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富家翁》 第一章回到唐朝(改) 群山环绕,绿树葱葱! 炊烟袅袅,一排排茅草小屋散发出一阵阵香气,此时正是午饭时间,田间地头有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不好啦!出大事啦...” 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气喘吁吁的对着田间忙碌的人影大喊,人们赶紧围过来。 一个黑黝黝的大汉开口道: “咋啦!大壮,又有官兵从这过啦?” “不是..不是..是..是...李澈..李澈...” “我儿子咋啦?难道他又...”这也是一个黑黝黝的汉子,看起来不壮,但眼中锐光闪闪!不过此刻略显尴尬,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脸上现出怒容! “不是...不是...” “不是个啥呀!说话呀!”大家伙显然都急啦。 “李澈...李澈...他...他...”大壮也急了,大声的喊道:“李澈掉村头粪坑里淹死了...” 喊完就大声的哭起来。 大伙一愣,就听一声:“我滴儿啊!” 那大汉坡着脚,大喊着就往村头跑!大壮也跟着跑,被后面一个人拉住 “到底咋回事?大壮” 大壮被拉了个趔趄,支吾着道:“李澈我们两个去偷看村头张寡妇嘘...嘘...被...被...发现啦!然后就跑,跑着跑着他就摔倒掉粪坑啦!呜呜...呜呜...” 大伙一愣! “咱快去看看吧,别问东问西啦!” 大伙一听也是,纷纷往村头跑! “小兔崽子,看我回家收拾你,叫你跟着李澈瞎混,赶紧跟我去!” “爹”大壮弱弱的回答。 “怎么这么吵啊!还那么臭,难道是喝多了睡厕所啦!”李茂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咦!不对啊!怎么一群人围着我还穿的那么怪,还一个跟死了儿子似的抱着我大哭。”这是李茂财看见的第一眼,就听一个人喊道:“快看,快看,李澈醒啦...醒啦。”那个大哭的汉子惊喜的道:“儿啊!你没事吧?”李茂财整个斯巴达啦!然后幸福的晕过去啦... 李茂财再次醒来是3天以后,他融合了那个倒霉鬼李澈的记忆,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他穿越啦。穿越到一个叫杨家窝子(虚构)的村子,自己成了一个10岁的小屁孩。想想自己一个21世纪的三无青年(无房,无车,无存款)年龄28,身高176(这个很自信),相貌英俊(让我先吐三分钟).一所正规野鸡大学的“高才生”!工作五年,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永远都是被炒!就因为自己第21次被炒,喝了点酒穿越啦。“我的电脑,我的300g的资源啊(发现屌丝一枚)!好吧,穿就穿吧,我的金子,我的银子呢,我的山珍海味,呜呜!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就是李澈!”他想了好多,想到了隔壁的美女,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敲墙啊。想到了父母,大哥,要照顾好爸妈...... “现在播报一则新闻,某市出租屋发现一具男尸,怪异是男子是在马桶溺亡,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请看下一边报道:某农业.......... -------------------------------------------------------------------------------------------------------------------------- 这时只见房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后面一个小女孩探头探脑的,头上扎着丫髻。李澈知道这就是他的父亲李琦和妹妹李英,他对着后面的小丫头呲了呲牙。小女孩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呵呵直笑! “澈儿,怎么样啦?还晕吗?” “爹.”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继续增加的人生“我没事拉,你看!”说着就跳下床,跳了两下。 “嗯,把碗里的饭吃了吧!” “好的,爹.” 李琦露出诧异的表情:这小子感觉怪怪的,不一样!过去都有气无力的,今天转性啦。边想边走了出去,妹妹李英背着小手走过来绕着李澈看,然后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说妹妹,你这是什么表情?” “奇怪,很奇怪。” “怎么啦?”“爹爹居然没打你,记得以前你总是挨打的...”李澈一头黑线, “那个,妹妹,你真是我亲妹妹.”“是啊!”“那能盼我点好不.”李英呵呵的笑起来,走过去把桌子上的饭端到李澈手里。李澈心里这个美啊。“妹妹,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再过会太阳就下山啦!”“我是说现在是..是...多少年?”李澈尽量还理解的道。“哦!嗯...”李英歪头想了下“听爹爹他们说..好像叫武德九年...” “武德九年...武德九年...”李澈绞尽脑汁的想,那么熟悉呢。 “现在皇帝叫什么?” 李英想了想“好像叫...叫李什么...什么?” “李渊。”李澈终于想起来啦,这不是李世民他爹吗,李建成,李元吉,李秀宁,哦mygod激动啊!任何一个来到唐朝,还是唐朝繁盛时期的人都得尖叫。 哈哈哈!李英看着哥哥手舞足蹈样子,笑脸泛白,眼里泪水直打转,“nnd李澈都不如他妹妹呢,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小声的嘀咕着,扭头一看李英要哭的样子,知道自己有点过啦!咳嗽一声:“妹妹啊,那个...那个...啥,我就是...这是悔恨,恨自己不争气,我以后好好做人,争取宽大处理,”李英虽不知道啥叫宽大处理,知道哥哥意思可能是改过自新,不过还是半信半疑,哥哥每次都这样,不过好像这次不一样呢! 李澈被妹妹看的发毛“请人民监督,我一定要脚踏实地,发挥自己的光和热......”李澈做出了深刻的检讨,李英被说的脑袋晕呼呼的,小脸发白,小脑袋中浮现两个字“无耻”,小脚丫普塔普塔跑出了屋子。 李澈看着妹妹跑出去了,还没问这是哪呢,离长安远不远,来一趟不去长安亏啊!心想自己来到了大唐,是老天给的一次机会,我要有房有车有存款,钱就得自己存着了,大唐没银行啊。越想越美,“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美滋滋的吃起了饭。 吃了饭,走出小屋,呼吸着这无污染的空气,爽啊!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现代的天空和这没得比,整天雾蒙蒙的。这样的话穿越也不是件坏事,想着心里舒坦多啦!迈着八字步,一晃一晃的往前走。看啥啥顺眼,哎呀那不是杨老头他女儿吗,吹个口哨!哈哈! 呦,这不是村头二虎子家的大黄吗,吹个口哨。 “孩他妈,快回家,李澈来啦!”李澈看到王二胡子冲他那胖老婆一声喊,王周氏提起裙子串回了屋,哪速度,李澈品头论足了一番,啧啧! “等等不对啊,怎么喊的我的名字呢,”李澈傻眼啦。转身一看,什么情况,刚才还在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没了影子。 “我李澈的名号那么牛x吗?等等顺一下哈!”他想到了刚穿越的一幕,然后... 许久,一声凄厉的叫声“我x哥的声誉啊!”惊吓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心里想:以后要离李澈远一点,吧孩子看好,别跟学坏喽。 李澈拔腿就跑,没八十迈,也的有三十。狂奔到家,关上门,床上一坐保持沉思者的模样。李英推开门走了进来,“哥哥,哥哥,爹爹被官府抓走啦,呜呜!”李澈急忙往外走,边走边问:“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现在爹爹到官府啦!” 等到官府,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就是不见李可。想必是在里面,李澈带着李英往里挤,终于看到大堂里李可正对着一个穿绿色官服的官员说着什么! 穿绿色官服的应该是县太爷,县太爷姓郑,据说是名门之后,在这些小老百姓眼中可是了不得的大官。此刻李老汉挡着看不到模样。以前都是在电视中见到县令,今天看到活的啦。看着李老汉焦急的解释,李澈头脑一热大喊一声:“呔!快快住手!” 第二章医牛 县衙内外像突然定住一样,鸦雀无声,就连旁边的李英也张大嘴一脸吃惊的看着李澈。 只见县令两眼圆瞪一脸吃惊的看着门外的小小孩童,嘴角一抹痛苦的表情。手里捏着几根胡须。 县衙内外的人都看向门口,李澈此刻万众瞩目,李澈打了个冷战:坏啦,娘的这是古代,现在可没有言论自由,平等人权。现在可是骑虎难下啊,xx的死就死啦。李澈迈着八字步”气定神闲”的向县衙里面走去,腿有点颤呢。刚走几步,就听一声大喝:“大胆稚子,竟敢咆哮公堂,你可知该当何罪?” 吧唧,李澈坐在地上,看着几个衙役大步走过来,心想:完啦,不脱层皮,也得挨顿胖揍。这时李老汉反应过来,“大人,大人,息怒,息怒,这是小儿。。。”这时李澈被几个衙役押了过来,李老汉快步走到李澈身前喝道:“孽子还不给大人跪下。” “我去,这是嘛事,哥刚穿越就给跪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只跪天地父母,威武不能屈!”李澈正准备慷慨激言一番,抬头挺胸,只见县令身旁捕快右手紧握刀把,一副你赶快说的样子。咕咚,李澈吞了口口水。这捕快他认识,确切的说是他的前世认识,此人也姓郑据说是县令随身的侍卫。去年一只疯狗四处咬人,就是他一刀疤疯狗斩首的,当时李澈就在场。看今天这模样难道想试试斩人是什么感觉?“咱还是小屁孩,还不是大丈夫,还是跪了吧!”李澈想着两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咦,地怎么是软的。”李澈地头一看,“哎呀,谁的脚掉地上啦!” “孽子,还不挪一下,你跪倒我的脚啦。”只见李老汉一巴掌打在李澈头上。 “哎呦!” 李澈揉了揉头,“草民......小子......那个大人......” “行啦!看在你年纪不大,饶你一次。” “谢郑大人!” 李澈赶紧爬起来,瞅了瞅那捕快,还好退旁边去啦。 “李老汉,你可认罪?” “认罪。” “你可知判你什么罪?” 只见李老汉跪下道:“大人,草民不是故意的,请饶过草民吧!我还有一子一女要养,我这一去,可如何是好啊?” 李澈听的稀里糊涂,这是干啥又不敢插嘴(有心理阴影啊)。 “不是下官为难你,可这杀牛可是重罪,我这...你就听天由命吧!” “杀牛,我去,在古代这可是大罪,搞不好自己都要受牵连。这刚搭上穿越的列车,就要给退票。”李澈彻底斯巴达啦。 “爹...爹...你杀牛啦?”李澈小声问哭丧着脸的李老汉。 “这不还没死吗?”李老汉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只见旁边卧着一头牛,腿上一个伤口还在流着血,伤口上粘着一些泥土。 “啥意思?”李澈愣了。 “哎!也怪我不小心,赶牛的时候让锄头伤啦。哎...” “这就杀头啦?” “杀什么头?”李老汉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澈。李老汉一愣,好像明白了,敲了李澈的头一下:“咒你爹呢?县令大人是要罚爹徭役...” “这还不简单,给牛包扎一下,好了不就得啦。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李澈松了一口气说。 “包扎一下?要是伤口感染了,这牛就废了,你小子懂什么,还包扎一下...” “小子,你会医牛?太好了,你医好牛,本官不止不罚你们,还要赏赐,如果医不好本官两罪并罚。”李澈扭头一看,不知县令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简单,准备点消炎药,用水洗一下伤口,涂上包扎就行。” “这消炎药是何物?”郑县令一脸疑惑的问道。 “坏啦,忘了这是古代,难道跟他说阿莫西林,青霉素他要让我去找,难道跟他说等我回到未来去拿点,不被咔嚓了才怪。”李澈想道,急出了一身冷汗:“只能想想中药了,有了。” 这要多谢他的家乡是在农村,农村都有一些土办法。“嗯哼,那个,大人您这可有酒...” “大胆小儿,公堂之上你居然要酒喝。”那郑捕快一副揭穿你阴谋是眼神看着李澈。 “我...我...说的是一味药...药材。”李澈看着郑捕快的大牛眼,心怦怦跳。 “郑爽退下。”“是大人。” “郑爽,看他模样好像不怎么爽,”李澈暗暗想到。 “你接着说。” “是大人,小子需要酒最好是烈酒,”李澈故意再酒字上加了重音,扭头看了下捕快郑,哥是故意的“清水,蒲公英,这蒲公英田间地头就有,针线,火烛,就这些大人。” 郑县令一声令下:“去找来。”一班衙役噔噔噔四散去找东西。 人多就是好办事,一会就都找齐啦。李澈看着眼前东西,咋回事,他不会啊!虽然见过没做过呀,李澈看了看四周,一群人都看着他。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吧。 “大人,还需几个人用木棍把牛架起来,牛腿捆住,以免牛伤到人。” “你,你,你,去按他说的做,”郑县令指了几个衙役说道。 几个衙役走过去把牛拴在大堂柱子上把牛后腿固定好,只见牛一副金鸡独立的架势站在那,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众人。 李澈蹲在牛伤腿旁观察这伤口,伤口大约5厘米长,还在定了点痂,还在渗血,周围有泥土。还好没有伤到大血管和骨头。李澈端起清水先轻轻的清洗伤口,把周围泥土和坏血清洗掉,然后端起盛酒的碗给伤口清洗。酒洗伤口那是相当的疼啊,那牛扭着头看着李澈,眼里都有泪了,嘴里哞哞的叫着。李澈只能狠狠心继续洗啦。洗好伤口,李澈拿起针在火上烤了烤,就当消毒啦。穿上线开始缝合。李澈两个手拿着针,一针扎上去,牛哞的一声,几个衙役使劲按着不让牛乱动。 “骚瑞..骚瑞手生啊,忍忍..忍忍...”李澈红着脸说。 “哥哥,是不是和缝衣服一样啊?”李澈扭头一看是妹妹李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是的,吧伤口缝合好就不流血了。” “哥哥,我来......” “妹妹,你...”李澈还没说完李英就拿过针缝起来,李澈只好给她讲解注意事项。“这小妮子胆子挺大嘛!”李澈想道。看着李英缝好伤口李澈拿起旁边的蒲公英放碗里搅碎,把汁液和蒲公英碎末一块敷在伤口上用布包扎上,幸好天气不热。把剩下的蒲公英喂牛。“终于弄好啦!”李澈站起来对着县令说道:“大人让牛修养几天,每天换下药就可以了。” “这就好了?”郑县令看着像馒头一样的包扎布。“张五,赵六你两人负责照顾此牛,还有这个小医生。”郑县令看着李澈说。“是大人。” “nnd不就是监控我吗,”李澈心里想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堂外的一群吃瓜群众交头接耳的缓缓散去,“李老汉你们也回去吧,要随叫随到,不得延误。” “是草民绝对随叫随到。”李老汉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儿子什么时候懂的这些啊,别给医坏喽!那就完啦!一会好好问问。 李老汉领着李澈走出衙门,径直往家走去。 “终于回到家啦,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啊!” “儿子,你怎么懂的这些东西?”李老汉疑惑看着李澈。 “爹,我不再是以前的李澈啦,我要改过自新。我以前总惹爹生气,是孩儿不对,请爹原谅。” “我儿...我儿长进啦,神仙保佑啊!呜呜!”李老汉热泪盈眶,看的李澈也眼圈红红的“李澈以前真不是东西,额,这不是再骂自己吗,”李澈郁闷中。 第三章何去何从 一连几日,李澈都过着陪牛,回家睡觉的生活。今日牛的伤口已经愈合,就差脱痂就可痊愈,牛的恢复能力果然不是盖的,李澈也彻底放松下来,郑县令已经赦免了李老汉的罪责,还给了一斗小麦作为奖励。李澈终于吃到了穿越后的第一顿好饭,面条。按李澈他爹的说法一是庆祝免了罪责,二是自家小子改邪归正,还得了样本事(医牛),说是以后放牛就李澈来管,李澈找到了他第一个工作“放牛娃”。 唐初期,战乱平息不久,隋末战乱已近尾声,百姓刚刚安定不久,能吃饱肚子已属不易,要想天天吃面,吃肉还不现实。李澈这几日吃的就是一种黑黑的窝头,据说是麦麸和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混合而成,吃着直喇嗓子,喝的是可见碗底的面汤,这也只能混个温饱。 现在是武德九年三月中旬,这是李澈向“看护”他的张五打听到的,据他所知好像就是今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具体几月不知道,不过应该快啦,自己该怎么办呢,给李渊那老头去提个醒?你一个10岁的小娃娃,说不定没见到人就叫人轰出来,侥幸见到了那老头凭什么相信自己,说不定直接给咔嚓了。 去投奔李世民?怎么说呢?说你要准备叛乱,囚父杀兄,弑弟屠侄自己做皇帝?拉倒吧,不给你斩了才怪。李澈悻悻的想道:nnd就不信了自己一个社会的精英还还搞不定原始社会,先想法子过上好日子。想想天天吃的野菜窝窝头,就不寒而栗。 想起前世的一个口号:要想富,先修路。修路那就算啦,现在有官道不是随便让你刨的。所谓官道就是一条还算平整的土路,靠近城池的地方铺点石板和鹅卵石。种粮食,现在的主要粮食就是小麦,粟(小米)。小麦产量也就两石多点,也就亩产300斤左右,不是自己所在的时代,随便种种就上千斤的高产小麦,搞个高产小麦?自己好像没那本事头疼啊,玉米,地瓜,土豆倒是产量挺高,可还都在美洲呆着呢!郁闷的李澈想着睡着啦。 第二天,李澈正式上岗,牵着大黄牛向村外走去。一路李澈跟过往行人打折招呼“二爷早。”“杨叔早。”身后留下一路眼球,“今天李澈这小子魔怔了?”关于李澈的八卦又一次传遍小山村。 一路走到河边草地把牛栓树上,李澈往草上一躺,闭眼养身去了。 小山村再一次热闹起来,“他二婶,老李头家的小子据说活过来以后得了大本事,还知道招呼人啦,了不得。” “你那都过时啦,据说那小子在粪坑得了神仙帮助,断魂回聪啦!” “谁家神仙住粪坑....”又一个大婶凑过来说:“听人说是他们家祖坟冒烟啦,二娃子他爹就看到啦,好大一片呢......”“你们说的都不对,据说.........”李澈再一次登上八卦先锋,当然这都是他不知道的。 李澈无聊的躺在那养神,一边想着出路。 “李澈,李澈。” 谁,李澈坐起来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好友加死党大壮,“大壮子啊,有事吗?” “走去玩吧!” “玩啥?” “逮鸟,和泥巴去吧。” “不去,”李澈一撇嘴又躺下道,你妹叫我一个二十几的人去和泥巴玩,叫各位穿友看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要不咱再去偷看去吧。” 这话听得李澈脸直发绿,“你自个去吧。”咱不给小孩一般见识,李澈心想着。 大壮见李澈没兴趣的样子说道:“要不咱去县城看热闹去,据说县城杨老爷家招家丁呢,老热闹了......” 李澈一听,对呀在家想不出主意去县城看看也好。 “真的?你咋知道?” “我爹说的,今天赶完早市碰见的。” 大壮他爹是个屠户,每次早市都去卖肉,当然牛肉别想了,百姓也就吃个猪肉,前提你要有钱。好肉换钱,猪下水就进自个肚子了,看看大壮肉肉的身子,都赶两个李澈了就知道没少吃肉。当然作为死党李澈也跟这沾点光,至少能得个骨头啃啃。 “走去看看去。”李澈边解牛绳边道。 李澈把牛放到家,和大壮沿着官道往县城走去。 远远看到县城大门,上书“泾阳”两个字,门口两个兵丁站在城下注视着过往人群。李澈两人走进城门,一眼望去一条笔直大道通向另一个城门,大道两旁店铺林立,路边上还有各种小摊卖着各种小玩意,针头线脑什么的。大壮领着李澈来到后街指了指,“看那就是杨老爷家,好多人啊。”李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杨府大门外不下百人,排成两队,应该就是应聘家丁的。府门前一张长桌,桌旁站着两个家丁,喝!趾高气昂,挺神气啊!每人手里拿着一块木牌,左边写着“家丁选拔”,右边写着“择优录取”。 我去,这不就是一小型招聘会,旁边还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现需家丁一十五名,身体强壮头脑灵活者优先录用,一经录用月钱6枚。”看这条件就是大户人家,月钱6枚也就是2斗小麦的钱,足够吃几顿好的啦!可惜需要的是壮丁,要是说书童还可以充充数,李澈小声嘀咕着。“你还想做书童,你有何本领,切,看你穿着,没读过书吧?”李澈循声看去,见一个身穿华服,手拿论语和他差不多大的孩童,身后跟着一个梳冲天髻的小童,正臭屁的看着他。 原来是个傲娇的小正太,不信哥治不了你,李澈心里想着便说道:“书童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上懂天文,下通地理,七窍通了六窍,学富四车的天才,怎么样怕了吧小屁孩” “小屁孩”三个字李澈加重了语气,“你...你说谁小屁孩,你无礼...无礼...” 可怜的小屁孩,骂人的话就一个无礼,真是个榆木疙瘩,怎能与咱相比,后世可是一首一大堆,嘿嘿,李澈心里那是一个得意啊! “哼,”傲娇的小正太只能一个哼字宣泄自己的怒火:“还学富四车,明明是学富五车,词语都用错,还自诩天才,忒得无耻。”说完拿书的手一甩,一副我找到你漏洞的样子。 “那一车我吃了,你怎么着,”李澈哼哼着说。 “你...你可敢与我比上一比?”小正太一副我要你好看的样子。 “有何不敢,说怎么比吧!” 小正太想了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论语,就到:“就比论语,你若背出,就你赢,怎么样?” 背论语,简单,哥上学的时候可是语文课代表,还怕背论语,李澈心里想道。 “我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可有什么彩头?小屁孩。” 李澈一个小屁孩说出口,小正太狠狠的说:“赢了...赢了此书就是你的,输了你就学三声狗叫。”小正太晃了晃手中的书道。 “一本破书,有什么好赌的,不要,换个,”李澈一脸嫌弃。 “什么破书,此乃圣人之训,治国之凭...” “打住打住,好好就书,就书行吧。”不要和读书人说书,古代书呆子太多啦,李澈无语。 “听着,我背啦。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李澈踱着步把论语一一背了下来,抽眼看了看小正太。小样还治不了你,李澈得意的看着一脸震惊的小正太心里想道。 “我输了,此书是你的啦。”看着小正太一脸心疼的样子,李澈撇撇嘴,不就一本书吗。 “我叫杨硕,不知兄台大名,家居何处?”小正太杨硕恭敬的一拜说道。 咦,难道不服准备找回场子,咱谁怕谁,光脚不怕穿鞋的,李澈说道:“我叫李澈,家住杨家铺子,嘿嘿。”露两颗大门牙,小子咱不怕你。 “兄台为何如此模样?”得白露啦,李澈拿着书拍拍旁边的大壮:“大壮走回家啦。” “兄台走好,改日小弟登门拜访,”杨硕对着李澈一拜道。 “拜拜了您咧!”李澈摇了摇书道。 杨硕心疼的看着李澈拿着的书,这可是好不容易托人到长安买到的书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可李澈却想的是:终于有纸啦,屁屁终于可以脱离竹简的蹂躏啦。 杨硕要是知道此刻李澈的想法,会不会拿把菜刀追杀李澈,可惜他不知道。 第四章 吃肉去 一晃又是几日,李澈百无聊赖的放了几日牛。大唐生活也没yy小说写的好啊,没电视,没手机,反正玩的一概没有,李澈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数起了绵羊:我去,几只来着,算了重新数吧!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不知数了几只李澈沉沉睡去。 李澈睁开朦胧的双眼,伸个懒腰,打个打哈欠。嗯,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不像后世高楼大厦,各种工厂,空气污染严重,想看个星星都得跑到农村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呀,杨家哥哥真厉害,都会作诗啦,”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惭愧,惭愧,呵呵。” 我去,这伙计脸皮真厚,都快赶上我了,李澈听出是自己妹妹李英的声音,下床打开门看看到底是谁敢调戏自家小妹。你说为啥不先穿衣服,答:穿衣服睡的。为啥?唐朝没棉被啊,就盖薄薄的麻布被,三月的夜晚你脱光溜溜睡一夜,保证你能赶上下一班穿越的班车。 吱呀,屋门打开,李澈就看到一个小正太正臭屁哄哄的背着手,一副天下第一的派头。李英正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李澈都能看到她眼里的星星啦。 我去,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跑到自个家抢风头来啦。李澈跨上几步:“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撩我妹妹,冲她哥哥来。”白鹤亮翅,猴子偷桃我打。 小正太一脸惊恐的瞪着牛眼,嘴直抽抽。李英双手捂嘴,瞪着一双大眼睛。 李澈得意的看看妹妹心里道:崇拜吧,哇哈哈!斜眼看了看小正太,脸熟,怕了吧。 小正太好半天回了神,啊啊了两声:“李...李兄真...真乃奇人也...咳咳额。” “你谁呀?咱两个很熟吗?” “李兄莫非忘了,那天就在杨府...” “噢,想起来了,原来是论语公子啊。” 杨硕听得直翻白眼,这不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吗:“小弟,姓杨名硕,论语公子不敢当,呵呵,呵呵。” “你来是干什么的,想要回你那本论语?告诉你,没啦” “哥哥骗人,明明那本书就在你枕头底下,我去拿。”李英蹦蹦跳跳跑进李澈屋里面。 这小丫头,那么快就叛变啦,白疼你啦,李澈无语的想到,这小正太不就比我高点,白点,外加一点小帅吗,啥人吗。看李澈表情明显就是羡慕嫉妒恨吗。也别说,李澈这幅身体虽然瘦了点但很健硕,小麦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旁,也就差小正太一点点。虽说李澈过去不讨人喜,但对妹妹没的说。 李英拿着书快步走过来:“呐,就是这本。”李澈赶紧拿到手里,李英翻了个小白眼。啥人呢,有了情人,忘了哥哥,呸呸,掌嘴才多大点小丫头什么呀。妹妹居然向着小正太太神奇了,李澈对着妹妹呲了呲牙。李英对李澈吐了吐舌头,扭脸看小正太去啦。 “李兄居然如此用功,真是我等学子之楷模啊!”杨硕一脸崇拜的看着李澈。 “啊...啊...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能告诉你放枕头底下是上茅房好撕纸吗,李澈默默的想道。 “哦,对了李兄明日我们青云书院要去城南泾河河畔去游春踏青,特邀李兄一同前往,小弟介绍几位同窗给李兄认识。”杨硕一脸期待的说道。 呀呀个呸的,不就是找帮手站回场子吗,李澈一撇嘴:“不去,没兴趣。” “可是请了醉仙楼的厨子,美酒佳肴,各路才子,才女都去哦,据说连县令大人也会携千金前往哦!”李澈看着杨硕发光的眼神,切,还美酒佳肴,吞口唾沫先,才子才女,哥可是熟读唐诗宋词,鄙视你! “美酒佳肴是吗?”杨硕点点头“随便吃不?”杨硕再点点头. “明天什么时候,我是看你诚心邀我才去的,可不是为了美食,”李澈擦擦嘴角的口水,好久没吃肉啦,“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看着杨硕两眼看天,嘴角上翘,一副便秘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弟,还要回书院,告辞告辞。”杨硕弯腰走出小院,李澈听到了几声嗤嗤声。 亏你跑的快,不然给你上堂生物课,叫你知道知道我摇铃铛,你怎么就能流口水的,李澈伸出右手,竖起中指对着杨硕的背影比划着。 一大清早,杨硕就坐着马车来接李澈,李澈第一次做马车,刚开始还新鲜,时间一长被颠的七荤八素,可耻的晕车了。好不容易到地方,急急忙忙下车,发誓再也不坐马车啦。 达溪河边,绿草茵茵,绿树袅袅,河水缓缓流淌,好一副春江水暖图。 此时穿着士子服在春风中瑟瑟发抖的所谓才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畅谈风月,旁边一群小妞看着一群才子,玉指指指点点和闺中好友窃窃私语。 自己这身行头,肯定是被自动过滤,李澈有自知之明。可恶的杨硕没给自己说美酒佳肴在什么地方,为口吃的容易吗我,早饭都没吃呢。这小子眨眼不见了踪影,肯定是找好基友去啦。本着我不与之为伍的精神还是自己找去吧。却不知杨硕找他的好基友准备好好羞辱他一番。 “快看,院正和郑大人到啦。” 李澈循声看去,郑县令他认识,旁边有一老者,一身儒服,落后郑县令半步缓缓行来。再后有一女子,想必就是郑县令千金郑月蓉,后跟一婢女都十六七模样。 众人望向郑县令两人:“见过郑大人,见过院正。” “大家不用多礼,今日这里没有大人,我和大家一样,希望大家一抒所长...”(此处省略一千字)李澈听的云里雾里,大致意思明白啦,就是大家使劲吹,使劲唠,泡妞打屁大家都行动起来吧!你说你文绉绉一大堆你累不累,鄙视,李澈就差竖中指啦。 “李兄,李兄...”正当李澈准备吐口唾沫鄙视一下时,杨硕领着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正太。后面的小正太都好奇的看着李澈,眼底带着一丝嫌弃,感觉和这样的穷鬼站一块有失自己身份。 李澈是谁,后世跑销售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早就磨练的心平气和啦。一群宠坏的孩子不理他。 “来来,李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城陈记绸布庄老板的公子陈深。”杨硕指着一个鼻孔快朝天,一身华服,花花绿绿的,嗯,果然是绸布庄的。陈深随便一抱拳:“幸会。”然后抬下巴看天去了。李澈懒得理他嗯了一声。 杨硕看到眼里,暗暗得意,小样。 “这两位是醉仙楼掌柜的公子,这位是杨平,”杨硕指着左边明显是哥哥的说道:“这位是杨安。”“幸会,幸会。”杨家两兄弟抱拳一拜道,李澈赶紧还礼,这两兄弟让李澈高看了几分。 “走,咱们去前面看看,前面有美酒佳肴,还有各位学长吟诗作对,我们去学习一番。” 杨硕在前,李澈紧跟往河边走去。 “青青一草地,我等可为席;盘膝坐其中,谈天又说地。”李澈刚走河边就听见一阵叫好声。只见右手拿酒杯,左手成剑指状斜指苍天一儒生正享受四面的喝彩声。 “怎么样我哥可是灵台有名的才子,哼哼!”杨硕得意的道。此时他们已经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案几后面,上面就一些水果,案几前有一堆篝火,上面一只羊正滴落着吱吱的油脂。 李澈可不理他,美食当前,谁管他什么才子。李澈随手拿起一个梨子,嗯还挺凉的,不知道怎么保存的还挺新鲜,李澈记得梨子可是秋天的水果。管他呢,先垫垫肚子再说,李澈想着,咔咔吃起来。 这是不知是有意无意,杨硕向远处吟诗的儒生递了个眼神。 “各位,在下所做之诗不过抛砖引玉罢了。今天有一位神童也来到了此处,我是不及他之万一啊!惭愧。”此话刚一说完,一阵哗然,都四处查看,到底谁是那位神童。郑县令也很好奇,这治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本来他公务繁忙,只是来应个景,坐坐就走,这下也勾起了他的兴趣问道:“杨大郎,你所指何人啊?让我等也认识一下。” “大人请看,他就在那里。”杨大郎遥指李澈。 第五章 春日 四周目光都看向李澈那个方向,杨硕挪了挪远离李澈。 李澈还正和第二个梨子拼命呢,咦怎么都看我这边啊李澈左右看看,就自己坐在这呀,吃个梨子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什么情况?李澈悻悻的把另一只手的梨子放回盘中。 “嘻嘻...”李澈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郑县令的千金郑月蓉捂着嘴在笑,李澈对她笑了笑,顿时郑月蓉,小脸飞红,把脸扭一边去,眼睛偷偷的看向李澈。 “嗯,这不是李家牛郎吗,你就是那神童?” 谁?你才是牛郎,你全家都是牛郎,李澈刚想反唇相讥,一看这不郑县令吗。 “不知,县令大人唤我何事啊?”我忍,李澈暗暗想道。 “你就是杨家大郎说的神童?我知你医牛有几分本事,没想到文采也是出众啊!呵呵,我灵台县也是人杰地灵啊。” 神童,神童你妹啊,杨大郎?李澈看向那个杨大郎。杨大郎一脸我就是整你怎么滴的样子。 李澈一边思索对策一边道:“大人,神童不敢当,略识得些字罢了。” “李澈,你就作诗一首让大人评鉴一番,难道大人面子也不给吗?”旁边杨硕一脸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是你?”李澈小声说。 “对,是我,你看郑大人生气了呦,”杨硕得意的说。李澈看向郑大人,郑县令阴沉着张脸。 nnd被坑了,我还怕了你们,哥也叫你们知道咱也能七步成诗,咱可是熟读唐诗宋词,还怕了你们,李澈暗暗的想到。 一步,两步...众人眼睛都跟着场中小小的身影,看笑话者有之,鄙夷着有之,同情者有之...... 当第七步落下... “胜日寻芳泾河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李澈可耻的剽窃了一把。朱熹的一首《春日》不信征服不了你们,李澈呲着牙看向杨硕,杨硕瞪着大牛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澈。 “你,你...” “好好,好一个万紫千红总是春,此诗甚妙,”青云书院的院正细细品了一番,击节称赞道。 “好诗好诗啊!此诗有大家风范...”路人甲。 “院正大人都说好,那是真的好...”拍马屁的路人乙。 “兴许是这小子路上听来的,在此显摆,可敢再做一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杨大郎快步走到郑县令身前道:“大人,小小孩童怎能如此轻易的做出如此妙句,学生以为当得再做一首。” “这...”郑县令沉吟道,眼睛看向李澈,还有着一丝期待。 如此妙句得此一首实属不易,哪能一而再,杨大郎此种行为已属过分,众人都看向李澈,看他怎么说。 看着样子是非要我出丑啊,李澈心道,“作得出如何,作不出又如何?” “做不出,你就是听来的,作得出...作得出我就躲着你走。” “我也不要你躲着我走,来点彩头,就...就一贯钱吧!”李澈露出一副财迷的样子。神童可不是好当滴,枪打出头鸟李澈还是明白的,闷头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此话一出,顿时一阵唏嘘,更有甚者摇头叹息,如此文采怎的一身铜臭,一副不与之为伍的样子。啥人呢. 郑县令也露出可惜的样子,清云书院院正也是摇头叹息。唯独郑月蓉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一副我已看穿你的本质。 见效果已经达到李澈道:“杨大公子,你可敢赌上一赌。” 杨大郎一副你一身铜臭味,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的样子,不过一贯钱也够肉疼的,不能让人看扁喽:“一贯就一贯,现在我身上未带如此多的铜钱,等会跟我到杨府去取,请县令大人作证,好了你快快作诗吧,莫要做不出我看你怎么拿出一贯铜钱。” “好了,李澈你快快作诗吧。” 一步,两步...李澈这装的。 杨大郎和杨硕紧张的看着迈步的李澈,众人也期待着李澈是否能再做出一首好诗,虽然此人一身铜臭,但诗是好诗,也能和好友吹上几句。 七步落地,李澈一指草地,众人跟着看去,“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咳咳...”我去差点把后面的背下来,后四句可不这么应景。四周看看,还好,众人都在品诗当中。 “好,好诗,连作两首妙诗,当有大才,”老院正捋着胡子连连夸赞。 杨大郎脸色苍白,连院正大人都说好,自己彻底的输啦,钱财不重要,主要是面子丢大啦。 郑县令也恩恩了两声,看向李澈,似乎有点爱财也不是不可接受。 “好了本官还有公务,先行告辞。”郑县令深深看了一眼李澈说道:“嗯,很好。” “恭送县令大人。” “我送送大人,县令大人请,”院正说道。 杨大郎左右看看今天得了两首好诗而兴高采烈议论着的同窗,实在没脸呆下去,悻悻的上了马车 李澈一看,不行啊你走了我找谁要钱去。紧跟着钻进马车,杨大郎一看,哼了一声:“区区一贯铜钱,我会差了你不成。阿成咱们走,”杨大郎对马夫说道。 “杨公子自然不差这点银钱,放在我这也去了杨公子的一个心事不是。” “哼...”杨大郎嗅了嗅:“什么味道?” “杨公子,好灵敏的鼻子,这都闻到啦,”李澈从身后拿出一只羊腿,把杨大郎看的一愣:“有辱斯文....”蠕动的喉结出卖了他,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李澈。李澈咬了一口羊肉:“嗯,香啊!” 马车徐徐而行,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哎呀,怎么少了一只羊腿......” 出得杨府,李澈背着一个布袋,累的呼呼直冒汗。你妹一贯钱怎么那么多,没弄清楚一贯钱是多少就敢赌,也就李澈这小白啦。唐代一贯钱等于1000文,就是1000枚铜钱足够一般人家一年的用度。 虽然挺累但李澈心里美滋滋的,终于赚到第一笔钱,打赌也是赚到的。李澈小身板瘦弱,没走多远就不得不停下休息啦。 这身体太弱啦,得补,李澈无奈的想道,算啦今天看样子要租辆马车回去啦。李澈左右看看,还真有,在城门一侧一辆马车停放在那,旁边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翁左右瞧着,看是否可以揽到一个生意。 “老丈,你这车去杨家铺子吗?” “客官,一文钱。” 晚饭时间,李澈拿出顺手牵的羊腿,全家美美的吃了一顿。李澈把今天的事一说,得到了老李同志(李澈他爹)以及妹妹的一致好评并做出了重要讲话。最后决定明天把儿子掉进粪坑得神仙帮助从子脱胎换骨这件事告诉李澈过世的母亲,并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999文钱老李留下500作为家用,下次进城妹妹要花头绳并附带一串糖葫芦。 灵台县衙 郑县令饭后想起今日李澈作的两首诗,闭眼轻吟起来,越吟越是感觉妙不可言。随手拿过一张宣纸,默写起来。駐笔细看,甚是满意。 “爹爹,在屋里吗?”门外的声音把郑县令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是蓉儿吗?进来吧。” 吱一声,房门打开,郑月蓉走上前来:“爹爹怎的还没休息?” “爹爹把今日得的两首诗默了下来,我儿你看,”郑县令指了指身前的宣纸。 郑月蓉凑前一看,正是今日李澈作的两首诗:“爹爹,书法越来越好啦,下笔有神,龙飞凤舞...” “我儿这话听这舒坦,”郑县令背着手,捋着胡须甚是享受。 “爹爹,以为这两首诗如何?” “具是佳作,任何一首都可传誉四方。” “那爹爹以为,李家牛郎呢?” “资质上佳,可这品性?”郑县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早前医牛之时,我派人打探了一番,此人不学无术,总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实在不堪大用。前些日子,据说险些丧命,回转过来性情大变,今日见其模样...实是秉性难移。” “爹爹女儿有不同看法。” “哦,说来听听。”郑县令疑惑的看着女儿道。 “今日女儿观察此人,看其与杨家大郎打赌之时,目中甚是平静,没有贪婪之光。爹爹说此人不学无术,他又如何作的如此好句,女儿断定此人在藏拙。”郑月蓉肯定的说。 “哦,女儿怎得如此肯定?” “直觉,爹爹不如...如此试他一试”郑月蓉附在郑县令耳旁说道。 “嗯,就依女儿,呵呵。”郑县令想着有趣同意了下来。 女人的直觉那是相当可怕的,李澈你自求多福吧! 第六章 赴宴 自从上次游春踏青之后,李澈便不胜其扰,各路自诩为才子的大唐文化人都踏破李澈家门槛啦,虽说门槛本来就破,来看一看是何等人物能打败骄傲一世的杨家大郎杨和。也有一些自诩风流,来和李澈谈诗论道,比试一番,打败李澈自己更上一层楼。李澈烦不胜烦,自己都自恶名声啦,居然还如此疯狂,看来是小看古人对诗词的喜爱!看来自己要出去躲上一躲。念头刚出现,就听外面有人喊:“李澈,李公子在家吗?” “是谁?”李澈看到在篱笆外一个家仆在往里面望。 “我家公子想请李公子去醉仙楼赴宴,马车已经给您备好啦。” 想得还挺周到,马车都准备啦,李澈心想,反正在家也是被那些才子们烦,不如避上一避也好。 “稍等一下,”李澈回屋系上钱袋登上马车道:“你家公子是何人啊?” “公子见到必知。”好吧,还搞点神秘。 再次晕头转向的下了马车,又发了次毒誓。看清已到了醉仙楼下。酒楼分两层,下层是一般客人聚餐之所,上层是雅间,是一个个屏风隔成单间。是文人骚客,有权有钱人吃饭的地方。 李澈被领着直上二楼来到一雅间外,噔噔,家仆敲下门道:“公子,李公子请到了。” “快快请进,”清脆的声音从雅间传出。 门打开,一个面如敷粉的绝色公子迎了出来,之所以用绝色是因为眼前此人细柳眉,丹凤眼,唇红齿白,貌似潘安,说不出的俊俏。旁边站着的绿服侍女都比不上他。难道是传说中的兔儿爷,李澈不禁打了个冷战,后退了一步。 看一眼,不认识;再看一眼,有点面熟。好像李澈也不认识几个。 “李公子请,”俊俏公子伸手一引,然后自己跪坐在李澈对面的软榻上,这玩意李澈认识,就是叫日本学去后叫榻榻米的玩意。李澈顿感新鲜,有样学样跪坐在对面。那家仆后退着走出雅间随手带上门。桌上已摆上几道佳肴:炖老母鸡,炖鱼,炖白菜,额,白菜也能炖?好像现在除了炖,也没什么烹调手法,炒菜好像要到宋朝才有。 “这位兄台,唤我来所为何事啊?” “哦,在下姓郑名月,前日听闻兄台技压全场,作出两首千古名句,令在下甚是佩服,顾今日请兄台前来结识一番。胜日寻芳泾河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兔儿爷边说边击着拍子:“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每读起都有一番韵味,李兄乃大才也。”李澈无耻的接受了赞扬。 “哦...哦...”李澈改跪为坐,两腿一盘。这跪坐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这一小会两腿发麻,不是自己了似的,看对面的兔儿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李澈就差翘起大拇哥说佩服啦。 “李兄真是...真是性情中人。” 看不惯,就直说嘛,李澈在心里鄙视了一番。 “娟儿,把上次购得一坛葡萄酒拿来,我与李兄品鉴一番。” 葡萄酒,我去唐朝就有如此高端的玩意,倒要见识见识,李澈盯着,小丫鬟捧着的不大的酒坛。拍开泥封,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小丫鬟倒入两人杯中,李澈抿了一口道:“嗯,这葡萄汁不错。” “李兄此话怎讲?”郑月喝了一口:“和我上次喝的一样,这可是从遥远的西域而来,李兄难道喝过?” “没喝过,像我这样的穷小子能喝过吗?”在唐朝葡萄酒可是高档货,李澈心念电转:“葡萄酒色如琥珀,闻之果香扑鼻,品之味甘而微苦实为上品。像这个也就是次等货,”李澈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嗯,真甜。 “李兄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郑月明显不信,怎么看李澈也不像喝的起葡萄酒的。就这一坛葡萄酿还是上次爹爹去长安族中议事时,一位族兄送于爹爹的,据说这一坛就需五贯钱。他可是眼馋好久,今天才偷偷拿出来喝上一杯。 李澈自顾自倒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郑月两眼一眨不眨看着李澈,可能喝了酒的缘故,脸上升起一片红晕,脸颊吹弹可破,如晶玉一般。李澈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乖乖不得了这兔儿爷不会看上自己了吧,此人难道有**癖,想到这李澈菊花一紧。死兔儿爷!咣当又一杯葡萄酒下肚。随手撕下一条鸡腿,一口下去,舒坦,原汁原味,纯天然无污染好吃。 郑月被李澈看的脸上一红,小声嘀咕了一句,登徒子。 “这是一个老胡商告诉我的,说是商业机密,不可外传,”李澈祭起胡侃神技,呜呜的说道。 “这何为商业机密?” “额,就是秘密的意思。”说漏嘴啦,李澈心里一紧,赶紧掩饰过去。 “此种说法倒也有趣。”郑月不以为意,想起今天正事“看来李兄对经商一道颇有见解啊。” “见解说不上,经商可是有大学问的,你要读懂客户心理,他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他的价格底线等等,还要有产品专业知识,你要知道自己的产品的优势和劣势,从而把握产品流向......”打个酒嗝。 “这客户,产品是何物?”郑月听着有趣,随口问道。 “我说了吗?”李澈晃晃脑袋,这酒后劲挺大,难道自己酒量下降啦。喝醉酒就没把门的啦。 “这客户吗就是买你货物的人,产品就是货物,呵呵...呵呵...”你妹,不能再说啦,说不定就跑出点现代词该怎么解释?穿越可是他最大的秘密,虽说古代不可能把他切片研究,可关在笼子里当猴看他也不愿意啊。赶紧岔开话题,李澈心虚的笑笑,看到手里的鸡腿灵光一闪:“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看这只鸡,它就是货物,你炖了它你要知道谁可以吃到,好不好吃。除了炖,你也可以炒,保证能有多点花样,这样就能拉住客人来酒楼吃饭,你就赚的更多......” “李兄,炖鸡我明白,可这炒...”郑月两只漂亮的眼睛盯着李澈。 坏了,又说多啦,李澈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炒是一种烹饪手法,我也是无意中听来的,好像大唐还没有此种方法,像这盆大白菜炒的比炖的好吃。世间美味没有可以与之相比。”李澈闭着眼怀念着炒菜的味道。 咕咚,嗯,什么声音李澈瞧了一眼郑月,只见他喉咙蠕动。喉咙,mgd此人居然没有喉结,虽说有人喉结不太明显比如胖子,看他玉树临风的样子显然不在此列,难道他是母的,李澈上下打量着,胸是平的,李澈可不相信束胸可以束出飞机场,除非本来就是飞机场。暂且认为他是公的吧。 郑月被盯着胸部猛瞧,看李澈一副一定要看穿的架势,郑月瞪了李澈一眼,不悦的道:“李兄说的可是真的,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大白菜为何物,难道和菘很像,不知...” 大唐原来叫菘啊,李澈接口道:“确实很像,这炒菜除了我大唐好像还没有会的,郑兄不如我于你演示一番。” “哦,李兄还会如此技艺,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走,借酒楼厨房用用,让郑兄尝尝,”李澈站起身来缓解一下尴尬,老盯着一个男人胸看,确实有点那个。再就是除了那个炖鸡,原汁原味还挺鲜美以外。那鱼一股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实在让人受不了。 两人下到一层找到酒店掌柜,说是借一下厨房,掌柜的有点为难得道:“公子,小店正值晌午时分,我这生意可就耽误了。” 李澈看掌柜为难道:“借一个灶用一用即可。” 程六(掌柜):“在偏房倒有一个小厨房,平时伙计做饭的地方,不知可行?” “行,请为我们准备以下东西,葱,姜,蒜,菘,醋,一块猪膘,好啦就这些。” 程六看了一眼郑月,知道他是主事之人,郑月道:“一切花费我来出。” 掌柜闻言道一声:“您稍等,小二去按这位公子说的去办。两位公子这边请。”在前面带路往偏房走去,李澈两人从后跟上。 第七章 炒菜风波 众人来到偏房,屋内一个大通铺,垫着一层稻草,上面放着几床旧被,离老远就闻到一股味道。在角落有一个灶台,上面放着一个盐罐,除此什么都没有。李澈也不讲究,准备生火。郑月看着新奇,捂着鼻子往前凑了凑,丫鬟娟儿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小...公子,您在门外看着即可,小心污了您的眼。” 郑月停下脚步,愣了一下,往里看了看,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可要不见识一番又不甘心。那掌柜看着郑月劝道:“公子您还是在外面看着吧,要是污了您的眼我可吃罪不起啊。”这掌柜也是个灵透人,看郑月衣着打扮,肯定是大家公子,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可吃罪不起。郑月跺了跺步站定在门口往里看。 李澈费好大劲终于把火引燃,小二提着它要的食材正好赶到。小二挺勤快把菘也就是白菜已经洗干净,葱,姜,蒜也已经切好。李澈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心想终于可以吃到炒菜啦,泪牛满面啊。李澈炒的菜很简单,醋溜白菜。没有花生油,只能熬点猪油代替啦。锅里放点水,把猪膘切成块放锅里,小火慢熬,加水是防止烧焦。不一会水开了,随着水蒸发猪膘发出吱吱的声音,慢慢的猪膘一点点缩水,有渗透出来,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门口众人使劲嗅着鼻子,好香啊。踮起脚往锅里看,可惜距离有点远看不到锅底,郑月开口问道:“李兄这就是炒菜的味道?好香啊。” “别急这只是熬油还没开始炒呢。” 李澈见猪膘已经榨干,捞出猪膘渣。捏一块丢嘴里,嗯,香。把油舀出放罐子里,锅底留油,放入葱,姜煸出香味,把菘用手撕了撕放入锅内,大火翻炒放醋,盐,放上大蒜翻炒几下,出锅。捏起一块尝尝,嗯,还是那个味道,可惜没有辣椒。茱萸倒是辣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呆会问下。 李澈看过n多的网文,知道辣椒唐朝是没有的,各种猪脚想方设法去弄辣椒,征服满大唐吃货开创一段传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学各位大神,整回点辣椒啊。想归想现在好像不大现实,等咱有了钱倒可以考虑考虑。 “这就是炒菜?”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澈转过身,刚想说话就感觉嘴上一阵柔滑,还有一股胭脂香味钻入鼻中,李澈下意思的添了一下。 “你...你登徒子,”郑月迅速和他拉开距离,两脸绯红,哼了一声。 李澈朝地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该死的兔儿爷占大爷便宜。俺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李澈心里想着把盘子向他面前一放:“尝尝看。” 郑月夹起放在嘴中轻轻一嚼,确实比炖的好吃多啦:“这种做菜的手法确实新鲜,味道也不错,我看这猪膘油是关键吧。” “兔儿爷...郑兄果然慧眼如炬,如果没有这油,做不出来这样的味道。” “敢问,这位小公子这是何种手法,做出的菜肴如此香气扑鼻。”店掌柜两眼放光的看向李澈,他没有见过如此的做菜手法,商人的直觉此种手法做出菜肴必定大受欢迎,如学得此法将会赚的盆满钵盈。 “这是我发现的一种做菜的手法,我称之为炒菜。这是一种新式做法,整个大唐就只有我会。”李澈无耻的把功劳据为己有,郑月撇撇嘴一副你无耻的样子。 “那公子可否把此法传授我等,让我等也为炒菜事业做做贡献,”程六一脸笑眯眯的说道。 “呸,忒的无耻,”郑月小声的道。 李澈伸出三根手指头来回,“小公子...你这是?”程六愣愣的看着李澈,不明白这是做什么。“钱啊,你出多少钱学习此法?”“啊?”程六哭着脸道:“这,还要钱啊。”“当然,这可是有知识产权的,你想啊,你学会了炒菜,别人不会,这可是独门的生意。到时候你数钱还不得数到手发软。”程六寻思了一下:“要不,我出50文?” 李澈翻个白眼:“程掌柜真会开玩笑,既然程掌柜没诚意,我对面的云雀楼更感兴趣。” “别..别公子,是小老儿鲁莽了,您看多少合适啊?”程六乞求道,如果李澈把炒菜卖与云雀楼恐怕这灵台第一酒楼的地位不保,生意也会受影响。 “我看你给我10贯钱,我保证不说与第二家知道,可以立契约为证,你看怎么样?”李澈笑眯眯的说道。 “10贯?公子这...要价太高了吧,公子莫要开小老儿的玩笑。” “我看10贯挺合算,我与云雀楼的杨掌柜有些渊源,不如我介绍于你认识。”郑月悠悠的说道。 嗯哼,兔儿爷够意思,是个好托,李澈给郑月一个赞赏的眼神。咦,旁边那丫鬟手里的罐子好熟悉,那不是装猪油的瓦罐吗,什么时候跑到小丫鬟手里的,难道小丫头练过擒龙手,太神奇啦! “哼,”下巴有戳穿屋顶的趋势,郑月回给李澈一个后脑勺。 “这,小公子容我想想...”程六在心底计算着得失。 “掌柜的你可知最近最出名的是什么?”郑月一脸狡黠的说道。 “最近最出名的,这可难不倒小老儿。公子可是说的李家牛郎,这几日很多客人都在谈论此事,小老儿虽然愚钝,也记住了一些。胜日寻芳达溪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程六摇头晃脑的背出诗来,很是享受。 “今日真人当面,掌柜的居然不识,还在为区区10贯钱斤斤计较。” 李澈看着两人,阴谋,绝对有阴谋。 “哦,”程六看了看两人,然后看向李澈:“哎呀,有眼不识泰山,李牛郎当面,居然没有认出。既然公子说10贯,就10贯,我相信李公子不会欺骗小老儿。” 李澈疑惑的看向郑月,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 “炒菜肯定会火,不如掌柜的就让李公子现在就作一首诗写于纸上,到时掌柜的以此诗为由,再推出炒菜,到时还怕不赚钱。”郑月一副我看好你哦的样子,笑嘻嘻的说。 “这主意太好了,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程六用讨好的眼神看着李澈。 “不怎么样,不作。”你说作就作,当大白菜啊。 “小老儿愿出一贯钱,请公子留下墨宝,”程六咬牙道。 李澈心中一动,有钱拿当然是好事,但今天这事太不寻常,人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炒菜一出肯定征服一众吃货,再来首诗就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伤啦,不见的是好事。 “这几日头痛难忍,实在做不出诗句,抱歉抱歉啊。”李澈打出万灵丹--装病。 “那太可惜啦,”程六失望的道,人老成精他哪能看不出这是李澈的拖词。 “掌柜的咱们还是说一下炒菜的事情吧,相信以程掌柜的聪明才智定能做好炒菜这门生意。” “请两位公子前厅稍待,小老儿去去就来。”程六急匆匆向后厨跑去。 李澈端着醋溜白菜奔着前厅而去,郑月一跺脚嘟着嘴紧跟过去。 在前厅呆了不久,程六急匆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围着围裙两眼微红的汉子,汉子旁边一个小厮背着一个布袋。 程六拱拱手道:“两位公子久等了,这位是我们的主厨王师傅,李公子把炒菜之法告诉他就可以啦。”程六指了指穿围裙的汉子,指挥者那个小厮把布袋放在李澈面前:“这是公子的10贯钱,请公子查点。” “程掌柜想必不会差了小子的,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李澈忍着激动道,哥终于有钱啦,当着人面数钱这丢份的事李澈当然不会去做。 众人再次走向刚才的偏房,李澈仔细的讲解炒菜的要领,只听了一遍,王师傅就能举一反三,果然是干厨师的,李澈直夸王师傅,听得旁边的程六激动不已仿佛无数金钱到手一般。李澈狠狠鄙视了一番。李澈有说了几个简单易炒的菜式,王师傅都已掌握,看天色将黑,就打算告辞。程六送出门口,说是明天就推出炒菜,准备一炮而红。李澈勉励了一番。 第八章父子夜话 出得门来,在李澈“不送,不送。”声中程六偷偷递过一个银锞子说是李澈的辛苦钱,还请明日再来指点一番的话语。掂一下大约一两,递给程六一个会做人,我看好你哦的眼神。程六拱拱手,噔噔噔跑后厨继续研究炒菜去也。 “今日和李兄相识很是愉悦,现在天色已晚,在下告辞,”说着不等李澈回话带着丫鬟钻进了马车,回头给了李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自己像是撞破了一桩黑暗交易一般,什么人呢。 马车咕噜噜远去,暗中两个带刀侍卫护卫两旁。李澈看的直冒冷汗,看来兔儿爷身份不一般,带侍卫的主一言不合杀你和宰小鸡似的,还是那种别人不愿意管的那种。李澈抹了把汗,似乎这兔儿爷对自己兴趣不大,要是叫他去暖床,是去还是不去。 李澈一哆嗦,脖子直发凉。摸着兜中的11个银锞子,心情好了起来,本来程六是抱了一麻袋铜钱,李澈表示不好拿然后愉快的换成了银锞子。一两银锞子抵一贯钱,一贯钱等于十钱,一钱等于100文,更高级的就是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金子。 李澈本来想看看唐朝的金子是什么模样,但程六表示没有,一般人也不会有,一般金银不是流通货币,铸造的金银都是用来送礼?打赏?当压岁钱。还有商人用来交易大宗货物用金银交易,一枚足值铜钱重4克,一贯就是8斤,若是一两百贯的交易你总不能扛着上千斤的铜钱去吧,所以大宗交易商人都是用金银,零用时再兑换成铜钱。李澈表示很失望,终于搞清楚货币换算原则,李澈表示太麻烦,不怪自己没文化。 眼看天就要黑啦,李澈快步往回走,这次不用背钱袋,李澈脚力尚可,马车钱就省了吧。上次背着一袋钱累的像死狗,杨大郎肯定故意的,这让李澈腹诽不已。省一文是一文不是,也充分表现了李澈的小农思想。屌丝就是屌丝,哇哈哈。 回到村子时天已彻底黑下来,走进自家院子,看着茅草屋摸着兜中的银子决定明日找爹爹修缮一下房屋,虽说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但是四面透风也让人住着不舒服不是。 这时屋中亮起了灯光,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是澈儿吗?” “爹,是我,”李澈答应着推开门走进屋内,李琦和李英坐在桌案旁看向李澈。案上摆着三碗白米饭,中间一盘菜。 “哥哥,今天有好吃的,我都流口水了,爹爹说等哥哥一块吃。哥哥回来了,英子可以吃了吗?”李英一脸馋猫的样子。 李澈看向李琦,李琦柔声道:“我儿今日赴宴怎的不告诉为父一声,幸亏郑公子的小厮给为父报平安,不然非得急死为父。我儿有出息啦,为父高兴,今天咱们也吃顿好的呵呵。” 看着一脸溺爱的父亲李澈心里发酸,想起自己前世的父母,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我儿别做那儿女之态,快坐下尝尝为父的手艺。” “是,爹。”李澈暗暗发誓,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了唐朝,就要创出个人样来,自己上一世一事无成,这一世一定要做有钱人,让爹爹不再劳累,让妹妹过上富家小姐的生活。 李澈揉了揉李英的头,惹来一阵娇嗔:“哥哥坏。” “快点吃饭吧,”李琦笑呵呵的说道。 “噢,吃好吃的了。爹爹吃肉。”李英夹了一块肉放到李琦碗中,李琦欣慰的笑了。 饭是白米饭,有点夹生。菜是白菜炖猪皮,只放了盐。李澈现在感觉很是可口。 饭后李澈躺在床上睡不着,睡太早了,现在也就是七点多钟。屋内黑黑的,没有一点亮光无奈李澈准备数绵羊。 “我儿睡了吗?”门外李琦轻声问。 “爹,儿子还没睡呢,快点进来,屋外有风,”李澈打开房门让李琦进来。李琦反手关上门,踱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李澈坐上床沿看着父亲:“爹爹,有事吗?” 李琦愣了愣开口道:“澈儿,那个...你是我儿子吗?” 李澈迷糊了,是你儿子啊,只不过是换了个灵魂而已,“爹爹怎么啦?自家儿子都不认识了。” “澈儿,你娘死的早,为父对你兄妹二人疏于管教,导致你过于顽劣,偷鸡摸狗,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做,可以说除了杀人放火犯法的事没做以外你都占全啦。可近日你...”李琦想了想,斟酌一下用词:“你变了...变得不一样了,为父心里那个...那个...” 爹,亲爹哎,你就不能盼儿子点好,不就是想说:儿子,你过去是村里的一大害虫,现在突然一变成好孩子啦,爹有点不习惯,是不是有点突然。什么人呢,李澈心里鄙视一番。可是总的来点理由啊,这不,亲爹正两眼放光的看着呢。你要说:爹呀,你儿子去地府观光去啦,我不是你儿子,只是偷偷占了你儿子的身体。看着劲头,这话要是一出口,老爹还不得再送你个天堂一日游? 在李琦好奇的目光中,李澈两眼泪花(硬挤的):“孩儿不孝啊,过去让爹爹操碎了心。爹爹又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成人,儿子还如此顽劣,辜负了爹爹的期望。自从那次醒来,孩儿已痛改前非,做爹爹的乖宝宝,做大唐为人子的好榜样,为发展大唐儿童教育发展事业的......”洋洋洒洒五千字。李澈先是做了自我批评,接着仰望了一下爹爹的伟大,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 “咳咳咳...那个澈儿为父相信你啦,还不快下来。”李琦擦了擦嘴,一副口舌失禁的样子打断了李澈的重要讲话。 我什么时候上的桌子,太神奇啦,李澈悻悻的下来。 “我儿如此也就放心啦,不知我儿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文采,前来拜访你的文人络绎不绝?” “哎,孩儿也是死过一会的人啦,自从那日孩儿遇险,只觉自己晃晃悠悠飞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那里有很多很高的楼房,高的有十丈那么长。不用马拉的车,两人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面对面的说话。有的人还可以在天上飞,还有好多铁船在水里来回穿梭......儿子也不知为何好像自己在那里学会了好多东西...”李澈在偷偷摸了下汗,编故事真累,有真有假才不容易被猜穿。 “真是闻所未闻,没想到我儿有如此奇遇,老天开眼啊。” 和老天有毛关系,要是开眼还能把我扔到原始社会,李澈伸了个中指。 “今日我儿去县城赴的哪家公子的宴会?让为父为你把把关,别着了别人的道。”李琦关心的问李澈。李澈就把今日赴宴,并且卖出炒菜手法的事情和父亲一一说了出来。 “到是让那程六占了便宜。”李琦听罢叹息道。 “爹,各取所需罢了,儿子原先是想以炒菜入股酒楼,也算有个长久的营生,”说到这李澈一顿,看了看李琦,见他认真听着,接着道:“后来一想入股固然长久,可自己毕竟没有靠山,守不住的财富不要也罢,以免惹来祸事。再者炒菜一出必然红极一时,别家酒楼肯定模仿,虽然能保住一时秘密,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炒菜便不是秘密。不如索性卖出,儿子这里赚钱的买卖多得是。”李琦听的不住点头。李澈拿出今日得的11两银子递给李琦,李琦摆摆手道:“我儿收着吧,这是你凭本领得到的。” “爹爹收着吧,孩儿用时再跟爹爹要就是。孩儿想爹爹不如拿着这些钱把房屋修缮一下,住着也舒坦一些,买些肉食,你看孩儿都瘦啦。”李澈扯着李琦撒娇道。 李琦看着儿子,像看刚开光的璞玉一般。儿子确实太瘦弱啦,好听儿子的。李琦把钱袋收起来“我儿能够想得那么远,那么透彻,爹心里也就放心啦。快快睡吧,明日答应别人的事不要爽约。记得出门别忘了招呼一声省得家里记挂。” “嗯......” 李琦坡着脚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李澈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赚钱的门道自己这里还是有几个的。可是怎么守住家业是个问题,你有钱不是大爷,你得有钱有权才能活的滋润,只有钱你就是别人养的羊,想怎么宰怎么宰。有权就要当官,当官就要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命就搭上啦,以李澈的智商就是找虐的。 既然都不行,那就只能找靠山抱大腿,最好是特粗的那种。最好的大腿就是李世民李二,可那也是一个狠人,囚父杀兄,连儿子都杀。李澈可不相信李二让他忌讳的人在他面前蹦跶,再夸你一句:骂的好,骂的妙,累了吧,喝口水接着骂。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或许李二气量很大是个明君,但春秋笔法大家懂的..... 李澈忍不住骂了句:nnd。 第九章大唐展销会 翌日一早李澈便进了城,程六说是中午才会推出炒菜系列。话说来到唐朝那么多天还没有好好逛过集市,现在兜里有钱,逛起来有底气不是。进得城门有一汤饼小摊,上面有一布招牌上书汤饼一文,摆着几张桌子,桌前两个条凳,三两个客人正在呼呼吃着汤饼。都说唐人爱吃饼,汤饼,胡饼等等等等,都已经快成病了。挑一个空桌喊一声:“店家,来一碗汤饼。“得嘞,客官稍等。” 一碗热乎乎的汤饼下肚,浑身暖和,慢悠悠往前走。成衣店,进。成衣店老板一阵阿谀奉承,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穿着我店的衣服保证成为大唐第一美男子。 李澈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布鞋张着嘴,衣服上两个大补丁,你眼瞎啊。冲老板会说话,买。自己置换了一身行头,妹妹一身,再给老爹买一身,三百大文没啦。 潇洒的一甩头,白雪飘飘,咱也是公子哥了。李澈一指换下的旧衣:“老板赏你啦。”老板目瞪口呆啊了半天,没啊出个屁来,李澈鄙视了一下,你还不谢恩。算了不跟你计较,迈步出门,刚到门口,老板提着旧衣追出来;“公子,斜对面有间当铺,您去看看。”李澈抢过旧衣在老板“敬佩”的目光中走进当铺。 把衣服往柜台一放,一个博士拿起一验朝里喊道:“旧衣一件,钱两文。”递过一张当票,两文钱。李澈出来当铺看天色快到晌午,施施然往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前已经搭起一座高台,上面两个木柱,每个上面各挂一面帆旗,帆旗上面写着两首诗,左面:胜日寻芳泾河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右面: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下面署名:李牛郎。你妹的牛郎,这名字都成李澈的心病啦。 李澈寻思着这程六还是有几分能耐的,知道搞产品推销,还用上了名人效应,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试吃环节。 此时高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对于极度缺少娱乐项目的大唐人来说,此等新鲜事自然不能错过,没看见云雀楼的店小二都搬个胡凳坐店门口,磕着瓜子就等好戏开场啦。 李澈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醉仙楼门口,程六正指挥着店小二跑上跑下收拾用具,看见李澈忙迎了过来,“李公子您来啦,哎呦,您今天这身衣服一穿,那真是玉树临风啊,快楼上请。” “程掌柜看您这排场,是准备大干一场啊。” “不瞒公子说,今天请来了本地有名的士绅进行品尝,绝对可以一炮而红,”程六激动的双手直颤,唾沫横飞。 李澈向旁边横移一步打断程六的汇报工作:“程掌柜,这已近晌午,快快准备去吧,我在楼上拭目以待。” 程六答应一声。噔噔噔跑下楼,拿起铜锣就跑上了高台。 哐啷哐啷,程六使劲的敲着铜锣,看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高声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今日本店在此设台是要推出本店的独家秘方“炒菜”...”说道这程六一顿,下面众人交头接耳,都在讨论炒菜是个什么菜。程六举举手,等安静下来继续说:“炒菜是一种做菜的手法。说起这炒菜可不简单,此乃李牛郎费尽心机,苦苦钻研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成功...”说到“李牛郎”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指着两侧旗幡下的署名。 下面发出嗡嗡的声音,打断了程六的话,程六也不生气,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这是台下一个声音喊道:“你说这是李牛郎独创,可有证据。”程六望去,这不是自己的托吗,有前途,投过去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对方眨眨眼,收到。 程六一指酒楼二层正在观望的李澈道:“李牛郎就在楼上,可是我专门请来的。”众人抬头一看,还真是李牛郎。刚才那声音接着说道:“真是李牛郎,诗做的好,这炒菜肯定也不会差。”众人闻言,再次交头接耳起来,有人表示要尝试一下,是否美味。台下又有人喊道:“现在是否就可吃到?”下面众人都安静的望向台上的程六。 “众位别急,今天程某请来了城中有名望的士绅,来证明程某所言真假。有请。” 程六话音刚落,一个店小二引着三个人走上台来。三人走到早就准备好的长案后坐下,程六见三人已就坐,哐啷哐啷一阵猛敲,“各位父老乡亲,这几位大家想必都认识,左面这位是咱们灵台城的首富杨老爷,中间这位是咱们绸缎庄的陈大老板,还有右边这位青云书院院正慎之先生......”话音刚落,下面一阵大哗,没想到程六居然请到了慎之先生,这可是城里最有名望的人,据说出身弘农杨氏,虽说是旁支,但也是名门望族出身,连县令大人都要礼让几分。 见效果达到程六高喊一声:“上菜。” 早就准备好的店小二双手捧着一碟菜,举过头顶,弯腰快步走上台去,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仿佛捧着一个稀世宝贝。众人目光追着小二看他恭敬的把一盘菜放在桌上,很简单的菜“醋溜白菜”。 看到是大白菜,桌前众人脸有点发绿,为啥?唐朝可没几样蔬菜给你吃,整天炖着大白菜给你吃,你也会绿。虽说都是有钱人吃得起肉,可也家大业大,顿顿吃肉也负担不起啊。 三人顿时有点生气,你说你搞那么大场面,就为了给我们仨吃大白菜,吃饱了撑的不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下手,望着程六期待的眼神,意思很明显“您倒是吃啊,我可是付过钱的。”都是有钱人不在乎那点钱,可谁嫌钱多。接了这糟心的活,成了兔子在大天广众之下给人表演吃白菜。想到这就有点生气,生气也没辙呀,这醉仙楼后台硬啊,还是那不讲理的主。 到底还是读书人,要脸面不就一白菜吗,杨慎之狠下心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快速送入口中猛地嚼起来。有人带头也就没了顾及,两人也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台下的观众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台上三人表演吃白菜。 三人先是像看见仇人一般一顿猛嚼,接着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下筷如飞。效果很明显,看三人动作就知道这炒菜好吃,很好吃那种。程六很高兴,这表演完了,该来点感言啦,程六看着陈老板把最后一块白菜夹入口中巴巴的望向三人。明显另两人意犹未尽,这白菜这就没啦,两人看着空空的盘子,考虑着是不是把盘子刷一下,程六当即表示事后一人一盘。 三人眉笑眼开,高度表扬了程老板,一致推荐院正大人发表感言:“老夫今日食的此物,恐日后无此物则食不下咽也。”意思很好说,今天吃了这个菜,以后没它就吃不下饭啦。众人听罢,乖乖不得了,赶紧去尝尝吧。程六看着激动的众人吆喝道:“今日主打这道醋溜白菜,明日还有新的菜式品尝,小二营业咧。” 众人你推我攘的冲进酒店,坐下就喊:“小二快快上那道醋溜白菜。”场面那叫一个火爆啊,对面云雀楼看戏的小二傻啦,这还了得,赶紧告诉掌柜的去。这云雀楼杨老板一听这还了得,悄悄化妆做细作去也。 李澈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拙劣的展销会,一阵无语这都行,让办过展销会却只有几个观众的李澈大受打击,悻悻的得出一个结论:唐朝人的智商令人捉急。 “院正大人这边请,李牛郎就在里面。”程六引着杨慎之步入雅间。李澈仔细打量了杨慎之一番,一身白衣,头戴棕色幞头,脚蹬一双黑布鞋,一手后背,一手捋着胡须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小子拜见院正大人,”李澈拱手行礼,听这意思杨慎之是来找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两位慢慢聊,在下去照顾一下客人,我叫小二给二位弄点酒菜。我请客。”程六笑眯眯的退出了雅间。 李澈看着杨慎之,对方也看着他,两人沉默对视。良久,或许是院正大人没有李澈脸皮厚,败下阵来,咳嗽一声率先开口:“请坐,今早听说李公子独创炒菜之事,就答应了程老板来此品鉴一番。没想到李公子不仅文采出众,居然还有如此技艺。不知师从何人?” 文人一般爱惜名声,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给酒店打起了广告,李澈原本还很疑惑,原来是程六打的是他的名号,可惜昨日忘了交代程六不要透漏自己。现在为时已晚,自己又出名啦,成了炒菜的祖师爷,还让面前的老头对自己起了兴趣。这人活的时间一长都猴精猴精的,说错一句,自己的秘密就将不保。该死的程六,我的代言费呢? 第十章《三字经》 杨慎之看着对面李澈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无奈,时而愁眉不展的样子感到奇怪,便说道:“看来是老夫唐突了,公子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哦...哦...啊。”李澈回过神来:“小子并无难言之隐,小子并无师傅,一切都是蒙的,呵呵。”李澈呵呵傻笑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李澈明显小看了读书人的倔劲,蒙能蒙出千古绝句,自己都没做出过如此好的诗,你说蒙的还是两个一起蒙,你是逗我玩呢。这要是能蒙,天下读书人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这小子滑不溜秋,满嘴胡话。 杨慎之不愠不火的道:“既如此不如拜入青云书院,有老夫亲自教诲,等及冠之年由老夫举荐投身官家报效朝廷如何?” 杨慎之给李澈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李澈可不感冒。大唐一群斗心眼的狠人正巴巴的瞪着眼窝里斗捅黑刀子呢,自己愣头愣脑的往里钻,这不是找虐吗。咱这个大唐刚长成的花骨朵还是别凑热闹啦。 “我不识字。” “小事,可以从《千字文》开始。” “我脑子笨,背不得文章。” “会读就可。” “我上课喜欢睡觉。” “没事,老夫手上有戒尺。” “......” “......” 这老混蛋赖上自己啦,李澈丢出耍赖神技:“不去,就是不去。”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杨慎之直接气乐了,都是别人哭着求着要拜自己为师好博得一个前程,今日倒反过来这傻小子居然死活不愿拜自己为师,傍上世家这个大车的好事别人是求都求不来的。 “也罢,我不与你分说,”杨慎之压下怒气平静的看着李澈:“我找你爹去。” 李澈刚松口气这货来上这么一句。这货属王八的咬住不撒口啊,大唐文化人可是稀罕货,老爹怕是顶不住这老货的攻势,nnd放必杀。 “其实小子是有师傅的,”李澈看着老头明显不信的眼神:“真的,绝对是真的,其实小子也不知师傅名讳,师傅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名讳,也不让小子问。说是与我有缘,教我两年时光,便翩然离去,从此小子再也没有见过师傅。师傅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子一直无法理解其真意,不如院正大人指点小子一番。” 李澈可不想整天“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和一群读书读傻了的才子们呆在一起,他担心自己也会变傻。住着大房子,喝着茶听着曲,有花不完的钱,再来上几百亩地,没事溜个鸟钓个鱼,这才是自个要的生活,读书,当官这种技术活还是让给别人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好啊,你师傅定是当世大儒。看来是老夫落了下乘。这句话你当要记一辈子,”杨慎之失落的道:“你有一个好师傅,我不如他,看来你我注定无缘。” 见目地已达到,李澈闭嘴不言。杨慎之好似受到了打击,耷拉着脑袋瘟鸡一般。很为自己没能早点认识李澈,拜大儒为师引以为憾。(这句李澈自个加的。。。) 房内一片寂静让李澈很不习惯,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安慰一下院正大人,转移下话题,比如谈谈理想.....恰好这时小二端上菜来。程六很够意思,一人一盘大白菜。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外加一点精神上的补偿,李澈决定两盘大白菜都归院正所有。 院正大人很是激动还有一点欣慰,反正就是很那啥...... 吃了两口,或许是刚受到打击,心情不好菜的味道也变啦,杨慎之幽怨的看着李澈。随即摇了摇头,好像又有点不甘心,能跟大儒学习肯定有干货,这小子什么都藏着掖着,就是滑头一个。寻思着怎么从李澈这倒腾出来点好东西。 李澈被看得满身鸡皮疙瘩,干巴巴回了个微笑。靠,这老货。 “小子,汝师即为大儒定有佳作传世,不知老夫是否有幸聆听一字半语?”靠,老货还来。难怪都说“阎王好见,文人难缠”,对就是这么说的,确实难缠。 “没啦,真没啦.....” “哦,看来你从你师傅那没学到多少东西啊,如此太浪费你的天分,我看不如......”杨慎之惋惜的道,眼中充满了狡黠。 “啊哈,小子突然想起师傅教过我一篇文章,名为《三字经》,老师说这篇文章正适合蒙学,我就背了下来,”李澈暗道了声老狐狸。 “这......这《三字经》是何文章,老夫闻所未闻,快快道来。” “那就请院正大人指正一番。” “别整那没用的,快快道来。”杨慎之瞪了一眼李澈。 “院正大人请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北元魏,分东西。宇文周,与高齐。迨至隋,一土宇。不再传,失统绪。唐........”李澈实在唐不下去啦,现在是武德九年,皇帝还是李渊那老头。他还没死哪来的唐高祖,“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估计这一句他也不爱听,自己想改编也没那本事。正犹豫怎么糊弄过去,杨慎之眨巴眨巴眼:“唐...唐什么?” “唐?我说唐了吗?”李澈装傻道:“我说的是蚕,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背到这李澈看看杨慎之看其没有深究,暗松一口气接着背到:“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把后面几句勉强凑上,李澈擦了把冷汗。 杨慎之默读着李澈背的《三字经》良久,暗吐一口气满脸佩服得道:“此文取材典范,不仅囊括了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等等,还包含了仁?义?诚?信?孝教人做人做事之理。最主要的是朗朗上口,简单易记,确实是蒙学之典范。你师傅绝对是博古通今之大儒,恨不能与之相见。” 李澈暗暗的想到:如果你能再活三百年,确实可以相见。后世确实是蒙学的文章,咱没骗人。 李澈看杨慎之长吁短叹,嘴中喃喃自语,李澈心头冒出一个主意来。 “院正大人以为此文章如何?”李澈满脸堆笑的说。 “好,很好,此书如若推行整个大唐,必使读书人趋之若鹜。此乃传世经典,必定名传千古。”杨慎之不吝赞美之词。 “既如此,院正大人心动吗,读起来是否激情满满。”李澈两眼冒光的道。 “啊,啊...是...是吧。”杨慎之点点头。 李澈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慎之,衣服虽说不华丽,但也是高档货,应该不差钱。悄悄凑到杨慎之耳边:“此诗可署院正大人之名,小子在这里对天毒誓,签协议也可,院正大人只需五贯钱,此文就卖给你,绝对童叟无欺......” 杨慎之起初以为李澈有难言之事相告,现在听得此言,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澈,接着满脸通红很是愤怒。 “你...你...你...竖子....”杨慎之看着李澈的双眼,仿佛瞳孔变成了方的。 李澈看杨慎之脸孔涨红,眼冒怒火咬咬牙改口道:“最少一贯不能再低了...” 第十一章 出名风波 李澈此刻表情很殷切,很有诚意的样子,如果再讨价就跟你急,赔钱的买卖不做。 相反杨慎之的反应大不相同,很纠结,至少李澈看来很纠结。 读书人是很有廉耻心的,李澈的买卖令他感觉自己的廉耻心被践踏啦。一双白净的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似乎考滤是否揍他一顿,好好教育他要有廉耻之心。 李澈看懂了杨慎之的表情,叹了口气,感觉亏了,没谈好价钱就先交了货。 显然这位院正大人和他很像,属于只看书不买的那种。至少自己不会想揍店老板,这点李澈感觉自己比他强。 “院正大人莫动手,此文算是小子送于先生的,分文不取。先生请慢用,小子告辞,告辞...”李澈拱手一礼,第二个辞字回音犹在,人已跑出雅间,向楼下闯去。 “竖子...”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李澈后怕的冲出酒楼,暗叹一口气,现成的买卖黄了。大的财富不敢有,发点小财总可以吧。李澈很缺钱,今天买卖没做成,但是找到了一个门路。 县城那么多文人,总得有斯文败类吧。决定了,去书院门口拉客去,不对,是抛砖引玉去。当然抛得是诗引得是铜板。 说做就做,找来好友大壮一商量,由大壮出头,自己隐藏幕后。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要脸,这是好事。在商言商,说明这个买卖还有生存的空间。 想法虽好,现实很残酷,李牛郎名声太响,和李牛郎做买卖,院正表示开除学籍。 李澈很无奈,表示文人太实诚,满肚子好货没人买。刚开张的买卖宣告破产,寻思着不远的长安应该有好销路。无奈那边太乱,等李二当了皇帝再去看看不迟。 ---------------------------------------------------------------------------------- 醉仙楼前排起了长队,有春运买车票的架势。每一个出来人,都很满足,看看正在排队的人,很为自己能够先别人品尝美味而得意,连腰杆都挺得直了。 当然更满足的是醉仙楼老板程六,一盘大白菜,过去两文,炒一下,翻了十倍,变成了二十文。自己高价买回来的秘方,用不了几天就收回成本啦。美,美滴很。 美滴很的还有大壮他爹,为啥? 杨家铺子出能人咧,李家那小子在县城出了名咧,大白菜都能绣出花来。赶明去村学先生那取回礼钱,让俺那娃跟他做学问去。俺那娃就是和李澈亲近。这是大壮他爹的原话。 村头粪坑从此成了小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不去不行啊。村中大人态度出奇的一致,他李老汉的痞子儿子在粪坑走一遭脑袋能变灵光,自己儿子肯定也不差。 不去?抽你丫的。请出大壮做现场指导,村头张寡妇做第一女主角。张寡妇本来不愿意,终究没禁住十文铜钱的诱惑。 村里的汉子倒想过把导演的瘾,可惜唐朝妇女没宋朝女子那么含蓄,武力值太高。这群威武的汉子败在了自家老娘们的九阴白骨爪之下。 村头张寡妇很遗憾,自己的美貌没人看,便宜了一群玩泥巴的生瓜蛋子。 从此大壮出名啦,全村的名人,虽说规模小了点,可那也是名人。 大壮他爹很高兴,儿子长了出息。长出息得显摆呀,去给爹写几个字来,赶明儿往肉铺一挂,这就得火。 大壮瞅瞅自个爹,吭哧吭哧憋不出一个屁来。他爹很恼火,自个怎么生了这么个笨头笨脑的瘪犊子。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遗传上来讲,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儿子。大壮他爹是个混不列,大壮和他爹...嗯....确实是亲生的。 大壮憋得满脸通红,眼瞅着爹准备拿自个练疯魔棍法的趋势。灵光一闪,拿了张纸,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李牛郎猪肉。 “嗯,不错。”虽然不认识字,他爹还是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纸往猪肉摊一挂,生意好的不得了。国人跟风的毛病可见一斑。从此李澈又挂上了一个李澈牌猪肉的牌子。 ---------------------------------------------------------------------------------------------- 一连几天,酒楼花样百出,程六也赚的盆盈钵满。李澈只能干看流口水,怪自己太胆小。或许生意太火爆,程六表示可以分一层红利。李澈很爽快,买卖要有诚信,占便宜的事不能做。事后恨不得缝嘴巴,不是不缝,是太疼。不过也不算糟,混了个祖师爷不是。 做祖师爷是有代价的,这不酒楼生意越来越火,生意火了就有人嫉妒,看着醉仙楼每天一个菜式,花样百出,云雀楼老板不服气呀。天天派主厨到醉仙楼吃吃喝喝,也研究研究炒菜的神奇之处。免费吃喝,主厨表示很高兴。人胖了一圈,一道菜都没弄明白。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严令一天之内搞明白,不然人怎么胖的,再怎么瘦下来。主厨看着圆鼓鼓的肚子,这好不容易长的肉,没了这不糟蹋吗。 所以李澈这祖师爷被请到了一个破庙中,如果手没绑的话...... 破庙,李澈知道。离村不到五里地,过去住着一个老和尚。去年奔极乐旅游去了,所以成了破庙。李澈从来没表过功劳,可架不住身边损友的大嘴巴。结果就是李澈和他爹来了次百米赛跑。结果很明显,李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看着破败的庙宇,李澈很感慨,很想赋诗一首。如果不是身边有个满眼凶光看着你的胖子。 场面很诡异,胖子两眼圆瞪不说话,李澈很想说,就是不知道先问候他祖宗,还是他老婆。 “我们认识?”李澈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有仇?” 胖子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澈很迷茫,胖子不说话,交流有障碍。 “好汉,你把我绑到这儿来,有事?” 胖子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汗!话语很直白:“小子快点把炒菜的秘方拿出来,不然我就......我就.......打你屁股。”很好很强大的威胁,汗! 被绑到这儿来被威胁打屁股,李澈无语。需要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绑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样很没有职业道德。 胖子的眼光很殷切。 “秘方没啦,卖给程六啦,想要你应该找他去。” “小子不老实,人家程六都说是你研制的,我就不信还能没喽?我又不傻。”胖子咧开嘴嘿嘿一笑,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 “......” 第十二章 危机解除 李澈很想夸赞他一番,心情好,说不定放自己一马。感觉太违心,张张嘴叹了一口气。境界不够啊。 “哎,小子快点说出秘方,你我都方便。”胖子挥舞着他那肥胖的双手,李澈敢说个不字,他不介意手和李澈的小屁股来次亲密的接触。 “好汉,要不打个商量,秘方小子说出可以。您看能不能先放开我,至少您让我把裤子穿好,天气太冷。”李澈很憋屈,去拉屎都能被劫持。刚退下裤子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被人夹在腋下一路飞奔,闯进破庙。双手被绑,刚才不觉,现在下面凉飕飕的,确实都不方便。 胖子看了眼李澈的屁股,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小子么耍花样,伤在我手上的性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是耍花样,小心我......哼哼。”亮了亮自个的大巴掌,或许是感觉确实不方便,一个小娃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胖子凑上前来帮李澈松绑,表情很凶恶,在李澈看来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 双手释放提上裤子,脑中无数念头闪过,然而对比一下武力值,放弃了跑路的念头。 “小子,拿来吧,”胖子手往李澈眼前一送。 “哎,”李澈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汉,我说出秘方,你要放我走,不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拿到。” “我只要秘方,小子的性命我不感兴趣,”胖子把胸脯拍的震山响。 “我说与你听,你记好了,”李澈悄悄往门口挪了挪,承诺这玩意,生来就是让人违背的。万一胖子翻脸不认人,也有一线生机。 “等...等会...俺脑袋不好使,记不住那玩意。你把你写的那个秘方交出来,”胖子显然不相信李澈说的,还是写在纸上的比较踏实。 李澈很想说没有,又怕胖子暴起伤腚。迟疑了一下,手探进衣袖拿出准备擦屁股的论语,刚准备找个木碳块。只见黑影一闪,手中论语没了。庙外传出一阵大笑:“不用减肥啦。”留下一个肥胖的背影,还有嘴巴大张的李澈。 危机解除,李澈很心塞。不知是怪绑匪没职业道德,没让自己上演一段智取匪徒,传为佳话的桥段,还是手纸没了,让竹块得逞的怨念。 良久轻叹一口气,迈步往回走。李澈心情很不好,“英明神武”的自己被算计了,算计自己的还是一个业余的绑匪。 对方指明要秘方,自己的担心是正确的。炒菜一出挡了别人的财路,所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此事可大可小。今天的事情给自己提了个醒,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今天算是躲过一劫,那明天呢,后天呢?秘方若真泄露出去,醉仙楼生意肯定受到冲击。到时程六兴师问罪,自己该怎么破解呢?醉仙楼能在灵台一家独大,没有后台,傻子都不信。如若牵连到父亲和妹妹....哎!自己当时怎么就见钱眼开了呢。 “哎呦...” 李澈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本来心情就不好,就要大骂:你眼瞎啊。 “李公子,你没事吧?”一阵熟悉的声音,李澈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李澈拍拍屁股爬起来,见自己不知不觉已到了县城,身旁站着兔儿爷郑月,旁边的侍女娟儿轻揉着屁股,很生气。嘴里嘟囔着:“这人怎么这样,打招呼不理人,还直往人身上撞。”撅撅嘴,把头扭一边不看李澈。 “原来是郑兄,失礼之处还请海涵。鹃儿姑娘,小子一时失神撞到你,还请不要生气。” “无妨,看李公子无精打采,双眼失神,不知所为何事?能否说与在下听听。” 李澈看看郑月:“说与你听也无妨...哎” “正好前方有个茶馆,不如去那里坐一下如何?” “也好。” 宾主落座,小二奉上两碗茶汤。郑月举杯相邀,李澈哪有心情喝茶。把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郑月一阵沉思,这炒菜一事自己知道,没想到竟引来了如此祸事。 “李公子为何不去报官,让官府彻查此事。” “我这无凭无据报官又能如何,还不是草草结案。” “这...这...”郑月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我有一丝线索,”李澈想了想:“那匪徒应是酒楼中人,此人一身葱味,右手满是老茧,应是常年握刀所致。” “那李公子可有怀疑之人?” “灵台做酒食生意的就那么几间,去掉客栈,酒肆....” “云雀楼?”郑月低声念道。 “对,云雀楼,”李澈叹口气道:“这只是怀疑,无证据也只能认了,怕只怕以后......”李澈摇了摇头,很是沮丧。 “李公子多虑了,我看此人应是个人所为,与酒楼本身无关,”郑月想通关节笑了笑道。 “郑兄为何如此肯定?”李澈疑惑的道。 “李公子不妨去与程六分说,现李公子与程六一损俱损,何不与他一起去与慎之先生谈谈。”郑月神秘的道。 “慎之先生?这...”李澈一脸疑惑的看着郑月,怎么扯到杨慎之这老货。 郑月说了一句:“云雀楼老板姓杨。”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 姓杨,难道云雀楼幕后老板是杨慎之。不对,杨慎之要是想要,当日时分就已开口,何必多此一举。或许是爱惜名声,让下人做最为恰当,东窗事发把那下人交出顶罪,一切都与之无关,这是权贵多使用的支俩。可这兔儿爷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兴师问罪?好像不大恰当吧。 李澈有点不明白啦,自己和兔儿爷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害我,不如去上一去,死马当活马医。 “今就豁出去了,我就去走上一走。” 李澈出得茶馆,一路直奔醉仙楼。程六堆笑相迎,李澈把今日之事一说。程六面色一变,骂了句老王八。不由分说扛起李澈,跑入后院。牵过一匹枣红马,把李澈往马鞍一搭冲出后门。 李澈颠得七荤八素,眼睁睁的看着房屋后退,直奔青云书院。 程六策马狂奔,眼看到了书院门口,也不减速直闯而入。一路学子纷纷躲避,慌忙奔走,更有甚者破口大骂:有辱斯文。 策马直奔到后院一茅庐前。程六大吼一声:“老王八,快快出来,我要与你理论一番。” “程六,你又耍哪门子疯,当我怕你不成,”杨慎之羞怒交加,平日大家相安无事,今日竟如此无礼。当着众学子的面如此叫骂,自己是颜面无存。 程六翻身下马,那叫一个利索,冲到杨慎之面前:“姓杨的你做的好事,你这是生生打我程府的脸面,今日我与你没完。”程六唾沫横飞一顿乱喷。 杨慎之一脸疑惑,到底什么事让这杀才跑来一顿乱吆喝。听到程府二字,就咬牙。谁人不知程府上下无礼讲三分,一群不要脸皮的货。 “姓程的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何事?” “何事?你问问李牛郎那小子。你家干的好事。哼!”程六一指马背说道。 这怎么又扯到李家小子啦,杨慎之一脸疑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李澈浑身上下都痛,胃都感觉要吐出来啦。该死的程六,你就不能让我坐正吗,李澈怨念很深。一路颠上颠下,要了老命了。听到程六提到自己勉强扭头露出一个微笑,呕。 杨慎之看到李澈的模样指着程六:“你...你...” 程六讪讪一笑:“额,意外绝对意外,没想到李家小娃如此不瓷实。”说完赶紧把李澈扶下马。 “李家小子,你说说到底何事?” 李澈缓了缓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杨慎之是聪明人,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原委。阴着脸放下一句话:此事我会料理,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读书人说话果然守诺,没几日云雀楼杨老板领着胖子绑匪,出现在醉仙楼。满脸羞愧的递过半本论语还有二十贯钱,胖子杨福跪地赔礼,此事算是揭过。 程六如一只战胜的公鸡,高傲的叫嚣着:谁敢动李牛郎,就叫谁知道程家的规矩。杨老板是掩面而逃。 李澈问程六:杨慎之为何如此能量。程六笑着摇了摇头:弘农杨家。 第十三章 裴寂 弘农杨氏,李澈惹不起。可躲也好像没躲得了,幸好程六打包票程家保你。看来程六的背景也令人寻味。 李澈不想让自己打上世家的标签,为啥?李二不喜欢呗。虽说李二自认出身陇西李氏,尊老子李耳为祖宗,但不被世家认同。说其出身西北边陲,是为鲜卑血统。 李二很生气,可是没办法,五姓七家是当时的一大政治势力。博陵崔氏、陇西李氏、太原王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合称“五姓七家”,是唐朝最显赫的士族。朝中文武有大部都出自世家,剩下的也大多与世家联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据传李二想娶清河崔氏的一女子,清河崔氏认为李二非正统士族血脉,拒绝将女子嫁给李二。却将之嫁给了当时李二的宠将程咬金。当时李二非常生气,可拿世家没有办法。 贞观十二年,吏部尚书高士廉、中书侍郎岑文本等人编纂的《氏族志》,李二大笔一挥李氏皇族位列第一等,外戚长孙氏位列第二等,博陵崔氏等士族被降入第三等。李二不惜一切打压世家可见一斑,所以还是对世家敬而远之为好。 危机解除,也有了程六的承诺,小日子又恢复了平淡。挺好,云雀楼给的二十贯钱应该好好算计算计,李澈心里想道。 长安太极宫甘露殿内,一个穿龙袍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坐在龙案之后,欣赏着殿中的歌舞,身边左右各有一个美貌的妃子相陪。此人就是大唐皇帝李渊,只见李渊五十多岁的年纪,生的方脸阔口,眉毛浓厚,长相威武。 甘露殿是李渊的寝宫,外臣本应严禁入内,可在他右手侧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左右也各有一美貌女子相陪。此人白面长须,带着一股潇洒不群,放荡不羁之气。如若再年轻几十岁,定然迷倒万千少女。 一曲舞毕,香汗淋漓的舞女盈盈的向李渊行礼,挥挥手让其退下,然后笑呵呵的对中年男子说:“裴监,你看今日歌舞如何?” “不错,今日比之上次有了进步。”那中年男子以手抚须,点头赞道。不错此人就是号称大唐第一相的裴寂。 “既然裴监都说好,赏。”随后挥挥手,自有内侍端着铜钱赏赐那些舞女。 说起这裴寂也是一个妙人,当初李渊还是太原留守时,裴寂正是太原晋阳宫的副监。两人本是旧交,所以经常在一起喝酒玩女人,端得一对好基友。 后来李渊造反,裴寂出谋划策,并把晋阳宫的物质充作军用,解了李渊的燃眉之急。后来李渊当了皇帝,封其为魏国公,担任尚书右仆射。李渊依然称呼裴寂在太原时的旧称“裴监”,由此可知李渊对他的恩宠。 前几年追随李渊的另一重要功臣鲁国公刘文静,妒忌裴寂。处处与之作对,结果口出狂言,被小妾告发谋反,这里面有没有裴寂搞的鬼,李渊想都没想,咔嚓把刘文静给杀了。后来讨伐宋金刚,虽大败而回,只是象征性的降了降职,后来官复原职,而且宠信如初。 当皇帝是寂寞的,特别是当一个开国皇帝,事事躬亲,还要防备被人算计。所以李渊需要一个朋友。李渊把裴寂当作朋友,奇妙的是裴寂竟然也把自己当作李渊的朋友。这正好满足了李渊有一个朋友倾述心思的欲望,所以两人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 李渊举杯邀裴寂共饮,两人微醉,相对而笑。 “裴监,昨日朕外出游猎,猎得一头麋鹿。这畜生斜刺里穿出,惊了朕的爱马。朕刷刷三箭,箭无虚发...”李渊说的眉飞色舞,作为一个马上皇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今日正好满足你我口腹之欲,哈哈。” “陛下,果然神勇,臣佩服。”虽然得宠,时不时拍点马屁也无伤大雅。 裴寂的马屁拍的舒服,李渊很享受。拍拍手,让内侍把鹿肉端上来。李渊食指大动抓一块鹿肉放入嘴中大嚼,频频示意裴寂快吃。 裴寂有个爱吃的毛病,出了名的嘴刁。每日食材不能重复,还有很多规矩,比如每两日吃一次羊肉,隔一日换样蔬菜等等。 前日长安醉仙楼推出新花样,说是炒菜。府中管事正为今日买何食材发愁,见之欣喜,买了几道用食盒装上送入内院。至此一发不可收拾,裴寂每日必食此菜。虽说府中不缺钱财,但每日用度皆有定额,管事为难。告知裴寂此菜非是府中所做,而是醉仙楼买来的,颇费钱财。 裴寂疑惑不解,去醉仙楼取来做法,在府中自做就是。自家老爷不问如此俗事,管事只好附耳低语,裴寂听得暗皱眉头。至此府中用度提了两成。 李渊吃的满嘴流油,取锦帕拭嘴,看到裴寂面前鹿肉未动一口,很是疑惑:“裴监为何不食?难道不合胃口?” “鹿肉极好,闻之香气扑鼻。” 李渊更是不解,“那为何裴监不食?” “近日臣得一美食,不同于任何烹煮之法。臣食过之后,再食别物,如同嚼蜡。”裴寂感叹道。 裴寂的嘴刁李渊是知道的,看他如此推崇,必是美味:“哦,朕怎么没听说过有此美食,倒要尝上一尝。” “今日臣带了几道,愿与陛下共食,” “现在何处?”李渊闻言倒要见识一番。 “就在殿外,”裴寂拍拍手,只见两个内侍提着食盒走上殿来,把美食一一放在龙案上面。本来宫外之食无法带入宫中,显然裴寂不在此列。 一共三样,两荤一素,红烧鱼,蒜苗炒鸡块,菘。李渊看着眼前美食,夹起一块鸡肉细细慢嚼。果然美味,又尝了一下另两样菜,频频点头。 “果然美味,此食是裴监府中所做?不知裴监能否割爱,把此菜主厨让于朕。”此食确实美味,难怪裴监如此推崇。 裴寂念头百转道:“非出自我府,此乃城中东市醉仙楼所出,臣亦无此法。” “哦,竟连裴监都无法得知此法,不知这醉仙楼是何人所开?”李渊对此大感兴趣,连裴寂都忌惮的人,倒要见识一番。 “这...”裴寂沉吟了一下:“酒楼老板姓程,据说和秦王帐下宿国公程咬金有些关系。” 话毕不再言语,看向李渊。李渊脸色不大好,有点苍白。裴寂说是程咬金,但李渊想得更多。 第十四章李世民 良久,李渊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裴寂,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心中感慨万千:到底是世家之人,就连裴监也...... “今日朕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番,”李渊下了逐客令,这在往日是不可能的。裴寂心中有点失落。也就是有一点而已,身为世家子,就应该以家族利益为重。 裴寂起身行礼道了句:臣告辞。翩然离去。 李渊坐在龙案之后,感觉很累,很沮丧,心中不由涌起一股烦躁之意。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他比谁都清楚。对两个儿子他一样的宠爱,一个擅长政务,一个擅长军事,都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都盯着自己座下的这个位置,可位置只有一个,而他却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令他非常苦恼。 朝堂上立长和立贤之争愈演愈烈,文臣大多拥护李建成,而武将多在李世民麾下。李渊作为一个开国之君,又想给后世子孙做个榜样。其实李渊更倾向于李建成,论才能不比李世民差,又是长子,所以同意拆分天策府。 天策府是李世民的根本,如若,拆分李世民就没有了兵权,也为太子铺好一条坦途。为此事李世民天天跑到李渊那哭诉,一时心软,暂时没有夺去李世民的兵权。 今日裴寂提出此事,看来河东裴氏最终选择了李建成,借由此事来恶心一下李世民,也是来表达一下河东裴氏的态度。想到此李渊也暗暗生气,老二有如此美味,不先送于自己,往日里天天跑来,也不见提起,当得不孝。 李渊心中有了决断,拿起一空白圣旨,提笔疾书。招来内侍令其送往秦王府。内侍走后,李渊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任由两个美妃搀着走入内室。 李世民不知道他已无辜躺枪。此刻秦王府,李世民正与麾下大将和智囊商议白天朝会关于突厥犯边之事。太子李建成建议由齐王李元吉领兵给突厥一个教训,这事本无异议,可李元吉趁机提出,让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琼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帐下精锐的兵士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这下可犯了李世民的忌讳,全部将领被抽调一空这是准备要李世民的命啊。李世民据理力争,李渊也感觉太过。没有立即答复,容后再议。 “今日太子欺人太甚,诸公,可有良策?”殿中上首坐着一个身着玄衣华服之人,方脸阔口,英武中透着一股文雅之气。此人正是秦王李世民。 “秦王殿下,如今陛下还未答允,说明陛下还是有所疑虑,此次齐王提出之事亦不得不防啊。”左手一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道。 “玄龄,所滤甚是。陛下亦是顾虑殿下手中兵权被夺,而被加害。然一旦陛下答应此事,恐怕.....”紧挨房玄龄身侧的有一中年男子说道。 “怕?怕个啥。让某伺候齐王那厮,某非打折了他的腿不可。克明你忒得胆小。”一黑脸大汉不等说完就大声嚷嚷道。 “敬德,不得无礼,事情还未到此等地步。我马上去父皇那里探探口风。”李世民喝退尉迟恭道。 “嘿嘿,大老黑你瞎激动个啥,你看我老程都稳如泰山,你我负责打打杀杀即可,何必操那闲心。”旁边和尉迟恭一样一个黑脸膛的魁梧大汉嗡嗡说道。 众人听到此话,嘴直抽抽,合着自己在操闲心,都暗暗骂了句:这杀才。 “好你个程黑子,某要与你决斗。”尉迟恭跳出来摆开架势。 “好啊,让老程称称你的斤两。”说着就要和尉迟恭一较高低。 “住手” “秦王接旨...” 李世民刚喊完“住手”两字就见一内侍捧着圣旨走进殿来。宣旨的内侍再次高喊一声:“秦王接旨。”见李世民领着众人弯腰行礼,便念道:“出兵突厥之事,朕深思熟虑。现令齐王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人援救乌城,程咬金,段志玄,秦琼,尉迟恭等领秦王帐下三军随同前往,不得有误。” 见圣旨已念完,李世民面如死灰,麾下将领无不大哗。内侍见圣旨已读完,便道:“陛下有口谕传下。” 李世民见有转机,礼节也不顾了:“父皇还说些什么?” 内侍不敢说秦王无礼,提着尖细的嗓子道:“闻醉仙楼酒食不错,儿可愿与父一同前往?”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向一个父亲对儿子说话的语气。 李世民默念了一句:醉仙楼。不解其意,一颗心直往谷底落去。 送走内侍,李世民面色阴沉,麾下文臣默默不语,心中各种算计。武将满脸愤恨,如要食人。 “鸟人,某受不了了,定是齐王那厮进得谗言,某定要手撕了那厮。”尉迟恭受不了如此气氛,愤愤的就要往外走去。 “敬德,莫要添乱,此事蹊跷,秦王自有决断,还不快坐下。”程咬金身旁一黄脸汉子呵斥道。 “秦二哥,某实在是憋气...”嘟囔着走到座前,坐在那生闷气。 经此一闹,李世民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示意众人安坐。把圣旨放于身前案上,想着传旨内侍最后那句话。醉仙楼...饮宴...父皇邀我醉仙楼饮宴这是何意,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问道:“这醉仙楼是何地方?怎地听着耳熟。” 李世民话刚说完,下面一阵咳嗽声,文官都左右四顾,像是丢了东西一般。武将就简单多了,齐齐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咳了一下,走出拱手一礼:“那个...殿下,那醉仙楼是我老程倒腾出来的东西,上次我还给殿下分了两成干股来着,殿下莫非忘了。” 李世民想了想却有其事,上次程咬金摆宴醉仙楼,喝的酩酊大醉,抱着自己的腿非要分自己两成干股。当时自己不想要,没想到这称黑子哭的和泪人似的。难道父皇知道了此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各层权贵都有私下的营生,这不是秘密,只不过没有拿到台面上罢了。 “陛下这次饮宴醉仙楼不知是何原因?让人不得其解。”李世民望着下方众人,希望有人可以帮自己分忧。 “殿下,这不过几个时辰,陛下就改变了注意,定是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何不找人问上一问?” “玄龄所言有理,此事还要你去过问一下。” “诺。”房玄龄拱拱手,缓步退出大殿。 “咬金你可知这醉仙楼有何异动?”李世民直直的看着程咬金。 “这个...俺也不知,这酒楼的玩意都是下人经营,俺只管拿钱就行,”程咬金一脸憨直的说道。 众人一脸黑线,这程咬金真是奇葩,自家的营生不管不问,该说他心宽呢,还是傻。 第十五章 密谋 房玄龄的办事效率相当可以,众人等了一刻钟。房玄龄疾步走来,李世民看到房玄龄,从案后站起,众人亦齐齐看向房玄龄。 “玄龄,可是打听清楚了?”李世民很急切,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如此被动。 “不负众望,”说着看了看四周,李世民会意,挥挥手:“退下,大殿五十米全部戒严,不得放任何人进来,忤逆者可杀之。” 殿中侍卫纷纷退下,殿外五十米戒严。等殿中只剩李世民亲近之人,房玄龄道:“据唐风所报,今日陛下邀裴寂饮酒,裴寂带了醉仙楼的美食献于陛下,陛下索要美食制法,裴寂说此制法是醉仙楼独有。自己无法得知,怕得罪...”说着一顿看向程咬金:“得罪程将军。” 程咬金听的很认真,毕竟与自己家的酒楼有关。当房玄龄看向自己时就顿觉不妙,听他说完,程咬金冷汗就往下掉,急忙站起身说道;“殿下,俺老程...俺老程...” “好了你退下吧,此事与你无关...”讥讽中又带着恨意,狠狠的道:“裴寂......” 李世民很聪明,不聪明当不了皇帝,成不了千古明君。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其中关窍,裴寂献美食是假,是表明一个态度,河东裴氏支持太子。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他李世民位高权重,连他裴寂都惹不起,谁人不知程咬金是自己帐下爱将。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醉仙楼只是赶巧了罢了。 李世民恨,恨兄长。遥想当年母亲早逝,父亲忙于应酬,大哥年长几岁,长兄如父,又要照顾弟弟妹妹,又要督促学习,更像一个父亲。那时兄弟两人感情很好,自从起兵反隋,大哥负责内政,自己负责打仗。后来自己功劳越来愈大,等攻破关中,整个大唐可以说都是自己打下来的,可是大哥被立为了太子。自己不服,大哥也忌惮自己手握重兵,千方百计拆分天策府,欲制自己于死地。 恨父亲,大哥屡屡加害于自己,父亲总是为大哥开脱。武德七年大哥帐下杨文干谋反,平叛之时,父亲许以太子之位。本以为太子之位已到手中,平叛归来,父亲反悔,大哥只得了一些斥责。白欢喜一场,自己就像个傻子。 今年六月自己为避祸事欲前往洛阳,大哥邀自己饮宴,下毒欲谋害自己,父亲也只是斥责了一番,洛阳不能成行。 现在父亲彻底倒向了大哥,天策府被拆,自己兵权被夺,自己不甘心。想到这李世民双手紧握,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环视四周,众人缄默不言。齐齐望向李世民,李世民两眼通红,透着浓浓杀意,狠声说道:“房玄龄,长孙无忌听令,汝等所奏之事五日之内准备妥当,五日后按计划行事。”说完右手狠狠的落在案几之上,虎口渗出点点血迹。 李世民话音刚落,下方众人心中轻舒一口气,暗暗有一丝欢喜之意。事关身家性命,众人无不担忧。身为秦王党,与秦王已经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近闻听举事有望,哪能不满心欢喜。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起身道了声:“诺。” 李世民再次道:“程知节,秦叔宝,尉迟敬德,段志玄明日领兵两万大张旗鼓前往泾阳,以待后事。” “诺。”程咬金,秦琼,段志玄三人起身领命,唯有尉迟恭满脸怒容,迟迟不领命。 “尉迟敬德,你为何不领命,想抗命不成。”李世民喝道。 “秦王,某哪都不去,某要走了,秦王身旁无人,某不放心。”尉迟恭嗡嗡道。 此话一出,余下众将满面通红,怒视尉迟恭,要是眼光可以杀人,尉迟恭早已千疮百孔。要不是打不过尉迟恭,众人能手撕了他。尉迟恭无视众将杀人的眼光高昂着脖颈看着李世民。 众将知尉迟恭是一混人,说话耿直,不与之计较,暗骂了一句:老杀才。 尉迟恭武艺颇高,是李世民帐下顶尖的高手,仅次于秦琼。但也相差了了。李世民略一沉吟,若要把秦琼,尉迟恭全部派出确实不妥,万一出现变故,也可杀出一条生路,便道:“敬德你留下吧,想必少一人,我那大哥也不会介意。”李世民想不到的是,今天的一个念头,救了自己一命。 “殿下明日陛下的宴请是否还去?”长孙无忌问道。 “去,为何不去,不光去还要开开心心的去,去了也安别人的心!”李世民幽幽的道:“不知这醉仙楼又隐藏着什么奥秘,父皇竟然屈驾而往?” 房玄龄犹豫了一下道:“属下或许知道一点。” “哦。” “唐风还传来一个消息,是关于民生的。传灵台县醉仙楼得一美食秘方,红极一时,然长安醉仙楼一脉相传,亦得此法。据悉裴寂应是带的此种美食,连裴寂如此嘴刁之人都倍加推崇,想必陛下也想见识一番。” “陛下既想见识,直接传入宫中不就得了,还用如此的麻烦,这不脱裤子放屁吗。”程咬金倍感委屈囔囔道,今日真是邪门,什么事都于自己有关。 “知节不得无礼,”秦琼训斥道。程咬金就怕两个人,一个秦王,一个就是秦琼这个二哥。程咬金耷拉着脑袋闭嘴不言。 “这倒也新鲜,不知是何人所创,应也是一代奇人,”李世民被勾起了兴趣,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只需要掩人耳目即可,倒要见识见识。 房玄龄面色古怪,良久清咳一下道:“殿下,此法是一十岁孩童所创,其名为李澈,是泾阳人。” 李世民大感惊奇:“哦,不知这李澈是何人门下,竟可培养出如此子弟。” “俺知道,俺知道,”程咬金急忙站起来说,今日丢那么多份,这次可让俺老程表现一把,看众人眼光都被吸引过来,大声道:“前几日,我家大小子和人倒腾诗词歌赋,做了一首《春日》,那是技压全场......” 程咬金话说到这,台下众人咳嗽者有之,仰头看天者有之,武将们脸都憋得通红,就连李世民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谁人不知程家大小子程处默是长安一霸,整日里领着一群国公国侯家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加打猎,书当然也读,一年换了五个先生,没一个能呆三天的。后来一听说程府聘请先生,无不闭门谢客。 程咬金看着众同僚,恼羞成怒:“咋地,我程家还不能出个诗人。”心里寻思着回家一定要再抽一顿臭小子,叫爹丢那么大人。他也不想想到底是怎么丢的人,爹抽儿子天经地义,反正生儿子就是抽的。 第十六章 李澈与茅房 “好了知节你莫要恼怒,继续说。”李世民憋着笑意说道。 程咬金瞪了瞪两只牛眼继续说道:“我家那大小子回到家臭显摆,想我老程家以武传家,出了这么个不务正业的混账,还作诗,竟整这些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丢我程家的脸面,让我一顿好抽。”说着比量了一下抽儿子的架势,那是相当畅快。 “住口,老匹夫。” “姓程的,你敢辱我文人。”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个文人不干了,说着说着就把所有文人骂进去了,还是当面骂。程咬金也是个混账性子,加上今日受了委屈,两手一叉腰,和文人骂了起来,颇有些舌战群儒的味道。 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整个议事大殿成了菜市场。眼看就要大战一场。 “都住口,成何体统,知节还不快快道来,”李世民终于看不下去啦,大声喝道。 程咬金狠狠瞪了长孙无忌等人,长孙无忌气的手直发抖,暗骂了句:老匹夫。 “刚开始还不承认,让我在房梁上挂了一个时辰,这混账才吐露是买来的,还嘴硬说买来就是自己的,银货两讫,你说气不气人。” 众人无语,这老程家的家教真是...... “这卖诗之人就是李澈?”李世民感到很意外。 “不是,卖诗之人是个穷酸,我儿子是个实诚人,好说歹说才买了来,上面署名就是李牛郎李澈。”程咬金特意说了“实诚”,可不是硬买的。 “如此看来倒是个人才。”李世民深深看了一眼程咬金:“倒是不容错过。好了都散了吧!”说着往内室走去。 众人拱手行礼,鱼贯而出,自去准备不说。 李世民行到内室见自己妻子,正在教育儿女,看着儿女稚嫩的脸庞,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爹爹,爹爹,我不要学女红,娘亲坏,”一个女童看到李世民走来,扑到李世民怀中撒娇道。 此女是李世民与长孙无垢所生之长女。名为李丽质,今年七岁(虚岁),冰肌玉肤,粉雕玉琢一般,甚得李世民宠爱。 “哎呀,我们的小开心果,是不是又调皮啦,”李世民语气中透着溺爱。 “才没有呢,娘亲要女儿做女红,爹爹看我的手指都扎到了,”说着把手指伸到李世民眼前,满脸的委屈,嘟着嘴道。 “让爹爹看看,爹爹给你吹吹,”李世民说着对着手指轻轻吹了一口。 “咯咯,痒...”李丽质笑着把手缩回身前,蹦跶着跑到了母亲身旁。 “好了,乾儿,青雀,丽质今日就到这里,不要打扰你们父王,快出去玩吧,”长孙无垢对着儿女们柔声说道。 三人恭敬的行礼,退出屋门,转身你追我赶的跑向远处,留下一路笑语。长孙无垢摇头微笑,转过身说道:“殿下累了吧。”说着走到李世民身后替他解下外衣。 李世民伸手抓住长孙无垢的手,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长孙无垢把头轻靠在李世民肩上,每次李世民心情不好,她都会这样给夫君以关怀和支持。良久,李世民叹口气说道:“观音婢,你说为了那个位子,真的能连骨肉亲情都不要了吗?” 长孙无垢身子轻颤,柔声说道:“无垢只知道殿下做什么,无垢都跟着殿下,哪怕...”后面的话无需说出,两人都懂。 长孙无垢抱住李世民腰的手紧了紧,李世民轻抚着她的秀发,一片沉默...... 因为炒菜这个由头,长安城内一场血腥的角逐拉开了帷幕。而李澈正在自家院中指挥着一干匠人翻新着房屋。 春忙告一段落,农人们难得有一份空闲。李老汉找来同村的匠人,准备翻新一下房屋,按他的意思把漏洞补补,屋上的茅草整理一番,两个人足够啦。两天就可完工,只需6文钱合算。 父子两人一合计,听得李澈直翻白眼,望望一米高的篱笆墙,还有那一下雨满地黄汤的茅房,李澈觉得需要给自个爹上堂安全常识和公共卫生的课。 “爹我要盖茅房,”李澈看着掰着手指算了三遍工钱的李老汉,索性单刀直入。 “啥?”或许还沉浸在数钱的乐趣中,李老汉一阵发蒙,刚还在谈修房,咋又变茅房。 “爹,你看咱家的茅房是不是应该修一下,你看啊,”李澈在地上哗啦着加个顶棚,两边加固,茅坑,水沟,化粪池。拍拍手满脸得意,要是有个马桶,镶上瓷砖就更完美啦。 “这是?你要另起新房?这要不少钱咧,这是个啥?”李老汉用滚粗的手指戳着屋后的化粪池... 李澈解释了一番,李老汉听的云里雾里,貌似很好的东西,这又要花去几十文,太过肉疼,看着犹豫的李老汉,李澈打算加把劲。 “爹,你想这一下雨,满地都是,无处下脚,万一您再拉肚子...”拉肚子几个字李澈拉着长音道。 “去别处拉....不行,自家的肥怎能便宜别人,憋着就是。” 李澈满脸发绿:“您看这天气渐暖,苍蝇满天飞,再偷吃了您的肥....”李澈说完,怎么感觉那么恶心呢。 “修,必须得修,不光自己吃还带着一家老小一块吃,忒的可恶。”李老汉像是苍蝇头了他的宝贝一般。肥是农家宝,更何况这个没有农药化肥的年代,全靠一点农家肥。 李老汉狠狠的从袋中又抠出了五十枚铜钱,李澈看李老汉咬牙切齿的样子,想着还要不要把再砌个墙的事说出来。 “咋?还有事?” “咱再砌个墙吧?”李澈看着连鸡都挡不住的篱笆墙。 “中,”很爽快,李澈看着这个连修个房子都抠抠索索的中年汉子,很意外。 可能是李澈的眼神伤了自尊,两眼一瞪:“你那是什么眼神,咱家好不容易出个有学问的人,再让人掳了去怎办。我儿有如此学问,迟早是要做官滴。这个墙必须得修”然后伸手在地上李澈画的图上戳了戳:“你当你爹傻呢,早就看到你画的框框啦,那不是墙是啥?” 李澈望着有些得意的李老汉,憋出了一句话:“爹我要是不想做官怎么办?” “我会打断你的腿,”李老汉脸色迅速的晴转多云。 李澈后退了几步,愣愣的看着李老汉的腿。李老汉顺着李澈的目光看向自己,可能是儿子的意淫伤害了自己渺小的自尊,脸色突然多云转阴,随手抄起一根藤条。 “受死吧,怂娃。” 第十七章 村学 现在正是农闲时分,村里的闲汉多了起来,这时李家砌墙,整修房屋的消息传开了,顿时李澈又成了风云人物,虽说格局有点小,村里的风云人物,以李澈的想法,要低调。低调发大财才是王道。 乡亲们对李家的变化相当的眼热。 前两月老李家还家徒四壁,还有一个混账的娃子。没想到老李家祖坟突然冒烟,把老李家的混小子整成了一个有学问的人,不但懂诗,主要的还能赚来钱财。乡亲们虽然大多不识字,但看那么多文人都来请教(李老汉说的),那肯定是好诗。 转眼看看自家的娃,一个个木头笨脑的,看着就来气。不知道老杨头家的二小子变聪明没有。 李老汉站在工地旁笑得合不拢嘴,村里的闲汉们都来搭手,这群壮汉说了不要工钱,管顿饭就成,省下不少钱财。工期也大大缩短,原本三天的活,眼看着墙就砌起来了。 李澈在干啥?一大早李老汉揪着耳朵把李澈扯醒,丢下一句话:今日就去村学读书,敢再偷耍打折了你的腿。 村学坐落在村西头一个小山包的山脚下,周围绿树围绕,还算幽静。两间破旧的木头屋子,摆上十多张桌子便是学堂。据说这间学堂还是青云书院出资建的,看这破旧的样子,估计当时也是刷刷存在感,笼络一下民心,万一出两个栋梁之才,也能傍上功劳不是。 教书先生姓杨名宣,都说先生本不姓杨,姓郭,后来拜入青云书院,以示崇敬就改了姓杨。李澈可不是傻子,这些估计是杨宣自己说的。能拜入书院还来这教书?也就是一个穷书生为谋口饭吃,骗骗百姓。 很远就听到学堂中几个孩童的嬉闹声,应该先生还没到,以先生的脾气早应是一片朗朗书声。 跨入学堂找到位子随便坐下,看着嬉笑的孩童一脸苦笑,自己前世好歹是个大学生,用的着读这种迂腐之极的破书吗?寻思着等会要不要逃课。 过了一会儿,门口光线一暗,一个肥胖的身影堵住了门口,李澈抬头一看,顿时乐了...... 大壮一脸倒霉相,脸上一个巴掌印子,耷拉着脑袋一晃一晃的走进来。 看见李澈,没有神采的眼睛亮了一下,三两步走到李澈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座椅发出一阵吱吱的呻吟声。 “李澈你来上学啦,终于不无聊啦。”大壮很高兴。 李澈笑呵呵朝他脸上看了看,说道:“你脸上怎么弄得。” 大壮脸色一变,满脸委屈:“我爹揍得。” “为何?” “昨日,我家添了人口,我娘给我生了个妹妹。一家人可高兴了,我也高兴,就说了句妹妹和我长得真像,我爹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揍。” 李澈看看大壮胖胖的大饼脸,平平的,眼睛鼻子往一块凑的样子,很想说一句:不怨。大壮他爹估摸着等闺女长大了,嫁出去收点礼钱,给大壮娶个婆姨,不能断了香火。长得像大壮,别说礼钱,嫁出去都要烧高香。 “后来又揍了我一顿,我问为啥?我爹说看着来气,想揍,你说我冤不冤啊我。”大壮表现的很悲愤,很那啥... 李澈很想安慰他,给他解释一下从遗传上讲,你生成这样是你爹给的。又怕他愣头青解释给他爹听,再挨第三顿揍。算了自己的朋友不多,还是别倒腾这条友谊的小船啦。 一炷香的功夫,先生才迈着步子走进学堂,小伙伴们马上安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椅上,摇头默读。 杨宣今日心情不好,没有发现今天多了一个人。坐在教案旁不说话,长吁短叹,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这才看到李澈。 “咦,李澈你今日居然来就学。”杨夫子很惊讶,就像鸡窝里跑出一只天鹅来。李澈只能讪讪的一笑,谁让咱名声远播。 “也好,温故知新,”杨宣语气中带着羡慕,还有一丝感慨。李澈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有点晕。 “今日我们学习新课,《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杨宣念一遍,学生跟着念一遍。 李澈终于读懂了杨宣的神情,自己又出名了,杨慎之把《三字经》录了下来,没给钱又不愿据为己有,所以署名还是李澈,但李澈宁愿要钱。李澈撇撇嘴,感到很无奈。 杨宣一直注意着李澈,心里说不上是妒忌,还是羡慕,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想自己已三十六岁,读了二十年的书,然而天赋有限,才不过半斗,学不过半车,文章倒是写了不少,却无一拿的出手。行卷投了不下几十次,如今还是未有一官半职。半生蹉跎,一无所长,只能以教书谋生,这辈子也就能这样啦。 前日去青云书院访友,见此文章,好友推崇备至。好说歹说,才抄录了来,问起署名,才知是自己学堂学子。 没想到过去的混钝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十岁的年纪就有如此的才华,相比自己的庸庸碌碌,心中岂止复杂二字了得。 再次叹了口气,心想此子不是自己可以教得了的,应推荐到书院才是。 下学了,村里的孩子们都欢呼着奔出学堂,像刑满释放一样满地里撒欢,一扫课堂上的昏昏欲睡。 李澈和大壮走在最后,大壮也没了课堂上的睡意,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拉着李澈就走。 “作甚咧,”李澈被拉的啷啷呛呛。 “有好看的东西,快点走,晚了就没了,”大壮笑的更加神秘,那张大饼脸,被笑容挤的更加难看了。 李澈被他“好看的东西”勾起了好奇心,任由他拉着往前走。 一路往东,直走到村东头,这地方熟很熟,一个粪坑,边上还有几个不甘心的孩子。李澈有种预感,有点明白大壮说的“好看的东西”是什么了。果然,大壮拉着李澈径直走进一个门扉破败的木房子旁,上面潦草的刷了一些桐油,有些地方桐油已经磨穿,显得更加破败,房子的窗纸破了几个洞,大壮趴到窗前,很熟练的动作。 李澈知道这是村头张寡妇家,就是因为偷看,才有了自己穿越来此的。看着同样的窗户,李澈心中五味陈杂。 大壮看李澈发愣,拽了拽他,示意他快看,看他那淫荡的笑容,就知道有好货。不知是本能还是上一世的记忆作祟。李澈身体前探...... 屋内有一具胴体,白花花,闪亮亮迷人眼,手中握着一个水瓢,正往身上一瓢一瓢的浇热水,浇完便用手在身上搓,搓的嘎吱嘎吱响,身上一片晕红。 好一幅完美的唐女出浴图,画面,意境全有,如果画面中的女主角腰身不是水牛那么粗双臂赘肉没有软耷耷垂下来,肉肉的双腿没有房柱那么粗壮,臀部也没有像一只大磨盘的话,这幅画面那就更完美了。 李澈现在胃里泛起了酸水,他真的想吐了。 “呕,”终于没忍住,冒着暴露的危险,李澈捂嘴就跑。 屋内传来妇人愤怒的叫声:“你们这群怂娃,还有完没完。” 大壮愤愤的看了一眼李澈远去的背影,最后看了一眼张寡妇“完美”的身材,意犹未尽的向李澈追去。 第十八章 突厥要来了 李澈有气无力的靠在一颗银杏树上,大壮坐在一块泾河河畔的一块石头上,双眼放光的呵呵淫笑,显然看到了很合胃口的一幕。唯一遗憾的是他李某人打断了他的偷窥。 “李澈,那婆姨的屁股又白又大,肯定好生养,”大壮意犹未尽的用手比划着。 “你觉着好看?”李澈懒洋洋的说道。 大壮连连点头,接着叹了口气:“那么好看,全让你毁了。” “那你家隔壁的二丫好看不?” “二丫好看,就是小了点,”大壮连连点头,接着一阵傻笑。 李澈松了口气,终于知道大壮的审美观了,只要是女的就好看,他家隔壁那二丫,比大壮大两岁,瘦成个排骨似的,但模样还算俊俏。 大壮脸上又露出了一阵惋惜:“可惜明日就看不到喽,昨日来了两个官上,劝她再嫁,官上负责给她找个壮实男人,两年生三两个白胖小子,只要能生,衙门就赏她两贯钱,张寡妇答应咧...”说着又叹了口气,瞪了李澈一眼。 “李澈,你变了,”大壮瞪着李澈道。 “我咋就变了?” “以前你最喜欢张寡妇了,每次都是你打头,看到就脸红,事后还和我吹嘘一番...” 李澈:“............” 前身的这品味实在不敢恭维。 我去,又想吐了。 两人坐在河边,看那夕阳西沉,余晖洒向河面,波光粼粼,泛起一道道金色的光晕。远处的村落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时而有几声狗吠鸡鸣,微风轻拂脸庞,让人泛起阵阵睡意。李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半眯着眼睛。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李澈,你还记的老杨头家的二小子不?”大壮喃喃自语:“前日他也像你一样在村头粪坑走了一遭,可把老杨头高兴坏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准备去拜拜神仙咧...” 李澈:“..............” “李澈你有没在听俺说话?” “嗯...” “俺爹说啦,等老杨头家的二小子,变聪明喽,让俺也去走一遭。可惜这张寡妇嫁出去喽,也不知俺爹会不会再抽俺一顿......”神情很沮丧,不知道是因为没能抢在老杨头家的二小子前头走一遭,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一顿胖揍... 李澈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安慰过人,李澈是个无神论者,很想告诉他世上没有神仙,可是自己的事怎么解释呢?李澈也动摇了,河边一阵沉默...... “哐啷...哐啷...”远远传来一阵锣响,一个老汉手提铜锣,一边走一边敲,看到两人疾走几步:“壮小子,澈小子你俩跑快几步,提着铜锣把大伙都叫到麦场,县里下令咧。”说着喘了两口气。 老汉是村中宿老之一,还是里正,德高望重之类,很有权威,具体怎么称呼李澈不大清楚,村中都称其良长。 大壮闻言抢过铜锣,一阵猛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颓势。 “您请好吧,我大壮办事您放心,”哐哐敲着,一溜小跑,把李澈忘到了一边。 老汉看看李澈,李澈讪讪一笑,急忙行礼:“这位......爷爷,小子也跟去看看,告辞,告辞。” “去吧,混小子...” 一路飞奔,李澈来到打麦场,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村民已经老了不少,都面露疑惑之色。麦场边角站着几个手拄拐棍的老汉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澈四顾,发现大壮耷拉着脑袋站在麦场的一个角上,快步走过去,看着他手臂上的新伤很是疑惑:“大壮咋啦?” 大壮看是李澈,又耷拉下脑袋,嗡嗡道:“被俺爹打啦。” “又咋啦?” “这不叫人吗,俺爹嫌俺敲得响,把妹妹吵到啦,俺爹吧俺抽了一顿,锣也被收走啦。” “..........” 李澈一阵无语,这倒霉催的,一天挨三顿揍。 里正良长终于气喘吁吁的走到麦场,往前一站,村民们停下议论,齐齐妄想里正。里正大口吸了口气。 “今日小老儿去县里走了一遭,有令下咧。”说着掏出一张文书念道:“如今突厥再次犯边,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现令:杨家铺子府兵二十三人,明日午时集结待命,不得有误。” 里正话音刚落,下面炸开了锅,这日子没法过了,刚消停了几年,过了个太平日子,这战事又起,有人发愁,有人恨。可谓各种姿态。 “李澈我决定了,我要去当府兵,战场杀敌立功...” 李澈惊讶的看着大壮,很意外,很想给他说你才十一岁... 没等李澈说出口,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了大壮的后脑勺上,疼的大壮一腔豪情变成了嚎叫。 “怂货,我老王家就你一个小子,你去了谁给我养老送终,你个不孝的玩意,跟我回家,看我不抽死你...”听到儿子的豪言壮语,大壮他爹准备好好教育一下他。 大壮耷拉着脑袋,跟在他爹身后走了,李澈看着这悲催的娃,摇头叹息。 “你摇个啥子头,咋地你也想去当兵?” 李澈扭头看到自个爹正双眼闪闪的瞪着自己:“我的理想是读书,读了书作学问,完事赚好多好多的钱,盖栋大房子,多娶几个婆姨,生他七八个娃,等娃长大了,和婆姨一块数钱玩......” 李老汉听着儿子的理想刚开始很欣慰,越听脸越黑。 “爹,您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光棍那么多年憋得,等有钱了,再给您娶个婆姨糟蹋糟蹋...” 李琦呆了一下,勃然变色,脱下布鞋:“糟蹋,受死吧瓜怂。” 满麦场的人纷纷侧目,看着李琦追杀村中才子,人人脸上露出又惋惜有想笑的样子,很纠结。 大唐实行府兵制,军府所在有地团,兵士不能随便迁徙出界;平时务农,农闲练武,有事出征,服役期间,府兵本身免除课役,但军资、衣装、轻武器(弓箭、横刀)和上番赴役途中的粮食、均须自备。每一火(一火十人)还得共备供运输的马六匹(或用驴),即所谓“六驮马”。一有战事对农民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杨家铺子的府兵们一大早就急赴训练场地,虽说今年收成不好,置备了战备,家里的生活更低下了一层。但精神面貌还是有的,上得战场多砍几个脑袋,立了军功,得了赏赐,日子也好过一点,只是不知还有几人能够回来。村口送行的妇人,遥望很久不愿归家,更有的轻泣起来。 李澈懒洋洋的躺在河边的银杏树下的草地上,双臂枕头,仰望着天空的白云和飞鸟,呼吸着上辈子从未呼吸过的清新空气,无比的惬意。 你说他没心没肺也好,没有同情心也好,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打仗总要有人去,有人死,既然反抗不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十岁是孩子。 第十九章 程咬金 李澈今天没去学堂,不是逃课,教书先生病了。村里有孩子上学堂的都去慰问了一番,回来都摇头叹息,意思很明显,撑不了多久啦。 老夫子有一个儿子,年方十八,起名杨文。据说老夫子的婆姨生杨文难产死了,两父子相依为命。老夫子靠为人书写书信维持生活,邻里知其苦处也帮衬一点。但老夫子是个有志气的人,一心读书,拼着一股猛劲,倒也考上了举子。可天不遂人愿,无论是怎么写文章投行卷,都无人问津,索性当起了教书先生。打算教育儿子,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可是儿子疏于管教,不爱学文,偏爱棍棒,整一个问题少年,把老夫子气的够呛。前几日听闻朝廷用兵,不声不响就投了军。昨日杨文回家省亲,外出和狐朋狗友闹了一日,今儿一早家也没回家便回返军中,老夫子一气之下,卧床不起。 李澈望着田地中还在忙碌的人们,叹了口气......这狗日的世道...... 远远地一匹黑色的骏马,如一道闪电朝着李澈奔驰而来,马上有一少年骑士,十五六的年纪,生的虎背熊腰如一尊铁塔。 快马奔到李澈面前,马上骑士一声暴喝:“呔,那小子可是李澈。” 李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马脸大叫了一声:“我去这马成精啦,能说人话。” 马上骑士一脸黑线:“小子,看不到上面有人吗。” 李澈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继续看马脸,马上的人连丑的那叫一个个性,满脸横肉,阔口大耳,还不如看马。 “你叫李澈?” 李澈对着马脸点了点头,还未等说话,只觉身子腾空而起,人再次搭在了马鞍上,马上大汉一声大笑:“哇哈哈哈哈......俺爹邀你去赴宴,走也。哇哈哈哈哈......” 马蹄飞扬,李澈随着快马上下起伏,只留下一路尘埃... 醉仙楼前,门口伫立着两排军士,来往行人纷纷侧目,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往常食客纷纷驻足,改往他处。 这时一匹快马踏踏而来,到得门前,翻身下马,缰绳随手一扔,自有人接过牵走。腋下携起一人便闯将进去,醉仙楼老板程六笑脸迎上:“少爷辛苦,秦少爷已在里间等候,以催了几次。”偷眼瞄了一眼少爷腋下之人,一愣,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你去回话,俺交了爹的军令,马上就去。”大汉说完噔噔噔往二楼走去。 到得房间门口,飞起一脚,踹在带来之人的屁股上,也不看结果,转身就走,末了大喊一声:“爹,人已带到,俺去陪秦家哥哥喝酒去啦。” 李澈被颠得晕头转向,这次还好没有吐,果然颠着颠着就习惯了。好不容易快马停下,身体又腾空而起,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程六,刚想呼救,又飞到了二楼,对就是“飞”,飞啊飞啊,突然屁股一痛,啪唧着陆啦,还是一个可耻的狗啃屎。 哼唧哼唧爬起来,转身大骂:“嘿,那黑小子莫要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我打一次,不打你,你是王八养的...” 骂完痛快多啦,打打满身的泥土,揉揉摔痛的胳膊,暗骂了句:娘的真痛。 “好,有志气,男人就应该这个样,有一股豪气..”一声嗡声嗡气的大嗓门从身后响起。 李澈一惊忘记屋里有人,好像刚才那人喊了声爹,这不就是当别人爹的面骂人吗,这下被捉了现行,尴尬,非常尴尬。 李澈转身躬身行礼:“哎呀,那个小子无礼....”话说不下去啦,两眼有点泛酸,想哭。面前一位身穿锁子甲,脚蹬踏云靴的威武汉子,满脸横肉整一个猛张飞。大马金刀的坐在软榻上。瞪着两眼看着李澈,目光凌厉,透着一股杀气,不敢看,转头。 转过头好多了,右手侧坐着一黄脸汉子,身披雁翎甲,脚踏踏云靴,气势逼人,透着一股儒雅之气,端着酒自饮自酌,满脸的心思。 栽了,彻底栽了,落人手里了,还是战场上厮杀的军人,看面前这位肯定不是那讲理的主。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历史学家,自己没能书写一部传奇,对不起物理学家,没能为未来解开虫洞之谜做出贡献,对不起,自己的茅房,还没用过一次...... 确实是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虽说不是英雄,不要计较那细节,用着好就行...... “呔,那小子,刚说你有豪气,现在有如此的娘们唧唧,忒的气人。”猛张飞看李澈久不说话语气有点不和善。 “都要杀我头了,还有甚好说。”李澈挺挺身子,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可腿怎么有点抖呢。 “杀头,谁要杀你头,小娃娃忒的无礼。” “我骂你,真的不杀头?” “不杀...” 李澈立刻云收雨歇,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你什么时候骂我了...我怎不知?”猛张飞一脸疑惑接着问道。 “咳咳.....”黄脸汉子喝酒有点急呛到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没,小子怎敢,不知将军将小子抢...掳...那个请来有何贵干啊?”李澈赶紧转移话题,万一一反悔...... “先前是俺家大小子失礼啦,回头俺抽他一顿,这小混蛋把俺酒都弄撒拉。”说着非常可惜的掸了掸袍上的酒渍。 抽,狠狠的抽,最好鞭子上沾点盐水,李澈咬牙想道。 “今日叫你前来,是俺老程想见见俺家酒楼的炒菜手艺出自谁手?还有就是俺老程想抽他一顿。”猛张飞呲着呀,嘿嘿一笑。更丑,李澈心中腹诽。 “原来这是将军大人的酒楼,这样说来将军大人应该谢我才是,酒楼生意红极一时,想必得了不少钱财,为何又要打我。” “你叫俺在秦王面前丢了面子,你说该不该抽?” 李澈一愣,此人姓程,说在秦王面前丢了面子。秦王,李世民,难道这人就是程咬金。李澈心中五味陈杂,居然是在这种场面下相识,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历史名人,当然他儿子程处默不算,那时还不认识。还是一个偶像级的人物,后世流传程咬金的故事很多,比如程咬金的三板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李澈不知自己是应该欢呼一下,来个五体投地,还是滔滔不绝,溢出一些赞美之词。不过现在很平静,就像认识了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激动不知道跑哪去啦,好像就仅仅认识一般。 程咬金看着李澈先是一愣,然后两眼放光,最后目光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哑然开口:“你认识俺老程?” “小子怎么能认识程将军呢?我只是一个乡野小子。”李澈直视着程咬金的道:“程将军更应该不能打我,应该打的是掌柜程六,当日小子只是演示了一番,程六非要买去,小子无法只得以十贯钱卖之。银货两讫,两方已是无关。” “我已抽过程六,你这个罪魁祸首老程自是不能错过,哇哈哈哈哈,小子任命吧!” 李澈:“............” 第二十章 将进酒 或许是感到自己与小娃娃一般计较,脸上过不去,老脸一红:“莫要说我以大欺小,让我家大小子陪你耍上一耍,哇哈哈哈哈....” 李澈暗骂了句:无耻老货,你儿子整一缩小版的你,比我还大好不好。 “来人,带这小子去找少爷,就说俺说的,给俺往死里灌酒,今天这小子要是站着走出这门,看俺不抽死他。”程咬金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最得意的法子。 “啊,程将军,小子还小不能饮酒.....”李澈挣扎道,nnd程咬金真是个混货,那么小就让喝酒,谁知不知道会不会中毒而死,找谁说理去。 “小娃娃忒的矫情,俺老程比你还小的时候都能饮上两斤,快去快去,还要老程抽你不成。”程咬金把蒲扇似的巴掌晾了晾。 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和巴掌,李澈屈服了,这巴掌一个都比自己屁股大,抽上去,屁股还在不在就难说了。悻悻的跟着侍卫去寻程咬金的大小子,程处默。 “二哥,你看这小子如何?”程咬金往口中灌入一杯水酒,对着喝闷酒的黄脸汉子说道。 “此子或有些才情,但这胆子忒小,反应倒也挺快,就是........有些无赖了些。”程咬金叫二哥的当然是秦琼秦叔宝,这看人的眼光就是毒,无赖或许有点,李澈表示有点冤枉啊。李澈要是知道秦门神对他如此评价,会不会买豆腐撞死,那还真不好说。 “二哥,你可看走眼了,这小娃不老实。刚才通过几句话显然是认出了俺们,或许未见过,但肯定也听过。还能不卑不亢的为自己辩解,这小子心思缜密,要不是事先了解过,还以为这小子不是一个十岁孩童,不简单,不简单。”程咬金摇摇头,仰头灌下一杯酒,谁能想得到外表粗犷的程咬金,竟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让我那大小子和他厮混一下,说不定俺老程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哇哈哈哈哈哈......” 秦琼举杯又喝了一杯酒,有些微醉,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脸露伤感。程咬金知二哥心情不好,叹口气,频频邀秦琼喝酒,心中又有些担忧。 侍卫“押着”李澈来到一楼送入了龙潭虎穴,对就是龙潭虎穴,天煞的程咬金都如此的不讲理,你还指望他儿子来一次文斗。 那侍卫在程处默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子,时不时扫两眼,让李澈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他对面有一少年,身穿铠甲,温文尔雅,倒不像个上阵打仗的军人,倒似个文人,含笑打量着李澈。 “哇哈哈哈....贤弟,刚才误会,快快请坐,今日为兄在这里给你赔礼,咱们不醉不归,”说着程处默拉着李澈强行按到榻上。 “今日天色不早,我看还是先行告辞了吧。” “这...我去问问俺爹,天色还早不早。”程处默说着站起身来。 “啊哈,今日太阳怎么走的如此之慢,兄台快快坐下继续饮宴,”你妹,你爹又不是老天爷还管天色早不早。 “哎呀正是,快拿个漆耳杯来,我要与贤弟对饮。这可是西域来的三勒浆,贤弟一定要多喝几杯,哇哈哈哈哈....” 一个侍卫拿着一个漆耳杯咣放在李澈面前,咕嘟咕嘟一满杯足有三两。还未等李澈看明白,“当”的一声程处默碰了一下李澈的酒杯,咕嘟一口灌了下去。 “这一杯算是我与贤弟赔罪,先干为敬啦,”程处默端着空杯两眼放光的看着李澈。像是看一个好玩的事物一样,李澈打了个冷战。 李澈端着酒杯傻啦,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真正喝过酒,兔儿爷的葡萄汁不算,这年头能吃个饱饭就已不错,庄户人家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酿酒。 闻一闻一丝淡淡的酒精味,散发着一股水果香,李澈不知道喝还是不喝,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怎地,看不起俺不是。”程处默瞪着两牛眼,双手握的啪啪响,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样子。 李澈闭起眼很悲壮的一口喝干,咂摸咂摸嘴,没有想象中的满嘴辛辣,入腹如火烧,味道怪怪的和喝啤酒一般。 李澈放心了,踏实了,喝“啤酒”谁怕谁,不敢说千杯不到,五十杯不在话下,更别说还不如啤酒的三勒浆啦。顿时胸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气。 把手中酒杯一扔,“这酒杯太小,喝着不爽快,换大碗。” 程处默一愣,就连旁边少年也错愕的看着李澈。 “好,爽快,拿两个大碗来,不,三个,娃哈哈哈哈,”程处默也是个人来疯,更何况今天是奉了自个爹的令。 哐哐哐,三个大碗一字排开,程处默自个倒酒,满满一碗足有一斤,端起一口下肚,说不出的豪迈。 不记得喝了多少,李澈是酒到杯干。酒品即人品是老程家的规矩,程处默觉得这李澈值得一交,蹒跚着步子拉过李澈就要拜把子,嗷嗷叫着让人准备贡品。侍卫倒也爽快,不时一应事物准备齐全。也不管愿不愿意,拉过李澈,三人斩鸡头烧黄纸,起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礼成。李澈表示自己又吃亏了,少活了几年。 拜了把子,就是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喝。咣咣咣,几大碗又下肚,李澈感觉身体已经摇晃,但神志很清醒,嘴好像有点不把门,逮啥说啥。程处默抱着一个侍卫,又哭又笑,数落着自己的心酸,那侍卫满脸铁青,哆哆嗦嗦,就像是被捅了菊花。 秦怀玉捧着大碗,哆哆嗦嗦往嘴里送,酒洒一路。嘴里念叨着,好诗好诗,整一个自娱自乐。 李澈比划这手指,“大哥,二哥莫要装死,喝喝喝喝。” 程处默颤巍巍端起酒碗,两眼一闭一口干下,咕噜噜一下滑到桌底,不省人事。秦怀玉更直接,端起酒碗往脸上一泼,喝了多少,自己知道,高赞一声好酒,趴桌上梦周公去也。 李澈端着酒碗看着醉倒的二人,豪气顿生,一口喝干。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万古愁,哇哈哈哈....” 视线有点模糊了,头有点重了,朦朦胧胧的不知道怎么了。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黑脸的妖精哇哈哈哈像自己扑来。 “哇哈哈哈,好个小后生,酒量端得了得,把我们家那傻小子放倒犹不自醉,果然是条汉子,来,让俺老程陪你喝。” “诗亦不错,好一个少年郎。” 接下来李澈不记得干了什么,最后两眼一黑,倒在了老程家的龙潭虎穴之中....... 第二十一章 玄武门启 李澈醒来时头很痛,像是脑袋里硬生生塞进一块石头,很沉很沉。 慢慢打开眼睑,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盖的是自己的麻被。深呼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酒精中毒而死。 天杀的程老妖精,这完全是摧残大唐的花朵。闭上眼睛回忆自己喝酒时到底都说了啥,可惜喝断片了,啥都不记得。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只记得杀鸡烧纸来着,难道是焚纸烤鸡?头痛的实在想不起来,揉揉头舒服一点,该死的酒后中毒失忆症。 呆呆的看着房梁出身,没过多久,房门轻轻打开,李琦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看李澈醒了,把汤放桌上:“娃子,头痛不痛,喝碗醒酒汤吧。”说着把碗端到李澈眼前。 李澈端起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酸酸的有点甜,打了个嗝,感觉头好多了。砸吧砸吧嘴挺好喝,扭头直直的看着李琦。 “没了,这是送你回来的一个军爷带来的,就这一碗在锅里温着的。”果然知子莫如父,李澈还没说,就已明白啥意思。 暗道了一句:小气的程妖精。 “娃子,昨日...你干啥去啦?为何会有军爷送你回来?”李琦满脸关心的看着儿子,恐怕儿子闯了祸事。 李澈看着关心自己的父亲,暗道:还是不要告诉父亲程咬金的事为好,省得父亲牵挂,胡思乱想。 “没什么,就是在县城结识了一个军伍中的汉子,非要拉我喝酒,推辞不过就醉死过去。” 李琦轻松一口气:“那就好,以后莫要多饮酒,惹了祸事,看我不抽你。”说完收起碗转身离开屋子,走到屋外抬头望着天,眼中精光闪闪,低下头轻叹一口气,坡着脚一拐一拐的远去。 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一觉,可是全无睡意,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到底是什么呢?李澈左思右想,总是隔了一层纱,触摸不到。 程咬金,秦琼为什么来泾阳?为什么?来抵御突厥?不像,抵御突厥应该继续前突,不应该离长安如此之近。就算集聚兵力,可也不应该天天饮酒,日日买醉,军中禁酒,就算身为大将军也不用这么明目仗胆吧。 既然不是抵御突厥,肯定不是旅游,那就是故意如此,是在演戏。演戏给谁看?不会是秦王李世民,他两本来就是李世民一伙的,那就是太子或者李渊,相对来说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很简单,李世民和他是对头吗。 大规模调兵要有理由,要有皇帝的御批。现在看来皇帝是允许调兵的,现在正是争夺皇位互捅刀子的时候,李世民肯定不愿意分散兵力,毕竟这是他的本钱。那就是太子想拆分李世民的兵力,李世民无奈,索性把兵放到泾阳,泾阳到长安精骑不过两个时辰。再结合现在是武德九年,李世民看来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李澈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房梁,不知过了多久,低声喃喃道:要开始了吗? ---------------------------------------------------------------------------------------------------------------------- 夜色已深,太极宫甘露殿,李渊站于上首,脸色阴沉,眼中充满怒火,直直的看着殿下的李世民。李世民捧着一道密奏静静的看着。 李渊本是在甘露殿中饮酒,欣赏歌舞,正自看的如痴如醉,太史令傅奕说是有密事求见,这傅奕是谁?此人为太史令专司天文历法,古时对妖魔鬼怪之说甚是敬畏,连皇帝亦不能幸免。 傅奕的密奏写着: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意思是说,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 李渊大怒叫来李世民进行质问,并把奏折扔给了李世民。此时李世民心中慢慢的愤怒,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秦王殿下你这是意欲何为啊?”李渊恨恨的质问李世民,连昵称都不用了。 “父皇,儿臣丝毫不知此事,定是皇兄和皇弟差人指使,欲制我于死地啊。”李世民两眼通红,眼中泪光斑斑。 李渊看李世民说的坚定,心中有些动摇,感觉很有道理。李世民继续说道:“儿臣丝毫没有对不起皇兄和皇弟,现在他们却打算杀死儿臣,这简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永远地离开父皇,魂魄归于黄泉,如果见到王世充诸贼,实在感到羞耻!” “我儿莫要做那小儿之态,父皇信你便是,”李渊最终心软,把此事放在一边。 “既然皇兄如此对我,我也不再隐瞒,父皇本来顾及兄弟情谊,我不应多说,但今日就道于父皇知道。”李渊疑惑的看向李世民,不知是何事。李世民左右环顾看宫人都已全部退下,继续道: “父皇,此事是一件丑闻,皇兄与后宫有染。” “什么?”李渊紧盯李世民,满脸震惊,一脸恼火的大声质问李世民:“我知你和你大哥不和,你怎敢诬告于他。” “儿臣怎敢诬告,句句属实,本来儿臣亦是不信,可皇兄做的太过,此事亦非儿臣独知,愿与皇兄对质。”李世民言辞灼灼的说道。 看到李世民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心中相信了几分,心中更是让他怒火万丈,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 李渊毕竟不是普通人,最后还是强制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有颤抖的语气道:“你可知太子和宫中哪位妃嫔有染?” “据儿臣所知皇兄与张婕妤?尹德妃有染,好像皇弟也与之有关。” “仅凭你一面之词,朕如何相信,明日你与太子,齐王当面对质,你尽早来参见朕。好了退下吧,朕累了。”李渊心中还是不愿相信太子会做出如此不伦之事,等明日再审问一番。 “儿臣告退,”李世民缓缓退出甘露殿,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脸上从未有的坚定。 在李世民刚走不久,宫中走出一个内侍,急急忙忙的奔走而去。 而在长安北门,城墙上一个吊篮向城下划去,上面坐一玄衣汉子,到得城下迅速跳下,牵过城下早已备好的快马,绝尘而去。 第二十二章 玄武门 丑时已过,正值下半夜最安静的时分,不过李建成却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随后一个震惊的消息彻底让他清醒过来。张婕妤派贴身内侍传出消息,他的好二弟李世民在父皇面前告了他一状。这让他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并不断催促人去找李元吉,快来一起商议对策。 李元吉很快就急急忙忙赶来,毕竟李元吉住的武德殿和东宫只有一墙之隔。李元吉刚一进来就问:“大哥,何事如此慌张?” 李建成挥退其他人,急忙说道:“四弟,大事不妙啊,老二在父皇面前告了我一状。” “哦,李世民他告你什么?”李元吉很是疑惑到底告了什么能让大哥如此慌张。 “老二告我与宫中嫔妃有染,真是混账。”李建成很是恼火,老二居然做出告黑状这种龌龊之事。 “大哥如何得知此事?”此种事情父皇肯定会为大哥保密,然后质问大哥,绝不会差人告知此事。 “是宫中的张婕妤派人悄悄告诉我的,她在父皇身边安插了心腹,本来是想探听一下父皇的喜好,用来取悦父皇,没想到却听来了如此机密之事,于是就告诉了张婕妤,而张婕妤担心对我不利,所以派人通知我,好让我们做好准备。”李建成解释道。 李元吉听李建成说完,犹豫了一下,最终一咬牙说道:“大哥,你和张婕妤不会真有什么吧?有也无事这天下迟早是你的。” “混账,张婕妤是父皇嫔妃,虽然她曾经向我示好,那也只不过想日后找一个靠山,为她的儿子争取一个好的封地罢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几次,哪里会有什么私情。”李建成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别人怀疑他也就罢了,连自己最要好的亲兄弟也怀疑自己,让他十分恼火。 “大哥...大哥莫要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元吉赶紧道歉,他还是挺怕这大哥的:“大哥,既如此我们不如即刻进宫找父皇解释一番。” “不可,此事未有几人知晓,我们进宫与父皇解释,这是不打自招啊。”李建成连忙阻止道:“哼,我就待到明日与他李世民对质,他以为如此诬告于我就可以扳回一局吗,太幼稚啦。” 李元吉隐隐有些担忧,感觉这是一个圈套,他现在越来越不安,担心的道:“大哥,我感觉这是李世民的圈套,咱们非要钻进去吗?” “哼,你也太高看他李世民啦,兵权已被咱们所夺,天策府的众将也已调离,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都调不出一兵一卒,朝中大臣也几乎全部投靠了咱们,他要人没人,就算他算计我也是有心无力,”李建成十分自信的说道。 “这...明日父皇要你我二人去当面质问,要不大哥你托病不去上朝,管好东宫和我府内的兵士,待我去观察一下形势,再做打算。”李元吉还是不放心,略为一想再次建议道。 “无妨,宫中防卫已是非常严密,我们的人也不在少数,谅他李世民能奈我何?如果不进宫的话,恐怕就是心虚的表现,也就是坐实了与宫中妃嫔私通的罪名,这罪名就算是我也是承担不起的。”李建成看的很明白,但他很自信,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好,既然大哥那么说,我就陪大哥走一遭,也好问问父皇何时拆撤天策府,”李元吉心中对李渊迟迟不愿拆撤天策府耿耿于怀。 这时天色已经发白,朝阳已是露出一线,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二人点齐侍卫翻身上马准备进宫。 李建成虽然自信,但心中亦有担忧,今日侍卫多带了两层,待到北门留在宫外就是,北门守将是李建成的心腹常何带兵驻守,足以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路永远止步于此,此门就是玄武门。 “哇哈哈哈,三弟快快起来,俺要走啦,走去送俺一程,”一声熟悉的大笑声在李澈的小园里骤然响起。 李澈猛然一惊,一个塔山似的身影闯进小屋,没等明白什么事,自己又腾空而起,房屋后退,在马上一起一伏的远去。李澈心中充满了怨念,祈祷自己快快长大,不再做这如小鸡般的命运。还好这次是坐在马背上,不然李澈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给眼前的家伙捅上几刀。 快马止步,李澈被接下马,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对李澈道:“三弟,走俺爹在那边呢,马上要开拔啦。”说着领着李澈径直走去。 两人走到程咬金面前,李澈见程咬金全身铠甲穿戴整齐,面带严肃。旁边的黄脸汉子亦是面无表情,两眼血丝,本已发黄的脸显得更黄了,下巴上的胡子更是乱糟糟的,满身的酒气,坐在马上有些摇晃。 李澈赶紧上前见礼:“程...程将军,小子...” “叫伯伯,” “啊,小子.....” “昨日你于我那大小子结拜了兄弟,我又比你父亲大上几岁,理应叫我伯伯。” “啊,”李澈终于明白为啥杀鸡烧纸啦,看着旁边一直傻笑的程处默,吞了口口水,幸福太突然,口舌有点失禁:“还是...还是叫程..程...” “不给脸是不是?逼老子抽你是不是?”程咬金眼中开始冒凶光。 “程伯伯,”李澈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马上老老实实的改口。 “这是你秦伯伯,秦小子是你结拜大哥。”程咬金顺手一指秦琼,秦琼颔首示意。 “秦伯伯,”李澈乖巧的叫了一声。李澈佩服英雄,秦琼无疑就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贤侄昨日果然了得,把俺的大小子灌倒之后还能与俺老程大战三百回合,果然少年英杰,”程咬金笑眯眯的看着李澈,眼中满是探究。 “那个...小子昨日失礼,酒量不大好,酒品也差,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李澈小心试探。 “你小子滑溜的很,怎会出格?倒是俺家的小子太过没用,俺已经抽过啦。” 李澈终于放心啦,想想也是,低度数的酒吗.... 程咬金话锋一转道:“倒是作了一首酸溜溜的诗,叫啥《将进酒》的,着实无趣。” “啊?”李澈心提了起来:“对,确实挺酸,倒是酸到程伯伯了,小子罪过...罪过,呵呵呵。” 见李澈笑容满面,程咬金也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冷不丁道:“贤侄,那马蹄铁是何物?当时老夫与你讲战场厮杀,战马多为脚下利器伤了腿脚,你非常疑惑的说为何不给马儿穿上铁鞋,老夫顺势激你一激,你还跟老夫急了,说是给俺见识一番。”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马蹄状的图画上面标着几个钉子样的事物:“诺,还给老夫画了此图,说这叫马蹄铁,一看便知,嘿嘿,贤侄此物在何处,俺先见识一下。” 李澈的笑容仿佛被施了法术冰冻一般,全僵了。 第二十三章 玄武门 李澈内心很忐忑,心脏就像安装了几百个小马达一样,腾腾腾......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死的酒精中毒失调症,偷偷的再次问道:“程...程伯伯我还说了啥?” “没了,你还能说点啥?” 看着程咬金那无赖的脸,李澈真想飞起一脚,在他脸上盖个章,既然自己还能活着,那就没说太离谱的事,自己安慰自己道。 “那马蹄铁我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没有实物,我想以程伯伯的能耐肯定可以做出此物的。” “太可惜了,有此物我大唐战马就可以纵横驰骋,不再怕那刀枪之伤。”程咬金满脸可惜的道:“贤侄,老夫要开拔出征啦,有空去长安程府耍耍,哈哈哈。” “程伯伯这是要回长安?” “嗯?”程咬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澈:“何以见得?” “小子看程伯伯出现在这里,而这里是泾阳南部,进攻突厥往北和往西都可,所以小子才猜测程伯伯是回长安。”李澈一脸乖巧的看着程咬金,身上早已出了冷汗,你说自己多那嘴干啥,希望装无辜骗过这老货。 程咬金看看李澈:“哇哈哈哈,小子倒是挺机灵的,好了老夫要出征啦。” 李澈满脸担忧,思讨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最担忧的那件事。 “怎么小子还有事,快快说来,扭扭捏捏不似个男子汉,”程咬金看李澈满脸挣扎嗡嗡的问道。 李澈狠狠一咬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拼了,向程咬金郑重的一礼道:“程伯伯,此事还请程伯伯莫要提起小子。” 程咬金看李澈如此郑重,收起满脸微笑说道:“何事说吧,你程伯伯还是晓得事理的。” “今日程伯伯此去定是做大事的,如若成功还请程伯伯进言,商讨对策御突厥于国门之外,不然突厥定扬马泾阳城下,生灵涂炭。”说完再次一礼。李澈不是一个伟人,没有心系天下的本事,他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就是所谓的愤青。想到异族铁蹄下百姓的惨像,李澈怒目圆瞪,凶光四射。 程咬金身体一颤,惊讶的看着李澈,沉声道:“小子,你的话俺记住啦。”说完转身上马奔驰而去。 程处默笑嘻嘻的擂了李澈一下:“三弟,等打完了仗俺再来找你耍,咱们再来比试一番酒量。你这身子骨太弱,要好生滋补一番,醉仙楼俺已吩咐过啦,只管去吃,回头咱们大战一番。”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胸肌,笑哈哈上马奔驰远去。 一股悲壮的气氛被程处默一番话说得没有了原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这种事想的真累,还是赚钱数钱玩,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轻松。 李澈想着要不要给爹说一下先搬到县城躲一段时间,好像突厥没有攻破泾阳吧,不管啦反正比在外边安全一点。想着迈开步子就往家跑去。 李建成和李元吉纵马前行,前面巍峨的玄武门隐约可见,看着高大的玄武门,李建成心中隐隐不安。 很快到达玄武门前,守将常何如往常一样迎接太子,李建成看着手下爱将,心中安定不少,继续策马前行,行至临湖殿,顿感不对,平时可看到不少宫人侍女穿行,今日居然如此安静。李元吉策马与李建成并排担心的道:“大哥,我感觉不对,这里太安静了,恐有变化我们还是重返东宫再说,” “四弟所言有理,走。” 二人刚调转马头,就听到有人高喊:“大哥,四弟为何如此匆忙回去?和我一起拜见父皇吧。”此人正是李世民。 李元吉顿感不妙,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大喊:“大哥,快走,李世民要杀我等。”李建成策马狂奔,身后侍卫追随两侧。 李世民一看李建成要走,张弓一箭,李建成突觉背后一阵寒意,身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栽下马来。李元吉眼看大哥已死,心慌之下两箭射出,未伤李世民一毫。 东宫侍卫眼看太子已死,个个双目通红,这些侍卫都是太子亲卫,个个忠心耿耿,拼死向李世民杀来,誓要报太子之仇,见状李世民右手一挥尉迟恭带领几十个军士冲杀下去,李世民则带领其余军士杀向李元吉。 众军士取弓射箭,李元吉左支右挡,今日因为见圣没有穿铠甲,只得避开要害,几支箭矢已经射中李元吉,把持不住掉下马来。 李世民见李元吉掉下马,狠狠抽了坐下骏马,不知为何战马受惊,向着玄武门旁树林冲去,战马狂奔,李世民紧拽马缰无济于事,突然一个树枝横在眼前,李世民反应不及撞中树枝掉下马来,撞的头晕脑涨,一时爬不起来。 这时李元吉见状欣喜不已,奔向李世民,捡起弓来就要勒死李世民,突然一声大喝:“贼子,尔敢!”尉迟恭及时赶到,李元吉武艺不及尉迟恭见状急急撇下李世民,向玄武门跑去。尉迟恭见李世民没事,策马追赶。 李元吉眼见玄武门近在眼前,露出欣喜之色,只要出了玄武门,就可调兵杀进宫来,杀掉李世民,再跑几步就能见到东宫侍卫了,边跑边喊:“快来救孤,李世民杀了太子,速去通知薛将军和冯将军。” 身后踏踏马蹄声渐近,李元吉大急紧跑几步,还有一步之遥就是玄武门,突然玄武门前闪出一大将,李元吉定眼一看认出此人大喝一声:“张公瑾,你能阻我?” 张公瑾并不答话,身后闪出数十将士结成战阵,望着李元吉道:“我只需阻你片刻即可,齐王束手吧。” 李元吉哼了一声,并不减速径直冲去,还未接战,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李元吉拿命来。”一阵风声袭来,李元吉转身用弓一挡,弓应声而碎,紧接着一槊袭来,李元吉心中一咧:我命休矣。 尉迟恭一槊击下,斩下李元吉首级,向张公瑾拱拱手:“某去向殿下复命。”说完打马疾奔而去。 张公瑾望着尉迟恭远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成了。 第二十四章 玄武门 尉迟恭策马返回,李世民已由卫士救起守卫,场中东宫侍卫还在做着殊死抵抗,尉迟恭策马到李建成身旁,手起刀落斩下李建成首级,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太子,齐王已死,还不束手就缚。” 东宫侍卫闻言士气大落,众人见机奋起攻击,终于杀落东宫侍卫。 尉迟恭来到李世民身边道:“殿下,某不负众望击杀了李元吉,斩下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特来矫命。” 李世民望着自己大哥和四弟的首级,眼中露出悲伤,随后一闪而逝命令道:“尉迟敬德,你速去海池护卫我父皇安全,余下众将士随我控制各大宫门要道。” “诺。” --------- 玄武门外马蹄飞扬,一支精锐兵马直奔玄武门,张公瑾见兵马来势汹汹不似援兵,极目远眺认得打头之人乃是太子李建成的部下,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当即大喊:关城门。守卫军士大都在城楼驻扎,张公瑾身边无人,事态紧急,疾走两步大喝一声,奋力推动城门,只听咯吱咯吱城门缓缓关闭。 冯立眼看玄武门要关,知道此门甚是雄伟,仅凭手下两千余人很难攻下,狠狠一抽马儿,单骑疾驰,想要在此门关上之前冲入以报太子之仇。冯立策马狂奔,身后精锐快步疾驰,玄武门越来越近。 张公瑾眼看冯立距离玄武门越来越近,很是着急,冷汗顺脊而下,知道生死就在一瞬之间,暴喝一声,城门关闭又快了几分。 冯立又使劲抽这自己的爱马,此刻也顾不上马儿是否受伤,战马吃痛又快上几分,眼看就要冲到门前,突然城门咣的一声迅速关上,冯立急忙后拉马缰绳,战马直立而起,“踏”的一声马蹄砸在青石地板上,马头离城门只有一分,差一点就要落得马死人亡,冯立愤恨不已,一枪捅在城门之上,收枪策马回返军中,收整兵马一图再战。 张公瑾大汗淋漓,几近脱离,幸亏城楼把守兵士及时赶到才关上城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抹了一把汗吩咐道:“快去通报秦王,东宫精锐兵马已至,速来驰援。”说完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 薛万彻来到冯立身边大声问道:“冯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和齐王恐以凶多吉少,还是快点打开城门为好。” 原来太子留守在玄武门外的侍卫,听到里面杀声四起,又听得一声:太子已伏诛。众人吓得亡魂皆冒,吩咐一人速去报信,余下众人就要往里面冲去。早已埋伏在宫门两侧的张公瑾,突然发难,把东宫侍卫全数杀死。 回去报信的侍卫一路疾奔,待到东宫门前,便大声疾呼:“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啦,秦王造反,太子被困在玄武门啦...”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个满脸横肉,下留短须的汉子抓起侍卫,怒瞪双目质问道。 “小人今日护卫太子见圣,停駐玄武门外,一刻之后宫内响起喊杀声,并听到....并听到不知谁喊太子已伏诛。”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短须汉子看的不耐烦,猛然一推,侍卫摔倒在地吼道:“接着说,你如何如此肯定?” 侍卫摸一把泪说道:“队正让我来报信,他带人去驰援,可是谁知,门内藏有刀斧手,弟兄们全部阵亡,太子肯定有危险。” “好,某亲自去走一遭,救援太子,来人备马,”话音未落一面白将军叫住了他。 “万彻,不要如此鲁莽,小心有诈。” “怎么冯立,你是不是听到太子死了打算另谋出路啦?”薛万彻大声质问冯立。 “我冯立深受太子大恩,难道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冯立愠怒道。 “太子是否有事,我等一去便知,一切罪责大不了我来承担,”薛万彻说着点齐兵马,策马而去。 冯立见薛万彻奔出宫门,略一犹豫便吩咐道:“快去通知齐王府,我等一起带兵前往。”说完带齐兵马赶往玄武门。 ---------- 玄武门前,冯立望门兴叹,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城门大开里面冲出一支军队。冯立见状大喜赶忙命令进攻,两军轰然对撞,一时枪来刀往,大喊和惨呼不断。 这支乃是云麾将军敬君弘掌管着宿卫军,驻扎在玄武门。敬君弘见冯立不过两千余人,便准备出战,其亲信劝其不要急着出战,玄武门高大宏伟牢不可破,待到事情明朗再出战不迟。敬君弘不听从,便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声呼喊着向敌阵冲去。 双方你来我往,捉对厮杀,冯立瞅准空挡杀向敬君弘,敬君弘也不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大战十个回合,到底是冯立技高一筹,反手一枪,刺中敬君弘咽喉,长枪一甩,敬君弘落地而亡。 主将已死,宿卫军士气低落,倒也斗的旗鼓相当。 ------------- 海池,李渊与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人泛舟水上,商议如何处置李世民的问题,只从昨日之事李渊就看出二子争斗已经白热化,只能狠心处置一个,明显的李渊偏向太子,裴寂几人亦是支持太子,现在应该想得是怎么让秦王有个体面的后事。 几人正在商议,突然玄武门方向传来喊杀声,李渊大惊,急喊道:“来人,快去看看何事?” 未等内侍走出宫门,一浑身鲜血的魁梧汉子身披铠甲,手握长予大步走了进来,李渊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未等魁梧汉子跪拜,便站起急声问道:“尉迟恭,你这是作何?可是有人作乱?” 走进来的汉子就是李世民吩咐“护卫”李渊的尉迟恭,只听尉迟恭拱手一拜道:“启禀陛下,今日太子和齐王在玄武门欲要作乱击杀秦王,秦王无奈起兵诛杀了他们。” 李渊脸色一红,接着变白,向后重重的坐在了软榻上,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心中亦是忐忑。 裴寂等人闻言大哗,吃惊不下于李渊,今日正商议怎么处置秦王,现在太子和齐王两人被秦王诛杀,如何不惊。几人都是政坛老手,都不说话,心里却是百转寻思,如今秦王势大,可与之争抢王位之人已无,看来需要转变风向啦。 李渊看着面前的尉迟恭,心知大势已去,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心灰意冷,叹口气道:“尉迟将军,所谓何来啊?难道是要索了朕的命吗?” 第二十五章 玄武门终 “陛下多想了,秦王让我来是担心陛下受惊,特让我护卫陛下,待秦王平定叛乱自会亲来见驾,”尉迟恭说完站在船边守卫,不在说话。 李渊作为帝王,心智当然不一般,此刻定了定神道:“裴监,现在如何是好?” “陛下,现在事已成定局,不如顺水推舟......”裴寂的意思很明显,太子和齐王已死,唯有秦王李世民可以继承皇位,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可保得身家性命。 “陛下,臣以为太子和齐王本来就没有参与举义兵反抗隋朝的谋略,又没有为天下立下功劳。他们嫉妒秦王功劳大,威望高,便一起策划奸邪的阴谋。现在,秦王已经声讨并诛杀了他们,秦王功盖宇宙,天下归心,陛下如果能够决定立他为太子,将国家大事委托于他,就不会再生事端了。”旁边萧瑀义正言辞的说道。 陈叔达:“臣附议。” 余下几人:“臣等亦附议。” 李渊冷冷的看着几人,突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心中落寞,好像苍老了几分:“众卿既然都如此认为我也就放心啦,这本来就是我的心愿啊。”说完咳嗽了几声,脸色愈见苍白。 尉迟恭闻言大喜,闻听玄武门战事还未平息,恐有变故便对李渊道:“陛下,此时各兵营必是人心惶惶,还请陛下颁布敕令,各军兵马全听秦王处置。” 李渊看大事已定便道:“好,就如尉迟将军所言,也免得我大唐将士徒增伤亡,来人,上笔墨。” 李渊飞快下笔,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洋洋洒洒,写完吩咐道:“宇文士及,你去东上阁宣布敕令,裴监就劳烦你去东宫安抚众人吧,记得还请照料一下我的孙儿。”说完重重的靠在靠背上。 尉迟恭见事已定,急急忙忙往玄武门赶,此时战事还未停息,必是出了变故,顺手取了太子和齐王的首级直奔玄武门。 玄武门前,宿卫军士气低落,中郎将吕世衡也已战死,东宫侍卫慢慢占了上风,薛万彻看玄武门久攻不下,亲自擂鼓,集结兵力进攻秦王府。城上众人大惊,秦王府一破必遭屠戮,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尉迟恭快马赶来,急急赶上城楼,眼看东宫侍卫就要冲击秦王府。尉迟恭大吼一声:“太子和齐王已经伏诛,首级在此还不快快束手......” 一连喊了三遍,城下众人一阵大惊,东宫精锐攻势一缓,待看清尉迟恭手中之物,顿时士气全无,迅速崩溃。 薛万彻看着太子首级,眼泪狂涌而出,看东宫精锐已经溃败,大势已去,带领亲卫朝终南山疾驰而去。 冯立暗叹一口气对部下说:“我等杀了敬君弘这也算是略微报答一下太子了。”随后兵器一丢,落荒而逃。 东宫府前,长孙无忌领兵直接往里闯,东宫侍卫奋起反抗,可是无奈人数不多,被尽数杀死,长孙无忌向众军士一挥手,众将士冲杀进去,不时东宫中传出了妇孺孩童的惊呼声和惨叫声,长孙无忌冷冷一笑,带兵前往齐王府...... 海池中李世民应召而来,李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子,心中百感交集,强打起精神,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世民,这些日子以来你我之间产生了隔阂,差点让我不再信任你了,如今太子和齐王叛乱,还是你来救驾,看来你是我最信任的儿子。” 李世民眼睛一红扑到李渊怀中嚎啕大哭,良久才起身劝道:“父皇受此惊吓必已劳累,还是回寝宫休息吧。” 李渊叹口气点点头道:“好,我儿莫要太过劳累。”说完由内侍扶起,一步一步向甘露殿走去,脚步异常萧索。 李世民擦干泪水,眼中精光闪闪,头也不回的问道:“无忌都处理好了吗?” “启禀殿下,都已处理好了,宫内也已平静。” “嗯,回府。” 至此玄武门已落下帷幕。 --------------- 夜幕降临,太极宫甘露殿中,李渊坐在龙案后望着殿下的裴寂,良久问道:“裴监,我那孙儿可好?” “这...老臣赶到东宫时...东宫已经无人...小殿下们已经...已经...”裴寂不知如何去说,又恐老友气急,在此敏感时期出了问题,自己可吃罪不起啊。 “好了,裴监,你先退下吧。”李渊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裴寂退下后,李渊身子突然一震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 第二日,李渊未能早朝,宣布一道圣旨:从今天起,秦王李世民去秦王衔,封为皇太子,军队和国家的各项事务,无论大小,全部委托太子处理和决定,然后再报告给朕。 至此李世民成为皇太子,在朝廷上下安插亲信,李世民还将王圭和韦挺从巂州(治所在今四川西昌)召回,两人和原太子冼马魏徵一起都担任了谏议大夫。任命政变功臣屈突通为陕东道行台左仆射,镇守洛阳。 以秦王府护军秦琼为左卫大将军,又以程知节为右武卫大将军,尉迟恭为右武候大将军。高士廉为侍中,房玄龄为中书令,萧瑀为左仆射,长孙无忌为吏部尚书,杜如晦为兵部尚书。宇文士及为中书令,封德彝为右仆射;天策府兵曹参军杜淹为御史大夫,前任中书舍人颜师古、刘林甫为中书侍郎,左卫副率侯君集为左卫将军,左虞候段志为骁卫将军,原东宫副护军薛万彻为右领军将军,右内副率张公谨为右武候将军,右监门率长孙安业为右监门将军,右内副率李客师为领左右军将军。至此,李世民麾下成员和支持李世民的官员控制了大唐的要害部门和职位,完全掌握了大唐上下的军政大权。 并发下敕令,赦免了原太子李建成和齐王麾下的余党,派遣谏议大夫魏徵安抚崤山以东地区,允许他见机行事。 武德九年八月九日,李渊宣布禅位,李世民推辞不过,尊李渊为太上皇,在甘露殿中颐养天年,李世民宣布登基,号贞观,下一年的正月一日为贞观元年。 第二十六章 突厥进犯 李世民高坐龙案之后,殿下文武官员各站两旁,左文右武。李世民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脸上不能露出一点高兴的意思,必须保持威严,为啥?撇撇眼看了一下殿下站着的魏征... 魏征不像旁人一般低头沉思,而是抬头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与魏征目光刚一接触,马上目视前方,坐姿端正。魏征本是李建成的太子冼马,李世民爱惜人才,遂留下他做了谏议大夫,这谏议大夫干什么的呢?就是言官,看到什么事不顺眼就参一本,什么人不顺眼再参一本。 李世民靠杀戮拼的上位,这本来就是让人诟病,这魏征又是个臭脾气,倔强,虽然归顺李世民,但时不时总要挑点小毛病,什么不可玩物尚志,不可骄傲自满,接见群臣不可随意而坐等等等等,李世民烦不胜烦。曾经几次动了杀他的念头,但幸亏有一位贤后长孙无垢宽慰李世民,劝其不可错杀良才,打消了杀李世民的念头。对魏征李世民是又爱又恨。 “今日,泾州探马来报,突厥可汗颉利趁朕新登基之际,发兵十余万袭扰我大唐,众卿可有退敌之策?” “陛下,某愿领兵前往抵御突厥,杀他个片甲不留。”尉迟恭踏出班列道。 “臣有不同意见,突厥犯边定是算准时机,现泾州兵马加上长安可调用的兵马不足三万,突厥自称十余万,十万总是有的,如何御敌?”房玄龄亦走出班列进言道。 “陛下,我大唐刚刚平静,如今正是静养生息的时候,加上今年大旱,粮草辎重已负荷不起一次大的战争,还是另想对策为好。”长孙无忌走出班列说道。 “难道要突厥杀到长安不成,俺老程不怕死,俺去杀突厥人,你们躲在后面就是。”程咬金一副无赖的样子大喊道。 “程匹夫,你......你”长孙无忌气的不清,指着程咬金。 房玄龄一甩袍袖,哼了一声。 “咋,想跟俺决斗,来来来俺让你个手。” “哼,老杀才,我羞与你说话。” “陛下,末将愿领兵前往。”薛万彻也站出来说道,他是新投奔李世民的,急需要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不可,突厥颉利可汗,与大唐签订了盟约,想必不会大肆侵犯,最多袭扰一番就会离去,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裴寂建议到。 “静观其变?突厥都杀来了,你要静观其变,抢的不是你家是吧?俺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文人,只会嘴把式,有种杀突厥去。”程咬金嚷嚷道。 “老匹夫,安敢辱我文人,”孔颖达指着程咬金道。 “咋,你也要与我较量一番?来来来别说俺欺负你,先让你三拳。”程咬金也是混账,孔颖达今年已是五十有三,是孔圣人第三十一世孙,文文弱弱,哪能抵得程咬金一拳。气的孔颖达直哆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在座武将满脸通红,抬头望天,嘴角直抽抽,文官都恶狠狠盯着程咬金,似要生撕了他。程咬金一副得胜的公鸡似的斜视孔颖达。 李世民看下面闹将的不像话,知道朝堂议不出个结果,便说道:“好了,咬金莫要胡闹,孔博士不要和他一个混人一般见识。好了退朝吧。” 东宫明德殿李世民高坐殿中,李靖,李绩,尉迟恭,程咬金,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几人赫然在列,此几人都是大唐的肱骨之臣,虽然李世民不喜李靖和李绩的中立,未在玄武门选择帮助自己,但两人战功赫赫,是一代名将,李世民还要依重两人,自是不去计较。 “如今突厥势盛,可有退敌良策?”李世民环视几人。 “陛下,臣以为还是议和为妙。”长孙无忌首先开口。 程咬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捅捅尉迟恭,丢了个眼神。尉迟恭当没看到,不理睬程咬金。李世民狠狠瞪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撇撇嘴不说话。 “这议和也要有议和的章程,应该打痛突厥,打出大唐的威武,再议和不迟。”杜如晦补充道。 “粮草辎重还可支撑一战,但不可久,今年关中大旱,关中百姓也需要粮食,最好给其金银财帛,留下粮食以供不时之需。”房玄龄想了想道。 李世民暗暗点头,但做为一个马上皇帝,又不甘心,这也要恶了自己的名声,转头看向李靖道:“靖兄,如若痛击突厥可有胜算?” 李靖默默思讨了下道:“如若有五万精锐则有胜算,但调集兵马至少十日,现在突厥已攻进武功,恐怕不会给我们调集兵马的时间啊。” 李绩听罢点点头道:“是啊,陛下先机已失不若先议和,以图将来。” 程咬金听罢,猛得一拍大腿,嘀咕道:“这小兔崽子说的太准了。” 几人被程咬金的动作弄蒙了,李世民脸色一红有点后悔的道:“此次突厥进犯,朕在平定玄武门叛乱时,知节曾提起过此事,当时正值关键时期,没有理会,后来各地反叛,朕忙于政务,平叛一时忘记了,直到今日才想起,哎!” 几人闻言看向程咬金,像是看稀世的宝贝一般,没想到这混人还有如此才能。程咬金被看的满脸通红,幸亏脸比较黑看不出来,咳嗽一声缓解一下气氛:“此事并非是我提起...” “某就说嘛,程黑子哪有这心眼。”尉迟恭撇撇嘴道。 “大老黑,你瞎嚷嚷个啥,要不要听俺说了。”几人瞪了一眼尉迟恭,尉迟恭刚要反击,李世民制止了他,程咬金接着说道:“这事还要从俺去泾阳那次说起......事情就是这样,玄武门之后俺就说与陛下听了,陛下还使劲夸了那小子一番。”程咬金全然忘了当时的嘱咐,直接把李澈甩了出来。 几人听罢,亦是惊奇,也暗暗可惜,要是早几日也不会如此没有防备,场面一时沉默。 “陛下此子既然有如此大才,不弱招来委以重用。”长孙无忌满脸微笑的道。 “不可,此子只有十岁,不应早入仕途,太早百害而无一利。”杜如晦阻止道。 “依俺老程看,不如把他扔到国子学去,长长学问,再说不迟啊。一个小娃娃还用如此大动干戈。”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房玄龄突然说道:“既然陛下犹豫不决,不如去问一下此子,考校一番,可好?” 李世民眼睛一亮,心中下了决断。 第二十七章 醉仙楼再赴宴 “令:尉迟敬德为泾州道行军总管,领军五千,驰援泾阳,其余人等留守长安以思对策,好了散了吧。”李世民正色道。 “陛下,俺...俺老程也想前往...”程咬金突然步出说道。 “不准,你另有要事,不要胡闹。”李世民神秘的道。 翌日尉迟恭点齐兵马直奔泾阳而去。 杨家铺子,李澈蹲在门前和他爹李琦一人一碗饭往嘴里扒拉着。李澈使劲扒拉了几下,把碗中饭吃完,望着李琦道:“爹,咱两个再谈谈。” 李琦把碗中饭吃完嘟囔到:“谈啥?还是去县城躲上一躲?不去,上次你就说去躲上一躲,结果咋样?在醉仙楼白吃白喝了大半个月,老子可丢不起那人,你瞅瞅人家那眼神!哼!” “他们那是嫉妒,嘿嘿,上次那是失误,这次绝对是真的,昨日城中来了好多难民,都是逃难来的,你猜是哪的?武功,知道哪不?”李澈看着李琦满脸怒气,要脱鞋赶紧道:“反正离咱这不远啦。那儿已失陷,他们逃难了好几日,说不定突厥人已经杀来了,现在不走可就晚了。” “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你整天啥事不做,净往县城跑,明天跟我下地,敢跑抽不死你。”说着收起碗进屋去了。 李澈撇撇嘴,这段时间也不是啥也没做,咱不是代言来着,醉仙楼迎门墙上多了一副诗画,诗是李澈的《将进酒》,这意味着李澈再次出名啦,如果署名不是“李牛郎”李澈会很高兴。画吗听说是个叫阎立本的画的,一副“嗯”应该是个人物画,一个人站一石头上,举着酒杯不知道想干啥。毁啦,好好的一首诗,毁在了一幅画上,李澈感慨万千。 李澈本来吆喝着要重新选一幅,却得到了程六以及文人学子们的一致“鄙视”。对鄙视,叔叔能忍,婶婶可不能忍,不让这群古代人知道一下素描的魅力,还以为咱文化低。 虽说素描不太精通,但糊弄一下人还是可以滴。把程六喊来,大喊一声:赶快脱衣服。程六明显一愣,然后菊花突然一紧,猛然后退几步。哭丧着脸道:“三公子,小人...小人是良家人,不...不可呀!” “什么不可,赶快脱,耽误了小爷的事,嘿嘿,我那二哥听说又挨抽了。” 店中食客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双眼放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程六被看的头皮发麻,低声道:“三公子咱们去...去房间吧。”说完低下了头,露出羞涩的表情。 “去什么房间,我就喜欢在外面,人多才能知道魅力,赶快的脱,小二去拿宣纸和炭笔来,把这张桌板给我这样斜抬着。” 程六瞪着大牛眼,嘴可以塞个大鹅蛋,喃喃着道:“公...公子...” “脱吧,快脱吧。”周围食客不嫌事大的吆喝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三公子,你...你欺人太甚,我...我...”程六气急,脸色涨红。 “我什么我,快点把上衣脱了,我要作画,莫要耽误事。”李澈接过炭笔,指挥小二铺好宣纸,让小二抬起桌面,把炭笔摸了摸。看程六傻愣着催促道:“傻楞着干啥?脱上衣就好,莫要脱光了,快点。” 程六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把上衣脱掉,周围食客发现没有热闹可看,走了大半,摇着头露出可惜的神情。 李澈指挥着程六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在宣纸上刷刷刷,全神贯注的画起来。小半个时辰,程六已经双腿打颤,上身如筛糠一般,快要坚持不住时,李澈低喝一声:“成了。” 程六一屁股做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爬起来就准备开溜,暗自嘀咕: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围观众人一声大呼,接着就是吃惊,然后就是语无伦次,不知谁喊了一声:勾魂使者。众人纷纷奔跑逃避。李澈看傻了,这是嘛个情况?程六被搞得莫名其妙,心想莫非被画的太难看了。赶紧凑到画前往上面看去,第一眼,眼熟。第二眼,还不错。再看一眼,大吃一惊,抱着画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叨叨:我的魂啊。 你妹,李澈终于明白问题出哪啦。画的太像,古代人猛然接受不了,李澈叹了口气,本来还想靠这门手艺赚点钱,看来这还没开张就要破产啦。 看着在那嚎啕大哭的程六,李澈踢了踢他道:“哎,程六你哭个啥劲?这只是幅画而已,大惊小怪,你魂要没了,你还能在这活蹦乱跳的,哭的震天响。” 程六一想确实有道理,抹了把泪说道:“公子没有骗我?” “骗你作甚!” 程六喃喃的死死抱着画,怕跑了似的,看的李澈直摇头。 赚钱的门路一个没了,可老天爷会给你开另一条,这不李澈作画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城没不知道的,走一路就有人丢铜板,李澈很想说:拿钱砸死我吧。好像铜板真能砸死人,还是别造这孽啦,灰溜溜就往家窜,考虑着要不要出门戴口罩。好歹也是名人嘛,灰溜溜的名人。 李澈坐在门栏上发呆,李琦把碗清洗了,扛起锄头吆喝李澈下地,打断了李澈回忆往事。李澈暗叹一口气:怎么才能忽悠爹爹去县城呢,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呢。 李澈低头跟着李琦身后往院门走去,刚到门口,一个人拦住两人,这人李澈认识醉仙楼的伙计,伙计见到李澈便道:“三公子,我家老爷今天到了泾阳,请您赴宴。” “能不能不去?”李澈苦着脸道。 “可是老爷说了,要是请不到,他亲自来请,”伙计嘿嘿的笑着。 李澈打了个冷战,看向李琦,李琦佯怒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去,莫要失了礼数。”说完扛起锄头便走。 李澈无奈登上马车,暗骂了句:这老货,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啊,啊,啊! 醉仙楼前,李世民,杜如晦,程咬金三人做文士打扮,望着迎门墙上诗句。李世民默默吟诵,杜如晦也看的入神,程咬金看的两眼发直,抓耳挠腮。程六在一旁伺候着,看程咬金抓耳挠腮的样子直想笑,脸憋的通红。 程咬金也是让人醉了,扮什么不好,非要扮文士,一脸猛张飞的络腮胡子,宽阔的胸膛紧绷着宽大的袍子,很是,很是特立独行。 “此诗似乎透着一股郁郁不得志的气息,克明说此子才仅十岁,怎会有如此的感慨,奇怪。”李世民皱着眉头道。 “此子有大文采,有此感慨亦无不可,倒显得高傲了些,还需磨练啊。”杜如晦点点头道。 “陛...那个李公子,咱们是不是摆上酒宴再来商讨这诗的好歹,待那小子来了,俺好好磨磨他,嘿嘿。”程咬金实在受不了这文人的活计,可又不敢催促,只得拿李澈说事。只是不知道李澈知道了会做何想,可惜的是不知道,自求多福吧! 第二十八章 问计(一) 马车咯吱一声在醉仙楼门前停下,李澈飞快的从车上一窜而下,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吐的冲动。 程六在门口看到李澈赶紧迎过来:“哎呀,三公子我家老爷可是盼您来都催了三回啦,赶快楼上请。” 一边引路,一边笑,李澈转头看了他一下问道:“程六,你今天有喜事?” 程六一愣,认真的回答道:“哪有,小的没有喜事。” “那你今天为何如此高兴?” 程六念头一转笑嘻嘻的道:“哎呀,今天还真是有喜事,酒楼后院的母猪下了五个小猪仔,我是为那母猪高兴,嘿嘿。” “你的?” “是啊,小人的,公子您慢点看台阶。” “难怪!”李澈一脸恍然大悟的道。 到得二楼,雅间门口站一毛脸大汉,警惕的看着走来的李澈,程六两人。程六走到跟前拱手道:“王侍卫,这位就是李公子要见的李牛郎。” 毛脸汉子打量了几眼李澈,大概认为一个小孩不会有什么危险,便转身让开不再看李澈。程六转身就走,毛脸汉子打开房门,示意李澈进去。李澈走到毛脸汉子旁边装嫩道:“这位叔叔,如果我是你就应该搜下身,如果我有刀的话,那么近你已经重伤了。” 话刚说完就听呛啷一声,毛脸汉子刀出半鞘,两眼圆瞪就要劈了李澈。李澈后怕的后退半步,里面突然传出一声训斥:“王昆,不得无礼,退下。” 王昆狠狠瞪了一下李澈,然后哼了一声,意思是不给你一般见识。李澈对着王昆吐了吐舌头办了个鬼脸。 李澈刚欲转身往里走,突然门内伸出一只大手,提起李澈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响起李澈非常熟悉的大笑声:“哇哈哈哈哈...小后生还不赶快进来,让俺好等。” “哎呀,程伯伯赶快放我下来,您太热情啦,小子承受不来啊。”李澈一边喊,一边蹬腿。 “小后生给俺乖乖做那,小心俺老程抽你。”程咬金把李澈往软榻一丢,自顾自大马金刀的往旁边一坐。 李澈整整衣服,环视四周,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是文士装扮,体形富态,打扮虽然随意,却露出一股威严之气,特别是上首之人,目光清明,闪着点点精光,带着一股傲然之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踩在自己脚下一般,不简单,两个人都不简单。 李澈在打量两人,两人亦在打量李澈,可是对方功力太强,还是二打一,最终李澈败下阵来。转过头,伸手抓住程咬金的衣袍使劲拽了拽,程咬金咕咚一杯酒下肚扭头问道:“干啥?” 李澈撇撇嘴,一脸无奈的道:“程伯伯,您今天叫我来干啥?” “哦,看俺都忘了,今天叫你来是俺想你啦,另外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来来来,俺给你介绍一下。” 李澈一脸黑线,对面两人也是无奈的摇头。 “你叫我李叔叔就好了,这位是你杜伯伯,”上首之人不等程咬金说话就自我介绍道。 “李叔叔好,杜伯伯好,”李澈乖巧的交了一声。 “小后生,你叫俺伯伯的时候可没有那么乖巧,你屁股痒了不是...”程咬金盯着李澈的屁股威胁道。 “咬金,莫要胡闹,”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 “本来就是,不就是比俺白点吗,”程咬金小声嘀咕着,大口往嘴里塞肉,像个仇人一般。 李澈在他边上,听得脑袋直冒黑线。 李澈一看不对啊,程咬金是谁?混世魔王啊,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天居然折啦被训得屁都没有,李澈看看程咬金,看看上首之人,啊,原来是他,这世上除了秦琼,还有程咬金他娘外,估计就只有李二陛下啦。 李澈没想到在这里与李二见面,见到唐朝这位伟大的明君,李澈有点激动,考虑着是不是来个五体投地,叩拜一番。还是算啦,既然李二穿着便服出巡,那就是微服私访啦,这要是给自己撞破了,多尴尬,多影响李二陛下的恶趣味,嗯,这样挺好,不打算认识他,嗯,还是面前的鹿肉香,抓起咬一口,嗯...... “小后生,你李叔叔问你话呢?”程咬金的毛头大脸突然出现在李澈面前。 “啥?”李澈头瞄了一下李世民,见李世民满脸黑线,不大高兴。 “贤侄,那门口是诗可是你作?”旁边的杜如晦连忙重复一遍解了李澈的围。 李澈感激的看了一眼杜如晦道:“确实是小子胡乱作的,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贤侄,这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喽。”杜如晦微笑着说。 “嘿嘿,”李澈傻笑两声。 “贤侄,听知节所言你对时局有独特的见解,不如说出来让我等参详参详。” 李澈侧脸看了一下程咬金,程咬金难得的脸色一红,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连道好酒。李澈知道程咬金的大嘴巴漏了口风,一脸苦色。 “那个不好吧,我一个小孩子胡说的,妄议军事这可是要杀头的,程伯伯你说是吧?”李澈转头看向程咬金,准备把他拉下水。 “啊...啊...哎呀,俺老程有点醉啦,这酒真是劲大,”说着倒头就睡,还发出啦鼾声。李澈看的目瞪口呆,话说你把三勒浆都当水喝,这才喝多少就醉啦,明显的就是装醉,李澈也没办法,要是马上拆穿他,说不定马上耍酒疯抽自己一顿,那都是白挨的。 “咳咳,那个贤侄不要理他。这个妄议军事确实不该,不过今日只是闲聊,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出了问题让你程伯伯顶着就是。”杜如晦咳了两声接着说道。 程咬金身体一颤,鼾声停了一下又继续响了起来。 “那多不好?嘿嘿。” “贤侄,上次是你提出要防备突厥,可有此事?” 李澈心想既然程咬金都已经说出自己啦,再否认便是不知好歹啦,便道:“那个确是小子说的,我说今天程伯伯怎么会来泾阳,想必是已经想出了对策,真是太好啦。” 杜如晦看了眼李世民,李世民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左右四顾,杜如晦只得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知节昨日才记起此事,所以那个......” “啊,这老...程伯伯太...太...”李澈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看来事情是不可避免了,端起酒杯一口干掉接着说道:“不知杜伯伯说此事是...” “现如今,突厥颉利可汗亲率精兵十万正向高陵急进,朝廷想与突厥一战,不知可有胜算?”杜如晦完全是一种求教的语气道。 李世民亦放下酒杯,仔细聆听,脸程咬金的鼾声都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第二十九章 问计(二) 李澈略一沉思,便道:“恐怕难以取胜?” 李世民满脸失望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杜如晦接着问道:“为何?我大唐有百战精兵,区区突厥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澈满脸笑意的看着杜如晦:“不知长安周围精兵又有多少?” “有精兵五万。” “嘿嘿,真有?杜伯伯再骗小孩子,哼,不说啦。” 杜如晦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听到李澈的语气,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去,呛得咳咳直喘。李世民本来挺生气的,听的李澈语气想到:这还是一个小孩子,朕和他置气,都显得朕小气来着,摇了摇头说道:“长安有精兵三万。” 杜如晦意外的看了眼李世民,看其心情好转,转念一想便想通了关节,便假装严厉的道:“正是,你小子还挺鬼精灵的,快点说,不说叫你程伯伯抽你屁股。”杜如晦若有所指。 李澈撇撇嘴道:“你们大人就会欺负小孩子,好了我说。突厥都是骑兵,我想不日就要进攻高陵,然后泾阳,我大唐若是早些时候还可集结大军,但现在为时已晚,只需十万,不,或许五万便有胜算。” 杜如晦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倒像是考校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我哪知道?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我就一小孩子哪里知道,杜伯伯您这不是难为人吗。” 李世民刚听的李澈分析的如此透彻,颇感惊讶,猛然听得李澈如是说,气就要往上涌,直想抽他几鞭子,心里直念道:他是小孩子,我不与他计较...... 杜如晦听得直皱眉头,李澈这是耍无赖啊,突然他看见李澈旁边的程咬金伸出一根手指戳着酒杯,顿时明了,举起酒杯道:“这是杜伯伯的错,这杯水酒算是杜伯伯陪罪啦。”说着一口干掉。 “杜伯伯好酒量,小子还小不能喝酒,就喝点水吧。”说着就要喝水突然一声大喝吓了李澈一跳,水撒了一半。 “小后生,不给脸是不是?克明你也忒要脸皮,”不知何时程咬金坐了起来。 “咦,程伯伯你不是喝醉了吗?” “俺酒醒了,小后生,嘿嘿,俺陪你喝几杯,克明太斯文喝着不痛快,不准说不喝,你二哥就是这样锻炼出来滴,有一次不愿陪俺喝酒,叫俺狠狠的抽了一顿,几天没下床。”程咬金得意的述说着自己的育儿经验,听到杜如晦和李世民脑袋直冒黑线。 李澈吞了口口水,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不如索性痛快点,谁倒还不一定呢。推杯换盏,不知喝了多少杯,程咬金晃着大脑袋直眨眼,咋啦?喝蒙圈了,李澈呵呵直笑。 李世民和杜如晦看着眼前六个大坛子傻眼啦,看着情况再不问,就要喝倒啦。两人对视一眼,杜如晦开口问道:“贤侄,突厥之事如何解决啊?” 李澈愣愣的看着杜如晦,眼珠转了转道:“那还不好解决。可我为啥告诉你?” 杜如晦被问的一愣,李世民两手攥拳,似要给他几拳。 “我说了有啥好处没?你们真是,我都等你们开口给好处啦,你们硬不说,还要我开口,这多尴尬,就和我非要你们好处似的。呃!”杜如晦考虑着要不要再灌几杯酒时,李澈打了个酒嗝两手食指一斗一斗的开口说道。 李世民呆呆的看着李澈,想着要不要往这无耻之人的脸上来上几拳,忍下怒气说道:“你要何好处?朕都答应你。”李世民一急自称都说出来了。 “你说的哈,呵呵,要个大房子,要他几百亩地,要是皇帝一高兴再给嫁给我个公主就更好了,生一堆的娃,那个不听话就抽他屁股玩...呵呵呵呵....”李澈一边数着一边傻笑道。 杜如晦听得一头冷汗,这傻小子还真敢说,扭头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这时被气乐了,真是一个大胆的小子,可也被他勾起了兴趣。李世民想要做一代明君,心胸自然不是一般的宽广。 “我同意了,只要你有那本事,你说吧。”李世民淡淡的说道。 “嗯,不行,写字画押,你一跑我找谁说去。”李澈醉熏熏的说道。 李世民拿过一张纸,刷刷刷写下一行字据,递给李澈:“好了,快说吧,要是你的提议有用,自可兑现。” 李澈醉眼朦胧的看着手里的字条,一撇嘴道:“你写的有问题,公主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为啥写上?” “这你别管,赶紧说。” “好吧,我当没有啊。你想啊突厥现如今势大当然不能硬抗,但是也不能让他太舒服喽,打一打突厥的嚣张气焰,最好打几场小规模的胜仗,让颉利心中生疑,然后让关中百姓多举战旗造成一种兵马众多的假象,让颉利不敢妄动,下面就该我们的皇帝陛下出场啦。最好派人离间突厥各部,比如突利他本来就和颉利不和两人最好离间,让他托托颉利的后腿...” 李澈说的口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两人听的入神,便接着道:“哎!最后最好的结果就是送颉利点财物和粮食,然后结盟。” “哎,那不是要忍辱...”李世民有点失望,叹了一口气。 “忍辱又如何?待得我大唐休养生息兵强马壮之时,就是突厥灭绝之日,一时的屈辱是为了以后的强大,笑到最后的才是大赢家......呃!”李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的说道。 “好,贤侄此话深得我心,为了大唐的江山,朕就是忍一次又如何。哈哈哈!”李世民举杯邀李澈共饮。 李澈一饮而尽,愣愣的看着李世民笑咪咪的说道:“别忘了我的地......地.....”咕咚摔倒在地,醉死过去。 李世民本来正一腔豪迈,被李澈一句话给憋了回去,良久才说出了一句话:竖子...... 李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绵绵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床非常名贵的锦被,床头架子上倒悬着一个青铜镂空薰香球,熏球里正冒出淡淡的香气,闻着很舒服。 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回忆着自己都是说了啥?可惜记忆模糊,一点都不记得啦。抬腿下床,一张纸条瓢幽幽落在地上,李澈好奇的拿起一看,好字啊,王羲之的飞白体,接着往后看,李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为啥?因为后面的署名是“李世民”三个字。 第三十章 被禁足啦 李澈揉揉脑袋,蹑手蹑脚往门口走去,距离门口还有一步,突然房门打开,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到李澈蹑手蹑脚的样子,惊讶的道:“少爷,您这是...” 这就尴尬啦,就像你去偷窥,被人家老公逮到一样,尴尬,非常尴尬。李澈伸展下四肢,咳嗽一声:“我在锻炼身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小丫头看着李澈在那耍宝,轻轻一笑道:“少爷真是勤奋,少爷快点喝了这碗醒酒汤吧,您可是醉了一天了。” 李澈这才感觉头痛发涨,刚才紧张没有察觉,小丫头一说头还真是痛呢,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啊,舒服。头还是一涨一涨的,深吸一口气,那叫一个难受啊,该死的程老妖精,该死的三勒浆。 “咦!你是谁?”后知后觉的李澈突然感觉不对劲,面前怎么多了个叫自己少爷的小丫头,难道又穿越啦,成了富家少爷,不过看小丫头的装饰貌似还是在唐朝。 “奴婢叫绿竹,是少爷的贴身侍婢,是昨日程老爷把奴婢带来的,”绿竹糯糯的声音低声说道。 程老爷?李澈马上明白是谁了,该死的程老妖精。李澈看着面前有点局促的绿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通房丫头,好一个漂亮清纯,温柔可人,纯天然无污染的小萝莉mm,在加上穿着一身翠绿的贴身襦裙,脸色微红有点娇羞的神情,对后世邪恶的大叔绝对秒杀。 李澈咕咚吞了口口水,默念:我是正人君子,我不是萝莉控......为啥流口水呢,太邪恶啦。 一只冰凉的小手敷在了李澈的额头上,李澈呆呆的望着,嘴里嘟囔着:“洁白如玉,葱葱玉指,指甲很漂亮......” 绿竹飞快的把白净的小手缩回袖中,小脸蛋酡红:“奴婢是看看少爷是不是还没酒醒......” 李澈擦了下嘴角,讪讪的道:“那个我睡了多久?” “少爷已经睡了一天,现在已经晌午了。” 坏了,醉酒误事,回家少不了一顿抽啦,李澈脸色瞬间暗淡,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哪啊?” “这...这是少爷的家啊。”绿竹眼中星光点点:“少爷...少爷您怎么啦?怎么连自己家都不认得啦。少爷待着别动奴婢去叫大夫。” 绿竹看着李澈脸色不好,转身就要去叫大夫。 “回来,少爷我没病,只是...只是宿醉有点忘记了,呵呵呵呵...”李澈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 小丫头明显不信,眼中星光点点有向泪光发展的趋势。李澈左右绕圈套话,终于弄明白啦,感情是李世民提前支付给李澈的福利,还热情的把李澈全家都搬到了长安东郊的一个庄园里,还派了一队卫士保护庄子的安全,一套大房子和三百亩地,他老爹乐呵呵的去田地里去转悠去了,至于妹妹李英早跑到庄子里和佃户们的女娃子去耍了。 李澈左思右想,感情自己被禁足啦!好像也没什么禁就禁呗,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想到这好像肚子有点不舒服。 揉了揉肚子,看着眼前的萝莉小妹妹,小丫头被看的小脸通红,低着脑袋不敢看李澈,娇羞的道:“少...少爷....” “绿竹...那个...”咕咚一口口水下肚:“那个茅房在哪?” “啊...”绿竹小嘴微张,小脸呈现了淡淡的粉色。 解决了腹中之虞,浑身轻松,迈步往大门走去,果然门口两侧有卫士把守,看其样式应是金吾卫,果然不一般。 踱步来到门口,正要迈出府门,两个金吾卫兵士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转过头来,手握刀把瞪视着李澈。李澈讪讪的收回脚,又感这样太过没有面子,身躯一震,王八之气外露,大声质问道:“我要出府,怎地?你们要拦我不是?” “陛下有令,禁足李公子几日,还望莫要为难我们。”显然两个卫士直接无视李澈的王八之气,不为所动。 “你们可知陛下已准备把公主下嫁于我,我就是驸马,怎么你们就不怕我给你们小鞋穿,”李澈眼睛咕噜噜一转满口胡掐道。 两个卫士对视一眼,刀出半鞘。李澈一看情况不对啊,不应该恭敬护卫出府才对,你妹电视都是骗人的... 李澈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那熟悉的小声:“哇哈哈哈哈,小后生,俺老程来也....” 李澈一激灵,赶紧后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快关大门......”留下了两个目瞪口呆的金吾卫士。 李澈最终没有逃离魔爪,在府中仆人惊讶的目光中被程咬金夹在腋下直入中堂。一路留下魔王的大笑声:“哇哈哈哈哈.....” “程伯伯,你让我很没面子...”李澈委屈的道。 “你个小娃娃,何来的面子,小心俺当着你家下人的面抽你,”程咬金一如既往的暴力加威胁。 “.......” “小后生生气了?” “.........” “小后生,我今天要给你一场大富贵,”程咬金放出了杀手锏。 “啥?”李澈望着程咬金狐疑的道。 程咬金见李澈被自己的话吸引,扭头对门口叫道:“大老黑,快点进来,正主找到啦,难道还害羞了不是?” 程咬金话音刚落,屋内光线一暗,门口闪出一个魁梧大汉,脸比程咬金还黑,方脸大耳,如一尊门神。 “程黑子,某不与你一般见识,今日你帮了某的大忙,改日某得胜归来好好宴请你一番,”大汉粗着大嗓门嚷嚷道。 李澈听的莫名其妙,看看两人不知打的什么哑谜。 “喂,小后生,那马蹄铁是你发明的?”大汉直接了当的对李澈说道。 “是...是我发明的.......吗!”李澈扭头看看程咬金。 “小后生,莫要打马虎眼,小心俺抽你,”程咬金看李澈耍心眼,让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恶狠狠的威胁道。 “这位大叔对马蹄铁感兴趣?”李澈堆起笑脸,笑眯眯的看着大汉。 “某叫尉迟恭,你叫某尉迟伯伯即可,这大叔叫的某浑身不自在,”尉迟恭被李澈看看的发毛,总感觉有点不好的预感:“某确实对马蹄铁感兴趣,并且试制了几副,就是不太理想,某要叫你去看看,到底为何。” 哎呀!真是尉迟门神那,李澈有点小惊讶,也就是点小惊讶,自从被程咬金瞄上他就知道大唐的名人迟早要见到。不过又有点小失望,丑,太丑了,难道帅哥在大唐是稀缺资源?李澈不禁腹诽。 听尉迟恭这话,李澈明白了,这是遇到技术难题了,李澈有点喜欢尉迟恭了,为啥?实在,不拐弯抹角,有一说一,底牌摆的明明白白,方便自己要价不是。 偷眼看看程咬金正在那抓耳挠腮,没有看向自己,尉迟恭专注的正等着回答,李澈满脸堆笑的伸出右手三指,来回的搓动...... 第三十一章 马蹄铁 尉迟恭看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搭眼一瞧,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继续在那抓耳挠腮。 “尉迟伯伯,你说这发明马蹄铁是不是得要动脑子?” 尉迟恭点点头。 “是不是需要很多实验才能最后定型?” 尉迟恭继续点头。 “为此还伤了好多的马蹄,是不是需要医治?”李澈两眼挤出几滴眼泪:“想我那马都几十岁了还要受此遭罪,是不是要吃点好的?” 尉迟恭满脑袋的黑线,几十岁的马?你自己才多大?尉迟恭不耐烦啦,大声嚷嚷道:“你小子太不爽快,到底想干啥?” 得白说啦,果然不能和粗人谈的太深奥,李澈直接说出了目的:“钱。” “某给你十贯,不,百贯,赶紧的跟某走一趟,小后生小小年纪如此的墨迹,早说要钱不就行了,”尉迟恭财大气粗的一摆手,拽起李澈就走。 李澈很意外,果然,尉迟恭的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直接了当,本来李澈想说三贯来着,没想到还有直接自己加价的,这买卖要的。 李澈笑嘻嘻的跟着往外走,突然两脚离地,又飞了起来耳旁传来程咬金的大笑声:“哈哈哈,小后生走的忒慢,俺载你一程...”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李澈内心大吼,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认命的让程咬金挟着。 一路疾驰,直奔城北大营。到得营外,听见营中一片喊杀之声直透云霄,闻之让人热血沸腾。 突然马匹一拐弯奔向侧营,进得营口就见一辆辆粮草车整齐的摆放在一个大广场上,广场一角架设着几个简易的茅草棚子,里面用砖砌着几个铁匠炉,几匹战马拴在棚外的拴马桩上,几个铁匠模样的汉子,正在解释着什么。 程咬金带着李澈骑马来到近前,终于听明白咋回事啦。这几人让铁匠打造马掌,铁匠本已说马掌工艺还不成熟,还需再研究一下,几人不听硬是钉上了马掌,这不旁边拴着几匹腿部受伤的战马,战马就是骑士的生命,自然几人就急啦,找铁匠理论一番。 “住手,在此吵闹作甚?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尉迟恭对着几人呵斥道。 “哎呀!大老黑你这军纪,啧啧啧,要是俺就打他娘的十军棍。”程咬金阴阳怪气的嚷嚷道。 “程黑子,某的军纪如何,不需要你来叨叨,哼,你们几个自去领军棍,要是让某知道谁没去,别怪某不讲情面,”尉迟恭充满火气的道。 几人道了声“诺”自去领军棍。李澈在旁边看的正过瘾,尉迟恭猛的把他扯到前面:“小后生,快去看看为何这马掌总是伤马腿?” 李澈走到钉过马掌的战马旁边,一看,这是马掌?分明就是一铁鞋吗,马蹄下一块用铁皮折成的小鞋子,马蹄还在不安的乱踢腾,显然脚上穿这么个铁鞋子不怎么适应,好像也不会适应,李澈大手一挥:“把这匹马的铁鞋...那个马掌给起下来。” 尉迟恭亲自抓住马腿,旁边的铁匠拿着铁钳啪啪啪的拔起铁鞋的马钉来,战马唏溜溜的直叫唤,残忍,太残忍啦。 不一会四蹄的铁鞋全部取下,李澈拿起一个一看,顿时乐了,太有才了里面塞了块厚铁片,马腿不受伤才怪。 “尉迟伯伯,这个厚铁片谁想起来的,真是害人...不对,害马不浅啊。” 尉迟恭老脸一红:“那个...那个...反正不是某。”说完仰头看天,研究天气去了。 李澈佩服啊,这主意出的,嗯,前无古人。 招来一铁匠:“我来教你如何打造马掌,给我找根那么长的铁条,要四根。”李澈很有表演欲望的一通比划。 很快铁匠在他那堆铁料里面找到了四根差不多的铁条。 “大家搭把手,找匹腿没伤的好马拴到架子上,”李澈比划着如何把马拴好,不一会就见一匹骏马三腿支地,一只后蹄高高撅起,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李澈,李澈拍拍马头低声道:“马兄,我给你打双新鞋,保证你健步如飞,不在怕那些刀枪剑戟,当然为了新事物,您就牺牲一下吧。 显然骏马并不领情,打了一个响鼻,喷了李澈一脸口水。身后传来几声闷笑,接着几声“吭哧吭哧”的声音,李澈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呢。 “拿把尺子来,”李澈拿着软尺在马蹄上比了比,让铁匠记下来,根据尺寸画出马掌成形的样子,点点头,嗯不错,量出总长,吩咐铁匠:“给我把铁条打成这么长,这么宽,上面给我打出八个眼子,两端要打平打薄,再打四八三十二颗长马钉。”李澈有比划了一下马钉的样子。 然后大家坐下看戏,骏马保持那种诡异的姿势,惹得一群兵痞的啧啧称奇。那铁匠抡起铁锤,当当作响,火花飞舞,在十来双眼睛的注视下,大声呼喝。 嗤的一声,浓浓水雾腾起,一个完美的马蹄状铁片呈现在眼前。李澈很行家的拿起马掌,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比量了一下:“嗯,不错不错。” 旁边的程咬金和尉迟恭点点头:“嗯嗯不错不错。”李澈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一番。 拿起马掌走到骏马旁边,在马蹄上比量了一下,李澈手一伸:“拿刀来。” 尉迟恭拔出腰间的割肉小刀递给李澈,李澈似模似样的比划了下,想着电视里面怎么钉的马掌,瞅了一眼,先是削掉一些开裂的蹄底。李澈吭哧吭哧,削半天累的满头大汗愣是没削掉蹄底,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蹄底太厚,程伯伯要不你来试试,”李澈看着就属他笑的最欢。 “小后生,你身子太单薄,连个马掌都削不得,像个娘们,”接过小刀,刷刷刷几下吧马蹄削平整,李澈拿起马掌比量了下,嗯,差不多。叫过一个铁匠,叫他按照马掌上的小眼把马钉钉上。 一炷香的时间,馒头大汗的铁匠把最后一个马钉钉入马蹄,很好,很完美。 马放开,四蹄踏的铮铮作响,骏马有点不适应这种新式鞋底,老想尥蹶子,李澈赶快离远点,他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马踢死的穿越者。 “某来试上一试,”早就被自己发明的铁鞋折磨疯的尉迟恭飞身上马。 “往石头多的地方跑,地越不平越好,”李澈赶紧高喊几声,试马掌还是要硬地好。 “哎呀!俺晚了一步,叫大老黑抢了先,小后生快点给俺的宝马钉上马掌,俺要去显摆显摆。”程咬金看尉迟恭抢了先,赶紧对着李澈吆喝道。 好吗,一件提升大唐骑兵战斗力的高级物件,到程咬金这就成了显摆的东西,啥人吗,鄙视。 第三十二章 竹棒槌 “程伯伯,您看是不是找专业人员,”李澈伸手指了指旁边喘气的铁匠。那铁匠还配合的挺了挺胸肌,呵呵傻笑。 看来那铁匠是得到了李澈的真传,在程咬金的威逼利诱之下,很兴奋的一口气打了四十八根铁条,开启了他的马掌时代。 一群大老爷们,围着铁匠打马掌,再加上程咬金一个劲的吆喝,真是...... 李澈拿起铁匠的大蒲扇,惬意的扇着,看着程咬金在那上串下跳,美滴很....... 不一会,蹄声如雷,烟尘滚滚,李澈赶紧伸长脖子,只见尉迟恭领着一大片骑兵杀气腾腾的冲来,我去,尉迟恭想干啥? 到得跟前,尉迟恭飞身下马,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李澈的肩膀:“贤侄,某佩服的没有几人,今天你算上一个。孩儿们,还不快谢过我这贤侄。” 身后一群杀气腾腾的骑兵向着李澈深深一礼,“我这是做什么了我?”李澈一脑袋浆糊。 “贤侄不知,某让人在地上丢了很多刀枪剑矢,让马儿践踏,这马蹄丝毫未损,这要是在战场上,嘿嘿。”尉迟恭一副神往的表情,接着又是一阵伤感:“战马就是骑士的伙伴,想某征战多年,座下骏马蹄之伤退下之时,某都心如刀割,今日有了这马掌就不用再害怕马蹄受伤,某要向陛下为你请功...” “哇哈哈哈哈,俺的宝马也穿上新鞋啦,驾......”程咬金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 “程黑子,某要与你决斗......”尉迟恭跨上战马,一抽战马,因为程咬金打扰了他的情绪找他决斗去了。 “哎呀!我的富贵,快回来.....”李澈撒开两脚往营门追去。 一群骑士看着远去的三人,感觉事情太复杂,不是自己一群大老粗搞得懂得。转过身殷勤的帮这帮铁匠递铁条压风袋,搞得一众铁匠一愣一愣的。 李澈很生气,到手的鸭子飞了,还是煮的滚瓜烂熟的。自己就客气了一下,说了句“那多不好意思”该死的尉迟恭直接就收起来啦,李澈对天狂吼:“我的一百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他说:快拿过来吧您嘞。” “嘻嘻...” “谁?”李澈转眼看到了可爱清纯的小萝莉绿竹捂着小嘴笑。 “少爷,您都坐在门栏上嘟囔了一下午了,口渴了吧,尝尝奴婢烹的茶,”绿竹端着一杯茶汤缓缓的递给李澈。 “正好我也口渴了,”李澈端起茶汤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咦,这是啥?怎么辣呼呼,咸嗞嗞的,还有点羊膻味。” “少爷这是茶呀,好喝吧,奴婢还特意多放了一点羊油呢?”绿竹看李澈喝了满满一大口,很是高兴。 “啥东西?羊油?”李澈声音迅速拔高。 “是啊,还有姜,盐,葱奴婢煮了好长时间呢?听说加点果汁和薄荷会更好,下次奴婢去.......少爷你干什么去?” 李澈对着院内的银杏树一阵干呕,满嘴的羊膻味直冲鼻子。该死的茶,忘了炒茶要到明朝才会有,现在的茶都是煮的,里面杂七杂八的乱加一通,加的越多越有面子。 要是有炒茶多好啊,对啊炒茶,李澈一拍大腿,炒茶工艺好像并不复杂,做出来自己喝,多了送人也行,好像在唐朝茶还是高档玩意。 说做就做,李澈扯着嗓子就喊:“绿竹......”反正整个院里就五个人,李澈一家三口,两个侍女,也不怕外人听到。 “少爷...少爷...什么事?”绿竹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 “家里还有茶叶吗?” “少爷要喝茶?奴婢这就去煮。”说着就要去准备煮茶。 “不...不,我不喝茶。” “..........”绿竹疑惑的望着李澈。 “那个我要生茶叶,就是...就是刚采下来的那种。” “嗯,府上只有茶饼,没有生茶叶,要生茶叶的话要到长安城里去问吧?”绿竹不确定的道。 长安城,好像连大门都出不去吧,李澈撇撇嘴。 “要不奴婢去长安城问问?”绿竹看少爷一阵失落的道。 李澈看看天,太阳快要下山啦,长安城马上实行宵禁啦,再说一个小丫头在外太危险了,叫人拐跑都不知道,还是算了,再想办法吧。 “不用啦,我可不想让你去冒险,不然少爷就少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侍女喽,”李澈轻佻的说道,邪恶,太邪恶了。 “呀,少爷...”小丫头捂着脸不敢看李澈,裸露在外的耳垂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走,少爷带你去做个好东西,”既然没有生茶叶,那就去准备一下炒茶的用具,铁锅是现成的,好像还要一个扫帚,一个竹扫帚。 “绿竹,府上哪有竹子。” “啊!材房好像有,奴婢去拿,”绿竹有点心不在焉的说道。 “不用,一块去吧。” 材房果然有几节竹子,拿过材刀劈成竹条,打掉毛刺,找根木棍把竹条绑上一圈,绑紧,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竹扫帚呈现在两人面前。 “少爷这是啥?”小丫头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问道。 “这是炒茶用的竹扫帚,少爷我发明的,厉害吧。”李澈挺着胸膛道。 “厉害,少爷真厉害,”小丫头拍着双手,眼中满是崇拜,大大满足了李澈小小的虚荣心。 远远的走来一少女,十六七左右,梳着丫鬟髻,不算漂亮,但很耐看的那种,这是李二配给李澈的另一个侍女,主要是照顾李澈的妹妹和洗刷做饭,名字叫做芍药。 “咦,少爷你怎么拿着一个竹棒槌,快点给我,乖,莫要伤到了,”芍药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李澈撇撇嘴,对着芍药翻了个白眼。 “芍药姐,这是少爷做的竹扫帚,不是竹棒槌,”绿竹替李澈辩解道。 “啊...”芍药微张着小嘴,很吃惊的样子,难道这是扫帚的新品种。猛然想起有事找李澈,连忙说道:“少爷,上午来的那个程老爷在客厅等你呢。” “谁?” “程老爷。” “就说我不在。” “.........” “那好吧,拿着我的竹扫帚,别弄坏喽。”自己连大门都出不去,这个理由好像不太靠谱。把竹扫帚递给芍药叫她保管,李澈迈步往客厅走去。 “这不就是一个竹棒槌吗...”芍药小声嘀咕着。 李澈一个趔趄,悠闲的步子变成了一路小跑,身后传来了阵阵笑声。 第三十三章 送礼的程咬金 两个小丫头,晚上哥要你们好看,李澈恨恨的想到。被两个小丫头看了笑话,李澈很不爽,肚子里有气。连带着走路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到得客厅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程咬金大咧咧的坐在矮塌上,端着茶水自酌自饮,一杯接着一杯,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李澈目光一偏看到在客厅中央有一个大箱子,李澈突然感到世界充满了阳光。 笑嘻嘻的走进去,对着程咬金拱拱手:“哎呀,程伯伯您来看小子,小子真是无比荣幸啊,哈哈哈。” “小后生莫要言不由衷,俺老程瘆得慌,”说着端起一杯茶水喝干:“俺说小后生,你这家里的仆人是不是少了点,怎么连个端茶送水的也没有。” “那您喝的这是?”李澈疑惑了,你这不正喝着呢吗。 “嘿嘿,来的早不如赶得巧,这壶茶水正好让俺老程碰到,没想到小后生你还挺会享受,这个茶水里面羊油加的贼多,嗯,好喝。” 李澈明白了,感情这是绿竹泡的那壶,古代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李澈打了个恶寒。 “哎!您说陛下忒的小气,就不能多给几个仆人吗,你看我这就两个女仆,还要洗衣做饭,哪有人伺候您呢。要不您送我两个?”李澈叹了口气抱怨道。 “陛下可是对你礼遇有加,给你房子和田地,难道还要管你吃喝拉撒。你小子忒小气,你不会去买两个,花不了几个钱,嗯哼!再说俺想给,也无能为力不是。”程咬金小声嘀咕了两句,李澈没弄明白啥意思。 “您看我有钱吗?晌午尉迟那老...伯伯忒不是...那个实在,百贯铜钱硬生生收了回去,现在我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李澈看着程咬金意味深长的笑脸赶紧改口。 “小后生谁叫你玩那虚的,直接夺过来不就行了,他大老黑有的是钱,嘿嘿嘿。” “.........” “小后生,今日俺来是有要事,看见那个箱子了吗?”程咬金用手指指客厅里的大箱子。 “程伯伯,您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来嘛,竟然还带着礼,小子就不客气啦!”说着把箱子挡在身后。 “嘿嘿嘿,这还真是给你的...” 李澈笑得更甜啦,嘴角明显的出现点点晶莹。 “你不打开看看?”程咬金一脸笑意的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李澈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但是身体很诚实,右手把箱盖抬起了一条缝,两眼就往里面瞄。 嗯,没有金光闪闪。敲一下箱子,嘣嘣嘣,装的不满。开大点,咦,一个圆圆的,有人头那么大闪着金光,李澈口水要留下来啦,程妖精就是够意思。砰,盖上。 “程伯伯真是够意思,呵呵呵呵,”李澈搓着手呵呵傻笑。 “贤侄看清楚了?” “嗯,嗯,”李澈如小鸡啄食一般点着头。 “可满意?” “满意,满意,太满意啦。” “那俺就放心啦,快点穿上试试,让俺老程看看合适不合适?” “嗯?穿?啥东西?”李澈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咋?想耍赖不成,小心俺抽你。”程咬金一如既往的暴力威胁道。 李澈看看箱子,猛然掀开,里面一个圆圆闪着金光的头盔,下面一副铠甲,一双战靴。 “啊......谁偷了我的黄金?”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疼的李澈呲牙咧嘴。 “你鬼叫个什么?俺就是带来一副铠甲,哪里来的黄金。” 李澈揉了揉脑袋,一脸疑惑的道:“程伯伯,你给俺弄过来一副铠甲做啥?这玩意很值钱吗?” 程咬金举起巴掌就要再次拍李澈,李澈早有防备,往一边一躲......没躲过去,脑袋再次遭殃,程咬金咧嘴一笑:“你说你的命值不值钱?” 李澈摇了摇头,程咬金举起巴掌就要打,李澈急忙说道:“对于您来说不值钱,对于我来说那是无价的。” “小后生,你这说法还挺有趣,”程咬金收回手继续说道:“这是俺从府库中挑选出来俺早年用的一副铠甲,让工匠改了改,你试试合不合身?” “程伯伯,我这又不上战场,穿这铠甲......”上战场mgd,李澈看着笑眯眯的程咬金。 “小后生挺聪明的吗,陛下今日下令,小后生你要随驾出征啦。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哇哈哈哈哈。” 李澈苦着脸看着大笑的程咬金,俺才十岁好不好,上战场干嘛,还不够别人的一刀,难道是去哭鼻子?来个水淹突厥大军?好像自己没那能耐。李二不是明君吗?看这事办的多二啊,这分明是虐待大唐的花骨朵。 “程伯伯,为啥让我去啊?我又不懂行军打仗。陛下肯定说错话啦”李澈苦着脸道。 “为啥?你能不知道?在醉仙楼...”程咬金点了一下李澈。 “那是小子胡诌的,童言无忌不是。嘿嘿!”李澈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胡诌?你可知你这胡诌与朝中大臣很多建议不谋而合。瞧你那点出息,大丈夫行事应干净利落,豪情万丈,再说跟在陛下身边能有多大危险,只不过让你参详一下计策而已。” 李澈松了口气,还好貌似跟在李二身边危险不大,用手指捅了捅身边的铠甲:“那这个......”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箭矢飞到你这,至少可以保得性命,”程咬金深吸一口气道:“好了,口谕我已经传达完啦。” 李澈被这老货感动啦,李澈和程咬金交情一般,至少只是见过几面,就送自己铠甲,看这铠甲的样式亦非凡品。铠甲这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从出样到成品,像这种私人定制版没个一两年是做不出来的。看来这老货也不是一无是处,李澈心里想到。 “小后生,咱再说个私事,你说这马刀是何物?”程咬金盯着李澈说道。 “马刀?什么马刀?我说了吗?” “小子,别让我发飙,嘿嘿。” 李澈悲愤的看着风风火火奔出院门的程咬金,在程咬金威逼没有利诱的情况下,李澈很“情愿”的画出了一副马刀的图纸。 你问为啥李澈会懂,这货是个业余的古董爱好者,博物馆没少去,旧货古玩市场也梦想着捡漏发家过,可惜的是家没发喽,口袋里面连张毛爷爷都见不到。 “哎,真是流年不利,要不要找个和尚道士的算算......”李澈小声嘀咕道。 “娃子,算甚?咦这是谁的铠甲,忒的精致。”李琦咧着嘴从外面回来。 自从李二赐下了三百亩良田,李琦就整天咧着嘴乐呵,围着田地直转悠,就怕地跑喽。三百亩地都有佃户耕种,李琦就闲下来无事,扛着锄头到田地帮佃户干农活,完全没有当一个地主老爷的觉悟,干完活还傻乐。搞得庄子里都以为新来的老爷有毛病。 “啊,不算甚,爹有件事要说。”李澈严肃的说道。 “甚?”李琦看儿子说话很严肃,放下锄头,蹲在儿子旁边,拍拍旁边让李澈坐下。 “我要去当兵咧。”李澈蹲在旁边道。 第三十四章 入营 “胡咧咧个啥呢,你一个瓜娃子,当兵也轮不到你嘞。”李琦明显不信。 “真滴咧,明天就走,你看这铠甲就是上次的程老爷送来滴咧。” “瓜怂,你有招惹啥事咧?都被抓了兵咧。”李琦很自然的脱掉布鞋,就向李澈抽来。 “爹,你讲理不?”李澈一边躲一边讲道理。 “讲理,爹就是理,你给我站住,瓜怂。” 院中一阵鸡飞狗跳,还有两个看戏的小丫鬟。场面看了令人很心酸,决定了晚上讲一个鬼故事给两个美妞听。 “哎呦,”一时不查李澈中了李琦的一记追魂夺命鞋。 一大早,李澈顶着两个熊猫眼任由两个侍女戴盔披甲,解释了半宿才让老爹知道了自己是被皇帝抓了壮丁,老爹又是一阵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为祖宗增光,莫丢了李家的名头。名头,啥名头? 李澈犯了老爹的忌讳: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老爹又耍了一阵疯魔鞋法,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训话。 后半宿,两个侍女非要李澈兑现诺言:讲故事。于是大唐版的倩女幽魂闪亮登场。李澈自己吓个半死,两侍女哭着鼻子抱怨李澈讲的结局太悲情。 两个丫头在李澈身上捣鼓了半晌,累的香汗淋漓,看来她俩不怎么熟悉穿戴凯甲。花了老半天才穿戴整齐,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摆了个京剧里面的造型,右手并指上举,左手下压,朝两个丫头挤挤眼:“乍样?