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重生》 第一章 复苏的尸体 “丞相克日北伐,将出祁山,老臣虽已年迈,却不愿死于病榻之上。今请战为先锋,马革裹尸,不负先帝恩德......无克魏贼,裹尸而还。”一白发老人伏笔于案前。 “子龙虽已年迈,却依然请命为先锋,我汉室儿郎,若人皆如子龙,何愁北伐不能没法魏贼,兴我汉室!”一年不过五十,却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手持请战书叹道。 “父皇与二位叔父皆已故去,阿斗存世之至亲,独亚父与四叔二人,今四叔年事已高,何如存有弃阿斗而去之心......”蜀汉皇帝刘禅得观书简,当即大惊,往见镇南将军,后垂泪而出,往将军府三拜归宫。 后大军北伐,蜀汉交锋,七十六岁的赵云身穿亮银甲,手持龙胆枪,跃胯下白马与阵前,魏国武将,无敢迎战。当年玄德走江凌,路次当阳少甲兵。忽被曹瞒驱铁骑,军民打落尽逃生。赵云独仗英雄气,舍命浑如落叶轻。枪搅垓心蛇动荡,马冲阵势虎飞腾。怀中抱定西川主,紫雾红光射眼明。斩将夺旗世罕比,擎天保驾功业成。我来少歇长坂下,斑斑沙草血犹腥。子龙子龙在何处?仰天长问三两声。全忠全义真称羡,永远标题翰墨青。 世上没有不老的人,也没有不死的英雄,赵云七十六岁时卒于北伐途中,就此长眠,后世之人,从无贬薄,当他合眼于军帐之中,就此长眠,灵魂却虽星光飞升至无尽虚空,又随流星而去,落于一片为知的大地之上。 ...... 那是一片被鲜血染红了的战场,大庆国内,一伙名为盗贼,实为流民的百姓刚刚被大庆国的边军屠戮,换成了军功赏银。一名赵姓少年,挣扎着从满是无头尸体的战场之上爬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那蓝色天空,白色的云彩下,带着一丝诡异的殷红。 那是无辜亡者的怨气,汇聚在一起后产生的异象,他是亡者灵魂升上天空,去往他处时留下的踪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嘴角露出一丝丝的苦笑,轻轻道了一句:“没想到我征战天下五十余年,不曾受过一次伤,这......” 他喃喃自语,轻轻的推开压在自己的腿上的尸体,从地上挣扎站了起来,满地的无头尸体,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充斥着死亡的恐怖。 却丝毫也不能动容他,“大庆国?哼。”他的脸上挂起了一副凄然的笑容,这是一个比末代大汉更加混乱的世界,这里是比大汉宽阔十倍的世界,却有着上百个国家,或一城一地的公国,或十城十地的王国,或百城百地的帝国。 在这片大陆,从未有过统一的王朝存在,延续上万年的纷争,一代又一代的英雄崛起又陨落,一个又一个的帝王的时代开始又终结。 赵家村本是边地的一所小村庄,只因为邻国常年寇边,又无力承受沉重的税收,这才往大庆王国内地迁徙,却不想遇到了为非作歹,杀良充贼的边军,被砍了脑袋,换成了军功。 在他醒来的一刹那,他便完全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他的死,以及他的生。 “这就是师傅曾经说过的,死去之后的人将要重生的世界吗?” 他摇了摇头,杵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枪,艰难的往前行走,根据这具尸体的记忆,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便有一个小村庄,或许能够在哪里弄到一些补给。 他的记忆并没有骗他,当夜幕将要降临,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昏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小村庄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象中的人来人往。 寻了一处人家,他敲了敲门。 “什么人?”门内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略带畏惧的声音。 “大哥,我是路过的商队护卫,我们的商队遭受到了劫匪的袭击,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能放我进去,讨口水喝,歇息一晚吗?”少年有些虚弱的对着门内的中年人说道。 “没有,没有,你别敲了,我家什么都没有,到别家去吧。”那中年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 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咬了咬牙,又拖着疲惫的声音敲了好几户看上去不错的人家,却始终无人愿意让他进到屋里去。 当他路过一户低矮的茅草屋的时候,正准备敲门,然后想了想,‘这一户人家一看便不容易,我又怎么好叨扰呢!’ 然后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却不想,哪茅草屋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十分乖巧的小孩偷偷摸摸的从里面冒出了个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冲着少年喊道:“大哥哥,大哥哥,这边,这边。” 少年明显一愣,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个东张西望的小孩,最终迈步走了回去,正要说话,却只见那小孩突然道了一声:“不好。”便一把将少年拉进了屋子里,啪的一声将门关住,然后呼哧呼哧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口中连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巡夜的官差看到了。”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一脸迷惘的少年道:“大哥哥,你运气真好,要是让官差逮着你太阳落山后还在街上晃荡,定要拿了你去打屁股不可。” 少年冲着他笑了笑,沾染了两三滴鲜血的脸庞之上,露出一副雪白的牙口。 却不想哪小孩突然小脸一红,转身便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大哥哥等等哈,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少年点了点头,便寻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却十分的不习惯。屁股在凳子上扭扭捏捏,好不奇怪。 ‘这就是少年记忆之中的矮凳吗?还真是怪异得很。’最终他扎了一个马步,却不想胸口的伤口突然裂开,一股股的鲜血往外冒,好不吓人。这怎么能裂开呢?从未有过受伤经验的少年当即一惊。 急忙放松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运转师门内功止血心法,却不想他浑身上下已无内力,这一运气,鲜血却冒得更加厉害了。 他一生不曾受伤,若是重生之后,因为一个刀伤流血而死,哪比他死在病榻之上,怕死要更加的憋屈。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那小孩从屋子里面端着一个黄馒头出来,看见他胸口的模样,当即大惊,一把将手中的馒头放在桌上,然后便用小手将他按住,又不知从何处撕出一块布来,将他的伤口绑了起来。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当小孩在他的腰间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时候,他这才如释重负的缓了过来。 心中暗道:“二哥当年真是英雄了得,刮骨疗毒尚且能够静读春秋!”; 第二章 吾乃赵子龙 馒头是一个馊馒头,换过小孩儿不知从何处弄来衣裳,少年将馒头吃进嘴里的时候,眉头不由得一皱,然后看了一眼哪一旁暗自吞咽口水的小孩,心中便瞬间了然。 他并非是来自这一方世界,他虽是名震千古的大将军,却也是一个起于微末的猎户子弟,幸运的遇到了恩师,得传一身武艺,乃是他的造化,却并非是他高人一等的理由,待人亲厚,是他一生的座右铭。 若是一般的人,在别人家中做客,吃到馊馒头的第一反应当是大怒,而他,却是少有的能够体谅他人的那一类人。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当少年将最后一口馒头吃进肚子里的时候,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微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孩,开口问道。 “不,不是的,宝儿有个哥哥,去年林国入侵,哥哥跟着当兵的叔叔去打林国兵去了。”小孩儿急忙摇头。 屋子十分的破旧,却收拾得很是干净,小孩儿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淡薄,浆洗得发白的衣服十分的干净,许是少年心爱的衣裳。 小孩儿的衣服腰间有一条刚刚被撕破的痕迹,便是少年身上用于包扎的布条的由来,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能够轻易的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来。 少年点了点头,正要再问一些话,胸口却突然一痛,他眉头一皱,禁不住的嘶了一声,便要伸手去按胸口,却被宝儿一把抓住手臂,“哥哥,先上床休息吧,明天伤口结了疤,便不疼了。”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道:“以前宝儿摔破了膝盖,也是结了疤,没过几天便不疼了。” 少年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便站起了身来,跟着宝儿进了草屋的里面,一间简陋的卧,铺着干草席子的床,连一床棉被都不曾有。 少年明显一愣,然后看着宝儿不知从哪儿扯出来一件大棉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哥哥晚上盖这个吧,宝儿挨着哥哥就暖和了。” 少年的内心突然一暖,微微点了点头,翻身便上了床,小孩待到少年躺好,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又仔仔细细的将大棉袄盖在少年的身上,然后这才轻轻的拉开少年的一只手臂,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半边胸口,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着了。 这晚秋时节,夜色中带着一丝丝的寒冷,这个世界的月十分的明亮,在月光下,借着破烂的窗户透过来的月光,少年身上披着一件棉袄,看着胳肢窝里被他轻轻抱着的一个刚刚睡下的小孩,嘴角挂起了的笑容。 这一刻,远在天边的家乡,哪一个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那里的子孙后人,以及他还未完成的大业,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个从外表到内心都十分干净的孩子,在这一瞬间,仿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房。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少年的身上,他习惯性的睁开了双眼,虽然有些不习惯胸口处的伤,但是他依然不愿意赖在床上休息。 四周看了看,小孩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外出了,他微微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门口,最终还是没有走去,只是盘膝坐在床上,脑海之中回忆着他修行了上万遍的内功口诀。 这一方世界的灵气远比大汉的灵气要浓郁得多,少年刚刚闭目不久,便感受到了空气之中的灵气的存在,十分轻易的将一股灵气引进身体之中,化作了体内的第一口真气。 驾轻就熟的将这一口真气按着功法之中的记载去运转,最终归纳于丹田,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胸口的伤口开始像蚂蚁在爬一般的瘙痒,他微微皱了皱眉眉头,却没有去碰它。 当少年刚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小孩十分高兴的从门外跑了进来,手里捏着两个白白的馒头,道:“哥哥,哥哥,今天有白馒头吃了,嘿嘿。” 他显得十分的高兴,将一个白馒头递给了少年,便低着头,自顾自的消灭起了手中的食物。 他的侧脸与脖子上有着一道道紫红色的伤痕,他却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少年的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仿佛已经想到了少年的谋生手段。 没想到我堂堂的蜀汉镇南大将军,居然会沦落到靠着一个乞儿养活的地步,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呀。 最终他还是吃下了哪一个白馒头,然后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脖子的伤痕,问道:“宝儿,你愿不愿意跟哥哥学习武艺呀?”“武艺?那是什么呀?”宝儿消灭完了手中的馒头,瞪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对着宝儿说道:“武艺是一种很厉害的本领,宝儿学会儿,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宝儿了。” “那哥哥你是怎么受伤的呀!是不是哥哥的武艺也没有练好呀?”宝儿一副十分天真的模样。 少年脸上的笑容却瞬间一僵,然后又瞬间回转过来,道:“是呀,哥哥之前就是不知道好好习武,所以才被人欺负了,宝儿要不要和哥哥一起习武呀?” 宝儿最终点了点头,却拉着少年便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对了哥哥,今天王员外家的小姐招亲,做了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听叔叔伯伯们说要分给我们吃,我们早点去,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少年点了点头,牵着宝儿的手,由他拉着便出了门去,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二人顺着街道前行,信庄的规模并不小,两旁有住户,也有酒馆,有卖小吃的摊子,也有裁缝铺,瓷器店等等建筑,他们都十分热情的招揽着自己的生意,一派繁荣的景象。 少年的脑海之中却想起了昨夜初到此处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牵着宝儿的手,又紧了一紧。 当二人一同来到,一家富丽堂皇的高楼之下的时候,二人便停住了脚步,只见楼下人来人往,各种打扮的人不一而足,有挑夫,有菜农,有富家公子,有官家少爷,有帮着少爷公子抢球的奴才,也有维持秩序的衙役与带刀的捕快。 楼上站着一位长相清秀,二八年华的小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手中拎着一个红红的绣球,好几次作势欲抛,引得楼下的公子少爷们一阵紧张,却又十分顽皮的将手收了回去。 过了一阵子,楼上走出来一个员外打扮的老翁,老翁一副慈眉目善的模样,先是冲着楼下的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又向着四方的朋友拜了一拜。 口中朗声道:“小女秀兰,今年二八,已是到了出阁的年龄,老夫虽是不舍,但这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今日抛绣球招亲,一来是让老天爷做主,给小女选个好夫婿,二来是让大家伙一同粘粘喜气,稍后选出姑爷之后,也会抛些红包之类的,图个吉利,也望大家捧个场,一起乐呵乐呵。好,废话也不多说,下面呢,就由小女秀兰来抛绣球啦。” 宝儿一脸欣喜的拉了拉少年的胳膊,高兴的说道:“哥哥,哥哥,一会儿还有铜板儿可以捡也,这可太好了,要是能够捡上几个铜板,明天的饭钱都有着落啦。” 少年的脸上笑了笑,正要与宝儿说话,却突然见到天空之中一团黑影袭来,眉头一皱,瞬间伸手一抓,将那绣球抓在手里。 旁边的一个公子哥一脸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然后朝着少年拱了拱手道了声:“恭喜,恭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一会儿,便有衙役捕快分开人群,自楼上下来的员外便来到了少年的近前,先是盯着少年打量了两眼,然后却是暗自眉头一皱,问道:“这位,似不是本地人士!不知高姓大名呀?” 少年见他面容阴暗,知是瞧不起自己,心中顿生不忿,朗声道:“吾乃常山赵子龙......”; 第三章 欺我少年穷 赵云戎马一生,身经百战,从无伤痕,领兵作战,百战百胜,有常胜将军之名誉,他为人虽低调朴素,待人真诚,不以位高而轻下,却并非是没有的傲气,而是将这一份傲藏在骨子里去了而已。 这王员外虽然薄有家产,在这信庄的一亩三分地上,倒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但要和蜀汉赵镇南比起来,那身份上的差距,可是不止十万八千里那么简单。 这王员外以赵云此时容貌蜡黄,相容憔悴,衣着简朴,一看便是贫民子弟来看他,自然是引得他分外的不满。 他这腰一直,胸一挺,眉头一皱,声音一亮,口中一声:“吾乃常山赵子龙。”,不自觉的便将那战场之上,来将互通姓名之时的威风抖露了出来,瞬间震惊当场。 哪一股有我无敌的绝强自信,瞬间征服现场的大多数人,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佩服的,有诧异的,有尴尬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其中以王员外与场中富贵子弟居多。 哪王员外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之后,却是一声冷哼,然后道:“少年郎倒是好威风,只是这身份不明,王某却是不好将小女的终身托付。” 然后他示意了一番身旁的一名仆役,道:“这里有王某奉上的纹银百两,聊表歉意,还请公子手下,王某这便不送了。” 说罢,却是当众悔婚,一点也没有之前在楼上那种慈眉善目的模样。 赵云却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容,然后哈哈大笑道:“王员外是欺我赵某少年家贫是吗?罢罢罢,我也并不曾想过要当你王家的乘龙快婿,赶巧接了绣球,你既看不上我,今日赵某便就此离去便是,至于纹银百两,哼,还请收回吧。” 话音一落,却是将宝儿的小手一拉,转身便走。 哪管家两手尴尬的伸在哪里,不知是收回去好,还是追上去按照老爷的吩咐送给赵云好。 正在他尴尬莫名的时候,王员外却是猛的看了他一眼,道:“狗奴才,给我滚回去。” 言语刚落,哪管家当即十分自然的将手中的银子收了起来,然后王员外收回了绣球,又与四周的人群拱了拱手,说了一番漂亮话,无外乎赵云来路不明,不愿托付爱女等等。 然后又重新抛了绣球,如愿以偿的将绣球儿抛给了一位同为地主家的子弟,这才罢休。 却说赵云拉着宝儿回到了住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眉头一皱,便思索起来。 宝儿十分懂事的拉着他的手,并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一会儿,便躺在床上午睡了起来。 赵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宝儿,眉头一皱,然后微微一叹,有些后悔拒绝了王员外的银子,轻轻将宝儿的手松开,一咬牙,提起了那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矛便出了门。 临到黄昏,宝儿早已醒转了过来,一个人坐在门口,亮晶晶的大眼睛挂满了泪珠儿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野猫儿一般蜷缩着身子,蹲坐在门沿上,四周的其他人家,早已早早的关了门,他目光始终盯着门口,期待着会有一个身影出现。 他有些难受,为何一觉醒来,大哥哥就不在了,虽然要将食物分一半给大哥哥吃,但是他还是非常的开心,跟大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非常的温馨,就像是当年哥哥还在的时候一样,心底十分的踏实。 短短的一日,赵云的气息便留在了宝儿的心底,独属于他自灵魂之中发出的亲善气息。 当巡街的衙役敲着锣进行宵禁前最后的通知,宝儿有些黯然的抹干了眼角的泪水,正要起身进屋,却因为失魂落魄,一脚挂在了门沿之上,摔倒在了屋内。 泥土的地面,瞬间便弄脏了他的衣裳,委屈得的宝儿,却倔强的瘪了瘪嘴,并没有哭出身来,只是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挡住了门外的月光,宝儿有些惊喜的回头,却只见个消瘦的少年,吃力的扛着一只野猪,胸口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宝儿当即大喜,一把扑了上去,抱着赵云的大腿,口中喊道:“大哥哥,你回来啦。宝儿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赵云嘿嘿的笑了笑,轻声的发出一声喝声,一把将野猪丢进了屋内,然后喘着粗气,一把将宝儿抱了起来,道:“哥哥怎么会舍得不带宝儿便离开呢,来,看看哥哥给你抓回来了什么。” 宝儿这才注意到被丢进了屋内的庞然大物,不由得有些高兴的喊道:“是野猪,大哥哥,你真厉害。” “来,去把野猪皮剥了,今天大哥哥请你吃野猪肉好不好?” 猎杀野猪并没有废太多的功夫,只一个照片,赵云便接着野猪的冲撞之力,将手中的长矛自猪嘴里贯穿了它的身体。虽然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但是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真正费事的是,赵云一路将野猪扛回来。 一来是这一具身体本就懦弱,若不是真气支撑,根本就搬不动野猪,二来是胸口有伤,又刚刚迸裂,疼痛难当,他这一路走走歇歇,这才拖到了太阳落山,方才回到家中。 这一回家便被宝儿抱着了腿,鼓起最后一丝真气将野猪一丢,便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 宝儿高兴的点了点头,道:“隔壁的张大叔最会处理猎物了,当初哥哥猎回来的鹿呀,兔子什么的,都是找张大叔剥皮处理的,哥哥你等下,我去找张大叔。” 言罢,便一阵风似的出了门,隔壁家的大门便传来了‘梆梆梆’的敲门声,在确定了宝儿的身份后,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便开了门,得知宝儿家有一只野猪,要他去剥皮分肉的时候,顿时来了精神。 当即转身从屋里拿了家伙什,临到门口,还往宝儿手里塞了两个面饼。 宝儿十分高兴的领着张大叔进了门,一见那自肛门处贯穿而出的毛尖,本来还兴高采烈的张大叔瞬间菊花一紧,当他仔细看了一眼野猪的死法时,不由得对着一旁的赵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道了一声:“年轻人好手段。” 赵云冲着张大叔笑了笑,然后道:“大叔好些施为,一会儿再割条猪大腿回去。” 张大叔的脸上当即笑开了花,连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动作上却不停留,几步上前便将那野猪提了起来,这身上的力气也是不小。 然后冲着宝儿喊道:“你家哥哥走后,也不知你小子厨房可还干净?” 宝儿当即将鼻子一抽,道:“宝儿最爱干净了,哥哥走后,厨房每日宝儿都会收拾的,干净得很呢。”说罢,还一脸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腹。 张大叔却是一咧嘴,笑道:“你现在可跟个小花猫似的,还不快去给你大叔把门打开。” 宝儿急忙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将厨房的门推来,领着张大叔便进去了。 忙活了一阵子,这张大叔提着一只猪腿与猪下水便出了厨房,冲着赵云笑了笑,道:“少年,宝儿可是一个好孩子,今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他。” 赵云挺了挺胸,然后拱了拱手道:“宝儿与我有救命之恩,又有兄弟之情,云定当好生照顾。今日多谢大叔了。” 张大叔哈哈笑了笑,深深的露出一副笑容,道:“恩,如此便好,当日他兄长离去只是,托我照顾于他,只是我家婆娘......哈哈哈,如今有你这么有本事的少年照顾他,他兄长若是得知,也能放心不少,走啦。” 赵云拱了拱手,将张大叔送出了门去,然后将大门栓上,便静静的等待着在厨房中忙碌的宝儿将煮熟后的野猪肉端上餐桌。; 第四章 龙胆枪不在 阔别多年,宝儿终于再一次吃到了肉,记得上一次吃肉,还是哥哥在的时候,猎了一只獐子的哥哥,让宝儿很是高兴了好几天,只是就那之后,猎到的猎物便都是跟叔叔伯伯们换成了米面粮食。 哥哥离开之后,宝儿便再也没有吃到过肉了,虽然叔叔伯伯们偶尔也会给些吃的接济宝儿,但大家都不富裕,也就只有吃些馒头,面饼之类的东西。 看着锅里的肉,宝儿开始流起了口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野猪肉煮熟,便急急忙忙的盛了一大碗,献宝似的送到了赵云面前,然后这才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坐到赵云的一旁,先是看着赵云含笑吃了一块,冲着他笑了笑,这才高高兴兴的端着碗吃了起来。 野猪肉的滋味确实是很好的,赵云的这一具身体,也是第一次吃到,只觉得美味无比,连吃了两大碗都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腻味。 二人高高兴兴的饱餐了一顿,宝儿又小心翼翼的打来了热水为赵云擦拭了一番伤口,却只见那原本十分狰狞的伤痕,如今居然已经结上了一层疤痕。 宝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衣服上胸口处的血迹,他实在是没能想明白,为何伤口都已经结疤了,衣服上还会有这么多的血迹。 后面想了想,便将血迹归功于野猪,只道是大哥哥杀野猪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身上的。 当夜,赵云将宝儿抱在怀里,等到他沉沉睡下之后,又看了看他乖巧的脸蛋许久,这才露出一脸的微笑,一只手枕着脑袋,沉沉的睡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赵云从未有过的悠闲岁月,每日早晨起来,教导小宝儿习练一番武艺,正是八九岁模样的宝儿,虽然十分的瘦弱,却因为从小便独立生活,有着其他小孩儿所没有的坚毅。 一张小脸崩得通红,两腿儿蹲着马步,赵云叫他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他便真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动也不动,哪怕时候到后,两条腿直打颤,好几次站到两腿都没有了知觉,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人便晕了过去。 外出打猎回来的赵云总是摇了摇头,然后用真气为他疏通腿部的血脉经络,这才避免了变成小残废的命运。 后来赵云传授了他内功的修行法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便找到了气感,虽然离搬动灵气,修成第一缕真气还有一段路要走,却依旧让赵云十分的高兴。 重生后的赵云,满心的便只有身边的这一个天真善良的宝儿,见他每天高高兴兴的将赵云猎回来的一些大型猎物的肉分给这位叔叔婶婶,那个爷爷奶奶。 赵云总是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丝毫也不在意,在猎杀那些猎物时的辛苦。 因为宝儿的这一番作为,赵云很快的便得到了附近的居民们的认可,住在村里的人家,或多或少的帮助过宝儿,也都分到了赵云猎回来的猎物。 一年的时间悄然过去,就在赵云都快要忘了自己乃是蜀汉镇南将军重生这一身份的时候,一个青年出现在了赵云的世界之中。 他穿着一身破旧铁甲,手中却提着一把雪亮的制式军刀,带着七八个十七八岁,军卒打扮的少年,一同闯进了村子里。 他们在深夜闯进赵云与宝儿的家里,就在赵云眉头一皱,便要去抓哪挂在墙角,许久不用的长矛时,却只见宝儿十分惊喜的叫了一声:“哥哥。”便高高兴兴的扑进了为首那人的怀里。 那人也十分的高兴,一把丢了手中的军刀,将宝儿抱在怀里,用额头碰了碰他的脑袋道:“宝儿,哥哥的宝儿,想哥哥了吗?” 宝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宝儿每天都有在想哥哥的、哥哥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好不好?” 青年明显一愣,然后紧了紧怀里的宝儿,道:“好呀,今后宝儿便跟着哥哥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宝儿十分高兴的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哥哥的怀里脱身出来,拉着他的手来到正不知所措的赵云身前,道:“哥哥,这位是赵云哥哥。云哥哥,这是我哥哥,他叫......”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然后是雨点一般密集的脚步声。 “不好,大哥,我们被包围了。”一名少年急忙将脑袋从门缝之中往外剽去,却只见一大批的大庆国官兵将宝儿家围得严严实实的。 “该死,没想到还是被追上来了,是我对不住兄弟,等会儿我先上,你们跟着冲出去,带宝儿走,替我照顾好他。”宝儿的哥哥有些愤怒的一龇牙,自责的说道。 赵云眉头一皱,看这人的模样,乃是一群逃兵。他前世征战天下,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逃兵,却不想在这一方世界,遇到的第一个逃兵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的亲生哥哥。 宝儿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兄长的袖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依恋。 赵云的内心莫名的一痛,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他已将宝儿当做重生之后,生命力的全部,而在宝儿眼里,却始终是他的哥哥最为重要吗? 他在痛苦了那么几秒之后,便很快的醒转了过来,目测了一番宝儿的兄长,或许在普通人之中算得上是悍勇,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弱得不行,一年的时间里,赵云从未放弃过修行,如今虽不曾恢复前世巅峰的战力,却依旧有了两成左右的实力。 不要小看了这两成,若是放在前世,这两成的战力都能抵得上死在赵云手下的高览了。 他咬了咬牙,终究是不忍心看着宝儿亲爱的哥哥冲出去送死,猛的从墙壁上取出已经被他磨掉了锈迹的铁枪,当先一脚踹开大门,便冲了出去。 果然如同赵云所料想的一般,大门敞开的一刹那,瞬间便有几十支箭矢射了过来。 他的嘴角发出了一声冷哼,手中铁枪挥舞,身前瞬间仿佛多了一面盾牌一般,将所以的箭矢都拦了下来。 赵云脚下更不停留,猛的一踏,便箭一般的射了上去。 宝儿的兄长等人先是一愣,见赵云挥动长矛将所有的箭矢都扫落一地,当即大喜,紧跟着他便冲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宝儿护在胸口,生怕他受到一丝伤害的宝儿哥哥,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弟弟显得格外的冷静。 跟随着赵云修行了一年武艺的宝儿,虽然身体上还不如一个成年人,但是这意志上,却是又要比一般的成年人坚定得多。 当赵云冲到弓箭兵的近前,意料之中的长矛兵上前阻拦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弓箭兵们瞬间慌了神,有的疯玩的往后跑,有的却还一个劲儿的想要往前挤。 最悍勇的几个放弃了手中最有利的武器,‘勇敢’的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呼喊着冲着赵云等人冲了过来,毫无一丝一毫的阵型可言。 赵云禁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冷笑,暗道了一声‘土崩瓦狗’。便毫不犹豫的舞动长矛,抖出一朵绽放的枪花,每一朵花瓣的生成,便收割掉了一条‘勇士’的生命。 弓箭手终于退却了,死在赵云枪下的,竟比不得他们相互践踏而死的人数,这样的对手,再来一千,又有何惧? 当死亡的鲜血在长枪之上流淌,生命的花朵随着枪花凋零,赵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正当他畅快得近乎要大喊而出的时候,一名骑兵好死不死的冲到了他的面前,正要偷袭,却猛的被赵云诡异的用铁枪的枪尾从马上扫落了下来。 他一手抓住缰绳,一手使出一式横扫千军。七八个想要趁机冲上来的士兵瞬间丢了性命。 龙胆枪虽不在手,赵子龙却依旧锐不可挡。 ; 第五章 单骑斩敌将 他牢牢护住战马,对着身后的人喝到:“上马,带宝儿先走。” 若非是宝儿在此,这一群逃兵他却是理也不想去理会,但是因为宝儿哥哥的存在,他却是不得不将自己列为逃兵一伙。 宝儿哥哥当即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缰绳,将怀里的宝儿交到赵云身旁,道:“兄弟,带宝儿先走,我们来断后。”言罢,却是一刀将一名靠近的士兵砍倒在地。 赵云当即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一名在他看来已经丢失了军人荣耀的逃兵,居然会把眼前的唯一一条生路送到他的手中。 宝儿当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哥哥的衣服,道:“不,不要,哥哥一起走。” 赵云顾不得说话,再次提起一股真气,使出一招百鸟朝凤,将靠拢的士兵逼退,然后将宝儿一把夹在腋下,道:“你们撑住,我先带宝儿杀出去。” 然后翻身上马,将宝儿护在身前,双腿一夹马腹,驱马便走。 宝儿见要离开哥哥先走,自是不许,在马上疯狂的扭动身体,就在这时,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比直的订向了宝儿。 赵云,当即大急,将长枪一松,捅死正前方的一名士兵,然后顺势将手往上一提,生生的用手臂挡住了流矢。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臂,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股冷汗。不由得冲着宝儿喝道:“呆着别动,我先送你出去,再回来救你哥哥。” 宝儿双眼瞬间一红,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赵云,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赵云的怀里,紧紧的握住小小的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兄长。 赵云本就是马上将,这人一上马,不久便本人的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虽然手上插了一支箭矢,但是这人借马力,又将一杆长枪舞得泼水不浸,风快的杀出了村子,望着平日里打猎时,在山中发现的一处洞穴去奔去。 他人强马快,早已被他杀破了胆的普通士卒哪敢拦他,当即得他杀透重围之时,影影约约听到一声抓活的命令,当即一愣,放眼四望,虽然火光冲天,却依旧看不清发命令的乃是何人,只是影影约约的记住了一个方位。 待到赵云走后,逃兵们自知无力杀出重围,便又往屋里退去,欲要死守。 其中一名逃兵,猛的冲出去断后,悍勇的连续砍翻了三人,一时不备,被人一枪贯穿了小腹,却在临死之前发了狠,毫不顾忌捅向他的其它几根长枪,身子猛的往前一冲,手中道顺手一挥,抡了个半圆,砍下了三颗脑袋,然后便被五六杆长枪刺中。 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大喊了一声,却再也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栽倒在地上,被一拥而上的士兵捅成了筛子。他怒目圆睁,满脸的不甘。 当众人回到屋中,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转头往门外看时,顿时一惊,其中一人喊道:“三哥。”便要往外冲,却被宝儿的兄长一把拉住。 “五弟,不要冲动,别让三弟白死。”说罢,却是一把将那少年拉到身后,往前一步,挡在门口。 那黑暗之中的将官见逃兵被困在屋中,当即下令道:“给本将军抓活的,老子要亲自动手剐了他们,将他们的脑袋和骨头摆在营门口,看看谁还敢造老子的反。” 他这话一出口,士兵们反而不敢进攻得太过厉害,要是一不小心捅死了这里面的人,违背了将军的命令,指不定这个残暴的家伙,会怎么对待他们。 这信庄也叫信村,位于庆国与燕国边境,北面便是三不管之地的罪恶之地,再往北就是林国。 这林国庆国燕国,三个国家之间是常年征战,庆强则燕林联盟,燕强则林庆合军,这常年征战,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然后又结盟去打之前的盟友。 三国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打了近百年的仗,三个国家原本是多少土地,现在还是多少的土地。 而在这三国相交的地方,便是有名的罪恶之城,这罪恶之城原本是三国必争之地,后来这林国占了,燕国与庆国就联军来打,刚打下来吧,这燕国庆国又互相争起来,刚争出个高下吧,林国又杀回来了。 最终是谁也治理不了,最终,得了,干脆三个国家都不争了,将这一块地儿给空了出来,每有国家犯了罪,又不至死的,或者受到牵连的罪人家属,就都发配到这里,自生自灭,后来也就渐渐的形成了一股独立于三国之间的势力。 之所以提起这罪恶之地,乃是因为这信庄往北,便是此处,赵云带着宝儿冲出了信庄,将宝儿安顿在了山洞之中,一把拔掉胳膊上的箭矢,让宝儿用布给绑了起来,便翻身上马杀了回去。 这士卒碍于将军命令,也不敢一拥而上,便只好试探着一步步往前推进,这众人守在屋中,一时之间,竟然没了危险。 待到赵云骑马赶回,便又在喊杀声中听到了一声:“都畏畏缩缩的干嘛?给老子放火,放火,给老子把这群小兔崽子逼出来。” 赵云眉头一皱,寻着声音便锁定了一个目标,借助火光与月光,看着一个身穿着锦衣,一条白布缠着半个脑袋的胖子,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战场之上,还穿得如此华丽,倒也是奇葩一朵。 伸手摸了摸胯下黄马的鬓毛,将手中将一挺,猛的大喝一声:“架。” 双腿一夹马腹,身子微微往下一伏,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比直的向着那军官冲了过去。 “不好,哪个怪物又杀回来了,快跑啊。” 当赵云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那群刚刚目送他离去,追也不敢去追的士兵们顿时吓得四散开来,丝毫也不敢阻拦他的兵锋。 以至于当哪军官模样的大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子龙便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他只听见一声赞叹“好一匹汗血马。”便只觉得脖子一痛,便被赵云一枪刺死在了马上。 赵云翻身跳上了红马,那马儿感觉到身上换了主人,当即大惊,正要将人从背上摔下来,便只感觉到夹在腹部上的那一双腿上传来的强悍的力量,当即便老实了下来,随着赵云的驾驭,冲进了人群。 赵云一面冲锋,一面口中喝道:“尔等将军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他丝毫没有此时自己正是单枪匹马,根本无力受降的觉悟,声音中带着一丝强大的穿透力,仿佛身后跟着千军万马,敌人已被我放包围了一般。 许多士兵当即一个激灵,丢了手上的武器便跑,人都是盲目的,当有人开始溃逃之时,剩下的人大多数都会开始逃命,甚至会为了逃避所谓的‘危险’而至身旁的袍泽于死地。 当赵云看着一个个仓皇逃窜的身影,不由得摇了摇头,脑海之中,对于大庆国的军队,又看低了几分。 当赵云驱马来到家门口时,本以为会死伤惨重,却不想屋内的几个牢牢守住门口,半天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当然,他选择性的忽视了死去的老三,毕竟赵云也不过与这些人见过了一面,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大,宝儿的哥哥身上。 “在下傅狱,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当赵云驱马来到门口,里面的众人这才敢出来。 宝儿的兄长冲着赵云拱了拱手,开口谢了一声,便招呼兄弟们出门。 赵云摇了摇头,虽然对于他们能够牺牲性命让自己与宝儿逃生的行为很是欣赏,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于逃兵的鄙夷。 赵子龙也不说话,只是待到众人集结完毕,又从战场之上寻了几匹战马,这才一同向着山洞而去。; 第六章 被困庆龙山 赵子龙的前半生,跟着公孙瓒与刘备,在北方基本上是败多胜少,却从未投过降,长坂坡万军从中七进七出,身上背着的就是少主,上可以献阿斗以谋荣华,中可以降曹操以得富贵,下可以弃阿斗以脱危难,他却都不曾选择,硬生生的凭借着一身是胆,在曹军之中七进七出,护着少主离去。 都说关羽忠义,乃千古之武圣,亦曾在为难之际降过曹操。那赵子龙如此,又当如何评说? 当赵云领着众人一路来到了山洞之中,见到哥哥平安脱险,宝儿当即大喜,猛的扑到哥哥怀里,让赵云的心底莫名的一酸。 就好像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成了别人的一般,让人心疼。 赵云没有说话,独自一人提着枪,又从汗血马上取出一副弓箭,这便进了深山。 这深夜里打猎,又哪能有什么收获,不过是纯粹的为了散发一下心底的郁闷之气罢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堂堂的蜀汉镇南将军,赵云赵子龙居然为一个小孩子吃醋了。 就在这时,丛林之中传来了一声声狼嚎,赵云微微一愣,然后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正愁着没有猎物,这便送上门来了。 当即待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四周,狼嚎之声越来越近,赵云轻巧在弓上搭上了三只箭矢。 这个带兵的人本事不大,这随身的兵器战马倒是好得很,因为嫌弃那剑太短,便没有带上,但是这一张弓,却着实是让赵云欣喜,拉开箭矢的一刹那,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凝神张弓,当草丛中飞扑出一只饿狼之时,他的箭矢也飞了出去。 三只箭矢,在月光下呈品字形飞了出去,狼眼,狼嘴。本来只需要一支箭矢便能够射死的饿狼,生生挨了三箭。 箭矢飞射而出之后,赵云又飞快的自后背抽出三支箭来,运气于手臂,张弓如满月,嗖嗖嗖,三支箭矢飞射而出。 丛林之中传出了一阵狼嚎,又有三只饿狼中箭。 月光下,狼群第一次产生了胆怯的心理,月光下最恐怖的族群,狼拥有敏锐的嗅觉,锋利的獠牙与利爪,灵敏的身形,但是,在这一刻,哪一个恐怖的人类的面前,显得那么苍白与无力。 稍有一丝的动作,便会有一支箭矢飞射而来,射杀一头饿狼。 他们凶残嗜血,但是却是少有的灵性动物,最终在头狼的一声长啸中,狼群选择了退避,对狼王来说,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凝聚到近乎实质的杀意,那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人所独有的杀气。 动物的本能,让它成功的规避了风险,狼群退却了,赵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一年多的平静生活,没有大业的压力,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尔虞我诈。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赵云看了看右手的拇指,哪里被弓弦崩出了一道血痕,很久,很久没有拉过这么硬的弓了吧?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将箭矢收了起来,那一头中了三支箭矢的狼尸抗了起来。二十年了,他赵子龙有二十年的时候,不曾拉动过硬弓了。 鲜血从右手手臂处流淌而出,赵云手臂上的箭伤崩裂开来。 当他回到山洞,天便已经开始泛白,一把将狼尸丢在地上,与放哨的少年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傅狱怀里睡得香甜的宝儿,嘴角挂起了一丝的苦笑吗,便靠在一旁的山壁上,合眼睡下了。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便见到了宝儿哪一张小巧的脸蛋,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见他睁开了眼睛,当即小脸儿一红,用脆生生的语气叫道:“云哥哥,你昨晚上打猎去了吗?” 赵云点了点头,右手往地上一撑便要起身,却突然眉头一皱。 宝儿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道:“哥哥别动,宝儿帮刚刚才帮你重新包扎好呢!” 他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意,赵云却是瞬间愣住了,他一生戎马,警觉性自是非凡,不然也不能大小数百战,却从未受过一处伤。 如今转世而来,不但频繁受伤,就连这警觉性都给丢了,也幸好是宝儿,若是旁人,岂不是连他命都取走了,尚且没有知觉。 他不由得想起了张三爷,暗自给自己提了提神,今后在野外,还是不要睡得太死才好。 其实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与宝儿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宝儿那纯粹得没有丝毫杂质的内心,又哪里会有一丝丝的杀意,再加上宝儿与他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赵云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一般,甚至是他如今活着的全部意义。 一行人吃过烤肉,赵云便开口问道:“我看几位兄弟也不像是贪生怕死之徒,何故要做了逃兵?” 傅狱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我傅狱没什么大本事,但是这保家卫国的胆气还是有的,只是这燕边军实在不是爷们儿待的地方,那昨日追杀我等的王将军,乃是我的上官,平日里克扣军饷,冒领手底下兄弟的军功不说,还肆意侮辱打骂我等。 那一日王将军的侄儿自城中虏来了一名女子,乃是八弟的亲生姐姐,我等前去要人,却不想那厮蛮狠,在下气不过,便打了他一顿了。 王将军知道此事,偏袒他自家侄儿,打了傅某三十军棍,兄弟们气不过,晚上去找他理论,却不想听到他与侄儿密谋要取我性命。 傅某得知之后,愤恨难平,便趁着夜色潜入他帐中割了他一只耳朵,与兄弟几人逃了出来。本想就此逃去罪恶之地隐居起来,又挂念宝儿,便回了一趟信庄,却不想给兄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哎,不知兄弟今后作何打算?” 赵云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一皱眉,当即出了山洞,将头往地上一伏,面色突变,道:“不好,有骑兵追来了。” 傅狱等人大惊,急忙站来了起来,赵云将手一扬,示意众人不要动,然后又仔细的听了一番动静,最终道:“走,往山里走。” 言罢,便将汗血马上的弓箭全都挂到了腰上,然后一抽马屁股,汗血马便往西边跑去。 丛林之中,并不好跑马,赵云虽然听到了马蹄之声,但那并非是在近前,赵云放马西区,人却与众人往北而行。 傅狱背着宝儿,小心翼翼的跟着赵云往北而行。 途中又换了好几次方向,赵云却惊人的发现,自己等人居然没有甩脱对方,当即眉头一皱,对着傅狱等人说道:“对方看样子是有精通追踪之人,你们先走,我留下来处理痕迹。” 赵云年幼时也曾为山间猎户,又做过将军,对于痕迹的处理十分的得心应收。 傅狱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们在罪恶之地等你前来汇合。” 宝儿却十分的不舍赵云,拉了拉赵云的袖子,道:“云哥哥,你要快点过来,宝儿会担心你的。”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道:“宝儿放心,哥哥会没事的。”然后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道:“如果哥哥没有回来,你便要好好地修行哥哥教你的武艺,将来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宝儿点了点头,便与傅狱等人往罪恶之地而去。 赵云沿途清理踪迹,却发现敌人依旧越来越近,当即一咬牙,领着追兵往东北方的庆龙山而去。 三天后,赵云因为第一次进入庆龙山,不熟悉路程,意外的与追兵遭遇在了一起,几番冲杀,却发现这一次的追兵训练有素,相互配合,十分精锐。最终赵云被堵在了庆龙山中的一线天。 ; 第七章 力竭方被擒 赵云此时并不在巅峰状态,内力真气没有修炼回到前世瓶颈不说,需要常年打磨的筋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哪完全爆发而出的,发自灵魂深处恐怖杀意,将一个个鼓足勇气向他靠拢的士兵吓得本能的后退。 但是这一批军队的统领绝非是之前那般的平庸,他并不急于让士兵对赵云发动进攻,只是命令士兵向前推进,一步一步的蚕食他的生存空间。 一线天道路狭窄,乃是庆龙山中的一条巨大的裂缝。 传说当年庆龙山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有一年燕国大军入侵,庆国不敌,被迫退守此地,却不想这庆龙山突然裂开,从中飞出一条真龙,帮助庆国击败了燕军,故而此时得名庆龙山。 而那一线天,便是真龙现身之时,开辟而出的一条峡谷。 这峡谷虽然易守难攻,却是真正的绝地,敌方将领不知为何不命令士兵用箭矢射杀赵云,只是一波又一波的派遣士兵围上去,意要活捉赵云。 赵云眉头紧皱,却并无投降之心,好几次鼓足了浑身真气,欲要冲杀出去,都被密密麻麻的枪林给拦了回来。 每一名士兵都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大盾,绝非一般的寻常士兵,在边军中也可不能会有如此精锐之士。 赵云最终被牢牢的围在一线天之中,不得脱身,而外面的士兵一时之间也冲杀不进来,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僵局之中。 一天之后,当赵云的杀退第二十波进攻的士兵之后,气喘吁吁的杵着不知换了多少次的铁枪立在原地,微微弯着腰,目光望着西方,此时宝儿他们,恐怕已经顺利的脱险了吧。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与宝儿在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满腔的杀意瞬间都化作了柔情,那是人性之中,最为根本的情谊,它的温暖,足以融化寒冰。 这样便要死了吗?真是不甘心呀! “少年好武艺,我家小姐说了,你若愿意做她的斗奴,你之前的事便过往不究,放下武器,投降吧。” 就在赵云开始做死亡前最后的回忆的时候,一名将领模样的中年人手中牵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名俏丽的少女,身上披着一件银白色的亮银甲,一脸倨傲的看着赵云。 赵云看了二人良久,最终轻轻的张开了嘴唇道:“好,真是好马,只是可惜,它的主人却比不得主母。” 生于大汉的赵云,对于女子上阵的事并不陌生,刘备的夫人之一,东吴的孙尚香,便是一名能跨马上阵,训练女兵的女中豪杰。 赵云将目光往哪女子身上一瞟,便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哪女子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煞气,也没有常年习武之人,该有的警惕动作。 就像是她身旁的哪一位将军,虽然明知赵云已经筋疲力竭,却依旧紧绷着浑身肌肉,如同一只虽然都会脱笼而出的猛虎一般,警盯着赵云的身体。 少女眉头一皱,将手中马鞭往赵云一指,道:“你家主母是谁?我赵莹如何比不得她?” 赵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愿再争论太多,大丈夫死便死也,如何能够轻贱为奴。 哪将领模样的人却是眉头一皱,再次开口道:“少年,莫要为了一时意气,平白坏了自家性命,浪费了这一身的好武艺。正所谓......” “赵某可以为奴,却要看是为何人之奴,若是德高望重之长者,保国爱民之仁者。赵某降之,并无不可。尔等恃强凌弱,以众欺寡之鄙夫,蒙祖上荫厚之富家千金,如何做得我常山赵子龙之主?无需多言,今日赵某,唯死而已。” 赵云言罢,却是将手中枪一紧,便比直的杀向那马上女子。 牵马的将军当即大惊,急忙拔出腰间的长剑,便迎向了赵云。 他的武艺并不出众,却是赵云自重生以来见识过最厉害的人物,趁着赵云虚弱身心疲惫之际,倒也赵云斗了一个平手,再然后便逐渐的占了上风。 时间悄然流逝,赵云的体力飞速的消耗,生平未逢一败的赵云,并不允许自己失败,他可以战死沙场,却绝不容忍有人单打独斗的杀死他。 在如此虚弱的时候,被人趁虚而入,恐怕就算是死,他也难以安心,那是他曾经身为一名绝世武将骄傲。 拼命的催动手中的长枪,三十岁前,赵云一直使用的乃是师门秘传的百鸟朝凤枪,三十岁后的中年,赵云使得乃是自创的枪法七探蛇盘枪,而后六十岁之后,他放弃了攻守之道,再一次重新拾起了战场之上,堂堂正正的百鸟朝凤枪,并更上一层楼,真正的达到了百鸟朝凤,神凰降世的威力。 自重生以来,他便一直在修行朝凤枪法,如今因为体力的下滑,状态已无限处于低谷之中,永不言败的武者之心,让他毫无征兆的使出了七探蛇盘枪中的一招灵蛇吐信,将漫天枪影化为了流光一闪。 哪将领来不及反应,便只觉察到胸口一痛,紧接着一股巨力自胸口传来,身体不自觉的便被往后撞飞了出去。 哪将领倒在地上,一手自胸口掏出一块不成原型的护心镜,有些惊骇的想着那让他近乎绝望的一枪。 见那将领被击飞之后,并没有被杀死,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苦笑,哪一枪灌输了他全身的真气,手中的这一杆铁枪却只是凡品,在与护心镜相触的一刹那,居然崩坏了枪尖。 身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将手中枪卧在手中,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最后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我赵子龙终究不曾被击败,也不知,这一次死去之后,又会去到那里,是否还会有一个宝儿一般善良纯真的孩子与自己相依为命。 许久不曾见过蓝天了呀,此时的天空看上去真是美丽,万里天际,却只有一两朵云彩在飘荡,一小一大,那是大庆国的傅宝儿与蜀汉镇南将军赵子龙。 当他轻轻的合上眼,便就此沉沉的睡了下去,一大群的士兵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 “抓活的。”哪女子最终还是没有放弃将赵云变成自己的斗奴的想法,如此厉害的斗奴,若是能够驯服,带回到王都,恐怕便再也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气派了吧。 大庆国以武立国,国人崇尚武力,而国中权贵,都有养奴角斗之风,一个贵族的身份如何,往往与他圈养的斗奴挂钩。 越是强大的斗奴,便越能衬托出主人的英明神武。 少女乃是大庆国平燕大将军之女,祖为全国兵马大元帅,兄为王城禁卫军之统领,这一次随他出行的,便是王城禁卫军的千人营。 恰巧路过信庄不远处的芸城,见到败逃的官兵,在他们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正为斗奴在与梦瑶公主的斗奴铁心奴的角斗之中丧命而发愁的赵莹当即大喜。 不但亲自率领禁卫军追杀过来,还从芸城之中借来了一只追命犬,又从赵云与宝儿二人的家中寻来了赵云穿过的衣物,这才能够死死的咬住赵云,最终成功的将赵云堵在了一线天。 赵云终究因为孤身一人奋战,最终力竭被擒。 (好吧,写这一章我真的是很忐忑,所以写得很水,但是这是剧情需要,会面会让各位书友们满意的,只是有些心疼赵子龙的不败神话,不过,这也算不得是失败吧。我情愿写得虚假一点,力竭被擒,也不想写赵子龙被击败呀!) ; 第八章 生死角斗场 赵云微微睁开双眼,疲惫感已通过长时间的休眠而消除,真气自动的在全身运转,高强度的作战之后,理所当然的突破了一个小境界,暗自探查了一番自身的状况,离突破先天又接近了一步。 运气扯了扯拷在手上的铁链,却没有如同想象中的一般崩裂开来。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苦笑,既然没有办法抗拒,那便安静的呆着吧。 他的身上并没有伤痕,虽然被拷着双手,但脚上却并没有什么束缚。 这一间屋中虽然是牢房的模样,却收拾得格外的干净,角落里的哪一张床,甚至比赵云与宝儿两个人一起的床还要好上许多。 赵云醒后不久,赵莹便来到了他的身边,身后跟着七八名随从侍女,每一名侍女的手中都端着一个食盒。 她打了一个响指,便有一名狱卒恭恭敬敬地上前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七八个随从侍女鱼贯而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少女迈着孔雀一般的步伐,走进了屋子里。 对着一旁盘膝坐在床上的赵云说道:“喂,那个谁,做我的斗奴好不好?