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明加入灭屑大业》 第1章 下山 白雪皑皑的雪山山腰有两个身影,一名青年正跟一名少年讲着什么,穿着单薄让人怀疑他们会不会冻着。 事实上那不是人类,而是一位神明和他的神器。 神明穿着白色的和服身披浅蓝色的羽织,羽织下端绘制着此起彼伏的雪山,每一座雪山相似而不相同。白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背后,一直垂到脚踝。冰蓝色的眼里透露出既温柔又无奈,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神明的对面是他的神器,拥有一头黑红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左额上有着火焰一般的胎记,身穿同款的白色和服和蓝色羽织,望着自家的神明满眼的无奈和担心。 “真的不用我跟着一起去吗?”继国缘一不明白自家神明怎么突然想要下山而且还不带上他,一个神明不带神器到处跑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鹭凉摇摇头,这个问题继国缘一已经问了八百遍了,“我就出去逛一逛,最多十年就会回来了!你在山上等着我嘛,好不好?” 看着抓着他的手撒娇的神明,继国缘一叹了口气,神明的时间观果然跟人类不一样啊,对人类来说十年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忽略的数目。 继国缘一成为神器已经有300年之久了,当然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生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叫做继国缘一,他现在的名字是被眼前的神明赋予的,叫做缘铭。 “有危险我一定会召唤你的!”鹭凉举起三个手指头对天发誓,“我还不想换代呢。” 鹭凉是在高天原拥有户籍并在人间拥有多座神社的雪山神,也许是神性他和他的神器都不畏惧寒冷,就算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冷。鹭凉是人治时代才出现的神明,捡到缘铭之前他都没有自己的神器,因为有一群雪女陪伴的他对神器没有渴求。 继国缘一觉得自从做了神器自己经常在叹气,绕到鹭凉的身后梳拢起他的长发,拿出一条天蓝色的绳结,在发中打了一个结。 “那么有危险一定要召唤我。”继国缘一说道。 鹭凉点点头挥别继国缘一,向着山脚下走去。通过山脚的神社前去高天原,然后从高天原去他在别的地方的神社,这样就可以瞬间离开北国出现在关东地区了。 鹭凉不带继国缘一一起是有原因的,他这次想去做的事情可能会碰到继国缘一生前的熟人,那太危险了。人魂成为神器后就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如果生前的记忆被唤起会瞬间堕落成妖魔,这不是鹭凉想看到的。鹭凉拥有继国缘一全部的记忆,知道他生前的遗憾是没有杀死鬼王鬼舞辻无惨和那变成鬼的哥哥,因此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鹭凉觉得身为神明自己有义务帮唯一的神器完成遗愿。 不过离开神社鹭凉却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应该去哪里找鬼舞辻无惨? “要不然去加入鬼杀队吧。”鹭凉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其实他也想体验一下继国缘一生前所在的组织。 不过对于毫无门路的他来说寻找鬼杀队跟寻找鬼舞辻无惨一样困难,于是他决定先去路边的茶馆喝杯茶吧。 “随缘吧,到处走走总会遇见的。”鹭凉非常豁达地点了一壶茶和一些甜点,幸亏下山的时候在继国缘一的嘱咐下带了钱。 这家茶馆的生意不错,鹭凉进来的时候只有一桌空桌,他很幸运地坐在了唯一一张空桌上。 捧着杯热茶喝了一口,舒适地眯上了眼睛。为了照顾神器,很多神明都会保持一日三餐的习惯。不过鹭凉家的食物大多是冷盘,不要指望雪女们能做出热的食物,有种吃了还不如不吃的感觉。就连鹭凉本身也更喜欢吃热食,所以他常做的事情就是带着继国缘一去其他神明那里蹭吃蹭喝。 菜单上没听说过的小吃名字都让他新奇,所以他挨个点了一份。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突然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鹭凉的耳畔响起。 鹭凉睁开眼发现站在桌前的是一个头发两侧带着蝴蝶发饰的少女,里面穿着黑色的衣服,外头披了件彩色的羽织,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以继国缘一的记忆发誓,这位少女一定是鬼杀队的人。 “我的运气真好。”鹭凉呢喃着感慨了一句。 蝴蝶香奈惠歪了歪脑袋,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离开时,鹭凉急忙说道,“坐吧坐吧。” 看了眼一旁的店家就知道是他将蝴蝶香奈惠引到这边来的了。 有了先座人的允许,蝴蝶香奈惠坐在了鹭凉的对面,点了一壶茶和一些小吃。 在店家上吃食的时候问道,“请问这里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像是有人突然失踪之类的。” 店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这么说的话这个月有两名少女失踪了,我们镇专产美女,她们在我们镇上也是相貌出众的。我看两位相貌出众,就算是在我们小镇上也是艳压群芳,可要多加小心啊,天黑了千万别出门。” 鹭凉有些懵地眨了眨眼,他这是被当做女孩子了?可是他穿的是男装啊。鹭凉的神像是女性的样子,在高天原参加神议的时候也是穿的女装,这完全是因为自诞生起身边只有雪女,众所周知雪女都是女的。直到三百年前收了神器,被神器点出来他其实是男性,鹭凉才恍惚间知道了自己的性别。 说起来神明也是会在人间活动的,但是神明对于人类来说就是路人甲一样的存在,转眼间就会忘记遇见的神明和与神明有关的事情。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鹭凉无师自通学会制作了雪女外壳,套在身上,伪装成了妖怪。所以这次下山他其实已经准备很久了。 蝴蝶香奈惠温柔地笑了笑没告诉店家她就是来杀鬼的,不过看起来这只鬼喜欢女性啊,可以利用。 “小姐,天黑后请务必不要出门。”看着坐在对面面容姣好的“少女”,蝴蝶香奈惠温柔地告诫道。 “我是男性。”鹭凉陈述道。虽然他对性别不是很在意,但是继国缘一说出门在外还是将自己当做男性比较好,遇到的麻烦会减少一倍有余。 蝴蝶香奈惠愣了一下,歉意地说道,“抱歉。”她实在是没看出来,那样冷丽到可以称作美艳的容貌再加上一头长到拖地的白发,就算穿着男士和服也很难让人代入男性,只会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少女。 鹭凉有些郁闷地喝了口茶,他长得真的很像女的吗?想着要不要在脸上加条疤凸显出男子气概。 “我叫鹭凉,你呢?”有心跟鬼杀队搭上线,鹭凉问道。 “蝴蝶香奈惠。” 说是这么说,除了互通姓名鹭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 大概是看出鹭凉的尴尬,蝴蝶香奈惠主动开口道,“鹭凉先生是在外游历路过小镇的吗?” 鹭凉点点头,反问道,“你呢?” “我有些事要来这座小镇上处理。”蝴蝶香奈惠自然不会把鬼杀队的任务告诉普通人。 很快,蝴蝶香奈惠就起身走到柜台跟店员交谈了许久,似乎是在询问那两名失踪少女家的位置,然后就离开了。 鹭凉想了想也付完钱跟了上去。 看到缀在自己身后的鹭凉,蝴蝶香奈惠无奈地说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们同路。”鹭凉无辜地眨眨眼。 同路,同路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蝴蝶香奈惠知道这完全是鬼话,不禁对鹭凉产生了警惕。 跟开门的夫人说明自己的来意,鹭凉非常自然地跟着蝴蝶香奈惠前后脚走了进去。 夫人跟蝴蝶香奈惠说了什么,鹭凉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注意到供奉在凹间的一个小小的神像。 不禁问道,“你们家是供奉雪涡命的吗?” “是的,前些年家夫和商队的人在雪山上遭遇了雪崩,只有他侥幸地存活了下来,家夫说在昏迷前看到一个蓝发的少女,我们相信是雪涡命显灵救了他。”夫人用手帕擦拭了眼角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悲痛,“希望,希望雪涡命能够让那掳走我家雪子的歹徒葬身雪山!” 鹭凉觉得自己不管这件事都不行了,这可是自己的信徒啊,替信徒分忧解难也是神明的职责之一。 走出这户人家,蝴蝶香奈惠正式和鹭凉划清界限,态度不负之前那么友好了,甚至警告再跟上来就把他当敌人处理。 站在原地鹭凉有些迷茫,他好像被讨厌了? 当天夜晚,月明星稀,空气很好。还想着白天的事情的鹭凉在床上反复翻身也没有睡着,最终在夜半时分彻底醒来。 决定爬上屋顶欣赏一下夜景,拿上桌上的烟杆,鹭凉从窗户翻到了屋顶。 结果看到城镇的北角被一阵白雾笼罩着,当即决定去看看。 在屋顶上跳跃的看到街道上正不懈余力疏散居民的鬼杀队队员,鹭凉知道白雾里的应该是蝴蝶香奈惠和他找的那只鬼吧。 果然,在白雾中,鹭凉看到了正和一只鬼奋战着的蝴蝶香奈惠,那只鬼拥有白橡色的头发,手拿两把金扇,最重要的是有一双七彩琉璃色的眼睛。 在黑夜中那双眼睛简直自带反光,鹭凉不禁呢喃了一句,“就算是神明也没有这样的吧,真像彩虹仙子啊。” 第2章 花柱 鹭凉一跃而下落在了蝴蝶香奈惠的身侧。 “你是怎么进来了!快出去这里很危险!”蝴蝶香奈惠看到鹭凉猛然睁大眼睛,虽然不知道鹭凉是谁,他的行为也很怪异,但是毫无疑问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他不是鬼。 微微侧了侧身子,像是在警惕鹭凉。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童磨,如果鹭凉真的是鬼的人类助手的话,童磨完全没有必要把他叫出来。 “别呼吸,雾里有毒。”蝴蝶香奈惠低声提醒道。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有伤口,鲜血染黑了羽织。储存在体内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像是玩弄老鼠的猫一样,蝴蝶香奈惠的对手童磨饶有兴致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讲话。 童磨将视线移到突然出现的面容姣好的少年身上,披着蓝色的羽织,一头长至脚踝的白发被发绳束在身后,让人怀疑他莫不是女扮男装的少女。 “原来有毒啊。”鹭凉这才明白为什么呼吸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在外人看不见的体内瞬间运作了起来,吸进肺里的冰雾瞬间冻结了起来,里面的血液没有出去的余地。 鹭凉的嗓音并不低沉,但却让人觉得清冷,就像是从广寒宫中走出的美人一样。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将弥漫在两人瘦身的冰雾吹散,空气瞬间变得清新了起来。 “可以呼吸了。” 寒风让蝴蝶香奈惠打了个冷颤,周围的气息一清也让她尝试着吸了两口气,弥漫着毒气的白雾已经被吹散了。 童磨知道这当然不是自己干的,饶有兴致地看向突然闯入战场的鹭凉,问道,“你是女孩子吗?” 鹭凉歪歪脑袋,想着果然还是要去做个疤,似乎遇到的鬼和人都不确定他的性别,“抱歉,我是男性。” “那真是可惜啊,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童磨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很喜欢你的长相,就破例把你吃掉好了。 “我不要。”鹭凉开口道,冰蓝色的瞳孔澄澈的仿佛天空。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童磨微微垂下眼睑,金色的折扇打开,童磨一扇,空气中出现无数的冰莲花。 “血鬼术·莲叶冰!” 吹了口烟杆,烟雾从烟斗蒸腾而已,化作一个雾状的巨人,就像是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一样,只不过是白色的。 莲花飘在它的身体就再也没有出来,不过随着莲花进入的越来越多,巨人的身体越来越清晰,有雾状转变成冻结的冰块。最先转化的是手臂,一拳砸向童磨的所在地。 童磨赶忙闪身,跳到了房檐上,看着地上的深坑一惊,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血鬼术眼前的巨人才变得那么强的。 鹭凉的袖口晃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了一条冰色的小龙,触碰到所剩无几的冰莲花身形变大了。 “这是,三打一吗?”童磨笑了,自己的血鬼术居然成了别人的养料。 鹭凉歪了歪脑袋,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冰雪之力这么强。他也没想到下山第一个遇到的鬼的能力跟自己一样。 “用冰的话是打不过我的。”只要是在冰雪的范围内鹭凉是最强的,弱小的冰雪只会被强大的冰雪吞噬掉。 抖了抖烟灰将烟杆收了起来,鹭凉望向站在房檐上的童磨,他的背后是一轮明月。 “他是上弦二,实力很强小心点。”蝴蝶香奈惠这时候也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普通人同时也是来帮助自己的。 听到上弦二这三个字,鹭凉的眼睛一亮,开口问道,“请问你知道鬼舞辻无惨在哪吗?” 童磨的神情一肃,本来还想玩玩的心思淡了不少,“你为什么找他?” 鹭凉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道,“家里人跟他有些渊源。” 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啊,一下山就遇到了鬼杀队的人还遇到了十二鬼月里的上弦二,这么想来能跟上二打的有来有往的蝴蝶香奈惠应该是一位柱吧。 有渊源?就是他的家里人被吃了吧。童磨认真起来,两把金扇同时张开,一扇召唤出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缩小版的小冰人。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这些小人有着和童磨相同的能力,实力不俗,一只缠住了那条巨龙,一只缠住了巨人,还有一只飞速的朝着鹭凉的身后跑去,目标是蝴蝶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当即拿起地上的刀,使出“花之呼吸·三之型 御影梅”抵挡了小冰人施展的血鬼术。 鹭凉沉思了半晌,有些不确定自己应该先打哪个,他本来就不是战斗型的武神。最后,鹭凉选择回去帮蝴蝶香奈惠。 被暂时忽略了的童磨将地下的战况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很强大,但是战斗机巧粗糙,仿佛是一个放大招的机器,这样的人被近身压制就完了。而且只要不是神制造那么大的巨人和龙应该很耗费能量才对,童磨推测眼前的少年已经是外强中干的状态了,就像是突然拿到强大的宝物,一下子就把宝物的大部分能量用空的小孩子一样。 童磨压低身姿,快速的跑进了战场,袭向了背对着他的鹭凉。 “小心!”蝴蝶香奈惠叫道。 没啥战斗素养的鹭凉刚一转身,金色的扇子已经抵达了他的眼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道冰色的巨墙突然升起冻住了童磨手臂。 童磨当机立断动了动手腕,无数的冰霜向着鹭凉袭去,然后自己果断地砍断手臂,短尾求生。 最后还是蝴蝶香奈惠拉了鹭凉一把,否则以鹭凉的反应力,根本躲不过这一击。已经率先解决掉小冰人的巨人回护,但就算这样鹭凉的脸颊还是被隔开了一个小口子,几滴鲜血滴落下来。 留下一把金扇子和一只手臂,童磨已经准备撤了,突然闻到鲜血味,瞳孔收缩,如果不是仅剩的理智拉着童磨肯定会扑倒鹭凉,然后吃了他。 看童磨要跑,鹭凉和蝴蝶香奈惠自然是不乐意的,两个人都追了上去。童磨再次召唤出小冰人阻拦,为了绊住童磨的脚步,鹭凉不自觉地放出了冷气,周遭的温度直线下降。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鬼舞辻无惨在哪?”鹭凉喊道。 “你如果让我吃了你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确认两人之间属于安全距离后,童磨转身笑眯眯地说道。 “那算了。”鹭凉皱起眉头,虽然不会死但他不想换代,而且谁知道吃了神明的鬼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那你认识叫继国严胜的鬼吗?”鹭凉又问道。 “下次见面你让我喝你的血我就告诉你。”童磨马不停蹄地跑路了,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虽然他并不知道继国严胜是谁。 鹭凉想要追上去却被他留下的小冰人绊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只是喝血的话不用等下次嘛。” 解决完小冰人童磨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惜命可是从鬼王身上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 回身一望鹭凉猛然发现,蝴蝶香奈惠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赶忙跑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呼吸还算稳定后松了口气,紧接着发现她的体温很低,瞬间明白过来是自己刚刚降温造成的。 “都是那个上弦二干的。”仗着没有人看见,鹭凉非常不负责任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上二的身上。 鹭凉蹲在蝴蝶香奈惠的身侧进行了紧急处理,否则她还没被毒死就会被冻死。后勤部队隐和蝴蝶香奈惠的妹妹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站在那里的鹭凉就非常显眼了,蝴蝶忍警惕地看着鹭凉,手已经放在刀柄上了 “鬼?”如果不是这时候太阳已经逐渐升起,有几寸阳光洒落下来,而眼前的少年没有逃跑,蝴蝶忍肯定已经砍上去了。 “跟她打斗的鬼已经跑了。”鹭凉无辜地眨眨眼向后退了两步远离蝴蝶香奈惠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这时候隐才敢跑上前去,将蝴蝶香奈惠放在担架上。 蝴蝶香奈惠被送去紧急治疗,知道自己的姐姐还活着蝴蝶忍松了口气,面对鹭凉的表情和缓和了不少。 在后续的交谈中,蝴蝶忍知道了鹭凉是救下自己姐姐的人,在表示感谢之后邀请他到蝶屋一坐。 虽说是邀请,可是鹭凉看蝴蝶忍的表情没有半点让他拒绝的余地,想到自己本来就想找鬼杀队,鹭凉答应了。 蝶屋和鬼杀队主公的宅邸一样都是隐秘之所,必须蒙眼由隐的人护送才能到达。体验了一番这样的待遇后,鹭凉有些感慨,几百年过去鬼杀队的制度的确精进了不少,以前可没有这样的保护措施。 鹭凉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被蝶屋的小姑娘包扎过后,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突然想起什么,从鹭凉的袖子里滚出几粒冰色的小圆珠子,里面雾气蒙蒙的。 “里面是那个上二的毒雾,你们拿去研究吧,小心点不要吸进去了。”鹭凉说道。 替鹭凉包扎的神崎葵当即那么个小袋子将珠子都装了起来,跑去找蝴蝶忍,刚要出门转头说道,“伤口不要沾水!” 鹭凉摸摸脸颊上的伤,以妖怪的恢复力来说,这样的小伤不用一天就会全部消失吧。 这时候鹭凉想起来自己之前想给脸上添点伤口增加一些男子气概。 在房间内找到一把短刀,鹭凉在脸上比划着有些犹豫不决,喃喃自语道,“划哪里比较好?普通的刀划出的伤口会不会很快就消失了?还是去借把神器吧?……” 没等鹭凉下手,他就被扑倒了。 “不要想不开啊!”将东西教给蝴蝶忍后,神崎葵没想到自己一返回就看到鹭凉想自杀,想也没想就把他扑倒在地,夺过他手中的短刀。 “我没有……” 蝴蝶香奈惠的病房在鹭凉的隔壁,刚刚回来听闻蝴蝶香奈惠受伤想去探望的富冈义勇刚往里踏进一步看见地上扑倒少年的少女,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 “抱歉,你们继续。”富冈义勇当即转身离开。 鹭凉没感觉有啥不对,反而是神崎葵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自在的松开手,这话讲得太微妙了。明明只是正常的医患关系感觉在富冈义勇的嘴下都不正常起来。 水柱大人一定经常逛花街吧,神崎葵想到,说不定还经常在里面走错门撞见其他人办事情呢。 第3章 水柱 第二天,鬼杀队的主公召见了鹭凉。 望着周围的紫藤花,鹭凉不禁弯起了嘴角,这种紫色的花开满一片非常美丽,可是却是鬼的克星之一。 在夫人产屋敷天音的搀扶下,产屋敷耀哉走了出来,坐在垫子上,一眼就看到鹭凉侧着身触碰紫藤花的样子。 穿着白色和服披着浅蓝色羽织的少年,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垂到脚踝,一只手放在一株紫藤花的底端,微微抬起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感觉世间的一切都静了。 鹭凉看着产屋敷耀哉歪了歪脑袋,跟继国缘一记忆里的主公虽然样貌不同但是都同样的体弱多病。上半张脸几乎毁容,看起来双目也失明了。 “很感谢阁下救了蝴蝶香奈惠。”产屋敷耀哉郑重地行了个礼。 “举手之劳而已。”鹭凉说道。 鹭凉主动开口问道,“你知道鬼舞辻无惨在哪吗?” 产屋敷耀哉苦笑着摇摇头,“鬼舞辻无惨的行踪过于隐蔽,我们鬼杀队至今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阁下的目标也是鬼舞辻无惨吗?”产屋敷耀哉又开口问道。 “家里有人跟他有些渊源。”鹭凉点点头。 应该说鬼杀队的队员包括他自己都跟鬼舞辻无惨有很深的纠葛,如果鹭凉的家人被鬼舞辻无惨所杀,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非常抱歉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产屋敷耀哉说道,鬼杀队以斩杀恶鬼为己任,没有斩杀恶鬼而让鹭凉家破人亡是鬼杀队的失职。 鹭凉不解地眨了眨眼感觉产屋敷耀哉好像误会了什么,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可否请阁下刚那晚的事情跟我详细复述一遍。”产屋敷耀哉问道。知道蝴蝶香奈惠面对的鬼是上弦二,产屋敷耀哉立马不顾身体想要和鹭凉见面,十二鬼月的信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鹭凉当即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没有什么隐瞒。 听完后产屋敷耀哉不禁皱起了眉头,“可否请问阁下那超出常人的能力是否是家传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家里人都会,只不过我的比较厉害一点。”没听出产屋敷耀哉的语言陷阱,鹭凉笑着回答道。 产屋敷耀哉的心头飘过多种思绪,最终化为嘴角一抹和善的笑意,“既然我们的目标同为鬼舞辻无惨,不知阁下可有意愿加入鬼杀队?” 鹭凉此人身上的迷太多了,但是刚见面不宜问太多,先把他拉入伙再说,只要是想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就算是妖魔鬼怪,只要不伤人,产屋敷耀哉都能接受, 加入鬼杀队吗? 鹭凉思考了一下,觉得正和自己心意,他也想体验一下继国缘一生前所在的组织,还有去他生前走过的地方看看。 “好啊。” 产屋敷耀哉以为还要进行几番游说,没想到鹭凉直接就答应了。 “不过我不会像任何人低头的。”鹭凉又说道,低头意味着示弱,他是神不可能向产屋敷耀哉这个人类低头。 “那是自然,鬼杀队并没有那么严格的纪律。”对产屋敷耀哉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我想迅速提升实力,有没有什么方法?”鹭凉毫不客气地问道。跟上二的一战虽然胜了,但是鹭凉也发现自己的战斗技巧太过粗糙了,完全做不到记忆中继国缘一那样帅气的一击杀鬼,身为主人落后神器那么多实在是不应该。 顺便说一句,继国缘一变化成神器的样子是一把打刀,刀身雕刻着雪花的暗纹,对于不需要战斗的鹭凉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所以鹭凉就没用过几次继国缘一所化的神器。 “鬼杀队咳咳咳”产屋敷耀哉想要给鹭凉科普鬼杀队的构成,却因为话讲得太多而咳嗽了起来。 产屋敷天音帮自己的丈夫顺了顺气,然后接过话茬来,“鬼杀队的队员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九个等级,甲级之上是九柱,他们是鬼杀队最强的九个人。只要通过最终选拔就可以成为癸级鬼杀队队员。而每个柱都可以收一个继子,继子通过最终选拔可以直接成为甲级队员。” 想到自己之前的推测,鹭凉求证道,“蝴蝶小姐是柱吧。” “是的,香奈惠是花柱。”已经顺过气来的产屋敷耀哉回答道 “再过几日就是合柱会议,所有的柱都会到场。大部分柱都没有继子,我想他们会很愿意收一个继子的。” 继子吗?鹭凉眨眨眼,产屋敷耀哉的意思是想让他当继子吧。 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很差,今天说的话太多了,看出他的疲惫,鹭凉主动提出了离开的意愿。 回到蝶屋,鹭凉发现房间里另一张床位上多了一个人。 “你好,我叫鹭凉。”鹭凉打招呼道。 “富冈义勇。”坐在病床上的富冈义勇没什么表情变化。 他会来蝶屋就是因为受了点伤,想要处理一下,没想到被蝴蝶忍发现他几天没有休息,直接被按在了病床上,强制休息。 两个人都不是自来熟的性子,一时之间空气陷入了沉默。 鹭凉想着也没事情做不如去看看蝴蝶香奈惠吧,正打算走出病房突然听到一直沉默的富冈义勇的声音。 “谢谢你救了蝴蝶。”富冈义勇已经从蝴蝶忍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我应该做的嘛,对了,你觉得如果要在脸上划一道口子让自己变得英气点,你觉得划在哪里比较好?”鹭凉突然转过身询问道。 富冈义勇沉思片刻说道,“在眼睛上吧,但是你这样的想法真蠢。” 就算是鹭凉被人直接说蠢也是会不开心的,抿了抿嘴唇,鹭凉决定不理富冈义勇,转身离开了。 “如果想变得英气一点把头发剪掉不就好了?”可惜离开的鹭凉没有听到富冈义勇的后半句话。 富冈义勇有些遗憾,还想问问鹭凉跟上二战斗的情景的,等他回来再问吧。 可惜富冈义勇一直没等到鹭凉回来,因为鹭凉去找蝴蝶忍换房间了,他才不要跟一个说自己蠢的人住在一起。而且他开口前还很认真的想了许久,似乎是经过反复思虑后才确定鹭凉是真的蠢。 因为再过两日就是合柱会议,柱们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感觉身体有些毛病的柱们也趁这个机会跑到了蝶屋。 鹭凉第一个遇见的是炎柱炼狱杏寿郎,他是个非常开朗热情的人。 “哈哈哈你已经决定留在鬼杀队了啊,那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炼狱杏寿郎笑着说道,“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那你收继子吗?”鹭凉问道,将那天他跟产屋敷耀哉的对话简单概括说给了炼狱杏寿郎听,还顺口说了那晚和上二对战的情景。 不得不说鹭凉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成为继子通过最终选拔就会直接成为甲级队员,省了很多麻烦事。 