抱歉。”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在场的剩余三人只觉得眼前有什么晃过——一秒不到的时间, 卡尔已经用超级速度给自己和史蒂夫穿好了衣服，把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好，该扔的丢进垃圾桶里。他顺便还打开了窗户, 让房间透一透风。 在三人反应过来的瞬间, 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适宜待客的环境了。 “……哇哦~” 西索的眼睛几乎立刻就亮了起来, 他按捺不住地扭着腰, 声音颤抖：“哦呵呵呵~这是多么强大的实力~” 史蒂夫一看就觉得一阵头疼, 想到了当年自己学习扮演西索的惨痛经历——就算不从这一角度, 以普通人的观点来看，西索这样的表现也是十分有碍观瞻的。 眼看西索越来越兴奋，已经开始疯狂飚杀气了，旁边一根钉子飞了过来。 “哎呀, 好险~” 西索在最后时刻一偏头，才没有让那根钉子扎进眼睛里。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险些一出手就把同伴弄瞎的伊尔迷收回手，语气平板地提醒：“放弃吧，你打不过他的。” 这道理西索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和小伊（心~）一起做了那么多年的穿越者，对于扮演小伊和自己的卡尔和史蒂夫两人当然也是研究一番。他自然是知道卡尔的实力的，也知道人类根本不可能和他抗衡。 不过战斗狂之所以被称之为战斗狂，不就是因为对战斗的执着已经超越了“人类”嘛~西索眼珠一转，看向了伊尔迷。 “可是啊，人家已经兴奋起来了嘛~” 他眯起了眼睛，缓慢地舔着嘴唇：“既然小伊要阻止，就要负责帮人家灭·火·哦~” 就连卡尔和史蒂夫都听出了他话中浓浓的充满颜色的暗示，伊尔迷却表现得无比平静——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西索一眼。 “打一场，一万积分，修复你淘。” 绝杀。 “诶——？！！” 西索的杀气像是被戳了一下的气球一样，“嗤——”地一下子就飞快地瘪了下去。他鼓成了包子脸，嘴上抱怨：“小伊好坏啊……明明知道人家已经没有那么多积分了。” “顺带一提，你还欠我二十九万三千八百六十五积分，有系统作为公证的。” “诶……等，等等！有这么多吗！我怎么记得才十八万多一点啊！” “不要想赖账！” ……太有趣了！ 卡尔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某种意义上，伊尔迷和西索都是他理解不了的那种人，不论是三观还是所作所为上面，不过这都不妨碍他觉得他们很有意思。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物……他不就是因为这些才答应成为穿越者的吗？当然，除了“有趣”之外，他还遇到了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惊喜收获。 “惊喜收获”——也就是史蒂夫，他作为这四个人里也许是唯一的“正常人”，轻咳一声，打断了伊尔迷和西索的讨价还价。 “二位，既然回来了这个世界，是否意味着你们和卡尔的雇佣合同已经结束了？” 两人一齐看过来。 “啊。” 伊尔迷右手成拳，一敲左手的掌心：“是的。之前忘记说了，我和西索已经可以自由的回来这个世界了，所以你们不需要再扮演我们了。” 卡尔还准备听后面的话，但等啊等啊，就没有了。他疑惑地偏了偏头：“……就这样？” “什么？” 伊尔迷学着他的样子，也偏了偏头。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不应该是你们出现在这里，告诉我们还有最后一点事情没有被解决，之后你们就彻底自由了……然后立了g的你们生死未卜，我和史蒂夫肩负着你和西索先生的使命走上新的征程？” “啊，是这样吗？” 伊尔迷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好吧，你也帮了不少的忙，如果你想要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配合你演一下……费用打五折。” “可是，一般来说应该免费的吧？” “抱歉，唯有这点，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十分缺乏常识的类型。 看着卡尔和伊尔迷旁若无人的对话，史蒂夫无奈摇头，而西索则是再次兴奋地舔起了嘴唇…… ‘啊，啊~小伊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的小伊，想要打到他，杀死他……毁掉他~’ 甚至于，他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杀气……以及下面的欲望都开始渐渐抬头。 察觉到了西索针对这边——准确来说，是针对自己的恶意和欲望，伊尔迷及时打住。他虽然并没有多在乎这些，但是也没有让其他人看笑话的打算。 他面对卡尔，再次干净利落地说：“总之，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是留是去，之后想要怎么做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 “诶？” 酷拉皮卡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卡尔先生，史蒂夫先生，你们要去……度蜜月？” 不是，这两个人，进展这么快的吗？ 从卡尔发现史蒂夫对他的感情，到想要弄清自己对史蒂夫的感情，再到现在……只不过一天而已啊！