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斗奴,今后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多的好吃的,我可告诉你,这都是宫廷里的御厨做的,那可不是你们山里人能够吃到的好东西。” 赵云眉头一挑,并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盘膝坐在那里,看也不看赵莹一眼。 少女见赵云没有反应,当即面容一苦,然后又绕着桌子迈步走了一圈,眼珠子四处乱瞟,最终将目光盯向了哪八名漂亮的侍女,道:“哪这样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把这八名侍女也一同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赵云,却发现他依旧面无变化,不由得眉头一皱。 她仿佛并不害怕赵云会突然爆发伤害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赵云漂亮的脸蛋,最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男人对不对?要不这样,我给找八个美男子怎么样?” 赵云眉头当即一皱,道:“在下只是一介俘虏,承蒙姑娘看重,云不胜惶恐,不敢有多余之想。” 赵莹当即大喜,道:“你答应我了?” “恕难从命。姑娘请回吧。”赵云依旧一脸的冷漠,将一脸欣喜的赵莹气得差点吐血。 “好,算你狠,给我等着。”说罢,赵莹便对着一旁的狱卒说道:“给我饿他三天,然后送到角斗场去,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赵云眉头一皱,却并没有丝毫的动作,少女带着侍女走后,狱卒这才走进了屋子里,将满桌子的菜收拾了一番,然后冲着赵云笑道:“我说兄弟,你又何必要犯犟呢?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进了角斗场,你便都是奴隶,与其做角斗场的死奴,受苦受难,倒不如做赵小姐的生奴。” 赵云并没有说话,依旧盘膝坐在那里,不停的搬运着体内的真气,已有许多日不曾进食,便更需要修行。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途中赵莹还来看过他一次,见他始终不肯答应做自己的斗奴,当即踢摔坏了一张桌子,连带着伤了一只秀腿。 当她气冲冲的带着八名俊秀的男仆离开之后,赵云猛的睁开了紧闭了三天的眼睛,后天九重。 当人出生的时候,体内都会带有一股子先天之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会逐渐的消散在四肢五骸之中。 最终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彻底消散。 赵云前世出山之时,便是一名将内家真气修炼到了先天境界的高手,师门所传之内功,以连绵悠长著称,门中弟子,也最耐久战,生平与爆裂的张三爷,快准狠融于一刀的关二爷都交过手,一旦上了数百回合,便无人能再是赵云的对手。 而赵云此时,距离真气连绵不绝的先天之境,只差一步之遥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庆龙山一战,若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在先天的话,恐怕也不至于力竭被擒吧。 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当日的场景,每一次回忆,都如同一根皮鞭在鞭挞他的灵魂一般。就如同当年公孙瓒的**一般,成为了他突破瓶颈的动力。 哐!的一声,牢门再一次被打开,狱卒还是那个狱卒,来看赵云的人,却已不再是少女。 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大胡子,却穿着一件十分绅士的燕尾服,看上去是那么的不伦不类,站在一旁的狱卒却是大气也不敢喘。 这是赵云从未见过的服饰。虐杀者巴托,一个来自西方希罗帝国的黑人,原本是一名奴隶,后来杀了自己的主人逃窜到了东方的庆国,然后做了庆国平燕大将军的斗奴。 因为作战凶狠,让他的主人看重,赋予了他一个正常人的地位,然后又提携他做了止燕城角斗场的管理者。 他原本是一名奴隶,但是对奴隶其他的奴隶却极度的狠辣,他常让手下忤逆他的奴隶做出选择,皮鞭还是绞刑架。 用他的话说:“我的手下没有不听话的奴隶,因为不听话的奴隶都成了角斗场中的尸体。” 当然是不可能死于角斗,他们都是被绑在斗场的正中央,然后用皮鞭鞭挞得不成人形之后,这才放出笼中饿虎。 巴托的凶残,让他成为了本地小有名气的名人,狱卒丝毫不敢等罪他。 在打开牢门之后,他用审视货物的眼神看了一眼赵云,摇了摇头道:“大小姐也真是,这么瘦弱的斗奴,老子随随便便就能找他娘的十个八个,还把他娘的供在这么好的屋子里。” 然后对着身后的几个壮汉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急忙冲上前来,将赵云架了起来。 赵云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动手,反而由着他们将自己带了出去。 巴托带着赵云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圆形建筑之内,用巨大的大理石砌成的建筑物,巴托不无骄傲地说道:“小子,怎么样,这是老子的杰作,震撼吧,哈哈哈哈,或许过不了几天,你便要死在这里啦。” 巴托用手指了指建筑的正中央,哪里有一只猛虎,正在蚕食一名被绑在铁柱之上的奴隶,那人并未死去,而猛虎,却并没有杀死他,反而从他的腿开始下口。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引起了圆场之上的观众的欢呼声,当赵云被拉到一个隧道之中后,便只听见哐当的一声,他的后路便被封闭住了。 而前方同样是一道铁门,铁门的外面便是角斗场的正中央。 七八个手持长矛大盾的士兵冲进了场中,他们相互依靠着将猛虎一步一步的避回了一个隧道之中。 然后,巴托的声音在圆台之上响起。 “各位尊敬的老爷,夫人,小姐们,非常荣幸大家能够赏脸来到巴托的生死角斗场,下面,有请今天的主角,我们的斗场新星,威猛霸道的西方希尔顿王国勇士乌托马斯登场。” 场上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巴托十分满意这一个效果,然后突然将手一伸,道:“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有请我们乌托马斯将要挑战的对手,巴托角斗场的一百斗士之一的,撕裂者蒙刚。” 场上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一名手持双斧的南蛮人出现在了场中。 黑黑的乌托马斯一手持钉锤,一手持盾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南蛮人。 在巴托兴高采烈的宣布道:“下面,角斗开始。”之后,乌托马斯便猛的发出一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钉锤,冲向了蒙刚。 蒙刚满是横肉的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等到乌托马斯冲到近前的时候,猛的将右手上的短斧往前一挥。 乌托马斯瞬间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盾牌往上一挡,却只听见‘砰’的一声。(保证二更,争取三更,书友们进qq群给我多提提建议呀!) ; 第九章 暴戾的蒙刚 “砰”的一声,哪乌托马斯手中的盾牌被蒙刚一斧头便给劈成了两半,强大的力量,震得乌托马斯连连后退方才止住脚步。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呸。”蒙刚冲着乌托马斯吐了一口唾沫,操着两把斧头便想着乌托马斯靠了过去。 黑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畏惧,但是当他的双眼看向台上黑着一张脸的巴托时,瞬间便被另外一种恐惧压服,当即歇斯底里的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蒙刚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冷笑,“对手真是越来越弱了,许久不曾遇到过足以挑战我们的人了,没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居然这么没用。” 他的话刚说完,那乌托马斯的钉锤便向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被他随手一斧头磕飞了钉锤,然后一斧头劈成两半。 赵云的眉头一皱,他虽杀人无数,却从未有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 当蒙刚一斧头劈死乌托马斯之后,场上顿时陷入了一阵阵寂静,然后便又疯狂的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蒙刚咧着一张嘴,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对着台上的巴托笑着喊道:“我亲爱的巴托主人,蒙刚今日杀得不过瘾,能否恳请我亲爱的主人赐予我连战的机会?” 巴托高兴极了,奴隶出身的他,最喜欢别人叫他主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蒙刚的请求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当即咧嘴笑了笑:“为什么不呢?” “下面,有请我们下一个挑战者,来自我们的邻居大燕王国的将军林重。”巴托高兴的报出了下一个挑战者的名字。 林重,大燕王国的将门世家,为燕国征南将林云轻的次孙,出身豪门的他自幼练得一身本领,心高气重的他不顾其他将领的阻拦贸然追击诱敌的庆军,最终沦为俘虏。 燕国几经谈判都没有办法与庆国达成放人的协议,最终林家选择放弃了林重。而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林重,也理所当然的被人丢进了角斗场中。 许是为了讽刺他的身份,巴托特意让他穿了一身燕国将领的服饰,经过长达数月的调教,他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傲气。 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双眼之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但赵云透过铁门,依稀能够看到他微微颤抖地双手,看样子他并不像他表面的那般看透生死。 赵云却是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已经失去了武者之心的武者,他虽然紧紧的握着一杆枪,却不过是一句将死的尸体最后的挣扎而已。 赵云的猜测并没有错,哪蛮人蒙刚或许武艺并不如他,但是却比他更狠,杀气更足。 二人相斗了不过二三十个回合,哪蒙刚便寻了个机会,一斧头磕飞了林重的头盔。 眼看着林重便要毙命于此的时候,巴托却突然高呼一声:“停下,都给我停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领着一行观众向着门口走去。 一个留着短须,面带祥和,如同普通人一般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缓缓的走进了角斗场中。 巴托一脸兴奋的迎了上去,远远的便低头跪在地上,口中高声喊道:“恭迎我的主人。” 中年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对着巴托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这么拘束干嘛?你现在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 “不不不,巴托永远都是主人的奴,是主人的一条狗,狗见到主人,怎么能够不摇尾巴呢?”巴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一旁的少女差点恶心的想吐,她的父亲却十分的高兴,笑着点了点头,道:“哪好吧,我的狗,我家宝贝女儿给你送来的人,安排好了没有?她可是一大早便将我从军帐里拉了出来。” 巴托当即躬身答话道:“小姐的话,我又怎么敢不放在心上。人早已带了过来,就关在下面,随时可以开始决斗。”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与身旁的女儿说道:“为父可是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来看角斗场,你可不要哄骗你的父亲,安排一场没有丝毫价值的角斗来糊弄我。” 赵莹当即娇笑着甩了甩自己的父亲的手臂道:“那可是女儿带着一千禁卫军方才抓回来的人,绝对能让父亲满意,看得尽性。”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巴托当即一脸献媚的在前面引路,两旁的贵族们早早的战立了起来,仿佛在他面前坐着,便是一种不敬一般。 当中年人坐到看台之上的时候,场中的林重早已被拉了下去,蒙刚依旧满脸兴奋的站在场中,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下一个对手。 越是大人物的到来,他们这些一百斗士之中的人物出场的机会也就越高,刚刚热过身的蒙刚,并不想就此下场,他如同一只野兽一般,渴望鲜血。 “蒙刚,接下来的一位,可是大小姐亲自挑选的斗奴,你可以要小心一点,别丢了我的脸呀。”巴托安顿好了中年人之后,便对着场中喊道。 蒙刚当即裂开了一张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挥舞了一番手中的板斧,给了巴托一个放心的眼神。 巴托当即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那么,下面就有请大小姐亲自挑选的斗奴,一个来自信庄的叛民。” 话音刚落,赵云身前的铁门便被缓缓的打开,他微微皱着眉头,顺着通道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如同看耍戏的猴子一般的眼神,顿时让他怒火中烧。 自地上捡起林重用过的铁枪,浑身散发着一股强悍的杀意。 哪睥睨天下的气势当即毫无保留的迸发而出,场上的人顿时没了声响。 哪中年人当即一愣,暗道了一声:“好强的气势。”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寻常的山里人,居然会有一个纵横天下的绝世战将方才有的气势。 他对面的蒙刚先是一愣,然后却瞬间反应了过来,凶狠的盯着赵云,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机。 他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人,也是一个在角斗场中身经百战,无数次撕裂对手的恨人,他为自己表现出来的一刹那的颤栗感到无尽的屈辱,迫切的想要撕碎眼前的人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当赵云握紧了手中的枪,太上的巴托一声令下的时候,蒙刚便猛的发出了一声呼喊,向着赵云扑来。 赵云却并不让他近身,一抖手中的长枪,舞出一朵朵枪花,蒙刚使劲的舞动两柄板斧,想要靠着自己强悍的力量将赵云舞动的长枪磕飞。 却不想赵云的枪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向他袭来,却不过是虚招而已,他拼尽了全力挥动板斧去挡,却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赵云的枪身。 台上的中年人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赵云的枪法,脑海中疯狂的思索,却始终想不出,大陆上哪一个国家的将领会有如此一路如同繁华盛开般美丽,却又暗藏无穷杀机枪法。 这是赵云的暴雨梨花枪,在忆起了自创的七探蛇盘枪之后,赵云又理所当然的回忆起了另外一路师门绝技,暴雨梨花枪。 这是一门纯粹以快为主的枪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施展起来,既可以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让人迎接不辖,也可以实实虚虚的舞出无数枪花,让敌人捉摸不透。 这蛮人身高体大,暴雨梨花枪的威力,并不足以致命,若是让着蛮子趁着自己长枪捅入他身体的一刹那与自己拼命,倒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丝丝的危险。 再加上赵云本就有心拿着蒙刚练习武艺,二人这一战,便战了上百回合。(今日有赏,甚喜,加更一章) ; 第十章 强势的赵云 因为蒙刚的暴戾,终究引起了赵云的蓬勃战意,这是一个供人娱乐的斗场,他蜀汉的镇南将军,常山赵云赵子龙居然如同一只斗鸡一般被困在斗场之中供人观赏娱乐。 时间越久,场外的欢呼之声越响亮,他的心中燃起了满腔的怒火便越发的旺盛。尽管如此,数十年的战场生涯依然是他保持着冷静。终于,上百回合之后,赵云终寻找到蒙刚的破绽,不顾身体的虚弱,强行催动真气,猛的发出一声暴喝,陡然运转真气于双手,将漫天的枪影化作了一道流光,向着蒙刚的脖子上刺去。 看台之上,一位悄然侍立在中年人与少女一侧的一名将领,猛然间眼睛一凸,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没错,就是那一枪,那势如奔雷,快如闪电的一枪。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面对赵云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与现在一般虚弱,但是那一枪却更快更强了。 当他挣脱回忆之时,赵云手中的长枪已经贯穿了蒙刚的咽喉,在蒙刚满脸的惊骇之中,终结了他兽性的一生。 蒙刚微微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再也无力握住手中的斧头,两手一空,板斧“咣铛”掉落在地上。 赵云将手一松,他挣扎着用虚弱的手去扶那枪杆,却终究没能做到,口中吐出一股血沫,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枪杆撑起了他的上半身,下半身保持着跪立的模样,好巧不巧的面对着乌托马斯的尸体,仿佛是在宣告他临死前最后的忏悔。 在他那一枪爆发的时候,场上的贵族们便已经惊骇得没有了丝毫的声响,待到蒙刚的尸体坠倒在地,平燕大将军率先反应了过来,猛的从巴托特意为他准备的宝座上站了起来。 “好,女儿,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居然能够有人在百合内斩杀巴托训练出来的角斗士,真是厉害的勇士。”中年人十分高兴的对着一旁的少女说道。 少女也满脸的兴奋:“若不是我饿了他好几天,恐怕他能够更快的便击败那个角斗士,父亲,你可要帮帮我,我一定要他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斗奴。” 平燕大将军当即发了愁,领兵打仗他是一把手,这要他给闺女驯服一个奴隶,却是无可奈何。 他用苦恼眼光看了一眼一旁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巴托,顿时有了主意,笑道:“父亲可没有办法帮你,不过,巴托可是角斗场的主人,对于驯化斗奴,他可是行家。” 巴托听见有人在叫他,当即反应了过来。平燕大将军赵拓的话音刚落,巴托便想也不想地便拍胸脯保证到:“大小姐放心,再硬的骨头到了我的手上,也能把他给敲碎了!我保证,一个月内便能让他对您像狗一样忠诚。” 少女当即欣喜的点了点头,对着巴托说道:“巴托,你可要好好地帮我调教他,让他知道该怎么样取悦他的主人。” 然后脑海之中浮现出赵云那冷漠的样子,心底顿时来了气,正要交待巴托来点狠的时候,眼光却突然瞟见了场中赵云傲然挺立的模样,又想起了数日前赵云一人面对上千禁卫军时的英姿,顿时心底一软。 “巴托,你可别把人给我弄死了,我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斗奴了。” 巴托当即一脸献媚道:“请大小姐放心,小的保证,到时候一定给您一个完完整整又像狗一般听话的斗奴。” 少女眉头却是一皱,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还有,下次别用狗来形容他,我总觉得有些,有些......” “是,小姐,小的知错,下次一定改。”巴托见少女皱眉,当即向着少女认错道。 少女没有再说话,平燕大将军却是移动了步伐,冲着巴托说道:“那么,就把他交给你了,莹儿,我们走吧。” 少女又转头看了一眼场中的赵云,露出一个心事重重的表情,跟着父亲离开了。 将军走在最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一旁的巴托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请不要侮辱他,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是,将军阁下。”巴托当即低下了头,向着那将军行了一礼,却明显的没有对赵拓一般的恭敬。 将军并没有说话,转身跟着平燕大将军身侧,如同护卫一般,与一众其他将领一同围拢在赵拓的身侧。 待到一行人走远,巴托这才意气风华发地布了赵云获胜的结果,然后有些心疼地暗道:“真是可惜了一条听话的狗。”念此,他看向赵云的眼神便开始带有了些许的不善。 当他派出一小队人走进斗场之中,将赵云再次锁了起来之后,这才带出了斗场,巴托故作高贵的伸手想要去抚摸赵云的后颈,却被他用冷漠的眼神一瞟,便停下了动作。 若是寻常的奴隶,巴托铁定便要将他绑在柱子上,用蘸着盐水的鞭子去抽打。 但是赵云不一样,他是大小姐特意交代了好好照顾的奴隶,这让巴托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伤痕。 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神四处乱瞟,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被押在一旁路过的林重身上,不由得眼前一亮,一个绝佳的主意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他当即对着一旁的一名侍卫耳语了一番,侍卫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巴托拍了拍巴掌,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这么聪明?哈哈,巴托,巴托,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奴才。” 然后他还似模似样的“汪汪”了两声。 旁边的一名侍卫突然没忍住,“噗嗤"的笑了一声。巴托当即乐呵呵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巴托大人学得很差劲吗?” 侍卫的腿突然一抖,当即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巴托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请巴托大人饶命.......” 巴托却是摇了摇头,用脚踩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学得像不像?”他低伏着脑袋,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 第十一章 屈辱的林重 那侍卫战战栗栗的低伏着脑袋,有些畏惧的说道:“巴,巴,巴托大人学得怎么会不像,像,像极了。” 巴托脸上的凶狠顿时变成了笑意,道:“不错,有眼光,我巴托怎么可能学得不像呢,哈哈哈哈,汪汪汪。” 他放开了放在侍卫身上的脚,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又‘汪汪’的叫了两声,转身便离去了。 就在侍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巴托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向着身后挥了挥手,立即便有另外的两名侍卫冲上去,将那名侍卫架了起来。 巴托冷漠的声音从远处响了起来:“别把老虎喂得太饱,给我的那群狼宝贝送去吧。” 侍卫的心瞬间坠入谷底,当即疯狂的开始求饶,传到巴托的耳朵里,却让他舒服的一阵**,道:“真是美妙的呐喊。啊,哈哈哈。” 他是一名奴隶,不得不像狗一般的活着,疯狂的锻炼自己的体魄,每日与不同的对手厮杀,然后讨好他的主人,表现得要像狗一样忠诚。 没有人清楚的知道他的过去,曾经一名奴隶主最亲信的走狗,最终杀死主人逃到了大庆国。 他喜欢主人们将他当做狗一样去看,因为谁也不会对自己的狗有过多的防备。但是他却并不喜欢他的狗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侍卫明显是新来的,介绍他的人恐怕得担惊受怕好一阵子了。毕竟,巴托的凶残是出了名的。 赵云与林重被关在了一起,林重全程目睹了赵云击败蒙刚的全过程,那个让他近乎绝望的恐怖对手,在赵云的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同样都是枪,在他的手中显得那么无力,而在赵云手中,却又变得那么强大。 当二人被关在一起的时候,林重还有一点点兴奋,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赵云,如果能够在他的手上学到一些本事,那么,下一次的决斗,他活下来的机会便又会增大几分。 二人被关在了一间满是污垢的茅草房中,相对于赵云之前受到的待遇,现在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赵云却并不以为异,刚进到监牢之中,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目开始打起座来。 林重便被关在一旁,见赵云闭目,便不敢前去打扰,生怕会得罪了赵云,让他所不喜。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许久之后,一个狱卒突然敲响了二人的牢门,“林重,林少将军,过来,快过来这边领吃的咯。” 林重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的跑到牢门边上,强挤出一张笑脸,问道:“军爷,今儿个吃什么?” “嘿嘿,今天你小子有口福,巴托老爷高兴,特意让老子给你带了一只烧鸡,嘿嘿,还不快磕头谢谢老爷?”哪狱卒十分满意林重的恭敬。 林重二话不说,当即便埋着脑袋磕头。直到狱卒满意的将手中的一个食盘递进来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他低埋着脑袋等到狱卒走后,这眼泪便忍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流了出来,滴落在了食盒之中。 待到狱卒走远,这才抬起头来,一把抹干了泪水,看了看食盒之中的食物,却发现只有一个人的份量,他当即一愣,喊道:“狱卒大哥,我旁边的这位的......” “别喊了,巴托大人特意交代了,不准给他吃的。”狱卒不等林重发问,当即便遥遥背对着林重的开口打断道。 赵云的眉头不易察觉的一抖,然后便有舒展开来,恢复到了无欲无态的模样。 林重眉头却是紧皱,看了看食盒之中的烧鸡,然后又看了一眼赵云,当即一咬牙,将烧鸡藏在了怀里。 又用满是油腻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等到狱卒回转过来的时候,装出一副吃饱了之后,心满意足的模样。 “呦呵,真是一块做狗的好材料,居然连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不愧是燕国的少将军,牙口可真好。”哪狱卒刚刚说完,便哈哈大笑了两声,面带笑意的离开了。 待到夜幕降临,地牢之中显得越发的黑暗,林重小心翼翼的将身体挪到赵云的身旁,自怀中掏出那一只烧鸡,放在食盒之上,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云,说道:“好汉,我还不饿,这烧鸡给你吃吧。” 赵云微微一愣,悠然睁开双眼,盯着林重看了一眼,见他低埋着脑袋,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实在不耻林重的为人,正要推迟,却突然瞥见微弱的月光下,食盒之上的一滴泪珠。 他用低沉的声音对着林重说道:“抬起头来。” 林重微微一愣,最终还是将脑袋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满是污垢的脸蛋,通红的双眼,让赵云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将烧鸡扯下了一条鸡腿,递给林重说道:“你也吃一点吧。” 林重当即一愣,见赵云将鸡腿递给他后,便埋头消灭起了烧鸡之后,当即一咬牙,将鸡腿一口一口的吃进了嘴里,真的如同狱卒说的一般,连骨头也不曾剩下。 赵云将整只鸡吃进了肚子里面之后,便站起了身来,拍了拍一旁的林重,说道:“你的底子不错,但是却没有名家指导,成不了什么气候,来,你看我。” 吃了别人的东西,总得对别人有所报答,赵云并不想欠着谁一份人情,如果能不死,他便想要活下去,希望能够完成与宝儿的承诺,去罪恶之地与他汇合。 林重当即一愣,他甚至还没有开口,赵云便开始指点起了他的武艺。 林重的枪法乃是祖传,练到深处,也算是极强的,但是在赵云这等枪术大家的眼里,却着实是显得粗劣的了些。 招式既不精妙,运劲也不巧妙,白日赵云便开出了他的劣势之所在,如今双手虚握,扭腰,仰头,手中虽然空空如也,连连挥动,却犹如握着一杆长枪一般,形神兼备。 口中对着一旁的林重说道:“枪,百兵之王,首重势,而后重行,有一寸长,一寸枪之说,你的枪法......” ; 第十二章 巴托的诡计 一夜的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赵云将林重使用的枪法在林重的面前使用了遍,这一遍又与林重练了十年的枪法有所不同。 之前他一直努力的方向乃是努力的让自己的枪法更快,威力更大,如今看到赵云使用起了自己祖传的枪法,反而给他一种,赵云是练了十年林家枪的人,而他林重,反倒成了一个门外汉。 赵云给予他的不只是枪法的理解,同时在演练枪法之时,也不自觉的将自身的势与意志代入了其中。 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冲赵云哪里得来的知识,十一三路林家枪法,在他的手中,威力将会变得更大,却并不是林重所能到达的终点。 用意念之中的长枪刺断了一根稻草,那是足以成为王国传说的一流战将方才具备的本领。 他第一次见到没有枪也可以修习枪法的人,在初步的惊讶之后,便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双手似有似无的握着一杆长枪在挥舞,那是若有所悟的表现。 一道崭新的大门悄然的在他的面前敞开,只待他的临门一脚。 武者到达先天之上的境界之后,势,意,志的威力便会急速的上升,不论是关羽的冷傲,张飞的暴烈,吕布的无敌意志,赵云的真我常胜,都是势与意志的体现。 那是独属于先天之上的强者的力量,是寻常的武将,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武艺的强弱在步入先天之后,往往成为了次要,而势与意,却是步入先天的一个关键点,也是先天之后的境界之中的着重点。 这个时候,往往便会因为自身的势而繁衍出不同的枪法来,赵云初入先天之时追求的迅捷虚实之道,那时的他,是对扬名立万的渴望,故而有了暴雨梨花枪的出现。 然后开始有了对于大义的追求,长坂坡时,九死一生之际,悟出了攻守兼备的七探蛇盘枪。 到了晚年,身体素质大方面的下滑,再也无法向雨点般舞动龙胆枪,也就使不得暴雨梨花枪,也没有了力气去爆发出绝强的一击,便没有了七探蛇盘抢。 但是这个时候,他对大业的追求,对兴复汉室,天下一统的渴望,让他再一次踏上了战场,悟通了白鸟朝凤枪的赵云,真正意义上达到了自身的巅峰。 林重凭借着一只烤鸡赚到了踏入先天之境的门票,可谓是赚的满满当当的一次大丰收。 其后,每天给林重送吃的时候,他总是将自己的食物供奉给赵云,视赵云为师长。 二人之间的友情,也开始深厚起来,赵云也起了好好地点播林重一番的心思。 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到了,巴托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了。 当夜,当林重如同往常一般将师傅供奉给赵云的时候,从暗处突然冲出来几名狱卒,当即打开牢门,便将林重架了起来,其中一名狱卒啪啪的抽了他一顿鞭子,鲜血顿时染后了囚衣,赵云当即一怒,便要动手,肩膀便被两名狱卒按住。 正待挣脱,却突然看见林重盯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由得眉头一皱,没了动作,此时的他双手被铁链拷着,战力平白去了五层,手中又没有兵刃,战力又去了五层,这对手手中还抓林重这么一个人质,便连最后的几分胜率也没有了。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那狱卒鞭打林重,林重却少有的硬气了一会,没有再卑躬屈膝的求饶,许是不想在自己尊敬的人的面前丢了颜面。 赵云教他的越多,他便越是感激赵云,看透了人情冷暖的他,此时难得的倔强了一会。 待到狱卒打得差不多了时候,便开始破口大骂:“巴托大人说了,这人不识抬举,大小姐看上他,要收他当斗奴,乃是他的福分,他居然不答应,特意吩咐我等不许给他吃饭,你居然敢偷偷地把吃的分给他,害得老爷我差点被巴托大人宰了,爷爷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爷爷不姓王。” 说罢,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尖刀,缓缓的向着林重靠近。 赵云当即大急,猛的挣脱按着自己的两个人便要动手,却只见那狱卒突然一把将尖刀夹在林重的脖子上,道:“别动。” 赵云当即便没了动作,若是前世,常年沙场之上养成的铁血意志当不会有丝毫的动摇,但是重生之后,他过了一段真正的平淡生活,对于生命,早已没有之前的那般冷漠。 林重近一个月以来,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执弟子之礼,又将自己的食物无偿的分给自己享用。 赵云早已将林重当做了自己的一个亲近的人,又怎么无视他生命受到的威胁呢! 赵云当即停下了动作,缓缓的往后退却,生怕他将手往前一松,便取走了林重的性命。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两名狱卒不知从何处取出来一根铁锁,将他脖子一套,便捆绑了起来。 那狱卒持刀的狱卒,这才呵呵的笑了一声,用锋利的刀子在林重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道,一条鲜红的血痕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林重双眼猛的一凸,却强忍着痛苦没有吭声。 狱卒当即一乐,笑道:“没想到还变硬气啦,哈哈哈,林重少将军,还真是开始有点儿将军的模样了哈!哪好,便再来一刀,你说,是割哪里好呢?” 他用小刀在林重的眼前比划了一阵子之后,笑道:“不如,先弄下一颗你的眼珠子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说罢,便深处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林重当即疯狂的开始挣扎,却挣脱不出身旁的两个人的挟持。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身后的这两位,可都是纯正的希罗血统的角斗士,那可是真正的大力士。这可是巴托大人特意借给我的帮手,哈哈哈哈。为了能够在你的面前演这一次好戏,巴托大人可是煞费苦心呀。” 狱卒先是对着林重说道,然后又将脑袋偏向一旁的赵云,对着正奋力挣扎的赵云说道。 话音刚落,便要动手去插林重的眼睛。 “住手,巴托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他,放开林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云心中的情谊终究战胜了高傲,他已经能够想得到巴托的要求,却无力再去拒绝。 ; 第十三章 赵莹的烦恼 赵莹最近特烦恼,巴托虽然让她如愿以偿的收到了赵云做斗奴,但同时还送来了一个叫做林重的男人。 当他兴高采烈的去到赵云面前的时候,见到对方穿着一身斗奴的特制斗服,站在她的身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的时候,这让她非常满意。 当她高高兴兴的将赵云带回了府邸之后,却发现赵云并没有像她想想中的那般对她恭恭敬敬,虽然她的命令都会去做,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过了好几天,却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赵云对她有过好脸色。 “真是没用的废物。”他有些苦恼的摔碎了一个瓷碗,对于巴托的杰作非常的不满意。 然后又实在气不过,对着门外吼道:“斗奴,斗奴,斗奴赵云你给我进来。 ”她十分的生气,故意的在赵云的称呼前加了三个斗奴来嘲讽他,然后在他进来之后,看一看他愤怒的表情。 却不想赵云走进房间之后,却是满脸的平静,俊秀的脸上,用冰冷两个字都不足完全形容,他的表情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进到屋中之后,冲着赵莹拱了拱手,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他低埋着脑袋,礼数上无可挑剔,但是声音却根外的冰冷,让赵莹只觉得娇躯一寒,然后便化作了无尽的怒火。 她指着被他摔碎了一地的瓷碗说道:“给我把地上收拾了。” 赵云二话不说,蹲下身子便将碎碗残品捡了起来,用手包裹着残品,运转真气于双手,就在赵莹的面前便将瓷碗给捏成了粉末,然后退到门口,将手一扬,一大片的粉末便四散到了空中,随风飘远。 赵莹当即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惊讶的问道:“你,你会内功?可不可以教我。” 一门双大将的大庆国赵家自然是有家传的内功心法,只是这内功心法在这方世界的每一个家族之中,都算得上是不传之秘,自古以来,除了家主到了四十岁都没有男丁以外,是坚决不能传授与女子的。 赵莹虽然颇得祖父与父亲喜爱,却有一个兄长与一个弟弟,故而不曾得到过家传武学的教导,她从小便十分的聪颖,酷爱武事,对兵书战策十分的喜爱,武功方面,却是不大看重。 只是前一段时间见识赵云一人之力独斗上前禁卫军的风采,这才彻底的改变了自身的看法,他数次恳求自己的父亲,皆被平燕大将军以祖上规矩予以拒绝,并且强令正在身边习武的幼子不得将心法授予姐姐。 赵云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家传的粗浅内功而已,不值得大小姐挂念。” 赵莹听他说是粗浅内功,不值得她挂念,当即摇头道:“不嫌弃,不嫌弃,你教我便好,待我学会了,我就,我就,我就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做老婆怎么样?” 赵云没有再说话,只是冰冷的黑着一张,拱了拱手道:“奴才告退。” 他自称是奴才,却并没有丝毫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他这一告退,赵莹先是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原来赵云最开始并不是如她想象中的一般,在说他的内功粗浅,不值得学习,而是在委婉的拒绝她。 她当即一跺脚,怒道:“你给我站住,赵云,你给我站住。” 背对着她已经走出了房门的赵云当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用丝毫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的双眼盯着她,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她正要发脾气,却突然被这么一双眼睛一盯,顿时浑身一颤,心底莫名的一阵委屈,最终一句话也不说,哼了一声之后,便将大门一关,吼道:“不教我就不教,滚,给我滚。” 赵云没有说话,转身便走,此时谁也猜不透他的心。 待到赵云出了小院,林重当即迎了上来:“赵大哥,哪个赵小姐没有为难你吧?” 赵云长吐了一口气,脸上的冰冷消散了不少,冲着林重咧了咧嘴道:“没什么事,你今天有什么事没做吗?” 林重当即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这斗奴虽然地位低下了一点,但是却真正的是一个闲散的差事,并没有什么人来给我安排事情做。” “恩。”赵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面色一肃,对着他喊道:“哪你还不去练武,想要像昨天一样,随便遇到个什么对手都让我出手吗?” 林重当即一愣,想到昨日的场景, 那是自大庆王都来的一位权贵子弟,邀请赵莹去参加他的晚宴,赵莹当即拒绝,却不想他提出传统的强制邀请仪式。 在以武立国的大庆王国,贵族之间相互邀情,若对方拒绝,那么便可以提出进行一场奴斗,失败方满足胜利方的邀情。 这是一件让追求者向心怡的对象展现勇力的方式,当今的大庆国王,当年还是一名并不起眼的王子的时候,便是通过这一方式,亲自战胜了对手的斗奴,邀情到了当时大庆国最具有权威的宰相的女儿。 在成功的展现了个人的勇武之后,成功的俘虏到了宰相女儿的芳心,并借助宰相的力量,成功的继承了父王的王位。 哪权贵子薛望有意于军旅,想着借助三代为将的赵家的势,便效仿了当今国王。 赵莹当即大怒,派遣了手下的斗奴出马。心高气傲的林重当即挺身而出,与对手战了上百回合之后,却终究因为武艺不精被哪公子击败。 赵莹当即大怒,命令赵云出马,赵云不得不应战上场,在相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赵云成功的一枪将薛望拍倒在地。 若事情就此了结,赵云此时也不得如此严厉的督促林重习武。 昨日哪公子战败之后,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并没有如同旁人想象中的一般勃然大怒,反而一脸欣喜的拉着赵云的袖子,激动的道:“好武艺,真是好武艺。我薛望纵横王都无敌手,却不想今日败在壮士手上......” 然后便无视一旁想要送客的主人,拉着赵云的袖子便纠缠着不放。 直恶心到本就满脸冰冷的赵云脸色更黑了之后,这才被反应过来的赵莹给赶走。 ; 第十四章 难缠的薛望 林重刚刚被赵云赶去习武,赵云便被一个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四处乱瞟的身影给吓到了。 在见识过薛望哪狗皮膏药一般的性格的赵云,毫不犹豫的将他列为了重生以来最为头疼的一个人,并没有之一。 这几日薛望每天都来赵府骚扰寻找赵云,他先是向赵莹提出要花钱从她的手上把赵云买走,在遭到拒绝后,居然一咬牙,便要拜赵云为师。 赵云哪里肯依从,只是以身份卑微为借口回绝,却不想薛望丝毫不以为异,当即便要跪倒在地上给赵云磕头拜师。 赵云急忙将他拉起来,薛望便开始张口师傅,闭口师傅的称呼赵云。 直扰得赵云不得安生,借着出恭遁走,这才躲过了他的骚扰。 然后,赵云的日子并没有就此安生下来,哪薛望一有时间便来找赵云,赵云实在摆脱不得,便冷着一张脸,理也不去理他,只是自顾自的习武练功。 哪薛望也毫无放弃的意思,每天早晨一大早便来到府中,然后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出府。 今日一早没来,赵云还松了一口气,不曾想着才刚伺候了大小姐,便又来了这么个祖宗。当即一咬牙,便又跑进了大小姐的院子里,一把推开房门,转身躲了进去,又从门缝里看了看门外,见薛望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才门关了起来。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赵莹却突然在他身后踹了他一脚。 “你不是不愿意教我武功吗?干什么回来,还躲到我的房间里来了?”赵莹一脸的愤恨,咬牙切齿的问道。 赵云有些尴尬的呆立当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堂堂的蜀汉镇南将军赵子龙沦为奴仆便已是可笑,还因为害怕一个纠缠他的公子哥而躲进了女子的房间内。 他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正不知所措的时候。 赵莹却突然眼前一亮,道:“哦,我知道了,是薛望对吧?嘿嘿,好,你不说我就去叫他了啊。” 话音刚落便往门口而去,一把拉开大门,张口便要喊:“薛......呜,呜,呜。”能够让赵云吃瘪,着实是一件让她十分高兴的事情。 赵云眉头一皱,却是猛的上前,一手捂住赵莹的嘴,一手捂住她的腰,然后将身子一扭,便用后背将门跟关了起来。 薛望正在四处张望,寻找赵云的踪迹,正巧来到赵莹的小院门口,影影约约听到有人在叫他,转头四望时,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不由得一愣,道“我这是幻听了吗。真是的,师傅干嘛要躲着我,哎,难道是觉得我的诚意还不够......” 然后又四处看了看,见实在没人,这才转身离去。 因为与赵莹发过誓,不再骚扰她,方才得到她的允许,自由的在平燕将军府中行走,若是随意闯入她的小院,得罪了她,今后还真不好再来找师傅。 赵云一手捂住赵莹的嘴唇,等到薛望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他放开赵莹的嘴唇与环在她腰间的手的时候,赵莹的身子却突然一软,便倒在她的怀里。 急忙将赵莹扶了起来,冰冷的脸上,难得的浮现除了一丝丝的尴尬。 赵莹的面色有些潮红,满脑子的都是赵云拦腰抱着她时的场景,通红着脸立在哪里,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哪里还有平日里娇蛮任性的模样。 但对赵云来说,这比打骂他一顿还要来得憋屈。 他当即一咬牙,冲着赵莹说道:“大小姐,云改主意了,愿意教习大小姐武艺。” 赵莹此时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哪里还能注意到赵云说了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张开小口小声的应了一声:“恩。”然后便没有了言语。 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这诡异的场面,让身经百战,浑身是胆的赵云瞬间变得拘谨了起来。 “我,我还是明日再来教导小姐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赵云赵子龙最终败退了。在感情方面,他着实是单纯了一些。对于娇蛮无理,胡搅蛮缠的大小姐的突然转变,他来不及产生丝毫的庆幸。 生平第一次被除父亲与祖父之外的男人抱的赵莹,此时的心里说不出的乱。 她对赵云的感情非常的奇怪,最初的时候是在战场上相识,先是对于自己费尽心机却只围住了一个人感到懊恼,然后又对赵云一人独斗上前禁军而面不改色产生了一丝丝的钦佩。 又拒绝了在她看来十分开恩的招揽之后,产生了一丝丝的愤怒,在角斗场时赵云那身在囚笼,却傲然挺立的身姿,便已牢牢的印在了她的心底,只是她一直不曾察觉而已。 如今又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与赵云有了肢体上的接触,这让从未沾染过男人气息的她瞬间迷乱了。 从骨子里看来,她还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子。 当赵云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这一辈子,娶过一名叫马云禄的女子,那是蜀汉的五虎上将之一的马超的妹妹。 二人育有两子,妻子出身将门世家,酷爱兵刃武艺,赵云便在闲暇之余传授她自身所学,也算得上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 或许,他的妻子的心中是爱他的,爱赵云的英雄勇武,爱赵云的仁善和蔼。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赵云,相夫教子,成了一名出身戎马的女子的全部。 而赵云呢?他的内心或许只有他的大业吧,偶尔闲暇之余,脑海之中也满满都是军队里的事情,后来回到家中,更多的更是教导两个儿子,与他们灌输保家卫国,兴复汉室的思想。 感情方面,赵云便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白痴了。他虽然感到尴尬,却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而是违反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礼之后守礼老实人地正常反应而已。 摇了摇头之后,便很快的将赵莹从脑海之中甩了出来,一个恐怖的人影再次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赵云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那是一个比他当年在学艺之时,总是用棍子抽他的师傅还要恐怖的人,那是一个在他长坂桥之战时,千军万马还要恐怖的男人。 就在他满心都是思考如何摆脱薛望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 第十五章 林国的入侵 “师傅,你真的在这里呀?林重那小子果然说得没错。嘿嘿,师傅,你看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应该......嘿嘿,嘿嘿嘿。” 薛望的声音在赵云的背后响了起来,在赵云僵硬的转过身来之后,挫着手说道。 赵云点了点头,心底突然一狠,道:“恩,既然你如此有诚意,哪我就,我就教你几招,你跟我来吧。” 薛望当即大喜,一路上跟着赵云叽叽喳喳的说了个不停,哪唠叨的模样,让赵云的脸色更黑了,所有的不开心的事情瞬间涌上了他的脑海。 刻意的加快了脚步,将薛望带到了演武场的时候,正巧遇到林重正满头大汗的坐在那里歇息,一想到他居然与薛望暴露自己的行踪,当即便是一怒,上去便是一脚,将林重自石椅上踹倒在地上。 “如此疲懒,武艺如何才能有所增长?”当即便当着薛望的面,将林重一顿暴打,途中赵云数次看向薛望,都只见他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暗自叹了口气,是吓不到他了。 赵云微微一叹,当即停下了手脚,对着林重说道:“再去将你祖传的枪法练习一百遍,练不完不许吃饭。” 林重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毫无怨言的说道:“是,马上去练。”说罢便一阵风似的自武器架上抓起了一个杆长枪,便跑到了一角,呼呼哈哈的练起了枪法。 当赵云看向薛望时,却只见他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赵云,见赵云看向他,当即开口拍马屁道:“师傅真是英明神武,器宇不凡,龙精虎猛,虎虎生威......” 赵云当即面色一僵,最终嘴角一抽,实在没忍住,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指着一旁的武器架道:“去取两根长棍过来。” 薛望先是一愣,然后却丝毫不以为异,转身便往武器架走去,口中还喃喃道:“师傅终于肯接受我了,给予了我与师兄相同的待遇,真是......” 赵云却是猛的一咬牙,心理大概是如此想的:小子,你自己作死,不要怪我呀! 当薛望高高兴兴的将短棍取来的时候,一脸恭敬地递给了赵云一根,然后,便在期盼的眼神中,得到了赵云的一句话:“实战,是最好的导师,你能学多少,便看你能悟多少了。” 说罢,赵云便将手中的长棍一挺,比直的点向薛望。 薛望当即大喜,高兴的挥舞着长棍便与赵云交手。此时的赵云真是巅峰状态,手中长棍使枪法,一会儿暴雨梨花枪,一会儿七探蛇盘抢,一会儿百鸟朝凤枪,或扫或点,将薛望打得浑身淤青,伤痕累累的瘫倒在地上,动也难以动弹,嘴角还挂着一丝丝的笑意,手脚一抽一抽的,像是中风了一般。 赵云见他被府中家丁护卫抬了出去,心想着这下子总该能够清净一段时间了吧! 却不想第二天一早,赵云刚刚吃过早饭,哪薛望便缠着绷带兴高采烈的找到了演武场。 然后,薛望又再一次被家丁们抬回了府中。 第二天一早,薛望准能再一次出现在赵云的面前。 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一个月之后,赵云终究还是被他的执着感动了,对着他说道:“要我传授你真正的本事也可以,但你需得答应我三件事。” 薛望当即疯狂的摇晃身子,绷带已经将他缠成了一个木乃伊,与忍辱负重的林重不同。 薛望的身上充满了无穷的朝气,斗志昂扬,永不言败。赵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然,他唠叨的时候除外。 “哪好,第一件事便是,从今以后,在我的面前,我不让你说话,你便不能说话,能答应吗?”赵云当即先说出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薛望有些疑惑的滚了滚唯一还露在外面的眼珠子,然后使劲的上下摇晃了一番。 然后赵云点了点头,再一次对着他说道:“第二件事是,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将我教与你的本领传授他人。若有违背,哼。” 薛望当即“呜呜呜呜”的喊了几声,仿佛是在保证绝不外传。然后又摇晃了几下身子。 赵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之后,对着他说道:“自我授你武艺之后,你都需恪守以仁为本,爱护百姓这一原则,不得欺男霸女,为害一方,你能不能做到?” 薛望想也不想的便开始摇晃起了身体。 赵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便在薛望期待的眼神中对他说道:“今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什么时候身体康复,什么时候再过来吧。” 之后的一个月,薛望果然听话的没有再出现在赵云的世界之中。 岁月如流水,又是一年的春天。 这是与宝儿分别的第一个年头,赵莹自那一日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一般,丝毫也不在他的面前摆小姐的架子,还时常跑来演武场关心带着林重薛望二人习武的赵云,不但不再苛求他,反而对他有一种有求必应的感觉。 赵云最害怕的人,逐渐的由薛望变成了赵莹。 时间久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赵莹的感情,但是他对赵莹的第一映像并不好,便开始逃避起了她的感情。 他计划着这一年便向赵莹求求情,看能不能过脱离一段时间,去罪恶之城将宝儿等人接回来,他相信,凭借着赵家的势力,这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 当然,赵云势力要做一些事情来回报赵家。 就在他将要开口的时候,赵府之中,却突然闯进了一个血人。 “少将军,林国突然入侵,薛将军领军出战,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将军以身殉国啦!”哪血人一见到薛望,当即便跪倒在地上,眼含泪水,凄然的为薛望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本来正一脸兴奋的与林重打得正欢的薛望突然停下了动作,林重正使暴雨梨花枪强攻用七探蛇盘抢守得严严实实的薛望。 薛望这猛然一停,却是让他措手不及,眼看着便要刺中薛望,却只得强自收招,一口逆气涌上心头,强自压了下去,憋得满脸通红。 ; 第十六章 庆国的危机 大陆历公元4050年,大庆洪武十四年,大庆武帝陛下先后对燕国与林国发动了三次亲征,虽然皆以失败告终,却成功的引起了燕国与林国的警惕之心。 次年元月,燕国与林国先后对庆国发动突然袭击,平燕大将军赵拓因出身名门早有准备,故而早早地便在边地派遣了流星探马,在燕国大军入侵的时候,便早早的有了准备。 赵拓不动声色的便在边境处扎下了连营,牢牢的将燕军防备于国门之外。 这与林国接壤的平林大将军熊文武可就吃了大亏。这位主是草莽出身的豪杰,从小读过几天书,又因为他敢打敢拼,身体又强壮,还意外的得到了一位濒死的老猎户传授了一身武艺。 这才上了战场,一路上摸爬滚打,可谓是身经百战,三次跟随大庆武帝出征,两次自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身披数创,数次在濒死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大庆武帝感念其功,又爱其勇武,用之为大将,镇守庆林边境的望林关。 此处入侵庆国的林国大军,乃是由林国不世之虎将,林国将门第一世家的澹台世家第一将澹台恨云亲自挂帅。 澹台将军乃是一名后天九重天的高手,距离王国传说之中的一流武将只差一步之遥,乃是与大庆武帝同一级别的存在,武帝征林,便是被他所拦。生生耗尽了武帝的三军粮草。 年初,大庆武帝不知何故一病不起,朝野震动,林燕两国联合出击,势要破除三国鼎立的僵局。 澹台恨云领兵出战,先以奇袭拿下来了素有望林关之角之称的下龙城,此处乃是当年大庆太宗皇帝亲自架着王车奔行了两个时辰,这才圈下来的城池范围。至今已有百年,速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庆国将门世家之一的薛家,七代人忠心耿耿的镇守此地,历史上共有三次易手林国,都被薛家抬着棺材夺了回来,而每一次丢失城池,当代家主都无一例外的魂归于此。 下龙城失手,身在望林关的熊文武丝毫不知,就在他还在军营之中享乐之时,报信的残军刚刚赶到,林国的大军便已经兵临关下。 有些愤怒的大骂了一同薛老将军,莽夫出身的熊文武当即点齐了关中兵马,便要出关决战,幸得关上副将王瑞相阻,这才得以罢休,却始终闷闷不乐,终日饮酒待援不提。 却说这薛望初闻噩耗,当即便呆立在了当场,害得林重收手不及,差点受了内伤。 此时的薛望在赵云的指导下,早已与林重二人突破到了后天八重的境界。 赵云也听闻了噩耗,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庆国虽然可恨,却终究是他这具身体的母国,他还是有着一定意义上的归属感的。 