炼狱杏寿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好啊,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继子的话。” “不过你看起来不太适合炎之呼吸呢。”炼狱杏寿郎想了想说道,“你应该比较适合水之呼吸吧,不如你问问富冈先生?啊,你跟他已经见过了吧,就是穿着左右两边花样不同的羽织的人。” 鹭凉当即想到了富冈义勇骂自己蠢的事情,立马皱起了眉头还没说话,炼狱杏寿郎又说道:“富冈他可能不太好相处,但是他实力出众。如果认真问他问题的话,他还是会好好回答的。” 毕竟柱们一年四季都在外奔波,唯二的两次见面机会就是在一年两次的合柱会议上,或者偶尔在蝶屋碰见,炼狱杏寿郎其实对富冈义勇不是很了解。 第二个见到的是风柱,那是一个性格有些暴躁却也温柔的人,在知道鹭凉救了蝴蝶香奈惠后很认真的表示了感谢,同时表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 在合柱会议的前夜,蝴蝶香奈惠醒了过来。 得知这个消息后,鹭凉松了口气,还好没出现大事故。 想去看看她,刚走到门口,鹭凉看到屋子里一大堆人当即选择往回走。于是鹭凉决定去院子里逛逛吧,过段时间再来。 结果在院内、明月下碰见了正在做挥刀练习的富冈义勇。 鹭凉刚想转身离开,富冈义勇收起刀,问道,“看你从蝴蝶病房的方向过来,她还没醒吗?” 鹭凉惊讶的望了过去,“你不知道她醒了吗?” 蝴蝶香奈惠醒了,难道没有人来叫富冈义勇的吗?他们是同僚吧? 富冈义勇疑惑地摇了摇脑袋,她完全不知道蝴蝶香奈惠已经醒了这件事。 “你换病房了吗?为什么?”这还是两个晚上过去富冈义勇才意识到鹭凉可能换病房了。 鹭凉皱起眉头,不满地抱怨道,“因为你说我蠢。” “原来你这么小心眼。”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 气炸!鹭凉决定这辈子都不要跟富冈义勇讲话了。 第4章 继子 合柱会议是鬼杀队每年举办两次的重要会议,参加者有鬼杀队当家产屋敷耀哉和九柱们。不过鬼杀队的折损率一直很高,九柱很少有齐全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参加会议的有产屋敷耀哉以及他的两个女儿,还有音柱宇髄天元、水柱富冈义勇、炎柱炼狱杏寿郎、炎柱悲鸣屿行冥、蛇柱伊黑小芭内、风柱不死川玄弥以及重伤初愈的花柱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产屋敷耀哉关心地看向站着的蝴蝶香奈惠。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蝴蝶香奈惠欠了欠身。 她的脸色没有血色,唇色仍然是苍白色的,虽然本人这么说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相信,毕竟蝴蝶香奈惠昨天才刚醒过来。 “到这边来坐下吧。”产屋敷耀哉指了指屋前的檐廊,他实在是不放心蝴蝶香奈惠就这么站着,仿若一只翅膀受伤仍在飞行的蝴蝶随时有可能倒下。 蝴蝶香奈惠还想推辞,但最终还是在产屋敷耀哉温柔的话语中坐了过去。 先交流了一下这半年来的情报,其他柱讲完后轮到蝴蝶香奈惠讲述那晚上和上二的战况,她讲的比起鹭凉来说更加的全面和详细,让大家对上二有了大致了解。 “总之,上二的眼珠是彩色的,非常好认,喜欢吃女人,精神不太正常。”蝴蝶香奈惠总结道。 鬼的情报交流完毕,就要处理鹭凉的事情了。 产屋敷耀哉将鹭凉要加入鬼杀队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问到有没有人愿意收他做继子。 这么一个强力的人物加入鬼杀队大家当然都很高兴,鬼杀队的折损率实在是太高了,就算俸禄丰厚大家也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 不过提到继子就不得不考虑他跟自己的呼吸的吻合性,如果一个适合炎之呼吸的人去了教授水之呼吸的人门下,那学会呼吸的难度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鹭凉是用冰的,我觉得他最适合学习水之呼吸。”炼狱杏寿郎提议道。 不死川玄弥表示赞同,“反正富冈也没有继子。” 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我已经有继子了,否则我肯定愿意收他当继子。” “我觉得甚好。”宇髄天元附和道,“不过如果富冈不愿意的话,我也愿意收他为继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最右侧的富冈义勇,沉默半晌,富冈义勇说道,“我教不了他。” “你这个家伙!”不死川玄弥气的想去跟富冈义勇干架,这话太气人了。所有人都愿意收鹭凉为继子的情况下,富冈义勇突然说自己教不了,这不是嫌弃鹭凉的资质不行吗!那他们这些愿意收他为继子的柱不是更垃圾了吗! “不死川冷静点,我想富冈他没有别的意思的。”炼狱杏寿郎拦住了他,想了想说道,“他可能只是比较严格而已。” 富冈义勇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他觉得自己教不了鹭凉是觉得自己不够格,当初因为锖兔才能在最终选拔活下来的他面对上二真的有一战之力吗?真的有救下蝴蝶香奈惠的能力吗?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教授将冰用的出神入化的鹭凉呢? 产屋敷耀哉想让鹭凉成为继子也有自己的考量,鹭凉的身份成谜最好还是放在实力强劲的柱的身边。不过鹭凉身上没有恶意,产屋敷耀哉的直觉也告诉他鹭凉是可信的,这份直觉救了产屋敷家和鬼杀队不知道多少次,产屋敷耀哉选择相信。 “以属性来看水之呼吸是最合适的,但是如果富冈先生不愿意教我也不便勉强。”蝴蝶香奈惠微笑着说道,完全看不出恼意。 既然富冈义勇拒绝了,那他们也不便勉强,当即所有人抛下富冈义勇开始讨论到底谁收鹭凉为继子。 至于鹭凉他其实对谁收他做继子没什么想法。因为他拥有继国缘一全部的记忆,他知道日之呼吸和五大基础呼吸的招式是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练习呼吸。只不过剑术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人教导很难入门。 此时,鹭凉正坐在蝶屋的后院里,身旁有一个小女孩,她正是蝴蝶香奈惠的继子栗花落香奈乎。 “你叫什么名字?” “你已经坐在这里一个时辰了。不无聊吗?” 眼前的小女孩抛出硬币,硬币落在掌中翻开,是反面。 鹭凉歪歪脑袋,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什么也没有,栗花落香奈乎还是不理自己。 第一次有这种经历的鹭凉问道,“你真的不理我吗?我叫鹭凉。” 此时,蝴蝶忍经过庭院,看到了这一幕说道,“这个孩子叫栗花落香奈乎,是姐姐的继子。因为小时候受的伤,完全不会自己做决定。所以姐姐教她用抛硬币的方式进行选择。” 鹭凉恍然大悟,“所以刚刚她是抛硬币决定自己要不要跟我说话,结果是反面就不跟我说话了?” “我想是的。”蝴蝶忍叹了口气,望向像是木偶人一样坐在廊檐上的栗花落香奈乎满是担心的神色,“训练结束之后她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鬼杀队的怪人好多啊。”鹭凉感慨道,跟高天原差不多,高天原上尽是奇怪的神。 一开始蝴蝶忍是反对自己的姐姐收栗花落香奈乎为继子的,因为没办法自己做出判断的人在战斗中非常危险,几年过去现在看来栗花落香奈乎在战斗中是不成问题了,但是在人际交往上问题超大,跟蝶屋的其他人完全是零交流。 “忍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鹭凉问道。 “今天天气好去晒草药。”蝴蝶忍回答道。 “我可以一起去吗!”鹭凉眼睛一亮,跑上前去。 “好啊。”蝴蝶忍欣然同意。 “哼哼哼~”一边哼着歌一边帮蝴蝶忍晾草药的鹭凉就像个快乐的孩子。 看到鹭凉这副模样,蝴蝶忍不禁笑出了声,晾草药这么枯燥的工作他都能做的这么欢乐。 “鹭凉先生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蝴蝶忍好奇的问道。 鹭凉停下动作,问道,“习惯了。” 做外壳的时候鹭凉是按照自己的外貌一比一的还原的,神明时的他会有那么长的头发完全是因为雪女们说这样比较有气质。 “鹭凉先生家里的女性很多吧。”蝴蝶忍当即意会道。 鹭凉点点头,想了想说,“除了我和缘铭外都是女性。” 所有的工作做完,蝴蝶忍邀请鹭凉去室内喝杯茶,鹭凉欣然答应。 面对面坐着,蝴蝶忍捧着茶杯似乎很是忧虑,说道,“昨晚上我跟姐姐吵了一架。” “为什么?”鹭凉不解地眨眨眼,蝴蝶香奈惠没醒来的时候蝴蝶忍非常担心,两姐妹也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 “我想让姐姐退出鬼杀队,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姐姐被鬼吃掉场景,姐姐不愿意。”蝴蝶忍低着头望着杯子里的茶梗,她实在是不知道找谁说这些忧虑,“姐姐希望我退出鬼杀队,我也不愿意,我一定要斩杀那些恶鬼。” 不是很懂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的纠结,鹭凉问道,“为什么你自己不想退出还想让香奈惠小姐退出,不能两个都待在鬼杀队里吗?” “因为担心啊。”蝴蝶忍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选错了聊天对象,“我担心姐姐哪天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尸骨无存。” 两姐妹因为担心着对方希望对方退出鬼杀队,但又因为对鬼的仇恨自己都不愿意退出鬼杀队。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鹭凉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不如都退出算了? 正在这个时候,梨花落香奈乎走了进来,她走到鹭凉的身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救了姐姐。” 蝴蝶忍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该不会为了说这句话一直在抛硬币吧?” 栗花落香奈乎点点头,她为了抛出跟鹭凉说话的选项不知道抛了多少次硬币,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差还是鹭凉运气差,抛了一个时辰才有正确答案。 看到栗花落香奈乎,鹭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你们就抛硬币决定吧,正面香奈惠小姐退出鬼杀队,反面忍小姐退出鬼杀队,立起来就两个人一起退出鬼杀队。” 蝴蝶忍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了,但是人情哪是这么容易割舍的呢。 “我会跟姐姐提议的。”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一试。 而另一边,合柱会议也结束了。 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同僚们,富冈义勇有些迷茫,内心还有些挣扎,虽然他觉得自己实力不足以收继子但是并不是不想收。他希望能有一个人超越自己接替自己水柱的位置,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他的。 “我可以收他的。” 一下子冷场了,其他人很不想理富冈义勇,既然想收干嘛还在那里让他们讨论半天,如果不是主公出面他们真的很想无视富冈义勇。 第5章 我们还是分手吧 柱合会议的确很快就结束了,早上开始,中午还没到就结束了。 “姐姐,你身体还好吧?”蝴蝶忍当即小跑上去搀扶住她。 蝴蝶香奈惠无奈地笑了笑,“我好得很。”可惜她的说辞没有人相信。 “柱合会议已经结束了?”鹭凉问道。 “结束了。”回答的是把蝴蝶香奈惠送回来的富冈义勇。 鬼杀队的柱是非常忙的,基本上开完会就要奔赴自己的辖区了,自然也不会再回到蝶屋逗留,而富冈义勇过来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富冈义勇走到鹭凉身前,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继子了。” “啊?”蝴蝶忍怔愣地眨眨眼,鹭凉成为富冈义勇的继子?富冈义勇居然会收继子?! 鹭凉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去跟产屋敷耀哉说换人行不行,早知道就先跟他打个招呼,他不需要有人教他呼吸的。 “走吧。”说完,富冈义勇转身走了进去。 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不明白要去干嘛,不过鹭凉还是跟了上去。 鹭凉跟着富冈义勇走到了练武场,紧接着他就被富冈义勇扔了把竹剑。 好险不险的接住它,紧接着就听到富冈义勇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接着,鹭凉就被暴打了,手中的竹剑被打脱落在地,鹭凉看着红肿的手腕陷入沉默,没有用能力,但是这也输的太快了吧?半分钟有吗?还是说只坚持了十五秒。 拿着竹刀的富冈义勇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基础啊,这该怎么教? “你把头发剪了吧。”想了想,富冈义勇说道。虽然束在身后,但是过长的头发还是会影响速度。 “但是……”鹭凉陷入了沉思,剪掉了他家里的雪女会闹的吧。 “会更有男子气概。”富冈义勇总算说了一句能打动鹭凉的话了。 听到富冈义勇这么说,鹭凉一咬牙同意了。 富冈义勇拿起剪刀,手起刀落。鹭凉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富冈义勇叫他才睁开眼。 “富冈先生,有镜子吗?”鹭凉想看看自己的新造型,他完全不知道剪成啥样了。 “没有。”富冈义勇只拿了剪刀过来,剪个头发的事情还需要镜子吗? 刚想说自己去找个镜子,富冈义勇把头发扫到一边,捡起竹剑,“再来。” 捡起地上的头绳系在手上,感觉脑袋轻了不少,晃晃脑袋,既然自己名义上的师父都这么说了,鹭凉也就拿起竹剑跟他打了起来。富冈义勇这个人其实只是不太会讲话吧。 这次有坚持一分钟吗?鹭凉很怀疑。 最后,富冈义勇先放弃了,轻声说了句,“我果然教不了你。” 鹭凉决定收回前言,富冈义勇这个人果然很讨厌! 富冈义勇想着自己果然不擅长教徒弟,还是明天去趟老师那,把鹭凉扔给老师教好了,麟泷老师肯定教的比他好。 就听到自己的继子说道,“富冈先生,我们还是算了吧。”鹭凉觉得跟着一个说自己的蠢还嫌弃自己的人无法学习,富冈义勇肯定也不想教自己。 只听见富冈义勇说道,“你要去哪?我们可以休息几分钟。” 感觉富冈义勇没有听出来自己的潜台词,鹭凉微微叹了口气,直白地说道,“富冈先生肯定也不想教我,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继子的。” 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自己的继子为什么说出这样要跑的话,沉默半晌,想了许久富冈义勇说道,“以我的实力教导不了你,但是我会尽力的。” 愣愣的眨了两下,鹭凉歪歪脑袋,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富冈先生,那你之前说我蠢的事情?”鹭凉期待着富冈义勇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哦,那是真的。”富冈义勇非常实诚地说道。 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鹭凉觉得富冈义勇一直孤单一个人是有原因的,没有能够跟他讲话超过五分钟不生气,即使知道他这个人并不坏。 富冈义勇看着自己的继子从演武场跑了出去,不解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木剑,只以为鹭凉累了,第一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必须严格要求他才行。 跑出去的鹭凉正好碰见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两姐妹,两人疑惑地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鹭凉带着点抱怨说出他跟富冈义勇的对话。 然后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蝴蝶忍说道,“想要在自己脸上制造伤口当然是愚蠢的行为,但是这也不是说你蠢啦。” “你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富冈先生也是关心你才会这么说,只是表达方式不太恰当而已。”蝴蝶香奈惠笑笑。 “富冈先生这样的说话方式早晚会被讨厌吧。”认可了富冈义勇的好心,但是鹭凉还是觉得富冈义勇一定会被打的。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对视一眼,笑笑不说话,已经被讨厌了呢。 “千万不要跟富冈先生学为人处世。”蝴蝶香奈惠告诫道。她有点担心等下次见到鹭凉,他就变成了富冈义勇那样的人。现在多好一孩子啊,绝对不能学坏了。 “不过你确定你的头发不用再修剪一下吗?”蝴蝶忍憋着笑说道,富冈义勇大概从来没有给人理过发,虽然剑术精湛但是剪发的技术不怎么样。或者说他大概是觉得剪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不妨碍到战斗就行了,他那一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鹭凉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被两姐妹带着去照了镜子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说富冈义勇剪得不好,但终究是一剪刀的事情,头发有毛边、参差不齐这种小问题还是无法避免的。 最后还是蝴蝶忍帮鹭凉又修剪了一下,发长到肩下一点,然后尾部用发绳扎了起来。 晚上,富冈义勇写了一封书信寄给自己的师父麟泷左近次,告知自己过段时日会带继子拜访的事情,并且说到希望师父能够帮助教导。 不过在那之前,富冈义勇有一个任务要去做,多名鬼杀队队员在东京都内失踪,他要去探查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有鬼存在。 离开的鹭凉走的时候多了柄木剑,没有通过终极选拔的他没有自己的日轮刀,只能凑合着用了。 里面是皓月白的简便和服,外面披了件蓝色的羽织,腰间还有一个荷包。 “里面装了什么?”富冈义勇看了眼鹭凉腰间的荷包。 “头发。”鹭凉说道。 正是鹭凉之前剪下来的头发,后来鹭凉都收集了起来。他的头发可不是普通的头发,用途广泛着呢。 富冈义勇奇怪地看了鹭凉一眼,这真是个奇怪的爱好,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头发。 蝶屋的所在也是隐秘的,他们被隐背着跑出了紫藤花的范围,一个接着一个接力两人解开蒙着眼的黑带时只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 靠近东京,穿着洋装洋服的人就多了起来,与穿着和服的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交错在了一起。 先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再出去探查鬼的踪迹,这时候鹭凉又发现了鬼杀队的一个好处,钱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去搜集情报,就算发现了鬼也不要动手,先来找我。”分开前富冈义勇告诫道。 “知道了。”鹭凉的心思已经不在富冈义勇身上了,他已经被周围繁华的景色迷了眼。 “你跟着他。”富冈义勇对自己的鎹鸦说道。 鎹鸦飞着停在了鹭凉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鹭凉的脸颊。 跟富冈义勇分开,鹭凉非常随意的在城里闲逛着,拿着富冈义勇给的钱,在各种商铺前买东西自然也不忘询问近些日子是否有人失踪。 不过这座城镇比他之前去过的地方都繁华的多,每日都有人来去匆匆,就算是有一两个人消失也不会被人注意。 突然,鹭凉一撇头看到一面空白的灰墙上被人写上了字。 “无论什么烦恼都能够解决?”鹭凉歪了歪脑袋产生了一丝兴趣,他正好有烦恼呢。 只要随便找一个邮筒,在信封上写上夜斗的名字投入邮筒中,即使里面是空白的也可以召唤这个名叫夜斗的人。 反正有钱,于是买了一张信封,写上夜斗的名字投入邮筒中。 刚一转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和服的青年,脸上带着笑意地说道,“你好,我是只要五元香火钱洗衣做饭扫地什么都能做的神明夜斗!” “神明?不是妖怪?”鹭凉歪了歪脑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妖怪的恶作剧,毕竟他从没想过居然有神明能混的这么惨。 “神明!我是神明!”夜斗立马炸毛了,纠正道。 鹭凉点点头,就当他是吧。 “只要五元什么都可以委托对吧?”鹭凉从钱袋里拿出了五元钱。 “没错!”看到钱夜斗的眼睛都亮了。 鹭凉将五元放到夜斗的手中,说道,“那么帮我找找吧,这座城镇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是不是有人突然失踪。” 五元钱被夜斗抛到空中又接住,“你的愿望我确实听到了。契约达成!” 第6章 五元神的超神画技 想着既然是为神明,那么总会找到自己的,鹭凉又开始在街道上闲逛。 没有等到夜斗也没有等到富冈义勇,鹭凉先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啊啊啊!杀人了!!” 鹭凉赶忙跑了过去,一个穿着洋装的绅士倒在血泊中,他的身旁跪着同样身着洋服的妇人,应该是他的妻子,现在满脸的惊恐。而他们的身旁正站着一个拿着短刀,身穿粗布和服的青年人。手上的刀满是鲜血,双手颤抖着脸上几种感情交错着,最后转变为快意的神色。 比起这个人本身,鹭凉更关注的是攀附在他背后的黄色妖怪,身上长着许多丑陋不堪的大眼睛正不厌其烦地教唆着身下的青年人动手。 鹭凉皱起了眉头,没有神器砍不动这些妖怪。 此世的妖怪分为两种,一种是此世土生土长的和神明界限模糊的妖怪,诸如滑头鬼之流,有善有恶,另一种是通过风穴从黄泉而来的妖怪,没办法正常的交流,只会催生人的恶念,神明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清除这种黄泉来的妖怪。 那人的神情坚定了起来,举起短刀就要捅向背对着他的妇人,周围零零星星围观的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鹭凉当即吹了口气,冷气飘向那名青年冻住了他的双手和短刀。 站在鹭凉肩头的鎹鸦扑闪了两下翅膀飞了起来,刚刚它莫名感觉到一阵寒冷,不动一下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变成冻鸦了。 鹭凉突然看到天边有一个人影窜了过去,青年身上膨胀起来的妖怪被一击打碎了。鹭凉当即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前面还没问过!”鎹鸦扑闪着翅膀喊道。 一把抓住鎹鸦的脖子捂住他的嘴,鹭凉小声说道,“那边不能去。” 刚刚略过的人影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身骑狮子,鹭凉很确定她就是毘沙门天。鹭凉跟她不算熟但也有些交集,他一点也不想让高天原的神明发现自己套了个壳子跑到人间玩耍。虽然没有先例,但是这显然是不合规的。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但是鹭凉还是先回了旅馆,他决定相信夜斗的能力,结果没想到在旅馆门口看到了夜斗。 “夜斗!”鹭凉招了招手想要跟他打招呼。 结果一把被夜斗拉住拽进了旅馆并捂住了嘴。 “客人?”站在柜台前的先生懵逼的抬起头,手中拨算盘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夜斗松开鹭凉,鹭凉疑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躲人。”夜斗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都能碰见毘沙门天那个疯女人。 鹭凉有些明白过来,夜斗该不会是在躲毘沙门天吧?他跟毘沙门天有仇吗?虽然很好奇,但是想到自己刚刚也是躲毘沙门天的一员,现在在假扮人类,他也只好将疑惑往肚子里吞了。 问起另一件事,“我拜托你查的查到了吗?” 夜斗就是为了这件事才站在旅馆门口的,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掀开帘幕望了望外面,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把鹭凉拉了出来。 感觉夜斗奇奇怪怪的,有什么不能在旅馆里说吗? “我当然是搞定了!我无敌小能手夜斗出马有什么搞定不了的?”在说正事之前夜斗先吹嘘了一番自己。 “你这么厉害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鹭凉有些相信夜斗很厉害这件事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夜斗的名字,不禁感到困惑。 “哈,哈哈哈。”夜斗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要问的这么直白啊,难道不知道会让神很尴尬的吗! 夜斗当即转移了话题,“鬼就在这家旅馆里。” 鹭凉迟疑的看向了帘幕,这么巧的吗?他跟富冈义勇下榻的旅馆就是鬼的大本营?而他们还出去溜达找鬼的线索。 “我打听到有两个人欠了赌场赌债,下榻到这间旅馆,承诺还款日到了之后赌场却没看到人,找上门来旅馆的人说他已经退房了。” “那可能是逃赌债。”鹭凉不为所动。 “我还打听到有一个人约好了给花街的一位姑娘赎身,结果第二天没有来,也下榻在这间旅馆,姑娘找上门旅馆的人说他连夜退房离开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不过,“说不定家里真的有什么事?” “你就是不相信我是吧?”眉毛抽动了一下,夜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然后后退两步,“那五元我是不会还你的!” 无语大概就是鹭凉现在的心情了,嫌弃地说道,“我才不稀罕那五元呢。”为什么有神能混的这么惨?鹭凉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这样我在拜托你一件事吧。”鹭凉又拿出了一枚五元钱。 “什么!什么!”夜斗瞬间跑到鹭凉的跟前。 “帮我找一个人,嗯不对,一只鬼,叫做鬼舞辻无惨。”想到鬼杀队也不知道鬼舞辻无惨的踪迹,鹭凉决定拜托这位五元神找找好了,反正也就五元钱。 不过这五元钱对老百姓来说可能是份巨款,这里就不得不感慨一下产屋敷的赚钱能力了。 “好!”这次夜斗主动从鹭凉的手中拿过五元钱,“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 夜斗难以置信地看向鹭凉,他这是上了贼船吗?只知道名字的人怎么找?五元钱就想买他的一辈子吗!想都不要想! 鹭凉回忆了一下继国缘一的记忆,里面的确有鬼舞辻无惨的样貌,不确定地说,“我知道他以前的样子,可以画给你?” 把鎹鸦打发去找富冈义勇,两人去买了画具,然后鹭凉带着他去了旅馆二楼自己的房间。 “原来你住在这啊。”夜斗感慨了一声,这算灯下黑吗? 一开始是鹭凉画的,夜斗在一旁看着。但是等鹭凉画完,夜斗发现这根本认不出来啊。 “这真的是人吗?”夜斗怀疑地指了指画纸上的鬼舞辻无惨,这难道不是一团肉块。 “他本来就不是人!”感觉自己的画技受到了耻笑,鹭凉反驳道,“他是鬼!” 夜斗在外流浪这么多年也知道鬼这种生物,鬼都长得奇形怪状的,说不定真的长这样?