就算你们已经互相告白了，这进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啊！ “是啊。” 卡尔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啊，我们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这里了，酷拉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打算回到自己的族里的话，他们当然不会阻拦，如果有其他打算的话，也许他们可以帮个忙？ “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在外面待着的话，我们有一些朋友，也许愿意帮忙。” 说着，卡尔把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翻给酷拉看：“都是些实力不错的朋友，他们应该也愿意帮助你这样的一个小孩子。” 酷拉顺着卡尔的通讯录往下扒拉，看着看着冷汗都要下来了。 库洛洛、派克诺妲、伊尔迷、西索…… 他深吸一口气……“卡尔先生。” “嗯？” “请你千万、一定、务必不要把手机给其他人看。”酷拉郑重其事地说。 不然，有可能第二天就身首分离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怎么？” “不……不,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 面对卡尔的疑惑，酷拉则是突然想到，他之前对于卡尔身份的猜测……不管他是否真的就是经常出现在新闻中的那个“无翼天使”, 或者说“超人”的原型，他和史蒂夫两人的实力肯定是差不了的，倒是轮不到他现在这样一个连念都没学会的“小孩儿”担心。 如果在刚刚和两人认识的时候, 酷拉看到这一份魔鬼一样的通讯录，一定会提起对他们的十二万分警惕。然而现在嘛……他看了看真心实意在为他的将来做打算的卡尔和史蒂夫。 啊，完全升不起这样的心思呢。 不过，也许卡尔能跟他通讯录里的那些危险人物和平共处，不过自己还是算了。酷拉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不用麻烦你们了, 我自己一个人也能……”也能很好的活下去的。 打定了主意，酷拉正要这么对卡尔和史蒂夫两人说，好巧不巧地, 他扫到了卡尔通讯录中的一个名字…… 金先生？ “咦？这位是……” “你说金先生？他是个实力强大的猎人, 在职业猎人的世界里似乎很受人尊敬, 不过我觉得他不是个好的选择——他自己的儿子都没怎么回去看过。” 对于金的家务事, 虽说外人无权插手, 不过卡尔已经默默吐槽了好多次了——虽然知道职业猎人很多都是漂泊不定的, 不过在两个儿子还不记事的时候就把他们扔下，多少年都不回家，这是何等的骚操作啊？ 对于酷拉的问话，他随口回答, 接着转头问史蒂夫：“我记得米克和小杰应该跟酷拉没差多大吧？” 史蒂夫算了一下，点了点头：“米克现在应该九岁多一点，不到十岁，小杰大概有八岁了吧，比酷拉小三四岁。” 酷拉听得嘴角抽搐——金，比他小四岁的小杰，还有……不回家看儿子？ 虽然多了一个没听过的名字，但是这样的家庭不就是…… “请问一下，这位金先生的全名？” “金·富力士。” 卡尔回答，接着看到了酷拉一瞬间扭曲的脸：“怎么了？” “不，没什么……” 酷拉带着胃疼的表情回答。 只是觉得，世界真小。 ——果然，那不就是他“未来”的小伙伴，小杰的父亲吗？ “酷拉，你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我……” 酷拉把之前想要说的“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吞了回去，扬起了小孩子专属的笑脸：“我想要去金先生的家里，见一见你们说的比我小的两个孩子！” · 四年后。 是的，没错，确实是四年后，而不是四天后或者四个星期后之类的。 这四年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譬如说，揍敌客家在黑暗世界消失了近十年的长子又回归了。在出色地完成了数个带有惩罚性质的任务之后，全家算是认可了他的实力和心态，认为如今的伊尔迷能够做一个出色的杀手，对于他“之前中了念”的说法也算是接受了——虽然以揍敌客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看不出他之前半点事都没有。 对于大儿子的“叛逆期”终于结束，席巴十分欣慰，连带着对于“童养媳”西索的存在都看得顺眼了。虽然他比多年前见到的那个有礼貌的小少年看上去衣着和妆容奇怪了点，说话语气荡漾了点，整个人……也变态了点，但至少他实力很强，杀人也挺利索的。 童养媳就童养媳吧，想必在那个变态的感染之下，伊尔迷不会再变回之前那种不肯杀人的状态了。 虽然…… 席巴想起西索搂着伊尔迷的腰，舔着自己嘴唇的样子就一阵心梗。 再譬如说，酷拉皮卡跟随着卡尔和史蒂夫去了一趟鲸鱼岛，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上一世的好朋友——小杰，还有他这一世的养兄，米克。之后，酷拉又偷偷回了一趟族里，确认了族人的安全之后，便重新一个人踏上了旅途。 不同于上一世的满腔仇恨，这一次他是带着真正游历的心态，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收获。 再譬如说…… 好吧，再说就没个完了，让我们把目光投向1999年，第一轮猎人考试的考场。 酷拉皮卡一踏入考场，不远处一个黑色头发根根直竖的小男孩就飞快地举起了手。 “酷拉——！我们在这里！” “小杰！米克！” 酷拉也举起手打了声招呼。 