再加上他虽然身为奴隶,在平燕将军府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满意自己奴隶的身份。(完全忽略了大小姐对他好,谁敢对他不好这一直接因素) 总体说来,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赵云对于庆国已经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归属感,当赵云初闻林国入侵这一消息时,便不自主的皱了皱眉,将自己当做了林国的一份子,开始思索起了对策。 将军终究是将军,他的骨子里始终渴望着战场的浴血厮杀,赵云属于亲民一派的将领,便将对战争的渴望,换作了保国安民的渴望。 当薛望从悲痛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整个人都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充血,瞪着通红的双眼,对着赵云说道:“师傅,弟子怕是不能在向你求教武艺了。” 赵云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男儿生与死,习武强身,为的便是保家卫国,尊父一家生于边关,亡于战场,已尽人臣之责,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不亦快哉。” 然后将手回收,对着薛望说道:“你且休整一番,不日启程前去投军,为父报仇,也尽人子之孝,保国安民,收复失地,以告乃父在天之灵吧。” 薛望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走,林重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话,最终却被赵云一把拦住:“有些事,只能他一个人去做。” 林重疑惑的看了一眼赵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赵云的安排,点了点头,便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这才对着赵云问道:“师傅,哪我们?” 因为薛望总是师兄师兄的唤着林重,林重便只好跟着他一同将赵云唤作了师傅,赵云心念一转,觉得教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便点了点头,也收下了林重,分别传授二人七探蛇盘枪与暴雨梨花枪。 这二人却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法传承,倒也不用再让赵云费心去教导。 此时林重问起接下来的打算,赵云当即便犹豫了起来,他早早的便有了前往罪恶之城接回宝儿的想法,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他难道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庆国百姓死于刀兵之乱吗? 赵云最终一咬牙,暗自在心底对着宝儿说了几句歉意的话,郑重的承诺,‘待庆国安定,哥哥便去接你。’ 恰逢赵莹前来寻找赵云,正要与赵云说些白日里上街时遇到的趣事,却不想一进院子便见赵云愁眉不展的思索如何向赵莹开口。 有些忐忑的对着一旁的林重问道:“喂,赵,赵云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赵莹早已是情根深种,生怕赵云会因为她而产生一丝一毫的不满,就连习武的事儿,都没有再与赵云提起过分毫。 林重小心翼翼的对着赵莹说道:“小姐,这林国入侵,薛家满门战死,师傅,师傅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赵莹心底当即莫名的一松,然后又莫名的一紧,小声道:“你师傅这是要?” “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师傅说干嘛,我就干嘛,我林重这条命是师傅救的,今后,他叫我往东,我林重绝不往西。”林重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丝的坚定。 “恩”却不想赵莹突然在一旁小声的‘恩’了,似乎在回应林重一般。 良久之后,赵云却是突然一咬呀,猛地一拍大腿,道:“决定了,林重,收拾东西,我们去向大小姐求求情,放我们去望林关帮薛望报仇。” 他这猛然一起身顿时将一旁的赵莹下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只当是赵云要走,当即惊叫道:“不,不行,我不让你走。” ; 第十七章 闹市马惊心 赵莹惊叫之后,眼睛突然一红,声音中带有一丝丝委屈的哭腔道:“我不让你走,说什么都不让你走,你是我的斗奴,我不许你离开。” 赵云眉头一皱,却最终一叹,看样子,就算是她表现得再温柔,终究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对自己再好,自己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玩具吗? 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落寞,他以为与她之间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便与赵莹拱了拱手,道:“奴知道了,奴告退。” 他的言语十分的冷漠,赵莹仿佛又回到了赵云刚到府上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便与现在一般冰冷吧。 赵莹的眼眶中突然落下了委屈泪珠儿来,看着赵云远去的背影,心中万分的悲凉。我不过是不想要离开你而已,你又何必要如此对我! 林重先是一愣,然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对着赵莹开口道:“大小姐,师傅是一个武人,林重虽然不知道他的过往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重可以在他的行为中看到军人的影子,赵大哥是属于战场的,你若强留他的人,便永远也留不住他......” 赵莹当即一愣,“我若留他,便永远也留不住他?” 当林重叹了一口,走远了之后,赵莹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哪一个与她同姓的少年,早已在一年的时间里,被他深深的刻在了心底,时间越久,便陷得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当演武场中冷清得只剩下她一个人,初春的微风吹拂过她的脸庞,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她微微有些出神,口中喃喃道:“真的,真的留不住吗?” 当天夜里,赵莹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便通红着双眼来到了巴托角斗场。 一年的时间,巴托看上去竟然苍老了一些,哪怕是狠辣如他,也有老去的时候,岁月,是最无情的一把刀。 但是巴托的角斗场,却依旧火爆异常,来来往往的贵族们,似乎丝毫也不曾受到燕国与林国入侵的影响。 “我尊敬的大小姐,欢迎您的大驾,你的仆人巴托,愿意为你效劳。”巴托依旧穿着他的那一身滑稽的燕尾服,面荣恭谦的向着赵莹行了一礼。 赵莹点了点头,往场中的两名赤裸着上半身,正如同野兽般互搏的勇士看了两眼,之前最喜欢的节目,如今却丝毫也提不起她的兴致。 巴托似乎看出了赵莹的不开心,当即弓腰问道:“小姐是否是对于台下的二人不满意呢?如果是的话,在下这便命人安排角斗士上场为小姐助兴。” 赵莹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又犹豫了一番,最终对着巴托说道:“巴托,我需要带走你的角斗士。” 巴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肉疼,但是很快的便恢复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若是小姐有需要,在下一定照办,不知小姐需要几位,在下这就带小姐去挑选。” 赵莹再一次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全带来吧,我都要了,再与我挑选出三百名战绩最好的斗奴,我一共要四百人。” 巴托当即面容一抽,语气有些结巴的惊道:“小,小姐要这么多人干嘛?在,在下......” “巴托,你是要拒绝我吗?”赵莹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巴托言语之中的犹豫,顿时将一双心事重重,却又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的双眼盯向他。 “在,在,奴,奴才没有,老奴这就去办,请大小姐稍等。”巴托当即一颤,已经有些察觉自己开始衰老的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般弑主逃亡的血性。 赵家能够给予他身份,也能够十分轻易的便剥夺了他的一切,顺失了四百个最好的奴隶固然心疼,但他更加不想失去所有的一切。 赵莹点了点头,便又恢复了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对着巴托挥了挥手,便开始无精打采的看起了角斗来。 她终究是决定了要放赵云离去了,但是,她却不想他就此一去,便再也回不来,战场不是儿戏,哪怕是再英勇的将军也会有死亡的可能。 记得在禁卫军中服役的哥哥曾经说过:“当我踏入军营,我便走到了死亡门槛边缘,当我上阵冲锋,我便一只脚过了门槛。” 他英勇的哥哥如此,他英雄的父亲如此,他威严的祖父,亦是如此。 她决定了要给赵云准备一支亲军,而芸城之中最英勇的战士,除了父亲的五百亲卫军之外,便要数巴托角斗场之中的一百角斗士了。而赵云特殊的身份,恰好也只能率领这么一支完全由奴隶组成的军队。 对于一百人他还不放心,特意的又向巴托要了三百名战士,总数四百人的亲兵,这基本上相当于一名王国二品将军的人数了。 若是其他或许还会有所犹豫,但是她赵莹却不会,她是谁?庆国第一将门世家赵家嫡系,家中的丹书铁劵,免死金牌,那是挂满了满满的一屋子。 一朝两大将,世代戊边疆。 英烈十三人,忠名千古扬。 她的身上便随身携带者三四枚不知是那代皇帝赐下的免死金牌,暗自下定决心,临行前便给予赵云一两枚。 当巴托将斗奴们准备好之后,赵莹一个个的挨个看了一遍,见都是身强力壮的斗奴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把他们都给我送到府里来,今后我每天都会来,若是发现你这儿还有比他们更好的斗奴,哼哼,就休怪我赵莹不顾念与你的旧情。” 赵莹话音一落,便率先出了门去,身后的侍卫急忙跟了上去,赵莹翻身上马之后,便毫不停留的拍马往赵府赶去,想要在赵云离开之前,再与他相处一会儿。 她这心里一急躁,便开始疯狂的抽打起了胯下的枣红马,于闹市之中纵马而过,吓得行人纷纷退避。 却不想前方出现了一名吓得蒙了过去的小孩,心事重重的赵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在近前,急忙去拉缰绳,马儿控制的瞬间扬起了马蹄,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 第十八章 人终须有别 眼看着马前蹄便要踩在孩子的身上,一名儒生打扮的少年郎却是突然从旁边一跃,瞬间将孩子抱在怀里,身子一滚,便滚出了马蹄范围。 四周的民众纷纷上前叫好,赵莹却无心再去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她的脑袋实在是太过混乱。 惊险的场景,顿时让她的双眼变得空洞了起来,在与赵云相处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人生观在不经意间便受到了赵云的影响,对于贫民,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冷血,反而有开始像赵云靠拢神的倾向。 良久之后,跟在赵莹身后的士兵终于赶了过来,他们急忙疏散人群,一名侍卫仿佛察觉到了小姐的状态,当即一皱眉,上前牵着赵莹的马缰,拉着马穿过了人群,向着赵府而去。 当赵莹回到赵府,天色便已经暗淡了下来,赵莹翻身下马之后,将马缰递给了一旁的侍卫,便双眼通红的向着演武场走去。 恰逢赵云正一脸落寞的坐在一旁看林重练武,便什么话也不说,上前坐在他的身旁,便身子一歪扑倒在了他的怀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用略微带有一丝丝哭腔的声音说道:“你别生我的气,我放你离开便是了。” 言罢,便仿佛没有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倒在了赵云的怀里。 赵云微微一愣,不知所措的双手高高扬起,本来开始有些冰冷的心便瞬间开始融化了起来,最终哎的发出了一声轻叹,将手放在了她的背上,他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他此时的身份与地位,自觉根本就配不上赵莹而已,他虽然心底并不见得会对赵莹有多少爱意,却也早早的便已经不再排除那个本性刁蛮,在他面前却强自装作温柔体贴的大小姐了。 最终他微微一叹,将双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背上,在春风吹拂的季节里,悄然的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时间悄然流逝,当夜幕降临,面露笑容睡得香甜的赵莹从睡梦中醒来,感受着耳旁的心跳,腰间与头部的手臂,微微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用余光去偷看微微闭目的赵云,一时间,竟舍不得动弹。 许久之后,当赵云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的往怀里看时,她急忙紧闭着双眼,俏脸通红,心脏跳动得越发快速了起来。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苦笑,道:“小姐,既然醒了,哪你便起身了可好?” 赵莹有些微红的俏脸,顿时变得绯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恩,好,好。” 然后从赵云的怀里起身,面脸通红,有心逃离,却又舍不得与赵云相处的越来越少的时间。 最终她一咬牙,道:“明天我便放你走,你,你再让我靠一会儿可以吗?” 赵云微微一呆:“小姐,云......” “你还叫我小姐吗?”赵莹却突然面容一苦,有些委屈的看着赵云。 他当即一愣,叹了一口气道:“云何得何能,得小姐垂青......” 赵莹却不再等他说话,便将脑袋靠了过去。赵云身子瞬间一僵,便闭口不再说话。 良久之后,赵莹便开始与他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甘心一辈子做我的奴隶,虽然不知道巴托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一定是见不得光彩的事情,之前,我总是任性了些,不过,我并不后悔,若不是这样的话,我便也就不会认识你了。” 赵云微微一愣,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总是斗奴斗奴的叫你,你会恨我吗?之前我不觉得,后来与你呆久了,便总是会担心你会因此而恨我,讨厌我,每次见到你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模样,心里却都堵得慌,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她微微抬起头来,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赵云。 赵云却不敢去看她,将脑袋一瞥,瞟向了天空,身子却微微发颤,出来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的平静。 赵莹却是微微一笑,接口说道:“你也不需要再恨巴托了,我已经帮你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他今天那吃了苍蝇然后又死了儿子一般的表情,你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她献宝似的接着说道:“我可是将他角斗场里面的最厉害的四百个奴隶都带走了,他当时的表情......” 她靠着赵云的肩膀说了很多很多,赵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能对她做出任何的承诺,因为他,始终没能弄明白自己对赵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第二天一早,巴托便亲自将斗奴们送了过来,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拴着一副脚铐手链,有的人一脸凶悍的盯着赵云,有的却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是赵云却能从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种名为狠厉的东西。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从勇士的角度来看,他们无疑是极为勇猛的一批,但是从兵的角度来看,却还不合格。可以预料,这并非是一群好带的兵,赵云却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他堂堂的蜀汉镇南大将军,难道还能怕了这么四五百个兵痞一般的战士不成? 没有所谓的战前动员,也没有所谓的整顿军纪,他只是命令押送奴隶的侍卫放开了他们手脚的枷锁,用赵云当时的话说:“战士,是不能带着屈辱的枷锁去战斗的。” 然后他便带着这一群人与林重离开了赵府,来到了城门之外,四百人的队伍,并不算庞大。排着老长的队伍,渐渐消失在了偷偷躲在城墙之上眺望的赵莹的眼中。 赵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落落,数次回头去望城墙,都被赵莹提前察觉,躲了过去。 人终须有一别,有的人会选择抱在一起痛哭一场,然后各奔东西,而有的人,却只会躲在墙角,默默的垂泪,手中紧紧的握着一缕头发,那是她静悄悄的在赵云的头上用指甲硬生生的掐断的产物。 你一定要回来呀,我在芸城,等你。 ; 第十九章 用实力征服 赵云并没能见到赵莹大小姐,心中莫名的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惆怅,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还有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去面对。 当赵云带着四百人出了城门,行军了半个时辰之后,身后的斗奴们终于再也隐忍不住了。 其中的一百角斗士们纷纷靠拢在了一起,将赵云与林重二人围在了中央。三百斗奴便都围在一旁看戏。 “大哥,我们杀了这狗东西,便寻个山头去落草吧。”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南蛮人对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北狄壮汉说道。 林重眉头一皱,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眼神之中带有着一丝丝的凝重,但却并不慌乱。 一年多的时间,在赵云的指导下,他们的武艺有了长足的进步,排除真气的限制,已经有了相当于后天八重天巅峰的实力,再加上赵云传授的暴雨梨花枪,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底气。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站着这样的一个人呢? 他的目光悄悄的瞟向赵云,这可是一个不论自己进步有多大,都能够轻轻松松的在十回合之内将自己挑翻的对象呀! 却不想哪北狄大汉却是摇了摇头,道:“孟股,算了吧,这人之前也是奴隶,说起来我们能从巴托哪狗东西的手下脱身,还真是要多亏了他呢,走吧,我们兄弟自寻地方快活去。” 孟股有些不甘心的狠狠的盯了赵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便招呼道众人道:“兄弟们,咱们走。” 众人乱哄哄的叫了一阵好,七零八落的绕过赵云,便要跟随着北狄大汉一同离去。 “我说,我有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赵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北狄大汉当即一愣,手中挥舞了两下角斗场一同随身带出来的南瓜锤,威胁性的问道:“你是在我说们吗?小子,你以为凭借着几张废纸,就能够控制住大爷们了?” 赵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冷笑,自怀中掏出一堆奴隶契约,掌中真气运转,猛的一抓,便抓成了漫天纸屑,将手掌一摊开,便随风飘落了一地。 “赵某凭借的,永远只是手中的一杆枪而已,废话少说,今日要走,就先过了赵某这一关。来吧,一起上来。”说罢,却是自林重手中接过一杆镔铁枪,将枪平举,对着面前的角斗士们说道。 赵云并不介意这一群斗奴们就此离去,却十分介意他们离去之后,便要落草为寇的行径。 北狄大汉当即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双眼一凸,怒道:“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小瞧我北狄的勇士,小子,今天我拓跋八吉要敲碎你的骨头。” 话音刚落,便猛的往前冲了过去。将手中的南瓜锤高高举起,猛的向着赵云的脑袋砸去。 此时的赵云正处于一种体力的巅峰状态,丝毫也不畏惧他的冲击,只是将手中镔铁枪往前一舞,一朵盛开的枪花,吓得迎面冲来的拓跋八吉急忙将一只南瓜锤挡在身前。 却不想赵云手中枪突然化作一道流光,便是一招灵蛇吐信,在一刹那间突破了他的防御,在他的眉心一点,然后便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拓跋八吉的身体瞬间被踹飞了出去,然后趴在地上,面露惊骇,却是动也不再动弹。 孟股当即一愣,见拓跋八吉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当即一愣,然后猛的发出一声怒吼,道:“兄弟们,为大哥报仇呀。”瞬间双目充血,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向着赵云扑来。 一百角斗士纷纷响应,前仆后继的向着赵云发动了冲锋,赵云却怡然不惧,将一杆长枪舞得泼水不浸,然后寻着破绽,或用枪杆一扫,或用枪尾一戳,或用脚一踹。 将一个又一个手持千奇百怪的兵器的角斗士给踢出了包围圈。 良久之后,拓跋八吉有些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一丝血迹也没有,甚至连一点点伤口都没有。 他微微有些惊异的看着场中不停往外飞出的角斗士们,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五年前的秋天,北狄的单于完颜二铎率领着一万精锐南下劫掠天龙帝国。拓跋八吉便是其中的一员。 之前每年南下之时,天龙帝国都会在边境处布下重兵,而北狄单于便会选择其中一部分勇士分散劫掠粮草,而大部分的战士便在边境处与天龙帝国的军队周旋。 而那一年,挡在南侵队伍的前方的只有一个人,他手中提着一把暗青色的宝刀,胯下是一匹赤红色的骏马。 面对着上万的北狄精骑,他悍然发动了冲锋。 单于下令给予他最英雄的死法,却不想上万骑兵的冲阵却奈何他不得,他单刀匹马的杀进了万人的骑兵冲阵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当时的他是单于身边的一名护卫,却因为受到了那人的震慑,而不敢动弹。 单于被他劫持了,屈辱的签下了十年不犯之约,还被那人用刀劈断了旗杆,抢走了王旗以为凭证。 而单于却被他一刀削断光了头顶的头发,自发根处被削断,整个头顶都没了一根毫毛,光亮得如同一颗明珠。 拓跋八吉因为胆怯活了下来,却又因为他当时的胆怯而受到了处罚。 他被当做奴隶卖到了周王国,周王国又将他卖到了齐公国,齐公国卖到了林国,在林国被当做炮灰派上阵前,又在下龙城被俘虏,送到了芸城。 无数次九死一生都让他活了下来,他的身体也越发的魁梧与强壮,经过无数次的生死之间的磨难,凭借着肉体的锻炼,也有了后天八重天巅峰的战力。 (有的人修炼的只是纯粹的肉体力量,而有的修炼的真气,但是到了一定的强度之后,都会引起质的变化,最终殊途同归,达到先天之境) 就在他获得自由之后,以为凭借着自己与众多兄弟最少后天七重的实力,便足以纵横大庆王国,却不想刚刚获得了自由自身,便遇到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少年郎。 那一枪,让他想到了当年的天龙刀客,心底突然一寒,有些庆幸对方并不想杀死自己。 就在这时,孟股猛的被赵云挑飞了出来,跌落到了拓跋八吉的身前。 拓跋八吉正要去拉他,却不想孟股突然发出一声呐喊,便又猛的冲了上去,口中呼喊道:“报仇,为老大报仇。” 不久之后,孟股的身体又被赵云踹飞了过来,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赵云身前再也没有了一个站着的对手。 那个身穿一件白袍的青年,如同山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却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双眼凝视着他,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孟股的脑海中想起了刚刚进入角斗场时,老大手把手的教导自己如何与敌人搏斗,如何训练自己,加强自己的力量。 当即便是一咬牙,猛的喊了一声:“为老大报仇。”便又要冲上去。 却不想他的脑袋却突然被拓跋八吉一敲,“报什么仇,老子还没死。” 孟股当即一愣,转过身来,一见拓跋八吉,当即一愣,然后瞬间瞬间便将手中的兵器一丢,一把抱住拓跋八吉的裤腿道:“大哥,我还以为这小白脸把你弄死了呢,大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拓跋八吉心底突然一暖,然后却是一脚将他踹开道:“不长心眼的东西,也不知道看看老大我受没受伤便跟人拼命。” 然后便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弟兄们,一咬牙,丢了一柄南瓜锤,便向着赵云而去。 当他走到赵云近前,却是猛的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南瓜锤举在手中,道:“阁下好本事,我拓跋八吉服了,愿意为你效劳,供你驱驰。” ; 第二十章 再至庆龙山 收服了最为精锐的一百角斗士,剩余的三百斗奴便都没了脾气,在拓跋八吉凶狠的目光中,乖乖的排成了一条长龙。 一只杂牌军就此成型,不论他们与自己身边的人之前是怎么样的一种竞争对手,从这一刻开始,便都要成为彼此最为坚强的后盾。 虽然有些阵型,却十分的粗糙,作为一名战士,拓跋八吉确确实实的已是足够,不过,若要率领军队,却是大有不足。 但此时赵云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计较。翻身上了战马,身后跟着一群背着各自十日口粮与兵刃的杂牌军。按照行军地图的路线,走了一天的路程,便到了庆龙山。 望着高高大大的山脉,赵云微微出了一阵子神,在这里不远处他与宝儿分开,又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赵莹,他的心中的惆怅更甚了,面色便开始变得有些冰冷。 拓跋八吉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林重的胳膊问道:“兄弟,头儿一直都这么,这么冷,冷什么的的吗?” 拓跋八吉很早以前见过林重,那时候的林重也是一个角斗场之中斗奴的一员,在巴托的授意下,他还派遣过几个弟兄狠皱了林重一顿,将他的傲气彻底的粉碎。 林重也察觉到了赵云的不对劲,声音有些细小的对着一旁的拓跋八吉说道:“师傅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样,你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师傅不是一个爱随意打人的人。” 话音刚落,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百皮包脸肿的角斗士说道:“恩,有人刻意挑衅他时除外。” 然后脑袋之中又想起了当初被打成木乃伊一般的薛望,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恩,让他的忍耐到底了极限之后,也......恩,你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拓跋八吉当即一愣,忍耐到了极限,那可说不准,就他自己吧,手底下的人谁要是对他又一丝一毫的不顺心,他当即便会动手。 这头儿的本事可比他大,这脾气自然也就比他大,恩,今后可得好好地跟大家伙儿说说,平日里都注意点,免得挨了揍,还不知道为啥。 夜幕降临,赵云等人并没有翻过庆龙山,便在山林中扎下了营地来,吩咐手下的兄弟们捡了不少的树枝,就地扎营,燃烧起了一堆又一堆的火堆,七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四百人就此安顿了下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赵云正靠着一颗大树休息,却突然听到一声声叫喊:“有人逃跑啦,有人逃跑啦。” 赵云当即醒转了过来,猛的睁开双眼,自马匹之上取出一张强弓,驾马便朝着呼喊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见一个人影正疯狂的跑到,当即眉头一皱,拉弓如满月,嗖的一箭,正中那人后腿。 孟股肥头大耳,最是肥胖,却是追赶在最前面的人,当即便几步赶了上去,一巴掌将他提了起来,一见面孔,却是三百斗奴之中的一人。 “好小子,你家爷爷都服了头儿的领导,你还敢跑,是不想活了是吧,好,老子这就送你上路。”说罢,便将蒲团大的巴掌往他脑袋上罩去。 “住手。”赵云的身影从他的身后传来,孟股当即一个激灵,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正骑着白马而来的赵云。 赵云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孟股,将他放下来吧。” 孟股肥大的脸庞如同小鸡嘬米一般点了几下,然后便将手中的逃兵给丢在了地上。 赵云翻身下马,向他走去,哪逃兵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却终究因为腿上而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赵云上前看了他一眼,最终眉头一皱,正要问话,却不想哪逃兵突然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就在附近,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妻子,我不想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让我走吧,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他不住的磕头,口中不停的念叨他不想死的话。 赵云微微一愣,问道:“你是庆国人?” 那人急忙点头道:“对,对,我是庆国信庄人,乃是信庄的捕快,一年前,有几个从望林关逃回来的逃兵到了我们镇上,杀了一名将军,我们都只是受到牵连,这才被贬为斗奴的,我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 赵云微微一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丝的歉意,最终说道:“好,哪我便放你离去。”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哪是临行前赵莹千叮嘱万嘱咐的交代管家硬塞进他怀里的盘缠。 那人当即一愣,急忙接过银子,开口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然后转身便跑,丝毫也不顾及腿上的箭伤,生怕赵云后悔一般。 赵云微微一叹,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聚集在了他的身后的众多斗奴们,最终一叹,道:“罢了罢了,你们谁还有想要回家的,便一起来与我说,我便都放你们回去,只是需得留下兵器,立誓不得聚众做匪便可。” 人群顿时一阵躁动,先是稀稀拉拉的跑出了几个人来,跪拜在赵云面前,赵云将手一挥,他们便放下兵刃,满脸欣喜的跑了。 赵云又看了看人群,喝问道:“还有人要走吗?若是没有,今后谁还要走,哪便一律做逃兵处置,绝不姑息。” 话音一落,便冲出了五六十人来,每一个人都向着赵云磕了几个头,然后在赵云大手一挥之后,便四散而去。 见还剩下了三百多人。仔细一看,三百人中,一百角斗士却是一个不少,赵云当即再次问道:“可还有人要走?” 这下子便没有一个人再出列,拓跋八吉咧嘴冲着赵云笑道:“头儿,我们这些要是走了,也就只能去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不然根本就活不下去,还是跟着头儿你,迟早有一天能够建功立业,大块儿吃肉,大碗的喝酒,哈哈哈哈,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众留下来的人便一起欢呼道:“是,拓跋大哥说的对,跟着头儿大块儿吃肉,大碗喝酒。” 经过拓跋八吉这么一搅合,刚刚因为放走了一批人而有些浮动的人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士气空前的高涨。 赵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虽然这群人的纪律不行,但是他们的这一股子血性,却让他十分的欣喜。 从这一刻起,这一群人,真正的由一群奴隶,变成了一只军队。 ; 第二十一章 深夜急救援 赵云率领着重生整顿好了的三百人,士气旺盛的斗奴们疯狂的跟着赵云的马屁股后面奔跑,每日急行军七百里之后,却依旧毫无怨言,赵云暗自点了点头,这可不是寻常的士兵能够做到的。 反倒是将门出身的林重,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的去敲他的双腿,不无羡慕的看着拓跋八吉,孟股等人没事儿人一般的来来往往拾捡地上的干树枝,生起一个又一个的火堆。 五日的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赵云等人已经到了望林关附近不远处的山海城附近。 山海城乃是一千年古城,自公元三百年时,便有了此处关卡,赵云等人此时正在山海城西南方三十里处,因为天色已晚,赵云便不得入城,只能在城外歇息。 却不想半夜时分,北方突然灯火通明,赵云急忙登高,往山海城看去,却只见山海城此时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已传至百里之外。 赵云眉头一皱,命令众人集合,白日里赶了一天的路的众人,才不过休息了半夜的时间,众人却已恢复了过来,不得不佩服这群人惊人的体魄。 赵云当即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之后,众人随后响应,迈着凌乱却又有力的步伐,向着烽烟四起的山海城而去。 众人发力狂奔,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感到了山海关,见到身后众人都喘着粗气,赵云眉头一皱,最终还是没有下达马上进攻的命令,下令众人稍作休息,自己确实骑着马上了附近的一处高坡,往下眺望,却之间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疯狂的架着云梯向着山海城头涌去,西门大门居然洞开,一队又一队的林国士兵疯狂的涌了进去。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暗道:城中怕是出了奸细。 暗自思索了一番,便将目光盯向了林国的中军之处。 此时救援城门,已来不及了,当今之计,唯有斩首了敌方主将,或还有一线生机。 当即对着身后的人林重吩咐道:“去召集兄弟们,随我冲阵,夺了这首战第一功。” 林重点了点头,对着然后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众人便集结完毕,纷纷聚拢到了赵云的身后。 赵云并不说话,只是将手中长枪一举,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喝道:“冲锋,随我杀敌。” 林重,拓跋八吉二人齐声发出了一声猛喝:“冲呀。”便双腿如飞,紧跟着赵云冲杀了出去。 三百人的队伍虽然不成阵型,却是杀气腾腾的模样,此时突然自林军侧翼突袭而至,当即便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哪里来的敌军?”林军中军之处,一名身穿百花战甲,头戴凤翅金鳞盔,背后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腰间挂着一柄细柳长剑的女子,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之上,眉眼含煞,杀气逼人的对着一旁的一名林将问道。 她身旁的哪一名将领急忙跪倒在地,口中结结巴巴答道:“末,末,末将不知,请,请小,请将军治罪。” 哪将军乃是负责侦查山海城与附近三座有力出兵的城池兵力动向的负责人,如今突然从侧翼蹦出来一只奇兵,却是瞬间打乱了女将的谋划。 女将当即眉头一皱,却是猛的拔出手中佩剑一挥,哪将领的头盔瞬间便被她手中之剑划破,咔嚓的一声裂成两半,然后掉落在了地上,将领动也不动,却不曾受到一丝伤害。 “罢了,念在你跟随父亲大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领我亲军,去与我灭了哪一股敌军。 话音刚落,切实恨恨的看了一眼赵云等人的方向,便不再去关注。 虽然敌方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的比直向着自己杀来,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坚信她的亲卫军,足以消灭一切小规模的来犯之敌。 通过喊杀声,她很快的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人数,并不足千人,但是这一群人却声音洪亮,士气高扬,一听之下,便已知是精锐。 如此精锐的一只军队,居然让他毫无察觉的便从自军侧翼杀了过来。 望着有些混乱的右翼,不由得有些暗恨的看了一眼哪将要前往阻敌的将领,口中迸出‘废物’两个字来,丝毫也不顾及哪将领微微一顿的身体。 将领虽然深受打击,却并无怨恨,反而深以为然,暗自发誓要取了来犯之敌将的头颅,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当即点齐了亲卫军,约有五百之数,风风火火的向着赵云等人靠拢。 却说赵云一骑当先,在林国的右翼之中撕开了一个缺口,然后身后众多斗奴们一拥而上,缺口越来越大,最终引发了一阵骚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恭敬山海城左侧城墙的士兵。 猛的发出一声暴喝,借着马匹的冲击之力,赵云运转真气,一路凿穿林军,很快的便与前来阻拦的亲卫军相遇。 哪将领正待要洗刷耻辱,又见赵云年轻,便起了轻视之心,当即二话不说的驾马便朝着赵云发动了冲锋。 赵云马势见衰,却怡然不惧,依旧奋力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咴咴的发出一声鸣叫,便迎着哪跃马而来的将领而去。 哪将领自持勇武,却不想遇到了勇武更过于他的赵云,就在他的长枪将要刺中赵云之时,却不想眼前银光一闪,脖颈处便是一痛,手中瞬间便没了力气。 战马依旧疯狂的往前冲锋,最终冲到拓跋八吉的面前之时,却被眼前一亮的拓跋八吉翻身跃了上去,一手持双锤,一手把将那将领的尸体拉倒在地,将马缰一拉,双腿一夹,便将马势止住,兴高彩烈的驾着马儿扬蹄从自家兄弟的头上转过身来,吓得那马前蹄下的汉子一阵冷汗。 拓跋八吉显得格外的兴奋,一拉缰绳,便又冲了出去,双手拿着两柄南瓜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赵云却是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亲卫军的阵型之中,却发现这挡在眼前的军队并不像之前的一般一触即溃,反而有一种当初在庆龙山时遇到的禁卫军一般的感觉。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冷笑,精锐虽是精锐,但是这区区的数百人,就能挡得住我赵子龙吗? 当即猛的发出一声暴喝:“开。”便将手中长枪一挥,一式横扫千军,瞬间扫飞了挡在最前面的一排长矛兵。 然后一夹马腹,身子往上一纵,战马当即发出一声长嘶,猛的跃了起来,冲进了人群之中,在已经失去统领的亲卫军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冲破了重围,比直的杀向了中军的女将。 ; 第二十二章 子龙初扬名 此时真是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城门已失,若不能擒拿敌将,山海城势必难保。 赵云此时已顾不得身后奴军,一年多的相处,他对于林重的能力还是有所了解,千军万马此时他或许还不能驾驭,但区区三百人,由林重统领足以。 再一次踏上热血疆场,赵云的血液已开始沸腾,不停的挥舞着越来越快的枪,双腿牢牢夹住胯下的战马,随着它的奔腾而上下起伏。 林军并无准备,那女子什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口,面上虽然装作平静的模样,但是她紧握的剑柄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发动了潜伏在山海城中的死士,成败就在此一举。 赵云的马越来越近,两旁的士兵疯狂的向他扑来,却不能起到丝毫的阻拦想过,中军大旗也已近在眼前。 士兵们悍不畏死的对着赵云发起了冲锋,却并无一人去打扰女子,也无一人去提醒她,有一名敌人已经杀到了面前。 在他们看来,那女子便是他们头上的一片天。她受到威胁,会让他们颜面扫地,但是这天,却永远也不会塌下来。 林国震惊王都的无双女,澹台剑姬——澹台无双。 就在这时,那大旗帜下的澹台无双,却突然映入了他的眼中。 帅旗?女子? 赵云微微一愣,也就在他微微一愣的一刹那,那澹台无双却是突然眉头一皱,脑袋一转,发现了已在不远处的赵云。 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错愕,却当即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剑出鞘,迎着赵云的枪一挥。 切金断玉的宝剑,瞬间将赵云手中的枪化成了两截,同时划破了赵云腰间的衣服。 而赵云的枪,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飞速前刺,挑飞了她的头盔。 两马错身而过,赵云俯身自地上捡起一杆长枪,然后调转马头,迎向了澹台无双。 澹台无双却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飞扬在天空之中的凤翅金鳞盔,漫头的乱发随风飞舞。 手中剑缓缓上扬,指着赵云道:“从未有人能够伤到我,你是第一个,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来将,通名。”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凝重,这是他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真正见识到的最为厉害的一名武者,后天九重天的实力,快如闪电,又无限接近入微的精准剑术。 止住正喘着粗气,不安的轻扬着马蹄的坐骑地动作,平举手中之枪,眼中精光毕露,豪气顿生,口中朗声应道:“吾乃赵子龙是也,敌将—通名。” 澹台无双却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喝道:“你若能再接我几剑,便让你死个明白。”话音一落,却是一拍胯下白马,双腿轻夹马腹,“驾—”的一声,白马当即箭一般的向着赵云冲来。 赵云眉头一皱,却怡然不惧,拍马迎了上去,挥舞着手中枪,抖出朵朵枪花,向着澹台无双的罩去。 哪澹台无双却仗着手中宝剑之利,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圈,逼得赵云连连撤回枪花。 这二人与帅旗之下互相追逐着厮杀,这一旁的士兵却是将二人围在中央,一个人也没有冲上前去。 林重率领着三百斗奴们疯狂的向着大帐赶来,拓跋八吉猛的将手中锤子往前一扔,瞬间在亲卫军的队伍之中又砸出了一个缺口。 三百人蜂拥而上,瞬间将亲卫军撕裂,每一个人都至少有着后天六重天的实力,在林重与拓跋八吉等后天八重天势力的勇士的带领下,很快的便冲过了亲卫军的阻拦,却又遇到了更加疯狂的近卫营战士。 近卫营战士的实力或许不如亲卫军的战士强大,但是他们各个都不怕死,敢于牺牲,一个个拼命的涌向林重等人,倒也渐渐的将众人势如破竹的势头阻拦了下来。 赵云与澹台无双相互试探性的战上了数十个回合,却依旧分不出胜负。 赵云枪法精妙,哪女子的剑法虽有所不如,但是她却站足了手中宝剑锋利的便宜,直逼得赵云杀招连连,却依旧奈何不得那澹台无双。 而相对于赵云来说,澹台无双的心中却是更加的惊讶。她从未见过武艺如此精妙之人,就算是她的师傅,都远远不如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枪法来得精妙。 短短的数十个回合,他已经使用了明显两路不同的枪法,都已经到达了入微的境界,影影约约的已经摸到了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的门槛。 而她,澹台世家的绝代天骄,却只能仗着兵器之利来周旋。这让澹台无双的内心生起了不小的涟漪。 就在这时,赵云突然发出一声暴喝,驾马回身,快如闪电的一枪向着澹台无双的眉心刺去。 澹台无双却是秀眉一扬,眼神中寒光一露,手中剑变得更加的迅捷。 二马相错,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懊恼,在最后错身的一刹那,澹台无双的剑还是碰到了他的长枪,铁枪从中被化作了两截,哪快如闪电的一枪,最终还是没能建功。 赵云驱马自战场中再一次捡起了一根长枪,面色冰冷,战况实在不容乐观,他已不能再拖延下去,需得以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绝招取胜,故而的对着澹台无双道:“赵某朝凤枪下,不杀无名之辈,敌将,通名。” 澹台无双的面色露出了一丝丝的凝重,自马鞍处又取出一只剑来,双手持剑,目视赵云道:“吾乃林国澹台世家—澹台无双。” 赵云微微一点头,脑海中抛除了所有的杂念,他的眼中,澹台无双已不再是一名女子,而是一个值得他堂堂正正一战的对手,胯下马发出一声长嘶,向着澹台无双奔去。 澹台无双双腿轻轻的一夹马腹,早已与她心意相通的白马瞬间便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向着赵云迎面而来。 “百鸟朝凤枪—”赵云口中发出一声猛喝,手中长枪舞动,一直青色的凤凰若隐若现,向着澹台无双罩去。 “无双剑舞—”澹台无双也不示弱,双手挥动,如同一朵圣洁的莲花盛开,迎着赵云的长枪而去。 随着两声长喝,最终赵云与澹台无双之间分出了胜负。 ; 第二十三章 得剑名紫霄 在最为紧要的一刹那间,赵云终究是收手了。 不论是对对方女子身份的一种怜惜,还是心底那影影约约的一丝敬佩,赵云的挥舞着朝凤枪,最终只是挑飞了澹台无双左手的宝剑。 将长枪架在了她的眉心处,便停下了动作。 两人的马儿都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二人的动作却静立在了当场。 澹台无双有些愣神的看了一眼右手的剑,却发现它距离赵云的身体却差了许远的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步战不用剑,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马上,有有何人能是我赵子龙的对手。”赵云似是在安慰一般,目光却傲然的看着澹台无双。 澹台无双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枪剑相交之时,那一只绚丽的青凰,早已经生生的震慑到了她的内心。 “那是,凤凰吗?”澹台无双的口中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百鸟朝凤枪,乃我师门绝技。” “能够死在如此美丽的枪法之下,我澹台无双也算是值了。”言罢,澹台无双却是双眼一闭,眉头舒张,静等着赵云的一枪刺进她的眉心。 赵云微微一愣,最终却是将放在她眉心处的长枪收了回来,道:“撤军吧,我不杀你。” 澹台无双的眉头一皱,缓缓的睁开双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丝丝的惊讶。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俏脸又突然变得绯红,怒道:“难道我澹台无双还不够资格死在你的枪下吗?” 赵云眉头一皱,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傲然道:“我赵某虽不屑于去杀一名女子,但你若再不退去,就休怪赵某无情了。” 澹台无双眼睛顿时一红,怒极反笑道:“哼,总有一天,我澹台无双会让你为今日放我离去之事而后悔。” 她当即打马背对着赵云转身便走,没走出几步,却是突然发出一声命令道:“鸣金,收兵。” 三百斗奴正奋力厮杀,却突然听到金锣之声,林军如潮水般退去,就连已经冲到了城中的林国将士也毫不犹豫的退出了城门。 众人齐齐赶到赵云身旁,看着赵云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当即安静了下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赵云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林军的时候,却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驾马转身便往山海城中而去,一旁的拓跋八吉却突然眼前一亮,自地上捡起了一柄剑来,对着地上的一杆长枪一挥,却是瞬间将长枪斩成了两段。 他当即大喜,急忙快跑赶上了正向着山海城行军的赵云,将手中的剑献宝似的递给了赵云,道:“头儿,头儿,瞧瞧我捡到了什么?” 赵云眉头一皱,从他手中接过了宝剑,将手中枪丢到了他的怀里,轻轻的用手指一弹,声音清亮,如有龙吟。 细看时,剑身挺直,靠近剑柄处刻着‘紫霄’二字。 剑刃处寒光逼人,一看便是绝佳的利器。 太阳初升,阳光照射在剑身之上,带着那么一丝丝淡淡的紫芒。 剑翼处纹着祥云,剑柄处乃是一只盘身云龙。 赵云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就如同当年得了青釭剑一般,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不由得连声赞道:“好!好!好,真是一柄好剑。” 他的脑海之中想起了那个愤而离去的女子,能用如此好剑的女子,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又想起了她自称是澹台世家,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另外的一个名字——澹台恨云。 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对着一旁的拓跋八吉说道:“不错,我很满意。” 拓跋八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道:“头儿喜欢就好。” 臣服于强者,乃是草原上的战士的骄傲,赵云单骑冲阵,锐不可挡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拓跋八吉的脑海之中:不出十年,头儿一定能够成为天龙刀客一般的绝世强者。 赵云骑着战马缓缓的来到山海城城门口,城门处早有一名身穿儒服的中年人与一名鲜血染红了铠甲的将领在等候。 赵云远远的便翻身下了战马,将兵器马缰递给了身后的拓跋八吉与林重二人之后,便徒步迎了上去。 那二人见赵云如此,脸上齐齐的挂起了一丝丝的笑容,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同迎了上去。 赵云走到二人近前,便是本能的一抱拳,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却不想这二人却是一脸的古怪的看着他,互相对视之后,这才尴尬的学着他的模样抱拳,似模似样的见了礼。 三人一番客套之后,这身穿血甲的将领却是心直口快,向着赵云问道:“将军率三百人奇袭敌军,于我等有救命之恩,在下等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的笑意,道:“不敢当将军之称,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乃,乃芸城人士。”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赵莹与他四百斗奴时的场景,又想起了信村时与宝儿生活的情景,便真正的将芸城信庄当做了自己的家乡。 “芸城赵家?”那武将当即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赵云眉头一皱,正要答话,却不想那文官却是一把拉住武将,止住他的询问,对着赵云道:“将军等人鞍马劳顿,还请先入城歇息,至于其他,等日后再行详谈。” 然后向着赵云拱了拱手道:“将军请。” 赵云的眉头舒展开来,点了点头,便向着身后的众人一挥手,一同进了城去。 此时的山海城刚刚天明,虽然因为突袭,城墙与靠近城墙的街道处受到了不小的破坏,但是这城中心位置,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天已破晓,文官模样的乃是此地城主,他领着赵云等人来到城中心位置,淡定从容的吩咐手底下的侍卫仆从等等将赵云手下的斗奴们带去了休息。 这城主府的规模庞大,赵云随着城主走了许久这才到达自己的房间歇下。 却不想赵云刚躺在床上,眼睛闭上不久,便突然听见有人进入房门的声音,眉头不由得一皱,睁眼看去,却是两名长相乖巧的女子。 二人身穿着薄薄的轻纱,小心翼翼的向着赵云的床上走来。 赵云眉头一皱,翻身坐了起来。二女当即一惊,赵云却率先开口问道:“二位姑娘何故来此?”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女子向着赵云施了一礼,答话道:“启禀将军,奴家与妹妹乃是奉了城主大人的命令前来侍奉大人地家姬。” 赵云一愣,脑海之中想起了世家大族之中的习俗,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在哪里都有这样的习俗。” 便向着二女摆了摆手,道:“去与你家城主说,赵某多谢他的好意,但赵某不能笑纳,还请恕罪,请吧。” 第二十四章 募兵事难成 赵云等人都去休息之后,那山海城武将洗漱了一番,穿着一身武服来见城主,问道:“今日那人一看便是芸城赵家子弟,哥哥为何不让我多与他说说话。若能讨个交情,将来有赵家帮衬,咋们王家.....大哥,你倒是说说话呀!” 那将军名叫王进宝,乃是山海城王家子弟,哥哥叫王进权,几年前得了这山海城的城主之位,便顺手提拔了王进宝做了守将中的一把手。 这王进宝性情耿直,却又武力超群,颇得军中将士的敬服。这王进权又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善于察言观色。 这二人相互搭档在一起,却是将这山海城中军民管制得条理有序,若不是林国在这城中布置了三年的时间,有三百死士混入城中,也不会有差点失守的危机。 王进权皱着眉头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只是平日里你提起赵家的时候,那赵家少爷明显不高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然后他有指着王进宝的脑袋问道:“你再用你这猪脑子想想,他若不是赵家人,能从哪里蹦出来那么精锐的三百名精兵?你心里清楚了便好,哪里还需要问出来!那位不愿意提,你也不要问,许又是一个想要凭着自身本事扬名立万的主,你若敬他是赵家人,事事特殊照顾着他,他反而是不乐意了。” 王进宝当即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想,然后猛的一拍脑袋,道:“我怎么就没考虑到呢!嘿,幸好有大哥在,不然今天我非得将那赵家公子得罪了不可。” 王进权摇了摇头,道:“你也下去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记得来参加赵公子的接风宴。明天还得招募新兵,这一战我山海城可谓是损失惨重,你这儿可得辛苦一阵子了。不然,派往望林关那边要的援军,怕是抽调不出了!” 王进宝点了点头,最终回到了自己家的住处,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待到夜幕降临,王进权便安排好了酒宴,命人请来了赵云等人,一场豪华的盛宴,足以容纳千人的会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摆上了餐桌。 赵云带来的三百斗奴一个不少的坐上了座子,王进宝,王进权两兄弟与城中最有名望的几大名士同赵云坐围成了一桌,席间王进宝等山海城武将纷纷前来敬酒,赵云来者不拒,这起初王进宝等人还存的是讨好赵家人的心思,后来便真正的开始佩服起了赵云来。 一场晚宴之后,赵云扶着微微有些发晕的脑袋回到了客房,不由得开始皱眉沉思了起来,席间他频繁询问出兵事宜,对方皆以山海城中兵力不足为借口搪塞。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山海城与望林城有唇齿之关,山海城中城主将帅,何以如此敷衍? 其实赵云也是有所不知,不同于大汉的太守,校尉。