但是刚刚鹭凉一边画一边念叨,在脑海中拼凑起来怎么也不长这样吧? “我来画,你来说。”夜斗一把夺过鹭凉手中的画笔。 随着鹭凉的描述,夜斗逐渐在纸上画出了鬼舞辻无惨的模样。 等夜斗放下笔,鹭凉震惊地拿起来画纸,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打在画纸上,纸上的鬼舞辻无惨活灵活现,这简直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对,他就长这样。”鹭凉点点头,“你想赚钱去当画师多好啊。” “我当过啊。”夜斗随口答道,离开绯开始四处流浪为了养家糊口夜斗什么职业都干过,为了养神器这么努力但神器还是离他而去了。 过了两秒钟反应过来鹭凉问的是什么反驳道,“我做这些才不是为了钱。” 看了眼自己的画又看了眼鹭凉的话,夜斗再次感叹自己的机智,这要是按照鹭凉的画找他怕是到死都找不到那个叫鬼舞辻无惨的。 又拜托夜斗画了张童磨的画像,画完后夜斗吐槽,“这家伙的眼睛简直反人类。”鬼知道他为了画出七彩的效果花了多少精力。 “你不是神明吗?”鹭凉随口说道。 “哈,对,所以这样的眼睛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夜斗立马改口道。 正在此时,富冈义勇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你是?”富冈义勇愣在了门口,为什么自己继子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陌生男人? “把鬼舞辻无惨的画收起来。”鹭凉小声的跟夜斗说了一句,然后拿起另一只童磨的画走到富冈义勇跟前,“路上遇到了一个技艺精湛的画师,就拜托他把上二画了出来。” “对了,香奈惠小姐说上二叫做童磨。” 富冈义勇看到那张画上五光十色的两只眼睛第一次内心受到了震动,他一开始还以为蝴蝶香奈惠和鹭凉是夸大其词,原来真的有人长着这样一双眼睛。不过想想童磨是鬼,长得再怎么奇形怪状也不奇怪。 认可了这位画师的精湛,富冈义勇当即拜托道,“能麻烦你再帮我画七张吗?” 夜斗想要拒绝,他知道这个叫童磨的眼睛有多难画吗!一开口就是七张!要他命呢! 最终夜斗还是画了,因为富冈义勇承诺会给他丰厚的报仇。 “我是为了信徒才画的。”一边绘画夜斗一边嘟囔道,他才不是为了钱财呢。 啊,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神器也因为他居无定所而离他而去了。 晚上夜斗的身侧点着数盏油灯,鹭凉看着夜斗问道,“你一个晚上能画的完吗?” “没问题!我是谁啊?我可是夜斗神啊。”夜斗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能。 富冈义勇再次推门走了进来,说道,“来我房间。” “好。”鹭凉点点头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夜斗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这个人想对他的有缘人做什么。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容易误会的话夜斗实在是忍不住多想。 鹭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说道,“我是他的继子。” 继子?所以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其实是傍大款的小白脸吗? 夜斗看富冈义勇的眼神瞬间不对了。 富冈义勇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夜斗对准备离开的鹭凉小声告诫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富冈先生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人很好的。”沉默半晌,鹭凉又补了一句,“就是不太会说话。” 第7章 狭雾山 富冈义勇找鹭凉当然是为了鬼的事情,又不能当着夜斗这个“普通人”面讲,自然将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知道鬼可能就在他们寄宿的旅馆时,富冈义勇皱起了眉头,“这里人来人往,的确在这吃人的话被发现的概率很低。” 刚走进城镇看到的就是这间旅馆,大部分旅客贪图方便都会寄宿在这里,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是否真的有鬼,如果有怎么找出来? “正好是晚上只要有吃的他就会出来吧。”鹭凉说道。 富冈义勇当即皱起了眉头,训斥道,“不能拿其他人当诱饵。” 鹭凉眨了眨眼,不解地说道,“拿我自己就可以了吧。” 富冈义勇一顿,突然伸手摸了摸鹭凉的脑袋,低声说道,“你自己也不行。如果遇到了不能对付的鬼,第一时间逃走,命最重要。” “富冈先生也会这样吗?”鹭凉问道。 收回手,富冈义勇摇摇头,“我不会。”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会跟鬼决战到天明,就算会死。 鹭凉突然想起之前蝴蝶忍的话,感到非常困惑,刚想问出口却突然听到隔壁房间夜斗的叫声,两人当即起身赶了过去。 夜斗正全身心关注在眼前的画纸上,偷工减料这种念头是不存在在他的脑海里的,那些可都是潜在信徒啊,服务信徒自然是要花出十成十的力气。 突然,夜斗听到了几声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男声,“客人,楼下有一个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旧相识。” 夜斗有些疑惑,大概是来找鹭凉的吧,走过去拉开门正打算跟他说清楚,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是这家旅馆的店员,他看到夜斗突然变了脸色。 满是嫌弃地说了一句,“怎么突然换了人,真是晦气。” “喂,你什么意思啊?”夜斗不满了起来,这人讲的是什么话啊,他又不是穷神。 店员瞬间恢复成笑眯眯地样子,一边弯腰告罪一边说道,“是我失言了,真是对不起,请问这个房间原来的客人在吗?” “他在隔壁。”夜斗指了指隔壁房间,鹭凉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动静夜斗都有些担心起来了。 店员当即转身就想离开,夜斗突然看到他的脖颈上有一个小虫子,想要帮他拿下来,结果一接触到他的颈部,那人突然大发雷霆。 “既然这样我就先吃了你好了。”那人面露凶恶低声说着一把将夜斗推进了屋,紧接着关上了门。 “你、你要干嘛啊!!”夜斗震惊地叫了出来,紧接着就被一张人皮封住了嘴。 “把你吃掉再去吃那个细皮嫩肉的美人。” 鹭凉和富冈义勇听到的就是夜斗的那声叫声,两人赶忙跑了过去。 一开门就看到已经显露原型的鬼正准备吃了夜斗,夜斗还在拼命挣扎着,但是没有神器的他效果甚微。 富冈义勇拔出日轮刀,“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鬼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鬼头落地了。 “怎、怎么可能。”掉落的脑袋仍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了。 “你没事吧?”鹭凉跪坐在夜斗的身前,现在他的身上满是勒痕。 “没事。”夜斗的表情难看极了,他可是武神啊,居然被一只鬼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等他找到神器绝对要荡平恶鬼! 虽然有小插曲但夜斗还是在天亮前画完了七张画,夜斗决定等到他找到神器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只叫童磨的鬼。如果不是看到鬼被杀后尸骨无存,夜斗都想把他眼睛挖出来当球踢。 富冈义勇给了夜斗丰富的报酬。 夜斗感动地快哭了出来,捧着钱袋子抽泣着,“你真是个大好人。” 富冈义勇认同地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不过,“只是钱而已。” “只是钱而已……”夜斗石化着重复了一遍,这些钱已经是他几百年来奋斗地总和了! “你要是缺钱可以加入鬼杀队。”鹭凉提议道,“包吃包住随便花钱。” 富冈义勇打量了两眼,“我觉得你还是当一个画师吧。” 鬼杀队是一个高危职业,富冈义勇不觉得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画师可以杀得了鬼,说不定连最终选拔都过不了。劝人加入鬼杀队真的是天打雷劈的事情,虽然报酬丰厚但是死亡率也很高,半年时间富冈义勇已经看不见熟悉的面孔了。 平淡无起伏的语气加上毫无波动的眼神,本来一句好心劝告的话被富冈义勇说的像是在挑衅,仿佛在嘲讽以夜斗的能力肯定无法加入鬼杀队的。 在联想到昨天自己的失误,夜斗当即辩驳道,“我是武神!武神!等我找到神器杀鬼轻轻松松。” “你不是画师吗?”富冈义勇眨眨眼。 “兼职画师,武神画师不行吗?”夜斗觉得有被怼到,就算富冈义勇是他的金主夜斗也不想理他了。 看着气鼓鼓离开的夜斗的背影,鹭凉疑惑地问富冈义勇,“他为什么生气了?”不过夜斗居然是武神啊,真是看不出来。 富冈义勇也是疑惑不解的摇摇头,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你不应该劝他加入鬼杀队的。” “为什么?”鹭凉认真的问道,既然夜斗是武神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认识的武神都厉害的很,只是恶鬼完全是小菜一碟,鬼杀队对缺钱的夜斗来说绝对是绝佳的去处。 “因为他会死得很快。”富冈义勇说道。 鹭凉突然明白夜斗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 “你也别死的太快了。”富冈义勇突然补充道。 “?”鹭凉感到迷惑,这是在关心他还是咒他死? 富冈义勇和鹭凉离开这座城镇朝着麟泷所在的狭雾山出发,已经接到信的麟泷一早就在山脚下等着他们了。 “没想到你收了继子啊。”麟泷感慨道。 “我教不了他,麻烦您了。”富冈义勇恭敬地鞠了一躬。 “我觉得富冈先生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说话方式。”鹭凉终于忍不住说道,天知道他跟富冈义勇相处的这几天,他说了多少让人心生恶感的话,如果不是一开始富冈义勇难得的解释了一下,鹭凉现在还觉得富冈义勇是在嫌弃自己呢。 “哈哈哈哈。”麟泷不禁大笑道,身为富冈义勇的老师他还是清楚他的性子的。 “大家都说富冈先生比较高傲,不好相处。”鹭凉眨了眨眼,说出了自己在其他柱那里听到的话。 虽然富冈义勇是个好人,但是被同僚孤立不是没有理由的。那种像是在说垃圾一样的语气说自己,是个人都会觉得在说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看来你被讨厌了啊,义勇。”麟泷哈哈大笑 “我没有被讨厌。”富冈义勇非常认真地说道。 原来富冈先生真的没有自己被讨厌了的认识啊,鹭凉心里感慨道。 富冈义勇不会教导人,将鹭凉扔给麟泷,又接到了鎹鸦派发的任务,没有停留多久就走了。 毕竟是专门教导鬼杀队剑士的培育师,麟泷比富冈义勇会教人的多。再加上鹭凉拥有继国缘一的记忆,虽然剑术技巧不算好,但是很快就把水之呼吸掌握了。 虽然水之呼吸的确是最契合他的呼吸,但是运行起来总是有些不顺畅,望着眼前的大石头,鹭凉像是在自言自语,“要不然我也自创一种呼吸吧?” 鹭凉也有尝试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学习日之呼吸,但是很可惜,他跟日之呼吸不契合,一点也学不会。 站在大石头旁边的锖兔笑着说道,“就按照你舒服的来吧。” 另一侧的真菰也是笑盈盈的样子,当他们发现自己新来的这位小师侄能看见他们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鹭凉刚在狭雾山住下来没多久就发现这里除了麟泷还有两个人魂,他们自我介绍是麟泷的弟子叫做真菰和锖兔。他们两个人真的很好,不管鹭凉有什么样的烦恼都会提建议,还会跟鹭凉聊天。 因此麟泷经常看到鹭凉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着,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写一封信问问富冈义勇,他的继子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 “你们还留在这里是有什么遗憾吗?”鹭凉问道。 想到师侄也会参加最终选拔,锖兔说道,“最终选拔里有一只非常强大的鬼,我和真菰都是被他杀死的,你务必要小心。” 接着鹭凉就在锖兔的叙述中了解了最终选拔紫藤花林里鬼的情况,想来这也是他们的灵魂不去往生滞留在人间的原因吧。在发现锖兔的衣服和富冈义勇的羽织有一半是相同的时候,因为好奇鹭凉问了两人的纠葛,知道了两人一次参加最终选拔的事情。 不禁感慨富冈先生一定很想念锖兔吧。 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鹭凉自创了自己的呼吸劈断岩石顺利出师毕业了。 麟泷开始写信让富冈义勇来接自己的继子,另一边鹭凉跟麟泷打了声招呼下山,去山脚的城镇买东西去了。 鹭凉很喜欢吃小镇上卖的大福,因此经常会跑下山去。 “糟了,太阳下山了。”突然发现太阳逐渐落下,鹭凉赶忙往回走。 揣着喜欢的甜点往山上走的鹭凉突然迎面遇见了一个人,也不能说人,那外貌更像是鬼。 鹭凉警惕地拔出了羽织下的打刀,摆好战斗姿势,他知道他面前的是谁,就是继国缘一的哥哥,那个变成鬼的继国严胜。 “还没有经过最终选拔吗?”黑死牟注意到他没有用日轮刀,六双眼睛看着鹭凉神色莫名,“你为什么认识我?” 鹭凉没有回答黑死牟的问题,当即运用自己的所学,攻了过去。 “水之呼吸吗?”黑死牟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他杀死的水柱可太多了。 作为呼吸初学者的鹭凉根本打不过沉浸剑术多年的黑死牟,不管是水之呼吸还是自创的雪之呼吸都被黑死牟用月之呼吸化解了。 黑死牟没有使用全力,因为他还有问题想要问鹭凉。 至于鹭凉,他除了呼吸还有其他的招数呢,与生俱来的冰冻能力他怎么可能忘记。 另一边,迟迟等不到鹭凉回来的锖兔打算下山看看。 “又遇到什么新奇的忘记了时间吧,我去找他。” 鹭凉经常下山,然后经常忘记时间,每次都是锖兔跑去找他,把他带了回来。锖兔告诫他被麟泷知道的话肯定会禁止他下山的,鹭凉每次都承诺绝对会按时回来每次都忘记了时间。 “反正锖兔会来找我的嘛。”鹭凉一脸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换来锖兔无奈地笑容。 第8章 上一与新神器 两把刀相撞,不出意外鹭凉手中那把普通的刀折断了。 与此同时,暴风雪吹过,黑死牟黑色的长发被卷起,使出月之呼吸劈断朝着他袭来的冰色小龙。急速下降的温度让地面结出一层薄冰,不过这对于鬼来说影响并不大。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早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打斗跑掉了,街道两边的门窗紧闭,甚至门窗上也冻结了一层冰,里面的人就算想出来也出不来了。 “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黑死牟皱起眉头,他总觉得鹭凉的剑术有些熟悉。 “富冈先生。”鹭凉已经在思考逃跑的可能性了。之前跟童磨打的时候没发现,因为童磨的冰也能补充他的能量,现在他发现这具壳子里储存的妖力并不够他挥霍。 作为神明他本身就能够招来风雪,而且几乎没有耗竭的时刻,但是进入这具壳子他自身的力量就被封锁住了,之前用的都是壳子储存的能量。事实证明,妖怪的妖力是有极限的。 黑死牟思考了一下,不认识这个人,“你为什么要找我?” 没有得到回应,黑死牟的耐心见底了,只要给眼前的人留一口气就好了。 这么想着黑死牟朝着鹭凉冲了过去,“月之呼吸·三之型厌忌月·销蚀!” 从刀刃出产生圆月刃,两道新月形刃风以及周围许多大小不一的新月向着鹭凉袭去。 鹭凉知道以自己现在的速度是肯定躲不过去的,当即吹出了最大的暴风雪。 而黑死牟大概是没有在冰层上作战的经验,冲刺速度太快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如果不是反应够快回转身体转换中心稳住了身子,现在说不定就以劈叉的姿势坐在冰面上了。 好险,黑死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暴风雪将新月都给冻住了,新月们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与冰面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现在有三种办法脱离困境,一是脱掉身上的壳子,但是脱壳子需要时间,鹭凉觉得这点时间足够黑死牟把自己砍成两半了,二是当场收服一个神器,没有神器的神明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附近根本没有人魂! 最后一种就是召唤继国缘一,但是太冒险了,鹭凉不敢在黑死牟面前召唤,如果有一点闪失继国缘一就完了。 黑死牟不再留手,各种月之呼吸招呼上去,然后发现被近身的鹭凉根本就跟纸糊的一样。 怀着轻松的心情下山,想着今天从哪个店铺门口把鹭凉拎回来呢,锖兔一走进镇子却发现一切都不对了。 山脚下的小镇人口并不多,但也不可能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太冷了。已经是魂魄的锖兔仍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不禁拉了拉身上的格子羽织。 他知道鹭凉的特殊能力,意识到事情不对的锖兔跑了起来,内心焦急万分。 脚底下的道路渐渐被冰层取代,周遭的空气也越来越低,锖兔终于看到了鹭凉。鹭凉身上的口子数不胜数,披着的羽织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鹭凉跪在地上粗喘着气,而他的身前站着一只锖兔从来没有见过的鬼,但是站在那只鬼的身后就让人战栗。 就算是鬼也有着人类的构造,对温度的上升下降有所反应,现在的温度低到就算是黑死牟也不能忽略不管的地步了。他握着刀的手已经没了知觉,脚下更是不能再往前移动一步,再往前走脚就会自然结冰。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为什么找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黑死牟说道。 顾虑到周遭可能存在的人鹭凉没有把降温的范围放大,但也因为把冷气都缩在自己的周身,他的周身温度极低,就算是鬼如果血液凝结也是会没法发挥实力的吧。 鹭凉刚想开口突然发现从黑死牟后方而来的锖兔,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鹭凉,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叫老师来!”锖兔焦急地问道。 “别去,他打不过的。”鹭凉回道 看不到锖兔的黑死牟眼中浮现出疑惑地神色,这是温度太低先把自己冻傻了吗? 看锖兔明明自己冷得不行,还是浑身打颤着想要走到他身边。 知道这是个最差的选项,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他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身体上受的伤也会作用在神体上。如果被高天原的那些神明知道自己被一只鬼杀了,换代的他也会被耻笑吧。 “锖兔,你愿意当我的神器吗?杀了面前这只恶鬼,但是你会失去所有生前的记忆。” 一瞬间锖兔想了很多,他变成魂魄也有好几年了,自然知道神明可以将人魂变成自己的神器。虽然疑惑鹭凉为什么也能做得到,但是变成鹭凉神器的话就能再次杀鬼了吧,而且还能打破现在这必死的结局,至于记忆,比起这些自然无足轻重了。 锖兔当即点头,“我愿意!”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黑死牟的剑已经自上而下劈了下来,刀刃上不断的出现冰霜,冰霜又不断被飘出的月牙削去。 鹭凉当即一滚,躲过黑死牟这朴实无华的一击,然后伸出手指向锖兔的方向,快速的说道,“给与无处可去,无法逝去的你,归去之地。吾名雪涡,获持讳名,止于此地。假名命汝,为吾仆从。从此尊命,其皿以铭。谨听吾命,化吾神器。名为锖,器为锖。来吧,锖器!” 听到这么一大串台词,黑死牟先是懵了一下,看向鹭凉的眼神越发怪异,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紧接着他就看到鹭凉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刀,身上的羽织也换了个颜色。 “武器和防具啊。”鹭凉看了眼手中的刀和身上出现的蓝绿色羽织,站了起来,从刀鞘中抽出刀。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告诉我的人叫做继国缘一。” 听到这个名字,黑死牟失神了,脑子在一瞬间是一片空白的,嘴里不自觉地念叨着,“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啊,我亲手杀的。” 黑死牟失神之际,鹭凉的攻击已经来了。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猝不及防,黑死牟的胸口被刀砍出了一个大伤口,胸口喷涌而出。 捂着胸口后退两步,黑死牟刚想反击却穆然发现伤口并没有愈合,虽然这一刀看的比较深但是以他的恢复速度来说现在里面的肌肉已经长好了才对。 这一刀砍完鹭凉心里也舒服了,之前被虐的那么惨总算是还回去了。虽然鹭凉学习了呼吸和剑技,但剑技这种东西是需要长年累月的锤炼的,他用刀的技巧还非常粗糙,刚刚那一下有点偏,最后还是锖兔调整了刀的方向才能砍出这么完美的伤口,果然神明还是要神器在手才行。 神器对妖魔鬼怪有祛邪的作用,自然黑死牟的伤口也没那么容易恢复。 “下一击就是脖子了。”鹭凉的眼睛亮亮的,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兴奋,反杀的时候到了! 让鹭凉没想到的是,刚刚那么嚣张的黑死牟,再给他一击月之呼吸后居然就跑了。 用水流将月亮全部卷起送上天,鹭凉刚想乘胜追击却发现黑死牟不见了,那一瞬间内心无比的失落。 “回来吧,锖器。”鹭凉解放了锖兔,一放松下来身上的伤口也疼痛了起来,不禁跪倒在地上。 显形的锖兔立即接住了朝一边倒去的鹭凉,焦急地说道,“主公,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别去。”鹭凉拉住锖兔咳嗽了两声,“你有多远跑多远,在我召唤你之前不要回来。” “可是?”锖兔对鹭凉的命令很是不解,主公重伤他怎么可能离开。 “这是命令!” 主公的命令无法违反,锖兔将鹭凉安放在地上,温度已经在逐渐上升了。 锖兔最后看了鹭凉一眼,非常不放心地离开了。 之前收继国缘一为神器,鹭凉和他在此前并不认识,继国缘一拥有的生前记忆也早已消失殆尽,因此鹭凉没什么感觉。 可是这次,他清楚的看到变成神器的锖兔看着他的眼神非常陌生,不仅仅是生前记忆连那两个月在狭雾山相处的时光都忘记了。 鹭凉也也见过被解除契约又被其他神明收为神器的神器,他们并没有忘记在前任主公的记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死后的锖兔在狭雾山的记忆与他生前的记忆紧密联系着,如果不忘记无法成为神器。 这样的感觉糟透了。 “真是麻烦大了。”呢喃着鹭凉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中。 在山上等着两人的真菰一直没等到人回来非常焦急,直接跑下了山就看到躺在路中间不知生死的鹭凉,周围的冰已经逐渐融化滴出水来,鹭凉的四周围着两三个人,应该是两边的住户,正商量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锖兔不知所踪。 活着的人看不到已经死去的真菰,包括他们的老师麟泷先生,就算她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她的力量没有锖兔那么强可以触碰到实物,想把鹭凉搬走都做不到。 所幸做完饭没有等到鹭凉回来的麟泷下了山,找到了此时已经被搬到屋子里的鹭凉。 正往出发前往狭雾山的富冈义勇在中途接到了麟泷的信,改道去了蝶屋。 而透过黑死牟的眼睛时刻关注这场战斗的鬼舞辻无惨正陷入无限的恐慌中,内心都是不可置信的刷屏。 继国缘一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死!!!! 他真的是人类吗!!!! 第9章 再回蝶屋 鹭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处蝶屋了。 走进门的神岐葵发现鹭凉醒来赶忙跑了出去,想来是去叫蝴蝶香奈惠他们了。 蝴蝶香奈惠、蝴蝶忍、麟泷、富冈义勇相继跑了进来。 “有没有感觉头疼?”蝴蝶忍立马开始检查鹭凉的身体。 一番检查过后,确定鹭凉除了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后松了口气,所幸当时用呼吸止住了血液流出,再加上冰霜冻住了伤口,鹭凉并没有失血过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麟泷第一次摘下了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张憔悴沧桑的脸,他的徒孙居然在狭雾山下遭遇了危险,而他什么也不知道。 即使蝴蝶香奈惠劝麟泷不要太自责,麟泷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才过了两个月你就又躺在这张病床上了。”富冈义勇以平静的语气讲出了事实,虽然知道他是担心但仍然让人觉得是在嫌弃。 在蝴蝶香奈惠的帮助下,鹭凉坐了起来,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遇到了上弦一。” 说完,他就发现床边的四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明显看到富冈义勇的手抖了一下,紧接着他说道,“对不起。” 鹭凉不解地眨眨眼,富冈义勇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又不是他让黑死牟来找他的? “能够活着真是太幸运了。”蝴蝶香奈惠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她亲身跟上弦二的童磨打过,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上弦一又会有多强呢。 麟泷到现场的时候鹭凉还活着而上弦一已经不见踪影了,很难想象上弦一会放着重伤的鹭凉不吃,“你把上弦一杀了?” 鹭凉摇摇头,“他跑了。” 四人皆是一惊,麟泷忍不住追问道,“你已经重伤了,他为什么会跑?” 这话说得像是他希望自己的徒孙被鬼吃掉一样,麟泷虽然自责万分,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问清楚。 鹭凉的脑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收了新神器,突然想到了一个替罪羊,说道,“是五元神,一个自称五元神的人从天而降将上弦一打跑了。” “五元神?” “是代号吗?” “除了鬼杀队难道还有灭杀恶鬼的组织吗?” 四人都不相信有神的存在,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神明都没有把他们从鬼的噩梦中结解决出来。 “画出来吧。”富冈义勇突然说道,“不管是那个五元神还是上弦一。” 鹭凉有些懵逼地眨眨眼,画什么?什么画出来? “我不会画画。”鹭凉说道,以前他不知道后来被夜斗画技碾压后他就拒绝画画了。 “你不是画了童磨吗?还画了八张。”富冈义勇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鹭凉突然明白过来,人类是记不住神明的,自然连与神明有关的事情都会遗忘,而为了合理化,画画的事被记在了他的头上。 