是不是威武不凡,有一股将军的气势。” 芍药捂着嘴左右乱瞄,不是的吭哧两声,啥人呢。还是绿竹好,小丫头拍着手,两眼装满了星星,李澈很骚气的一抹头,头盔一偏只盖了半个脑袋。 “失误失误,头盔有点松...” “哈哈哈哈...奴..婢...没...没忍住,我给少爷端饭去,”芍药一路小跑,不时的传来娇笑声。什么人呢。 李澈白了白眼,不理她:“还是俺的绿竹好,嘿嘿。” “少爷,您能不能别让小倩死,好可怜啊,”绿竹眼中泪光闪闪的央求道。 谁?李澈有点蒙,我这是要上战场哎,咱能靠点谱不。李澈狠狠的拒绝了绿竹的要求,结局不是随便改滴,改了就失去了原有的韵味。 不跟你们玩了,大清早的爹去哪啦。李澈开始满院子的找爹,呃,对,找爹。 门口的卫士给了李澈答案,李老汉一大早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这..........李澈大脑直接当机了。 一切收拾停当,问题又来了应该去哪?怎么去?好像没马,也不会骑啊。迈出大门,两个卫士这次没有阻拦李澈,只是紧紧的跟着,看来是得到了命令。 在两个小丫头,不对,三个小丫头殷切的目光中,大步往长安方向走去。妹妹李英对着李澈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别扭头啦,小心前面的粪坑啊。” 李澈赶紧止步,看着面前的粪坑,夺路而逃。 逃得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大笑声:“哇哈哈哈,三弟,哥哥来接你啦。” “不准碰我......”话没说完,腾空而起坐在了马背上,李澈耸耸肩:“算我没说。” 扭头回望了一眼,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土丘上一个沧桑的背影坡着脚缓缓走下,挺拔的腰身好像弯下了几分...... “驾...”一声呼喝,马儿向前狂奔,几滴泪水随风飘逝。 长安北郊校场。 校场外围起了辕门栅栏,一队队兵士来回巡逻,杀气腾腾的看着辕门外来回的人群。程处默带着李澈呼啸着奔到辕门外,在守门兵丁满含杀气的目光中,乖乖的下马。 出示了一下腰牌,两人在兵士崇敬的目光中走进兵营直奔帅帐而去。帅帐设在校场正中心的位子,周围用栅栏和拒马围得严严实实,一队队卫士执戟按剑的来回巡弋,戒备十分森严。 程处默带着李澈来到帅帐,自去通报。李澈留在了帐外,帐外两个卫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澈,像是防小偷一样。李澈被程处默外门口一丢,两眼一抹黑,只能回以微笑。两卫士也咧着嘴嘿嘿直笑,露出两排大黄牙。 “小后生,你在这作甚?还不给俺进去,”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李澈脑袋上。两卫士笑得更欢了,嘴都咧到后脑勺啦。 “哎呀,程伯伯不要打我脑袋啦,都打傻啦,”李澈护着脑袋对着从身后袭击的程咬金道。 “俺家大小子,也没见被俺打傻,你小子就是事多,”啪唧一巴掌有落在了李澈的脑袋上。 “何人在此喧哗?”帐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哗啦啦出来数十个杀气腾腾的武将,领头一人脸庞瘦削,留着一戳山羊胡子,若是没穿一身戎装倒像一个文士。 “哈哈,老道士赶紧的,快去迎接圣驾,窝在你的中军大帐里做个甚?”程咬金完全无视李绩满脸的杀气。 “你这老货,”李绩无奈的摇头,拿程咬金这个滚刀肉无法,“众将听令速去辕门外迎接圣驾。” “诺。” 众武将帅帐外按刀雁行而立,中间留出丈余的通道,李澈很低调的站在队伍的后面,程处默隔着几个人挤眉弄眼,看的李澈满头雾水。李澈站在末尾一言不发,周围武将不时扭头好奇的扫他一眼,李澈也赶紧回以善意的微笑。 也有人露出欣赏的眼光,大感李澈如此年纪就敢走向战场,勇气可嘉。 李绩打头,众武将直往辕门走去,李澈跟随而行,辕门外众将笔直而立目视前方,良久未见人来,但众将亦是直立不动。 李澈顶着头盔,唔得直冒汗,双腿酸软,腹诽李二怎么还不来。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正笑得开心,扭头看见程处默像个霜打的茄子,身体扭来扭去,看见李澈看他,程处默咧嘴一笑赶紧收起。 汗水顺脸而下,打湿了睫毛,太阳公公笑得更灿烂了,咦,怎么这太阳公公有点像程老货那张大毛脸。 “怎么,累了?”李澈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李澈下意思的点点头,不对,怎么像李二的声音呢? “幻觉,幻觉......”李澈嘀咕着。 “竖子......” 第三十五章 校场点兵 这次听清了,确实是李二的声音,抬头一看,李二站在自己旁边,周围众武将一脸黑线的正看着自己。李澈赶紧满脸堆笑的施礼:“末将...下官...”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啥也不是,乍办呢? “小子...拜见李叔叔...呃,皇帝陛下。” 众将满脸通红,嘴角咧到了后脑勺,不时的吭哧一下,像得了便秘似的。更有甚者抬头看天,研究鸟为什么在天上飞去了,更夸张的是程咬金这老货,直接用手刨地去了。 李二显然被李澈众多的自称,和自己的新称号搞蒙了。咳嗽一声:“李澈听封。” 李澈傻不拉几的杵在那,李二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突然屁股上挨了一脚,李澈直接趴在了地上,是谁?李澈呲着呀往后一看,李绩捋着胡须左右四顾,就差脸上写几个大字:就是我。得,惹不起。 李世民看李澈一个大马趴,顿时乐了:“李澈现封你为右千牛卫录事参军,随朕左右,参知军事。好了起来吧!”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千秋永享,寿与天齐,我对您的敬仰如涛涛江水,奔流不觉......”很经典,很震撼的拍马屁。李世民满脸的享受,接着有点尴尬,周围诸将脸色发绿,咳嗽一声:“竖子...还不快起来。”转身往中军大帐走去。 李澈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果然好话人人爱,连英明神武的李二也不例外。程处默落在最后与李澈平齐,满脸的敬佩道:“三弟,你......脸皮真厚。”吭哧了半天憋出个不恰当的形容词,至少李澈认为不恰当。 “二哥,这录事参军是个干啥的?文官还是武官?大不大?”李澈满脸希翼的看着程处默。 “那个,是从八品的文官,你先别撇嘴,官不大可是有监察各军的职能,”程处默瞅了瞅李澈,见他果然露出了笑容,嘿嘿一笑道:“只有建议权没有处置权。” 李澈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不就是一得罪人的活,说好听点叫监察御史,难听点就是一打小报告的。 “二弟别泄气,陛下这是让你帮着出出主意。不像俺还得领着百十个汉子冲锋陷阵,谁叫咱是个校尉呢,这才是爷们干的事,嘿嘿......”说着骚气的一甩头,那摸样说多欠抽就有多欠抽,不行见到程老货告诉他马鞭沾了盐水抽着更爽......嘿嘿。 大帐里打了一顿屁,李二一声令下,校场点兵,说明白点就是做点思想工作。古代打仗,除了十万火急的,皇帝还得祭祀上天,祈求保佑,杀牛宰羊,念念叨叨几个时辰,累的口干舌燥,后面还跟着一群饱受考验的官员。 官员做给皇帝看,皇帝做给官员和百姓看,反正你监督我,我监督你,得,大家都在这呆着吧,苦熬几个时辰,一完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看来李世民喜欢点兵比祭祀多一点,刚来时蔫巴巴的,这一点兵,腰也不酸啦,腿要不疼啦,紧巴紧的赶到临时搭的高台,还不忘了顺手提上李澈,对,你没看错是提。 美其名曰:监察军纪,说白了是李澈让李二失了面子,准备给他来个下马威。李二一身戎装,那是英姿飒爽,威武不凡,往高台一战,台下台上的老兵痞齐刷刷单膝跪地,三呼万岁。 李世民一摆手,众将士起身,目光带着崇拜,敬仰的看着李世民:“大唐的勇士们,知道朕为什么在此吗?今日突厥再犯我大唐边关,欺凌我父母兄妹,朕心甚痛,如今突厥颉利老儿兵锋直指长安,难道我们能看自己的父母妻儿惨死刀下吗?” “不能,不能...”一万大军发出震天的的吼声。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李世民的白话训话很有成果,李澈只觉一股杀气迎面扑来,身体微晃,脸色一阵惨白,头上冷汗直冒。偷眼看了一下李世民,镇静自若,斜眼瞄着自己。像是在看自己笑话,李澈倔脾气上来啦,嘴里念叨着:“豪气,豪气,应该有豪气,对,豪气的诗...诗...豪气...”李澈开始自我催眠... 李世民斜眼看李澈笑话,见李澈脸色发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万人的杀气可不是一个小娃娃受得了的。接着转为吃惊,李澈脸色一白之后,先是平静,然后脸色潮红眼冒凶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靠近李澈,只见他嘴里嘟囔着:豪气,飞将...阴山... “李参军,你在嘟囔什么?”李世民很是疑惑。 “啊!陛下,下官见我大唐军威强盛,心中感慨,豪气顿生...” “好好说话。”李世民满脑袋黑线。 “那个...我大唐有如此雄兵,定可让......” “说人话。”李世民咬牙道。 “我...我被吓着啦,在给自己打气...”李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飞将,阴山是什么?” “有说嘛?” “嗯?” “那个就是顺便做了一首小诗。”李澈瞅瞅眼露凶光的李世民道。 “哦,说来听听。”李世民又变成了和蔼的大叔。 “那个我...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澈看李世民的脸色要晴转多云,赶紧吟出一首《出塞》。看李二沉醉的表情,李澈松了口气。 “好,好诗,不教胡马度阴山,好气魄,小子平时看你无赖,懒惰没想到还有如此气魄,呵呵。”李世民很高兴,李澈跟着傻乐。 “好,好诗,果然好诗,听着就来劲,小后生快赶上俺老程啦,飞将军肯定是说俺老程呐,哇哈哈哈哈......我给你们说......”程咬金开始鼓吹自己怎么怎么配得上飞将军的称号。 果然程咬金的脸皮不是盖得,堪比万里长城,飞将军是谁估计他都不知道,一帮文人一阵鄙夷。就连一众武将也都后退几步,一副和程咬金不认识的样子。 “咳咳,出征,”李世民终究没有程咬金的脸皮厚,一句出征缓解了现场的尴尬。 车辚辚,马萧萧,一列列大唐精锐奔赴泾阳。李澈骑在马上,不能说是骑着马,如果一个劲卒不是牵着马缰绳的话。 泾阳城外,号角呜呜作响,大片大片的突厥骑兵呼啸着向前冲锋,对面一魁梧汉子带领一营大唐精锐骑兵以雁行阵冲锋向前。刚已经接触,两方骑兵相撞,魁梧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占着就死,碰到就亡。这队骑兵也不恋战,穿凿而过。 奔出数百米,反转马身,整齐阵形,再次向前杀去。 第三十六章 指酒为茶 大军刚至渭水南岸,前方斥候来报,突厥大军舍弃泾阳,直奔长安而来。李世民大惊也很是疑惑,要想攻打长安,必要攻取泾阳,这样才能全力攻打长安这样的坚城。留下泾阳而不取,就像是在自己身后钉下一个钉子,一旦战事不利,必会封死自己的退路。 李世民下令安营扎寨,命令诸将中军大帐议事。 李澈翻身下马,揉了揉双腿,这奔行了一个时辰,裆间火辣辣的,不知道有没有磨破皮,头盔里满是汗水。随手取下头盔,靠在辎重车旁,打算小眯一会。 咚咚咚咚......急促的如同天际滚雷一般的轰鸣声在耳边炸响,一声声震得地面上的沙砾都在微微的颤抖。李澈感觉胸闷的难受,耳膜鼓鼓的,连旁边牵马的侍卫的说话声都模模糊糊。 “突厥来了吗?一上来就音波攻击?”李澈看着身旁的侍卫在那大跳。 显然这侍卫耳朵已习惯了音波攻击,听得李澈的话:“啊啊啊”了半天,终于鼓声间歇,李澈才听明白在说啥。 “参军大人,这是聚将鼓,鼓声一响,所有将领必须中军大帐聚集,三通鼓未至者......”侍卫的话说到这,鼓声又咚咚咚的响起来。 李澈揉揉耳朵,好了很多,那侍卫在那大叫,隐约听到两字“杀头”。“杀头”李澈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我的娘哎。”撒腿就跑,鼓声落下,侍卫在后面大喊:“参军大人,你跑反啦。” 李澈赶紧掉头,小身板爆发出极限的速度,留下一路的灰尘,看的那侍卫一愣一愣的。 还好中军大帐离的不远,李澈踩着鼓点走进打仗,偷偷的站在队尾,目视前方。余光看见程处默在那呲牙咧嘴,挤眉弄眼,直接无视。 “好了,现在开始点卯......”山羊胡子的李绩大叔面无表情的替李二陛下发布命令。 一个将军一个将军不停的领命而出,连程处默这货也面无表情的领命而去,路过李澈时挤挤眼,咧嘴嘿嘿笑了两声。李澈严重鄙视,如此严肃的场面,这货还嬉皮笑脸,果然是魔王的种。 终于帐内空荡了很多,出了自己这个小参军,还有李二陛下,李绩大叔,还有房玄龄这个老好人。李澈感觉几道目光如电芒一般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着,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晌,李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参军,你站是如此远作甚,上前来。” “我...那个在这挺好,此地即可以仰望陛下的天颜,也可聆听陛下的圣谕,可谓是...”李澈心里怕怕呀。 “给朕滚过来,不然十军棍伺候,”李二眼角直抽抽,望着这个无赖,马屁拍的不错,就是让人冒火,怎么那么像程家的那几个憨货呢。 这就是滥用私刑啦,可人家是皇帝,天下都是人家说了算,打军棍好像不算啥。李澈颠颠的走到李二身前两米处站定:“陛下您让小子滚过来,为了不浪费陛下的时间,小子就走过来啦,有事您说?” 李澈用萌萌的眼神看着李二,旁边传来几声吭吭声,李二脸上有点挂不住咳嗽两声道:“小子莫要耍宝,朕今日不予你计较,玄龄,这小子就是李澈,你来问吧。” “李参军果然...那个特别。”房玄龄止住笑意说道。 “多谢房大人,我就当您夸我了,呵呵。”李澈拱手一礼道。 “呃,呵呵。今日突厥大军舍弃泾阳,转道渭水,不知李参军如何看待此事?”房玄龄笑了笑说起今天正事。 李澈苦笑,这事能有什么看法,军国大事能胡说八道吗? “这个...下官...那个突厥不怕断了退路吗?”李澈看着房玄龄笑眯眯的神情,终于明白就算自己胡说,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决断,大唐那么多人精,怎么能轻信一个小娃娃的话。李澈放心啦,牛皮吹的再大,别人像在看戏,看戏吗,当然没事,要是给钱就更好啦。可惜面前的几位没有掏钱的意思。 “在泾阳,尉迟将军大破突厥前军,小胜几场,生擒敌军将领阿史德乌没啜,并且击毙突厥骑兵一千余人。突厥想必是没把泾阳守军看在眼里,直接进攻长安。”房玄龄慢悠悠的说道,说完看着李澈。 李澈撇撇嘴,暗道一声老狐狸:“房大人高见,小子佩服。” 房玄龄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李二在上面咧着大嘴,旁边的李绩也好不到哪去直捋胡子,也不怕拔光喽。 “李参军,有话就说,再藏着掖着,朕就请军棍了。”李二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威胁道。 什么人吗?求人哪有用大棒的,得,人家的地盘,自己做不了主,李澈想了想道:“不知围困泾阳的是突厥哪部?” “是突厥二可汗突利所部一个万人队。”房玄龄接口道。 “想必陛下以命人与突利接触过了,不知结果如何?” “陛下以遣使与突利接触,对方并未答应临战倒戈。” “突利对颉利积怨已久,但颉利势大,突利不敢明着来,如果颉利倒霉,突利肯定会拖一下颉利的后腿,加上薛延陀,回纥等诸部心并不齐,也乐的看热闹。颉利多疑,现在必定知道了我们遣使与突利,必会防范突利。尉迟老...将军防守泾阳,以泾阳之城守他个四五日不成问题,但突利肯定不肯出全力,颉利有心攻打,又怕损兵太多,地位不保,就想了个围而不攻,直取长安的法子,只要我们做一个多举战旗,大军在侧的假象,表现的强势一点,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不怕他颉利不上当,再偷偷给突利这二货点好处,颉利这老混蛋肯定不敢打,送他点好处,给个台阶颉利肯定会乖乖回去的。” 李澈说的口干舌燥,端起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杯就往嘴里灌,“噗”我靠这么是辣的,还有点水果味,这不是该死的三勒浆吗。 一脸惊讶的看向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到离李二一步之地,端起的是李二的水杯。可能说的太忘情了,不知道有没有喷李二口水。 李澈擦了擦嘴,砸吧砸吧,军中可以饮酒吗?李澈对唐朝军队的认识颠覆了。 “这是茶。”李二一脸正气的说道。 李澈又砸吧砸吧嘴,明明是酒啊,李二的味觉有问题?得治。想想有啥偏方拿来拍拍马屁,抬头看见李二正凶狠的瞪着自己:“啊,好茶,好茶,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尝啊!就是姜放多了点。”李澈一本正经的道。 “噗,咳咳...”看来一旁正享受“茶”的房玄龄也同意了李澈的说法。 第三十七章 渭水岸边 “李参军,为何如此肯定?可知军法无情,如若出了差池,可是要掉脑袋的。”旁边的李绩严肃的道。 李澈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吹牛吹大了,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到底真实情况是如何咱不知道啊,冷汗突突的往外冒,赶紧拱手一礼道:“那个,刚才只是小子胡言乱语,算不得真...算不得真...还请陛下...” “晚啦。嘿嘿,朕已经部署下去,小子想退出...哼哼哼...”李二很得意,看着小子吃瘪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连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观啦,难道很喜欢看别人吃瘪自己? “啊,为啥我不知道...”李澈这话刚出口,立觉不对,自己是哪根葱还能找你商量不成?赶紧闭口不言。 “那日在醉仙楼朕还心存疑虑,当日听你所言,与朕的谋臣所想不谋而合,朕遂下了决心,今日不过是试你一试...”李二笑眯眯的说。 你妹的,吓死哥了,原来是蓄谋已久,自己巴巴的往里钻,果然能在官场上混的都不简单,李澈真想扇自己嘴巴,算了,扇嘴巴还挺疼的。 既然以入毂,多想无益,万一压对了呢......李澈换上笑脸躬身一礼:“陛下真是英明神武,果然不愧是千古一帝啊,我对陛下的敬仰如那涛涛江水......” “打住,朕没你夸的那么...那么...” 还不好意思了,看看都害羞了,李澈嘿嘿嘿偷着乐。 两侧的房玄龄和李绩抬头看着帐顶,在检查有没有窟窿眼,脸憋的通红,不时的吭哧两下出卖了他们。 李二恼羞成怒:“小娃娃,你就随在朕的左右哪都不准去,敢擅离半步,哼哼...” 李澈回答的慢了点,屁股上挨了一脚,啥人呢。 ************************************************** “报,突厥前锋还有五十里。” “报,突厥前锋距离还有十里。” 一声声斥候探报在大帐中响起,李世民镇静自若的挥退斥候,看了一眼在那端坐的李澈,伸出一只脚踹了一下,领头走出大帐:“命令整军备战。” 身边传令官自去传达命令,不一会,咚咚咚咚,短促而急切的鼓声响彻大营,一队队府兵沿河列阵,中军最前侧是大唐的陌刀手,身穿重凯,宽大的陌刀片子放在身体右侧,盘膝坐在地上休息,接着刀牌手,跳荡兵。两支骑兵分护中军两侧,战马似乎感觉到了肃杀的气氛,不停的磕着蹄子,打着响鼻。 过不多时,河对岸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如一记滚雷劈在地上,大地微颤。 骑在马上,李澈向河对面看去,天际烟尘滚滚,一片模糊的人影带着肃杀之气向这边涌来...... 侧头看了下前面的李二,身体坐的笔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目中充满了自信,是对敌人的一种蔑视。 “来了...”李世民喃喃了一句,只听河对岸的远处传来一阵阵号角声,紧接着一阵马蹄的踏踏声,河的对岸出现了一支身穿羊皮的突厥骑兵,偶尔几个突厥人身上还可看到有几块铁片护住要害部位。 随着第一支突厥骑兵的到达,陆陆续续出现了大批的突厥骑兵,一眼望去,满野的羊皮袄。 早在大军驻扎之时,李世民已下令把渭河上的几座浮桥烧毁,只留大军驻扎对着的一座。突厥人想要过河只能通过此桥。想要趟水而过,宽大而深的渭河不介意吞下如此美餐。 离河数丈,突厥骑兵纷纷驻足,等待可汗的命令。 “对岸可是秦王殿下?”这时对岸大军中冲出一年轻将领,隔着渭河大声向李世民问道。 “突利,没想到我们在战场相见,难道你忘记了当初的盟约了吗?”李世民满脸愤怒的大声质问。 李澈听得一惊,没想到这年轻将领就是突利,鹰鼻高额,留着一捋胡子,标准的突厥打扮,身侧一队亲卫守护左右,煞是威风。听得李世民质问,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脸色羞红:“秦王,我不与你分说,等大可汗来了,自然来回答你。”说完打马竟然跑了。 李澈撇撇嘴,没想到突利是这种货色,失望的摇了摇头。李世民像是看到了一般,头也不回的道:“看到了,突利此人不足为惧,心无大志,这就是他斗不过颉利的原因,还做事无甚规矩,暴虐异常,打败颉利倒是可以扶植一番。到时候突厥之患无需堪忧。” 关于这点李澈还是挺赞同的,一看突利就不是个做大事之人,说白了太要面子,做事没原则,谁会去帮这种人,手底下没人,做个屁的大事。对于扶植突利这种计策,有利有弊,最好还是都抓到自己手里。抽空给李二说说,当然这得给钱。 李世民没空理会李澈,对面突厥的大boss已经领着自己的精锐亲卫穿过两侧突厥骑兵分开的通道来到渭河北岸,与对岸的李世民隔河相望,如果两人不是满眼的杀气腾腾,还以为是一对好基友。 李澈一眼就看到了突厥大可汗颉利,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勉强可以看清面目。更何况在羊皮大麾下那一身华丽的铠甲简直能闪瞎李澈那24k合金狗眼。仔细一看颉利也是标准突厥面目,可是颉利和他的侄子突利一点都不像,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隔壁老王的问题。 李世民挥退左右只带几人与李澈向前,离河岸几丈的位置站定高声喊道:“大可汗可否前来一见?” 见李世民率先做出一副谈判的姿态,颉利由亲卫簇拥着走到河岸旁高声回道:“秦王贤侄,自从上次一别,本可汉甚是想念啊。”颉利一开口就把李世民定为了晚辈,并且称呼他秦王,不承认他是大唐的皇帝。 李世民按理来说也算是他的晚辈,谁叫李渊和人家称兄道弟呢。李世民看着颉利盛气凌人的样子,拳头紧纂。 “有劳大可汗挂念,不知大可汗亲提兵马前来,就不顾当日的盟约吗?”李世民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有生气的样子,大声质问道。 李世民重新质问突厥为何背叛盟约,颉利冷冷一笑道:“世民贤侄你这就说错了,本可汗可是听说你发动叛乱,囚父杀兄,你我本为兄弟之邦,本可汗是为平叛而来,解救你的父亲,可惜我那建成贤侄已魂归地下啦。今日本可汗就替你父亲杀了你这不孝子。” 颉利大声的喊出此番话来,直接指出李世民大逆不道,就是故意激怒李世民,他亲领十几万大军可不是来和李世民聊天的,主要是为了李世民身后长安的大量财富。 第三十八章 各方算计 李世民双手紧握,满脸通红,显然气的不轻,可李世民的气量不是盖得,洒然一笑,语气还是保持平静:“这乃是朕的家事,就不劳烦大可汗啦,请回吧。” 颉利对李世民的回答置若罔闻,冷冷一笑道:“世民贤侄,我与你父亲情同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本可汗管定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大可汗骂我劝你莫要自误,免得平白丢了性命。” 颉利对李世民的话嗤之以鼻,大笑一声道:“本可汗手握十几万精锐铁骑,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旁边的突厥将领亦是哈哈大笑,颉利已得到消息长安不过三万兵马,看此地旌旗飘摇,大营连绵,想必都在这了。面对自己的十几万大军,只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是吗?大可汗不如往你左侧看看,或许有不同看法?”李世民冷冷一笑道。 颉利闻言,不屑的往左侧看去,只见渭河南岸离唐营五里处,旌旗招展,烟尘缭绕,看起规模,不下于两万。颉利大惊,不是说没有援兵吗,那处兵马是何人率领。难道是诱兵之计?颉利心中疑惑,望向李世民,只见李世民身边多出一员大将,此人颉利认识,此人名叫李靖,领大将军衔。再看唐营,后面多出一片营帐,旌旗遍插军营,看其兵马不下三万。 这是李世民在对岸大喊:“大可汗,吾之兵马已至,可敢一战,哈哈哈哈。”李世民笑的豪情万丈,颉利望着连片的兵营举棋不定,两侧将领亦是满脸惊骇。 这时唐营响起一片喊杀声:“杀,杀,杀......” 颉利脸色苍白,看其威势应是援兵到来无疑,可是颉利不甘心,当派人一探虚实为好。 “世民贤侄,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与你再分高下。”撂下狠话拨转马头,回返军中。 李世民看颉利已走,知道计策已成功大半,转身回营再商后策。 突厥大军正中有一规模庞大,装饰华丽的大帐,顶上一面金狼旗随风飘摇,此处正是颉利的帅帐。 此时颉利面色阴沉,各设小可汗具至,唯独他亲爱的侄子突利迟迟未到,他恨不得杀了突利,可是突利是老可汗之子,人情和各设关系不一般,还有几个设与他关系暧昧,自己几次三番无法下手。“设”是突厥的一种官职,一共十设,每一设都有阿史那皇族统领,就是小可汗。突利就是十设小可汗之一。 “报,大可汗,突利可汗说他有客人,就不来参加议事了。”颉利的一个亲卫进来禀报道。 颉利一掌落在桌案上,桌腿承受不住,哗啦歪倒在地,众人噤若寒蝉。 “好啊,我的好侄儿,既然不来,那瓜分战利品时也不用来啦。”颉利气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可大战在即,不可乱了分寸。余下小可汗眼睛一亮,战利品多分一分也是好的。 “今日,唐营多出如此多的兵马,各位有何看法?”颉利还是不相信唐军有如此多的兵马。 “大可汗,唐军狡诈,我们不能不防啊,此次进军一路阻挡甚微,不要中了计策。”一个中年小可汗说道。 “苏尼失你太小心了,要我说直接杀过去,管他有没有计策,我十几万大军可不是纸糊的。” “对,杀过去,杀到长安,抢粮食,抢财宝,女人...” 颉利一阵烦躁,突厥不少上阵杀敌的勇士,就是少懂得智谋的智者,哼了一声:“闭嘴,你想害死我突厥的勇士吗?哼,执失思力,你作为使者,去唐营探下虚实。哼” “是,大可汗。”一个胸前肌肉横生,满脸彪悍的中年汉子,领命退出大帐。 唐营。 李世民正与群臣商议对策,李澈已被李世民支开睡觉去了。大将军李靖坐在李世民下首,低眉沉思。 “报,颉利可汗遣使,已到营外。” “传,”李世民没有感到意外,坐在旁边的众人也是神情自若,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 不一会,执失思力大步走进大帐,也不行礼,直接就道:“秦王殿下,我是为大可汗来劝降的,现在大可汗率兵二十万,现在已经来到,还望秦王殿下快点归降,莫要伤了性命,大可汗保证不杀秦王。” 李世民看着执失思力,冷笑不语,执失思力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为了大可汗不能低下头颅。正当执失思力快要支撑不住时李世民的声音传来:“当日盟约犹在面前,还送你等金银财帛不计其数。可是你们可汗不顾盟约,擅动刀兵,犯我大唐境内。你们虽然是戎狄族人,可也长着一颗人的心,今日居然忘恩负义,自称兵强马壮,我今天就先杀了你,明日就取了颉利的性命。” 李世民拔出宝剑就欲杀了执失思力,执失思力大惊赶紧躬身行礼道:“大唐陛下饶命,我乃是使者,两军阵前不斩来使,还望陛下饶我一命。” “陛下,臣看还是饶了此人吧。”房玄龄拱手言道。 “哼,”李世民收剑回鞘,其实李世民并不想杀此人,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尊敬的大唐陛下,我一定转达陛下的言语给大可汗,告辞。”执失思力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嘿嘿,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明日看我与颉利一战。”李世民可不想放执失思力走,这样既可以使颉利少了一将,还能让颉利无法得知大军虚实,以他多疑的性格,必有奇效。 两侧走出六名刀斧手虎视执失思力,还有众多武将虎视眈眈,执失思力无奈束手,留在唐营“做客”。 突厥大营。 “大可汗,不好啦,执失思力被唐军扣押啦,”苏尼失大步走进汗帐,惊得颉利手中的马奶酒撒了一般。 “你说什么?执失思力被唐军扣押啦?”颉利快步走到苏尼失的眼前质问道。 “是的大可汉,如今如何是好?” “你说,为何要扣押执失思力,他可是使臣?”苏尼失是突厥难得的肯动脑子的人,加上他是阿史那皇族十设之一,他的建议还是占很大分量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唐军表面强大,实则空虚,怕执失思力泄露机密;二来是扣押执失思力是表明决心一战的意思。我认为是第一种,大唐素来讲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扣押使者本来就是一种害怕的表现。”苏尼失分析的还是很中肯的,不愧是颉利智囊一般的人物。 颉利听得连连点头:“我也认为他李世民故弄玄虚,但也不能不防啊。” “那明日我帅大军冲杀一番,探探唐军的虚实,”苏尼失请命道。 “不,明日让我那好侄儿打头阵,”颉利眼中闪过利芒,咬牙切齿的道。 第三十九章 不一样的渭水之盟 “大可汗,您这是?”苏尼失有点疑惑,平日里都是自己打头阵,今日有点反常啊。 “突利今日的客人是谁你可知道?是李世民的使者,还带来了一大箱财宝,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叔叔看在眼里,”颉利愤怒的道。 “啊?”苏尼失很惊讶,不知道是为突利私见大唐使者的大胆行为惊讶,还是为颉利没有分到财宝就算计突利而惊讶。 苏尼失想了想说道:“此事大可汗一定要慎重啊,如若突利可汗听信谗言不同意怎么办?” 颉利眼中凶光四射,咬牙切齿的道:“要是突利不听命令的话,我杀了他,想必别人也无话可说。” “大可汗不可,突利可汗部众太多了,杀了他只会滋生叛乱,现在大唐虚实未明,万一乘机进攻我们,可是会出大事的呀。”苏尼失大惊,颉利杀突利之心已久,可现在不是时候呀,苏尼失大声劝解道。 “你说如何是好?万一突利那狼崽子和大唐联盟,我们的胜算就更加少了。”颉利显然只是说的气话,他如何不知杀突利马虎不得。 良久,苏尼失问道:“大可汗此次攻打大唐是为了什么?” “.........”颉利不解的望着苏尼失。 “大可汗可是要占领大唐的土地?” “我要土地做什么,又不可放牧,难道让我看那些汉人种地不成。”颉利对耕种嗤之以鼻,哪有纵马奔腾来的痛快。 “那大可汗就是为了财宝和粮草而来。” “那是当然,现在李世民新帝登基,不来孝敬一下,让我如何不气。现在他立足未稳,应是多要点好处,”颉利道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既如此,大可汗为什么不趁现在跟大唐要点好处?” “现在我大军已至,应该打出我突厥的威风,才能多要到好处,不然他李世民必不会给的痛快。” “大可汗,不如这样,明日让突利可汗打头阵,如若听命我们就打过渭河,也可削弱突利可汗的兵马。若是突利可汗据不领命,那我们就要防范突利可汗反叛,尽快与大唐议和要得好处。这样也可与各部有所交代了。” 颉利来回走动良久,回望苏尼失道:“好久如你所言,我倒要看看突利敢不敢反叛。” 此时突利的大帐之中,突利望着眼前满箱的财宝,眼中充满贪婪之色,旁边的亲卫仆固满脸担忧的说道:“可汗,这样做是不是太得罪大可汗了,如果怪罪下来可汗可要免不了一顿训斥。” 突利满脸轻蔑的道:“我的那位好叔叔,他能拿我怎么样?他早就想杀死我了,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他抢了我的大可汗之位,我恨不得啃他的骨头。” “可汗,小心隔墙有耳,不要让大可汗听到了。”仆固惊慌的左右四顾。 “怕什么,此事我那叔叔心里也明白,只要一有机会他不介意杀了我的,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汗,您不应该接见大唐使者,还收了此箱财物,这要是让大可汗怀疑背叛大可汗,可是要出兵对付我们的。” “我就怕了他吗?我兵马虽比他少,要是打起来他也讨不了好处,他还要保持它大可汗的地位呢。再说我也没有答应大唐联盟呀。”突利不以为意,满满的不在乎。 这是一名亲卫走了进来,突利住口不言,只听那亲卫说道:“可汗,大可汗下了军令,要可汗明日率先攻打唐营。” “颉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分明就是害我,进攻唐营?恐怕我的四万儿郎都要死在河里,下令各部后退十里,没有命令不准出战。”突利气急,一脚揣在箱子上,脚趾崩裂,疼的直吸冷气。仆固赶紧去叫大夫给他突利包扎。 直到天蒙蒙亮时颉利才知道突利退兵十里,颉利在帅帐之中大声咆哮,恨不能提兵杀了突利,可大事在前,强按下怒火,找人去叫苏尼失。 刚一见面颉利就说道:“突利后退十里,看来他不愿率先攻打唐营,下面看来只有和谈啦。” “下面的将领如何解释呢?”苏尼失对各部可汗甚是担忧。 “我以大可汗的命令,他们难道还不听吗?哼。”颉利霸道的讲道。 苏尼失苦笑,看来大可汗要用威压镇住各部,不知是好是坏。 两军隔河对持,李世民遥望着对面的颉利。颉利领亲卫率先冲出大军,在渭河北岸站定,李世民也不示弱,冲向渭河南岸。 “李世民,昨日我的使者执思失力可是被你扣押营中,你们大唐不是说两军对战,不斩来使吗,你的行为让人不齿。”颉利一上来就质问李世民不讲规矩。 “哼,大可汗的使者真是好气魄,当堂辱骂我,让我一刀斩了,大可汗还是派个精明点的好。”李世民不甘示弱的立刻反唇相讥道。 “哼,今日本可汗让你见识一下我突厥的军威,鸣号。” “呜呜呜......”牛角号的声音响彻天际。 李世民一挥手,战鼓咚咚咚的敲起来,军阵中“杀杀杀”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颉利向后一摆手,号角立歇,李世民止住鼓声,傲视颉利。颉利哈哈哈大笑一声:“世民贤侄,你看我突厥军阵如何?” 李世民很是疑惑,不知颉利什么意思:“在我眼中都是土鸡瓦狗,一击即溃。” 颉利也不生气,高声喊道:“贤侄莫要逞口舌之利,想必贤侄知道我突厥大军所过之地寸草不生,嘿嘿。不知贤侄可敢在这浮桥上于我一唔啊?” 李世民感到惊讶,转念一想想明白了关节,想必是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突利和颉利闹翻了,颉利不愿折损兵马防止突利反叛,这可是大好机会,高声喊道:“有何不敢?”率先便往桥上走去。 到得桥心,颉利哈哈一笑道:“世民贤侄好气魄,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大可汗,可要试试?”李世民望着颉利轻蔑的道。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个英雄,难怪建成贤侄斗不过你。” “大可汗,就是来消遣我的吗?既然如此我们摆开阵式大战一番。” “呵呵,世民贤侄好大的火气,你我本为兄弟之邦,理应友好互助,打打杀杀平白伤了和气,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番话说的李世民眼角直抽抽,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明明你攻进大唐境内,还说不要伤了和气。李世民气乐了:“大可汗,说话当真有趣,此地好像是我大唐境内吧。” 第四十章 炒茶 颉利脸色一红,哈哈一笑掩饰过去:“我只是串串门而已。” “大可汗什么目的?不要拐弯抹角啦,直说吧。” “好,我就直说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粮食和财宝,只要东西一到手,我立马退兵,绝不再犯。”颉利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可汗打的好算盘,你侵我大唐还要向我索要好处,你当我大唐精锐是摆设吗?” “世民贤侄,莫要自误,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不成,我的目的只是粮食和财宝,打的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我大军远征总要有点犒赏不是,你也莫恼,你我可再次缔结盟约永不再犯,杀白马为誓。”颉利立刻变脸。 李世民见目的已达到,便口气缓和道:“你攻我大唐,难道就如此算了嘛?” 颉利想了想:“我送你马三千匹,羊万口,此事就此揭过。” “我要你掠去的三千人口。” 颉利权衡了一下利弊,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啪,啪,啪两人击了三掌,仰头哈哈大笑。两人侍卫早已牵过一匹白马,颉利挥手一刀斩下马头,用酒杯接了马血,两人一干为尽。 两方大军各自后退三十里,就地安营扎寨,只等交割完毕,然后退兵。 一日后,太极宫两仪殿。 李世民端坐龙案之后,手中拿着颉利索要之物的奏折,手上青筋直冒,金银财宝几乎搬空国库,粮草物质就是府库中也没有那么多,加上今年关中大旱,赈济灾民都还没有着落,去哪弄那么多粮食。 “奇耻大辱...”李世民咬牙喃喃道。 “二郎,莫要恼怒伤到了身子,我煮了冰糖梨水,下下火气,”一个温婉的女子款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端着一碗糖水。这时候敢来劝李世民的就只有这位长孙皇后。 作为李世民的结发妻子,两人很是恩爱,成婚九年从未红过脸,并且经常提出李世民的过错,劝其改正。两夫妻伉俪情深,相辅相成。 李世民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妻子:“观音婢,你来啦。” “陛下为何如此烦恼?” “还不是那该死的突厥,欺人太甚,索要无度,财物还可凑出,但粮草所缺甚大,无处去取啊。”李世民说起来就气,狠狠的说道。 “陛下,一人技短,两人技长,何不找人论上一论?” “对啊!是朕钻牛角尖啦,谢谢你观音婢。”李世民拉起长孙无垢的双手温柔的道。 “能为陛下解忧本是臣妾的荣幸,陛下何必多谢呢。”长孙无垢任由李世民拉着坐在旁边,接着说道:“陛下,我与姐妹们把平时用不到的一些金银手饰捐出,虽起不到大的作用,也算是替陛下分一下忧。”说完让内侍用托盘托了上来,玉镯子,金钗等等一些饰品,还有一些特别珍贵的琉璃珠子,是西域进贡李渊赏给李世民,李世民又送于长孙无垢的礼物。 这时李世民才发现长孙无垢身上穿的是麻布襦裙,腕上的翡翠镯子也没有了,头上插着一把木钗,李世民虎目一红:“观音婢...你...” 长孙无垢用手盖住李世民的嘴道:“陛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只是外物,平时也是用不到,放着也是蒙尘,不如索性拿出也能起些作用。” 李世民习惯性的搂住长孙无垢的纤腰,长孙无垢顺势头靠在李世民肩上。 “观音婢,今日我们失去的,明日我会百倍的拿回来...” “嗯,我相信陛下。” 良久,内侍来报各位大臣已在殿外等候,长孙无垢盈盈一礼退入内室。各位大臣鱼贯而入,按座次坐好,商议突厥索要粮草问题。今日在堂的官员很是特别,仔细去看都是各大世家的代表人物只不过多了长孙无忌,房玄龄以及魏征几人。 议程很简单,粮食,李世民向世家低了头,表示借粮食,过后双倍奉还。各世家表示支持,裴氏愿出1万旦,卢氏愿出一万两千旦,崔氏愿出一万一千旦...几大世家加一块出粮都不到十万旦,会议最后不欢而散,据说人都走后,李世民骂了半夜,气的和衣而睡。 在李世民为粮食发愁时,李澈正在家里倒腾炒茶叶。茶叶是芍药托庄里的佃户刘大叔去长安捎来的,这生茶叶据说是终南山上的几颗老茶树现采的,到底真假,李澈不知道,估计是卖茶叶的做的广告宣传。一两就要十文钱,整整买了两斤,到现在李澈还肉疼。 为了怕炒坏了,李澈分成了四分,先干啥来着,李澈挠挠头想了想。应该是倒到铁锅里直接炒的,先试一下。 “芍药,点火烧锅,”李澈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芍药命令道。 芍药轻车熟路的把火点燃,转头问道:“少爷要多大的火?” “这个,先中火试试。” 李澈把一份茶叶倒入锅里,看着开始冒烟的茶叶,下一步干啥来着?望了望空着的双手:“绿竹,我的竹扫帚呢?” “啊,好像在材房呢。” “快点去拿,哎呀忘了炒茶叶神器啦。”李澈望着冒烟的茶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后还是没勇气用手去炒茶叶。结果就是竹扫帚及时赶到,李澈从锅里扫出一堆黑色的炭渣。 “开始第二锅,”李澈一声吆喝,哗啦啦茶叶倒入锅内,竹扫帚飞舞,只见茶叶在锅内飞快的上下翻飞。 旁边的绿竹激动的看着李澈耍了一套疯魔扫帚,留下一锅的茶叶渣子哀怨的质问着李澈。失败,模样不对啊,手法不对?李澈看着碎掉的茶叶,捏一点嚼一下,“噗”一股苦涩的味道差点流哈喇子。 不对呀,茶叶应该是一条一条的:“成条,成条...”李澈念叨着。 “成条?少爷什么成条?是一条一条的吗,搓一下不就成条了吗?”旁边的绿竹疑惑的看着李澈在那嘀咕,不经意的说道。 李澈一愣,对呀,茶叶要搓的。 “绿竹你立大功了,哈哈,”吧唧在绿竹脸上香了一口,李澈兴奋的说道。 “呀,少爷,你...你...”绿竹羞红了小脸,低着头,手揉着衣角,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 “啊哈,你脸上脏了,我给你洗了一下。赶紧扭头研究怎么用竹扫把搓出茶叶条,心底突突狂跳,低声嘀咕:“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邪恶,太邪恶啦。” 第四十一章 茶叶成 不去理会因自己撇脚的理由惊呆了的小萝莉和在旁边偷笑的侍女芍药。李澈哗啦把一份茶叶倒入锅中,慢慢用着力气转着搓动,随着叶片的水分蒸发,出现了褶皱,然后微微内缩,一个个茶叶条慢慢成型。成了,李澈心里欣喜不已。 随着水汽减少,叶片突然变得干枯,李澈赶紧把茶叶扫到早就准备好的簸箕里。迫不及待的用手捏起一片。 “叶片干枯,触之即溃,不对,不对,”李澈皱着眉看向簸箕,有很多碎叶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少爷,您不要皱眉,这样就不好看了,不是还有一份茶叶吗,咱们再试试。哎呀,芍药姐,火串出来了...”绿竹手忙脚乱的帮着芍药去夹着火的木头。 火?李澈眼睛一亮,对呀,干的太快,自己都反应不及,肯定是火大啦。李澈看着最后一份茶叶,没有急着往锅里面倒。 李澈望着茶叶愣愣出神,脑中确实不停思索:炒出来应该是和原来颜色差不多,好像还有一个名词来着,叫......啊哈,想起来了,杀青,对,就是叫杀青。应该是先用中火翻炒去湿,然后再稍微低点的温度轻搓成条。 “哎呀,真是笨,怎么没早点想起来,”李澈看着炒坏的三锅茶叶,心里直滴血,这都是钱哪,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少爷,您..您...我给您去找大夫,”绿竹眼中晶光闪闪,眼泪又夺眶而出的趋势,转身就要跑去找大夫。 “回来,少爷我没病,少爷是...是激动,这次保证成功。哈哈哈。” 李澈的话显然作用不大,绿竹躲在门边,泪眼汪汪的盯着李澈,只要发现不对立刻就去叫大夫。 李澈见绿竹呆在门边不动,不去管她,把最后一份茶叶倒入锅中,竹扫帚快速的翻动着,不一会儿,叶片变软,呈现暗绿色,李澈赶紧扫出茶叶,吩咐芍药把火放小点。待锅温稍降把茶叶重新放入,稍用力转动竹扫帚,只见茶叶慢慢卷成条状,李澈怕茶叶再次干枯赶紧让芍药把火再调小点。随着叶片上的茶汁慢慢消失...李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锅内的茶叶内心狂喜,成功了,成功了。 “李家小子,你果然在这,还不快出来见驾,”厨房外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对着厨房喊道。 “谁呀?没空,等会,”李澈头也不回的继续盯着快要成型的茶叶,这可是最后的一份茶叶,要是被打扰功亏一篑,那就冤死了。 “大胆,陛下让属下去把这无理之人擒来。” 李二?皇帝?我去,李澈赶紧大喊道:“不劳烦了,小子马上出来。”奔出厨房,果然是李二,李澈急忙前行几步,还未等李澈参拜,只听“呛呛”两声两个侍卫拔刀护卫李二两侧。 李澈傻眼啦,什么情况? 李世民摆摆手,两侍卫收刀而立,仍然紧盯着李澈,以防意外。李世民不以为意前行两步:“李小子,你拿着个棒槌干嘛?难道把朕当成歹人不成?” 李澈一激灵,望着自己手里的竹扫帚,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怀疑,不过该有的礼数不能错了,赶紧道:“小子参见陛下,这乃是我自制的竹扫帚,不是棒槌,那个...模样可能差了点...” “嘻嘻,没想到李参军不光精通文采谋略,还对天工之事也有涉猎,”温婉的声音令李澈如沐春风,往李二身边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跟在李二身侧,容貌可人,肌肤如雪,气质温婉,轻轻一笑都能动人心弦,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母仪天下的气势。 李澈双眼立马变成了桃心状,话说当了两辈子的屌丝,头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点点晶莹...... “哼!”一声怒哼在耳边响起,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肆无忌惮的看着,特别是最近最心爱的女人,李世民心里很不爽,一声怒哼代表了李世民的态度。 李澈下出一身冷汗,眼珠一转喃喃的道:“母亲...母亲...”眼角硬挤出几滴泪来。 “李参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李世民语气不善的道。 “啊!对不起,小子失态了。我突然看到这位...”李澈一时不知怎么称呼了,和李二在一块的肯定不是简单角色:“这位姑娘,如找到一个温暖的港湾,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说着擦了擦眼泪,露出悲戚的神情。 “二郎,你看你吓到他啦,他还是个孩子,孩子不要哭了,来擦擦吧,我叫长孙...”长孙无垢母性大发,给了李世民一个白眼,接着掏出锦帕就要给李澈擦眼泪。刚想自我介绍一下,李澈猛的后退几步。 “啊,原来是皇后娘娘,小子失礼了,”李澈赶紧躲开长孙无垢伸过来拿着锦帕的手,你妹,这是玩我呢,长孙无垢可是李世民最大的逆鳞,这要是得罪了,李世民不杀自己,也会给你小鞋穿。 “哼,李小子到挺机灵的,好了,念你思念你母亲的份上,朕就不怪罪你失礼了,”李世民使劲嗅了嗅鼻子,问道:“李小子,你煮了什么?怎么味道怪怪的。” 李澈也闻了闻,“啊......我的茶叶。” 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跑,李世民等人被李澈突然的叫声吓了一个趔趄,骂道:“竖子,整天没个正形,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在干什么。”说完就要往厨房走去。 身后的侍卫头子王昆忙小声提醒道:“陛下,君子远庖厨。” 李世民脚步一顿:“哼,我就在这等着他,看看他搞什么幺蛾子。” 旁边的长孙无垢闻言眉头轻皱,往厨房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李世民没有久等,不一会儿,李澈拿着一个竹筒走了出来,竹筒被封的严严实实,看不到究竟是什么。 李澈幽怨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叹了口气,好好的一锅茶大部分都焦啦,就抢救出来大约不到一两的样子,成色也不是太好的样子。 “李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什么好东西别藏着掖着,快拿出来让朕看看,”好奇心人人有,连皇帝也不意外,平日里有个什么好玩的都不敢拿出来,就怕叫魏征知道又来个皇家礼仪不可废,什么玩物丧志说的烦不胜烦。 “没,没什么?呵呵,陛下今日怎么来到小子家里来了?”李澈把竹筒往身后一藏,赶紧的转移话题。 “是吗?能让你如此紧张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快点拿出来,嘿嘿,别让我发飙啊。” 你妹的,都跟程老货学会啦,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李澈心里腹诽道。 在李世民凛冽的目光下,李澈不情愿的把竹筒递给李世民。旁边的侍卫头子王昆先一步接过,打开看看没问题,这才递给李世民。 李澈看的一阵鄙夷,李世民确实呵呵一笑:“李小子,这是宫廷的规矩你莫要有那种眼神。嗯?这是...茶叶,为何如此模样?” 长孙无垢凑近接过竹筒闻了闻:“还真是茶叶,和平常喝的有点不同,这个茶香要浓一些。” 第四十二章 尉迟恭病重? “这是小子研制的新式炒茶,无需烹煮,只要沸水冲泡即可。不如让小子给陛下冲泡一杯尝尝?”李澈解释道。 “哦,茶居然还可以这样喝,朕倒要尝尝,”李世民兴趣安然的道。 “陛下请,”李澈伸手一引,接过李世民递过来的竹筒,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的李世民一阵鄙夷。 还未到得客厅,突然一个侍卫疾步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尉迟将军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李世民一惊,尉迟恭可是自己的心腹大将,自己的左膀右臂,居然身负重伤这还了得,伸手抓过侍卫:“你说什么?” 侍卫再次大声道:“尉迟将军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现在何处?” “在鄂国公府...” 李世民不等侍卫说完,疾步往外走去。旁边的李澈也是一惊,不对呀,尉迟恭好像李世民都死了,他还活蹦乱跳的,难道是自己这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 “李家小子,还愣着做甚?还不与朕去鄂国公府。”李世民翻身上马,看李澈在那发愣,气急败坏的吆喝道。 李澈慌慌忙忙的就往外跑,扯了扯侍卫头子王昆的衣袍问道:“我的马呢?” 王昆一脸的黑线,这时李世民的声音传来:“王昆你带李澈一程,朕先走一步。”说完打马狂奔,一众侍卫赶紧跟上。 鄂国公府坐落在朱雀大街的北边,离皇城很近,宅子很大,占地数十亩,很霸气的坐落在朱雀大街边上一眼就能看见。 事实上这是李澈第一次进长安,看着笔直宽大的朱雀大街直通皇城,滂湃大气,两侧店铺林立,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还有一些胡人穿街而过,可惜马儿奔跑甚急,李澈只能遗憾的了一句:“哎,匆匆的第一次啊。”听得侍卫头子王昆直想把李澈丢下去。 还好,鄂国公府已经到了,门口伫立着两排军士,不见李世民等人,想必已经进去啦。下马跟着王昆大步往内府走去。 刚走到尉迟恭的卧房外,就听到卧室内低低的抽泣声和劝慰声。等到通报过后,李澈跨步走进内室,侍卫头子王昆留在了门外,刚一进内室,顿时被一股刺鼻的酒味呛的直咳嗽,李澈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室内的人,几十道目光看向李澈,李澈一瞧,喝,满朝的大将快齐全啦,程咬金,秦琼,段志玄,李绩不管平日里有什么恩怨,今日居然都到齐了,这也算是对英雄迟暮的一种哀伤吧。 李澈讪讪一笑:“那个,失误,失误。” “李小子你来的正好,某欠你的百贯铜钱稍后你领了去吧,某也算了了一个心思。”尉迟恭醉醺醺的冲李澈说道,像是将死之人交代后事。 “鄂国公,那个......”李澈看着尉迟恭满脸沮丧的样子,好像此事说这事有点不合时宜吧。 “李家小子,你平日里鬼点子不少,会不会医术?”程咬金大声嗡嗡的说道。 众人猛然满怀希望的看向李澈,李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船,飘啊飘啊就飘到了尉迟恭的面前。 “小娃娃发什么愣呢?赶快看病啊。” “谁?”李澈猛然转头,一个大毛脸出现在眼前:“鬼啊!” “哎呦,”头上被敲了一个爆栗,程咬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鬼叫个什么,是不是想尝尝俺老程的巴掌。” “程伯伯,别生气,这不是没看清楚吗。”李澈赶紧笑脸相迎。 “哈哈哈,知节,莫要吓到李小子,”李二首先憋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又感到此时好像不合时宜,赶紧憋住,一时憋的脸通红。 李二的笑声像是打开了锁的匣子,众人都哈哈大笑,尉迟恭笑得最是夸张,就连一直陪在尉迟恭身边轻泣的黑白夫人也都掩嘴轻笑。 “笑甚?俺老程就是靠这张脸杀的敌人屁滚尿流,这张脸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程咬金果然不是混魔王的,一张脸皮那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李澈没有去管众人,看着眼前的尉迟恭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特异功能? 李澈看看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一个怪异的举动,两手一伸一推程咬金,低声念叨道:“走。” “嗯?怎么不管用呢?”李澈站在原地未动。 “小娃娃你在作甚呢?为什么要推俺老程?”程咬金看李澈在推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大声质问道。 “啊,程伯伯我在实验超能力。” “那是甚?跟俺老程啥关系?”程咬金对李澈敷衍的回答有点不满。 “您看啊,刚才我是不是在门口来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程伯伯的眼前,我在研究我啥时候有了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我就称之为超......” “哈哈哈哈哈......”满屋子的人刚止住笑意,听见李澈的话哄然大笑,程咬金最是夸张,拍的尉迟恭的床柱嘎吱作响。 还是尉迟恭的白夫人比较矜持一点,连忙止住笑意轻声说道:“李参军,刚才不是什么超能力,是程国公喊你几声不应,亲自提携过来的,哼哼。”说着没有憋住笑意,哼哼了几声。 “啥?”又是程咬金这老货,提携?不就是被提着过来的,自己还吹嘘什么超能力,丢人,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虽然李澈不知道他姥姥家在哪。 “该死的胡思乱想综合症,”李澈小声嘀咕道。 正当李澈准备找个地缝钻一下,研究老鼠的生活时。或许是因为笑得幅度太大,尉迟恭哎呦一声,像是动到了伤口。 证人听得叫声,赶紧收声,脸色露出尴尬,只顾着乐忘了是来看病号的。黑白夫人马上笑脸变的紧张,赶紧查看伤口。 “快点去叫大夫,”李二也紧张的走到尉迟恭的床边。 过不多时,一个老中医挎着药箱子疾步走到床前,搭眼看了一下伤口,摇了摇头,表示素手无策,取出金疮药敷在开裂的伤口上。 这个老中医也是一个名人。名字叫王璟,前隋时期就是宫中御医,后来唐军攻破长安,李渊看其是个人才,被封为太医令。武德七年告老隐退,隐居长安,据说李渊还送他房子,被他婉拒了。俗话说是金子,谁也掩不住光芒。连他自己也关不住,满长安都知道有个王神医,求医问药的络绎不绝。 平日里都是弟子管理医馆,要不是李二的面子今日也是不来的。 “王卿,敬德的伤情如何?”李二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夫还是那句话,刀伤之创已深入内腹,一切都要看天意,”王璟叹息道。 第四十三章 疗伤 尉迟恭的黑白夫人闻言低声轻泣起来,尉迟恭也是一脸的灰败,或许是被哭声吵得烦了,从不对妻子发脾气的尉迟恭呵斥道:“哭丧呐,某还没死,别在这丢人,给某出去。” 说完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黑白夫人赶紧给他顺气,并且柔声道:“不要生气,我们不哭。” 长孙无垢看场面气氛凝重,说道:“两位夫人,我们到后厅说话,这里留给这帮男人吧。” 黑白夫人看了看在那生闷气的尉迟恭,轻应了一声,随着长孙无垢离开卧房,前往后厅了。 李世民也是一阵烦恼,猛拍了一下桌子:“传令下去,广贴告示,若有人可以医治鄂国公,赏万金封...封县公。” 众人一阵大哗,自己出生入死,拼下大量军功也不见得挣下一个县公的爵位,要知道这可是食邑一千五百户,从二品的官。一次看来李世民对尉迟恭的宠爱,对位自己出生入死的大将的喜爱,众人都狂热的看着李世民。 就连尉迟恭都两眼通红,热泪盈眶,在李澈看来李世民或许真的对将领很宠爱,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作秀的样子。管他呢,自己操啥闲心,关咱啥事?李澈摇摇头想道。 “嗯?李小子你摇什么头?难道你有什么异议?”李世民正在享受众人的瞩目礼,一低头就看到李澈在那摇头,心里很不爽的道。 “啊!那个陛下小子怎么能有异议呢,小子只是在替陛下惋惜。哎!想我大唐名将就此长逝,小子痛心呐。” “小后生,某还活着呢,怎地你还盼着某快点死去?”尉迟恭品去了李澈话的味道不对,张口嚷嚷道。 “鄂国公莫要如此说,小子担待不起,”李澈赶紧摆手:“哎,对啦,不是有个神医叫孙思邈的吗,想必他又办法,陛下何不去请他来。” 李澈赶紧转移话题,要是栽到几句话上就冤死啦,孙思邈大神您担待点,拿您挡挡箭,李澈正想着就听李世民叹息道:“朕如何不知孙神医,一早便去请了,但是孙神医行踪飘渺,一时间也找不到啊。” 李澈见成功转移话题,赶紧闭嘴不说话。可好死不死的李二好像想起了什么。 “嗯?李小子你是不是有个绰号叫李牛郎?”李二曾经调查过李澈的底细,你想能靠近皇帝的人,怎么能不调查清楚呢。 “啊?是...是吧?” “哇哈哈哈哈,俺想起来啦,你曾经给一头伤牛看过刀伤。好哇,李小子你还说不会医术,找抽了不是。”旁边的吃瓜群众程妖精添了一把火。 “我...我说了吗?那个真不会医术,再说那是牛不是人,好不好?”李澈感觉自己又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不试一下如何知道,李小子你尽管治,也没有什么情况比着更糟的啦,”李世民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澈。 “这个......”李澈看着李世民闪着凶光的眼神,后半句直接咽到了肚子里。 “小后生,你尽管知,某刀山火海都趟过来了,还怕你个小娃娃。”尉迟恭眼中升起了希望。 “咕咚,”李澈咽了口唾沫,想了想历史上尉迟恭应该是不会死的,可是也得小心为好,要真死了历史就不一样了,要是换个人当门神确实挺别扭的,稳了稳心神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小子姑且一试。” 说着靠近尉迟恭,掀开遮着伤口的绷带,发现伤口在左臂,深可见骨,周围紫黑发臭,此刻正往外渗着脓血。李澈把手贴在尉迟恭的额头上,嗯,很烫,应该是发烧还不低,看尉迟恭精神焕发的样子,果然是非人类。 “鄂国公是不是身上有点发冷?” “是有点冷,刚才喝了点酒现在暖和多啦。” 李澈听得直翻白眼,都这样子了额还不忘喝酒,牛,真牛。 “您这是伤口感染,以致化脓溃烂,导致身体被病毒侵扰,高烧不退,严重的可导致昏迷不醒。这个伤已经有几日了吧?”李澈把大致的情况给尉迟恭说了说。 “咦?小子神啦,某昨日已昏迷一日,是兄弟们拼尽全力把我从泾阳送回的,某也是一时失察被突觉狗一刀伤到手臂,本觉无事,再加上情况紧急,就草草包扎了一下,没想到竟是如此情况,哎!”尉迟恭把情况说了一番。 “敬德,你怎能如此的不顾自己安危,让人如何说是好?”李世民责怪道。 李澈看着李世民又开始“作秀”,赶紧闭嘴不言,省得又做错事。 “贤侄即然说的如此详细,定知道医治之法。”尉迟恭急迫的道。 “我可没有治过人,不知道行不行?” “尽管来吧,某相信你。”尉迟恭有点慷慨赴义的架势。 李澈很是感动,有人甘愿做实验品的,还是一个国公。李澈脑袋一热,大喊一声:“拿刀来......” 话未说完,只听呛啷一声李世民一把抽出佩戴的宝剑递到了李澈手里。李澈看的直傻眼,你妹,叫我拿这么大宝剑去挖伤口?应该是杀人才对。 “那个陛下,您的宝剑威势太重,对伤口愈合不利,拿个割肉小刀即可,”李澈委婉的说道。 李世民脸色一红,咳嗽一声:“嗯,就依小子。” 李澈不再理会李世民,扬声说道:“准备一个小刀,开水煮过的纱布,一盆炭火,我要帮鄂国公清理伤口的腐肉,另外准备一口大锅,还有...一根铁管子这么粗,这么长。就是还有准备烈酒和铁的这样的一个锅盖。”李澈比划了一下吩咐道。 “对了,还有让人用新鲜蒲公英挤出汁液来,”现在这个时节蒲公英应是正旺盛的时候,蒲公英号称天然的抗生素,没有杀菌药,只能用它代替啦。 自有下人去准备所需之物,不一会尉迟恭的黑白夫人端着所需之物亲自送来。两人听说有人可以医治此伤,急忙赶来一看究竟。 李澈拿起小刀在炭火上烤了烤,权当消毒,在尉迟恭伤口上比划了半天,不敢下手。旁边的李二急了:“我说李小子你瞎比划啥?还不快点。” “那个...我不敢下手,您看我的手还抖呢,没...没割过人肉呢。”李澈苦着脸道。 “李参军,要不我来吧,你指挥一下可好?”旁边的白夫人接声道,尉迟恭的两个夫人都是武将出身操刀自不在话下。 “好,好的。”李澈赶紧答应:“夫人顺着伤口如此......对,就这样。哎,鄂国公别动,您呲什么牙啊...” 不一会,李澈满头大汗的看着伤口的腐肉清理干净,脓血也已流净,吩咐人端来蒲公英的汁液清洗伤口。 这是下人告知铁锅盖已经准备好了,李澈急急忙忙就往厨房跑,看的众人一阵莫名其妙。程咬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俺去看着点,莫让那小子闯了祸事。”说完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追李澈而去。 第四十四章 蒸馏酒精 李澈跑到厨房果然,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口锅,几大坛子酒,打开闻闻一股三勒浆的味道,看来这就是唐朝最烈的酒啦。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锅盖,圆锥形,边边上一圈凹槽,特意留了一个可以插上铁管子的开口。 没错这就是一个简易的蒸馏器,这玩意李澈只是见过,真正的构造比这要复杂点,好像是隔水加热吧。现在事急从权,将就着用啦。 吩咐下人把几坛子酒倒入锅内,盖上盖子,把铁管子插在盖子上。这样加热,酒精的沸点比水要低,酒精挥发后遇到冷的锅盖凝结成液体,顺着锅盖的斜面流入凹槽,再沿着铁管子流入容器内。 李澈紧张的看着正在加热的铁锅,等到酒开始沸腾,蒸汽上升,遇冷凝结。一点液体从铁管子中滴入早就准备好的容器内。一股酒香飘荡在厨房中,“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澈一惊看向身后,程咬金正咧着大嘴在那笑。 “小后生,这是什么东西,真香,让俺尝尝。”程咬金诞着脸道。 “这是给鄂国公准备的药酒,可不能乱尝。” 程咬金又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铁管子滴出的酒液。 不多时蒸馏完毕,李澈用手沾了一滴,还是太淡了,得多蒸馏几遍。 “咋样,咋样俺来尝尝,”说着就要去拿,身后的尉迟府的家丁抢先挡在了身后,程咬金看着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讪讪一笑不跟他们计较:“忒的馋人,俺还是回去吧。”说着就回卧房去了。 反复蒸馏了十次,终于有点酒精的味道了,大概有个七十度左右,六大坛子三勒浆就蒸馏出来半坛也就有五斤左右,加上中间蒸制过程中浪费掉不少,一方面是蒸馏器太简易,一方面可见多么的浪费粮食。 李澈捧着大坛子走进卧室,一众武将还有晚来的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齐刷刷看向李澈,具体的来说是他手里的酒坛子。不时的还听到有吞咽口水的声音,看来程咬金的大嘴巴已经告诉众人啦,而且是很夸张的那种。 刚走到尉迟恭面前,这货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后生,这是给某准备的药?赶快给某来上一口。” “这个可不是喝的,这是擦伤口的,并且您的这个伤口不宜饮酒,等伤势好了再饮酒不迟。”李澈大声的说道,先把这酒定位为药,不然这群战场上的杀才不知道玩出什么花样来呢。 “擦伤口?你熬这药不是喝的吗?”尉迟恭很失望,刚才叫程咬金勾起了酒虫,现在说不能喝,浑身难受。 “高浓度的酒精可以杀死伤口上大部分的病菌,然后让伤口不会轻易发炎感染,所以只要是身上有伤口都可以擦拭一下,就不会轻易的感染啦。” “这病菌是何物?还有这发炎感染是和说法?”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澈一看是王神医,感情这老头还没走,能难住这位王神医李澈很兴奋,开始卖弄:“这病菌就是...那个你可以理解为能让人生病的脏东西,这发炎感染吗就是伤口发黑溃烂,有脓血留出。” “原来还有如此说法,老夫受教了,”王神医很恭敬的向李澈拱了拱手。 看来这王神医人品不错,一点没有架子,李澈想道。心里也有些得意,咱有多一千多年的知识还怕忽悠不到你,接着说道:“你知道人体是由什么组成的吗?细胞明白是什么吗?再给你讲讲人为什么会走.........” 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了拉正在讲的兴奋的李澈的衣袍。 “谁?莫拉。哎呀!你还拉,再拉就破啦。”李澈正讲到兴头上,头也不回的嚷嚷道。 “小...后...生,还给某医病吗?”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啊,鄂国公莫要生气,这就医。”说的太兴奋,忘了干正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吹牛的对象,兴奋过头啦,李澈赶紧回归正题。 “快点某都等不及啦。” 这话让李澈听的恶寒,这擦酒精还有等不及的,果然强大,要不要告诉他很疼呢?算了,还是告诉他吧,要是咬掉了舌头,叫咱陪一个那就扯淡啦。 “那个...鄂国公这擦酒可是很疼的,您还是咬个毛巾吧。玩意咬到舌头...” “某在战场上受的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点疼某忍得住。” 这话听的李澈直鄙夷,还一千,八百那还有人样嘛,不过还是得以防万一,要是他没忍住误伤自己就不划算啦。 “哪位将军搭把手,缚住鄂国公的手脚。” 众人听的一愣,紧接着两个人走了出来。一个是程咬金,还一个和他一样黑不溜秋的壮汉,比他矮一些。 “俺和老牛来帮你,嘿嘿嘿,大老黑让俺来伺候你。” “小娃娃,俺叫牛进达,你叫俺牛叔就是了,俺可是听说过你,嘿嘿。”牛进达一点也不谦虚,直接给自己安了个叔叔的职称。 “还请两位缚住鄂国公的手脚。” “某不用如此麻烦,快住手。”尉迟恭看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百般不情愿。 “哈哈,老黑你就认命吧。”程咬金和牛进达使尽全力按住尉迟恭,尉迟恭还待挣扎,李澈轻飘飘一句话:“鄂国公,还要不要性命,不要的话尽管挣扎。” 事实证明尉迟恭也不想早死,乖乖的任由两人按住,李澈拿出刚才偷偷准备的毛巾折成长条塞在尉迟恭嘴里。 尉迟恭认命的呜呜两声不在说话,李澈打开酒坛盖子,一股前所未有的酒香飘出,“哄”一声众人站立而起,贪婪的吸着味道。看这样子都是无酒不欢的主,脸躺在床上的尉迟恭都在使劲的吸着鼻子。 “那个程伯伯,还有牛叔你们能不能让让,我好擦拭伤口,”程咬金和牛进达伸着脖子对着坛口猛吸,显然忘了自己的职责,李澈认为这酒才是让他两个帮忙的原动力。 两人讪讪的嘿嘿一笑让开,擦干嘴角的口水。 李澈把酒慢慢的擦向伤口,原本还在一脸陶醉的尉迟恭,身体猛的一绷,程咬金促不及防差点让尉迟恭挣脱,赶紧使劲按住,尉迟恭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酒精擦伤口的痛感李澈是知道的,那叫一个此几啊。紧接着身后一片吸气声,也不怕煤气中毒,显然身后的众人也被酒擦伤口的疼痛如此大吓到啦。 李澈把伤口周围全部擦拭一遍才算罢休,或许是麻木了,尉迟恭除了身体紧绷,不再喊叫。 第四十五章 义父? 李澈拿掉尉迟恭嘴里的毛巾,示意程咬金和牛进达松开他的手脚。转过身对在一旁的王神医说道:“王神医,这止血生肌的外敷药可有?” “小郎君客气,这药是有的。”王神医从未见过如此疗法,连连赞叹,连称呼都恭敬了几分。 说完从药箱中取出药粉,这药粉是一早准备好的,也是为尉迟恭特意准备的。 李澈接过,敷在尉迟恭伤口上,药效不错,立时止血。嘱咐旁边尉迟恭的黑白夫人平时给尉迟恭多补充点加盐的开水,权当生理盐水啦,有利于排毒。 “好了,我能做的就这些啦,平日里多注意伤口,不要碰水,现在天气热不要在伤口上盖太多衣物,多换几次药伤口差不多就可痊愈了。” “李小子,敬德的伤没问题了吧?敬德是否可保得性命?”李二看疗伤已经完毕,赶紧问道。 众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澈,等着他的回答,如若真能痊愈,相当于以后在战场上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可留的性命,众人怎么能不紧张。 “这个...好要看鄂国公的恢复情况,还有就是体内的毒素是否可以排出,如若烧退了,问题就不大。”李澈斟酌了一下言辞,说实话尉迟恭的刀伤他只是处理了外伤不至于恶化,关于内里的情况他是一点把握没有。 “那要是排不出来呢?”李二抓住了重点紧张的问道。 “这个......”李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就是在未来这种伤也是很麻烦,别说现在这种简陋的医疗环境了。 “李小子你在耍朕吗?”李世民看李澈的样子不由得就想发怒,忙了那么久就等来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李澈被李世民激起了性子里的倔强,平日里自己对来到古代社会的忌惮,努力做出一种逆来顺受的样子,希望不会得罪任何人,如泥捏蜡塑一般。今日李世民的话如一个引子,李澈彻底爆发。 李澈不避分毫的与李世民对视,声音铿锵的说道:“陛下,刚才我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我不做,鄂国公必死无疑,现在我做了就有一线生机。如果烧退了我保鄂国公无事,小子可在这立下军令状。” 听到这些话旁边的程咬金暗自着急,拍了李澈一巴掌:“小后生,军令状是什么?那是你想立就立的,你个小娃娃。”“小娃娃”三个字故意的加重了语气,提醒众人这还是一个小孩子,要是故意提醒李世民,莫要和小孩子计较,平白丢了身份。 李世民颓然的坐下,沉默了老半天,淡淡的说道:“李参军,既然如此鄂国公就拜托你了,你要用心了,寸步不离。”后面特别加重了语气。 李澈心里一咧,完了,这是要陪葬的节奏啊!李澈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时,缓过劲来的尉迟恭大大咧咧的说道:“李小子,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怪不得谁,哈哈。今日见李小子如此的优秀,不像我家那两个小子只知道舞枪弄棒,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某见猎心喜,李小子我想收你为义子,不知你可是愿意啊?” “啊?”李澈脑袋里一时短路啦,这是哪一出啊。 还没等李澈说话,就觉腿弯处被踢了一脚,“砰”一声李澈跪在了床前,两个膝盖疼的要命,紫了绝对紫了,自己身后就程咬金这老货,肯定是他,膝盖疼的李澈直冒冷汗。 “好,哈哈,某就是你义父啦,等回过你父亲,好好操办操办,哈哈哈,澈儿快快起来,咦,澈儿为何不起啊?” “腿,腿麻啦,呵呵......”李澈忍痛慢慢站起,感觉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无故的多了一个爹。 “敬德,你...”李世民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恭。 “陛下,某事看澈儿满腹文采,以后看着我那两个混球,以免败坏了家业,某私自做主,陛下不要怪罪啊,嘿嘿。” “好...好吧,既然是敬德的意思,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朕要去处理政务啦,”说着起身就欲往外走去。 秦琼走到李澈身旁悄声问道:“李小子,你这酒...嗯?酒精是不是可以用在战场上?”秦琼在李澈拿出给尉迟恭擦拭伤口时,就有此疑问。可是现在他的处境微妙,不可多言。自从在玄武门秦琼不愿看到兄弟互相残杀,没有出手,李世民对他多有抱怨,从他的食邑只有七百户就可看出,像程咬金这老货都是食邑一千五百户。也可看出秦琼是一真正的忠义之人。 “秦伯伯果然慧眼,”李澈先拍了个马屁接着说道:“战场上如果士兵受伤,轻伤只需用酒精擦拭伤口,用沸水煮过的布包扎即可。如若是比较重点的伤,除了上述步骤还需把伤口用煮过的丝线缝合上包扎好,这样的话即可痊愈啦。” “都可痊愈?”秦琼被李澈的话惊道啦,要知道战场上真正被杀死的只是少部分,大多是受伤不治,伤口溃烂而死,如若此法可行,那大唐士兵大部分就可不死啦。 “那能啊,大概七八层吧。”李澈往低说了个概率。 “李小子,果真如此?”一个大嗓门吓了李澈一大跳,抬头一看周围围了一圈的大唐武将都满脸炽热的看着李澈,就连李世民也折返了回来。更有几个将领满眼热泪呜呜哭泣出声,旁边的房玄龄亦是激动的手直抖,喃喃道:“功德无量啊,李参军,每次战争都有大量将士因伤口不治身亡,连王将军的弟弟亦是因此死亡,哎!”房玄龄指着呜呜哭泣的汉子说道。 “为何鄂国公的伤口不要缝合?”旁边的长孙无忌眼珠一转淡淡说道。 “是啊...”众人听了长孙无忌的话,也是疑惑。 “长孙大人有所不知,鄂国...呃,义父......”李澈看见尉迟恭瞪了自己一眼赶紧改口,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义父的伤口已经发紫溃烂,无法缝合,只需清理腐肉即可,如果受伤后立即处理伤口,就不会出现如此情况。” “原来如此,”房玄龄捋着胡须点头道。 “好,李小子算你一功。叔宝发现此法,赏万金,赐绢百匹,好了,玄龄,无忌,克明留下,大家都散了吧。走,鄂国公府中堂议事,”走到门口回头道:“李小子,你也来。” 李澈无奈的苦笑紧跟着李世民往中堂走去。 第四十六章 李二缺粮草 鄂国公府中堂,李世民稳坐正堂,第一句话就差点让李澈吐血:“李小子,你还不快去把你的新茶泡来品尝一下,还要我教你不成?” 感情把李澈当佣人使唤了,李澈撇撇嘴说道:“陛下,这个喝此新茶要的是一种意境,要当面泡制才可。” “哦,那倒是新鲜了,要如何泡制你说,我吩咐人去取。” “要个炭炉和一个铁壶,如果有山泉水更好了。” “哦,还有如此讲究,来人,去准备一下。”李二看来是起了兴趣,也不急着商谈政事。 不多时,下人搬来一个炭炉,铁壶也准备了,只不过山泉水现在太麻烦,只好以井水代替,李澈把一应东西都放在自己的案几前。铁壶加满水后放在炭炉上烧,等水开后,李澈取出竹筒打开每个杯子里面放入一点。 随着李澈把滚烫的开水倒入茶碗,茶叶慢慢舒展,李澈把水倒掉,第一泡不能喝,主要是洗去茶上的灰尘,是为洗茶。紧接着李澈第二次倒入沸水,茶叶舒展的更开,茶水也变成了透明的琥珀色,闻起来有淡淡的茶香,虽不浓烈,但却沁人心肺。 李澈端着茶恭敬的奉上,几人惊异的看着李澈的泡茶动作,聊聊几下就冲泡好一杯茶汤,显得不可思议,这能好喝吗?几人怀疑的想到。 其实几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也就是泡茶而已,真正的茶艺可不是如此简单,反正别人不知道,在现在属于自己独创,李澈也不怕被拆穿。 真正的茶艺分为: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奉茶?闻香?品茗八步,水又分为几种,泉水最佳,井水次之。所谓洗茶就是把沸水倒入壶中,再迅速倒出,洗去茶上的脏物。 冲泡即为再次倒水入壶,这倒水也是有讲究,有一个所谓的“凤凰三点头”表示对宾客的尊敬之意。 封壶即盖上壶盖用沸水浇遍壶身,云气腾腾多出一种韵味。 然后分杯,把闻香杯,品茗杯整齐摆放,放在茶托上,在闻香杯中倒入茶水让每个人的茶色,茶香,茶味一样,斟七分满,是为分壶。 最后奉茶,客人要把茶水倒入品茗杯,轻嗅闻香杯中余香,然后分三口轻啜慢饮。这就是闻香,品茗。 品茶最好是景德的瓷器,宜兴的紫砂壶。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茶水,不知这有什么讲究,难道是和平常一样大口喝?李澈对面的房玄龄到没有顾虑,端起喝了一大口,满嘴的苦涩,强忍着咽下,砸吧砸吧嘴感觉有淡淡的甜味,想去仔细品尝时发现甜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口齿间只留下淡淡的茶香。 “好茶,没想到这茶还有如此的喝法,嗯,”房玄龄又喝了一口:“嗯,简单的用水一泡,另有一番韵味,淡而不浓烈,茶香四溢,令人精神一振,好茶。” 李世民见房玄龄说的如此好,端起茶碗就要喝上一口,李澈忙阻止道:“陛下,要先闻后饮,轻轻一小口,像这样。”李澈做了个示范。房玄龄脸色难得的一红,不过好在没人注意,暗松了口气。 李世民有样学样轻抿一口:“嗯?果然不错,呵呵,没想到你小子倒也倒腾出点好东西,拿来。” “什么?”李澈傻眼啦。 “把你那竹筒给朕,朕要拿回去慢慢品尝。” “啊,陛下小子只有那么点,可是小子花了百文才弄出来的,”李澈肉痛的说:“要不小子给您分点?” “小子莫要胡言乱语,区区一小竹筒茶叶就要一百文,难道是金子做的?” “百文还是成本,没个一百五十文休想小子出手。”李澈大手一挥很霸气的道。 “啊,这...可不是一般人喝的起的,”房玄龄望着茶碗里面的茶水喃喃道:“这一碗茶水还不得一两文钱。” “李参军,我出钱买下如何,也可送于陛下。”旁边的长孙无忌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无忌不用,就算朕买下拉,”李世民挥挥手旁边侍卫拿出一个钱袋放于李澈案几上,长孙无忌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李澈把竹筒递给那侍卫,取出钱袋中的铜钱一个一个数起来,一个,两个......整整一百五十个,李澈眉开眼笑的收起来,看得几人一阵无语,这得多爱钱啊。 “李小子,你至于吗,不就百十个铜钱你就数了三遍。”李二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问道。 “小子穷啊,兜里没有一文钱,平日里要是用钱还要与父亲要,让小子感到万分愧疚,总想着挣份家业,自食其力,也好光宗耀祖。陛下您不知道啊,小子七代贫农,整日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李澈开始大声诉苦,好像欠他钱是多大的罪过似的。 几位文臣听得目瞪口呆,李世民旁边的侍卫,黑脸泛红,有望天狂笑的冲动,李二扭头发了会哮喘病,打断李澈道:“好了,我知道你穷啦,你好生收着钱袋吧。” 李澈喜滋滋的把钱袋塞到胸前,看的几人一阵恶寒。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突厥索要财物一事,现如今钱财已经备齐,就是这粮草?”李世民叹息一声,粮草一事才是他最头疼的。 “陛下,粮草一事还是要落在世家身上,”一直未说话的杜如晦直接点出道。 听到世家几个字,李世民脸色马上阴沉:“哼,世家...世家,昨日就是这些世家齐齐来看朕的笑话,想要朕低头,休想。” 杜如晦低头苦笑,看来昨日陛下骂世家是真的了,听说早朝时魏玄成参了陛下一本,陛下早饭都未食,就出来避祸来了,没想到自己身体欠佳,未上早朝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还有那魏征老...”李二气急顾不得场合。 “嗯哼,陛下息怒,还是想办法为妙。”长孙无忌打断了正在发货的李世民,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兄最是合适,正等着看李世民爆料的李澈大失所望,怪长孙无忌多嘴。 李世民发觉自己失言,咳嗽一声道:“无忌所言甚是,不知谁还有什么好的注意?” 长孙无忌:“要不增加赋税?” “不可,关中大旱,百姓粮食本就不多,再增赋税恐生变故,”房玄龄赶紧阻止道。 现场一片沉默,只有李澈没心没肺的在那喝着茶水,“呼噜噜”。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李澈,眼中精光一闪,笑着开口道:“李参军,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定是早已想出了对策,不知能否赐教啊?” 第四十七章 李澈献计 李世民正苦思冥想,闻言看向李澈,满眼充满期待:“哦,李小子说来听听。” 李澈一愣,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干什么了这是?看着笑眯眯的长孙无忌,感到事情不简单,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针对自己?自己又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到端倪。 “回陛下,小子也在苦思良策,现在还无头绪。”李澈不准备当着出头鸟,没听说过出头的鸟儿先死吗。 李世民一阵失望,这时长孙无忌接着说道:“我看李参军是不愿说吧,看李参军没有一丝愁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参军敢说没有想法?” 李世民听的一皱眉头,感觉今天自己的大舅兄有点反常,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遥望着李澈。 房玄龄和杜如晦听得长孙无忌所言,暗皱眉头,不好言语。 李澈怒了,你丫的老是针对哥,哥是偷你媳妇了还是扒你家墙角啦,别说李澈还真是挖了长孙无忌的墙角,不过是他儿子的。现在是骑虎难下,说有注意,就是承认自己不愿为李世民效力,不说就说自己藏私,娘的两头不是人啦,李澈暗骂一句。 “李小子,有话就说,说错了也无事,大家集思广益,”李世民显然更相信他的大舅兄,为李澈定了性。 拼了,李澈吱吱唔唔的说道:“俺是个小孩子,俺说错了话,您别打俺屁股啊。”先装个嫩,呕,先吐个先。 李世民“嘶”一声,像是牙疼一般,怎么感觉瘆得慌。 李澈转悠了半晌,猛一抬头,右手打个响指:“有了。” 李澈的动作幅度太大,吓了李世民一跳,嘶嘶吸了口气说道:“什么有了?” 只听李澈说道:“陛下是想要快一点的办法还是慢一点的办法?” “这是什么说法?快一点的是什么?慢一点的又是什么?”李世民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另外三人都惊奇的看着李澈,没想到居然真有办法,还是两个,都目光炯炯的看向李澈。只有长孙无忌不为人知的轻哼一声。 “这快一点的办法吗?嘿嘿,不知道现在谁最有粮食?” “当然是世家啦,这有何干系?”李世民被问的莫名其妙。 “那粮食都放在哪呢?”李澈接着问道。 “大部分都在私仓,那有数不尽的粮食,还有一部分在各世家掌控的粮商手中,”房玄龄解答了李澈的问题。 李澈沉思一下道:“那粮商手中的粮食够用不够用。” “绰绰有余,”房玄龄再次道,他为中书令,主管政务,此事他最是清楚。 “那就好办啦,把那些粮商的粮食征调不就完了。” 李世民听得一阵失望,他何尝不想征调,可身后连着世家,那就不可能乱来啦,丧气的道:“朕也曾想征调,可这...”突然他看到李澈是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明了,这小子肯定有后招啊,被李澈看了笑话,李世民很恼火,怒哼道:“小子有话就快说,小心你的屁股。” 李澈一阵苦笑,这屁股还成了自己的弱点,讪讪一笑说道:“当然不是强行征调,咱是借,一人发一个荣誉证书,然后满大街的张贴告示表彰其功德,我想他们是很愿意的,嘿嘿。” “这荣誉证书是何物?”李世民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陛下您亲自写的这么大的一张纸,上面写上某某某与某年某月某日捐粮多少,特此表彰。”李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荣誉证书的样子。 “此法倒也...倒也可行,只是...是不是有点太...太无赖了些。”李世民找了半天词,终于用无赖定了此计的性质,看样子不太满意。 “小子还有一计,此计平缓一点,就是要陛下付出一点,呵呵。” “哦,说来听听。” “陛下可以先做宣传募捐,世家肯定不会理会,然后陛下拿出一些小物件,比如毛笔啦,您的字画啦等等,送于愿意募捐之人,并且把此人的名字广告天下,再找几个托,烘托一下气氛。最后修个功德碑,恭世人仰慕。我想总有人想名扬天下,名传千古,如若世家不接招,就大肆鼓吹,为了名誉,为了不被天下人看不起,他们会很愿意拿出粮食的,嘿嘿嘿。” “嘶嘶嘶.....”一阵吸煤气的声音,也不怕中了毒。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的心机。 长孙无忌冷冷的一笑,你死定了。 李澈的两个招数一个比一个阴险,不过一个是自己去拿,一个是别人送来,意义不一样。李世民更倾向第二个便问道:“这募捐一事需要多久可以见成效?” “大概至少半个多月吧。”李澈给了个大概数字。 “嘶,这个时间太长了,能缩短吗?”李世民是不想让突厥人在家门口呆太长时间的,以免出现变故。 李澈无奈的摇摇头,这又不是后世,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这信使什么的跑的快点也得有三四天才能跑到的地方。宣传吗,你不能只在长安这一块搞搞不是。 “好,我看第一计挺好,就这么办了,”李世民倒也果决,直接选第一计,动手抢他丫的,嘿嘿,哥喜欢。 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几人低声商议片刻,定好计策,李世民很高兴,心头的大问题眼看就要解决,晚上去和皇后分享一番。 “陛下,小子有点事想麻烦您。嘿嘿。”李澈打断了李二的臆想。 “哦,何事?” 李澈看李二没有不高兴说道:“您看我这献策也是有危险滴,万一叫世家知道是我出的主意,还不分分钟灭了小子,你看是不是给小子配点护卫什么的?” “哦,此事倒也是个问题,好吧,王昆你派一伙千牛卫去李小子府上护其安全。”李世民很大方,把自己的亲卫派给了李澈。 “是,陛下。”王昆看李澈的眼神顿时不一样啦。 “谢谢陛下嘿嘿,您看是不是给俺写两幅字,也让小子有底不是。”李澈眼珠一转想起一事,便诞着脸说道。 “哦,求字,说吧什么字,朕今天高兴,答应了,呵呵。” 李澈一听喜上眉梢,赶紧道:“不多不多,一幅写上李府,一幅写上李氏茶坊。” 李世民一愣,李府好理解,就是李澈大门上的牌匾,这李氏茶坊,一眼瞄见王昆手里的竹筒,明白了。 “李府好说,这茶坊吗,嗯。” 李澈见李世民,嗯了一会子没动静,一咬牙说道:“以后宫中用茶,小子包了如何?” 见李世民有点心动,但还是不言语,李澈急了:“最多给您一层干股,不能再多了,再多小子不干了。” “好,成交,呵呵小子没想到你如此大方,我只是在算一下宫中需要多少茶叶你就送朕一层干股,哈哈,朕就却之不恭啦。” 李澈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无耻,太无耻啦。 第四十八章 嘿咻嘿咻 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看着两人在讨价还价,一个个口瞪目呆,不可思议,李世民讪讪一笑道:“此是李小子的孝敬,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李澈是跑出来的,说实话是被踢出来的,李世民被看的不好意思,看见始作俑者的李澈在那笑的开心,恼羞成怒飞起一脚,正着李澈的屁股。 李澈拍拍屁股,愤怒的竖起中指,暗骂道:你妹的,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想了想好像用词对自己有点不利,改骂道:你这是过河拆桥,我去。 出得中堂感到好像无事可做,不如溜达溜达,还没见过国公府什么样子呢,现在去开开眼界。 刚走到二进院拐角处,一个脑袋贼头贼脑的伸了出来,李澈一看,咦,这不是程咬金那老货吗。悄悄走到他背后,大叫一声:“程伯伯,你在这作甚?” 程咬金一个机灵,手臂往后一弯,幸亏李澈离的远,不然少不了一个跟头。程咬金一看是李澈,不禁怒道:“小后生,你在俺身后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李澈撇了撇嘴,是你鬼鬼祟祟好吧:“程伯伯,我散步走到这,看见您在这,给您打声招呼,程伯伯您在这是?” “吭吭吭,那个俺老程在这看风景呢,你去玩吧。” 李澈仔细的看了看,咦,这老货手里的东西好眼熟啊。程咬金看李澈注意自己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东西太大,露出了边角的凹槽,我去这不是那蒸馏用的圆锥锅盖吗。这是干嘛? “小后生,莫要瞧啦,俺拿的这个东西就是你蒸馏酒滴,哎,俺给你说就牛进达那群老杀才,怎能是俺的对手,几个人对着那大锅左撬右撬的,俺一眼就看到这锅盖才是关键,哇哈哈哈。”程咬金拿着大锅盖指指点点。 程咬金的话听的李澈一愣一愣的,真是为尉迟恭家的厨房悲哀,一群老杀才不知道有没有把厨房拆掉。 “老程莫走,俺要与你聊聊,”话音未落,从偏园中冲出一群武将,牛进达跑在前头,身后的武将咬牙切齿的紧跟其后,有几个鼻子还鲜血淋淋,李澈惊呆啦,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此地太过凶险,俺老程先闪啦。”说完背起锅盖,撒丫子就跑,活像一只那啥... 一群武将轰隆隆紧追而过,国公府仆人纷纷躲避,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尘土飞扬,只留下路边一地奄奄一息的花草。明天大唐又会流传着一个惹人话题的八卦:一个锅盖引起的战争。或者是:这是锅盖,还是祸害?反正很那啥... 傍晚时分,众人纷纷离去,李二走时吩咐李澈好生照料尉迟恭,暂时不要回家了,他会派人通知到,并且明日一早护院就会安排妥当,让李澈莫要担心。 其实李澈也是担心,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狗急跳墙自己和家人就很危险,李世民估计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在尉迟恭府上也好。 “少爷,您的寝室已经安排好了,您看是不是去休息一下,”鄂国公府的管家福伯恭敬的说道。 “福伯,不要叫我少爷,叫我李澈就好,”李澈无奈的解释道,福伯坚持叫李澈少爷,说了几次也是不管用。 福伯只是笑笑,李澈叹了口气,只得任他怎么叫了,算啦还是回房休息吧。 翌日一早,李澈早早起床,心里担心尉迟恭的伤势,急匆匆就往尉迟恭的卧房赶。老远就看到福伯守护在门旁,还有两个侍卫在旁等待。 老远福伯就朝李澈招招手,示意等待片刻。李澈很疑惑,不过福伯说了,那就是有理由的,也不好乱闯。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老爷你慢点,哎呀...轻点轻点...” “喊什么?某只是用了七层力气。” 这时屋内传出一对男女的对话,很那个啥...暧昧,李澈尴尬啦,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不过看福伯和两个侍卫淡定的神情,李澈八卦之心升起,这尉迟府果然不一般,下人都能听墙角,佩服佩服。 场面很刺激,李澈老毛病犯了,在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右耳贴在门上。一边招手示意福伯快来。 “爹,你慢点吧,不要伤到...” “老大,看好了,嘿呀!起,哈哈,舒爽。” 听到这李澈不淡定了,我去这对父子要逆天啊。 “好了,不练了,去让人抬走吧。”尉迟恭话音刚落房门打开,李澈躲闪不急,一下子倒进屋内。 “小子,你是谁?为何在此?”一个和尉迟恭八分像的少年打开门就见一个小娃娃倒进屋内,充满戒备的问道。 “啊,哈哈,我是来检视鄂国公的伤口的,来的太早,在门口睡着啦,呵呵呵呵。”李澈尴尬的说道,被别人现场抓到听墙角让李澈老脸一红。 “哦?你就是我三弟吧,哈哈,早就听说过你,来了怎不早点过来,爹,三弟来啦,”少年很是兴奋,抓住李澈扭头向里喊了一声,面带潮红,呃,对李澈来说真是潮红。 “哎呀,兄台,俺还有事先走一步,哎呀,松手,不松手莫要怪我咬你,”李澈一阵后怕,急忙去掰少年的手,可是如铁箍一般,怎么也掰不动。 “咦,澈儿?快点进来,哈哈,看看某还有事没事。”尉迟恭很是高兴,看来精神不错。 少年拉着李澈就往里面走,李澈面如死灰,暗叹一口气,清洁之身不保啊! “哈哈,澈儿来来,看为父的石锁如何,今日某可是比昨日多举了一个,我家的老大比某的小了五十斤,亦是没有比得上某。”尉迟恭指了指面前摆着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石锁在那显摆道。 “啊,石锁?不是那啥吗?”李澈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呃,是对没有自己想象的情景的失望,不要想歪了哦。同时也对自己的龌龊思想做出自我批判,好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龌龊妄少年,好像是这么说的,看来龌龊点也没啥。李澈又对自己作出了自我安慰。 “呵呵,鄂国公果然神勇,小子佩服。” “小子,你应该叫义父才对,怎么不愿意?”尉迟恭面色有点不善。 第四十九章 乖乖做某的儿子吧 “小子知道鄂国公是为了小子的安危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小子何德何能配的起您呢,”李澈长拱一礼恭敬的道,李澈明白当时情况危急,尉迟恭也是护他周全,本来两人就没有多大的交集,尉迟恭能做到那样已属不易,可是自己再登鼻子上脸,那就叫不识抬举啦。所以这一拜是真心实意的。 “哈哈哈哈,澈儿,你想的太多啦,从你那一跪拜之后,你就是某的儿子,那可是全大唐的将领见证的,你想跑也没的法子了。某认定你这个人就是真心实意的,某要来那些虚的,再说认某做干爹,很丢人吗,嗯?”尉迟恭听李澈如此说,脸色缓和了许多,一本正经的望着李澈,等着李澈的回答,要是不满意,他不介意来一次真人pk。 “这个...小子还是与父亲...” “宝林,骑上快马去把李小子的父亲请来,今日咱家呀添丁进口啦,哈哈哈。”尉迟恭快刀斩乱麻,直接从上头入手不信你不服。 “好来,爹您等好消息吧,哈哈哈哈。”尉迟宝林答应一声兴奋的就去请李澈父亲去了。 “啊?”李澈望着疾步走出去的尉迟宝林,感叹尉迟恭这老货的直接了当,添丁进口?这是闹哪一出啊! “小子,乖乖的做某的儿子吧,哈哈哈哈,”说完飞起一脚踢在李澈屁股上:“还不快点替某检视伤口。” 李澈看着洋洋得意的尉迟恭,考虑着是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点盐,叫你笑。为了不再挨揍忍了,自己的屁股被踢了无数回,不知是否成了八瓣。 李澈揭开敷在伤口上的绢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伤口上已经长上了一层薄膜,肉色也不似开始时那么的灰白,有了点血色,这是伤口好转的症状。用手轻敷尉迟恭的额头,不烫了,看来尉迟恭的体质真的很棒,果然是非人类。 “那个义父哈...呵呵...您的伤口愈合的很好,烧已经退了,想必再恢复几日就好了,不过还是不要太过操劳,像今天这样最好不要,要是伤口再次破裂,可真的就麻烦啦。” 李澈认命的喊了声义父,听的尉迟恭嘿嘿直笑,旁边的黑夫人一掐尉迟恭的腰间肉,只听尉迟恭嘶嘶的直吸气。李澈乐了,解气,太解气了。 “快叫义母,乖澈儿,”黑夫人放过尉迟恭,转身抚摸着李澈的头道。 “义...义母,”李澈撇撇嘴,不情愿的道。 “走义母领你去吃好吃的,真乖,”黑夫人母爱大发,拉着李澈就往外走,边走边回头说道:“老黑,你好生在这修养,不要乱动,等会再给你送饭菜来。” 尉迟恭听得一阵惊愕,浓浓的醋意瞬间弥漫,得意的李澈对他偷偷做了个鬼脸,气的尉迟恭躺倒床上睡觉去了,隐约听到说了句:小子,要你好看。李澈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抓着黑夫人的手,好多老茧啊。 尉迟恭家里的早饭果然不是盖得,肉粥,胡饼,还有一个整鸡躺在那。一般人家就吃早晚两顿饭,尉迟恭府上一天三顿,这头一顿就如此的丰盛,很难想象中晚两餐到底是如何丰盛。 李澈这顿饭吃的相当满足,尉迟恭的两位夫人一个劲的让饭,你一个鸡腿,她一个鸡蛋的,吃的李澈饭直往外涌,本着不浪费的优良品质,李澈硬生生憋了回去。 当李澈他爹带着妹妹出现在房门口时,李澈感动的热泪盈眶,哥实在是吃不下去啦。 “爹,你来了,”李澈跑过去抱住李琦的大腿,显得很是亲密,在别人眼中是多么好的一家亲啊,李琦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儿子受了委屈? “儿啊,你这是咋啦?” “呵呵,这是李琦大哥吧,我家老黑现在正在养伤等会再来,先吃早饭吧。”白夫人盛情邀请李澈一家子先用饭,吃饱了再谈事情。 “不用了,额已是吃过了,”李琦很有骨气,自己虽然是个小人物,可是面子不能丢。可是李澈的妹妹李英早就对满桌子的佳肴流口水了,闻言蹦跶到白夫人身边,一口一个大娘二娘叫着,哄得黑白两夫人满心喜欢,也不知道李英弄清楚谁是谁了不。 李琦的气场瞬即告破,站在那不知是坐也好,还是不做好,场面很尴尬。 “李大哥,想必一路辛苦,早食之物早已消耗殆尽,不如进补一些?”白夫人看李琦尴尬,主动邀请道。 “那...好吧。”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李琦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李澈见几人聊的认真,悄悄的往外溜,刚到门口旁边穿出一个少年,不是尉迟宝林是谁。两人同病相连的相视一笑。还没往外走,就听到黑夫人的话声:“你们两个这是去哪啊?” 李澈抢先说道:“啊,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晒个太阳,慢用慢用。”说着走出门口,马上一溜小跑不见了踪影。 旁边的尉迟宝林傻眼了,一急脱口而出:“母亲,我要去国子监就学,不然就要晚了。”拔腿就跑。 白夫人笑骂道:“小混蛋,还就学,大字识不了五十个,跟你爹一个德行。” 扭头对着李琦讪讪一笑:“李大哥随便吃点,中午让厨房多做一些菜,好好款待李大哥,请。” “客气,客气。” 出的鄂国公府,李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挣脱牢笼的小鸟,自由畅快,连这太阳也变得和蔼可亲了,如果不是那么热的话就更亲了。 李澈扭头看了一眼鄂国公府,摇头喃喃道:“龙潭虎穴,龙潭虎穴啊。” “三弟莫走,哈哈哈,为兄带你去个好地方,”身后尉迟宝林牵着两匹马施施然走来。 “额,那个大哥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你忒的没义气,丢下我独自跑了出来,幸好我急中生智,以就学为由跑了出来,你说怎办?” “这个...也怪不着小弟,你看我这肚子还鼓鼓的呢,再不跑还不得活活撑死?”李澈指了指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说道。 尉迟宝林听李澈说的有趣不由笑道:“哈哈哈,三弟说的倒是有趣,走为兄领你去见识见识。”说着把一匹马的马缰放到李澈手中。 第五十章 平康坊 两人翻身上马,让马儿缓缓而行。你要问为啥慢慢走呢?嘿嘿,在朱雀大街上你快马疾驰试试,有身份的就是去县衙和巡街武侯们聊聊天,没身份没地位,对不起,担待着点,一顿板子少不了你的。 这些武侯可是六亲不认,谁让人家后台硬呢,你要是仗势反抗,一本参到皇帝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连尉迟宝林这些功勋子弟也是不敢犯险,做客挨板子事小,丢人事大。贵族圈子说大挺大,说小他也挺小,总有几个不对眼的不是。 “大哥,怎么不见二哥呢?”李澈感到很奇怪,既然尉迟宝林大门未出,那尉迟宝庆也应该陪在尉迟恭身边才是,毕竟尉迟恭伤势很重。 “别提那杂碎,一提我就来气,本来说好由他陪爹爹举石锁,这狗日的临到门口一脚把我踹进了门里,借口要去找孔博士去请教问题,一溜烟没了踪影,害我硬是举了一早上的石锁,直到现在胳膊还痛呢。这杂碎什么借口不好,还去找孔博士,认得字比我还少,我爹说啦回去好好整治他一番,嘿嘿嘿。”尉迟宝林想到兴奋出,嘿嘿笑出声来。 李澈很想给他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亲生兄弟,毕竟骂自己兄弟,狗日的,杂碎之类的词语对自己很不利,而且很不孝,保不齐他爹知道了会把他吊起来抽,反正古人都说了嘛,棍棒之下出孝子吗,估计这抽也是可行的,这对尉迟家的长久兴旺是好事。 李澈一想道尉迟恭家的野蛮人血统,万一恼羞成怒,再殃及池鱼就不划算了。算了不提醒他了,看眼前这位兄台的体格,抽一顿就是挠痒痒。 “大哥,好像你也是说去就学来着,”李澈不嫌事大的好意提醒道。 “啊,”尉迟宝林脸色迅速煞白,一脸的惊恐:“完了,完了这顿抽少不了了。” 看来大唐为人父的都深愔棍棒之下出孝子的道理,果然强大。 “算了,不想了,就当补上昨日的了。”尉迟宝林洒然的一笑,很大气的说。 这也能补?可算是见到了,李澈心里腹诽不已。 策马前行,不多时见一坊门,上书“平康坊”三字。穿过坊门,两侧店铺林立,但都透着脂粉之气。什么“怡红楼”“回春院”还有什么“醉仙楼”,醉仙楼?哎呀这不是程咬金这老货的酒楼吗。 街面上行人不多,有也是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一般。不时的还可看见门口睡眼懵惺的妖艳女子观察着街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青楼不就是这样子吗。大早上的逛青楼?难以想象尉迟宝林得饥渴到什么程度啦。 其实说起来这平康坊是不少文人墨客经常光顾的场所,像李白,白居易,元稹,杜牧,温庭筠等等这样的大诗人可没少去青楼做客,还留下很多风流韵事和诗词。 有一个叫孟郊的人中进士后做了一首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赏什么花,你要说牡丹,芍药什么的,对不起,这位仁兄会笑掉大牙的,可见有唐一朝的风气之开放。这位仁兄刚中进士就跑到平康坊逛青楼,可见也是一雅人。 这位仁兄中进士想必也不小啦,还是留恋这温柔乡,更别说像尉迟宝林这样十六七的花样少年哪能禁得住那温柔乡的诱惑。 李澈很好奇,这古代的青楼长什么样,不过这逛青楼的名声可不怎么好,略一沉吟说道:“大哥,你不是去就学嘛,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叫人看到不好吧?” 尉迟宝林嘿嘿一笑道:“就什么学?我本来就不愿去,学那些嘴把式做什么。要不是我爹强拉着我去,我才不去丢那人呢,说起进这国子监,我爹可是费了老大劲,我给你说......” 尉迟宝林所说听得李澈那是目瞪口呆,话说有一次,一帮文人说武将只知道打打杀杀出不了文人。尉迟恭听了很生气,回家就抽了一顿尉迟宝林和他那倒霉弟弟,命令两人明天就去国子监读书去,读不出个人样来就挂城门上晒太阳。 两兄弟也是实在,到了国子监,校长孔颖达表示不要武夫,实际上是两兄弟编的一个理由。当时孔颖达是这样说的:“你们可曾读过书?”两兄弟摇头。“可曾认字?”两兄弟还是摇头。孔颖达撂下一句话:“等你们在私塾认字了再来吧。”两兄弟怕回家挨抽就编了个理由,尉迟恭还真相信了。 尉迟恭天天去孔颖达府上送礼,撂下就走,还一次比一次多,意思是说:某有的是钱,就不怕你不心动。也是,玄武门之变,尉迟恭出力最大,李世民手一挥齐王府的东西你可劲的搬,能拿多少拿多少,可耻的尉迟恭把吃饭的案几都运回了家。 孔颖达一看不是办法,这有损自己的声誉啊,下令闭门谢客。尉迟恭一看这不行啊,脑袋一转想出个注意,我去国子监找你去啊。至此国子监多出来一个大龄学生,你说你安静点还好,这老货睡觉打呼,更过分的是还摆上酒菜喝上了小酒。 这学生教不成啦,万一再给带坏喽,这找谁说理去啊。得,找李世民去吧。李世民也是听的哭笑不得,给尉迟恭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大手一挥所有功勋子弟都去国子监深造去吧。尉迟恭高兴了,孔颖达要哭了,要辞职不干了,这一群纨绔子弟谁能教得了,要说吃喝玩乐,打猎遛狗逛青楼那是个顶个的是好手,要说读书还不得把国子监拆喽。 不是不听话吗,咱有法子啊,李世民取过一把戒尺,告诉孔颖达不听话就拿这抽,把手抽成馒头更好,李世民笑得很邪恶,仿佛看到了孔夫子大战四十大盗。孔颖达高兴啦,这是御赐的戒尺啊,咱文人安名头可是一绝啊。结果第一天一群纨绔子弟的双手全成了大馒头,回到家又挨了一顿抽。为啥?不为啥,看着有气想抽。 听尉迟宝林娓娓讲完,李澈感叹不已:好一个尉迟恭大战孔颖达。 “到了,三弟快下马,想必他们都已经到了,今日为兄要一雪前耻,”说着把马缰绳扔给下人,大步往里走去。 李澈抬头一看,“潇湘馆”,这名字倒是起的雅致,要不是在平康坊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青楼呢。李澈大步而入,我倒要见识一番,是否如电视里面一般情景。 第五十一章 潇湘馆 “呦,这位小公子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吧?可要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一个貌似老鸨的中年女子,浓妆艳摸,一脸的白粉一说话直往下掉,看的李澈起了身鸡皮疙瘩。 “花姐,那是我兄弟,给他找一清倌我们要去找仃伶。”尉迟宝林熟门熟路的搂着一个姑娘对着那老鸨吆喝道。 李澈松了口气,赶紧避开那花姐跟着尉迟宝林直往后院而去。这潇湘馆前面装饰的奢华之极,雕廊画栋,中间是一舞台,上面有舞女身着薄纱,摇曳柳肢,大片的春光时隐时现。二楼有几十个厢房围成一圈,栏杆处又垂下百条粉色丝带,尽显奢靡之风。 后院完全是另一个天地,简约朴素,九曲回廊连接着四个小院,院中翠竹,牡丹,寒梅,清荷不尽相同。小院又以各色景物为名,当得十分雅致。 “哈哈哈,三弟你看这里如何?兄弟们快来接客啦,哈哈哈...”一声夸张的笑声将这份雅致的意境糟蹋的一干二净。 说糟蹋一点都不为过,原本丝竹之声莺莺入耳,现在尉迟宝林夸张的笑声过后,琴声没有了,箫声也断了,就连原本叮叮咚咚的琵琶声也不复存在。 打扰了别人的享受,就有人生气,这不?打头一个面色白净涂脂抹粉的十二三的小童领着一群不良少年杀气腾腾的从清荷院中冲出。 未等小童说话,一个催人魂魄比尉迟宝林更夸张的笑声蹂躏着李澈的耳朵。 “哇哈哈哈哈,俺道是谁?原来是小黑子来啦,来来来听听俺为仃伶姑娘做的诗词,仃伶姑娘已是谱上了曲,嘿嘿,好听的很。”李澈真想给他塞一嘴牛粪,叫你还哇哈哈哈,你以为是酸奶呢。 “程小黑,你莫要得意,昨日里你不从何处倒腾来的诗句,在那显摆,今日我请来了帮手,定与你好看,三弟...咦,三弟?你躲在后面作甚?”尉迟宝林显然早有预谋,来此报一箭之仇。 从听到“哇哈哈哈”开始李澈就躲在了陪着他的清倌人身后研究这个十四五岁小姑娘的屁股去了,嘴里嘀咕着:千万别放屁...让那清倌人既是不解又是尴尬。 “哇哈哈哈,小黑子你请的人呢?不会是害怕不敢出来了吧?”程处默得意洋洋的笑道,为昨日赢了尉迟宝林很是高兴。 “程小黑,你莫要得意,这就与你请来。”说着拉了拉李澈:“三弟,快点出来,不然为兄就丢人啦。” “啥?你说的是我,不要吧?”李澈还很惊奇尉迟宝林还请了人,为何现在还不现身?这货居然来拉自己来顶数。 “三弟,你的文采我早就听爹说啦,赶紧滴,莫要做那女儿状,”伸手就要来拉李澈,李澈尽力反抗,最终还是难逃魔掌,在众人面前闪亮登场。 “hi!大家好,初次见面,后会无期。”李澈转身就走,尉迟宝林早有防备,一只手又把李澈拉了回来。 “三弟,莫慌,今日你我两兄弟就闯一下这龙潭虎穴,哈哈哈,”尉迟宝林很是高兴,提着李澈就像逮到一只西班牙烧天鹅,咦,怎么回想道这呢?西班牙有烧天鹅吗?果然有点神经错乱,李澈幽怨的看着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讪讪一笑,嘿嘿两声,貌似提着自个兄弟有点不好,轻轻把李澈放下。 “哇哈哈哈,三弟果然是你,来来来咱兄弟亲近亲近,”程处默发现尉迟宝林请来的人居然是李澈,很是惊奇,怎么尉迟宝林也喊三弟呢? “程小黑,什么你的三弟,这是我的三弟,没看见我和三弟的肤色一般白皙,你的皮肤黑的像个锅底。” 此话一出,对面的一群公子哥惊呆了,无耻,还有更无耻的不。还有几个端着酒杯装b的,噗的一声喷了前面的人一后背,呛得咳咳直咳嗽。 “这就是俺三弟,俺们可是斩鸡头烧黄纸拜过把子的兄弟。来三弟莫怕他小黑子,跟俺走,”说着拉起李澈就走。 “程小黑,三弟是我请来的凭什么跟你走,”尉迟宝林拉住李澈另一侧,两人僵持不下。李澈被拉的左摇右摆,急了。 “住手,”两人充耳不闻,继续拉扯:“再拉,再拉我就咬人啦。”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程处默说道:“三弟,莫闹,你咬个试试?嘿嘿嘿!” “宝庆,还杵在那作甚,还不帮忙,”尉迟宝林看见尉迟宝庆站在那偷着乐,赶紧招呼道。 “兄弟们,抄家伙上,就你有兄弟,俺也有,”说完就见两个长的很是相似的少年闯将出来,一人抱一条腿往一边扯。 一众纨绔兴高采烈的看着一场不同寻常的拔河比赛,旁边都已经开盘口,赌谁会赢啦,更有甚者鼓掌喝彩,啥人呢。 对面三个人,自己两个人,明显是吃亏啊,这不已经慢慢往对面移动啦,尉迟宝林一急,多使了三分力气,只听“咔嚓”一声。世界安静啦,所有人嘴巴成了圆形,都能看到小舌头啦。 不知过了多少时分,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紧接着一阵哄笑,李澈望着自己浑身上下赤条条的,仅剩一条兜裆布。 怒视着五人,程处默的两兄弟把裤腿一丢,连连摆手装无辜:“不是俺。” “啊,那个失误失误,用的力气大了点,老三快去买套衣服去,三弟你先穿俺的,”程处默说着解下自己的上衣披在李澈身上,正好从上到下都盖上啦。 “你们怎么说吧?这事要是义父和程伯伯知道,嘿嘿嘿,”李澈并不认为丢多大个人,这不一圈都是男人吗,当然那些青楼女子就算啦,人家见惯啦。大家脱了都一样,你敢说你不一样。当然这事传出去名声不好,李澈在意吗?当然在意,别忘了咱还是个十岁的小娃娃呢,是那种老爹脱屁股当街抽的那种。 “这...这...俺愿出十贯,三弟担待着点,”程处默肉痛的咬咬牙说道,看来程处默深知李澈的准则。 李澈嘿嘿的对程处默一伸手,程处默掏出一个钱袋,抠抠梭梭掏出十个银饼放在李澈手上,摸摸空瘪瘪的钱袋一脸的苦笑。 一群纨绔惊呆了,不应该恼羞成怒吗?这是什么情况?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程处默正为少了十贯钱肉疼,吼道:“嚷嚷个甚?没见过大男人光屁股吗?有个甚的稀奇。” 这群纨绔个顶个是大胆的主,顿时哈哈大笑。 “登徒浪子,呸,”李澈听力很好,扭头看见一个娘炮满脸通红的啐了一口,娘炮看了李澈一眼,哼了一声扭头望天去了。 又是一个该死的兔儿爷,李澈内心一阵鄙夷,好好的爷们不做,做啥兔子。 旁边的尉迟宝林显然好没回过神过来,望着李澈伸过来的手,发傻。李澈搓搓手指,尉迟宝林很爽快的掏出一块银元宝。 第五十二章 李澈的生意经 未等尉迟宝林反应过来,李澈抢过放入钱袋笑嘻嘻的说道:“敞快,我就不找零啦。嘿嘿。” 尉迟宝林看看空空的右手,得,破财免灾啦,要是他爹知道这灾祸是自己的话,会不会抽他两顿松松筋骨。 众纨绔看没有了热闹,纷纷冲回了清荷院,只有那十二三的打头少年深深看了李澈一眼。李澈回以一笑,那少年拱拱手一笑就走进院中。 尉迟宝林见程处默慌慌张张的就往院子跑,急忙道:“三弟,走,咱们也进去吧,今日一定要杀杀程小黑的威风。” “嗯?为什么?” “你是不知道昨日比诗,让那程小黑胜了一筹,三弟你一定要作首更好的压过他,”尉迟宝林愤愤的说道,最后又加了句:“钱财不是问题。” 看来尉迟宝林终于找到了李澈的准则,这是买卖,既然是买卖,我出货了你得付钱不是,银货两讫,买回来就是自己的,没错。 李澈听得一阵鄙夷,还斗诗?两个人字识得差不多少,你要说写写名字还行,作诗?您还是别丢那人了。难道程处默也被附体了?不对是穿越了。不过听到有钱拿,李澈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正厅,桌案早已摆好,围成一圈,中间坐一女子,穿着舒雅,额上贴着花钿,怀抱琵琶,真真的是一个美人,难怪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如发情一般,斗诗卖唱。见两人坐定,那女子起身盈盈一拜说道:“小女子仃伶多谢各位垂怜,昨日得程公子一首好词......” “哇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咱们还是喝酒,喝酒是吧,”说完狠狠的一拍身边的二弟,二弟不情愿的站起来说道:“是啊是啊,喝酒爽快,改日再听。”说完狠狠的把一碗酒倒入口中。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耍宝,那女子仃伶也是不解的看着程处默,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刚才的那白净少年深深看了程咬金一眼,又望了望李澈,嘴角露出了笑意,接口说道:“今日,我们要听曲,程公子还是不要吵闹了,不然我可要去我父亲那谈谈啦。” 程处默的二弟首先败下阵来,嘟嘟囔囔喝酒去了。程处默讪讪一笑:“不闹,俺怎能闹呢。哎呀仃伶姑娘不要怪罪啊,继续继续。” 李澈感到程处默不对劲,这是干啥呢?他是故意的,为什么呢?不管他肯定不是啥好事。 “程公子的词小女子已经谱上了曲,今日就唱与诸位公子品鉴。”说完坐在软凳上轻弹慢捻,琵琶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对于琵琶李澈是一点也搞不懂,枇杷果倒是吃过,琵琶吗?现在李澈是直想走人,为啥?和一群大老粗一块听琵琶?不如说是一起来看美人的。 看着旁边的尉迟宝林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这是在听曲?还有那程处默...咦,程处默那货呢?座位已空,看来还是程处默有自知之明,音乐这种高档的玩意不适合咱这种粗人,喝酒打猎才是咱的本性。 是谁在拉本公子?李澈刚想质问,扭头一看是程处默这货,咦,啥事?挤眉弄眼的活像一个猴子,当他挤得眼睛要流泪时李澈明白啦,这是要谈私事。 两人往旁边挪了挪,程处默二话没说吧一个钱袋子塞给了李澈,李澈捏了捏嗯?五个银饼子。啥意思?疑惑的看着程处默,这时那仃伶姑娘开口唱起:“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嗯?耳熟,再听,耳熟能详啊。这不是《将进酒》吗,咋唱起来了。李澈看看程处默,只见他在那傻笑,明白啦。感情这货是讨仃伶姑娘欢心,把本公子的大作硬说成自己的,挣足了面子,这五个银饼子是封口费,好像有点不中听哈,对了这是买诗钱。 没想到在泾阳没做成的买卖,今儿可算是开张了,一首诗五贯硬是要的。多卖几首就是大富翁啦,美滴很。 “二哥,嘿嘿,我这还有几首,你看是不是买去显摆显摆,哦,不对是让人去品鉴一番,嘿嘿嘿。”李澈搓着手满脸激动的看着程处默,这是好的开始,自己的致富道路正在开启,不能不高兴。 “呃,现在没钱,要不欠着?”程处默很心动,但是囊中羞涩,可不是嘛,羞得都跑到李澈那去啦。 “一手钱,一手货,买卖公道,童叟无欺。没钱?好说,呐,看见没你弟弟有啊,”李澈指了指刚才他旁边的二弟。 “那杂碎比我还穷,整个钱袋比狗添得还干净,呐,看见没那个白白净净的,”程处默指了指刚才的白净少年。 