他这次没有再乘船，而是从另一个国家飞过来，理所当然的，没有再在船上遇到小杰和雷欧力。不过在小杰和米克身边，那个穿着一身西装，带着一副圆圆眼镜的男人不正是雷欧力吗？ 酷拉忍不住微笑，小跑着过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小杰只顾傻笑，而一旁的米克就沉稳多了——虽然他不过比米克大一岁而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给两边介绍：“酷拉，这位是雷欧力先生，使我们在船上遇到的人。雷欧力，这是酷拉，算是我和小杰的……”说到这里，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哥哥吧？” “你好，雷欧力。” 酷拉和上一世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握手，虽然心中激动，不过他还是保持着面上礼貌的微笑——只不过比平常要灿烂好几个等级而已。 “啊？啊啊，你好你好，酷拉皮卡。” 雷欧力满脑袋问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还是面前这个好看的少年其实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多了一个新朋友就这么激动？ 想到这个可能性，医者父母心的大好人立刻也激动了起来：“啊哈哈，你是小杰的朋友啊？从今天开始我们也是朋友了！” 而另一边。 带着一个单板滑板的银发少年左看右看，没有看到自己在躲的人，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悄咪咪摸到了某个小丑装扮的男人身边。 “咳咳。” 他先是咳嗽了两声，吸引了西索的注意力——其实哪用得着这样，要是连一个没有学会念的人的接近都不知道，西索早就死了八百次了——接着小声问：“你居然没有和我大哥在一块儿？” 西索脸上挂起来一个扭曲的笑容，对着不远处伪装状态的伊尔迷抛了个媚眼，才回答奇犽的问题。 “哦？小果实~你很想要见到小伊嘛~” “当然不是！” 奇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他做贼心虚地再次左右看了看——当然，并没有看出变装的自家大哥，接着对西索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腰来听自己说话。 “我说啊，你觉不觉得……” “嗯哼~” 西索配合地弯下腰。 “你觉不觉得我大哥……” “小果实要说什么呢~” “我大哥，他……” 奇犽一咬牙，“你觉不觉得我大哥有精神分裂啊？！” “……哈~” 西索手里的纸牌差点掉了。 不远处，满身钉子的伊尔迷差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伪装，发出了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吓坏了周围一圈人。 等到理解了自家弟弟在说什么，伊尔迷脸黑了——虽然此刻的状态谁也看不出来。 看来，奇犽需要更多的训练了。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 与此同时，害得奇犽以为自家大哥精神分裂的“元凶”——卡尔早已经前往了下一个世界，和史蒂夫一起。 两人站在了一片金黄的农场中间，抬头，看着头顶的一个大大的牌子—— “欢迎来到奇幻的陨石之城——小镇（sllville）” “这里是……” 史蒂夫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了卡尔。 “堪萨斯州？小镇？克拉克的故乡？” 卡尔“哇——”地张大了眼睛，正好奇地左顾右盼。 就在这时候，两人的身边出现了另一团时空旋涡，一人从中跨了出来。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那是一个全身被红色制服包裹, 连同面容都被同色的面罩遮挡住的男人。 伴随他一齐出现的，还有一道闪电。 一道……让卡尔感觉很熟悉的闪电。 不，不只是闪电，就连那一身制服也很眼熟——那不就是卡尔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闪电侠”的装扮吗？ “巴里？” 卡尔立刻叫了一声。 “我不是他。” 然而，那人还没站稳就首先反驳。接着他看向了卡尔和史蒂夫两人，明显楞了一下, 然后摘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和卡尔认识的巴里一般无二的脸。 接着，顶着“巴里”那张脸的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巴里·艾伦，你们也可以叫我闪电侠。” 他的脸上带着和“巴里”截然不同的面无表情：“初次见面, 卡尔。” “……你好？” 卡尔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史蒂夫也早已经听他提到过之前的那次意外的“时空旅行”，还有那个世界的两位超级英雄——超级少女和闪电侠。 那么问题来了……面前这位显然和他们一样身份、同为穿越者的“巴里·艾伦”, 却不是卡尔之前遇见的巴里。他们长相完全一致, 然而那个巴里是跳跃的、活泼的, 从来没有露出过面前这人这样……像是被冰霜包裹住一样的表情。 又是平行宇宙？ 唔……也许正好有那么的一个平行宇宙, 正义联盟的团宠闪电侠是这样不苟言笑的性格？ 哦对了, 这位“巴里·艾伦”还知道他叫卡尔。 纵然如此, 卡尔还是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两人：“卡尔·艾尔，史蒂夫·罗杰斯。你好，先生。”