沉默,鹭凉现在的心情复杂,他不想回答富冈义勇的问题。 蝴蝶香奈惠一脸惊讶地问道,“那张画是鹭凉画的啊。”那可真是将童磨画的活灵活现。 画了八张画,一张给了主公,七张分给了柱,自然蝴蝶香奈惠也拿到了一张。 我不是,我没有! 解释不清楚的鹭凉眼睛一闭、脖子一歪,选择装晕。 “鹭凉,昏过去了!”蝴蝶忍面露焦急的神色。 “他刚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先离开吧。”蝴蝶香奈惠说道。 四人离开,病房重新恢复了平静,被小心翼翼的塞回被子里的鹭凉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在蝶屋养伤的日子并不无聊,鹭凉老是想跑出去看风景,然后又被蝶屋的姑娘们强行塞进了病房。一来二去他跟她们都熟悉了起来。 隔日麟泷就离开了,狭雾山脚下出现了鬼,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他需要重新找一个隐居的地点。 之后蝴蝶忍也离开了,鹭凉知道了两姐妹最终还是采用了他说的方法用硬币决定谁退出,最终蝴蝶香奈惠退居二线,管理蝶屋顺便研究鹭凉给的童磨的血,争取能在下次遇到童磨前让他变成一个废物。 蝴蝶香奈惠绝对退隐,这个消息在下次合柱会议就会公布,而蝴蝶忍决定要接替姐姐的位置,成为柱,所以她一直都在外奔波。 这次鹭凉受伤,她也只是恰好在。 富冈义勇选择留在蝶屋等鹭凉伤好,但是鹭凉宁愿他赶紧走。因为富冈义勇在鹭凉身边只有两件事,一件事问他能不能画画,一件事等鹭凉能下床了就拉着他对练。 “再来。”富冈义勇看着鹭凉语气非常平静。 鹭凉咬咬牙又站了起来,如果不是相处的比较久知道富冈义勇的性子,他恐怕是着急了,怕他下次直接遇到鬼舞辻无惨直接白送,否则鹭凉真的觉得富冈义勇跟他有仇。 “你的剑技太差了。”富冈义勇说的是事实,鹭凉的剑术技巧根本不能看。 深呼一口气,鹭凉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这是事实。 每天被富冈义勇拎起来教训一通,鹭凉发现自己的剑技在快速进步。 训练结束,在富冈义勇问自己能不能画画之前,鹭凉先跑了。 夕阳西下,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廊檐上鹭凉终于想起了被他流放在外面好几天的锖兔。 现在把锖兔招过来太危险了,富冈义勇还在呢,但是他不能再让锖兔在外面流浪了。这几天他一直能感受到锖兔的情绪,担心不解忧虑,怕是在发展下去就要刺痛他了。 “锖器。” 鹭凉的手中多了把打刀,单衣外披了件蓝绿色的羽织。 “回来吧。” 锖器变成了人形。 看到完好无损的鹭凉,锖兔松了口气,“主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用太担心了,我可是神啊。”鹭凉笑笑。 “这里是主公的神社吗?”锖兔望了望四周有些疑惑,这里不像是神社啊。 鹭凉当即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告诉锖兔,然后说道,“你千万不要让这里的人看到你,尤其是一个黑头发身上披着的羽织两种款式的人,否则我会很麻烦。” “好。”锖兔点点头,神器的存在感本来就弱,躲人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被那个黑头发的人看到真的会有很严重的问题。”鹭凉语气凝重地重复道,虽然神器存在感弱,但是想到富冈义勇和锖兔的羁绊,他觉得两个人只要一碰面,富冈义勇就会注意到锖兔。 锖兔慎重地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询问,主公的命令只要服从就好了。 “对了,叫我鹭凉就可以了。” “可是?” “就这么定了。” 突然有一个人越过越过两人坐在了一边的廊檐上。 鹭凉懵逼地眨了两下眼睛,他怎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请问你是?我叫鹭凉。”鹭凉自我介绍道。 那是一个黑长发的少年,穿着深色的单衣,脑袋上包着纱布,没有回头看鹭凉,有些迷糊地声音说道,“他们说我叫时透无一郎。” “你是失忆了吗?”锖兔问道。 时透无一郎点点头不说话了,视线始终没有聚焦在两人身上。 鹭凉和锖兔两人对视一眼,看起来他不太喜欢别人跟他讲话。想着普通人很快就会忘记神器的存在,鹭凉和锖兔离开了。 从蝴蝶香奈惠那里了解到,时透无一郎是产屋敷耀哉亲自送过来的,不禁觉得好奇。 产屋敷耀哉也有主动召见鹭凉想要了解那天发生的事情,在知道鹭凉遇到的是上弦一后说道,“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鹭凉好奇问起了时透无一郎的事情。 “他是初始呼吸日呼的使用者的后代,我们找到他时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了,他也是去了记忆。”产屋敷耀哉说道,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找到他们的时候他就会强制把他们带回来。 日呼这几个词吸引了鹭凉的注意力,他很清楚继国缘一根本没有留下后代,留下后代的是继国严胜,也就是现在的上弦一。 犹豫半晌,鹭凉还是没有说出这件事,不过回来后倒是对时透无一郎更关注了。 一天看到他站在庭院前直直的望着天空,鹭凉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 “今天的天好蓝,云彩好多。”那是比富冈义勇还要没有起伏的语调,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蓝天就算再好看至于站在那看一个时辰吗? 回到房间,看到站在床前等着他的锖兔,说道,“很无聊吧,我很快就能康复了。” 锖兔笑笑,“不要着急,我没事,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鹭凉的心里还记挂着事,他要去见一见真菰,锖兔成了他的神器,麟泷也要从狭雾山搬走了,鹭凉很担心一个人在那里的真菰会出问题。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鹭凉一转身猛然发现是富冈义勇,而他正越过自己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后面,正是锖兔。 鹭凉赶忙将手背到背后,低喃道,“锖器。” 锖兔瞬间消失,鹭凉的手中多了一柄刀,身上披着的羽织也被鹭凉以最快的速度抓下来,两件同时被塞进了被子里。 “富冈先生,你怎么了?”看富冈义勇还没回过身来,鹭凉不禁松了口气,刚刚的动作他应该没注意到吧。 “没事。”富冈义勇回过神来摇摇头,神情黯淡了不少,他居然看到锖兔了。 这一定是为了告诫他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实力不足连锖兔都看不下去了,必须更加努力更加勤奋才行。富冈义勇又一次陷入了自己是个垃圾的情绪中。 “一个月后就是最终选拔,通过他然后在一年内成为柱。” 由于心情不佳本来是一句通知和期盼的话语被富冈义勇说成了威胁,鹭凉感觉自己如果一年内没成为柱,没死在鬼手里反而会死在富冈义勇的手里。 “你现在能画画了吗?”富冈义勇突然又说道。 第10章 鬼杀队的神明 他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没办法再含糊过去了,鹭凉说道,“富冈先生,你难道忘记那天画画的不是我,而是一位画师吗?” 富冈义勇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明明记得是鹭凉画的啊。 “我记忆力很好。”富冈义勇说道,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脑子不好的是你。 “你等等,我把那位画师找来。” 鹭凉跑了,他决定把夜斗拉过来更现实一点。让隐把他送到最近的城镇,在邮筒里投下一封写有夜斗名字的信。 “只要五元香火钱什么都能做的夜斗神参上!”夜斗元气满满地出现在面前。 身旁的隐小哥都惊呆了。 “鬼,这该不会是鬼吧?”隐小哥微不可察地往鹭凉伸手缩了缩,他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鬼。 夜斗当即不满地解释道,“我是神明!神明!” 看到召唤自己来的是鹭凉,夜斗突然一顿,望望四周他记得自己也没在这写过广告,所以鹭凉这是还记得自己吗?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夜斗突然满怀期待的凑到鹭凉的跟前,指着自己问道。 “夜斗。”鹭凉懵懵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刚刚才自我介绍过啊,难道神明也能得老年痴呆? “麻烦再帮我画几张画吧。”鹭凉从钱袋里掏出五元钱。 “没问题,你的祈愿我收到了!”夜斗一把夺过硬币,他听出来鹭凉还记得自己,开心万分。 正想问画具在哪里,就听到鹭凉对旁边包裹严实的隐小哥说道,“把他也带回蝶屋。” 还没等夜斗反应他的眼睛就被蒙上了布条,然后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等、等等,你们在绑架吗!” 鹭凉两只手拍在夜斗的脸颊上,握住了他的脑袋,夜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是正常流程,不要担心。” 被隐运送到蝶屋,解开脸上的黑布,夜斗望了望四周,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院,周围种满了不知名的紫色花朵。 一直站在门口等鹭凉的富冈义勇看到夜斗挑了挑眉,“他是谁?” “我说的画师!童磨的画都是他画的!”鹭凉一把拉过还在愣神的夜斗介绍道。 富冈义勇虽然憨了点但是不傻,就算鹭凉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位画师。 “他、他是鬼。”还没走的隐小哥开口,然后在夜斗的一瞪下立即开口,“不是,神明,他是神明!” 本来听到鬼的名字一瞬间警惕了起来,突然又听到神明这个词,富冈义勇歪了歪脑袋,“五元神?” “诶,你知道我的名号啊。”夜斗一脸惊喜,他本以为富冈义勇已经忘记他了。 感受到富冈义勇的视线,鹭凉哈哈笑着,眼睛不自觉地向左瞟去,“这么说当初救我的是夜斗吧,我只看到背影没看到正脸。” “啊?”夜斗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什么时候救人了?他难道也得了失忆症? “先去画画吧!”说着鹭凉拉着夜斗跑进了屋,富冈义勇再问下去他就兜不住了。 蝶屋里有现成的颜料和纸,夜斗将纸张铺开,开始根据鹭凉的话语作画。 很快蝴蝶香奈惠也听说了这件事,也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夜斗的画。一起来的还有富冈义勇,从富冈义勇的口中蝴蝶香奈惠知道了夜斗的名字。 “原来童磨的画是夜斗先生画的,夜斗先生画的真好啊。”蝴蝶香奈惠感慨道。 夜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黑死牟的画像没有童磨那么困难,除了多画了两双眼睛跟常人区别并不大,很快夜斗就画完了一张。 夜斗松了口气,他真的怕了童磨了。 想到还被他扔在被窝里的锖兔,鹭凉当即扔下夜斗跑了,反正剩下的事情也用不着他了。 自己跑回病房,鹭凉从被窝里捞出了刀和羽织,这时候他才发现蓝绿色的羽织背后绘制着海浪,有点像《神奈川冲浪里》。 鹭凉解除了神奇状态,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锖兔非常歉意地道歉道,“抱歉,让你在被子里待这么久。” 锖兔将脸上的面具移到脑袋右侧,温柔地摇了摇头。 锖兔继续在蝶屋里过着幽灵人的生活,而夜斗在画完画之后并没有离开,或者说富冈义勇和蝴蝶香奈惠不让他离开。如果只是画师的话也就罢了,现在夜斗还有一个五元神的身份,他还救了鹭凉。 鹭凉当即跑去找夜斗,想要跟他通个气,大概率马甲是保不住了。 听完鹭凉的叙述,夜斗歪了歪脑袋,“所以你不是人类?” 看到鹭凉点头,夜斗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他还以为有一个人类可以一直记住他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处赚香火钱?”话都说起清楚了,鹭凉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跟你们这些神明不同,我没有神社也不能换代,所以我想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神社,为此我在努力着!”夜斗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五元硬币装了半瓶,“看我已经攒了这么多了。” 不是很清楚一间神社的造价,毕竟由神明出钱建造神社这种事闻所未闻,鹭凉拍拍夜斗的肩,“你加油。” “就当我给你的委托,这次帮我糊弄过去。” “你忘记我一离开他们就会忘记我的事了吗?”夜斗突然想起来,“话说你是怎么让他们记住你的?” 鹭凉想到夜斗不是高天原的在籍神明,告诉他应该没关系,就把制造雪女壳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帮我也造一个!”夜斗握住鹭凉的手双眼发光,如果能够解决路人甲这个问题那还怕攒不到钱建神社吗! “可以是可以。”鹭凉点点头。 “你真是个大好人!”夜斗一下子扑倒了鹭凉,开心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宣布,你就是我夜斗最好的朋友了。” 这是不是太热情了?鹭凉有些懵地眨了眨眼。 此时有事情来找夜斗的蝴蝶香奈惠突然看到这一幕,微笑着把夜斗给拎了起来,将鹭凉拖到身后。 “亲爱的夜斗先生,你刚刚对鹭凉在做什么?”蝴蝶香奈惠笑道,背后仿佛开了黑百合。 夜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哈哈笑道,“哈哈哈我就是一时激动。” “主公大人想见你。”蝴蝶香奈惠说道。 夜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鹭凉问道,“我可以去吗?” “当然。”蝴蝶香奈惠点点头,“我和富冈先生也会去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主公是谁,但是想到即将拥有的壳子夜斗心情非常好,这段时间估计鹭凉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鹭凉也发觉自己见产屋敷耀哉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短短两个月就见了四次。 第四次见到产屋敷耀哉,鹭凉发现他的病情更严重了,虽然一开始因为跪拜的问题和富冈义勇产生了小小的争执,但最后还是在产屋敷耀哉的调停下顺利解决了。 夜斗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神明身份,虽然不太相信但产屋敷耀哉还是说道,“谢谢您救了鹭凉。” 富冈义勇发出了疑惑,“所以之前的画真的是你画的?” “是啊。”夜斗点点头,开始了解说,“神明对人类来说就是大街上路过的陌生人,分开后就不会记得神明以及和神明相关的事情了。因为你忘记了我,你才会把这件事按在鹭凉头上。” 三人纷纷陷入了沉思,流露出不尽相同的神色,产屋敷耀哉说道,“敢为您的名讳,我一定会亲自去您的神社祭拜。” 夜斗非常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一个没有神社的无名小神。” 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产屋敷耀哉郑重地直起了身子,朝着夜斗一拜,“请您作为福武神庇护我们的战士在与鬼的战斗中常胜不死,待到鬼王鬼舞辻无惨死去,我们产屋敷一族会为您建造一座神社。我的妻子是神官一系,神社的后续经营也不用担心。” “好!”一个激动也没听清楚条件,光听见神社两个字夜斗就答应了下来。没什么能比神社更吸引他的了,如果能够获得一座属于自己的神社杀鬼算得了什么。 站在一旁听了全程的鹭凉迷惑地眨了眨眼,他感觉夜斗似乎被套路着,这对鬼杀队来说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 蝴蝶香奈惠不禁在心里感慨,主公不愧是主公,一直在为鬼杀队着想着。富冈义勇看向夜斗陷入沉思,神明存在的话那么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吗? 夜斗一个激动抱住了身边的鹭凉,喊道,“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一定是福神!” 以未来的神社为条件,夜斗彻底绑定在了鬼杀队这条船上。 富冈义勇微微蹙眉,克制住想要去拉夜斗后领的手,这什么人啊,一言不合就亲亲抱抱的。 回到蝶屋,夜斗苦恼地找到了鹭凉,“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没找到神器,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夜斗正式决定和绯断绝关系,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归宿,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去使用绯了。 看了眼身旁的锖兔,鹭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很适合,不过……” 第11章 最终选拔 鹭凉所说的正是被留在狭雾山的真菰,以继国缘一和锖兔来推测,真菰变成神器后大概率一是把刀,三把刀对鹭凉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再加上自己短时间内可能去不了狭雾山,鹭凉希望夜斗能够代替自己去一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真菰,也让她放心。 另外鹭凉还要让夜斗发誓,绝对是真菰自愿成为夜斗的神器的,而不是强迫。如果真菰不愿意当夜斗的神器,鹭凉会去接手的,实在不行他以后就尝试一下三刀流吧。 “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她的。”夜斗拍拍胸脯保证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鹭凉当成朋友了,又给他造壳子又给他介绍工作还帮他找神器,对夜斗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鹭凉更好的神了! 夜斗搬去了产屋敷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产屋敷天音夫人商量。 而鹭凉则在伤愈之后被富冈义勇带出了蝶屋,先去见了见搬到新家的麟泷。麟泷的新家也是在山里,他尽量找了一处跟狭雾山差别不大的山峦。 听到鹭凉要去参加一个月后的最终考试,麟泷亲手做了一个狐狸面具给鹭凉,“你这个孩子的运气也不知道是太好还是太差。” 鹭凉摩挲着狐狸面具,很是喜欢,当即把它戴在了脸上,进而转到一边,腼腆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好不好了。 至于锖兔,自然是跟着鹭凉的,只不过是以神器的形式。 蓝色的羽织早就被黑死牟划得破破烂烂的了,他的外面披着的是锖兔变成的蓝绿色羽织,一把刀别在身侧,刀鞘非常的古朴没有过多的花纹。 跟富冈义勇朝夕相处,这把刀自然是会被他发现的。 “是夜斗送我的。”鹭凉笑着撒谎道。 富冈义勇点点头,“在拿到日轮刀之前先用着吧。” 神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日轮刀杀鬼还要有效,鹭凉笑笑没有回话。 鹭凉再次遇上上弦的事情让富冈义勇有了危机感,上二是因为鹭凉的能力正好克制他,而上一鹭凉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有人来救他的。富冈义勇决定对鹭凉加大训练练度,于是本来就很严格的富冈义勇更加严格了。 富冈义勇接到的任务都不算弱,现在他往往是让鹭凉也加入战斗,鹭凉打不过自己才会出手。 从一开始的狼狈到后来的娴熟,鹭凉发现拥有锖兔牌神器的自己进步不是一般的大,每次挥空、偏移的时候锖兔都会进行矫正。 以磨炼剑技为目的,但富冈义勇也不阻止他使用特殊能力,只不过鹭凉时常控制不好风雪的力度,不仅冻住了鬼还冻住了人。 鹭凉也是在实战训练中才慢慢的学会将剑技与风雪结合起来,水之呼吸夹带着风雪将鬼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当然也会用自创的雪之呼吸,不过总感觉每次用完之后富冈义勇看起来不太开心,久而久之他变成了水之呼吸为主雪之呼吸为辅。 每次用完雪之呼吸,富冈义勇都会看着他郑重地说道,“你一定要成为水柱。” “可以有两个水柱吗?”鹭凉问道。 富冈义勇不说话了,转而看向他手里的刀,“这把刀也许真的比日轮刀好用。” 日轮刀就算砍伤鬼也做不到让伤口不愈合,而这把刀可以。他想可以找夜斗商量一下让他给所有的鬼杀队剑士都配备这种不知名材料制成的刀。 鹭凉笑笑,从口袋中抽出手巾轻轻地擦去刀刃上的血迹。不能变回来已经很为难锖兔了,如果再不做好护理,那他真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主人。 富冈义勇看向鎹鸦问道,“还有任务吗?” 停在树梢上的鎹鸦整理了一下羽毛,叫道,“没有!没有!” 富冈义勇皱起了眉头,这一个月来鬼越来越难找了,似乎所有的鬼都躲了起来。 “也罢,最终选拔快开始了。” 鹭凉来到最终选拔的地点,那是一座长满了紫藤花的山,青紫色蝴蝶形花冠下垂非常的美丽,然而这对于鬼来说是剧毒的。 这座山上关着许多不会血鬼术的低级鬼,他们要做的是在这座山上活七天。 “时透。”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有认识的人,鹭凉走过去打招呼。 时透无一郎有些迷茫的转过脑袋,问道,“你是谁?” 沉默半秒钟,鹭凉想着可能是忘记锖兔的同时把他也给忘记了,自我介绍道,“我叫鹭凉,之前在蝶屋我看见过你。你应该痊愈没多久吧,就来参加最终选拔没问题吗?” “老师说没问题。”时透无一郎说道。 两个身穿和服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鹭凉认出来这是产屋敷耀哉的两个女儿。 在她们的宣布下,这场为期七天的狩猎正式开始了。 一踏入森林,鹭凉和时透无一郎就分开了。 有富冈义勇兜底,在外面鹭凉也砍杀过会血鬼术的鬼,这些鬼对鹭凉来说构不成威胁。 拔出刀一击砍掉从背后袭来的鬼的脑袋,鹭凉戴上狐狸面具,这样子不用他去找那只鬼,那只鬼也会来找他了。 果然朝里走了没多久,一个拳头就向着鹭凉砸了过来。 鹭凉一跳躲过了袭击,转身看到了来的鬼正是他要找的浑身都是手的手鬼。 “麟泷门下的小鬼,我要把你撕成两半!”手鬼狰狞地笑着。 不想跟他浪费时间,鹭凉低声叫了一句,“锖。” “我准备好了。”锖兔眼神坚定地说道。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动!”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对付手鬼自然是要用水之呼吸了,鹭凉非常的护短,短短时间的相处麟泷对他非常好,锖兔和真菰也是他的朋友,他自然要用水之呼吸帮他们报仇。 鹭凉的速度太快了,体积庞大的手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鹭凉绕到了后颈。不过鹭凉对自己脖子的坚硬程度非常放心,自信鹭凉那软绵绵的水之呼吸砍不断他的脑袋。 可是事实上,鹭凉的刀触碰到手鬼的脖颈,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刀刃向下,手鬼的脑袋和身体分开了。 “怎、怎么回事?不可能的,这么轻易就!”半空中向下掉落的手鬼的脑袋震惊地大喊道,然后头和身体变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鹭凉擦去刀刃上的血迹,轻声呢喃了一句,“这件事就不要跟麟泷先生说了吧。”如果让麟泷知道自己亲手做的祈福面具变成了送命面具,他肯定会非常自责的。 接着他看到十来个灵魂飞了出来,向着远方飞去,想来都是麟泷的弟子,鹭凉提醒道,“麟泷先生不在狭雾山,他搬到间麓山去了。” 正准备离开的灵魂停住脚步,看向鹭凉善意地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这片森林很大,七天的时间里鹭凉一直没遇到时透无一郎,倒是碰到了许多其他人。如果顺手,鹭凉也会那么救下一两个人。 周围没有人,鹭凉也会把锖兔放出来放放风,他可不想自己的神器被憋坏掉。 七天过去,幸存的人走出紫藤林,鹭凉发现人并没有他想象的多,走出来的只有六个人,而只有他好时透无一郎是全身无恙的,其他人或多或少带着点伤,身上灰扑扑的。 鹭凉随手选了块日轮钢,领到了自己的鎹鸦,是只母鸦,鹭凉很亲昵地给他取名为“雪姬”。 “可是他是黑的。”时透无一郎说道,众所周知雪是白色的。 “所以?”鹭凉疑惑地眨眨眼。 “他应该叫乌姬。”时透无一郎说道。 鹭凉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雪姬大概不喜欢乌姬这个名字,想要去啄时透无一郎,然后就被时透无一郎的鎹鸦给制裁了,那是一只体型更庞大的公鎹鸦。 赶忙制止了两只鎹鸦打架,鹭凉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雪姬的翅膀,都被啄掉好几片羽毛了。 虽然没有伤,但鹭凉还是在蝶屋等着日轮刀和队服的到来,而率先一步拿到日轮刀的时透无一郎先走了。 鹭凉在蝶屋遇到了夜斗,夜斗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我去过狭雾山了。” 看夜斗得意的眼神,鹭凉知道真菰同意当他的神器了。 “真菰人呢?” “她现在叫真音!她在天音夫人那,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就跑过来了嘛。”夜斗说道。 “那个,我的壳子什么时候?”夜斗眨眨眼眼里满是星星,虽然有了神社的保障,但是身体他也不想放弃,两手抓才是他的风格。 “现在不行,等到冬天吧,下雪的时候。” 夜斗掰了掰手指,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他等得起。 在鬼杀队的日子真是爽呆了,不用风餐露宿,还有佣人服饰。而他正在跟产屋敷天音商量怎么成为鬼杀队的福武神,本来产屋敷耀哉是想着让夜斗在对战十二鬼月和鬼舞辻无惨的时候帮把手,但是夜斗有传教的上进心,他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被动。 夜斗瞬移的媒介是可以改变的,现在是投递邮件,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变成鎹鸦的叫声,只要鎹鸦叫出夜斗他就会出现。 队服送到了,第一次穿上鬼杀队的队服鹭凉有些新奇,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着背上的滅字,这不仅是一件衣服那么简单,更是鬼杀队传承千年的信念。 不自觉地有些被感染,鬼杀队的人都是好人,鹭凉不希望他们死掉。 又过了两天,日轮刀也到了,拿起日轮刀的那一刻变色了,刀身呈现出淡蓝色,刀身上刻有“恶鬼灭杀”的字样。 “那这把刀怎么处理?”富冈义勇看向了被鹭凉放在一边的[神器·锖器]。 锖兔突然浑身一冷,有种要被扔掉的感觉。 第12章 浮世绘町 “但是他比日轮刀好用吧?”鹭凉眨眨眼,将一旁的神器拿到手中。 富冈义勇沉思半晌,点点头,“那不如日轮刀就不要了吧。” “我锻造的刀哪里比不上这把刀!”刀匠整个人都炸了,直接坐了起来指着神器喊道。 “他砍鬼伤口不会愈合。”看看自己的日轮刀,一时之间富冈义勇竟有些嫌弃。 刀匠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背后的阴影线都快淹没整个屋子了,他锻造的刀的确做不到。