李澈听得很无语,难道这杂碎二字今年很流行?要不要给程咬金求证求证。算了,看在这么多银饼子的面子上,让他多蹦跶蹦跶,客户是上帝不是。上帝最大,爱说谁杂碎,谁就是杂碎。 李澈点点头,程处默接着说道:“那是陛下的第三子,汉王李恪,他也不是啥好货,净欺负俺二弟,陛下只是漏了个要俺二弟当驸马的意思,这货硬拿着这事压俺们一头,只好牺牲二弟一人,保得俺和老三无恙,不然今儿的买卖也没得做。” 没想到这小白脸的来头不小啊,汉王?应该就是后来的吴王李恪,李澈心头百转。 “行不行给个话啊?哎,三弟?”程处默看李澈在那发愣,扯了扯李澈的衣服。 “啊?二哥作甚?” “那个欠着可不可以倒是给个话啊?” “不可以,这做买卖要是都欠着,没了流动资金,好买卖也得黄了,有钱了再说吧,”李澈说完不再理会程处默,这时刚好琵琶声歇,众人不禁鼓起掌来,喝彩声不断。 尉迟宝林赶紧扯了扯李澈的衣角:“三弟,赶快的做一首,莫要让这彩头让程小黑独得了去。” 李澈伸出右手三指一搓:“呵呵。” 尉迟宝林很大气的伸手一个钱袋,李澈接过一掂,嗯,大概有六两。附耳在尉迟宝林耳边嘀咕了一阵:“大哥可是记住了。”李澈充满期待的看着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点点头,李澈松了一口气,这尉迟宝林挺聪明的吗,一遍就会。谁说尉迟家出不了文人,作诗或许不行,可这记性也不是一般呐。 尉迟宝林在那嘀嘀咕咕默念了几遍突然开口道:“高处怎么来着?” 第五十三章 水调歌头 李澈无奈的看着尉迟宝林,好吧,我收回刚才的想法,大唐文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至少眼前这位应验了。 李澈又在尉迟宝林耳边默念了一遍,尉迟宝林开始掰手指头啦,嘀嘀咕咕一会子,苦着脸说道:“三弟啊,要不你来读算了,为兄记不那么多啊。” “那你刚才为啥点头?” “嘿嘿,我听着这诗很好,虽然不懂啥意思,肯定和程小黑的那首旗鼓相当。一时激动那个就没听进去,所以就点头喽。”尉迟宝林有点尴尬的说道。 一时激动?激动啥?肯定是想到能踩程处默一头偷着乐喽呗。看来准备不充分啊,以后写在纸上备着,用时拿出也好方便。这是货啊,备点货才能谈买卖不是。 “要是让我说出也可,这钱可是不退啊。” “三弟放心,买定离手,这规矩俺还是懂得,咱们这样...这样。”尉迟宝林附在李澈耳旁嘀咕着自己的计划。 李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仁兄,谁说人傻的,这不是一般的精明。看来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都不是傻子。 此时程处默正在接受着众人的仰慕,至少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的仰慕,就连仃伶姑娘也是充满兴趣的看着程处默。不过李恪和他旁边的兔儿爷倒是在看程处默在那耍猴。 程处默接受的理所当然,付过钱了吗,付过钱就是自己的啦,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仃伶姑娘,我也有一首新作送于姑娘,还请姑娘品鉴,”尉迟宝林选的时间恰到好处,程处默正要去邀请仃伶在自己身边就坐,听见尉迟宝林的笑声仃伶身形一缓,看向尉迟宝林。 “尉迟公子,不知是什么诗,说来让奴家听听。” 尉迟宝林见众人的目光被自己吸引过来,无视程处默挑衅的目光,抬头望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偷眼看了看四周,不对呀,为啥没有喝彩声,一咬牙继续背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三弟,为兄给你说过后半阙,你来背背。”尉迟宝林用一种考校的语气对着李澈说道。 李澈撇撇嘴,这就是尉迟宝林计策,很无耻,很那个无底限。不过收人钱财,就得做事,李澈一脸敬佩,微笑着说道:“是,还请大哥指点。哼吭,下半阙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哥我背完啦!” “好,已得我几分文采啦,还要继续努力啊。仃伶姑娘...仃伶姑娘?”尉迟宝林装b的说道。 “啊?尉迟公子,这...这是您作的?太好了,不知这首词叫什么名字?”仃伶感觉这首词才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如果谱上曲的话... “这首词,我叫它...”关键时刻尉迟宝林忘词啦,急得满脸通红。 “水调歌头,”李澈在背后扯了扯尉迟宝林的衣服低声道。 “嗯,对,叫做水调歌头...吧。” 李澈听的心里直叫:人才,绝对是人才,最后加了个“吧”字,可以引申为这是刚刚起的名字,这不正应了“新作”两字吗。 “好,好诗,没想到尉迟叔叔家里倒是出了一个文人,不知道这文中的意思是什么?本公子才疏学浅不甚明了,还请尉迟公子解惑啊。”李恪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正得意的尉迟宝林一阵猛夸,外带加请教。 尉迟宝林哪知道是个啥意思,这货也有一丝精明,嘿嘿一笑道:“意思?这玩意在我心中,不过今日我只说给仃伶姑娘听,您要想听下回吧。嘿嘿嘿!” “你...”李恪被尉迟宝林呛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怒哼一声。旁边的一个“二货”,为啥说二货呢?明明五大三粗的,满身横肉,偏偏穿着一身文士衫,撑的鼓鼓的,像是在为人解释“沐猴而冠”这个词。这时只听他大声说道:“为德兄,看我给你出气。” 说完大步就要往尉迟宝林那边走去,李恪伸手一拦说道:“俊贤弟,不要鲁莽,仃伶姑娘还在那,莫要叫人小瞧了,看见他身边之人了吗,此词定是他所做,他尉迟宝林是个什么货色,你我还不知道,来吃酒。”说着端起一杯葡萄酿塞到他手里。 此时的李澈很幽怨,为啥呢?尉迟宝林充分解释了啥叫“见色忘友”,他与那仃伶姑娘探讨词曲去了,李澈被挤到了一边。得,咱躲远点还不行,李澈捡了个靠近门口的位子,拿起桌上的水果咔哧咔哧吃了起来。 “喂,那首诗是你做的吗?为何给那莽夫扬名?”一个如黄莺般的清脆的嗓音在李澈耳边响起。 啥时候来了一位姑娘呀?李澈疑惑的扭头,我去,是这兔儿爷。李澈往旁边挪了挪,不高兴的说道:“首先我不叫喂,还有,谁说那诗是我作的?你没看到那是我大哥作的吗。” 兔儿爷一脸的不屑,说道:“就他,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尉迟叔叔家的两个儿子,整日里吃喝玩乐遛狗打猎逛青楼,大字不识几个,还作诗?估计那首诗放在他面前都不见得认得全,和程叔叔家的那仨是一路货色,切。” 语气很轻蔑,看来自己的两位便宜义兄和结拜二哥一家子名满长安呐,不过是恶名声。看来自己要掰正这位兔儿爷对自己义兄的观感,往后自己和尉迟宝林走到一块影响自己的名誉不是。 “这位...那个兔兄,我的这位义兄最近可是很努力滴,这不,自己作了首如此好的诗词来显摆,不对,是供大家品鉴,以此来表示自己已经改邪归正...”说道这李澈编不下去了,尉迟宝林这货偷香窃玉,捏了仃伶的小手一下,惊得仃伶一声低呼,正好叫两人听见了。李澈摊摊手,讪讪一笑:“当我没说。” “我都看到了,尉迟宝林塞给你一个钱袋,还有程处默也塞给你一个,骗谁呢。”兔儿爷仰着高傲的天鹅颈,不屑的说道。 被人撞破了地下的交易,多说无益,是灭口还是收买呢?好像都不是,李澈认为没什么,买卖吗,一手钱一手货好像没什么。 “我就是收钱了,怎么了,有啥问题?”李澈说的很理所当然。 “你...你斯文败类,怎能做出买卖诗句这样的事情,有辱斯文,还卖给两个莽夫。”兔儿爷很生气,脸色涨红透着一丝粉色,高傲的天鹅颈马上顶到房顶了。 李澈猜测着这兔儿爷啥意思?咦,丹凤眼?这让李澈想到了关二爷,难道他老人家看不惯咱的作风,神魂附体要灭了咱这五好少年?不过以关二爷的性子应该劈头一刀吧?想多啦,一定想多啦。 听这兔儿爷的意思,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李澈心里一喜,哎呀,这买卖又来啦。 第五十四章 姘头 “我叫李澈,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啊?”李澈满脸笑意的朝兔儿爷拱手道。 “本公......子叫李质,”李质疑惑的看着前后两种态度的李澈,感慨此人变脸的迅速。 李治?不会吧?现在李治出生了吗?李二那么神奇,提前倒腾出来了?同名?李澈脑中迅速的出现了好多疑问。不管他,与买卖无关的一切无视。 还未等李澈说话,李质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泾阳县的李澈。” 我这么出名了吗?出名好啊,出名了这价钱又涨了不是,名人效应吗。 “你认识我?” “怎能不知道,那个无赖吗,呀,不好意思,父亲说不能当面说人的,”说完捂着小嘴,一副说错话了的样子,嘴角的淡淡的笑意出卖了他。 你妹的,用不用这么明显?李澈笑呵呵的说道:“误传,绝对误传,我做买卖绝对童叟无欺,只有别人欠我的钱,咱绝对不会拖欠别人。”在没弄清楚他爹是谁之前还是别太嚣张,谁让咱来到这个拼爹的年代。 “李质小兄弟,嘿嘿,想不想出名?想不想一夜名动长安?想不想像那两位莽夫一样有才?” 李质感觉李澈像是一个江湖卖野药的骗子,不禁打了个冷战,像是被一头饿狼贪婪的目光盯住一般,弱弱的问道:“啥意思?” 李澈凑近点说道:“好诗词我这还有几十首,你要不要?价格绝对公道,一首五贯怎么样?” “啊?”李质小嘴大张,一条粉红色的小舌头清晰可见,一股甜腻腻的味道飘向近在眼前的李澈。 李澈吞了口口水,要命啊,要命,实在让李澈怀疑自己的定力下降的太快,居然对一个漂亮的男人产生了冲动。确实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李澈定了定神看李质还在发傻,拍了拍他说道:“嗨,小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呀,要还是不要?价钱好说,三贯也可。” “这,”李质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澈,对自己的价值观严重产生了怀疑,这诗也可以像货物一样买卖?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没...没钱。” 李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质,面如冠玉,锦衣华袍,没钱谁信?这种人不是对自己的文采相当自信,就是不好意思。李澈把他归为第二种,李澈不认为小小年纪都如自己一般熟读唐诗宋词。 “小兄弟,不要不好意思,这就你知我知,银货两讫,著作权都是你的,我可以发誓绝不泄露半分。你要是还觉得贵,今天就算大酬宾,一贯,只需一贯你就可以拥有名动长安的资本。早买早实惠,不买您后悔,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嗨,来个不?”李澈说的口干舌燥就是不见李质有动静,不禁提醒道。 “这个真没钱...”李质捏捏自己的衣角,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揭穿阴谋的娇喝道:“就是有钱也不买,无耻,无耻之徒,哼。”说完不解气,抬起脚一脚跺在李澈脚面上。 “哎呦,”李澈疼的呲牙咧嘴轻轻的揉了揉脚面,很想给他来一脚,不过敌情不明,不给这小人一般见识。 哎,买卖没做成,还受了伤,不划算。这小子是恼羞成怒啊,看来是真没钱。黄了,一笔好买卖又黄了,这做生意怎么就那么难呢。李澈坐下端起面前的葡萄酿,一口喝干算是给自己压压惊啦。 “你,你怎么用我的酒杯,你你你...你无耻,”旁边的李质马上跳起恼怒的说道,脸上一片羞红。 “呸,我说怎么不对味,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李澈吐了一口唾沫,嫌弃的道。 “你...”李质气得胸腔起伏,心中默念:我不跟这无赖一般见识... “算啦算啦,都是男子怕个甚?呐,这个没用过,给你用。”说着递过去一个酒杯,自己倒上葡萄酿喝起来,边喝边道:“你说这仃伶姑娘也是下了大本钱,这酒都是葡萄酿,奢侈,太奢侈了。” 李质看着李澈要头晃脑的样子顺顺气,哼了一声道:“没有见识,她一个青楼女子哪有如此的财力,这些都是这帮...这帮公子哥自己掏钱买来的。” “哦,那得多喝点,机会难得啊,咕咚,好喝。” “你,你给我留点,这才是你喝的。”李质看李澈大口的喝酒,忙抢过来给自己斟上,随手把旁边的三勒浆递给了李澈。 “小孩子不要喝酒,”李澈忙去抢葡萄酿。 “你自己都不大,凭什么管我。” “好,好吧,一人一杯公平吧。” “哼,我的,都是我的。” “...........” 李澈喝着三勒浆看着李质慢慢品着葡萄酿无比的幽怨,很明显,李澈失败了,李质一句轻飘飘的:我要让我爹找你谈谈。得,惹不起,憋屈,那是相当的憋屈。人一心情不好,就容易醉,这不李澈醉醺醺的看着李质。 “干嘛,这葡萄酿是我的,”李质说着把葡萄酿紧紧抱在怀里,甜甜的味道让他很喜欢,好不容易第一次偷喝,怎能让给别人。 看着李质因为喝了酒酡红的小脸,“咕咚”李澈的口舌失禁又犯了,使劲摇摇头,嘿嘿一笑说道:“小兄弟,你爹是谁?我认识不?”这事得弄明白,不明不白太吃亏了不是,虽说吃亏是福,老吃亏那不是傻蛋了吗。 “认识,认识的紧咧,我为啥要告诉你,哼,登徒子。” 啥?咱啥时候又变成登徒子啦,李澈感觉很冤枉,酒劲上涌,搂住李质的肩膀开始套近乎:“你看啊,兄弟,咱都是熟人,你也不用老是针对我不是...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啊.......” 一阵高音骤然响起,把李澈震得差点耳鸣。屋内猛然一静,接着一声怒吼:“大胆小子,还不放开。” 一众纨绔正围着仃伶大献殷勤,被一阵尖叫吓了一跳,李恪更是吓的面无人色,那声怒吼就是他喊出的。 李恪快步走到面前,抓住李澈的手一甩,拉着李质让他躲到自己身后。含怒质问道:“你要作甚?” 李澈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怒瞪着李恪道:“你没看到吗?我们在聊天啊,咋,我们两个男人还能亲亲我我?”果然酒壮怂人胆,早就把李恪的身份扔到九天云外去啦。 “你,大胆...”显然李恪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我胆子本来就大,怎地?俺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滴,怕你作甚。”果然喝醉酒就喜欢吹牛是人的共性。 “好,三弟,哇哈哈哈,说地大气,怎地汉王殿下要以势压人不成?再说不就一个美貌小童,难道是你的姘头?你理应看好才是,怎怪得我兄弟?”程处默估计也没少喝,说话带着怒气,似要想找人厮杀一番。 第五十五章 赌斗 “姘...姘头?程处默我要与你决斗,”李恪显然没有考虑两人不在一个重量级的,话说完傻眼啦。瞧了瞧自己还没擀面杖粗的小胳膊,程处默那简直就是碾压,彻底的碾压。 一听要决斗,程处默兴奋啊,高兴啊正想出口气,现成的沙包送上来啊。撸胳膊压腿,双手握得咳啪响,往那一站说道:“来吧,俺等了好久了,哈哈。” 李恪左右一看,眼睛一亮喊道:“俊贤弟,为兄今日有点不适,你来教训一下这混蛋。” 果然不愧为二货少年,听得招呼,那俊贤弟兴奋的道:“为德兄,让我来帮你。” “怎?叫兄弟不是?让我来会会你。”尉迟宝林本来还要看好戏,现在看到二打一,不由气愤,挺身而出。 这下不得了,呼啦一下,现场分成三块,李恪一块,程处默一块,还有一块吃瓜群众。眼看一场斗诗听曲的雅事马上要变成一场全武行。 “来啦,来啦,俺新做了一身衣服,澈哥儿快穿上试...试,”程处弼捧着一套新衣急急忙忙的就往屋内赶,看到气氛不对,衣服往桌上一放跑到自己大哥身后问道:“大哥,咋?不是说斗曲吗,咋还干上了?” “汉王要与俺决斗,嘿嘿,你说怎么个理。” “啊?”程处弼没想到汉王有勇气挑战自己这个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大哥,感到很神奇。那这一圈围着的是干啥?看戏?有点近了吧,挠了挠脑袋感到很困惑。 “这是给我的衣服,你没搞错?”李澈拿着一件怎么看怎么像裙子的衣服比划着。 李澈的话成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只见李澈拿着一套襦裙在那比划着,像是思考怎么样才能穿上。 “哈哈哈,程处弼你怎地买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笑死个人,哈哈哈,”在那对持着的尉迟宝庆指着那套衣服大笑着说道。 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让其买套男人的衣服,竟然买了套女人的衣服。程处弼脸色一红,大声道:“笑甚?俺这是给仃伶姑娘的礼物,澈哥儿的衣服还在做呢,急甚?” “哈哈哈...” 一场要爆发的大战被程处弼一搅和,哈哈一笑消弭无形。本来就是硬顶着,一个国公之子,一个帝王子孙,撕破脸都要受罚,话顶在那就不好收场啦,只需要一个借口,哈哈一笑你好我也好。 不过李澈不怎么好,衣服还没有,继续披着程处默的外衣当拖把。众人又推杯换盏,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果然生活在权贵之家,没一个是傻子。 “李兄弟,刚才是我得罪了,刚才也是情急,莫要怪罪,”谁?李澈扭头看到李恪领着李质还有他那俊贤弟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啊哈!汉王殿下,幸会幸会,”李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恪,李恪也不以为意。 “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房俊,刚才问起舍弟才得知是李兄你,我素来喜欢结交朋友,不知李兄可否愿意啊?” 房俊,我去,这不是高阳那彪悍的自由恋爱倡导者的驸马吗。大唐第一绿帽子获得者,高阳和能辨鸡的小和尚在房里胡天黑地,打得火热,这位仁兄亲自看门把守,还乐得自在,好像结局不怎么好。 这位李恪兄台好像也是不得好死来着,和他们搭上线?免了吧,咱还不想早死。 “那个,汉王,我只是一个乡野小子,当不得您的礼遇,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咱们路不同。嘿嘿!” “哼,不识抬举,”旁边的房俊冷哼一声,很高傲的说道。 “俊贤弟...还不道歉,李兄弟不要搭理他,他就一粗人,来,喝酒,”李恪也不强求,今日先混个脸熟,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俺不跟他一般见识,来来喝酒,喝酒,嘿嘿。”李澈朝李质嘿嘿一笑,系统提示:你得到一个白眼。 酒过三巡,醉意更显,李恪醉眼朦胧开始说胡话:“澈哥儿,你说说这父子兄弟到底如何才能好好的相处呢?为啥都盯着那张位子?嗯?我不想去争,可是别人为啥非要逼着我去争呢......呃...”打了个酒嗝抱住李澈,呼着酒气喃喃道:“今天我看到你,不知道怎么就想和你说心里话,你说奇怪不奇怪,呃,呵呵,你我好比那鸳鸯...呵呵...” “你才是鸳鸯,你全家都是鸳鸯,你个死鸭子,我跟你说啊,呃!人这一辈子,为啥?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有花不完的钱,泡不完的妞,你说你为了名,为了那权势整天勾心斗角的累不累你,切!” “泡不完的妞...嘿嘿嘿,”两人相视而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李澈撇了撇旁边的李质,挤挤眼,又获得白眼一枚。受不了了,那表情太勾人了。 “澈哥儿,咋样?我这兄弟,嘿嘿嘿。” “三哥,小心我告诉父亲,哼!”李质被两人看的满身不自在。 “玩笑玩笑。澈哥儿听说你文采出众,何不赋诗一首,添添雅兴,呃,呵呵。” “赋诗,玩那庸俗的干嘛,要来咱就唱歌如何,我跟你说啊,我可是大学时候的十大歌手之一,嘿嘿。”醉酒不怕吹,你不吹那对得起醉酒这激情的时刻。 “唱...唱歌,赋诗庸俗?登徒子,你...你真是个斯文败类。”李质显然不能理解李澈的价值观,两个人的价值观相差太大。 “打个赌如何,我唱歌比赋诗在行。” “赌就赌,怎么个赌法。” “赌就要有个彩头,你说吧,呃!” “好,你要输了就学三声狗叫,要赢了就...就....就把这个输给你,这可是我父亲送我的九龙镶金熏香球,哼!”这时李质拿出一个用银链子吊起的圆圆的球,里面传出阵阵香气。李恪很惊讶,李澈则是很鄙夷,一个大男人你用这东西,咦,瘆得慌! “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哈哈,麻烦问一句,你那玩意值钱吗?” “值...值钱吗?”李澈的价值观让李质彻底的崩溃了,李质咬牙切齿的说道:“很...值...钱。” 李澈的脸上笑出了花,今天发财啦,还是人眼巴巴的送钱,美滴很。 李恪看着两人打赌斗气,感到很意外,但眼里还有着一丝期待。 “大家静一静,咱们的大才子李澈要唱曲,大家清清场把中间空出来,”房俊当了这个大喇叭,一声吆喝,效果立显。 “哇哈哈哈,三弟没想到你还有这雅兴,哥哥看好你,”这是爱凑热闹的程处默。招呼一声带着两兄弟开始清场。 “嘿嘿,三弟今日我是涨了见识,没想到咱这三弟是多才多艺啊,一定给咱爹说一声,”尉迟宝林话刚说完,老二尉迟宝庆接话头道:“然后让爹把咱仨一块抽。” “额!” 第五十六章 霸王别姬 场地很快清理完毕,李澈往里一站,四方拱手道:“哈哈,我今日和人打赌唱歌,当然是有彩头的,诸位请看,这就是那彩头。大家给做个见证哈。”说完把九龙镶金熏香球指给众人看。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李澈吆喝一句:“上乐器。” “公子需要什么乐器?”仃伶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好奇,也充满了期待,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大鼓,最好是军鼓那么大的。” “啊?这...好像没有。”仃伶很是惊讶,到底什么乐曲需要军鼓。 “没有?那难办啦!” “三弟莫烦恼,哥哥去去就来。”干啥了这是?只见满脸醉意的程处默领着两兄弟气势汹汹的往外赶。 众人看的莫名其妙,过不多时,三人抬着一面大鼓往场中间一放,鼓槌往上一扔,咚的一声震撼人心。现场沸腾了,纷纷赞赏三人有本事,程处默很凑屁的朝李澈挤挤眼,李澈定眼一瞧,鼓槌上刻着“万年”二字,不知三人从何处弄来的。 大鼓也有了,众人都注视着李澈,此刻李澈成了焦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李澈很激动,一声大吼:“拿酒来。” 一位仁兄很敬业,伸手递过一坛三勒浆,朝他咧咧嘴,对方回以崇拜的笑脸。晃了晃还好只有半坛,他娘的,半坛也有将近三斤。酒坛举起,很是豪迈的狂饮,反正喝的没有撒的多,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放下酒坛,打了个大酒嗝,抓起鼓槌狠狠的砸向鼓面。咚,接着一阵小而快的咚咚声,李澈有节奏的敲击起来,咚咚咚......咚咚...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这一刻屠洪刚穿越了,《霸王别姬》提前出现在大唐精英的面前,这首歌掺杂着李澈童音的吼声另有一番风味。 一个个纨绔子弟目瞪口呆,表情扭曲,像是一万头草泥马刚从头上奔过,李质瞪着大眼,左手半掩嘴唇,右手指着李澈,完全一副震惊的表情,崇拜吧,敬仰吧,疯狂吧。在酒精的刺激下,又掺杂着激情的鼓声,李澈热血沸腾,遥指李质,一遍不够又起一遍,嫌一个鼓槌不过瘾,拎起另一个疯狂的敲起来。 嘿哈吼...嘿哈吼...众纨绔激动了,李澈被挤到了外面,程处默一个鼓槌,另一个鼓槌不知是哪位仁兄拿着,程处默一阵乱敲,大嗓门吼起来。看抢不到鼓槌都扯着嗓子吼唱,整个小院都回荡着这首走样的霸王别姬,震耳欲聋,直冲霄汉。 一刻间群魔乱舞,群狼共吼,模糊间李澈看见一众天兵天将突降而至,手持降魔杵杀向一众魔王。好一场旷世大战,法术飞射,雷声震耳,尤其那黑魔王一根棒槌舞得虎虎生风,生人莫近。这时一黑脸天将大吼一声,劈手一夺,法器易手,黑魔王只能含恨。 突然李澈看见一仙女款款而来,身着素衣,凝立在自己身旁,闪烁的星眸,充溢着难以言说的东西,不知何时,素手一抬,一个球形法器落入李澈怀中,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李澈喃喃的道:“是你吗?小婉。”紧接着李澈感觉脚上一痛,仙女翩然远去,李澈就飘啊飘啊飘啊...... 一阵战鼓雷鸣,马声萧萧,李澈身披战甲,手持丈八蛇矛与一敌将对阵。李澈大吼一声:“看我的横扫千军,我打我打我再打...” 敌将冷冷一笑:“雕虫小技,看我擒你。”一夹马腹迎将上来,一招腹底藏身闪过攻击,起身大手一伸,提住李澈腰带,大吼一声:“起。”李澈躲避不及,一招含恨,被擒在马背之上。 那敌将哈哈一笑,大喊一声:“看我神器。”一个金光璀璨的事物直奔李澈而来,李澈只觉屁股一痛,定眼一瞧大惊:“爹,是你。” “就是老子我,逆子看我疯魔鞋法,我打...” “啊.......”李澈猛地睁开眼,冷汗淋漓,头痛欲裂,嘶嘶吸了口气,喉咙如开裂一般,隐隐作痛。缓缓坐起,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咋得了这是?记得喝酒来着,还唱歌来着,神奇太神奇了,居然梦到老爹打屁股,难道是受虐后遗症?还噩梦成真了? “少爷,你醒了,头痛不痛?快点喝点醒酒汤吧,”不知何时小丫头绿竹走了进来,看到李澈在那呲牙咧嘴关切地道。 李澈咧嘴一笑,表示自己很好,头痛没有的事。睁开眼就看到咱的漂亮小侍女,李澈心情不错。端过碗把醒酒汤一饮而尽,干裂的喉咙好多了,头也不那么痛了。 “绿竹,我啥时候回来滴?我爹呢?” “老爷回去了,吩咐让奴婢来照顾你。” “回去?回哪?”李澈有点蒙圈了,这不是在家吗?回泾阳? “老爷不放心地里的庄稼回农庄啦,哦,少爷您是在鄂国公府上呢!”绿竹显得很高兴,能住在如此大的府上,还有如此气派的房舍,最主要的是国公府呢。 李澈很沮丧,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李澈发现一个问题,转头问道:“绿竹,我是咋回来滴?我怎么没点印象呢?” “嘻嘻...” “笑啥?快点说呀。”李澈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屁股更疼了。 “我说了,少爷可不许怪罪奴婢。” “快说快说,不怪罪,说吧。” “是老爷接少爷回来的,您不知道啊老爷去接您的时候......”绿竹眼中精光闪闪,满满的八卦之光,说得精彩纷呈,不去说评书可惜了。 绿竹说的兴奋,李澈越听冷汗越是往外冒。话说当时擂鼓唱曲,正兴奋的时候,先是一帮武侯由万年县令领着找上门来,一看不得了一群权贵子弟在耍酒疯,惹不起啊。急得一身汗水,望着程处默正擂的起劲的鼓一咬牙,吩咐众武侯去抢,一群酒疯子看有人抢东西便和武侯们打将起来。 武侯们不敢动粗只是去抢鼓,这下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正好呢?程咬金今日巡防,听见动静领着一队右武卫兵士,探究是何事。两队人马正打得火热,实际上是这些权贵子弟在殴打武侯。一个个没有了平日的斯文,酒态百出,居然还有喊加油的。 这还了得,殴打朝廷命官。反了天了,程咬金一声大吼,加入了战团。一手一个,敲晕了了事,待到鼓前,突然一阵恶风袭来,赶忙躲过,定眼一看,顿时怒了。 第五十七章 尉迟教子 只见程处默在那正使着疯魔棒法,差点伤到自己,敢打老子,反了你了兔崽子,劈手夺过一掌把程处默拍晕在大鼓之下。 眼见一众纨绔大都晕倒在地,程咬金一声令下,全都扔到万年县衙大堂去,叫各家大人领人。万年县令对着程咬金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倒苦水啊。你家的那三个憨货(这是李澈想的)忒不是东西,抢了登闻鼓就跑啊,你看这给糟蹋的,漆面都磨去一块。 程咬金对着三个儿子一人一脚,骂道:丢人啊,就不会没人了再偷,真是个榆木脑袋,回去狠狠抽你长长记性。万年县令听得直傻眼,当即表示鼓身早有破损,不碍三位公子的事,吩咐武侯架起鼓就走,如狼撵一般。 李澈就是被从县衙领回来的,应该是架回来的。“老爷回来狠狠的抽了您两个时辰,”当然这是绿竹的说法,两个时辰?那屁股还不给抽的稀烂,李澈感觉很夸张,她年纪小没时间概念,咱不怪她。 得,屁股疼的缘由找到了,可咱没地方说理去啊,爹抽儿子天经地义啊。李澈发现一个大问题:“绿竹,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嗯,现在长安城都知道啦,据说连皇上也惊动了呢,”嘶,绿竹的消息很劲爆,李澈倒吸了一口凉气。 “绿竹妹妹,咦三少爷醒啦,老爷夫人喊吃晚饭呢,”这个丫头见过,好像是白夫人身边的丫鬟。 “这位姐姐...” “三少爷不可,你叫奴婢翠花就行,你有什么事请吩咐,”翠花一脸惊慌的道,这要是让管家知道了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翠...翠花?”李澈对尉迟恭家起名字的本事很惊奇,不会还有“酸菜”吧,鄙视了一下尉迟恭,接着问道:“那个,我的两位兄长,他们...” 李澈话没说完,绿竹和翠花都掩嘴轻笑起来。咋啦咋啦?李澈眼中升起了八卦之光,果然自己被绿竹带坏了。 “少爷就别问了,您去了就知道了,嘻嘻,”说完就笑嘻嘻的前面领路去了。 李澈腹中确实饿了,早上吃的多可也消化得快,又灌了一肚子的酒水,不吃点东西晚上肯定难受睡不着。 到了饭厅尉迟恭坐在上首,黑白两夫人分陪左右,不见尉迟两兄弟,李澈恭敬的说道:“拜见义父义母,义父您怎么下床啦?” “某伤的是胳膊,又不是大腿,怎地不能下床,再说我感觉好多了,坐下吧,等等你那两个义兄。”李澈想想也是,老躺着没病也熬出病来。 “澈儿,来坐在我旁边,”白夫人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满脸溺爱的说道。 “是,义母,”李澈乖巧的走到白夫人旁边坐下,风向不对,看看情况再说。 过不多时,尉迟两兄弟抬头挺胸的走进来,神情萎靡,眼中满布血丝,显得很是悲壮。 “坐下,”尉迟恭的声音满含威势,两人乖乖坐下如同木偶。 “你们两个可是知错了,嗯?” “爹,我们知道错了,今日不该去那喝花酒,”尉迟宝林悲壮而又沙哑的声音刺激着李澈的耳膜。黑白两夫人脸色平静,显然习以为常,李澈不敢想象,这尉迟家的家教是如何的残暴,不禁打了个冷战。 “哼!某看来你们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吃过饭继续,”尉迟恭很不满意,这两个小子脑袋就是榆木疙瘩,咋就不开窍呢,幸好老子认了个干儿子,看那透着机灵劲的样子,啧啧,还是某有见识。 李澈感觉就像验钞机过了一遍,哗啦啦,这以后的日子咋办呢,水深火热啊。 “爹,您就给个提示吧,您看儿子都憔悴个啥样啦,”尉迟宝庆听闻继续,浑身一抖带着哭腔道。 “老爷,你就告诉他们吧,他两个已经得到教训了,”黑夫人有点心疼的说道。 “量你们两个也想不出来,知道为什么罚你们吗?你说某怎么生了你们两个怂货,当时为什么不与那程老黑干上一仗,居然乖乖的被其敲晕,平白丢了我的面子,还没那小黑子有勇气,你说你们该不该罚,嗯?” “啊?”尉迟恭的话颠覆了两兄弟的伦理道德,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爹,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老爷,消消气,那程处默三兄弟被程老匹夫cao练了一天,至今还下不了床呢,你还要学他不成?”白夫人对这个理由并不意外,自家老爷与程咬金总不对路,见面就会吵上几句,什么都要比,今日看来又是顶上了。 李澈一边感叹他们消息的灵通,一边为他的好二哥默哀。 “某为什么要学他,某就是别出心裁,不是喜欢敲鼓吗,叫这两个小子敲个痛快,怎么样?这一下午,感觉如何?”尉迟恭笑眯眯的看着两兄弟很想让两人发表一下感言。 “爹,我们错了,明日我们要奋发图强,干过程老货。” “嗯,”尉迟恭很满意,这才是自己的儿子。尉迟两兄弟相视一眼,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吃饭。”黑夫人下了命令,两兄弟赶紧端起饭碗使劲往嘴里扒拉,敲了一下午鼓,早上的那点东西早没了踪影,放一头牛估计都能吞下去。 尉迟恭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由黑夫人服侍着开始吃饭,李澈看没有好戏了,赶紧把好东西往嘴里扒拉。鸡肉来一块,羊肉这东西好,来一大块。咦,天哪,牛肉?终于见到了牛肉,乖乖了不得,来一大块。 “今日不知怎得庄子里的牛摔死了,你算是有了口福,来着一盘都是你的,”白夫人看李澈一直盯着那盘牛肉,溺爱的把一盘全端到了李澈面前。李澈一看此时不吃更待何时,甩开膀子吃起来。 尉迟宝林伸出筷子刚要去夹,黑夫人把他筷子一挡:“你三弟如此瘦弱,就要补一补,来你吃这个。”说着端过一盘鸡肉放在他的面前。尉迟宝林幽怨的看了一眼李澈,李澈正吃的带劲,懒得理他。 饭毕,尉迟恭摸摸嘴对李澈说道:“澈儿,某今日与你父亲已经商议过了,两日后是个好日子,到时两家人好好聚聚,全了这认子的礼节。” “全凭义父做主,”既然躲不掉还不如爽快答应,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好处倒是不少。 “嗯,好。还有一件事,澈儿过来。”尉迟恭对李澈招招手。 李澈很疑惑,不过有两位义兄做了榜样,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吧。李澈在尉迟恭面前站定,尉迟恭先是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伸出手在李澈身上各处捏了捏,然后点点头道:“嗯,还算不晚。 第五十八章 习武与春梦 “义父,您这是?” “澈儿,你实话告诉我,可想习武?”尉迟恭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澈。 习武?李澈心中狂跳,后世的人们哪个没有一个武侠梦,飞檐走壁,摘叶飞花,一个大招秒杀一片,像什么九阳神功,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葵花宝典,呃,这个就算了,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大的毅力。还有那经典的: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 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 招,是什么样的招?天地阴阳招! 人,是什么样的人?飞檐走壁的人! 情,是什么样的情?美女爱英雄! 这首歌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李澈曾经也有过武侠梦,不过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中国博大精深的功夫,却是落了个表演与人为乐。今日一个真正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怎能不激动,李澈狂热的看着尉迟恭说道:“想,我想习武。” 尉迟恭看李澈目露狂热,语气斩钉截铁,很是高兴:“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某的儿子,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整天搞那些文邹邹的干嘛,习武立不世之功才是正途,哈哈哈。” 李澈一阵恶寒,感觉怎么不靠谱啊,还是问明白再说吧。 “义父,这个您摸我是几个意思?”说道摸,李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邪恶,太邪恶了。 “呵呵,某是在摸你的骨骼,虽说你习武算是晚了点,不过费点心思打熬几年,还是有些成就的,至少保得性命无虞。” “义父就没有比较牛掰的功夫?比如什么九阳神功什么的,不然来个六脉神剑也行啊。”李澈一听自己居然不是练武的奇才,只能性命无虞,顿时泄气,寻思着倒腾点神功也不错,万一要是有呢。 “那是甚?某怎么没听说过。”尉迟恭愣了,这是什么功夫,难道很厉害。 “就是那种一运气,大吼一声敌人全部撂倒的那种,真的没有?”李澈很失望,果然不能妄想,不过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运气?全部撂倒?兔崽子哪听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习武讲究的是身眼通,打熬一身的力气,一力降十会。你不会是听那些游侠儿说的吧。对于我们领军打仗,一是武勇过人,二是谋略出众,不要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明日开始你就与你的两位义兄一起开始练功,某可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嘿嘿嘿。”尉迟恭显然对李澈说的东西不屑一顾,对他来说力气大了,一招撂倒。 “啊?”早就准备好还摸来摸去干甚?李澈对尉迟恭的恶趣味有些无语,不行,回去要好好洗洗。 回到自个儿小院,绿竹早已收拾妥当,圆圆的大木桶摆在卧室中间,里面热气腾腾。绿竹站在旁边没有出去的意思。 “绿竹啊,你应该出去。”李澈站在桶旁好一会,见绿竹没有出去的意思开口说道。 “怎么了少爷?我出去谁给你搓澡啊,这可是老夫人吩咐的。”绿竹很奇怪,翠花姐是这样说的呀,为啥少爷不喜欢呢? “我自己来就行,你还是出去吧。”李澈很想解释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好像古代的贴身侍女都干过这行当,那些少爷,公子的还习以为常,难道自己也要堕落了?不过被人看着洗澡,特别是一个女孩子,李澈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尴尬,很尴尬。 “少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您别赶我走,”绿竹眼中开始晶光闪闪,很有暴雨将至的样子。 “这个绿竹啊,少爷不是赶你走...” “谢谢少爷,我这就给您宽衣,”未等李澈话说完,绿竹高兴的就去给李澈脱衣服。ohmgd难道这年头女子都那么主动,想当年自己总想去解女人的衣服,但是没有成功过,没想到,到了古代居然有人主动脱咱衣服。李澈啥时候遇到过这种阵仗,双手呈鹰爪状抬向天空,目光呆滞的看着绿竹,任由她那葱白灵活的小指头在腰带上倒腾...暧昧,太暧昧了... 绿竹的小脸红扑扑的,几滴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李澈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小脸,心跳哐哐的跳的厉害,口干舌燥,暗自吞了口唾沫。突然感觉一凉,外衣离自己而去,一双小手就去拽自己的裤子。 李澈一惊,下意识的一把抓住拽自己裤子的小手,绿竹一愣,低呼了一声:“少爷。”小脸绯红如血,矜首低垂,任由李澈拉着。李澈感觉就要窒息了,不得了不得了。 “绿...绿竹这个我自己来,”李澈飞快的脱掉裤子,穿着兜裆布直接翻身入桶。 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一声痛呼,李澈又飞快的窜了出来。 “啊,少爷你怎么了?少爷...少爷。”绿竹飞快的跑到李澈身旁看看少爷有没有伤到。 “没...没什么,水太烫了,一时不适应,”李澈避开绿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小手,重新进入浴桶,慢慢的适应着温度,直至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李澈轻吁一口气,喃喃道:“太折磨人了。”揭开兜裆布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啥时候才能长大啊。” 梦里李澈梦见一个美丽的胴体与自己相拥而眠,凝脂一般的肌肤如那美丽的锦缎,让自己流连忘返。紧了紧双臂,怀中美人儿一声低哼,像是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大嘴贪婪的在那锦缎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朦胧中听见一声低低的娇呼:“少爷。”软软的,糯糯的。李澈心中一紧,努力向怀中的美人儿看去,这脸蛋怎么看怎么像绿竹啊。难道自己很邪恶,太邪恶了,自己做了个春梦,女主角居然是自己的小侍女。 李澈摇摇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哎呦,”一声痛呼,怀中人儿猛然坐起急声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嗯?”李澈感到不对劲了,梦里能感觉到痛吗?借着昏暗的灯光望着只穿着亵衣正自着急的绿竹,李澈问道:“绿竹,你怎么还不消失,这个梦是不是太真实了一些。” “啊?少...少爷,您没在做梦啊?” “啊?那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李澈虽然喜欢女人,可是这也太主动了吧,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小佰:好像你自己就不大吧,只不过身体里装着个二十几的闷骚小青年。),李澈一时难以接受。 “啊,少爷不喜欢吗?翠花姐姐骗人,说什么男人都喜欢,”绿竹撅着嘴,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李澈很想给他说你还小,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估计会大雨倾盆。不过李澈还是听出了关键的人物。 “翠花?翠花,本少爷对你没完,”李澈恶狠狠的道。 正在房中睡觉的翠花缩了缩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薄被,暗自心想:怎么突然就降温了呢? 第五十九章 太极拳 卯时三刻,李澈站立在鄂国公府巨大的演武场上,昨夜好说歹说才让绿竹那丫头多云转晴,回到外间她的床上继续睡觉。经过这么一折腾,李澈睡意全无,等到天快亮时,才眯了一小会,想起今日开始习武,去晚不妙,少不得是一顿抽。迷迷瞪瞪的站在演武场上发呆。 话说鄂国公府上的演武场真大啊,这让对尉迟恭所得的恩宠,认识又深刻了几分。演武场分三部,一为演武,二为骑射,三为健体。演武就是场中放着两排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主要就是练习技击之法。 骑射,顾名思义骑马射箭,百步之外立一箭靶,正中红心是为优,兵器架上挂着几壶箭矢,这是头天准备好,早上刚挂上的,几条硬弓分挂两侧,分为,一旦弓,两旦弓...更恐怖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五旦铁胎弓挂在上面,估计是尉迟恭那老货才有本事拉开。 后面有一马厩,有三匹骏马正在享受早餐,但是不断打着响鼻,表示着生人勿近。 健体,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强身健体的地方。放着几副石锁,石担子,还有一副石墩子,不知道是干啥的。 此刻尉迟宝林正摆弄着一个40斤的石锁,上抛接住,挺举,摆举玩着花样。演武那边尉迟宝庆手持一杆丈八蛇矛,挑?拨?刺舞得呼呼生风。 李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石锁,算了,最小的一个都有20斤能提起都是自己的本事。兵器直接排除,别没练上把自己小命先搭上。就剩射箭了,可是这弓都有自己高了,咋射呢? 李澈巡视了一圈,好像没自己能玩得动的,玩不了还不敢走,李澈纠结了。突然李澈灵光一闪,强身健体又不止一种,每天跟着公园里的老大爷学的太极拳,虽然自己没学多少精髓,但是也略懂皮毛啊。据老大爷说他练的可是陈氏太极老架一路,厉害的紧,李澈对这了解不多,不知是真是假。 主意一定,李澈找一空地,双腿微张,手臂自然下垂,屏息静气。待到心平气和,身体下蹲,起势,金刚捣碓...只见李澈所练动作缠绕折叠,松活弹抖,快慢相间,刚柔并济,连绵不断,一气呵成。如涛涛江河奔腾不息,又似游龙戏水怡然自得。 足足两刻钟李澈才打完一遍,鼻头微汗,李澈轻吁一口气,感叹这副身体太弱,打了一遍就感到有些累了。 “三弟,你在干啥?你这舞的软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不过倒是好看得紧,”不知何时尉迟两兄弟已站在李澈身旁,看其收功,尉迟宝庆大咧咧的道。 李澈看两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懒得理他。哼哼道:“没啥,昨晚做梦梦到一套拳法,瞎胡弄咧。”说完不理他们,走到石墩那坐下休息。 “哎,三弟莫恼,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二哥给你道歉,这到底是啥功夫,嘿嘿,”尉迟宝庆听说是套功夫,顿时来了兴趣,他最是喜爱习武不像尉迟宝林是不是的偷懒耍滑。 “真想知道?”倒也知道他爱武成痴,性格憨实,也不与他一般见识。看其目露精光,打算告诉与他,以后也有个人可以推手不是。 尉迟宝庆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尉迟宝林也感兴趣的坐在地上看看李澈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此拳法名唤太极拳。” “太极拳?为何叫如此名字,难道和易经有关?” 李澈意外的看了一眼尉迟宝庆,没想到这货还有如此的心事,不错不错,李澈更感兴趣了。 “二哥说的不错,此拳法与易经阴阳五行之变化相结合,与道家导引,吐纳之法相结合,包含了医术中的经络之学说,融合了百家拳法之所长,阴阳互补,刚柔相济,或采,或列,或肘,或靠等等,练习之时还要谨记:虚灵顶劲、含胸塌腰、松腰养气、分清虚实、沉肩坠肘、以意行气、上下相随、内外相合、招势相连、动中求静这十大要领。练到高深处可以做到以弱胜强,以小击大,四两拨千斤这般效果,咋样厉害吧,嘿嘿嘿。” “哇,”尉迟宝林听的很是神往,嘴角藏着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把他爹打倒的情景,那种场面很凄凉。 尉迟宝林听得啧啧称奇:“三弟,这咋像卖假药似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是怀疑咱的人品吗,啥叫像卖假药似的,意思就是咱吹牛呗。李澈往场中一站,摆开架势。大喊一声:“来吧,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这是咋?两兄弟傻眼啦,三弟受刺激了,好好的耍起癔症来了。 李澈向尉迟宝林勾勾手,尉迟宝林虽然不知道啥意思,但也明白叫自己上去比试一番。尉迟宝林很兴奋,光明正大的打架,这还是对方自找的,好歹是自个三弟,考虑着该用几分力合适。 尉迟宝庆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很想看看李澈以弱胜强,挑战自己大哥,也好对自己打败自个的爹打下一个铺垫。 “来吧,大哥不要留手,叫你见识一下太极拳的厉害,二哥撤远点免得迸你一身血。”李澈对自己很自信,电视上不是都演了吗,随便一拨,敌人就变成个渣渣。 “三弟,我来了,看拳,”尉迟宝林一个直拳直奔李澈。 “看我四两拨千斤,我拨,我拨,我再拨,哎呦,”李澈高看了自己,仰身就往后倒,眼睛火辣辣的疼。 没有想象的脑袋着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头枕着两个软软的...好像两个馒头啊。没等李澈仔细体会,一声娇怒在耳边炸响:“宝林,你要干什么?为何要打澈儿?” 尉迟宝林刚想解释,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今天饭后就去国子监就学,让你爹回来和你辩辩理。澈儿疼了吧,来义母看看。”白夫人来演武场看看几兄弟练的如何,有点不放心李澈,没想到进门就看到李澈挨打一幕,怎能不气。 “义母,”李澈撒娇似的把脸埋在白夫人胸前蹭着,眼泪叭叭的往下流,看着像是有说不完的委屈。其实李澈也不想啊,眼睛疼啊,疼的直流泪。 尉迟两兄弟看着在自己母亲怀里埋头痛哭的李澈,咬牙切齿的嘀咕道:“无耻,太无耻了。” 第六十章 药浴 “好了,都去浴室泡澡去,然后吃早饭。” 早上泡澡?李澈表示不理解,不过看尉迟两兄弟不怀好意的笑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义母,我饿了,我想去吃饭,”找个借口赶紧溜吧。 “澈儿乖,义母今天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浴桶,你们哥仨一块去泡泡,不许跑,跑了小心你的小屁股,”看白夫人早有准备,李澈也有份,赶紧准备跑,白夫人一把抓住李澈,夹在腋下就往浴室走,任由李澈在那胡乱的踢脚。 鄂国公府不管什么都是大的,这不连浴室也是特大号,一排摆着八个大浴桶,墙角还一个特大号的灶台。浴桶中热气腾腾,还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白夫人三下五除二把李澈剥得精光,往左边第一个浴桶一放,说道:“以后这就是澈儿你的了,每日晨练过后就来泡一泡,最好是练得筋疲力尽之后来泡,今日你是第一次,所以没做讲究,算是先行调理一下。蹲住喽,这点痛也受不了吗?” 李澈蹲在浴桶里,羞愧难当,被一个少妇剥光啥感觉?李澈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心惊胆战啊。还好这浴桶里面都是绿绿的药水,看不到什么。不过怎么不对劲呢?李澈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自己身体里面钻,刚想站起来,又被一只手掌按了下去。 “义母,有东西咬我,”李澈哭丧着脸说道。 “那就对了,第一次调理感觉明显点,往后就不会了,忍住,只需要泡一个时辰就好。你们两个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泡。”尉迟两兄弟看着李澈在那傻笑,为李澈能分享自己曾经的痛苦而感到快乐,啥人呢。 “义母,泡这有啥用呢?”看着这绿绿的药水,李澈越看越像科幻片里面的那些生化药液,不会给咱泡出个绿巨人吧? “这可是你义父家传的药方,专门打熬身体用的,里面有百十种名贵的药材,就这一桶没有百十贯钱都置办不下来。就算是有这财力,这方子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好了,别动,等你泡上一段时间就感觉到妙用啦。” 李澈现在感觉身体里有很多蚂蚁在撕咬一般,虽不太疼痛,但是痒到骨子里可不是说忍就能忍的。李澈在浴桶里左扭右扭希望缓解一下那份燥痒。尉迟两兄弟看着李澈来回扭动不安分的样子,呲着牙嘿嘿直乐,小样知道哥哥们的感受了吧。 慢慢的痒痛变成了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全身的肌肤轻颤,像是过电了一般,李澈不自主的轻哼了一声。 “澈儿,心无旁骛...” 李澈只听到了那么多,然后,没有然后了,这货可耻的睡着了。你问为什么睡着了?事后李澈是这么说滴:“当时的感觉,就像做推拿按摩一样,时痛时舒爽,感觉美滴很,不由自主的就睡着啦。” 幸亏就算李澈坐到浴桶里,水面也只到李澈的脖颈。三人看着睡着的李澈,感到无语,怎么能睡着呢?应该大喊大叫才对啊。这让尉迟两兄弟感觉当时自己弱爆了。 白夫人看了一眼睡着的李澈,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哑然,轻摇了摇头坐在旁边看着,免得溺到了。 几人就这样安静的呆足了一个时辰,白夫人才抱起李澈给他擦净了身子,送回小院,吩咐等三少爷醒了,做些好吃的给三少爷补补。 白夫人走了不到一刻,李澈翻身坐起,守在旁边的绿竹惊喜的道:“少爷,你醒啦。奴婢给您拿吃的去。”说完就蹦跶着出去了,李澈轻吁了口气,可算是逃过一劫,昨日的早餐可是记忆犹新啊。 舒展了一下筋骨,还别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果,李澈感觉浑身轻松,身体虽然还很瘦弱,不过感觉有一股劲力深蕴其中。李澈得意的鼓了鼓肱二头肌,呃,还是那么一点,失败。 吃过绿竹的爱心早餐,随意的四处溜达,心里算计着这都两天了,李二的答应的字应该到了吧?不行,要回去看看,这茶坊要尽快办起来,拖拖拉拉可不是李澈的性格。 叫上绿竹,这小丫头一听回家,高兴的蹦蹦跳跳。两人大步就往府门口走,找找福伯要辆马车回家一趟。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李澈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尉迟宝林。 “大哥,你在此作甚?” “啊?是三弟啊,吓死我了,”尉迟宝林后怕的拍拍胸口。 “你这是?” “嘿嘿,这不是吃得多了,溜达溜达,三弟明白,嘿嘿,”尉迟宝林神秘的一笑。 李澈明白了,感情又是偷跑出来的,估计尉迟宝庆没能溜掉,正在备受关爱。 “三弟,你这是去哪?”尉迟宝林见李澈穿戴整齐,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我想回家看看,这都出来几日了,也不知家里咋样啦?这不,正在找福伯要辆马车代步。” “哈哈,正好我也没事,陪你回去看看,也熟悉一下道路,以后免不了多走动。” 一行三人,两匹马,一辆马车,径直往东郊而去,刚出了城门,尉迟宝林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纵马狂奔。看的李澈一阵鄙夷,咱要斯文,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李澈的庄子本来就近,这没一株香的时间就看见自家的大门口伫立着两个卫士,威风凛凛。李二说话果然算数,看着架势就不是一般的兵士。 嗬,门上高挂两个大字“李府”,没想到爹的动作挺快牌匾都已经挂上了,那李氏茶坊的字也应该到了,李澈松了一口气,就要往里面走。门口的两个卫士紧盯着李澈,伸手一拦,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李府?” 李澈迷糊了,左右看看,对呀,是自个家啊:“我是这家的主人,为何不能进去?” “小小孩童莫要放肆,小心俺的刀下无情,快快离去。”其中一个毛脸卫士不由分说就要拔刀相向。 “三弟,你是不是走错了?为何还有卫士守门?” 李澈望着尉迟宝林道:“大哥,怎么可能这就是我家,可能是刚请的护院,不认识我应该的。” 李澈可不敢说是李二派来的,如何解释是个问题,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自己越危险。 尉迟宝林眉头一皱,他如何看不出这些人非同一般,身上有股战场厮杀的气息,这些人上过战场,再说了这些人身上的铠甲明显是属于宫廷禁卫,傻子都知道这护院级别是不是高了点。既然三弟不想明说,肯定有其道理,装作不知道便是。 “少爷,你怎么还不进去,是不是在等绿竹?好高兴,”绿竹跳下马车,望着在门外发呆的李澈说道。 “咦,这不是绿竹吗,你怎么回来啦?”那毛脸卫士看着倚在李澈身旁的绿竹说道。 “啊,大胡子叔叔,我陪少爷回家啊,呐,这就是少爷。” “嘶,少爷?呵呵,是李参军吧,属下参见李参军,刚才是误会,陛下......” “啊,知道了,误会吗,走了进屋吧。”李澈赶紧打断这卫士的话,嫌少爷我的事太小是吧? 看着李澈几人进入院内,那毛脸卫士对同伴说:“这李参军真是个急性子,俺话还没传达他就打断俺,你说陛下会不会惩罚俺?” “不能吧,是李参军不愿意听的,又不是咱不愿意说,再说李参军应该高兴才是,无妨。” 第六十一章 李二赐女人 李澈看着自己的家,感觉来错了地方,原本空荡荡的花园现在长满了鲜花,还有那个人是不是多了点,原本家里就五个人。这光后院就不下五个了,还都惊奇的看着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绿竹,这是咱家吗?” “是...是吧。”显然绿竹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这只一天怎么就变样了呢? “是李澈少爷吧?奴婢拜见少爷。”一个身着短襦长裙的宫装女子说完对着李澈盈盈一福。 “我就是李澈,你们是谁派来的?”李澈话刚说完,便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大门有千牛卫守着,除了那位也没别人了。 “少爷不知道吗?我们六人是宫里的庞总管领来的,说是赐予李参军府上做奴婢。” “哦,我这几日不在家,还不知道此事,你去把她们都叫来吧,我有话说。” “是,少爷。” 过不多时,六个宫装婢女齐刷刷面对李澈排成一排,小的十三四岁,大的大约十九。高矮胖瘦,不一而足。 望着面前的六人,李澈很是疑惑,李二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在咱家搞个女儿国不成。还是送回去好了,这要是家里养这么多闲人,咱这个新近小地主非破产不可。 “这个...嗯哼,”无缘无故的把人辞退了总是感觉不好,就像一个无良的老板,看着不顺眼随便开人一样,不过确实用不到这么多人,狠狠心说道:“我们家呢人口稀薄,用不得如此多的仆人,你们哪来回哪去吧。” 六人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跪倒,更有甚者梨花带雨呜呜出声。咋了这是?李澈被这情景弄得不知所措,求助似的望向尉迟宝林,哪知这货跑门口找卫士攀交情去了。 李澈望着疼哭的六人很是不解,暗皱眉头。先前那位搭话的宫女许是胆量比较大一些,亦是满脸愁容,看李澈不解的表情便解释道:“少爷,您的这几句话,这是再把姐妹们往火坑里推呢。这要是当日回绝或许无事,但是此时如若退回姐妹们只能沦为官妓,成为别人的玩物。还请少爷垂怜,莫要赶我们走。” 余下五人亦是悲切的说道:“还请少爷垂怜,莫要赶我们走。”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李澈,李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恶魔,手拿皮鞭,淫笑着在那挥舞,邪恶,太邪恶啦。 李澈挠挠头皮,还有这等事情吗?这也没人给咱说呀。看着六个哭哭啼啼的侍女,李澈心里一软便说道:“好了,这是怪我考虑不周,你们都起来吧,不让你们走了。” 六人闻言转悲为喜,擦拭着眼泪,那种阴雨初晴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嘿嘿,三弟咋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呀,嘿嘿嘿。”不知尉迟宝林这货啥时候来到近前,李澈对他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想看自己笑话,还风味?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宫女就是干粗活的那种,手上一层老茧。漂亮又娇贵的李二能给咱?他可是知道历史上李二可是有名的好色。 李澈不搭理他,对着六个侍女说道:“好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是我家的下人啦,现在都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吧,今年多大了,从你开始吧。”李澈指了指左边稍胖点的说道。 “奴婢叫冬梅,今年十七,见过少爷,”说完盈盈一礼。嗯,这是温柔形的。 “奴婢叫侍棋,今年十五,以后少爷有衣服可以交给奴婢来洗,”一个稍瘦弱的侍女盈盈一礼,这个侍女显得倒是机灵,语速快而清脆,全身上下偷着一股聪明的味道。 “奴婢叫侍琴,年方十六,我...我什么都可以做,”这婢女有点羞赧,和侍棋牵着手倒像是一对姐妹。 “奴婢素儿,今年十八岁了...” “奴婢柳儿,今年十三岁...” “月蓉,十七。” 嗯?李澈看着最后一个侍女,别人都带上贱称,可她说话直接干脆,冷冰冰的。李澈看着她胖胖圆圆的脸蛋,感觉面熟,难道是熟人? “咱们见过?”李澈走到月蓉面前,仔细的看着她,紧盯着她的眼睛。 月蓉眼中一阵慌乱,马上恢复平静,冷冰冰的说道:“少爷多想了,咱们不认识。” 李澈虽然疑惑但没多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真不多,也就没有多想,转身问道:“你们住在哪?” “回少爷,老爷把我们安排在了西厢房,还缺少一些被褥。”刚才的大胆侍女素儿回答道。 “哦,给你一些铜钱去置办一些,还有就是把你们的宫服换掉吧,显得太扎眼了。剩下的买些日常用品,好了各忙各的吧。”李澈掏出一个银饼放在素儿的手中。旁边的尉迟宝林看的直撇嘴,哪有对下人那么好的,今天真是邪门了。 打发了六人,直接往内室走去。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李琦,只看见芍药在拿着个食盒装着什么。 “芍药,做什么呢?” 看见是自己少爷,芍药扔下手中的活计惊喜的道:“少爷,你可回来了。” “老爷呢?” “老爷去庄里了,说是多开垦些地,家里人口多了,吃饭是个问题咧。”说完把手中的食盒盖上,接着说道:“早饭老爷都没有来得及吃,我要给老爷送饭去。” “你把食盒给我吧,我去送去,正好我找爹有点事,”李澈拿过食盒便往外走去。 庄中佃户住的地方离李澈住的地方不远,也未骑马,领着尉迟宝林和绿竹不一会儿就看到李琦在地头上和一个老汉商议着什么。 “爹,吃饭啦。” “咦,澈儿你怎么会来啦?可是有什么事情?”李琦看见李澈回来惊喜的道。 “这里到鄂国公府又不远,宵禁之前回去即可,今日来找爹有点事情。”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上次是不是有人送来两幅字吗,爹已经作了一副牌匾,还有一副我想拿走把牌匾也做出来。” “嗯?不是送来两个牌匾吗?什么字?” “啊,两幅牌匾?”李澈暗暗想道:李二还是挺够意思的,一步到位,也省得现做。不过好像不算什么,一个命令下到匠作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现在好了,就等选址建作坊了。 “是两个牌匾,另一个在材房搁着呢,要用你自己去取就行。”显然没心思管李澈的事情。 “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为啥闷闷不乐的?”李澈早就看出自己爹有心事,不知是不是遇到了难题。 第六十二章 牛和曲辕犁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很多地都荒着吗,官府颁下告示奖励开垦,我琢磨着多开一点地,也能改善庄子里的生计。可是,庄子的壮汉紧赶慢赶到播种也开不了多少,我和你刘叔商量着看看能不能置办两头耕牛。就是钱财上面差了点,商量着找临近庄子里借点,一时不知去哪。”李琦说出了自己的烦恼,自家新到和临近没有往来,不知能不能借到,想着眉头皱的更深了。 “牛?那需要多少钱?”李澈暗自思讨,牛可是金贵的东西,恐怕不会便宜。 “四十贯左右吧,要是上等牛估计还要高。我和你刘叔合计着买俩头中牛,把家里的钱财凑了凑还差十贯钱。” “嘶,”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李澈也是被吓到了。这两头牛可以养活一家人五年衣食无忧了。不过李澈笑了笑,不就十贯钱吗,到时候茶坊开张了,还差着十贯钱吗。 “爹,给你,”李澈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李琦,接着说道:“这里有些钱足够了,余下的您收着吧。” 尉迟宝林看着李澈递过去的鼓鼓的钱袋,撇撇嘴,里面可是有他的不少,以后得防着点,想着紧了紧腰间的钱袋,眼珠一转哈哈笑着说道:“李叔,三弟赚钱的本领可是大地很,昨天一日就捞了如此的财富,其中还有我的不少,嘿嘿。” 李澈看着尉迟宝林欠抽的笑脸,刚想说话,李琦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自家亲人的钱怎么能赚呢,多少?一定要还回去。”说着解开钱袋就要还给尉迟宝林。 李澈看着走近的尉迟宝林嘿嘿一笑道:“大哥,听说你家庄子上隔三差五就受伤一头牛,不会是有人故意的吧?刘叔,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打?” 刘叔听有人故意伤牛,紧了紧手中的镢头,这牛可是农夫的好兄弟,任劳任怨帮人耕地,临死也是供给人的生计。故意伤牛就是与农人作对,向刘叔这样上了岁数的最是看不得此事。 “谁敢伤牛?俺刘老汉手中的镢头让他长长记性。” 李澈不怀好意的看着尉迟宝林,尉迟宝林往后缩了缩做恍然大悟状道:“啊,想起来了,三弟已经把钱还与我了,看我这记性。” “大哥你看你怎能如此大意,幸好记起的及时啊。对了,我看你家庄子里的风水应是不太好,要不把你家那耕牛先寄养在我家怎么样?” 尉迟宝林一听,坏了,又让这小子惦记上了,不过转念一想有了主意:“这个我说了不算啊,要不你去找我爹去说说,嘿嘿。” 李澈不再搭理他,本来李澈就没报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说,唬一下尉迟宝林而已。 钱足够了,李琦放下了心思,轻松了一口气说道:“明日正好去长安,去牛市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刘老哥明天带上你家的那娃一块去,地里先放一下...” “李老爷,李老爷可找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庄子上的木犁坏了,犁辕断了。”一个黑黝黝的农家汉子气喘吁吁的跑来道。 “走去看看。”李琦一听犁坏了,这还了得,会影响今天翻地的,急匆匆就跟着往地头赶。 李澈几人也跟着去凑热闹,到得地头,看见一个坏掉的木犁放在地头上,周围围着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商量着对策。 “李叔咱庄子上有没有木匠,能不能修?”李琦检查了一遍木犁,还好只是犁辕坏了。 “咱庄子上就老胡有那手艺,不知道他会不会修,二娃子你扛上去你三叔那去问问,”刘叔指着一个庄稼汉子吩咐道。 “咦?这就是木犁吗?为什么这个是直的,不是弯的吗?”李澈指着断掉的木犁辕问道。 “哈哈哈,少爷这个一直都是直的,哪有弯的?”一群人大笑着,这少爷真逗,没见过木犁吗?还直的。 李澈闹了个大红脸,李琦哼了一声,领着一群人就我那个木匠老胡家里去。 “嘿嘿嘿,三弟,你不是农家人吗,咋还没见过木犁呢?要我说你要多见识见识才行,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四处的逛逛。”尉迟宝林一脸贱笑的望着李澈,李澈恨不得弄块牛粪塞他嘴里,可是武力不平等,转过身不理他。 老胡家果然不愧是木匠出身,院子里摆着几张牌匾,还有...那是什么?李澈居然看见一个棺材。木匠也做这活计吗? 胡木匠拿着犁辕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说是能修,众人松了口气,答应下午来取。李澈思来想去总觉看着那木犁别扭。他记得应该是曲辕犁啊,难道现在还没有,想到这李澈心里一喜,这又有一条财路。 等李琦领着一群农人走远,李澈凑到胡木匠面前说道:“胡大叔,你这能造新犁吗?” 胡木匠看了一眼面前的李澈一眼,又看看面前的木犁,很肯定的说:“能啊。” “太好了,大叔你看啊,这样这样把木犁一改,这里留个豁口,能不能做?”李澈在地上画了一个曲辕犁的样子,指指点点的说道。 胡木匠挠头寻思了半天,终于点点头说道:“能,不过要到后天来取,手工一百文。” “没问题,”李澈眉开眼笑的说道:“取犁时一并付给你。” “三弟,这是什么犁?有啥用?”尉迟宝林看着李澈比划半天很兴奋的样子,感觉这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嘿嘿,这可是个好东西。我问你现在的木犁一天可以翻多少地?” “这...如果是人力的话,两个人一天能耕亩半地就不错了,用牛好点也不过四亩。” 尉迟宝林说的很客观,耕牛虽有但是大部分地区还是靠人力拉犁。李澈没想到尉迟宝林对农事还能知道的如此之多,对他高看了一眼。 尉迟宝林看着李澈意外的眼神,很是得意,挺挺胸膛说道:“我家每到农忙时节都去庄里帮忙,我爹说了,这是体验粮食来的不易,勿要恣意浪费。” 没想到五大三粗的尉迟恭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不禁佩服。李澈转头对尉迟宝林说道:“你可知如若用这新犁可耕多少?至少多耕一倍,嘿嘿,厉害吧。” 尉迟宝林看着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李澈,不禁腹诽:三弟不会是疯了吧,世上哪有这种犁。要是有这种犁,那天下哪还会有那么多的乞食之人? “三弟,你这是在说笑吧?” 第六十三章 拜访程府 李澈看着尉迟宝林怀疑的样子,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此犁一个人就可以拉着健步如飞,犁得更深更碎,还可自由调节深浅。犁身轻巧灵便,犁辕上有一犁舵便于转弯和调头。咋样是不是很厉害?” “嘶,”尉迟宝林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澈,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看李澈说的头头是道,又信了几分,便疾声道:“这可是当真?走去告诉爹,这等利国利民的事物应该早日报告朝廷,大量推广才是。” 说着拉起李澈就要走,李澈一看这怎么能行,自己还要靠这赚钱呢,赶紧说道:“那个大哥是不是有点太急了,我这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不缓缓?” “三弟,莫要说笑,当然是越快越好。” 李澈很痛恨这位大唐精英的思想觉悟,咋这么低呢?这是私人财产好不好,你说充公就充公了?不行得像个办法。念头一转说道:“大哥,其实这个东西我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咱们应该做出来试验一番,若是真有成效再上报不迟啊。不然这虚报的罪名咱两个可是吃罪不起。” 李澈用了个拖字诀,希望尉迟宝林转眼就忘掉,这喝酒打猎才是你的正业,关于造犁这不务正业的事情还是快点忘记的好。 “嗯,三弟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再等上两天。” 李澈轻吁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默默祈祷让这货赶紧忘记。 “走,回家取马进城。” “咦?三弟为何又要进城?”尉迟宝林很是奇怪,这刚到家怎么又要回返。 “这个新犁还缺一样东西,要去找铁匠打出来。另外还有一件好事跟大哥分享,不知大哥可是有兴趣?” “嗯?三弟真有好事?不会是骗我吧?”尉迟宝林捂紧腰上的钱袋疑惑的问道。 李澈看着他的动作一阵鄙夷:“真小气,爱信不信。” 尉迟宝林赶紧追上:“三弟莫恼,大哥信你便是。嘿嘿!” “走,先去找个铁匠铺打样东西。”两人取回马,吩咐绿竹自己会鄂国公府,便打马往长安西市而去。 西市主要是各种平民化的东西,各种同类商品归为一肆,两人找到铁匠铺所在的地方。此地地处一角,四五家铁匠铺子并排林立。 随便找了一家进去,尉迟宝林凑到正打着铁的老师傅问了一句:“老师傅,会打铁吗?” 那老师傅一愣,看了看手中的铁锤,又看了看身前的铁毡,不知道该告诉他会打铁还是不会。望着尉迟宝林眼中的质疑,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眼前的一个镐头,往旁边水中一扔,顿时雾气腾腾,呲呲声不断。老铁匠很坚定的回答了一个字:“会。”夹起水中的镐头扔到废铁堆中。 尉迟宝林讪讪的一笑,对着这有点火爆脾气的铁匠说道:“我们要打样东西,三弟上样子。” 李澈不理他,径直对着老铁匠说道:“老师傅,能不能拿块炭来?我画与你知道。” 老铁匠看李澈态度比较好,把尉迟宝林晾在一边,递过来一块木炭。李澈在地上涂涂画画,几次修改终于完成。东西不复杂,老铁匠一看就明白,就一个三角形的铁片子,虽说厚了点。 老铁匠叮叮当当一阵忙活,随着热气腾空,一个犁铲出现在了李澈面前。顾不得烫手,李澈接过端详了一阵,这老铁匠的手艺不是盖的,模样八九不离十。李澈抱起犁铲未等尉迟宝林反应过来就往外走去,末了喊了一句:“大哥,付钱。” 尉迟宝林刚欲迈脚,老铁匠拿着铁锤横在门口,尉迟宝林摸了摸钱袋,掏出钱来递给老铁匠,急忙追出门来,翻身上马大喊一声:“三弟莫走。” 疾走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个事情,自己不认识路。放慢速度等尉迟宝林赶上来,未等他说话就开口问道:“你知道宿国公府怎么走不?” 尉迟宝林刚要质问李澈的话憋了回去,疑惑的问道:“你去宿国公府干什么?” “当然有事情啦,走一起去。” “不去,让我去找程小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不知道有什么冤仇,就是不对付。估计是上一辈的遗留问题,没见程咬金和尉迟恭整天甩脸色吗。 “果真不去?” “不去。” “那好吧,”尉迟宝林以为李澈放弃了想法,刚要夸赞一番,李澈摇着头接着说道:“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哎,看来好处就我们两家分了,可惜,太可惜了。” “对呀,你说好处,到底是啥好处?” “人到齐了自然就知道了,走了,大哥先回府吧,我去去就来。” “哎呀,三弟莫急等等为兄,今日这太阳真是邪乎咋在北边瞎晃悠呢,奇怪,相当的奇怪。”说完摇头晃脑很为太阳的小脾气烦恼。 两人不多时来到宿国公府,李澈敲响大门,一个门房打开侧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我们找小公爷程处默,我是他的结拜三弟,还请通传。”李澈表现的很恭敬,毕竟地位不对等,你要人五人六的大喝一番,说不定只是让人笑话。 “两位稍等,我这就去通传,”那门房听是自家少爷的结拜兄弟,虽然疑惑但态度好了许多。 旁边的尉迟宝林不满的嘟囔:“三弟真是,直接打上府去就是,还要甚的通传,平白耽误了功夫。” 李澈懒得理他,还打上府去?你有种对着程咬金说说。 过不多时,一声异常耳熟的大笑声传来:“哇哈哈哈,三弟,今日可算是逮到你了,今日程府摆宴,不醉不归。” 伴随着大笑一个黑脸的汉子大步走了出来,扛起李澈便进了门。 “程小黑,快把我三弟放下来,”尉迟宝林急了,这要是三弟让程处默掳了去,回去少不得一顿板子。 “咦?你为何在我家门口,涂伯放狗。”程处默闻言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尉迟宝林,一言不说放狗伺候。 “二哥,快放我下来,我有要事要说,”李澈赶紧打断二人,自己这和抬年猪似的招摇过市,太过尴尬。 “哇哈哈,三弟,入了我这程家大门,还想竖着出去。两位兄弟接客啦,看大哥把谁给请来了,大家好好乐和乐和。”说完大步扛着李澈直奔程家前堂,李澈只觉自己就像那水中扁舟,飘摇着被程处默抢进府中。 第六十四章 程府轶事 尉迟宝林急得直跳脚,有心回去搬救兵,可又怕挨得一顿抽,在门房奇怪的目光中,如慷慨就义般大刺刺直追程处默而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被程处墨扛进前堂,李澈狼狈的坐起身,赫然发觉前堂陆续有侍女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烹煮好的鸡肉,鹿肉,还有红烧鲤鱼,烧牛肉。果然程处默的解释与尉迟府的一样,挤眉弄眼的言称自家庄子里的风水不好老是伤牛。 牛肉的事情不说,李澈也是感慨程家做菜的速度,很让人怀疑,程府是不是天天在开宴。 尉迟宝林追入前堂,二话不说坐在榻上。程处默冷冷一笑,尉迟宝林按下跑路的冲动,暗自思讨:看来今日自己恐怕无法囫囵而退。 不多时一队侍女捧着几坛三勒浆鱼贯而出,加大号的漆耳杯往李澈面前一放,咕嘟嘟一满杯足有半斤。 看来今日难逃魔掌,最好把正事先摆明再说,想到此李澈对着狠狠对视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不要王八对绿豆了,我有要事要说。” “三弟,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程处默扭头望着李澈,眼中不怀好意。 “咦,我说了吗?大哥,二哥咱说正事。”李澈不给他想明白的机会打岔道。 “不急,咱兄弟几日不见,先干三大杯,”说完端起杯子咣一声牛饮下肚,尉迟宝林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得,看来今天是杠上了。 程处亮,程处弼嘿嘿笑着凑到李澈眼前,端起眼前的酒杯,咕嘟一声酒杯见底,挤眉弄眼盯着李澈。小瞧咱了不是,李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个货拍手鼓掌,大声嚷嚷是个爷们。 懒得理这两货,扯了扯还在对饮的程处默说道:“二哥,这酒也喝了,是不是可以听我说了?” “啥事?难道比喝酒还重要?” 李澈很为程处默的价值观着急,咬牙道:“赚钱。” 程处默眼睛一亮,酒杯一推说道:“怎么个章程?” 李澈很庆幸程处默没有忘记钱的重要性,见几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李澈目光炯炯的开着两人说道:“我要开一个新式茶坊,希望两位哥哥入股。” “茶坊我知道是挺赚钱,俺家就有。可是这新式茶坊啥意思?”程处默很实在自家有茶坊这事不知不觉就透漏给了李澈,李澈眼睛一亮正愁没地方,这不瞌睡给送枕头吗。 “咱们大唐传统的是将茶叶做成茶砖,用时磨碎烹煮。这新式茶坊不同,茶叶用炒的,捻搓成条,用时只需开水冲泡即可,简单方便,茶汤另有一番风味。”李澈开始解释着炒茶的妙处。 “这...这有人喝吗,不加佐料,茶汤又苦又涩,这赚不到钱吧!”尉迟宝林对此表示怀疑。 李澈看两人不抱希望,嘿嘿一笑说出一个劲爆消息:“咱们陛下可是很喜欢这种茶哦,已经定下此茶为贡茶了。” “嘶,”两人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情,对视一眼,程处默说道:“既如此为何你不自己开此茶坊,让我俩入股呢?” “二哥怎能如此看扁小弟,有好事当然要想着几位哥哥了,有钱就要一起赚,怎地二哥看不起小弟?”李澈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自己巴巴找兄弟一起发财,竟然遭到怀疑,愤怒,相当愤怒,猛然站起,抬步就走。 到得前堂门口放慢脚步,也该留人了,咋没动静呢?李澈慢慢往门口挪。 “三弟,”李澈听出这是程处默的声音,心里一喜,返身说道:“莫要留我,小弟很生气。” “啊?那个...大门好像是在你左边。” 尴尬,这下彻底的尴尬啦!几个没同情心的货捧着肚子在那哈哈大笑,程处默这货最是夸张,边笑边说道:“三弟,咱俩相处时日不长,但为兄这双眼睛还是好使的,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作甚?你定是有了难处,不愿欠人情分罢了。” 被人看透了心思,李澈也不气恼,讪讪一笑说道:“知我者,非二哥是也。” 这笑也笑了,马屁也拍了,该说正事了,程处默止住笑意说道:“这入股有个什么章程,就我们三家吗?三弟,我想把大哥也加上,听说这几日秦伯伯痼疾复发,几不能走路,光靠那点禄米也顶不得什么事情,多条门路也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的消息闭塞,也是不知道此事,应当去探望一番,顺便也拉大哥入股。”李澈很惊讶秦琼的家境,好歹也是一个国公,竟过的如此的清贫。 “你们也知我那秦伯伯自从起兵反隋,每仗必是身先士卒,身上伤痕不下百处,所留的血可用斗量。现在天下几近太平,我那秦伯伯的身体也是垮了,已经不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了,专心在家养病。哎!这就苦了我那婶婶和大哥了。”说到秦琼程处默不再嘻嘻哈哈,神情很是崇敬,连一直不和他对付的尉迟宝林也是如此,可见秦琼的神勇和忠义很是深入人心。 “二哥,不如我们去拜见一番...” 李澈话未说完就听外面吵吵杂杂,似有人在发怒,不多时一个少年闯将进来,进门就大喊:“表哥,快点跟我走,有人抢粮啦。” 程处默一惊,站起身来疾声道:“表弟,何事如此慌张,还能有人抢你家不成?” “表哥,边走边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那少年顾不得礼仪拉起程处默就走。 程处默见其真有急事,回头对李澈说道:“三弟,刚才之事下次再谈,我先去看看是何事?” “反正我和三弟也是无事,就跟着你去看看,嘿嘿。”尉迟宝林抢先开了口,本着你无事我搅三分,你有事我看热闹的原则,这等“好事”怎能错过。 程处默不理他,跟着那少年直奔府门外,尉迟宝林径直跟上,李澈看着没有动口的佳肴,咽口口水,一甩衣摆,眼不见为静,疾步跟了上去。 粮市离这不远,几人也未骑马,一路上那青年如炮珠似的说着,李澈也明白了一些大概。可是怎么听着那么让自己心惊胆战呢?甩甩头,祛除脑中的想法,咱怎么能和这些粮商有联系呢?真是自欺欺人。 第六十五章 抢粮 今日的粮市与往常很不一样,巡弋的兵士比往常多了一倍,似有大事要发生。若你要仔细观察好像街上并无一个武侯,好似今日集体休沐一般。 今日轮到崔志安进行验账,他早早的便已经坐在粮店守候。说起这崔志安可了不得,其是清河崔氏子弟,大唐宿国公程咬金的夫人乃是他的姑姑,这间粮店是崔氏名下的产业。每到月底时分,家族便会派一子弟来此验账,也算是对家中子弟的一种考验。 按说也应是派一个旁系子弟足以胜任,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唐陛下正急着四处凑粮食,万一急了抢了怎办?所以派一个有分量的人坐镇,也好让其有所顾忌。 不过李二早有准备,任你是谁也是不管用。待到中午时分,账目也是验算完毕,崔志安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可是不巧,一伙兵丁闯将进来,问明主事之人,递过一张纸,便冲入粮仓把粮食装车运走。 崔志安一看这是哪的强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粮食,抢的还是崔氏的粮食,当即大喊一声:“这里是崔氏的粮店,你们好大的胆子。”话说的很傲慢,但他有傲慢的本钱。 崔氏在朝堂上有很深的底蕴,在朝野之外也是有着不小的力量,得罪极了世家,就算你逃到天崖海角也一样有人把你送到崔家面前。 为首的火长冷冷一笑:“抢得就是你们世家。” 众人无视崔志安只管运粮食,急得崔志安直跳脚,还是店掌柜的出了个主意:快去请你姑父帮忙吧。 崔志安才想起自己在长安还有一个了不得的靠山,便急急忙忙往程府跑。 等李澈几人赶到时,那些兵丁已经把最后一车粮食装满,正要运走。程处默窜上前去拦在车前,喝问道:“把粮食放下,不然休怪俺无情。” 哗啦啦护卫粮食的兵丁把武器对准程处默,只要再跨前一步就要让他血溅当场。程处默浑然不惧就要与其大战,李澈急忙在后面拉住他的衣角,程处默转头不解的问道:“三弟,你拉俺作甚?俺要与他们理论理论。” “二哥,不要冲动,问清缘由再说?” 李澈不等他搭话迎着兵丁说道:“我乃是千牛卫参军,不知你们是何部兵马?” 这时只见一个领头的兵士拱手说道:“属下见过参军,吾乃左武卫之下属。” “哦,不知为何要强抢粮食呢?”左武卫?李澈很纳闷,那不就是秦琼的部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回参军的话,这些并不是抢来的,是此家粮店捐出的,您看这还有功劳簿。”说着把一个册子递给李澈,李澈翻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妹的,哥又摊上事了。 程处默也是纳闷,怎么又变成捐得了?疑惑的看着崔志安等其解释。 崔志安急得满头大汗,在那嚷嚷道:“怎么可能?何时捐的我怎不知?” “这是官府的功劳簿,朝廷亲自下发的,你看看吧,”李澈把册子递于崔志安,此事他最是明了,赶快抽身才是正事。 崔志安捧着功劳簿看的手直哆嗦,只见上面写着:崔氏粮店捐粮四十五万旦,裴氏粮店捐粮三十万旦...各世家大族控制的粮商具有,合计不下四百万旦粮食,当得是大手笔。 “你们这是假的,不可能怎会捐如此多得粮食,”崔志安说着就要撕毁功劳簿,只听呛呛几声,那些兵士原本收入刀鞘的兵器再次抽了出来。 那领头兵士夺回册子,恶狠狠的说道:“荣誉证书都已给你,并且整个长安都已知捐粮之事,文人士子都到处歌颂汝等之功德,怎地要反悔不成?” “啊?”崔志安彻底傻眼了,这才想起当时确有一张纸来的,自己没有仔细看,没想到竟然是一张催命符。 李澈也是感叹李二的大手笔,还真敢干啊。问题是这荣誉证书你就不能改个名字吗,这东西让咱看的心惊胆战呢。 李澈见程处默还想再争辩,赶紧拉住他,示意那些兵士一切都是误会。 望着那些兵士远去,李澈松了一口气。程处默很是不解问道:“三弟,你为何不让俺说上两句?” “还说甚?你没看人家是奉命行事吗,你回府请示了程伯伯再说,不要鲁莽行事,以免自误。” “可是,他们把粮食拉走,我们又能去何处寻回?”程处默显然还是不死心。 “表哥,这事你莫管了,待我禀报了族里,还是让族长定夺吧。哎!”崔志安显然比程处默聪明,这事已经不是他能掌握的了,恐怕这些粮食是要不回了。 李澈意外的看了崔志安一眼,果然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冷静下来,片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看情形今日怕是无法再谈生意,告别了闷闷不乐的程处默,骑马缓缓往鄂国公府行去。一路上尉迟宝林很是兴奋,李澈看着幸灾乐祸的现场版很是无语。 回到府中,尉迟宝林兴高采烈的把这个“好消息”向他的父母禀报去了。李澈心里装着事,不痛快,晚饭也没吃早早就躺在床上盯着房顶发呆。 期间黑白夫人来了两次,问询了一番,嘱咐早些休息,明日莫要忘了正事。李澈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感觉自己很渺小,还妄想凑集财富。与世家一比自己就像是一个蚂蚁,世家随便的一个粮商就能拿出几十万旦的粮食,自己怎样才能做到呢。无奈的苦笑一下,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泡过药浴,李澈开始忙活起来,在自个的小院被几个丫头按着梳妆打扮。这事也是让李澈很无奈,这又不是娶媳妇还打扮的如此郑重。 涂脂抹粉,整个打扮成了小白脸,等等你那是啥?红纸?干啥的?绿竹不由分说直接塞到了李澈的嘴里,把个嘴唇涂得艳红,满嘴的苦涩。 李澈他爹看到喜不自胜,直夸咱家出了个白面郎君。李澈很想笑笑表示自己很白,可是脸上厚厚的脂粉噗噗的往下掉,几个丫头按着李澈又抹了几层脂粉才罢休。 吉时已到,李澈被牵着走出房门,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李澈敢肯定他现在的样子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一路走到前厅,里面已经摆上了二三十个桌子,李澈傻了,情况不对啊,不是说两家人简单吃顿饭吗。看这情况还有外人,就自己这模样还不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挣开牵着自己的人的双手,返身就要冲回自个的小院,眼前突然一暗,一群腰宽体胖的大汉嘻嘻哈哈的拦住了去路。 看着眼前的大汉,李澈嘴角直抽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脸上的脂粉随着嘴角的抖动雪花飘飘。 第六十六章 酒宴还是匪窝 “义父,各位伯伯早啊,小子尿急,待会见。” 李澈说完就往外冲,还未踏出门槛,只觉子腾空而起,耳边再次响起那该死的“娃哈哈哈”。 “小后生,哪里去?今日我们观礼,怎能少得了你,哇哈哈哈!”程咬金扛起李澈便往里走,看的后面的大汉直骂老不羞。 李澈认命的任由他扛着,颠得七荤八素,吧唧一声李澈一屁股坐在前厅中间的空地上。这群大汉各自找地方分别坐好,都笑嘻嘻的看着李澈,如同再看一个稀世珍宝,这让李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多时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捧着各色佳肴一一摆上桌案,还有那有名的三勒浆一坛坛往外搬。 正当李澈不知如何是好时,李琦捧着拜礼步入前堂。东西不多,都是一些鞋袜之物,放于李澈面前。 等到尉迟恭和其夫人在正堂坐定,李澈捧起拜礼举过头顶,亦步亦趋的走到三人面前。尉迟恭笑着接过,掏出一个金锁给李澈戴在脖子上。李澈退后几步,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礼成。 下面观礼之人纷纷祝贺,言语尉迟恭收了一个好儿子。尉迟恭哈哈大笑,颇为自得。唯有程咬金酸溜溜的说了句:“只不过让你捷足先登而已,他还是俺家大小子的结拜兄弟,他也是俺的子侄。” 今日尉迟恭心情大好,不与他计较,众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众人时不时凑李澈面前啧啧称赞一番:果然是英武不凡云云。李澈很想问问这抹得和鬼一样,是从何处看出英武不凡?好佩服他们犀利的眼神。 李澈端着笑脸,配合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观赏。等这些老爷子喝的东倒西歪,李澈趁机狼狈的逃出前堂,揉揉笑得僵硬的脸蛋,庆幸自己还活着。 摸摸脸上掉的差不多的脂粉,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抹这玩意有啥用?得,还是先去洗洗吧,不然真是没脸见人。 处理干净身上的脂粉,神清气爽,咦?咱的小绿竹呢?在小院折腾了这一会子,没见一个下人,奇怪!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小丫头绿竹惊慌失措的从外面冲进来,看见李澈便大声喊道。 “绿竹你跑哪去了?怎么如此的慌张?”刚想到这丫头,马上就窜了出来,真是神奇,难道这是穿越的福利,改天要好好试试。 “少爷,大少爷和程家少爷打起来了,”绿竹停在李澈面前顺了顺气说道。 “啥?”李澈很为这对冤家头疼,你说不好好各玩各的整天往一块凑啥。 “快走,少爷,不然就要出人命了,”绿竹看少爷又在发愣,赶紧拉着他的手就走。 战战兢兢的穿过前堂,绕过这群正耍醉拳的老货,直奔后厅。人还未到,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怒骂声,叫好声,甚至还有砰砰乓乓的打斗声,天哪,这到底是在干嘛? 紧走几步,看见几个下人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少爷小心,”听到绿竹的惊呼,李澈身子往后一撤,啪唧一个酒坛掉在李澈面前应声而遂。 李澈抹了把冷汗,伸手拉过一个下人挡在身前,缓缓探出脑袋往里面望去。 这...这是匪窝吗?美酒佳肴洒落一地,案几软榻东倒西歪,想是觉得碍事,全部堆在一处。 后厅中央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一人一个桌腿,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各自身后一群不嫌事大的纨绔子弟呐喊助威。 许是棋逢对手,谁都拿不下谁,纷纷变招,暗出奇兵专往下三路招呼。李澈看的裤裆一紧,妈呀,要不要这么狠。这万一谁要是失手,李二或许会给他个贴身内侍当当。 “快快住手,”李澈喊了几声无人理睬,顿时恶从胆边生,左右瞧瞧见地上有几只鸡腿,嘿嘿一笑,捡起一只运足力气,大喝一声:“看我小李飞刀,我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鸡腿直奔两人而去,油光闪闪直逼面门。两人也是了得,练得一身横练功夫,浑然不惧,继续厮杀。只听吧唧一声,似乎准头有点偏差,鸡腿直直砸在程家老三程处弼脑袋上。 “是谁?竟如此的卑鄙,竟然暗器伤人,”程处弼左右四顾,看见尉迟宝庆面带笑容似在偷笑,大怒,指着他说道:“尉迟宝庆定是你,哇呀呀呀,俺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程处弼拾起一个不知道是羊骨还是牛骨的东西便砸向尉迟宝林,尉迟宝林愣愣的看着砸向自己的骨头,忘记了闪躲,直直砸在身上,无巧不巧这骨头接着砸到了一个黑炭头的脚面。 这下不得了,顿时风云渐起,不知是谁起的头,只见你推我攘打得那是鬼哭狼嚎,酒杯与桌腿齐飞。 始作俑者的李澈看着眼前的情景,咽了口唾沫,扔掉手里捡起的另一只鸡腿,缓缓的退出门外。 “少...少爷,这咋办啊?”绿竹满脸担忧的看着李澈,有点不知所措。 李澈咳嗽一声,大气凛然的说道:“无妨,莫要担心,他们都是久经锻炼的精英人物,凡事都有分寸,这只是饭后锻炼而已。走,绿竹咱们先去探讨一下人生,等会再来。” 李澈说完不理门口满脸怪异的下人,施施然迈步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李澈的小院内。尉迟宝林,程处默直直的望着李澈,满脸的幽怨,两人脸上遍布的伤痕说明战况很是激烈。 李澈自知理亏,讪讪一笑说道:“两位哥哥莫恼,小弟也是无心之失,要不你们打小弟一顿消消气?” “三弟,你忒的没诚心,那腹部和屁股之上鼓鼓的是甚?俺又不是傻子。”程处默大咧咧的坐下,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许是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嘶嘶吸了口气。 “嘿嘿,两位哥哥果然慧眼如炬,小弟的绝技都看的出来,佩服佩服。”李澈掏出藏在身上的木板,狠狠拍了他一顿马屁。 “莫要弄那没用的,你是我的三弟,我还能打你一顿不成?乖乖把心放在肚里便是。嘿嘿,程小黑你我今日没有分出胜负,改日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夺命腿法,定让你含恨。”看样子今日两人的比试让李澈给搅合了,尉迟宝林没有打爽快,现在又要下战书了。 “谁怕谁来,俺也要让你尝尝俺家传的十三招无敌鞭法,哼。”程处默自然不甘示弱。 李澈看两人又要顶牛,揉揉发胀的脑袋,淡淡的说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谈买卖?” 第六十七章 茶坊分股 “谈。”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呃,”李澈奇怪的看着两人,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不是有共同语言吗,干嘛整天吹鼻子瞪眼的,让我好难做的说。” 程处默看了一眼尉迟宝林,对着李澈说道:“嘿嘿,习惯了,不谈这些,三弟咱们接着那天的来。” “咱们要不要去秦大哥过来?大家一起商议,”李澈想起了秦怀玉。 “不用,大哥还要照顾秦伯伯,咱们自己商议即可,到时留出一份便是。”说这话时程处默很伤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李澈望了他一眼,看来秦琼的病症不清啊。李澈眉头一皱暗自打定主意,事后一定去拜见一番。 “既如此,咱们三个商议一下,看看这份子如何来出?” “三弟你说。” “首先咱们要有一个茶园,以免万一,咱们也不会断了源头。”李澈看两人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还要有一茶坊做炒茶之用,再一个就是要有一个烧瓷的作坊就更完美了。” “三弟,这要烧瓷的作坊作甚?这也是炒茶用的?”尉迟宝林疑惑的问道。 程处默也很好奇,前两样他还明白,这瓷器作坊好像不搭边吧。 “嘿嘿,两位哥哥,这就不懂了吧。首先咱们炒的这茶是商品,商品你得包装吧,包装的精美了这购买的欲望才更强烈对吧?” “包装?三弟说的是给这茶叶打扮一下吧?这倒是新鲜。可是用瓷器装茶叶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要知道这瓷器可也是不便宜的,一般人家可是买不起。”程处默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李澈赞赏的看了一眼程处默,接着说道:“当然不只是用瓷器。我准备把茶叶分三种档次,第一种就是用这瓷器装,当然装的也是那上等的茶叶;第二种用竹筒,上面刻上‘茶’字,里面装上次一等的茶叶;这第三种就是散称的了,摆上一斗,要多少称多少,是最下等的茶叶。两位哥哥,我这想法怎样?” 程处默挠挠头皮,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向来是他的短板,可又不愿折了面子便点点头说道:“不错,三弟的主意太好了,你就直说要俺们干啥吧,俺们听你的。” “对,三弟你这主意听着不错,你就直说吧,”尉迟宝林接着补了一句。 得,跟他两个白说了,李澈喜欢和那种聪明人做生意,就是那种你说了第一句,他就明白你想干啥的那种,显然这俩货不在此列。 “这样吧,二哥不是说你家有一茶坊吗,你看是不是可以作为咱们的生产场所?要不去问问程伯伯?”李澈记得程处默说有一个茶坊来着,试探的问了一下。 “不用问,这个我可以做主,”看着李澈一脸的疑惑,程处默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昨日,我把咱们合计的事情跟俺爹说了一下,俺爹立马同意了,哇哈哈哈。” 尉迟宝林看着程处默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甘示弱的说道:“我爹说了只要是不超过五百贯,三弟你顺便去取,只晓告诉我爹一声便可,嘿嘿嘿。” “嘶,”李澈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家伙,一阵无语,就这智商还赚钱,估计都得赔进去,不知道找他两个合伙是对是错。 “既然如此,咱们先去找一茶园,和陶瓷作坊盘下来,然后咱就开工,”李澈突然没了谈下去的兴趣,看这情况,看样子大部分事情都得落到自己肩上,又何必给两个棒槌去解释,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吗。 “等等三弟,嘿嘿,这咱们是不是先定下份子,不然乱了套伤了兄弟感情不是,”程处默搓搓手,嘿嘿笑着说道。 “是啊,三弟,定下来省得麻烦,”尉迟宝林也是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是俺先说的,俺的份子肯定是最大的。” “放屁,我出了五百贯,肯定是我的最大。” “俺再加上终南山上的一个茶园,也不比你那少,俺的最大。” “我......” 李澈看着又吵起来的,一阵头大,站起欲走,程处默一把拉住:“三弟,莫要走,嘿嘿,俺两个不争了,你说俺两个谁的最大?” “那好,咱们说说,你出一个茶坊还有一个茶园,是吧?”程处默笑着点点头,李澈转头对着尉迟宝林说道:“你出五百贯对吧?” 尉迟宝林拍拍胸脯保证道:“三弟你只管开口,不够我还有私房钱。” “那好,我说了啊,大哥五百贯占两层份子。二哥一座茶坊和茶园也占两层份子,等等你们先别说话,”两人憋回要说的话,李澈接着说道:“我准备给大哥两层份子,我自己只要一层...” “不行,要两层都两层,三弟莫要委屈自己,”程处默听李澈只给自己一层,顿时不愿意,都是兄弟不能怠慢了任何一个人。 “是啊,三弟,你一层是不是少了点?”尉迟宝林也暗自皱眉。 李澈洒然一笑说道:“一层已经不少了,这茶叶一定大卖。你想,整个大唐要是都买我们的茶叶,这要多少钱?一层那也是数百贯,乃至数千贯。嘿嘿,我可没那么傻。再说,我只是出了个方子而已,一层足够了。” 看见两人在做赚大钱的美梦,李澈可不会告诉他俩,这只是乐观的想法,具体实施起来,还要颇费周折。 “这不是还有三层份子吗?你多拿一层我们也没意见,”程处默还是感觉李澈拿的太少。 “行了就这样定了,剩下的三层其中两层作为流动资金,最后一层,哎...” “哎,是啥意思?” “这最后一层是咱们陛下的,”每次想起这事李澈就像抽自己嘴巴,可惜下不了手。 “啊?不能吧?陛下还参与咱的买卖?”程处默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难道还缺钱不成。 “三弟莫闹,这怎么可能,陛下又不缺钱,”显然尉迟宝林也是不相信。 “这是真的,想想昨天你们就明白了,”李澈觉得应该给他俩提个醒,皇帝家也没有余粮。 “这...这,也太...”程处默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感觉世界也太疯狂了,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观念。 “两位哥哥莫要说出去,要是泄露了,后果就不用小弟说了吧,”李澈准备给两人说明厉害。 “我们醒的。” “好,咱们立个字据,一人一份。绿竹,去取笔墨来。” 不多时,李澈洋洋洒洒,一式四份字据新鲜出炉。程处默装模作样的从头看了一遍,不知道他能认几个字,李澈一阵鄙视,感觉两人糟蹋了自己的好字。 说起李澈的毛笔字,可是大有来头,这字可是赫赫有名的瘦金体,据说是宋徽宗赵佶所创。瘦金书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这也是李澈为数不多是爱好之一,虽说书法没有大成,也是小有成就。 第六十八章 归途遇险 两个人向宝贝一样,把字据紧紧揣在怀里,喜的合不拢嘴。李澈很想告诉他俩这样不好,容易让人误会,算啦,不告诉他俩像个傻子。 “两位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啊?”李澈感觉自己像空手套白狼,什么都没有,必须等着别人出资源,这种感觉很不好。暗暗安慰自己,咱出的是知识产权,这是很值钱的说,没见未来一个金点子就能创造一个富翁,这是学问,很值钱的学问。 “当然越快越好,”程处默比谁都急,好像他这个月家里的月钱都到了李澈的口袋,都已经揭不开锅啦。 李澈看看眼冒金光的尉迟宝林,不用问,意见一致,开动。 现在已是下午,去看茶园或者找瓷器作坊已是不及,三人干脆直奔程家庄子,去看茶坊。 茶坊离的不愿远,在长安城南,几人快马奔行,很快就看到一个茶坊伫立在一个小山脚下。面积不小,足有2亩方圆,大片大片的晾晒架,摆放在两栋木制的房屋前。十几个茶农正忙着往架子上倒着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 三人策马走近,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急忙奔过来,程处默飞身下马喊道:“五叔,俺来了。” “大少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地方,快点屋里请。” 李澈下马走到晾晒架旁,看着已经脱水的茶叶,暗暗可惜。程处默看李澈面色有异,便问道:“三弟,怎么了?这些茶叶可否有用?” 李澈摇摇头道:“最好是新采摘的茶叶为好,这些?还是做成茶饼吧。” “少爷,这是?”管事程五很是疑惑,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物? “以后我这三弟也是这间茶坊的主人之一,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五叔,这可是个宝贝嘿嘿嘿!”程处默小声的对着程五嘀咕着。 程五虽然心里吃惊,但是面上不漏分毫,走到李澈面前恭敬的说道:“三少爷,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对我说,我程五保证做到。” “呵呵,我也叫你五叔吧。” “不敢不敢。” “我们要做一种新的制茶方式,不同与这种晒制,所以这些茶叶对我们已是无用,”李澈指了指周围正晒制的茶叶,接着说道:“这种新茶要用新鲜的茶叶,还要用到铁锅。” 李澈领着众人走进屋内,指了指后墙说道:“这里最好腾出来,砌上三联锅...” 程五眉头一皱,看了看程处默,看其没有意见便答应了下来。 临走程处默吩咐三天内改装完毕,这三天不再晒制茶叶,等后续的吩咐。 三人兴致勃勃的慢慢往回赶,这么快解决了炒制作坊令李澈很高兴,天色还早,不急在一时。 “嗤”的一声响,李澈所骑的马儿突然人立而起,紧接着一声悲鸣,马儿顺势往一边倒去,李澈狠狠的被甩下来,幸好是屁股着地,不然一个脑震荡是少不了的。 程处默一声惊呼奔向李澈,尉迟宝林一声大喝向前疾奔而去。李澈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这下摔得不轻,胳膊磕的青紫一片。 举目看向倒地的马儿,只见脖颈下面插着一支箭羽,只露尾端在外,可见劲力之强。李澈一阵后怕,要是马儿没有立起,那么自己... 这时前面听见有人打斗之声,还有呼喝。李澈一看没了尉迟宝林,暗道不妙。 “三弟,可成伤到?”程处默看李澈不言语,以为摔伤,凑到眼前摇晃着手道。 “二哥,快去看看大哥怎样,刚才我听到有打斗之声,”李澈挣开程处默的双手,猛然站起疾声道。 “你咋办?俺不放心,”把李澈扶上自己的宝马,飞身而起,把李澈护在身后。 马行不远,便看见尉迟宝林与两个大汉正在厮杀,如若定眼细看,那两个大汉并无杀意,只是困住尉迟宝林,不让其前进分毫。 在三人后面有两个一般的汉子护着一个儒衫少年,这少年嘴角满含讥笑,暗嘲尉迟宝林不自量力。 程处默策马来到近前,暗皱眉头,看着那少年说道:“崔子钰,你怎在这里?还不快点让你的人住手。” 那少年闻言,呵呵笑道:“哎呀,是表哥啊,我只是在此打猎,这莽汉闯将过来就要打杀与我,你说我怎住手。”说完一摊手,表示很是无奈。 李澈看着这少年,总感觉此事太过蹊跷,看尉迟宝林占不得便宜,便喊道:“大哥,快点回来,不要冲动。” 尉迟宝林早已看出两人并无伤自己之意,自己也奈何不了两人,便收身后退,策马和程处默并立。 “三弟小心一些,刚才那箭就是这少年身边之人所射,你可成伤到?”尉迟宝林关心的对李澈说道。 “刚才下人也是无心之失,刚才远处有一只兔子,不过让它逃过了一命,下次定要了他的命,给小兄弟赔礼,”崔子钰神情傲慢,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事。 “这里是官道,不是猎场,你一句无心之失就完了...”尉迟宝林还要再说些什么,李澈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 李澈何尝不知那一箭就是冲着他去的,不过让马儿一挡,自己逃过一命。射兔子?箭的轨迹那么高,射的什么兔子?仔细看了崔子钰一眼,李澈肯定两人从未见过。这是为什么呢? “崔子钰,闹够了没有?难道还要我请你走不成?”程处默很是无奈,只有支走这个表弟,以免再次添乱。 崔子钰打马向李澈走来,尉迟宝林往前一拦,崔子钰不以为意,冷冷一笑,丢过一个钱袋,淡淡的说道:“这有些银两,足够买匹马还有医治你的伤了,希望你还能用到,呵呵。” 李澈笑嘻嘻的接过,拱拱手说道:“多谢,这钱我会养着它的,说不定会下很多小崽子来,呵呵。” “哼,”崔子钰冷哼一声,策马从李澈面前经过,不屑的撇了撇嘴。 三人处理了马尸,场面有点冷清,尉迟宝林冷冷的看着程处默,神情很是不屑。李澈很想安慰两人,可是心里总是感觉憋屈,张张嘴不知说什么是好。 眼看快到城门,程处默喃喃的道:“三弟,是二哥不好,二哥实在是...” 李澈打断程处默的话,强挤出笑容说道:“二哥,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也是无奈,我这不没事吗。想必那崔子钰真是无心之失,也说不定啊。” 程处默定定的看了李澈一会,沮丧的说道:“那崔子钰是俺舅父的三子,五岁熟读《论语》,六岁精通《大学》,到得十岁诗词歌赋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连比他大好多的族人也是比不上他,甚得舅父喜爱,就连俺的母亲也不例外。所以平日里很是傲慢,但是从未做出过越轨之事。今日之事俺...俺...” “哈哈,二哥,咱是兄弟,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支支俩俩,小弟心胸大得很,走,进城好好压压惊,二哥你请客,哈哈哈。” 程处默看李澈不似作假,放下心来,大声道:“好,今日二哥请客,走,醉仙楼。”一马当先载着李澈直奔醉仙楼。 李澈摸着受伤的手臂,眼中精光闪闪喃喃道:“崔子钰...崔家。” 第六十九章 泾阳县男 醉仙楼内,三人各自有着心思,也未多饮,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各自奔回府中。 临近鄂国公府,李澈唤住尉迟宝林:“大哥,今日之事...” “三弟,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然别人以为我尉迟府好欺负的,明日定要让我爹讨个说法,”尉迟宝林知道李澈想要说什么,有时总感觉他这三弟太过软弱,即然是尉迟家的人,只有咱欺负别人,哪里能让人在咱头上屙屎拉尿。 李澈看着气愤不已的尉迟宝林,张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这已经不是自己个人的事情了,已经升级为维护尉迟府的脸面,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尉迟府上的参与酒宴的客人已经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任由下人整理。今日尉迟恭心情大好,喝的伶仃大醉,据说把上次疗伤之后,珍藏的未用完的烈酒也拿了出来显摆。黑白两夫人正在伺候着,对着醉倒的尉迟恭一阵埋怨,这伤势未痊愈就如此的饮酒,再伤到了怎办。 正当黑白两夫人念叨的时候,尉迟宝林直接闯入,后面跟着耷拉脑袋的李澈。尉迟宝林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黑夫人当即就要去找崔家麻烦,被白夫人拦住,说是等老爷酒醒之后再做计较,不过眼中冷光连连,看的李澈一阵发怵。 两人围着李澈左摸右摸,看看有没有伤到,当看到李澈胳膊上的瘀伤时,李澈感觉空气猛然一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两位义母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李澈感觉要重新摆正一下自己位置,平日里自己总是怕得罪权贵,害怕把自己这未来的五好青年不明不白的撂在这。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自己好像也有了嚣张的本钱,虽然李澈不愿作死,可是有时候“借来”的这副好牙口,也要时不时的呲一下,不然这不光侮辱了自己还连带着丢了义父家的脸面。 一夜无话,两夫人安慰了一番李澈,便让他好好回房休息,剩下的事自由义父做主。 “嘶,绿竹你轻点,疼。” “少爷,你怎地那么不爱惜自己,怎能摔成这样,”小丫头绿竹杏眼含泪,轻轻给李澈涂着跌打损伤的药。 “绿竹,你说要是别人打你一顿,还想要了你的命,该怎么办?”李澈任由绿竹拉着胳膊,语气幽幽的问道。 “嗯,为什么要我的命呢?我又没得罪人?”绿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很是不解。 李澈苦笑一声,是啊,为什么呢?我又没得罪你,崔子钰...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澈被一阵大怒声吵醒,还未穿戴便有下人告知尉迟恭叫自己去。李澈心里很忐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还未进门就听到尉迟恭的怒吼:“某养你这废物何用?连两个人都打不过,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我要好好cao练你一番,叫你丢某的脸...” “是,爹,”尉迟宝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也不敢解释。对自己爹来说解释只会挨的更狠,啥都别说,应着就是了。 “澈儿过来,”尉迟恭看见李澈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喊了一声。 李澈低着头,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呼一声:“义父...” “抬起头来,看着某。” 李澈慢慢抬起头,盯着尉迟恭的眼睛,感觉如一头猛虎顺着眼睛直达心底,喉头像是有一口血要喷薄而出,李澈狠狠的往下压了压,一股倔劲油然而生,狠狠瞪着眼睛看着尉迟恭。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某的儿子,就要有一种猛劲,他崔家算什么?某可是陛下麾下第一的功臣,在某眼里他们都是土鸡瓦狗,哼!”尉迟恭对崔家很是不屑,一种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的感觉。 李澈看着狂笑的尉迟恭,想起史书上说:尉迟恭凭着功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据说有一次李世民摆宴,有一个官员的座位比尉迟恭高,尉迟恭就大声斥责,你有什么功劳在某之上,任城王李道宗只是劝解了两句,尉迟恭暴起把李道宗打了一顿。看这情形,史书不似作假。想到尉迟恭在朝堂上得罪很多人,李澈心里担忧,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嗯哼,老爷你不是还有好事给澈儿说嘛?”旁边的白夫人有点脸红,还为自己的丈夫在儿子面前吹嘘,有那么一点点羞涩。 “对,还有好事。澈儿,拿着这是某为你要来的,”说着递过来一个卷轴,绢布为底,不知是何物? 李澈看看尉迟恭,对方笑嘻嘻的示意他打开看看。李澈慢慢取开卷轴,惊呆了,这...这是圣旨?开头是“制曰”二字,后面一大段文言文,李澈看的不明就里,不过最后一段看明白了:...加封为泾阳县男,食邑三百户。 “义父,这...这是我的?我封爵了?”李澈很吃惊,这是闹哪样啊? “当然了,不是你还有谁,你以为昨日那群老货能轻易的来咱家吃酒。陛下也是,答应的给个开国县公,偏说医治自己的父亲理所应当,不应封爵,这可是某不顾脸面硬要来的,气得那些个文官脸色发绿,真是解气,哈哈哈!”说起这事尉迟恭一股子怨气还参杂着一股子得意,很纠结。 自己封爵了,虽然只是最低等的男爵。李澈记的李世民是允诺过开国县公,十岁的县公?算了,咱还不想早死,就连这男爵李澈也不想要,这玩意可是定时炸弹。过不了几年,李世民就会发动一场收回爵位的运动,凡是有爵位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天天吃什么?几时睡觉?什么时候拉的屎?都明明白白摆在李世民眼前,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吃下饭去。 这爵位李澈很想告诉尉迟恭他不想要,可是看着高兴不已,动不动就cao练人的义父,好像这玩意不能退货,丢了义父的脸面,后果很严重。 看着李澈把圣旨收好,尉迟恭目光猛然一厉,嘿嘿一笑说道:“澈儿,你也是有爵位之身,就应该挺直了腰杆。走,义父领你去会会这崔家,还有你们两个一块去热闹热闹。哈哈哈哈...” “义父,今日您不去早朝了吗?”李澈很是疑惑,难道尉迟恭这样的武将平日里都不去议事吗? “某有病在身,自然不用早朝,澈儿不用担心。来人快去备马,”尉迟恭的理由很强大,有伤吗,当然不用早朝。可是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知李世民会不会领人把他擒回去。 过不多时,尉迟恭一马当先,领着李澈,尉迟两兄弟雄赳赳的就出了府门,直奔东市而去。 第七十章 大闹东市 尉迟恭的“会会”崔家,含义很彪悍,就像一个恶霸,走一路砸一路,只要是带个崔字的无能幸免。敢说个不字,连人一块遭殃,顿时整个东市鬼哭狼嚎,狼奔豕突。 李澈本不愿参与,但是看着尉迟恭笑眯眯的眼神,李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呃,虽然不恰当,意思对就行。狠了狠心砸了一个绸缎庄之后,感觉很是舒爽,仿佛心里的魔鬼被放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还有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害怕,还有自己平时的懦弱...