接着，他试探着问：“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巴里·艾伦”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卡尔, 带着一点古怪的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愧疚？卡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岔眼了。不过很快，前者就移开了视线，低声说：“叫我艾伦就好。” “艾伦……” 卡尔在脑中过了一下，灵光一现地把他的表现和自己认识的某人对上了号，然后恍然：“你是艾伦先生吗？” “艾伦先生？” 史蒂夫也很快反应过来：“论坛上的那位艾伦先生？” 接着，两人一齐看向了艾伦。 被卡尔的史蒂夫的目光注视着，“艾伦先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绝对不是想要笑，在场人都看得出来。 “……是我。” 听到他的承认，卡尔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真是太巧了！艾伦先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居然是我们一起来完成！” 史蒂夫则是上前了一步，郑重地一鞠躬：“十分感谢您之前对于卡尔的帮助。” 说起来，如果不是艾伦先生之前紧急支援卡尔的那一大笔积分，钢铁侠大概就要死在六颗无限宝石的能量冲击之下了——就算有卡尔的帮助，侥幸不死，恐怕也很难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作为托尼的同伴，史蒂夫一直很想要找机会向艾伦先生道谢。 然而对于两人的反应，艾伦却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他变成一道闪电跑开，用快到以卡尔的视力都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不知道到哪儿跑了几圈，似乎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不，那是我应该做的。” 他重新站在卡尔和史蒂夫跟前，面无表情地这么回答。 ……简直像是赎罪一样的口吻。 他在赎什么罪？ 卡尔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都有诸多疑惑，依然默契地选择岔开话题。 “先不说这些了，看看我们的任务……” “帮助克拉克·肯特，找回他的超能力？” 卡尔念出系统发布的任务，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天空：“……确实是黄太阳没错。” 换句话说，不存在因为照射着红太阳，所以失去能力的可能性。 难道……这里的克拉克和他过去一样，常年被关在某个不见光的地底？ 任务的后面还有一些详细一些的说明，大致介绍了一下目标任务——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克拉克的状况。 “这里的克拉克才十五岁？” 卡尔惊讶。 史蒂夫跟着念：“就读于小镇高中，嗯，应该就是在这座小镇里。养父母是一对农夫，经营肯特农场……” “十五年前的一场流星雨让这座小镇成为了堪萨斯州出名的陨石之都……” “流星雨？” 卡尔眨了眨眼：“看起来，克拉克的飞船被当做是天外陨石了？也就在那时候，他的养父母收养了他……” 他和史蒂夫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分析着这次的任务，一边还在悄悄观察着艾伦。然而他们的新话题找的似乎并不是很好，艾伦面部抽搐了一下，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了。 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去找这个世界的克拉克吧。” “……好。” 艾伦并没有用他的速度，也没有在路上找人询问，他只是换上了一身便装之后就开始带领着卡尔和史蒂夫朝着某个方向走。 就好像他知道肯特家应该在哪里一样。 也许是刚刚他在跑圈的时候发现的？ 卡尔落后了艾伦几步走在后面，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就在旁边的史蒂夫发来的消息。 [史蒂夫：你和这位艾伦先生之前认识吗？] [卡尔：除了你知道的在论坛上的交流，没有。] [史蒂夫：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面对着卡尔的时候，看上去像是时刻背负着什么沉重的罪孽一样，连正常的交流都困难。 卡尔摇了摇头，他想到了过去聊天的时候，向来话少的艾伦先生对他的知无不言，还有对他的多次帮助…… [卡尔：不管怎么样，艾伦先生都是我的朋友。] [卡尔：也许，我们可以试探出来他这种反应的原因，然后想办法解开他的心结？] [史蒂夫：听你的。] 卡尔收起手机，给了史蒂夫一个笑。 这在这时候，艾伦说了一声“到了”，三人站在了一个农场之外。 “你们是谁？” 第50章 第五十章 几人转过身。 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年轻人, 虽然年纪小，不过看上去十分高大挺拔，比起卡尔和史蒂夫来说都不遑多让。鼻梁高挺，轮廓硬朗, 总之，是个英俊到会让人觉得有些炫目的少年。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带着好奇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三个陌生人。 