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鹭凉笑了两声,说道,“至少可以变色,已经很厉害了。” 刀匠的心口又被插了一箭,变色跟他没关系完全是材料的问题,而且一把刀沦落为观赏品也太可怜了吧。 “可以借您的刀让我看一下吗?”重振旗鼓的刀匠直起身子,郑重地将脑袋磕在地板上,士下座道。 鹭凉低下头,低声问道,“可以吗?” 听到锖兔肯定的回应,鹭凉才把手中的刀递给了铁匠。 从刀鞘中拔出刀,敲了敲刀身,铁匠感慨道,“真是一把好刀。” 紧接着铁匠就站起来想要弯折手中的这把刀,鹭凉赶忙站起来制止了他,“铁森先生,不要这么粗暴。” “没事的,我有分寸,不会折断它的。”一拿到好刀铁森就有忘乎所以了。 “不行!”鹭凉一把夺过刀,如果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也就算了,这可是有灵的神器啊。 铁森有些哀怨地看了眼鹭凉,重新做回坐垫上,开口道,“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努力钻研,锻造出砍伤鬼不会让鬼的的伤口愈合的刀!” “不……”鹭凉话还未出口就被铁森的热情给憋了回去,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办到的事情。 “可否告诉我锻造这把刀的刀匠是谁?我真的很想跟他请教一番。”铁森问道。 “夜斗,他现在就在鬼杀队。”富冈义勇回答道。 鹭凉不禁看了眼富冈义勇,这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忘记夜斗! 告罪之后,铁森就跑了,他要去找夜斗请教锻造技术,怎么能够打造出这么一把好刀。 在心中默默为夜斗点蜡,整装待发的鹭凉离开了蝶屋,正式踏上杀鬼的旅程。已经成为一名鬼杀队剑士的他自然不再跟富冈义勇一起行动,离开隐的视线范围,鹭凉当即解放了锖兔。 “这段时间辛苦了!”鹭凉给了锖兔一个拥抱。 锖兔温柔地摇摇头,“鹭凉把我照顾的很好,我没有感到不适。” “大变活人!大变活人!”鎹鸦震惊地扑闪着翅膀。 锖兔将鎹鸦抓到手中,也不管鎹鸦啄他的喙,摸摸它的脑袋,说道,“嘘,这是我们三个之间的秘密知道吗?” 鎹鸦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锖兔松开手差点掉在地上,慢慢扑腾到半空中,只看到它肯郑重地晃了两下脑袋,“雪姬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一鸦的旅行就这么开始了,然而鹭凉发现大半个月他都没收到任务,完全是在拿着钱旅游。 “鬼都跑到哪里去了?”坐在一家茶肆,鹭凉抱怨地喝了口茶。 “可能鬼都冬眠了吧。”锖兔随口说道。 就在两人优哉游哉的时候,鎹鸦飞了进来,喊道,“东南!东南!” 鹭凉眼睛一亮,正说着鬼出现了。 被鎹鸦拉着赶路,不知不觉两个人进入了东京都一个叫做浮世绘町的地方。 “这么多人怎么找鬼?”鹭凉皱了皱眉头,东京过于繁华了,他又想喊工具人夜斗过来了。 “没确定有鬼。”鎹鸦停在锖兔的脑袋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顶着一只鎹鸦的锖兔无奈地笑了笑,明明刚见面还啄他,“那就是有人在这里失踪了?” 鹭凉刚想说话,突然看到一只橘黄色的巨型妖怪蹲在马路中,说道,“在那之前先解决这只妖怪吧。” “这里人太多了。”锖兔皱起了眉头,鹭凉现在存在感太强了,不能直冲冲地冲上去。 沉默半晌,鹭凉想着还是去把夜斗叫过来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眼前的妖怪突然骚动了起来,挥舞着藤条状的手臂,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斗。 “有其他神明来了,我们走吧。”鹭凉当即放弃了所有选项,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在浮世绘町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发现这里的妖怪也太多了。不只是通过风穴而来的妖怪,还有那些本来就在现世的妖怪。 “这里一定有妖怪之主。”鹭凉确信地点了点头。 “要去拜访一下吗?”锖兔提议道。 “让他们帮我们找鬼好了。”鹭凉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如果不答应就全部杀掉,反正是妖怪。” 神和神器对杀妖怪这种事根本不会反感,杀掉为祸的妖怪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虽然现世的妖怪知识连带的。 妖怪之主的住所意外的好找,因为浮世绘町的人都知道镇子上有一座鬼宅,传闻里面有很多妖怪。 站在和式建筑门口,鹭凉认同地点点头,这么强盛的妖气没有妖气才有鬼。 鹭凉想要上前敲门被锖兔拦住了,“我来。” 锖兔走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性打开门,那是一个流着波浪形长发的成熟女性。 “请问你们找谁?”毛倡妓问道。 “请问这里是妖怪之家吗?”锖兔欠了欠身很礼貌的问道。 毛倡妓刚想否认,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不是人类。 “毛倡妓是鲤伴回来了吗?”正好路过前院的奴良滑瓢问道。 毛倡妓摇摇头,让开位置给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走上前看到锖兔眯起了眼睛,死后灵魂形成的妖怪?但是身上的气息不太像。 “可以先让我们进去再谈吗?”站在锖兔身后的鹭凉突然探出脑袋。 “你是……雪女吗?”奴良滑瓢不确定地问道。 鹭凉惊讶的走了出来,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头子居然能认出来,夜斗都没有发觉他不是人。 是两个没有恶意的妖怪,毛倡妓放松了下来,想来是想来加入奴良组的吧,毕竟二代目领导下的奴良组正是鼎盛时期。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雪女的?”鹭凉问道。 “哈哈哈因为我们组里正好有雪女。”奴良滑瓢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肯定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少年是雪女。 鎹鸦突然飞了过来,喊道,“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我们去茶室谈吧。” 跟奴良滑瓢面对面在软垫坐下,毛倡妓送来茶和茶点。 鹭凉尝了一口,不禁眼睛亮了起来,“好吃!” 看自家主公不务正业了起来,锖兔无奈之下只能承担起交涉的任务。 “请问妖怪之主在吗?我们有些事想要跟他商谈。” “哈哈鲤伴正好不在,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不如聊聊家常?”奴良滑瓢说道,自从他的儿子奴良鲤伴当上奴良组的二代目以后他就退隐幕后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了,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越俎代庖。 一时之间锖兔竟然和奴良滑瓢聊得很愉快,在一旁吃东西的鹭凉时不时插上两句也算和谐。 “滑头鬼的老了以后都会变成这样吗?真可怕。”鹭凉看着奴良滑瓢高耸地后脑勺说道,原来滑头鬼的脑袋是这样的。 奴良滑瓢哈哈笑着,“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突然,纸门被拉开,一个长着黑色长发的青年走了进来,“老头子,有人找我?” “鲤伴,这是锖铭和鹭凉。”奴良滑瓢介绍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妖怪之主,我的儿子奴良鲤伴。” 鹭凉的眼神游移在两人之间,“真看不出来。” 真看不出来这么帅的奴良鲤伴是奴良滑瓢的儿子,衰老果然很可怕。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奴良鲤伴搬了个软垫过来坐了下来。 “请问您知道鬼杀队吗?一个传承千年的组织,目的是杀死鬼王鬼舞辻无惨。”锖兔问道。 “愿闻其详。”奴良鲤伴歪了歪脑袋。 锖兔也就知道那么多了,接下来的故事还是要鹭凉来接下去。 将鬼的性质和鬼舞辻无惨与产屋敷一族的恩怨简单的讲述了遍,鹭凉说道,“浮世绘町有多起失踪事件,我们的队员也在这里失踪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协助我们找到那只鬼。” 奴良鲤伴笑了,“你们居然找一只妖怪合作?不过听你这么说鬼杀队应该是一个人类组织,你们怎么会在里面。” “只要是以击杀无惨为目的的人,不伤害人类的,鬼杀队都可以接纳。”想了想之前产屋敷耀哉的言语,鹭凉概括道。 奴良组是以东京浮世绘町为据点的大型妖怪组织,由奴良滑瓢创立,奴良鲤伴接任二代目。奴良滑瓢的妻子是人类公主,奴良鲤伴是半妖,所以其实他们对人类还是很友好的。 沉思半晌,有专门吃人的鬼藏身在浮世绘町这简直是对奴良组的挑衅,不过,“如果你们加入奴良组,我就答应帮助你们找鬼,怎么样?” 没有过多犹豫,鹭凉点点头,“好啊。” 锖兔自然是跟着鹭凉的,但是身为一个神明加入一个妖怪组织是不是不太妥当? 鹭凉对着锖兔眨眨眼,小声说道,“没事啦,反正都加入人类组织了。” “不过,我们不喝三七分的酒哦。”对于那些古老的结拜礼节,鹭凉还是了解的。加入可以,但是三七分酒代表着臣服,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 奴良鲤伴笑着提议,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那不如我们打一架,我输了我们就喝五五分的?” 不管是三七分还是五五分,最后反正都是奴良组的,对于伙伴,奴良鲤伴一向纵容。而且,奴良鲤伴看了锖兔一眼,神色莫名。 第13章 下弦六 移步庭院,拿着日轮刀跟奴良鲤伴正面刚,他的水之呼吸和雪之呼吸让奴良鲤伴措手不及,但是奴良鲤伴的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打到。 两个人没想打出个你死我活来,奴良鲤伴手中的弥弥切丸甚至没有往鹭凉身上砍的动作。 他们一家都是用刀的,不过刀术说不上来精湛,弥弥切丸对他们的意义只是他的破魔效果而已。 而经过富冈义勇的剑技就算是在同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经过他的□□,鹭凉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雪之呼吸·三之型·霜冻!” 就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奴良鲤伴的动作不禁慢了,鹭凉的刀卷起霜雪,所处之物都冻结住了。 弥弥切丸挡住日轮刀,冰却从接触点开始攀爬,眨眼间弥弥切丸的刀刃就被冰覆盖住了,并很快朝着奴良鲤伴的手蔓延过去。 总体来说,鹭凉比没有使用鬼缠的奴良鲤伴稍胜一筹。奴良鲤伴也接触过雪女,但没有雪女能够把整个庭院的季节都改变的。 奴良鲤伴收刀,示意这场切磋到此结束, “你的剑术真是稀烂。”鹭凉将日轮刀收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天知道他在训练的时候被富冈义勇说过多少次这句话,现在终于可以说别人了。 奴良鲤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又不靠剑术吃饭。” “那幻象是滑头鬼的特技吗?”鹭凉问道。好几次他一刀看上去,奴良鲤伴却像雾一样散开了,然后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是我们的畏。”奴良鲤伴眯起一只眼睛,突然想起来在战斗中,“你似乎没有动用畏啊。” “畏,是什么?”鹭凉迷惑地眨了眨眼。 经过解说,鹭凉才明白畏其实是妖怪对妖力的另一种称呼。 奴良滑瓢早就因为过低的气温,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有人送上来酒和碗。 酒杯相碰,一饮而尽,鹭凉和锖兔也算是正式加入奴良组了。 三七分的酒代表着臣服与被臣服的关系,五五分的交杯酒却是友人与友人的酒。 鹭凉和锖兔暂时在奴良组住了下来,奴良鲤伴承诺会帮他们找鬼。 两个人跟奴良鲤伴喝了五五分交杯酒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奴良组,许多小妖怪跑过来偷看。 冰丽听说组里来了一只雪女,不禁快跑了过来,拉开了拉门。 正在和锖兔说话的鹭凉不禁转过头去,看到门口的女孩子歪了歪脑袋。 “雪女?”他能看出来眼前的女孩子是雪女。 冰丽看到同类很开心,问道,“我是从远野出来的,你是哪里的?” “雪山上?”鹭凉不确定地回答道。 冰丽点点头,嗯,是非常传统的雪女了,好奇地问道,“那这位是你抓回去的爱人吗?” 鹭凉和锖兔两人都一愣,锖兔赶紧否认,“我们只是主仆而已。” “我是男性。”鹭凉皱起眉头,他都已经剪了短发居然还有人认错? 冰丽愣住了,雪女还有男的,她没有听说过啊。 “你真的是男的?”冰丽靠近了几分,又问了一遍。 获得鹭凉肯定的点头后,冰丽瞬间退到了门口,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不自在地说道,“对不起。” 然后啪的一下门被关上了。 “为什么我都捡了短发了他们还觉得我是女孩子?”鹭凉不解地问道。 锖兔说:“可能是因为鬼杀队队服吧,男性和女性款式都是差不多的。” 在奴良组待了两天,妖怪们以庆祝新伙伴加入的名字办起了酒会,鹭凉和锖兔天天被拉着开酒会。 鹭凉倒还算适应,锖兔就不行了,在死之前的人生里他可是滴酒未沾过的。 “鹭凉、锖铭我们来喝酒吧!今天晚上举办你们的欢迎会!” “这欢迎会都办了三天了。”锖兔非常无奈地捂住额头,第一次感觉头疼。 “这群小妖怪逮住喝酒的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的,你们太纵容他们了。”首无笑着说道。 首无是没有脖子的妖怪,鹭凉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很好奇他的脑袋会不会掉下来,然后首无就给他表演了一下尸首分离。 当时鹭凉感慨道,“也不知道有多少鬼羡慕。” 只要没有脖子,鬼也就不会被日轮刀杀死了。 奴良鲤伴是让浮世绘町的所有奴良组的妖怪都留意起来,奴良组在浮世绘町还有花街业务,消息十分灵通。 没过几天就有了消息,奴良鲤伴找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浮世绘町的花街,因为流量很大,少两三个也不会有人注意。”那里可是奴良组的地盘。 有消息,鹭凉和锖兔自然是要马上赶过去。奴良鲤伴表示自己也要同去,奴良鲤伴要出门干架他的百鬼夜行怎么能不跟着。 刺鬼很喜欢花街这个地方,这里是妖怪的聚集地,他在这里随意的进出都没有人觉得异样。在这里吃掉一两个人,甚至是一两只妖怪都没有人察觉。 从一家风俗店走出,刺鬼猛然看到一大堆妖怪乌压压地走了过来,听到旁边的妖怪喊道,“奴良组!” 对于统治这片区域的奴良组刺鬼是不以为然的,再可怕能有无惨大人可怕吗?刺鬼相信以自己的自愈能力,没有日轮刀的妖怪们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收到通知要低调一点,刺鬼说不定已经跑去砸奴良组大门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与鬼舞辻无惨完全不一样的大胆到狂妄的鬼。 奴良鲤伴既然过来,那自然是有目标的。喝醉酒的妖怪当街打架这种事不要太常见,有人看到有一只妖怪被人砍了手臂却能马上长出来,最后另一只妖怪被他直接吃掉了,场面十分血腥。会吃妖怪的妖怪也不是没有,再加上两只都不是奴良组的妖怪,当时没有人在意。 直到这两天奴良鲤伴听说了这件事,才明白这只妖怪是鬼。 后来一调查,又发现以花街为中心有好几个人类和妖怪消失不见,奴良鲤伴当即就火了,这完全是根本不把奴良组放在眼里。 刺鬼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他们似乎是来堵他的?? “你们干什么?”刺鬼露出獠牙,面部有些狰狞。 这时候鹭凉从妖怪群里走了出来,对奴良鲤伴说道,“我来,你们不要插手。” 看到鬼杀队的队服,刺鬼就感觉不对了。为什么鬼杀队的人会跟妖怪勾搭在一起! 街上的妖怪们看到这场面早就跑到屋里躲了起来,一双双大眼睛挤在窗户边围观。奴良鲤伴点点头,奴良组里有些妖怪对于他随便结拜的事情有异议,今天正好让他们看一下鹭凉的实力。 向前走了两步,鹭凉突然发现他眼珠上的数字,有些意外,“你是下六啊。” 刺鬼笑了起来,“怎么样怕了吧,我可是下弦六。” “我上一个遇到的鬼是上一。”鹭凉完全不虚,只感觉自己运气也太好了。鬼杀队剑士成为柱的条件,一是杀死五十只鬼,二是斩杀十二鬼月,这刚出门就让他碰到了下弦六。 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只要把眼前的鬼杀了他就是柱了,就完成富冈义勇的任务了! 上弦一是什么人物就算是刺鬼都没见过,他只当鹭凉是在虚张声势。 施展血鬼术,身上的皮肤突然暴起,无数的尖刺从手臂后背大腿长出来,更是有暗红色的地刺冒出袭向鹭凉。 “雪之呼吸·一之型·冰地!” 鹭凉的手腕快速的挥动,无数掺杂着冰凌的霜风向着刺鬼袭去,这是他改编童磨的血鬼术而来的,感谢童磨赐予了他无数的灵感,让他的开发之旅异常的顺畅。 霜风刮断了地刺,所经过的地面都冻结了起来。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动!” 身体如同水流一般舞动起来,留下诸多残影,在刺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一跃而下,刺鬼的整只手臂被砍了下来。 轻轻一挥砍断了他身上的刺,鹭凉一脚将他踩在地上。 “喂,告诉我,鬼舞辻无惨在哪,我就饶你一命。”鹭凉说道。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刺鬼还在等着自己身体再生,这个人有机会砍自己的脖子却故意看偏,这绝对是他的失误。 结果在手臂这长出来的同时,他的上半生被厚厚的冰层给覆盖住了,他现在就像是镶嵌在冰块里的奇行种。 想要放出刺穿透这层冰,刺鬼却发现自己的刺根本出不来。 地面上长出刺却被鹭凉直接动了起来。 “我还是杀了你吧。”鹭凉有些失望,举起刀朝着刺鬼的脖子砍去。 “等、等等!无惨大人……”话还没说完,刺鬼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一只手。 “不、不要杀了我,大人……”流下眼泪,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鹭凉赶忙后退两步,那只手把刺鬼的脑袋整个捏碎了。 沉默,他完全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那个叫鬼舞辻无惨居然杀了自己的下属,太可怕了。” “居然有人给他当下属,才是最恐怖的。” “还是我们的二代目好,温柔帅气,那个叫无惨的肯定是个大丑逼。” 百鬼夜行里的妖怪们窃窃私语了起来,上司杀了自己下属的这一幕对他们刺激太大了。 第14章 限时手办 鬼舞辻无惨的凶残程度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原本兴高采烈来的百鬼夜行,回去时安安静静。有些妖怪到家时都觉得嘴巴痛、脑袋凉。 奴良鲤伴沉思片刻,决定为了缓解大家的不适情绪,今天晚上开酒会。 听到这个消息,鹭凉和锖兔当即辞行,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了,再喝下去他们就要死在奴良宅了。 “诶,你们要去哪?你们不是奴良组的人吗?”彪形大汉青田坊面露惊讶的神色。 “我除了是奴良组的还是鬼杀队的,当然是要去找鬼了。”鹭凉说道,如果一开始是因为继国缘一才想杀鬼舞辻无惨,那么现在就是鹭凉自己想杀了,这种残害下属的行为实在让他感觉到身体不适。 奴良鲤伴也有同感,“有需要的话来找我吧,奴良组会帮忙的。” 青田坊以为鬼只是妖怪的一种,鬼舞辻无惨是一方妖怪之主,看到刚刚那幕认同地点点头,虽然妖怪不应该帮着人类杀妖怪,但是这样的妖怪之主还是早点消灭的好,他手下的妖怪们肯定也很痛苦。 奴良组是一个和谐的大家庭,就算有小妖怪爬到奴良鲤伴的脑袋上他都不会生气,大家都是真心爱戴奴良鲤伴的。而他们从那只刺鬼的眼中只看到了对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鬼王的恐惧。 没指望妖怪们能在后续的活动中有所帮助,鹭凉迷惑地眨眨眼,鬼难道这么招人恨吗? “不过已经是晚上了,不如喝完酒明天再走吧!”黑田坊突然出现勾住了鹭凉的肩。 “不了不了。”鹭凉拉着锖兔赶忙跑出了奴良宅。 有事情想找鹭凉询问的冰丽顿住脚步,失落地低下了脑袋。 深夜从奴良宅离开,没有鎹鸦的指示两个人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东京都很大,他们只好随便逛逛。鬼杀队剑士昼伏夜出,在夜晚完全不困甚至还很精神。 而另一边,鬼舞辻无惨开始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因为继国缘一的出现,他让鬼们都暂时蛰伏了起来,他需要在这段时间找找继国缘一到底在哪里,现在他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直没找到继国缘一的鬼舞辻无惨开始怀疑鹭凉之前说的话是不是糊弄黑死牟的,他说不定只是看过继国缘一的日记之类的东西。怎么想继国缘一都不可能活到现在嘛。 鬼舞辻无惨越想越觉得有理,他没必要这么害怕,继国缘一死在了黑死牟面前,人类是不可能复活的。 有人敲响了房门,走了进来,与其说人不如说是指鬼,他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当初传承日之呼吸的那家人的后代找到了。” 在东京都内逛了逛,鹭凉没遇到鬼倒是遇到了不少妖怪,也用神器斩杀了不少蛊惑人心的黄泉妖怪。 “时化?”鹭凉一抬头看到远处有一道连接着天空的黑色烟状雾皱起了眉头,总感觉东京的妖怪太多了,随便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 是黄泉出了什么事吗? 鹭凉想着下次神议去问问吧,感觉再这样下去此世就要被妖怪占领了。 许久不见,突然飞回来的鎹鸦带回了消息,“南南!南南!” 终于有一只鬼出现了,鹭凉当即带着锖兔离开了东京都。 顾虑到锖兔的存在,鹭凉在外面都不会寄宿在印有紫藤花家徽的人家里,反正有钱干嘛不住旅馆。也因此他都没有遇到什么同僚,没想到在赶路的中途遇到了音柱宇髄天元。 猝不及防与宇髄天元相撞,鹭凉下意识地挡在了锖兔的身前。 “鹭凉好久不见啊。”宇髄天元热情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宇髓先生。”鹭凉有些拘谨地点点头。 宇髄天元看了眼鹭凉身后的少年,只当他是鬼杀队的新成员,也没太在意,但是他羽织下的衣服的花色和富冈义勇的半边羽织花色相同,这让他有点好奇。 “哈哈哈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宇髄天元问道。 “锖铭。”锖兔鞠了个躬。 两人是在行进途中遇到的,简单的交流了两句发现两人的目的地是一致的,自然而然就一起赶路了。 不需要鹭凉授意,知道鹭凉很怕自己遇到鬼杀队的那些人的锖兔到达目的地后就降低了自己存在感,默默退出宇髄天元的视线范围。 宇髄天元发现问起时,鹭凉笑笑说道,“我也不清楚啊,我跟他也是半路遇上的。” 没有太在意,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那只未知的鬼。 “本来不应该我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鬼都销声匿迹了,想找一只鬼根本不容易,正好我闲着我就过来了。”宇髄天元说道,吃人成性的鬼居然潜伏了起来,这让人很难不想到是不是鬼舞辻无惨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以为只有自己有这样的感觉的鹭凉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鬼舞辻无惨该不会是被继国缘一吓到了吧? 有柱出马,只要不是遇到上弦,杀鬼根本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如何在滔滔人群中找出鬼。 还没等两人站稳脚步,突然想起了木仓响声。 宇髄天元应激反应,一刀劈掉袭来的东西,发现那是一颗子弹后,自己也愣住了。 “我们先躲起来再说吧。”当机立断,宇髄天元拉着鹭凉躲进了屋子里,那是一间杂货铺,看店的是一位老奶奶。 “你们是刚来的吧。”老奶奶一副习以为常地说道。 “这里是怎么回事?”鹭凉问道。 “这里靠近横滨港,横滨的黑帮经常会发生火拼。”老奶奶说道。 他们的所在地正是横滨,而很不巧走到了横滨港附近,并且撞见了黑帮火拼。横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城市,靠近港口,政治混乱,这一切都导致这座城市黑帮不断,火拼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样随便死几个人也没人会发现吧。”宇髄天元感到了麻烦,谁知道之前的鬼杀队队员是死在了鬼的嘴下,还是死在火拼之下呢。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枪声停息了。 鹭凉和宇髄天元走出杂货店没多久,就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围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人问道,而鹭凉和宇髄天元的周围围了一群举着木仓的黑衣人。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他们也没招惹黑帮为什么就被找上了。 “我们只是路过的人,不小心闯进了你们的交战,但是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宇髄天元笑着说道,头上的三颗钻石扑灵扑灵的闪着。 “能用刀劈开子弹的普通人?我记得废刀令已经颁布很久了吧。”大汉显然不相信,他和他的兄弟都看到了宇髄天元劈开子弹,但是怔愣了好一会儿,差点就被对面反攻了。 突然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大风刮过,雪花迷住大汉们的眼睛,鹭凉趁机拉着宇髄天元就跑。 “下雪了。”杂货店的老奶奶看到外面飘散着的雪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确定大汉们没有跟上来后,宇髄天元和鹭凉才听了起来。 “刚刚不应该跑的。”宇髄天元有些烦恼地摸了摸下巴。 “所以我做错了?”鹭凉面无表情地看着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从他冰蓝色的瞳孔里看到了委屈,当即笑道,“哈哈哈怎么会,不跑我们可能就挨枪子了。” 鹭凉感到心满意足,高兴地眯起了眼睛,果然是比富冈义勇会说话,这要是富冈义勇肯定直接就说他做错了。 “现在显然我们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横滨内没有紫藤花家,两人找了家旅馆。港口城市的旅馆自然比乡野小镇的旅馆先进得多,鹭凉好奇地摆弄着各种从未见过的设施。 突然脚边传来吱吱吱的叫声,鹭凉低头一看居然是老鼠。 “这是我的忍鼠。”宇髄天元解释道。 宇髄天元叫来忍鼠自然是为了搜集情报,有些地方人不能去但是老鼠能去。 这倒是让鹭凉有了启发,他轻轻在空中吹了口冷气,许多雪做的小人蹦了出来。 看到那小人的样子,宇髄天元疑惑地挑了挑眉,“这是童磨?”他自然也有被分发到上二的画像。 鹭凉点点头,“他的血鬼术有一招是召唤长着他的脸的冰晶小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要用谁的脸,我就借鉴了一下。