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发泄出来。不管是后世的还是今生的...李澈感觉自己如一个战神,勇敢的往前冲锋,又如一尊魔神,粉碎着眼前的一切。 尉迟恭这有一个逮一个的行动,使很多无辜的商家,遭受了无妄之灾。万年县的县衙鸣鼓喊冤的人满为患,万年县令一看这还了得,赶紧带领武侯前去查探,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触犯王法。 万年县令认识这位军功卓著的大唐名将尉迟恭,一看乖乖不得了,咱管不了啊,一面吩咐武侯保驾护航,一面赶紧上报,这鄂国公耍酒疯耍到东市来啦。 刚奔到朱雀大街,就见西市所属的长安县令狼狈的跑了出来,官帽歪斜,官靴少了一只。两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也...”万年县令率先开口,可是不知如何述说。 “天杀的程咬金,”长安县令说完先是一惊,左右看看,赶紧改口:“不是,是宿国公领着他的三儿子,大闹西市,我就说了一句,你看我这模样,哎,晦气。”重重叹了口气,很为自己没能舌战程老货感到不值。 “我那,鄂国公领着两位公子也是闹开了,赶紧的一起上报吧,”万年县令说完疾步就走,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多嘴,免遭了一顿胖揍。 两人一路直奔朱雀门,说明来意,守门禁卫验明身份,一人进去通报,不多时一个小内侍从偏门出来领着两人直奔太极宫。 李世民坐在大殿上面带笑容,说明今天心情不错,“捐”来的粮草解决了自己的大问题,突厥不日就要退兵了,感觉自己打了个打胜仗。没看平日里爱找茬的魏征今天居然在闭目养神,放过了李世民一马。下面还有几个大臣在拍马屁,为李二大颂功德。 正当一帮大臣正自得意的时候,长安,万年两县令扑倒在地,就是嗷啕大哭,像是受尽了委屈。李世民当即不高兴了,你说我正高兴呢,你两个就巴巴的给我来上一嗓子,你们这是咒我呢。 李世民是明君,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不问缘由就责怪两人,当然背后来两下子也无不可。当即一脸不高兴的问道:“长安,万年县令为何如此失礼?有甚冤屈还不快快道来?” 两位县令把尉迟府的三个,不,是四个恶霸加上程府的四个恶棍大闹东西两市的行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顿时满朝皆惊,不少御史正觉无事可做,这不是送上门的买卖吗?大喜,赶紧措辞准备狠狠的参上一本。 李世民听得嘶嘶牙疼,今日两人同时请假,本来自己只是感觉无甚?朝廷也无大事,便允了,一转眼这两个祸害就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本来今日心情不错,准备去游猎一番,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越想越气,怒气上涌,大喝一声:“段志玄你带兵去把这两个老货抓来,如若反抗,就...就...朕就亲自出马,哼!” “属下领命,”段志玄躬身后退转身,自去领兵马前往。 “都散了吧,”李世民也无心情理会那些跃跃欲试的御史,径直往两仪殿而去。 父子四人在一个文房店正砸的兴起,突然大队人马把店铺团团围住,段志玄站出对没有停手的四人说道:“尉迟老黑,还不快点住手,陛下要你现在进宫。” 尉迟恭砸完手里的最后一个墨盒,拍拍手道:“某有伤在身,还要养伤,不便觐见。” 周围人听的嘴直抽抽,就连躲在桌下的店老板也是听的目瞪口呆,无耻,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刚才砸的那叫一个爽快啊,这一转眼就有伤在身,身体不便了? 段志玄嘿嘿一笑,也不气恼,接着说道:“陛下可是说了,你若不去,陛下可是亲自来请,嘿嘿嘿。” 尉迟恭嘟囔着:“多大点事情,还劳动了陛下,真让某为你们害臊。”听得李澈,几欲掩面,又怕挨抽,赶紧往后挪了挪,表示咱和他不熟。 “你这尉迟老黑,真是...当着孩子的面怎能如此的...”段志玄也被尉迟恭逗乐了,满脸怪异的笑容,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想必不是什么好词,怕恶了自己的口。 尉迟恭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走出店门,往后转头说道:“你们三个崽子回家等某,某去去就来,走吧,让某给陛下絮叨絮叨。” 大队人马飞快离去,一块离去的还有程咬金这恶霸,老远就能听到熟悉的哇哈哈哈。 李澈随着尉迟两兄弟往家赶,半路碰到了程处默和他的两个摩拳擦掌的弟弟。程处默两眼通红,像是刚冲锋陷阵回来一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三弟,俺爹带着俺把西市姓崔的统统砸了一遍给你解气,要不是陛下把俺爹招去,俺非再砸一遍不可。” 李澈看着像战斗胜利了的公鸡一般的程处默,嘶嘶吸了两口冷气,很为程家仗义竖大拇哥。 “二哥...你们...”李澈很为程家的六亲不认,好像不对,是大义灭亲感动的差点流泪。 “哈哈,程小黑这次你做的像个爷们,走,今日好好庆祝一番,哈哈哈,”尉迟宝林显然也对程家搞和自己一样的行动表示赞赏。 “哇哈哈哈,好,今日不醉不归,摆宴醉仙楼,我请,”程处默说的很豪迈,自家的酒楼,咱请的起。 李澈看着大笑的两人,很想告诉他两个这样不好,你俩的爹刚被召进宫开批斗会,你俩就庆祝上了?保不齐,回家会被抽的屁股开花。算了,不说了,又不抽咱,咱小,是被胁从嘀。 喝上杯热茶,看人抽屁股,那感觉...啧啧,邪恶,太邪恶了。 第七十一章 尉迟恭 李澈是被醉醺醺的抬回鄂国公府的,程处默三兄弟和尉迟宝林两兄弟也好不到哪去,几个人越谈越投机,差点拜了把子,被府上的家丁硬扯着塞到被窝里睡大觉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头疼的难受,唤来小丫头绿竹让他帮着按摩头部,那叫一个享受啊。闻着淡淡的幽香,感觉这头部轻重适中的揉捏,李澈差点舒服的呻吟出来。李澈感觉自己堕落了,堕落到就差不会穿衣,吃饭要人喂的地步了,但是这感觉真的很好啊。 李澈正享受着温柔的按摩,这时新晋间谍翠花惊慌失措的跑来报告尉迟大老爷回来了。李澈蹭的一下站起,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很...很八卦的那种。 “走,绿竹咱们去安慰一下义父,”李澈挥挥手,昂首挺胸的打头就往前堂而去。 临近前堂放慢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旁,探头。嗯?没人。义父去哪了?难道是... 李澈大步就往尉迟两兄弟的东厢走去,脚步说不出的轻快,眼见穿过门廊就可看见尉迟两兄弟的卧房,这是传来一阵大笑声,很是狂傲。李澈赶紧避在一旁偷眼往里瞧,旁边的两个丫头有样学样,那表情比李澈还夸张,那是一种狂热。看来大唐八卦事业也很是昌盛,不亚于后世啊,嗯,决定了,以后晚饭过后要翠花来做一次饭后汇报工作。 尉迟两兄弟乖乖的站立在小院当中,目光不敢与尉迟恭相对,耷拉着脑袋。想是尉迟恭笑的已经过瘾,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人乖乖的坐在石凳上... 咦?画风不对呀,不应该是趴在上面吗?难道尉迟恭今天忘吃药了?李澈很纠结,眉头有往一块挤的趋势,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还探头往里看的两个丫头,已经乖乖站在门廊的一侧,像是等候李澈一般。 “澈儿,你在这做什么呢?” 李澈听出是白夫人的声音,身形一趔,故作轻松的打打衣服,转身面带笑容的说道:“义母,我在练习壁虎游墙功呢,是不是绿竹?” 绿竹低着小脑袋一上一下,不时发出嗤嗤的声音,像是同意了李澈的说法。 “那练到什么样了?”白夫人看着李澈耍宝很是好笑,戏谑的问道。 “啊,回义母,那个略有小成...略有小成,哎呦,义母...” 李澈后脑勺挨了不重的一巴掌,听见白夫人笑着说:“你个小滑头,偷看就偷看,还练功。走,一块进去练给你义父看看。” 不由分说拉着李澈就往里走,李澈低着脑袋,满脸的不情愿,看的白夫人直想笑。 “夫人,澈儿来的正好,某给你们讲讲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老爷今日有何喜事?快与我们说说。”白夫人很配合的尉迟恭的话语,一副好奇的模样,李澈悄悄竖起大拇指,咱这义母决定能拿最佳配角奖。 尉迟恭老怀大慰,捋了捋下巴的短须开口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今日我父子四人把东市崔家的产业好好的砸了一番,痛快,痛快啊,好久没有如此的舒爽了,嘿嘿嘿。” “嘿嘿嘿嘿...”尉迟两兄弟很配合的一脸奸笑。 “啊?老爷,你真是...怎能领着澈儿去做这种事,教坏了孩子怎办?”白夫人看着父子四人无奈的摇头。 “夫人莫慌,某有分寸,再说这三个小子还能翻天不成?”尉迟恭很不已为然的看向三人。 “爹,英明神武...”三人赶紧陪以笑脸。 “嘿,你不知道今日陛下唤我前去,虽说罚我一月俸禄,但爹的食邑添了一百户,你们说这买卖值不值?哈哈哈...”尉迟恭很是得意,陛下这打一小木棍,给个大红枣,明显是偏袒自己,怎能不高兴。 “倒是便宜了程老黑那杀才,哼!” 李澈听的迷迷糊糊,这咋有扯到程咬金了?尉迟两兄弟和白夫人也是不解的看着尉迟恭。 “义父,这程家也是砸了崔家的店铺,怎么...”李澈还想为程咬金辩解几句,毕竟以后他还要与程处默多有来往,这两家闹得太僵,自己也是尴尬不是。 “嘿嘿,他是砸了几间店铺,那是啥?西市,那里可都是些不值钱的买卖,哪像咱砸的都是贵重的东西。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然某一闹到陛下那儿,他却无动于衷,明摆着是偏袒崔家,那可就少了陛下的信任。你说是不是便宜了他,可恨的是他居然也得了一百食邑,哼!” 李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道道,看来这平日里粗犷的武将也是一个个的人精,李澈感觉义父也不像史书上说的那般不堪。 “澈儿,怎用这种眼神看着某?”尉迟恭被李澈探究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打断李澈的臆想。 “义父,你和程...程家为啥不对付?”李澈说完很八卦的望着尉迟恭,想着今日或许能得到一个大秘密。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这么问,某知道你和程老黑家的大小子是结拜兄弟,某不理会你们小娃娃的事情。但某今日提醒你一番,如若你他日为官,只要围着陛下即可,与他人不要有太过亲密的举动。这是某处事的道理,你要好好揣摩一番。嘿嘿...” 李澈瞬间明白了,李二对军权看的很重,不希望领军的这些将领拉帮结派,这会影响自己的统治,谁要是犯了忌讳,他不介意自己掏腰包给你个爵位养着你。尉迟恭也不傻,看准了这一点,在朝堂上逮谁咬谁,就是撇清自己跟别人的关系,所以李二最重用他,是谁都比不了的。 想通了此点,李澈看尉迟恭的眼神很古怪,难道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就好吗?李澈很纠结。 尉迟恭看李澈已然明白,嘿嘿一笑说道:“今日府上摆宴,咱家好好庆祝一番,哈哈哈哈...” “啊?”李澈和尉迟兄弟一脸的苦逼样子,这是要往死里喝啊。 李澈看着尉迟恭一脸的得意,心中大喊这是故意的,绝对故意的,这哪是庆祝,这是怪罪三人背着他喝酒去了。 李澈和尉迟两兄弟垂头丧气的跟着往前堂而去,白夫人看着父子四人在那斗法,轻轻掩嘴,露出一抹笑意。 第七十二章 孙思邈相邀 “嘿哈...嘿哈...” “少爷,你慢点,看这汗出的。” “绿竹,看少爷怎么样,哇呀呀...” “少爷好棒,少爷最厉害了。” “哈哈,你离远一些小心伤到你。” 只见李澈光着膀子提着小号的石锁,来回摆动,上提玩着花样。这石锁也就十斤左右,是尉迟恭特意定制的,正好适合李澈此时的练习。练习的场所也搬到了自己的小院,俺尉迟恭的说法,这种斤两在演武场太过难看,说白了就是让人看见丢人呗。问题是就您这为人,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演武场吧? 不过这也方便了李澈,李澈干脆让人把自己的药浴桶搬到自己院里,省得让尉迟宝林那货嫉妒咱光洁的皮肤,嘿嘿。 李澈练的大汗淋漓,知道到了自己的极限,把石锁一丢。远处的绿竹跑过来递上一条毛巾,李澈擦净汗水,对小丫头呲呲牙,把裤子一脱直接跳进了药桶,舒服啊!没了前两次的刺痛感,就感到一股热流流过全身,再加上小丫头的按揉,差点又睡过去。 吃了早饭,李澈掂记茶坊的事情,便带着四个护卫打算出府去程府邀着程处默看看哪有合适的瓷器作坊,这手里没钱的日子,太过难熬,总不能老是依赖尉迟恭吧。这是李澈所不愿意的,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说起这四个护卫,是尉迟恭亲自挑选的亲卫,腰壮膀圆,为了不让上次刺杀的事情再次出现,每个人都是有一技之长。 李澈前面一走,四大护卫紧紧跟随,让李澈有种纨绔子弟领着恶奴,去调戏小娘子的感觉,嘶,这种感觉...刺激,太刺激了。 悠哉游哉的刚出大门口,身边侍卫一人大喝:“什么人?” 李澈一个哆嗦,难道刺杀上瘾了,都跑到国公门口了都?赶紧躲起来先,咱神功还没练成,还是别逞能啦。 “我找李澈少爷,我...我是他庄子上的佃户,少爷,李澈少爷...”门外一人对着李澈高呼。 李澈小心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人,看着面熟,仔细一想,见过,果然是自己庄子上的佃户。 “好了,几位护卫大哥,这是我庄子上的佃户,我来问问。” 几个侍卫收回半出鞘的横刀,守护在李澈身边往哪汉子走去,只要一不对头,必然暴起。 “李澈少爷,可算是见到你了,老爷让你回去看看,有事要说,”那汉子带着哭腔说道。 “此地离庄子不远,为何我爹不来?却让你来唤,”李澈皱着眉头,感觉这事有蹊跷。 “少爷,你快点去吧,李老爷...李老爷被人...被人打了...” “啊?这是何时的事情?快备马,我要回庄一趟,”李澈闻听一惊,自己的爹是个老实人,基本不会得罪什么人,还要派人来请,定是伤得不轻。 过不多时,一共六骑急急忙忙往城外赶,不多时李府在望,门口依然有两个侍卫伫立。侍卫看见六骑,顿时紧张的拔刀相向。待到近前,看清是李澈,松了一口气,收刀回鞘,那大胡子侍卫抱拳说道:“李参军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李老爷吧,伤的可是不轻啊。” “不知两位大人怎没能护卫的我爹周全?嘿嘿!”李澈语气不善的说道,很有揶揄的味道。 “我...哼!”两个侍卫自知理亏,愤怒的看着李澈,李澈不理两人径直往府内走去,两个侍卫看着李澈的背影,暗骂该死的凶手怎不在李家门口动手,这样自己也不觉得憋屈。 李澈直接走往后院,李琦的门口几个丫头都在往里面观望,面色满是担忧,李澈面上一沉,直奔屋内。 李琦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时的咳嗽一下,一个老者背对着李澈手拿银针像是在做针灸。李澈不敢打扰,静静的等待着。不多时,老者起完针长吁一口气说道:“李老爷,你的伤势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短时间内你要卧床静养了,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上三副,老道再来检查一番。” “多谢道长,冬梅去...咳咳...取些银两...咳咳...给道长...咳咳咳...” “不用了,老道是一出家人,看病从不要银两,李老爷不要再提,”那老道摇摇头摆手道。 “爹,你怎样了?”这是李澈心急李琦的病情,大步走到床前问道。 “是澈儿呀...咳咳...爹没事...快替为父谢谢这位道长...咳咳咳...” “小子李澈多谢道长的大恩,”说着长揖到地很是恭敬。 “咦?你就是李澈?”那道长表情很是惊讶。 李澈望着这老道士,暗皱眉头,此人识得自己,印象中他认识的人并无此人,开口问道:“道长认识小子?” “呵呵,我有一好友名叫王璟,听他言道有一稚子用挖肉之术医治了鄂国公的刀伤,此稚子名字便叫李澈,可是你?”那老道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像是要把李澈看个通透。 “是...是小子...吧。”李澈被老道狂热的眼神看的一阵慌乱。 “哈哈,真是太巧了,刚要去找你,没想到在此遇见,老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那老道士兴奋的手舞足蹈,很让人联想到这是哪的精神病患者跑出来了。 “道长,你看我家里有事,是不是改日再说,”李澈很不高兴,自己父亲被人打了,这道士还问这问那,很不礼貌,要不是看在他刚刚医治了自己爹的病,他都想撵人了。 那老道士一愣,瞬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是老道失礼了。近段时间老道会在钟南山小住,李少爷要是有暇请到钟南山翠微宫做客,只需报上老道孙思邈的名号即可。” “好的,孙道长,有空...”李澈愣了,谁?孙思邈?就这个邋遢老道士?传说中的活神仙,一百多岁无疾而终的孙老神仙? “你真的是孙思邈?”看着这老道士如青年一般的脸庞,很难相信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这也太神奇了。 “老道正是,”孙思邈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李澈,这种场面他见多了,还有他游历的一些地方甚至给他立了长生牌位供奉,很是让他无奈,所以他从不告之姓名。 “原来是孙神医,小子失礼了,还望不要见怪,”李澈赶紧陪笑脸,这活神仙可不能得罪,不然让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李少爷...” “哎呀,孙神医直呼小子名字即可,李少爷叫着多生分...” “好...好吧,”孙思邈被李澈这前后的态度搞得有点头晕,简直...简直就是一无赖吗。 “孙神医放心,小子忙完此间事情定登门拜访,”李澈恭敬的拱拱手说道。 “好...好吧,老道扫榻以待,”说完不等李澈说话,在李澈殷切的目光中逃也似的直奔大门而去。 第七十三章 进宫面圣 目送孙思邈走远,李澈回头对着李琦问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琦顺了顺气,摇摇头缓缓说道:“爹平日里又未与人多交往,何来得罪什么人...咳咳咳...”李澈给他抚了抚胸,李琦接着说道:“昨日我在地头正自看你刘叔他们试验你做的新犁...” “等等爹,试验新犁?什么新犁?”李澈感觉事情好像越来越是不妙。 “咳咳...那不是你做的吗?老胡扛着个新犁说是你定做的,见你没去取,就主动送到家里,我还把工钱付给了他,”李琦一听儿子像是不知道此事,顿时急了,这不是骗人吗。 “爹...爹,您别急,那是我定做的,后来呢?”昨日东市大闹了一场,没有去取新犁,没想到老胡给送回了家。李澈一阵好笑,想是老胡怕李澈不要了,托了自己的工钱。 “那新犁大家都不会用,老胡也是迷糊,大家正商量给那犁上个犁铲的时候,一个少年领着四个护卫看见了,二话不说,直直的冲过来就要抢犁,我就和他争执了两句,他就吩咐人打了我一顿,嗨,你说这叫什么事,难道就没有王法吗?咳...咳咳。” 李澈明白了,这是碰到明白人了,这新犁的妙处他最清楚,没想到还有人一眼就看出了此犁的妙处,当真不能小看天下人。可是这也有好多的不解之处,抢犁?伤人?这中间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李澈紧皱眉头,毫无一点头绪。 “李少爷...”去找李澈的那汉子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说。 “嗯?冬梅给这位大哥包五十文铜钱,多谢他去给我报信,”李澈看着这汉子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对他微微一笑吩咐道。 “不...不李少爷您误会了,李老爷对我们佃户都很好,只是通报个信,不敢收钱,”那汉子摆着双手,一脸的慌张连忙解释。 “那你是?” “李少爷,我是想说我知道那伙人的一点事情。” “哦,快点说说,”李澈闻言迅速站起,满脸激动的说道。 “昨日里,李老爷被打之后,我三叔,哦,就是做木匠的胡三,他告诉我他要去一个大户人家做长工,我就问他是谁,他说自己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好像姓崔。” 李澈来回走着,想了一会,姓崔,五个人,一个少年,四个护卫,难道又是你吗?崔子钰? “多谢你了,这位大哥,冬梅把钱拿来,”李澈接过冬梅递过来的钱袋对着那汉子说道:“大哥,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李少爷...这...”那汉子看李澈按在手里的钱袋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接过,挠挠头道:“多谢少爷。” 打发走了那汉子,李澈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让崔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复自己,他不认为自己爹被打只是因为一个犁,追根源头还是直接这,难道是砸了东市的事情?他应该是报复尉迟恭啊,难道是捡软柿子捏?也不对啊,那之前暗箭的事怎么解释。 “少爷,门外有人找你,”侍女素儿从外面跑来,打断了李澈的沉思。 “是谁啊?” “奴婢不认识,不过穿的挺华贵的,应不是一般人,”素儿想了想,说出了她认为有用的信息。 李澈噌的站起,难道是那崔子钰找上门来?回头看了看自己爹,不知何时睡去了,伸手拢了拢被子,带上四个侍卫直接向大门口奔去。 门口剑拔弩张,两个禁卫,横刀出鞘直指骑在马上的三人,李澈向前看去,不认识。还未等李澈说话,马上一少年满带讥笑的望着李澈说道:“你就是李澈?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以为是个多大能耐的人物,哼。” 李澈眉头一皱,这人好生无礼,语气不善的道:“你是谁?我得罪过你?” “记住了我叫卢明哲,范阳卢氏族人,得罪?呵呵,你得罪了整个五姓七望难道自己不明白吗?好好珍惜自己的日子吧,下次或许我们会很快再次见面,嘿嘿嘿,驾...” 李澈看着这叫卢明哲的少年策马远去,心中一阵悲苦,还是没躲过啊。五姓七望,好大的阵势,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早就应该想到就算是李二也顶不住世家的压力,看这情况李二这是要抛出自己换取世家的谅解,想到这李澈一阵烦闷,难道要告诉义父,让义父出马?自己难道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后面?就算是义父出马难道还能比李世民厉害? 愣愣的注视着远方,良久,李澈返身走回自己住的小院,从柜子中翻出一张纸条。当时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揣上纸条,吩咐人照顾好爹和妹妹,带上护卫直奔长安城,李澈不甘心,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李世民说是他做的,他也认了,只希望可以保全自己的父亲和妹妹。 沿着朱雀大街直直奔到宫门口,在宫中禁卫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李澈独自一人举着千牛卫参军的腰牌,说要参见陛下。禁卫翻来覆去的验视,不时看向李澈,很是怀疑如此小的孩童是在哪里捡来的。 李澈也不确定他的腰牌是否管用,只是一试,实在不行只有去求他的好义父尉迟恭了。那禁卫想是也拿不定主意,吩咐李澈等着,自去验证身份。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毛脸的侍卫出现在宫门口,李澈一看大喜,认出这侍卫就是李世民身边的侍卫,赶紧喊道:“王侍卫,我要见陛下,我有急事。” 王昆看了看李澈,不禁笑道:“哈哈,我道是谁?陛下吩咐让我来接宫门口接人,原来是你小子,你这是又来和陛下做生意?” “啊?您说笑了,小子什么时候跟陛下做生意了,那是小子自愿捐出,振兴我大唐之用...”李澈知道他说的是茶坊一事,自然不肯承认,这和皇帝做生意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指着咱脑袋骂,还是说的大义凛然的好。 “好了,别整那没用的,陛下在等你呢,快跟我走,”王昆不理李澈的豪言壮语,径直就往宫内走,对着两个宫门禁卫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赶紧快步跟上。 第七十四章 李澈的抱怨 李澈跟着王昆直接来到崇仁殿,李澈在外等候王昆去通报,不多时李澈被领了进去,此时李世民正与长孙皇后在食早食,看见李澈进来李世民呵呵一笑说道:“李小子,今日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想起来见朕了,你说你那千牛卫参军当得太不称职,整日里朕都见不到你人影。” 李澈讪讪一笑说道:“这个...陛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参军到底是干啥的?到哪去任职啊?” “咳咳咳...”可能是喝汤太急了,长孙皇后掩嘴直咳,你说你那么大人了,也不悠着点,李澈很无辜的看着长孙无垢。 “哼,小子油嘴滑舌,去自个拿个碗一块吃点吧,免得你说朕小气,”李世民笑骂道。 李澈本身装着后世的灵魂,对古代的权贵并没有那么的畏惧,加上今天李世民心情看是不错,自己就拿了个碗,看了看案上的几样小菜和清粥,在王昆目瞪口呆之下,端起案上粥盆倒上一些菜汁一拌,就用粥盆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怪李世民太小气,这粥就还有一碗,还拿碗干甚,勉强吃个半饱。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被李澈豪放的吃法惊的一愣一愣的,看看自己只剩半碗的米粥,抿了抿嘴放下,突然发现自己没了食欲。 李澈三两口拔完盆里的饭,舔了舔嘴,嗯,宫里的饭菜确实不一样,就连米粥都做得如此的美味,想必是李世民收罗了一帮能干的厨师。嗯!决定了,以后要来多串串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意犹未尽的放下饭盆,放眼看向李世民,咦?咋了?李澈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呀?李澈看了看李世民面前的半碗米饭,咋?不合胃口?那也不能浪费啊。 “陛下,您吃...吃啊,不然都浪费了,多不好。” “啊?哦,朕突然没了食欲,省着下顿吃。” 李世民的理由很勉强,省着吃?骗谁呢,李澈听的一阵鄙夷,你会去吃剩饭? “咳...”许是感觉自己的理由很勉强,李世民咳了一声问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遇到难事了吧?说说找我什么事?” 李世民说着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每每这小子都给自己带来惊喜,真不知道他那脑袋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抖落出来,今天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能难到他的定不是小事。 李澈摸摸嘴,叹口气,后退一步来了个五体投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让李世民看的莫名其妙,这小子难道失心疯了不成,看着李澈的作为又感到好笑,佯怒道:“小子,你莫要搞那虚的,莫不是你又闯了天大的祸事不成?求朕赦免你?” “陛下说笑了,小子向来奉公守法,不敢有越规之举,怎能创得祸事,定是有人诽谤。”李澈也不起身,跪着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那昨日里东西两市多处商铺被毁也是与你无关?”李世民眼睛直直逼视着李澈,李澈感到一股威压直逼面门,瞬间面色苍白。 “陛下,莫要吓唬小子,小子也是胁从,就是给小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砸商铺啊,”李澈装着胆子,硬撑着说完。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怕的时候,行了,朕也是唬你一下,叫你看朕的笑话。尉迟恭和程咬金那两个老混...臣,咳,砸的痛快啊,要不是朕有政务在身,也定要去打砸...” 李澈正听的痛快,两眼发光,打砸,打砸啥?难道李世民也是同道中人? “咳咳咳...”旁边长孙无垢,气管炎发作咳嗽不止,使劲的顺了顺。 李世民关心的看了一眼长孙无垢,长孙无垢丢给李世民一个眼镖,李世民身形一正狠狠的说道:“定要打..打那两个不知羞的老家伙。” “陛下,果然是我大唐的楷模,小子对您的敬仰如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很钦佩的目光,马屁狂拍,唾沫飞溅,李世民脸有点绿,长孙无垢弯着腰直喘气,像是一个重度缺氧的病人。 “嘻嘻嘻,不要脸...”谁?怒了,李澈转头看见一个小脑袋急速的缩回了帘子之后,李澈很想把他提出来狂抽一顿,不过还是算了,说不定是李世民家的小孩,再抽咱一顿就不划算了。 “小子,你还没说找朕什么事呢?”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起李澈进宫的目的。 李澈定定的看了李世民一会,正当李世民不高兴时,叹口气说道:“陛下,俗话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本来小子也并无什么怨言,只是家中的父亲和妹妹,小子实在放心不下,看在小子还有点功劳的份上,还请陛下照顾一二。” 说完郑重的对李世民一拜,李世民一脸的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旁边的长孙无垢也感觉到了今日李澈的不同,与李世民对视了一眼,李世民带着疑问道:“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要含含糊糊,朕都听糊涂了。” 难道自己没说明白?不会啊,李澈看李世民不似作假,但又不敢肯定,决定说个明白。 “陛下,臣前日里被人暗箭偷袭,还好小子命大...” “等等,你说你被暗箭偷袭?不是误伤吗?小子不要信口胡说,”李世民打断李澈说道。此事他听尉迟恭说过,但是情况不甚明白,当时自己认为只是误伤,只是小事,今日居然说成偷袭,这事情就大了,但和有自己什么关系? “但是乃是官道,并且箭矢轨迹颇高,怎能使误伤,小子以性命担保绝对是偷袭,”既然这条命快要没了,用来担保也不怕什么了。 “接着说,”李世民感到事情的不对劲了,袭杀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是,本来小子想息事宁人,但是义父他老人家...那个好打抱不平,就打算替小子出口气,就...就大闹了东市一场,后面陛下就知道了。” 打抱不平?李世民听的嘴直抽抽,这老小子差点把整个东市给毁了,典型的泼浪货,还打抱不平。 “此事,朕也了解一二,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的内情,好像这与朕没有什么关系吧?”说到这李世民有点语气不善,你小子一来就抱怨朕,戏耍朕不成? 第七十五章 请受小婿一拜 “陛下莫急还请听小子讲完,”李世民按下怒气,继续听李澈往下说:“小子也认为此事到此为止了,可是就在今日小子的父亲被人打了,有人可以确定是崔氏做的,并且还有一个自称范阳卢氏的少年来威胁小子,让小子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说到这李澈抬头看看李世民,见其一脸的疑惑,李澈松了口气,看来李世民当真不知道此事,李澈吁口气接着说道:“小子本与这范阳卢氏无甚交集,况且昨日在东市并未伤到卢氏一丝一毫,所以小子认为‘捐粮’一事泄露了风声。” 李世民听李澈说完,略微一想,明白了始末,眼睛一眯缓缓说道:“嘿嘿,所以你就怀疑朕把你交出,换取世家的谅解?” 李澈被看的身上一冷,一股杀气直透心底,打了个冷战。周围的内侍和侍女好像也受影响,齐刷刷全都跪了下来。李澈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索性豁出去了,迎着李世民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是的。” 话刚说完,李澈感觉自己像被一道力气推了一把,往后便倒,脸色愈显苍白,旁边的侍卫头子王昆刀抽半鞘,大有一声令下,迎头便砍的架势。 “哼,你们都下去吧,”李世民把屋内的内侍和侍女全部挥退,语气愤恨的说道:“世家朕虽忌惮,但也不会怕了他们,你以为把你交出此事就算了了?他们不过就是找一台阶而已,免得落了太多的面子,顺便找找朕的晦气,可恶。” 听完李世民的话,李澈终于放下心来,脸色虽然苍白,但眉间露着一抹轻松。看来自己不用死了,要是李世民要砍了自己也不用给自己说那么多话。 既然不是李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澈感觉一个大谜团堵在心里,特别的难受,看来这官场果然不是一般人混的,自己只是沾了一点边就如此的伤神,看来以后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吧。 李世民来回走动了几趟,对着李澈说道:“你不用管这事了,朕会派人调查的,居然惹到了朕的头上,看来某些人需要敲打一下了。” 李世民亮出獠牙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长孙无垢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显得特别无奈。 “是,陛下,可是小子的安全...”李澈想到了世家的威胁,弄死自己那还不是很轻松。 “去找你义父,莫要烦朕。” “我总不能一直缩在家里吧,这也太憋屈了,”李澈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看来李世民的耳朵不是一般的好使,直愣愣的看着李澈。 “没,小子说陛下英明神武,怎能让小子受那笼中鸟的罪,”李澈笑嘻嘻的完全没了刚才的颓势。 “咳咳...”李澈的突然转变让李世民有点受不了,直接无视李澈那可怜巴巴的目光:“那不管朕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陛下...” “朕要处理政务了。” 李世民说完转身不再搭理李澈,就差端茶送客了都。李澈心里也明白,他就是一个小角色,或许出了两次不错的主意,就冲刚才自己的态度不砍自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管你的屁事,咱有不沾亲带故的。 李澈伸进怀中狠狠捏了捏那张纸条,为了未来的自由拼了,躬身对着李世民的背影一拜喊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李世民一愣,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澈,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魔怔了。旁边的长孙无垢也没了刚才的端正仪容,杏眼圆瞪,小嘴微张,一副吃惊过度的表情。侍卫头子王昆最是夸张,吃惊?好笑?外带...这是啥?吃人?权当是吃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练过,也难为了他脸上能出现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说啥?再说一遍,”李世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上朕家里来抢自个闺女来了,好大的胆子。 “岳...岳父大...大人,”刚才全凭一口胆气喊了出来,现在胆气一泄嘴巴顿时不利索起来。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世民大怒,朕爱才不假,但是你蹬鼻子上脸,朕不好好收拾你一下,叫你也知道皇帝的玩笑开不得。 李澈被李世民一吼,顿时泪在眼眶上直打转,李澈使劲往回憋,可就是不听话,巴巴的往下流,嘴里嘟囔着:“我不想流泪,你咋老往外跑呢?” “陛下,莫要吓到了孩子,童言无忌,”长孙无垢看着无助的李澈,母性大发,一边劝解李世民,一边给李澈擦眼泪。 “谢谢岳母。” 长孙皇后一边好气,一边好笑,轻轻打了李澈的后脑勺一下说道:“你为什么要说我是岳母呢?” 李澈偷眼看看李世民,李世民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头捋他那刚冒头的胡子去了。 “是岳父答应的,他说要嫁个公主给我,现在又不认账了,呐,白纸黑字写着呢,”李澈掏出捏在手中的纸条,拿着给长孙无垢看,恐怕弄坏喽。 长孙无垢看着纸条上的字,飞白体,署名,李世民。轻掩嘴唇惊讶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瞄了一眼,猛然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只是当做玩笑来的,一个小孩子兴许早就忘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李澈身体里可是装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闷骚青年。 李世民这下头疼了,有心不承认,可这君无戏言,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说话不算数,这天下自己的威严何在?抢过来,灭口?李世民冷厉的眼神看向李澈,李澈与他对视了一眼,打了一个激灵,我去,不会是想灭口吧? “岳母,岳父的眼神好吓人,”李澈赶紧躲在长孙无垢的背后,弱弱的说道。 “陛下,”长孙无垢嗔怪的唤了一声李世民,李世民咳嗽一声掩盖过去。 “澈儿,嗯,我也叫你澈儿吧,你先在这做会,我去给陛下说会话,”长孙无垢好笑的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李澈,这小子有时候胆大如虎,有时候胆小的像个小老鼠,当真是可爱。 “嗯,岳母,我会乖乖的,”李澈对着长孙无垢卖了个萌说道。 看着长孙无垢牵着李世民往偏室走去,李澈松了口气,他确定李世民动了杀心,不过富贵险中求,为了以后的日子不让人随意摆布,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第七十六章 人是怎么来的 李世民不情不愿的跟着长孙无垢来到偏室,长孙无垢看着跟一个小孩子置气的夫君一阵好笑,便劝解道:“二郎,他只是一个孩子,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好言相劝就是了。” “观音婢,莫要用小孩子的眼光看那小子,他脑袋里面乱七八遭的鬼主意一套一套的,知道这‘捐粮’的事情吧,就是这小子的鬼主意,有时候真想拨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哼!”李世民一肚子的牢骚只有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吐露。 “呵呵,你这不是还是挺欣赏他的吗,为何有要动了杀心呢?再说他还是鄂国公的义子呢,难道二郎想君臣离心不成?” “观音婢,我醒的,当时确实动了杀心,不过只是一瞬而已,朕连敌人都能网开一面,难道还能跟那小子一般计较,”李世民笑了笑,感觉自己被一个孩子牵着走很是奇怪。 “那这眼前怎么处理,二郎你怎么写下这样的字据呢,臣妾都看得差点吓过去,”长孙无垢坐在李世民旁边轻挽着他的手道。 “当时不是喝多了点,又在话头上,这不就一失手,哎,便宜了那小子,”李世民很为当时自己怎么会应下这种事情懊恼不已。 长孙无垢峨眉轻皱,有些为难的道:“陛下,这是要答应吗?可是年龄相仿的只有咱们的小丽质啊,其余的都还太小,这...这...” 突然一个布帘之后传出一声“哐啷”,两人一惊,李世民大喝一声:“谁?”把长孙无垢护在身后,作势欲扑。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布帘后面跑了出来,李世民迎着向前一把抱住,呵呵笑道:“你个小顽皮,又听爹娘谈话。” “爹娘我不要嫁给那个无赖,”这小小的孩童就是两人口中的李丽质,当听到要把她嫁出去时一晃神打翻了帘后的撑杆。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惊异的对视了一眼,李世民问道:“你们认识?” 李丽质眼中一阵慌乱,急忙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女儿一直在宫中,怎能认识那无赖,哼!”说完不忘攮了一下琼鼻。 “哦,那你怎么知道太无赖了,”李世民感到好笑,撒谎都圆不起来。 李丽质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道:“他那么一个穷小子就想娶公主,那不是无赖是什么。”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八卦的精芒,李丽质被爹娘看的不自在,螓首低垂,都快埋到胸口上了。 “哈哈哈,想要娶朕的女儿,还要看那小子有没有那本事,哼,看朕给他出个难题,让他知难而退,”李世民把当鸵鸟的女儿递给长孙无垢,心里很高兴,你不是想娶我女儿吗?行,你得有本事吧,没本事我女儿难道跟着你去受苦?想到这满怀信心的前往前堂,定要李澈羞愧而走。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来到世上吗?你肯定说是投胎转世来的对不对,我告诉你这是错误滴,这要从细胞开始说起,说到细胞呢,咱们不妨从四十六亿年前地球的刚开始出现生命一一的讲一下......” 一个时辰前,这李世民一去就小半个时辰,李澈待得太过无聊,踱步到侍卫头子王昆旁边,在王昆不解的眼神下,施施然坐下,开始了自己的自然百科讲解。 “王侍卫,嗯?这样叫不好,我叫你王大哥吧,我这样叫行不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王昆看着自顾自说话的李澈,抿抿嘴没有说什么,目视前方,如同一尊雕像。 “王大哥,来坐下,咱来聊聊,这也太过无聊了,哎!你咋不说话呢,你不说话我就很无聊。”李澈盯着王昆,见其不搭理自己,自顾自又说起来:“既然你不说话,我就给你讲讲这世上的新奇玩意,你知道吗咱们这个世界有很大,在大唐之外还有一个叫做非洲的大陆,上面有好多的动物,连那人都是黑色的。” 王昆瞄了李澈一眼,面露鄙夷,你说的不就是昆仑奴吗,咱大唐有这玩意,除了力气大点,也没见什么特出彩的地方,少见多怪。 李澈看着王昆不以为然的表情,一猜就知道他想什么,嘿嘿笑道:“王大哥你一定以为我说的是昆仑奴对吧?我告诉你错了,昆仑奴也只不过是南边离大唐不算太远的地方运过来的,也就是印度...哦,就是天竺那边。在更远的那边还有比之昆仑奴还要黑的人种,我们暂且称之为黑人。” 李澈讲的口干舌燥,四处找了找,也没见茶水,暗自念叨李二小气,转头继续讲道:“在那块大陆上有狮子,大象,狒狒等等好多的动物,最重要的是上面好多的资源,说到资源咱就说说美洲啊,知道美洲有啥不?黄金,满地的黄金,是不是很心动?” 王昆看着李澈,满脑地全是黑线,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全是黄金?难道比我大唐还富裕?真是天真的小子,我大唐地处大地中央,最是物产丰饶,真是懒得理你。 李澈看王昆对自己说的不以为然,有种知己难求的感觉,摇摇头说道:“真是寻一知己难矣。” 看的旁边的王昆嘴之抽抽,恨不得打他一顿。 “咱不说这有的没得,咱就说说这人咋样?”李澈决定换个话题,咱说人,这下有共同语言了吧。 王昆瞪着两个眼睛盯着李澈就是不说话,很有一种你再说说试试,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感觉。 李澈无视他的眼神,咱岳父可是皇帝。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来到世上吗?......所以说人就是这么一点点长大的,”李澈用小指头比着指甲盖的尖尖放在王昆的眼前比量着。 王昆的鼻孔大张,冒着粗气,右手扶着刀柄,都快叫这小混蛋磨疯了都。 “王大哥,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我,也是这一点点长大的,”李澈不怕事大的继续叨叨。 “李小子,过来。” 谁?没看到哥正忙着呢吗,不理他。 “你再不过来,朕就亲自把你拎过来。” 一声怒吼吓了李澈一哆嗦,赶紧转身小跑到李世民面前做洗耳恭听状。身后的王昆深吸了口气,手从刀柄挪开,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李世民看着在自己面前如老僧坐定一般乖巧的李澈,感觉这小子如一个刺猬,让人无处下嘴,今日定要好好的敲打他一下,可他不知后面的事情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 第七十七章 进献曲辕犁 “李小子,想娶朕的女儿可以...” “多谢岳父大人。” “慢着,朕还没说完呢,”李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李世民无视之,嘿嘿一笑说道:“朕的女儿都很娇贵,受不得一点委屈,你可明白?” 李澈拱手道:“岳父放心,小子绝对会对娘子呵护倍加,锦衣玉食,捧到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喽...”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的决心了,”越听咋越不是味道呢,李世民赶紧打断李澈,不给他再说话的空隙接着说道:“朕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才能来配的上朕的女儿,朕可不想找一个无能之辈做朕的女婿。” 李澈明白了,李世民这是以才选女婿,钱财咱没有,可这别的本事咱还是有点家底的,先试探一下,看看李世民中意哪方面。 想到这笑嘻嘻的说道:“陛下,您难道忘了小子的茶坊,嘿嘿,过几日就要开业了,这也算一种才能吧?” “提起这茬朕就来气,朕的茶叶早已经喝完了,也不见你进贡,你居然还敢提茶叶?这条不算,朕再等几日,若是茶叶未至,朕就收回那牌匾还有朕的那一层干股,嘿嘿,”李世民看见李澈吃瘪,心里很舒爽,叫你小子将朕的军。 提起这茬李澈就牙疼,这不就是个老无赖吗,得,您无赖咱再想别的办法。 李世民看着李澈苦思冥想的样子,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嗯,今日的茶水特别的可口,等会赏那内侍百文钱。 李澈不是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只是他不愿意拿出来,这可是以后赚钱的基础,等等有了,不是叫姓崔的抢走了曲辕犁吗,就它了,反正秘密已经泄露,那就不是秘密了。 李澈做恍然大悟状说道:“陛下有了。” “噗,”李世民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幸亏李澈离得远,只是溅上了一点点。 侍卫王昆眼角抽抽,满脸憋得通红,疑似便秘发作,可是你抬头看天啥意思,难道是特殊癖好? 李澈品了品自己的话,没毛病啊?一脸疑惑的看着李世民,希望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世民狠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生怕李澈再蹦出个鬼话,把自己呛死。瞪着大眼睛直视着李澈说道:“有事说事,莫要整那一惊一乍的,朕现在可是手痒的很。” 李澈撇撇嘴,次次都是武力威胁,哥都麻木了,心里想着嘴里却笑嘻嘻的说道:“岳父的神技小子可是承受不起。”李澈看李世民又要发飙赶紧转移话题:“小子这有个天大的喜事,要告诉岳父...” “等会,朕现在还不是你的岳父,小子要嫌皮痒可以再叫一声,”李世民恶狠狠的看着李澈,眼神很是鼓励,蒲扇大的巴掌跃跃欲试。 李澈咽口唾沫,讪讪的一笑道:“岳父大人我就先称呼您陛下吧。” 李世民听的直翻白眼,不过李澈既然认怂就暂且放过他一马。 这时李澈接着说道:“此前,小子看庄户耕作太过艰辛,就费劲心思做了一样事物,此事物不但让庄户轻松下来,还能为我大唐民生事业做出伟大的贡献,特别是在陛下英明的领导下...” “什么事物?再不说朕让你对着牛说上一天,”李世民看着李澈又开始长篇大论,恶狠狠的威胁道。 “呃,犁,”李澈言简意赅,直直的看着李世民,你问呀,你不问我就不说。 “王昆,去拿根军棍来,今日朕亲自练练,”李世民直接跳过李澈吩咐王昆道。 “哎呀,陛下,何必动粗,王大哥莫要劳累,小子话还没完,”李澈赶紧拦住王昆,看来这是动真格的了。 “快说,再墨迹,朕,嘿嘿嘿,”李世民说完做了个打屁股的姿势。 “呵呵,此犁不同于咱们现在的直辕犁,小子做出的辕是弯曲的,小子称呼它为曲辕犁。此犁妙处众多,首先...”李澈详细的讲解了曲辕犁的好处,听的李世民两眼放光,当听到耕牛一日就可多翻一倍的土地,李世民激动的走到李澈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李澈。 “此话可是当真?”李世民的口水喷了李澈一脸,就差抓住李澈逼问了。 “当...当真,”李澈小看了李世民对粮食的渴望,要是早有此物,李世民也不会做出抢粮这样不靠谱的事情。 “好,走,一起去匠作监把此物做出,朕要亲自验证一番,”李世民说完就拉着李澈往外走,侍卫王昆也是满眼通红的护住李澈后面。 李澈傻眼了,这?我做啥了?一个两个的怎如此的表情? 到得门外,一众侍卫看到李世民如此模样,纷纷刀出半鞘,只听锵锵锵响成一片,把李澈和李世民围起来。李世民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让侍卫误会了,赶紧丢掉李澈的手臂,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李澈揉揉被抓痛的手臂,满脸幽怨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不以为意,边让李澈跟上边道:“你可知我大唐建国以来饿死的人有多少?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万,二十万啊。非耕地不够,而是无开垦之法,三俩个人一日开不出一家之口粮,再加上耕作浅薄,往往收成就会更低,如若遇到荒年,那可是饿殍遍野,令人痛心啊,知道朕为何如此的重视此物了吧?” 李澈点点头,像是被李世民的悲痛所染,一路不再说话。过不多时,几人来到匠作监,把目的一说,匠作监少监刘傅正拍着胸脯,小事一桩,只需一炷香的时间。 果然不愧是皇家机构,香未燃完,一个精致的曲辕犁摆在了众人面前,为啥说精致呢?扶手上居然很人性化的用绸布包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犁铲打磨的逞亮,拿下来估计都能当兵器使了。 李世民很赞赏的看了一眼少监刘傅正,办事果然利索。李澈不告诉他就这上面的绸布就够老百姓吃好几顿饱饭了,这还是消耗品,估计没几个老百姓会买的起。 “李小子,看看这犁有什么差错没有?”李世民看着曲辕犁跃跃欲试。 李澈装模作样的围着曲辕犁看了一圈,高度赞扬了匠作监一众人等,办事牢靠,喜得刘傅正屁兹屁兹的,手直哆嗦,鄙视他。 李世民见李澈已经检查完毕,一声吆喝,侍卫王昆扛起曲辕犁,直奔附近的庄园。 第七十八章 再次献宝 这庄园也不是别人的,是咱可爱的大唐陛下李二自己的自留地,干啥滴?一句话装逼的呗,可不是,每次到农忙时节,李世民都会带领一众嫔妃还有皇子皇女,穿着粗布衣裳,学那农夫辛勤劳作,说是要体验农人的生活,明白粮食来之不易,注意节俭。问题是你在地上随便扒拉几镢头,就要搞得人尽皆知,这种事情后世见得多了。 早有侍卫牵来一头牛,把曲辕犁按在牛后面的牵绳上,李世民是模是样的扶着犁,前面的侍卫打了一下牛,牛慢慢的向前,带动犁慢慢的入土。随着牛的前进,泥土轻松的被曲辕犁的犁壁分向两边。 李世民嫌牛太慢,让那侍卫抽了一下牛,牛速度渐快,轻松的带动犁子快速的前进,李世民玩的兴起叫停耕牛,让那侍卫牵起犁子往前拉。 这侍卫也是爱出风头使出了吃奶的劲,拉的飞快,到地头转向又拉了回来。松开把手,不理累的气喘吁吁的侍卫,李世民抚摸着曲辕犁,眼神很是暧昧,看的李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哈哈哈哈哈...”摸了一遍犁子,李世民站起来狂笑,只留曲辕犁在暖风中瑟瑟发抖。 李澈看的直嘀咕:邪恶,太邪恶了,邪恶的李二。 “传朕口谕:绘制曲辕犁之草图,发往各州县,批准其自行研制。另:匠作监先行制作五百副发往各州县以作考证,哈哈哈,朕得一良器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李世民很高兴,不应该往他兴头上泼凉水,可是李澈急呀,眼瞅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咱先说正事好不好,您回去再笑。 看李世民只管笑着看犁子,完全不说奖励的事,李澈扯扯他的衣角说道:“陛下,您看这犁子怎么样?” “嗯?很好,呵呵,你小子立了一大功,朕必有封赏,”李世民对李澈的贡献大加赞赏。 “那小子迎娶公主的事,您看?”李澈看李世民认可了自己的才能,赶紧的趁热打铁。 “娶...啥?嘶...”李世民随口就要答应,猛然反省过来,就和大冬天刚暖热被窝,突然被泼了一身冷水一样。李世民瞪着李澈,像是在说你小子故意的。 李澈满脸笑容的很是期待,您倒是说呀,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咳咳...那个朕的女儿能使那么好娶的吗,这犁子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物,凭这点功劳还是略显不足,”李世民捋着短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澈一看不对呀,这是要赖账啊,顿时急了:“陛下,您...您怎么能这样呢,咱不是说好了吗。” “你小子急甚?听朕说。你以为凭你这点功劳就能娶到公主了,首先这满朝的文武大臣这关你就过不去,”李世民对这种事也很是烦恼。 “啊?这是您嫁女儿,又不是他嫁,管他啥事?”李澈很是不满李世民的理由,这也太扯了。 “你小子以为皇家的事情那么简单吗,朕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稍有差错...哼!你以为朕的日子好过,”李世民两眼瞪着李澈,目光凶狠,像是要择人而噬。 “不...不关我事,”李澈咧着嘴,赶忙后退一步。 “关你屁事,总之那些大臣是不会同意的,”李世民难得的爆了粗口,李澈考虑着要不要在历史上给他记上一笔。算了,咱还想娶他女儿呢,这说自己岳父的坏话,好像对咱也不利的说。 “既然这样也不能厚此薄彼,等他们嫁女儿时咱们大家都一块去挑拣挑拣,还请陛下招来群臣让小子来他个舌战群儒,”李澈说的很慷慨,但是配上他那稚嫩的脸庞... “小子果然有志气,不过你既不是功勋之后,也无大的功绩,就是侥幸赢了群臣也不会答应,”李世民说的很直接,等你积累足够的功绩再来找朕来说吧。 “这利国利民的曲辕犁也是不行吗?”李澈对着耍无赖的李世民实在一阵无语。 “嘿嘿,一个曲辕犁还是太显得单薄了,除非你还能再拿出一个和之相差不大的事物,朕就算顶着压力也要认你这女婿,”李世民看着仍不死心的李澈故意为难道。 “这,说话可是算数?”李澈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为难。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更何况朕是一国之君,”李世民很是得意,看着皱眉深思的李澈暗自心想:这种神奇的事物哪能说拿就拿出的。 可他不知道李澈皱眉头是因为如果李世民再耍赖怎么办,自己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要是您给小子许个襁褓中的小公主,那小子不是还要苦守好多年。” 李世民看着苦脸的李澈心里突然打了个鼓,难道这小子还有鬼主意?既然说出了口自然不愿丢了面子。 “小子事情挺多,放心绝对年龄相仿,”李世民看着李澈不相信的表情,顿时气道:“走,跟朕回宫,朕写下圣旨,这可放心了?” 说着不理李澈径直往宫内走,李澈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上。 太极宫两仪殿内,李世民洋洋洒洒在一块精致的绢布上写下一道圣旨,写完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书法很是满意。李世民酷爱飞白体,此字体据传为蔡邕所创,是著名才女蔡文姬之父。 李世民所练书法乃是临摹的王羲之的字帖,已有相当的火候,每每批阅奏折李世民都要品鉴一番。今日用来写圣旨乃是头一遭,自然品鉴的时间长了点。 李澈看着很享受的李世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道:“陛下,这个...您写好了?” “啊?嗯,朕已写好,只要让朕满意,自然会盖上大印,赐婚与你,”李世民很为自己的自恋脸红,不过瞬即掩饰过去,看的李澈直感叹,果然功底深厚。 “那个...” “哼,拿去看吧,别说朕耍你,”李世民看出李澈被自己搞怕了,暗自思讨:朕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李澈屁颠屁颠的接过,大致一看,其实他也看不懂多少,不过公主和赐婚还是看的明白的。恭敬的还给李世民,讪讪一笑说道:“陛下,小子有一奇物愿献于陛下。” “嘶,”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小子真有?看看手里的圣旨,手紧了紧,最后吁了一口气,随手放在龙案之上,缓缓道:“是何事物?” 第七十九章 活字印刷 “此物是与书籍有关,不知陛下可有这样方方正正的印章,不需太大,”李澈比划了一下问道。 李世民虽然疑惑但还是吩咐人找来,过不多时,一个内侍捧着三个方形的印章放在李澈的面前。 “陛下要不要让人先行离开一下,此物干系重大,”李澈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内侍和侍女说道。 李世民看李澈说的郑重,便挥退了左右。 李澈看四周只有自己,李世民还有侍卫头子王昆,便拿起三个印章胡乱的排在一起,反正只是示范一下,抹上墨汁,咔一声往龙案上的宣纸一按。 “哼,”一声痛哼在耳边响起,李世民捏着几根胡须在那呲牙咧嘴。 李澈嘿嘿一笑,满脸希翼的看着李世民,咋样是不是很神奇? “完了?”李世民望着傻笑的李澈,一脸疑惑的说道。 “恩恩,完了,”李澈使劲的点点头。 李世民脸色有点发黑,你拿个印章啪的一声,就为了让自己听个响声? 李澈看着李世民发黑的脸,知道李世民没看明白,赶紧解释:“陛下先不要急,听小子慢慢说来。” “那你就快说,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治你个欺君之罪,”李世民脸色不善的说道。 什么嘛?动不动就给人戴大帽子,找谁说理去这。 “陛下请看,”李澈拿着一个印章杵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脸色更黑了,李澈讪讪一笑说道:“咱们大唐刻板印书,大都是用质地坚硬的木板一个一个刻上去,一有差错,整个刻板就废掉了,这就造成了印书时间长,成本高,且不出效率。” 李澈看看李世民,见其被自己的话所吸引,一副沉思的模样接着说道:“假如我们把常用的字分别刻在比这印章还要小的木块或者硬质的东西上,用时只需把这一个个字排列好,涂上墨,往纸上一印,”说着做了个摊纸的动作,“嘿嘿,这一页立马就好,即使有的字损坏,只要换坏掉的那一个就好。” 李世民听得两眼放光,这样都行?为什么别人想不到呢?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李澈看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李澈不准备打扰他的意淫,哄李二高兴了,咱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良久,李世民轻抚胡须,望着李澈满怀欣慰,哈哈笑着捞过大印,咣一下盖在圣旨上。李澈眼睛一亮,成了。不知道是哪位公主有幸嫁入咱老李家(让我先缓缓神,这真是太无耻了)。 李世民把圣旨送入李澈怀中,满脸的不舍,像是失去了一个稀世的珍宝一般。这是咋了?难道嫁给咱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会是高阳公主吧?李澈脸瞬间绿了。 “陛...”李澈看着李世民猛然放大的眼睛赶紧改口:“岳父大人,不知道哪位公主下嫁给小子啊?” 李世民哼了一声,不情愿的说道:“算你识相,自己去看,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呢,莫要烦朕。” 李世民心情不好,咱不理他,毕竟咱刚抢人一闺女,不高兴也是正常滴。缓缓打开圣旨,李澈想看看到底是谁,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高阳公主。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嘿,终于找到了,嫡长女李丽质封长乐郡主,于及笄之年加封公主衔,下嫁于李氏名澈... 看完李澈傻眼了,长乐公主?不要吧,这不是玩自己吗,嫡长女是个人就能娶得吗?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更何况这好像是老阴人长孙无忌的儿媳妇吧,这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不行,这得换换,随便一个公主就行,咱要的是个名头而已。 “岳父大人,这...嫡长女好像不合适吧,要不您给换个?” “嘿嘿,小子,这事情能是你说换就换的,除非你想人头不保,哼。念你年少,朕先饶你这次,莫要再提此事,还有明日里你去匠作监任个少监,专事这印刷事务,也好不白白耽误了朕的闺女,”李世民的态度由严厉转为柔和,也许这小子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呢。 “谢岳父大人成全,”李澈苦着脸道。 “嘿嘿,你以为随便一个公主就可以让世家有所顾忌,别得了便宜还不知足...”李世民感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不对赶紧闭口不言。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李澈就想告辞,眼看就要宵禁了,好像不走也不行了。 “岳父大人,此间事了,小婿就先告辞了。” “嗯?”李世民看着李澈嘿嘿一笑,信口说道:“贤婿不急,今日朕摆宴好好庆祝一番。” “这个...岳父这好像要宵禁了,小子怕回不去呀,再说家中也肯定是担忧啊,”李澈脸色一跨,这绝对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不妨,朕会派人通知的。王昆吩咐下去摆宴开席,把朕珍藏的那几坛好酒一并呈上来,哈哈哈。” 酒是好酒,宴也是好宴,就是和自己喝酒的人有点不地道,李世民的一通胡萝卜加大棒,李澈彻底的喝醉了,嘴上面的锁也被撬开,逮谁就给谁称兄道弟,李世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二哥还是二舅或许是岳父大大? 酒壮怂人胆,也就是如此这般。 “老丈人,您知道人是怎么来的吗?你肯定...”李澈又开始他的自然百科大讲解,李世民开始还听的有趣,越往后越觉得离谱。 侍卫头子早挪的远远的,抬头望屋顶去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打人,当然不能在打那个混小子,谁让人家一眨眼,变成了驸马了呢。 “咳咳,贤婿啊,你先停停,朕已经了解了这人怎么来的啦,咱聊点别的,比如策论?”李世民看李澈越吹越没调,赶紧拉住,往他想知道的上面引。 “策论?说那作甚?那太伤脑筋,没兴趣,不如咱聊聊女人,嗯,”李澈想李世民挑挑眉头,满脸的淫笑,看的李世民一脸的黑线,紧了紧手中的酒杯,考虑着要不要泼他一脸。 “吭吭...” 李世民扭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王昆抬着头,胸腹不停的起伏,忍的很是辛苦,李世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李澈,举杯道:“来,贤婿,满饮此杯。” 咣又一杯下肚,李澈彻底迷糊了:“岳父,刚才咱聊哪来这?” 李世民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澈,这货居然忘了,这是好事啊。李世民脸上浮现了红晕,哈哈,小子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第八十章 醉酒 “贤婿,你刚才说世家呢,世家怎么来着?”李世民装作很好奇的样子说道。 “世家,我说了吗?好,咱就说说世家。岳父可是知道这为何被称为世家啊?”李澈醉眼朦胧的凑近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往后撤了撤身子说道:“世家当自西汉时期初显端倪,大量的土地为士族所有,之后又实行了察举制度和太学制度,使得他们入仕门径也比过去宽广了许多,特别是儒学定于一尊后,朝廷便以儒家的经籍、礼法取士逐渐成为定制。经籍成为人们世代研究的家学,礼法也成为某些人家的不变家风。这样一来一些富足之士便把儒术礼法结合起来,“经明行修”,就可以累世做官,从而形成世家门阀。 李世民叹了口气接着道:“自汉以来直至现在,世家更加昌盛,又被人称作五姓七望,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嘿嘿,岳父果然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实是小子学习的榜样,大唐万千学子的楷模啊...”李澈吱一声喝了一口酒,马屁狂拍。 “贤婿,贤婿,咱在说世家?”李世民有点脸红,扯了扯李澈的衣服唤道。 “啊?哦,世家说白了就是大地主,他们生存的土壤无外乎大量的土地和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小婿说的可对?” 李世民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特别是每到灾年,这些大族就凭着丰厚的家底,总是收拢人心,朕恨不得...嗯哼。” 怪不得啥?李澈嘿嘿一笑,满脸八卦的样子。 “岳父,嘿嘿嘿...” “你小子傻笑个什么劲,赶快往下说,”李世民恼羞成怒,赏给李澈一个爆栗。 “岳父莫恼,小婿接着说,世家的土地大多是土地兼并而来,您想啊,那些老百姓没饭吃了,会不会把土地都卖掉,他们能卖给谁?除了那些世家大族谁还能有那种财力,这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老百姓都没地了,只能做别人的佃户,这就使得老百姓生活越来越差,您说他们会怨恨谁?当然是岳父您老人家了,谁叫您是天下的爹呢,是不是?呃。”李澈打了个酒嗝,抿抿嘴,咋那么渴呢?端起旁边的酒杯咕咚一口,嗯,好多了。 李世民看着李澈手中自己的杯子,伸出手就要夺,看见他喝了一口,悻悻的收回手暗骂了句:小混球。 “爹,我说哪了?”李澈瞪着大眼睛望着李世民。 “嘶,”李世民听得直翻白眼,这称呼又换了,没好气的说道:“说道百姓生活困苦。” “对,百姓日子不好过都跑到世家那去了,土地也到那去了,再加上好像世家不交赋税吧?您的国库还能有粮食?没粮食您怎么收拢人心,这样一来您不就得看人家脸色了。” “哎,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可恨,”李世民看着醉的不成样子的李澈,嘿嘿一笑说道:“以贤婿之见,这可有什么计策?” “陛下真是当局者迷啊,既然天下都是您的,当然这土地也是您的,收回来就是了,有多少田地收多少的税,还不是您一句话吗,”李澈白了李世民一眼,感觉李世民再明知故问,这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好像行不通吧,这样会使天下大乱的,”李世民明显很是失望,这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实行的计策。 “嘿嘿,我就知道您这样说,其实这种办法放在现在是不合适的,岳父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吗?” “什么意思?” “说是煮青蛙要用温水一点点的加热,等它感觉到热了,它也快要熟了。这治理世家之事便要用此法,陛下可以大肆刊印书籍,颁布法令适龄儿童必须就学,过他个十载,岳父从寒门中选拔人才,从此世家不再是唯一的选拔之地,到时普查人口,杜绝黑户,收编私兵,重新丈量土地,人人纳税,当然您的军队得够强大,到时这世家还不是随便您捏。”李澈嘴角轻扬,眼中浮现一丝狠厉。 李世民听得心底一冷,好狠的计策,这是釜底抽薪之计,还是明谋,他话虽说得有点模糊,但大致的方向也是可行,或许可以一试。 李世民沉思了片刻,转头待要问下如何具体实施,只听耳旁传来呼呼的呼噜声,拍拍李澈的脸问道:“这印书的事情...” 李澈扒拉掉在脸上轻拍的手嘟囔道:“印书之法不是给你了吗,莫要来烦我...真是小气鬼。” 李世民看的一阵苦笑,你说灌他那么多酒干嘛,这下好了,醉倒了。摇摇头,吩咐王昆亲自送往鄂国公府,好生照料。 寝宫中长孙无垢听李世民说着今日的趣事,不时的掩嘴轻笑,也很好奇者小娃子怎么有如此的鬼主意,难道真有神童不成? “观音婢,我已经应下李小子娶咱女儿的事情了,”李世民说的很是轻柔,像是在说悄悄话。 “嗯?那二郎准备把谁下嫁与小澈儿?”长孙无垢很是惊讶看着李世民,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对那小娃娃如此的看重。 “呵呵,观音婢何不猜猜?”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垢。 “嗯...难道是临川,也就她的年龄最是合适只相差五岁,别的臣妾也想不起来了,”长孙无垢苦思了良久也没有想到还有谁最合适。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是咱家的小丽质。” “啊?二郎这...”长孙无垢显得很慌乱,怎么会是丽质呢,眉头深锁,定定的看着李世民感到很是不解。 “朕有自己的打算,”李世民歉疚的抚摸着长孙无垢的头发。 “那我大哥那边?”长孙无垢并不质疑丈夫的决定,这是作为一个贤内助必须具备的准则,只是感觉没能让两家亲上加亲感到遗憾。 “哼,别以为无忌做的朕不知道,幸好他识得大体没有提前泄露,不然朕岂能容他,”李世民看长孙无垢脸色不好,便放缓了语气道:“我也知道无忌是为朕好,可是这次他做过了,自从朕登基以来,无忌变了,变得更贪恋权势,也更加的不容人了。” “陛下,我大哥他...”长孙无垢眼中晶光点点,她只有这一个大哥,两人相依为命,她也知道大哥的缺点,但毕竟骨肉亲情是斩不断的。 “观音婢,你不用担心,他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朕不会责备他。这次的事情,一是给他个警告,丽质和长孙冲的事情休要再提,二是也是为女儿好,朕不想让她做联姻的牺牲品,只要她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就好,难道帝王家就不能有亲情吗?”李世民满眼的柔情,嘴角带着笑意,仿佛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陛下...”长孙无垢轻轻的靠在李世民的肩上,嘴角上勾,闭上双眼,满脸的喜意。 第八十一章 茶坊偶遇 一连几日,除了去过一次匠作监,把活字印刷告诉了上次的刘傅正,并且让其保密,李澈都窝在鄂国公府上,庄子上尉迟恭也派了兵丁守护。 只从上次从宫中回来,尉迟恭看着李澈怀中的圣旨啧啧称奇,他不识字,但偌大个府上自然有认得字的。尉迟恭很是高兴大摆了一次宴席,喝的李澈是死去活来,尉迟恭很耍起了酒疯,扬言要去皇宫抢儿媳妇,被两位义母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这不今日从朝堂回来说是要去找孔颖达去较量一番,说是咱们澈儿娶公主与礼法不附,难道他还想娶公主不成。 这话听的李澈直撇嘴,你说那孔颖达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要娶公主?这种混账话也就尉迟恭敢说。 话说这长公主赐婚一事,确实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是长孙无忌当时脸都绿了,自己的妹妹说过要和自家联姻,怎么着也得是长公主吧,现在倒好,长公主飞了。 再就是一干文臣,特别是世家的一些官员,领着头反对,你说大家都一块斗地主呢,你这偷偷塞进去一个王,这不是破坏规矩吗。 最后闹得急了,尉迟恭跳了出来,来了次舌战群儒,咋?不让我儿子娶公主,那你们把女儿都嫁给我儿子吗?耍的兴起,差点来了次尉迟恭大战群儒。 经这一搅合,李世民发话了,朕是在嫁女儿,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吗?你们嫁女儿时要不要朕也来指手画脚?最后一甩袍袖,此事就这样定了,退朝。 难得李世民强势了一把,不过这可苦了李澈,那些文人怕尉迟恭豁出去脸不要打他一顿,但这武将就了不得了,提着礼就来,来了还不走了,整整在尉迟恭家闹腾了三天三夜,幸好尉迟恭家底丰厚,不然非吃垮了不可。 娶公主的好处不少,可这麻烦也不断,这不鄂国公府成了八卦爱好者的聚集地,李澈的生意也大受影响。不过好在有几个好兄弟,这瓷器作坊盘下来了,离程家的茶坊不远也就两里地,李澈画了几个样式的瓷器,比着去烧制,里面最重要的是一套茶具,这可是关系到能不能大卖的关键。 完事具备只欠李澈,应该是李澈炒茶的技术,李澈随便打扮了一番,化妆成一个侍卫就跟着尉迟宝林直奔程家茶坊。 终于开始迈出成功的第一步,李澈很是兴奋,俗话说高兴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你添堵的,这不临近茶坊李澈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人。 崔志安笑意盈盈的站在茶坊门口,像是在迎接尉迟宝林,但是眼睛确实看着他旁边的侍卫,连李澈都佩服他的眼神,自己都化妆了还能一眼认出,厉害。 旁边的程处默面色有点不好,他是被迫的,还是自己的母亲硬塞给他的任务,他爹也没啥子意见,应该是意见一致,如果没看到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爹腰间软肉上的话。 李澈迎着崔志安的笑脸看了良久,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崔志安也跟着笑,看的旁边的两人莫名其妙。 解决了,世家放弃了寻李澈的晦气,他应该笑,发泄一直以来的憋屈,这是高兴,为什么眼中不自觉的流泪呢? 许是笑的累了,崔志安拱手一拜说道:“李兄,崔家多有得罪,全是那恶奴惹的货,现在那恶奴已被斩杀,特带其首级向李兄赔礼,”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方形木匣子。 李澈眼睛一眯,世家的手段果然不一般,拿得起放得下,丢出一个恶奴,事情了了,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还一个就是警告,这口气我世家忍了,如若再犯到我手里,这就是下场。 “崔家果然是大家风范,小子早已忘却此事,”意思很明显,我李澈不愿得罪你们世家,还一个就是我没拿世家当一回事,到底崔志安能读懂多少,李澈也不愿理会。 “呵呵,李兄好气量,此次我崔家有错,这箱钱财,区区一千贯算是作为赔礼,”说着打开旁边比较大的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铜钱,看的李澈眼神更冷了,这是在示威吗? 意思是说你李澈玩不起,这一千贯我崔家还没看在眼里,识相的,收好钱,以后各不相干,莫要找我崔家的麻烦。 “呵呵,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多谢,”李澈一副财迷的样子,让崔志安很是满意,看的尉迟宝林和程处默直皱眉头。 李澈把箱盖扣好,笑眯眯的对崔志安说道:“不如崔兄再帮个忙,光顾一下小子的生意如何?” “哦,不知是什么生意,难道是这茶叶?” “正是,不如崔兄买上一些回去品尝品尝。” “这...”茶叶崔家有的是,还有好多的茶坊,为什么要买你的茶叶?难道是想多捞些钱财?崔志安对李澈的印象又低了一分,皱眉说道:“好,既然李兄说了,我就买上百斤算是帮李兄一个开门红。” “哈哈,崔兄爽快,过几日崔兄去东市的福来茶舍运茶,哦,对了,崔兄你是要上等茶还是下等茶?”李澈心里直呼发财了,发财了。 “当然是上等茶,那下等茶怎能入口,”果然是大家族,要用就是最好的,这让李澈更兴奋。 “好,说定了,还请崔兄提前准备好钱财,我来算算啊。一两是一百文,一斤是十两...”李澈开始掰手指头算账,手指都兴奋的颤抖。 “哎,三弟这一斤是十六两,你算错了,”尉迟宝林在旁边好心的提醒道。 对呀,古代好像是十六进制的,半斤八两就是这么来的,李澈无视脸已经绿的崔志安继续算道:“哦...哦一斤十六两,失误,失误,我重新算啊,一两一百文,一斤是十六两,一百斤就是...一千六百两,总共铜钱十六万枚,也就是一百六十贯钱。” “这...这茶叶怎么如此之贵?”崔志安吞了口唾沫,这是茶叶吗?怎么感觉被抢了呢。 “这是炒茶,不同于一般的茶饼,当然价格吗稍微高了点,不过这还是友情价,你不会反悔吧?”尉迟宝林不怀好意的看着崔志安,只要他敢说个不字,自己的拳头正痒呢。 “怎么可能?我崔志安有的是钱,不就一百六十贯吗,到时自会送到,告辞,”说完不等客气一下,直接跳上旁边的马车,催促马夫赶快走,如被狼撵一般。 第八十二章 无题 “哈哈哈,爽快,三弟你这法子真是解气,叫那货小看人,”尉迟宝林嘿嘿笑着,很是称赞李澈的妙法。 “大哥,我没有羞辱他的意思,是真的打算做买卖,”李澈很无语的看着尉迟宝林,咋就没一点职业精神呢。 “三弟,你莫不是没睡醒吧,他都如此说了,你还要做他买卖?”尉迟宝林很是怀疑李澈是不是睡癔症了,这么明显难道就没看出来这是在羞辱你吗。连旁边的程处默也是不解的看着李澈。 李澈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感觉应该好好给他两个上上这经商的课,李澈深吸口气,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不过既然想要赚钱,就要应对各种各样的人,这在后世不算什么。 “大哥,二哥这做生意呢,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心情不好而断送了整个事业的未来,”李澈看两人还是对刚才崔志安的事情耿耿于怀,便接着说道:“我卖与崔志安茶叶也是有目的的,你想我们把茶叶买于他,通过他在族中的地位,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茶叶,这样一传百,百传千...” “啊,我明白了,三弟这是让他给咱吸引人气,这炒茶火了,要买也只能到咱这买,别家不会啊,看来要好好看住此地,莫让人钻了空子,”程处默满眼放光的扫视着茶坊,考虑着加派人手守住此地。 李澈看着还在闷闷不乐的尉迟宝林,不禁感叹,这程妖精家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同样是功勋之后,这差距是不是有点大呢。 “二哥所言有理,此法不要泄露出去,以后肯定有人效仿,至少我们短时间内是领先的,这样我们的品牌打出去了,这就是一种优势。” “三弟,这品牌是个啥?”尉迟宝林挠挠头,感觉跟不上李澈的思路了。 “这还不好理解,就是那个像什么三勒浆,一品居什么的一个名字,以后谁一提到茶叶就第一个想到咱,是不是这个意思,三弟,”程处默又狠狠的卖弄了一把。 李澈惊讶的看着程处默,难道这货也是穿越过来的? “二哥,你知道电话不?” “那是个啥?也和这茶叶有关?” “没事,就是说着玩的,”李澈松了一口气,程处默眼睛里都是疑惑,不似作假,看来他不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好了,两位哥哥,咱们先去把这制茶之法教与那些茶农,咱们再去布置一下茶舍。” “三弟,咱好像没有茶舍吧?” “诺,那不就是,”李澈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说道。 “呃,”两人一阵呲牙咧嘴,这样都行? 从茶坊出来已是傍晚时分,三人都很轻松,满面喜色,仿佛看到了发财的梦想已经快要实现。 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必须得庆祝,程处默嘿嘿一笑,走哥们带你们去耍耍。李澈看着他一脸的淫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果然三人再次踏入了潇湘馆。驾轻就熟直接找到了仃伶姑娘,酒宴一拉开,熟悉的水调歌头萦绕在耳边。 李澈听得直撇嘴,比之后世某位明星唱的差远了,琵琶叮叮咚咚的刺耳朵。 “三弟,你看这仃伶姑娘如何?这可是个清倌哦,要不要赋诗一首博得美人一笑,博得头筹?”程处默一脸坏笑的看着李澈。 李澈想看白痴一样看着程处默,哥这么小,你确定个现在能玩女人? “二哥,这个还是算了吧,让人知道了不好。” “嘿嘿,俺忘了,三弟已经是未来的驸马了,不能让人揭了短处,嘿嘿,三弟以后恐怕难享这其中的妙处了,”程处默奸笑着说道。 “仃伶姑娘,你这首曲子这样唱少了太多的韵味,不如让我给你哼唱一遍,”李澈实在受不了这刺耳的声音,不理程处默直接对着正在弹唱的仃伶说道。 突然被打断了自己的享受是什么感觉?愤怒,换个脾气差的,可能被打一顿,不过今日的主不是仃伶能惹得起的,只见她皱着眉头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赐教啊?” “我唱一遍你看看如何?” “公子也会唱曲?”仃伶嘴角含笑的说道。 “那只是我的一个特长而已,公子我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这区区唱曲有何难,”李澈很臭屁的扬扬嘴角,一副这只是小事一桩的样子。 “哦,还请公子赐教,”仃伶轻掩嘴唇,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今天又是一个吹牛的人物。 “这赐教可以,不过要有彩头,嘿嘿,不如仃伶姑娘陪我一晚如何?”李澈一脸的淫笑,旁边两个明显喝多的两货很配合的嘿嘿直笑。 “公子还请自重,仃伶是卖艺不卖身,公子要是想那皮肉的生意,还请去前院,”仃伶清皱眉头,满脸的不高兴。 “仃伶姑娘莫要先拒绝,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勾栏之所?” “嗯?公子的意思是替仃伶赎身吗?你可知仃伶的身价几何?”仃伶一脸的讥笑,有很多锦衣公子都要为自己赎身,可是听到那天价的赎金,一个个都是奔走离开,她可不认为此人有那份财力。 “哦,不知要多少的赎金?” “整整五百贯,公子还要为仃伶赎身吗?” “啊?” 仃伶看着李澈惊讶的神情,心里一阵的苦笑,自己何尝不想离开这每日卖笑的勾栏之所,可是那天价的赎金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等到容颜老去,也许就像前院的姑娘一样,受众人的欺凌,想到这,眼中晶莹滚滚而下,真是我见优怜。 李澈计算着得失,良久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把水调歌头后世版本从头唱了一遍。 仃伶听着李澈稚嫩嗓音唱的水调歌头,痴了。没想到这曲子可以这么唱,忍不住附和着李澈的曲调轻哼起来。 良久当她抬头时,见三人都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不过还是上前一步,向李澈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公子赐教,这曲调是仃伶从未听过的,贱妾愿意与公子把酒言欢。”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与李澈共度良宵,惊得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一阵目瞪口呆,这仃伶姑娘的头筹句这样便宜这小子了?还是如此的简单? 李澈嘿嘿一笑,知道这种曲调对仃伶形成的巨大冲击是无可抵挡的,不过李澈另有打算。 第八十三章 赎身 李澈摆摆手道:“俺可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占你便宜,我就想问你,你可是想要赎身?” 那仃伶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惊喜,慌忙的点头。 “好,本公子即为你赎身,不过你要听从我的安排,你可愿意?” “这...”仃伶一阵犹豫,万一要是被送于别人做玩物怎办?不过好像没有比这更差的境遇了,便点点头道:“仃伶愿意,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一直未说话,见此事李澈居然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大是惊讶,程处默皱着眉头道:“三弟,你这做的甚是不妥,撇开你驸马的身份不说,你替一个青楼头牌赎身可是坏了这其中的规矩。“ 李澈听得很是疑惑便道:“二哥,这还有规矩?”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长安的一些纨绔子弟定下的规矩,谁要是替当红头牌赎了身,嘿嘿,就要陪你赎的姑娘游街三日,”程处默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 “嘶,”李澈终于找到为什么没有人替这些头牌赎身了,这不光损失钱财还要搭上声誉,这些名门子弟谁敢去做,闹不好就登上了大唐八卦的头条了,就是他李澈也是不行。 “三哥,这规矩真是...你们这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前路吗,”李澈听程处默如此的说,一阵牙疼。 “三弟真是笨,你让她自己赎身不就得了,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去开这个头而已,嘿嘿,”程处默一脸的坏笑,像是蓄谋已久。 李澈明白了,不是没有人出的起这个价钱,在长安这个圈子里,谁做了什么事,用不到两天必会人尽皆知,到时候这损财事小,丢面子事大。 不过李澈不在乎,咱又不是买回去做老婆,只是为了咱的茶叶做个形象代言而已,清者自清,就是这么说滴。 “多谢二哥提醒,仃伶姑娘我愿为你赎身,还请你自去寻那老鸨,说是你自己的银两如何?” 仃伶喜不自胜,就要跪下为李澈磕头,程处默抢先李澈一步,扶住仃伶不让其跪下并好言安慰:“咱这三弟可是宅心仁厚,定不会亏待你,你好生将养着,俺会经常来看你滴。” 这话听得李澈手直抽抽,恨不得抽程处默几巴掌,不过对比了一下武力值,还是算了。 仃伶迈着小碎步去找老鸨子,尉迟宝林和程处默对着李澈一阵调笑,李澈一发狠咣咣咣三杯三勒浆下肚,吧唧怕趴桌子上梦周公去了,看的两人直喊无耻,你那酒量咱能不知道吗,现在装醉这还了得,逮着李澈就是一顿晃悠。 幸好不多时仃伶领着前面的老鸨子花姐来到堂中,李澈才算是躲过一劫。 许是仃伶跟这花姐已经说过,开口就问:“几位公子这是要为我们仃伶赎身吗?我们仃伶的身价可是不低呦。” “嘿嘿,花姐俺是个实在人,不喜欢打官腔,你就直说吧,多少钱?”程处默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起了价钱,让李澈想好的措辞没了用武之地,恨的李澈在他腿上狠狠来了一下,疼的程处默直呲牙咧嘴,刚想质问,看见李澈直打眼色,抿抿嘴又咽了回去。 “这位公子就是爽快,不多不少整整五百贯,”老鸨两眼放光的看着程处默,这种粗人是她最喜欢的嫖客,花钱很爽快,简直就是钱多人傻的典范,今日看来又要发上一笔。 “这位大姐,这是不是价钱高了点,五百贯你也说的出口,”李澈听的直皱眉头,这简直把自己当傻子宰吗,虽然钱够,但也不能当那冤大头不是。说完用脚踢了踢正自喝酒的程处默。 “啊?嗷,对,这价钱太高,低点可以,我看就......”话未说完,李澈拿起面前的水果,直接塞到他嘴里。 那老鸨看着这几人的关系迷糊了,到底谁做主啊?不过还是很敬业的挤出几滴眼泪,开始大倒苦水:“仃伶就像是我的女儿,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还要教她琴棋书画,这些都是算入了本钱的,我都不舍的离开我们仃伶,呜呜,要不您行行好,把花姐我也赎了去,端茶倒水,什么都可以做...” 老鸨子的话听得李澈一阵反胃,就您这模样倒贴好像也不会有人要吧,李澈赶紧打断她道:“花姐,你先停一下,你看啊,仃伶姑娘也算是为你赚了不少了吧,你这本钱也是赚了七七八八,据我所知,如果没有人赎身,仃伶姑娘就要退下来让位与人了吧,何不趁着仃伶姑娘花样的年纪估一个合适的价钱呢?” “这,”花姐看着这小小的孩童,这可是说到自己的短处了,等仃伶年纪大了,也只会落得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下场,不如趁早多捞些钱财,用不到两年之久也要往后站了。 李澈看着老鸨眼中的犹豫说道:“这样吧,我出一百贯如何?” “呵呵,小公子说笑了,仃伶的身价少于三百您别开口,”花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听李澈给的价钱一阵苦笑,这压价也太狠了,自己无法向上面交代啊。 “花姐说笑了...” 就这样你来我往,你抬我压的,价钱慢慢道了花姐的底线,只听她一撸衣袖喊道:“最低二百五少一分,公子请便。” “好,成交,大哥给钱,”李澈笑眯眯的说道,虽说二百五不好听,但也是物有所值。 “三弟,为啥我给钱?这不是你要买的吗?”尉迟宝林正惊讶的看着李澈和骂大街似的砍价,下意思的去掏钱,掏到一半,猛然惊醒,差点被套了进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仃伶姑娘可是归茶坊的资本中的,当然你出钱,”李澈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嘿嘿,三弟好算计,既然是茶坊买的,和你我三兄弟都没关系了,”程处默捋着那并不存在的胡须,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看的李澈直鄙视这货。 下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老鸨拿了仃伶的赎身钱,仃伶只拿些自己的衣物和财货离开了潇湘馆,羡煞了一群姐妹。 三人潇洒的走出潇湘馆,身后跟了一个绛紫色襦裙的使唤丫头,径直往东市走去。干啥?那不是茶舍还没着落,去买店面啊。 这可是废了一番功夫,最后在仃伶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急于卖出的酒楼,据说是一个听她曲子的贵客的产业,因为经营不善,去她那买醉不经意说出口的。 废了一番功夫,一座两层的小酒楼归为了茶坊所有,眼见已到傍晚,三人打马回家,李澈也准备把后面的计划完善一番。 第八十四章 程咬金耍刀 “大哥,二哥你们去把你们的好友找来,让他们去长安城里大肆的鼓吹炒茶的妙处,我们也要大摇大摆的去皇宫送茶去,最好是敲锣打鼓,要引起一番震动才好,”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一炮而红了,宣传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李澈已经把自己知道的茶艺交给了仃伶,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是配上仃伶的柔美,到时肯定可以震撼全场,到时候那银钱嘿嘿... “三弟,怎地不说了?你的口水怎么流出来了?” 李澈下意思的摸了摸嘴角,没有啊,转头看向在那偷笑的程处默,眼珠子一转说道:“二哥,最近聪明不少啊。” “那是,自从...好哇,三弟,你这是在骂我笨呢,休走,看俺的夺命十三踢。” 尉迟宝林看着你追我赶的的两人,一脸的黑线,这是在谈生意好不好,咋感觉真是不靠谱呢。 这群纨绔的能量还真是不小呢,没过两日,满长安都知道有一种很好喝的炒茶,就是没人见过,不过有小道消息,有一间福来茶舍近日开张,卖的就是这种茶叶,据说连咱们的陛下都爱喝呢? 这跟风的毛病大唐也不缺少,这样一风传,那些自以为是文人骚客的儒生,命官争相打听,更有甚者都出了花红,只为喝到此种茶叶。 趁着这个风头,李澈三人商议着再加一把火,用马车拉上新制的茶叶敲锣打鼓的往朱雀门而去。 马车上插着一个条幅上书“贡茶”二字,大群的吃瓜观众竞相围观,还好有寻街武侯,不然李澈都不知道到这朱雀门要不要到天黑,程处默直咋呼大家太热情,应该打声招呼,整一个人来疯吗。 说明来意,验明身份自有人去通报。 看着茶车由一个内侍赶走,李澈的目光久久不能收回,赔本的买卖,真是赔本的买卖。 三人刚要往回走,从偏门出来一个小内侍说是陛下有请,三人对视了一眼,满脸的疑惑,这点小事还用不到陛下亲自过问吧? 通报之后,三人被带到一个大殿上,只见大殿之中一个魁梧的毛脸大汉握着一长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只见他左一下,右一下毫无套路,李澈三人赶紧避的远远的,你没看见侍卫头子王昆紧紧的把李二护在了身后。 那大汉舞的兴起,边舞边大声呼喝,顿时哼哈之声不绝于耳。声音很熟悉,除了程咬金那老货没有二人。 三人的脸色各部相同,李澈是直撇嘴,很是为老程的刀法如此的“纯熟”感到意外。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表情差不多,不过一个是激动,一个是充满了八卦的气息。 程处默看程咬金舞的密不透风,很想大声喝彩,但又怕打扰了再见爹的兴致,挨一顿抽,忍不住附和着哼哈的节拍。 许是有人附和,程咬金哈哈一笑,哇呀呀一声,哚一声大刀劈在了大殿柱子上,程咬金在那咬牙抽了好一会,大刀还是深深的镶嵌在里面。 李世民拨开身前的王昆,挺了挺身子,表示自己没有畏惧,只是不好伤了王昆的一片真心而已,不过李澈很明显的看见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久经战场的李二陛下也被程咬金的疯魔刀法所慑。 折腾了一会,见大刀还是嵌在柱子上,程咬金拍拍双手,一脸不屑的道:“陛下,你这柱子太赖皮,硬是不舍的放了我那宝刀,让俺歇一歇,定要让它松口。” 李世民早就见多了程咬金的厚脸皮,出口长气说道:“知节真是一手好刀法,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特别是这口宝刀,入木极深,当真是锋利,知节后退,让朕来收拾它,莫要伤到你。” “陛下,小心,俺可是被它抽干了力气,”程咬金很配合的抱怨了一句。 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李澈直翻白眼,看着跃跃欲试的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李澈难以理解不就是一把刀吗,有那么激动吗。 只见李世民脸憋的通红,大喝一声,呛的一声大刀取了出来,程咬金配合的大声喝彩,李世民得意的抚了一下刀背,对着大刀一番评头论足,总之一句话,好刀。 李世民往李澈这边一瞅,看见李澈在那呲牙咧嘴,直在那吭嗤,老脸有点挂不住,脸色一寒喝道:“贤婿,你在那蹲着作甚?赶紧过来。” “小婿在这里瞻仰岳父的天颜呢,岳父英明神武,实在是让小婿汗颜啊...”李澈赶紧深吸一口气,一副仰慕的神情说道。 “再不过来,那朕可就过去了,哼。” “怎能劳动岳父的大架,小婿马上过来,”李澈乖乖慢慢往前走,让伟大的李二陛下到自己这来,他还不想屁股上挨板子。 “贤婿啊。” “小婿在。” “听说这刀的样式是你提供的?”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澈说道。 “啥?”李澈往李世民手中的刀看去,眼熟,和后世的斩马刀很像,又有点不一样,李澈挠了挠头皮,跟咱啥关系? “小后生,莫不是忘了,在泾阳时这图样可是你小子画给我的,经过了俺老程锻造了百八十口刀的试验,才最终打造出这口宝刀,嘿嘿,小后生这刀咋样?”程咬金很是厚脸皮的把功劳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您还锻造宝刀?肯定是找了营中铁匠修改成合适的样式,现在拿出来在李二面前显摆。 “程伯伯,您定是喝醉了酒,小子何时画了图样,我怎么不记得了,”李澈赶紧撇清关系,就是自己画的也不能承认,不让就摊上大事了。 “小后生不时诚,要不要我去请二哥过来证明一下,嘿嘿,”程咬金看李澈耍赖,不坏好意的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却有此事,看来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岳父大人小婿就先行告退,好好的补他一觉,”李澈说完赶紧就要溜。 李澈刚走出了几步,扑哧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宝刀,插在了脚下。赫然就是李世民手中的把柄,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声抱怨道:“哎,好久不练手生了,知节拿过来,朕再练练。” 第八十五章 刀耍剑舞 “哎呀,怎能让程伯伯动手,小婿当时义不容辞,”李澈说着就去拔那插在地面上的斩马刀,累的满头大汗,终于拔了出来,不过刀太沉,只好拖着来到李世民的面前,一脸的讨好。 “咦?贤婿你不是累了吗?为何又要回返?”李世民满脸的轻笑。 李澈对他的轻笑直接无视,满脸的严肃,大义凛然的说道:“小婿这点累算什么,岳父才是真的操劳,日理万机,真是让小婿心痛啊。” 旁边的程咬金嘴里直嘀咕:“真是无耻,比我还要脸皮厚上几分,孺子可教也。” 李澈和李世民听得嘴角直抽抽,两人相识一眼,心底暗道了一句:老匹夫。 经过程咬金这一打岔,李澈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嘿嘿,有好东西,不先想着岳父,居然让人拿着到朕这儿来显摆,贤婿你说该怎么办吧?”李世民嘿嘿笑着看向李澈。 “呃,岳父大人,小婿也是被迫无奈,当时程伯伯的大巴掌可是......”李澈苦着脸说道。 “小后生,你说啥?嘿嘿嘿,俺老程可是实诚人,当真是俺老程胁迫?”不知程咬金何时来到了李澈的身后,一脸的不怀好意。 “称伯伯您怎么会为难小子呢,是我酒后失言呵呵呵,”李澈是真怕了程咬金,一言不合就动手,自己这小身板可是承受不了,或许再过八年能走几回合。 “好了,莫闹了,记得以后有好东西先来找朕,知道了吗?贤婿!”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澈,大有你只要说不,朕也会动手的架势。 “明白了岳父,就是为了我那没见过面的媳妇也得告诉您不是,呵呵,”李澈哪有说不的机会,赶紧的笑脸相迎。 李世民直接丢了个后脑勺给李澈,提起宝刀就往院中走去。 李世民耍刀就要有章法多了,劈,砍,刺?难道用刀要刺吗?咋越看越别扭呢。看着程咬金和王昆在那大声喊好,完全不意外的神情,李澈明白了,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李澈直接吆喝起来,几个人就像是拉拉队一般,满脸的激动,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精彩的“剑舞”,对您没看错,就是剑舞,用耍剑的招式耍刀,李二也确实不是一般人。 李二不会耍刀吗?当然不是,问题是这斩马刀是双手刀,平时耍的是横刀,是单手刀,估计这招式也是李二现加上去的。 一招横斩,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李二收刀而立,指着那颗断树说道:“贤婿如何?” “岳父这刀法真是高绝,非一般人可以使得,小婿佩服,尤其这最后一斩,当真势大力沉,这颗大树应声而断,也就岳父有此功力,”熟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逮着机会李澈是一统乱拍。 不理旁边旁边直吭嗤个不停的几人,抚摸着树的断面,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真是前无古人啊。” “哇哈哈哈哈,小后生真是笑死个人,你这马屁拍的真是没有水平,比之那些文人你差远了,”如此敢放肆的还能有谁,混世魔王程咬金是也,说的李澈脸有点红,不去看他,继续欣赏断树去。 李世民有点尴尬,狠狠瞪了李澈一眼,咳嗽一声,把刀递给了旁边的侍卫。 李澈一脸的苦笑,又不是我说你,你找程妖精去呀,得,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官的头头呢,忍了。 “知节,你带着你家小子负责监制此刀,演示刀法,尽快填充军中,你家的二小子也不小了吧,呵呵,朕会为其说一门婚事的,去吧,”李世民今日心情不错,给了程咬金一个甜头,喜得程咬金脸发烫,显得更黑了。 “是,陛下,俺定会亲自监工,谁要是偷懒小心俺的拳头,嘿嘿,”说完扯起还满脸彷徨的程处默退出殿门,不一会外面传来了程处默的惨呼声,李澈撇撇嘴心里道了句:二哥,摊了个好爹呀。 “咦?尉迟宝林你还有事吗?”李世民看着在那发呆的尉迟宝林问道。 “啊?陛下,那个我三弟...哦没事,小子还有事先走一步,”尉迟宝林看着笑眯眯的李世民,难得的聪明了一会,说完不理李澈可怜巴巴的眼神,如狼撵一般快步离开。 “贤婿,再不把头扭过来,朕可就要帮你了。” 李澈扭过头看着面带笑容的李世民,满脸的无奈,您老人家就别折腾我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呢?难道这就是装b的后遗症? “岳父,您有何吩咐?”李澈陪着笑脸说道。 “今日长安城很是热闹啊,朕不想理会你们的事情,不过你小子也要注意影响,怎能以万金之躯行那商贾之事,以后离得远一些,可是明白?”李世民像是一个慈父一般,让李澈很是不适应,难道自己有受虐症? “小婿晓得,那店铺的老板是小婿的仆人,岳父无须担心,”李澈明白其中的规矩,你可以有私底下的产业,但是你不能明目张胆的搞,这是官场上的规矩。所有人都明白,都不会去打破这份默契。 “士农工商,这商最是下等,你小子要是沾染上朕也不一定能帮你,你可明白?”李世民看着年少的李澈,还是不怎么放心,既然已经选定他当自己的女婿,这点还是要点醒他的。 “小婿醒的,”李澈很是乖巧的回答道。 “哎,明天那些谏官又该来烦朕了,都是你小子惹得,”李世民一想到魏征的那张铁嘴,一阵头痛,狠狠的瞪了李澈一眼。 李澈嘿嘿的傻笑了一声,心里却是一阵的温暖。 “把你留下来除了这事情,还有就是那活字印刷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是准备好了?” “这活字印刷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材料刻字,木材容易变形,铁太硬不好刻字,不过岳父放心,匠作监已经做了几套活字,正在验证阶段,相信很快就可以印书了,”提到这李澈就一阵头痛,要是在后世直接用钢都行,但是在大唐用到的材料太少了。 “嗯?还要加快速度,遇到难题尽管跟我提,我要的是尽快出书,”李世民一阵失望,不过他也明白一个新事物的出现都要经过很多的验证,不过他心里急呀,世家就像是一个大山压在身上。 “岳父,您...”李澈看着咬牙的李世民,感到不解,真的那么急迫吗? 第八十六章 李二也嗑药 李世民看着不解的李澈,轻吁了一口气说道:“贤婿,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嘿嘿,世家啊。小婿你说说真没有千年的王朝吗,他世家算个什么东西?” “这...”李澈又不傻,哪能听不出李世民心中满含怨气,李澈只要敢说大唐还真是没有千年,只有几百年的延续,不被腰斩了才怪,管你是不是他的女婿。好像后边李世民的女婿还真被斩过几个,汗,这做驸马还真是高威职业,自己咋就一脑热想了这么个主意。 “其实朕也心里明白,纵观历史,大多数王朝都是开国之君英明,都能开一世之太平,然后继子孙不肖,败坏了家业,最后直至灭亡。但朕不甘心,凭什么他世家能够传承千年,朕就要打破这个传统,哼!” 李澈听着李世民的抱怨,对就是抱怨,这不就是明显看不得别人好吗,说白了就是嫉妒,不过也是世家有时候也太会惹事,你说你传那句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作甚?这不是给皇帝添堵吗,遇到牛逼的李二算你们倒霉吧。 可能世家会抱怨那句话不是我们说的,不过你自己信吗?难道乡下老百姓会去说,估计连认字的都没几个,就是有读书的还不是你们世家出来滴。 李世民抱怨了一阵,见没人应和,扭头一看李澈在那发呆,上去就是一脚。 “贤婿,怎?朕说的没有道理?” “啥?”望着李世民吃人的眼睛,李澈吞了口口水,后面光发呆了没听见他到底说的啥,万一说错了,嘶... “岳父莫恼,小婿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李澈看李世民作势欲踢赶紧抛出话头吸引李世民的目光。 “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就在拱门口抽你屁股。” 李澈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信口说道:“小婿在思考怎么改良这活字的材料,呵呵,小婿想到了一个好东西,此物名字叫铅。” 李澈想到此物质地软,容易雕刻,不知道大唐有没有,为了保住屁股,更重要的是保住面子啊,要是在宫门口被抽屁股,那不用一天肯定传遍整个长安城,这可是天下第一招的事情啊。那些正闲得无聊的为人儒士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看着李世民苦思的样子,李澈想到了另一种金属,说道:“或者锡也可。” “这铅朕是知道的,朕苦恼的是此物稀少,不易筹集啊,”李世民看李澈会错了意,捋着胡须皱着眉说道。 “真有啊,太好了,不知何处有此物?岳父赶快给我说说,小婿正急需此物,”李澈心里一亮,有这东西还用什么木块和粘土什么的干嘛,暗怪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 李世民看李澈激动的模样,知道此物定是活字的关键,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马上又有点尴尬,看的李澈莫名奇妙。 “贤婿啊,这铅呢,朕可以给你一个手谕,让匠作监可以筹集此物,不过呢,这怎么筹集你自己看着办?朕也是不好强行征用啊,”李世民给了李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更糊涂了。 “岳父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 李世民看着满脸疑惑的李澈,抿抿嘴说出了两个字:“道观。” 道观?李澈傻眼了,确实不好强行征用,为啥?李世民的祖宗是谁?老子,那可是道教的祖师爷,自从这道教成了国教,这道观也是拔地而起,一般人也不愿去惹这群道士。这要是强行征用这不是打了祖宗的脸吗。 咱用买的总可以了吧?李澈感觉这群大唐的化学家不会把那东西看的太重吧?不过李澈还是小看了这群术士的的执着尽头。 一想到这群生化战士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塞,什么丹砂,硝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李澈打了个冷战。 不过好像咱们的李二陛下也是喜欢磕药的,看来咱得提醒一下他。别让他一高兴,叫咱陪着他长生不老那就没地评理去了,谁叫咱娶了人家最喜欢的女儿呢。 “岳父,您对长生不老怎么看?” “贤婿难道也对此术有涉猎?”李世民面露喜色,作为一个帝王哪个不想自己的统治长久,可这长生之术可遇而不可求,现在听李澈提起很是兴奋。 李澈看李世民兴奋的样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脸色一整,严肃的说道:“小婿没有涉猎,也劝岳父不要奢想,如果谁要是说自己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还请岳父斩杀之。” 李世民听李澈说完一阵失望,接着一阵好笑,自己怎么去问一个孩童?不过听李澈说要斩杀献长生之术之人,眉头一皱,显然有点生气。 李澈看李世民不悦,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岳父可知这丹士炼制的丹药含什么吗?丹砂,硝石,草药。暂时不说这草药是否配置合理,就说这丹砂是可以吃的吗?那可是剧毒无比的东西,多食必会中毒而亡啊!还请岳父为天下计,莫要沾染此物。” “嘶,”听李澈说完,李二后脖一阵发凉,又有一些不信,难道真没有这长生之术吗? 李世民来回走动了一圈,很严肃的问道:“此事可是当真?” “岳父自可去查证,以辨小婿所言真假。最好用牲畜验证一番,比如鸡鸭,羊之类的,或许很快就会得出结果。” 李世民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想吐又感觉无甚物可吐的样子,脸色也一阵发白。 李澈看的不妙,知道李世民肯定磕过药,不然不会有如此的表情,李澈赶紧安慰道:“丹药食的不多对身体危害不大,通过调养也可恢复,主要的是以后不要再沾染此物就好。” 李世民脸色不太好,杀气四溢,狠声说道:“朕要去亲自见证一番,你也跟着来。” 说完大步往外走,领着一票侍卫直奔一侧的宫殿走去。 李澈紧紧的跟着看看到底是何事。 不多时来到一个大殿外,里面不时的传出一股古怪的味道,有点药香,还有木材燃烧的味道。这是?难道李二请了术士炼丹不成,嘶,这下事情大条了。 李澈赶紧跟上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刚步入大殿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领着两个道童单手做了个揖,满脸兴奋的说道:“陛下来的正巧,贫道刚刚炼制了两颗无极丹,长久食之可成仙入道,享那长生大道,”转身看向身边的一个小童说道:“童儿还不快去请来。” 第八十七章 试丹 李世民看着这术士殷勤的笑脸,心中有了一丝的厌恶,不过还是温言道:“苍松道长,你这丹药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陛下多心了,此丹是按照我师门传下来的秘方炼制,其中可是用尽了贫道收集到的上等丹砂,此丹的功效绝对的非同一般,”那苍松道士左手浮尘往右手一搭,脸色一整说的很是自信,再加上一身华丽的道袍,更显的仙风道骨,一派正气。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澈,张嘴就要说些什么,这时那道童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进来,苍松道士眼冒金光的很是恭敬的接过,转手捧过头顶,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这就是那无极丹,还请陛下沐浴焚香之后享用。” 李世民很想接过,但是李澈的话盈盈在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显得很是踌躇。转头看了看李澈,眼神很是幽怨。 李澈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咳嗽一声,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满脸好奇的问道:“这位道长,你说这丹药吃了可以长生?” 苍松打量了一下李澈,看起穿的并不华贵,不过既然能跟李世民在一块那也是有地位的人,当然不能太鲁莽,便答道:“正是,这可是贫道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成丹,吃一粒就可感到仙气,长此以往便能成就仙体,成那不灭的神仙。” 李澈看着自吹自擂的苍松道士,说的天花乱坠,就像不吃他的丹药都是犯罪一样,李澈忍住想给他脸一巴掌的冲动,接着问道:“刚才听道长说这里面加了足量的丹砂?” 听李澈提到丹砂,苍松显得更为兴奋说道:“这丹砂可是贫道好不容易才得来,那可是上等的丹砂,这次能够炼制成功全赖这丹砂所赐。” “这丹药能让我看看吗?” “不可,万一散了仙气,这丹药万一失效,你我都可是担不起。”苍松捂着那盒子,像是怕李澈抢一般。 李澈看的好笑,扭头看了一眼李二,看其要是满脸的纠结,李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喝一声:“呔,那贼道士居然想以毒物谋害陛下,当真是罪大恶极,当枭首谢罪,还不跪下企饶。” 那苍松神情猛地一暗就要跪下,不过看到李澈戏谑的眼神,幡然醒悟:该死,怎让着小小孩童吓住,虽说自己只是一个假道士,但这丹方是真,自己可是看着那邋遢道士亲自炼制了一炉,那道士食后也无甚症状,不过就是比较兴奋而已,想是丹药有效,起了作用。 想到这,胆气一壮,用带怒气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公子莫要说笑,贫道何时用毒物害陛下了,你这是信口雌黄,小心贫道恳求陛下治你妄言之罪。” “苍松道士,你手中之物就是那毒药,你可敢吞服之,以证自己清白?”李澈顺势激了一下苍松道士。 “有何不敢?”苍松道士说着就要打开盒盖,转头对着李澈说道:“小公子,贫道知道你这是激将之法,不过为了表示我对陛下的忠心,贫道就一身试丹。” “苍...”李世民听那苍松说的不似作假,就想喝止苍松道士,李澈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李世民的衣角,使劲拽了拽,李世民虽然疑惑还是没有继续说话。 苍松很是自信的打开盒盖,只见两颗通红的圆形药丸静静的摆在里面,李澈离得很近,看见点点金属光泽借着光线,一闪一闪。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望着正要吞服丹药的苍松道士,李澈突然对他有了一点的钦佩。 苍松道士把丹药放入口中,也未咀嚼,一仰头直接吞下,然后还做了一个安然无事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李澈。 “小公子,丹药贫道已经服用了,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说明无毒,这下陛下可以放心的服用了,可惜只剩一粒,再要炼制恐怕也要三年以后了,哎,可惜,”苍松连道可惜,因为李澈的一句话就浪费了一颗丹药,真是罪过。 李世民狠狠的瞪了李澈一眼,也暗怪自己多疑,太过相信这小子,哼了一声说道:“贤婿,这你有何话说?” 李澈撇撇嘴很想给他们讲讲消化系统,不过看着怒视自己的李世民,还是直接干脆点的好。 “岳父,这东西吃下去,您总得给它点时间吧,这是慢性的毒药,不如我们等他两个时辰立见分晓。” “哼,你在拖延时间,就是等一天贫道也是不怕,”苍松很自信的样子,居然敢质疑自己的炼丹之术,真是罪大恶极,今日定要让你丢了脸面。 “好就等他两个时辰,今日的晚食,贤婿就在宫里用吧,”李世民也想知道自己平日里吃的那些个丹药到底有无害处,如果真的有害,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 既然皇帝发话了,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眼见还有一刻钟就要两个时辰,苍松老神在在的盘膝坐在蒲团上,抬着高傲的下巴,一副稳赢的姿态。 