这大庆以城为单位,每一城设立城主,由城主自行管理城镇,有权定制宪法,调整税收,任命官员等等。 他们的义务便是只需要按期缴纳王国税收,在王国有大的动作之时响应号召出兵而已。 往往一个家族要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得到一地城主的位置,而一旦成为了城主,第一件事便往往是任命亲信,开始培养自己的铁杆势力。 总的说来,一座城市便相当于是一个人以及一个家族的私有领地。 正是因为与切身的利益挂钩得过于的严重,所以这大庆国乃至于林国燕国的城主们,都不愿意在战争期间,冒险派出大半兵力去支援其它地方。 山海城中又刚好受到了一次袭击,可谓是兵力大损,城主便更加的不愿意出兵相助望林关了。 他想了半宿,最终决定与王家兄弟商议一番,看能否在城中招募一些士兵,然后便亲自率领这一些新兵去支援望林关。 第二日天刚亮,便向城主王进权要了一张募兵榜文,见对方毫无拖延的便写好榜文交与赵云之后,赵云的心底还生起了一丝丝的信心。 男儿保家卫国,乃是大志,他相信一定会有很多的战士愿意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之中,前往望林关支援前线,却不想榜文贴出去之后,过了半天的只有一个百姓应征入伍。 那人身高九尺,手中提着一根熟铜棍,扎须黑面,好不威武雄壮,开口便说要当将军。 却不想只是一个绣花枕头,拓跋八吉派出了孟股去一试身手,被矮他半个头的孟股几棒子便敲得找不着北了。 赵云摇了摇头,还是将他收了下来,一问姓名,却是赵云本家,名字却普通得很,唤作二牛。 赵二牛身高马大,却并没有修习过什么武艺,又因为粗手粗脚的,干农活儿都干不好,他老爹这才无奈的给他找了根兵器,让他前来投军。 那王进宝招募本地城卫军的营地前,队伍拍得老长老长,都是想要吃军粮的闲汉子。 赵云这一营,却是一听是要去望林关打仗,当即便一哄而散,到了中午才有这么一个人来。 皱了皱眉头,赵云心底有些温怒,暗叹这些个庆国人个个都没了保家卫国的志气的同时,又开始为望林关的战事发起了愁来,也不知薛望现在如何了! 到了晚上,依旧没能招募到一个人,赵云的眉头紧锁,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找王进宝。 他是此地的守将,定然能有好主意,昨日初次见面之时,他浑身浴血的模样,给赵云的影响便是极好。 一个身先士卒的将领,又怎么会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之人呢?就算是守土有责,不能轻离,也能给自己想想办法,凑齐了能战之士。 然后他又暗自做出了决定,若是在王进宝哪里也找不到什么好方法,他便率领着三百斗奴明日便走。 当他找到了王进宝的时候,这位王将军正忙得疲惫不堪。 当他见到赵云,却是瞬间便来了精神,问道:“赵将军不在营中募兵?怎的有空来寻王某?莫不是担心军械不足?将军尽管放心,我山海城已有十年不曾有过战事,这每年都会有铁匠打造的兵器铠甲入库,就算是一只三千人的军队,也能给将军都配上战甲兵器。” 赵云却是摇了摇头,叹道:“城中百姓一听是要前往望林关,当即便四散而去。赵某却是空等了一天,也只是招募到了一位壮士。此时来见将军,是为了询问将军可有高见!” ; 第二十五章 罪兵的希望 每一座城市都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是由犯了城主或者王国定下的法律,却又罪不至死的人。 像张二狗,他就是杀了与他老婆**的隔壁老王之后,又杀了自己的老婆,主动前往城主府投案,最终被送进了罪兵营之中吃起了黑饭。 所谓的黑饭,也就是城中堆积了最久,已经有些发霉,却又吃不死人的粮食。 陈壮却是另外的一种人,他人有点傻气,但是他的未婚妻却长得很是漂亮。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原本应该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但是陈壮村子里的地主家里有个二少,最是爱祸害良家少女,这一日发现了上街的二人,便要强抢陈庄的未婚妻,结果反而被陈壮暴打了一顿。 这地主家有势力,第二天便串通了当即的衙门捕快等以蓄意伤害他人的罪名给逮捕,后来又以拘捕的借口给发配到了罪兵营。 当然,也有如张大黑一般的凶徒。他原本是个劫掠的响马,杀人无数,却因为有几分悍勇,在被抓捕后,送到了罪兵营中做起了炮灰头目。 他们原本吃着最差的食物,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最终遇到战事,还得被派上最危险的前线,人生,可谓是毫无丝毫的意义可言,时间越久的罪兵越是麻木。 当王进宝带领着赵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向赵云的目光,就一丝的神采也没有。 这样的人,也能当做军队派上战场吗?赵云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进宝见人召集得差不多了,便站到了一个高台之上开始讲话了。 “大家伙儿都给我听好了,相信大家都认识我,那我也就多做自我介绍了。这位是从芸城来的赵将军,他前天晚上领着三百名勇士便击退了林国的大军,救了全城人的性命,自然也包括你们。” 然后他顿了顿,看了看场下呆若木鸡,没有丝毫表示的一群人,“今天来这里见你们,是因为赵将军需要一群有血性,有斗志的士兵,与他一同前往望林关建功立业,你们谁若是愿意跟着赵将军,我王某人承诺,今儿个便将他的名字从罪兵营的花名册上划去。” 场中的人瞬间便沸腾了起来?脱离罪兵营,这怎么可能? 然后当王进宝将一个花名册拿出来摆在手心的时候,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寂了约莫三秒钟的时间之后,场面瞬间开始失控了,一个又一个的罪兵们疯狂的向着台上涌来,口中喊道:“我报名,我报名。”“我报名,别挤,我先来,我先。” ...... 赵云瞬间便感觉到了一团又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于未来的渴望,对于新生的向往。 原来,就算是已经对于生活绝望了的人,在获得了希望的时候,也能够暴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就像是斗奴们一样,眼前的这一群人此时燃烧起的火焰,在战场之上暴发,将会产生惊人的战力。 不同于斗奴们用实力与嗜血爆发的强悍战力,这一群罪兵们,爆发的动力在于他们对于新生的渴望,对于自由的向往,对这个暗无天日,永远也看不到未来的罪兵营地的畏惧,离开之后,若要再回到这里,还不如死在战场之上。 赵云此刻仿佛能够看透了他们的内心,洞察他们的一切。 场面已经越发的开始混乱了起来,整个罪兵营中又上千人报名,赵云的眉头一皱,当即发出一声暴喝:“想要跟我走的,都给我排队,谁敢乱动插队,盖不录取。” 赵云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王进宝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这一件事情办成之后,赵云便得欠下他一个硕大的人情,用一群毫无价值的罪兵换来赵家的一个人情,怎么想都是赚呀! 一直跟在赵云身后的林重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名册,挨个儿的将前来报名的罪兵的名字登记了上去。 王进宝也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张桌子,开始帮着赵云记录了起来。 赵云一脸威严的站在那里,将所有人的行为都尽收眼底。 时间飞快的流逝,半天的时间飞快的流逝,当将最后一个罪兵的名字登记在花名册上时,太阳便已落山,赵云感激的向着王进宝抱了抱拳,道:“承蒙王兄关照,赵某感激不尽,今后若有所托,赵某定不推迟。” 王进宝当即哈哈大笑,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拉着赵云一阵客气。 最后王进宝大手一挥,驱散了罪兵,命一干人等明日晌午时分集合领取兵刃铠甲,又唤来了两名识字的亲兵前去对照着花名册将罪兵册上的名字抹去。 然后便拉着赵云要一同回城主府之中喝酒。赵云也不推辞,当夜与王进宝一同喝了个伶仃大醉。 第二日醒来,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客房之中,旁边正站着一名俏丽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副银光铠甲,见赵云起身之后,便一脸恭敬地递了上去。 “赵将军,这是王城主吩咐奴婢给赵将军送来的铠甲,城主大人已在大厅备好了宴席,只等将军前往赴宴。” 赵云点了点头,起身穿上了内袍,那是临行前赵莹吩咐林重替带赵云带着的衣物,实在难以想象,本性刁蛮的大小姐居然能够为赵云做到这一步。 穿上内袍之后,赵云便穿上了那一身明光铠甲,却是不由得一愣,或许乃是天意,这一身战甲,与他前世所穿的战甲,还是真是相像得很! 赵云随着侍女来到了大厅之中,吃过了饭食,便点起了三百斗奴,与王进宝一同前往罪兵营。 当赵云来到营门口时,却发现此时的罪兵们已经大变了模样,不但人人都穿上了战甲,手持兵刃,还挂起了一面绣着斗大‘赵’的帅旗。 他不由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与一旁的孟股说道:“孟股,今后你便为我掌旗吧。” 孟股的脸上瞬间一呆,拓跋八吉却是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道:“小子,还不上去接旗?” 孟股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当他屁颠屁颠的自一名罪兵的手中接过帅旗之后,他那传奇的掌旗一生便就此开始了。 ; 第二十六章 大雨阻军行 “自今日起,尔等便是‘赵家军’,不论你从何来,过往曾犯下过什么事儿,从这一刻起,你们便都只是一名士兵。只需恪守军规,令行进止,与赵某一同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也不枉费了男儿身。活,就要活得堂堂正正,死,要死得其所。从这一刻起,将来你们的归宿便不再是罪兵坑,而是我赵家军的军坟。” 若急行军,从山海城到望林关不过五六日的路程,赵云率领赵家军,在下午时分带齐了粮草出发,刚过了云梦林,天空便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赵云眉头一皱,命令士兵们扎下营帐,休息了一夜之后,大雨却没有丝毫的停歇的迹象。 这还是赵云在异界遇到的第一场如此规模的大雨,就在赵云犹豫是否要在附近的村子里歇息等到雨停之后方才行军的时候,却突然见到一名骑兵自望林关方向纵马飞奔而去。 赵云当即一愣,见那士兵走得甚为匆忙,就算是猛然遇到了千人的营地,也毫不停了,飞快的向着山海城方向而去。一看便是急报,赵云当即下令,全军整备,冒雨出发。 罪兵们虽然颇有怨言,但却并不敢出声,队伍的最前方是赵云,而紧随着赵云的是一百亲卫军(原斗奴军),队伍的两侧与身后,都有着数十个亲卫军的存在,一旦有拖延行军或者逃跑的行为,当即处死,绝无幸免。 队伍刚刚出城不久,便有那么十几个人想要偷跑,结果他们的脑袋此时正被七八个亲卫挂在腰间。 赵云冒雨行军,但是道路毕竟泥泞,走在半道之上,还遇到了山体滑坡阻断道路,狂风呼啸寸步难行的场面。 不得以之下,赵云等人来到了所边远的小镇中休整。 那小镇名为张家堡,村中百姓皆为张姓,见赵云等乃是军户,这才不得以的情况下,给腾出了几间民居与赵云等人住下,大多数的赵家军们却只能驻扎在镇子外面。 天色暗沉,赵云站在屋檐下看着门外的大雨出神,正心急前线战况,却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女子的求救声。 当即一愣,腰间挂着‘紫霄’剑,带着林重拓跋八吉等人冒雨出了门,却只见七八个赵家军冒雨闯进了镇子里的一户人家,便要对人家的女儿施暴。 赵云当即勃然大怒,一剑砍了为首那人的脑袋,又将剩下的人抓捕了起来,一并拉到了镇子外面的军帐中斩首,同时在大雨之中,运转真气,颁布了十斩令。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这十斩令中,共有数十条,犯之则斩,在数颗人头的榜样下,众军士当即牢牢记在心中,不敢有一丝懈怠。 赵云有些温怒的回到了张家镇中,张家的族老已经在赵云的住处等候了多时,赵云急忙上前表达自己御下不严的歉意,却不想族老只是摇了摇头,并无多少表示,随从的族中子弟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盘子金银。 族老的语气中带有那么一丝丝的歉意,道:“还请将军恕罪,张家镇历来便不愿与外界有过多接触,老夫一再恳求,族人这才接纳将军所部,如今将军......哎,请恕老夫招待不周,特薄备了一些金银等物,以壮军资,聊表歉意,还请将军笑纳。” 赵云微微一叹,最终拱了拱手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云这便整顿军备,明日便启程离去,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族老面露出一丝丝的喜意,当即点了点头,道:“如此,老夫先行告退,明日再来为将军送行。” 言罢,却是与随从的子弟穿上蓑衣雨披,出门离去。 第二日一早,赵云便招呼起了住在镇中的林重等人,辞别了张家镇中的族老,便来到营中,招呼起了士卒,整顿好了行装之后,便冒雨行军,直往望林关而去。 这雨虽然稍小了一些,但是道路却实在难行,众军苦不堪言,却并无一人敢有丝毫抱怨。 能够脱离罪兵营哪一个暗无天地的牢笼,对许多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赵云忧心忡忡的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连续三日的行军,众军士都只吃了一些冷馒头之类的东西,春雨绵绵,铠甲兵器长期泡在水中,也有生锈的危机,更何况随军携带的一些粮草,也有了受潮的迹象。 照这个样子下去,到达望林关还有三天的路程,也不知到时候,士兵是否还有能战之力! 他回头看了一眼排成数排行军的队伍,已有许多人不得不依靠袍泽搀扶方才能够继续行军,又见天色已晚。最终微微一叹,高声喊道:“原地扎营歇息。” 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将他的命令往后传达,于是众军皆喜,高高兴兴的扎起了帐篷。 就在赵云为大雨烦忧的时候,望林关中的薛望却是更加的苦恼。 林军大举进攻望林关,熊文武仗着城高池深,丝毫不将林军放在眼里,疏忽大意之下,被林军偷袭,自夜间登上城墙,幸得薛望发现得及时,吹响号角,又率领着本部人马拼死奋战,方才将夜袭的部队击退。 但是经此一役,关上死伤惨重,士气大跌。 熊文武又脾气暴躁,数次想要出关决战,皆被军师阻拦,因而郁郁寡欢,每日饮酒,喝得伶仃大醉。 他这一醉,关上的众将便没了约束,互不统属,各自为战,损失惨重不说,还互相打起了主意,想要吞并被打残了部队。 薛望手下三千名薛家嫡系子弟,已经损失了半数,也遭受到了其他将领的觊觎。 此时的望林关,可谓是内忧外患,摇摇欲坠。 眼看着望林关将要失守,不得以之下,薛望再一次派出了求援的士兵。 也幸好突然下起了一场暴雨,林军冒雨进攻一日之后,便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望林关这才得喘息。 ; 第二十七章 将军阵前亡 赵云苦恼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却发现天居然放了晴,当即有些欣喜的传令士兵启程。 路有些泥泞,但相比于下雨的时候,已经好走了不少。 赵云策马在前,众军士押着粮草在后,一路行五百多里,距离望林关,便只有一日的距离不到了。 天刚放晴,望林关的战事便已重启,澹台恨云亲自督战三军,林兵铺天盖地,连绵不绝的向着望林关杀来。 积蓄了林国当代君王三十年的国力,召集起来的十万雄军,对着只有三万人的望林关,发动了碾压性的攻击。 在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之后,林军终于登上了城墙,与庆军展开了肉搏战。 双方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然后又一个又一个的扑上来,这是一场刀于剑的碰撞,一场充斥血与火的纷争。 延续了上千的国仇家恨,澹台恨云的内心充满了凝重,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冲锋的路上,又一个又一个勇士被从城头之上刺穿了胸膛后推了下来。 冲天的战火,愤怒的咆哮,饱含着仇恨的呐喊。飞扬的战旗舞动,前仆后继的铁血男儿,一场关乎于个人生死,民族存亡的战争。 “千年恩怨,就在今朝了结吧。”澹台恨云眉头一皱,看着缓缓洞开的城门。 眼看着城墙将要失守,熊文武率领着三千庆国铁骑,毅然决然的冲出了城外,向着敌人的后方部队,发动了凌厉的冲锋。 熊文武已不复酒酣的模样,仿佛一只睡醒了的雄狮一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率领着铁骑冲散了掩护部队攻城的弓箭队,率领着铁骑冲散了一个又一个聚集在云梯之下,等待着攀上城墙的刀盾手。 他的热血在沸腾,他的灵魂在燃烧,但同时,他们的体力,也正在急速的下滑。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澹台恨云率领着三千林国铁骑踏上了战场,五十岁的他,正值人生的巅峰,武艺纯熟,体力旺盛。 他是林国的不败战神—澹台恨云。他将带头冲锋,为国人取得胜利。 望林关乃与下龙城乃是庆国的西北门户,这二城不失,庆国便可稳如泰山。 澹台恨云纵横林国数十年,数次与大庆武帝交手,挫败武帝的兵锋。如今放弃家仇,联合燕国共同伐庆,誓要一举打破三国之间的僵局。这一战,他绝不容自己失败。 战马奔腾,当澹台恨云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之上的时候,熊文武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的身边的薛望,道:“薛公子,今日熊某恐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薛望微微一愣,正要说话,却只见熊文武一挺手中双戟,双腿一夹马腹,口中高声喝道:“庆国的二郎们,随我冲锋。” 话音一落,便迎着率领骑兵冲锋而来的林国骑兵发动了反冲锋。 薛望一咬牙,拍马挺枪,追了上去。 “杀”“杀”“杀” 双方士兵口中齐齐的发出一声声呐喊,而骑兵们却并不说话,他们平端着手中的长枪,在落日的黄昏下,平静地迎向了死亡。 熊文武与澹台恨云接在一了一起,在场中央捉对的厮杀。前排的骑兵们相互碰撞,战马相互的碰撞,长枪互相刺穿彼此的心脏。 一排又一排的骑兵倒下,一排又一排的骑兵冲上去。 薛望虽然晚跑了一些,但是他的马却又要比寻常的士兵好上一些,此时的他正在队伍的中央,然后很快地,便又变成了队伍的最前方。 三千骑兵的对撞,只一个冲锋便折损了上千人。 薛望一马当先,再一次掉转马头迎向了林军。双方的士兵很快的便僵持在了一次,互相拼杀得热火朝天。 而战场的正中央,澹台恨云与熊文武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熊文武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被澹台恨云刺穿了的腹部,狰狞的脸上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疯狂,见薛望一脸焦虑冲了过来,当即冲着澹台恨云路出了一口门牙,一把握住他的枪,死死的拽在手中。 澹台恨云当即眉头一皱,猛的发出一声暴喝,便要使劲儿将他的身体挑起来,身后的汗毛却突然一竖,瞬间将头一低,躲过了薛望穿颅的一枪,却被他刺飞了头盔。 急忙一将手中枪一放,自腰间拔出佩剑,猛的一挥,架住了薛望的长枪。 薛望当即一愣,顺手舞出了一段枪法,刺死了澹台恨云的坐骑之后。却是并不停留,一把将熊文武的马缰一拉,便向着城门奔去。 城墙之上的众将士见熊文武受伤,顿时一惊,急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将薛望迎了进去。 庆国的其它骑兵们,却是死死的咬住林国骑兵不放,却是一个也不让他们入城。 三千庆国骑兵全部阵亡,而林国骑兵也伤亡殆尽,这是一场生命与生命的互换,只是庆国付出的代价,更加沉重了一些。 澹台恨云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被推倒下来摔得四散的云梯,又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最终微微一叹,下令收兵回了大营。 熊文武回到望林关中,便从爱马之上摔了下来,黑风当即挣脱了薛望的手,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身低头去舔熊文武,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居然从我背上摔下来了?快起来,我们一起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一同出战呀!” 熊文武爱怜的摸了摸它的脖子,冲着一脸紧张的翻身下马的薛望,以及自城头上奔下来的众多将领们说道:“熊某起于微末,一生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有数次救驾之功。承蒙陛下看重,以望林关重镇相托,今某身死,望林关亦难不失。咳咳,尔等将士,若有愿尽忠义者,熊某便在黄泉路上等他,若不愿,尽管离去,熊某无恨。”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最终泪流满面,然后猛的一把拉住薛望的手臂道:“贤侄,熊某愧对薛家,下龙城之失,全在熊某之过。你今夜便领薛家子弟出关,去王城见陛下,告诉他,告诉他,熊,熊,愧,愧对了他,他的......” 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前亡。 熊文武一生纵横沙场,如今死于战场之上,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薛望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了赵云的话。他的眼角闪现出了一丝丝的晶莹,然后又很快地便消失不见,他的严重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坚毅。 然后高声呼道:“将军不畏死,吾辈难道又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明日吾等与望林关共存亡。” 他话音一落,四周将领的响应之声却寥寥无几,倒是城头之上的士卒,齐齐的发出了呐喊声:“死战”“死战”“死战。” ; 第二十八章 军师的遗策 半夜的时候,洞开的东门已经有上千人逃了出去,城中的将领占了一大半,薛望抱着长枪躺在城墙之上睡了一宿。 夜色格外的宁静,他望着天空微微有些出神,一颗流星一闪即逝。 那是天空之中代表着熊将军的星吗?然后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其他星宿,不知,代表我薛望的,又会是那一颗?明天,是否会有人如同我看着熊将军陨落一般看着我呢? 他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若是,师傅在这里的话,澹台恨云,恐怕也没有办法那么势不可挡了吧?” 他不知道赵云到底有多强,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认真的赵云手下走出过太多回合,就算是存心指点他的武艺,也不过是十几个回合而已。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澹台恨云击败熊文武将军时的情境,眼眶不由得开始湿润起来。 所有人都在为熊文武每日醺酒而不满,唯有他敏锐的发现了他神情之中的自责,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显得尤为明显。 “你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还需要你们这些将军来出力呀!”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 “军师大人,你,你还没走吗?”薛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是望林关的军师,却很少插手军务,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三军粮草的调度,以及关中熊文武处理不了的繁琐内政事物。 早在熊将军出关之时,他便拦到了熊文武的军前,一力主张撤退,图谋东山再起的男人。 熊文武当即撕碎了衣服的一角,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了一纸调令,将他赶出了望林关的系统之中,调往了王城。 却不想他依旧没走,当即有些出神的看着那个始终面带微笑的男人。 “我与老熊共事了七年,当年他还是普通的将军的时候,我便为他打理粮草,出谋划策。后来他能够坐镇一方,也有我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他。他的心意我明白,他不想看着望林关毁于一旦,因为这是陛下亲手交给他的。但是......罢了。薛少将军,明日你便率军离去,前往望林山中休整,那里有陈某留下的后手,此战庆国若要取胜,全在望林山中,切记,切记。” 他自怀中掏出一张地图给到薛望的手中,道:“庆国的未来,就托付给将军了。” 薛望当即一愣,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开口道:“那军师你?” “老熊既然选择了与此地共存亡,那我陈某人,岂能让老熊一个人在地下寂寞。没有我陈某人,老熊那个人,还真是让人有点不放心呢!” 军师姓陈,不知何名,所有的将领谋士之中,只有他一人的话,熊文武会去听从。 他是最早跟随熊文武的谋士,却是唯一一个在熊文武坐镇一方之后,也不曾派遣实职的人物,他就像是熊文武的影子一般。 熊文武为他鞭挞过自己的独子,以至于他的独子为此而出走,三年不曾回过望林关。 而传说之中,最开始与熊文武相识的时候,他杀死过自己的妻子,亲手做成了肉汤,填饱了当时真逃难一方的熊文武。 各种各样的传说不一而足,其结果,无外乎是证明他与熊文武的关系不一般。 薛望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最终死死的握在手心。 他虽然已经有了与城同存亡的决心,却依旧不愿意看着庆国的百姓遭受苦难。赵云与他谈论起过的民族大义,国家大德,就像是一根针一样,牢牢扎在他的心口,不敢惑望。 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澹台恨云骑着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在阵前与林国将士做动员道:“这一战,关乎我林国的百年气运,千年来我林国儿郎的鲜血之中的耻辱,在今天,将由我等亲自洗刷。儿郎们,将士们,与我擂鼓冲锋。” 话音一落,他一手拉马缰,止住来回奔走的战马,单手一举手中佩剑,雷鸣般的战鼓之声响起。 林国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望林关逼来,长期的奋战,关上早已没有费油,滚木,箭矢等物,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林国士兵登上城墙,然后进行肉搏战。 此刻,没有人看好庆国一方,包括庆国士兵们也一样。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必死的战争,却依旧紧紧的握着手中兵刃,没有一个人退缩。 这是望林关上的最后的五千人,其中有一千多人是伤兵,有三百人乃是缺胳膊少腿的重伤兵。有二百人的火头军。 薛望的目光坚定,静静的看了一眼排着整齐的队伍涌上来的林军,又转头看了一眼独自站在高楼之上眺望战场的军师。 军师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薛望,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因为太远,薛望并没有看清,但是,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军师眼神之中包涵的鼓励之情。 要逃出去吗?去望林山,在哪里找到军师所说的后手。但是,军师的计策真的能够有用吗? 他有些迷惘了,林军开始攻城,庆军也已结阵,他们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 当第一个林国兵从云梯上攀上城头,战火开始燃烧了起来。 鲜血与死亡,兵刃与铠甲,战鼓声,呐喊声,交织成一曲战争的交响乐。 薛望挥舞着手中枪,心里想着,再杀一个,再杀一个我便离去,去完成军师的嘱托。 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却怎么也不愿意就此离去。 直到,军师的身体从高楼上跳了下来,摔倒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以及对着薛望的期望。 他愤怒的咆哮,将手中枪舞动得泼水不浸,杀散了围上来的林军,对着身后仅存的一千薛家子弟说道:“我们走,杀出去。” 话音一落,便率先掉转枪头,向着城中奔去。 他不愿意做一个懦夫,却更加不愿让将士们的鲜血真正的白流,他无法理解军师与熊将军对这一座关卡的哪一种爱,但是他,却依旧不愿意就此离开。 脑海中拼命的去回想地图,回想军师说过的话,这才止住杀回去的冲动。 当他们来到望林关的东门,打开大门后,却迎来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地的人。 “师傅?”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赵云有些出神。 赵云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败了也就败了,从头再来便是,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望林关的失守让赵云十分的惊讶,但是,更让他惊讶的却是,薛望那丢了魂一般的模样。 那个永远斗志昂扬的少年哪里去了?那个死缠难打的要拜自己为师的少年哪里去了? 他没有指责,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挺了挺手中枪,拍了拍胯下马,命令林重等人护卫者薛望离去,他一人,来到了关门前,静静的等待着追兵的到来。 ; 第二十九章 天公助神威 并没有让赵云等太久,喊杀声越来越近,最终出现在赵云面前的,乃是一堆乱哄哄的林军。 因为他们已经成功的击溃了所有的庆国的反抗力量,他们似乎已经获得了胜利。 所以,他们毫无防备,为了更快的追上敌人,所以,他们放弃了阵型。 自信让他变得更加勇敢,却同时也让他们变得十分的危险。 赵云单枪匹马的挡在他们的面前,众士卒当即一愣,然后却是瞬间一喜,一名士兵跑得最开,口中喊道:“哈哈,居然还有人没跑,谁都不要跟我抢,这颗人头是我的。” 回应他的是赵云的枪,当他咽喉一痛,抬头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的赵云时,瞬间只觉得赵云的身形无限的高大。 赵云灵巧的自他的咽喉之中抽出长枪,崔动着战马一阵子冲锋,用手使枪舞出朵朵枪花,收割了一条又一条性命。 右手使剑,斩断一根又一根的刺向他的兵器。 当他杀到阵中,却是突然一拉战马的缰绳,喊道:“吾乃芸城赵子龙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这?是要斗将吗? 众士卒当即止住了脚步,大陆之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有后天八重天实力以上的人物叫阵,敌军若战上风,当得派遣将领应战,不论是车轮战也好,还是主将单挑也罢,邀战者不得逃跑。 而相应的,若无人迎战,则视为主动认输,邀战者要走,受邀者也不得阻拦。 赵子龙单骑邀战,林军的众将士瞬间一愣,相互看去,一时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再次高声喝道:“芸城赵子龙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声他运足了真气,瞬间传到了已经奔出了一里距离以外的薛望等人的耳中。 “将军真猛士也。”一名赵家军不由得感叹道。 他身边的一名士兵当即发出一声轻笑,道:“这算什么?哥们儿这样的,将军一人打一百个,还不带喘口粗气的。” 那士兵当即一愣,问道:“这位大哥?不知你的实力?” “嘿嘿”那士兵傻傻的一笑,道:“我?哥们儿没啥本事,打磨了十年的筋骨,也才后天七重巅峰的实力。” 众罪兵与薛家子弟瞬间哗然,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赵云所在的方向,久久无人出声。 “走吧,我们先撤,将军一会儿会追上来的。”林重最终摇了摇头,对着众人喊道。 拓跋八吉咧着一张嘴笑道:“怕啥,将军是咱们的头儿,只要安安心心的跟着头儿,头儿更厉害,我们不是更容易打胜仗不是?打败了林军,难道还怕庆国没有封赏?” 林重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招呼着失魂落魄的薛望等人道:“我们走,先回营地等候将军。” 林重等人撤退暂且不说,且说赵云单枪匹马的邀战,最终从林国的军队后面却是冲出了一个人来。 “吾乃下马城马子目是也,敌将受死。” 马子目的武艺不差,出身将门世家,在下马城也薄有威名。 众人皆惧敌将之勇,若自己能够击败敌将,定然能够名震林国。 他话音刚落,便急哄哄的发动了抢攻,意在争取先声夺人,却不想他自以为快如闪电的一枪,在赵云的眼中却并不比龟速快多少。 仿佛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权势名利的渴望,赵云冷冷的一笑,手中枪后发先至,于他眉心一点,然后迅速的低头躲过了他的惯性的一枪。 战马驮着马子目的尸体冲进了人群,最终被乱哄哄的士兵拉住。 马子目依旧保持着驾马冲锋的模样,却在冲进人群之后,跌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马子目的死,顿时让林国军将不敢上前,乱哄哄的将赵云围住,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 赵云当即仰天一笑,道:“土崩瓦狗,何人敢与我一战?” 林军瞬间大怒,当即便自阵中冲出两名战将来。 “下马城马武安前来战你。”“休要猖狂,平庆城王破越来也。” 赵云将手中剑归鞘,双手紧握长枪,双腿一夹马腹。口中道:“来得好。” 话音刚落,这胯下马便迎向了二将,电光火石之间,挡住了左边那马武安的一刀,又顺势用枪一扫持双枪而来的王破越。 那王破越当即大惊,急忙勒马扬蹄,身子往后一仰,人躲过了赵云的一枪扫中了马头。 战马当即发出一声悲鸣,栽倒在地上,将王破越死死的压在下面。 赵云的脸上寒光一露,与那马武安战了三五个回合,便一枪将他刺死于马下。 当即掉转马头来取王破越,却不想他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昏死了过去。 赵云摇了摇头,如此人物,又那里配死在自己的枪下,当即勒马,再次发问道:“还有谁敢于赵某一战?” 林军之中,又冲出四个人来。许是对于以多打少有些脸红,并不搭话。 赵云却是怡然不惧,当即一抖手中枪,舞得泼水不浸,四人围着他,刀,枪,锤,戟向着他招呼,却被一杆长枪死死的拦住。 众人斗了约莫二十回合,赵云眼前一亮,抽了个空一把拔出腰间“紫霄”剑,一剑斩断了画戟,长枪,然后又猛的一抖长枪,使出一式‘暴雨梨花’,瞬间刺死了正为失去兵器而出神的持戟将。 剩下的三人当即大惧,正要转身便逃,却被赵云单骑追上,一剑一枪,收走了持刀将与持锤将的性命。 那持枪将面容大惧,冲进人群之后,却是翻身滚落下马,便要窜入人群之中躲藏。 却不想赵云却没有一丝一毫放过他的想法,剑归鞘,将长枪插在地上,然后自马鞍处取出一张硬弓,弯弓搭箭,便是“嗖”的一声射中了那持枪将的后心。 他转过头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云,明明他已经躲进了人群之中,为何,为何他还能射中自己? 四周的林军早已被赵云的威势吓得不敢动弹,眼真真的看着他从容的挂会硬弓,自地上拔起长枪挑战。 “吾乃芸城赵子龙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这是赵云第四次挑战,他鼓足了真气,高声喝道。天空之中却突然‘轰—’的一声,却是平地起了一声炸雷响,蒙蒙细雨从天而降。 那一声雷鸣,仿佛是在回应赵云一般,蒙蒙细雨,浇灭了林国将士们的所有斗志,赵云又邀战了三遍,却依旧无人再敢上前。 赵云当即发出一声长啸道:“林国将士,不过如此。” 言罢,却是驾马往城东门边走,无人敢阻拦他的战马离去。 ; 第三十章 水淹望林关 “你告诉我,就一个人便将你们都给吓得不敢追了?” 澹台恨云的声音有些清冷,清冷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惊讶于错愕。 他的身前跪着一干将领,一群人正低着脑袋瑟瑟发抖,没有一人敢抬头去看哪个看上去鬓发有些苍白的中年人。 “那人可是手持一杆长枪,胯下一匹红马,穿着一身布衣?”一旁的澹台无双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是,不,不是,那人,那人自称是芸城赵子龙。穿着一身明光铠甲,胯下,胯下确有一匹红马。另外,另外手中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那剑,那剑与小姐的......” “不要说了,你们下去吧。”澹台无双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怒容,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中浮现的人,居然来到了望林关,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双儿,怎么回事?” 待到众将士都退下之后,澹台恨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关切,对着自己的爱女问道。 他澹台恨云一生戎马,膝下有一子一女。这独子却先天赢弱,不到十岁,便早夭辞世。 他澹台恨云以为这是上苍对他杀人无数的惩罚,却不想儿子死后不久,便有了澹台无双这一个女儿。 澹台无双自幼好武,于剑法一道有着惊人的天赋,短短的十余年,便修行到了后天九重,剑法已至入微之境。 澹台恨云欣喜不已,一直示她为掌上明珠,又教授她兵法战策,做男儿看待。 这澹台无双也是争气,如今十八岁,便能与自己一同出战。虽然奇袭山海城的计划失败了,但是,望林关能够顺利夺取还是有她深入敌后,对于地方其他城池进行袭扰,迫使其不敢来援的功劳。 “那武将女儿在山海城外见过,那一日女儿眼看就要拿下山海城,却不相同他突然率领着三百精兵从右翼袭来,女儿与他交过手,不是,不是他的对手。” 澹台无双一咬牙,低头部敢直视父亲。 澹台恨云却是一愣,惊道:“为何不曾与父亲提起?可,可有受伤吗?” 他有些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并无一丝一毫的责备。 澹台无双摇了摇头道:“他轻视女儿乃是女子之身,故而,故而不曾下死手,女儿,不曾受伤,还请父帅放心。” 澹台恨云却是眉头一皱,道:“下次不要再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地了,为将者,不当逞匹夫之勇,当以智谋取胜。” 澹台无双点了点头,道:“女儿知晓了,还请父帅放心。” 澹台恨云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你先下去吧,好生歇息几日,等三军休整完毕,我等便直捣黄龙,一举攻破庆王城,完成家族世代宏愿。” 澹台无双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赵云的影子,明明恨得直咬牙,却怎么也无法将他的容貌从脑海之中驱赶出去。 澹台恨云见女儿走后,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芸城赵子龙,是庆国赵家人吗?为何之前不曾听人提起?难道是赵家雪藏的杰出子弟?” 他摇了摇头,又想了想女儿在听到那人的时候,流露出来的,难以控制的情绪。最终叹了一口气,喊道:“来人呀。”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侍卫自门外进来,恭恭敬敬的向着澹台恨云行了一礼,道:“大帅有何吩咐?” “传令三军,大赏三军,休整十日之后,与我出战。” 侍卫应诺之后,外出传令暂且不提。 且说赵云单骑出了城门,顺着薛望等人离去的方向直追,走了约莫十里之后,便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拓跋八吉。 拓跋八吉当即引路,带着赵云见到了薛望。 问道:“既已从望林关中脱身,可知接下来我等将去何处?” 薛望看了一眼赵云血染的战甲,最终一低头,道:“军师临行前曾有计策授予,要等我前往望林山。”然后便从怀中出去一张锦布来,指着上面的一处道:“便是这里。” 第二日,雨越下越大,赵云等人却并不停留。当即冒雨来到山中,遵循着军师的地图,最终来到山间某处。 那是一条蜿蜒的河流,原本向着望林关方向当有一条瀑布,却不知被何人筑起一道高高的水堤,给引导了别处。 赵云当即一楞,看了一眼薛望,二人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两个字‘水攻’。 此处居然早有准备,难道,在望林关还没有遭受到攻击之前,那军师便已算到望林关会有陷落的危机吗? 赵云面上流露出了一丝丝惊喜之色,当即下令士兵砍伐树木,做成木舟,然后便静等水位升得更高一些。 当七日后,天刚放晴,赵云等人却早已准备妥当,当即一声令下,数百士卒潜入水中,开凿水堤,等到河堤已摇摇欲坠,这才急哄哄的一涌上了岸,不久之后便只见洪水冲垮水堤,向着望林关奔腾而去。 水火之势,自古便是最无情的一种,这洪水之力,却是越聚越强大,等到冲到望林关前之时,已有十余丈高。 澹台恨云正在帐中与众将士商议三日后出征事宜,却突然闻听此等轰鸣之声,当即眉头一皱,脑中思索,然后突然怪叫一声:“不好,是水攻。” 他虽察觉,却为时已晚,大多数的士卒还在迷惘之中,便已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八万大军被洪水一冲,当即淹死,被水中的浮木撞死了大半。 澹台恨云抱着一根被水冲塌了的梁柱,这漂浮在水中,面色苍白,看着水面之上漂浮的尸体,顿时悲由心生。 当即仰天垂泪,起身立于梁柱之上道:“我林国百年国力,毁于一旦,澹台恨云无言面见君上,唯有一死谢罪。” 当即自腰间拔出佩剑,便要自刎。 “父帅,不要。”一个凄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澹台无双静静的抱着一根枯树,望着澹台恨云,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恳求。 “双儿?”澹台恨云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不忍,脑海中浮现出澹台无双从小到大跟随在他身边习武的模样,浮现出她十三岁那年,偷偷的背着自己穿女装的模样,顿时心底一软。最终一叹,将手中剑丢进了水中。 ; 第三十一章 归往庆王城 大水冲毁了望林关的城墙,催毁了望林关中林军的胆气,恐怖的天灾面前,人力是那么的渺小。 等到水势渐缓,赵云当即下令众军士卒驾木舟顺水而下。 两千名庆军顺水而下,不久便直入望林关,顺着水流将一个个在水中挣扎的林军刺穿。 鲜血染红了河流,众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这就是战争,使慈悲者嚎啕,仁者皱眉叹惋,暴戾者欣喜的战争。 林军毫无抵抗之力的便被庆军杀得大败,满腔的热血与报国之志气,在天威之下,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澹台恨云在澹台无双的陪伴下逃出了望林关,当他逃出洪水的范围之后,回首望着庆国的方向,却不禁泪流满面。 就在七八日前,他还为那里埋葬了三万庆国军队而心喜,而今天,他却不得不为那里埋葬的十万大军而痛哭流涕。 一代名将澹台恨云,林国的不败军神,在遭遇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场打败之后,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的身后只跟随者数百名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哀伤,大难不死之后的,不是庆幸,而是对望林关中十万袍泽覆亡的哀痛。 三日后,当大水退去,澹台恨云自女儿的手中接过了青冥剑,骑上了不知从何处的寻来的一匹战马,辞别了女儿,独自来到了破败的望林关前。 关门缓缓洞开,赵云骑着自芸城出发时,赵莹送给他的枣红马,马鞍上挂着一张弓,与两壶箭矢。 身穿着明光铠甲,脚踏登云靴,腰缠虎头白玉带,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腰间挂着紫宵剑。 赵云出了关门,见到的却是一名不知何时白了满头鬓发的中年将军。 澹台恨云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的微笑,却依旧隐藏不住眼神之中的求死之意。 赵云的眉头一皱,他能够感受到对手的强大,并不输个此时的自己多少,但是,对方却已经失去了一名武者的必胜之信念。 驱马上前,朗声喝道:“吾乃芸城赵子龙是也,来将通名。” 昨日自城外来了一名手持白旗的骑兵,将一封战术递交到了关上,指名道姓的邀战赵云。 澹台恨云驾马上前,手中剑缓缓出鞘道:“已仰大名多日,芸城赵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吾乃庆国风林城澹台恨云,前来挑战。” 赵云眉头一皱,却道:“久仰大名,只是澹台将军见面不如闻名,莫非老矣?” 非是赵云刻薄,实在是澹台恨云此时毫无斗志的模样,实在让赵云下不去手。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着一名手持利刃袭击他的任何人下手,却无法对一个一心求死的老者动手,哪怕,他是一名敌国的将军。 澹台恨云却是摇了摇头,最终一拉马缰,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喝道:“驾—” 赵云眉头一皱,却怡然不惧,当即驾马追了上去,二人十分默契的保持着一箭之地,最终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山坡之上。 “赵将军,此处做某澹台恨云的墓地,不知如何?” 赵云眉头一皱,问道:“澹台将军此来,欲借赵某手中枪求死不成?” 然后却不待他回答,便掉转马头便走,道:“赵某手中不杀求死之徒,澹台将军,后会有期。” 说吧,赵云却是双腿一夹马腹,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澹台恨云当即一愣,他虽然战败,但是他的脑袋值多少军功他自己清楚。若非是自知如此回到林国,必然受到君上排挤,澹台家族也会受到牵连,他也不会在思虑了三天之后前来求死。 却不想他堂堂澹台大将军的脑袋,居然被一名年轻的将领拒绝了? 赵云纵马回到了望林关,此时的望林关大门敞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云,等到赵云走进城门之后,这才一拥而上,将正暗自疑惑的赵云给举了起来,往空中一抛,便是阵阵欢呼。 澹台恨云已是望林关中的士卒们最后的担忧,不论是斗奴还是罪兵,亦或者是薛家子弟,对他们来说,澹台恨云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噩梦一般让人畏惧,只要他没有被击败,林国便都不算是失败。 赵云与澹台恨云一同离去了,而赵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那么,赵云与澹台恨云的一战,自然也就是赵云胜利了。 他们如此认为,自此心中再无畏惧,庆国胜利了,胜利得十分的漂亮。 赵云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大家的喜悦之情。 半个月后,自庆王城与各地城池之中招募的新兵都被派到了前线。望林关一片狼藉,那堆积如山的人头,让人触目惊心,这每一颗人头,都是一名林国士兵的性命。 薛望作为此地幸存下来的唯一长官,早已亲笔撰写的关于此战的详细过程,赵云的名字,更是列在此战的首功位置,已经递交到了庆王城中的武帝面前。 病榻之上的武帝看完之后,当即龙颜大悦,因为急怒攻心而引发的病症,竟有不药而愈的趋向,当即下令赵云等人入王都受封赏。 当圣旨与援军到达了望林关之后,赵云等人便即刻出发东行,薛望却是率领着薛家子弟,向着援军借去了五千人马,奔赴下龙城而去。 那是他家族数百年来的使命,如今,是时候去洗刷父辈的耻辱了。 西来之时,是狂风暴雨交加,归去时,却是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众人缓缓行军,半月的时间,便已到达了庆王城,孟股高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庆王城,口中喃喃道:“我呢个乖乖,这庆王城可真高啊。” 赵云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丝的惊叹,十余丈高的城墙,他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但仔细一想,庆王城已有千年历史,又无战火侵袭,每一代皇帝加高一尺,怕也早已不止如此了。 赵云等人到达城门之时,便有一名官员带着数百名城卫前来迎接,他们分开两旁围观的百姓,大开只有每月一次的城会之时才会打开的中门来迎接赵云等人入内。 两旁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发出一阵阵欢呼,直让这些并没有出到多少力的罪兵们脸红,倒是一旁的斗奴们显得十分的高兴,他们都是跟随着赵云打过硬仗的人,自诩为乃是二等一的英雄。(他们的头儿赵云时一等一) 官员们将赵云等人安置在了城中的一处军营之中,只等林庆之战彻底结束,有功之臣统统回京,便一同上朝觐见受封。 ; 第三十二章 庆缘湖之行 赵云与赵家军一同住在城卫军地一处营地之中等候皇帝召见的消息,却不想率先等到的却是一纸书信。 送书的人乃是一名军士,而写信的人,却是一个让赵云有些不敢去面对的女人。 他微微一叹,该来的终究会来,最终却是一咬牙,吩咐林重好好约束士卒,便出门向着书信上所说的赵府而去。 位于庆王城中的赵府,乃是赵家的真正当家人,当朝大将军赵金戊的府邸。他是赵拓的父亲,赵莹的祖父。 当他来到赵府门口,正筹措不知如何上前之时,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洞开,赵莹偷偷摸摸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来,一眼便看见了赵云,脸上当即露出了一阵欣喜,然后轻手轻脚的钻了出来,对着看门的两名护卫道:“不许与祖父和兄长说见过我出门,听到没?” 两名门卫当即一肃,齐齐的将脑袋转向一边,一副我什么也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赵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像一只欢乐的小鸟一般,几步冲到赵云的面前,十分自然的抓起了他的一只手臂抱在怀里,便拉着他顺着街道一路小跑离去。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也跌手跌脚的出了门,同样看了两名侍卫一眼,道:“不许与祖父说看到过我出门,听见没?” 两名侍卫当即十分默契的一人抬头看天,一人抬头看地,一副我注意力被分散了,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青年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大门,高高兴兴的顺着赵云与赵莹二人的方向走去。 赵莹挽着赵云的手一路小跑,很快地便来到一处湖畔,指着两畔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今夜便是庆元灯会,在庆缘湖畔,会有一场热闹的庙会,你陪我一起看看。” 赵云眉头一皱,庙会?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说,前世并没有,今世的原主人也没见过,赵云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一脸兴奋的模样,犹豫了一番,然后却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赵莹当即高兴了起来,拉着赵云便往湖边走去,冲着一名划船的老者道:“船家,船家,我要租一艘小船。” 不久之后,便有一艘小舟划了过来,赵莹拉着赵云便上了船,挽着他胳膊的手臂,却是一直不曾放下过。 二人亲密的上了小舟,船家冲着二人笑了笑,便撑起长杆,将小舟往湖心处划去。 湖面上漂浮着一艘艘小船,男男女女或成双成对,或结伴同游,高声吟唱着华美的诗歌,朗诵着太平的词赋。 赵云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一生戎马,脑海之中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武艺与兵法,偶有闲暇,那也是在为黎明百姓而伤神。 就算是与宝儿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去考虑的,也是武艺狩猎方面的事情。 如今,他却是第一次去看风月,瞧美景,听美乐,享太平。内心之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排斥之感,被赵莹拉着的手,也变得十分的不自在。 此处越是繁华,他这一具身体记忆深处之中,贫寒交迫的边民的生活场景便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那生生白骨,满地的残骸,最终让他再也看不下去周围的一切。 微微喘着粗气,平复了一番内心的烦躁感,紧紧的闭着双眼,却依旧阻拦不了耳边的高歌朗诵之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艘艘画舫出现在了湖面之上,一个个美丽妩媚的女子,穿着轻薄的衣衫,一排排的站在画舫之上,呼唤着沿途驾驭轻舟游湖的公子。 一首首琵琶,丝竹靡靡之音,就如同魔音灌耳一般,让他的内心痛苦到了极点,渐渐的开始迷惘了起来。 他轻轻的拉了拉一旁的赵莹,说道:“赵小姐,我们走吧,云,云不喜欢这里。” 赵莹微微一愣,微微有些委屈,道:“花灯还没有放出来呢,再等一会儿好不好?陪我看看花灯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恳求,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在恳求自己的丈夫与自己增添一间新衣一般自然。哪怕是再穷的男子,心底也难以生出一丝丝的拒绝,赵云最终无奈的点了点,没有在说话,只是紧紧的收敛着自己的心神,不去想船外事情。 却不想,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莹妹,你什么时候回庆王城的?居然都不通知你三哥一声!” 赵莹当即一愣,然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身穿淡黄色锦衣的男子,正一脸兴奋的命令船家将一艘画舫向着赵莹靠拢过来。 赵莹的眼神之中的厌恶一闪而过,最终却是开口道:“见过三皇子。” 那男子却是嘿嘿一笑,道:“莹妹何必客气,小的时候,你可是经常叫我三哥呢!怎么现在年龄大了,反倒是生分了起来?” 他的脸上挂着一幅甜美的微笑,配合他俊秀得连女人都要羡慕的五官,可谓是庆王城无数妇女良家的梦中情郎。 赵莹却是一皱眉,没有再说话。 三皇子的眼中只有赵莹,当画舫靠近了小舟之后,他这才注意到被赵莹挽着胳膊的赵云,当即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兄台面生得紧,难道是莹妹你家的那位二郎不成?” 他试探性的看向了赵莹,期待着赵莹能够给予他想要的答案,却不想赵莹却是摇了摇头,对着三皇子说道:“这是赵云赵子龙,前一段时间水淹十万林军的英雄。可不是我家那个臭小子能够比得上的。” 提起赵云的身份,赵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红晕,没有什么比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提起自己心上人的功绩来得更让人尴尬的事情了,但是他还是一脸骄傲的说了出来。 三皇子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惊讶,脸上依旧挂着一丝平淡的笑容,问道:“那,他与莹妹你?” 赵莹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一旁闭目呆坐的赵云,眉头便是一皱,道:“三皇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一些吧?” 三皇子当即一愣,笑脸瞬间一僵,最终尴尬的摆了摆手,道:“怎敢,怎敢,赵英雄的大名,孤也略有耳闻,这位赵英雄与莹妹可否到画舫上一聚?” 赵莹脸上的厌恶表情瞬间流露出来,十分不善的说道:“不劳你费心招待,我们这便要回去了,三皇子再会。” 然后对着一旁的船家说道:“船家,送我们上岸。” ; 第三十三章 阴狠三皇子 三皇子眉头一皱,面色变得阴沉沉的,用生冷的语气对着身后的一名侍卫道:“去帮我查一查,那名叫赵云的来历。” 侍卫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到了画舫一侧,唤来了一艘小舟,不久之后便上了岸,很快的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且说赵莹一脸怒容的拉着赵云便上了岸,气冲冲的便要离去,却迎面撞上了一位挽着一名花魁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见被人撞了,当即哎哟一声,便要往地上躺,双手直糅胸口道:“哎哟,哎哟,你撞伤我了,你要赔我,小美人,你要陪我呀。”说罢,还露出一脸淫邪的模样去看赵莹的胸脯。 赵莹当即大怒,正要发火,却发现一旁的赵云却是已经出手,一巴掌帅在公子哥的脸上,将他打了一个呛啷,当即栽倒在地上。 那花魁急忙去扶他,却被他一巴掌甩开。