这些雪人也可以去搜集情报。” “不错,这样被发现也赖不到我们头上。”一边说着宇髄天元一边好奇地逗弄着地上的小雪人。别说还做得挺逼真的,戳他脸他还会不满,想要咬宇髄天元的手指头,感觉有些好玩。 没想到这个层面的鹭凉眨眨眼,原来还能这样啊。 感觉茅塞顿开,鹭凉又做了几个黑死牟的小人。 “这些小雪人能维持多久?”宇髄天元好奇地问道。 鹭凉想了想说道,“看天气吧,天气冷的话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 花了大半时间制作小雪人,整个房间内都有小雪人在那跳来跳去。 最后告知告知他们任务,让他们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发现童磨样子的小雪人想要骑在忍鼠的身上,而黑死牟样子的小雪人都在争抢着第一个出去的名额。 宇髄天元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些雪人似乎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原主的性格。 “这些雪人的性格是你设定的吗?”宇髄天元问道。 “不是啊。”鹭凉摇摇头,“我第一次做这个,不过做的时候脑子里的确在想上二和上一,可能的确有点遗传吧。” 第15章 上二的家 横滨每个月无故失踪的人很多,还有许多偷渡的人,在这里要找一只鬼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也许这里没有鬼也说不定。”过了两天,鹭凉忍不住说道。 “再搜查两天。”宇髄天元皱起了眉头,有队员在这里消失那必定是找到了鬼,但是他们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两个人当然不是光坐在旅馆里等着,他们也有出去探查,但解释一无所获。鹭凉趁着和宇髄天元离开的时间,跑去找锖兔,看到锖兔完好无损的样子松了口气。 “没什么可担心的。”锖兔说道,“我走在路上都没人会注意到我。” 这么说来,鹭凉想起来宇髄天元一下子就发现了锖兔,而且这两天还跟他提起了锖兔,说是有点担心他,这是他感觉比较敏锐呢,还是说他有神缘呢。 想不通,鹭凉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然后将他们在找鬼的事情告诉了锖兔。 “难怪。”锖兔一脸恍然大悟,这时候一只小雪人从锖兔的领口探出了脑袋,是童磨的脸。 鹭凉拎起那只小雪人,看着他的四只在空中晃悠,训斥道,“你居然在这里偷懒,看看你变小这么多,化了吧。” 松手,小雪人掉在地上,先是摔成一滩雪又逐渐变成了小人的形状,告罪地弯了两下腰跑了。 一天之后,两人终于有了消息,无意之中跑到一家和服店的小雪人被店里的裁缝叫了一声教主大人。 “原来用童磨的脸真的有用。”宇髄天元陷入了沉思。 能够认出童磨的肯定是鬼了,两人当即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天还没黑,店里也有人,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抓着这个裁缝,拖到阳光底下。 他们也这么干了,意外的没遭到反抗,意外的裁缝在阳光下没有出事情。 宇髓天元和鹭凉对视一眼,眼神都变了。 “你、你们想干嘛?”裁缝瑟瑟发抖地问道,“我没有钱可以给你们。” “你是怎么知道童磨这个名字的?”宇髄天元问道。 “什、什么童磨,这是谁?”裁缝说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教主大人。”宇髄天元说道。 一直这样在道路上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鹭凉侧了侧身让裁缝看到自己腰间的刀,示意他去关门歇业。 吓得瑟瑟发抖的裁缝赶走了店里不明所以的客人,提前关上了门。 只有三个人的空间,那就是宇髄天元和鹭凉做什么都可以了,不过眼前的人是人类,他们也不可能拿出过分的手段。 冰从裁缝的脚下向上蔓延,鹭凉威胁道,“跟我们说说你的教主大人吧。” 裁缝颤抖着念叨道,“教主大人保佑,我会得到永生……” “你的那个教主大人可不在这里,救不了你。”不是没有人类和鬼勾结在一起的情况,虽然他们无法制裁那些人类,但对于这样的人宇髄天元无法不表达恶感。 冰已经从脚跟蔓延到上半身,渐渐地他感觉到下身失去了知觉。 “算了,我们走吧,这人怕是不会说了。”宇髄天元站起来,拉着鹭凉就想离开。 但是蔓延着的冰并没有停下,很快就到了胸前,裁缝立马喊道,“我说!我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鹭凉重新蹲了回去,裁缝身上的冰也停止了蔓延。 “先把我身上的冰弄掉。”明明看起来只是一层薄薄的冰层,但是裁缝就算使出最大的力气都撼动不了它,眼前的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人类!既然一个是雪怪,那另一个可能是钻石成精什么的吧。 听到眼前的人颤抖的声线,鹭凉刚想帮他解开,就听到宇髄天元说道,“把话说完再解开,讲得快点不会冻死的。” 通过裁缝的口,两人知道了童磨是一个叫做万世极乐教的教主,而他是普通的一名教徒,唯一的可以吹嘘的点就是他做的和服非常好看,而教主大人也很喜欢他做的和服,所以他经常会上供和服。 另一方面,他发现教主大人非常喜欢少女,他就起了心思,第一次供奉给教主大人少女,教主大人非常高兴,承诺他早日赐他极乐。之后他就做起了这个生意,开和服店的同时物色好看的少女,用迷药等手段迷晕送上去。 “在和服店里动手不会被发现吗?”鹭凉不解的问道。 “横滨有很多贫民窟的孩子,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失踪才不会有人在意。我每个月都会推出福利,免费给那些没钱的女孩做和服。”裁缝看起来还很得意,他才不会对那些来定制和服的权贵夫人小姐动手呢。 在贫民窟的女孩心中,裁缝甚至还是好人的代名词。毕竟每天都有人死去的地方,少一两个人怎么会怪罪到他的头上呢。 横滨非常的繁华也非常的混乱。 “你有没有见过跟我们穿一样制服的人?”宇髄天元皱起了眉头,鬼杀队的剑士不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裁缝制服才对。 “当然,那两个女孩太漂亮了。”裁缝笑了起来,“来我店里定制和服,明明只是普通的女孩却又那么多钱,说不定是花街的游妓呢。” 这两个鬼杀队的女孩当然不是一起来的,只不过她们对精致的和服都非常喜欢,对于人类也过于轻信了。 看不过眼裁缝的笑脸和话语,宇髄天元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臂上,“真是恶心透了。” “啊!!!”手臂没有被冰冻住,宇髄天元的力道让裁缝忍不住叫了起来。 “所以童磨的宅邸在哪里?”鹭凉冷眼问道。 “箱根!箱根!”裁缝喊道。 要到了地址,既要考虑怎么处理这个人了,他们不可能就地正法,但就这么放过,两个人都不愿意。最后宇髄天元将他扔在了警察局,给警察局的警察送了一大笔钱,让他们调查少女的失踪案。 “我打算立刻动身去箱根。”走出警局,宇髄天元说道。 “我也去。”鹭凉点了点脑袋。 “太危险了,这次行动只允许柱参加。”宇髄天元已经发出消息求援了。 “我遇到过童磨,我的能力克制他,而且我之前杀了一只下弦鬼。”鹭凉眨眨眼,发出了想去的意愿。 沉思片刻,宇髄天元点点头,的确鹭凉加入鬼杀队的契机就是童磨。 要跑去上弦二的宅邸必须小心谨慎才行,在同僚到达之前宇髄天元只打算在外围探查一下。 不可能将锖兔肚子一个人留在横滨,鹭凉趁着宇髄天元不注意召唤了他,手里多了把刀。这里顺便说一句,为了让锖兔的出现更合理一点,鹭凉特地去定制了一件蓝绿色织有海浪的羽织,虽然跟原版有些差异,但是只要不仔细看,看不出差别。 “你也用双刀啊。”宇髄天元发现后有些惊喜,“早知道就把你从富冈那抢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富冈义勇太讨人厌还是宇髄天元性格如此,说起跟富冈义勇抢继子的话完全没有丝毫愧疚。 “这么看,你的长相也很华丽,就是装扮的太素了。”宇髄天元摸摸下巴又说道。 看了眼宇髄天元身上的亮晶晶,鹭凉赶忙摇头后退两步,他才欣赏不来这样的装扮呢,他喜欢的是如雪山一般素雅的装扮。 跟宇髄天元相处的几天,鹭凉发现那真是一个从装扮到行为都非常华丽的男子,行动力强、领导力强,还通晓人情世故。 箱根也在神奈川内,只不过跟横滨是斜对角的关系,利用火车等交通工具,两人在几天后赶到了箱根。 箱根是温泉之乡,是一座环境优美的乡野。从横滨感到箱根就像从蒸汽时代回到了农业时代。 两个人想要去裁缝所说的地址,来到那座小镇却发现根本进不去,因为那里是私人领地。 “晚上我翻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宇髄天元说道。 “不用我一起去吗?”鹭凉眨眨眼。 “探查一个人去更合适,你在外面接应我,如果一个时辰我还没回来就是出事了。”宇髄天元说道。 黑夜,夜深人静之际,宇髄天元翻过围墙朝里走去。围墙里是一片森林,根本看不到建筑物和人,宇髄天元不禁更加小心了起来。 鹭凉站在围墙外,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又看看表,按耐住想要翻进去的欲望。 “我把你放出来吧。”鹭凉对锖兔说道。 “宇髓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锖兔摇摇头。 一个时辰过去,宇髄天元准时的从里面翻了出来。 两人回到下榻的旅馆,谈起里面的情况。 “森林里有一座古朴的和式建筑,里面有人在活动,不止一个人。”宇髄天元只能看出这么多了,“应该是他说的童磨身边的女人。” 后面几天他又翻进去好几次,看到了许多的人影,却始终没有看到童磨。 鹭凉问附近的住户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吗? 住户说道,“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里面就住着人了。不过我妈妈说里面住的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时不时能看到里面有漂亮的女人从里面出来,有一次晚上散步我还看到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坐在轿车里,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教主吧。” 不久,能赶来支援的柱们也到了,除去离得太远没办法赶到的柱,来的有蛇柱伊黑小芭内、风柱不死川玄弥。 “经过我多天的探查,我怀疑童磨根本没有在宅邸内。”开会的时候宇髄天元说出了结论。 “哈?!”脾气暴躁的不死川实弥一脚踹到了一旁的茶几,“你耍我是不是!” 身旁的伊黑小芭内也有些不高兴,盘踞在脖子上的白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疼痛 “童磨不在我们这么多柱在这里的确浪费了。”宇髄天元陷入沉思。 这还是他昨天刚探到的情况,没想到伊黑小芭内和不死川实弥来的这么快。 三个柱在那里谈话,反正也插不上话,鹭凉开启了小差,在一旁拿手指逗弄起了小雪人。 重新坐下来的不死川实弥眉头一皱,捏起了一个试图朝他身上爬的小雪人,“这个是什么?” “这是鹭凉的能力,这次我们能找到童磨的老巢多亏了他。”宇髄天元解释道。 伊黑小芭内看了眼正在和他的白蛇斗智斗勇的小雪人,又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低着脑袋明显没在听讲的鹭凉,“你就是富冈的继子?” 当初伊黑小芭内是直接去的柱合会议,自然也没有见到鹭凉,所以当初那场讨论会他并不积极。 “啊?”开小差的鹭凉有些懵的抬起脑袋,望向伊黑小芭内,点点头。 不死川实弥笑得十分豪放的揉了把鹭凉的脑袋,说道,“富冈他没为难你吧?” 鹭凉摇摇脑袋,除了平时训练苛刻了点,富冈义勇完全没有为难过他。 “他之前碰到下弦并斩杀了他,过了年可就跟我们一样了。”宇髄天元笑道。 “不错啊,这么快就能杀死下弦了。”不死川实弥开心地拍了一下鹭凉的脑袋。 有些疼,鹭凉忍不住揉了揉后脑勺。 “跑题了。”看着聊天话题越来越偏,伊黑小芭内忍无可忍地拉回了话题。 “咳咳,说回正题,我只是推测童磨现在不在府中,但是也不排除他在的可能性。”宇髄天元咳嗽两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然后敲了一下鹭凉的脑袋,“把小雪人都收起来。” “好吧。”鹭凉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可爱的小雪人们。 小雪人在大家的视线下融化了,不是变成水,而是在变成水之前消散在空气中。 不死川实弥有些心动,能够做出上一和上二模样的小雪人,是不是也能做出他的样子的。要不然等开完会跟鹭凉要一个自己样子的,然后寄给弟弟吧。想到一个人在老家的弟弟,不死川实弥觉得收到自己样子,会动会跳的小雪人,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伊黑小芭内眼神有些飘忽,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前不久碰到炼狱杏寿郎,见到的他的继子。是的,炼狱杏寿郎在富冈义勇之后也收了一个继子,而伊黑小芭内对她一见钟情了。 感觉三个人都看着自己,鹭凉懵懵地眨动了两下眼睛,有些迟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我们继续吧。”思绪回笼,不死川实弥赶忙移开视线。 “虽然大概率找不到童磨,但这里是他的家,我觉得他肯定会回来。只要在附近蹲守,他一定会回来的。”宇髄天元说道。 “我这两天跟里面一个叫信子的姑娘交谈上了,她不知道童磨的真面目。”宇髄天元摇摇脑袋,“她跟我说里面住着的除了童磨都是年轻姑娘,而且她们觉得童磨人很好,温柔体贴是个好人。” “果然不愧是有三个老婆的人。”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伊黑小芭内开口道,这么快就跟小姑娘打好关系了,而他连跟心上人讲话都不敢。 “三个老婆?!”鹭凉震惊地看向了宇髄天元。 “哈哈哈她们可都是我的珍宝。”宇髄天元笑了起来,不过伊黑小芭内突然提起这件事,“伊黑你该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幸亏伊黑小芭内戴着口罩,半张脸都被遮住了,否则在场的人就能看到他通红的脸了,“瞎说什么,怎么可能。” 几句调侃过后,众人开始继续讨论正事。能够蹲到上二,不管蹲再久都没关系。但是要怎么知道童磨回来了呢,这就必须在里面安插内应了。 “用你的小雪人吧。”宇髄天元提议道,他的忍鼠在里面跑太容易被发现了,“可以变成其他样子的吗?” “比如?” “正常一点的,兔子、松鼠、麻雀这类的。” 鹭凉思考半晌,说道,“试试看吧。” 说着,他就举起手,掌心上方出现了一团风雪,凝固、排斥、消散,最后变成了一只只有手掌大小的兔子。 “成功了!” 不死川实弥有些新奇地戳了戳兔子,触感还是雪的触感,但却想一只真的兔子一样跺了跺脚。 又做了几只兔子,让他们蹦过铁门,朝着里面的建筑物出发。 就在大家静待,以为要等很久的时候,第二天兔子就传来消息,看到了有着七彩琉璃色瞳孔的男人,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一只鬼,正是黑死牟。 “两只上弦……”宇髄天元陷入了沉思。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一次性杀掉两只上弦。”不死川实弥激动地站了起来。 突然,鹭凉说道,“我的兔子被发现了。” 另一边,童磨刚刚落地,突然发现身边的黑死牟笑了。 “鸣女居然把你也一起传送来了。” “我走了。”黑死牟神情冷酷,在心里痛批了一顿鸣女图省事。 “既然来了就来喝一杯嘛,我们可是朋友啊。”童磨笑着想要搭住黑死牟的肩。 “谁跟你是朋友了。”黑死牟毫不留情地躲开了,虽然制止了他跟猗窝座的争端,但这不代表他就喜欢童磨。 童磨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草丛里有什么在动,走过去揪了起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兔子?”黑死牟皱了皱眉头,童磨的后院里不仅养女人还养兔子吗?真是堕落。 “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啊。”一触碰发现手感不对,童磨知道这只兔子是谁的了。 “那个我们都碰见过的小可爱来了”童磨笑着捏碎了手里的兔子,“正好大人让我们抓他呢。” 兔子整个裂开,却没有鲜血流出来,这根本不是真的兔子。 黑死牟看着这一幕沉吟道,“是他啊。” 想起了自己那场因为听到继国缘一的名字而心神大乱,最后跑掉的战斗。不禁将手放在刀柄上,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听到鹭凉这么说,三人立马严阵以待起来。 他们此生没有遇到过上弦,但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上弦的实力,因为几百年来遇到上弦的前辈们都死了。 鹭凉刚想站起来,却感到身体一痛,脑内嗡嗡作响,不禁整个瘫软在地上。 “你怎么了?!” 三个人解释一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上弦三会精神攻击吗?? 冲顶的疼痛让鹭凉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活了几千上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疼痛。 “鹭凉!主公大人!”感觉到鹭凉的不对劲,化为刀剑的锖兔焦急地叫了起来, 然而鹭凉已经无心顾及这一切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宇髄天元将鹭凉抱了起来,说道,“两个上弦在这里,我们三个可能打不过,现在应该先送鹭凉去治疗。” 不死川实弥不甘心地踹了一脚茶几,上弦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却必须离开。 “你带他走,我和不死川留下。”伊黑小芭内说道。 “不可以。”鹭凉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传了出来,“你们三个都打不过他们俩的。” 一看见黑死牟也在,鹭凉就想叫他们撤了。四打一,他还克制童磨,还能打打看。但是再加一个黑死牟肯定没戏,鹭凉跟黑死牟交过手,如果不是最后用继国缘一扰乱了他的心神,再加上神器附体,他说不定已经死掉了。 “我们不能没有意义的上去送。”宇髄天元说道。 一咬牙,三人带着鹭凉离开了。等童磨和黑死牟找到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被送回蝶屋,经过蝴蝶香奈惠的身体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其他三个人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用,跑出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这次是他们什么也没干还打草惊蛇,没有比这更失败的经历了。为了排解内心的抑郁,他们决定多在外面杀几只鬼。 趁着病房空无一人,鹭凉用最后的力气脱掉了壳子,并且解放了锖兔。 看着直接瘫软在地上的鹭凉,锖兔想要去扶他,却被鹭凉呵斥住了,“不要碰我。” 伸手摸了一下后颈,看到指尖的青黑色,低喃一句,“果然……”缘一出事了。 听说鹭凉的症状,立马发觉不对的夜斗跑到蝶屋,一打开病房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鹭凉,赶忙上前扶起了他。 不满地对一旁的锖兔说道,“你干了什么把他刺伤成这样?!” “不是他。”鹭凉睁开眼睛低声说了句,“你放开我吧,你也会被传染的。” “早就传染上了,我先带你去神社。”夜斗把鹭凉横抱了起来,跑了出去。 锖兔赶忙跟了上去,昏暗的病房里只留下病床上那句闭着眼的躯壳。 在最近的神社,用井水进化过后,鹭凉的眉头舒展开,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还好被刺的不算重,怎么回事?你还有其他神器吗?”夜斗问道。 现在鹭凉上下浑身都湿漉漉的,白色的头发上沾着水珠,靠在水井旁,微微歪着头睁开眼看向询问的夜斗。 阳光照在鹭凉身上,他仿佛无意间从雪山落入身世的精灵一般,夜斗立马移开视线,拍了两下胸口,自己的友人长得太精致,有时候总是会错认他的性别。 “有,在锖铭之前我还有一个神器。出来前我把他留在山上了。”鹭凉看了眼一旁的锖兔,摸摸他的脑袋。 “你还真是……”夜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不关心神器内心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难怪会被刺到。 “缘器。”鹭凉的手中多了把无鞘刀。 “你其实是武神吧。”看着鹭凉一个两个神器都是刀剑,夜斗忍不住吐槽道,这不是跟他一模一样吗! 手中的刀化作人,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缘铭,好久不见。”鹭凉笑道。 继国缘一看着鹭凉突然单膝跪了下来,低下脑袋,“大人,我记起生前的事了。” 一瞬间,鹭凉和夜斗都反射性地看向了锖兔。 第17章 谈天说地 “生前的记忆?”锖兔怔愣地吐出了几个字,是啊,他完全不记得活着时候的记忆,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想过呢。 当机立断,夜斗一个手刀劈晕了锖兔,将他平放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继国缘一怔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完蛋了……”鹭凉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中。 在场唯一一个局外人夜斗看看鹭凉又看看继国缘一不禁说道,“居然有神器能够恢复生前的记忆还不变成妖魔。” “你先站起来吧。”鹭凉抬起头看向满脸疑惑地继国缘一。 “本来神器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如果想起了生前记忆会瞬间堕落成妖魔,而这是由连锁反应的。一个神器发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活着时候的记忆,听到的神器也会进而开始思考。”鹭凉解释道,“这件事被称为神明的秘密。” “告诉他真的好吗?”夜斗担心地看向继国缘一,神明的秘密本来不应该被神器知道的。 继国缘一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锖兔不禁攥起了拳头,他无意间害了人。 知道继国缘一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人,完全没想到原来恢复记忆是这么严重的事情,看着低着脑袋的继国缘一,鹭凉站了起来,向前两步,抱住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鹭凉没有继国缘一高,抱住他脑袋只到他的胸前,身后拍拍继国缘一的背,低声说道。 看到鹭凉的装束再结合他的话什么都明白了,鹭凉是因为他才下山的。 “大人是想帮我杀了鬼舞辻无惨吗?”继国缘一问道。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你来了,应该更希望自己动手吧。”鹭凉松开他,后退两步抬起头笑得明媚。 一旁的夜斗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他是不是应该现在就离开? “不要有负面情绪啊,要不然受苦的是你神主。”夜斗提醒道。 继国缘一立马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他是属于给了自己二次神明的神明大人的了,不能任性妄为。 “虽然我相信你,不过例行检查,把衣服脱了吧。”坐在井边,鹭凉说道。 什么也没问,继国缘一当即脱掉身上的羽织,解开腰带,将衣服都脱了。 夜斗绕了一圈,点评着说道,“身材不错啊,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没有眼睛,看来你没有刺伤神主。” 这如果刺伤了,拔禊仪式都不好举办,想到他会刺伤神主的理由,那完全就是拿三个神器的命去拔禊。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鹭凉看向躺在地上的锖兔。基本上神器还是回想生前的记忆就是完蛋了,能够像继国缘一这样想起生前事还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的,那绝对是珍宝中的珍宝了。 “在他彻底变成妖魔之前,解除契约吧。”夜斗叹了口气,显然他也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神器。 “我……”理智告诉他这是应该做的,但是情感上鹭凉没办法下手,他早就已经把水之呼吸一门当成自己的眷属了。 “可以交给我吗?”继国缘一突然说道。 “嗯?”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我觉得我也许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继国缘一就是这么觉得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鹭凉和夜斗两人走出了神社,坐在台阶上将空间留给两位神器。 “他该不会是因为自责才这么说的吧?”夜斗不禁问道。 鹭凉摇摇头,“不知道,但是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回想起继国缘一的一生,他这个人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不知道鹭凉对继国缘一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夜斗耸耸肩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他也希望锖兔没事,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刚刚说你是因为他才会去杀鬼舞辻无惨的,他生前是鬼杀队剑士?”夜斗问道。 鹭凉点点头,“我当时只有他这么一个神器,就想着怎么说也要帮他完成遗憾吧。” 夜斗表示理解,自己也是这样,能为神器做的事情都会去做。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坐着,聊聊天,夜斗跟他打听了许多高天原的事情,而鹭凉也知道了夜斗这几百年来的流浪生活。 “没有神社的神明这么惨啊。”鹭凉不禁感慨道。 “呜呜呜多亏了你我终于找到了归宿。”夜斗哭着给了鹭凉一个拥抱。 “你跟毘沙门天有仇吗?”鹭凉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夜斗躲着毘沙门天的事情。 “那个女人很恨我。”夜斗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杀光了她上一代的神器。” 震惊,鹭凉不禁站了起来,后退两步。 小小的动作却让人十分受伤,夜斗笑笑没有说话,只要是神明听到这件事都会戒备的吧。 “你就是那个祸津神?”鹭凉听说过这件事,当时毘沙门天都快堕天了。 “没错,我曾经是祸津神。”夜斗站了起来没打算隐瞒,他是真的把鹭凉当成朋友。 沉默半晌,鹭凉向前两步,“抱歉,刚刚条件反射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感觉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是想当福武神吧?”鹭凉笑着说道,“那就请继续加油吧。” 天空的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打在鹭凉的脸上,衬得笑容明媚而灿烂,一下子撞进了夜斗的心口。 