李澈亦是冷静的等待着时辰的带来,但是内心很是焦急,这不科学啊,加重分量的丹砂炼制以后有很大的可能产生砒霜一样的毒物啊,难带这道士万毒不侵? 眼看着时辰将到,李世民心里对李澈的怀疑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自己所食之物无毒就好,也是放下了一个心事。 当最后的一点香将要燃完时,苍松哈哈一笑,站起说道:“小公子,你可是输了,贫道所炼丹药无事...”话未说完脚下一个趔趄,迎身便倒,还是身边的道童眼尖赶紧扶住,苍松讪讪一笑说道:“脚麻了,失礼了。” 说完就要站起,可是使了好大的力气就是站不起来,越是站不起来越是心急,身上急得冷汗淋淋。 李世民和李澈看的明白,只见苍松脚底一软直接倒地,想要起来只见上半身用力,下半身如死物一般无法动分毫,这明显的不正常,李世民看的脸色一白,身子一个趔趄后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后的李澈。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有点难看,刚要斥问苍松道士,这时那苍松道士突然把两边的道童推倒,嘴里哈哈大笑不点的嘟囔:“哈哈,我成仙了,哈哈...好多的珠宝...哈哈...好多的仙女...我的,都我的,哈哈哈....” 苍松四处乱抓,像是在捡着什么东西,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好东西,不过他那癫狂的表情着实吓坏了两个道童,尖叫一声离得远远的。 第八十八章 抄家 李世民望着苍松癫狂的样子,向李澈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过一股杀意直透苍松而去。 苍松又嘀咕了一阵,突然两眼圆瞪,嘴里不断吐出白沫,不多时头一歪倒地不省人事。 此时李世民的怒气已到顶棚,看苍松一倒地,大吼一声:“捉住那贼道士给朕占斩了。” 两个侍卫拨开两个跪倒在地颤抖个不停的道童,冲到苍松身旁,不管死活拉着就走,不多时一颗鲜活的脑袋捧到了李世民的眼前。 李世民不解气的狠瞪了那脑袋一会,突然转头命令道:“凡天下胆敢再炼丹之术士,一律打入贱籍,胆敢再犯着一律处死,哼。” “喏。” 两个侍卫自去传达命令,看以想象得到,长安乃至全大唐肯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或许还有不少的人头落地,李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不过自己本着一颗赤子之心,问心无愧。 良久,李世民压下怒气,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时而烦恼,时而担忧。 李澈感觉这样傻愣着也不是办法,这天已经黑透了,看李世民的情况这是在反省自己呢,弄不好就是一夜。咱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陪他熬夜,还是找个由头想回去比比风头再说。 “岳父,岳父...”李澈看着沉思的李世民轻声的喊着,李世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李澈,眼中一片的茫然。 李澈想了想说道:“岳父啊,您看这天也是黑了,小婿是不是该回去了,家里该担心了。” “小子你说这万一吃了很多这个丹药该如何是好?”李世民明显的心不在焉,答非所问,两人没搭到一路上。 李澈听李世民这一问,知道了症结所在,这是吃那丹药经过今天的事情吓到了,心里患得患失呢,李澈一脸轻松的说道:“其实岳父不需担心,只要戒掉此物,在开些清理肠道,调理身体的药物就好,这些东西您那些御医可是比小子在行,呵呵!” “此话当真?”李二估计还没有从磕药的阴影中走出来。 “岳父放心只要调理得当定会无事,”当然无事,按历史上来说,这磕着药都能活到贞观二十三年,这点丹药都是小儿科。 李世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也只不过寻求一个安慰而已。 “哼,朕料想也无事,朕乃上天之子,区区丹药能耐我何?”李世民挺了挺胸膛,说的很是豪迈,好像对那丹药不屑一顾一般。 李澈看着李世民在那耍宝,很想给他说刚才他很怂,不过为了自己屁股的幸福还是夸赞他一番,万一一高兴赏咱点啥,对吧! “岳父鸿福齐天,区区丹药怎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就算是误服了几粒也不过是尝个新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脸有点涨红,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看到在那偷笑的李澈,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瞪了李澈一眼大声道:“你随着去抄没那些术士的家产,要是能用到的东西去给朕弄来,还有那活字印刷赶快给朕弄好,不然,嘿嘿,朕就当着我女儿的面抽你屁股。” 李澈傻眼了,这和咱有啥关系,抄没术士的家产,这是和道士过不去啊,那以后万一有点病啥的,谁还愿意给咱治啊,要知道这年头基本上道士都有两手治病的本事,就连皇帝的御医都有几个是道士出身。 李世民看着李澈一脸的害怕,心里暗爽,叫你小子看朕笑话,不过吓吓他就好,不要过了,免得这小子心里留下阴影就不好了,以后说不得还要找他的乐子,咳嗽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小子哭丧着个脸作甚?只不过让你从旁协助,一不于你官职,二不让你显露人前,怕个甚?再说朕不过只是查抄那些丹士,又不是得罪全部的道士,好了明日你就随着程咬金那老...咳咳,那个老臣去一趟,朕还指望着这印刷之术早日立功呢?” 李世民说完直接举脚送客,李澈拍拍身上的脚印,心里伸了个中指鄙视了一番,啥人呢,净吓唬小孩,真是个老不修。 出的宫门,李澈的四个护卫忠实的守在门外,见李澈出来赶紧的护在中间,像是防贼一般,弄得李澈一愣一愣的。 一路无事回到尉迟府,和尉迟恭和那两个宝货兄弟侃了会屁,终于可以上床休息,哎这一天整的太过提心吊胆,还是咱家舒服,小侍女的温柔按摩,嗯,舒服,决定了干完明天的一票,打死也不参与李二家的事了。嗯?咋感觉哪不对味呢? 一大早,李澈的好义兄程处默抢了李澈就走,丝毫不顾后面的黑白两夫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这样李澈就被程处默交令到了程咬金面前。李澈看着面带得意的好义兄程处默,很为他被当枪使还不自知而感到悲哀,不过被自己爹当枪使好像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小后生你就跟在俺老程后面,咱抢了他娘的,哇哈哈哈,”程咬金的出场白很是霸气。 李澈听了程咬金的话,感觉自己进到了匪窝,啥叫抢那叫充公好不好?得,没文化真可怕。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说出来李澈还没那胆量,谁知道这老货还会出啥幺蛾子。 “是,小子一切以程伯伯马首是瞻,称伯伯叫咱往东咱绝不往西,叫咱撵狗绝不会赶鸡,”李澈表现的很是顺从,一副讨好的模样。 “哈哈哈,小后生说的有趣,好,既然如此,俺老程就带你们看看咱的威风,哇哈哈哈,”说完策马疾奔,几人赶快跟上,后面还跟了一大票的左武卫士兵杀气腾腾的直奔长安各处的道观。 只要是有道观的地方都会有大批的士兵闯入,不管三七二十一四处捉拿炼丹之士,顿时整个长安鸡飞狗跳,连那些香客也遭了殃,全部驱赶到一块,一呆就是一整天,有些直接饿昏过去。 临到傍晚,长安道观基本上都光顾了一遍,各色丹士林林总总抓了不下一千人,当然里面有没有扮丹士行骗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一众赃物摆在几人面前,程咬金看着面前的东西,呲牙咧嘴的对李澈说道:“小后生,这就是那些丹士的东西,陛下吩咐了,这里面的东西随便你挑,拿吧,拿完俺还要去复命呢。” 李澈也不客气,来到一众赃物面前,顿时傻眼了,这些都是个啥?这毛笔,宣纸李澈可以理解,至少它们值点钱,可是这袜子,衣服是干嘛的,难道李二穷到雁过拔毛了? 第八十九章 杨三泰 李澈好一顿翻找,终于在一个旮旯里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堆暗灰色的东西,零零散散至少有百斤,拿起两块把表面抹掉,露出了青白色的内里,李澈心里很是兴奋,这是铅,哈哈,终于不用为刻字的材料发愁了。 吩咐两个士兵送到匠作监去,然后看着程咬金和那堆衣服等等杂物奋斗,最后全部挑到皇宫复命去了。李澈可以想象得到李世民看到这些杂物时的精彩表情,嘿嘿。 --------------我是分割线------------- 好像事情又都回到了正轨,世家的威胁烟消云散,活字印刷也已开始运行,各大道观也对李二禁止炼丹也没啥反响,好像世间的事情都归于了平和。 对李澈来说这是好事,每日里蹲在福来茶舍看着仃伶表演茶艺,紧接着就是一波购买狂潮,喜得旁边的两人直流口水,鄙视两人的同时流着口水看着大把的人在那抢购,嗯,美滴很。 “三弟,咱们的茶坊要不要扩大一些,还有就是卖茶的地方要不要多置两个,这样才能卖的多呀,”旁边的程处默两眼冒光的看着李澈,提出了自己以为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你急个甚?三弟定是已经想好了,哼!”旁边的尉迟宝林只从上次李澈被抢出府去,便又开始了和程处默的针锋相对。 李澈揉揉被两人闹的头疼的脑袋,不急不慢的说道:“茶坊要扩大,茶园也要扩大,不过这卖茶的地方,我有不同的想法,不如两位哥哥把你们的好友都找来,咱们把这卖茶的生意分一下如何?” 听李澈如此说尉迟宝林第一个急了,急忙问道:“三弟,这是为何,咱们自己做不好吗,为何便宜了他人?” “嘿嘿,说你没脑子,你还不承认,三弟的意思俺懂了一点,这叫把他们全都拉下水,对不,三弟?”旁边的程处默鄙视了一下尉迟宝林,说出了自己理解的意思。 李澈听程处默说的直腻歪,啥叫拉下水,这叫合作共赢好不好。算了不跟这两粗人解释了,只能浪费自己的口水,直接捞白话上得了:“两位哥哥,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呢吧制茶之法紧紧抓在手里,我们只卖茶,把制好的茶分别售于你那些好友控制的商铺,价钱呢我们稍微低一点,并且划分区域让他们去出售......” 李澈看着两人不明所以的表情,得,又白说了。 “三弟,这到底是怎么个章程?”程处默看李澈说的实在太废脑子疑惑的问道。 “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把茶叶只卖给他们,他们只负责卖出去,然后定一个价钱,他们把茶叶卖到大唐各处,这样的话就不用我们大唐各地的跑了,我们只做源头,这样总明白了吧?”李澈满眼期待的看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李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算太笨,这时只听尉迟宝林问道:“为啥咱自己不能各地的跑呢?” “大哥知道大唐各地跑过来需要多少人手吗?呵呵,就以咱们这个摊子至少需要三年才能铺过来,这还是理想的说法。用他们就不同了,这样的话估计用不到一年就铺开了,到时候都知道了我们的茶叶,这生意还能不火吗,再说这样也是合作一同赚钱,也不至于伤了感情不是。” 李澈看两人都听明白了便接着说道:“咱们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把茶坊建大,茶园也要再大上两倍,实在没办法时,还要去收购别人的茶叶,这也算是给大唐百姓的另一种收入来源吧。” “没想到三弟想的如此的长远,俺听你的,”程处默首先表示赞同。 “嗯,这还能为百姓做好事?好啊,三弟你的这个主意好,嘿嘿,”尉迟宝林眼睛一亮,听李澈说对百姓有好处,对自己这三弟又有了另一种看法。 李澈当然不会告诉他两个这喝茶的茶具,他可是偷偷的开始售卖,赚到的钱财早就已经投入到了另一个行业:玻璃。 说起来也是凑巧,那日一时兴起去瓷器作坊看看,也不知哪个粗心的工匠弄了一把沙子放进了窑内,瓷器出窑的时候有几个沾上了一些透明的东西,这几个瓷器算是毁了,李澈去的时候,几个工匠正对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呵斥,怪其太粗心大意,坏了东西这主家可是要怪罪的。 李澈在旁边听的眼睛一亮,吩咐几人拿过来看看,这一看不得了,这不就是玻璃没成型的样子吗。 吩咐几人不要争吵各干各的去就是,李澈领着那少年找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准备和他谈谈心,或许自己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事了一般,不敢看李澈,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叫杨三泰。” “呵呵,你不需要这样,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把沙子放到窑里面?” “我...我只是不小心,”那少年偷偷看了一眼李澈很是好奇。 “哦,那太可惜了,本以为碰到了一个人才,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庸才,哎,”李澈满脸的失望,摇了摇头望着这少年说道。 “我不是庸才,只不过是别人不识得好东西而已...”那少年或许是被李澈说到了痛脚,立即反驳,只是突然想到了身份的差距,慌忙的住嘴。 “呵呵,难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不成?我对你放的那把沙子很感兴趣,”李澈饶有兴趣的看着杨三泰。 杨三泰抬头看着李澈的眼睛,看其很感兴趣的样子,顿时像是找到知己一般,不再唯唯诺诺,兴奋的说道:“公子真的感兴趣?要知道别人都说我是异想天开,净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对,你的那把沙子也不是大意吧,大意能放到旺火的地方?嘿嘿,你不老实啊。” “公子莫怪,小人也是怕丢了这份差事,不能养家才欺骗公子,还请公子谅解,”杨三泰起身拱手说道。 “呵呵,无妨,你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叫了,我叫李澈,你叫我澈哥儿就是,我就称呼你为三泰如何?” “这...这小人还是叫您澈少爷吧,这样也不显的小人无礼,”杨三泰懂的上下尊卑不愿乱了规矩,就是不愿叫澈哥儿。 李澈看他眼中坚定,估计也是一个倔强的人物,也就随了他了。 “走,澈少爷让您替小人长长眼,”杨三泰说着就在前面领路,出了作坊直奔旁边的村落而去。 第九十章 魏征登门 行不多时,一行几人来到一个破败的木屋旁,杨三泰打开门,不好意思的请李澈几人进去,然后直奔材房,叮叮当当一阵子响动。 杨三泰兴奋的抱着一堆东西来到了李澈面前,木陀螺,黑石头,等等这是个啥?一个头有点像牛头还是羊头,一个木棍连着一个尾巴。这?看的李澈一阵眼晕,果然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确实没啥用处。 杨三泰像是看出了李澈的失望,咋那堆东西里面扒拉了一阵,那出来两块东西,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吸气声,其中还有一个人惊呼道:“这...这是琉璃,只不过怎么是扁的还有点黑。” 李澈也看的明白这就是一个半成品的玻璃,只不过没有完全烧制好,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东西而已。 李澈打量了一眼杨三泰说道:“这些是你烧制的?” “是的,澈少爷。” “这些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 听李澈如此说明显的有点失望,不过他自己也只是领着李澈来看一下,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叹口气,蹲下准备收拾一下,把这堆“宝贝”重新送回材房。 李澈看着失望的杨三泰,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你的那两个琉璃不错。” 听出李澈的话有转机,杨三泰欣喜的道:“澈少爷您说的是真的?” 李澈笑呵呵的点点头,杨三泰高兴的大喊道:“太好了,哈哈,终于有人看到我杨三泰的价值了,哈哈...” “是三泰吗?你这是怎么啦?如此的高兴,”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女摸索着走了出来。 “姐,我吵到你了?”杨三泰赶紧的过去扶住。 “没事,你怎么如此高兴,难道有甚喜事?” “是有喜事,姐,我的那些宝贝终于有人认可了,呵呵,”杨三泰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哦是吗?是哪位智者?” “是澈少爷,哦,就是我工作的那个瓷器坊的主家。” “多谢澈少爷,小女子眼睛昏暗,无法见全礼了,”说着轻颔螓首糯糯的说道。 “这位小姐不需多礼,我也是爱惜令弟的才分,”说完愣愣的看着杨三泰,没想到这小子看样子还是出身书香门第,还有一个温婉的姐姐。 “澈少爷,这是我姐姐杨晶,自小双目失明,可惜遍访名医也是没有医好我姐姐的眼疾,哎,所以小子就整天捣鼓些别类的东西,想要换些钱财,来医治姐姐的眼疾,”杨三泰看出李澈的疑惑解释道。 “其实你的想法师对的,但是要稍微改一下,并且还需要一些工具,好了这些我来考虑,你只需要在我的另一个瓷器坊把你的想法实现,怎么样?你愿意帮我吗?”李澈笑眯眯的看着杨三泰。 “我...” “既然澈公子如此的看重你,你怎么还犹豫了呢?”杨晶看自己的弟弟有些犹豫,知道是不放心自己,可是这是自己弟弟的一个好机会,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便温声劝道。 “放心,我会把姐姐接到我那去住,正好我家里有好多女子,也算是做个伴吧,”李澈知道他担忧什么,便把自己以为稳妥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个...不劳烦澈公子了,小女子还是在家里住好,”说着脸色绯红,心里一阵慌乱,透着一股的娇羞之意。 李澈一愣,瞬间明白是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唐突了,我...我只是一片好意,并无...” “澈公子,小女子醒的,多谢了,”杨晶脸色有点微红的说道。 一切都在尴尬的气氛中商谈妥当,从此李澈就有了自己的玻璃厂厂长。 “三弟?哎,三弟。” “啊?”李澈看着摇晃这就的程处默,一脸的不解。 “嘿嘿,三弟是不是又想到是没好东西了,看你发呆都快半个时辰了,”程处默两眼放光的看着李澈。 “没有,”李澈直接无视程处默冒光的眼睛,施施然往茶舍外走去。 现在一切走上正轨,李澈感觉这天空更没美了,连带着凑到眼前的程处默的大黑脸也变得可爱了好多。 “哼,你就是那李澈,”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哼,听的李澈直皱眉头。 他的两位哥哥可就是不客气了,未看清是谁就骂上了:“是哪个不是人养的玩意,敢在哥几个面前呼喝。” “哼,宿国公和鄂国公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老夫算是见识了。” 那人话音还未落,尉迟宝林和程处默看了那人一眼,只见程处默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哎呀,今日天气不错邀了兄弟一起打猎,三弟,二哥先行一步,”步字刚落,人已经在三米开外,李澈算是见着啥叫慌不择路了。 尉迟宝林还算镇定,拍拍李澈的肩膀,叹息一声,抱着李澈的肩膀一副有难同当的模样,李澈感动了,还是大哥人好实在。 想法未落,尉迟宝林在李澈目瞪口呆下牵过门口马桩上的骏马,打马疾驰而去。 李澈咽下感动的话语,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嗯?大官?不是大官那两货会跑路,难道是个王爷,也不对啊,这王爷也混的太差了,这衣服都打着补丁呢。 李澈观察来人时,那人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郎,这少年模样倒也是稀松平常,不知有何才能竟让陛下看重如斯。 两个大男人在门口对视确实不是那么回事,李澈决定先行开口:“这位大人?” 那人两眼一瞪,李澈明白叫错了,接着话锋一转:“大叔?” 看那人模样未变就知道又错了。 这下李澈犯难了,这次再错真没办法了。 “不知是哪位王叔莅临,小子失礼了,”既然是王爷那就是咱也沾老婆的光叫声王叔不算错吧? “咳咳...那个王叔我可当不起,老夫名唤魏征,想必你听说过,”魏征看李澈越喊越离谱,还是直接告诉他为好,省得让人说我魏征不知礼法。 李澈看着面前衣着破旧的中年人,这就是大唐名相魏征?那个李世民的镜子? 第九十一章 李澈被奏了 好吧,您说是魏征就魏征吧,不过看那俩货跑路的速度,不似作假,不过我和您老人家没什么冤仇吧,一上来就生气当咱好欺负不成。 “魏征老大人,您一上来就是生气,难道小子得罪过您?我记的小子和您老没见过面吧?”李澈虽然敬佩魏征的为人,可是您部分青红皂白就发上一通火,还语气不善,这就你的不对了,任谁的语气都不会好。 “哼,你得罪老夫的多了,我问你在朱雀大街上闹腾个不停的卖茶叶的可是你?这假借贡茶的名义可是你?”魏征也不客气,上来就抛出了李澈的两个罪状。 “老大人您这话可是言重了,这卖茶叶的是我家的佃户与我可是没关系,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这强加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再一个这贡茶可是陛下亲许的,难道老大人不知道?” 魏征听李澈在那胡咧咧,听的直撇嘴,你就别说你是读书人了,从你进入大唐高层的眼线起,你的祖宗八辈,还有你平日里的行事吃喝拉撒谁都是明明白白,以前你是你们村的混混不说,只从来到长安就没见你去过一次学堂。 “贡茶一事咱暂且不说,你那强娶公主一事如何说?” 李澈算是明白了,人家是专门来找茬的,这公主也能强娶?你去强娶个试试,也就这位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角色敢如此的编排人,李澈哭笑不得的看着魏征说道:“老大人,您到底是来干嘛的,这几个罪名您不觉的有点那啥吗?” 强词夺理说出来有点不好听,李澈怕这位老大人炸毛,还是委婉一点就好。 魏征有点脸红,不知道是难以启齿,还是和一个小孩子置气有失面子,咳嗽一声说道:“我今天来是...咳咳...那个你的茶叶真是好啊。” 李澈听的莫名其妙这咋又扯到茶叶了,看魏征有点扭捏的样子,李澈明白了,这位老大人太过清贫,不会连买茶叶的钱都没有吧? “啊?老大人里面请,”李澈陪上笑脸,右手引路把魏征往里间领。 魏征也不客气,径直就往里去,依旧是面色生冷,和别人欠他个二五八万似的。待到里间分宾主坐下,魏征开始了闭目养神,看的李澈一脑袋雾水,这又是闹哪样? 等了一会,听李澈没有动静,魏征睁眼一看李澈在那发呆呢,用眼瞅瞅茶具,李澈明白了,这是要喝茶呢,您说您累不累,直说不就得了,这得多累啊。 李澈当着魏征的面亲自表演了一下茶艺,魏征端起茶品了一口,回味良久,面露笑容,直赞好茶,李澈也从恶徒变成了好人。 品茶完毕,李澈奉上了上等茶叶八两,魏征推迟不过,汗颜接受。魏征言语上也是没有那么的生冷了,可谓是相谈甚欢,出了李澈很肉痛的送出去的茶叶。 临走了,李澈被魏征的一番话搞得有点莫名其妙。 “李驸马,近日还是不要太出风头的好,这几日你要小心应付的好,言尽于此,告辞。” 眼见着魏征离开,李澈满脑子都是魏征最后的话语,他可不认为以古板著称的魏征会故意吓唬自己而已。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魏征只是为了那点茶叶来找自己,估计是看咱是个人才,特意来仰视一下(此处应有呕吐声)。 话说魏征不是来找茬的吗,就这样轻轻松就放过咱了?李澈感觉都不可思议,这魏征也不是别人说的那样的难缠吗?话说最后那句话啥意思?到底是指什么事呢?李澈感觉自己又摊上大事了,这才安生几天就闹事,这日子真是过的太刺激了吧。 李澈决定出门去打听一下,哎,真是个劳碌命啊。脚还没有迈出大门,就看见逃跑的那俩货,前后脚的火急火燎的就闯将过来,还没等李澈质问两人为何那么没义气逃跑了,就见程处默的大嗓门一声喊:“三弟,大事不好了,你被奏了。” 李澈听的一脸黑线,我人在你面前呢,咋还挨揍了呢,这不睁眼说瞎话吗。程处默话刚说完,那边尉迟宝林的话差点吐血:“三弟,不得了,朝堂上的那些个谏官挨个奏了你一遍。” 望着两个气喘吁吁的货,真想一人给他们一巴掌,如果能打得过的话。 “你们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我怎么听着糊涂啊,”李澈看着面前犹自喘气的两人无奈的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程处默急乎乎的说道:“还是俺来说吧,三弟,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你**压妓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造谣生事。” “这个...大哥,二哥这种事情在你们圈子不是常事吗,为什么到我这就不一样呢?”李澈皱着眉头问道,他啊感觉这里面的事情不寻常啊。 “谁说不是呢,这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谁没去过妓院,就连那些个王爷还偷偷的去过呢,”尉迟宝林急了,说话也没有把门的了。 李澈听的眼睛一亮,这里面有事情啊,两眼盯着尉迟宝林直看,尉迟宝林抿抿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把头撇向一边假装没说过。再看看程处默,那货在那呲牙咧嘴的直乐,意思很明白,你懂的就行,莫要乱说,不然后果很严重。 见两人不再说话,李澈问道:“这外边都是怎么说的啊,不可能只说**压妓吧,那样的话也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参奏我一本吧。” “当然不只如此,那些个言官说你为一个清倌赎身,一掷千金,实在是品德败坏,不合礼法,不属良配,公主下嫁实在有辱皇家威严,请陛下收回成命,严惩李澈。”程处默摇头晃脑的背着他所知道的一些消息。 李澈听的心底发凉,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如果此事定论,自己少不得落个不好的名声,虽说李澈不在乎这些须有的东西,可是没有这些东西,自己在这个时代可就是寸步难行啊。 李澈来回的踱步,思考着如何去挽救,可是自己的力量实在是渺小,除非是李二,估计他也在恼火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正想着房外走进来一内侍,看到李澈恭敬的道:“哎呀,李驸马赶快随奴才去见驾,陛下在两仪殿等着呢。” 李澈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啊。随手掏出一个银饼,不动声色的塞到那内侍的手中,那内侍用手捏了捏眉开眼笑的低声说道:“陛下心情不好,还有一众大臣都在呢,李驸马当小心行事。” “嗯,多谢公公。” 那内侍笑而不语,稍微退后了一步,让李澈先走。 李澈回头看了两位兄长一眼说道:“两位哥哥,小弟要去皇宫答对一番,还请告诉程伯伯和义父不要为念。” 说完朝两人眨眨眼,意思不明而喻,转身大步朝皇宫而去。 第九十二章 当堂辩论 望着进宫的李澈,尉迟宝林和程处默相视一眼,三弟到底啥意思? “三弟,这是话里有话啊,你我不如将原话带到,一切由他两位老人家去费脑筋吧,嘿嘿,”程处默完全不为李澈担忧,凭咱三弟的本事,没啥事能难倒他,这不就是去请爹了吗。 回到家中把事情一说,尉迟恭和程咬金都是略一沉思,骂了声狡猾头,晃晃悠悠的就往皇宫而去,你要问为什么晃晃悠悠,就两个字:不急。 话说李澈穿过朱雀大街来到了两仪殿,嚯,人可是不少,慢慢的两排,都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望着李澈,李澈感觉浑身一冷,像是来到了阎罗殿。 “臣李澈,拜见陛下,”说完抬头看了看李二,只见他满脸严肃,似有怒气,不过嘴角的一丝笑意很是诡异。 李二瞪了李澈一眼,往旁边的一瞥眼,李澈顺着目光看去,哎呀,这不是上午去找咱的魏老头吗。 得,看样子,今天有点难过啊。 “咳咳...李澈,你可知道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啊?”李二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问道。 “臣不知,”李澈当然说不知了,要是知道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压妓了吗。 “大胆李澈,全长安都在传言你**压妓,你居然说不知道,哼,我看你是信口开河,敢做不敢当,”这是在左侧下手一个着绯红色官服的中年人,很是激愤的质问李澈。 李澈听得眉头一皱,就连李世民和魏征也是暗皱眉头,犹自不喜。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李澈笑嘻嘻的问道。 那官员昂着头颅,一脸的倨傲,不屑的说道:“本官郑中道,你待如何?” “大胆郑中道,陛下尚未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位置,你这是大不敬,该当何罪。”李澈突然变脸对着郑中道大声喝道。 “你,你...你...” “你什么你,说你大不敬算是清的,还有你冲撞驸马,连个敬语都不用,难道你的礼仪被狗吃了,还是一个大官,我看你也没什么真才实学,托关系进来的吧?”李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棍子打到底。 “你,你...放肆,我羞于你言语,”郑中道气的满脸通红,气急说话磕磕巴巴,说李澈不过,一甩袍袖不再理睬与他。 李澈当然不会放过痛快扁人的机会,也出一下自己的气,还欲再说,这时李世民可不愿李澈再乱说一通。 “好了,李澈关于你买清倌人的事情你做一下解释吧,别说朕没给你机会。” 李澈看着那郑中道,意犹未尽的抿抿嘴,看的郑中道一阵背脊发凉。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实是看那姑娘可怜,所以才为其赎了身,”李澈可怜巴巴的,强挤出了两滴眼泪说道。 “我看你是看那清倌人漂亮,动了心吧,花如此的重金只为可怜?谁信?”又一个官员冷笑着对李澈的话进行了反驳。 “那么请问这位大人你价值几何呀?” “大胆小子,敢嘲笑朝廷命官,臣请求陛下治他藐视朝堂之罪,”那官员像是抓住了李澈的小辫子,口喷唾沫的对着李二一拜说道。 李二撇撇嘴,向李澈努努,意思是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摆平。 “呦,这位大人好大的罪名,咱们撇开官位不说,请问那仃伶姑娘可是一个人?”李澈直视着那人说道。 “当然是人,那又如何,也只不过是一贱婢,和本官怎么能相提并论。” 李澈环视一圈,那些个文官大都轻轻颔首,很是赞同。不过李世民旁边的房杜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魏黑子直接闭目养神去了,不知道为何没有狠狠的喷李澈的口水。 唯有一人笑眯眯的看着李澈,眼中冷光阵阵,不过这是李澈没有看到的。 “贱婢?呵呵,不知你的家境如何,可有娘亲?”李澈戏谑的看着那人。 那人被看的心里一冷,不过还是高傲的答道:“哼,我乃清贫之官,家中老母尚在,如何?” “呵呵,现在那仃伶姑娘乃是一清白人家,是一良家女,还是那福来茶舍的老板,你认为她是贱婢,那你把你的老母置于何地啊?”李澈怒哼一声,不理目瞪口呆的哪位官员,接着说道:“或许众位大人认为小子只是一面之词,大可去万年县查证户籍,或许有人说你花那么多钱只是为了给人恢复良籍?” 那些言官确实没有仔细的查证那仃伶的底细,不过在长安传的如此厉害,也不得不信,再加上,李澈莫名其妙的就娶公主,众人还在为此事恼李澈呢,自然就慌不迭的参了李澈一本,现在居然出现了如此的转折,都议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 “或许大家不敢相信,但小子问心无愧,在小子眼里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得到重视,即使他是一个贫民,难道我救人与水火还有错了不成?先贤不是说过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亦是如此做的,陛下常说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你还要比陛下高贵不成?” 李澈的两个难道,个个诛心,你敢说不对吗?这可是和李二对着干了。 “臣等惶恐...”一众大臣急忙的站起躬身行礼,李澈当然不会做那鹤立鸡群的事情,不对,应该是独树一帜做那旗杆的事情,也是躬身行礼。 李世民被李澈的两个马屁拍的有点得意,偷眼看了一眼魏征,嘿嘿,咱可是把你说的那句话挂嘴边上,以后可别再老找朕的麻烦啦。 “众卿平身,朕明白众卿的忠心,还望众卿以国家为重,莫要因小失大为好,”李世民先是肯定了众人的功绩,借机也敲打了一番言官莫要整天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叨饶朕,多去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恭听陛下教诲。” 李澈看事情告一段落,暗松一口气,终于又过了一关。李世民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事情真是让人闹心,幸好李澈这小子机灵。 正当众人自觉无事准备告辞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李驸马,既然如此高义,为何只是救了一个人呢?这真是让人感到不解啊。” 众人听得一皱眉头,陛下都明显向着李澈了,这人怎么还咬着不放呢? 抬头一看,大部分官员心里顿时明了,原来是他。 第九十三章 李二做慈善? 李澈循声望去,看清了那人模样,不是长孙无忌又是谁,此时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李澈。 李世民本想此事就此揭过,听见长孙无忌的话语,暗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没有说话,自己的舅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原来是长孙大人,救一人只是开始而已,若是小子能力所及,当然愿救助更多的人,小子打算办一个慈善基金会,专事救助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无生存能力的人,让我大唐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真正的实现天下太平,无饥困之忧,”其实这也是李澈的理由而已,但是又不敢做的,今日说出来也是看看李二的反应。 李澈不是什么伟人,但是他也知道农人生活的困苦,毕竟他也是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虽然他现在生活改善了,但往事不堪回首啊。既然提出来了,就要负责任,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不就是刷声望的利器吗? “哈哈,好,李驸马好志气,当真是少年英才,老夫佩服,陛下应该重用,”长孙无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好了,都退下吧,李澈你留下,”李世民的神情很精彩,有点生气,还有点乐,最主要的是眉头皱的很深。 两仪殿内只剩下李澈和李世民,李世民看李澈的眼神很古怪,当李澈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时,李世民开口了:“贤婿,你的那个慈善......基...基金会对吧,朕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朕知道这是与百姓为善的好事,还能博得名望,和灾年拿出粮食救灾一样,只是不知你要那名望是做什么?” 李澈早就猜到他会那么问,没有哪个帝王希望一个人的名望比自己还高,所以李澈早就想好了对策。 “岳父,此事不是小子来做,而是您老人家,嘿嘿,”李澈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是何解?”李世民被李澈说糊涂了,这咋还成自己做了,我咋不知道呢? “呵呵,小婿是这样想的,你看啊,以朝廷的名义办此基金会,由小婿来出钱,这样岳父的威望不就更加高涨了吗,”李澈抛出了自己的大红枣,舔着脸一眨不眨看着李世民。 “嘿嘿,你小子肯定有什么图谋吧,说吧,对你有何好处?朕可不信你会白白的让朕占了便宜,”李世民太了解李澈了,这家伙就是无利不起早,这次肯定有什么阴谋。 “岳父,您太伤我的心了,没想到小婿在岳父心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哎,罢了,小婿也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说着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李世民哭笑不得,这还生上气了,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可是朕怎么感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呐。 “说吧,朕相信了,怎么难道还要朕求你不成?”李世民懒得废话,直接威胁用上,不怕你小子翻了天。 李澈不情愿的转过身,喃喃的说道:“岳父您想啊,只要这个基金会一成立,您就不用花钱,还能赚取声望,凝聚民心,小婿只是搭顺风车,打个广告而已,嘿嘿。” “啥意思?”李世民对李澈的新名词感到不解。 “就是您做慈善的时候,小小的提一下是我捐了一些就行,嘿嘿,”李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不是没有目的吗,怎么现在提起条件来了?”李世民好笑的看着李澈,自己的预感还是准确的,这小子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岳父英明,早就洞察了小婿的企图,真是让小婿敬佩的紧呐,嘿嘿,小婿不是也想做做善人,顺带着也赚点小钱,嘿嘿。” “嗯?这也能赚钱,你没骗我吧?”李世民撇撇嘴,自是不相信。 “岳父,这件事本来是不挣钱,但是如果别人都知道我了,那我的名声也有了,别人就愿意和我做生意了,那样的话我不就会赚的更多,做生意做的更远不是,”李澈感觉要好好给李二上一堂关于什么叫做广告宣传效应,不过看李二满脸不解的样子,要是咱再蹦出新名词,会不会教咱抽屁股为什么这样疼的,那就不合算了。算了,意思明白就行了,不告诉他了。 “嗯?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事你莫管了,朕自有安排,不过到时候莫要拿不出钱财,嘿嘿,”李世民很霸道,直接拿了主意就走,注意是你的,但你得听我的。 “岳父,我...” “哇哈哈哈哈,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李家小后生,问问俺老程的拳头没有,”程咬金的出场很威武,不过好似用错了地方,李世民的脸瞬间难看,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是谁在此喧哗,给朕进来,”李世民很生气,这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吗。 外面刚才还嚣张的声音,顿时销声匿迹,不一会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步入两仪殿,不是程咬金和尉迟恭是谁。 两人进入两仪殿一看,傻眼了,说好的人呢?咋就李澈和陛下两人呢?难道自己来晚了,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悔恨的表情。 “臣,拜见陛下,”两人还算没有忘记礼数,躬身对李二一礼。 “哼,就知道是你们两个,不然也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朕这大声喧哗,”李澈早就猜出是两人了,所以也并不是特别的恼怒,只是佯怪的道。 “陛下,这的人呢?难道就这样草草的给定罪了?臣不服啊,某要去锤那些只知道背后阴人的家伙,”尉迟恭最是担心李澈,怕李澈吃亏,胡搅蛮缠的道。 “哼,这小子越来越像你们两个了,都把朕的贤婿带坏了,忒的无赖,”李世民看见两人就是一顿抱怨,不过整天由着这小子乱晃荡也不是事,转念一想有了主意:“李澈,朕决定明日让你去国子监就学,嗯?不准说不去,没点才学整天让那群谏官在朕耳边念叨,就这样定了。” 看着李世民已经决定了,李澈抿抿嘴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再看看旁边的程咬金和尉迟恭,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那养起了神,果然是两个人精,寥寥几句话就听出了李二这是雷声大雨点小,李澈屁事没有,估计两人寻思着该怎么遛了。 第九十四章 路遇李恪 李世民看着两位爱将,心里直乐,这自己今天心情不好,两个赶着给自己送乐子来了。看着两个不言语的爱将李世民说道:“两位爱卿,今日来的正好,咱们老规矩,朕也不怪罪你们的失礼之罪了。” 在那闭目养神的程咬金突然一捂肚子,大声叫喊起来:“哎呦,俺的肚子,疼,疼,陛下还请容臣出恭之后再来商议。” 李世民看的嘴直抽抽,好笑的说道:“爱卿,你的这个理由已经用了八回了,是不是换个花样?哼,今日谁都跑不了,哈哈。” 李世民笑的很邪恶,想一个恶汉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样,咦,李澈忍不住的后背发凉,菊花发紧,李二不会那啥吧,可是这品味也是太强悍了。 程咬金黑着脸,一脸的悲壮,接着大义凛然的说道:“今日,俺老程豁出去了,就是拉到裤子里,也要陪陛下耍耍。” 尉迟恭则不然,伸胳膊蹬腿的,跃跃欲试,这是咋了这是? 李世民看着李澈在那发呆,过去就是一脚,一甩衣袖说道:“贤婿,自去玩耍,不要忘了明日去国子监就学,咋?你也要随朕去不成?” 李澈只是发了一下愣,听到李世民让自己去,赶紧拱拱手,忙不迭的就跑,边跑边说:“岳父,自去就可,小婿不打扰了,告辞。” 尉迟恭和程咬金望着跑远的李澈,心里暗怪李澈不讲义气,回去一定要好好操练一番。 李澈在宫中婢女和侍卫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抛出老远,眼看快出宫门,停下拍拍衣服上的大脚印,接着又问候了一下自己的老婆,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踩了踩,昂首挺胸的大咧咧往宫门口而去。 李澈身后一人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一阵目瞪口呆,这厮难道发了癔症? “李兄慢走,”那人认出前面走着的正是李澈,随即喊道。 李澈转头一看,我去,怎么是这货,装作没看见赶紧就往宫门跑。 皇宫内出现了非常奇特的一幕,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都不说话,幸亏宫门口的守将认得李澈,否则定要治他个乱闯皇宫之罪。 出了宫门,李澈累的直喘,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四个侍卫赶紧围过来。 “少爷,你这是?”侍卫之一马二黑看着李澈像是逃命一般的从皇宫跑了出来,难道少爷犯事了? 还未等李澈说话,身后又闯将出来一个少年,气喘吁吁的指着李澈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眼尖的侍卫认识他,疑惑的问李澈道:“少爷,您得罪三皇子了?” “别说话,快走...”李澈缓过来气一口说完赶紧吩咐侍卫快走。 “站住,谁敢走?”李恪眼见李澈要走,一急大声喊了出来,只见那守宫门的卫士哗啦啦就冲李澈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围了起来。 李澈傻眼了,你这是耍无赖啊,跑不过你就喊人,这事做的不仗义。 李澈不敢跑,他的四个侍卫早就蹲一边画圈圈去了,虽然说能打的过,可这是皇宫侍卫,你还想在大唐混不?果断认怂吧!貌似皇子没有处决官员的权利吧,只要少爷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散开,散开你们去守卫宫门去吧,这是误会,”李恪从外面挤进来,看着被围起来的李澈,知道那些侍卫误会了,赶紧的驱散侍卫,以免冲突起来伤到人,自己可就捅娄子了。 “汉王殿下,您这是?”李澈看着满脸尴尬的李恪,不满的问道。 “这又怪的谁来,谁叫你看到我就跑来着,难道我还是老虎不成?”李恪看着李澈还生起气来,撇撇嘴抱怨道。 “嘿嘿,哪能呢,见到殿下我一定会拜见的,我是有急事要做,一时没看清是谁,所以走的快了些,并不是有意躲着殿下,殿下误会了,”李澈傻笑两声,满嘴的跑火车,我是没看清你怎么着吧?刷无赖咱在行。 李恪自然不会去在意那些东西,他和李澈也就是偶遇,平日里出趟皇宫不容易,既然碰上了当然要拉拢一番。 “原来如此,是本王误会李兄了,不知李兄是否有空咱们畅谈一番?” “真是不巧,我有急事,恐怕要辜负殿下的好意了,”李澈还是不想和他走的太近,能躲就躲。 “哦,那真是不巧,不知李兄什么时候有暇,我好去拜访啊,”李恪心想你总不能天天有急事吧。 “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有暇澈定会邀请殿下,如何?”李澈来个一拖二百五,谁知道哪天有空呢,能碰到再说吧。 “哦?妹夫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呦,嘿嘿,”李恪的妹夫两字用了很重的语气说道。 李澈无奈的拱拱手说道:“一定,一定。” 咋把这事忘了呢?光想着娶老婆了,把这几个肯闹腾的大小舅子给忘了,这以后可是有的热闹了,肯定会经常打交道。看着悠然远去的李恪,狠狠啐了口唾沫,这倒霉催的。 “少爷,您这是咋了?要不要去看下大夫?”旁边好心的侍卫关心的看着李澈,可是你嘴角带着笑意是啥意思? “回府,”李澈懒得理他的幸灾乐祸,回家去找实诚的大哥,他很想知道让程咬金和尉迟恭都忌惮的李二的老规矩到底是啥? 而此时的程咬金正看着比较实诚点的尉迟恭正做着一头牛应该做的事情---拉犁。自从李澈把这曲辕犁倒腾出来以后,李二似乎又找到了一个自以为重要的事情,每每有臣子犯错之后,便让其拉犁,自己做那扶犁之人,体验一下百姓之辛苦。 这已经是程咬金第九次犯错,也是第九次的拉犁,虽说自己力气大点,可也架不住当牛使啊,每每都累的腿肚子痛,这曲辕犁都成了自己的弊病。 天杀的小混蛋,你又害俺老程卖力气,还是没钱拿的那种,俺老程定找你后账,程咬金每每受罚都念叨一下李澈的“功劳”。 李澈为此还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以为可能得了伤寒,结果屁事没有,还让他得意了几天。不知道李澈要是知道程咬金如此的念叨他,会不会都不敢出鄂国公府的大门。 不过李澈最头疼的是明日要去国子监,这门不清,路不熟的,到里边咱总不能和一群小屁孩之乎者也吧?翘课,咱又不敢,难道要去睡大觉?李澈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白嫩的小手,哎!难呐。 第九十五章 国子监(前) 李澈没有在尉迟宝林那里得到两位老人家的老规矩,不过无意中露出自己要去国子监就学的事情,一时尉迟宝林很是语重心长的嘱咐李澈:“三弟啊,你受苦了,为兄...为兄也是无法帮你呀,三弟保重。” 李澈被他说的心里哇凉哇凉的,难道这国子监还是龙潭虎穴不成?这可是大唐最高的学府,不会那么不堪吧? 李澈很想问问尉迟宝林这国子监到底如何,不过转念一想,这货估计都没去过几次,张了张嘴,算了,问也是白问,不过忽悠他们陪自己一块去... 嗯,就这样定了,把程处默一块邀上,有苦同享不是,嘿嘿,这事要的。 尉迟宝林看着李澈不怀好意的笑容,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耳边传来了李澈的叹息声。 “哎!大哥,小弟命苦啊,居然要独自面对这种...这种,哎不说了,我要去给义母商量一下,这无人陪伴读书实在是寂寞。” 尉迟宝林看着就要踏出门槛的李澈,一步跨过去,拉住李澈气急败坏的说道:“三弟,你这是要坑大哥我啊。” “大哥,此话怎讲?小弟不甚明白啊?” “三弟莫闹,你是不是要为兄陪你去就学?”尉迟宝林一脸的严肃。 李澈意外的看着尉迟宝林,难得聪明了一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 “大哥,你脑袋被驴踢了?” “为啥被驴踢?”尉迟宝林很是疑惑,三弟怎么胡言乱语呢? 好吧,我错了,顿悟这种事出现在尉迟宝林身上的概率比中双色球还要低的多,李澈彻底的被尉迟宝林的智商征服了。 “大哥,你的直觉让小弟佩服啊,”好吧,李澈只好把顿悟变成了直觉,这档次好像低了好多。 “三弟,你真打算让哥哥我陪你读书?”尉迟宝林嘴撇的老大,很是惊讶。 “咋?大哥难道让小弟自己去闯那龙潭虎穴?这也是太没有义气了吧。” “不去,打死也不去,让我读书还不如杀了我痛快,我一听到那先生文叨叨的一通什么子曰,我就头直犯晕,就想睡觉,”尉迟宝林双手摆的飞快,显然对国子监深恶痛绝。 “那算了,哎,看来我要去和义母去探讨一下读书是否有意义的问题,也让某些不爱读书的人,知道它的魅力,”李澈摇头晃脑的就往外走。 尉迟宝林听的直牙疼,自己怎么摊上一个无赖的弟弟,踌躇了一下,喊道:“三弟,等等,为兄明日领你去,免得摸错了门路。” “大哥?你这是为何?我可不想大哥为了我受了委屈。” 尉迟宝林看着似笑非笑的小脸,丢了一个大白眼,不满的说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注意,大哥就豁出去了,陪你走上一遭。” 尉迟宝林说的很是大义凛然,仿佛就要走上沙场去送死一般,既然已经把他忽悠去了,李澈当然要好好的拍拍他的马屁,也要他心理平衡不是。 “大哥,没想到你如此的仗义,请受小弟一拜,”李澈偷偷的在眼角涂了点涂抹,一副感激涕淋的说道。 “三弟,莫要做那女儿状,咱们还是去把你二哥和程家的几个小混蛋一块整去为好,嘿嘿嘿...” 李澈意外的看着尉迟宝林,我去,这货也不是啥好人,他的原则很令人佩服,独受罪不如大家一起来,果然是一肚子的坏水,不过,俺喜欢。 两人打定注意,分头行动。尉迟宝林很直接,直接武力威胁,尉迟宝庆还是棋差一着,最终含恨,就学大军再添一员猛将。 李澈去程家,不过居然出乎意料的全部同意了,把李澈整的一愣一愣的,难道程家三兄弟幡然悔悟了?突然发现读书能绣出花来了? 不过程处弼道出了其中的秘密,今日程咬金被留在宫中,已经有人传出话来,程咬金受委屈了。这下不得了,全长安的人都知道,程咬金喜欢抽儿子,这在宫中受了委屈,那到了家里... 所以三兄弟决定避上一避,最后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国子监安全一些,碰到李澈怎么一说,三人欣然答应,这多一个人受罪,心里也平衡一点不是。 听完程处弼的话,李澈直感叹交友不慎,李澈到现在都有点怀疑尉迟宝林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好吧,就当他这么聪明吧。不过既然必须要去国子监,这样好像也不算什么吃不吃亏,算了,还是考虑怎么在国子监里面混下去吧。 第二日,相邀一起去国子监,走到国子监门口,一溜排开,大小六个恶霸,很是引起了轰动,这几人除了开始来上过几次课,后来次次开溜,发展到最后直接就不见人了。 今日不知道的又是那阵风把这几位学堂秩序破坏者给吹来了?看来今日的夫子又该头疼了,今日必定有好戏。 随着六人的现身,消息不胫而走,平日里从来不来就学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今日齐聚一堂,闹不懂的还以为是一个黑社会大聚首,其实就是来看戏的,顺便再浇点油的也不在少数。 “咦,妹夫没想到那么快你我就见面了,”说话的这位仁兄不是李恪还能是谁,刚才自己还在疑惑程家的三个恶霸今日怎么转了性子,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李澈,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由,不过这样不是对自己更为有利吗。 “啊?原来是汉王殿下,失敬失敬,怎么您也在这里就学,皇子不应该都有自己的老师吗?咋还和我们这些个混人一起就学啊?”李澈很疑惑,这不合道理啊,皇家不是有特权吗? “哈哈,妹夫,你叫我汉王殿下是不是有些生分了,叫我一声三哥就好,莫非我还当不得?”李恪有点生气,这丫的直接不想和我亲近吗,真是不识抬举。 “这尊卑有别,若是这一声三哥叫下,怕是第二天我李澈就得了一个不识礼数的罪名,小子可是不敢连累了殿下,呵呵,”李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为什么在国子监?除了太子,我们这些皇子皇女也是要和这些勋贵子弟一同就学,父皇说了,这是一种历练,也是表示要和大唐的有功之臣共富贵,是一种态度,”虽然李恪不满意李澈的回答,但还是回答了李澈的问题。 李澈没有听明白他后面说的啥?他一直在念叨着:皇女... 难道... 第九十六章 初遇 李恪疑惑的看着发呆的李澈,使劲拽了拽他的衣袖说道:“妹夫...妹夫...” “啊?舅兄何事?”李澈下意思的回答道。 “嗯?你叫我啥?”李恪很是意外,这咋还突然转性子了,这人太奇妙了。 “舅兄,不是,那个汉王殿下我说啥了?”李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改口。 “哈哈哈,我听得清清楚楚,以后你要是再敢乱喊,嘿嘿,我跟我妹妹很熟...”李恪没想到还有了意外收获,很是高兴,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把旁边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李澈无奈的看着高兴的李恪,撇撇嘴,和你妹妹很熟,这话听着有毛病,其实是很现实,生在皇家,有一个很熟的妹妹这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三哥,他是谁?”旁边的一个比李澈还小的孩童抬着头问道。 “六弟,这是你姐夫李澈,就是你长乐姐姐的夫婿,莫要没大没小的,”李恪很是溺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哦,我知道,长乐姐姐还为此生了好大的气呢,这姐夫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啊?”李愔很臭屁的围着李澈看了一圈,一脸的不以为然。 “六弟不得无礼,呵呵,妹夫这就是我那六弟李愔,小孩子说话不绕弯,还请不要怪罪啊。” 李恪的话听的李澈直翻白眼,啥叫不绕弯,感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喽,虽说咱貌不比潘安,也算是有点小帅好吧,这两兄弟真是不识货,呸呸呸,是眼睛不好使,鄙视之。 等等,李恪说谁?李愔,这不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吗,好像最后的结局也不怎么滴,这一家子,嗨,果然都是坑啊。 “无妨,六皇子天真烂漫,实是童言无忌,嘿嘿,我怎么会去计较呢,”李澈嘿嘿的笑得,顺便损了李愔一下,看李愔抬着高傲的下巴得意的模样,李澈笑得更欢了。 “三弟,快来,我找到你的位子了,咦,三殿下,六殿下你们也来就学?”尉迟宝林很体贴,连李澈的位子都找到了,不过看着两个殿下很是意外。 李澈听了尉迟宝林的话,瞥了李恪一眼,看来这也是逃课的常客啊,不然尉迟宝林不会如此的意外,嘶,这国子监到底是个啥来着,居然成了逃课的天堂。 李恪闻言脸上一红,刚才还吹嘘了一番,现在被当面揭穿,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咳嗽一声说道:“啊,马上夫子要来了,咱们还是快点去就坐吧。” 说完快步就往学堂赶,尉迟宝林看到莫名其妙,李澈当然不会去揭穿李恪,毕竟人家是皇子,那样做了对自己没好处。 李澈随着人流找到自己的位子,其实这学堂不大,最多二十人,有一少半还是空着的。李澈环顾四周发现李恪也在这个屋子,难道自己进的是顶级纨绔的班子?这以后可有的乐子了。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夫子来,李澈百无聊赖的趴在那眯眼睛,迷糊之间听见一群莺莺燕燕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瞧了一眼,我去,全是美女啊。 绝对的纯天然,无各种涂脂抹粉的纯天然小萝莉,李澈心潮那个澎湃啊,好像在国子监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眼睛不会受委屈。 尤其打头的那一个,肤如白雪,脸蛋儿吹弹可破,一丝的晕红衬托的更是不可方物。李澈不自觉的嘴一拢,对着那少女“嘘”的一声,好不畅快。 李澈这一下不要紧,顿时万籁无声,都惊讶的看向李澈,更有甚者兰花指一翘直指李澈。 打头的那女子也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澈,看清人后更是愤怒,指着李澈说道:“你...你...登徒浪子,本宫要诛你九...呜呜。” “喂,小妞,哥不是什么登徒浪子,记住了,不然可就不光堵你嘴了...哎呦,你咋咬人呢,”李澈还想再念叨两句,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感。 李澈不敢猛地往后缩,因为这小妮子咬的太狠了,怕是只是咬到了一点肉,万一用力过猛,那后果... “快松嘴,哎呦,嘶,出血了都,”李澈好不容易收回手指,看着留血的手指,真是无妄之灾啊。 李澈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呸,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旁边的纨绔子弟看的直愣眼,心里都默念:这是要出大事啊。 李澈抬头看向满脸吃惊的女子,考虑怎么教育一下她,这出口咬人的习惯可不好,以后嫁出去那还了得,等等,这女子好生脸熟啊。 “咱们见过?” 那女子哼了一声,把脸撇向一边说道:“不认识,谁和你这登...小子认识,哼。” “不对,咱见过,你是?”李澈围着她转了一圈,在她不耐烦的眼神下,脱口而出:“你是那兔子,你是母的...” 李澈想起来了,为啥那么脸熟啦,那次在潇湘馆醉酒后,梦里的那个仙女,我去,还真有... “你才是母的,无耻小人。” 得,又是无耻小人了,李澈很是无奈,好像今天命犯皇家,净是闹心的皇家子。 “哈哈,妹夫...哎呦,”李恪刚喊出妹夫二字,脚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绣鞋,力道拿捏的很好,李恪那位老兄抱着脚跳独角舞去了。 “大胆,我长乐姐姐也是你能亵渎的吗?哼,我定要禀报父皇治你大不敬之罪,”旁边一个不大的女孩高抬着头,一脸倨傲的说道。 “嗯?李质?丽质,你是长乐公主?”李澈看着眼前犹自愤怒的女子问道。 “是又如何?聪明的就把婚约退掉,不然我就告到父皇那,说你对我不敬,到时候杀头都是轻的,哼哼。” 李澈傻眼了,这调戏道自己未来的老婆了,不过看模样,对方还不愿意嫁给自己。自己去退掉婚约?李澈又不傻,自己想退,李世民不是不愿意吗,再说这圣旨都下了,退了,自己不就完球了吗。 “切,你,你,还有你别用那种敬佩的眼光看着哥,我和自己的婆姨闹别扭,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既然到这种时候啦,李澈当然不会认怂,抬头挺胸,一副这是家事别人莫要参合的架势。 “你,你无耻小人,清河,临川我们走,莫要让着人污了我们的眼睛,”李丽质气急,看着李澈耍无赖,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拉着自己的妹妹就走。 许是走的急了,不知被谁的裙摆绊了一下,就往前倒,眼看着脸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斜刺里一双不算有力的臂膀猛地环住她,一个转身用自己的前身代替了地面,结结实实的来了次亲密接触。 “哇,”一众纨绔看的直愣眼,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很是为这次的英雄救美不是自己而惋惜。 哐当一声学堂的门被撞开,一个大嗓门吆喝道:“为德兄快走,孔老夫子前脚已经到院门了。” 众人一齐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文士服的滑稽汉子,正四处寻找自己的为德兄。许是被众人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挠挠头看看倒在地上的男女,疑惑的说道:“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第九十七章 孔颖达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搞得那汉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一声惊呼,李丽质从李澈身上爬起来,满脸羞得通红,跑到自己座位上装鸵鸟去了。李澈拍拍身上的土,回味了一下手感,其实也没啥手感,一个屁大的小女孩要啥没啥,有个屁的手感,李澈心里一阵惋惜,要是年纪大点就好了,邪恶,太邪恶了。李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鹅米豆腐,无量天尊,镇镇邪性。 “哎呀,哪个王八蛋打我?”门口的汉子一声痛呼,破口大骂。 一众纨绔迅速各找各的位子坐好,拿起书册摇头晃脑的装模作样,一派的好学生模样,如果书本没有拿反的话,就更像了。 李澈当然也不会杵在那当标枪,看着群纨绔的模样那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自己可是惹不起,还是有样学样的好。 “老夫打的,房俊你要怎地?”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传进了李澈的耳朵里。 房俊?明白了,不就是房遗爱吗,房老头的二子,高阳公主追求自由爱情的牺牲品,果然不是一般人,二,太二了。不过这个老头是谁?很牛叉吗? “孔夫子,小子,小子...那个为德兄小弟先行一步,”话刚说完,迈腿就跑啊,留下一学堂敬佩的目光,敢在孔夫子眼前逃课,这位仁兄果然英雄了得,先为你默哀三个数。 “老夫定要与你父好好谈上一谈,哼,朽木,”孔夫子年数打了自然追不上一个半大小子,只得喊上两句,表示了要去家访的意愿。 李澈斜眼瞟了下李恪,只见他最直抽抽,看样子很是为自己的兄弟如此的有勇气感到心塞,把个书边都握成个麻花了都。 “小子,看什么呢?你就是李澈吧?” 正当愣神的档口李澈耳边传来了老夫子的声音,李澈愣愣的看着站在旁边的老夫子,慌忙站起来,拱拱手恭敬的一拜:“见过先生。” “嗯,免礼,早就听说过你,今日终得一见,老夫很是期待你有何本事让我等伤透了脑筋,”说完不理李澈径直走向教案。 李澈很费脑筋的想了又想,自己没得罪这老先生啊,听这话的意思他手里有咱的把柄似的,摇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耍无赖就是。 老夫子把教案上的戒尺敲得啪啪响,顿时学堂一片寂静,纷纷看向他,老夫子很是满意,然后说道:“今日,咱们学堂来了新人,老夫先自报家门,老夫乃是孔颖达,添为国子监博士,老夫最不喜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偷懒耍滑,一经发现老夫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 “啪”的一声戒尺落在教案上,震得上面的狼毫笔一颤,很有力道。 李澈四周一看,众纨绔噤若寒蝉,目不斜视,不敢有丝毫动静,就连那几位女孩子也是面露苦色,看来这老夫子是六亲不认,众人都吃过这戒尺的亏啊。 “好了,今日我们复习上次的课业...”孔颖达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果然自己的威严还在,嗯? 孔颖达望向李澈时愣住了,你这举着手啥意思?见有人挑战自己的威严这还了得,孔颖达顿时不高兴了,寒着脸说道:“李澈,你有什么事吗,为何举着手?” “先生,我有事情问一下,那个上次的课我好像不在吧,小子不知道是什么啊。” “翻到第二页跟着读就是,难道这也是不会?”孔颖达怎么看李澈怎么不顺眼,这肯定是个麻烦制造者,不耐烦的解释道。 李澈乖巧的坐下,翻到第二页,他又傻眼了,这字他也认不全啊,继而高举起了右手。 孔颖达刚想继续讲课,又看到了那举起的手,满含怒气的道:“又有何事?” 李澈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先生,我这些字认...认不全。” 李澈话刚说完,满堂哄笑,尤其明显是武将子弟的几个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肃静,肃静,”孔颖达的话还是挺有威力的,顿时学堂又恢复了安静,不过个个涨红的脸显示了学生们内心的不平静。 “李澈,这些字你当真不识?” “呃,当真不识,”李澈很是疑惑,啥意思?不识字有那么好笑吗? “那你是如何作出那几首佳作的?” 李澈眉头一皱,啥意思?满脸不解的看着孔颖达。 孔颖达看着不解的李澈,缓缓的背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万紫千红总是春...” 李澈明白了,这不就是自己剽窃来的两首诗吗?哦,感情老孔认为自己既然可以作诗了,这识字应该没有问题的,可是您这是繁体字,这就有点难喽。 李澈眼睛飞转,顺口说道:“那都是小子瞎掰的,您别当真,嘿嘿。” “嘶,”孔颖达和一众学子都得了牙疼,一阵的吸气声,无耻,太无耻了,瞎掰的,那这些个大儒干脆撞死得了,还做学问干什么,都瞎掰去呗。 “稚子胡言,莫非嫌老夫的戒尺不严是吧,”孔颖达伸手操起戒尺,作势欲打。 “先生请慢,小子并非胡言,正所谓,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生难道不知?”李澈往旁边一躲,他可不想尝试一下戒尺的硬度,估计把自己的手打成馒头不成问题。 孔颖达一愣,默念这两句: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时感慨非常,疑惑的望着李澈,看其目光清纯不似调侃,难道真的有神童吗? “当然,老夫当然知道,佳句本是有感而发,嗯,老夫暂且放你一马,不识的字独自来问老夫,老夫亲自与你解答。” 李澈欣然答应,看着戒尺离自己远去,暗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一个小插曲,孔颖达继续授课,在一阵之乎者也声中,李澈昏昏欲睡,淡然他不是独一份,旁边的程家三兄弟早就梦周公去了,好在没有打鼾,孔颖达懒得理这三个宝货,反正他们是在最后,别人亦是看不到他们。 不过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让李澈刮目相看,只见他两个端正而坐,目不斜视,一派认真听讲的架势,可能孔颖达也是对尉迟两兄弟今日的表现很是满意,难得的提问了一下。 “尉迟宝庆,你来解释一下,这君子远庖厨是为何解?” 第九十八章 鸡飞狗跳的国子监 尉迟宝庆端坐如初,不理不睬,孔颖达顿时脸色有点难看,这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操起戒尺就直奔尉迟宝庆。 戒尺啪的一声敲在尉迟宝庆的桌子上,尉迟宝庆噌的一声站起,迷迷蒙蒙的嚷嚷道:“咋?下学了吗?” 尉迟宝庆说着吧书一放转身就走,另外几个惊醒的梦中人大呼小叫着开始往外走。 自己被无视了,孔颖达气的七窍生烟,大吼一声:“竖子,老夫今日定要惩治你们一番,给我站住,谁要敢跑老夫今日就要去和你爹探讨一番。” 几个跑的快的已到了学堂外,听见孔颖达的吼声跑的更欢实了,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不管怎样都会传到家严的耳朵里去,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胖揍,何不趁现在潇洒一番。 望着远去的几个纨绔,孔颖达转头狠狠看着未来的及跑的尉迟宝庆,紧了紧手中的戒尺,恶狠狠的问道:“何为君子远庖厨?你可知道?” 尉迟宝庆看着孔颖达手中欲举起的戒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虽说自己不怕他,可是打先生他还是不敢的,更何况人家还用陛下亲赐的戒尺呢。尉迟宝庆吞了口唾沫,胆颤心惊的说道:“那个...就是...就是...” 尉迟宝庆往李澈这望了望,表情很是为难,李澈用手比划着一个炒菜的动作,尉迟宝庆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很是自信的说道:“先生,学生说道不好,还请先生担待,恩恩,此句的意思是,向我这样的君子不能像那农夫一样又刨又锄,嘿嘿,先生?” 孔颖达被惊呆了,没想到还有人这样解释这句话,这是前无古人啊,也只有尉迟宝庆这样的憨货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澈在旁边呲牙咧嘴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尉迟宝庆,这是要多么牛叉才能想起来这种解释。李澈开始为尉迟宝庆默默悲哀。 “竖子,把手伸出来,”孔颖达气急,伸手就去抓尉迟宝庆的右手。 尉迟宝庆被吓了一跳,说好的喝彩呢,条件反射般的往后一躲,孔颖达一手抓空,再去抓,尉迟宝庆急忙跳开,孔颖达急忙去追,如此学堂出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拉力赛。毕竟年纪大了,孔颖达跑的气喘吁吁,望着跑出学堂的尉迟宝庆,气的差点吐血。 喘息了一阵,看着满堂面带笑意的学生,感觉要找回一点面子,四周一瞅,咳嗽一声一指李丽质说道:“长乐公主你来解释一下吧。” “啊?”李丽质正看的起劲,突然听到点自己的名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孔颖达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公主也是不知吗?”孔颖达亮了亮戒尺,很是威严。 李丽质愣了一下婉婉道来:“先生,丽质知道,这是出自孟子的一句话,说是君子应该远离庖厨这等腌臜之所,不知丽质说的可对?” 孔颖达悻悻的收回戒尺,手捋着胡须,点着头道:“嗯,尚可。” 看着装的,李澈看的直撇嘴,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们这样理解是错误的呢?不过作为大儒孔颖达不会连这都理解错吧? 李澈扯了扯孔颖达后背的衣服,举举手,表示有话说。 孔颖达看着李澈举着的手,眼角直抽抽,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皱皱眉头说道:“李澈,你又有什么事情?” “先生,那样解释是错误滴,”李澈朝李丽质呲了呲牙,得到一个小白眼外加一个眼镖。 “哦,你来说说?”孔颖达感到意外,这样的解释是大家都接受的,不知他有什么样的解释,顿时来了兴趣。 “这句话不应该分开来说,应该把上面的几句连起来看,孟子说:‘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先生小子读的可对?” 孔颖达很是享受的点点头,很为自家的学说感到自豪,示意李澈继续说。 “哇,君子就是禽兽啊,nnd俺就说吗,做啥子君子吗,没一个好人,那个叫孟子的都说了,看来俺要回家给俺爹说说不来读这鸟书了。嗯?你们看俺作甚?” “牛存节,你给老夫出去,”孔颖达怒气冲冲的朝那位没来得及跑路叫牛存节的仁兄一阵咆哮。 牛存节打了个冷战,起身缓缓挨到门口,回身说道:“又不是俺说滴,是姓孟的说滴,俺又没错。” “滚...” 李澈看着咆哮的孔颖达,很是佩服,能教这一群混球,这的有多大的气量啊?没被活活气死都是好的。 “你,接着说,”孔颖达一拍桌子,吓了李澈一跳。 无视几位学渣同情的目光,李澈信心满满的说道:“大多数人都是从字面上理解此句的意思,无非就是君子应远离庖厨。试问君子是否吃肉?吃,而且还很喜欢吃,既然吃肉就免不了杀生,虽说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你为了吃肉,别人就要杀生,这和你亲手杀生何异?” “啪”李澈一手拍在桌子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不说,孔颖达呲牙咧嘴的捏着一缕胡须,狠狠瞪着李澈。 “骚瑞,骚瑞,有点激动了,”李澈拱拱手赶紧的道歉。 “接着说,”孔颖达把胡须收起,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再沾上,看的李澈很是纳闷。 “所以说那些衣冠楚楚,手拿四书五经,满嘴的仁义道德,整天君子远庖厨而背后见肉就大吃大喝的人,那是假仁义,假道德。” “咕咚,”李恪咽了口唾沫,望着眼前李澈说道:“妹夫,你瞪我作甚?” “啊?失误失误,我说哪了?”一说起来就有点小激动,好久没那么畅快了,不过忘词是个毛病。 “假仁义,假道德,”一个糯糯的声音说道,李澈扭头一看一个小萝莉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李澈那个心潮澎湃啊,哥们这是有粉丝节奏啊,冲她眨眨眼,望着满脸羞红,低着头的小萝莉嘿嘿傻笑。 “李澈,要不要尝尝戒尺的滋味?” 第九十九章 下雪了 谁?是谁打扰了我看萝莉?李澈回头一看孔颖达垫着戒尺,不怀好意的看着李澈,李澈赶紧恢复一本正经接着说道:“咳咳,对,假仁义,假道德。此句本是孟子向齐宣王所说,是说齐宣王以仁义对待治下平民,行仁政。” 望着沉思的孔颖达,李澈继续说道:“此句的原意是这样的:话说一次孟子问齐宣王,听说您在一次祭祀时不忍见牛被杀而用羊替换之,齐宣王说是的。孟子又说了:‘别人都认为您吝啬,其实是您不忍心看其死,不过您用羊代替之,就忍心让羊死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齐宣王也是说不出当时是怎样一个心里,只是一笑而过。孟子说道:‘大王,这是您的仁慈之心,一般的君子都是如此做的,不忍见其死,不愿闻其声,是以君子远庖厨。’” 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你这不是又拐回来了,还是君子远庖厨啊,孔颖达张张嘴想要问一下李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李澈一拍桌子,还在众人已有准备,并无吓到,李澈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接着说道:“不错,孟子是这样说的,但是...” 李澈狠狠的把“但是”家中了语气,望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对李澈来说就是渴望的眼神,接着说道:“齐宣王是谁,那是一代君主,对一个君主说远离庖厨?除非孟子的脑袋秀逗了...” 望着孔颖达不善的眼神,李澈讪讪一笑接着说道:“那个,孟子不会那么做滴,孟子主要说的不是对牛的不忍,而是齐宣王的不忍之心,只有怀不忍之心,对牛都不忍何况人乎,这才是孟子通篇的真义,持不忍之心,实行仁政,这才是孟子向齐宣王说的道理。” 咦?咋了?李澈看着满眼狂热看着自己的孔颖达,赶紧后退一步,这老货不会看上咱了吧,我滴个妈妈呀! 看我白鹤亮翅,我打,架势一摆,气势上来了有没有? 一众人看着李澈在那耍猴,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是癔症了?可能孔颖达也感觉刚才自己的神情太过,略有尴尬,咳嗽一声说道:“李澈,还不快点安分下来,想尝尝老夫的戒尺不成。” 李澈看着恢复正常的孔颖达,讪讪一笑说道:“呵呵,那个...活动活动筋骨...对,就是活动筋骨,献丑,献丑。” 李澈收获了数十个眼镖之后,整整神情问道:“先生,小子的解释可对否?” “嗯,不错,另有一番新意,这也是老夫一直坚持的道理,孺子可教也,哈哈,”孔颖达捋着胡须,满脸的欣慰,颇有种我道不孤的感觉。 无耻,太无耻了,都赶上自己了都,李澈望着老神在在的孔颖达一阵无语。 “莫要那样看着老夫,今日算你过关,呵呵,好了,现在下学,”说完无视李澈的目光,孔颖达操起戒尺大步冲出了学堂,今日可谓是收获颇丰,定要记下来,以留后辈研读。 见孔颖达走远,学堂内顿时放了羊,三三两两大呼小叫着奔出国子监。李澈望着猴急跑出学堂的纨绔们,反倒不急了,悠哉游哉的往门口晃。 “喂,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李澈扭头一看不是李丽质是谁,白白眼说道:“首先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姓李名澈,你不叫声老公也就算了,至少叫一下我名字吧。第二我很忙,有话短说。” 李澈看着眼前的无赖,疑惑的说道:“老公?啥意思?” “哎,这就对了嘛,老公心情不错,说吧啥事?”李澈嘴上占着便宜,很是自得的说道。 “哼,”虽然不知道老公啥意思,但李丽质感觉自己好像吃亏了,娇哼一声说道:“使了什么妖法,让我父皇非要把我嫁与你?” “老婆啊,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就咱爹那智商是我能蛊惑的,动动你的小脑袋好好想想好吧,哎,”李澈望着眼前明显小脑多过大脑的李丽质,很为自己的婚后生活感到担忧,不过好像还挺远的,现在想这些有点过早了。 “呸,登徒浪子,莫要口花花的,虽然你说的我不明白,但是肯定不是好话,我会想办法退掉这个婚约的,等着瞧好了,哼,”李丽质看着总占自己便宜的李澈,感觉就像一块堆在地上的牛皮糖,越扯越黏糊,愤愤的挥挥粉拳,疾步走出了学堂。 “三弟,你真是牛,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孔老夫子忽悠住,哥哥佩服啊,哈哈哈,”程处默很是敬佩的拍拍李澈的肩膀,就差翘起大姆指了。 李澈打掉程处默的手,认真的说道:“二哥,我可没有瞎说,此句就是如此解释的,嘿嘿,这就是学问。” 程处默看着一脸臭屁的李澈,脸上很是不屑,嘟囔道:“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没见你怎么学习,就是一个嘴皮子溜罢了,切。” 李澈不理一脸嫉妒的程处默,这明显是羡慕哥的文采,谁教咱学富四车,才高七斗呢,嘿嘿嘿... 刚走到门口,刚才被撵走的牛存节突然探出头来问道:“孟子啥时候说的君子是禽兽,咋没跟俺说?” 李澈吓的往后一缩,待看清是牛存节时,拍拍吓得狂跳的小心脏,没好气的说道:“你去问我?我还想找他算账呢,肯定是孔老夫子藏起来了,你去那找吧。” “俺就说嘛,肯定是和孔夫子一伙的,不然咋知道君子是禽兽的,不行,我得去告诉俺爹,这学不上也罢,”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看的李澈一阵傻眼,这位仁兄真乃豪杰也。 “哎,可怜的牛贤弟啊,今天估计没个囫囵了,可叹!可惜!”程处默摇着头很是为那位仁兄那啥...不知道他叹啥?还是可惜好戏没得看。 许是被李澈看的不自在,讪讪一笑说道:“嘿嘿,三弟,那位就是牛劲达牛叔叔家的大小子,人很是实在,可惜就是牛叔叔的脾气爆了点,可惜!可叹!” 李澈看着程处默嘴角不经意的笑意,怎么感觉这货是幸灾乐祸呢。 两人是最后走出的学堂,望着铺满路面的白雪,李澈一愣感叹万千,穿越到现在没想到快到年底了,虽说有些惊吓,但都有惊无险,收获还算颇丰,如果不是有一个糟心的岳父的话。 望着在那大呼小叫,胡乱砸着雪球的程处默,李澈嘴角浮起了一丝的笑意,来到唐朝结识了一帮了不得的人物,或许自己应该放下心中的那点提防,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管他自己是不是只哥伦比亚蝴蝶,历史变不变管我鸟事。 第一百章 秦家有女名婉莹 “三弟小心,”程处默一声惊呼,脸色吓的惨白,急速向李澈跑来。 李澈只感觉一阵风声从后背袭来,接着李澈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澈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清脆的惊呼声,还有一声急吼吼的大喊声。 再次醒来,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子草药味,他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小院,因为被子的味道不对,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还有那粉色的蚊帐,令人一眼看到就会想起这是一个姑娘的闺房。 难道自己被女土匪打劫了,然后窥探自己的美貌,准备叫咱做压寨爷们?李澈心中一阵后怕,万一不喜欢咱了,咔嚓一刀,咱就英年早逝了。李澈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疼痛令李澈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不对呀,长安城哪来的土匪,再说程处默也不是纸糊的吧,这就没点啥动静? “哎呀,李公子你醒了,”一个黄莺似的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澈循声望去,一个身穿棕色劲装的巾帼女侠出现在了李澈的眼前。 李澈一愣,我滴哥妈妈呀,难道哥们言中了,真是进了土匪窝,不过这土匪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李澈面带微笑的问道:“这...这位女侠,我这是在何处啊?” “在我房间啊,”这位女侠看见李澈醒来很是高兴,很是欢快的说道。 “啊?我的清白之身就这样理我而去了?”李澈脸上说不出是沮丧,还是激动自己二十几年的老处男终于有人要了。 女侠看着在那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李澈,这是哪跟哪啊。 正当两人相视无语时,房外传来了李澈熟悉的笑声,李澈那是激动的泪牛满面啊,俺滴个好二哥你终于来解救一只落入狼口的小绵羊了。 “哇哈哈哈,三弟你终于醒了,吓死哥哥了...”人未到声先闻,程处默大咧咧的迈入房间,看着满脸激动的李澈,不明就里,啥意思? “二哥呀,咳咳...我想死你了。” “啊?三弟,这没有半天你想俺作甚?” “咦?二哥,你不是来解救我的?”李澈看着在一边看好戏的女侠,感到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应该是友非敌,不过为啥把俺个大好青年放到个姑娘家的房间? “哈哈,三弟莫闹,这里是在翼国公府,这位是秦伯伯的义女秦婉莹,此事是个误会,”程处默知道李澈还没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便解释道:“今日秦伯伯病情突然加剧,所以秦小妹着急抓药一时驻马不及,所以你就躺在这喽。” “呃?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你这里就是大哥的府上了?”李澈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倒霉催的啊,白撞了。 “你这伤势不重,既然你醒来也就没事了,也幸亏小妹及时的勒马不然你可得多躺两天了。走,咱们去前厅,大哥正等着呢,”程处默上来就拉李澈,丝毫不顾刚受过伤的李澈有何反应,这也说明确实伤的不重,只是闷过气去了。 “等等,那我为啥在秦小姐的房间,这不科学呀,”李澈很是疑惑,给安排个厢房不就好了,有必要把自己塞到大姑娘的被窝里面吗。 程处默看看羞红了脸的秦婉莹,嘿嘿一笑说道:“那个,二哥私自替你做主,恩恩...那个这件事三弟就不要声张提起,那个秦伯伯家的家法可是很严滴,咳咳...” 李澈望着有点不自在的程处默,啥意思?有奸情?不对呀秦婉莹也不过就十岁的模样,程处默这都十七了,不过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哎,算了为了二哥的幸福。不过要好好敲诈他一番,嘿嘿嘿。 “小弟明白了,二哥放心就是,”李澈对着程处默一阵挤眉弄眼,看的程处默心底发寒,感觉自己又被三弟盯上了。 “三弟,走,去前厅,大哥准备了酒菜,说是要好好谢谢咱们,嘿嘿,”程处默一提到吃喝嘴就直抿,果然是个吃货。 待到前厅,酒宴早已摆好,秦怀玉急忙迎出来,使劲的抱了抱李澈高兴的说道:“三弟今日你我兄弟终于又再次见面了,这段时间二哥没有抽出空来,三弟莫怪啊。” “大哥哪里话,小弟怎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大哥咱们还是快点就座吧,你看二哥都忍不住了都,哈哈,”李澈不大不小的开了程处默一个玩笑,众人哈哈一笑,分次坐好。 “二弟,三弟,大哥先敬你们一杯,”秦怀玉说完咕嘟一杯下了肚。 二人端起面前的酒杯随后干掉,李澈心里直腹诽,咱这还有伤呢,还是不要喝太多,一杯两杯权当是杀菌消毒了。 想法虽好,可是架不住劝酒啊,还有那不知轻重的程处默一个劲的较劲,最后李澈感觉自己醉了,至少身体醉了,有点晃悠。 “大哥,莫要再喝了,小心我告诉爹爹你又醉酒,”一阵黄莺般的声音传来,李澈感觉这真是观音菩萨现世,拯救咱这可怜的小羔羊于水火之中啊,赶紧的撤吧。 李澈转身就要溜,可是醉酒的后遗症来了,脚步蹒跚,身体一软噗通倒在地上,伴随的还有一声女高音:“啊......” 李澈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趴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满鼻子的芳香,不由紧了紧抱着的手臂,真好。就是怎么有两个鹌鹑蛋直硌自己的脸,用嘴拱了拱,软的...接着脑袋一疼人彻底的醉过去。 秦怀玉和程处默看着晕倒的李澈,还有从地上爬起来直跺脚的秦婉莹,特别是秦婉莹衣衫上的一片水渍,两人相视一眼,假装没看到,两人对饮一杯,心里都暗想:三弟你自求多福吧,这姑奶奶发起脾气了不得啊。 “哥哥,你们...” “哎呀,俺还要去做功课,今日学了一首诗,甚是有趣,走也,”程处默做恍然大悟状,很是迫不及待的就往外面跑。 “啊?二弟,为兄同往,”秦怀玉紧跟着程处默就跑。 秦婉莹话还没说完,望着两个酒杯一推奔出前厅的家伙一阵气急,还有程处默的大呼小叫,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澈,银牙一咬对着门外的家丁喊道:“你们去把这家伙扔材房去,敢占姑奶奶便宜,饶不了你。” 门外的两个家丁有点为难,自家大少爷的兄弟可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这真是糟心的差事。 “怎么,连你们也要欺负我吗?还不快去,”秦婉莹望着两个踌躇不前的家丁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大小姐。” 两个家丁苦着脸把李澈径直抬往了材房。 第一百零一章 神奇的小罐罐 李澈醒来时已是傍晚,望着满屋的柴火,李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揉揉硌的酸痛的屁股,这到底是个啥地方?喝了一顿酒就乱穿?这...真是太可怕了。 推开房门,望着渐黑的天色,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李少爷,您醒了,”一个家丁望着发呆的李澈讪讪的笑着,自己可是等了一个下午,虽说自家大小姐吩咐放柴房,可自己也不能太大意,守着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那就不是自己能担待得起的了。 “咦,你是?” “小的是翼国公府的下人,在这里等公子的,呵呵,公子这边请,大少爷和程小公爷都在大厅等着您呢,”那家丁很是恭敬的右手一引,退到一边。 还好,李澈放心了,咱还是在唐朝,只是醉了一场酒,可是自己咋睡到这来了,这咋看咋像是柴房,难道咱发酒疯了,非要睡柴房不可,嘶,这到底是个啥毛病。 李澈大步走入前厅时,程处默和秦怀玉正举杯对酌,看见李澈程处默嘿嘿一笑说道:“三弟,休息的可好?” 李澈翻了个白眼,找个座位坐下有气无力的说道:“二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把我自己扔到柴房,还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哼。” “三弟,这也怪不得二弟,主要是那个...小妹...嘿嘿...”秦怀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咋?秦婉莹?我得罪她了?不能吧? “二哥,我咋得罪秦...小妹了?”李澈有点懵,好霸道的小娘。 “嘿嘿,这个俺不敢说,你自己去问吧。” “嗯?二哥你忒没义气,这都不说,算了,哎,真是看错了人啊,”李澈一声长叹,一副遇人不淑的表情,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掉,咦?咋没味道呢? 李澈望望两人,最后把目光看向秦怀玉,许是秦怀玉怕李澈误会,咳了一声说道:“三弟莫要误会,不是我不拿酒喝,实在是小妹...那个...呵呵。” 又是秦婉莹,这小丫头那么大的威力,居然让两个大老爷们害怕如斯。 程处默看着李澈异样的表情,知道李澈误会了,挠挠头皮说道:“其实并不是我们怕小妹,只不过是我们都让着她,俺们家你是知道,就我们三个瓜蛋子,所以特别想有一个妹妹,俺家又和秦伯伯是世交,也就把小妹当亲妹妹看待,我们这也是把她宠坏了,嘿嘿...” 感情秦婉莹不是程处默的相好啊,原来自己想差了,不过这宠的也太不像话了,自己睡柴房肯定与她有关,自己一定要报这一睡之仇,呸,啥叫一睡之仇? 饭食一半,李澈发现一个问题,咋就没见着秦琼呢?不禁问秦怀玉道:“大哥,怎么不见秦伯伯呢?小弟也好敬他老人家一番。” 正在吃饭的秦怀玉,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竹筷,满脸的愁容喃喃的说道:“父亲正重病在身,几不能行走,哎...” “这?可请名医医治?”李澈也是暗自皱眉,秦琼应该不会嘎嘣吧,好像还有几年的日子要过呢?别再是咱这只小蝴蝶给扇的提前去报到啊? “各地名医皆是请了个遍,病情推理都是大同小异,可就是束手无策,真是令人气恼,哎,”秦怀玉说的郁闷,狠狠锤了一下大腿,暗怪自己无能。 李澈也是气闷,这秦琼到底啥病,居然令那么多的名医都没有办法,不如自己去看看,按照礼节自己作为小辈也应该探望一番。 “大哥,小弟想去探望秦伯伯一番,可是方便?” “呃?三弟哪里话,哪里有方便不方便的,饭后同去就是了。” 场面有些沉闷,连饭菜也没了刚才的可口,胡乱扒拉了几口,李澈就急霍霍的催着直奔后院而去。 刚到院中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李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讪讪一笑表示不好意思。 众人走进内室,正逢秦琼用饭,只见一个黄脸大汉斜躺在床榻上,不时的停下呻吟出声,显得很是痛苦。夫人贾氏在一旁伺候,还有白天的秦婉莹在一旁满是担忧的看着秦琼,眉头紧皱。 李澈和程处默上前一步恭敬的一拜说道:“见过秦伯伯。” 秦琼见是他俩,轻轻颔首说道:“原来是两位贤侄啊,有心了,没想到我秦某人戎马半生,如今却是连床都下不了,哎,两位贤侄见笑了。” 李澈看着长吁短叹的秦琼,也很是惋惜,自己不懂医术,不知道他所患何症,眼见着自己崇拜的英雄人物就这样病死床榻,很是不好受。 这时秦婉莹从身后拿出一个陶罐来,脆声说道:“父亲,该喝药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澈看到秦琼嘴角升起了一丝的笑意,迅即消失,李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砰的一声,随着陶罐被打开,李澈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古怪,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很刺鼻,度数应该不低于五十度,只见秦琼仰头猛喝了一口,接着一声舒爽的酒嗝从他嘴中传出。 秦琼动了动身子,痛疼减轻了好多,不再是不敢动弹,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李澈望着那个小罐罐,感到很神奇,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李澈刚想问一下,耳边传来了两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扭头一看,程处默和秦怀玉直愣愣的看着秦琼手中的陶罐直吞口水。李澈扯扯程处默的衣袖问道:“二哥,这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程处默不舍的转过头,一脸兴奋的说道:“这确实是灵丹妙药,喝一口赛神仙,俺只有偷偷的才能喝上一口,哎,可惜...” 李澈听的直犯晕,不禁问道:“二哥别可惜了,到底是个啥?” “酒,烈酒,”程处默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说道。 啊?李澈感觉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烈酒这也是灵丹妙药?不对呀这烈酒哪来的?李澈不记得古代有烈酒的存在啊,难道是? “二哥,这烈酒哪来的?” “嘿嘿,三弟有所不知,这烈酒乃是我家独酿,自从俺爹得了一个宝贝,这烈酒就成了程家的独家秘方,可惜就是产量少了点,秦伯伯旧疾复发,俺爹特意送了几坛,没想到误打误撞可以缓解疼痛,果然是个宝贝,嘿嘿,三弟莫要出去说,真爱是秘密,”程处默低声在李澈耳边嘀咕道。 李澈转念一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程咬金的厚脸皮认识的又深刻了一点。 第一百零二章 秦琼的老毛病 这烈酒之法乃是李澈救治尉迟恭时初次蒸馏,没想到程咬金把个锅盖背回家,一转眼成了独家秘方,无耻,太无耻了。 李澈记得李二亲自下令禁止私自酿制蒸馏酒来着,不然自己早就靠这玩意发家了,主要是此法酿酒耗粮太多。当今大唐正事缺粮言重的时候,李二自然不可能大量的耗费粮食,也只是酿制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望着程处默得意的表情,李澈表示程家很强大,直接违反禁令,也不怕李二不爽的时候拿刀子捅他,啧啧。 程处默看李澈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不以为意的笑笑,自是扭头看秦琼手中的小罐罐去了。 “哈哈,还是咬金的药管用,我这身上舒坦多了。处默你回家再让咬金给我送来几坛,我这都快没有了,”秦琼心情不错,这烈酒一下肚,浑身热气腾腾,也不似刚才那么疼了。 “秦伯伯放心,俺回去就和俺爹说,嘿嘿,”程处默幻想着终于可以从爹那里多要上一坛了,只要秦伯伯不说谁又知道呢,嘿嘿。 秦琼是谁?那可是经过多少大场面的人物,一眼就看穿程处默所想,不过他也不会去拆穿,自己也是想多要上几坛,只是咬金每次都不肯多给,真是不过瘾。望着被女儿抢走的小罐罐,吞了口口水,这酒真是太好喝了。 李澈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秦婉莹手上的小罐罐,李澈撇撇嘴,这酿酒之法可是我倒腾出来的,想要这酒还不是易如反掌,切。 随着秦婉莹把小罐罐拿走,几人的目光渐渐回转,秦夫人贾氏瞪了秦琼一眼,秦琼不以为意对着程处默说道:“贤侄啊,老夫对这酒是爱不释手啊,见笑,见笑了。” 李澈看着程处默在那傻笑,一阵无语,咱想干啥来这?哦对了,秦琼的病。 李澈上前一步说道:“秦伯伯,不知你这是何病,为何如此的难治?” “嗯?”秦琼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也不是啥大病,就是那个...啥来着?” 秦琼想了一下,两眼看向贾氏,贾氏翻了个白眼,真是拿老爷没有办法,接话道:“说是气血不足以致寒邪入侵,加之时日已久,根深蒂固,恐药石难以祛除,故而每逢雨雪湿冷之天气,全身酸软刺痛,夜不可寐。” 贾氏说完深叹一口气,颇为烦恼,倒是秦琼嘿嘿一笑不以为意,惹得贾氏一阵埋怨。 湿冷,全身酸软刺痛?咋那么熟悉呢?李澈深皱眉头,不自知的走动起来。 程处默发现李澈的异样,伸手刚欲叫醒与他,秦怀玉拉住程处默伸出的手,摇头示意不要打扰他,不过眼中充满了期待。 秦琼也是愣愣的看着李澈,他早就发现李澈的异样,他知道李澈素有急智,从泾阳时李澈就给了他很多的意外之喜,不知道今天是否也是如此? 众人都满脸期待的盯着李澈来回走动,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抬头望天,似乎是在苦苦冥思。 李澈也是灵光一闪,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好像就差临门一脚,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啥。到底是?湿? “爹爹,来用热毛巾敷一下吧,这样就舒服了,”这时秦婉莹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等等,热敷?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李澈狠狠一击掌,很是激动。 这个动作落在别人眼中成了另一种含义,秦琼也是一阵失望,虽然他也想病情好转,再上沙场搏杀一番,这是一个武将被赋予的使命。不过既然老天不让自己如愿,也是自己的宿命吧。毕竟秦琼也是一个豁达之人,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李贤侄莫要气恼,天命如此,老夫也知足了,哈哈。” 秦怀玉看看秦婉莹,一脸的失望,动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有程处默挠挠脑袋,看看秦婉莹,再看看李澈,一脸的莫名其妙,咋了? 秦婉莹也是不明所以,不过她看哥哥不好看的脸色,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不禁着急的问道:“爹爹,我......” “无妨,莹儿莫要惊慌,只是李贤侄在苦思医治之法罢了。” 秦婉莹看向李澈,感到不可思议,虽然她也听好姐妹说起过他,他好像就是一个无赖吧,能有如此的本事? “你...真能医好爹爹?”秦婉莹一脸的不相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李澈想起今天睡材房的事情,一抬下巴不满的说道。 “你,”秦婉莹抬脚就想给李澈的脚面来一下,不过想到今天的场合,一跺脚说道:“你只要能医治爹爹,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李澈一愣,没想到这刁蛮丫头竟然有如此孝心,不过也是狡猾非常,你一个国公之女叫别人随便说条件?要是啥太过过分的条件,你爹还不拿着金锏杀上家门? 既然如此,给她开个玩笑吓一吓她,想到此就说道:“真的,随便什么条件?” “当然,不过杀人放火这等坏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放心,那等事也用不到你一个小丫头去做,再说你也没那能耐,嘿嘿,”李澈故意把小丫头三字说的很重。 “你,哼,”秦婉莹气急,不过想到有求于人忍下说道:“说吧,啥条件?” “咳咳,”秦琼和贾氏一脸古怪的看着两个人在那拌嘴,感觉女儿这次找到对手了,不过心中又有着一丝的担忧。 “行啊,那你坐我的婆姨吧,咋样?”李澈坏笑着说道。 “你...你欺人太甚,我...”秦婉莹一脸的愤怒,抬起脚就跺向李澈的脚面。 李澈早有防备,往后一退,嬉皮笑脸的说道:“咋?还赖账不成,这是你说的,可不能怪我。” “你...我...”秦婉莹看着无赖的李澈一阵气苦,眼中满是晶莹,语气坚定的说道:“好,答应你又如何?只要你能医好爹爹,我就嫁与你,哼。” “莹儿,”贾氏看着斗嘴落了下风的女儿,一阵的好笑,拉过秦婉莹说道:“你李弟弟在和你说笑呢。” “嘿嘿,还女侠呢,哭鼻子的女侠,我只是吓你一吓就这样了,羞羞羞。秦伯伯是我敬佩的大英雄,我怎能坐视不理,还用你求,呵呵,”李澈看玩笑已开过,赶紧的缓和一下气氛,叫这秦小妞记恨上可不是好玩的。 “哼,”秦婉莹娇哼一声,不理李澈,让李澈一阵尴尬。 秦琼听得眼睛一亮,问道:“李贤侄,可是有医治之法?” 第一百零三章 无题 望着秦琼希翼的目光,李澈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这种病症我听说过,此乃是一种叫做风湿的慢性病,这医治之法吗......” “怎样?”秦琼听李澈说懂得此病,不禁问出口道。 连其他几人亦是满脸的期待,特别是秦婉莹更是双手绞着衣角,脸上惊喜与担忧并存,很是奇特。 “这个...实话说了吧,这个病要想治愈恐怕不可能...” “骗子,你是个骗子,你说可以医治的,为何现在又说无法治愈,哼,”秦婉莹很是激动加气氛,就像被抛弃的一个小媳妇一样,怨念颇深,刺激的李澈直撇嘴。 “莹儿,不要耍性子,让李贤侄把话说完,贤侄你接着说,”秦琼佯怒的训斥了秦婉莹一句,让李澈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李澈对着秦婉莹吐了吐舌头,无视她的小白眼接着说道:“这个病症虽不能治愈但是可以缓解,至少正常行走,偶尔练练武也无不可。” “这可是当真?”虽说不能根除但是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自如,还能练武,总比躺在床上,等待病死要好的多了,秦琼怎能不激动。 “这个要治过才知道,”李澈可不敢打包票,说话还是留余地的好。 “那赶快治呀,”程处默插上了一句嘴,急急火火的说道。 “处默贤侄,莫要急慌,想必李贤侄还需要准备一些事物吧,不知道李贤侄需要何物,我好吩咐人去取,”秦琼满脸喜色的说道。 “秦伯伯小侄还要问您几个问题,您一定要如实回答。” “恩,好,你问吧,只要是这病症的事情我知无不言,”秦琼看李澈说的认真,颔首说道。 “那好,敢问秦伯伯是不是像膝盖这种关节的部位最是疼痛?哦,就是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李澈连着指了好几个部位,看着秦琼不断点首,心中有了决定。 “秦伯伯,您平日里就这样经常按揉患处,就这样...”李澈对着秦琼不断的有规律的按揉自己的膝盖,让他看个清楚。 “我来,”秦婉莹看李澈弄了一遍,扶住跃跃欲试的秦琼,对着秦琼的膝盖有样学样的揉起来。 过不多时,秦婉莹额头香汗微冒,小脸红扑扑的,不过看秦琼享受的样子,应该是有成效,不过只靠这个手段恐是不行,李澈记得他前世时家乡有个土办法,听说很有成效,就是把芥末膏敷在患处,芥末涂在皮肤上火辣辣的,对风湿很有效果。 不过再唐朝不知道有没有,要是没有就只能找东西替代了,热敷或许是个办法。 “莹儿,还是我来吧,”贾氏替秦婉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满是溺爱的说道。 “娘,莹儿不累,”秦婉莹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 “你呀,就是嘴硬,去去去,一边休息去,为娘还没有不能出力,你个丫头,呵呵,”贾氏把秦婉莹推到一边,边按揉边笑着说道。 “娘,”秦婉莹撒娇似的拽了拽贾氏的衣角。 李澈望着扭捏的秦婉莹,暗吞了一口口水,我滴个乖乖,难道古代的小萝莉都是如此的诱人吗?仔细打量了秦婉莹一眼,小巧可人,容貌也是不俗,也就是和李丽质相差一筹,要是谁娶了她做老婆,当真是再幸运不过,不过这性子吗?嗯,还有待改善! “哼,登徒子你如此看我做甚?”秦婉莹跟贾氏刚撒完娇,扭头看到李澈定定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片羞红,不由心中一喜,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此种情绪,不过看着李澈猪哥的模样,不由哼出声。 “我在看你呀,我发现你天庭饱满,满面红光,这乃是与贵人之相,”李澈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瞎掰。 “切,谁信?还当起了算命先生,你说说贵人在哪?我到要见识见识了,”秦婉莹一脸的不信,抬抬洁白的下巴,对李澈的吹牛行为表示不屑。 “那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嗯哼,”李澈扫扫衣袖,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很是臭屁。 “哪呢?你不会说的自己吧?”秦婉莹很是鄙夷的说道。 “当然,咋?难道不是贵人,你看秦伯伯病情不是已经缓解了?难道还不是贵人吗?” “你...哼。” 秦婉莹说不过李澈,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自顾去背后揉秦琼的肩膀。 秦琼看着斗嘴的两人,满心的担忧,心里暗叹一口气,不知是福是祸。如果这小子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老夫为了女儿也要搏上一搏。 “秦伯伯,您以后要多食些鸡肝,牛肝之类的,补充一下血气,”李澈看着缓和下来的秦琼说道,愣了一下,喃喃道:“要是有另一种东西就好了。” 秦琼听得分明,不禁问道:“贤侄说的是何物?让老夫听听说不得认识。” “恩,就是一种吃起来很呛,并且很刺鼻的东西,品一下很辣。”李澈也不知在唐朝芥末叫什么名字,只能描述的仔细一点。 “这是何物?可有名字?”秦琼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东西,谁会去吃呢。 “此物我称作芥末,具体的名字我也不知,”李澈看秦琼等人皱眉苦思的表情知道都没听说过,看来只能另想办法啦。 “此物老夫从未听说过,贤侄是在何处闻听此物,老夫派人去找,”秦琼想了片刻,确定没有听说过此物,疑惑的问道。 “这...我也是在一个走商那见过,具体是哪,小侄却是没有在意,”李澈只能开始瞎编,总不能说未来很常见吧。 秦琼很是失望,不过依然还是很洒脱的说道:“无妨,既然是老天不愿老夫好起来,老夫也不在意了,到老夫这个位置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爹爹,呜呜,”秦婉莹毕竟是个孩子,顿时哭出声来。 李澈被她哭的一阵目瞪口呆,咋?放弃治疗了?不能吧?自己也没说什么呀? “莹儿,莫要哭,爹爹不是还好好的吗,”秦琼温柔的揉揉秦婉莹的头发劝慰道。 “秦伯伯,您这是?” “贤侄见笑了,呵呵” “......” 李澈该说啥?彻底无语了,这也太感性了吧。 这时一个下人急冲冲的走来,对着秦琼一拜说道:“老爷,门外一个自称孙思邈的前来拜见,说是找李公子。” 谁?孙思邈?李澈往外看了看,这天都已经黑了他来找我啥事? 第一百零四章 李澈躺枪 “谁?孙思邈?孙神仙,快快有请,”秦琼很是高兴,他也是派人找过孙思邈,不过总是见尾不见首,最后都是失望而归,今日突然闻听孙神仙来访自是高兴异常。 “是,老爷。” 过不多时,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老头步入内室,为啥是中年老头?中年人的面容,老头的年纪,是不是应该叫中年老头? 孙思邈进的门来先是拜见了秦琼与贾氏,然后急火火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李澈吼道:“李小子,你好大的私心。” 啥?李澈蒙了,自己何时又得罪这老头了,不就是没去找他吹牛嘛,这和私心有啥关系? “我说孙老头干嘛一上来就大呼小叫的,我又没得罪你,何来的私心一说,你这叫欲加之罪,”李澈看着气急败坏的孙思邈,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一众人顿时傻了,竟然有人对孙神仙这样说话,真是天底下头一遭啊。 秦琼赶紧的打圆场,对着李澈轻声呵斥道:“李驸马,还不快点道歉,这可是孙神仙。” 秦琼的一句李驸马一是提醒孙思邈这是皇亲,当然对孙思邈来说作用不大,但也可以缓和气氛。二是提醒李澈这是被人称作孙神仙的大人物,轻易不要去得罪为好。 “什么神仙?一不会飞,二不会法术,何来神仙一说,难道就仗着年龄大点就倚老卖老不成?”李澈这句话就有点不尊敬了,听得秦琼等人很是皱眉头,这李澈怎么回事,刚才还知理一些,怎么现在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并且还是对一个万人尊敬的人物,秦琼心中有些不喜。 接下来孙思邈的表现彻底让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球。 “呵呵,是老道失礼了,不过你小子也太没大没小,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前辈,你就不能用个尊称?嘿嘿,”孙思邈知道自己作的有点不妥,不过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道。 “你算啥前辈,一点都不讲理,还前辈呢,”李澈扭头不理孙思邈,很是不感冒。 “那是一个长者总没错吧,嗯哼,”孙思邈难得的没有摆出一个高人的模样。 “为老不尊的长者,切!” “行了,李小子,你没去翠微宫找贫道咱就不说了,可是你连一点酒都不给就太过分了吧,”孙思邈不和李澈扯皮,直接上来就质问李澈。 李澈傻眼了,咋回事?不给酒,难道这老道改道变酒鬼了?不能吧,没听说过孙思邈嗜酒成性啊,难道是咱这只小蝴蝶扇的太猛了,把孙思邈扇了? 孙思邈看中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品了品自己说的话,知道众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个,我是说...” 听孙思邈叨叨叨一顿抱怨,李澈感到自己很冤枉,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躺枪了。 话说孙思邈一直想试试李澈用过的割肉疗伤加缝合,本来这也不是啥难事,这世上受伤的不在少数,就孙思邈这样的神医说一声别人巴不得让他治呢。 可是翠微宫的袁师弟硬是要留自己论道,这论道也无妨,可自己医术才是最拿手,就这样孙思邈应是憋了四五天,差一点就便秘了(这是李澈加的)。或许是三清祖师爷显灵了,姓袁的师弟非要让自己徒弟表演金钟罩,不过看孙思邈闪躲的眼神,李澈知道这里面孙思邈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结果很显著,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结果“一不小心”,孙思邈如愿了,那徒弟一瓦罐把自己脑袋敲破了一个大口子,见这种情况孙思邈当仁不让的做起了主治医师,迅速的处理伤口,完事了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好像没有烈酒,这下坏事了,赶紧的夸夸夸一通金疮药敷上血是止住了,可自己还没实验呢。 吩咐众人不要动伤口,自己快马加鞭的跑到自己好友王璟那去讨烈酒,王璟那会有那东西,脑袋一转,朝皇宫一指去找李二呀,朝廷应该有吧。 别人去找李二讨酒说不定一通乱棍打的他满地找牙,但孙思邈不同啊,李二还指望他给自己当御医治病呢,再说世人尊他为孙神仙那,自己可不敢犯众怒。孙思邈如愿见到了李二上来就讨酒,把个李二惊的一愣一愣的,硬是半天没缓过来神。弄明白情况后,本来给他一些自己秘制的烈酒也无妨,可是赶巧的是自己还在哭穷没粮草呢,这酒拿出来不就全露馅了吗,没粮食哪来的酒。 李二眼咕噜噜一转,咱不是有替罪的吗。要酒不是?我这没有,朕还在筹粮呢,哪来粮食酿酒,不过那酿酒之法是李澈想出来的,他那定有烈酒。 孙思邈一想对呀,自己不是舍近求远吗,找李澈呀。看李二真诚的眼神不似欺骗自己,再说一个帝王一句千金,也不会来故意欺骗自己,便大袖一拜风风火火就往李府赶,丝毫没注意身后的李二不自然的表情,嘴里还喃喃着:“贤婿啊,这锅只能你来背了,放心朕在女儿面前替你多说两句好话。” 孙思邈一路赶到李府,来回的折腾累的气喘吁吁,进门就找李澈,可是李澈不在家呀,然后直接张嘴就要烈酒,小丫头素儿不知道烈酒是啥?可也是不敢乱动主家的东西,请示了老爷之后,老爷亲自去了一坛酒,孙思邈激动的一把打开,鼻子一闻,不对呀?虽然自己没见过烈酒啥样,可这酒也和世面上的相差不大呀。 酒不对,李琦一愣,这酒咋不对了?两人说了半天才弄明白,是一种新酒,可家里没有啊,只能等李澈回来,正好孙思邈也累了借机歇息一下,这一歇就是一个时辰,孙思邈急呀,正要往外走,就见门口卫士领着一个家丁模样的汉子走了进来。 一闻才知道是秦府的家丁,是来告知李澈在秦府饮宴,家里莫要着急。 着急?着急的很呢,孙思邈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那家丁就走,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翼国公府来到了李澈面前,就有了李澈舌战孙思邈的事。 第一百零五章 孙思邈的消息 听完孙思邈的话,李澈只能苦笑,自己还不能揭穿李二的鬼主意,谁让人家是大老板加自己的岳父呢。揭穿了自己也不用在大唐混了,等着继续穿越吧,穿不穿的成还是两说呢。自己只能接下李二岳父的这一招了。 李澈心念百转,望着满脸期盼的孙思邈,李澈实在无法拒绝,可是自己也没有啊,自己自酿烈酒可是直接和李二顶牛了,就自己的胆小性子,可是万万做不来的。 “阿嚏,”一声喷嚏打破了平静,众人看向喷嚏的来源,只见程处默正挖着鼻孔,一脸的不好意思,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更是令众人一阵腻歪。 接着李澈眼睛一亮,哈哈,自己就是天才,这不是现成的烈酒制造商吗? 李澈笑嘻嘻的走到程处默身边,看的程处默一阵背凉,快当程处默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李澈说道:“二哥,小弟遇到麻烦了,你帮还是不帮?” “这...”程处默吞了口唾沫,感觉自己三弟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这是跳还是不跳呢? “咋?二哥,你真的不管小弟了?呜呜,”李澈拽住刚要逃跑的程处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着程处默的衣袍角直擦。 “三弟!”程处默大惊,看这样子坑定自己了,并且还是大事情,不过望着秦琼和众人投来的目光,不禁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咬牙说道:“三弟,你说啥事?俺应下就是。” “二哥,”李澈满脸激动的看着程处默,程处默突然感觉自己很是伟大,是一个仗义的大英豪。 李澈松开程处默的衣袖,跑到孙思邈的身边指着程处默道:“孙老头,我是没有那种烈酒,呐,我二哥家就产那种烈酒,我二哥答应送你一坛了。” 