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赵云:“你,你,你敢,你敢打我,知,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我父亲是王城卫将李刚,你敢,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哎哟。” 就在他吞吞呜呜的要放狠话的时候,那名在赵莹出门不久之后便跟着出了门的青年当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对着他说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城禁卫军统领赵奋威,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老子的妹妹,当朝大将军的亲孙女,你跟老子拼爹?来呀,再说说你爹是谁?” 那纵跨当即一愣,见他踹了自己一脚后,又蹲在自己的面前,说了一大堆自己惹不起的名字,然后问自己父亲是谁,当即条件性的开口道:“我爹是李刚。” 然后便只见赵奋威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道:“你爹是李刚,老子的下级你知道吗?小子,今后遇见我要叫爷爷,遇见她,要叫姑奶奶。” 纵跨当即一呆,机械性的点头道:“爷爷,爷爷......” 赵奋威又拍了他的左脸一巴掌,道:“刚才那一巴掌力不够,居然没给你小子打对称,嗯,这样子顺眼多了,滚吧。” 那纵跨这才急忙在地上爬了几步,然后那花魁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起身后却是一甩袖子,一溜烟的跑了。 赵奋威拍了拍巴掌,仿佛手上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甩不掉一般。 然后笑着一张脸,对着赵莹二人说道:“妹妹,妹夫,没打扰你们的兴致吧?” 赵云当即面色一黑,赵莹却是俏脸一红,道:“还没跟父亲与爷爷说呢,要是他们不同意,我......” 赵奋威当即一乐,道:“爷爷生平最喜欢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妹夫三百精兵破阵,单骑断后的事迹,可都是明明白白的薛少将军的奏折上面。” “爷爷听了,可是赞叹得不得了呢,嘿嘿,有机会,你也到我家里坐坐。” 赵奋威对着赵云一阵子挤眉弄眼,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那种欣喜的模样。当即一愣,声音瞬间便得有些清冷,皱眉问道:“你难道不喜欢我妹妹?”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条件反射一般的摆手道:“不,不,不......” “那就好,嘿嘿,妹夫,就这么说定了,有空就到我家里坐坐。那啥,大哥还有事儿,就不耽误你和我妹妹一起了哈,我先走了,再会,再会哈。”赵奋威说罢,当即打着哈哈离去了。 等到赵奋威走远之后,赵莹面色有些潮红的对着赵云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赵云当即一愣,一身是胆的赵云赵子龙居然有些胆怯了,“应该,是,是真的吧。”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赵莹却是一脸的欣喜,然后一低头,轻声道:“我,我也是。” 赵云再一次愣住了,良久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轻“哦”了一声。 二人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直到许久之后,人越来越多,一手推泥人车的小贩从他们推来,口中喊道:“借过,借过。” 这才解决了他们的尴尬,赵莹当即拉着赵云的手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赵云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随着赵莹一同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一日之后,关于赵云的全部资料便已经摆在了三皇子的书案之前,“来历不详,初时与庆国逃兵一伙有关联,助逃兵脱困,阵斩我庆国一名将军,被赵家赵莹大小姐亲自带领禁卫军抓捕,后作为斗奴在赵家生活了一年,与赵莹日久生情?这就是你给我收集的情报?你告诉我,我堂堂王国的三皇子居然比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斗奴?” 他一把将手中的情报摔在侍卫的脸上,然后怒道:“查,再查,给我查他到底是那里人士,实力到达了后天几重?是否还有亲人存世,有什么喜好,你最好是给我查查他有什么弱点。” 那侍卫当即应了一声‘诺’,便转身离去,一滴鲜血自他的额角留过鼻梁滴落到了地上,他却仿佛未曾发现一般。 待到侍卫走后,三皇子当即发出一声声咆哮,脑海中浮现出赵莹挽着赵云胳膊亲昵的模样,面孔便是一阵狰狞,一把将眼前的书案推倒在地,然后“啊”“呀啊”“哈呀”的一阵怪叫,手脚却并不停留,将屋中的器物摔得七零八落。 良久之后,一群侍女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齐齐向着三皇子行了一礼,便开始收拾屋中散乱四地的器物。 三皇子双眼通红,脑海中始终是赵莹的模样。 他静坐良久后,突然发出一声咆哮,自侍女中抓住一人,当即便按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众多侍女耳边听着那侍女的尖叫求饶之声,手中收拾器物的速度又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却是看不敢去看那三皇子与侍女。 良久之后,众侍女收拾好了器物,便是偏着脑袋,齐齐的一福,便排着整齐的队列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两名侍卫从三皇子的屋中将一名侍女的女尸拖了出来,埋在了后院的一颗槐树之下。 自从三皇子从王宫之中搬出来之后,便已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的性命,从青楼雏妓到红馆头牌,凡是进了三皇子的府邸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出来。 许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得到了三皇子的宠爱,从此飞上枝头作凤凰,却不想他们都成了三皇子发泄的工具,最终变成了一具尸体,埋在了这后院的一颗颗槐树之下。 今后的几日,赵莹总是想着花样的找各种理由去书信约赵云前来,二人一同几乎游遍了硕大王城。 军人的天性,让赵云到达一处之后,总是习惯性的去熟记他,这赵莹拉着他四处乱转,却是让他将王城的地形都刻在了脑子里。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庆国夺回下龙城,林国遣使者投降,薛望即将凯旋的消息传到了王城,赵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却不想,一场针对赵云的阴谋,却已悄然的展开。 ; 第三十四章 二王爷挑衅 大庆武帝有七个子女,其中子四人,女三名,兄弟有四人,分为庆祥,庆明,庆平三大王爷,这庆祥王爷为众兄弟之长,初为太子,但却不喜朝政之事,好炼丹求仙之术,又因为这大庆武帝的崛起,故而淡出了王位之争。 二王爷庆明,乃是武帝的同胞兄弟,为人好勇斗狠且不学无术,让先帝不喜,故而失去了竞争王位的机会,但是他与武帝毕竟是同胞兄弟,这二人的关系,也是最好。 三王爷庆平是当初与武帝竟争王位的强力劲敌,但最终却还是败给了得到了宰相的支持的武帝。 在争夺王位失败后,庆平王爷一直是深居简出,早已逐渐开始被人所遗忘。 赵云刚刚得知薛望不久之后便回到达王都的消息,正在营中高兴,却突然听到了军营之外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放下手中赵莹托人送来,不知何人编写的兵书便出了帐门。 当他赶到喧哗之地时,却只见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中年人耀武扬威的带着一对侍卫站在营外叫骂。 林重与拓跋八吉二人率领着众赵家军将士牢牢的将他们挡在营外。 “什么狗屁军营重地?这整个庆国都是我上官家的,你们这群奴才,居然敢挡孤王的路?知道孤王是谁吗?都给孤王让开。”那身穿华丽铠甲的中年人十分蛮狠的去推挡在他身前的两名赵家军士卒。 这二人一听他是皇族中人,自称是王爷,当即心底便有些发虚,就在一愣神的一瞬间,却是被那王爷推倒在地。 这庆明二王爷虽然年少时便是一个纵跨,但他却是真正的好武艺的哪一类人,看上去没啥大本事,实际上却是妥妥的有着后天九重境界的实力,这两名士卒那里能挡得住他。 赵云赶到之时,便恰好见他推开守门士卒闯进营门的一幕。林重与拓跋八吉正要上前阻拦,赵云却是远远的喊话道:“住手。” 众人本能的停住了动作,齐齐的将眼睛看向赵云。 那庆明王爷当即一喜道:“你就是我轩络皇侄口中的芸城赵云?”然后又打量了一番赵云略显销售的身躯,最终撇了撇嘴道:“看上去也不怎么厉害嘛?” 赵云眉头一皱,迈着上前,走到庆明王爷的近处,拱了拱手,问道:“尊下何人?何故擅闯我军营地?” 庆明王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旁的一名机灵的侍卫当即开口说道:“小子你听好了,我家主人乃是当今大庆王国陛下的二皇兄,庆明王爷上官明宏是也。”话音刚落,却被一旁的拓跋八吉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叫我家将军小子?”拓跋八吉一巴掌将他拍倒在了地上,冲着他吐了两口唾沫。 庆明王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庆明王爷当即便动手向着拓跋八吉动起手来。 赵云在一旁眉头一皱,最终却是并未有立即出手。 拓跋八吉实在太过于鲁莽了些,此次有自己在侧,便让他受个教训也好。 那庆明王爷虽然实力高强,但拓跋八吉的实力也只比他差那么一点点,再加上拓跋八吉作为斗奴时得来地丰富的与人搏杀经验,那庆明王爷一时竟然不能取胜。 二人先是拳脚相斗,斗了数十个回合,那庆明王爷当即大怒,一把跳出圈外,冲着随行侍卫喝道:“取我刀来。” 一名侍卫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把刀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庆明王爷的身前,庆明王爷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冷笑,道:“那汉子,可敢与孤王持兵刃一战?” 拓跋八吉却是当即发出一声冷哼道:“我草原上的勇士,难道还会怕了你们不成?”说罢,却是向着孟股使了一个眼色,孟股当即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了拓跋八吉的双锤。 两个南瓜大小的铁锤在拓跋八吉的手中,一副轻若无物的模样。庆明王爷却是丝毫不惧,一拨手中的大刀,舞出一个刀花,便冲着拓跋八吉攻来。 拓跋八吉的脸上路出了一丝狠厉,他可不管对方是个什么狗屁王爷,此时谁要敢侮辱赵云,便都是他拓跋八吉的仇人。 庆明王爷率先出了刀,而就在他出刀的一刹那,赵云的脸上却是突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庆明王爷,口中艰难的突出四个字来:“春秋刀法?” 春秋刀法原有六十四式,赵云前世数次与他的创始人关羽切磋,对于六十四路春秋刀法可谓是十分的熟悉,此时庆明王爷持刀的手法,迈步上前,一步气势叠高一层,正是春秋刀法的杀招之一—‘春秋聚义’。 他又见拓跋八吉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当即眉头一皱,紧握住手中的佩剑,在庆明王爷的气势聚集在最顶尖,脚下猛然加速,向着拓跋八吉挥去之时,突然脚下一用力,箭一般的奔出原地。 关羽用这一刀斩过华雄,诛过颜良文丑。而今,庆明王爷不知从何学来了这一刀,要杀的人,却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属。 刀如弯月,一刀将拓跋八吉的南瓜锤切成了两半,就在他一愣神的一刹那,一刀向着他的脑袋斩来,丝毫也没有收手的迹象。 那如山如岳,势不可挡的一刀,瞬间将拓跋八吉的求生欲望摧毁,他微微闭目,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天龙刀客”四个字,便没了动作。 眼看着这一刀便要将拓跋八吉斩成两段,赵云的身影却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二人的身侧,他手中剑出鞘,一剑点在庆明王爷的刀侧,瞬间将他手中的刀点偏了方向,最终顺着拓跋八吉的肩膀划了下去。 鲜血顺着手臂往下低落,拓跋八吉一把栽倒在地上,一手捂住鲜血直流的手臂,一遍喘着粗气,在那一刀之下,他甚至连呼吸都忘却了。 庆明王爷并没有收手,反而将手中的刀劈向了赵云,口中道:“轩络侄儿说得果然没错,我这春秋聚义刀法乃是传至天龙帝国关家的不世绝学,至今不曾被人挡下来过,却不想你居然做到了,不错,不错,值得本王爷特意跑这一趟。” 话音刚落,便将手中刀向着赵云削来。 赵云眉头一皱,手中剑顺势回收,挡住了庆明王爷的一刀,又与他交手了数个回合,见着庆明王爷手中使出一式又一式的春秋刀法,最终却是眉头一皱,形似而神非,看样子,这庆明王爷并未学到真正的刀法精髓。 ; 第三十五章 初见赵金戊 春秋刀法可谓是精妙绝伦,但是使用它的人,却并没有领悟其中的精髓,在与庆明王爷交手了十余回合之后,赵云便再也没有了兴致,当即输出自创的云龙剑法,一条紫色的盘龙若隐若现,最终一口咬在了庆明王爷的手腕之上。 正因为杀招连连失利而皱眉不已的庆明王爷早已是满头大汗,手腕处一痛,便再也握不住手中刀,当即掉落在了地上。 众赵家军士卒人等顿时齐齐的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赵云将手中剑归鞘,冲着庆明王爷拱了拱手道:“王爷承让了。” 说罢,便一把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双手奉还到了庆明王爷的面前。 庆明王爷的脸上却是一片狰狞,自赵云的手中接过刀,先是犹豫了一番,然后却是突然猛的一刀挥向毫无防备的赵云。 赵云当即一愣,急忙往手闪去,却依旧被他一刀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从未见过如此小人,在反应过来之后,赵云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几步上前躲过他挥舞的大刀,然后一把撞进他的怀里,猛的一肘撞击在他的胸口,自他手中夺过宝刀,反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四周的林重,拓跋八吉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满脸怒容的一拥而上,将庆明王爷围在中央,一顿拳打脚踢。 四周的庆明王爷带来的侍卫正要上前,却被一群收藏刀枪的赵家军士卒给拦了下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这是王爷,这是大庆国的庆明王爷,你们都想造反吗?居然敢围殴庆明王爷?不想活了吗?都给我住手,住手。”一名身材消瘦的侍卫却是丝毫不顾及四周的军士,便要上去拉人。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最终却是下令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听赵云的命令,当即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被众人围在中央暴打的庆明王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鄙夷的神情。 “好,有种,居然敢打我,好,很好,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诛你们九族,诛你们九族......”庆明王爷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是刀也不再命人去捡,便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 赵云的眉头却依旧是紧紧的皱成了一团,久久无语,脑海之中浮现出突然上门挑衅的庆明王爷,只觉得诡异无比。 赵云回到帐中,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傍晚时分,赵家军的军营却是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心道了一声不好。 “妹夫?我说妹夫,你怎么把庆明王爷给打了?可真能惹事儿,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他!那可是王都里的滚刀肉你知道不知道?可是连哥哥我都不愿意去招惹的人物。得,跟我走吧。这回可得爷爷出马,才保得住你了。”赵奋威甩了甩胳膊,对着面前的赵云说道。 他是奉了皇帝谕旨前来捉拿反贼,赵云等人殴打王爷,视同造反。如果他们真的就动了手反抗,也就做实了反贼的身份,但是赵云见机得快,早早的安抚住了军士,这才得以幸免。 赵奋威当即下令众禁卫军将赵家军看守起来,却是连兵器铠甲都没没收,只是不让出营地,而赵云却被带到了赵府赵金戊的面前。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赵府,那用‘大’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外府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没有过多的迷人的景色,就如同一个军营一般,到处都是兵器架。 府中的仆从也都是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居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拿着兵器比比划划。 赵奋威乃是府中少爷,但这一路走过去,脑袋却一直埋得低低的,冲着每一个老者,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见主人如此,手上假模假样的拷着一副手拷的赵云,也只好低头跟着他一同进到了内府之中。 而内府却是一间间别院,赵奋威带着赵云去到了最中央的一间。 满含歉意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赵莹,最终恭恭敬敬的随着赵奋威进道了小院之中。 院子正中央的屋子的大门此时正大大方方的敞开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面容肃穆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 见到赵奋威带着赵云进来,紧绷着的一张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却又很快地便收敛了起来。 对着赵云一伸手道:“坐。” 赵云面容不改,拱了拱手,向着赵金戊行了一礼,然后便恭恭敬敬的坐在了下手。 赵金戊用一双浑浊的双眼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赵云,最终却是双眼一亮,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后天九重巅峰?” 赵云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凭借着一双肉眼便判定出一个人的实力的存在,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道:“确是后天巅峰之境。”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平淡,前世那等灵气稀薄的地方,先天都只是武道的起点,若非是赵云为了更加稳固的根基,早就已经能够突破到先天之境了。 “不骄不燥,甚为难得。不知,师从何人?”赵金戊十分满意赵云此时的表现,若是王城的任何一名少年能有眼前赵云这般修为,都做不到如此平静地模样。 赵云被他问起师从,当即一愣,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遥远的记忆深处的场景,道:“师从常山枪神童渊。” “常山?童渊?枪神?”赵金戊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惊骇与迷惘,任凭他南征北战,戎马半生,却依旧不知常山枪神童渊其人。 最终却是皱眉道:“既师从枪神,可否一展枪神绝艺?” 凡是能称之为神的人,都至少是先天巅峰以上的人物,每一尊,都是战场之上的大杀器,天龙帝国能同时与强秦,北狄抗衡,靠得便是其国中每一代都会出现的一名刀神。 赵云眉头当即一挑,然后舒展开来,向着赵金戊点了点头,然后道了一声:“得罪了。” 却是运转真气,猛的将手中枷锁一崩,瞬间崩得飞散四地。 他在堂中看了一圈,最终将双眼牢牢的盯死在了大堂正中央的一杆银纹白龙枪上面。 当即几步上前,便要去取,却突然听到赵奋威惊叫道:“不要。” 赵云瞬间停下了动作,将手停留到了原地,转过来头去看赵奋威。却只见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这是先祖赐予祖父的爱枪,放在此处已有十余年.......”他没有再往下说,赵云眉头微微一皱,如此好枪居然像一块牌子一样供在此地,赵云心中,顿生不平。 ; 第三十六章 神枪自有灵 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那银纹白龙枪,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道:“是云孟浪了。” 说罢,便要去取那旁边的一杆枪,却不想赵金戊突然开口道:“既然你喜欢,那便试试,是否称手。” 赵云当即一愣,道:“如此,赵云献丑了。” 话音一落,便伸手将那银纹白龙枪握在手中,瞬间便有一种触电了一般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古老的存在,等待了自己许久,许久了一般。 将银纹白龙枪握在手中,轻轻的摩擦了一番它的枪身,就如同是一名花痴,遇见了自己最爱的情人一般。 赵云单手一抖,瞬间抖出多多枪花,一声声龙吟之声响起。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喜意,世人都道是名马难得,却不知,这称手的神兵对于武将来说却是更加的难得。 不知不觉之中,赵云便使出了百鸟朝凤枪。这枪法一出,瞬间便有龙凤成祥之感,手中枪越发的快速,这龙吟凤舞之景便越发的逼真,那枪尖之上的凤凰,便仿佛要活过来一般,展翅飘飘起舞。 将整套的百鸟朝凤枪都使了一遍之后,最终赵云使出了百鸟朝凤枪的精髓一式—百鸟朝凤。 一只只小鸟在翩翩飞舞,一只青色的鸟儿在百鸟之中穿梭而过,她的身上多了一根又一根漂亮的羽毛,最终化身为凤凰,仰天发出一声轻鸣。 那凤凰高傲的扬起了头颅,轻扬着羽翼飞舞到了百鸟之上,最终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鸣叫,向着赵云的正前方展翅飞舞了过去。 那又内力真气形成的凤凰飞出了屋门,装到了小院之外的一处兵器架上,瞬间便将用精铁打造的兵器架破坏得四分五裂。 如此美丽的武技,却有着如此恐怖的破坏力,赵金戊当即看得目瞪口呆,深深的望了一眼赵云道:“此枪法可是尊师所传?” 赵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家师所创之百鸟朝凤枪。” 赵云言罢,却是将手中枪一横,他虽是将这银纹白龙枪爱到了极点,却又始终遵守着君子不夺人所爱的原则,将手中的枪奉还到了赵金戊的面前。 赵金戊已经从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呵呵一笑,正要伸手去接那银纹白龙枪,却不想那枪却是突然一震,豪光大盛。在赵云的手中发出了一声不甘的龙吟之声。 三人顿时心神一震。神兵自有真灵,一旦到了它心目之中的明主手中,便不愿再回到其它人的手中。 赵云有些不舍的抚摸了一番枪身,最终依旧一咬牙,将银纹龙胆枪递了过去。 赵金戊眉头一皱,接过银纹龙胆枪,却发现手中的枪突然变得暗淡了几分,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他选择了你,那赵某今日便将他赠送与你吧。” 说罢,便又将手中枪送到了赵云的手中。 那银纹龙胆枪枪身之上又开始变得有了光泽了起来,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苦笑,对于这一杆枪,他虽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如此收下,却又始终觉得受之有愧。 微微一叹,最终道了一声谢,然后便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赵金戊沉默了良久之后,又看了一番地上的枷锁残骸,最终却是一叹,道:“陛下便是太过于纵容二王爷,这才至他目中无人,横行王都,罢了。老夫这把骨头也好久都不曾动一动了,怕是人都快忘了我赵金戊了。” 言罢,却是又开口命赵奋威寻来一个手铐将赵云的双手拷上,然后亲自带着赵奋威与赵云一同步行去到了皇宫。 皇宫的侍卫见到赵金戊,当即面容一肃,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惊骇,其中一名侍卫当即转身便向着皇宫里跑去。 不久之后,一名侍卫统领便急哄哄的迎了过来,低着脑袋,恭恭敬敬的参拜道:“末将参见大将军。” 赵金戊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道:“起来吧。”然后便将手背在身后,不再说话。 他作为一名为王国征战了数十年的老将军,门生故旧遍布庆国的上上下下,若他在寻常人面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自然是会让手底下的将领们高兴心情舒畅,但是有一个人的心情,恐怕便会再也好不起来了。 当今武帝上官昊,自幼洗好兵法武艺,想方设法的讨好赵金戊,最终成功的成为了赵金戊的挂名弟子。这赵金戊传授他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却依旧有着一个帝师的头衔在哪里,戎马一生的赫赫战功,可谓是达到了功高震主的顶点。 若非是自己近年来深居简出,又将长孙送进了皇宫做起了禁卫军统领,同时将唯一的儿子调到了芸城边关,严令不许回京,又一年也不见得送一封书信过去。硬生生的将一个本应十分庞大的将门世家分成了两块儿,这才得以打消上官昊的猜忌。 他对外面的将军们越冷,他的位置才会越安稳,上官昊才会容得下他赵家。而只要有他如此活着的一天,这上官昊,也都不会动他赵家一丝一毫。 许久之后,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迈着急促的步伐来到了宫门口,恭恭敬敬的向着赵金戊行了一个弟子礼,然后问道:“老将军不在府中纳福,何以有闲来见寡人呀?” “老朽惭愧,膝下只有一个孙女,本待许与子龙为妻。却不想子龙年轻气盛,犯下了滔天大罪,故而特意亲自带子龙前来请罪。”赵金戊一副十分惭愧的模样。 上官昊当即眉头一皱,问道:“可是那个殴打了寡人的王兄的那个赵云?” 赵金戊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上官昊,微微的低俯着脑袋。 上官昊的眉头却是紧锁,先皇严酷,对众皇子都甚为严厉,动则鞭罚打骂,上官昊与之并不亲近,反倒是他的母妃与兄长上官明宏,对他甚为关怀,年少时上官昊受到其他皇子与皇族子弟欺凌,便都是上官明宏为他出头。 二人的感情可谓是十分的深厚,他与上官明宏一同修行武艺,上官明宏却也不差他多少,他登上帝位之后,本当许上官明宏一将军位,却终究是忌惮他皇族的身份而分封了一个闲散的王爷的身份。 ; 第三十七章 功与过相抵 上官明宏什么也没说,但是上官昊,却是实实在在的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就算是身在一名寻常百姓家,以上官明宏的武艺,也足以担任一方大将。 他是一个热爱疆场的人,自然也就把自己的二皇兄当成一个热爱沙场的人。觉得自己剥夺了上官明宏踏上战场的机会,便是对他极大的亏欠,故而,对于上官明宏显得十分的纵容。 上官昊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赵云,又看了一眼赵金戊。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赵云是老将军的孙婿,那寡人便宽恕了他的罪责,不过......” 他沉吟了一番之后,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末他的军功,让他功过相抵,麾下赵家军编入城卫军之中吧。” 赵云只是静静的听着,心底却已经对大庆王国失望透了定,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等到庆武帝与赵金戊将所有的一切都商议完毕之后,便随着赵金戊离去,却是一句话也不曾与庆武帝说。 而因为赵云伤了庆明王爷,这庆武帝对于赵云也没有了好感,二人的第一次会面,便如此草草的结束了。 赵云没能再回到军营,赵金戊既然已经在皇帝面前认下了他孙婿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再让他住在军营之中。 虽然硕大的赵府也十分的像是一座军营,当赵云回答赵府之中,赵莹有些关切的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向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赵金戊的面前,赵莹所有的跳脱跋扈都收敛了起来。 赵云被有意无意的安排到了赵莹的小院隔壁,那里曾是赵奋威的院子,如今赵奋威却是搬到了其他的小院去居住。 赵云有些内心有些温怒,表面之上却是平静到了极点,缓缓的挥动着手中枪,一招一式,显得那么圆润自然。 赵云的心终究是不够平静,就在他使出百鸟朝凤之时,体内的真气却突然开始四下乱窜,不得以之下,赵云停下了修行,盘膝坐在地上休息。 缓缓的放平呼吸,将体内乱窜的真气牵引在了一起,慢慢的形成一股洪流,流向了丹田。 赵云达到后天九重巅峰已有半年多的时间,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真气的暴发,唯恐一个不小心,便在根基并不牢靠的时候突破到了先天。 后天真气越是雄厚,而在后天停留的时间越久,通过特殊的手法用真气来温养筋络,使其变得更加坚韧,然后用全身的后天真气化为的第一口先天真气也就越是粗壮。 而第一口先天真气也就代表着这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大的成就。 赵云暗自摇了摇头,在这方灵气充沛的世界之中,云龙诀的进步实在太快。 云龙诀乃是童渊根据易经,专为赵云而创的一套内功心法,他的第一层为潜龙勿用,可以直达后天九重巅峰,专为筑建先天之基。 第二层为见龙在田,是为突破先天之后先天初期的修炼方式,又等到破入中期之后,便转修终日乾乾,后期为或跃在渊,圆满便是飞龙在天,也就是一流武将的巅峰,将全身的气与势凝聚到了极点。 而前世的赵云却是已经突破了这一境界,晚年时便已达到了亢龙有悔的境界,也就是传说之中的无双神将。故而重修百鸟朝凤枪之后,以求龙凤和合的境界,却不想意外的悟出了绝强杀招神凰降世。 而在童渊与赵云的推演之中,这云龙诀还可以有第七阶段,他们将其命名为群龙无首。 赵云重生以来,没有争霸天下之心,也没有了复兴汉室的大业,更没有了黎民百姓的重担。却依旧在刻苦的修行武艺,为的,也就是能够达到传说之中的那个境界,去领略一番巅峰的风景,前世的他乃是最为完美的十层筑基却依旧突破不了那一道门槛,他一直在想,难道还有第十一层不成? 如今,他依旧修行到了第九层筑基,距离前世刻苦修行了三年方才达到的第十层完美筑基也只差一个月时间的水磨工夫。 但是,正因为这一种快,却是让赵云少了许多温养筋脉的时间,虽然凭借着他超强的精神意志,依旧能够驾驭得住体内的真气,却依旧不能够无时无刻去关注着他,一旦动用真气,与人动手,也开始会有一丝丝略微的失控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赵云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何时进到院中的大小姐迈步上前将一张绣着两只怪异的鸭子的手帕递给了赵云。 赵云随手结果,擦拭了一番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向着赵莹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赵莹俏脸却是突然一红,心跳变得十分的厉害,冲着赵云道:“你去房间休息吧,晚上我再来看你。” “晚上?这不好吧!”赵云话音刚落,却发现赵莹早已走远,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然后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容,然后看了一眼手帕之上的两只鸭子,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更加灿烂了。 摇了摇头,将手帕收到了怀里,痴痴的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赵小姐也有女儿家的一面。” 几步走回了房间,他取出一张锦布将手中枪擦拭了一番,然后将银纹白龙枪放置在了枪架之上,又取出紫霄剑,挥舞了一番。 口中缓缓喝道:“潜龙勿用,见龙在田,终日乾乾,或跃在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亢龙有悔使完,将见回收,却始终感觉可以再出一剑的感觉。 赵云的云龙剑法乃是剑神王越的杰作。当年王越与童渊,黄忠并为大汉三武神,各有自神技。三武神之中,箭神黄忠的年龄最小,故而与王越童渊没有太多的联系,走得更近的人,便是童渊与王越。 王越见童渊与他的关门弟子量身创了一套内功心法,便入了绝世之列,心高气傲的王越当即便在常山停留了半年的时间,同样根据易经创立了这一套云龙诀,传授给了赵云。 这云龙诀共有六式,第一式的潜龙勿用乃是出鞘的一剑,最是快捷迅速,第二式见龙在田,乃是防御之式,第三式终日乾乾乃是防重带攻,第四式或跃在渊乃是攻重带守,第五式飞龙在天,乃是威力最为奇大的一式,是为不御之势,六式亢龙有悔却是敌方拼死一搏之时,使出的一式奇招。 这云龙剑法与云龙诀乃是相合的一套,故而赵云一套剑法使完,也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他的脑海中却始终回想着那亢龙有悔之时,回剑的一刹那之间的错觉,一道诡异的影子,始终充斥着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迫切的想要去看清,却怎么也看不真切。赵云不由得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 第三十八章 一城换一人 就在赵云正一筹莫展的发呆,近乎着魔之时,赵莹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赵云的沉思。 她的手中端着一方食盒,上面放着些许饭菜。 一进门赵莹便有些生气的对着他抱怨道:“下人来唤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舍得出门,让大家伙儿空等你许久。爷爷让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你明儿早上,可记得要......” 赵云点了点头,道:“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再让赵老将军等候。” 赵莹却是突然插话道:“还叫老将军吗?”话音刚落,她的俏脸却是突然一红。 赵云当即一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尴尬,最终道:“是,是祖父。” 赵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却又显得十分的羞涩,道了一声:“那你慢慢吃,吃完了唤仆人收拾,夜深了,我,我先走了。”转身便出了大门。 赵云望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然后埋头消灭起了晚餐。 ......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是特意吩咐过你们吗?让你们直接跟我杀进去,把那什么狗屁的赵家军全都当做乱党处死。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那小子的人头呢?废物,废物。”三皇子咆哮着对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骂道。 “是,属下是废物。只是这赵奋威亲自出马,直接将他带回了赵府,属下,属下没有机会动手呀。毕竟,毕竟属下只是禁卫军的副统领。位卑言轻,也不敢忤逆赵家的意志。”那将军恭恭敬敬的跪拜在三皇子的身前。 去年三皇子设宴相邀,他欣然从命,却不想三皇子在他喝醉了酒之后,将府中美妾送上了他的卧房,然后自然是。 总之,自那之后,他的把柄便牢牢地握在了三皇子的手中。若非如此,他堂堂禁卫军副统领,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面对上官轩络。 上官轩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狰狞,最终发出一声咆哮道:“赵家,赵家。滚,你给我滚。” 那将军低埋着的脑袋,应了一声:“诺。”在起身后,转身便走,脸上路出了一丝嘲讽,冷冷的一笑,脚下并无一丝的停留。 当那禁卫军的副统领走后,上官轩络当即大怒,在屋中疯狂破坏,又招来一名侍女发泄了一番。 第二日,便衣冠楚楚的出了门,坐着马车来到了庆明王爷府中,径直去到了卧室,府中侍卫莫敢阻拦。最终见到了正卧在床上养伤的庆明王爷。 “小侄孟浪,累得皇叔受伤,心中十分愧疚,今日特来探望皇叔,希望莫要怪罪小侄失礼之处。”上官轩络恭恭敬敬的向着正躺在床上,由侍女美婢喂糕点茶水的上官明宏。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皇侄,上官明宏的脸上路出了一丝的沉重,向着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这侍女便向着他一福,然后转身便走。 “是皇叔实力不够,没能帮当贤侄出气,又怎生怪罪得了皇侄?不过,他既然敢打我上官明宏,也绝对是活不过秋天,说罢,我那位皇帝弟弟是如何替他的二哥报仇的呀?秋后问斩还是诛杀九族呢?”上官明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这......小侄实在是不知如何与二皇叔说起,那赵家赵老将军亲自出马保下了赵云,恐怕,恐怕那小子是不会受到什么处罚了!哎,小侄真是替二皇叔不值呀!想二皇叔与父皇,那可是......”上官轩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虚伪的沉痛。 “够了,三皇侄,多谢你来将这个消息相告你那不受朝臣君上待见的皇叔,你走吧,既然你父皇不愿帮我出手,那我便自己出手好了。”上官明宏的脸色变得铁青,气得浑身直哆嗦。 “那侄儿便不打搅二皇叔养伤了,小侄告退。”上官轩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此事,成也。 等到上官轩络走后,上官明宏当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良久之后,却是声音清冷的喊道:“管家,与我邀请追命阁管事前来府中,便说孤王有要事相托。” “诺”一身形佝偻的老者向着庆明王爷拱了拱手,当即便去了账房,支取了黄金百两,出门往城外去了。 几日后,薛望与林国使者一行终于到达了庆王城,一番论功行赏之后,薛望被封为了下龙城城主,即刻启程前往下龙城镇守。 薛望于赵府之中探望了一番赵云,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离去了。 第二日,大庆武帝召见了林国特使澹台无双,澹台无双身穿一身戎装,骑着白马,腰间佩着宝剑,往见大庆武帝,一脸倨傲的模样,丝毫也不似一战败之国。 “堂下林国使者,乃何人也?两国交战之际,使我庆国,所为何事?”上官昊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澹台无双,最终面容威严,声音洪亮的问道,一点也不似大病初愈之人。 “吾乃林国澹台世家澹台无双是也,今奉吾王之命,为两国黎民计,特来请和。”林国虽然在望林关被一场大水覆灭了十万大军,但是庆国也同样的在这之前损失了下龙城一城军民,以及望林关中的三万将士,可谓是打了个平手,故而澹台无双以请和停战来说庆武帝。 庆武帝却是哈哈大笑,道:“战事既是林国引起,又岂是你林国说和便和的?贵国特使,还请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澹台无双的脸色并无变化,只是将目光往朝中众臣属之见扫了一遍,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最终有些遗憾的一声轻叹。 自身后随从手中取出一张卷轴来,一把丢在地上,将其展开。这是一幅十分简单的庆林边疆图。 澹台无双突然拔出手中剑,直指庆武帝,众侍卫当即一阵慌乱,一名太监急忙扑在庆武帝身前,惊慌失措的喊道:“护驾,护驾。” 却不想庆武帝只是眉头一皱,一把将那太监推倒在地,对着蜂拥进大殿的众多禁卫军侍卫道:“退下。” 澹台无双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的波澜,始终平淡如初,仿佛那个差一点便被禁卫军一拥而上,乱刃分尸的人不是她一般。 他将手中剑一挥,那地图瞬间分成了两半,林国的不落城,赫然被分到了庆国的一半。 武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喜,然后瞬间收敛了起来,思虑之后,沉声问道:“贵国有何条件?” 澹台无双将见剑归鞘,道:“我林国愿以不落城为条件,换取贵国一人。” ; 第三十九章 愤怒的赵云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赵云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林国以林国将门世家澹台家世代驻守的不落城为条件,交换他手底下一名刚刚犯了大错,让他懊恼不已的人,当即只是假模假样的犹豫了一阵子,便以国家大义之名,答应了林国的条件。 也就是说,在赵云完全没有丝毫的准备的情况下,他便已经不再是一个庆国人,成为了一个刚刚还是他的敌国的林国的一名臣属。 庆武帝以庆国千年大业为借口,就算是赵金戊也不能有丝毫的异议,若有,便是与庆国上下的贵族,军勋,皇家作对,这是赵家承担不起的代价。 当面色阴沉的赵金戊将赵云唤道房中,与他说起此事之时,赵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最终眉头紧皱,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庆武帝对他虽有亏欠,但是这赵家对他却算得上是有恩于他。若是他此时闹僵起来,恐怕会牵连到赵家,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利益的,他赵云虽然不喜,却终究是有所了解。 “如此,恐怕与赵姑娘......”赵云心底有些忐忑,毕竟现在说起来,他已经算是林国人了,若是赵老爷子不同意,他恐怕今后再也见不到赵莹了。 “无妨,这一场大战之后,林国与庆国都需要休养生息,若是我庆国与林国将领之间能有一门情事,倒也能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赵金戊口中如此说道,心底如何在想,却不是赵云所能揣摩的了。况且,不论是赵金戊有何算计,赵莹会成为他赵云的妻子,便足够了。 赵金戊十分的满意赵云的态度,若非是关乎到不落城的归属,赵云与赵莹之间没有如此之深的感情羁绊,他就算是毁了眼前这个潜力无穷的年轻人,也不愿意他成为敌国的将领。 但是,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赵莹,又想起了武帝在面对那一张划破了的地图之时的垂涎模样,最终摇了摇头,道:“你好好的与莹儿道别,在林国稳定下来之后,便尽快的前来庆国提亲吧,老夫还等着看你们儿孙满堂的那一天呢。” 赵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情绪,最终却是点了点头道:“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赵金戊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去了,而后,赵云心怀忐忑的来到了赵莹的房间,见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 “你要去林国了,是去做澹台家的女婿了吗?我听大哥说,林国的澹台世家用自己家的根基向陛下换了你,你这是来向我道别的吗?......”她丝毫也没注意到自己在说些什么,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的,胡言乱语的说道。 赵云却是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在她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嘴吻上了她的唇,道:“我怎么会去娶澹台世家的小姐呢?这是谁与你说的胡话。我这辈子,要娶,也是娶你呀!我已经跟祖父说好了,等我到了林国,安顿下来之后,便来庆国接你,你可要等我,到时候我会骑着白马,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来迎你。” 这一刻,赵云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瞬间学会了山盟海誓,学会了甜言蜜语。 赵莹的俏脸儿变得绯红,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到时候我也穿上大红色的嫁衣,等你。” 二人最终相偎在了一起,享受临别前的温馨。 就在这时,赵云的眉头突然一皱,一刹那间,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当及将头一会,却只见一只月光下泛着银色光辉的弩箭笔直的射来。 赵云急忙将怀中的赵莹往外一推,躲过了那一只弩箭,却就在这时,自围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射来一阵箭雨,一个个身穿黑衣的刺客闯了进来。 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忙在地上一翻,来到了赵莹的身边,将她往怀里一拉,便一同躲到了一张桌子下面,再将桌子推一拍,当即用桌面挡住了一波箭矢。一时间箭如雨下,赵云手中也无兵刃,所幸那桌子倒还结实,箭矢凸凸的射在上面,却不曾有一只箭矢射穿。 赵云的眉头紧皱,让赵莹躲在桌子下面不要出来,便翻身往另外一侧一翻,便操起了两支长凳。 上下挥舞着将射来的箭矢挡开,当及冲了出去,迎面用一支凳子砸倒了一名刺客,自地上捡起那刺客的短刀,便冲向了众刺客。 刺客的实力并不高强,赵云很快的便将所有的刺客都一一解决。 作为追命阁的大买卖,自然不可能就派遣这么一批人来,这第一波来袭的都是一些追命阁淘汰掉了杀手,是为试探目标实力的死士。 赵云将手中的短刀丢在地上,然后冲着屋内的赵莹唤道:“莹儿,刺客都被我解决了,你出来吧。”却不想屋内的赵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赵云当即眉头一皱,走到屋内一看,当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赵莹此时正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原来不知何时,竟然有一只箭矢射穿了结实的桌面,钉在了赵莹的后背之上。因为失血过多,赵莹此时已经昏倒了过去。 急忙将赵莹抱了起来,一把扯出背后的箭矢,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把撕烂了她背后的衣裳,一手紧紧的按在她的伤口之上,一手抵住她的背心,真气疯狂的涌入她的体内。 良久之后,赵莹的面色由苍白变得有了一丝红晕之后,赵云这才停住输送真气,又自腰间撕下一块布来,将赵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此时赵家人已经因为听到了打斗之声,匆匆赶来。 赵金戊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被赵云抱到了榻上的赵莹,当机发出一声怒吼,道:“查,都给我查。” 良久之后,一个人匆匆的来到赵金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赵金戊的眼睛瞬间一睁,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最终一叹道:“看样子,有人并不希望你能够活着走出庆王城呐呀,居然能够请动追命阁,恐怕,此人的来头......”赵云的脸上却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与一旁的赵金戊说道:“等她醒来之后,让她耐心等我,终究有一天,我赵云会回来兑现我的承诺。”说罢,赵云却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手中提起了银纹白龙枪,腰间配上了紫宵剑,右鞍上挂弓,左鞍上挂上了两壶白羽箭,身上穿上了亮银甲,翻身上马出了赵府。 ; 第四十章 不完美突破 赵云骑着枣红马出了赵府,径直杀向了庆明王府。在这庆王城中,唯一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便是庆明王爷上官明宏了。赵云此时虽已没了争雄斗狠之心,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对象。驾马持枪来到了庆明王府。二话不说便一提马缰跃进了硕大的庆明王府大门。“上官明宏,给我出来,赵子龙在此,你不是要取某首级吗?还不快快出来。”赵云口中高声咆哮,完全不似一个俊秀的少年模样。最终迎向赵云的人,却不是上官明宏,而是府中护卫。见到密密麻麻涌上来的护卫,赵云却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当即一夹马腹,胯下红马便奔腾着迎向了众多护卫。正因为这庆明王府够大,够气派,所以便方便了赵云驾马冲杀,他人在马上,手中枪影使得连绵不绝,杀倒一路上前阻拦的护卫。径直冲进了后院,口中不停的呐喊,起初还是在问上官明宏为何不出,后面便已是直接开口喝道:“上官明宏,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他丝毫也不顾及越来越多的侍卫,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往王府的城卫军与禁卫军。驾马扫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搜索,却始终发现不了上官明宏的身影。他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缩头乌龟,还不与我出来?”他的枪更快更疾,四周的护卫莫敢上前,不得以之下,便开始以弓箭来射他,当即眉头一皱,拔出腰间佩剑,使出一式见龙在田,将所有的箭矢统统挡了下来。右手使出暴雨梨花枪,双腿驾驭着战马,在这王府之中好一阵子冲杀。最终赵云杀到了后院,破开正中央的大院大门之后,见到的却只是一群满脸惊恐的女子,他的眉头一皱,收回了本能刺出去的长枪,将紫霄剑放进了剑鞘之中,然后伸手虏起一名女子,问道:“可知上官明宏在何处?”那女子当即一愣,道:“我爹?”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即将嘴巴牢牢的闭着,说道:“我,我不知道。” 赵云眉毛一挑,却是一把将她丢下马去,道:“朗声喝道赵某不屑用妇孺威胁于你,上官明宏,你与我记着,终有一天,我赵云会回来的。”言罢,看了一眼四周的假山流水。却是一夹马腹,便要往王府外冲出去,却不想战马正自奔腾,却不知从何处牵起了一根根绊马绳,赵云当即附身持剑挥割,却最终栽被一根突然拉起来的绊马绳绊倒了枣红马。赵云暗道了一声不好,却是将双腿一蹬,自正跪倒的战马的身上跳了起来,然后将手中剑一挥,斩断了迎面袭来的长枪,又将手中枪往前一送,刺穿了一名不知何时赶到的城卫军的咽喉。“赵某今日要走,又有谁人能挡?都给我让开。”话闭,却是一剑一枪的收割着人命,凭借着紫宵剑的锋锐斩断枪林,然后又凭借着手中枪刺穿拦在他面前的一切敌人。 赵云很快地便突破了城卫军的拦截,踏出了庆王府,却不想当他踏出赵府之后,却是瞬间便陷入了禁卫军的层层包围之中。盾牌与长枪,形成了一个严实的包围圈,一眼望不到边际,越有数千人马。赵云的眉头紧皱,今日若没有先天之境,他恐怕是连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有了。虽然有些不甘在筑基九层之后便突破到先天之境,但赵云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了。放松了无时无刻不在控制着丹田的意志,四周的天地灵气滚滚的向着他汹涌而来,赵云的脚步缓缓后退,身后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偷袭于他,反而被他缓缓后退的身形,吓得让出了一条缺口。城卫军相比于禁卫军,个人的实力或许相差不会太大,但是在纪律与意志方面,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赵云身上的气势开始逐渐的拔高,他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势,那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势开始缓缓凝聚成形。当他的势力拔高到了极点之后,却是在一刹那收敛了起来,然后猛然爆发,一股恐怖的威压,让他身后与身侧的城卫军们呼吸瞬间一停,少许胆小的人,竟然昏迷了过去。缓缓逼近的禁卫军们,也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赵云将半数心神沉浸在体内,只留下了少部分的精力防备着四周,自然也就没有了动作,一时间,场面瞬间陷入了平静之中。最终,一名身穿重甲的将领突然出现在了众军士之前打破了僵局,他向着赵云喊话道:“赵子龙,投降吧,你是燕国特使指名道姓要的人,陛下不会为难你的,你投降吧。”赵云内视了一番,见并无太大的异样,这才将心神收了回来便听到了那将军的喊话,当即发出一声朗笑道:“这庆国武帝视我如草芥,庆国王爷视我如仇寇,我赵云堂堂七尺男儿,当仗剑复此屈辱,岂能就此受降。”言罢,赵云抖擞了一番精神,便待要冲阵而出,却不想那禁卫军中的身后却是突然一阵纷乱,一千多名身穿城卫军铠甲服饰的赵家军在一瞬间一同举起了屠刀,将身边的禁卫军们砍倒在了地上。然后这一千赵家军汇聚撤了一股洪流,瞬间冲垮了数千措手不及的禁卫军的阵型。“呸,狗屁的禁卫军,还不是让爷爷给杀得屁滚尿流,头儿,弟兄们都想要跟着你,今日咱们便反出城去,找个山头,立个寨子快活去了。”那拓跋八吉一脸凶悍的模样,冲着赵云喊道。赵云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当即便带头又冲杀了出去,一千多人且战且退向着北门便走。赵云一人当先,沿途阻拦的军队纷纷被他冲破了阵型,突破到了先天之境的赵云,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非人的能力,他手中的枪更快,更沉,一道道剑罡,枪芒自兵刃之中传出。撕裂了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敌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家军中的士卒也开始逐渐的有了伤亡,而庆王城,至少汇聚着五万大兵。情况,对于赵云来说,也开始越发的危机起来了。 ; 第四十一章 将军不相弃 赵云率领着赵家军,且战且退到了北门,却被一名骑着白马的女子阻拦住了去路。“赵云,你要往哪里去?”澹台无双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的笑意,看样子,她此行的目的,能够轻易的达成了,或许,还不需要再赔上不落城也说不定呢? 赵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绕过澹台无双,便往城外走去,北门的守军早已被赵云一路杀来的勇武所震慑,又那里敢阻拦赵云的脚步。澹台无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居然被人无视了? 掉转马头,望着赵云离去的方向,只见他一声长啸,手中紫霄剑挥舞,催动真气幻化出一条紫色的真龙往前飞腾,瞬间粉碎了一排鼓足勇气挡在他前方的刀盾兵手中盾牌。 “喝——,挡我者死。”他一声暴喝,吓得北门守军一阵哆嗦。当即挥舞着手中枪剑,突破了守军的防备,身后的赵家军齐齐的发出一声喊,紧随着赵云撕裂的缺口,再一次突破了一个缺口。 四周的城卫军,禁卫军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就在赵云突出城门之后,猛然回头之时,却发现他的身边只一起冲出了三四百人来,还有一大批的赵家军士卒与林重一起,被一众敌军围在城中。 当即眉头一皱,向着拓跋八吉喊道:“你率领弟兄们与我守住城门,我去去就回。” 说罢,却是一抖手中枪,将几个追来的北门守军刺倒在了地上,然后脚下发力狂奔,口中一声轻喝:“龙凤齐鸣。” 左手使出了飞龙在天,右手输出了百鸟朝凤。龙飞凤舞之际,迎面冲来的城卫军当即死伤一大片,微微喘了一口粗气,赵云再奋神勇,向冲进了城中。 “将军杀回来了,大家伙儿坚持住,随我迎接将军,与将军一同冲出去,杀呀。”林重当即发出了一声呐喊,然后挥舞着手中枪,手中枪如雨点般疾刺,将一排挡在身前的敌军杀得节节败退。数个躲闪不及的城卫军,当即化作了枪下亡魂。 