卡尔也在观察他，首先就注意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一个可能有几十斤重的大箱子, 还有他青筋毕露的手臂和满脸的汗水。 哇哦。 卡尔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失去了能力的克拉克。 不，准确来说，是失去了能力、年仅十五岁的克拉克。 “需要帮个忙吗？” 看着那个沉重的箱子，史蒂夫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把手。 “没事, 我自己来就行。” 小镇男孩儿克拉克·肯特对于站在自家门口的三人全然陌生，这在这里可不常见，毕竟小镇真的是个很小很小的地方,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彼此熟悉。他把箱子放下, 拿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 甩了甩手——虽然失去能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还不太习惯这个。 “你们找我爸爸？” “唔, 准确来说, 我们是来找你的。” “哈？”克拉克一脸的不明所以。 卡尔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卡尔·艾尔。” “呃……你，你好？我叫克拉克·肯特。” 卡尔和史蒂夫、艾伦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面前这年少的克拉克对于这个的名字完全没有反应。 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虽然对于眼前三人的来意完全摸不着头脑, 克拉克还是很有教养地伸出一只手，和他握了握，接着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这只是寻常的一句客套话而已，每个美国人初遇陌生人都会这么说，然而卡尔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 克拉克挠了挠头：“……请说？” “……” 卡尔张了张口，卡壳了。 该怎么说，你实际上是个外星人原本有能拯救世界的能力不过现在失去了所以为了世界着想我们要帮你把你的能力找回来？不说这样信心量会不会太大，光是他说出克拉克过去有超能力这一点，就会引起他的警惕了吧。 说不定还会被当做什么调查局的人来戒备。 这样想了想，卡尔干脆先发制人——他双脚离地，就在克拉克的面前飞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我们想要和你谈一谈。” 他漂浮在离地几十公分高度的空中，这么说。 克拉克仰着头，目瞪口呆。 · “你的意思是……你是未来的我？” 十几分钟之后，几人坐在了克拉克家厨房的椅子上——不是不想要去客厅，而是客厅的地方实在不够。毕竟这小小的一个房子里就塞了……一二三四五六个人。 卡尔、史蒂夫和艾伦三个人坐在餐桌的一边，克拉克和他的父母——乔纳森·肯特、玛莎·肯特坐在另一边。 此刻三个小镇人都是一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乔纳森甚至毫不掩饰他满脸的怀疑和戒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几个古怪的家伙突然冒出来，bb对自己儿子说了一大堆可能……不，是绝对会改变他未来人生的话，作为一个父亲，不把这些人当场轰出去就算不错了。 倒不如说，这才是卡尔等人决定把所有事直说出来的原因，毕竟现在把话说清楚，总比隐瞒之后再被拆穿，惹得人不快更好。 对于克拉克的疑问，卡尔纠正。 “不，准确来说，我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未来的你。” “说实话，我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克拉克捂着脸，艰难消化。 肯特夫妇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边上，像是护崽的什么猛兽一样——某种意义上，这个说话还挺准确的。纵然卡尔刚刚展现了一系列翻手就可以把这个小镇毁灭的能力，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坚定地站在儿子身边。 说实话，卡尔有些羡慕。 这时候，乔纳森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皱眉看向卡尔三人。 “不是我们想要怀疑你们，而是……你们说的话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什么未来的克拉克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他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如果他一直没有找回他的超能力的话世界会崩溃……之类的？ 听上去太像是哄小孩子玩儿的童话了。 “而且你们……我是说，你和克拉克，长得也不像。” 玛莎也补充了一句，说着略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卡尔。 这话其实是有点昧着良心了，毕竟虽然克拉克和卡尔的长相绝对不一致，但是任何人见到他们的时候都会觉得他们是亲兄弟。