孙思邈猛然看向惊愕的程处默,程处默赶紧摆出一个舍我其谁的架势,可内心在那狂喊:三弟你坑死哥哥了,这次真是死了。 “程小公爷,这可是当真?” “当...当真,”既然躲不过,索性爽快一点,这样还能捞个好名声不是。 “好,走,咱这就去取酒,”孙思邈果然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拉着程处默这就要出门。 “孙老头,你等等,我还有话说,”李澈赶紧拦住孙思邈。 “咋?李小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能耽搁,我这就要走,”孙思邈有点不高兴,这小子怎么不知轻重呢? “切,要是等你回去早流血死了,你也不想想你从皇宫到我家再到这,耽搁的时间多长了,估计早就已经包扎好了,还用你去?” 孙思邈一想还真是如此,不禁狠狠瞪了程处默一眼,令程处默一阵直挠头,这和自己有啥关系? “孙老头你见多识广可知道一种食之呛鼻辛辣的东西?”李澈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嗯?”孙思邈听李澈遇到了难题,不禁来了兴趣,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道:“老道没有见过如此奇特是东西。” “你再想想,此物应是在南方,还是一种植物,”李澈不死心的问道,这可是医治秦琼最关键的事物,李澈实在不甘心。 “南方...植物...”孙思邈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想起自己见过。 李澈一阵失望,连孙思邈都不知道,看来只能慢慢找了,我的美味啊! 李澈赶紧收起自己的想法,这要是让人知道咱假公济私,不对,只能说是顺便假公济私一物两用而已,不过没有也只能干瞪眼了。 正当李澈万分失望,回身往里走时,孙思邈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 李澈吓了一跳,准备讽刺一下孙思邈时听到这句话,一把抓向孙思邈手腕,孙思邈顺势一带,李澈抓了个空,李澈一愣没想到孙思邈也是会功夫的,不过他更在意孙思邈说的知道了。 “孙道长,此物在何处见得?” 孙思邈白了李澈一眼,还是为他乱给自己起名字而不满:“老道为何要告诉你?” “嘿嘿,孙道长,孙神仙这可不是为了小子自己,看见没秦琼秦将军正需此物医病,你说要不要告诉我呀,嘿嘿,”李澈一指躺在床上的秦琼缓缓说道。 “嗯?”孙思邈上前几步,手搭在秦琼脉处,眼睛一眯,过不多时,颔首说道:“你说你能治这病?” “啊,是啊,只不过是缓解一下病痛罢了,这下孙神医可以说了吧,”李澈撇撇嘴说道。 “好,其实这东西就在松州郊外,一次老道从那经过,见此草奇特,就来了次辩草识药,谁知老道嘴中满是辛辣,眼泪欲出啊,老道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孙思邈说到此处,很是为自己感到庆幸。 “啊?”李澈很是鄙视孙思邈不识好东西,把它当成了毒药。 “此物老道行囊中倒是有一些,”孙思邈话刚说完,李澈高兴的抓住孙思邈衣角就要出门,管他什么宵不宵禁。 “唉唉,李小子,你干啥?这大黑天的你要摔倒老道怎办?” “李贤侄,还请不要如此着急,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秦琼看着被拉着跑的孙思邈劝慰李澈道。 “这?好吧,听秦伯伯的。” “孙神仙既然来了,喝一杯水酒住上一晚,等天亮在去也不迟呀,”秦琼留孙思邈道。 李澈以为孙思邈会客气一番,没想到孙思邈一口答应,很是令李澈神奇。 “既然如此,今日李小子你也莫要走了,咱们抵足而眠如何?”孙思邈望着盯着自己的李澈,满脸期待的说道。 “啊?”啥意思?抵足而眠,难道这还是个老玻璃?这可是大新闻啊。 “那个小子恋床,就不陪孙神仙了,告辞......”话未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卧房。 孙思邈转过头一把抓住程处默,意思不言而喻,程处默一脸的惊恐,大呼道:“三弟救我。” 可惜李澈早跑的没影了,哪管的到他,不过众人被他喊的莫名其妙,咋了这是? 第一百零六章 孙思邈的治病之法 翌日一大早,孙思邈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把李澈从睡梦中惊醒,李澈万分不情愿的看着精神焕发的孙思邈,打着哈欠跟在孙思邈的身后前往翠微宫。 看着孙思邈得意的抱着一个坛子,李澈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故事。 “老孙头,你抱着的是啥?我那二哥呢?” “嘿嘿,”说起这事情,孙思邈很是得意,仔仔细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澈听完很是为自己的二哥感到悲哀,估计昨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话说孙思邈跟着程处默到了程府要抵足而眠,可不是孙思邈有毛病那是为了防止程处默赖账跑路。 本来也没有什么,孙思邈能大驾上门,程咬金高兴还来不及呢,当然欢迎之至,大叫着程府要摆宴,正好孙思邈也是没有吃饭,一直都在赶路,也确实饿了,自然答应。 酒宴摆上,程咬金大鱼大肉的嚼着,丝毫不考虑孙老头心里咋想的,一筷子一个无量天尊把个孙思邈说的是口干舌燥,怨念横生啊。 万恶的程咬金脑袋发热,有宴无酒太无趣,一声令下一坛子烈酒摆上桌来。咣咣咣几大杯下肚,直叫唤舒爽,无视旁边孙思邈愤恨的目光。也不是他想要喝酒,乃是感觉如此救命的事物就这样糟蹋了太过可惜。 不过也有一丝的欣喜,总算找到了烈酒,也不枉此行了。当即提出想要一坛烈酒带走。 程咬金当即拍板此事没有问题,孙思邈松一口气,开始大倒苦水,从皇宫见李二一直到程处默答应给一坛烈酒,说的很是心酸,程咬金吧嗒吧嗒嘴,感觉这酒越喝越不是滋味,一推杯子望向自己的大小子,感觉手直痒痒,但当着孙思邈的面动手很是不礼貌,押后再说。 程处默感觉自己要遭殃,很想推杯就走,但见要和自己抵足而眠的孙思邈盯得甚紧,动了动屁股,很不情愿的原地而坐。 酒煮饭饱之后,孙思邈没了和程处默抵足而眠的兴致,剩下如小羔羊一般的程处默独自面对眼睛通红的程咬金。 过不多时,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遍布小院。 第二天孙思邈心满意足的离开程府,不过程家大少爷昨夜偶感风寒就不随行了。 听着孙思邈的讲述,李澈知道自己的好二哥,又是几天下不了地了,可惜可叹,呃? “老孙头,既然你都有酒了,还来找我做甚?” “难道你不想要哪种呛人的草了?” “要啊,你派个人下来不就行了,你这不是耽误我的学业吗?”李澈大义凛然的说道。 孙思邈不知道李澈旧事,以为他说的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此事也是紧急,是老道考虑不周了,不过...那个老道对这个...缝合疗法不甚明了,所以...” 李澈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老头并没有自己动手做过缝合的事情,只是有耳闻,怕自己一失手缝成个大包子出来咋办,所以就把李澈给拽了出来。 不过听孙思邈有请教的意思,李澈为难的答应了下来,还很是为难的说不去学堂,会挨罚,如何如何。孙思邈一口答应替李澈说相,李澈心底暗暗高兴,这不算是逃课了吧,咱是治病救人去了,还有孙老神仙担保。 李澈随孙思邈一路行到翠微宫,只见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终南山上,飞檐雕栏,走进殿内一个道童很是恭敬的请孙思邈进内,两人行到一个厢房之内,一个老道士端坐主位,见到孙思邈后,站起来恭敬的一礼,然后看向旁边的李澈。先是一愣,然后陷入沉思,良久对着李澈神秘的一笑。 李澈不明所以,不知他什么意思,不过怎么背脊发凉呢? 宾主落座孙思邈表示要为昨日受伤的道童疗伤,那老道士自是请出昨日受伤的道童。李澈一看乐了,只见那道童脑袋上盘着一堆的布条,让人以为伤的很重,不过看其一脸费劲的模样,很让人联想这是不是一场恶作剧。 拆掉绷带,露出里面不算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恢复的很是不错,不过接着李澈就为那道童感到悲哀。为啥? 只见孙思邈揭完绷带,连带着把结的痂一块清理了,让本来止住的伤口再次破裂。 那道童也是硬气,没有哼出一句,只是深深的吸气,接着孙思邈用酒精清洗这再次流血的伤口,咦......只见那道童发出沉闷的叫声,像是闷在罐子里的鸡一样。 接着李澈欣赏了一遍孙思邈的缝衣服的本领,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看,不过也是无伤大雅。 一切搞定,孙思邈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品头论足了一番,让人扶下去好生修养。 看着孙思邈的本领,李澈对着孙思邈直翘大拇指,你够狠! 李澈对孙思邈的技术表示了极高的认可,孙思邈捋着胡须很是装了一把。鄙视之! “孙师兄,这位小哥是?”刚才不说话的老道望着李澈问道。 “哦,你说这小子啊,他叫李澈,就是我给你说的哪个,”孙思邈很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番,然后继续研究他的伤口缝合去了(liao)。 “久仰大名啊,”这时那老道接着说道:“贫道是袁天罡还请李公子这边坐。” 谁?袁天罡,那位老神棍,我去就是这货和李淳风一起捣鼓出来的推背图,祸害了一群神秘事件爱好者。 “你就是袁天罡?” “恩,难道李公子认得贫道?”袁天罡一愣,难道自己很出名吗?袁天罡一脸的疑惑。 “不认识,听说过,不过听说道长看相很是厉害,不知是真是假?” “那不过是大家对贫道的夸大而已,李公子莫要当真,”袁天罡很是谦虚的说道,不过看他昂首挺胸的样子,很明显的意思,你说的是真的。 李澈撇撇嘴,没想到袁天罡也是如此的的神气,不过人家有神气的本钱。 “不知袁道长看看小子的面相如何?” 第一百零七章 难缠的袁天罡 “这...”袁天罡显得很是为难,不过作为一代真人自不是畏首畏脑之人,一捋胡须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说道:“贫道就直说了,李公子还请不要见怪啊。唔观李公子之面相,应是早夭之相,可是不知为何突然逆天改命一般,着实让贫道费解?” 李澈心里咯噔一下,这袁天罡果然有点本事,自己的前世可不就是早夭了,自己雀巢鸠占借体重生,可不就是逆天改命一般。 李澈哈哈一笑说道:“道长真是说笑了,我明明好生生站在这,何来早夭一说?” “李公子不要怪罪,贫道只是依书所说,当不得真,”袁天罡自是不和李澈一般见识,陪着笑脸赶紧的道歉。 “无妨,是小子让道长说的,怪不得道长,”李澈呵呵笑着摇手对袁天罡道。 “好了小子,咱们正事说完了,是不是该算一算帐了?”这时孙思邈插话道。 李澈心里暗松一口气,孙思邈插话恰到好处,李澈避过袁天罡探究的眼神,疑惑的问道:“老孙头算什么账?哦,明白了,你把那药草给我,我带走就是了。” “哼,药草?错了,我算的帐是你针对我道教一脉的帐,”孙思邈义正言辞的说道。 “针对道教?此话从何说起呢?老孙头你莫要信口雌黄,”李澈很是惊异,这老孙头难道吃枪子了? “那我问你,陛下查抄道观可是你的主意?”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能耐,是陛下不喜丹士毒害生灵所下的圣旨,与我何干?”李澈有点小害怕,nnd这在别人的地盘,果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吗?”孙思邈瞪着李澈,连袁天罡也眯着眼睛看着李澈,大有一言不合来个二打一的游戏,不过估计李澈都不够他们随便一个人打的。 “当然,我李澈还从来没骗过人呢,不信你去问陛下好了,”李澈当然不能认怂,你们有种找李二对峙去,欺负小孩算什么。 孙思邈一脸的不屑,还问李二,不被打出来都是轻的,真是一个小狡猾头。 “姑且信你一次,”孙思邈看从李澈这得不到什么结果,也不打算计较,本来他也看不起那些炼丹之人,认为那只是歪门邪道而已,自己只不过是看道观被毁一时气愤罢了。 李澈看孙思邈也不是知道太多的详情,很是庆幸自己通过一关,自己还是赶快走的好,谁知道一会这老道士会发什么疯。 “那个...老孙头你还不快去拿来草药,我还等着治病呢。” “忘不了,谁像你一般没有诚信,”孙思邈大大咧咧的就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我没有诚信?李澈很想和他辩论一番,不过想到自己还在别人的地盘,我忍。 “李公子,现在无有外人,贫道有话要说,”袁天罡见孙思邈走远,笑眯眯的看着李澈说道。 “哦,不知袁道长有何事吩咐?”李澈感觉自己被狼盯上了,还是一匹仙风道骨的狼。 “嘿嘿,刚才你没有说实话,你的面相贫道观察了良久,贫道很是看不透,你确实已经死了,”袁天罡语气说的很是重。 “你才死了,哼,你身为出家人怎么能出口伤人,”李澈心里一咧,自己还是小看了袁天罡的执着,难道他要刨自己的根底不成。 “贫道还是有些道行的,陛下那里...嘿嘿。” 啥意思?李澈蒙了,自己小看了袁天罡的威力,好像李二还挺信他的,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是掰瞎了,难道自己的秘密即将不保? 李澈苦思良久,袁天罡也是不急,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李澈。有了,自己不是和老爹说了一次嘛,就它了。 李澈酝酿了一下,抬头望天转过背去,满含忧伤的说道:“道长相信来生吗?” 不等猛然听到李澈问题惊讶不已的袁天罡说话,李澈接着说道:“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去到了两千年后,那里不用马拉的车遍地跑,还有那百丈的高楼,飞天的人物,很是让我沉迷,只是我不知是活在梦里还是现实如此。哎!” 李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两串晶莹的泪珠順鳃而下,爸爸,妈妈,哥哥你们还好? 袁天罡听得目瞪口呆,手脚乱颤,嘴里直念叨:“白日飞升,得道成仙,真的,都是真的。”手中拂尘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良久李澈收拾心情,转过身来,见袁天罡如此模样吓了一跳,不禁喊到:“袁道长,你这是?” “啊?”袁天罡一下惊醒,顿觉自己失态,整理了一下心情,满含期望的说道:“哎,没想到李公子居然有如此的机缘,居然梦游仙界,脱胎换骨,难怪贫道看不透公子的命相。” 袁天罡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李澈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过关了。 “李小子,老道所有的你说的那种草都在这了,拿去,”去而复返的孙思邈拿着一个布袋送到李澈的眼前。 李澈接过,朝着两人一拜转身就欲走,袁天罡猛不跌的一句:“我会保守秘密的。” 李澈立身朝袁天罡一拜,在孙思邈疑惑的眼神下翩然离去。 赶到秦府时已是中午,李澈也不客气,在秦府中大快朵颐,饭毕,李澈举着布袋说道:“幸不辱命,药草已经取到。” 秦怀玉一阵欣喜,急冲冲就拉着李澈闯入后院,在秦琼欣喜的眼神下取出了李澈所说的奇药,顿时秦府的气氛欢快了许多。 又是一阵忙活,李澈把自制的芥末膏涂在秦琼的关节处,过不多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投进皮肤,刚才还疼痛的关节像是一把火在烧一样,舒爽了很多,要不是还敷着药说不得秦琼都要舞上一番。 吩咐秦怀玉用着药膏每两日敷一次之后,李澈在秦怀玉感谢声中离开秦府。 刚出的秦府大门,一个大汉拦住李澈,很是恭敬的请李澈程府赴宴,看看左右自己的护卫,也不怕他诓了自己,自己正好也去看下二哥,谁让自己做的有点不地道呢,难道程咬金看破了自己的小支俩,看来这宴无好宴啊,不过好像逃跑后果挺严重的,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澈如慷慨赴义般随着来人直奔程府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对质 程府门外依然是两排卫士伫立在那,但在李澈眼中还是如那虎穴狼窝一般。进的程府只见程处默迎将出来,满脸的沮丧,李澈很为程处默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下,还能长这么大感到佩服。 “咋?二哥,你...这是又挨揍了?” “三弟,难道二哥在你心中就这点印象?啥叫又挨揍了,”程处默对李澈的见面语感到很不满意。 “啊?小弟说错话了,二哥莫怪,小弟在这里陪不是了,”说着躬身一礼。 “没事,二哥气量大得很,嘶,”程处默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的李澈直撇嘴。 “二哥,你这是?” “哎,别提了,被俺爹打了。” “......” “什么原因?”李澈感到这事应该和自己有关。 程处默幽怨的看了李澈一眼,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三弟不是跟孙神仙提了俺家烈酒的事情吗,这事被俺爹知道后,俺就这样了,你说俺爹是不是做错了,不就一坛酒吗,咱家又不是没有,酒窖里不是还有吗,一声不响就打了我一顿,真是晦气,看来要拉上老二老三一块受罚,不然不是被看了笑话。” 听完程处默的话,李澈目瞪口呆,果然程咬金家没有一个好货。 李澈一边思索一边前行,当他抬头时,发现已到前厅门口,李澈一愣感觉今日自己要破财,赶紧刹住脚步,探头往里望了望,只见一个大毛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程咬金是谁。李澈大喊一声,一拳过去,转身就跑。 他哪能和程咬金相比,没跑两步,只觉怎么飞起来,耳边传来程咬金的大吼声:“小后生既然来了,就休走了,俺老程等你多时了。” 李澈很后悔,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看程咬金这架势,来者不善呐。 到得前厅,一把把李澈丢在桌案前,程咬金与他相对而坐,大眼睛瞪着李澈,眼神很是凶恶。 李澈咽口唾沫,只得陪着笑脸,悻悻的说道:“程伯伯,你这样看着我做甚?难道您老人家再练瞪眼神功?真是让小子大开眼界啊!呵呵,呵呵。” “嘿嘿,小后生莫要打马虎眼,俺问你,你是不是坑了俺老程一次,”程咬金摩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架势。 “程伯伯说笑了,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呐,”李澈赶紧的马屁送上,肚里不禁腹诽,这真是难缠的老妖精,净欺负咱这样的大好青年。 “嘿嘿,你小子不老实,俺老程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还看不出你哪点支俩,说吧咋赔偿俺?”程咬金嘿嘿一笑,一拍桌子,很是轻蔑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程伯伯你说的什么呀?要不咱改日再说,你看我这还要去就学呢,呵呵,呵呵,”李澈不想和程咬金纠缠,不知道这货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咋?是不是想尝尝俺老程的巴掌是什么滋味?嗯?”显然程咬金很是不满意李澈的态度,打算给李澈一点颜色看看。还去就学,这个点学堂都下课了,就什么学,再说就学还能就到终南山上的老道士那?果然还是皮痒了。 “别别,程伯伯,您就别打哑迷了,您找我来到底啥事啊?看这模样您也没准备酒宴啊,您看我这还饿着肚子呢,”李澈摸着肚子抱怨道。 “嘿嘿,今日要是让俺老程满意了自然好酒好肉咱吃喝个痛快,要是嘿嘿...”程咬金量了量自己的大巴掌,语气充满霸道的说道:“俺问你,俺程府有酒这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这...程伯伯误会了,是我见秦伯伯那酒比较特殊就随口问了下,就知道这酒出自您老人家之手,您可谓是高度烈酒的创造者啊,所以一时钦佩,就慌不择言漏了那么一句而已,”李澈斜眼望了望紧张的程处默,看他松了一口气,向李澈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李澈挤挤眼表示收到。 程咬金被李澈的一通马屁拍的很是舒坦,不过接着嘿嘿一笑说道:“小子莫要以为说好话俺就信了,你害的俺没有酒喝,可不能这么算了。” “程伯伯,您要喝酒谁还敢拦您不成?”李澈对程咬金的理由感到不可理解,这是很好很强大。 “就因为你小子的一句话,满长安城都得知道皇上都没有的烈酒,俺老程有,你说俺还敢不敢喝?”程咬金两眼一瞪,越说越是激动,双拳紧握,李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以免他曝起伤人,不过这点距离好像也不即事!李澈盯着就喷唾沫的程咬金在那抱怨。 “没...没那么严重吧?”李澈弱弱的说道。 “嘿嘿,你敢说你不明白?想骗俺老程就要吃俺的拳头。” 李澈反了个白眼,哎,真是倒霉催的,看来今天难过这一关了,咋办呢?要不要让二哥顶一下呢?李澈偷眼望了望正在得意的程处默,李澈感觉这样做不好,暗自下了个决定,哎,还是让二哥顶顶吧,程咬金应该不会对自己儿子下死手吧?李澈抿抿嘴,想好措辞准备拉程处默下水,谁让你看笑话来着。 “呔,那程黑子赶紧的放开某的义子不然某就闹你个鸡犬不宁,”李澈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传来一声爆吼,听声音居然是尉迟恭杀上门来。 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早就打过多次交道,再熟悉不过,程咬金一听这还了得,你大老黑居然杀上门来,看俺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大老黑,今日俺要称称你的斤两,”程咬金说着奔将出去,把李澈丢在一旁。 李澈和程处默对视一眼,有好戏看,那还等啥,走吧。 两人来到天井,只见程咬金和尉迟恭各自掐着腰正在对骂,活像两个街头泼妇。这?啥情况?不应该大战一场吗?画风不对呀。 这时一个护卫凑道李澈身边,此人李澈认识,就是自己四大护卫之一,朝李澈一拜说道:“少爷您没事吧,幸好我把老爷叫来了,你没事就太好了。” 李澈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嗯,是个人才,知道搬救兵了,李澈正要夸赞几句时场面发生了变化。 第一百零九章 阎立本 程咬金和尉迟恭可能感觉对骂有点娘们,顿时拳脚相加,打的不亦乐乎,两人的侍卫看两人打的爽快自是不敢阻拦,摆出斗鸡眼的架势,隔空相望,不时的眼神交流,看这熟练的尽头,估计不是一次两次了,又不是生死决斗,大家练练瞪眼也是不错。 “这?”李澈望望旁边看好戏的程处默,使劲拽了拽他说道:“二哥,这咋办?” 程处默不情愿的转过头说道:“没事,早就习惯了,没有个半个时辰停不下来,正好可以看场好戏,嘿嘿!” 李澈看着兴奋的程处默很想告诉他看自己老子的好戏很危险,不过看他皮糙肉厚样子应是无妨,李澈悄悄往后撤了两步,偷偷往门外抹去。 一步...两步,哈哈,终于要脱离狼窝虎穴了,激动啊,等等,那是啥? 只见远处一队侍卫拱卫着一个方脸大耳的汉子疾驰而来,眼看着就要到达程府门口,待到近了,李澈露出一阵苦笑,看来是跑不掉了,反身就往里跑,到了程处默身边恭敬的站好,一副欣赏武艺的架势,看的程处默一愣一愣的。 李澈察觉程处默的疑问信口说道!“那个...我去了趟茅房,哎呀,真是舒爽。” 程处默眼皮直抽抽,往相反的方向看了看,不禁心里疑惑什么时候自家的茅房跑那去了,俺咋不知道。 这时程咬金和尉迟恭战到紧要关头,程处默放下疑问,大声为程咬金喝彩。只见程咬金越战越勇,大开大合,似是占了上风,只有程咬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领,此时也是苦苦支撑,尉迟恭并未出全力,看来今日要出丑了,不行今天要抽大小子一顿下下火气。 可怜的程处默不知道自己又被自己爹惦记上了,还在那大呼小叫的喝彩,可惜!可叹! 尉迟恭开始出手,时机卡的恰到好处,正是程咬金旧力已过新力未生之时,一拳捣出... “哈哈,两位爱卿真是好雅兴啊,今日朕真是赶了个好时候,哈哈哈,”正是李澈看到之人,李世民,李二。 程咬金借机跳出战圈,欣喜的道:“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俺老程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啊!” 今天程咬金难得的拽了一次文,还没有用错令人很是惊奇,李世民惊咦一声:“知节,没想到你的文采进步不少啊,恩,不错。” “嘿嘿嘿,俺老程会的多着呢,这还不是那个...新手...年来...(信手拈来),”程咬金得意的一笑没想到老酸儒的口头语,还有如此妙用,不禁有拽了一下。 “嗯哼,那个爱卿啊,咱们还是屋里说话吧,”李世民表示自己高看了程咬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行,某还要和你程黑子分出个高下来,”尉迟恭显然没有打过瘾,今天非要让程咬金出丑不可。 “咋?大老黑,不是俺老程怕你,今日陛下在此,你还要惊扰圣驾不成?”程咬金避战还来不及,那还和他打,赶紧找个借口溜也。 “你,”尉迟恭愤愤不平,人家不和你打也是没办法,自己再往上凑就显得逼人太甚,况且还有一个李世民在场呢。 “好了,你们两个真是冤家,碰到就吵,真是...还了今日到此为止,你们两个随朕进来,”李世民感到好笑,两人就如小孩打架一般,谁也不服谁,今日自己有事而来,自是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众人步入前堂,李世民端坐主位,程咬金等人陪着坐下,尉迟恭闷闷不乐的坐在那生闷气,李世民看的一乐,没想到自己的爱将还有如此的一面。 李世民左右扫视一圈,总感觉似乎少了什么人,看着傻乎乎坐在那的程家老大,李世民想起来了,自己的贤婿哪去了?刚才自己可是看到他缩到程处默背后的。好哇,看到本岳父竟然躲起来了,看朕的厉害,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能躲得了吗? “王琨你去把朕的贤婿请过来,”李世民对自己身旁的侍卫头子说道,特别的把请字说的特别重。 王琨心领神会,笑眯眯的就往外而去,李世民转头去和尉迟恭,程咬金大吹“胡侃起来”,似是在等李澈一般。 李澈在哪呢?他可是没跑,只不过是被堵到了,谁堵的呢,这可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此人擅长书画,有著名的《步辇图》,《历代帝王相》等,此人名叫阎立本。 一日阎立本行径泾阳,见泾阳醉仙楼门内挂着一幅画,初看时不觉如何,以为是这酒楼的掌柜被人忽悠。 阎立本知道这酒楼乃是程咬金的买卖,这本来就不是秘密,可是这酒楼掌柜和程咬金有的一拼,都是没脑子的货,阎立本虽然没有程咬金有权势但还是有着文人的高傲。 但是当他看到那掌柜子时,他疯狂的跑到门口直盯着那画看,然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嘴里直嘀咕:自己错了,一直都错了。 醉仙楼掌柜子程六最近很是春风得意,自己自从遇到李县男之后就一直受到主家的表扬,每次遇到同样开分店的哥们儿,自己都能吹上一番,完全无视几个哥们的嫉妒眼神。今日一时高兴把自己的素描挂在了屏风上,没想到好事变坏事,自己的画像有如此威力,居然让一个人瞬间疯了,这还了得,赶紧的取下来吧,自己手刚碰到画像,那疯子一声大喝:“不要碰。” 程六吓了一跳,火气就上来了,咋?让俺发飙不是?回头刚想大骂那人一顿,看清那人相貌,又把话吞了回去,倒霉催的,居然把阎国手给整疯了,这可咋办?程六顿时慌了,赶紧的赔笑脸,先哄着再说。 “嘿嘿,阎大人您歇歇气,咱慢慢说哈。” “说,此画是何人所作?”阎立本直接不理程六,瞪着眼睛望着程六。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程六把李澈供了出来。阎立本快马加鞭回了长安,一番周折出现在了想要偷溜的李澈眼前。 “那个...阎先生你到底啥事啊?” 第一百一十章 李澈与阎立本 “醉仙楼前的那副画是你画的?”阎立本虽然狂热但不是没脑子,李澈无论权势还是职位都与自己相当,并且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所以阎立本以请教的语气软声问道。 “醉仙楼?画?”李澈有点迷糊,这也怪不得李澈,毕竟时间长了点,信息也是模糊。 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含糊,阎立本再次说道:“就是泾阳醉仙楼屏风上的画作,里面画的就是醉仙楼的掌柜。” 泾阳醉仙楼掌柜,李澈知道,不就是程六吗,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确实给他作了一幅素描,咋?难道他挂到门口显摆去了?李澈撇撇嘴感觉程六肯定被馿踢了,自己的半**都挂了出来,这可不是名誉受损这点事了,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有伤风化,不过面前的阎立本好像不是问罪的,难道他也有这癖好,向咱求画?这得收费了,谁让他吓咱一跳呢。 “不错,正是出自我手,”李澈身子一挺摆出一代宗师的架势,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悻悻的放下手背到身后,一副你是来求画的吧,赶快求吧。 “太好了,请老师收学生为徒吧,”阎立本两眼放光的郑重对着李澈躬身一拜。 啥意思,感情不是来求画的,这是来学本领的,可是您觉着合适嘛?反正李澈感觉太不靠谱,自己就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有什么能教的,再说了你一个朝廷大员拜咱一个小屁孩,这不是给咱添堵吗。 李澈让过一边惶恐道:“哎呀,阎大人您这不是折煞小子吗,咱们互相探讨就是,这拜师就免了吧。” “这?”阎立本刚才也是脑热,现在听李澈一说也是感觉不好,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呵呵,李驸马真乃宽宏大量,不过达者为师也是对的,既然李驸马说是互相探讨,便依你就是,哈哈!”阎立本以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是,不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哈,”李澈不等阎立本反应过来就往门外赶,脚刚迈到门外,身后一声大吼:“呔,李驸马哪里走,还不与我去见陛下。” “啊?”李澈刚惊呼一声只觉自己被两个人夹起胳膊,景物直往后退,原来李澈背对着前厅被人夹起就走。 阎立本刚开始以为哪里来的贼人,听到陛下二字,惊讶的无以复加,见李澈就要进入前厅,便忙不迭的跟将上去。 “哎呦,”李澈屁股先着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屁股墩,完全一点准备没有。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有程咬金和李二这俩货。 拍拍屁股,转身一拜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李澈就当自己摔了一跤,找回来?算了吧,一个比一个无赖,找谁说理去。 “嘿嘿,贤婿啊,你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啊?怎么连朕都见不得了?”李二笑眯眯的看着李澈,不过被看他在笑,万一一个回答不好,虽说性命无虞,但是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岳父大人,小婿见到您亲热的很,怎能躲着您呢,只不过碰到一故友多说了两句,还望岳父原谅着个。” 意思很明白,我是见到好友说了几句话,难道必须先拍您马屁再叙旧吗?您是一个伟大的君王,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怪罪了。 不过李二是谁,一眼就看穿了李澈的支俩,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不知你那故友姓谁名谁?朕可认识啊?” “这?”李澈犯难了,阎立本您当然认识,这要是一对质不就露馅了吗,这可就是欺君了,再说谁知道阎立本现在还在吗。 “嘿嘿,咋?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朕教你几句?”李二显然是不相信李澈的说辞,谁让这小子滑溜滑溜的。 “陛下外面阎立本阎大人求见,”正当李澈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侍卫通报阎立本来了,李澈内心狂吼:阎立本你就是及时雨啊,比宋江还牛啊,讲义气,太讲义气了。 阎立本施施然走进来朝李世民一拜,走到李澈旁边很骚包的向他挤挤眼,在李澈眼中确实挺骚包。 “阎爱卿没想到说起你你就到了,正好李小子说你是他旧友不知可有此事啊?”李世民半开玩笑的说道。 “哦...”阎立本看了看旁边的李澈拉长着声音说道。 李澈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阎立本说道:“呵呵,阎老哥你也来了啊。” “嗯嗯,”阎立本咳嗽一声缓缓的说道:“启禀陛下,我与李驸马此前并无见过...” 李澈脸瞬间垮下来了,完了,这顿揍跑不了了。 正当李澈苦着脸的时候,听到阎立本接着说道:“不过臣和李驸马却是神交已久,说是旧友也无不可。” 李澈垮下来的脸又恢复了笑容,阎立本说话大喘气,李澈也是跟着大喘气了一下,真是剧情起伏啊。 “哦,如此说来是朕错怪贤婿了,”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说道。 “哪能呢,是岳父大人宽宏大量,呵呵,呵呵,”李澈赶紧的赔笑脸,这事可不能说他错了,不然记了仇,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算了,看你小子吓得,朕还没那么小气,不过你小子要上进啊,朕的女儿可是找朕闹了几次了,不过你小子要是没啥上进,朕可是架不住软磨硬泡,”李世民临了也不忘敲打一下李澈。 李澈唯唯诺诺赶紧答应,心里却是想的一定要整治李丽质那小丫头一下,叫她知道啥叫夫纲,嘿嘿。 “你小子贼笑什么?阎卿说你呢?你可是真有那本事?”李世民看李澈在那傻笑,感觉自己脸上发烫,感觉自己的女婿太丢自己面子。 “啊?啥?”李澈懵了说啥了,看来自己的胡思乱想遗忘综合症又犯了。 “李驸马我们刚才再说你的画呢,”阎立本看着李澈发懵提示道。 “哦...画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还是阎兄的大作让人惊叹啊,”李澈赶紧顺话往下溜,把阎立本使劲的夸了一番。 咋?为啥这样看着我?难道自己说错了? 李澈看着快要抽风的众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完了,自己又出丑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画像 李世民看着迷糊的李澈直搓手,没好气的说道:“贤婿,你在那里瞎闹什么,朕只是问你可会绘画,整那没用的做甚?” “啊?”看着旁边偷笑的阎立本,感觉自己被坑了,不过李澈是谁,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眼睛一转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确实会绘画,不过确实不如阎大人,小婿并没说错,还请岳父明见。” “哦,不过阎卿可是对你推崇备至,说你的画作惟妙惟肖,难道是阎卿骗朕不成?”李世民瞪了一眼李澈,语气不善的说道。 李澈感觉自己很委屈,您老人家应该瞪阎立本不是,他骗您,您瞪我干甚? 李澈只能作俯首帖耳状接受这李世民的训斥:“朕相信阎爱卿不会骗朕,倒是你小子......” 这还了得,李澈感觉自己的高大形象出现了危机,咋能这样看人呢?李澈赶紧接口道:“岳父大人,这是诽谤,严重的羡慕嫉妒恨,小婿可是大唐的五好青年,爱祖国,爱人民,不赶鸡不撵狗,专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实诚人,咋会骗人呢,还请岳父大人明查啊。”李澈胸脯拍的啪啪响,两眼泪汪汪的俯首拜道。 李世民看着在那表演的李澈,心里直腻歪,这都是啥跟啥呀?马路是甚?爱祖国,爱人民又做何解? 当然李世民不会去问这种问题,自己咋能不懂呢,懂,当然懂,咳嗽一声说道:“贤婿莫要做那小女儿状,朕信了就是。”心里加了一句,才怪。 “还是岳父深明大义,小婿拜服,”李澈赶紧的马屁奉上。 “哼,”有人舒服,自然有人就不爽了,一声怒哼打破了本来愉悦的气氛,就像一颗老鼠屎掉到了锅里,让人很反胃。 不过李澈可不敢发飙,他听出来这是尉迟恭发出的声音,原因很简单,估计是吃醋了,谁让人家是老子呢,李澈赶紧笑脸奉上。 “义父,你老人家英明神武,儿子都是您教导出来滴,请受儿子一拜,”说完恭敬的一拜,尉迟恭舒服了,程咬金又不爽了,嘿嘿一笑就想说话,李澈感觉累啊,你妹这是玩我呢。赶紧的扭过头对着看戏的李世民说道:“小婿会绘画,虽不是什么大师,不过对于画人物也有独到见解。” “哦,”李世民来了兴趣,不禁问道:“说来听听。” 李澈看程咬金悻悻的把要说的话咽下去,松了一口气,对着李世民说道:“小婿所作的画作名叫素描...” “素描?”阎立本听到名字默读了一遍,苦思这是哪种技艺,想了半晌只能摇头。 李澈不管他,能想起来才怪,这可是后世的作画手法,除非您也活他一千年。看着李世民感兴趣的眼神,李澈继续说道:“这素描是一种手法,主要是即时写生,也就是看到之后快速的画出来,所作之画也是当时之人或物的形态,小婿也只是略通皮毛。” “哦,可否演示一番,”阎立本迫不及待的说道,说完感觉甚是无理,赶紧躬身对着李世民一拜说道:“微臣失礼了,还请陛下赎罪。” “无妨,朕也想见识一番,贤婿你来演示一番,”李世民摆摆手表示自己很大气,随后示意李澈赶紧的,朕要看个新鲜。 “这?” “怎么,贤婿,此事很为难?”李世民有点不悦。 “不是,臣需要一个人做模特,也就是一个样板,最好有点突出特点的,”李澈搭眼瞧了瞧身边的阎立本,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贤婿看准谁说出就是,朕一概准了,”李世民大手一摆很是潇洒的说道。 “小婿还需要一根炭笔和一张上好的宣纸,一块木板。” 李世民接着摆手,自有人去准备,李澈转头看向阎立本说道:“阎大人请吧。” “嗯?李驸马不知唤下官何事啊?”阎立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嘿嘿,阎大人您不是要见识一下素描吗,就劳烦您做一回样板了,”李澈嘿嘿笑着,打的主意不言而喻。 “啊?这...”阎立本想起李世民刚才的许诺,闭上了嘴,然后讪讪的笑道:“不知下官要如何做?” “嘿嘿,阎大人您这样,对这样,好了保持,我喊停才行不然就半途而废了,”李澈给阎立本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看着阎立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样子,李澈心满意足了。 过不多时下人取来所需事物,李澈当着众人的面做起素描来,不时的看一眼金鸡独立的阎立本,指挥着他不要乱动。 大约一注香的时间,当阎立本苦苦支撑体力快要耗尽时,李澈放下炭笔,满是欣喜的看着自己的画作,嗯,完美。 对着快要打瞌睡的李世民说道:“岳父,小婿不负众望,已然完成画作。” 阎立本听已画完,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做在地上,这作画还有如此的规矩,如若时间长了还不把人累死。 “哦,”李世民揉揉惺忪的眼,搭眼往下瞧,没有看到正面便说道:“把画翻过来让朕看看。” 李澈依言把画翻转过来,李世民一看,顿时惊掉了下巴,惊呼道:“这...这这,阎卿居然进了画里面。” 阎立本还在揉自己的腿,闻言转头一瞧,欣喜若狂,大呼道:“这,这真是神来之笔,像,太像了,是我,就是我。” 打瞌睡的尉迟恭和程咬金被阎立本惊得左右四顾,还以为遭贼了呢,看着在那傻笑的阎立本,很是不屑,这些文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有什么好惊讶的。 两人看向阎立本旁边的木板子,初看不觉如何,猛然看向阎立本,这一看不得了,阎立本生生的出现在了画里,这? 程咬金挠挠脑袋嘟囔道:“这真是神了,这阎书生咋就上画了呢?” 好半晌李世民回过神来,很欣慰的望着李澈,出口说道:“贤婿有大才,朕很欣慰,朕如今正考虑为众臣作画像,贤婿这一手正好顺了朕的心意,此事由贤婿来做如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题 给众臣作画?这是啥情况?难道是二十四功臣画像?不过好像有点太早了吧。李澈直接懵逼了,难道是咱这个小蝴蝶的事情? “岳父大人,这都是给谁作画呀?太多小婿也忙不过来呀。” “哎,朕有此心思也是近日才有的想法,眼见着随朕征战的大将老得老病的病,朕心痛啊,也只能以此聊表思念罢了,哎,”李世民突然变得很是伤感,连着叹气说道。 不对,很不对,这李二才刚登基,这些老人家还没有那么不堪吧?难道出事情了。 李澈左右望望,连程咬金也收起了笑脸,端着茶水当酒喝,一顿猛灌。尉迟恭端坐在那沉默不语。李澈捅捅旁边傻愣着的程处默问道:“咋了?” 程处默挠挠头皮看看左右,也是一脸的迷糊,嘟囔道:“俺也不知道啊,你知道俺从来不关心这事。” 得,真是问路于盲了,看了看也是一脸懵逼的阎立本,李澈感觉还是问个靠谱的吧。 “岳父大人,您这是?” “嗯?哦,朕只是有感,情绪有点低落而已,无妨。不过这作画一事朕可是交给你了,”李世民作为一个上位者自然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整理下心情从伤感中走了出来,吩咐李澈道。 “这?小婿恐怕一个人做不来此事,不如让阎大人来主持此事如何,小婿打打下手就好,”李澈赶紧把阎立本拉下水,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李澈就是这么理解滴,最主要的是李澈想偷懒外加逃课,何况是奉命逃课呢,嘿嘿这下终于不用和那些小屁孩在一块瞎掺和了。 不过接下来,李澈彻底的傻掉了,这样也行? 只听李世民说道:“也好,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让阎卿为主,你为辅,嗯,待你下学之后你二人一块办理此事。” 啥?下学之后?这不是坑人吗,不行,赶紧的想托辞。 “岳父大人,小婿愿暂时停下学业,为岳父大人分忧,还请岳父大人成全小婿的一片孝心。” “嗯,贤婿有心了,但朕不愿耽误你的学业,就这样定了,”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小样给朕斗,你还嫩点。 李澈心情一下落到谷底,逃课没戏了,又要面对孔颖达那张刻板的脸了。为了自己的小屁股李澈赶紧的领旨谢恩。 “好了,朕今日来此还有一事,”李世民笑嘻嘻的盯着程咬金说道。 程咬金看见李世民的笑容,心里打了个突,感觉有点不妙,赶紧的把头扭到一边去,假装没有看到。 只听李世民继续说道:“知节,有人传言你家中在私自酿制烈酒,可有此事啊?” “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看俺老程好欺负,故意栽赃与俺,俺要找他决斗,”程咬金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哈哈,程黑子你这是故意犯禁,陛下,应该治程黑子的罪,让他再逞能,嘿嘿,”旁边的尉迟恭赶紧的火上浇油,果然是一对解不开的冤家。 “大老黑,俺老程怎能故意犯禁,定是有人陷害,还请陛下明查,”程咬金还算有头脑,知道只要李二说没事,那就真没事。 “哦,是吗?没想到居然有人感污蔑朝廷大将,哼,朕一定要找那孙思邈好好的质问他一番,”李世民一拍桌子佯怒的说道。 程咬金傻眼了,孙思邈老神仙,居然是他,不能吧,抬头看看玩味的李世民,程咬金明白了,这是李世民明着找茬,恐怕他早就知道自己这有烈酒了,自己还在这争究个啥,这不是明着和皇帝顶牛吗,他程咬金又不傻自然不会做那蠢事。 “这个,这个......” 程咬金一时找不到话头,这个了半天,一咬牙说道:“陛下明见,其实俺老程收藏了几坛烈酒,不过那是俺老程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要等到俺大小子成婚的时候在喝的,今日陛下光临俺家,自然要拿出以敬陛下。” “几坛?”李世民望着急眼的程咬金,不温不火的说道。 “那个十几坛...” “哎,看来还是朕亲自去搬吧,省的喝不痛快,”说完就要站起,程咬金一看这还了得,抱拳一拜道:“陛下,怎能劳烦您呢,臣去取。” “嘿嘿,知节莫要哄骗朕,还不老老实实说一遍,”李世民笑着看向程咬金,感到很是好笑,这老小子还想耍滑头。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陛下,陛下真是神了,其实俺是想替陛下分忧的,俺知道陛下正为粮食发愁,不过每每看到众多兄弟因伤口而死去,俺老程心急呀,就没打扰陛下,私自弄了一些,还望陛下明查啊。” 恩,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朕要把这些酒带走,知节真是有心了呵呵,”李世民看起来很高兴,望着直撇嘴的程咬金说道:“立此大功应当有赏,就赏知节一坛烈酒作为鼓励吧,哈哈。” 程咬金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口的谢恩,其实他早就想到要交上去一部分,只是没来得及而已。 既然已经心满意足李世民自然不会多待,宫里还有一个让人头痛的魏征等着呢,想到此,揉了揉额头,起身摆驾回宫,身后多了几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程咬金暗松一口气,心道:“幸好俺老程聪明,私自藏了一些,不然得好几天没得喝了。” 程咬金摇了摇头,转头看到尉迟恭盯着自己,不由调侃道:“咋?大老黑今天莫非要在俺府上用宴不成?一句话,没有。” 尉迟恭嘿嘿一笑道:“程黑子,莫要以为某不明白你那小私库没有藏货,难道陛下真不知道,嘿嘿,你家的饭某吃不起,澈儿咱们走。” 李澈朝程咬金拱拱手,他可不敢得罪这魔王,随着在前面趾高气昂迈步前行的尉迟恭回转尉迟府。 不过今日李世民黯然的神情萦绕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思讨片刻,快步跟上尉迟恭张口问道:“义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突然要留画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长孙冲 尉迟恭转身看了李澈一眼,边行边道:“澈儿,你有所不知,陛下最是看重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可是如今战事平息,我等也不负当年的年富力强,过去还不觉得,现如今病的病,伤的伤,哎!” 尉迟恭看李澈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秦叔宝旧疾复发这你是知道的,就在昨日,杜克明一度晕厥,经过救治总算救了回来,陛下更是推掉所有的事情亲自看望,估计得要些日子才能复原,陛下这是少了一条臂膀啊!” 咋?杜如晦感情那么早就有发病的征兆了,怪不得李二如此的伤感,所谓房谋杜断可不是说说的,有杜如晦在,李二可以少操不少的心,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估计就连和他并称的房玄龄都比不上,最多排在李二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之下。不过生死有命,自己也不是什么神医,也抄不得那门子闲心。 看尉迟恭没了说话的兴趣,只得跟随在尉迟恭的身后往回赶,突然身后程府一声痛苦的尖叫传来,尉迟恭身子一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像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大步走向栓马桩。 李澈闻听叫声,只能摇头,默默的叹道:可怜的二哥呀! 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习武,就学,混日子,不同的地方也是有的,这不李澈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阎立本,按他的意思说叫随时请教,李澈感觉你不就是盯梢的吗,一下学就催着去画像,当咱是铁打的不成。 自然有了小尾巴,也引来了麻烦,这不谁让阎立本名气有点大,自然有人认得他。李澈被阎立本撵着屁股招摇过市,自然被大唐的八卦人士认出来,这下不得了,就有好事之人纷纷猜测那打头的小公子是何人?为何阎先生对他如此的恭敬?等等之类的,好吧,别人议论你管不着,可这砸场子的来了总不能再忍了吧。 话说砸场子的李澈不认识,不过名字肯定听过,正是那当朝大舅哥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看到他身边穿着男装的李丽质李澈心情不好了,呀呀呸的,这是要找事啊。 长孙冲臭屁哄哄的看着李澈说道:“你就是那个泾阳的小子,也不怎么样吗,丁大点小孩,怎能与阎大家相比,定是使的阴谋诡计。” 哎呀!李澈看着比自己大不多少的长孙冲,这小子挺傲气吗,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长孙大公子有何能耐,竟然大言不馋,你未见过怎知我比不得阎立本,还有,嘿嘿...” 李澈对着旁边看好戏的李丽质说道:“媳妇儿,你是不是站错位子了。” 李丽质娇哼一声:“喂,我说登徒子,莫要叫的如此亲热,我才不要嫁你死了心吧你,我一定会叫父皇解除婚约的,哼!” 长孙冲听李澈叫的亲热,脸涨得通红,很是愤怒,但听得李丽质的话语,心底却是一喜,不过要是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就更好了,一定要想个办法。 “要是能可以的话,你以为我想啊,”李澈愁眉苦脸的小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嘀嘀咕咕难道说我坏话不成?”李丽质一抬小下巴,然后一板脸说道。 “我能说什么?人都说长乐长公主温婉伊人,难道在我面前的公主是假的?”李澈大声的说道,很是探究的仔细打量李丽质。 “哼,谁敢冒充公主,本公主可是区别对待,像你这样的登徒子,本公主自是不会给你好脸色,哼!还是表哥这样的知书达礼,本公主当然温言以待,”李丽质一挺自己的飞机场很是傲娇的说道。 李澈突然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居然让一个小屁孩比下去了,丝毫没感觉到自己也是小屁孩一个,不过看着长孙冲得意的样子,李澈自是不会轻易的败下阵来,丢一个小白眼过去,冲着得意的李丽质说道:“你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像我这种学富五车的大才子,你居然没能发现,真是,哎!” 李澈摇着头一副你有眼无珠的表情。 李丽质和长孙冲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没想到还有人如此厚的脸皮。到底是历史上有名的长孙冲,不一会回过神来,笑眯眯的对李澈说道:“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还有人如此的厚脸皮,既然你自诩学富五车,正好再过几日就是年末,陛下定会大宴群臣,我等小辈也会随同前往,到时陛下定会考教我等,希望到时你还是学富五车。” 李澈眼睛一眯,这事他不清楚,自不会随便开口,不过看长孙冲言辞肯定的样子不似作假,更何况还有李丽质在场,她也没有提出异议,这事八九不离十。 “有何不敢,到时莫要惊到下巴,切。”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表哥,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李丽质囔了囔小鼻子,轻哼一声说道。 “表妹放心,我还是有信心的,呵呵,”长孙冲压根就没有把李澈放在眼中,无论家世,学识自己定会碾压一切对手。 李澈很恼火,自己未来的老婆居然向着别人,虽说自己也不愿娶长公主,可是偏偏自己还做不得主。不过这当着自己的面有点太过分了吧。 “喂喂喂,我说李丽质,你这样对你男人过分了吧,虽说你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事实上已经如此,咱能不能收敛点。” “呸,你是谁男人,粗俗,哼,懒得理你,登徒子,”李丽质一跺脚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李澈一眼。 “哼,咱们过几天见,嘿嘿,希望你的文采能有你嘴皮子那么溜,哼!”长孙冲阴沉着脸说道,大袖一拜很是臭屁的走了。 李澈捏了捏下巴,暗自思讨:看来这长孙家的父子这是盯上自己了,头疼,这可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大佬,哎,都是李二出的馊主意,给长公主赐婚,这好像是长孙无忌定下的,自己抢了人家预订的儿媳妇,现在找自己麻烦已经算是晚的了,咋办呢? 想了半天没有半点头绪,心里闷得慌,哎,不如去散散心吧。 走在朱雀大街,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热闹的商铺,感慨万千,自己来到唐朝也算是有一年了,没想到第一个春节不知不觉就到了,望着有点阴沉的天空,李澈感觉自己有点想家了,不知道自己父母可好? 一路前行,李澈感觉有些累了,随便找了一个门槛坐下休息,四大护卫分护左右,头往门上一靠,想着自己的心思。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第一百一十四章 郁闷的李澈 李澈肃然一惊,四大护卫顿时围了过来,李澈定眼一看,嗯?秦婉莹,她怎么在这? 李澈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挂在门上的匾额,翼国公府几个大字赫然在目,没想到自己随便溜达居然到了秦琼府门前。话说秦琼也是的,你说咋不放几个侍卫在门口,也不至于跑到这来,面对这小娘。 “我只是随便溜达了一下,没想到就到了秦伯伯府前了。” “谁信,定是你有了什么坏心思,跑来使坏,”秦婉莹当然不会相信李澈随便溜达的鬼话,一口咬定李澈打了鬼主意。 李澈很是佩服这小丫头的想像力,不过心中烦闷,摆摆手说道:“你说啥就啥吧,走了。” 秦婉莹一愣,今日这登徒子怎么那么好说话,平日里可是难见,看其面带忧郁,定是碰到了难事,心底一软,软声说道:“好了啦,我信你就是。看你模样肯定有不开心的事情,不如说与我听听。” 李澈也是感到很惊讶,这丫头平日里都是一副侠女的风范,今日居然也有柔情的一面,这样来看这丫头也满是可爱的吗,如果眼中不是满满的八卦光芒的话,就更可爱了。 “没有,”李澈没好气的回答道。 “哼,你明明在骗我,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呢,”秦婉莹一副我是侠女最好打抱不平,一切包我身上。 李澈被秦婉莹的热情整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侠女吗,整一个大唐八桂娱乐先锋,当然是拿别人娱乐,李澈被这一打岔心里感觉舒服好多,便调侃道:“女侠,此话可是当真?” “没问题,”秦婉莹挺了挺小胸脯,很是爽快的答应着。 李澈看的一时痴了,良久没等到回答的秦婉莹,不满的看向李澈,见其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心底如小鹿般乱跳,咬着嘴唇低下头,掩盖自己的羞涩,不过心底暗暗生气,真是一个登徒子,不过心底又有一丝甜蜜很是奇妙。 “嗯哼。” 一声咳嗽打断了这奇妙的情景,李澈惊醒不好意思的看向来人,一脸的尴尬,躬身说道:“秦伯伯好,您老人家出来散步啊。” 秦婉莹一声娇呼,躲进门里,探头看了李澈一眼,然后看看爹爹,掩着脸奔向院中。 秦琼不满的瞪了李澈一眼,责怪道:“贤侄,你这太不识礼数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已是驸马之身,怎还来撩拨我的女儿,可知这会出大事的。” 李澈知道秦琼这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然早就拳jiaojiao加,先揍一顿再说。 “秦伯伯,我想你误会了,小侄只是路过此处恰巧碰到秦丫...妹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小侄真无此意。” 秦琼盯着李澈看了一会,轻声说道:“没有最好。” “小侄,就先告辞了,”李澈赶紧开溜,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武将凑一块,压力山大呀! “怎?既然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家坐坐?难道看不起老夫,嗯?”秦琼横路一档,巍峨的身躯透发出一股威压冲向李澈,李澈小脸一白,不等李澈有所反应,威压尽去。 李澈乖乖的跟在秦琼身后进入秦府,伴随的还有爽朗的笑声。 一路行至书房,秦琼一指桌后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很是骄傲的说道:“贤侄看到那副字没有?那可是太上皇亲手所书,满朝就聊聊几人太上皇赐予字,哎,没想到我秦琼居然当不得此四字了。” 李澈看着“勇武忠义”四个大字也是一时感慨,果然秦琼当日在玄武门放水了,不然哪能落得如此的地步,不过毕竟是亲信手下,李二也没有太苛刻秦琼,不过这地位自然就差了许多。 像程咬金都食邑一千五百户,而秦琼只有七百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秦琼行事自有他的准则,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不过就是可惜了。 秦琼大咧咧往桌后一坐望着李澈说道:“看在你小子尽心医治我的份上,说吧,有何难事,我来帮上你一把。” 李澈这才想起来秦琼不是还卧床了吗,这就能走了?那偏方还是挺管用的吗。 “恭喜秦伯伯康复,小侄总觉着忘记什么,原来是秦伯伯这里有喜事,罪过罪过。” “你小子,把心思放正喽,问你话呢,”秦琼看着胡乱侃的李澈吹胡子瞪眼睛的呵斥道,不过嘴角的笑意说明他心里也很是受用。 “是是是,秦伯伯你说啥呢?” 感情刚才李澈一直都心不在焉,没有听到秦琼的问话,秦琼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看你满腹心思的样子,定是遇到难事了,给我说说,我帮你出出注意。” 李澈看着一副关怀模样的秦琼,不知是否可说,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他可以倾述,难道要找尉迟恭商议?虽说混官场的都不是傻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尉迟恭比之秦琼稍差几分,程咬金就算了,这就是一个黑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嘴中漏出来了,远没有秦琼让人信服,毕竟秦琼的忠义不是说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秦伯伯帮忙参详一下,事情是如此的...” 李澈把自从李二赐婚之后长孙无忌的刁难以及长孙冲今日的挑衅说了一遍,临了叹了一口气,很是烦恼。 “哈哈哈,”秦琼听完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在他看来这事李澈还是没有看透,长孙无忌现在可是不敢乱来。 李澈不满的看着秦琼自己真的那么好笑吗,自己都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秦琼看着李澈生气的模样,神秘的笑着说道:“贤侄莫要担忧,现在长孙无忌自身难保,没空搭理你小子。” “嗯?”李澈很是疑惑,长孙无忌自身难保,不能吧,贵为未来的国舅,现在的李二的大舅哥,失宠?那是遥远的事情,秦琼这是高兴过早了。 “秦伯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祸起潇湘馆 秦琼望着李澈笑眯眯的说道:“此事还是与你有关,可还记得上次世家找你麻烦的事情,这事多少与那长孙无忌有关,陛下甚为不喜,把他降了三级留用,就连原本看好的姻亲之事也是告吹,这不就便宜了你小子,嘿嘿。” 便宜?不是受罪就烧高香了,长孙无忌可是称霸到李治小童鞋时期,看来咱还是再想办法吧。 秦琼看李澈还是一副烦恼的样子,心里感到这小子真是有有福不知享,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这小子还烦恼,哎! “你也不必怕了他长孙无忌,莫忘了你的身后可是陛下,再加上你义父尉迟恭,还怕了他长孙无忌不成,只要陛下重用与你,一切都不是问题,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嗯?李澈眼前一亮是啊,自己只要抱紧李二的大腿,凭着自己后世的知识,成就未必不能超越长孙无忌。 秦琼看李澈像是明白了,捋着胡须含笑点头,这小子聪明还是有的,要是不是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就更好了。 “多谢秦伯伯,小侄明白了。” “无需谢我,这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秦琼低头思讨了片刻,眼中露出了坚定的光芒,严肃的说道:“贤侄,你可愿拜我为师?” “啥?”李澈有点懵,啥意思?看咱英武不凡,骨骼清奇,争着抢着要收咱为徒?不能吧,自己是啥料,自己还能不清楚? “秦伯伯,您这是...” 秦琼拜拜手打断李澈说道:“贤侄只管说愿不愿意,后面的事情我去办,至于你义父那里也由我去说。” “秦伯伯武功高强,小侄自然愿意拜您为师,只是...”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自去玩耍,等我的好消息,哈哈哈。” “秦伯伯,我...” “去吧,怎?要反悔不成?”秦琼一瞪眼,大有一言不合,你小屁股遭殃的架势。 “是...是秦伯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李澈扭头就走,这事只能看自己的好义父尉迟恭的了,尉迟恭和诸将本来就不和,想必是不会同意的。 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看程处默的脸也好看了不少。 刚出了秦府,迎面就撞上了程处默,程处默一句:三弟快走,哥哥带你去享受人生。一路不知道惊到了多少的大姑娘小媳妇。 秦府中。 秦琼望着房门陷入了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望着角落的书架说道:“丫头出来吧。” 书架后转出一个人影,不是秦婉莹是谁。秦婉莹抱住秦琼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你怎么知道女儿在那的?” “就你的那小心思,爹爹还能不知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秦琼看着女儿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事千万不可与人说起,不然李澈这小子就要万劫不复了,你可明白?” “嗯,女儿晓得,可是爹爹这李澈是不是太可怜了?居然有如此的境遇,”秦婉莹一副吃惊的样子。 “呵呵,这小子也是一福人,他能有如此的成绩与他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如此的天分的,爹爹只从出泾阳见到他之时...”秦琼把自己见到的和知道的慢慢的讲与女儿听。 秦婉莹听着秦琼讲的事情,时而皱眉,时而含笑,更多的是担忧,没想到那个坏坏的小子居然还有如此的故事。 潇湘馆清荷院。 李澈看着一群纨绔子弟盯着当中的清倌人满脸的猪哥样,一脸的鄙夷,真是一群满脑大便的家伙。 话说程处默一路狂飙,带着李澈直直冲进了这潇湘馆。自从李澈把头牌仃伶赎身以后,潇湘馆一度少了这群纨绔的身影,不过这潇湘馆的幕后老板也是能人,不知从哪淘换来一个西域美女,美则美矣,还带着一股西域的风情韵味,这群纨绔子弟哪见过如此的人物,潇湘馆更是一路飘红,客流不断。 一曲舞毕,那西域美女李思云挨桌敬酒,你说为啥是个汉族名字?据说此名字是这姑娘自己取得,说是敬仰汉族文化,所以取个汉名。据小道消息说就连做这潇湘馆的头牌也是她自己愿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思云挨着敬酒,临到李澈时,李思云打量了良久轻启朱唇说道:“想必这就是当朝驸马李澈李公子了,今日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寥一此酒敬公子一杯。” 说完一口喝干很是豪爽,一众纨绔一阵叫好之声。李澈笑笑一杯下肚,示意杯干,那李思云赞声好酒量,再斟上一杯,邀李澈再满饮一杯。 此事看是敬仰非常,但在李澈眼中就不一样了,别人都是喝一杯,而到自己就是两杯了,没看见有些纨绔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像是李澈又要抢走美人一般,你这是挑事啊。 “思云姑娘,小子不胜酒力,你还是找别人吧,”李澈自不是傻子,认为自己魅力非常,此事必有蹊跷。 “李公子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弱女子,还请李公子不要推脱,”李思云满脸含笑的说道。 有些纨绔已经开始起哄了,纨绔甲:“嘿,思云姑娘既然他不肯喝,让我来呀,定让姑娘满意,哈哈!” 纨绔乙:“胆小如鼠,喝酒怕个甚,不似男儿。” ...... 李澈望着一直举杯相邀的李思云,感觉很是怪异,便出口说道:“姑娘作为西域女子如此无礼,本公子也不与你计较,不过哪有你说要喝本公子就喝的,既然要喝就要按本公子的规矩来。” 李思云紧了紧手中的酒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李澈装作无意的捏向李思云的酒杯,巧妙的一握她的手掌,嘿嘿一笑说道:“不如你喂我如何?” 众纨绔一愣,旋即起了哄,还有骂声,悔恨声,不一而足。 李思云眼中冷芒更盛,脸上仍是一副笑脸,软声说道:“李公子,奴婢做不来,自认受罚可好?” “哦,既如此你要罚酒三杯,”李澈笑眯眯的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暗讨: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准备 李澈也是怕了,稍不注意就被人给阴了,还是大唐最阴的阴人,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的异域美人,就像一个蛇蝎一般。 “公子真是坏,想把小女子灌醉不成,到时奴婢可是就不省人事呢,”李思云脸浮笑容,吐气如兰,靠近李澈软语轻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直扑李澈的鼻孔,李澈眉头一皱,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了那李思云一脸口水。 李澈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对这香气过敏,一时没忍住,呵呵,呵呵。” 一众纨绔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澈,美人当前你居然一个喷嚏喷对方一脸口水,就像喝着汤突然吃出一颗老鼠屎一样恶心。 那李思云一脸的涨红,像是极力的忍耐,像是想起了什么,平息了一下心情,强打出一脸笑意,歉身一拜道:“奴婢去去就来,还请众位公子稍后。” 众纨绔看着李思云款款进入后院,然后齐齐看向李澈,嘲笑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更有几个露出了怜悯的表情,令李澈很是费解。 捣乱了愉快的气氛,李澈自然不愿再呆下去,扯着不情愿的程处默逃也似的出了潇湘馆。 “三弟,你怎如此的着急,等会云儿姑娘还有歌舞表演呢,错过就太可惜了,要是能做她的入幕之宾就更好了,嘿嘿嘿,”程处默被李澈强拉出来,满脸的可惜。 “二哥,那入幕之宾你就别想了,那云儿姑娘可是不简单,”李澈看着傻笑的程处默忍不住给他头上泼凉水。 “俺知道,就俺这肯定是入不了云儿姑娘的眼,不过俺可不是为了她的美貌,嘿嘿,告诉你吧三弟,这云儿姑娘可是大有来头,就连那三皇子上次请她赴宴,也以身有微恙推脱,而后居然无事,你想想这云儿姑娘是不是不简单,”程处默神秘的对着李澈说道。 “呃,看来这女人真是不简单啊,”李澈摸摸下巴暗自思讨。 “走了,理那些做甚,这些都对咱无关,三弟,咱那茶坊可是日进斗金,近日里俺爹都很少打俺了,”程处默提起茶坊就一阵得意,自己算是压对了宝。 “呵呵,说起茶坊我倒想起了件事情,上次咱们茶舍的茶叶好像缺了一部分,二哥,这事可是你做的?” “啊?那个,”程处默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一张黑脸都透出了丝丝红晕,抿抿嘴说道:“其实是俺娘要的,你知道咱这茶叶太火了,就连世家那些人也是纷纷抢购,咱们还要供应茶舍,那份额就更少了,俺那舅舅求到了俺娘,所以不得已...” “二哥,我不是说你什么,只不过此事不可开头啊,可知这头开了,以后都如此,咱这生意会半途而废的,”李澈认真的对着程处默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程处默怎么也想不通,三弟说的有点过了吧? “二哥,你那舅舅可是给了钱财?” “当然要给,只不过...” 程咬金话未说完,李澈接过话道:“只不过价钱比外面的价格要低了几分,可对?” “咦,三弟你怎么知道?”程处默很是惊异,此事知道的也就几人,李澈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此乃人性而,非是我打听到得,”李澈笑着对程处默说道。 “嘿嘿,三弟这次可是说错了,”程处默神秘的一笑。 “嗯?怎么回事,难道...” “俺是那吃亏的人吗,就算俺愿意吃亏,俺爹俺娘也是不愿意的,实话给你说了吧,俺爹硬生生从崔氏手上要来了一座茶园,付出的只是一层的利润,咋样?”程处默很是为自己的爹有如此的远见感到佩服,心里直拍马屁。 “这?”李澈也很为程咬金的战斗力喝彩,没想到程咬金做生意也有一手,果然不愧为程妖精。 “俺爹可是说了,这座茶园算作茶坊的份子,不占分成,只当是赔礼了,”程处默说完还很是疑惑的望着李澈,当时程咬金说是赔礼时,程处默就很疑惑,问为什么,程咬金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让其去问李澈来着。 李澈闻言也很是疑惑,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心里直骂程咬金是个老滑头,这就还上人情了?估计尉迟恭知道了会杀上程府大战一场,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反正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打就是了,习惯就好。 望着疑惑的程处默,李澈懒得解释给他听,随便说是程咬金心胸宽广,照顾小辈,得意的程处默直念叨,至于吗?哎,可怜的娃呀。 悠闲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晃几日已过,马上就要到李二大宴群臣的日子了,李澈也听尉迟恭说起让自己一块去,此是李二点名的,逃不掉的,再说为了挣回面子也必须的去。 不过,去之前要准备一些东西,既然要争面子当然要不能空手而去,哄女孩子吗,李澈还真不是熟手,不过一些没吃过猪肉咱见过猪跑啊。可是准备什么呢?胭脂水粉就免了,皇宫大内啥样的没有,再说好像李丽质也没有涂抹的习惯,每次见她都是淡妆,象征性的涂点唇红。 新鲜玩意,还要是女孩子喜欢的,嗯... 李澈想了一会,还是毫无头绪,不过李澈也不以为意,毕竟办法不是说有就有的,散散心说不定就有了,李澈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骑上一匹马,在长安程随意的溜达,不知不觉之中就溜达到了城外。李澈暗讨回家看看,不知道家中过年的事物可成准备好,也是看一下爹爹。 放开马蹄,一路疾奔,很快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大院子,门口的皇宫侍卫早已撤走,不过尉迟恭特地派了一些护院护住李府周全。 此事门上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显得喜气洋洋,李澈不禁加快了脚步,还未到门口,斜刺里步出一个少年,那少年看到李澈一声惊喜的喊道:“少爷,大功告成了,小人做出来了。” 李澈一看来人,听得他的话语,心中一阵惊喜,心中年头已转,真是想啥来啥,这下礼物不愁了,真是老天帮忙。 第一百一十七章 群臣饮宴启 终于到了李二大宴群臣的日子,一大早李澈就被绿竹打扮的“英俊非常”,当然这是李澈自认为的。 李澈亦步亦趋的跟在尉迟恭的身后,旁边是尉迟家的两兄弟。几人经朱雀门过承天门直抵太极宫,此时各路大臣已是陆续到达。 太极宫大殿内已是横竖分列着几排案几,众大臣互相寒暄,对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尉迟恭径直迈步走到前列与龙案相隔三个位置而坐,周围武将寒暄见礼,退让一旁,而那些文臣只是与未见一般自顾和同仁寒暄,尉迟恭也不以为意,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李澈左瞅瞅右瞧瞧,自己该坐哪,可是看着尉迟两兄弟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不禁纳闷,难道就这样站着看一众老人渣吃吃喝喝?这也太不人道了。 “我说大哥,为啥你不坐下呢?”李澈心想还是搞明白再说。 尉迟宝林很自然的翻个白眼,让李澈有种带坏小孩的感觉,不过好像自己比较小,心里好安慰,只听尉迟宝林说道:“三弟你看这些都是当朝的文武大臣,可见有一个家眷?” 李澈仔细一看确实不见一个,这? “难道还有别的场所,供我等饮宴?” 尉迟宝林看了李澈一眼说道:“三弟果然聪明,正是还有别处,我等官员子弟还有皇子,皇女全部安排在偏殿。” “哦,那我们去偏殿就是,何必在此耽搁,走,大哥二哥,咱也去看看,”李澈说着当头就往外走,尉迟宝林拉住李澈凑近低声说道:“三弟莫慌,还有好戏可看,等会再去。” 啥?好戏?李澈看着一脸神秘笑容的尉迟宝林,感觉这个好戏或许有点看头,李澈自然的躲在两人身后,准备见识一下所谓的好戏是什么。 群臣大都已至,就还剩聊聊几人,杜如晦有病在床,无法到来只是派了大儿子杜构代父饮宴,还有就是带兵在外的各位将领无法亲至。 神奇的是居然连在京的李绩,李靖和牛进达,房玄龄,长孙无忌也是未到,这就令人寻味了,估计尉迟宝林的好戏有点玄。 又是一刻过去了,李绩等人才姗姗来迟,又是一阵寒暄,众人落座,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人站在那,李澈抽眼一看嘿居然有认识的,那不是黑小子牛存节吗。 尉迟宝林在一旁直嘀咕:“这不对呀,咋没打起来呢?” 李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一遍听错,第二遍总不会错吧。打起来,难道还有一场武术表演?在酒宴上打起来?李澈想想也是醉了。 “大哥,到底啥事,好戏呢?” “那个,那个,走了等会再说,今日太不寻常,不走就迟了,”说完快不走出大殿直往偏殿,李澈也是呆着疑惑紧跟其后,当让他们不是唯一的好戏爱好者。 “大哥,可以说了吧,这是什么事情?”李澈眼看就要到地方,禁不住问道。 “这个...每次啊只要是群臣饮宴必是一番龙争虎斗啊,文臣武将必会掐上一把,只是今日怎么如此的平静,奇怪奇怪,”尉迟宝林还在为没能看上好戏感到不爽。 文臣?武将?大乱斗?这到底是饮宴还是全武行啊,这文臣还能和武将打起来?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吗。 旁边的尉迟宝庆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就是文臣和武将谁都看谁不顺眼,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每次都是如此,尤其是程家那位,上窜下跳如泼妇一般,差点就打起来了,嘿嘿,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是惊悚才对,你妹的果然不愧是混世魔王,这事估计也就他做得出来,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点,不然吃亏的总是自己,多不划算。 行至偏殿各路纨绔早就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几人自然来的晚了,一些相熟的纨绔拉着定要罚酒,一时间是呼朋唤友,举杯猛灌。 李澈自然往后挪了挪,喝酒这种事还是让年龄大的顶着不是。李澈想清净可是有人可不准,这不程家的三活宝瞅见李澈,直接凑了过来,特别是老二程处亮酒杯一簇,嚷嚷道:“澈哥儿,来的晚了,赶紧的补上,不能丢了自家的脸面。” 李澈一直不明白,这喝酒和脸面是个啥关系,不过看着三双牛眼,李澈三杯下肚,很是豪爽,不过喝酒不能独自享受,不成敬意连敬三杯,不喝?不成,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陛下面子。程处亮没弄明白自己啥时候不给陛下面子了,稀里糊涂就三杯下肚,看李澈''真诚的看向老三,老三程处弼三杯下肚,转身就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去了。 程处默嘿嘿一笑,举杯就要连干三杯,李澈伸手一拦问道:“二哥莫慌饮酒,这酒宴,怎么那个...” “嘿嘿,三弟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如此的乱糟糟是吧,其实这里只是我等官宦子弟聚会之所,你看看可有一个皇家子弟,嘿嘿,说白了这酒宴也是分个三六九等,那些个皇亲国戚都在太子那呢。哼,这样也好,少了很多拘束,甚是痛快,”程处默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不对吧,这样的话这些贵族子弟定会与那皇家有上一丝裂痕,李二应该不会如此的糊涂,大唐想要一直走下去,就离不开这些个贵族,或许... “二哥,这不是陛下的意思吧,陛下怎么可能这样安排?” “嘿嘿,还让你说对了,此事也是刚才才说,本来已有皇子饮宴,不知为何居然全都走了,哎,有人要倒霉喽,”程处默朝李澈挤挤眼睛,嘴角含笑的说道 果然,此事应该是太子私自下的主意,不过这也太大胆了,擅改圣意不知道说李承乾是无知呢还是无畏,李澈摇摇头,自己想这些做甚,还是躲个清闲为好,不过看眼前的程处默估计自己的意愿要空了,果然程处默嘿嘿一笑说道:“走,三弟我与你介绍一些人认识,今日咱们要不醉不归。”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子殿下出场 不醉不归?李澈瞅瞅作案上的三勒浆,暗骂一句:该死的三勒浆。然后...然后就“征战沙场”了,那叫一个壮烈啊,一时间是鬼哭狼嚎,喝五吆六。 这边是闹得欢,东宫亦是一番热闹景象,太子李承乾,汉王李恪,卫王李泰等等一些皇亲国戚频频举杯,相邀共饮。相比起偏殿这里就要文雅多了,至少不会打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子提议众人接词以祝酒兴,众人欣然答应,一时间诗词频传,虽词意意境稍显幼稚,但也算是工整。 玩得片刻众人亦有些乏味,李承乾说道:“众位兄弟姐妹,不如咱们去看看那些莽夫如何?看到我等想那表情定是很是精彩。” “太子此意甚妙,想必被凉了一个时辰,定是心中惶惶,想必是要感恩戴德,呵呵。” “二弟所言甚是,我等应去看他一场好戏。” 李恪坐在那不发一言,看向那两个说话之人,这两人他认识,乃是自己姑姑家的两个儿子,柴哲威,柴令武,李恪暗自摇头,不知今日太子为何如此做派,完全与父皇的做法相左,不知道过后会不会受罚,不过此事与自己无关,做一个看客就是。 太子领着众人悠闲的前往偏殿,未至内里便听到一阵伤感的歌声传来。 “亲爱的爹爹娘亲,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身体好吗, 我现在在长安挺好的, ...... 至此那个敬礼。” 一时之间众人也是心有所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也是不让人省心,是不是回去之后好好的和父母说上一宿的知心话。 一曲完毕,偏殿中良久又传出了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众人也被这突然的转变搞得颇不自在,李承乾迎着声浪踏入偏殿,只见偏殿之中一众纨绔已是有七分醉意,至于比较能搞事情的早已是滑落案底,比如程处弼那货。 程处默的鬼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多,至今还未醉倒,很是神奇。至于李澈则是无奈的坐在案几旁啃自己鹿脯,谁能想到自己一首伤情的歌曲,到了这帮纨绔的嘴里,彻底的失去了原味,成了一首激昂的狼吼歌。 李承乾到来之时李澈早已看到,不过虽不认识但也能猜到,众人以他为首,想猜不到也是不大可能,等到比较清醒的人反应过来,众人躬身行礼,还算是周全。 李承乾看着一众人歪歪斜斜的行礼,暗皱眉头,真是一群莽夫,只知行酒,毫无一丝雅意,看来表弟说的一点没错,和这群人一起饮酒,平白污了身份。 “平身吧,孤来此是为看望尔等,看诸位雅兴正浓,孤也来凑个热闹。” 这?众纨绔醉眼惺忪的望着径直走向主坐的李承乾,弄不明白到底啥意思,这时再来,难道还是来看笑话的? 既然太子发话了,这些纨绔自然不会愣头青的往上顶。重新落座,众人各自取食饭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热闹气氛。 李承乾心中不喜,这是要给孤难看吗?旁侧的长孙冲看李承乾不喜,心中暗喜,准备加上一把火道:“刚才在门外听到一首曲子,比那歌女的都要好听,不知道是谁所唱,也让太子殿下听听。” 李承乾也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面带微笑扫视四周,大有要见识一番的意思。不过众人气他的怠慢之事,竟无人搭理,李承乾心中恼怒,但也不敢表现出来,父皇让自己好生接待,万一有人告状自己还是要受责罚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时一个头戴璞头,腰缠金带的富态少年站起回答道:“启禀太子,是那泾阳县男李澈所作之曲。” “哦,你是何人?”李承乾望着那少年,很是面生,不禁问道。 “启禀太子,小子是应国公的长子武元庆。” “哦,应国公,这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孤最是倾佩此等的人物,你且上前来答话。” 武元庆心中一喜,看来自己是压对了,有了今日的事情,以后就能和太子搭上关系,至于以后的事情,还不是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武元庆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能力的。 “谁是李澈,让孤看看。” 这话说的有点不礼貌,众人也听得有点意外,平日里太子可不是如此,今日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李承乾识得李澈,只不过平日里他与长孙冲亲近,自己的妹妹居然嫁与了一个乡野小子,而不是自己相好的表弟,着实气恼,不过既然是父皇的意思,自己也说不上什么,但是羞辱他一番应该无什么关系吧。 “太子殿下,我就是李澈,李澈知道自己躲是躲不过去的,索性直接了当,难道还怕他找咱麻烦不成,不过真要找自己麻烦,自己好像也没有办法。 “嗯?”李承乾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澈,心道:此人也无什么奇异之处嘛,一身的乡野气息,不知道表弟为何不直接修理他一番,而非要转弯抹角,真是费劲。 嗯是啥意思,你没事老盯着我看干什么,难道是看上咱了,历史记载这太子李承乾可是好男宠,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不大可能啊。 “太子殿下,你唤微臣有何事?还请明示。” “哦...哦,那个什么,你不是会唱曲吗,唱来一个听听,唱好了有赏,”李承乾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微笑,大有你不唱我让你好看的架势。 “这个,微臣刚才多饮了几杯,怕是唱不得了,咳咳咳咳...”李澈假装咳嗽了几声。 唱曲?你妹,不对,这是自己媳妇了。你大爷的,这是想阴哥呢,咱嗓子不舒服,没办法唱,你不能强迫一个病人吧,大唐还是有讲理的地方的。 李承乾脸色一暗,心中不喜,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说道:“嗯,既然如此就不要唱了,要好好休息才是,不如回去休息...” “太子殿下,咱是不是还有节目没有做完,不如咱们大家伙一起来如何?”李承乾话还没说完,长孙冲打断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诗惊四座 “嗯?李承乾看着朝自己使眼色的长孙冲,心中穆然明白,改口道:“对,今日呢,大家都齐聚一堂也是难得,不如我等一起吟诗作赋,也不枉今日的一番盛事。” 啥?吟诗作对?下面的纨绔子弟抓瞎了,你要说打猎闹事,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这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主,你让他吟诗? 可那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说吟诗谁敢作对?一群纨绔子弟都变成了苦瓜脸,但凡事都有例外,一些自认为有几分才情的也是跃跃欲试,毕竟显摆自己的机会也不是太多。 “既然无人说话就这样定了,呵呵,今日即是年末,便以除夕为题,各位谁先拔这头筹?”李承乾环视四周,你有人苦苦思索,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然后看看旁边坐着的长孙冲,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孙冲看看一侧正自想着心思的李丽质,心中一阵失望,不过他有信心自己的诗做出来定让表妹刮目相看,还能狠狠的压那李澈一头。想到此转头看看正在角落吃喝的李澈,心里闪过一阵鄙夷。 李澈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刚才这是喝了一些酒水,现在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此时这些人渣被李承乾镇住,此时不吃更待何时,李澈左一个鸡腿,右一个鸭掌,香,实在是太香了。 李澈对着鸡腿猛咬一口,嗯?没咬到,抬头幽怨的看着扯着自己胳膊的程处默,你这是干嘛?自己吃个饭容易吗我。 “咳咳,三弟啊,二哥那个也是为你好,你看啊,长孙冲那小子老盯着弟妹看,定是打的什么坏心思,看其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早已准备了好诗,以博得弟妹的瞩目啊,三弟你可不能无动于衷啊,”程处默小声的凑到李澈耳边说道。 啥玩意?作诗?不能吧,这好好的咋还跑偏了呢?饮宴就是吃吃喝喝,整那作诗这不正经的事情做嘛? 等会,弟妹?李澈用眼瞅了瞅,我去,这不是自己的小公主吗,不过长孙冲用那贱贱的眼神看的咱好不舒服啊,不过关咱啥事? 程处默看李澈瞄了一眼继续对付自己手中的鸡腿,感到很是神奇,这是咋?难道自己的三弟受刺激了,自个的媳妇儿都不管了,这可如何是好?当即嗷了一嗓子:“三弟你可莫要吓我。” 顿时偏殿之中一阵寂静,连李澈也是惊奇的看向程处默,这又是咋了,还能不能安静的啃鸡腿了。 “嘻嘻嘻嘻,”一阵悦耳的轻笑声传出,接着一阵哈哈大笑声传遍大厅,李澈也是很莫名其妙,这些人渣好像是对着自己笑的。李澈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左手一只未啃完的鸡腿,右手抓着一块羊肉,悬空半举,确实有点不妥,赶紧的放下,用衣角擦了擦油光发亮的嘴,做那竖耳恭听状。 “好了,可有人做出诗来,让我等也参详参详,”李承乾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打断众人的笑声,旧事重提的说道。 众人也是收整笑容,开始了苦思冥想,虽然你不会作诗,但这种面子也要给的,不然太子没面子,你的面子也快要没了。 “有,有诗,”一个大汉站了起来,场面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你道为啥,竟然是程处默这货,你说你大字识不得几个,这作诗也是你能作的? 李澈也是惊讶的看着身边站起的程处默,这是啥情况,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今日定是妖孽横生啊。 “笑啥?莫笑莫笑,”程处默被众人笑得恼羞成怒,结结实实的给旁边一个笑得很欢的大汉一巴掌,那大汉一下气没捋匀,咳嗽了几声,只听程处默接着说道:“咋?俺还不能作诗了?” “呵呵...既然程处默你有诗作,不妨说来听听,”李承乾收拢笑容,微笑着说道,他可不相信这猪还能上了天喽。 果然程处默话音一转说道:“嘿嘿,这作诗,俺可不会倒腾,不过俺知道谁会作诗。” 李承乾早知如此也不觉的惊讶,要是能做出来那才是惊讶,或者说是惊吓,不过还是问道:“哦,那是何人,可在场中?” 李澈听到此就知道这程处默又坑弟了,你说你逞能拉咱做甚?果然程处默转头望向李澈说道:“呐,俺这三弟就会,每次都是作出好诗来。” 李承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就连长孙冲也是一脸的阴笑,感觉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很是自信,在场的诸位都比不得自己的才学,就连太子殿下也不行,现在就是看看李澈这小子能作出什么样的诗来,自己再压上一头,叫他也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这时李承乾发话了:“哦,这是?啊,原来是李参军啊,呵呵,竟然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大才子呢,既然李参军有好诗不妨读来听听?”李承乾直呼官名,意指你就是一个小小参军,言语中很是不屑。 李澈也不已为意,后世谁都知道这位大太子也不是啥好鸟,最后落得个贬为庶民的下场,不过现在还是人家的主场,李澈起身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微臣还没有想好,不如先听听别人的如何?” “大胆,程处默,你这是要欺骗孤吗,来人,把他赶出去,”李承乾突然发难道。 “慢着,这个容臣想想,这就好,这就好,”李澈当然不能让程处默被赶出去,不然这就要丢大人了,回去还不被程伯伯给抽死,不过谁让他逞能呢,不对,是坑第呢。 赶快想,赶快想,当李承乾有点不耐时,李澈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一琼露; 千门万户瞳瞳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读完朝李承乾一拜,很是骚气的一甩脑袋,“当”的一声,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大活人程处默,疼得李澈一阵呲牙咧嘴。 李澈偷眼一瞧,一些懂得诗词的,都在细细品味“自己”的诗作,唯独李丽质嗤嗤直乐,看见李澈看来,丢了个小白眼,很是傲娇的抬起了头。 第一百二十章 破石头 李澈也不以为意,毕竟咱的诗有了应有的效果,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该吃吃该喝喝,唯独留下一众自诩有文采的“才子”们独自以诗为肴。 李澈转眼扫了一下,还真不少,一众的皇子皇女,当然小孩子除外。还有以诗书传家的文官子弟,再就是... 你妹的,猜猜李澈看到了谁,居然是房遗爱这货,你说他穿着一身的文士服勉强还说的过去,但是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劲装打扮的牛存节闹哪门子热闹,只见他昂头看天,傻愣愣一坨放在那,咋看咋不和谐,自己还还在一个劲的自念自说,到底说的啥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说道:“好诗,没想到李参军有如此的文采,孤甚是钦佩,下面还有谁有佳作道出?” 李承乾心中有些后悔,不过也就是有那么一点,人才,大唐多的是,不过错失一个也是可惜不是。 李承乾看向身边的长孙冲,自己的这位表弟是有所准备的,这事他知道,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道出,这事就令人推敲了,可是终究自己不好胡乱开口。 长孙冲此时心中也是揣揣,本来自己准备的诗词也算是上作,可是那李澈作出的诗太过优秀,自己的诗与之相比就要差了几分,说出只是徒增笑话罢了。李承乾看想他,眼中的疑问他也是明白,可是自己也是无奈。 长孙冲紧了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望向自己的表妹,心中更是苦涩,哼,既如此,只能另想办法了。 李承乾见众人再无有颂诗的了,满脸失望的看了一眼长孙冲说道:“既然没有赛出李参军的诗作,就到此为止了,大家自由饮宴即可,无需在意孤。” 好好的一个吟诗作赋的场面,直接就叫李澈一下子撂倒,就这样草草的收场。李澈很是没心没肺的坐下大口的吃喝,还有旁边的程处默,尉迟宝林等几个混世魔王,一时之间热闹非常,中间还认识可几个他们圈子里的人,一起喝一起闹,那是好不快活。 “妹夫,真是好文采啊,为兄可是钦佩的很。” 李澈正啃的起劲,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抬头一看这不是那李二家的老三李恪吗。 大天广众之下自然不能失礼,把手往衣服上一擦,躬身行礼道:“拜见汉王殿下。” “哎,”李恪一摆手说道:“妹夫这是做甚,你我又不是外人,何须如此的见外,叫我一声三哥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父皇常常教导我们要待人可亲。” 果然不是啥好事,你说你说话就说话,用得着喊嘛,这不把李承乾给喊来了,李承乾转过头看了李澈一眼,见老三在那笑脸相谈,脸上浮现一副怒容,不过一闪即逝,端起酒杯借已覆盖。 李澈正好看到李承乾掩盖下去的怒容,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远离皇室,特别是李二的几个年长的儿子,每一个省油的灯,这不一不小心着了李恪的道,这下子李承乾把自己认为是李恪一伙的了,估计以后事情少不了。 李澈看着面前笑容可亲的李恪,咳嗽一声说道:“那个,舅兄啊,不知你有何事?” “怎?没事就不能一块痛饮了,嘿嘿,”李恪见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愉悦,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会?请坐,今日你我不醉不归,嘿嘿,”李澈怪其阴自己,咣咣两大杯三勒浆斟满,举杯相邀,誓要报那被利用之仇。 李恪心情正好也不推迟,酒到杯干,很是豪爽。 长孙冲正自喝闷酒,忽听一声怒哼传自身边,长孙冲疑惑的看向李承乾,顺其目光看到了李澈还有那频频举杯的李恪,长孙冲暗喜,谁都知道这皇位与那三皇子注定无缘,谁让他是杨广的外孙呢,身兼两朝血脉,即使是李二愿意传位,满朝文武也是不答应。看其模样这李澈居然与他厮混在一起,该是你倒霉,想到此心情好了许多,转头望向正自喝葡萄酿的表妹,眼睛一转,心中有了想法,招来一个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内侍领命而去。 此时李恪已是半醉状态,他望着还不成有酒意的李澈,顿时脸色有点发苦,自己怎么忘了,这小子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今日高兴过了头,居然和他喝上了。认输?不成,堂堂大唐的三皇子怎能认输,就算是喝倒下也不可认输。不然丢了面子,可是不成。 又是几杯下肚,李恪是酒劲上涌,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这时长孙冲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请静一静。” 待众人都看向他时长孙冲扬声说道:“近日,我随家中老奴在登州戏耍,在闹市之中得一样奇物,此物似鹿角而不是肉质,颜色绯红而不失真味,此物我唤之为珊瑚。” 长孙冲话音刚落,一个内侍捧着一样事物走到长孙冲的身边,长孙冲用手一引送至李承乾眼前。 李承乾也未见过此物,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不时的用手抚摸两下,很是喜爱。 长孙冲见状躬身说道:“殿下,我府上还有一块,比之这块要大许多,等宴席过后我让下人送到殿下府上,这块臣还有用,呵呵,呵呵。” 李承乾朝两眼放光看着珊瑚的李丽质,会心的一笑,不禁说道:“表弟,你还真是有心了,呵呵,孤怎么会不成人之美呢,好。” 长孙冲难得的羞赧了几分,接着扬声说道:“今日我就把这块珊瑚送于...” 长孙冲略微一缓,下面众人纷纷猜测,长孙冲会送于谁,多数纷纷认为是满脸笑意的太子李承乾,只有少数猜到了是长公主李丽质,毕竟长孙冲前前后后围着李丽质直转,傻子也能看出他怀的什么心思,果然长孙冲接着说道:“送于长乐公主,所谓奇物陪美人,这才是恰到好处。” “嘶......”下面传来一阵牙疼的吸气声,谁都知道这长乐公主已经赐婚了,没想到这长孙冲如此大胆,这是赤luoluo的挑衅啊。 众人都看想边角的李澈,不知这位驸马爷该如何应对,忍气吞声?还是绝地反击?估计后者居多,谁让他“恶名远播”呢。 李澈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讨好李丽质换个场合不好吗,你这是打脸啊,向咱这样的爷们哪能受得了,再看看满脸娇羞加激动的李丽质,李澈没来由的怒火狂飙,再加上酒意上涌,大咧咧的喊道:“喂,长孙冲你拿个破石头来哄俺媳妇,忒的不要脸。”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镜子 嗯?李承乾一皱眉头,心中一阵不喜,这李澈居然大言不馋,说此奇物居然是石头,真是没有见识。自己还以为是个人才,如此看来眼光倒是欠缺了些,不要也罢。 “哼,真是没有见识,这怎是石头,真是丢人,”长孙冲首先发话,言语中很是不屑,狠狠的贬低了一下李澈。 “切,谁没有见识,明明自己毫无见识还在这臭显摆,真是让人鄙夷,今天叫你涨涨见识,”李澈大袖一摆,朝前走上几步,盯着长孙冲说道。 “哦,这倒是稀奇,还请李参军赐教啊,嘿嘿,”长孙冲一脸的不屑,估计你连大海都没见过,更不要说此物了,既然你想丢人,我倒乐的自在。 “三弟,好好给他讲上一讲,给俺们也涨涨脸面,嘿嘿,”李澈看看明显有点酒精上头的程处默,咧咧嘴,感觉有这货掺合,总是要倒霉。 李澈收整一下心情,迈步走到珊瑚旁边,一副老学究的姿态说道:“此物乃是海中所生,开始时是一种生物,就是说此物原是一活物,不过身体甚小,寿命极短,死亡之后,众多的此生命积聚在一起,身化顽石,慢慢的越积越多,就会成为此种千变万化的奇异形状,你们看到的此种形状只是千百种的一种,远在极南的海上有一片大地,在此大陆的海下有数不尽的此种事物,这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猜测李澈所言的真假,不过光想一想那情形定是非常震撼,不过也有人怀疑李澈乃是胡编,不过看其言辞肯定的样子,又不是作假,当真是很难分辨。 “哼,你又怎知那种事情,和自己亲眼所见似的,可有什么证据?”长孙冲虽也听着是真的,但他晾李澈没有证据,自是不会败下阵来。 “哼,我为什么给你看,爱信不信,”李澈也知道这是后世很普遍的科普知识,可自己去哪找证据,直接耍赖就是。 “哼,信口雌黄,表妹,此物就送于你,休要听他胡言,”长孙冲自然不会放过打击李澈的机会,很是殷勤的奉上珊瑚。 “呔,那小子,离俺弟妹远点,不然休怪俺不客气,”程处默嗷了一嗓子,吓得长孙冲手一抖,好巧不巧的珊瑚刚递出,只听啪的一声,珊瑚落地应声而碎。这下长孙冲傻了眼,程处默一看乖乖不得了,合身往案几上一趴,呼噜大声响起。 长孙冲怒气冲冲的望向打呼噜的程处默,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似要生撕了程处默,不过要是说自己与一个喝醉酒的人过不去,估计程家的那位老匹夫定要与自家没完,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珊瑚就这样失去,特别是当着自己表妹的面,真是不甘心啊。 “表哥,没事的,我领表哥的心意就是了,只能说此物与我无缘罢了,谢谢表哥,”李丽质很是理性的出来打圆场,知道自己表哥和程处默要是闹起来,定会闹出不快,生出间隙,与大唐不利。 “行了行了,别再为你那破石头可惜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李澈还看着长孙冲怨毒的看着自己二哥,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哼,”长孙冲望着风轻云淡的李澈,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服气是不是,叫你看看什么才是奇物,”李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随手递与了李丽质:“呐,以后就用此物吧,莫要说我不知疼惜人。” “切,一个破铜镜也算是奇物?真是为你的智商悲哀,”长孙冲看李澈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镜,不好的心情突然感觉好了一丝,撇嘴不屑的说道。 李澈不说话,李丽质也是疑惑的接住铜镜,举起看了看,接着不禁惊讶的望着铜镜,自见铜镜中映出一个人来,不是自己还能是谁,比起在水中看自己的样子还要清晰几分。 李丽质惊讶的望向李澈,呆呆的问道:“这是送我的?” “当然,不然我何必拿出来,可还满意?”李澈很臭屁的说道。 李丽质狠狠的点着头,一脸的惊喜,接着娇羞的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谢谢你。” 李澈见目的已经达到,一摆衣袖,施施然返回自己的案几,临到程处默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程处默翻了个身,接着呼噜声再次响起。 长孙冲傻眼了,一个破铜镜表妹怎回如此的在意,不禁问道:“表妹,你这是?” 李丽质不说话,把铜镜反了个面,顿时长孙冲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后叹了口气,一脸的失落。 李澈嘿嘿一笑,心想:就你那破石头怎能比得上我的镜子。 对,你没听错就是镜子,这就是李澈准备好的东西,一共就做出来五块,一块大点的放在自己房间当整衣镜,两块小的一个给了杨三泰,算是他的奖励,还有一个给了绿竹那小丫头,谁让她用梨花带雨的眼神看自己呢,哎,也是一时心软嘴秃噜了。 这一块本来是备用的,得,就当自己送给自己媳妇的情人节礼物了,不过情人节应该叫七夕节,好像还挺早的。 最后一块备用,自己另有计划。 说起这镜子的来历,还是有一番曲折的,话说自从杨三泰答应给李澈当这个玻璃厂厂长,无时不刻呆在那里,经过多次的反反复复,终于做出来了透明的东西,之所以说是透明的东西,因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块玻璃。 想起李澈说过,要把这东西做成一块平整的一块,杨三泰可是没少下功夫,据说都瘦了十斤,不过李澈很难想象他那身材再瘦十斤是个啥样,不过好在那天终于做出来了玻璃,杨三泰高兴的直接就找到了李澈,李澈也是高兴非常,就起了一个想法,把玻璃造成镜子,不过有点技术难题。 好在李澈还知道有一种叫做锡汞玻璃制法,虽说对人体多少有点有害,不过好像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看现在这效果,嗯,很好,很成功。不过您要是喜欢这种镜子,嘿嘿,无妨,咱的镜子店快要开张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很喜欢 镜子一出,一众爱美人士坐不住了,连带着看李澈的眼神也变得更精神了,没想到这李驸马竟如此的英俊非常,,真是让大姐捡了便宜。 李澈早已料到会有如此的反应,不过他也不怕,毕竟大唐和别的朝代不同,还算比较开放一些,再说经过上次和秦琼的谈话,李澈也想让自己不再畏惧权贵,自己也有了一些嚣张的资本。李澈无视掉那些火辣辣的眼光,自顾自的喝酒,那叫一个畅快啊。 “姐夫...”一声拉着长腔的娇呼声在李澈耳边响起,李澈不禁打了个冷战,炸然听到李澈很是有点不习惯,差点骨头都酥掉了。这不连醉倒的程处默都打了一个哆嗦。 李澈搭眼一瞅,哎呀,这还是个熟人,历史上有名的泼辣妹子高阳公主是也,当然现在还没有封号,李澈记得叫李玲来着,不过听她现在都叫的那么酥人,可想而知,果然房遗爱降不了此女。李澈往房遗爱那边瞧了瞧,见其也是对着自己傻乐,让李澈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那个,玲妹子啊,你有啥事儿,”李澈明知故问的道。 “姐夫,我也要嘛,”李玲抱着李澈的胳膊摇晃着,撒娇的道。 李澈很想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你爹会打咱板子的,不过看其毫不在意的样子,算了,只能默念咱还是小孩子,没事。 “那个没有了,真没了,这种奇物不是容易找到的,等以后有了定会忘不了你的那份,”李澈看着逐渐转冷的小脸,忍不住加了后面一句。 李玲欢呼的叫喊道:“谢谢姐夫,呵呵,姐夫真好。” 李澈望着回转的李玲偷偷的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这与历史上的名人打交道,压力真不是一般大啊。 还没等李澈喘口气,几个小丫头一起走过来,抱着李澈一阵的摇晃,把李澈摇的一阵头晕目眩,满口胡乱的答应着。清河公主的,豫章公主的,巴陵公主的...大大小小不下五六位,最后还是李丽质这位大姐头发话打发了,果然不愧是一个贤内助。 不过最后一句是啥意思?以后离我的妹妹远点?这算是警告还是... 不管他,李澈一个白眼把李丽质气的差点打碎了镜子,狠狠的瞪了李澈一眼在一众嫉妒的眼神下臭美去了。 自然李澈再次成为了主角,长孙冲彻底的败下阵来,再呆下去也是没有意思,灰溜溜的走了,李承乾自然也不会留下,客气了几句回返自己的东宫。不过这次余下的皇子皇女只有几人随往,余下的和这些纨绔打成一片,毕竟大家都是非常熟识,碍于太子的面子没有闹腾,这太子一走自然故态重生。 “哈哈,妹夫果然不愧是我大唐的俊杰,没想到还有如此的本事,真是大快人心啊,”汉王李恪凑到李澈身边乐呵呵的说道。 李澈看着眼前的李恪很是无奈,这位皇子像是认定了自己一般,时不时的都要和自己攀交情,您说您一个皇子来找咱一个乡野小子做甚,累不累呐您嘞。 “汉王殿下,您害的我好苦啊,”一上来李澈就开始准备大倒苦水,谁让你不地道呢,让咱当了枪使,李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下子太子可算是恨死我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呢?” “这...”李恪弄不懂李澈安的什么心思,略一沉吟说道:“妹夫,哪里话,我与你亲近这是人之常情,谁让你是咱的妹夫呢,嘿嘿。哎呦...” 李澈望着李恪身后的李丽质得意的一笑,李丽质早已在李恪的身后,李澈一句话就让李恪上了当,让李丽质好好的给来了个,爆踩猪蹄,那叫一个痛快啊。 “哎呦呦,妹妹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啊,哎吆,我的脚,”李恪掰着脚一阵乱跳,李澈差点乐出声来,不过憋的也是相当的难受。 “三哥,我要和他说几句话,你远点,”李丽质懒得看李恪在那即兴表演,她早就看穿了李恪的鬼把戏,自己只是踩到了他的鞋子,哪有如此的严重,鬼哭狼嚎的。 “呵呵,妹妹,哥哥不能...”李恪看着微笑不语的李丽质,改口道:“那个,啊,俊贤弟走咱们要好好喝个痛快。” “为德兄,你不是说今日要留着肚子晚上喝花酒吗?”远远的房俊嗡嗡的声音传来,李澈闻言,很是为李恪强大的借口点赞。 周围的几个纨绔见状离得远远的,生怕李丽质发飙给自己来上一脚,唯独还在“醉酒”状态的程处默还趴在那打着呼噜。 李丽质用脚踢了一下,喝道:“程处默你去那边醉去。” 程处默很是听话的挪到远处的案几上继续打呼噜去了。这神奇的一幕自然瞒不过一众纨绔,程处默的下场可想而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喂,李家伙,我的那个熏香球可还在?”李丽质定定的看着面前让自己心中莫名的家伙,假装恶狠狠的说道。 李澈丢个白眼过去,自己这都第几个名字了,整个大唐都是你李家的,真是没地方说理去,李澈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姐,能不能不要整天喂过来喂过去的,我有名字的,ok,至于你说的熏香球,麻烦问一句我啥时候拿过你的东西?”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熏香球,忘了在潇湘馆,我可是亲手放在你身上的,你不会给弄丢了吧?我...我...”李丽质一阵气急,这该死的家伙太不靠谱了,怎能把我送的东西乱丢呢。 “哦,想起来了,”李澈恍然大悟道,就是上次潇湘馆打赌赢来的那个东西,李澈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递到李丽质眼前说道:“喏,是不是这东西。” 本来李澈是不准备带的,可架不住自家的小绿竹一再的提醒,此物很是长自家少爷的气质,必须得带,李澈嫌其太过扎眼,随手就塞到内衣里面,没想到正主来讨要了,回去要好好奖励一下俺滴小侍女。 李丽质看其随身带着,虽然是放在不雅的地方,心中没来由的一丝甜蜜,很是奇怪,用命令的语气道:“莫要弄丢了,我还要讨回来的,要是丢了,哼哼,要你好看,”李丽质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莲步轻移就要去追自己的妹妹们去了,刚走几步回头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了,李澈呆呆的举着熏香球,一阵的恍惚,她居然害羞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池边暖亭 啥意思?李澈愣愣的看着远去的李丽质,咋?难道让哥的王八之气所慑服?不过态度转变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 随着那些皇子皇女的离去,宴席又恢复了鬼哭狼吼的境地,神奇的是那位三皇子李恪居然死皮赖脸的缠着李澈非要讨到一块镜子不可,美其名曰为自己的妃子讨得,李澈望着眼前稚嫩的小屁孩,感叹这皇家果然是强大,居然如此小的年纪就开始了传宗接代。 送走了瘟神一样的李恪,李澈总算是轻松下来,望着醉而复活的程处默在那拼酒,李澈感觉世界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澈哥儿,喂,澈哥儿,醒醒,”正当李澈愣神的功夫,一个点大的瓷娃娃把李澈晃醒,听他的口气竟然还认识自己,这事就有意思了。 李澈不禁问道:“小娃娃,你认识我?” “嗯?”那小孩子把手指放嘴里咬着,好好打量了一番,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姐姐说了,那个一脸奸诈样子,还很猥琐还一副大人模样的就是李澈了,让我叫澈哥儿就行,嗯...我看了看好像就你符合条件了。” 李澈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真的长相奇特?昨日照镜子也没看出来呀,这是嫉妒,诽谤,对就是诽谤,nnd让我知道是谁,非要好好拷问一番不可。 “小弟弟,你姐姐是谁呀?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好吃的,”李澈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小孩,一副好叔叔的模样。 “姐姐就是姐姐喽,还能是谁?”那小孩挠着小脑袋一脸的疑惑。 得,白问了,感情这小屁孩也是一个二百五,他姐姐也好不到哪去。 “对了,差点忘了,姐姐叫你去太液池去找她,还说...”那小孩皱着脑袋努力想了一下,扁扁嘴说道:“我忘了。” 李澈傻眼了,这等于啥也不知道呀,你让我找谁去。 不过那小孩还算靠谱,一摆头很神气的说道:“算了,还是我带你过去吧,到底是啥,你问姐姐去吧。” 李澈随着那小孩往宫门走去,他也不怕有什么危险,毕竟在皇宫大内危险的系数还算可以的,一路看着侍卫对他行礼,可想而知这小孩的地位肯定不低,不是一个王爷的儿子,就是李二的龙种,不过后者的概率比较大上一点。 太液池说白了就是一个大池塘而已,池内有这一些干枯的荷叶,光秃秃的也没啥好看的,不知道约自己来这种地方的人是不是没脑子,不过看池边小亭垂下的暖帐,好像脑子还是有点的。 那小孩蹦蹦跳跳跑到暖帐旁边,旁边侍女掀帘让其入内,那小孩喊道:“姐姐,澈哥儿请到了,我要去玩。” “好好好,小贞去玩吧,莫要摔倒了,鸢儿,你陪着八弟去玩,好生照顾着。” “是,奴婢遵命,八皇子咱们走吧,”侍女鸢儿领着那小孩渐渐远去。 李澈一早就听出了内里是谁了,自己的未来媳妇李丽质,不过那几句评语让李澈很是无语,看来自己的形象太过“优秀了”。 “你不进来吗,难道要在外面吃凉风不成,”李丽质看李澈又在发呆,忍不住心中有气,满含责备的说道。 李澈回过神掀帘入***里几个暖炉往外散发着热量,简直温暖如春,李澈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懒洋洋的说道:“大姐,你又叫我来做什么?难道突然发现爱上了我,一会不见如隔三秋?” 李丽质望着耍嘴皮子的李澈,轻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能不能好好的说话,我都快愁死了。” 嗯?啥意思?情况不对呀,不是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这套路不对呀。一时之间李澈愣住了,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李澈不自觉的点点头,李丽质开始讲了起来:“小时候呢,我的几个哥哥都很疼我,并且之间又不会有什么矛盾,互相爱护,记得那一天,母亲早早的就哄着我们几个睡了,我睡不着偷偷的看着母亲,我发现母亲在偷偷的抹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父皇欺负了母亲,决定好好的和父皇闹闹。父皇很疼我,绝不会惩罚我。直到好久我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直到天明...” 