没有询问当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相信了他。 “好。”良久,夜斗开口道。 继国缘一带着锖兔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两个神明站在台阶上面对着面似乎在说些什么。 之前他还以为锖兔是旁边另一位神明的神器,交谈过后发现不是如此。现在看向鹭凉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就算契约新神器也不愿意召唤他吗?继国缘一的性格注定他做不出失礼的事情,只能将情绪憋在心里,又想到鹭凉能够感知到他的情绪,没过多久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怎么样!”听到脚步声,鹭凉立马转过身。 跑上台阶,站到锖兔的身前,十分担心地抓着他左看右看。 “让您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锖兔笑着说道。 “所以到底?”鹭凉在锖兔和继国缘一之间来回看,不知道怎么说。 “记忆还没恢复,但也快了。”继国缘一解释道,“一下子恢复记忆承受不住,那就只能一点一点恢复了。只要不叫他的名字,他就不会有事的。” 夜斗一脸震惊地窜到继国缘一面前,“你是什么神仙啊?” “我只是鹭凉大人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神器而已。”继国缘一说道。 普普通通,这个词说出来,在场的两神明一神器都不太相信。知道继国缘一一生的鹭凉不禁垂下眼睑,他的一生怎么说也不能说是普通啊。 “所以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解决的?”夜斗迫切地想要知道。 思考半晌,继国缘一说道,“谈话加上一点能力?” 也许是神器的特殊性,继国缘一发现自己有了些从前没有的能力。 完全不具备参考性,但是夜斗知道一点,以后如果自己的神器遇到这种问题带来找继国缘一就对了! “既然事情都完美解决了,我们就回去吧。”鹭凉非常的开心,这可是想都无法想的大团圆结局啊。 完全不知道去蝶屋怎么走,这就需要夜斗带路了。夜斗作为一个战斗力极强的武神,虽然遵照了鬼杀队的规矩,但是记个路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鬼杀队的人都很敏锐,就算我们现在是路人甲,他们也会一眼发现我们。”夜斗说道。 于是他们四个人只能偷偷摸摸躲过众人进入蝶屋,刚想回病房却发现病房门打开着,来来往往不断有人进出,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蝴蝶香奈惠看着病床上毫无起色的“鹭凉”锤了一下大腿,她已经试过所有能试的办法了。 “那个?” 蝴蝶香奈惠一转头,蓦然发现自己的背后也站了一个鹭凉,望望眼前这个,又看看身后那个非常懵逼。 而且眼前这个鹭凉的身后除了夜斗还有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我可以解释的。”鹭凉抓了抓头发说道。现在继国缘一来了,果然还是应该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吧。 夜斗看看现在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了,说道,“那我先走了啊,我一个晚上没回去,真音肯定担心了!” 茶几前,鹭凉和蝴蝶香奈惠正襟危坐着,鹭凉的身后坐着继国缘一和锖兔。 “到底怎么回事?”蝴蝶香奈惠喝了口茶压压惊。 “其实我不是人类。” “果然……”蝴蝶香奈惠垂下眼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果然?”鹭凉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这就猜到了?什么时候猜到的? “果然你已经是幽灵了。”蝴蝶香奈惠抿起嘴唇,脸上的不甘和自责轻易可见。 “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鹭凉赶忙摇头,“我不是幽灵,我是神明。” “神明?” 鹭凉将神明和神器的事情以及自己来鬼杀队的原因告诉了蝴蝶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有些怔愣地望向了身后安静地跪坐在那里的继国缘一,“初始日呼?” 继国缘一笑笑,“没想到几百年后我还有机会再次回到鬼杀队,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鬼舞辻无惨了。” 只是简单知道继国缘一身份的蝴蝶香奈惠眨眨眼,眼前这个人似乎很强,就连鬼王鬼舞辻无惨也不放在眼里。 “总之,这件事请先帮我保密,日后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产屋敷说明的。”鹭凉说道。 为什么是日后,因为鹭凉还要出去,回到壳子里,鹭凉就带着锖兔和继国缘一急冲冲的朝着童磨的住宅跑了过去。虽然他搬家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说不定呢,童磨还在那。 有继国缘一在怕什么!莽就是了! 第18章 换代的惠比寿 赶到箱根,翻过围墙朝着里面跑去,刚走到屋子周围,鹭凉就发觉不对,有打斗的迹象。 踏进屋子,里面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原本住在这里的姑娘们也早已不见踪影,地上、墙上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想来也知道那些姑娘都去了哪里。 “有人来过了。”已经在路上被详细说明过的继国缘一望了望四周,“应该是之前跟你同来的那三个柱吧。” “他们能对付童磨的毒吗?”鹭凉不禁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把他送回蝶屋,那三个人转头就赶了回来。 三人已经逛遍了整个建筑物,都没有看到人影,倒是打斗破坏的痕迹随处可见。 “有人朝着这边走出去了。”锖兔朝着窗户外望了望,突然发现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 赶忙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三人终于在森林里找到了宇髄天元、伊黑小芭内、不死川实弥。 “你们怎么样?”看着坐在地上的三人,鹭凉问道。 因为声响戒备起来的三人看到是鹭凉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到后面跟着的两个人虽然想询问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明明知道童磨的血鬼术,我们还是中招了。”宇髄天元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那童磨?” “被他跑了。”伊黑小芭内恼怒地锤了下身旁的树木。 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杀了对方,三个人当然不会直接冲到宅邸里去开战,他们是潜伏进来发现童磨正好一个人在森林中,当即选择了三面围攻。 没想到还是被童磨逃回了宅邸,受了伤的童磨开始大吃特吃,而那些信徒就跟着了魔一样,就算看到童磨吃人的场景也喊着极乐希望被他吃掉。 吃了人补充体力的童磨一下子实力大增,面对三个柱也毫不示弱。三个柱合力好几次都能够直接砍下童磨的脑袋,但是都被他躲了过去。天将明时,童磨跑了,再无踪迹可寻。 很快,隐的人也赶了过来,将他们送回蝶屋治疗。刚从蝶屋出来的鹭凉也一起跟了回去。 “还好针对童磨血液毒素的血清刚研制出来,否则你这个中毒量,只能等死了。”蝴蝶香奈惠对着不死川实弥说道。 不死川实弥是稀血,自然也是童磨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给他们每人打了一针,蝴蝶香奈惠走出了病房,看到站在墙角和自己的神器讲话的鹭凉。 “他们怎么样?”鹭凉抬头问道。 “血清会慢慢发挥作用的,睡一觉就没事了。”蝴蝶香奈惠说道。 “没想到真的能根据童磨的血液研究出解药啊。”鹭凉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当初甩出童磨的血只是随手而已,没想到真的能做出来。 “但是药物生效要一个小时时间,根本不能在战斗中运用。”蝴蝶香奈惠咬了咬下唇。 “那也很厉害了。”继国缘一开口道,不管在哪个年代医生都是值得尊敬的。 “是啊,这是第一版吧,不断改良的话肯定就能在战斗中使用了。”锖兔也开口安慰道。 蝴蝶香奈惠笑道,“传统医术我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打算去买几本西洋医术的书。” “要去横滨吗?”鹭凉眨眨眼。 “横滨……”蝴蝶香奈惠陷入沉思,是啊,横滨是自贸港,这样的书应该会比其他地方多才对。 “横滨我熟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锖兔不禁看了鹭凉一眼,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只去过一次怎么也算不上熟吧。有些明白他是担心蝴蝶香奈惠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事,才要跟着一起去的吧。 鹭凉的心意,蝴蝶香奈惠自然不会感受不到,微笑着笑纳了。 确认床上躺着的三个人体内的毒素都被清除,只需要躺在床上静养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蝴蝶香奈惠和鹭凉三人前往横滨。 在横滨港口的书店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书,有的是英文原版,蝴蝶香奈惠干脆还买了学习英文的教材和词典,立志于自学。 “真是不要意思,一不小心就买了这么多。”走出书店,蝴蝶香奈惠看着帮他拿书的锖兔和继国缘一充满歉意,双手合十俏皮地闭上一只眼。 “并不是很重。”继国缘一摇摇头,然后看向锖兔,“要不然都给我拿吧。” 莫名升起的攀比心让还是少年人的锖兔摇摇头,“很轻,我一个人就能拿得动。” 其实也想帮忙,却被继国缘一和锖兔联手拒绝了的鹭凉有些幽怨,当初他们拒绝他的时候不是说很重吗? 四个人在街道上走着,突然有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叫住了鹭凉。 “雪涡大人?” 愣了一下,鹭凉转过头看向斜前方,正走过来的是一个小孩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老人。 “惠比寿大人?”鹭凉愣愣的眨了两下眼睛,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在鹭凉身前站定,惠比寿非常乖巧地自我介绍道。 “又换代了啊。”鹭凉叹了口气看了眼惠比寿的神器严弥。 惠比寿身为商业之神非常忙,每年的神议基本也不来参加,上次见面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再次见面惠比寿已经换代了。 后头,锖兔也凑过去询问继国缘一,“雪涡是什么?” “他没跟你说啊,雪涡是他正式的神名,不过他更喜欢鹭凉这个名字。”继国缘一解释道。 锖兔垂下眼睑,阴影打在脸上,神情不清。 惠比寿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角,“虽然严弥说我们不熟,但我想着还是要上来打声招呼。” “叫我鹭凉就好了,我更喜欢这个名字。”鹭凉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蝴蝶香奈惠迷糊地眨了眨眼,惠比寿,是她想的那个惠比寿吗? “您是七福神之一的惠比寿大人吗?”蝴蝶香奈惠忍不住蹲下来,平视惠比寿,脸颊看起来好嫩,好想捏。 惠比寿和严弥能认出来鹭凉完全靠的是他身后跟着的继国缘一,鹭凉换了男装剪掉了垂到脚踝的长发,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惠比寿好奇地看向蝴蝶香奈惠,这是人类吧? “你能看见我?” “为什么不能?”蝴蝶香奈惠不解地眨了眨眼。 “因为一般来说,人类看不见我们啊。”惠比寿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不过你是鹭凉的眷属的话,也不奇怪。” “是来视察的吗?”鹭凉问道。 惠比寿点点头,“这一带是日本经济增长最迅速的地方,危机伴随着机遇!” 谈到经济惠比寿就兴奋了,开口就想讲各种经济学术语,这似乎是惠比寿与生俱来的天赋。 多亏严弥拉住了他,低声提醒他,惠比寿才克制住了自己。 本来买完书出来已经是黄昏了,在路上聊了几句,太阳彻底落下山,天完全黑了。 刚跟惠比寿道别,却听到远处的尖叫声。 和蝴蝶香奈惠对视了一眼,跟惠比寿告罪一声,四人跑了过去。 “严弥,我们也去!” 严弥有些无奈,这兴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的惠比寿跑不快,严弥只好抱起他跑了过去。 聊天的时候他们几个站在马路边,出现事件的地方是隔了一片矮树丛,走过台阶的小公园。 站定,看到人,鹭凉呢喃了一句,“首无?” 蝴蝶香奈惠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低头一看,是脑袋,不禁感觉汗毛竖起,踹了一脚。 “疼、疼、疼!”首无叫道,如果不是身体拉出弦将脑袋勾了回来,这个脑袋也不知道会滚向何方。 他身后那个刚刚救下的女人也是,看到眼前的鬼都只是惊恐,结果看到自己脑袋掉下来突然尖叫了起来。 小公园里,首无的身后有一位女性瘫倒在地上,首无正和一只鬼纠缠在一起。鬼就算被撕成两半也能够合起来,首无一时之间落了下风。 鹭凉当即拔出日轮刀一跃而起,“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浑身被红弦绑住的鬼根本躲不开,直接被日轮刀砍下了脑袋。 不经意间瞥向从半空中掉下去的脑袋,鹭凉突然看到他的眼睛里写着下三的字样。他这就杀了一只下弦了? 联想到他之前杀死的下弦,上弦和下弦的实力差距是不是太大了啊。 首无收回红弦,正了正脑袋,拍拍鹭凉的肩,“没想到这都能遇到你啊。” “好久不见。”鹭凉点点头。 蝴蝶香奈惠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首无空空如也的脑袋下,“请问你是妖怪吗?” “是啊,我叫首无。”回答完首无突然发现,“人类?” “我叫蝴蝶香奈惠。”蝴蝶香奈惠温柔地笑着,总感觉今天因为人类的身份被询问了好多次呢。 锖兔和继国缘一也姗姗来迟,看到这么多人,首无愣了一下,然后提议,要不要来奴良宅一叙。 发现蝴蝶香奈惠很感兴趣的样子,鹭凉点点头。 “等等!我也要去!”惠比寿跳下严弥的怀抱,跑了过来。 每一代惠比寿都跟妖怪打交道,妄图控制住黄泉来的妖怪给人类带来福祉。神明往往视妖怪为邪恶的存在,会跟妖怪和平共处的神明几乎没有,看到鹭凉跟妖怪这么和谐的谈话,惠比寿突然不想放过了。 第19章 齐聚奴良组 本来鹭凉还担心惠比寿回去后会不会跟其他神明说些什么,现在惠比寿主动提出要去,这当然是皆大欢喜了。 “这位是?”首无疑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穿着和服的小孩子,感觉不是人类但也不是妖怪。 “惠比寿,我叫惠比寿。”惠比寿自我介绍道,“这是我的神器,严弥。” 是他想的那个惠比寿吗?首无眨了两下眼睛,不敢相信。 笑着摸摸小朋友地脑袋,说道,“哈哈哈,惠比寿可不是可以随便叫的名字哦,小朋友。” “他是货真价实的神明惠比寿。”跟首无关系还不错的锖兔忍不住开口道,得罪惠比寿会倒霉运的吧。 在场唯一一个人类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紫色的眼睛,微笑着歪了歪脑袋,真是有趣呢。 内心虽然疑惑,首无还是先带着他们往奴良宅走去。 “我们去妖怪的宅邸真的没关系吗?”严弥担心地问道。 鹭凉回过头,笑着眨眨眼,“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们去过,对吧?” 惠比寿点点头,拍拍抱着他的严弥,“你就别担心了。” “鹭凉大人,跟我的前代关系好吗?”惠比寿好奇地问道。 想了想,鹭凉回答道,“不算好吧,毕竟你身体很弱,经常神议也不来参加,我跟你都没见过几面。” 惠比寿点了点脑袋,陷入了沉思,没再说话。 看着只有八九岁模样的惠比寿低着脑袋很认真地思考的样子,那婴儿肥的脸颊,蝴蝶香奈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如果不是神明的话,早就下手了。 “让惠比寿大人知道这件事真的没问题吗?”继国缘一低声问道。 鹭凉摇摇头,“不清楚啊,但是我总不能把他赶回去吧,那更可疑了。” “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缘一了?”鹭凉望向继国缘一的眼睛,双手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又分开。 继国缘一微微勾起嘴角,摸摸他的脑袋,“挑你喜欢的称呼就好了。” “不过,你的头发……”原本放在脑袋上的手下移挑起鹭凉的发尾。 “啊,我剪短了。因为富冈先生说这样战斗比较方便。”鹭凉解释道,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现在才问出来。 将富冈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不过继国缘一想说的不是这件事,“你的发梢变成蓝色的了。” “诶?”鹭凉懵逼地眨了两下眼睛。 这么一说,锖兔也凑过去看了看鹭凉的发梢,惊讶地说道,“真的诶。” 原本鹭凉的头发是像雪一样的白色,自从上次蝴蝶忍修剪过后他就再也没动过了,不知不觉长长了一点。而现在发梢以上五厘米左右的长度染上了蓝色。蓝色从下至上,由深蓝变成浅蓝直至与白色自然交接。 将头发撩到身前,鹭凉震惊地发现头发真的变色了。 “为什么会这样?” 蝴蝶香奈惠看过来,“说起来我之前见到炼狱先生的继子,她说她的头发因为樱饼吃多了变成粉绿渐变的颜色。” “我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鹭凉思索着,他现在想把壳子脱掉看看自己的神体是不是也成渐变色了。 百思不得其解,鹭凉只能暂时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开始关心起炼狱杏寿郎的继子,“炼狱先生收继子了?” “是啊,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叫做甘露寺蜜璃。” 鬼杀队的女性就少,大部分还因为没有天赋而被分配到蝶屋和隐做后勤,能成为柱的继子的女孩子可是非常少见的。 坐上交通工具,不知不觉聊着天他们就回到了东京浮世绘町。 “欢迎回来,首无。这是?”毛倡妓打开大门,视线从首无身上移开突然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人。 “情况有些复杂,先进去吧。”首无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这一路上他都听他们在那聊天,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是跟神明有关的就是跟鬼杀队有关的。 “好久不见啊,毛倡妓。”鹭凉挥了挥手打招呼。 被统一安排在了茶室里,当奴良鲤伴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一拉开纸门就看到小妖怪们已经率先跑了过去。 “这些都是妖怪啊。”惠比寿好奇地戳了戳纳豆小僧,被戳到眼睛的纳豆小僧流出了纳豆,沾了惠比寿满手。 “原来真的有妖怪和神明啊。”本来之前还是半信半疑现在蝴蝶香奈惠彻底相信了,今天是三观重塑的一天,所幸蝴蝶香奈惠是一个不管内心多么波澜,表面都是一副平静地笑容的女人。 “这个很好吃哦,缘一你尝尝。”鹭凉拿起茶点递给缘一。 这是照顾他的情绪,还是选择了他生前的名字吗?继国缘一不禁摸摸鹭凉的脑袋,拿过递来的茶点轻轻咬了一口,自己的神明大人真的很善良呢。 “怎么样?” “很好吃。”继国缘一弯起嘴角。 锖兔看着杯中地茶水微微叹了口气,鹭凉指了指茶中的茶梗说道,“立起来了,会有好事情发生的。” “抱歉,主公,我影响到你了。”锖兔摇了摇脑袋。自从那天接触到生前记忆,锖兔就有些消沉,有些事不是他控制不想就能够不想的。 “我没受到影响啦。”鹭凉摆摆手,拿下那个一直挂在腰间的面具放到锖兔的手上,“你也有所感觉了吧,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着急。” 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面具,这是麟泷给鹭凉做的,锖兔将一直携带在脑袋一侧的面具拿了下来。之前他只以为是做工相似没有想很多,现在想想他生前是麟泷先生的弟子吧。 “自己回来也就算了,还带了这么多人。”依靠在门框上,奴良鲤伴手拿着一只烟杆,青烟正从烟斗中袅袅升起。 “都是我的朋友,正巧在路上遇到首无,就一起过来了。”鹭凉解释道。 奴良鲤伴走了过来,睁开那只常闭着的眼睛,“人类?神明?” 能够看出来人类并不奇怪,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惠比寿的神明身份,这可是有点厉害了。 惠比寿刚刚换代没有常识,严弥可不一样,表情严肃了起来,“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对神明以及那些完全没办法沟通的妖怪有一些研究。”奴良鲤伴坐了下来,任由小妖怪们跳到他的身上。 蝴蝶香奈惠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开始观察起这个妖怪之主。妖怪跟神明比起来更添加了一层恐惧色彩,不过都跟吃人的鬼正面刚过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鬼更可怕的生物了。 “你为什么要研究?”惠比寿好奇地问道。 “自己的地盘上出现根本无法剔除的妖怪,总要研究一下怎么对付。而且我们奴良组也会给这片土地上弱小的土地神提供庇护。”奴良鲤伴说道。 “你该不会杀过黄泉的妖怪吧?”鹭凉面露震惊地神色,没有神器也可以做到吗?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黄黄绿绿,几乎没有实体的妖怪的话,我的确杀过。”奴良鲤伴说道,“你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我不在家,就是去清理那些妖怪了。他们可是给浮世绘町的人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啊。” “妖怪也会关心人类的生死存亡吗?”蝴蝶香奈惠忍不住问道。 “我的身上有一半的人类血统,我还是希望地盘上的人类能跟妖怪和睦相处的。” 原来妖怪之主是半妖啊,蝴蝶香奈惠想到了鬼杀队里的神明夜斗,那是不是努力一下也能够把这些妖怪拉住阵营中对付鬼呢。 “你真是一只好妖怪啊。”以为人类带来福祉为目标诞生的惠比寿对于这样关心人类的妖怪露出高兴地神色,“祝愿在你的领导下,奴良组能够繁荣昌盛。” 奴良鲤伴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感谢您的祝愿。”虽然知道这是位神明,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的奴良鲤伴没有在意。 鹭凉看看奴良鲤伴又看看惠比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悄悄拉了拉锖兔和继国缘一的衣角,轻声说道“你们觉得将惠比寿也拉进鬼杀队靠谱吗?” 惠比寿是七福神之一,本身就是好运的代表,这样的存在加入鬼杀队那就是整体气运的提升。而且鹭凉还想着可以尝试让惠比寿在地图上指一指鬼舞辻无惨的所在地,以他的强运肯定十拿九稳。 “惠比寿大人跟夜斗大人不一样。”锖兔说道。 鹭凉想了想两个神有什么不一样的。惠比寿是享誉全国的大神,夜斗是没有人知道的无名神,惠比寿的神社遍布全国,夜斗没有神社,而惠比寿根本不缺钱也不缺神器。 这么一想想,鬼杀队好像的确没有能够吸引惠比寿的地方,他跟夜斗那个一穷二白不一样。 除非惠比寿认同鬼杀队的理念,是一位为人类幸福和平着想并付出实践的神明,否则他加入鬼杀队根本没有可能性。高天原的神都高傲的很,加入人类组织,为了人类抛头颅洒热血简直闻所未闻。 第20章 日之呼吸 最终,鹭凉也没有询问惠比寿,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并不是很熟。 惠比寿非常的忙碌,在奴良宅坐了一会儿就起身打算离去。 “天都黑下来了,要不然明天再走吧。”奴良鲤伴好心劝道。 “不用了,时间就是金钱。”惠比寿摇摇头,“严弥,走了。” 严弥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是很情愿离开,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惠比寿走了。 将惠比寿送走,奴良鲤伴才回身问道,“说起来还没有问他的名字,这是哪位神明?” “惠比寿。”已经跟毛倡妓、冰丽混熟了的蝴蝶香奈惠回过头回答道。 “诶,惠比寿?是我知道的那个惠比寿吗?”毛倡妓惊讶地叫了出来。 “他和鹭凉都是这么介绍的。”蝴蝶香奈惠点点头。 奴良鲤伴突然陷入了沉默,被惠比寿祝福过的奴良组真的会走向繁荣昌盛吧。 已经说好明天白天再走的鹭凉很放心地让蝴蝶香奈惠跟妖怪们玩,蝴蝶香奈惠带着日轮刀,自身实力并不弱,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在宅邸里也能赶过去。 而且看起来奴良组的妖怪都是好妖怪,不会随便袭击人类。 “刚刚香奈惠小姐跟我说她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奴良组一起对付鬼。”锖兔说道。 “让妖怪对付鬼?”就算鹭凉一开始让奴良组帮忙找鬼,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们一起帮忙杀鬼。 “虽然现在看来奴良组并不坏,但是妖怪都是肆意妄为的。”继国缘一提醒道。 “是啊,他们之前帮我只是因为鬼出现在他们的地盘上。”鹭凉认同地点点头,虽然他并不觉得妖怪都是坏的,但是妖怪天生就是跟神明处在对立面上的存在。 “好了,不要在妖怪宅邸里讨论这些了,香奈惠小姐想尝试什么就让她去尝试吧,我们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好了!”鹭凉看到蹑手蹑脚蹭过来的毛绒绒小妖怪,当即终止了话题。 将毛绒绒抱在怀里,蹭了蹭,真是手感非常好。 微风一吹,樱花的掉落在地上,樱花树的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妖怪,正是奴良鲤伴。 他半靠在樱花树上,开口道,“你们似乎对我和奴良组有很多顾虑,但是鹭凉,你可是跟我喝了交杯酒的,是我奴良组的人。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整个奴良组都会帮你的。” 当初喝了交杯酒的只有鹭凉一个人,锖兔最后并没有喝。 鹭凉抬起头看着在樱花的花瓣中显得有些缥缈的奴良鲤伴,笑道,“我不会忘的。”果然奴良组的妖怪都是好妖怪啊。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继国缘一克制住想要将鹭凉拎起来摇摇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身为神明居然加入一个妖怪组织?被高天原的那些神明知道会被排挤甚至是猜忌的啊。 这百年的时光里,待在神和神器之间,继国缘一反而学会了不少人情世故。他才知道原来神明之间也像人类一样会有爱恨纠葛、会相拉帮结伙,然后恢复记忆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其实并不喜欢自己。 第二天白天,鹭凉等人离开了奴良宅。蝴蝶香奈惠笑着和自己刚认识的朋友挥手告别。 “下次带忍一起来吧,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蝴蝶香奈惠笑着在胸前双手合十,这一趟横滨之旅不仅见到了神明和妖怪,还认识了两个妖怪朋友并成为了笔友,毛倡妓还答应帮她留意新书。 鹭凉看着继国缘一眨眨眼,“你不高兴吗?”今天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笑意。 “没有。”继国缘一摇摇头,摸摸鹭凉的脑袋,“我只是担心而已。” “担心?”想了想鹭凉问道,“担心我加入了奴良组?” “加入奴良组的是雪女又不是神明,没什么好担心的。”鹭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但是惠比寿大人知道了这件事。” “他看起来不是很在意,看到我什么也没问,应该不会说出去的。”鹭凉安慰道。 继国缘一叹了口气,这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心大,还是说因为能够换代有恃无恐? “大人,你对换代这件事怎么看?”继国缘一突然问道。 沉默半晌,鹭凉回答道,“我没有换过代,本来我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的,但是今天见了惠比寿,我突然发觉换代其实就是换了一个神。明明以前见过却要像刚认识的一样打招呼、自我介绍,我不想,我不想换代。” 换代后的还是雪涡神,但那就不是鹭凉了。继国缘一摸摸鹭凉的脑袋,“不会换代的。”他会保护好鹭凉的,自己唯一还能抓在手上的。 锖兔自从成为神器就一直跟鬼和人类打交道,可以说一点神器的常识都没有,不是很了解换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换代了主公就不再是主公了。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鹭凉笑了起来,“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就换代。” 换代的神明存在,但是从来没换过代的神明也有很多,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蝴蝶香奈惠拍了拍手,笑着歪歪脑袋,“要不要吃金平糖?那里有店铺在卖哦。” “吃!” 甜腻的糖果在口中化开,就连有些忧郁的心都明朗了不少。忧伤的话题被抛在脑后,大家开始谈论新年的来临。 “已经快到新年了啊。”鹭凉有些恍然,对神明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更别说高天原的时间乱七八糟,不过新年他都回和住在雪山上的雪女们一起过。 “年底忍就会回来了,她应该已经成长了很多吧。”蝴蝶香奈惠自言自语道。蝴蝶忍的力气太小,杀鬼只能靠自制的紫藤花毒,蝴蝶香奈惠对她出门在外一直很担心,如果不是经常会有报平安的信件穿回来,蝴蝶香奈惠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回到蝶屋,不死川实弥、宇髄天元、伊黑小芭内已经醒来,能够四处走动进行康复训练了。 “不愧是柱大人!” 明明在床上躺了许久,却还能这么精准地击中目标。 “你们是不是太拼了?”身为前同事,归家的蝴蝶香奈看出了三人的急躁。 “就差那么一点,童磨就没了。”不死川实弥气地砸墙,明明就差那一刀了,他们三个人都没办法动,如果他再强一点就好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继国缘一。”鹭凉将继国缘一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好。”继国缘一欠了欠身。 “你们怎么带普通人进来了?”伊黑小芭内皱起了眉头。 “他才不是普通人,你们三个一起上都打不过他!” 继国缘一有些无奈地看向鹭凉,为什么他一脸兴奋?这么期待他们打起来吗? “那就比试比试!”被这么说不死川实弥怎么可能放过。 “我已经几百年没有练过了。”继国缘一有些无奈,死后他可就再也没有练习过剑术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 这么说的继国缘一拿着木刀将不死川实弥、伊黑小芭内、宇髄天元三个人都给打趴下了。 本来只是想看热闹的鹭凉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果然跟记忆里的一样强。 锖兔抿了抿唇,心中无名的剑士的火焰蒸腾起来。 “这样的实力……”宇髄天元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这可是一打三,他没办法以受伤为借口糊弄过去。 “太久没切磋了,没有控制好力道,下手有些重,真是抱歉。”扔掉手中的木刀,继国缘一说道。 三个人沉默,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莫名的有些不爽怎么回事? 身为普通队员是没有渠道联系主公的,而柱肯定有。拜托柱们帮他联系,鹭凉成功见到了产屋敷耀哉。 “这两位是?”产屋敷耀哉看着继国缘一和锖兔疑惑地问道。 “我叫继国缘一,曾经是鬼杀队的一名剑士,日之呼吸的使用者。”继国缘一自我介绍道。他知道既然自己已经来了,鹭凉就想把整件事的主导权都交给他。不管是复仇也好了却遗憾也罢,都应该由继国缘一自己来。 “我叫锖铭。”锖兔的介绍就简短的多了。 “日之呼吸的使用者?!”产屋敷耀哉惊讶地想要从软垫上站起来,还没站稳腿一软如果不是两个女儿扶着,绝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阁下想必知道日呼对鬼杀队的重要意义,请阁下不要说出这样的戏言。”重新坐稳,产屋敷耀哉露出严肃的脸色。 另一边,鬼舞辻无惨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他正站在一汪水塘前,水塘里站着一个头戴天冠的小女孩。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鬼舞辻无惨眼中满是戒备和不耐,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了那个小女孩。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白衣的小女孩歪歪脑袋,微微勾起嘴角,“我最喜欢的人被鬼杀队拐跑了呢,再放任下去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本来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鬼舞辻无惨肯定是会第一时间杀掉的,但是他从一只鬼的眼中看到了继国缘一,活着的继国缘一,一切就都乱套了。 第21章 新年礼物 继国缘一是货真价实的日之呼吸使用者,就算产屋敷耀哉一开始不相信这件事,最后也不得不相信了。 “这到底……”彻底相信了继国缘一身份的产屋敷耀哉低下脑袋,额头上全是冷汗。逝去的人死而复生,那那些战死的鬼杀队剑士呢,他们有没有可能重新回到人间呢。 当产屋敷耀哉无意间问出了这个问题时,鹭凉解答道,“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幸运了。人死后没有遗憾地会直接去往生,死后留有遗憾的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被神明收为神器,一种是被妖怪吞噬掉甚至变成妖怪。” 就算这个国家号称拥有八百万神明,但是其中能够有能力收服神器的也在少数,能够拥有大量神器的也是屈指可数。产屋敷耀哉很清楚那些鬼杀队的剑士们大部分没有看到鬼舞辻无惨被消灭是无法安心前去往生的,他们大概还滞留在人间,说不定还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产屋敷耀哉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突然咳出了血。 “父亲!”一直沉默无话的两个女儿焦急地开口搀扶着自己的父亲。 “我们下次再谈吧。”没有任何治疗能力的鹭凉只能这样说道。 因为情绪激荡而影响到病情的产屋敷耀哉苦笑着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之后鹭凉又跟产屋敷耀哉见了一次,终于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交代了出来。这次已经接触过夜斗的产屋敷耀哉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本来他就觉得鹭凉的身份成谜,如果说他是神明那就说得通了。 麻烦产屋敷耀哉将自己的身份保密,他无法判断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多了几分虚妄的期盼,让蝴蝶香奈惠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离开蝶屋,鹭凉想着去间麓山见见麟泷先生吧,快要过年了,正好去拜个年。 而离开的时候,夜斗也带着自己的神器真音缠了上来,说是已经12月份了,该下雪的地方已经下雪了,鹭凉应该给自己做壳子了。 “香奈惠都忘记我好几次了,每次我都要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夜斗幽怨地说道。 “你好,我叫真音。”成为神器后第一次见到锖兔和鹭凉的真菰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锖铭。”锖兔点点头,觉得眼前这位少女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夜斗直接搭在锖兔的肩上,将他带到角落里,小声警告道,“不要在她面前提任何生前的事情,我可赌不起。” 之后夜斗也有问过继国缘一他可不可以主动的安全的唤起真菰的生前记忆,但是继国缘一说他只能被动的平缓已经被唤起记忆的神器,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适用范围到底有多大。 “放心吧,夜斗大人。”锖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他们生前认识吗? “他坚持不了几年了。”谈起产屋敷耀哉,继国缘一微微合上眼睑,他想起了生前的主公,虽然样貌不同但也是同样的病弱,同样的温柔。 对于这个温柔的鬼杀队领袖,鹭凉也十分有好感,一开始自己的表述那么含糊不清还选择相信自己。 夜斗拉着锖兔跑了回来,说道,“我听说因为家族了出现了鬼舞辻无惨所以整个家族被诅咒了,每一代尤其是男性都非常命短。” “诅咒啊。”鹭凉沉吟半晌。 “想到什么了吗?”夜斗眼睛一亮。 鹭凉摇摇头,“我对这方面没有了解。” 夜斗失望地叹了口气,他对产屋敷耀哉非常有好感,那可是收留自己还承诺给自己建造神社的人啊,不禁喃喃道,“如果我有治愈类神器就好了。” 神器的类别多种多样,会根据使用者和神器本身而改变,有攻击型的自然也有辅助型的。 “治愈类的我倒是知道哦。”鹭凉想起什么说道,“我记得石长姬有能够治愈一切病痛赋予长寿的神器。” 夜斗的眼睛一亮,石长姬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你跟她熟吗?可不可以请她帮帮忙?” 想起石长姬,继国缘一不仅露出了无奈地笑容,“那可是一位性格有些扭曲的神明啊,她不会轻易帮忙的。” “石长姬不喜欢人类,让她帮忙没可能的。”鹭凉摇摇头。 就像给了希望又打入被打入深渊一样,夜斗幽幽的叹了口气,难道产屋敷耀哉命定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死去吗? “我一定会杀了鬼舞辻无惨解除产屋敷家族的诅咒的!”夜斗一脸斗志地握了握拳,产屋敷可是他已经预定了的神官家族啊。 麟泷真的很会选隐居的地点,虽说从狭雾山搬到了间麓山,但是间麓山跟狭雾山的气候差异并不大,而且岩体更加陡峭了,总而言之是一座很难攀爬的上。 花了点时间,几人终于到了麟泷的住所。 “麟泷先生!”推开门,鹭凉率先走了进去。 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他们要来的麟泷怔愣地转过身去,还没说话突然看到跟在鹭凉身后的锖兔,整个人都愣住了。 “锖……” 字音还没吐出,继国缘一就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掌滑进面具捂住了他的嘴。 麟泷眼里满是震惊,他根本没有看清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移动到他身后的。 “你们先出去吧。”鹭凉转过身眨眨眼。 锖兔最后看了麟泷一眼转身离去,而站在最后什么也没看清的真菰,就这样被夜斗推了出去。 屋子内只剩下鹭凉、继国缘一、麟泷,以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少女了。 示意继国缘一放开麟泷,麟泷现在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十分怀疑刚刚那是自己过于想念自己的学生而出现的幻觉。 “那的确是锖兔和真菰,想要理解成死而复生也没错。”鹭凉不太想让锖兔再那样躲下去了,反正都是要慢慢恢复记忆的,那就先给相关人士打个预防针吧。 “死人复生这种事……”麟泷怔愣着眼睛没有焦距。 “不过他们现在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如果叫了他们生前的名字,会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麟泷皱起了眉头,看向鹭凉的眼神满是不赞同,“虽然以前就知道你有些小能力,但是玩弄灵魂和生命这种事不是人类可以触碰的。” 感觉麟泷似乎误会了什么,鹭凉摸了摸后颈,可是他本来就不是人类啊。 “我想你误会了,这件事不管是对鹭凉还是锖兔都没有伤害,只不过存在一些禁忌。”继国缘一解释道。 经过两人的解释,麟泷明白了他们希望自己以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态度对待他们两个,现在锖兔叫锖铭、真菰叫真音。 面对自己死而复生的学生以平常心对待这太为难麟泷了,深呼一口气,麟泷睁开眼睛,“好。”但如果这是为了他的学生们好,他甘愿这么做,鹭凉没理由骗他这个老头子,也没有任何必要。 正经事谈完,鹭凉看向了躺在床上嘴里含着一根竹管的少女。 “你新收的弟子?”鹭凉疑惑地问道。 继国缘一眼色深沉,“她是鬼吧。” “一个月前义勇带回来一对兄妹,哥哥灶门炭治郎,妹妹灶门祢豆子,也就是躺在床上的少女。祢豆子不吃人,为了和自己体内鬼的本能对抗才会沉睡。”麟泷解释道。 听到这些话,继国缘一恍然想起了当初鬼舞辻无惨身边的珠世。 “不吃人的鬼?”鹭凉皱了皱眉头,原来鬼也跟妖怪一样有好坏之分啊。 麟泷打开房门,三人从偏屋走到了正屋,并且招呼在外面等着的几人进来。这次真切的看清了真菰和锖兔,就算极力克制麟泷还是忍不住眼眶出现了泪水,所幸带着面具没有人看见。 “需要帮忙吗?”真菰走上前问道,她看到眼前的老人抓着水壶的把柄迟迟没有动作。 “真的没有问题吗?”夜斗非常担心地看了那边一眼凑到鹭凉身边。 “我提议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麟泷先生有分寸的,不会说漏嘴的。”鹭凉说道。 死去的人还能和活着的人相见,这样的几率有多大,夜斗不忍心剥夺真菰这样的机会,即使真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毫无察觉。 不放心的夜斗选择全程盯着真菰,看的真菰感到背后一寒,忍不住抖了一下,回头说道,“夜斗大人,可以不要一直看着我吗?” “抱歉,抱歉。”夜斗立马移开视线,但余光仍然关注着。 本来只打算来探望一下,最多住个一两天就离开的鹭凉等人,看到灶门炭治郎后改变了主意。 “炭吉的后代……”看到迎面走来的灶门炭治郎的耳坠,继国缘一呢喃了一句。 突然传来了悲伤的情感,胸口发闷,鹭凉知道这是继国缘一的情感,不禁拽了拽他的手。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过失,继国缘一立马控制住了情绪。 “想到了什么跟我说说吧?”鹭凉问道。 “他们一家都被杀了,唯一幸存的是灶门炭治郎,而他的妹妹祢豆子变成了鬼,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炭吉把我的日之呼吸传承了下来,他的后代才会被杀。”继国缘一说道。 鹭凉沉默了半晌,忽然想起了时透无一郎,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的事情跟继国缘一说。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不就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才下界的吗?”鹭凉笑着拉住继国缘一的手。 “感谢您,感谢您收留了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给我了再次手刃无惨的机会。”继国缘一反手握住鹭凉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就像一阵凉风,正好驱散了遮盖在心尖的阴霾。 完成一天的训练急着赶回去看祢豆子的灶门炭治郎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陌生人。 不仅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是鬼还是跟他一样的杀鬼人?走近后看到鹭凉身上鬼杀队的服装,灶门炭治郎放松了下来。 “灶门炭治郎你会火之神神乐吗?”刚赶到那两人的身前,就听到其中一个黑发高个的男人问道。 第22章 教导与补偿 “你们还在门外站着做什么,快来吃烤肉了!”这时候夜斗突然打开门钻出了脑袋。 “嘛,先进来再说吧。”鹭凉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看了眼鹭凉松开自己的手顿了顿,继国缘一也朝里走去。 灶门炭治郎非常懵逼地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也迈步跟了上去。 麟泷一抬头看到跟在继国缘一身后地灶门炭治郎打招呼道,“你回来了啊,今天吃烤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义勇的继子鹭凉,这边是真音、锖铭……” 麟泷顿住了另外两位没有跟他通过姓名。 “我叫继国缘一。” “夜斗,我叫夜斗。” “他们都是鹭凉的朋友。”麟泷补充道。 “我叫灶门炭治郎,请多多指教。”灶门炭治郎彻底放松了下来,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在空出的凳子上坐下后灶门炭治郎疑惑地看了眼锖兔,和富冈义勇半边羽织的花色相同,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的。 “炭治郎你会火之神神乐吗?”继国缘一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您会知道我们家家传的祭祀舞?”灶门炭治郎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会跳。” 继国缘一拿着夹子的手一顿,微微垂下眼睑,炭吉不仅把他的耳坠传承了下来,还把他的日之呼吸传承了下来啊。 鹭凉抬头看了看灶门炭治郎,那是一个额头上有块疤纹的少年,问道,“这么早就开启斑纹了?” “斑纹那是什么?”灶门炭治郎愣了一下,看到麟泷指了指额头,笑着摸了摸他,“这是小时候烧炭不小心烫到的。” 也是,鹭凉见了这么多柱都没看到有一个开启斑纹的,刚刚开始接触剑技的灶门炭治郎怎么会有。 “还是坐着烧炭的工作啊。”继国缘一不由感慨了一句。 灶门炭治郎有些犹豫,抓了抓衣襟问道,“请问您是认识我的父母吗?” “比那还早,隔壁房间的女孩子是你妹妹吧,明明已经变成鬼了你为什么不杀了她?”继国缘一说道。 鹭凉有些疑惑地眨眨眼,这个问题不是刚刚就解决了吗?因为那个小姑娘不吃人啊。 “祢豆子她不会吃人的!她是安全的!”提起自己的妹妹灶门炭治郎激动了起来。 麟泷刚想插口被锖兔制止住了,锖兔小声说道,“缘一先生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很温柔的。” 夜斗悄悄挪着小板凳到鹭凉身边,问道,“他生前是跟他们家有什么瓜葛吗?” 鹭凉点点头,“炭治郎带着的耳饰就是缘一给他的祖先的。” “运气真是好啊。”夜斗不禁感慨道,居然这样都能碰到生前认识的人的后代。 运气好吗?鹭凉看了眼继国缘一,他肯定不会觉得运气好吧,灶门一家因为自己而被杀害,如果不是怕影响鹭凉,恐怕现在他的内心冲了悔恨,而鹭凉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对鬼舞辻无惨的愤怒,这份愤怒甚至带动了鹭凉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不会吃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如果以后她吃人了你会怎么做?”继国缘一问道。 灶门炭治郎低下了头,紧紧攥起拳头,良久,抬头说道,“我相信我妹妹不会吃人的,我会找到让她恢复成人类的方法的!但如果,如果她吃了人,那我会杀了她,然后在杀死鬼舞辻无惨后自杀。” 继国缘一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来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少年呢,说道,“火之神神乐里融合了初始呼吸日之呼吸的招式,我可以教你,你愿意学吗?” 没想到这个转向的灶门炭治郎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停地在麟泷和继国缘一之间看来看去。 麟泷夹住肉的筷子一顿,这怎么就抢学生了?这个继国缘一到底什么来头? 麟泷不自觉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鹭凉说道,“缘一可是连鬼舞辻无惨都感觉到胆寒的人。” “缘一先生非常厉害的,之前跟三个柱切磋都不落下风。” 身为前水柱的麟泷自然知道柱的大概水平,鬼杀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连鬼舞辻无惨都害怕?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要学!”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为了找到鬼舞辻无惨将祢豆子变回人类他需要非常强大的实力,就算前面是刀山灶门炭治郎也会踩上去。 两间小屋一时之间多了许多人,床位不够,大部分人只能打地铺了。就算垫了厚厚的棉被,冬天的地板还是凉的,夜斗在被窝里打着颤,钻出脑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造身体,离开久了如果耀哉忘记我了怎么办?” 鹭凉看向了继国缘一有些犹豫,继国缘一说道,“不用顾及我,请允许我在这里多停留几天,鹭凉可以跟夜斗大人先去办正事。” “你为什么想要教炭治郎日之呼吸?”鹭凉问道,明明有他在杀鬼舞辻无惨完全不需要其他人了。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弥补他的了。”继国缘一转了个身,将背面对着鹭凉。灶门炭治郎想要将祢豆子恢复成人类,而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后所有的鬼都会消失,本来打算直取无惨脑袋的继国缘一不禁想要放慢脚步,等到祢豆子恢复成人再杀死无惨吧。为了不让无惨溜掉,是不是应该把他关起来呢? “相处几天我发现你很消沉啊,不要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错啊,明明都是那个叫鬼舞辻无惨的造成的吧。”夜斗忍不住劝解道。 “谢谢。”继国缘一露出了笑容。 各怀心思,大家睡了过去。 又在间麓山待了两天,除了继国缘一,鹭凉等人来找麟泷告别了。 麟泷有些不舍地看着锖兔和真菰,总感觉看一眼少一眼。 “锖铭,要不然你也留下来?”鹭凉提议道,这几天他跟麟泷相处的也非常开心。 锖兔摇摇头,“你没有神器在身非常危险,要是再遇到之前那种状况怎么办?” “我现在也没有之前那么菜了吧。”鹭凉忍不住回嘴道。 “还有我跟着呢,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夜斗开口道。 “不是不相信,是担心。” 虽然这么说,但夜斗还是觉得锖兔就是不信任自己,不相信自己能够保证鹭凉的安全。 在夜斗和鹭凉的保证之下,锖兔终于松口留了下来。 “我就带着夜斗去雪山造个身体,没过几天就回来了,不会出事的。”鹭凉挥挥手。 一下子旅途只剩下三个人,在途中鎹鸦偶尔也会播报鬼的消息,夜斗和鹭凉经常冲上去比较谁杀鬼杀的更快,乡野村庄里的鬼可比大城市里的鬼好找多了。 “原来你真的是武神啊。”看到干脆利落的砍掉鬼的脑袋顺手杀了只妖怪的夜斗,鹭凉感慨道。 手中的刀剑变成真菰,夜斗跑到鹭凉面前,摇晃了他两下,“原来你一直不相信吗!” “第一印象太深刻了。”鹭凉说道。 一旁变回人形的真菰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委婉地介意道,“夜斗大人,你要不去买一副手套吧?” 出手汗特别严重的夜斗当即跪倒在真菰的身前,抱住她的大腿,“你不会也要离我而去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菰当即摇头,“我只是怕您手汗出的太多,长久战斗会手滑。” 真菰不是那种会因为手汗这种问题就换主人的神器,但是她也希望自己的生理体验能好一点。 “原来你还会出手汗啊。”鹭凉慢悠悠地走过来,“真音真是太惨了,要不然你到我这来吧。” “不允许趁机挖墙脚!”夜斗拉着真音后退了几米。 很想说明明是他介绍给夜斗的,鹭凉最终还是忍住了,向前走去。 “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夜斗问道。 “去我最近的神社,然后回我常住的雪山,徒手造壳子我可造不出来。”鹭凉说道。 终于三人走到了离他们最近的鹭凉的神社,通过神社来到了高天原。 “这里就是高天原啊!”夜斗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好奇的东摸摸西碰碰。 一个没注意,夜斗就被撞到了。 “痛痛痛。”夜斗揉了揉脑袋向后退了两步。 “迦具土别来无恙。”看到来人鹭凉欠了欠身,幸亏他来高天原之前就先把壳子脱了,深怕遇到其他神明。 脱掉壳子他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果然连神体的发梢也染上了蓝色。 迦具土刚想打招呼注意到他变短的头发以及身上的男士和服,“你这是?” “改变一下造型,现在人间很流行这样的打扮呢。”鹭凉笑着歪了歪脑袋,“不好看吗?” “很好看。”迦具土别过眼,欠了欠身,“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下次一起去赏花吧。” 迦具土离开后,一个眼神都没得到的夜斗凑了过来,悄咪咪地说道,“我怀疑那个神明喜欢你。” “对了,我没跟你说过,高天原的大家都以为我是女神,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说漏嘴了。”鹭凉说道。 夜斗眨眨眼,不是很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恶趣味,不过一想到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鹭凉真实性别的神明,喜悦之情不禁充斥心头。 “我记得迦具土是火神吧,你一个雪神跟他关系那么好?还约好来年赏花。”夜斗说道。 鹭凉歪了歪脑袋,说道,“他人不错,对我很照顾。” 当初来问他会不会对天照效忠的就是迦具土,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起来。这么想来,当初如果自己说不,会被迦具土直接烧掉强制换代的吧,鹭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