尤其是……当他们两个面对面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人一样。 虽然……呃，严格来说，他们确实就是一个人。 “抱歉，肯特先生，肯特女士，我们并没有对克拉克不利的想法。” 对于“自己”的父母，卡尔表现得进退有度，十分有礼……而且疏离，纵使他们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在看着他。 他只是为自己的说法添加佐证：“我会飞，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有热视线，x视线，超级听力……刚刚展示过了，这些应该能证明我和克拉克拥有同样的能力吧。” “呃，但是你说的这些能力，我之前也没有啊。” 出人意料的，克拉克和父母满脸古怪地对视了一眼，接着摇头：“在我的能力还在的时候，我也只是力气比较大，速度比较快，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好一些而已。” 还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类的……这些也算是身体素质好的一部分吧？ 好吧，这也不普通，不过相比于卡尔展现出来的能力，这些让过去的克拉克烦恼不已的能力似乎就算不得什么了。 “对了，说到飞行……”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事实上，我有些恐高。” “这可有些……出人意料。” 卡尔眨了眨眼。 一个恐高的超人，真是……太棒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咳咳, 其实我也不是怎么怕高！就是……” 克拉克小声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底气确实不是很足。不要说卡尔话里描述的飞出大气层, 漂浮在宇宙中俯瞰地球了, 光是刚刚看着卡尔绕着他家的房子飞行了一圈，他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恐慌感。 等等, 说起来…… 克拉克的头顶亮起一个小灯泡。 他想起来自己的能力失去之前的一件事——某天早上他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漂浮在床上一米左右的高度。然而在惊吓之下, 他很快掉了下去，而且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爸，妈，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的……” “你发现自己飞起来那件事？” 乔纳森和玛莎也立刻想起来了。 闻言, 卡尔偏了下头。 “你曾经飞起来过？” 克拉克挠了挠脸颊：“呃, 那是因为……” 因为梦到了拉娜, 小镇高中啦啦队的队长，也是他暗恋的姑娘。 “这些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见克拉克脸涨得通红, 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 卡尔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不过关于你的能力……唔，你应有的能力大多数没有出现的原因，我有倒是有点想法。” “什么？” 最关心儿子身体状况的玛莎立刻问。 卡尔先是看了史蒂夫一眼, 才道：“事实上，我在来到小镇之后也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压制了。” 史蒂夫立刻皱眉。 “刚刚怎么不告诉我？” “啊，抱歉抱歉。” 卡尔双手合十地道歉：“因为情况不严重，只是一点点感觉而已，所以我觉得没什么。但要是克拉克在这种环境长大的话……” 言下之意, 他的能力成长可能被压制得很厉害。 “因为那些陨石？” 乔纳森突然说：“那些让克拉克特别难受的陨石？” “就是这个！” 克拉克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脖子上扯下了一个项链，用细麻编出来的细绳子上面挂着块绿色的石头。有点像是玉石中的翡翠，不过颜色更浓更亮，而且形状不规则。 卡尔看了一眼，立刻点头。 “这是绿氪石。” “绿氪石？” 听到这个新名词，肯特一家彼此对视了一眼，问。 “唔，基本上来说，是唯一能够伤害到氪星人的物质。” 说着，卡尔接过克拉克手里的绿氪石，这块陨石是菱形，大概只有两根手指粗细，不到十公分长，散发出的辐射相当微弱——跟他过去经常接触的那些大块氪石相比，只是让他有些难受而已。 这块绿氪石的边缘有些锋利，卡尔稍一使劲，就用它在自己的手背上划拉了一道口子。 “瞧，这应该可以算作证明了吧？” 他把伤口展示给克拉克一家看——在几分钟之前，他才刚刚展示过自己刀枪不入的能力。 在边上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的史蒂夫此刻不赞同地说：“想要证明的话不需要这种方法吧。” 说着，他把那块绿氪石从卡尔的手中拿走。 在稍稍远离了氪石的辐射之后，卡尔手背上的那点小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史蒂夫的手指忍不住在那上面摩挲了一下，触感光滑……接着就被卡尔反握住了手。 “这连小伤都算不上……不过史蒂夫，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呀。” 卡尔笑嘻嘻地说。 ——恋爱的酸臭味。 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嗯？