李澈看到李丽质打了个寒战,眼睛通红,眼泪晶莹欲滴,良久才接着说道:“那是我很害怕,满耳朵的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母亲说那是哥哥们在连功,可是我就是害怕。后来我见父皇满身献血的归来,心里害怕极了,感觉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后来才知道大伯,三叔叛乱,父亲奉命诛贼。大伯没了,三叔也不见了,当时我闹着要找大伯家的承道哥哥玩,那次父皇狠狠的训了我一顿,那是唯一的一次,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提起大伯的任何事了。也从那时起我发现大哥,三哥他们不再向以前一样了,我很伤心,你明白吗?” 李丽质双眼通红的望着李澈,期望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澈何尝不明白,他比谁都明白,但这有用吗,有些事情是摆脱不了的。李澈叹了一口气说道:“有话直说吧,我晓得。”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解除了婚约,你不要误会,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有雄心壮志。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无权无势,咱俩个的婚约对你只是一个束缚,也会为你带来很多的敌人,可能还会伤及性命,我...”说到这李丽质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威胁一般,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吗?错了,你想到的陛下想不到,你太想当然了,婚约不是你说解除就能解除的。哎,人生在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只有勇敢的面对才会迎来更好的明天,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丽质,让我们一起面对,”李澈上前几步紧紧握住李丽质的玉手,满含感情的说道。当然他不会告诉你,其实他是想占便宜来着。 李丽质恍然未觉,任由李澈抓着,吃惊的望着李澈,难道他不怕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定 良久当李丽质感觉手有点发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李澈抓着,她轻轻挣了挣,没有挣脱,娇羞的对一脸猪哥样的李澈说道:“我手麻了,你快点松开。” “啊?哦,那个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呵呵,呵呵,”李澈一阵傻笑来掩盖尴尬。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语,片刻李澈感觉自己应该打破尴尬的局面,想了下首先说道:“其实你无用多想,一切我都会搞定,我只想知道你是何种态度,免得以后咱们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说呢。” 李丽质闻言顾不得娇羞,陷入了沉思,没让李澈多等,李丽质温言细语的说道:“嗯,其实我也对你没有什么恶感,只是突然听到要让自己嫁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心里有些抗拒罢了,所以就听从舅舅...就想着让你知难而退,解除了这婚约,”李丽质看李澈听得认真没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接着说道:“其实你还算好的啦,只是我...” 李澈摆摆手打断李丽质,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明白,无论是谁都会这样想的,包括我也是一样,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是啊,那又能怎样呢?”李丽质情绪有点失落,生在皇家得到了荣华富贵,可却是身不由己了。 “其实你如果强逼着解除了婚约,那你知道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吗?” 李丽质闻言抬起头,不解得看着李澈,只听李澈接着说道:“首先无论怎样只能是皇家提出解除婚约,这样的话别人只会认为是我犯了过错,还是严重的那种,你说我还会有什么前途吗?再次我得罪了很多人,你明白吗,恐怕在解除婚约不久,就需要别人给我收尸了,呵呵,你说是不是很无奈。” “啊?”李丽质显然被李澈吓住了,用手捂着小嘴惊慌的说道:“这真的那么严重吗?可是没人告诉我啊。” 李澈满脸的自嘲,李丽质望着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突然心中有了一丝的明悟,自己就像是一个重要的事物,谁都想得之而后快,就连自己的舅舅也...还有自己的表哥... 李澈定眼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要交集一辈子的女孩,心中也是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平日里也就以为是一种让自己生存下去筹码,可是真要面对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有一些慌张,有一些不可思议,就连面对刺杀时也没有这样。完全没有一丝的存在感,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看客。 今日李澈知道或许眼前的女孩子真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来了,或许自己真的要好好的谋划一下了,为了自己,也为了眼前的女孩。 “我们谈恋爱怎么样?”李澈猛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李丽质显然没有听懂李澈话的意思,这谈恋爱是何物? “我说谈恋爱,就是,就是,”李澈憋了一会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一急说道:“就是我对你好,你对我好,然后就是什么都一起。” “啊?”李丽质没想到李澈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顿时脸色通红,不敢望向李澈,心里暗怪李澈唐突,自己都没有心里准备。 想到这李丽质连自己也了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也喜欢这个无赖吗?嗯?其实他也算是不赖的,只是是不是太突然了一点。 “到底行不行啊?我...我...”这也是难为了李澈这个千年老处男,第一次真正的和女孩子表白,还是这种毫无科学含量的表白,一张脸唰的一下通红,顿时暖亭内一片诡异的气氛。 “嗯,”一声如蚊子一般的声音从李丽质嘴中传出,李丽质的小脸更红了。 李澈心里猛不丁的狂跳,幸亏李澈耳朵还算好使,不然还真听不到李丽质的声音,李澈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吧。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啊?你想羞煞我吗?“李丽质捂着脸一阵的娇呼,引得李澈哈哈大笑。 “哈哈哈,贤婿真是好雅兴啊。” 李世民不知何时以站在了亭外,身边只有那毛脸的侍卫头子王琨随在身边,脸憋的像是要拉屎又拉不出一般,那是憋的相当难受。 李澈心里一阵发苦,完了,这调戏人家女儿被逮现行了,后面不知道有什么严刑等着自己呢。不过神奇的事李二居然没有喝醉,难道那些老杀才放水了不成?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李澈恭敬的躬身一拜。 “爹爹,你怎么来了?”李丽质跑到李二身边摇晃着他的臂膀说道。 “呵呵,我再不来,我的宝贝女儿就要被这臭小子拐跑了,那我不是吃大亏了,”李二假装严肃的说道。 “爹爹,哼,我不理你了,”李丽质毕竟是女孩子脸上挂不住,轻哼一身一跺脚转身跑远了。 望着跑远的李丽质,李澈恋恋不舍的转回头来,一双大眼睛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李澈条件发射的就往后一退,轻啊了一声,见是李二,不由幽怨的看着李二。 “嘿嘿,我女儿可还入的眼?” 啥意思?李二这是话里埋着玄机啊,李澈恭恭敬敬的回道:“长公主殿下天生丽质,实乃一代佳人,自然是好的。” “哼,我看你是心有顾忌,朕可告诉你,莫要欺负了朕的女儿,小心朕的板子可是放了好长时间了,”李世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至于为何把质儿许配与你,估计你心中也有了一丝的猜测,不过朕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要是不愿朕可以另许与你他人,可想仔细了。” 李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二这是要给我再找个公主,和李丽质解除婚约?不过既然已经说好牵手向前,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李澈摇了摇头说道:“谢岳父好意,小婿今生认定了丽质,就不会更改。” “可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岳父大人我想好了,绝不更改,”李澈很傲气的一挺胸膛,言词卓卓的说道。 “好,哈哈哈哈,这才是朕的好女婿,记住了莫要怕这怕那,这江山他还是行李。好了,臭小子赶紧的回家吧,好好的团圆团圆,省的让人说我有意刁难。” “是,岳父,小婿告退。” 望着远去的李澈,李世民自言自语的道:“风雨才只是开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家小事 李澈策马回到家时,他爹李琦早已等在府外,李澈望着满脸笑意的老爹,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万千语言李澈只说出了一句话:“爹,我回来了。”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进家吧,今日我叫人做了你爱吃的菜,走走走,”李琦满脸笑呵呵的牵着李澈的手就进了府中,路上一众侍女都惊喜的看着自家少爷,都明白自家少爷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平日里是见不到的,纷纷打着招呼。 行至前厅,桌案上已是摆上了酒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这是早些年未成有过的事情,李澈的妹妹李英早已经挨到桌边馋诞欲滴了,看见了李澈进来高兴的喊道:“哥哥,哥哥快来呀,这有好多好吃的,我都馋了,你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李澈好笑的看着自己妹妹擦着干净的嘴巴,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一阵阵暖意。 “坏哥哥,坏哥哥,你都把我头发弄乱了,再说我可不是小丫头了,哥哥不能再摸我的头了,”李英一副小大人般,哼哼的说道。 “哦,谁说的,在哥哥眼里你就是小孩子,呵呵。” 李澈又狠狠的揉了揉李英的头发,引得李英一阵的娇嗔,不满的嘟囔道:“羽哥哥就是这样说的,哼,哥哥大坏蛋。” 嗯?羽哥哥?那是谁?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今日是年末,暂且放过这小丫头,大家一齐高兴高兴才是。 宴席开始,李琦难得的多喝了两杯,话起家常不禁一阵唏嘘,真是世事无常,过去都是粗茶淡饭,过年最多也是吃一些白面,没想到今日却是大鱼大肉。李澈心里也是高兴,陪着李琦喝了两杯,然后又和妹妹打闹了一番,待到半夜时分才散去。 李澈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房顶,整理着自己一年的所得,思来想去,自己迈出了融入大唐的第一步,不过自己总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在做着一切,但是只从和李丽质谈过以后,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大唐的一份子,自己不再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大的事而奋斗... 年后一段时间是休幕之日,李澈也忙着给各家去拜年,虽说事情不大,但礼数是要到得。中间自然免不了一顿顿的吃喝,还好年初为了好兆头,没有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各处溜达了一圈,李澈彻底的闲了下来,不过李澈的侍女从原来的只有一个绿竹,现在又多了一个月蓉,李澈的老爹美其名曰家里养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你也撑撑场面。 好吧,理由很充分,李澈想想也是,不能老师都闲着,这完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下地干粗活就免了,这些大都是犯官的家眷,估计也是出不了大力的,做什么呢?对了,仃伶的茶舍倒是可以安排两个过去帮忙,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后茶坊?算了,采茶倒是可以,但是那可不缺人手,不过杨三泰那倒是缺人手,做工不行,那做个模特总行吧?不过是不是太前卫了点?不管了到时候去做个女掌柜,再派个护院什么的帮衬一下也是不错。 想来想去,李澈轻嘘一口长气,看来需要一个管家了,不过是不是太浪费了,自己还是没有那么多家业的,嗯?要是能从这几个丫头里面找出来一个就好了,头疼啊!算了还是领着两个侍女去自家庄子里转悠转悠去吧。 出府一路向东不一会就看到几排房舍伫立在那,一个个小脸冻的通红,又满脸笑容的儿童在村头嬉戏,和泾阳自己村中的样子一样,一时之间李澈想起了自己的死党大壮来,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又挨他爹揍了。 步入村庄那些孩童好奇的看着李澈,在他们的记忆里还没有穿的如此华丽衣服的人来过,不知是哪里的宾客。其实李澈的衣服只是普通的麻布衣服,不过就是精致了一些,但在那些孩童眼中就是了不得的好看。 “去去去,一边玩去,在这瞅啥,”村庄里的老刘叔见是自家少爷从家里迎出来撵着小孩。 “刘叔无妨,都是自家的儿郎,”李澈可没那么的小气,制止了刘叔的动作。 “少爷,您咋来了?有事吗?” “没事,只是随便转转而已,刘叔今年的年景可还好?” “好,好得很呐,自从老爷和少爷搬来,庄子里的收成长了几分,连田里的麦苗都长势惊人呐,呵呵,”刘叔也是个精细人,捡着好话就往上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家不是。 “刘叔,好话就不要说了,我也是田里长大的孩子,什么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那苗子长势可没那么好吧?”李澈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刘叔,居然也有溜须拍马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好笑。 “呵呵,呵呵,少爷都看出来了,”刘叔一阵搓手,显得很不好意思,心里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田里的长势确实是好了一些,但是呢看着情况今年的收成估计会多上那么一斗,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哦,那有没有办法增加收成呢?这样的话,还是只能填一下肚子,于事无补啊。” “少爷,其实老爷已经减轻了租子,今年还一家送了一斤猪肉,庄子里的庄户已经很满足了,有的地方还不如咱们,没有饿死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哎,”刘叔提起别庄的生活也是一阵唏嘘,幸好自己碰到了一个好的老爷,不然自己的这把老骨头,蹦哒不了多长时间啦。 “是啊,”李澈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很是赞同,不过现实如此,自己还没有力量改变什么,只能是无奈的一叹。 “对了,少爷要不要到老汉家中坐坐,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忒冷,”刘叔笑呵呵的邀请道。 “也好,正好也冻的我手脚发麻了,就叨扰刘叔了。” “哪里,少爷能屈尊到寒舍来,要是小老儿的福分,呵呵,”刘叔满脸堆笑的在前面引路。 六叔家在村头第一家,是村子里的佃户共同推举的德高望重的人,算是村长之类的人物吧,不过他也不负众望,把事情处理的还算井井有条,自从李澈他家搬来以后,确实也多亏了刘叔的打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皇亲来访 刘叔的家里除了老伴还有一个儿子,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说是定了一门亲事,隔月就要成婚了,李澈赶紧的一阵道喜,说是到时定会添上一些喜钱,莫忘了报喜等等,喜得刘叔是一阵直抿嘴。 宾主落座,刘叔难得的掏出了茶叶,用大海碗满满的沏上了一碗。这让李澈很是好奇,虽说茶叶已经很是普及了,但是因为产量所限那也是居高不下,甚至卖到了百文一两的境地,对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没想到刘叔居然能舍得买来喝,难道自己的庄户都生活如此之好了吗? 许是看出了李澈心中的疑问,刘叔笑呵呵的说道:“少爷是不是对这茶叶很是疑惑?呵呵,这其实是老爷一家给了一些,据说是程家那个坊子里吩咐的,老爷心好拿来让我们也尝尝鲜,一直没舍得喝,没想到今日倒排上了用场。” “哦,原来如此,刘叔也不用藏着了,拿出来喝就是,到时用到直接去府上取就是了。” “那可使不得,这东西听说是金贵的东西,让我们这些庄家汉子拿来,也是糟蹋了,平日里待客就好,再说少爷家大业大也应该省着点才是,”刘叔连连摆手慌忙说道。 “呃,刘叔所言甚是,不过一些茶叶也算不得什么,那是我和人一起开的,呵呵。” 李澈的话让刘叔一愣,讪讪的一笑说道:“倒是让少爷笑话了,少爷的见识可不是我们能比的,见笑,见笑。” 李澈放下茶碗,笑着摆手,另起话题说道:“刘叔,这除了忙季,剩下的时间大家伙可是还有别的营生?” “这个?其实也无别的,农闲时分还要出徭役,空余的时间最多就是出些体力活,赚两个零花,也得不到几个大钱,”刘叔想了想也就是这么多,不知道少爷提起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哦?”其实李澈是想起自己的玻璃厂还没有自己的窑洞,要是自己的佃农闲赋下来倒是可以出些力气,也可以赚些钱财养家,可谓是一举两得,不过这还要看杨三泰做的怎么样了,看来此事也急不得。 “刘叔,这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改日我想到了好营生会来知会你一声,倒时大家伙也可以多赚些钱财。” “那敢情好,少爷在家用过饭菜再走吧,我这就让人准备,”刘叔慌不迭的往外走。 “不用了,刘叔,我还有事,改日,改日吧。” 出的刘叔家,在刘叔殷切的眼神下,李澈往回赶。不过身边的两个丫头神情古怪,一副好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好了,想笑就笑吧,莫要憋坏喽,真是少见多怪,”李澈忍不住哼哼的说道。 “哈哈哈,”绿竹最先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不停的喘气说道:“少爷...你..可...可真...逗...哈哈哈。” 李澈摇头看着这个小丫头,自己太放纵她了,此刻居然笑话起来自家的少爷来了,你看人家月蓉多好,只是半掩朱唇,笑不露齿,看来自己该给绿竹这小丫头好好上一课了,叫她知道什么是少爷的威严。 “莫要笑了,孝心少爷我要实行家法了,哼,”李澈板起脸来,吓唬她道。 旁边的月蓉赶紧收起笑容,自己对少爷的了解不深,这家法不知是甚。想起自家的家法,小脸上一阵后怕。 “哈哈,少爷,我咋不知道你有家法呢,少爷就是会吓唬人,噜噜噜,”小绿竹扮了个鬼脸,看的李澈直翻白眼,看来自己的威严一点都没了,不行今天定要好好的教育她一顿。 想着李澈窜过去,一把抓住绿竹的胳膊,在月蓉惊讶的目光下,把绿竹按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巴掌打在绿竹的小屁股上。绿竹一声惊呼,接着小脸刷的通红,诺诺的娇呼了一声:“少爷。” 李澈也是一愣,自己这是肿么了,现在可是古代,这可不得了,左右看看没人,又一巴掌落下,既然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了。 绿竹的小脸红的都要滴出水来,不禁轻声唤道:“少爷,人家疼。” “哼哼,叫你知道知道得罪你家少爷的后果,这次就放过你了,以后再犯,家法伺候,”李澈顺势起身,扶正绿竹,不理低着头当鸵鸟的绿竹,扭头看向旁边的月蓉。 月蓉脸色一红,手不自禁的就挡向自己的背后,李澈心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伸出双手,嘿嘿笑道:“嘿嘿嘿,月蓉,少爷要执行家法喽。” “啊!”月蓉轻呼一声,转身就跑,李澈玩心大起在后面追道:“别跑,看少爷的龙抓手,哇呀呀!” 一行三人,月蓉在前面跑,李澈在后面追,还有一个小丫头绿竹也提着裙摆往前赶,幸好不算远,不然非跑丢她不可。 嬉戏到府门前,李澈发现门前马桩上拴着两匹马,居然还有几个家奴看守,真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谁来串门了。 刚入府中,就闻听后院厨房方向传来一阵嘶嚎之声,听声音倒像是猪的叫声。 李澈赶到后院,居然看到了很意外的人。李丽质和李恪,不知道这两兄妹不在家呆着,不知道又跑出来做甚。 不过更令人好奇的是两人居然在看杀猪。杀猪?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杀猪,真是奇了怪哉。 听到声响李恪回过身见是李澈,高兴的迎上来说道:“妹夫,呵呵,总算等到你了,今日无事特意来看妹夫来的,丽质快来,李澈回来了。” 李丽质看见李澈眼中露出一丝的喜意,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态度好了许多,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走,前厅看茶。” “不要,我要看杀猪,”李丽质语气中明显有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李恪惊奇的看着李丽质,让后又看了看李澈,不知道这小子给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态度,连我这个当哥的都不见得有如此荣幸。 “这杀猪有什么好看的,对了,这猪?” “哈哈,这猪就有我来说吧,不是有一道菜叫做红烧肉吗,想来是妹夫所创,定是做的更好吃,所以...嘿嘿,我就弄了一头猪,免得麻烦你准备了。”李恪满脸兴致的说道。 李澈嘶嘶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牙有点疼,这到底是个啥人呢?为了吃肉买来一头猪,那要是吃菜是不是要现栽呀。 “这也用不到现杀呀,这多费事。” “这个...”李恪扭头看了看李丽质,欲言又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感觉怎样 “是我要买的,我就是想看看杀猪怎么了?”李丽质一脸傲娇的说道。 李澈表示这个理由很强大,果然不愧是李二的种,光是这番气概就不是一般人有的。不过李澈可是不敢看,前世时他看到杀鸡都会躲远点,闭着眼不敢看,甭说是杀猪了。 “那个,我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待会见,”李澈眼见着屠夫就要往猪脖子上捅,赶紧转身就想跑。 “不许跑,你还在这陪我,”李丽质反身一把抓住李澈,语带命令的说道。 耳边听着猪的嘶叫声,心里直打怵,回道:“撒手,快撒手,不然...不然我就要咬你了。” “你敢,哼,就是不撒手。” “我咬,哎呦,”李澈刚想下嘴吓唬下她,没想到李丽质更快一步,一口咬到了李澈的手上。 完事,李丽质还示威的仰着自己的天鹅颈,一副我咬你了怎么得。这时猪发出了一声哀嚎,李澈麻溜的闭上了眼睛,你妹的还是没跑了。 接着李澈感到自己怀中突然闯入了一具身体,李澈一愣,熟悉的香气让他知道身体的主人是谁。 李澈睁开眼看着紧闭双眼的李丽质,发现她也没有那么大胆吗。左右望望,李恪这位兄台正满眼放光的看着哀嚎声渐小的肥猪,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对头。不过李澈可没有他那样的恶趣味,虽然他也害怕,腿有点抖,不过还能保持形象不摔倒。 李澈偷眼望了望没了声音的猪,屠夫已经开始吹气了,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害怕吗,难道这也是穿越的福利,不能吧?感觉好没有高大上的感觉,自己又不上场杀敌,也不是动物虐待狂,好没来由的福利。 李澈高举着手看着抱着自己的李丽质,心想:大姐,不能看逞什么能呢,让我也跟着受累。不过这样看着她顺眼多了,难道自己堕落了? 李澈放下手考虑着是抱一下呢,还是抱一下呢。经过概率论都是百分之五十,李澈在心里抛了个铜板,决定还是抱一下。 手轻轻的放在李丽质的肩膀上,缓缓下降... “咳咳,那个我看见一个苍蝇,给你赶了赶去,呵呵,呵呵,”李澈的手刚放到肩膀,李丽质身体一抖,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澈,李澈慌不迭的解释道。 “啊?”李丽质猛地推开李澈,背过身去,揪着衣角低着头不说话。 李澈挠挠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不过看她没生气,还不算太糟糕。 “大叔,那下水我要了,今天让你们大开眼界,嘿嘿。” “嗯?”李丽质好奇的看向跑到猪旁边指手画脚的李澈,不知道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李澈见成功吸引了李丽质的注意力,化解了尴尬,暗松一口气。 不过他确实有了些想法,都知道这猪下水也是一道美食,前提是你要处理得当。李澈最爱的就是爆炒大肠,凉拌猪心,猪耳朵。现在见猎心喜,想自己动手拾掇一番,也让她见见自己的手艺。 那屠夫也是好奇这家少爷怎么喜欢这下人吃的东西,不过既然他自己不嫌弃,自己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自己的工钱... “少不得你的工钱,就按妹夫说的做,”李恪一眼就看出了屠夫的顾虑,他也想看看李澈到底能弄出什么东西来,再说自己也不差的这一点钱财,之前只是觉得有趣才讨价还价了一番,屠夫得猪下水,不要工钱,自己也是顺理成章随口答应了下来。 李澈指挥着屠夫把猪下水好好拾掇了一番,吩咐人找了一个漏斗,把猪大肠提起,猪血咕嘟嘟就灌了下去,虽说没掌握好,猪血有些凝固了,但也不影响李澈对血肠的期盼。 就地支起一个大锅,什么猪骨头,五花,肋扇满锅的一通乱丢,整整一只猪就去掉了一半。 李澈还有绝招,那还是前世去南方出差学的一个土办法,命人提上两个猪腿用盐培上,哈哈,今年有熏腊肉吃了。 “妹夫,妹夫,这只猪是我买的,”李恪看着只剩一条前腿加一个猪头了,再不吱声估计连个猪毛都没有了。 “啊,哎呀,我这一时兴奋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兄台你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吧,昂,”李澈光顾着指挥着倒腾自己的了,把这茬给忘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恪翻了个白眼,这真是遇到了无赖,自己虽不在乎这点钱财,但是自己买的东西还做不了主了。 “你们别说话了,我都饿了,我要吃那个,”旁边的李丽质又恢复了平日的做派,一指刚完成的血肠,直接发号了施令。 “这个女孩子是不能吃滴,”李澈开始了编排理由,可不能让她抢了咱的宝贝,应该想个好点的理由。 “那是猪肠子里面是装污秽之物的地方,不可以吃。” “哼,你说谎,既然不能吃那为何你要做成那样。” “辟邪。” 李恪悄悄朝李澈竖了个大拇指,这样也行。 “吹牛,哼,我不管,就要吃它,”李丽质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三哥,你说说是不是要吃那个。” 李恪左右为难,既不想得罪李澈,更不敢得罪自己的好妹妹,这可是父皇的掌中宝。 左右抉择,还是坚决站妹妹身边的好:“不如...尝尝?” 得,咱惹不起,看来吃不了独食了。李澈看着两皇亲,不禁腹诽:你们两个都锦衣玉食了,还跟咱一个乡下小子争抢个啥。 “既然如此咱们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咱就做,嘿嘿,两位要不要同往?” “嗯?还要什么东西吗?派个人去取来就是,李正,”李恪说着喊来一个侍卫,就要吩咐听李澈的话去取东西。 李澈推迟说道:“自己取来的东西才吃的香不是,不如两位在这等着,我自己去就可。” “不要,我要去,”李丽质首先跳出来,要跟着一起。 “还要如此的麻烦,算了,你们去吧,我去前厅喝茶了,”李恪说着迈步前行,路过李澈时说道:“嘿嘿,妹夫,感觉怎样,是不是...嘿嘿嘿。” 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澈的秘方 果然还是没逃过李恪这个十岁就泡妞的小淫才的眼睛。大哥这是你妹也,不过貌似是自己的媳妇,抱一下怎么了,鄙视之。 两人相视一瞬,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奸笑。李丽质看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笑脸,想到自己的投怀送抱,抬脚就给了李恪兄台一脚,这兄台抱着脚跳独脚舞去了,边跳边哀嚎:“这不管我事呀,是妹夫抱的你。” “你还说,”李丽质恼羞成怒追着李恪就打。 李恪甩膀子就跑,边跑边吆喝:“妹夫,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好生看管着。” 眼见着李恪跑的没了影,李丽质气恼的看着面含笑意的李澈,小手自然的伸到他的腰间,一拧,李澈的笑脸变成了苦瓜脸,不禁腹诽:难道女人都天生会这招腰间按摩法?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李丽质笑脸一红,看的李澈一时痴了。许是想起了高兴的事,腰间软肉也不疼了,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李丽质小脸更红了,娇嗔一声:“你还笑。” 小脚一跺,自顾自的往前走,回首看李澈在那发呆,不禁喊道:“还不快点。” “哦,哦,”李澈慌不迭的赶紧撵了上去。 两人取过马,在李澈敬佩的眼光中李丽质反身上马,马鞭一抽,马儿快步奔跑起来,看的李澈直感叹: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丫头的骑术果然也不是盖的。李澈稳了稳身子打马跟上,不然前面李丽质就跑没了影子。 快马奔到长安城,李澈直奔长安最大的药铺济安堂,这也是李澈跟李丽质的侍卫打听到的,只要济安堂没有的别的药铺也不会有,对这济安堂很是推崇。 望着济安堂气派的门面,李澈对这济安堂充满了期待。 “喂,李澈,你到这药铺干甚?难道有人病了?”李丽质跟着李澈步入济安堂,边走边道。 “嘿嘿,不知道了吧,这药铺中有很多的好东西,能做出很多的美味,”李澈满眼放光的说道。 “切,药铺中能有什么美味,全是一些药材,骗人,”李丽质丢给李澈一个漂亮的小白眼,满口的质疑语气。 “哼哼,拭目以待吧,您嘞。” 事实善于雄辩,李澈直接步向一个药童,直接开口道:“先生请了。” “不敢不敢,公子有事您吩咐,”那药童连连摆手,不过脸上却是笑容可掬。 “我需要开一个方子,分别是:花椒,白芷,八角,丁香,良姜,小茴香,豆蔻,草寇,草果...”李澈一连报了十二味材料,听得的那药童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什么病的药方需要用到十二味药材,并且还有好多药材都没有听说过,只有六味自己认识,果然医术博大精深,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呀。 李澈看着那发呆的药童,不禁想道:难道自己说的太快,没有听清楚? 不过你在那发呆就是你的不对了,到底如何?给个准话呀。 “请问有什么疑问吗?” “这个...公子勿怪,这豆蔻是何物?还有这小茴香实是小人不识之物,我亦是无从抓起呀,”那药童很是为难的说道。 坏了,说的有点多了,李澈记得豆蔻好像还在东南亚呆着呢,至于小茴香估计不知道在西域哪个旮旯里面长着呢,不过大唐长安可是有不少的胡商,倒是可以问问,还有一种孜然,那可是烧烤,调味的好东西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我记错了,没有这种东西,你就把你清楚的东西一样给我抓上一斤。” “啊,”那药童很是惊讶,慌不迭的说道:“小公子,这药可不是可以乱吃的,这一样一斤可是会出大事的,这...这这,我可是不能抓与你的。” “无妨,你只管抓就是,出了事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不行,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这去找师傅,还是让师傅来与你分说吧,”药童不由分说就要去后堂找他师傅去。 李澈赶紧拦住,知道自己吓到了这位尽责的药童,就说道:“算了,我只需要那么一两可以了吧,快点我有急用呢。” “这...这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关我事,”那药童心想这计量不多,这几味药的药性也不相克,想是没事,自己只是让那数量给吓到了。 “不关你事,只管抓来即可,我要急用呢。” 那药童想是久经锻炼,不一会几个小包摆在了李澈的眼前,药童一伸手:“诚惠一百文。” 一百文,还好不算太贵,要是搁以前可不会为了一口好食出那么大的力气。 出得济安堂李丽质很是疑问这些东西真能做出美味来,不会一股子药味吧?不过既然他如此的兴致,就看着他捣鼓吧,好像母后就是这样做的。 两人收好东西,即刻往回赶,李澈已经在幻想着美味的卤肉味道了。 长安城同福楼。 长孙冲郁闷的喝着茶,苦涩的味道就像是自己心里现在的感觉,他实在想不通表妹为何又同意和那泥腿子的婚事,让自己所有的准备竹篮打水,他不甘心,自己怎么能输给一个低贱的贱民。每想到这,长孙冲猛地干掉杯中茶水,就像生吞了李澈一般,这贱民居然还造出如此的妙物,真是老天无眼,长孙冲狠狠的想道。 “少爷,长公主和那李家小子去了药铺买了一串的药,小人打听到是那小子自己开的药方,连那药铺的伙计都没听说过的药方,完全是胡乱的抓得,想必是嫌命长了,”这时一个仆人进来凑近长孙冲兴奋的说道。 长孙冲一听,先是疑惑,然后心中露出了喜意,这李澈家中定是有人病了,自己不懂装懂胡乱抓药定会出事。李澈啊李澈,你这是自己害自己,这次定叫你身败名裂。 “可知是谁生病了?” “这个...小人不知,小人这就去打听,”那仆人略一犹豫,赶紧就要去打听。 长孙冲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只要注意李府的动静就好了,有事尽快报告与我即可,去吧。” “是,小人这就去,不过...” “还有什么事?”长孙冲见其面带犹豫,有点不满的说道。 “是少爷,小人好像发现还有人跟踪李小子一行,小人不敢离得太近,看不出到底是哪路人马,”那仆人见长孙冲有点不悦赶紧的说道。 “哦?”长孙冲略一沉吟说道:“你盯紧了,不要和那些人冲突,只要他们不惹咱们,随他们去,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货呢。” “是,少爷。” 长孙冲望着走出房门的仆人,不禁喃喃自语:“李澈,你真是一个祸害。”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卤肉 李澈欢欢喜喜的回到府中直奔厨房,后面跟着一脸不高兴的李丽质,没想到跑了趟长安就为了这几味药材,当真是...居然还美其名曰:祖传秘方,不可轻传。她李丽质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配方,再说迟早都是我的,你小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李丽质攥了攥粉嫩的小手,忽然觉得不妥,小脸一红,很为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感到羞涩。左右看看,还好那该死的李家小子居然专心的在煮他的肉,居然连注意都没注意自己,真是令人气恼。 李澈专心煮肉不假,可是现在他确遇到难题了,这些调料不全,整不出后世的原汁原味来,不过廖胜于无,只是下人处理的大肠有了点问题,自己明明吩咐用盐搓了再洗一遍。估计是节俭惯了的人,不舍得放盐,整出来的猪大肠一股子味道。 思来想去,估计自己要是再搓一遍,老爹知道了肯定骂自己败家子,哎,算了,只是有一点点味道,不妨碍吃就成。 把调料分成几份,泡上两份,临走时吩咐人煮上的猪骨头,还有李澈怕汤味不浓放的一整只鸡,正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翻滚。卤肉这事,汤很重要,将就的是细火慢熬,猪骨和鸡的精华都煮到汤水里面,这是第一步。 等到鸡已经酥了,捞净里面的肉渣和骨头,一锅汤算是好了。分成两份,用两个锅盛好,调料下锅,盐巴,酱油多放点。等等好像还要用糖来着,可这糖是金贵东西,市面上没有啊,不过皇宫应该有吧,咱这不是有个公主吗,嘿嘿! 李丽质正看着李澈在那忙活,李澈冷不丁的转身,吓了李丽质一跳,惊慌的问道:“你又打的什么坏注意?” “呃?”李澈一愣,接着一阵无语,幽怨的看着李丽质不禁说道:“真是冤枉,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嗯...”李丽质歪头一想,好像也没有的事,不过看他眼神定是打的什么主意,脱口而出:“像。” 这下李澈把笑脸憋了回去,你妹的,这是赤裸裸的诽谤,不过打她糖的主意算不算?不算吧,还能是多大的事情。 “莫闹,我有件事可能就你能办到。” 李丽质看着一本正经的李澈,收整笑脸,严肃的说道:“看在你辛苦的份上说吧,本宫定会为你办到。” “哎呀,太感谢了,这事也就你能办到了,”李澈一改前态,嬉皮笑脸的说道。 李丽质被李澈的突然转变差点咬了舌头,不禁有点气恼,哼了一声说道:“不要拍马屁,赶快说。” “嘿嘿,丽质啊,你能不能弄他几斤糖来,我这就缺它了...” “啥?几斤糖?你没糊涂吧,整个皇宫一年才多少糖你知道吗?一共一年也就几百斤,分到下面的糖一人还不到一斤,你一张口就几斤,没有,”李丽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澈居然提出了这么不靠谱的要求,自己想给也没地方弄去啊。 李澈看李丽质说的坚决,不禁撇撇嘴,不以为然,皇家想吃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好像那是奢侈品,皇家也不好太强求的东西。 “要不半斤总成吧。” “没有,一两也没有。” “不会吧,难道你不吃糖吗?” “不吃,怎么了,哼。” “好好好,那我看看总成吧,”李澈心想等你拿出来咱就抢他一点看看这金贵的东西到底啥样。 “这个...好吧,不过只是看看啊,”李丽质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打开拿出一个纸包来,小心点打开。 李澈往前凑了凑,看着纸包里一块泛黄的块状物,这就是糖?这工艺也太差了吧,里面明显的还有一点杂质。 李澈趁李丽质不注意捏起放鼻子下闻了闻,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你...你你耍赖,你还我糖,”李丽质气急,一把捏到了李澈的腰间肉,李澈嗷了一声,窜起就跑,边跑边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像近距离看看而已,喏,还在这呢,还你。” “哼,你都舔了,谁还能吃,你个无赖,”李丽质不依,围着院子追起了李澈。 “等等,其实这糖有问题。” “嗯?啥问题?” “味不对,一股子胭脂味,定是那工匠偷了懒...” 李澈话没说完,李丽质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通透,一边追一边喝道:“打你个登徒子...” 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李澈遗憾败北,签订了付出两面镜子的“厨房条约”,一切又回到了锅灶旁。 李澈看着在锅里不断翻滚的肉块,还有另一个锅里的猪大肠,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虽然有了一段小插曲,但是有发现了一个赚钱的买卖不是。 在李恪兄台不断的询问之下一锅新鲜的卤肉终于出锅,看着红彤彤的卤肉,李澈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这东西真的能吃?”李恪用筷子捅了捅,很是怀疑这种颜色的肉会不会让人中毒身亡,反正他是不敢第一个下口。 “当然,不然我费那么大劲做这东西干什么,兄台不妨试上一试。” “这个...这如何食用啊,不如妹夫演示一番,”李恪明显还是心存顾虑。 “......” 李澈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放嘴里一咬,嗯...虽然味道少了几味,不过还是香浓可口的,嘴里满满的都是怀念的味道。 见李澈大口吃了起来,李恪尝试的吃了一小口,嗯?顿时李恪捞起一块放嘴里大嚼,一边吃一边嘟囔:“真是美味,妹夫真是不地道,这么久才拿出来分与我等,应该早早就要做出来一起分享。怎么会有如此的美味呢,怕是以后吃饭无此物不欢了。” 李丽质看两人吃得欢,捏起一小块放嘴里学着嚼起来,吃到妙处不禁眯起了眼睛,鼓鼓的脸蛋甚是诱人,不过可惜无人欣赏。 不一会满满一大盘卤肉加大肠被三人分食干净,李恪揉着自己的肚子直哼哼,李丽质还算矜持,也是拿着手里最后一点卤肉考虑着要不要吃下去,看来也到了极限。 “哎呀,妹夫这肉真是好吃,要是天天吃到那肯定赛似神仙,”李恪挤眉弄眼的看着李澈说道。 “切,也就是刚开始你才吃的痛快,要是一连吃上几顿,你绝对不会碰上它一下,凡事要有个度,”李澈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妹夫说的也对,不过为何这最后的肉味道有点不一样呢?” “呃,我以为兄台不会问呢,哎,也是,要是多用些盐巴就不会有猪粪味了,”李澈摇头表示太过可惜。 第一百三十章 平白得来的校尉 “嗯?妹夫你说甚?”李恪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禁又问了一遍。 “啊?我说要是多点盐巴就好了,”李澈看着满脸疑惑的李恪说道。 “不是,后面一句,”李恪连连摆手示意李澈接着说。 “猪粪味。” “所以说...” “啊,明白了,你是说这猪大肠吧,怎么了?” “猪...大...肠...”李恪堪比男高音的声音在大厅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咋?那可是好东西,要是没猪粪味...” “呕...”李恪兄台越想越恶心,忍不住呕了起来,或许这兄台的胃太深,呕了一阵,也就是多吐了两口唾沫。 李澈鄙夷的看着李恪在那干呕,不禁说道:“我说李恪兄台,你都没我家丽质有见识,这可是好东西,你...” “呕...” 李澈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李丽质捂着小嘴奔到门外,只听一阵稀里哗啦,得,当自己没说。 送走两位仍抱怨不已的皇亲,李澈一时轻松下来,不过好像这卤肉可以放到酒楼,这又是一项买卖,嗯,决定了,不能便宜了外人,就找程妖精家的醉仙楼了,当然这次咱得要分层,一锤子的买卖以后还是少做的好,不然自己还真是实打实的穷人。 未等李澈决定什么时候去时,外面就来了两个活宝,不是尉迟恭的两小子还能是谁。 人未进前,声已传到:“三弟,哥哥今天给你带来了一场富贵,你要怎么谢我。” 嗯?李澈迷茫了,这尉迟宝林还能给自己带来富贵,真是事出反常则为妖啊。 “哎呀,大哥,二哥来的好巧,小弟这刚弄出来一些美食,请两位哥哥品尝一番。” “哈哈,还是三弟有能耐,居然又闹出了新花样,好,今日要好好喝上一顿,也不枉哥哥们给你求来的好事,”尉迟宝慶大马金刀的往胡椅上一坐,暗赞还是李澈会享受,坐在这胡椅上比跪在那舒服多了。 “二哥,这事不急,不知道大哥给我带来啥富贵了,快点给我说说,”看尉遲寶林說的煞有其事,李澈不禁心中好奇。 “嘿嘿,你明日就是我大唐的一名校尉了,咋樣是不是好消息,你可知道這可是實打實的一校之官長,手下可是有几百人馬呢,”尉遲寶林很為自家又出了一個勇武的校尉自豪,照著速度,將軍也是可以到手的。 校尉?這是做啥?啥時候大唐的校尉那麽不值錢了,連自己都能撈到?不對,李二可沒那麽好心平白無故的給自己一個天大的餡餅,還是問清楚再說。 “大哥,這平白的給一個校尉,好像是不可能的吧,難道朝堂上出了什麼大事?” “三弟真是神了,還真讓你說對了,今日突厥的阿史那公主承書陛下,自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再起紛爭,這阿史那一族有人歸順,自然也有人看不惯,就这样一部阿史那族人,被迫无奈只能南迁。可这大唐和突厥刚签了盟约,自是不能违反去帮助这部分人,所以他们就降了,然后...” “等等,大哥这是啥时候的事,为何突然就降了?这太离谱了吧,”李澈感到不可思议,这阿史那他知道,是突厥的贵族,可要说有部分人不愿做贵族,反而来当大唐的平民?这事说不过去啊,这事肯定有蹊跷,不过这肯定不是尉迟宝林能知道的了。 “这事我哪知道,不信你去问问爹,就是这么说的,”尉迟宝林一推二百五,自己能记住这么多就不错了,谁还问原因去。 “算了,不过这和我当官有啥关系?” “嘿嘿,关系大了去了,话说他那一部族人有三千余众,陛下说了,既然是大唐的子民,自然不能不管,就命令大将军李靖帅兵马前去接应,以防出了意外,不料那公主居然...嘿嘿嘿,”尉迟宝林说到这一脸坏笑的看着李澈,直把李澈看的莫名其妙。 “居然什么?大哥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你啊。” “你猜那公主怎么说?” “......” “嘿嘿,那公主居然提出要你一同前往,本来陛下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不知道咋又同意了,这是可是费了爹老大的脑筋,老二今日把爹的宝贝爱马给弄伤了,老爹也是没有搭理他,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 李澈满脑子想着心思,没有理会尉迟宝林,这事他也觉得蹊跷,这完全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啊,怎么把自己也拉进去了。 其实李澈还是有一点明白的,那公主说三千余众,肯定是有水分的,不过一两千人肯定是有的,不过对于动则上万兵马的大族这点只能是小部落。估计是李二的离间计已经起了作用,现在颉利和突利已经开始对着干了,并且还是公开的。这些小部落要么归顺要么灭亡,这个小部落估计离大唐不远,不想去做两个可汗相争的炮灰,所以就想南下,可是大唐也不是善茬子,不会平白的帮你,所以就有了这一出好戏,反正不知道李二是怎么忽悠到别人加入大唐的,不过接应部落族人这样的大事,应该不会找咱吧!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真是头疼。 “三弟?三弟...” “啊?” “我说三弟,我都喊你大半天了,你发什么呆呀,我为你,是不是和那公主有一腿,嘿嘿,你说为什么非要你去呢?” 李澈丢了个小白眼,鄙视了一下尉迟宝林说道:“我连那公主是谁都不清楚,我咋知道,再说了我可是大唐的驸马,我有几个胆子敢乱来。” “那也是,不过陛下说了既然你要去,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作为一个武将之子,自然应该效命军中,所以就赐了你一个校尉的官身,你说是不是件大富贵,哥哥没骗你吧,嘿嘿嘿,”尉迟宝林一阵得意,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坏事,应该喝一大白。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酱油的 这事来的蹊跷,李澈也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道:“大哥,这任命的圣旨何时会下?” “这个...啊哈,对了二弟咱们是不是改日再来庆祝,为兄觉得今日肚子有点不舒服,吃不痛快,”一边说一边朝尉迟宝庆眨巴眼示意。 这次尉迟宝庆还算机灵,肚子一捂说道:“哎呦,还真是,刚才不觉,现在还真是有点痛呢,大哥我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人已窜出院门,尉迟宝林一看落下了自己,招呼一声也跑的没了影,把李澈弄得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还叫着要大快朵颐吗,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没了影,真是... 自己就说了一句圣旨,难道这里面有毛病?没毛病啊。难道... 不会吧,他俩骗我,估计他俩也不会那这种大事说事。算了不管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思绪刚一落地,只见一个内侍由家丁领着走了进来,见面那内侍就说:“哎呀,李驸马快快进宫,陛下相召。” “有劳公公了,”李澈说完让身边的侍女捧出百文钱递与那内侍。 那内侍推迟了一下,然后收入了袖中,临了轻声说道:“多谢驸马好意,今日陛下相召乃是好事,要提前恭喜驸马高升了。” “哪里哪里,还请公公先行。” “奴婢为驸马引路。” 过不多时来到了太液池边,李澈举目四顾,看清是上次的暖亭内有人,想比就是李二了,不知道这叫自己来是何事? “是李小子吗,赶紧进来,”李二隔着布帘望着外面的李澈喊道。 “岳父真是火眼金睛啊,隔着那么厚的帘子居然能看出是小婿来,小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李澈走近几步赶紧的送上马屁,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不就应验了。 “你小子,还不赶快进来,在外面得瑟个什么劲,”李二面露严肃,但眼角的笑意却是无法掩盖的。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李澈恭敬的对着李世民一拜。 “行了,坐下吧,陪朕说会话。” “喏。” 李澈恭敬的坐到李世民的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李世民看着如此模样的李澈一阵好笑,往日的跳脱呢,今日为何如此的反常呢。 “贤婿啊,今日朝堂议事,朕...有些疑惑甚是不解,”李世民望了望依然端坐的李澈接着说道:“近日,阿史那一族有部分人想要依附我大唐,你说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来了来了,李澈早就料到李二肯定会问起此事,后面估计还有更厉害的等着自己呢,不能接,千万不能接。 “岳父大人想必已有腹稿,小婿这浅显的见识不说也罢,小婿就不班门弄斧了,”李澈来了个太极直接避之不谈。 “哦,朕就是想听听你那浅显的见识,”李世民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岳父莫要笑话小婿,小婿陪岳父喝上几杯如何?” 李澈赶紧的转移话题,咱不说话,喝酒就挺好。 “嘿嘿,我就喜欢笑话你,说吧,莫要朕...哼哼。” 得,这真是碰到无赖了,没完没了了还。发火还发不得,只能忍了,后面明显有威胁的味道,看来今天自己又要侃了。 “那个,既然岳父想听,那小婿就献丑了,”说完一顿接着说道:“既然那阿史那部族有愿投奔大唐的,我大唐自然不能小气,照单全收就是,一来增加我大唐人口,二来还能增进贸易,像那些个草原上的牛,马等牲畜可源源不断的供应我大唐。” “哦,这么说你是赞成的了,那万一他们反了呢?”李世民又抛出了另一个隐患。 “嘿嘿,这个好办,陛下命人登记造册,把归降的人全部记下来,然后,嘿嘿,然后分散安置,大唐全境还放不下这么点人,吃喝住周围全是汉人,到时候两三代以后,谁还能看出一点的外族特征,所以说要从根本上根除隐患,陛下以为如何?” “嗯...”李世民连连点头,满意的说道:“你和众大臣的意见不谋而合,看来近日你没有懈怠,不错。” “嘿嘿,那都是岳父大人教导有方,嘿嘿,”李澈纯属瞎说,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恭维的话多说两句也无伤大雅。 “莫要说那没得有得,朕问你,那突厥公主是何原因?怎么?有了朕的女儿你还不满足,还给朕领来一个突厥公主,你好大的胆子,”李世民厉喝一声,吓得周围的侍女全都跪在了地上。 李澈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有准备倒是没吓到,不过也要让李二耍耍威风不是,赶紧的跪倒,嘴里不停的嘀咕:“咱跪的是祖宗......” “嘟囔什么呢,还不快点起来回话,”李世民过足了瘾头,坐在软榻上满意的说道。 “是,岳父,”李澈赶紧的爬起来,癫癫的重新坐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岳父大人明鉴,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突厥公主,我怎知她为何非要拉上我呢,您说说...” 李澈看着李世民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澈心道:坏了说漏醉了。 “说呀,怎么不说了。” “岳父大人,我...” “哼,是敬德家的两个小子知会的你吧?” “岳父明鉴。” “我就知道会如此,既然你已经知道可知朕的用意?” 李澈看不出李世民是喜是怒,不好回答只得说:“小婿也只是闻听了这一点,岳父定有大的用意,小婿猜不出来。” “哼,谅你也猜不出来,其实此次出征是为接应突厥部众,现在这些人离大唐还隔着突利,所以要接应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颉利和突利正在闹不和争抢部众,现在还顾不得那些人。这样我们就有了机会,我大唐精锐只需前突,想那突利也不想腹背受敌,定会质问,到时候由大将军李绩在前引敌, 一部绕后接应,就算那突利看出什么,他也不会为了千多人口与我大军为敌,只要在边关安置下这些突厥人就可。” 李澈听完,感觉这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啊,难道自己是打酱油的?顺便镀镀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题 “这...这不好吧,岳父大人,好像有我没我都行啊,”李澈可不想趟这样的浑水,弄不好又是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你以为朕只是让你去捞功劳的?嘿嘿,朕是有命令下于你,”李世民挥退左右,严肃的看着李澈道:“此次派你前去是为了......” 李澈惊讶的看着李世民,这丫的太坏了,这是两边都算计到了,不过此事对自己有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为岳父分忧本是小婿的本份,既如此小婿就走上一遭,还望岳父莫要挂念,”李澈说的很是大义凛然,和刚才完全两种态度。 “贤婿当万事小心,朕在这等贤婿的好消息,”演戏当然是全套,李世民一番嘱咐。 两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不为人知的笑容,咋看都像是一对满肚子坏水的奸人。 临了,李澈问道:“岳父大人,我的任命诏书啥时候下啊?” “诏书,什么诏书?” “就是任命我为校尉的诏书啊,怎么也得是个越骑校尉什么的对吧,嘿嘿,”李澈笑嘻嘻的对着李世民说道。 “哦,有吗?朕怎么不知道,你那校尉是临时的,朕口头应下了,赶快滚吧,小心朕反悔,”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澈快点走。 李澈终于知道尉迟宝林两兄弟为啥不给自己说了,感情咱是个临时工啊,这完全是空头支票吗,太不讲究了,李澈在心里鄙视了李二一番,悻悻的退出了暖亭,准备找尉迟两兄弟去算账,真是让自己白忙活一场。 李澈直接回了家中,并未去尉迟府,而是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知道这次到底如何,李澈可不认为李二真是去边境去做生意的,这里面不知道又有多少的弯弯道道,自己总是不经意间就卷入到一些是非之中,难道自己太高调了吗? 李二说的很简单,让李澈带大量奢侈品,包括李澈刚倒腾出来的镜子,李澈不会问李二为什么全知道,不知道就不是李二了。李澈其实没有这种打算,东西多了就不珍贵了,再说李二的意思是换回大批量的牛马,这就令人回味了。李二这是从根本上挖人家的根基呀,不过人家也不是傻子,中间必然有些道道。 再则李世民已经下令自己去了,自己不去也是不可能的了,由李靖这位军神带队,咱也是安全一些,不过也要做些必要的准备,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到别人身上不是。 “李澈,李澈...” 李澈扭头看去,此人他认识,李靖的孙子李业诩,想来他是知道自己要去塞外的,应该与此事有关。 “业诩兄那么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嘿嘿,那个,我家的老爷子让你明天去应卯,说是先熟悉一下军中规矩,这不我怕你不知道,特意来告知你一声,嘿嘿,”李业诩嘻嘻哈哈的说道。 李澈看这小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这也不需要你亲自来吧?” “那个,澈哥儿你说咱是不是好兄弟?” “这个,算是吧...”李澈想到既然都是武将出身那也算是兄弟吧,再说还在一个学堂呢。 “什么是算是?难道你一直不把咱当好兄弟?澈哥儿,你这真是令人伤心...” “好吧,算我说错了话,咱们是好兄弟,有事就说,能办到绝对不推辞,”李澈看他要急,赶紧的拍胸脯保证。 李业诩本来就是佯怒,闻言窜了过来,紧接着说道:“此话当真。” “当然,这点诚信咱还是有的。” “既如此,澈哥儿我入你的军中,卑职参见校尉大人,”说完单膝一跪,似模似样的一个军中礼仪摆出。 李澈听得一愣,这哪跟哪呀,你屁大点小孩跟咱凑什么热闹,我自己都不愿去,是被逼着去的,按道理咱这年龄谁会叫咱去打仗,完全是个累赘吗。 “不是,你瞎起什么哄,你年龄还不到入伍的时间吧?别开玩笑。” “不是,澈哥儿,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答应了的,”李业诩顿时急了,自己好不容易讨了一个借口偷跑出来就为了这事,这澈哥儿居然不答应,这不白费了功夫吗。 “我说的是力所能及的事,你这事...还是找你爷爷去吧。” 李澈眼见着到了家门口了,趁李业诩不注意,赶紧的一个箭步,窜入家门,大门一关吩咐门房不可轻易开门大步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nnd这事可不能乱答应,万一李靖知道了,还不得杀上门来,自己可是招架不住。 “澈儿,你这是干嘛呢?为啥跑那么急?”李老汉看着儿子像狼撵一般,不禁好奇的问道。 “没啥,爹你这是干啥呢?”李澈看他爹,满嘴的油,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在那踱来踱去,看着很是惬意。 “呃,没啥,我就是看着你留得肉不吃就坏喽,所以就...呃,”话没说完打了个饱嗝,自己赶紧拍拍往下压压。 李澈看的好笑,不禁问道:“爹,肉咋样?好不好吃?” 李老汉不明白儿子到底想说啥,看儿子一脸贱笑的样子,不由上火,一急这隔打的更快了:“呃...你...呃...兔崽子..呃...看...呃...我笑话...呃...是不是?我...” 李澈赶紧的去给他捋顺捋顺,知道自个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说道:“爹,莫急,我是说咱这肉如此好吃,一定可以卖上大价钱。” “呃,当真?”李老汉一听自己儿子是说做买卖,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刚说了一句,转念一想不对,赶紧说道:“你不能...呃...去做买卖...呃...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呃...平白掉了身价。” “谁说当官就不能做买卖,我还和李二...不是,那个谁做了一桩买卖呢,”李澈差点说漏了嘴,赶紧的转移话题,看自己爹没在意,暗松一口气。 “我打死你个怂娃,不要跑,叫你作买卖,”神奇的是李老汉居然没有打嗝,当真是神奇,没想到这抽儿子还能治打嗝。 李澈没心思想这些,看到自己老爹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藤条,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李府上下生生演义了一场李老汉狂追不孝子的精彩场面,最终以李澈的夺路而逃而告终,让李府上下唏嘘不已。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李靖的考教(错误修改) 在府外刚叫开门的李业诩,还未把脚跨出,就见一个人影快速冲出来,吓了一跳。定眼看时竟是自己要找的李澈,慌不迭的往前跑去,边跑边喊道:“李澈等等我,事情好商量。” 李澈哪敢回头,自己老爹的十八招藤法还未使出怎能轻易罢手,还是先跑为快。 就这样前追后赶的跑出了几百米,李澈看老爹没有追来,放缓了脚步,后面的李业诩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李澈的衣袖,不满的说道:“李澈,你...你不讲义气,跑的那么快干什么。你倒是给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入的军中。” 李澈没好气的看着李业诩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都给你说了找你爷爷去,这还不是他一句话。撒手,赶紧的。” 李澈拽了拽衣袖,没有挣脱,只好任由他拉着,只好拖着他前行。 “要是能行,我还找你,你就偷偷的归到你那就是了,保证无人知道,”李业诩说出了他认为可行的办法。 “你认为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镜?你懵谁呢,你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万一你爷爷知道了,嘿嘿,依你爷爷的性子...”李澈摇了摇头,都知道李靖可不是那种徇私的人,该罚就要罚,就是自己的亲孙子也不可例外。 “哎,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李业诩很是颓废,低着头闷闷不乐。 “知道就好,你以为去耍着玩呢,那是很危险滴,同志好好在后方修养为好,”李澈“语重心长”的说道。 既然家现在回不去,李澈寻思着去散散心也不错,李澈庄子上有一条小河,虽然比不得泾河,倒也另有一番风光。 李业诩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跟着,李澈不去管他,直接无视,只要不打扰自己的兴致就好。 一路走过满地都是绿油油的麦苗,虽然刚经了一冬,但麦苗依然坚挺异常,这就是生命的可贵之处,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严寒,只要勇往直前,总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想到此处李澈感慨万千,一眼望去,几位老农正在田间地头观望庄稼,不时的点头含笑,去年下了一场大雪,今年庄稼定是一个丰收年。 那脸上的笑容说明他们很满足,不包含一些别的欲望,这就是这个时代最纯粹的人和最美的风光。 一时之间李澈驻足而望,痴痴的望着远方,他感觉自己看到了整个世界,融入了这世界的每个角落。 良久,李澈呼出一口长气,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既然搅和进了历史的洪流,为什么不更卖力点那?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好吧,看这次哥怎么来搅动历史的趋向。 李业诩看着在那傻笑的李澈,拽了拽他说道:“李澈,你傻啦,都对着这棵树笑了好一会子了,要不要给你请个郎中?” 李澈赶紧收敛笑容,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喃喃自语道:“树啊,树啊,你快快长大,好成为一颗栋梁之才,哎,真是一颗好树。” 李业诩:“......” “咦,业诩兄你怎么在这里?”李澈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李业诩躲远一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李澈,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得了癔症,左右瞧了半晌,待李澈快不耐烦时,李业诩拱手说道:“哦,在下只是路过,李兄告辞,告辞。” 说完缓走几步,转身就跑,李澈故意大声喊道:“业诩兄要不留下吃个晚饭。” 李业诩跑的更欢实了,只留下李澈在那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李澈缓缓往家赶,他不怕老爹打了,他要告诉老爹,自己又升官了,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官,以后不能拿藤条打了,这是不对滴。 第二日清早,李澈在绿竹小丫头和月蓉的服侍下穿起程咬金送的那副铠甲,边上的妹妹李英在那看着稀奇,脸上喜滋滋的,连道哥哥凯旋归来。 李澈抖了抖身上的铠甲,很是英武非凡(李澈自己认为),不过这才几个月这铠甲就有点显小了,也差不多少,不过凑合着穿吧,暗暗告诉自己咱这是去旅游的,不是上沙场。 穿戴整齐,一扭一拐的往外走,看的三个小丫头嗤嗤直乐,啥人呢。 说起这事李澈就一肚子火气,夜里自己告诉老爹自己升官了,老爹当时就表示以后不打你了,叫人家看到影响不好,有挨你的前途。李澈那个美啊。老爹当时就问了:你到底升到啥官了。也怪李澈高兴过了头,一秃噜嘴,把实情说了出来,这下可好,老爹当时就翻脸了。抽出藤条就是一顿猛抽啊。 这下可是没跑了,正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个样的了。最后还是嚷嚷着只是逛一圈就回来,才算作罢,其实也是李老汉累了,还有就是心疼罢了。这些也是李澈明白的,老爹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 好不容易骑上马,领着四大护卫,一颠一颠的很是刺激。终于在点卯之前赶到了北大营,排在最后一瘸一拐的往前挨,惹得旁边的将领直发愣,心里暗想:这瘸子也可以当将军出征了? 也有猜出一点名头的,撇着嘴直乐,特别是程家三兄弟,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点卯,就是大将军召集各部将领分派任务的集会罢了。李澈只是小小的校尉,进的帐篷躲在一众武将的后面,支着耳朵听李靖都说啥。不过一众武将都领命出去了,就剩李澈自己还在那愣愣的目视前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任务。 左等右等,就是没动静了,李澈不禁看向李靖,嗯?人呢?主将座位上李靖早已不见,唯独剩自己傻傻的跪坐在这,叫自己来干啥? “这是什么情况?没我事,算了,还是回家把早饭吃了再说吧,哎,真是,这不是逗人玩吗,”李澈站起身,活动活动发麻的腿脚,自言自语说道。 “哦,要不咱俩一块吃个早饭?”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李澈吓得一哆嗦,急忙转身看向身后,只见李靖站在那里,一脸的严肃。 李澈讪讪的一笑,躬身拜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嗯,免了,可知为何没有安排你的事情?”李澈依然面带严肃的说道。 “末将不知,还请大将军告知,”李澈不禁腹诽:知道个大头鬼,你不说我往那猜去。 “好了,你也莫要猜了,跟我来吧,”李靖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李澈紧紧跟上,不知去往何处,李澈感觉走了好远,马上都快要出了兵营了,李靖才驻足望着前方说道:“那就是你的部曲,莫要让老夫...嗯!” 嗯,啥意思?李澈望着严厉的看着自己的李靖,胸口直发闷,赶紧望向李靖说的方向,不禁愣了,那锅是啥意思?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职火头军 “大将军,那些铁锅是干什么的?末将不明白,”李澈预感这和自己很有关系,并且还不是好事。 “等会你就知道了,不要问了,跟上,”李靖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李澈只好跟上。 李澈从李靖脸上居然看出了一丝的戏谑,李澈感到不明所以然。走到近处,一众“兵士”纷纷见礼,李澈搭眼望去,这都是啥?拿擀面杖的,掂菜刀的,还有拿扁担的...... 看到这李澈明白了,这些都是火头兵啊,难道李靖看咱这小小少年没吃早饭,怕咱饿着,来吃东西了?那感情好,看这架势还刚刚好是放饭的时间。 “大将军,咱这是来吃早饭?”李澈脸上笑开了花。 李靖看着李澈兴奋的脸,点点头,也笑了起来。 “大将军,你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让我来当火头兵呢,感情是来吃早饭的,大将军先请,”李澈看李靖满脸的笑容,心底松了一口气,严肃起来的李靖真是吓人,果然不愧是历史名人。 “不急,你还是先带兵操练一番,本帅看看你的能耐,”李靖捋捋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 “带兵操练?大将军末将未带过兵,具体如何还请大将军提点。” 带兵?李澈傻眼了,自己哪里带过兵,这不是丢人现眼吗,再说自己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少年,你叫咱带兵?您能放心吗?这话不能说,不然不是平白被人看扁了吗。还是先把马屁送上,您大人不带欺负小孩子的。 “无妨,只是让你熟识一下你的下属,当不得事,”李靖淡淡的说道。 “这,”李澈刚说了一个字,李靖面露不愉,李澈只好说道:“是,末将领命。” 李澈跨步就往外走,还未走远,李靖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李校尉你这是要去何方啊?” “李澈一脸疑惑的说道:“大将军不是要我去操练士兵吗,末将当然要去校场了。” “不用,就在这就可。” “这?也好,不知道末将的兵马在何处,还请大将军告知,”李澈也不挑拣,在哪都是一样,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兵马在哪,天底下也就李澈这一号了,带兵的不知道自己的兵,真是...... “这不就在这了,你眼前就是,可还满意?”李靖不温不火的说道。 “大将军说笑了,这哪来的兵马,嘿嘿,”李澈傻眼了,不会叫咱当火头兵的头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你的职责就是守护好这一伙火头兵,这可是一军之保障所在,要是出了差池,我为你是问,”李靖说完,也不管李澈如何操练了,扭头就走,临了说了一句:“你两个小子莫要给我捣乱。” 望着远去的李靖,李澈的心情五味陈杂,这官当得,咋还当起了火头兵了呢,是校尉不假,校尉也是个火头兵啊,往后别人一问:澈哥儿,听说你升官了,是个啥官啊?往后怎么说,难道说我给一伙的伙夫当头,不笑掉大牙才怪。 李澈刚想抬脚找李靖谈谈,突然一想,这好像不大好,所谓军令如山,既然已经下令自己好像只能挨着了。再说就算李靖答应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不是,万一没整好,会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这样想想火头军好像还不错。 一个两个的伙夫看这眼前的这位小小校尉,不知道是该做事还是等着,一两个活泛的还小声嘀咕:“你说这事怪不怪,今日就连着来了两个校尉,还都是小小年纪的,难道咱火头军还是风水宝地?” “啥的风水宝地,我跟你说啊,这都是那些大将军的子嗣,是来捞功劳的,这次咱们就是去随便转上一转。” “竟瞎说,捞功劳还用来火头军,随便一营不就好了。” “别不信,我这可是我舅老爷的儿子的表叔的大姨子家的姐姐的表哥那得来的消息,保证不会错。” “那是干啥的?” “倒夜香的...” “......” 李澈思考了一会,望着交头接耳的一众火头军说道:“肃静。”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李澈接着说道:“既然大将军军令已下,那么从今日起我李澈就是这火头军的头啦。我知道大家可能看着我年龄小,心中有很多疑问,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那么就有站在这里的原因。” 大唐的军纪还是可以的,众人都看这李澈在那大放厥词,没有一个人插嘴,其实也是在火头军的缘故,虽说有时候也要提刀上沙场,但是大多数都是在后面干看,除非战斗部队都死完了,就李澈这几句话要是搁到别地,早就起哄了,别忘了那可是一群群的杀星。 李澈话锋一转:“当然了,以后大家叫我李澈,李校尉或着直接叫头都可以,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一众火头兵该干嘛干嘛去了,李澈不知道自己该干啥,拉住一个伙夫问道:“有我能干的事情吗?” “见过校尉大人,您该干啥俺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位小校尉在帐篷里面呢,想必您应该去看看。” “那好你去忙吧。” 李澈寻思着还有一位小校尉,李靖走时好像说我们,难道...... 李澈急走几步,掀开明显比较大点的帐篷,搭眼望去,果然。 帐篷中一个少年正端着碗喝着稀饭,不是李业诩还能是谁。那少年看见李澈进来,明显一愣,随即放下碗迎了上来,高兴的说道:“李澈,你也来了。” “等等,业诩兄,你还是?” “哈哈,我跟你说,我爷爷......不是,大将军答应我随军出征了只是可惜入不得精锐大军,”李业诩说完一阵可惜,不过也是一瞬,转头问道:“李澈,难道你也是在这火头军? ” 李澈点点头,李业诩高兴坏了,连忙说道:“哈哈,果然不是我一个人倒霉,终于有人和我一样了。” 李澈听的一脸的黑线,李业诩感到自己说的有点过了,讪讪的笑道:“那个,李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高兴了。” 啥人呢,还不如不说,李澈不与他计较,说道:“业诩兄你是怎么说动大将军的?” “这事很是有些曲折,带我给你说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火头军中事 “嘿嘿,说起这事,咳咳,”李业诩酝酿了一下接着说道:“昨日自从见识了澈哥儿你的大无畏精神,我痛定思痛......” “等等,啥叫我的大无畏精神?你说的我都糊涂了,”李澈叫停李业诩不解的问道。 “嘿嘿,那啥你不是被伯父给那啥,所以我也...嘿嘿,嘿嘿,”李业诩说着就是一阵傻笑。 李澈一听明白了,这不就是说咱挨揍这件事吗,这小子真是不学好,有空要好好说说他,咱不能这样,一定要发现咱身上的优点。 李澈不满的说道:“你真是不学好,为啥你就没看到咱的闪光点呢?” 李业诩一脑袋雾水不明白李澈说的什么意思,李澈感觉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示意李业诩道:“你接着说。” “哦,我回到家刚开始没敢说,爷爷问起来,我就把想随军出征这事一说,爷爷狠狠的训了我一番,”说道这李业诩的表情很到位,一副极度失望的表情,不过表情一转接着说道:“我想起你昨日的壮举,感觉不可以一直温顺,就顶了一句嘴,嘿嘿,你说怎么着...” 撇撇嘴,李澈很配合的问道:“怎么着?” “爷爷一愣,接着就发火啊,幸亏奶奶来的快,一把就把我护到身后,当即就训了爷爷一顿,嘿嘿嘿,那场面...啧啧,”李业诩许是想起了精彩的场面,一阵的摇头晃脑。 李澈看的一阵恶寒,这要是让李靖知道,那李业诩的下场...啧啧... “咳咳...”李业诩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爷爷赶紧接着说道:“我爷爷说,这些小子非要随军出征,这事闹着玩的吗,他才多大,出征上沙场也应该成年以后再说。我就回了一句,嘿嘿,就是我把你澈哥儿搬出来一说,你说怎么着....” 冷愣了一会没有等到李澈的回答,李业诩接着说道:“爷爷先是一愣,然后就答应了,你说是不是很惊讶。” 李澈确实很惊讶,估计就因为这货自己就被发配到这当起了火头军,李澈想到这一阵火大,几步走到李业诩身前,在他惊讶的眼神下,一个过肩摔,心理舒爽了好多。 “我说澈哥儿你这是干啥?”李业诩弛牙咧嘴的说道。 “嘿嘿,我说怎么我被发配到这火头军了,感情就是因为你呀,你说你该不该打,”李澈说着就去拽李业诩。 李业诩边退边说:“澈哥儿你搞错了,其实这是陛下的意思...” 李业诩赶紧闭嘴这一不小心居然说漏了嘴。 啥?李二的意思,这还真有可能,李二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算了就饶过这小子吧。 “业诩兄,来咱俩亲近亲近,嘿嘿。” “嘿嘿嘿,不好吧,要不咱先吃饭,”李业诩看李澈不怀好意的笑容,赶紧的岔开话题。 说到吃饭,李澈还真饿了,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抓起李业诩没有吃完的大饼啃了几口,恩,应该再来几颗大葱。 这是帐帘分开,走进几个兵丁来,朝着李澈和李业诩拜道:“卑职火头军管事拜见两位校尉大人。” 李澈看这几人不禁问道:“你们有事?” “这个,我等集结了火头军的部众,请两位大人移步训话,”其中一人恭敬的说道。 “训话?哦,知道了,这就去,你们前面带路吧,”李澈明显一愣,这不就是和领导一样开个报道会吗,小意思。 李澈拉拉李业诩,起身示意开一走了,李业诩跟在后面不解的问道:“澈哥儿,咱们去了说啥呀,你见过没?” “捡着说呗,再说了,咱是主官想说啥就是啥,还能有人管你不成。” “嗯,也是。” 出了大帐,帐外已经站了几排士兵,如果不是个个都围着围裙的话就好了。李澈左右瞅瞅,不对呀,这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个人,难道整个大军就靠这二十几个人做饭?那还不累死。 “你叫什么名字?”李澈望着刚才领头的兵丁问道。 “回大人,小人名叫田童,是本什的什长。” 什长李澈明白,什吗,十个人,也就是说面前也就两个什的人,让两个校尉领两个什的人马,也亏李二想的出来。不过再少也是自己的兵马,好歹也是领兵的人了。 “这就是全军的火头军了?这人是不是少了点?”李澈接着问田童道。 “回大人,这只是一部分而已,我们只是负责一府兵马的伙食,所以就少了点。” 李澈明白了,这只是一部分而已,不过好像自己也就管着一部分,算了,就当是锻炼了。咳嗽一声李澈开始训话。 “同志们好...” 李澈的开场白很大众话,可惜现在的人不懂,对面的兵丁左右看看,不明白啥意思,感觉自己的这位长官说话很深奥,闹不明白。 李澈脸上一红,说顺嘴了,赶紧的改过来:“本校尉姓李单名一个澈字,今日之后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我也很荣幸加入了火头军...” 李澈都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违心,不过还的接着往下说,你没见只要是领导都要说上一两个小时不带停的吗。 “做为火头军,我们要做好分内的事情,还不能忘掉了军事技能,位大唐的军事建设贡献自己的光和热......”李澈洋洋洒洒说了大半个时辰,要不是旁边的田童提醒,还有很多兵丁等着吃饭呢,李澈还能说上半个时辰。 李澈最后做了总结说道:“总之一句话,我们要做最好的火头军,让我们的威名传遍全军,传遍大唐。好了,我就说到这里,散会。” 李澈很满意自己的发言,转身回了帐篷。身后二十几个火头兵看李澈走了,慌不迭的奔走,更有几个还被自己绊倒,可是没有人笑话他,就连什长都忙不迭的疾走,恐怕被李澈叫回去继续开会。 回到帐篷继续吃饭,虽然有点凉了,但李澈还是吃的津津有味,果然心情好了吃东西也香,李业诩做在那愣愣的看着李澈说道:“澈哥儿,你真是...” “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啥,吃饭。” 这时一个兵丁端着一份饭菜进来,苦着脸放在李澈的桌案上,不说话转身就走。 “你等等。” “啊!大人,你放过小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停停停,我只是让你把凉的端走,你说这些作甚?” “是是是,小的多嘴,这就拿走。” 那兵丁端起凉了的饭菜,几大步窜出了帐篷,看的李澈直咋舌,这火头军也是卧虎藏龙啊,看来应该好好发掘一下才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用过早饭,既然来到军营李澈自然想四处看看,拉上李业诩当个有难同当的伙计,谁知道军营有什么规矩,还是拉上一个垫背的比较理智。 大老远就看到一府兵士正在操练,呼喝声阵阵,声声震耳,看的就让人热血,旁边的李业诩也是满脸通红,激动的不能自已。 两人不自觉的靠近几步,士兵不断劈砍,移动有规有矩,操练台上一位大将号旗武动,众士兵依号而动,整齐划一,没有一点的生涩,想来这就是大唐的精锐。 “你俩何人?为何在此逗留,”不知何时两人身后来了以为大将看见两人在这偷看,不禁呵斥道。 李澈转头看去,嘿,这不是李靖还能是谁。李澈见是李靖,不禁站好说道:“报大将军,末将正在观摩我军的雄风,末将深感我大唐有如此的精锐之士,当的所向披靡,震慑异族宵小......” “住口,你等的职责是什么?你等可成明白?”李澈可不吃李澈这一套,瞪着两人呵斥道。 “末将知道,末将的职责就是带领火头军,为大军做饭,保证大军的战斗力。” “好,既然明白,我就不多说了,来人那,李澈,李业诩违反军规,各领五军棍,现在执行。” 你妹啊,这李靖真是六亲不认啊,这亲孙子也不管用啊,李澈两人被几个兵丁按在那,啪啪啪就是几板子,那叫一个酸爽啊。 “哼,现在回去好好反省,下次再犯,定罚不饶,”李靖说完不再理睬两人,径直走了。 李澈爬起来,看着同样一脸痛苦的李业诩,暗呼倒霉,第一天就挨了板子,真是没天理啊。 回道大帐,两人可是不敢再溜达了,不过呆着也是太过无聊,屁股也是疼得要命,真是一个苦差事。 李业诩这货也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一时不说话。 “我说业诩兄,你倒是说话呀,这呆着也是太过无聊,不如咱们去灶房看看?” 李业诩懒懒的看了一眼李澈,不满的说道:“这灶房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睡觉。” “那你不去算了,我要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嗯?啥意思?”李业诩被勾起了兴趣。 “没啥意思。” 李澈施施然往外走去,李业诩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懒懒的不愿起来,李澈也不强求,自顾去了灶房。 --------------- “你,魏大勇去找些花椒,八角来,还有李二毛,去,弄些猪肉要瘦肉多点的......” 李澈在灶房一通指挥,个个伙夫忙活起来,这可不是李澈瞎指挥,李澈来时正好看到灶房开始做饭,菜量很足,但是成色味道却是不敢恭维,就吃这种菜能有什么油水,哪来的力气打仗。 李澈狠狠的提了一通意见,把个主事的说的一脑袋雾水,得,李澈亲自操刀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正宗的大锅饭。 这些个伙夫也紧着李澈在这闹,谁让人家是自己的头呢,年龄小那也是头。根本原因就是看李澈吃瘪,杀杀这位主官的锐气。 李澈做的很简单,猪肉烩面片,简单压饿,你要说做菜,对不起,没有。这面片还是限额食用的呢。 猪肉不多,但是面多呀,在加上一点材料,也算是一道过得去的美食了。 面片好熟,李澈没敢做多,也就两碗,美其名曰自己试试水,要是不好吃咋办。哇,香,李澈盯着面前的面片汤,就算是补偿一下自己的屁股吧。 “哈哈,好你个三弟,居然在这偷吃,还是俺来的巧,看的俺都饿了,”一个大嗓门咋咋呼呼的闯将进来。 李澈不看都知道是谁,不情愿的说道:“二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狼都让你招来了。” “嘿嘿,三弟你好没来由,啥叫把狼招来了,我这可是听说你被罚,特意送药来的,真是令人伤心那,看在你这碗汤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程处默说着就去端碗,李澈一挪,程处默扑了个空。 李澈笑嘻嘻的说道:“原来二哥是为此而来,小弟先行谢过了,以此为酒,敬二哥一碗。” 程处默看李澈端碗就要吃,赶紧拦住:“哎呀,三弟不用,哥哥自己来。” “二哥...” “三弟...” ...... “咦,这是做甚?程处默,李澈你二人在此做甚,还不与本将各回本位。” 两人见是李靖赶紧见礼,程处默灰溜溜的走了,李澈也端着面汤往外走,不料李靖说道:“李校尉,留步。” “?”李澈疑惑的看向李靖,不知有何事情,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停了下来,回道:“不知大将军何事?” “喏,这是专治内伤的药物,你与业诩用了吧,不要说本将不尽情面,好了把你手里的碗放下,你可以走了。” 李澈看看手里的东西,乖乖的放下,不轻愿的走了。 ----------- “李澈,你说你和那突厥公主到底是啥关系,为何指名要你去。” “哎呦,你为何咬我,姑奶奶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突厥公主,再说那突厥公主哪有你好,对吧!” “算你识相,一路不准和她说话,不然我...我...我还咬你,呜呜...” 世界安静了,可是好景不长,接着一声痛呼穿着李澈的嘴中。 “小贼别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气死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情不自禁,哎呦,我的脚。” 最后李澈一瘸一拐的跟在李丽质身后径直去了太极殿。 话说李澈出的军营刚想返回家中就被李丽质拦住,说是李二有请。为啥是李丽质传话,理由很简单,李丽质自告奋勇的讨了这差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出来散散心,顺便督导一下李澈,谁让他和突厥公主有一套呢。 李二早早的就已经在批阅奏折,见是李澈来了,驻笔起身看着李澈说道:“今日如何,朕给你的职位可还满意?”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感情升温 “岳父大人,您老人家可是把小婿害苦了,给我了一个火头军的校尉头衔,这也太丢您老人家的脸了吧,要不您给换个?”李澈见李二提起此事,不免抱怨道。 “哼,你小子莫要跟朕耍花腔,朕这样安排自然有用意,”李二根本不吃李澈这一套。 李澈心想您老人家都定调调了,还问咱干啥?李澈闷在那不说话。李世民也就是有心逗一下李澈,看他不说话,也是颇感无趣,接着说起了正事。 “贤婿啊,朕给你三天的时间把东西准备好,第四天即时出征,可有难处?” 李澈见李二说起正事,想了想便道:“岳父大人,小婿恐怕人手不足,三天实在太短了,再说还要征集马匹,车架......” “好了,这些朕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别到时候你没有那么多的东西,朕可是拿你是问,”李世民不给李澈说话的机会,要是叫他逮到头,还指不定会想干什么呢。 李澈闻听李二的话语,不满的嘀咕道:“有多少东西您能不知道?整天有细作在那转悠,怕是我有多少家底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说起细作这事,李澈就来气,你说你不叫咱发现也就算了,你说你在咱眼皮子底下乱转悠算个啥事。 你说李澈怎么能知道那人是细作,要是你看到带的那个牌子你也知道是细作,在李澈眼里这大唐的细作也太不专业,全是漏洞。 “你在那嘀咕个甚?”李世民发现了李澈的小动作,不满的哼道。 “没,小婿正在念叨岳父大人的好,小婿正在心里膜拜呢,”李澈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带扎眨眼的。 李世民哪能相信他说的,起身给了李澈一脚说道:“莫要在朕这耍嘴皮子,去安慰一下丽质去,这丫头都把朕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是,是岳父,小婿告退,”李澈巴不得快点离开,好处是要不上了,留在这也是不自在。 出了太极殿,李丽质在那等着一直没走,李澈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公主,你还在等我呀。” “哼,谁等你,我不过是路过而已,”李丽质嘴硬的说道。 “对对对,是路过,要不去吃点东西,我都饿了,”李澈知道李丽质脸皮薄,赶紧的应承道。 “嗯,确实也是饿了,走吧,本公主今天就允许你到我那去坐坐了,”李丽质说的很是不乐意,但眼中却有一丝的紧张和点点的期盼。 李澈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心里对李丽质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看来李丽质没有后面那些公主,皇子们的恶习,动不动先抽驸马一顿,整的大唐的驸马就和奴隶一般,想想都可怕。 不一会就来到了李丽质的寝宫,按理来说这地方李澈是不能来的,可架不住人家公主亲自带着呀。 说起李丽质也是刚搬进不久,这还是因为李丽质被指婚了的缘故。这时前厅早已摆上了桌案,几个婢女伺候在旁边,见李澈两人进来,纷纷见礼,李丽质的贴身婢女鸢儿吩咐人去热热饭菜。 李澈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作案后,盯着李丽质光看,李丽质被看的羞愤交加,狠狠瞪了李澈一眼,李澈嘿嘿一笑不以为意,说道:“要不咱们同桌如何?这样一人一个桌案显得太过生分。” “我和你很熟吗,哼,”李丽质白了李澈一眼。 得,不熟就叫咱到寝宫来,也真是奇葩了,估计也只此一家了。 饭菜纷纷端了上来,李澈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红烧肉,虽然材料少了几味。清蒸鲈鱼,这个还算齐全... 意外的看向李丽质,嗯?人呢?不知何时李丽质不见了踪影,算了,看来她也是有心了,居然叫的做了自己爱吃的菜,吃饱了再说。 一时李澈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大半进了肚子,望着剩下的饭菜一阵惋惜,这皇宫里的饭菜就是不一样,就是好吃,可惜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刚想用手抹抹嘴,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锦帕,李澈接过说了声谢谢。李澈擦了嘴,把锦帕还给它的主人,可是没人接,李澈抬头一看,原来是李丽质,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望着满是油污的锦帕李澈说道:“我洗了再还你。” 说完收了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李澈不解的望着李丽质,不知道她是何意。只听李丽质说道:“澈哥儿,父皇为什么要你去呢,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害怕。” 李澈很奇怪,李丽质和刚才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难道当着侍女的面害羞?对了,侍女。李澈左右望望,果然此时厅中只剩两人。 李澈知道李丽质为自己担心,不禁啪啪胸脯无所谓的道:“没事,又不是去打仗,无妨,再说我也只是在后军,不会有危险的......” 李澈望着直直看着自己的李丽质,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到底会不会打起来,谁也说不准,不过自己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是。 “澈哥儿,我求过父皇了,父皇骂了我一顿,你说怎么办呢?”李丽质低着头,有点闷闷不乐。 李澈伸出手抓住李丽质的小手,李丽质挣扎了一下就任由他抓着了,李澈笑笑说道:“我的傻妹妹,军令已下,岳父怎能随便更改,不然以后怎么治理大唐,再说就算岳父同意了,我也不能答应,不然我李澈怎能在大唐男儿面前抬起头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的,我还要回来等着娶你进家门呢,还要生上一堆的娃娃,哈哈哈!” “你,你...登徒子,坏蛋...” “坏蛋?那就叫你看看什么是坏蛋...” “不要...” “晚了,看本公子的龙爪手...哎呦...松嘴...妈呀...救命呀......” “......” 李澈望着胳膊上的两个牙印,一时无语,自己真是一时失察,自己只不过想抱一下她,没想到张嘴就是一口,都出血了都。 李丽质抬着小下巴,得意的望着李澈,意思就是叫你使坏。不过望着被自己咬的李澈,心里莫名的一阵心疼,怎么会这样呢。李丽质往前凑了凑,抚摸着被自己咬的牙印,问道:“疼吗?” 李澈很想说疼,不过鬼使神差的居然说了句:“不疼。” 李丽质望着笑嘻嘻的李澈,心里一阵感动,头向李澈一歪,这架势李澈要是不明白就可以找豆腐撞死了。 李澈环住李丽质的纤腰,李丽质身体一僵,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头靠着李澈的胸膛,心里居然一阵的惬意,心里想道:要是一辈子就这样多好。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上出现了一阵羞意。 李澈也不是什么熟手,板着身子不敢乱动,恐怕打扰了这气氛,不知过了多久。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阿史那思云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李澈也忙活了三天,军营中倒是有李二招呼没有再去,不过光玻璃制品和高级茶叶倒是装了满满的六大车,可算是心疼死李澈了。不过也不算太糟,李二不是说了吗,便宜行事,那就看咱自己的本事了。 为这事李二安排了一个营的精锐作为护卫,领头的也是一校尉,叫做田景程。名字很陌生,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名号,希望是个厉害角色吧,挡枪的角色。 挖墙角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所以李世民也没搞什么祭天拜将的仪式,到军营好好叮嘱了一番,李靖便点齐兵马,薛万沏领骑兵三千作为前锋,李靖坐镇中军,段志玄为后军主将,押后行军。 大军绵延十里,车辚辚马萧萧,蔚为壮观,让人望之生畏,这才是大唐的精锐之士,这才是百战之师。 李澈的火头军在后军,一应的辎重器物李澈没有去管,也无人让他去管,这是李大将军特意吩咐的,当然不止他一人,这不,还有一个李业诩,两人彻底成了酱油党,不过好在到了草原李二特意准备的六车东西李澈还是有支配权的,当然这些还得李靖批准才行。 李澈好歹是个校尉,所以可以骑马而行,令人吐槽的是,这马还是自己准备的,好吧,马自己准备还就算了,那兵器也要自己掏腰包,李澈没想到这一茬,李业诩拍着腰间的横刀那是一阵的得瑟,看的李澈直想给他一板砖,要是现在有的话。 “我说你累不累,腰间别个好几斤的东西,小心闪到了腰,”李澈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算甚,就是再重一倍我也能挂在腰上,我五岁就开始练武,力气还是有些的,嘿嘿,”李业诩朝李澈眨巴眨巴眼,得意的说道。 李澈望着得意的李业诩摇摇头,这孩子没救了,看着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估计也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刀,就像后世第一次摸到真枪的那种感觉,兴奋激动。不过那是军训只是摸了一把,现在可是真正的是自己的,那感觉可想而知。 看着别人乐,可不是李澈的喜好,要是...... “业诩兄台,咱们商量个事呗?” “嗯?啥事?”李业诩紧了紧手中的横刀,不解的问道。 李澈看的一阵郁闷,自己的目的那么明显吗,这都能看的出来? “没啥?就是看你的宝刀,心里好奇,想借来看看,怎么样?接一下?” “这,”李业诩看着自己的宝刀,心里很纠结,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给吧,依这小子的个性怕有去无回,耍无赖这找谁说理去,不借吧,显得自己小气。 “喂,前面可是李澈李公子?” 嗯?李澈一愣,这军中怎么还有女人?李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还真是女人,不对呀,军中禁止携带女眷,这可是大忌呀。 李业诩看李澈望向别处,心里松了口气,这和李澈在一起真是压力大呀。 “喂,你到底是不是李澈?傻愣着干啥?”那女人显然被李澈看的不耐烦了。 “是又怎样,还有你是怎么闯进来的,这可是军队,女眷不可入内,快快退去,”李澈脸一板,很是威严的说道。不过配上他那稚嫩的脸和那童音,显然变了味道。 “嘻嘻嘻,你这人说的好生有,”那女子直接就乐了,一个小屁孩还装大人的样子,真是好玩。 李澈一看女子乐了,尴尬尽去。李澈也不是傻子,既然这女子能安然无恙的在军中来回行走,自然不是一般人物,看其装束应是突厥人,腰间插一把镶金把手的弯刀,这身份地位就不一般。身边还有两个魁梧的突厥汉子,这身份呼之欲出。 “有甚好笑的,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李澈装作不知对方身份,不依不饶的问道。 “哼,我乃突厥公主,受命返回草原,自然可以出现在军中,想必你就是那李澈了?” “我就是李澈,没想到居然是突厥公主当面,失礼失礼,对了,你找我啥事?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哦?李公子真是健忘啊,咱们见过,并且李公子好像并不待见本公主啊,”那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嗯?见过?”李澈围着那女子转了一圈,不解的问道:“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哼哼,那日可是多谢公子的口水呢,”那女子想起此事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这?口水?” “澈哥儿,这是啥事?口水,难道你俩,嘿嘿嘿,”不嫌事大的李业诩凑近了不怀好意的说道。 “去去去,我还满脑袋雾水呢,啥口水?难道还是灵丹妙药不成,我还成了唐僧了。” “怎么?不敢承认了?” “什么不敢承认,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情,承认什么?真是,哎,没想到哥那么受人喜爱,真是令我烦恼啊,”李澈一副欠揍的表情,唉声叹气的说道。 “呸,真不要脸,”那女子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拌了个鬼脸说道。 “切,你懂什么,真是高处不胜寒呐,哎。” “哈哈哈哈,哎呦,我受不了了,”那女子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哼哼。 旁边的李业诩把脸转过一边,脸也是憋的通红,那女子的两个侍卫也是直吭哧,好在脸色本来就黑看不出什么来。 “笑甚?真是少见多怪。” “好了...我告诉你...呵呵...我是阿史那思云,”那女子顺了顺气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个汉名叫做李...思...云....”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李澈。 “阿史那...思云?李思云?好耳熟啊,”李澈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潇湘馆...”阿史那思云提醒道。 “潇湘馆?”李澈一愣。 “啊呀,我想起来了,潇湘馆的头牌思云姑娘,我说怎么那么眼熟...”李业诩突然惊叫起来,发现自己好像说的不合时宜赶紧住了嘴。 “原来是思云姑娘啊,哈哈,真是无处不相逢啊,幸会幸会,”李澈心里哑鼓打了一个鼓,看来这小丫头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在京城结交了大量的权贵公子,看来也是不甘寂寞啊,以后还是少有牵扯为好。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呐,”阿史那思云嘴角含笑幽幽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准备 李澈听的直翻白眼,你妹,哥只是给你客气一下,你还上脸了。李澈可是记得好像就是她给李二提议让自己出使突厥的,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自己可要小心提防着点。 “呵呵,公主说笑了,那个我公务繁忙,公主请便,”李澈可不想再和她在这瞎扯,还是远离为妙,咱躲还不行吗。 阿史那思云听的嘴直抽抽,公务繁忙?自己早就打听过了,就一火头军的校尉,还是一个打酱油的,说白了就是闲人一个,还公务繁忙,忒得无耻。自己还有事情没有说怎能让他走了。 “等等,李公子,小女子有话要说,”阿史那思云把姿态放的很低,毕竟是有求于人。 “这?那个请讲,”李澈也是好奇这阿史那思云到底是何想法,非要把自己捎上,一定要仔细问问。 阿史那思云策马上前几步,与李澈平齐,开口说道:“李公子心中想必有所疑问,为何我要把公子请来北上草原。” 嗯?李澈看着尽在咫尺的阿史那思云,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倒是会揣摩人心。看来她在长安城没少做功课啊。 阿史那思云看李澈不说话,知道自己说中了李澈的心里,转头望向前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族人受人压迫,而我的父亲也已经苍老无法再带领族人对抗别的部族,我的哥哥也都战死,虽说我族中也有勇士,可都是被别人收拢,如今我部族到了被吞并的边缘,需要一个外力的介入,不要再被别的部落吞并。” 李澈不以为然,这是草原的法则,不是被别人吃掉,就是吃掉别人,估计是她不愿意失去尊贵的身份。就算大唐帮助了你,最后也不过就是一生的富贵,找一贵族嫁了了事,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李澈不知道她的打算,不过听她的意思要把自己拉下船,这可是不妙。 “公主说这些与我听,好像无甚用途吧,应该找陛下去说才对,难道公主还能指望我一个小子不成?” “听说李公子足智多谋,特来找公子讨上一个主意,”阿史那思云眼中满是恳求,犹为楚楚可怜。 出主意?李澈可没那么傻,前面是个坑还差不多。 “公主此言差矣,我一个小小的校尉可是做不了什么主,你找错人了。” “你,”阿史那思云看李澈不爱搭理的样子,一时气急,但一想到自己的打算,压下怒气,强挤笑脸说道:“我可以用一个秘密交换如何?” “不感兴趣,”李澈策马疾走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救你性命的也不感兴趣?”阿史那思云在背后喊道。 李澈回头看了她一眼,嘴中吆喝一声“驾”,策马远去。 阿史那思云气的嘴一嘟,银牙暗咬,可又是没有办法,心里暗道了句:走着瞧。 李业诩对着阿史那思云抱拳,讪讪一笑追李澈而去。 大军北出长安,经庆州,抵灵州,贺兰山已是近在眼前,过了贺兰山就是突厥境内,到此大军驻足不前,大唐此次是来接人的,当然李澈知道还有别的任务。 大军不再前行,但是前锋却是已经进入草原,李澈也要押送“礼品”前去汇合,当然护卫也要随行,为了此事田景程可是前前后后一顿忙活,恐怕有甚闪失。 这几日阿史那思云倒是没有再见到,不过李澈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过李澈还是留了个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中军大帐。 “报,大将军,突厥突利可汗帐下一个千人队,正向我部前来,薛将军请示如何应对,”一个斥候单膝跪地,抱拳请示正在擦拭宝剑的李靖。 李靖面色淡然,显然已是胸有成竹,慢条斯理的说道:“哼,此事不足为怪,要是他没有反映倒是怪了,告诉薛万沏将军就地扎营,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我们是来送礼的。去把李澈叫过来,就说本将军叫他来商议对策。” “是,属下遵命。” 火头军。 李澈终于知道了行军的辛苦,此刻躺在辎重车上不愿起身,两条腿根骑马磨的火辣辣的。幸好今天停止了行军,也难得的偷了个懒。 “李澈,李澈,快点走,大将军相召,”李业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喊道。 “啥?大将军,不会吧?” “怎么不会,赶紧的,都找你半天了,去晚了可是要吃板子的。” “我去,又是吃板子,你妹,”李澈一听不得了,赶紧爬起来就跑,腿也不疼了。 “你跑错方向了,这边,”李业诩惊讶的看着跑错方向的李澈,很是为他的屁股担心。 李澈一路小跑,终于到了中军大帐,平复一下心情,挑帘入内,单膝跪地抱拳拜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李靖抬头望向李澈说道:“李校尉请起,自己找地方坐下。” 李澈四处瞅瞅,靠近李靖坐了下来,李靖看了李澈一眼,嘴角不由上扬。 “李贤侄,这军中可是还好?” 嗯?李贤侄?李澈很意外,这怎么又改称呼了,感觉怎么那么不习惯呢,难道自己有受虐狂的倾向? “回大将军,末将还好,”李澈恭恭敬敬的回道。 “呵呵,那就好,”李靖也不与之计较,打算直入正题:“现在大军已至边界,再往前就是草原了,是突厥的势力范围,陛下也与我说了他的打算,前面就要你亲自前往了,不过你也是一个副使,正使另有其人,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老夫准备给你一队侍卫,以保证你的安全。记住了,多听少说,安全重要,还有就是配合正使,不可辱没了大唐的威名,你可明白?” “谨遵大将军之命,”李澈起身一拜。 “好了好了,私下里叫我伯伯吧,我和尉迟也算是同朝为臣,一声伯伯还算是可以应得吧?”李靖软声说道。 李靖也是不明李世民的意思,要是出使也用不到一个小孩子吧,不明白,实在不明白。摇摇头,把心里的想法抛去。 “是,李伯伯。” 第一百四十章 遇险 “明日你就启程与正使汇合,出使突厥,”李靖转身从自己桌上拿起一个短剑说道:“此剑是老夫请人特意为我孙儿打制的,一共两把,今日这一把就送于你,用于防身。” 李澈恭敬的接过连声说道:“谢谢李伯伯,我必不负众望。敢问伯伯这正使是谁?小子也好有所准备。” “到时你自然知道,好了,下去准备吧,”李靖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澈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一抱拳退出了帐篷。抚摸着手中的短剑,爱不释手。短剑剑柄用细丝缠裹,防止手滑,呛的一声李澈拔出短剑,剑刃锋利,果然是难得的宝剑,虽然李澈不懂,还是品头论足了一番。 既然要走了,自然要与李业诩说一声,毕竟相处了很长时间,也是要好的朋友了,再说得了李靖的好处,不打声招呼也是不好不是。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澈还未走到自己的帐篷,李业诩就找了来,李业诩看见李澈就说道:“澈哥儿,大将军说了什么事,是不是要出发去草原了?” 李澈看着李业诩期望的眼神,笑眯眯的点点头。 李业诩见李澈肯定的答案,高兴的一挥拳头,很是兴奋:“终于可以进入草原了,都说草原多么宽阔,现在终于可以一睹为快了,澈哥儿,你说是不是很高兴,哈哈,反正我是无必期待。” 李澈感觉不能打击李业诩,高兴的说道:“是啊,我也很高兴,明日我就要出发去草原了,真是令人期待呀。” “是呀是呀,明天你就要去草原了...啥意思?”李业诩听出来有点不对劲,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自己想去吧,对了,要不要去吃饭,我都饿了,”李澈说完当先往前走去。 翌日一早,李业诩幽怨的看着李澈,他昨日去求了李靖,可是李靖死活不答应他一起出使,望着远去的李澈,耳边响起李澈临别之时所说的话:若是我传来不好的消息,记得不要让义父去深查。 李业诩听得稀里糊涂,但是有感到有点不好的预感。 李澈打头,身边是李靖派的一队侍卫,后面是几大车的礼品,无非就是茶叶,瓷器,玻璃制品,这些李澈是有大用的,田景程还是押送的主官。 李澈要去十里之外的薛万沏部汇合正使,所以这段路是安全的,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总是有人盯着自己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是令人费解。 “校尉大人,前面五里就要穿过贺兰山了,过了贺兰山我们就进入草原了,倒时薛将军会派人来接大人,”这时一个侍卫,凑到李澈身前说道。 “好,前进吧。” “是,后面跟紧了。” 大队人马滚滚而行,不多时来到了贺兰山前,说起贺兰山,估计对历史了解的人都不陌生,贺兰山是后世蒙古语中“骏马”的意思,此山北起巴彦敖包,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铜峡。山势雄伟,若群马奔腾,因此得名。 贺兰山南北长四百四十里,东西宽四十到八十里,自古贺兰山就是交通之要道,有贺兰口,苏峪口,三关口,拜寺口数个山谷。 李澈一行就是走的贺兰口,此谷不算最长可也是不短,两侧山势不算太高,是一个伏兵埋伏的好地方,不过大军已经经过也不怕有甚危险。 车队缓缓驶入峡谷,那双盯着李澈的眼眼像是任务完成一般,依然隐去。不多时一队突厥打扮的骑士策马疾驰进山谷。 “校尉大人,前方道路有落石堵路,车队怕是过不去,只能绕路了。” 嗯?落石? “去通知田校尉,车队后撤,”李澈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是,大人。” 李澈策马后退,刚转过马头,刚才的侍卫已然回转,焦急的说道:“大人,后面车队已经驶出谷外,田校尉派人说他们从另个山谷走了,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什么?怎么现在才知道?”李澈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阴谋之中。 “后面一直有一对人马跟着,属下也是问过才知道的,那队兵士说是大人您吩咐的。” 坏了!李澈心里一突,大声喝道:“快冲出山谷。” 身边的侍卫一愣,不知为何李澈如此慌张,不过自己只是护卫,自然只有应命。 李澈领着众人一路狂奔,眼见着快要冲到谷口,这时上方一阵呼喝,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差点砸中李澈,可他身边的侍卫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已有两人被砸中,顿时不治。 李澈心有余悸的举目四望,不知何时半山上出现一队突厥兵,此时正居高临下的搭弓射箭,要不是有几个侍卫拼死护卫李澈怕是早就中箭负伤了。 李澈不敢久留,由侍卫护卫着往谷外冲去,眼见着侍卫越来越少,李澈心中悲痛,这些与自己相处在一起的大唐精锐,眨眼就失去了生命,李澈心中戚戚。 到得谷外,李澈身边还剩三人,并且各个负伤,李澈不敢久留,往大军驻扎的方向疾驰。 可是天不从人愿,迎头不知从何处冲出一队突厥兵,李澈赶紧的变换方向,一路西驰。李澈毕竟只是半吊子的骑术,眼见的突厥兵越追越近,身边的侍卫被激发了凶性,大喝一声:“大人速走,进入前面的树林就安全了,我等替大人挡上一阵。” 李澈来不及回应,三人调转马头应向突厥兵,李澈心中知道三人怕是回不来了,李澈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马吃痛速度快了几分,自己要进树林,不然三人的努力就白费了。 树林就在眼前,李澈策马冲进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只有突厥兵向此处追来,三个侍卫早已经战死,李澈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李澈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骑马奔到树林深处,此时骑马已是累赘,李澈下马步行,后面隐约可听到人声,李澈不敢停下来,一直往前走。 地势渐高,李澈爬起来越是吃力,眼见着前面一片坦途,李澈紧走几步,还未等他高兴起来,就陷入了绝望,前面是一处悬崖,那里草木丛生,望之令人生畏。 “看你往哪里跑,”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怒哼。 李澈一愣,回身望去,五六个突厥兵已是把他围住了,不过那领头之人说的话李澈居然能听懂,还得带着一股子关中音,难道...... “你们不是突厥人,你们到底何人?”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的多嘴,兄弟们把他给我杀了,”那领头之人说着便向李澈逼来。 此时到了紧要关头李澈也不怕了,反正都要死了,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赶紧的开口道:“等等。我有话说。” 那人一愣,停住了脚步,既然是煮熟的鸭子也不怕他飞了,听听他说什么也是无妨:“哼,你还要求饶不成?” “求饶就不必了,想必你们就是来取我性命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李澈说完定定的看着那领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