赵云自城门外往城中冲杀,真气涌动,可谓是所向披靡,城卫军士卒的心理渐渐支持不住,个别地方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与之相反的,本已开始有些绝望的赵家军士卒,却是瞬间士气大盛,他们凭借着一腔血勇,一时间倒也还能防得住禁卫军的攻击,但若是时间久了,难免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如今赵云回身来救援,他勇不可挡的气势,瞬间给予了赵家军无穷的动力。 那名为活下去的希望,给予了赵家军士卒无穷的勇气,在林重的带头冲锋下,赵云很快地便于这一批士卒汇合在了一起。 赵云却并没有掉转枪头,就此带着众人冲杀出去,反而将目光聚集到了一面赵家军旗帜下,一个有些微胖的身影,以及围在他身旁牢牢护住军旗的十名士卒。 他们每一个都是斗奴场之中的角斗士,本当比别人冲得更快,却因为舍不得这一面军旗,反而落到了最后, 赵云的眉头一皱,向着林重说道:“你带兄弟们先出城门,我去接引孟股。”林重当即一愣,道:“将军,不过十几人,兄弟们能......”非是他绝情绝义,而是在这种情况下,若能带着他身边的数百人冲出去,便能让大多数都脱困而出,若是在此停留太久,待到敌军越来越多,便想走也走不脱了。 “不用再说,林重,率弟兄们先走,守住城门,若一刻钟我没有杀出来,你便率领弟兄们去罪恶之城,去哪里找一个傅狱的人。” 匆匆交代了一番,那被围困住的十几人中,便又有一人倒在了枪林之下,赵云当即瞳孔一凸,人便冲了上去。林重向着他伸了伸手,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若是赵云抛弃了那十几个人,那么,迟早有一天,也会有可能会抛弃自己。 他的心,莫名的安宁了下来,想起了燕国的林家,嘴角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冷笑,从此之后,他所有的过往都如云烟一般消散了。 从这一刻起,他林重,便只是一名赵家军将士,而非什么燕国的将门林家的弃子。 无数个夜晚,他被自己被家族抛弃的噩梦之中苏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是已经成为了一名弃子之后,常常暗自神伤。 如今,他恐怕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抛弃了吧,当即一震手中枪,道:“弟兄们,将军与其他弟兄们还在阵中,我们可以抛弃他们吗?” “不。”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响应,其他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过了片刻,赵家军们却齐齐的转身跟着赵云一同向着城内冲去。乱哄哄的一片的赵家军,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血性。“林统领,你问个屁呀,这还用说?兄弟们,上呀,跟将军们一起去把孟抗旗跟弟兄们救出来。” “冲呀,杀光这群杂碎。” “好呢,队长,我们听你的。” “杀呀,干翻他们。” “队长,你的声音可不上不人家张队长,是不是怕了?不如把队长让给我,我来冲前面!” “什么?给老子滚,我会比不上老张,我会怕,开玩笑吗?杀呀,跟我一起冲,弄死这群没卵蛋的玩意儿。” 士兵们乱糟糟的分成一队又一队的,却又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不要命的向着被赵云冲散了阵型的禁卫军们涌了上去。 当赵云杀透重围,来到孟股的身旁的时候,冲着他点了点头,道:“好样的,还能抗得动否?” 浑身上下,有着七八处刀伤的孟股当即一咧嘴,露出满口的牙齿,道:“能,俺孟股可不是卵蛋,只要还活着就能抗。” 赵云赞许的向着他点了点头,道:“好,那随我冲出去。”说罢,便又转身,领着身后的七八人护着军旗冲杀了出去。 在与林重汇合之后,赵云的眉头却突然一皱,道:“为何不听军令?” 林重微微一愣,后面容一肃,坦然道:“将军不愿弃弟兄们,重与兄弟们亦不愿意抛弃了将军。”言罢,却是一抖手中枪,刺倒一名壮着胆子靠拢的庆军。 赵云听他言罢,正要再问,却突然心头一跳。暗道了一声‘不好’。一阵箭雨袭来,那指挥的将领,却是丝毫也不顾及己方士卒的生死。 赵云急呼:“小心。”当即挥舞着手中兵刃去拨飞箭矢,却因仓促,一支侧面袭来的箭矢成了漏网之鱼。 “将军小心。”一名士兵想也不想的便扑了上去,挡在了那箭矢之间,双眼一闭,箭矢死死的钉进了他的胸膛。四周又有不少赵家军与庆国兵措手不及被射成了刺猬。 城中士卒本早已是胆气尽丧,此时又遭遇箭矢袭击,当即便没了士气。任凭将领如何驱驰,皆是一步也不敢靠近赵云。任凭着赵云带着被包围的赵家军离去。 赵云带着众人杀到了城门口,然后命令士卒先行,孤身断后,庆军莫敢上前。他将手中枪往城门一撞,真气喷涌而出,瞬间将高大城门刺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望着一路倒下的赵家军士卒,赵云的内心冰冷到了极点。 “赵云今生与庆国,犹如此城门,不复共存。”一声雷鸣突然自天际传来,仿佛在见证赵云的誓言一般。 ; 第四十二章 周国公子庄 他叫公子庄,是一个读书人,平生好武,却没有习武的天赋。父亲是周王国的一名士大夫,同样希望他能够成为一名士大夫。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周王国的国子监的藏书阁中见到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卧龙策’,怀着好奇,公子庄将这一本书借回了家里。 卧龙策是一本很厚的书,没有大纲,也没有目录,字迹非常的潦草,写书的人非常的急于完成他,上面时常穿插着许多的公子庄都看不懂的字。 他将希望寄托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先是欣喜,然后在见到那一本书后,却是皱眉良久,最终一把将书丢在地上,道:“这本书的字,许多都是大路上从未出现过的文字,当年写这本书的人,也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公子庄当即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只是当他的父亲离开了之后,公子庄这才自地上将书捡了起来,冥冥之中,他有一个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这一本书,他的作者写出来,便是要让自己来看一般。 公子庄抱着那一本厚厚的‘卧龙策’,研读了一年多的时间,许多用大陆通用文写的字,阐述的道理都让他受益匪浅,对于书中最后半本用奇怪文字参插着大陆文写出来的内容,便越发的感兴趣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书的夹层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用刀割开之后,得到的却是一张残破不缺的羊皮卷,羊皮卷中刻画着周王国宫到北燕公国云梦城的地图。 又研习了卧龙策两年之后,公子庄的年龄便到了十六岁,父亲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士大夫的身份,却被他推迟掉了,他与父亲道:“庄有长兄,无有失德之所为,弟不敢与兄争位。今子欲远游北燕求学,望父亲应允子之所请。” 第二日,公子庄带足了行李盘缠,骑着棕马一匹,出发直往北燕,途经吴公国,丘公国,鲁公国,沿途所见所闻,尽皆熟记于心。最终到达了北燕公国的龙云城,后在北燕公国的国子监中,同样找到了一本卧龙策。 这一本卧龙策又与他之前所得的一本有所不同,许多之前许多用异文写的字,变成了大陆字,又有许多大陆文写的字,换成了异文。 这两本书结合在一起,关于后半本书的内容,公子庄只得了一段文章:‘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他不由得大失所望,然后福至心灵,又自那一本卧龙策的夹层之中,得了一张地图,地图所指的地方,却是北狄与天龙帝国的边城之一的云霄城。 公子庄又游历半年的时间,自云霄城中得到了一部卧龙策。 后随书中所记载的方向,一路途经了天龙帝国的紫气关,秦国的项阳城,南蛮的虎丘山,燕国的燕云城,书中所记载的内容,也已看了大半,共有十八篇。 随着得到的卧龙策越来越多,他对于整本书的理解也越来越透彻,数本卧龙策相互映照,又将前半部书中的许多不通的道理读懂了许多了。 下一本书在庆国的庆王城,已经二十来岁的他骑着一头毛驴上,嘴上叼着一颗不知名的野草,手中放着一本他亲手整理的卧龙策,正看得津津有味。整本书包括有天文,地理,治政,兵法,战阵,民生,遁甲,墨艺八篇。 其中有许多东西他都一一实践,当即对著作此书的人充满了敬佩之情。看到精妙之处,时常若无旁人的大喊大叫道:“好,秒,实在是太秒了。”牵着毛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仆。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为了一本书,少爷已经在外地辗转了四年的时间,近两年来还经常犯病,让他着实是担心不已。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两人一驴正走在官道之上,却不知从何处蹦出来一名手持猎叉的女山贼,身后率领着七八个面黄肌瘦的喽啰。 “此树是你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呀。女寨子,我说得可对?”他话音一落,咧着嘴冲着那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好,遇到硬茬了。’她只是附近的一处山村之中活不下去的寻常百姓家女子,林国燕国入侵。庆国前线打仗,当地的官员们乘机征收了军粮,老百姓们连树根都已经吃光了,不得以之下,那女子便领着七八个家中没了粮食的农民截起了道来。 如今遇到的打劫的对象,丝毫也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女子心底暗自打鼓。但她脑海之中一想到还在忍饥挨饿的村民们,当即便把心一横,用手中叉指着公子庄道:“是又怎么样,打劫,把身上的吃的都交出来。” 公子庄当即一乐,“吃的?都交出来?哈哈......”他禁不住一阵长笑。 良久之后,方才收敛住了心神,道:“在下行走大陆四年,遇到的劫匪不计其数,倒还第一次遇到抢干粮的。既然女寨子有命,那在下就遵从了便是。华叔,将干粮都给女寨子留下,再留十两银子,与女寨子添一把趁手的兵刃。” 那女子当即眉头一挑,道:“本姑娘历来只劫干粮,既然你这么上道,还给送了十两银子,那姑娘我便收下了。” 然后她想了想,又盯着公子庄打量了一番,之后便缓缓上前,用猎叉托起了华叔递过来的装着干粮的包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却是丝毫也不曾注意到,那十两银子,足以买下十几包干粮。 公子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既已付了买路钱,在下可以过去了吗?” 那女子当即一愣,接过包袱后看了一眼里面的干粮,暗自流了流口水,又看了一眼骑驴自身边过的二人。 当即一咬牙,取出两块干粮,追了上去,一手递给公子庄道:“前面的镇子还有三十多里,按你们这个速度,今天晚上是到不了了,拿着路上吃,别饿着了。” ; 第四十三章 云与庄初会 公子庄与华叔二人一同来到了庆王城外,却因为天色已完不得入城,临近天亮之时,城中却是突然喧哗之声大作,城中军士向着城东云集。 见城门久久不开的公子庄当即瘪了瘪嘴,带着华叔来到一处山丘之上,往城中望去,却只见数万庆国兵围着一伙同样身穿庆国城卫军装备的部队发动围攻,却被那一千多人中的半数杀出了重围,占据们北门。 他不由得对那为首之人叫了一声好,正要看看对方出城后,将要往哪里而去之时,却发现那为首的白甲将军又掉头冲了回去。 就在他满脸疑惑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竟然比直的杀向了还被围在城中的几百人马。 “白痴,这个白痴,一个人居然敢冲进千军万马之中。”他不由得开始张口便骂,心中却莫名其妙的为那冲阵的将领紧张了起来。 人总是有着一种奇特的扶弱心理,相对于赵云的对手,他的势力实在是显得弱小得可怜,公子庄对这个好不容冲破重围,却依旧不愿抛弃手下士卒的白甲将军顿生好感。 口头上他虽骂个不停,心理却又十分的希望他能够成功,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赵云终究不负他所望的杀到了那数百人面前,他不由得心底叫了一声:“好,真是了不起的本事。” 他也才二十多岁的年龄,从小便酷爱武功,只是这天赋实在不佳,故而不得不放弃了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大将的想法。 如今见到赵云如此神勇,竟然真的单人杀透重围,撕裂敌方阵型,当即便将他引为偶像。 就在他以为赵云便要转身离去之时,他却没想到赵云居然再一次往另外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公子庄放眼望去,若非哪里有一飘荡的军旗,他都不曾注意到,哪里居然还有一些人,也被团团围住。 他当即愣了神,如此稀少的一部分士卒,舍弃了便是,为何还要为此再去拼命呢?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以为会乘着还未被敌军重新包围之时,突围而出的那数百人,居然也随着赵云冲了进去。 “一群疯子,真是一群疯子。”他的嘴中虽然如此在说,但远远的看着士卒们争先恐后的扑向敌军之时,当即便开始热血沸腾起来,暗自下定了决心,等到这一群人出了城门,定要跟上去,与为首的那人结交一番。 又见敌军不顾敌我的放箭,却是瞬间一阵揪心,然后又赵云安然无恙的冲杀了出去,不由得松了一个口气。急忙催促着华叔牵着毛驴赶往北门,却突然听到一声暴喝:“赵云今生与庆国,犹此城门,不复共存。” 紧接着一声轰鸣,又有晴天一声霹雳响应。那一个手持长枪的男子的身形瞬间被放到无穷大,犹如天神一般威武,让公子庄的内心被其牢牢吸引。 “真是世间伟男子,华叔,你能做到吗?”公子庄对着一旁的男子道。 “回禀公子,老奴所学的乃是残阳功,黄河刀法与破日箭,皆是时间越长威力越大的功夫,老奴年不过三十,武艺却依旧不曾大成,就连先天,都还差上一步,恐怕,不是那将军的对手。” 华叔是公子庄少年时自奴隶场中救回来的一名垂死的奴隶,本身来历不详,他也从未与人提起,被公子庄救起来之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公子庄,本身武艺极为高强,刀法箭法皆是一绝。 “哈哈,华叔本就算得上是当世年轻一代武者之中的翘楚了,居然还自愧不如,那将军还在很是厉害得紧,华叔,快,快跟上他们。”公子庄的脸上路出了一丝丝的兴奋。 他丝毫也不顾及华叔的颜面的话语,华叔却只是笑了笑,然后脚下生风,拉得毛驴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唤声,跟着他一路狂奔,向着赵云等人离去的方向赶去。 庆国的军队并不敢去追赶,自庆王城中追出来的,却是一名骑着白马的女子,那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冰霜般的冷漠,骑着骏马自公子庄二人的身旁走过。 他不由得一愣,然后一把拍在驴屁股上道:“平时吃东西的倒是欢得很,现在正要你出力,居然便没了动静?要不要我去换屁马来骑骑呀?” 话音刚落,那毛驴当即发出一声马一般的长嘶,然后蹄下生风,向着那白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华叔一脸的苦笑,真气运转脚下,速度却又变得更加快了几分。 当公子庄追上那女子时,却只见赵云正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与她说道:“澹台姑娘请回吧,贵国以不落城换取赵某,承蒙看重,子龙不甚感激。然答应贵国的乃是庆国武帝,而非我赵云。” “赵子龙,你别不知好歹,如今你已背庆国,若不去我林国,这天下,你又能去哪里?”澹台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懊恼。 赵云如此勇武,若能请到林国去,拜为大将,只需要蛰伏三年,再起两国联军,以赵子龙之勇,再加上她澹台无双的谋略,定能完成父亲的宏愿,一举覆灭了没有了勇将雄关的庆国。 却不想赵云居然拒绝了她。“天下之大,赵某人但凭手中枪,手下众兄弟效死,何处去不得?” 一股绝强的自信,瞬间从他看上去十分疲惫的身躯之中传播出来,他身后本来瘫倒在地上一大片的赵家军士卒当即来了精神,纷纷响应者吼道:“没错,何处去不得?我等今后,皆愿为赵将军效死。” 他们之前反抗庆国,或许还有一定的拓跋八吉等人带头的原因,如今,却是发自内心的诚服于赵云,一个不论在多么恶劣与艰苦的情况下,都不会放弃他们的将军,成了他们心底的一座山,高耸,踏实而厚重。 之前对着他们一直是一脸冷漠,让他们畏服多过敬仰的赵云赵将军,此时似乎也认可了他们,骄傲的称呼他们为兄弟,他们没有理由的不爆发欢呼响应赵云。 澹台无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在她当即一咬牙,正要说话,却突然被人打断。 “好,真是说得太好了,赵将军是吧,不愧是我公子庄第二个佩服的人。在下请你饮酒,华叔。” 公子庄骑着毛驴终于赶到了,恰巧听到了一句愿为赵将军效死的齐呼。不由得大喜,当即便命华叔请酒。却不想华叔却是一脸尴尬的冲着公子庄道:“少爷,你昨夜说冷,已将酒都喝光了。” ; 第四十四章 华叔的来历 公子庄当即一愣,对面正一脸铁青的澹台无双的脸色却是瞬间恢复了过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云,然后掉转了马头,又看了一眼公子庄,道:“既然将军不愿去我林国,那无双便不久留了,告辞。” 赵云冲着公子庄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向着澹台无双点了点头,道:“赵某恭送澹台姑娘。” “哼。”澹台无双轻轻的发出一声冷哼,然后一抽马鞭,当即便向着庆王城方向而去。 待到澹台无双走后,赵云这才支撑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向着公子庄拱手行了一礼,道:“浪人赵云,见过兄台。” 赵云从此之后,便脱离了庆国,自然是不再以庆国子民自居,便所性以浪人自称,倒也凸显了几分洒脱。 “在下周国公子庄,见过赵兄。”他同样是向着赵云行了一礼,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华叔,道:“华叔,可否猎些吃食来?” 华叔的当即笑了笑,自身后取出一张弓来,然后又从驴身上取出一壶箭矢,道:“公子稍待,黄某去去便回。”话毕,却是转身便走,似乎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家少爷会有什么危险。 赵云看了一眼他的弓,却是一愣,道:“倒是一张好弓,怕有十石吧?” 黄华当即一愣,然后道:“周国名匠制成,已有六年,确为十石之弓,将军好眼力。”若非是此道强手,哪怕是武艺再高,也不见得能仅凭肉眼便能辨别出一张弓的强度。眼前的这一位年轻的将军,本已有枪剑两门绝技,如今看来,这弓箭一途之上,怕是不差。 赵云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黄华也回以微笑,便取了弓箭向着密林而去,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公子庄向着赵云笑道:“华叔自幼随我左右,在下已视之为至亲。出游列国,皆有华叔照顾。这处置野味一道之上,可谓是天下一绝,兄长稍待,今日却是要有口福了。”说罢,却是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之上。 公子庄对着一旁的赵云说道:“兄长神勇,在下仰慕不已,特来结交,还望兄长勿怪在下唐突。” 赵云见他毫无拘束的模样,也是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又因他已称呼自己为兄长,便索性以长者自居,问道:“怎会责怪,贤弟饱学之士,能折节下交,云欣喜不已,求之不得,又怎会怪罪。” 二人又交谈了一番,不过半个时辰,华叔便猎了一直野猪回来,赵云见那野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唯有嘴角处带有死死血迹,不由得发出一声敬佩的叫好声:“阁下好本领,竟能在野猪张嘴之际,一件射中猪嘴,真是好箭术。” 华叔却是嘿嘿一笑,道:“些许小手段,不当得将军夸耀,还请将军与公子稍待,黄某去去便回。”言罢,却是自正悠闲的躲在一旁吃草的毛驴屁股上的行囊之中取出了一柄剔骨刀,当即便扛着野猪离去了。 赵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箭法气力都是不弱的华叔,对着一旁的公子庄问道:“这位黄的武功并不输与赵某多少,若从军,当为一军上将,为何会甘心与贤弟为仆呢?” 公子庄当即打了个哈哈,略微沉吟了一番,缓缓道出了一段往事: 公子庄那一年方才八岁,却因为偏好武艺,恳请父亲为他找个师傅,却被甚为士大夫的父亲所阻拦,反而给他找了几个夫子做老师。 他心底不喜,便逃课偷偷外出,十分巧合的逛到了周国的奴隶场,好奇的看着那些被关在笼子中的男男女女,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裳,盘膝坐在一间笼子的最边沿,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裳,笼子里面的其他人都抱在一起取暖,唯有他独子一人坐在一旁,面色铁青,嘴唇泛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却依旧禁不住瑟瑟发抖。 年幼公子庄见他可怜,便上前隔着笼子问他:“喂,你怎么不跟他们聚到一起取暖呀?这样子你会冻死的。” 那少年却是理也不理,依旧紧紧的闭着眼睛,在哪里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公子庄顿时来了兴趣,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十分的好玩,于是便留在哪里,向着他问了一堆的问题。 青年眉头紧皱,却始终不曾开口,公子庄却越说越来劲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待到黄昏,那青年却是突然一抖,然后面色发白,身子瞬间栽倒在了一旁,公子庄当即大急,冲着一旁的奴隶主叫道:“喂,喂,大个子,里面的人冻死了,你放他出来好不好?” 那汉子乃是北狄的胡商,见公子庄如此喊他,当即一愣,然后笑道:“小娃娃,这人死就死吧。若没人买他,死了之后,便丢到河里去喂鱼了。救他还要赔药钱,这人又是个哑巴,要是没人买,可就亏得更多了。” 公子庄当即一愣,想了想之后,道:“那我把他买了,你给我送到家里去吧,我给你银子。” 那胡商的脸上顿时路出欣喜,丝毫不给公子庄考虑的时间,一把打开笼子,脱了自己身上的皮袍子便裹在那青年的身上,像抗牲口一把将他扛在肩上,道:“好呢少爷,从今以后他就是您的了,说吧少爷,需要我帮你把他送到哪里。” 当公子庄的父亲眉头紧皱的给了胡商十两银子,然后命令几名家丁请来大夫治好了那少年之后,便由他一直陪在公子庄的身边,直到如今。 而当初的那个奴隶,便是如今的华叔。 “救命之恩,如此,倒也算得上是一名汉子。只是贤弟既为周人,游历当往天龙帝国,为何会来庆国这等战乱之地?”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了然,然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公子庄问道。 公子庄犹豫了一番,卧龙策虽是一本奇书,但是上面的知识并非是一人能够参透,他最终是将卧龙策自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赵云,道:“在下十二岁那年自周国国子监中得到了这本书,书中有许多在下看不懂的字......” 赵云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卧龙策三个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他当即摇了摇头,道:“既是一本奇书,云不敢窥探,贤弟且收回去吧。” ; 第四十五章 血酒结兄弟 赵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前世的军师的影子,又想起了那一日的庆明王爷所用的刀法。他的面色有些沉重,最终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公子庄的好意。 公子庄见他拒绝,也就不再强求,似卧龙策这等书籍,多少人读过,对他来说,却是没有太多的区别。他研习卧龙策六年多的时间,却依旧有许多地方读得不甚通透,这一本书中的内容,他都已经熟记于心,却依旧有许多地方不解其意。 他自诩为天姿聪颖,况且如此,其他人等,就算是看了一遍卧龙策,又能学会多少呢?人是活的,书,哪怕是再智慧的人写的,也终究是死物而已。当华叔将手中的烤肉送到赵云与公子庄的手中,然后又自切了一块,便将烤肉放在哪里,任由这群刚刚血战了一场的将士们去分食。 望着嘻嘻哈哈,一拥而上相互推嚷,却又并无**之争的众多士卒,黄华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些往事,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赵云与公子庄相互拱了拱手,然后闭口开始消灭起了口中的食物,待到填饱了肚子之后,赵云当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容,道:“黄兄的手艺真是一绝,让云回味无穷。” 公子庄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满足之色,道:“庄自小便爱华叔的手艺,这么多年,却是从未腻过。” 等到二人肚饱了之后,公子庄有些犹豫,思虑了一番后,开口问道:“兄长此出庆王城,将欲去何处?将来庄忙完了自身之事,定要去寻兄长饮酒。” 赵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哪个面容普通,言语单纯,眼神却如星辰般深邃的少年。 最终试探性的问道:“贤弟不归周国后,不欲为官了吗?” 公子庄却是摇了摇头,道:“庄一身之所学,若在周王国,恐怕是没有展露的机会了。倒是大哥,有天人之姿,人主之德。让庄钦佩不已,只是不知,兄长来日可愿收留庄?” 赵云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喜色,然后却又突然眉头一皱,叹道:“云反庆国,虽非无奈,却也已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今生若不能推翻了庆国,云恐泉下的弟兄们会不得瞑目。然,出了庆王城之后,却又着实不知该当去往何处!只欲先往罪恶之地,寻得至亲,再作打算。” 公子庄却是突然一笑,道:“既如此,庄便在结束了列国之行后,再往罪恶之地寻兄长。” 然后他思虑了一番后,又道:“兄长届时既已入了宝地,又何苦要再去往他处?罪恶之地沃野千里,有良田,矿场,亦有三国流民无数,可自成一公国。兄长若去得此处,可城中招民,再建雄城,以图罪恶之城。待下城池,北联林国,南交燕国,攻伐于庆国。 后以兄长之勇,当成不世只功业。退可安民一方,进......”他看了一眼赵云,从公子庄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进,可以成帝业,伐燕灭林,自领三国之地,背联大周,南抗强秦。东御天龙。四分天下有兄一人。”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惊骇,他一生皆为人臣,却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你可以做皇帝。”他的心瞬间变得彷徨起来了。 “好,公子说得真好,不如公子就留下来辅佐我家将军吧,将来等到将军身登帝位,少不得要封公子一个丞相。”还不等赵云做出回应,拓跋八吉当即便跳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拓拔大哥说得好,公子留下来,辅佐我家将军当皇帝。”一大群赵家军士卒当即开始起哄,说道。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凝重,看了一眼哪个刚才还一副闲云野鹤模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野心十足之人的赵云,当即面色一沉,将目光盯向公子庄的双眼,却只见他十分坦然的面对着自己,哪怕他已经开始渐渐散发出一丝丝的杀意,都没有丝毫的退缩。 “好,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业。好,今日我赵子龙便应了下来,将来在罪恶之城中,恭候子庄贤弟的大驾。”赵云脸上的阴沉却是突然褪去,一股子自信从心底而生,朗声道。 众军士当即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许久之后,方才止歇。赵云却是突然向公子庄问道:“贤弟可愿意助我?” “如此,敢不为兄长效死。”公子庄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然后边恢复成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赵云顿时哈哈大笑道:“赵某与子庄贤弟投缘,有意与贤弟结为兄弟?不知子庄,可否应诺?”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公子庄却是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下来。 赵云当即大喜,然后面色却是突然一沉,愁道:“可惜无酒,不然,定要与贤弟痛饮一番。” 公子庄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遗憾,却不想华叔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打开,灌进去了一葫芦清水,然后不知从何处取出两只碗来,倒了满满的两碗,道:“将军与公子滴血入碗,痛饮此碗中之血酒,便成兄弟也。” 二人当即一愣,赵云却是率先点头,道:“好,然后取出紫宵剑,划破手掌,右手紧握,血水顺着伤口滴进两口碗中。” 公子庄一咬牙,也腰间取出一短剑来,划破手掌后,鲜血滴入碗中,与赵云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公子庄端着其中一碗道:“敬大哥。” 赵云也将另外一碗血酒端在手中,口中应道:“愚兄先干为敬。”说罢,却是将一碗酒水饮尽。 公子庄也不甘示弱,将一碗血酒吞进腹中。“好酒。”二人齐齐的发出一声喊,然后擦干了殷红的脖颈,将手中碗往地上一摔,没有丝毫的誓言。 “大哥。”“二弟。”从此赵云与公子庄便正式的结为了异姓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人又一起待了一宿,公子庄又与赵云提出了数个在罪恶之城时,如何展开招收流民,如何招纳人才的建议。 第二日一早,赵云便要启程前往罪恶之地,而公子庄却要去到庆王城中,去寻找或是最后一本,或是倒数第二本的卧龙策。 ; 第四十六章 富商温有良 赵云与剩下来的七八百赵家军士卒在目送公子庄与黄华二人离去之后,便打点好了行装,向着西方行军。“将军,弟兄们都还没有吃饱呢,要不要去找个村子,干他娘的一票?”拓跋八吉的大锤在已经毁了,如今手中拧着的,却是庆明王爷的那一把宝刀。他将手中宝刀一挥,向着赵云说道。赵云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如要劫掠百姓,但请自便,赵某不送。” 拓跋八吉当即面色一苦,道:“将军,我那敢劫掠百姓呀,我的意思,咋们去打破了村镇,把那些个当官儿囤积起来的军粮给劫了。弟兄们总不能总是饿着肚子赶路吧?你说是不是?”赵云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思虑了一番之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士,最终一咬牙,道:“不得骚扰百姓,侵略民宅,赵家军十斩令,但请熟记于心。”“将军且放心,我等只抢当官的,不抢百姓。”拓跋八吉当即有些兴奋的答应道。草原上的北狄人,劫掠是一种潜藏在他们骨子里的品德,乃是一种爱好。稍有机会,便不会放过。赵云答应了他之后,他当即便派遣了十几个手底下的士卒往前方探路,许久之后,便探到西北二十里处有一座小镇。他高高兴兴的来向赵云禀报,赵云眉头一皱,最终喝道:“目标西门刘王镇粮仓,三军将士,不得劫掠**,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他重重的一个一个‘斩’字,让他身后的赵家军士卒纷纷一个哆嗦,然后齐齐应诺。赵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头改变了方道,行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发现了刘王镇的所在,赵云当即下令围镇,然后下令拓跋八吉喊话。拓跋八吉肩膀上扛着大刀,一步三晃的上前道:“刘王镇的人听着,吾等乃是赵家军,今日途经贵地,缺乏粮草,今日特来借粮。”他本以为这镇子里的人会有人出来破口大骂,却不想那城头上的一个人却是突然开口问道:“可是顺水破林军的赵云将军部署赵家军?”拓跋八吉当即一愣,然后问道:“你听说过我家将军?” “如何能孤陋寡闻到不知赵将军声威,将军稍待,刘某这就请诸位将军入寨。”言罢,那城楼上的人当即下令道:“打开吊桥,迎赵家军将士入城。”刘王镇的寨门缓缓打开,已经准备好了要进攻镇子的赵云等人当即一愣,弄不明白这镇子里的人是在打什么主意。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赵家军士卒,然后下令道:“林重,你且与兄弟们在城外歇息,我先与拓跋八吉进城。”然后率先迈步上前。拓跋八吉冲着一脸凝重的林重咧了咧嘴,道:“哈哈,哥哥就先跟将军进城去了,林重小弟,任务艰巨呀。”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赵云点他与自己一同进城冒险,乃是一件危险的事,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荣耀。赵云领着拓跋八吉来到了镇门口,却只见镇中有数名老者与一名青年一同迎了出来。“久闻赵云赵将军威名,今日得见赵将军,是为我刘王镇百姓之福。”赵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道:“我军欲远行,因粮草不济,特来叨扰贵镇,还请勿见怪。”“求之不得,如何敢怪罪将军,还请将军与贵军入城,容鄙镇设宴招待于将军。”刘王镇偏远,且赵云等人反出庆国的消息也并未传开,故而赵云在许多地方的身份,还是一名庆国将军,是万人瞩目的英雄。赵云与拓跋八吉对视了一眼,然后道:“军事紧急,不敢久留,还请镇长派些青壮与我等一些粮草。赵家军将士刚刚血战了一场,除了赵云与拓跋八吉等将领外,其他人却是都不曾梳洗,若是贸然如镇,恐引起刘王镇镇长怀疑。刘王镇镇长乃是一名六十岁的老者,当即眉头一皱,有些犹豫道:“这——”刘王镇之所以愿请赵云等人入城,却是别有所求,这赵家军准备得了粮草便走,却是瞬间便让镇长不知如何开口。那一名青年却是突然上前道:“赵将军且与众位将士到某温庄上一叙,在下有要事相请,至于粮草甚至军械马匹定不会让将军失望。”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然后看了一眼那青年,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道:“如此,便叨扰了。”那青年见赵云答应了下来,当即面露欣喜,然后与身后的刘王镇中镇长族老们一拱手,道:“有方便请赵将军到庄上歇息,镇中所请,定当转答将军。”说罢,却是与赵云一伸手,道:“将军请随我来。”说罢,便侧站在赵云一旁引路。赵云与拓跋八吉点了点头,拓跋八吉当即嘿嘿一笑,便一路狂奔去到了林重等人身前,然后交代了一番之后,众多赵家军士卒,便排着整齐的队伍,跟着赵云二人的方向行军而去。一路上温有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走在赵云的一侧引路。赵云也没有多说话,他自温有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气息,那个人他只有数面之缘,却与眼前的这一个人的气息十分吻合。待到二人到了一处庄园之中,那温有方径直将赵云带到了囤积粮草的粮仓,他指着两仓粮草道:“将军可自取。”赵云眉头一皱,想起了他与刘王镇中百姓说的话,道:“为何不提提你的条件?”那青年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十分平淡的笑容,“将军既已反出了庆国,在下又怎敢以庆国的百姓的安危来劳驾将军,还请将军看在温某已奉上足以将军大军食用三年的粮草的份上,放过镇中百姓。” 赵云却是突然一笑,道:“阁下不妨说来听听,赵某虽已反了庆国,却并非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向着赵云拱了拱后,拜道:“既如此,还请将军为我刘王镇中百姓做主。” ; 第四十六章 富商温有方 赵云与剩下来的七八百赵家军士卒在目送公子庄与黄华二人离去之后,便打点好了行装,向着西方行军。 “将军,弟兄们都还没有吃饱呢,要不要去找个村子,干他娘的一票?”拓跋八吉的大锤在已经毁了,如今手中拧着的,却是庆明王爷的那一把宝刀。他将手中宝刀一挥,向着赵云说道。 赵云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如要劫掠百姓,但请自便,赵某不送。” 拓跋八吉当即面色一苦,道:“将军,我那敢劫掠百姓呀,我的意思,咋们去打破了村镇,把那些个当官儿囤积起来的军粮给劫了。弟兄们总不能总是饿着肚子赶路吧?你说是不是?” 赵云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思虑了一番之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士,最终一咬牙,道:“不得骚扰百姓,侵略民宅,赵家军十斩令,但请熟记于心。” “将军且放心,我等只抢当官的,不抢百姓。”拓跋八吉当即有些兴奋的答应道。草原上的北狄人,劫掠是一种潜藏在他们骨子里的品德,乃是一种爱好。 稍有机会,便不会放过。赵云答应了他之后,他当即便派遣了十几个手底下的士卒往前方探路,许久之后,便探到西北二十里处有一座小镇。 他高高兴兴的来向赵云禀报,赵云眉头一皱,最终喝道:“目标西门刘王镇粮仓,三军将士,不得劫掠**,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他重重的一个一个‘斩’字,让他身后的赵家军士卒纷纷一个哆嗦,然后齐齐应诺。 赵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头改变了方道,行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发现了刘王镇的所在,赵云当即下令围镇,然后下令拓跋八吉喊话。 拓跋八吉肩膀上扛着大刀,一步三晃的上前道:“刘王镇的人听着,吾等乃是赵家军,今日途经贵地,缺乏粮草,今日特来借粮。” 他本以为这镇子里的人会有人出来破口大骂,却不想那城头上的一个人却是突然开口问道:“可是顺水破林军的赵云将军部署赵家军?”拓跋八吉当即一愣,然后问道:“你听说过我家将军?” “如何能孤陋寡闻到不知赵将军声威,将军稍待,刘某这就请诸位将军入寨。” 言罢,那城楼上的人当即下令道:“打开吊桥,迎赵家军将士入城。”刘王镇的寨门缓缓打开,已经准备好了要进攻镇子的赵云等人当即一愣,弄不明白这镇子里的人是在打什么主意。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赵家军士卒,然后下令道:“林重,你且与兄弟们在城外歇息,我先与拓跋八吉进城。”然后率先迈步上前。 拓跋八吉冲着一脸凝重的林重咧了咧嘴,道:“哈哈,哥哥就先跟将军进城去了,林重小弟,任务艰巨呀。” 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赵云点他与自己一同进城冒险,乃是一件危险的事,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赵云领着拓跋八吉来到了镇门口,却只见镇中有数名老者与一名青年一同迎了出来。“久闻赵云赵将军威名,今日得见赵将军,是为我刘王镇百姓之福。” 赵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道:“我军欲远行,因粮草不济,特来叨扰贵镇,还请勿见怪。” “求之不得,如何敢怪罪将军,还请将军与贵军入城,容鄙镇设宴招待于将军。”刘王镇偏远,且赵云等人反出庆国的消息也并未传开,故而赵云在许多地方的身份,还是一名庆国将军,是万人瞩目的英雄。 赵云与拓跋八吉对视了一眼,然后道:“军事紧急,不敢久留,还请镇长派些青壮与我等一些粮草。"赵家军将士刚刚血战了一场,除了赵云与拓跋八吉等将领外,其他人却是都不曾梳洗,若是贸然如镇,恐引起刘王镇镇长怀疑。 刘王镇镇长乃是一名六十岁的老者,当即眉头一皱,有些犹豫道:“这——”刘王镇之所以愿请赵云等人入城,却是别有所求,这赵家军准备得了粮草便走,却是瞬间便让镇长不知如何开口。 那一名青年却是突然上前道:“赵将军且与众位将士到某温庄上一叙,在下有要事相请,至于粮草甚至军械马匹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然后看了一眼那青年,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道:“如此,便叨扰了。” 那青年见赵云答应了下来,当即面露欣喜,然后与身后的刘王镇中镇长族老们一拱手,道:“有方便请赵将军到庄上歇息,镇中所请,定当转答将军。”说罢,却是与赵云一伸手,道:“将军请随我来。” 说罢,便侧站在赵云一旁引路。赵云与拓跋八吉点了点头,拓跋八吉当即嘿嘿一笑,便一路狂奔去到了林重等人身前,然后交代了一番之后,众多赵家军士卒,便排着整齐的队伍,跟着赵云二人的方向行军而去。一路上温有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走在赵云的一侧引路。 赵云也没有多说话,他自温有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气息,那个人他只有数面之缘,却与眼前的这一个人的气息十分吻合。 待到二人到了一处庄园之中,那温有方径直将赵云带到了囤积粮草的粮仓,他指着两仓粮草道:“将军可自取。”赵云眉头一皱,想起了他与刘王镇中百姓说的话,道:“为何不提提你的条件?” 那青年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十分平淡的笑容,“将军既已反出了庆国,在下又怎敢以庆国的百姓的安危来劳驾将军,还请将军看在温某已奉上足以将军大军食用三年的粮草的份上,放过镇中百姓。” 赵云却是突然一笑,道:“阁下不妨说来听听,赵某虽已反了庆国,却并非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向着赵云拱了拱后,拜道:“既如此,还请将军为我刘王镇中百姓做主。” 第四十七章 宝马名云烟 刘王镇起初是由刘家与王家两大家族迁徙此地建立起来的,世代姻亲,后逐渐发展扩大,后接纳四方游民,最终有了硕大的规模。 只是这前一段时间恰逢两国入侵,便又不少的匪徒不敢再待在边境劫掠,纷纷迁往内地,这一伙名为黑旋风的土匪便在前几日到了此处,向镇中勒索了千石粮草,还要镇中与他准备三百名年轻女子,说是要分与众兄弟做夫人。 这镇中百姓哪里肯依,黑旋风却只是下了最后通牒,到了七日后便来接人,若是没有三百名少女,他便要屠了这刘王镇。 镇中虽然也有些武力,但又那里能是凶悍的黑旋风的对手,就在刘王镇中百姓将要认命之时,赵云却突然从天而降。 那个名为赵子龙的将军的传说,已经开始从山海城传入了庆国内地,城楼上一听说是赵云,当即便是一阵欣喜,却是忽略了赵云等人自庆王城方向来,却一副刚刚血战了一番的模样。 听闻赵云愿意帮忙,温有方当即拱手向赵云一拜,然后道出了刘王镇的请求,希望赵云能够帮助他们剿除匪患。 赵云听闻之后,道:“竟有如此恶匪?赵云虽不才,亦愿为刘王镇中百姓除此祸害。”然后却又突然一皱,道:“云刚从庆王城中反出来,已是反贼,阁下若赠军资与我,恐庆国追究起来,阁下......” 温有方当即一笑,道:“既如此,有方今后便为将军效力便是。”然后他面容一肃,向着赵云一拱手道:“还请将军收留。” 赵云急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一指两仓粮草道:“先生携如此大礼来投,子龙又岂有相拒之理?”然后拉着温有方便问起了黑旋风的营寨所在何处。 温有方当即将所知的情报尽数说与赵云,道:“那黑旋风便驻扎在镇北二十里外的两姓山。只需要数个时辰,便能到达我刘王镇。乃是为了防止刘王镇的百姓出逃,故而驻扎此处。”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问道:“那两姓山地理如何,可有天险?” 温有方却是摇了摇头道:“那两姓山虽名为山,却并不甚高,那有什么天险!” 赵云当即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明日赵某便率领手底下的兄弟们平了那一路盗贼,届时还需得先生领路。” 温有方当即点了点头道:“敢不为将军效力。”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与赵云说道:“将军,那黑旋风多有骑兵,将军皆为步卒,恐剿匪不尽。我家中还有良马百匹,便一并赠与将军,只是不知将军手下,可有骑士?” 赵云的脑海之中想起了拓跋八吉与角斗士还有众多来历各异的斗奴,最终道:“我军中,当有善骑之士。” 温有方当即与赵云拱手,别道:“如此,便容温某先行告辞,去为将军将马牵来。” 赵云不再多言,眼睛盯着那两堆高耸的粮草,又想起了那温有方口中所说的良马百匹,心底不由得一阵火热。 良久之后,拓跋八吉等人终于将赵家军领到了温家庄与赵云汇合之后,看着那满满的两仓粮食,拓跋八吉张大了嘴巴,道:“我的将军,这么多的粮草,要是咋们都搬走,那可......” “那边都搬走吧。”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阵轻松的笑容,然后对着拓跋八吉道:“去选出一百名能骑马的战士,稍后有方先生将马匹牵来之后,便可以组建出我们自己的骑兵了。今后你便是我的骑兵统领,可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便有一伙庄客赶着战马来到了庄中。为首的温有方骑在一匹白马之上,与赵云说道:“此马名为云烟,乃是一匹纯血希罗马,可日行一千五百里,耐力惊人,今日便赠与将军为坐骑。” “如此,便多些先生了。”赵云口中如此说道,便上前摸了摸云烟的鬓毛,在对方不满的打了几个响鼻之后,翻身骑上了云烟的后背。 云烟当即发出一声长嘶,将前蹄高高的扬起,欲要将赵云摔下来,却被赵云牢牢的夹紧了马腹,双手又死死的箍紧了它的脖子。 云烟当即迈动四蹄狂奔,赵云却丝毫也不受影响,反而松开了紧紧箍住他脖子的手,只凭借着双腿用力,却如同一枚钉子一般钉死在了马背之上。 云烟奔腾了许久,却丝毫也不见身上的人双腿有松动的迹象,最终发出一声不甘的长嘶,认可了赵云主人的身份。然后停下了四蹄,吃了地上的青草。 赵云翻身下了马,摸了摸它雪白的鬓毛,用喃喃的声音道:“你可比白龙要差多了,他当年可是驮着我跑了一日一夜呢。” 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当年长板桥时的情境,他被曹军团团围住,白马身中数枪,却依旧顽强的驮着他奔出了重围,能有七进七出,他赵子龙之勇,手中之龙胆枪,青釭剑之利,白龙马之脚力,却是缺一不可。 仿佛是感觉到了主人在说自己不如谁一般,它却是猛的打了一个响鼻,冲着赵云甩了甩马尾,然后用头蹭了蹭赵云的肩膀,用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盯着他,仿佛再说;“起来,起来,到我背上来,我让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千里马。”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翻身便上了战马,一拉马缰,便往温家庄方向而去。 途中却见到数百名赵家军士卒兴高采烈的骑在战马之上,随着拓跋八吉一同奔腾在原野之上。 拓跋八吉骑着一匹高大却又十分丑陋的黑马之上,挥舞着手中刀,像是一个外出劫掠的马匪一般,口中“呜哦,呜哦”的叫唤,让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当年他还是一名白马义从的时候,便是如此跟随在公孙将军的旗下征讨乌桓的吧? 他不由得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自从下定了决心要做一名王者之后,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回想起前世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哀伤。当即驾驭者云烟冲到了众军士的最前方。 回不去了吗?那我便就不回去了吧,在这一方世界之中,畅快淋漓的驰骋一场。 ; 第四十八章 讨贼两姓山 夜幕将领,赵云率领着一百名初具雏形的骑兵回到了温家庄,赵云一身本领有半数在马上,前世蜀国缺马,少有骑兵,赵云便没有了率领骑兵冲阵的机会。 直到天下人都知晓了赵云之勇武,都无人知晓,赵云也曾是白马义从的掌旗,统领。再一次率领骑兵驰骋,没想到却是在这异世的大陆之上。 温有方设宴款待了一番赵云,他手底下的士卒也受到极为热情的招待,休息了一夜之后,赵云开始整顿兵马出战。温有方领着一千仆役助战,却被赵云所拒绝:“黑旋风乃是纵横边境的一股悍匪,如先生所说,其所部多为骑兵,又是凶悍狠辣之辈。庄中仆役虽有千人,却不曾经战阵,无太大作为。” “我部赵家军,皆为不畏死之勇士,虽只八百,但破黑旋风足矣。”他前面刚拒绝了温有方,后面却又朗声为自己家赵家军助威般的说道。 “虽只八百,但破黑旋风足矣。”八百赵家军齐齐的发出一声喊,刀枪剑戟,斧钩棒锤等等兵刃齐齐的往头上一举。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道:“兄弟们,随吾讨贼。” 此时的赵云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属于‘贼’,但他却丝毫不以‘贼’人自居,依旧当自己是哪个保国安民的赵将军。 两姓山黑旋风的营寨之中,一名小喽啰有些惊慌失措的闯进大营,冲着黑旋风的头领黑莽道:“大哥,大,大哥,不好了。” 他话音刚落,黑莽却是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他的身上,口中骂道:“大清早的讨什么晦气?你家大哥好得很,给老子好好的说话,出了什么事儿了?” 那小喽啰丝毫也不见怪,反而变得越发的恭敬起来,心底的慌乱也退却了不少:“大哥,昨日刘王镇中来了一伙儿庆军。说是什么庆林边境的赵将军,已经答应了刘王镇的人,说是要帮他们来剿灭我们。” “什么?这该死的边军居然会来刘王镇这么偏僻的地方?”黑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难以至信。 “大哥且不要慌,勾三,我且问你,那官军有多少人马?可曾探得清楚。”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面容凝重的出口问道。 “启禀二当家,小的昨夜已到温庄探查了一番,那一伙人约有八百多人。”勾三思索了一番,确实如实向黑莽禀报到。 “他娘的个勾三,八百个人把你吓得这样?我黑旋风三千个弟兄,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好汉,你小子居然会被八百个狗官兵给吓到?去去去,叫弟兄们都给我准备准备,今天老子便要血洗了刘王镇。”一听敌人只有八百,顿时来了气势。 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二当家的却摇了摇头,心中觉得不妥,却并未出言。 这黑莽刚刚露出了一丝丝的慌乱,已经丢了颜面,下令血洗刘王镇,便是为了找回颜面的举动,此时他若是出色去劝告,定然会被黑莽所恶,就算他是黑旋风的二当家,这黑莽对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大当家的发了话,本来听到有官军援助刘王镇,皆是面容有些发愁的黑旋风各大当家当即来了精神,乱七八糟的叫了声“好”“听大哥的。”“大当家的说得对。”“弄死这群狗官兵。” 见大家伙儿都响应自己,黑莽当即大笑,下令道:“大奎,你去吩咐兄弟把宝贝们都喂饱了,叫兄弟们都准下。吃罢了午饭,咋们就出发去血洗了刘王镇,杀狗官兵,抢钱抢粮抢女人。” 得了黑莽的命令,那张大奎当即嘿嘿一笑,用黑乎乎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好呢大哥,俺现在就去办。” 就在黑旋风正在集结部下的时候,赵家军们却都已经开拔到了两姓山前,赵云骑着白马越众而出,看了一眼正躺在寨楼上偷懒晒太阳,丝毫也不将赵云一伙人放在眼里的黑旋风,当即发出一声轻笑,然后自马鞍上取出了一章三石弓。 他将三支箭矢搭在弓上,仿佛毫不费力一般拉开了弓弦,三支箭矢成品字形飞射而出,三名晒太阳的匪徒瞬间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从寨楼上跌落了下来。 “敌袭,敌袭。”这城楼之上晒太阳的匪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扯开嗓子呼喊,然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面铜锣,梆梆梆梆的敲个不停。 这黑旋风匪徒们顿时受到了惊吓,正在寨中享用午餐的黑莽当即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怒道:“这该死的刘王镇杂碎,居然还敢上门挑衅,来人呀,与我取战马兵器来,本寨主要去宰了他们。” 他话音一落,便有两名长相娇柔的女子畏畏缩缩的抬来了他的一杆狼牙棒。 他的眉头一皱,然后将一把将狼牙棒抢在了手中,一脚踹开其中一名女子道:“给老子滚远一点,有啥好怕的,难道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言罢,却是对着其余众匪说道:“兄弟们,跟我上出门,灭了这群狗官兵。” 黑莽带着两千八百多名黑旋风士卒一窝蜂的出了寨门,赵云却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反而是下令林重上前挑战。 林重此时已经突破了后天九重。得令之后,却是二话不说的便打马上前,来到两军阵前。 “吾乃赵家军统领林重,谁敢与我一战?”林重话音刚落,最先响应他的却不是黑旋风,而是赵家军阵前骑着一匹黑马的拓拔八吉。“放屁,放你娘的个狗臭屁,老子才是赵家军正统领,你是副统领。”拓拔八吉满脸不服气。 赵云顿时眉头一皱,用冷冷的眼神盯了他一眼,道:“待此战结束之后,自去领十军棍。” 拓拔八吉当即一愣,然后开口嘟囔道:“将军,本来就......”赵云却并没有听他再说完,只是挥了挥手道:“二十军棍。”拓拔八吉顿时如同一个委屈的媳妇儿一般,嘟囔道:“是,是。收拾完了这伙儿贼人,俺就去。”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躲着赵云,对着一旁的一名士卒说道:“小子,记得打轻点。” ; 第四十九章 林重的威风 林重拍马来到阵前叫战,那黑旋风之中却是突然跃马而出一个人来。 “吾名张重,你是林重,倒是有些缘分,今日死在张某的枪下,倒也算是你的......”那人打马来到林重的面前,一抬手中枪,便开始与林重通名答话。 却不想林重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便一枪洞穿了他的咽喉,口中冷哼道:“你的话,太多了。” 虽然这时间的流逝,林重也开始变得越发的沉稳起来了,许是之前受到过太多的委屈,当他放下了心底的包裹之后,对人却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再也不复之前一般的虽然。 当然,在面对赵云的时候,他还是如同之前一般恭敬。 这张重刚刚被林重洞穿透了咽喉,便有一名大汉发出一声怒吼“敢偷袭我四哥,小子找死。” 那大汉手持一柄大刀,咆哮着催动战马挥舞兵器便向着林重砍来。 “哼,找死。”一声冷哼,林重当即一拉马缰,战马前蹄一扬,林重瞬间便躲过了那大汉的一刀,手中枪一转,两马交错之际向着大汉背心一刺,却只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原来是那大汉的袍子里面,居然还穿着一件贴身的背甲。 林重一枪不中,当即眉头一皱,调转马头便追上了那大汉,大汉一手拉马缰,一手挥舞着大刀去攻击林重,林重轻巧的拨开了大汉的大刀,向着他的脖子刺去。 “这么慢的枪,怎么刺得中我?若非你偷袭,四哥定能将你碎尸万段。”就在他脑袋一偏,躲过了林重一枪的同时,口中出言嘲讽道。 却就在他刚刚嘲讽完,眼神之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丝惊骇,只见林重手中枪不知何时已经抖出了数十朵枪花,以一个共同的目标刺来。 他想要偏头,却又仿佛不管他偏向哪里,林重的枪都会点中他的脑袋一般。 他的心底有些慌乱,猛的将手中枪一挥,便要去挡林重的枪,却被他一枪抽在握刀的手上,兵器当即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林重直用枪杆一扫,瞬间将他扫落到了地上,勒住马缰之后,林重一枪尾甩在他的脖颈之上,大汉当即摔倒在地。 林重一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便要送至赵云身前。 那黑旋风中顿时冲出两个人来,一手人持双手画戟,一人手持一把斩马剑。 林重却是怡然不惧,一把将那人摔在阵前,然后便转身跃马迎向了二人。 那持戟之人名为张大奎,倒也还有些本事,与林重接手之后,一时之间竟然不落下风。 那持斩马剑的人先是想要乘机偷袭,却被林重差点一枪点中眉心,当即便不敢造次,乘着林重不备,跃马而过,径直来到阵前,一把将地上的大汉抱回了马上,便要转身离去。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当即张弓射箭,一箭自那救人的黑旋风的后心射穿,然后将他胸前的大汉射穿了头颅。 众赵家军当即齐齐的发出一声喊,拓跋八吉的情绪最为激烈,直到赵云以目视他之后,方才收敛。 林重与持戟之人战了数十个回合,却依旧拿之不下,赵云得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很快地便发现了端倪。 原来那张大奎武艺不如林重,却悍不畏死,总是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林重还几次能够拿下他,都被他拼命的手法给挡了下来。 林重的面色越来越冷,最终发出一声暴喝:“暴雨梨花。”