怎么这么安静？ 两人一转头，就发现克拉克一家三个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不习惯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的史蒂夫有些尴尬地试图把手缩回去，然后反被发现他意图的卡尔给攥紧了。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 “你好厉害啊！我过去只要稍微接近这块陨石就会全身无力，更不要说用手去拿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史蒂夫嘴角一抽。 “唔，与其说是轻松，不如说是锻炼出来了？” 卡尔“哦”了一声，解释：“我有一段时间经常接触氪石。” 他原本只是一语带过，玛莎却忍不住问了一句：“经常接触？为什么？” 如果这种陨石对他的身体有害的话，为什么还要接触？ ——那当然是因为，过去还在研究所的时候，他经常要进行一些氪石对他的能力压制和身体伤害之类的实验。 不习惯说谎的卡尔眨了眨眼，正在纠结措辞，坐在最角落里一声不响装壁纸的艾伦突然打断他：“回归正题吧。” “好……” 大概也看出来了卡尔不愿多说，克拉克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他们现在的“正题”到底是什么：“说起来，你们二位又是……”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的艾伦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 “巴里·艾伦，也可以叫我闪电侠。”艾伦首先自我介绍。 “闪电侠？” 克拉克“哇”了一声，眼睛都亮了：“等等，你也是刚刚说的……超级英雄？经常拯救世界的那种？”说着，他又看向史蒂夫，“你们都是吗？” “如果说在另一个世界拯救世界的话，好吧，是有那么几次。” 被他两眼放光盯着的史蒂夫温和地笑了笑，也自我介绍：“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史蒂夫·罗杰斯，叫我史蒂夫就好。” “无意冒犯，不过你和卡尔是……” 这时候，忍耐了好久的乔纳森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一边发问，他的眼睛还忍不住朝着卡尔和史蒂夫交握的那只手上面瞄。 “呃，我们是……” 虽然卡尔实际上并不是他们的儿子，然而被这位严厉的父亲的目光一扫，史蒂夫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觉…… “他是我的男朋友呀。” 卡尔淡定地回答。 “男……” “男朋友？” 闻言，肯特一家都僵住了——虽然是在这个开放的国家，不过从小到大都生长在这个相对古板落后的小镇，这一家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 克拉克满脸纠结，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原来我喜欢男人吗？” 见这个大男孩儿一脸三观被刷新的表情，卡尔心虚地转过头。 “怎么说呢……大部分的你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大概吧。 “……” 几人聊啊聊的，话题就跑远了，在艾伦和史蒂夫的多次提醒之下，终于扯回了正题。 “克拉克。这个世界需要你。” 在发现了克拉克一家人对于超能力隐隐的抗拒之后，卡尔几人也就没有直白地再说要帮他找回自己的能力。在暂时告辞之前，想了想，他留下了一张光盘。 “这是我们认识的一位克拉克……也就是那个世界的超人的录像。” 几分钟后，肯特一家三口端端正正地坐在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之前，愣愣地看着录像中那个……强大的英雄。 “你是谁？！！” 某个被超人救下的记者声嘶力竭的问。画面中，超人似乎是楞了一下，接着，他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平静而又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笑容。 “一个朋友。” “……另一个世界的我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克拉克忍不住低声说：“我完全不像他。” 玛莎搂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什么呢？儿子，你多帅呀！” 克拉克有些脸上发烧。 自己那么幼稚、冲动，怎么能成为这样……这样的，行走在人间的神明呢？ 这则录像是卡尔临时从论坛上下载拷贝下来的，是粉丝自制的剪辑，大部分画面都是超人面部的特写，剩下的超过一半是他战斗时候的画面，最后是他接受采访的一些场面。 仅仅是这些，就能让克拉克一家对于录像中的“超人”窥探一二了。 在克拉克的背后，玛莎和乔纳森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一丝担忧。 ——自家孩子还能不知道呀，如果克拉克真的是……不，如果视频中的超人真的是克拉克，那他一定是付出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 玛莎自言自语。 “那个孩子……他真的很努力。” 不过，说她自私也好，什么也罢，她真的不想让克拉克，他们的儿子，变成那个伟大……而又孤独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