他手中的枪影更快,更密集的向着张大奎刺来,漫天都是枪影,张大奎躲也不知如何去躲,最终一咬牙,凭着挨一枪,也要伤你一戟。 当即放弃防御,向着林重的手腕处刺去。 林重眉头一皱,分出数道枪影,连绵不绝的击打在那长戟之上,一股强过一股的大力从戟杆上传来,最终将他手中的长戟击落,在他惊骇的眼神之中,一枪挑飞了他的帽子,用将从马上击落掉在了地上。 张大奎却也硬气,见林重将手中枪放在他的脖子上,当即便发出一声冷哼,把眼睛一闭,也不说话。 林重微微一愣,然后道:“你走吧,换个更英雄的人来。” 张大奎是除了寨主之外最厉害的人,如今都没对的那个叫做林重的小子给击败了,大当家面色阴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转身见众黑旋风一脸黯然的模样,当即怒着下令道:“一起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上,杀光他们。”说罢,却是一鞭子抽在胯下黑马的屁股上,然后便向着赵云冲来。 他身旁的其他当家的当即齐齐的发出一声声呼喊,然后带领着各自麾下的士卒,随着大当家黑莽便冲了出去。 赵云眉头一皱,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对着身后的赵家军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一战讨贼。” 言罢,却是双腿一夹马腹,云烟与他心意相通,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黑莽。 这二人一人白马银枪亮银甲,一人黑马狼牙黑风袍,从卖相上看来,本当是一场棋逢对手的对决,却不想那黑莽却是中看不中用,甚至连张大奎都有所不如,在与赵云交手的一刹那,居然会因为手中的狼牙棒滑了一下,而被赵云一枪挑下战马,然后被赵云身后的一百骑兵碾压成了肉泥。 那二当家的却是一个聪明人,大当家冲锋的时候停在原地不说,在大当家的刚一被挑飞,眼神精亮的他,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调转马头便跑进了营寨之中。 那黑旋风骑兵倒也皆是凶悍之徒,但却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实力比他们更高,作战比他们更勇猛凶悍的赵家军面前,瞬间便被一波给冲垮了阵型,数百步卒围了上来,是一阵杀。 等到赵云率领军士,将群龙无首的黑旋风杀散之后,冲进营寨之中时,却发现此时的营寨已经火光冲天,山寨中的金银被二当家的带走了一大半,带不走的粮草却都被烧了。 赵云暗一挑眉头,最终下令林重整顿了一番军马,收拢投降的山贼。自身却是驾驭着云烟顺着一道马蹄印便追了上去。 ; 第五十章 温有方之财 赵云骑着云烟追了那马蹄印一个时辰,最终却只追到了一名寻常的黑旋风匪徒,当即便在对方仇恨的眼光中一枪结果了他罪恶的一生。 心情有些复杂的骑着云烟回到了温家庄,此时的林重等人却还没有将俘虏们押送回来,他孤身一人回庄,却只见到温有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见赵云回转,便道:“将军将去何处?有方已整好行装,随时可以动身。” 赵云当即有些错愕,此时的温家庄大堂之上却是满地的箱子,庄外备着数十辆马车,他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这些?” 温有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容,道:“温某人读了十年的书,别的本事没学会,但这经商的本事却是顺手拈来,这么些年走南闯北的倒也有些积蓄,既然决定了今后要追随将军,自然得要有些晋身之资。” 赵云顿时发出一声轻叹,向着温有方一拱手道:“居然次,云定不负先生之厚望。”温有方的嘴角不经意间路出一丝微笑,然后向着赵云行了一礼。 赵云又与温有方说起了公子庄的谋划,顿时让温有方眼前一亮,道:“二爷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只是,他的谋划有方有些不敢苟同,但,这第一步棋,倒是秒得很。” 赵云的嘴角微微一抽,他想起了当年在刘备身边时,凤雏先生与诸葛亮之间的关系,明明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却总是想着要压过对方一头,他终于开始能够理解为何当年先主入川之时,为何要只带凤雏先生了。 赵云面露一丝愁苦,然后又很快地便又化作了淡淡的笑容,又向温有方请教了一些问题,温有方的回答都与赵云的心意十分的相合。 待到拓跋八吉与林重二人率领着军队押解着俘虏回到了温家庄之后,温家庄却是早已准备好了庆功宴席,赵家军与温家仆从家丁们打成了一片,同坐在一起尽情的吃喝。 那些个黑旋风的俘虏们却是被绑在一旁,干看着赵家军士卒享用庆功宴席。“老子忍不住了,给老子松绑,老子要吃肉,老子要喝酒,给老子松绑。” 不知何时,那张大奎已经苏醒了过来,冲着赵云便嚷嚷道。 还不待赵云说话,那林重却是当即上前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休要打扰了将军的兴致。” 然后将一只鸡腿塞进了他的嘴里,便不再理会被绑着双手的他该如何将塞得慢慢的嘴里的鸡肉吃进肚子里。 那张大奎顿时便不再嚷嚷,努力的钢牙一咬,嘴中的鸡腿便被他咬断了骨头,又咔嘣咔嘣的一同乱嚼,不久之后,便将塞在嘴里的一只鸡腿给吃进了肚子里。 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了嘴巴,大鱼大肉的他平日了吃了不少,但是这平日里还没吃过午饭,便奋战了一场,又被赵云等人俘虏,待到晚上,还没吃点东西,却是有些饿了,又见到别人大鱼大肉的喝酒吃肉,这才嚷嚷起来。 却不想他的这一番作为,却是让温有方给注意到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自桌子上取出了只烤鸡来到他的身前,示意他张嘴,然后便将鸡肉递到了他的嘴边。 张大奎先是一愣,然后便猛的一口咬在鸡肉上,紧接着便狼吞虎咽的在温有方的帮助下,将整只鸡吃进了肚子里,然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向着温有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口中嘟囔道:“俺认得你,刘王镇中最会赚钱的人,若不是老大想要留着你赚更多的银子,半个月前就直接血洗了刘王镇。” “承蒙黑旋风的抬爱,这才让温某有幸等到了赵将军。”温有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张大奎先是一愣,然后却是突然大笑道:“赵将军?别逗俺了,区区八百人的统领,居然自称将军,哈哈哈哈,这大庆国......”他又说又笑了许久,却发现温有方依旧没有丝毫怒容,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最终平复了一番心情,耳边却听到温有方的声音:“两个月前,林国十万大军攻陷了望林关,便是赵将军率领两千名士卒击败了林国的十万大军。” 温有方在阐述赵云的这一战绩的时候,很是巧妙的避过细节,其造成的轰动,却是瞬间让张大奎与他的黑旋风匪众们惊呆了,个别人还看到了赵云一枪刺死黑莽的过程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赵将军这么厉害,难怪大当家的一枪便被他杀了。”“我,我要投降,我要跟着赵将军。”“对,我要投降。我要投降。” 众匪众们本就已经被赵家军给打怕了,如今又听闻了赵云如此天人一般的战绩,顿时对赵云起了畏惧臣服之心,臣服比自己强大的人,并不只是适合北狄人,对于绿林中人也是一样。 张大奎见众兄弟纷纷叫嚷着投降,他便也就没有了心气,整个人如同一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最终如同拍卖场的最后一锤子一般出声道:“俺也要投降。” 温有方当即露出了一丝的喜意,看了一眼赵云,却只见他一脸平淡的模样,却是并没有将这群土匪放在眼力。 温有方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然后冲着林重露出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林重微微一笑,会意后给予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当即上前与赵云说道:“我军如今正缺人手,那张大奎身手不弱,这黑旋风又多为骑从,将军不如便收下来,交给拓跋八吉自成一军?” 赵云眉头一皱,然后思考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之后,便又唤来拓跋八吉,道:“你既然不愿屈居林重之下,那也没有关系,今后你便率领骑兵与这数百降匪,自成一军,但务需恪守军纪,若有犯我军规者,定斩不赦,可能应诺?” 拓跋八吉当即一脸欣喜的露出了笑容,道:“将军就交给我吧,我拓跋八吉一定会将他们操练得服服帖帖的。” 赵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与温有方对视了一眼,见他一脸平静地模样,最终对着那张大奎道:“今后你便跟着温先生,先从他的护卫做起吧。” ; 第五十一章 赵平燕投效 赵云收降了黑旋风的一众匪徒,又得了温家贡献的万贯家财与一应粮草器械,顺道组建了自己的骑兵队伍。 这刘王镇之行,可谓是赚得了个锅盆油满,顺利的奠定了霸业的基础,他一路王罪恶之城而去,途中遇到流民队伍,也接济一些粮草,顿时让那些活不下去的流民们心喜若狂。 一部分流民就此离去,却总是会与遇到的其它流民说起赵云这一路兵马的仁义行为。 另外的一部分流民,却是索性就跟在了赵云的队伍后面,每日领取赵云下派的粮草过活。 赵云的行军队伍被无限的拖延了下来,最终不得以之下,赵云只好下令骑兵将一些老幼妇孺扶在马上,牵马步行,以此来加快队伍的行军。 却又因为流民越聚越多,最终不得以之下,又命令众士卒伐木,寻来会做简易的板车的木匠,花费了半月的时间,赶制了三百辆板车方才继续出发。 赵云这一番耽搁,却是让庆王城中的通缉令顺利的发放到了他前方的芸城之中。 与通缉令一同到达赵拓的手中的,还有赵金戊十年来的第一封家书。 赵拓的眉头一皱,有些感叹女大不中留,脑海之中又想起了当年见到的哪个斗奴。 最终一叹,唤来了次子赵平燕,道:“你姐姐给你找了个姐夫,如今却成了反贼,为父多年来对你姐姐少有照顾,如今,罢了,为父欲要你助你姐夫一臂之力,助他前往罪恶之地安身,不知道你可愿意?” 赵平燕在虽然年幼,却也随父亲出征防御过燕国的入侵,武艺出众,胸中又有韬略,虽只有十六岁,却可谓是文武双全。 “父亲有命,孩儿安敢不从,只是孩儿却须得试试这姐夫的本事,父亲不妨与孩儿三百亲卫,孩儿寻得姐夫后接战一场,再做计议如何?”赵平燕答应了父亲的请求,然后却也提了一个条件。 赵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不想在你姐夫手下做小兵,便打起了为父的亲卫,罢罢罢,既如此,便与你五百亲卫,与我好好试试你那姐夫的斤两,若是,若是莹儿所托非人,你便与我将他首级取回来。” 赵平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道:“定不负父亲所托。” 赵平燕天生将材,十六岁便已经达到了后天九重天的境界,实力可谓是冠绝同龄之人,有着他自己的骄傲。 父亲命他帮助他的姐夫,他自然是不会抗命,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称量一番,他哪个勇名已在一个月前便已经传遍庆国的姐夫是否真如传闻般的厉害。 赵平燕点齐了五百亲军,传达了赵拓的军令之后,这群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面无表情,紧握手中兵刃。 他们是芸城边军之中最精锐的甲兵,统一的战甲兵刃,统一的步伐。无惧生死的人型兵刃,他们是赵拓十年的心血结晶。 赵平燕率领着五百亲卫军带足了半个月的口粮便出了城门,派遣探马一路搜寻赵家军的踪迹。 七天后,赵家军来到了庆龙山,故地重游,赵云又是别有感悟。 第一次在这里被赵莹俘虏,第二次在这里是率领部队支援望林关,第三次,在这里是他将要领军前往罪恶之地。 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宝儿了吗?哪个乖巧的小孩子,有两年多不曾再见了吧,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哈哈,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你了,姐夫。”赵平燕突然从庆龙山的密林之中窜了出来,拦在赵云的面前喊道。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问道:“汝乃何人?”对方称他为姐夫,却有跃马持枪的对着自己,他的心中却是有些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 “先赢过我手中枪再与你分说,哈哈,看招。”那赵平燕跃马挺枪,向着赵云便冲了过来。 赵云眉头一皱,见对方主动挑衅自己,当即便也就不再多说话,同样的拍马迎了上去。二马交错之际,赵云与他对碰了一枪,存心收了几分力的赵云与那赵平燕瞬间对了个平手。 赵平燕却是心底不服,几乎与赵云同时一勒马缰,调转身形便是一枪刺来。这一招乃是回马枪,为许多人所知晓,却是少有人能做到。 二人手中枪十分精妙的对点在了一起,那赵平燕手中的枪却是瞬间被赵云手中的宝枪自枪头起破开。 他当即大惊,急忙使力将赵云的手中枪引到了一旁,然后驾马与赵云隔开了一段距离后,满脸不忿的喊道:“不公平,爷爷居然把白龙枪都送给你了。” 赵云当即一愣,这人居然还真是自己的小舅子,他仿佛看到了赵莹一脸愤怒的找自己说理的模样。 当即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中枪,向着赵平燕报了抱拳之后,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弟海涵。” 赵平燕却是丝毫也不理会他的道歉,向着赵云一脸委屈的抱怨道:“当年我求了爷爷好几次,他摸都不让我摸一把的白龙枪,爷爷居然舍得送你,姐夫,你到底给我姐姐和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云却是被他弄得有些尴尬,急忙岔开话题道:“哪个,不知小弟何故在此。对云出手,不知云可有得罪之处?” “没有,没有,你哪里能有得罪我的地方,是我老爹叫我来的,我便想顺便试试姐夫的手段,却不想爷爷居然把白龙枪都送给了姐夫,这还怎么打!”赵平燕显示一脸轻松,然后又转化为抑郁对着赵云说道。 看样子,今后关于白龙枪的事儿,将会成为他永远的痛苦。 “那不知岳,岳父大人有何赐教呢?”赵云面容有些拘束的问道,毕竟事关终生大事,就算如他,也会有些忐忑。 赵平燕却是摆了摆手,然后吹了一个口哨,便有五百亲卫军自密林之中迈步走了出来,‘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一句话仿佛天生就是为他们而创立的一般。 “老爹叫我来投奔姐夫,诺,这是我给姐夫你带来的礼物。老爹麾下最精锐的五百亲卫军,怎么样?够意思吧。” ; 第五十二章 初至希望城 赵平燕率领着五百赵家亲卫军投靠赵云,顿时让赵云的一行人的战力大增,那五百人都是真正的精锐,看得林重拓跋八吉二人眼馋不已,途中频繁与赵平燕套近乎,想要弄走其中一部分人马到自己的麾下,都被赵平燕所拒绝。 赵云面露沉思之色,见赵平燕始终一副投效者的模样跟随在队伍的中间,他与温有方相互对望了数次,最终都猜不透实际的情况,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最终不再去揣测赵平燕是否会有别的目的。 十天之后,带着漫长的队伍,赵云终于到达了罪恶之城,罪恶之城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的蛮荒之地,反而它的城墙十分的高大,只是,城门口并没有身穿帝国服饰的守卫而已。 此时的赵云的队伍已有兵马二千余人,其中拓跋八吉统领的骑兵八百,赵平燕带领的亲卫军五百人,林重率领的步卒七百余人。 而人口基数最大的却是寻常百姓与流民,战争,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为了一口热粥,他们中许多人已经跟随了赵云行军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庆国终究是没有那座城市派出部队来阻拦赵云,一行人可谓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对于庆国的城主制,赵云的内心之中不由得又低看了几分。大批人马根本无法进入罪恶之城中安置,赵云便只带了少部分的人进入了城中,罪恶之城并没有统治者,却又有三方势力在维持着这里的秩序,所为罪恶,不过是三国人强加于此地居民的恶名罢了。他们或贫穷得衣不遮体,却从不曾食不果腹,这里的食物都统一的由三大势力之一的民生会掌管,一到饭点,便有城中的居民排着长长的队伍来领取食物。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能够吃饱饭,脸上与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的幸福感,赵云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向着身边的温有方问道:“这里的百姓人人皆能有所食,为何他们的脸上却依旧如此麻木呢?” 温有方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赵云,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一个扛着一头野猪,却被一群民生会成员拦住的大汉。“莫扎里,今天运气不错嘛,居然能够狩猎到一头野猪,好,真是太好了,来吧,将野猪交给我们吧。”一名为首的民生会会员冲着那壮汉说道。 “不,不,这是我给我儿子狩猎来的食物,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我想......”那大汉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慌的拒绝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你的儿子搬出城去吧,既然不愿意服从我民生会的管制,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我希望城中了。”那为首的会员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脸冷漠的看着那大汉。 “这——”大汉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将手中的野猪丢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去到领取食物的队伍之中。待到众人吃饱饭后,便又被一伙名为钱粮帮的人赶出了城去,或是三五成群的狩猎,或是在田帮的管制下去开荒种粮。“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吃饱饭,却也仅仅只是吃饱饭而已,他们的收获,只有付出的一层不到,我年轻时也曾来过罪恶之城,他们自称这里是希望城,却是一处真正让人绝望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百姓,永远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温有方的脸色十分的平淡。赵云的脸色却有些阴沉,他的脑海之中想起了宝儿,当即与温有方问道:“那么,要在此地找人,又该怎么去做呢?”温有方眉头一皱,思虑了一番之后,道:“这个,外来的人若是要找人的话,可以花费一些银子与三大帮会的人询问,基本上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都会有人知晓。”赵云当即点了点头。温有方却对着赵云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自怀里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他迈步向着一名民生会的人走去,将银子在的那民生会成员的脸前晃了晃,本来正一脸不耐烦模样的民生会成员当即露出了亲爹来了一般的笑容。他努力的挤出灿烂的微笑,他的脸就像一朵绽开的菊花一般。温有方冲着那人说道:“我家公子要在这里找一个人,不知道你这边可有消息呀?”“爷放心,这希望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没有我民生会的人不知道的。”那人当即拍着胸脯信心满满的说道,眼睛却始终是贪婪的盯着温有方手中的银子。“很好。”温有方淡淡的答道,然后将袖子一摆,那一锭银子便收回了手中,向着赵云点了点头。民生会员有些失望的咽了咽口水后,盯着赵云问道:“这位远道而来的大人,不知有何事可以为你效劳。”“在下此次前来贵城,是想要找一个名为傅狱的人,不知道阁下可曾知道他的踪迹?”民生会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然后眉头紧皱,最后突然眼前一亮,试探性的问道:“你所说的傅狱,可是两年前,一伙儿人带着一个孩子来的那个人?”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欣喜,然后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们?” “知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城北三十里外的那个什么自强帮的小帮主嘛!听说是城北最大的势力连云帮的帮主看上了他的弟弟,想要收回去做一个娈童,却被他们拒绝了,最近两帮人正要开战呢!赵云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问道:“连云帮?”那民生会员却是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用眼神开了一眼一旁的温有方。温有方脸上路出了一丝笑意,当即便袖子中将那一锭银子取出来,丢给了他。那会员伸手去接银子,却没有接住,急忙有些慌乱的在地上将银子捡起来,然后又十分谨慎的咬了一口,最终嘿嘿一笑。他正要开口,却突然眼珠子一转,再次将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赵云等人。拓跋八吉当即大怒,正要上前,却不想赵云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一把掐住那会员的脖子,单手将他提在半空之中,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敢有丝毫的其他动作,哼。”那人两脚乱蹬,双手在空中使劲儿的挥舞,听到赵云的话,当即神色一凛,在赵云将他放在地上的时候,急忙点了点头,同时使劲儿的咳嗽了一阵子。“现在,告诉我,那自强帮与连云帮分别在什么地方。”赵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怒,对着那民生会员问道。 ; 第五十三章 箭射连云旗 那民生会员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脸冰冷的赵云,当即有些忐忑的说道:“那连云帮在城西北五十里处,建有连云寨,便,便就是那连云帮的所在地。至于,至于自强帮,却是在城北三十里,只建了一个小村子,里面招揽了几百个活不下去的流民。” 赵云当即面色一冷,接着问道:“你说的那连云寨与自强帮的矛盾,是怎么回事?” “大,大人,那连云寨乃是除了罪恶之城内的三大势力外最强大的势力,麾下有青壮兵甲数千人,又有两三万四处劫掠而来的奴隶。寨主五十岁大寿,遍邀罪恶之地的各大势力前往,便有那傅狱带着自己的弟弟前往祝寿,却不想那连云寨主戚屠乃是一个喜好恋童的......,总之是他看上了傅狱带去的幼童,二人当即便闹翻了,前几日连云寨主放出风声来,若半个月后,傅狱还不将那孩子送到他的连云寨,便要,便要屠了自强帮。” 听完那民生会员的话,赵云当即一拳击穿了一旁的一面围墙,瞬发滔天怒火。满脸怒容的冲着一旁的拓跋八吉一咬牙,道:“去城外与我点齐兵马,今日吾赵云便要平了他连云寨。” 拓跋八吉当即应诺,转头翻身上马便走,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城。 那民生会员当即吓得失了禁,畏畏缩缩的道:“大,大,大人,那小的,小的就先行告退了。”说罢,却是不等赵云答话,便一溜烟的跑了,至于他身旁的其他民生会员,却是早早的便已经跑了个没影子。 赵云当即翻身上了云烟,一提手中枪,紧拉马缰,向着温有方道:“云先行一步,劳烦先生与林重后来支援。” 温有方急忙出声叮嘱,道:“还请将军多家小心。” “如此,云便去了。”赵云一拉马缰,当即便顺着城中驰道奔腾,几番调转马头,便出了北门,向着西北方比直的杀了过去。 风急速的从他的耳边划过,他的内心此时却是冰冷冷的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赵云的马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连云寨,见大白天还紧闭着的寨门,当即便将手中将杵在地上,然后取出弓箭来,向着那寨子上随风飘荡的连云旗便是一箭。 那弓弦儿一响,便有那连云旗杆应声发出一声咔嚓的回应,然后自中央断开,上半截摔落在寨墙之上。 当即便有放哨的寨兵敲响了警钟,赵云却是一脸平静地骑在云烟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寨中的动静。 不久之后,便有十几名大汉上了城头,然后看了一眼独自一人的赵云,为首那人约莫五十来岁,当即大怒,道:“就一个人,也敢来犯我连云寨?” “大哥,我去,我去帮你把那小子的脑袋割下来与你当个夜壶。”一名身材魁梧,手中提着一柄开山大斧的壮汉当即说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十寨主请稍待,在下龙傲天去去便回。”一名长相清秀,身穿一副锁子甲,手提一杆烂银枪,卖相十足的向着那大汉说道。 然后便不等众人反应,当即便下了寨楼,骑上了一匹花面娘,一夹马腹,发出一声轻喝便出了寨门。 “不好,那人......”城楼上的戚屠却是突然出发一声惊呼。 就在寨门洞开的一刹那,赵云的眼睛瞬间一亮,胯下战马跃跃欲试,待到那龙傲天冲到赵云近前之时,这才发动马力。 龙傲天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喝道:“来人通名,龙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却就在他喊话的同时,马却丝毫不见停步,反而冲得越发的迅捷了。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在二马相错之际,却是十分迅捷的出了一枪,在龙傲天一脸惊骇,满脸不甘心的目光中,将他刺倒在了地上。 他有些狰狞的看着赵云,满脸的不敢相信,口中发了疯似的喃喃道:“我是龙傲天,我是主角,我有主角光环,我,咳咳......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赵云却是十分的不耐烦,云烟轻迈着步子上前,赵云一枪刺进了他的咽喉。 “插标卖首之辈,也敢与我赵子龙通名。还有谁敢与我一战?”言罢,一拉马缰,云烟前蹄高扬,兴奋的发出一声长嘶。 那寨楼之上的戚屠却是当即大怒,与身旁的众兄弟道:“我连云帮自建立以来,从未被人如此挑衅,众位兄弟,与我迎战。” 连云帮虽名为帮,却实为山寨,除了帮主以外,还有十二位寨主,他们自称是连云十三雄,却实实在在的是十三个凶悍的土匪。 那大寨主戚屠,擅使一杆方天戟,武艺最是高强。 二寨主王霸天,五寨主齐天寿,八寨主王斐皆使一柄大锤。 三寨主李延,四寨主王方,十寨主齐生,十二寨主张远,皆善使大枪。 那六寨主刘框,七寨主刘铭,九寨主王天明皆使大刀。 十一寨主燕南青箭法出众,一手剑法,使得阴险狠辣。十三寨主文正易,使得一手堂堂正正的双手剑法,原本是个读书人,却是弃笔从了贼,脑袋好使,为众兄弟之中的智囊,武艺也是不差。 这一群人骑着青一色的黄骠马便出了寨门,一字儿排在赵云的身前,那为首的戚屠一挥手中方天戟,跃马而出,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无故犯我连云帮。” 赵云却是轻轻的发出一声冷笑,当即朗声喝道:“吾乃赵云赵子龙是也,听闻你连云帮帮主戚屠要屠我自强帮,特来向连云帮的诸位寨主讨教一番。” 那戚屠当即一愣,然后与众兄弟对视了一眼,这自强帮最厉害的人不过是那傅狱,不知从何处习来一手高明的枪法,脑袋挺灵光,但是本身的实力却不过后天八重天,不然戚屠也不敢轻辱。 那傅狱何得何能,居然能请得如此高手? 那龙傲天武艺不弱,乃是新投靠寨子里的后起之秀,虽然平日里老说自己是什么猪脚儿,有什么光环,引得众兄弟发笑,但那一手本事,却是真正的不弱自己众兄弟多少,却被那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给一枪挑了。 “好汉如此本领,又何必要为那自强帮效力,我连云帮势力强那自强帮十倍不止,好汉若不如投入我连云寨中,这连云寨的第十四把交椅,便是你的,如何?” 戚屠最终却是不想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为敌,当即便出声招揽道。 ; 第五十四章 连挑十寨主 赵云却是哈哈大笑,然后将手中枪一扬,又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紫宵剑,盯着众连云帮的寨主们喊话道:“尔等鼠辈,岂配与我赵子龙为伍?闲话少说,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连云帮中众寨主当即勃然大怒,便有一手持九环大刀的黑脸儿寨主一拍胯下马,冲了上去。 赵云却是怡然不惧,将紫宵剑一削,便斩断了他手中的大刀,当即吓得那九寨主王天明脑袋一低,却机缘巧合的躲过了赵云的一枪。 赵云双腿一夹马缰,便要回身结果了那王天明的性命,却突然眉头一皱,却是将手中枪一挥,将一支射向他脖子的箭矢给挡了下来。 他转头看去,却只见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手中搭着一张弓,正要再向他射出第二支箭。 他当即发出一声轻哼,然后瞬间将箭归鞘,又从马鞍处取出弓来,手一翻,便有三支箭矢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十一寨主燕南青对准赵云的胸口便射出了手中箭,却惊骇的发现,赵云手中的三支箭竟成一条线向他射来。 他当即一惊,世上竟有人能将箭术练到如此地步? 急忙将手中宽剑挡在了箭矢之前,只听见叮叮叮的三声,那三支箭居然相继射在同一个点上,最后一箭甚至将将他挡在身前的宝剑射穿了一个洞口。 就在连云寨的众多寨主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赵云却是机会在射出手中箭的同时,将燕南青射出的箭矢接在手中,然后搭弓射箭,在一刹那间,射在了第三支箭矢的箭尾之上,紧接着便射穿了挡在燕南青面前的剑身。 “啊。”燕南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十分不甘的发出一声怒吼,但那一直透过剑身的箭矢却已经射中了他的胸膛。 在发出惨叫之后,他的身体瞬间栽倒在了地上,众连云帮的寨主们纷纷大怒,当即一拍胯下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一同向着赵云杀来。 赵云却是怡然不惧,一拍胯下马,迎了上去,手中枪一抖,却是将包括戚屠在内的十一名寨主统统圈在枪花之中。 吓得这十一人顿时一阵混乱,使出各种各种的手段,方才躲过了赵云那突如其来的一枪。 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在后天八重天巅峰之上,那戚屠甚至有着后天九重天后期的实力。连云寨的十三名寨主敢自称是连云十三雄,却也是真有各自的本事。 那戚屠的方天画戟既快又狠,使锤的势大力沉,使枪的有以快为精要王方,也有以奇诡为宗旨的张远。 那各般兵器自四面八方的袭来,赵云却是毫无惧色,手中枪舞得水泼不进,那些个寨主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皆不能伤到赵云,反而被他借机用紫霄剑斩断了数柄兵刃。 众寨主与赵云交手了四十回合之后,那武艺最差的十三寨主文正易纵马欲从赵云身后偷袭,却被赵云猛的回马一枪戳中了咽喉,无力的将双手一垂,手中双手剑当即掉落在了地上。 “十三弟”众寨主纷纷发出一声喊,手中刀枪戟使得更加迅捷凶狠,却依旧奈何不得赵云,反而因为愤怒而打乱了彼此之间数年来相处培养出来的默契,露出了许多破绽。 赵云当即抓紧了机会,先是手中枪以攻代守的击退了最为凶狠的戚屠,然后又以紫霄剑,使出一式横扫千军,斩断了一同攻向他的三杆大枪。 双腿一夹马腹,那云烟马顿时猛的停下了奔腾的脚步,人力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将赵云的身形带得往后一扬,再使出一式百鸟朝凤,直将他身后的六寨主刘框与八寨主王斐吓得一个双眼一凸,却丝毫没有反应的机会,最终瞪大了两双眼睛,不甘心的从战马之上跌落了下来。 云烟马两只前蹄往前一蹬,将正面已经失去了兵器的三寨主李延的胯下马当即便蹬倒在了地上。 李延的身形控制不住的滚落到了地上,却被云烟马一蹄子踏在胸口,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口角冒出一股子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来不及悲伤的其他几大寨主,当即便又被赵云驱马挥剑,砍瓜切菜的斩首了四寨主王方,十二寨主张远两人。 一时间,还活着的戚屠等几大寨主,当即吓得亡魂大冒,急忙勒马,掉转马头便往连云寨中奔逃。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驱马来追之时,却不想他七寨主突然发出一声大喊:“兄弟们先走,我来断后。” 说罢,那刘铭却是驱马来战赵云,使出了一身拼命的招数,倒也单独的在赵云手中过了几招,阻拦了赵云片刻。 “七弟。”那戚屠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却终究没有回头。 当赵云一枪刺进他的小腹,却被他紧紧的抱住长枪,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将他的身躯高高挑起,然后一把甩在地上。 再去看那戚屠等人之时,却已见众寨主已经奔至了连云寨的寨门之下。 当即眉头一皱,便将手中剑归鞘,银枪往地上一杵,当即便弯弓搭箭,三支箭矢呈品字形射向那奔在最前面的戚屠等三人。 奔在那戚屠身旁的三人当即便有两人中箭,那最后一箭却射在了一个猛的在马上一扑挡在戚屠身后的十寨主齐生的身上。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喃喃道:“没想到一群恶贼之中,倒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好汉,罢罢罢,今日便饶了尔等一命,明日攻破寨门,再取尔等性命。” 言罢,却是转身取了白龙枪,然后驱马转身便走。只给戚屠留下了一个背阴,越来越远,却又在他的心中越压越沉。 戚屠看着众多兄弟的尸体,不由得悲从心生,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垂涎那个名为傅宝的小孩。 见赵云走远之后,他翻身滚下马来,自地上扶起那替他挡箭的齐生,哭声自责道:“十弟,大哥对不起你,是大哥害了你。” 齐生的嘴角冒出一口鲜血,赵云的一箭从他的后背处穿心而过,眼看着便要死去,他伸出一只手来,戚屠急忙将他握住。 “能,能为大,大哥,而,而,而死,我,我,不后......”他终究没有说出最后的那一个悔字,戚屠当年带领着他们一同开创连云寨的往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吃不上饭的小乞丐,是戚屠教会了他武艺,给了他饭吃,他早早的便发了誓,要用生命去回报大哥的恩情。 天空显得有些阴沉,死去的人化作灵魂升上天际,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大地上的人,齐生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 第五十五章 先登连云寨 这一战,赵云先后斩杀了连云寨中十一位寨主,先是箭射了燕南青,后是混战中一剑斩杀了文正易,朝凤枪下诛刘框与王斐,云烟扬蹄踏李延,紫霄剑斩了王方与张远,枪挑了断后的刘铭,箭射了王霸天,齐天寿与齐生。 连云寨中十三雄,最终却只剩下一个开始就断了刀无法参战的王天明,然后便是那武艺最为出众的连云帮主戚屠。 戚屠与王天明二人亲自收拾了十一位寨主外加上那龙傲天的尸体,收敛入棺之后,二人却是一同抱着棺材痛苦。 连云寨中上上下下皆是悲痛不已,那些个士卒们是痛哭少了各自的头领,而寨中的百姓,却是开始担心起了连云寨的安危,若是没了连云寨,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赵云缓缓驾马往来路而去,他迫切的希望能够见到宝儿,却又想要在这之前,铲除了所有对宝儿的威胁。 当林重拓跋八吉率领着八百骑兵来到赵云的面前的时候,赵云只是笑了笑了,下令众军原地扎营,又命令拓跋八吉派出传令士卒去招赵平燕亲率的五百亲卫军。 他白日里意气一战,虽然已经连云寨中的各大寨主斩杀了一大部分,但是这寨主士卒,却并未有所损伤。连云寨中胆气已丧,若再往叫阵,敌人必不敢应战,届时死守寨门,他麾下的骑兵却是起不到太大作用。 倒是那五百亲卫军,皆是重甲精锐,攻城拔寨,定不不在话下。 却不想赵云将令下达之后,第二日一早来到赵云的营寨之前的,除了那五百亲卫军外,还有一众百姓与赵家军,他们手中并无兵刃铠甲,拿着锄头菜刀等物,甚至还有几个十一二岁大的孩子,手中握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嘈杂的围在营寨前,皆要请战为先登。 赵云的鼻子当即微微一酸,不由得想起了不知多少年前的长坂坡,那时候的跟随皇叔南下的百姓,便都如同这时候的跟随赵家军西来的流民一般吧。 他很快的便收敛了情绪,面容一肃,朗声道:“胡闹,我赵家军自建军以来,几时落魄到需要百姓上阵的地步?” 然后又皱眉喝道:“林重,赵平燕何在?” 林重与赵平燕听得赵云传唤,当即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二人一同冲着赵云一抱拳,道:“末将在。”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重,最终赵云与他说道:“即刻传令下去,三日内备好云梯军械,赵家军为先登,亲卫军为后军,随我拿下连云寨。” 拓跋八吉当即一愣,还不待二人应诺,便开口问道:“将军,那我骑兵......” 赵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待我军打开寨门,尔等再领兵冲锋。”言罢,便听到那林重与赵平燕齐声应诺。 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赵云便对着百姓们说道:“此战连云寨,纯属是我赵云之私事,诸位乡亲父老,皆非云之下属,如何能为云之先驱,平白送了性命。” 然后便有温有方接言说道:“乡亲们且先退下,待到将军拿下了连云寨,再行安顿之事。” 众乡亲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拿不定注意,最终由几名族老出声相劝,带头告退之后,人群这才散去。 最终只剩下十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不肯离去。 赵云当即皱眉,便要再出声相劝,却不想为首的那名年长的少年突然出声问道:“赵将军,我们将来能够加入赵家军吗?” 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出口道:“你们好生的勤修苦练,等到你们长大了,便去找林统领,赵家军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的。” 众少年相互看了一眼,这才一齐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同转身离去。 一个多月的行军,许多跟随者赵云的步伐西迁的百姓都早已将自己当做了赵家军旗下的一员。 百姓们虽然被温有方劝退不再请战,但却又都纷纷出力帮助赵家军士卒们建造云梯,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十几架与连云寨寨墙一般高达的云梯便已建造完毕。 赵云将白龙枪往孟股身前一杵,道:“好生看护大旗,待吾凯旋来取。” 孟股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腹道:“将军尽管上阵,但是孟股活着,定不叫大旗有失。” 赵云点了点头,然后自身旁的一名亲卫军手中接过了一面盾牌,然后发出一声高喝:“随我上。”于是便迈开了步伐,带头掩护着高举云梯的亲卫军向着连云寨前行。 寨楼上的王天明与戚屠二人皆是面色沉重,看着寨下向着连云寨冲来的赵家军,却是一丝的斗志都燃烧不起来。 数日前赵云单枪匹马的连挑了他连云帮十一名寨主的威风,至今依旧让他们记忆犹新。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梦见众兄弟临死前的不甘模样。 那个白马银枪的将军,就如同梦魇一般,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在他们身后紧紧的追着他,戚屠无数次在梦中见到他弯弓搭箭,他的脑海中便都会浮现出齐生,然后在痛呼着“不,不要”之后苏醒过来。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温有方对于赵云亲自上阵略微有些担忧,心想着下一次,定然要劝谏将军,莫要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手中鼓槌,却越发的用力起来。 他虽是一名商人,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在读书养气,却并非是文弱书生,每日里也有锻炼过自己的身体,上阵杀敌或许做不到,但擂鼓助威,却是完全够了。 当赵云等人进入连云寨弓箭手的范围之后,寨兵们却是不待下令,便慌慌张张的向着赵云倾泻出了手中箭矢。 距离太过遥远,以至于许多的箭矢在射到赵云的盾牌上之后,都只是发出一声叮的声音,便掉落在了地上。 一排排手持盾牌的士兵当即仰头举盾,十分轻松的便将城头上的箭雨挡了下来。 脚下却并不停留,迈着坚定的步伐,与赵云一同来到了寨前。 在第四波凌乱的箭雨之后,连云帮的两位寨主这才反应过来,却已为时已晚。赵家军已经将云梯架在了寨墙之上。 赵云当即便举着盾牌,一手持紫霄剑,迈着迅捷的步伐,如同一只出笼的猛虎一般,向着寨墙之上扑了上去。 当赵云用手中盾牌挡住十几支箭矢,用剑将一条向着他丢来的滚木劈成两半之后,顺利的登上城头,一剑劈断数根迎向他的长矛之后,又剑出如龙,生生的在寨墙之上杀出了一片空地来。 ; 第五十六章 戚屠的末路 赵云在寨墙之上杀出了一片空地之后,后续的赵家军顿时如狼似虎的扑上了城头,赵云的背影,就像是一座山一般高大,给予了他们无尽的勇气。 仿佛跟在他的身后,就永远也不会被任何人挡住前行步伐一般。 赵云不知何时已经丢弃了手中的盾牌,挥舞着手中剑,将一名又一名扑上来的连云寨士卒斩杀。 连云寨上的士卒们可谓是士气全无,却惊人的没有出现溃散的情况,他们一边用畏惧的眼神紧盯着赵云,却一边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咆哮,冲着赵家军送死一般的扑来。 城头上的赵家军越来越多,连云寨兵们也被杀倒了一片又一片,赵云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了一丝丝的动容,他从敌方的士兵眼神之中看到了畏惧,却依旧无法用敌人难以抗拒的勇力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 他有些疑惑,但手中的剑却并未停留,将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连云寨士卒砍倒在地,脚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戚屠而去。 王天明见到赵云靠近,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胆怯,最终他一咬牙,道:“大哥,我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戚屠先是一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九弟,你居然会劝我逃跑?我若是跑了,七弟他们,我......你走吧,老九。” 王天明顿时双目变得赤红,盯着戚屠看了一眼,然后猛地跪倒在他的身前,道:“大哥,老九先去了,你要多保重。” 说罢,却是抄起一口大刀,挤开了挡在身前畏缩不前的连云寨士卒,向着赵云便冲了过来。 戚屠当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伸手喊道:“老九,你......”最终他却没有喊出声来,将手无力的下垂,然后猛的站了起来,一握手中方天戟,双目一睁,运转真气,大喊一声:“住手。” 众士卒包括赵家军顿时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却只有那王天明红着一双眼睛,冲到赵云的身前,挥舞着手中刀便要去劈砍赵云。 却不待赵云出手,那一直紧随在赵云身后的林重便猛的将长枪一送,直接贯穿了破绽百出的王天明的心口。 王天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戚屠,嘴唇动了动,溢出一股鲜血来,仿佛在说:“大哥,看,我不是孬种。” 戚屠的眼角浮现出一丝的水雾,却很快的便被他收敛了起来,他冲着赵云有些不甘的喊道:“我与阁下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要灭我连云寨?阁下如此精锐的军队,又岂是自强帮可以驱驰的?还望阁下让戚某死个明白。” 赵云的面色一肃,道:“阁下确实是与我赵云无冤无仇,但你却不该觊觎宝儿,任何觊觎宝儿的人,都该死。” 一想到戚屠想要将宝儿变成自己的娈童,赵云的钢牙便是一咬,若非是自己反出庆国来到这罪恶之地,那宝儿是定然难逃厄难。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来了半个月,宝儿将会遭受到怎么样的伤痛,所以,哪怕眼前的戚屠表现得再是英雄,哪怕眼前的连云寨的人表现得再是舍生望死,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便是如此。 戚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悔恨,当即仰天叹道:“傅宝,宝儿,没想到我戚屠一生居然会毁在一个男童的手里,哈哈哈哈哈,报应,真是报应,罢了,今日戚某难免一死,却希望阁下能够放过我连云寨中将士,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赵云的脸上依旧冷漠,却点了点头道:“他们若是愿降,赵某必不为难。” 戚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向着赵云拱了拱道:“如此,便多谢了。” 说罢,却是一摆手中方天戟,自人群之中穿插而过,来到赵云的身前,赵云的面容一肃,尽管眼前的这个人的人品并不好,但是,却也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他实在不想占兵器的便宜胜他。 将手中剑入鞘,自林重手中接过长枪,手往前一直,单手向着戚屠发起了挑战。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戚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道:“如此,便多谢了。看招吧。” 言罢,却是将手中戟向着赵云劈来。 这一刻他的心变得十分的平静,所有的愤怒,悲伤,畏惧,不甘,仇恨,后悔都化作了力量,他的戟更快,更沉,招式也越发的精妙起来。 超水平的发挥出了惊人的实力,一时间,就连赵云也觉得有些棘手起来,二人相持了五十多个回合之后,赵云使出了七探蛇盘枪中的灵蛇吐信,一道流光向着戚屠的咽喉袭来。 戚屠的眼睛却突然一亮,也就在一刹那间,他的武艺居然突破了一个境界,猛的一回手中戟,使出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招数,赵云眉头一皱,不得不偏动手中枪,将那戚屠的一戟挡了下来。 二人又相持了数十个回合,戚屠的打法越发的拼命了起来,因为体力的消耗,戚屠的招式已经不再如最初的精妙。 赵云看了一眼戚屠的眼睛,他从哪里看到了一丝的不甘。戚屠有一种感觉,刚才的那一击,并不是赵云的最强一击。 他戚屠纵横罪恶之地数十年,如今将要死去,死在一个比他更强的武者的手中,他并不觉得惋惜,真正值得惋惜,会让他死不瞑目的是,他不能够死在对方最为强大的一招上。 尽管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但是他依旧在咬牙强撑着身形,对着赵云发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虽然他的戟已经越来与无力,但是赵云却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渴望。 最终赵云猛的将手中枪一挑,运转真气将他的方天戟挑得往上一扬,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戚屠道:“罢了,居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吧。” 言罢,赵云微微闭幕,体内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运转,那独战三军,勇冠天下的绝强气势迸发,手中将缓缓挥舞,一只青色的鸾凤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百鸟朝凤,神凰降世。一声长唳,那青鸾携带者百鸟来朝之势,向着戚屠迎面扑来。 “这就是你最强的一式了吗?真美!”戚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抵挡这一枪,当即便弃了手中戟,双目一闭,胸膛处绽开了一朵血花,他的嘴角却挂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 第五十七章 与宝儿重逢 戚屠死了,他英明一世,最终却只因为做错了一个决定,便就此葬送了他的一切。 在戚屠死后,许多的连云寨士卒纷纷放弃了手中的武器,却依旧有那么几十个人,跪倒在戚屠的尸体前,将受手中兵器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赵云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完成自己的动作,然后微微发出一声叹息,道:“厚葬他们吧。” 在接纳了连云寨中两千多名降卒之后,赵云的势力当即边扩张到了四千人,一时间实力大增。 连云寨中百姓皆是诚惶诚恐的躲在家中,却没有等到他们想象之中的破门而入的乱军。 赵云在收敛了连云寨中的败军之后,当即便下令三军不得骚扰百姓,同时重申了是十斩令。 下令温有方主持连云寨,安顿随行流民之后,赵云便再也控制不住对宝儿的思恋,那一年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流进心里。 赵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却丝毫不曾注意到,此时的自己正浑身浴血。 感受到了主人身心的愉悦,云烟马的脚步都变得平缓了些,它迈着有力的步伐,载着它的主人前行,风儿吹动着它漂亮的鬓毛,向一朵朵白色的云烟。 三十多里地,赵云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自强帮,像是一个多年离家的游子一般,十分忐忑的来到自强帮的驻地。 自强帮是一所十分简陋的寨子,赵云到达寨子大门前,看着上面挂着搞搞的自强二字,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心怀忐忑的翻身下了马,便要上前叫门,却不想一只箭矢自寨楼上突然向他射来,他当即眉头一皱,顿时停下了脚步,那一支箭矢便射在了他的脚尖之前。 “阁下何人,来我自强帮有何要事?”寨楼上的一名士卒朗声向着赵云喝道,他张开了手中弓,遥指赵云。“如此寨兵,那傅狱倒还有些本事。”赵云的心底暗自点了点头,这比硕大的连云寨,在自己跃马而来,一箭射倒大旗,这才反应过来的连云帮士卒可要好得多。虽然自强帮的势力在连云寨面前如同一个蚂蚁一般渺小,但自强帮的卫士却更像是一名军人。 “在下赵云,乃是贵帮帮主故人,还请往请傅狱帮主前来一续。”赵云当即拱了拱,向着那城楼之上的卫士喊道。 那卫士当即一愣,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云,道:“那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前去通报,我家帮主见不见你,那可就不知道了。”他与身后的一名卫士挥了挥手示意,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赵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那被他示意的卫士当即便迈开脚转身下了简陋的寨楼,向着寨中行去。赵云又四下打量了一番自强帮的驻地,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此地两面环山,一面是密集的丛林,若是有敌人来犯,却是只需要在密林之中遍布陷阱,派出少许人马防守密林一面便可。 对于小规模的营寨来说,这自强帮的驻地,无疑是十分符合兵法的。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当年哪个明知留下来是死路一条,也要将唯一的生路给予自己和宝儿的傅狱。 暗自点了点头,心中赞道:“确是一个好将材。” 少顷之后,那傅狱便来到了寨楼之上,看了一眼赵云,有些面熟,他与赵云本就只是匆匆一晤,又过了两年多的时间,又哪里能认得出来。 不由得问道:“在下便是傅狱,阁下何人?有何事来找傅某?”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最终朗声道:“傅兄还真是健忘,两年前在信庄,还曾一同并肩杀敌,如今却已将故人忘却了!” 傅宝当即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赵宇,眼神之中瞬间流露出了一丝的惊喜之色:“恩公?没想到竟然是你,真是太好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恩公!” 然后他急忙对着身旁的自强帮众道:“兄弟们,与我大开寨门,迎接恩公。” 众帮众急忙反应过来,当即跟着傅宝一同迎了出来,见到寨门缓缓打开,赵云的心顿生波澜,牵着云烟与傅狱含笑点了点头,又见对方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竟然是浑身血迹。 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代名将的赵云,竟然也有这种模样。他混有血迹的脸庞微微一红,道:“刚刚拿下连云寨,来不及梳洗,便来见宝儿,让傅兄见笑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自强帮的众帮众顿时一愣,连云寨近几日来已经成了他们心底的一块沉重的巨石,如今发现,居然被眼前的这一个浑身浴血的将军拿下了,顿时心底一松,脸上皆是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喜意。 他们看向赵云的眼神,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带有了一丝丝的感激。自强帮乃是他们的家园,为他们铲除了威胁他们家园的敌人的赵云,一瞬间变得可敬了起来! 赵云四下看了一看后,对着傅狱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个,傅兄,不知道宝儿......” “赵兄果然是还惦记着宝儿,放心吧,宝儿就在寨中,相信赵兄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傅狱嘿嘿的笑了笑,一边说话,一边示意人群让开一条道路。 赵云心神忐忑的跟着傅狱一同往营寨之中走去,两旁低矮的茅屋,却错落有致,来来往往的居民,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赵云,对于一个浑身浴血的铁甲将军,百姓本应当是心怀畏惧。 但是,陪着赵云一同前行的人乃是傅狱,那么,这浴血的将军便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可怕了。 那是自强寨中最深处的一所,当赵云的迈着轻缓的脚步来到这里,却是突然听到一声稚嫩的轻喝声:“有凤来仪。” 透过半掩的大门,赵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童子,手中挥舞着一杆长枪,使出了一式许多年前他交给宝儿的朝风枪法之中的一式。 ; 第一章 再聚述别离 轻轻的推开那一扇门,与一旁的傅狱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然后缓缓的与傅狱一同走进了小院之中。 宝儿如今也有十岁左右了,个子却并没有长高多少,手中挥舞着一杆比他身体还长数备的长枪,却丝毫也不见吃力。 赵云的心底微微有些轻颤,见他手中枪中缓缓呈现出一只凤凰的虚影,心底暗自欣喜,当年他随师傅习武一年半,途中得到师傅的多次指点,方才掌握有凤来仪这一招,没想到宝儿居然在他不在身边指导,独自摸索的情况下,两年的时间便掌握了这一门绝技。 有些欣慰的看了一眼那逐渐消散的凤凰虚影,嘴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与傅狱二人一同坐在远处的木质长椅之上。 看着宝儿在使出有凤来仪之后,又从头使出了“孤鸟蓄食”“百鸟纷飞”“林中大旱”“百鸟饥饿”“分食百鸟”“群鸟献羽”“百鸟羽衣”“有凤来仪”。 至于那最后的两式分别是“百鸟朝凤”以及有赵云在晚年自行参悟而出的“神凰降世”。 傅宝的枪法显得十分的娴熟,神情专注,丝毫也不曾注意到院中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了另外的两个人。 宝儿终究是那个心思单纯的宝儿,他对外界的事物始终缺乏戒备之心,若非是赵云与傅狱二人,并不会伤害宝儿。 其他的任何一个敌人来到这院中,都不会放过此时毫无戒备之心的他。 许久之后,当宝儿再一次使出“有凤来仪”一式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力气,将手中枪杵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气,良久之后,这才恢复过来,眼睛的余光之中发现了长椅之上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他的哥哥,另外的一个人,穿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铠甲,他的脸上先是一愣,当目光与赵云对视之后,却是突然一喜,当即便将手中枪一松。 “云哥哥。”宝儿的声音十分的清亮,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步入最初的那般稚气,常年习武,又多了那么一丝男儿的英气。 他猛的上前扑进了赵云的怀里,高兴的抱着轻轻下蹲的赵云的脖子,丝毫也不在意他身上殷红的鲜血。 赵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十分高兴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小脑袋,道:“两年不见,宝儿都已经长这么大啦!” 宝儿的小脸儿此时正红扑扑的,像一个红苹果一般,脆生生的冲着赵云道:“云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赵云当即笑了笑,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怎么会,云哥哥答应宝儿的,一定会来找宝儿的,又怎么会食言?” 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铠甲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蛋,他口中喃喃的与赵云说道:“云哥哥,今后便不要离开宝儿了好不好?你走了之后,都有坏人想要欺负宝儿。” 赵云却是一愣,看了一眼一旁微微有些嫉妒的傅狱,他终于想明白了当初,为何宝儿在见到傅狱之后,便将赵云忽略了的缘由。 他的手又不由得紧了一紧,然后道:“今后哥哥便都守护在宝儿的身边,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家的宝儿。” 宝儿笑着一张脸,抬起了小脑袋,用大大的眼睛盯着赵云,十分认真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拉钩。”说罢,却是将自己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赵云当即一愣,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约定方式,不由得十分尴尬的转头看了一眼傅狱,只见他挤眉弄眼的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个小拇指,这才会意。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变了就是......咦,大哥哥,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念呀?” “哦,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好,变了就是,变了就是小狗狗。”宝儿先是好一阵苦恼,不知变了之后该变成什么后,后来却是突然眼前一亮,道出了一句让赵云哭笑不得的‘恶毒’诅咒。 “嗯,变了就是小狗狗。”赵云最终还是在宝儿一脸的催促的目光中,说出了让他满意的话。 ...... 再一次相聚,是甜蜜而又温馨的场景,这两年来,所有的苦恼,思恋,愤怒,哀伤,痛苦都化作了笑容,在与宝儿一起分享在与他们分别之后的发生的故事的时候,他的脸上始终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提到赵莹的时候,宝儿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口中嚷嚷道:“那个大姐姐真是太坏了。” 然后当赵云提起他变成斗奴之后,赵莹对他的好,宝儿又瞬间改了口风:“大姐姐真好,居然会给大哥哥亲手做吃的。”让赵云想起了当年赵莹第一次与他做吃食时料理的黑暗料理。 当赵云与他说起薛望的死缠烂打的时候,宝儿会捂着一个小脑袋痴痴的笑,当赵云说起两国入侵,他率领四百人离开芸城时,宝儿会变得有些担忧。 当赵云说起他三百人救援山海城时,宝儿的脸上会露出一脸的崇拜。当赵云说起望林关水淹林国之时,宝儿会露出一丝疑惑,然后十分高兴的拍着巴掌赞扬道:“哥哥真厉害,居然能率领两千人便打败了林国的八万人。” 赵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虽然计策并不是他出的,却又实实在在的乃是由他去实行的。 当赵云说道回帝都之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赵云在洗漱了一番之后,与傅狱等兄弟再见了一面,此时的赵云早已是对庆国失望透了顶,再见到这一群当年的逃兵时,也就觉得不再是那么不顺眼了。 晚上宝儿偷偷的推开了赵云的房门,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见赵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不由得小脸儿一红,跌手跌脚的将门关上之手,却是轻手轻脚的上到了赵云的踏上,挽着他的一直胳膊,向他询问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有些疑惑的问赵云什么是妹夫,什么是孙女婿,然后又开始询问起了什么是妻子。 当赵云有些尴尬的与他说道:“妻,妻就是与我一同生活一辈子的女人,子是我将来的儿子,宝儿的侄儿。” 宝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将来我也要做云哥哥的妻。” ; 第二章 傅狱八兄弟 第二日,赵云怀中抱着宝儿,二人都已经醒来,却谁都不愿动弹,宝儿假模假样的闭着眼睛,打着小呼噜,赵云嘴角挂着微笑,静静的听着他的动作,能够再一次被他依赖,这种感觉,真好! 当傅狱一脸焦急的在赵云门外喊道:“不好了,赵兄弟,宝儿不见了。”然后冲进房门的时候,发现静静抱着宝儿的赵云,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然后瞬间面色一黑,当即便迈步上前,一把将宝儿从赵云的怀里揪出来,然后夹在怀里便走。 赵云有些尴尬的出了房门,然后来到了院中,打了一桶清水洗了一把脸之后,便在院中活动了一番拳脚。 不久之后,便有傅狱八兄弟之一的谢峰来请,赵云随之来到堂中,此时的傅狱的面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对着赵云歉意的拱了拱手道:“宝儿年幼不懂事,还请云兄勿怪。”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然后与傅狱的众位兄弟点了点头,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傅狱兄弟共有八人,分别是老二袁飞,擅使大刀。老三王明,已经身陨。老四谢峰,擅使画戟。老五金虎,使两柄大锤。老六陆荣,使一杆长矛。老七段贺,擅远射,老八邱山,使一柄开山大斧。 三年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进步非凡,体内都有了一丝丝真气的影子,赵云坐在他们的身旁,却是微微有些感应,待到饭毕之后,便开口问道:“诸位兄弟体内的真气皆与我一脉相承,却是不知?” 傅狱等人当即相互看了一眼,最终都显得有些尴尬,赵云的真气修炼之法亲传给宝儿,却是并没有答应让宝儿外传,他等八人刚到罪恶之地,虽然有些勇力,却并不出众,根本难以在希望城中立足。 又因为不愿意将宝儿送到城中统一管制孩童的所在,故而这才出了希望城,在这城北三十里外的地方,依山傍水的建起了自强帮。 他们每一个人按照军中的所传的血肉锻炼之法,到顶了也不过才后天七重天,便已到达了顶峰,各自陷入了瓶颈之中,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宝儿身怀精妙传承之后,再加上当时的自强帮正是寸步难行。 便再也忍受不住变强的渴望,向宝儿求取了内功与枪法的修炼法门,只是这其他几位兄弟都有各自喜好的兵器,除了这傅狱枪法内功都修行了之外,其他的人却也都学习了赵云的内功心法而已。 如今赵云出口相问,众人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最终还是身为大哥的傅狱带头向着赵云拱了拱手道:“吾等皆以为兄弟已经,为了自强帮能够存亡下去,不得以之下向宝儿求取了修炼之法,还请赵兄莫要怪罪。” 赵云的眉头当即一皱,这八人与他已经有了师徒之实,却又不愿意看口承认师徒关系,着实让他好一阵为难。 受到前世的心法传承思想的影响,赵云的心底却是生出了一丝丝的不快来。 就在众人陷入尴尬之时,宝儿却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向着傅狱吐了吐舌头,便坐到末尾上,端起了自己的碗便走了。 赵云当即一愣,这才想起了众人之间还有宝儿这么一层关系。 他待宝儿如自家小弟,若是与傅狱等人有了师徒之称,那与宝儿又该如何相处? 一想起宝儿唤他‘云哥哥’时的笑容,他的心底顿时一软,最终道:“罢了,罢了,你们习我内功心法之事赵某便不再追究,只是须得谨记,今后不得外传便是,若是传到心术不正之辈手中,为祸苍生,却是让赵某百年之后如何面见师门。”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又与赵云询问一番关于连云寨的战事,最终得知连云寨十三雄皆死在赵云一人手中,皆是露出一脸的惊骇。 起初还存了那么一丝拉拢赵云的心思的傅狱,顿时打消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赵云这般的人物,又岂是他傅狱可以驱使的人物! 在于傅狱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赵家势力与自强帮签订同盟契约,看在宝儿的份上,赵云也不曾拒绝。 待到所有事情都敲定了之后,赵云向傅狱提出了一个要求:“赵某已经许久未成与宝儿相见了,如今连云寨中军务缠身,赵某不便久留此地,又着实不舍宝儿,还请傅兄成全,让宝儿随赵某相处一段时间。” 傅狱面色微微一变,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如此,倒也可以,但是赵兄却需谨记,不得再与宝儿同塌而眠,毕竟,毕竟宝儿的年龄也不小了。” 赵云微微一愣,他想起了当年与他同塌而眠的刘备,这男人在一起休息,乃是友情的一种表现,怎么在这里就不被允许了呢? 虽然不解,但是在傅宝儿唯一的亲生哥哥的要求下,赵云也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宝儿便骑在一匹幼小的红马身上,跟着赵云一同驰往了连云寨。 刚回到寨中的赵云,便为眼前所见到的连云寨而大吃一惊,没相当他离去不过一日的时间,这连云寨中便已大变了模样。 寨墙之上血战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寨中的寨民人来人往的相互串门交谈,因为之前的连云帮实行的乃是半私有制度的统治,没有商贩之类的行当,但此时的连云寨,却依旧显得十分的热闹。 街道上一队又一队的赵家军士卒与连云寨降兵来往巡逻,那赵家军中个别的年轻帅小伙,被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一个连云寨姑娘在脖子上挂了一个花环示爱,尴尬得羞红了俏脸。 一群小孩子追逐嬉戏,猛的撞倒在了一名身材高大,面孔狰狞的赵家军士兵的大腿上,其他的小孩子当即吓得一哄而散,而那撞人的孩童确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那大汉急忙丢了手中的兵器,伸手去抱那孩子,想要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却不想那孩子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那张看上去穷凶恶极的丑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愁绪。 ; 第三章 建城名常山 看样子,温有方做得不错,赵云暗自点了点头,能够得到温有方的帮助,着实是一件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情。 来到了连云寨的寨主府邸,看着坐在大堂之上,正一脸聚精会神的写写画画的温有方,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笑容。 温有方十分警觉的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抬头来一看,见是赵云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从容的笑容。 从大堂之上起身,来到赵云的身前见礼。被赵云牵着小手的宝儿一脸开心的说道:“上次我就来过这个地方,之前坐在上面的哪个叔叔好凶,都不让宝儿到这里来。没有这位叔叔好,都不会赶宝儿走的。” 赵云当即与温有方对视一笑,然后由温有方领着赵云二人参观了一番连云寨。 赵云一路走来,这连云寨的设计者显然乃是一名绿林中人,他将这连云寨设计的得草莽之气十足,却毫无意思英雄聚义的豪迈之气,再加上他一路走来,对于连云寨的地理环境的探查,发现连云寨三面环山,一面建有高墙,乃是实打实的险要之地,却并非是一个具备深厚发展潜力的好地方。 他不由得想起了希望城,哪个堂而皇之的建在罪恶之地的平原之上的希望城,在这四战之地,那人又该是有多强的气魄,才能建成这样的一座雄城。 赵云并不欲与希望城中的三大势力硬碰硬的对决一场,希望之地本就人丁稀少,经不起太多的血战,温有方与他献计建一座雄城,将来便于希望城呈掎角之势,而后图谋天下。 赵云欣然受计,带着寸步不离他的宝儿跟着温有方,一行三人纵马在罪恶之地奔行,最终在罪恶之地西北百里之地,发现了一处所在。 那地不知为何名,位于一片丛林之中,西北面有一座高山,西南,东南面是一片平原,一条河流将森林分割成了两半。 赵云与温有方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与他分头纵马往森林两侧而行,半天之后,他们在山脚下汇合。 赵云对于此地的地形十分的满意,进可出数万雄兵,退可一守山溪之险。 那温有方确实重点探查了此地的物产,山虽略显荒芜,却有铜铁矿物,河流虽然狭窄,却是清澈见底,乃是自山间流淌而出,饮之略带甘甜。 二人一同定下了此地,下一步,便只需在这森林中伐出一片空地来,然后就地取材,用这森林之中的木材就地建起了居所。 在连云寨中发动了一番之后,便有上万百姓愿意迁往新城生活,赵云当即大喜,一早便用马车将这万人之中的数千青壮拉到新城之地,三千士卒纷纷齐齐出力,一片又一片的树木被伐倒,惊起了无数的林中野兽。 拓拔八吉领着上百名擅射的骑卒,组成了猎团,将这附近的豺狼虎豹猎杀了个干干净净,纷纷变作了夜幕降临之时,这些个辛劳了一天的士卒与百姓的烤架上的美餐。 军民就像是一家人一般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圈,载歌载舞到深夜,这才满怀着对明天的希望睡下。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居民屋,一座雄伟肃穆的城主府,初具雏形的木质城墙,在这一座刚刚被赵云命名为常山的山脚下建立了起来。 待到寨墙建好的那一天,上万居民们纷纷齐齐发出一声高呼,请求赵云亲自在那一块象征着此地名称的寨匾上题字。 赵云当即一笑,手中剑连连挥动,常山城三个豆大的字体出现在了寨匾之上。 命人将寨匾挂在了寨门之前,他口中朗声道:“今日我常山寨便已建成,但是我赵子龙并不满意,就如这匾上的字一般,终有一天,我赵云要让这常山脚下,坐落起一座居民十万,百万的常山城。赵某手中的剑,将永远守护者此地,庇佑这里的每一个百姓,使大家人丰衣足食,过上真正太平的日子。” 赵云的话音刚落,便有上万百姓齐齐的发出一声喊,听见的,细心的将赵云的话传递给身边的没有听清的人,直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听清了赵云的话,以及他许下的承诺。 欢呼声,呐喊声中,赵云在异界的第一座属于他自己的领地,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其后的日子,便有温有方率领着百姓们投入到了开荒的队伍之中,一块又一块荒地被开垦了出来,赵云便开始操练起了士卒来。 陆陆续续的又从连云寨等地往常山城中迁来了不少的百姓,人口急速的增多,城中的粮草,便开始变得稀缺了起来。 在发现粮草不足以供应蒸蒸日上的常山城挨到明年的秋收之后,温有方找到了赵云,最终决定由林重与拓拔八吉二人率领原赵家军前往林国的荡燕城中购粮。 这一去,便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最终让赵云苦笑不得的是,林重与拓拔八吉二人还一同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来!澹台无双不知何时已经突破到了后天九重天的境界,再加上她女性的身份,手中又有锋利无双的宝剑,林重与拓拔八吉都奈何不得她,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赵云的部下拓拔八吉与林重在荡燕城中购粮的消息,当即便孤身一人骑着骏马赶了过来! 再见到赵云之后,她二话不说的便拔出了手中剑来与赵云较量,也许是他天赋奇高,悟性惊人,在与赵云一战之中,便领悟到了几分他枪法之中的真谛。 她手中的剑法之中,居然影影约约的带着那么一丝百鸟朝凤的意境在其中。 赵云心底暗自对澹台无双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手中紫宵剑却毫不留情的与澹台无双硬碰了几招,莫说是她只是悟到了几分百鸟朝凤枪的真谛,就算是她学会了百鸟朝凤枪,赵云也依旧丝毫不惧。 使出一式见龙在田之后,便随意使出了终日乾乾,潜龙勿用,亢龙有悔等剑式,只将澹台无双逼得连连后退。 最终她黛眉一皱,却是一把撤了手中的剑,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战圈之后,十分不满的说道:“为何不用昔日我所见的百鸟朝凤?” ; 第四章 澹台的邀请 赵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澹台无双,最终有些尴尬的问道:“不知道澹台姑娘特意来我常山城有何贵干?” 澹台无双当即俏眉一皱,道:“难道没有什么事,我便不能来吗?这天下之大,本姑娘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赵云眉头当即一皱,面容变得端严起来,冲着澹台无双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恕赵某不能招待小姐了,请澹台小姐恕罪!”言罢,却是一摆衣袖,将紫霄剑归入鞘中,只留给澹台无双一个背影。 “该死,父亲怎么会想着要我去请他到不落城。”她暗自一跺脚,当即向着赵云喊道:“等等,赵将军请留步。” 赵云当即有些疑惑的转身了一眼澹台无双道:“不知道澹台小姐有何贵干?” 澹台无双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赵云之前在庆王城外拒绝她的招揽,然后刚刚又使用剑法挫败了自己的可恶身影,狠狠的一咬牙道:“我父亲邀请你到不落城一晤,你可敢去?” 赵云当即眉头一挑,道:“有何不敢,只是不知,尊父邀我前往不落城,有何要事?” 澹台无双当即一愣,父亲回到不落城之后,便宣布闭关突破境界,将不落城中的一切事物皆交给他负责,林国国王责难与他,不得已之下,澹台无双提起了贡献出自己家族世代镇守的不落城,以此抵过,然后又提出了以不落城换取赵云的意见。 当时她手持长剑,站在大殿之上,与林国皇帝掷地有声的说道:“城池易得,而名将难求,赵子龙勇冠三军,就算是我的父亲也难以正面取胜,又通兵法,晓地理,善天时。且能用奇谋,我林国此败,半在天时,半在此人也!” 然后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满朝的文武将相,接着说道:“若得此一将归心,将来以之为将,往遣伐庆,庆国又能有何人能挡?” 满朝文武尽皆发出一声冷哼,却没有多说一句话,让他们在背后嚼一嚼澹台世家的舌根子倒还可以,若是让他们当面与澹台世家的人顶牛,却是绝没有可能。 林国皇帝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得到澹台无双的可行意见之后,当即便派遣澹台无双为使节,命其出使庆国。在亲自开口相请的情况下,却不想竟然遭到了赵云的拒绝。 这让她的出使任务并不能完美的落成,最终乘夜逃回了林国,见到了父亲之后,却发现父亲已经突破到了先天的境界。 在与女儿洽谈了一番之后,澹台恨云当即便命女儿多加留意赵云的踪迹。若有机会,便亲自前往邀请前来不落城一会。 澹台无双在听到荡燕城传来的消息之后,当即便启程追上了购买好了足够的粮草的拓跋八吉等人。 赵云为她澹台恨云为何事找他,一时间,澹台无双竟不知如何答复,最终便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就传达一番我父亲的邀请,你,到底敢不敢去?”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绝强的自信,声音却十分平静的与她说道:“澹台将军相邀,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不知,尊父如今可是已经突破到了先天之境?” 澹台无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赵云,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喜意,突破先天之后,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能够一日千里的增进,却不想到达了先天之境后发现,这一方实际的灵气更多,但是灵气之中的杂质也是更多,他在晋升前体内的灵气十分的庞大,先天之后,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十分的粗壮。 但是这先天真气之中却包含着许多的杂质,以至于他废了许多功夫,方才将之排出体外,原本对这一方世界的内功并无多少向往之处的赵云,此时却迫切的希望能够与另外的一个先天境界之上的人交流一番。 赵云答应了澹台无双的请求,最终迎她入了寨中一叙,歇息了几日之后,赵云便安排好了寨中事物,却又恰逢宝儿偶感不适,不宜远行。 便在他不舍的目光中将他送到了自强帮,答应他一回到罪恶之地后便来接他,这才让他放开了紧紧抓着赵云衣角的小手。 傅狱面容有些愁苦的看了一眼宝儿,又看了一眼赵云与澹台无双,却是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宝儿,走了,该跟哥哥回家了。”良久之后,等到赵云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傅狱这才上前去拉了拉宝儿。 却不想他却是不知何时在眼眶之中挂上了泪珠儿,傅狱伸出的手最终无力的放了下来,最终发出一声轻叹,便上前一把将宝儿抱在怀里,道:“宝儿,赵兄是舍不得宝儿的,很快便会来接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哥哥骗人,上次云哥哥便说很快便会回来,还不是等了两年?”宝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傅狱,让傅狱瞬间变得十分的尴尬。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与宝儿解释,赵云这一次乃是赴约,而上一次是因为受到他的牵连,而被庆军围攻。 这两者乃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呀! “那个,哥哥像你保证,这一次你云哥哥绝对不会再让宝儿等两年的时间了。他快则两个月,最迟半年,一定会回来。”傅狱最终如此安慰宝儿道。 宝儿却是理也不理他,轻轻的一哼,道:“上次哥哥也说云哥哥一个月便会来找宝儿,宝儿还不是等了云哥哥两年的时间。哥哥最会骗人了,宝儿再不会再上当。” 说罢,却是翻身上了马,丝毫也不顾及自己还在发烧的身体,冲着傅狱喊道:“宝儿要去找云哥哥,哼,宝儿再也不要和云哥哥分开了。”说罢,却是一拍小红马的屁股,便纵马远去。 傅狱当即大急,急忙喊道:“宝儿,宝儿......”却只见宝儿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面色当即一苦,心想着宝儿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与身旁的帮众交代了一番,便骑上了一匹棕马追了上去。 ; 第五章 失踪的宝儿 当傅狱纵马循着小红马的马蹄一路追寻,却只在一处山谷之中寻到独自甩着尾巴的小红马之时,不由得心底一惊,有些慌乱的四下查看了一番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宝儿的身影。 他当即发出一声高呼,回音响彻了山谷,却并没有得到宝儿的回应,当即面色变得铁青,一手牵过小红马的马缰,转身便开始循着来路,认真的搜索起来,只想着莫是宝儿在路上摔倒在了草丛之中,他并没有发现。 他四下搜索了许久之后,却依旧没有发现宝儿的踪迹,回到自强帮之后,当即便派遣除了帮中兄弟外出寻找,又亲自去了一趟常山城与连云寨,镇守两地的林重与拓拔八吉当即派遣出了城寨之中的士兵,四散着展开了寻找宝儿的行动。 宝儿的失踪,一时间竟在罪恶之地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却说赵云与澹台无双一路北上,许是不愿与赵云有太多的纠缠,澹台无双一马当先,胯下白马飞驰而去,赵云只是一笑,轻轻的摸了摸云烟的脑袋,云烟转头递给了他一个灵性的眼神,然后转过头颅便发出一声长嘶,风一般的追逐而去。这二人骑着千里宝马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那原先追着二人的马蹄来寻赵云的宝儿却是遭了秧。他本就身体不适,再加上一路上都不见赵云的踪迹,心下忧虑,这一急,脑袋便是越发的昏沉,最终两眼一黑,自那小红马上滚落了下来。那山名为云雾山,云雾山深处却是有着一个小部落,这部落里的人皆姓燕,乃是燕国王室血脉的一支,在争夺王位失败之后,悄然逃离了燕国,来到了此处,建立起了这一个小部落。 部落的老族长刚刚去世,新任的族长燕若飞乃是老族长的孙儿,自小酷爱兵书,他并非是族中最强壮的青年,却是族中最有脑子的一个人,他不愿在部落之中荒废了自己的一生,便在成为将要继任族长之前,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要离开部落,去到山的外面,寻找一展自身报复的机会。 他整点好了行装,穿上了不知多少代以前来到山谷时的先祖穿过的锦衣,一路翻山越岭来到了山谷之中,却发现了一个小孩子从马上栽倒下来。 他的心底当即一惊,善良的本性让他选择出手相助,当他将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之后,却发现他的身体十分的滚烫,当即眉头一皱,最终面色一苦,看样子是走不成了。 这孩子病得十分的严重,若没有医师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他当即不再犹豫,将孩子背到背上,便双腿如飞的离开了原地。 就在他离去后不久,傅狱便赶到了此地,因为心绪不宁,却是没有发现他的痕迹。 却说燕若飞背着宝儿一路狂奔,一个多时辰之后,便赶回了部落之中,族民们正为燕若飞的离去而伤感,却不想他却是这么快又跑了回来,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之声。 燕若飞的额头冒着热汗,却是一手扶住背后的宝儿,一手上前拉出一名老者,道:“然叔,这孩子病了,你快救救他。”说罢,却是转过身来,将宝儿对向那然叔。 “这孩子乃是外人,若是族长有命,老朽自是不敢不救,只是若飞呀,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离谷而去了,老朽又怎么能......”那然叔却并非是一个慈悲为怀的长者,当机便要抓住机会要挟起了燕若飞。 燕若飞当即一愣,身体微微一颤,道:“这?然叔,你......” “若飞呀,你不要再说了,若非是看着你从小在这谷中长大,怕是老朽等人立即便要处死了这孩子,以免他醒转了过来,暴露了谷中的位置,将来被外人发现了此地,我等可就没有这么安生的日子可以过咯!” 燕若飞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然后又看了一眼四周的其他族人们,见同胞兄弟燕之安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不由得一叹,道:“如此,若飞便不再出谷,留下来便是,还请然叔出手施救吧。” 那老头儿当即大喜,道:“好好好,若飞,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之安,之安,快去帮你若飞大哥把行李送到家里去。” 一长得虎背熊腰的壮汉当即‘嘿’了一声,便走了出来,一把提起燕若飞的行李,然后拍了怕燕若飞的肩膀,没有说话便往部落深处走去。 燕若飞的面色有些深沉,看了一眼燕之安的背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看上去一副莽夫形象的兄弟,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让众人都以为他不足以肩负起部落的未来。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让燕若飞真正敢于放心离开部落的根源,他相信燕之安能够带领着部落的子民继续生存繁衍下去,他相信燕之安有能力,给予这一个巨大的山谷之中的燕家部落的百姓壮大起来。 然叔的医术不错,宝儿的高烧很快便退却了,只是他出门的模样有些古怪,还特意吩咐了两名族中的女子去照顾他。 深夜里,燕之安带着两坛老酒来找到了燕若飞,他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将手中的酒给了燕若飞一坛,然后便拍开封泥牛饮起来。 二人将坛中酒饮罢,燕若飞当即大喊了一声:“痛快,痛快。”然后又锤了一拳燕之安的肩膀道:“我都已经给过了你机会,你又为何要放弃?”“老族长在世的时候,早就有过预言,你会带领着我燕家重新去到人前,展现我燕家儿郎的韬略与勇武,平定燕国,为先祖报仇雪恨。”燕之安一把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了地上,看不出其他的丝毫情绪。 燕若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就因为这个,你便放弃了成为部落的首领,燕家的族长的机会吗?你知道的,在这个位置上,你比我更加的合适。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将军,而你,而你......” “不,你也不了解我,我想做的,一直都只是你的影子而已。”燕之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两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之上,说道。 ; 第六章 冷漠的刺客 就在宝儿陷入昏迷之中还未苏醒的时候,赵云却已经与澹台无双二人追逐着到了千里之外,二人这一番疯狂的比赛,就算是千里良驹也难以持久,最终两匹白马并排着奔跑,相互之间十分默契的保持在了齐头并进的架势。 待到夜幕降临,二人这才停下行程,微微发出一声冷哼,澹台无双冲着赵云冷哼了一声,便坐在了地上休息了起来。赵云却是并不与他计较,自顾自的找来一些干草,枯树枝之类的东西,在她的身前生起了火堆,然后又取出一些干粮,在火上微微烤热,便开始享用起了晚餐。 澹台无双眉头一皱,也自自己的行囊之中一番,却并没有找到意想之中的干粮,双手有些尴尬的将包裹包好,暗恨自己居然忘了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吃尽了干粮。 心里正想着饿一晚上便好,明日若是全力放马,黄昏之时,便能到达荡燕城,到时候再在城里饱餐一顿也不迟。却不想她刚做如此打算,这肚子便十分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将包裹包了起来,然后自马鞍上取出弓箭来。 夜晚的时候打猎很少有人会去打猎,却并不代表没有猎物,赵云收敛杀气在林中穿梭,很快的便吸引到了狼群的注意,就在狼群还没有来得及欢呼有一同送上门的猎物的时候,便被赵云先发制狼的射杀了一头野狼。然后又陆续开弓,每一支箭寒光一闪,便有一头野狼倒在血泊之中。 头狼大怒,发出一声长啸之后便率先向着赵云电射而来。但是它却是实实在在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就在他向着赵云飞扑而来的一刹那,一支锋利的箭矢顺着他的狼吻之中便射进了他的身体。 群狼本是来势汹汹,却又很快的便退了下去,就在射杀了头狼的一刹那,赵云瞬间便不再收敛身上的杀气,凝聚到犹如实质的杀气,瞬间吓得群狼疯狂退避,惊起无数林中野兽,飞鸟惊飞,不敢归巢。 赵云随手挑了一只野狼斩下两条大腿,借着皎洁的月光,寻得一处水源,剥皮洗净之后,带回了休息的地方,又从树上削下来两段树枝,又往火堆之中填了几根新柴。 赵云前世年少时在山中长大,自小便学会了这一手手艺,在与宝儿相处的那一段时间,大多数的时候,也都是他亲自烤肉与宝儿来吃。 如今赵云驾轻就熟的烤起了狼腿,虽然什么调味料的增色,但是他本身的手艺,却也让这一条狼腿增色不少。 赵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狼腿,却不曾注意到一旁的澹台无双,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喜是羞,却是与平时大为不同。 许久之后,赵云将一条狼腿烤好之后,便伸手递到了澹台无双的手中,也不看她吃与不吃,便又自顾自的烤起了另外的一条狼腿。 澹台无双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张开小口,一点一点的将狼腿上的肉咬下来,手中狼肉一点一点的减少,却不知道,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文静的吃东西。 许久之后,当赵云将手中的狼腿烤好之后,转过头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问道:“澹台姑娘,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不成?” 澹台无双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看了赵云许久时间,这才急忙将脑袋一埋,道:“没,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多谢你的款待,我先休息了。”说罢,却是将身子一靠,便靠在一颗树上,眼睛一眯,便开始假寐起来。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的笑意,将手中的狼腿吃进了肚子里,然后又取出一张抹布,洗洗的擦拭起了手中的紫霄剑来。 第二日一早,赵云便起身与澹台无双一同前往荡燕城,却不想刚到晌午时分,二人纵马路过一片森林,却突然在路的前方发现了一个人。 眼看着战马就要撞上他,他也没有丝毫的想要动弹的意思,赵云不由得眉头一皱,一拉马缰,云烟顿时刹住了脚步。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二人去路?”不待赵云说话,一旁同样勒住马缰的澹台无双便已开口问道。 那刺客却是看也不看澹台无双一眼,只是将一双冰冷的眼神看向赵云,问道:“你可是庆国的赵云?” 赵云眉头一皱,道:“在下正是赵云,却并非是什么庆国的赵云。” 他现在已经反出庆国,对于别人在他的头上扣上一个庆国人的称谓,显得十分的不快。 “既是赵云,那边不用多数,出手吧,金某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那人显得十分的傲气,冲着赵云淡淡的说道。 “阁下未免太过狂妄了吧?”赵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却同时翻身下了马。善者不欺,而恶者不惧。赵云从不畏惧挑战。 那刺客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他按剑的左手,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丝的凝重,同样将手按自的剑柄之上,缓缓道:“或许,是我狂妄了,阁下,当是一个好对手。” 他从赵云按剑的手法上看到了一个数十年与剑为伴的剑客相同的东西,就算他追命阁三大王牌刺客的明刺无痕,在气场之上,依旧远不如赵云来得浑厚。 他突破先天已有一年的时间,明悟的乃是堂堂正正的杀道之势,这势乃是由他单人闯进一个公国的皇宫,堂而皇之的殿门而入,亲手在满朝文武的严重一剑刺杀国主时凝聚而成的杀王势。 这势比起尸山血海之中凝聚的杀死更为堂皇,以至于自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影藏自己身形刺杀的行为。 赵云按剑凝势之时,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青年将军,居然也已经突破到了先天的境界。 他按剑而立,当势凝聚到了极点之后,猛的往前踏出了一步,手中剑一往无前的刺向赵云。 赵云却不由得眉头一皱,手中剑缓缓出鞘,使出一式终日乾乾,在挡住了他的一剑之后,顺势反击,向着对方的脖子上削去。 那刺客的眉头一皱,将头往后一仰,剑却顺势往会一收,架在面前,将赵云的剑带偏,然后又顺势一剑点向赵云的手腕。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拆了数招之后,赵云的眉头却是越发的紧皱了,他最终使出一式见龙在田,将无痕震开之后,开口问道:“你与史阿是什么关系?” ; 第七章 客栈风波 那无痕当即一愣,然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竟然知道我追命阁的立阁祖师?” 赵云不由得一愣,有些诧异的问道:“追命阁?” 那无痕眉头紧皱,道:“你既知我史阿祖师,为何不知我追命阁?”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然后问道:“不知贵派祖师,现在何处?”同样的剑法,又有相同的名字,他不得不怀疑,当年与他在常山脚下一会的剑神王越的大弟子也已经到了这一个世界。 那人却是突然冷冷的一笑,对着赵云露出一个嘲讽的面孔,道:“你以为我会将祖师安眠之地告诉你?让你搅了祖师的千年安宁吗?” 剑圣史阿,千年前一手开创了追命阁,于阁中传下了三门剑法,一曰‘杀人剑’,那是一门纯为杀人所创造而出的剑术,潜藏于暗处,目标的身后只为一击必杀。 二曰‘杀王剑’这是一门堂堂正正的杀人剑术,修行杀王剑的刺客已经算不得是刺客了,他们但凭手中剑,出入目标府邸如入无人之境,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乃是一门王道剑法。 三曰‘天心剑’,这是一门让人琢磨不透的剑法,乃是史阿晚年所传,一直被铭刻在追命阁的阁主宝座上,史阿传下遗命,但凡有人能悟出天心剑,便自动晋升为追命阁阁主。 只是这千年以降,无人能参悟出半分玄机。 史阿去世之后,便有流言传世,道史阿的墓地之中,便有这天心剑真正的剑谱。以至于各地江湖豪侠,门派巨擎纷纷前往追命阁,盗取史阿的陵墓。 当代阁主被逼无奈,为了不使先祖蒙屈,最终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大开追命阁的大殿之门,放任各方巨擘豪侠进入其中,放任他们去看天心剑的剑谱,却没有一人能够看懂,最终各方豪杰纷纷四散,追命阁这才得以安宁。 赵云不知此时,却听到他说起千年安宁,不由得一愣,口中喃喃道:“千年?” 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无痕,道:“如此,恐不是同一个人,不知赵某在何处得罪过贵阁,以至于派出阁下这般高手前来取赵某性命?” 无痕轻声一笑,并不说话,一旁的澹台无双却是出声道:“你倒是没有与追命阁有恩怨,但是却不代表没有人会花钱请追命阁的杀手来杀你。”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又看了一眼无痕的装束道:“那,几个月前在庆国赵府中伤了赵莹的,便是你们追命阁的弟子?” 无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道:“那群喽啰,也配称为我追命阁弟子?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狗而已。” 赵云的脸上当即大怒,想起了身在庆国的赵莹,手中剑含恨出手,直接向着无痕使出一式飞龙在天。 那无痕正在说话,却见赵云出剑袭来,当即一惊,慌乱出手,使出杀王意境,方才与赵云打了个平手,却又在交手三十回合之后,被赵云使出一式亢龙有悔刺段了手中剑。 他自腰间拔出另外一柄短剑之时,却是露出了一个破绽,虽然一闪即逝,却被赵云十分敏锐的察觉,在他的右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他当即一愣,然后灵敏的躲开了赵云接下来的几剑,凭借着过人的身法,几个起纵便潜入了密林之中,一手捂住脸,一手持长剑,显得十分的狼狈。 赵云见他迅捷如风,心知他若一心想逃,定然追之不上,当即便是一跺脚,心中暗自记下了追命阁三个字,然后与澹台无双点了点头,便黑着一张脸,翻身骑上了云烟马,脸上的杀气久久不散。 澹台无双人在马上,暗自出了出神,看向赵云的脸庞只是,却是又多了一丝莫名的味道,原来,他也会为一个女人而愤怒,然后,她的心底竟然莫名的生起一丝丝嫉妒的情绪来,对于那个叫做赵莹的女人,她澹台无双嫉妒了。 二人一路前行,来到了荡燕城,澹台无双总是不经意的侧脸去看赵云,直让一旁的赵云频繁皱眉,总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四下打量,却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于是数次催促已经落后了他数米的澹台无双快些赶路。 二人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那人一听是澹台世家的小姐,顿时便腾出了两见上房,好酒好菜的还不等二人去点,便给端了上来。 赵云匆匆吃罢饭菜,便卧在榻上休息了起来。 澹台无双口中吃着客栈内精美的饭菜,却如同在嚼蜡一般索然无味,脑海中总是十分奇怪的浮现出赵云的身影,让她变得十分的迷惘,甚至是口中精美的食物,都变得没有赵云烤的狼腿有味道了一般。 这二人在楼上休息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二人便一同在楼下用膳,方才吃过早饭,便要赶路,便有五六个人自客栈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乃是一名大汉,身高有九尺,肩膀上扛着一柄鬼头大刀,腰间挂着个铃铛,一步三响的,却是气势非凡。 这六个人一进门,那客栈内的人便吓得有些慌了神,许多人畏畏缩缩的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有的人却是悄悄的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低埋着脑袋便要离开。 那大汉身后的一名腰间挂着双叉的汉子却是一把揪住一人的耳朵,给丢了回去。其他便有两人将大门一堵。 那大汉一角踩在一根板凳上,却是一脚便将那板凳踩断成了两截:“真不结实,差点儿就让老子摔个跟头,掌柜的,这个,你看看怎么赔我?” 那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见大汉唤他,当即便哭丧着一张脸自柜台后面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大汉身前,弓着腰叫道:“哎哟哟,我的个涛爷也,这个月的保护费呀,我可是按时交了,你老可要高抬贵手呀。” 那涛爷却是发出一声冷笑,将一只脚高高的踩在了桌子上,道:“涛爷我知道你交了,但是,这不是手头上紧吗?我可跟你说,最近那茹玉楼来了个雏儿。大哥我想开开荤,手头上呀,还差那么一点儿银子。这不,就想起你来了吗?没啥大事儿,就借点银子花花,不要紧张。” ; 第八章 锦帆帮之名 那掌柜的当即一拍手,道:“原来就这么个小事儿呀,涛爷,下次若再有个什么事儿,直接派个兄弟来招呼一声便是了,那敢劳你亲自大驾,来呀,小二,快给我过来,去,把柜台里的银子都给涛爷拿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颤抖着双腿,跑到了柜台上,哆哆嗦嗦的取出一个小柜子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那大汉身旁的一穿得花花绿绿的青年的手中。 那少年一把将小柜子接到手中,然后拉开腰间的钱袋,哗啦啦的倒了一大半进去,然后将柜子向着掌柜的一丢,道:“来,柜子还你,可没全拿,还给你留着老本儿呢。” 那掌柜的一把将柜子接到手中,见里面剩下的几锭琐碎银子,却是欲哭无泪。 表面上却还得装作一脸荣幸的冲着那青年道:“真是太谢谢彪爷了,要不然,这客栈老朽可就不知道怎么开了,嘿嘿,彪爷下次有空常来。”那涛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一个吓得逃窜的旅客从地上提溜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道:“去,饭吃到一半,怎么就走了呢?难道是看到涛哥不高兴,吃不下去了?” 那客人当即疯狂的摆头,又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抓起一双也不知是谁人用过的筷子,便开始往嘴里夹菜。 涛爷哈哈大笑了两声,又冲着其他客人喊道:“吃呀?怎么不吃呀?” 其他停下了筷子的顾客们纷纷重新抓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起了饭菜来。却是停也不敢停下,让涛爷六人一阵子大笑。 涛爷正要转身离去,却不想他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 “阁下就这么视若无人的欺凌百姓,劫掠客栈,便真以为这世道上没有王法了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赵云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他奋力的挣扎了一番,却终究是挣脱不出。 “阁下何人,居然敢管我锦帆帮的闲事儿?”那大汉当即便有些温怒,冲着赵云冷声问道。 赵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当即便将手一松,就在那大汉以为赵云服软了之后,却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将他打得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眼前金星直冒。 那彪爷等人当即大怒,便要上前来拿赵云,却被他一脚踹飞出去一人,一手夹持这彪爷的脖子,自他腰间取出了钱袋,然后丢在了身后的桌上。 将彪爷的身体往外一抛,便把他甩了出去,只听扑通一声,那彪爷发出一声“哎哟”的惨叫。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爬了起来,正要再向赵云扑上去。却只见随行的几位伴当便都已经趴倒在了地上。当即心底便是一惊,然后却是一咬牙,正要上前拼命,却只见那涛爷突然冲着他喊道:“彪子,去请大哥来,这小子厉害,哎哟。” 赵云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不由得对他们口中的那个大哥产生了一点好奇,就算是自己表现出如此实力,这伙人依旧不曾畏惧,仿佛他的大哥一到,自己便一定不是对手了一般。 那彪爷当即一愣,然后一咬牙,转身便跑了出去,却是去请那锦帆帮的老大去了。 此时那客栈的掌柜的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拉着正要将一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锦帆帮帮众踹倒,却不想那掌柜的却是一把抓住赵云的袖子,涕泗横流的说道:“大爷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锦帆帮可惹不得,惹不得呀!” 赵云当即一愣,便罢了手,正要询问那掌柜的,却只见澹台无双一脚将那帮众踩倒在地上,“哎哟”一声之后,却是死狗一盘的动也不敢再动弹。 场面可谓是十分的暴力,赵云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澹台无双到还是一个不错的奇女子。 赵云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便对着掌柜的说道:“赵某平生最见不得这般欺压百姓的凶徒,掌柜的暂且放心,今日之后,管教那锦帆帮不敢再来犯你。”掌柜的却是面色一苦,道:“大爷,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锦帆帮平日里虽然收些保护银,但每个月也都只是那么多,若是生意不好的店家,还能免了。” 他顿了顿了,然后接着说道:“这锦帆帮最初的时候,只是这荡燕城中的一个小帮派,帮主也不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只是有一天,这城中来了一个挂着铃铛的少年,他一听锦帆帮之名,便说‘这名儿不错,帮主便由我来做吧。’然后便单枪匹马的打服了这锦帆帮的人。 他领着这锦帆帮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便整合了这荡燕城中的地下势力,统一的管制起了各大帮派,我等老百姓,只是需要缴纳一定的银子,便能真正的受到他锦帆帮的庇佑。” 赵云眉头一皱,道:“照你这么说来,那锦帆帮主还倒是个好汉,那你且说说,为何还会有这家伙一般的锦帆帮众被我给逮着?” “这,唉,老朽实在是忏愧,之前这涛爷本不是锦帆帮的好汉,只因为是外地流浪来的乞丐,老朽便狗眼看人低的将他赶了出去,没想到这涛爷竟然加入了锦帆帮,还得到了帮主的看着,以至于,以至于......”那掌柜的面露一些苦涩,让赵云顿时一愣。 江湖人自有江湖人报复的手段,这因果算起来,这二人都没啥大错,但是又都有错,一时间,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哪里来的朋友,竟敢欺我锦帆帮的弟兄,还请出来一见。” 赵云一听,心道是倒是来得挺快,便与澹台无双对视了一眼,便一同出了门。 街道上站着一名不比赵云大多少的青年汉子,看着赵云当时便是一愣,有些试探性的问道:“阁下便是欺我锦帆帮兄弟之人?”赵云点了点头,大丈夫,打了便是打了,他倒也不屑于去说误会,或是否认。 那青年当即点了点头,道:“倒是爽快,如此,看刀。” 话音一落,便率先上前一步,抢先向着赵云便动起了手来。(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但是打赏什么的,真的可以先留下来,一来是起点并没有与梦蝶签约,梦蝶根本拿不到打赏,二来是,梦蝶最近心累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了,有些抱歉的话,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本书梦蝶会写完的,一定会的,但是时间上,就说不准了!) ; 第九章 竟是甘兴霸 那人的刀法很快,看上去年龄不大,却竟然也是一个先天级别的武道强者,手中刀不知何物锻造,竟能与赵云手中切金断玉的紫宵剑相媲美。 赵云与他相斗了数十个回合之后,却依旧分不出胜负,这是赵云遇到过的第一个能够与他分庭抗礼的对手,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感觉。 那锦帆帮的帮主却也生出相同的感觉,再又与赵云相斗了十余个回合之后,却是猛的发出一声大喊,然后挑出圈外,道:“好汉子,好本领,可敢与我通名?” 赵云持剑而立,当即大笑道:“如何不敢?在下赵子龙是也,阁下何人?” 那锦帆帮帮主却是当即一愣,面露诧异之色,问道:“可是,可是常山赵云赵子龙了吗?”那赵云当即一愣,细看了他一番,却是不识,便出声问道:“难道你识得我?”暗自思量,莫非是拓拔八吉等人在这荡燕城中与他有过什么交际。 却不想那锦帆帮帮主却是面露狂喜,口中连连道:“好,真是太好了,我寻觅大陆三年有余,竟然能在此地再见故人。” 然后又面容一束,冲着赵云喊道:“赵将军,可还记得东吴甘宁甘兴霸?”言罢,却是将手中刀递给了一旁的一名锦帆帮众,冲着赵云问道。 赵云当即一愣,面色瞬间狂喜,然后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这身体,却是比之前见的时候要白不少。” “哈哈哈哈,没能与你一起喝酒,可真是一件憾事。没想到今生竟还有缘分得见故人,真是苍天待某甘宁不薄,赵将军,可愿与我痛饮一番?” 甘兴霸显得十分的高兴,自重生后,他机缘巧合的听到了一个关于三百年前的双枪无敌太史慈的传说,真暗自遗憾居然晚在这方世界之中重生三百年,又在大陆游历了三年,也听到过不少故人的名字,却不想皆是千百年之前的传奇人物。 甘宁大受打击,同是却又受到了好一番的鼓舞,前世的他十分憋屈的死在了蛮王沙摩柯的毒箭之下,还不曾将他大名在当时扬威华夏便就此身陨,只觉得十分遗憾。 今生定然也要做一个番事业,他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便在这荡燕城中遇到了锦帆帮,然后通过自身武力,很快的便打服了荡燕城中的大多数的帮派势力。 赶跑了其他的不服势力之后,甘宁成了荡燕城中的江湖实力的大头目,锦帆帮,也由一个三流的小势力,一跃成为了荡燕城中独一无二的巨无霸。 这一旁正一脸狠戾的看着赵云的彪爷瞬间便是一呆,待在原地吓得双腿直打颤,直到甘宁冲着他踹了一脚,道:“彪子,还不给老子去醉仙楼占个好位子,快滚。” 吃饭,客栈也可以吃,但若说是要喝酒,那便不得不说这醉仙楼,没有知道这醉仙楼本后的大东家是谁,只知道这醉仙楼乃是遍布诸国每一座城市的酒楼。 一座城市是否算得上是大城,便要看这城市之中是否会有醉仙楼,醉仙楼以醉仙为名,那楼中酒自然便是一绝。 醉仙楼中有三等酒,而酒又分三种,而每一种酒,又有三种喝法。醉仙楼自开设以来,每日皆是高朋满座,三层阁楼,将人也分成了三等。 赵云跟着甘宁来到了醉仙楼中的第二层,却发现那彪子正一脸尴尬的看着甘宁,道:“大哥,实在是抱歉,我,我来晚了。” 甘宁有些尴尬的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冲着赵云歉意的说道:“子龙兄稍待。”然后便大声吆喝起来,道:“在下甘宁甘兴霸要在此地宴请一位故友,还请那位兄弟赏个面儿,腾个地方。” 他这话音一落,却是没有一个人理他,这让甘宁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这醉仙楼二层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待的地方,甘宁凭借着荡燕城帮派势力霸主的身份,倒也能勉强上个二楼,那三楼更是王公贵族方才能够上得了的地方。 甘宁在这儿一吆喝,却是瞬间便丢了颜面,不由得有些温怒,正要发火,便有一名小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冲着赵云等人道:“几位客人,我家小姐有请,还请三楼雅阁一叙。” 澹台无双却是眼睛一亮,冲着那小二道:“你家小姐竟在此处?” 然后便不等那小二答话,便连道了三个好字,便率先向着三楼雅阁而去。 甘宁倒也不是不懂事之人,冲着跟着他前来的几名帮众说道:“你们自去一口喝酒。”然后便与赵云点了点头,结伴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一共被分成了四个房间,这带路的小二,却是直接将赵云二人带到了天字号间。 那澹台无双此时正亲昵的拉着一个娇柔女子的手在哪里叙旧,实在难以想象,平时看上去颇具男儿英气的澹台无双居然也会有如此淑女的朋友。 见二人上了阁楼,那澹台无双当即便拉着一旁的女子向着赵云二人介绍道:“这是全大陆三百多家醉仙楼的少楼主曲飞燕姐姐。”然后又指了指赵云道:“这位是赵云,赵子龙。” 那女子莹莹一礼道:“见过赵公子。”赵云急忙拱手回礼道:“见过曲小姐。” 澹台无双又指了指甘宁,却是眉头一皱,不知如何称呼。 那甘宁却是嘿嘿一笑,当即便是一抱拳,出声解了围,道:“在下甘宁甘兴霸,许久不见,曲小姐可还安好。” 那曲飞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道:“数日前还未请教恩公大名便已分别,如今能再相见,倒也是有缘,甘恩公,小女子有礼了。”这二人之间,竟有这样的一场因缘,场面瞬间便热络了起来,四人分宾落座,那曲飞燕拍了拍手,便又歌姬舞婢上前,正要弹唱轻舞助兴,却被甘宁伸手拦住,道:“今日来此,只为能与子龙兄重逢,欲谋一醉,还请曲小姐莫要吝啬美酒。” ; 第十章 重生的许褚 东方的大陆从未有过统一者,所以它没有自己的名字,赵云与甘宁二人的重逢,缓缓的在赵云的心底打开了一扇门。 或许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因为有外人在场,赵云也不好与甘宁谈论起关于重生这一方世界的事情,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与甘宁二人痛饮起了这醉仙楼的极品美酒——忘仙酒。 天上白云客,闻香下凡尘。 三杯倾入腹,五步倒头轻。 囫囵纵高歌,不似出尘人。 酒憨登重楼,起舞弄烟云。 舞罢戏美姬,浑然已忘仙。 传说中这望仙酒,就算是仙人饮罢了也会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是那赵云与甘宁? 这二人虽都是千古英雄,却也是凡尘中人,二人相邀痛饮,不久之后,便是言多语塞,由些许往事,谈论到了武艺战阵,后到兵法韬略。 一到家国大事,明主名臣之时却生出了争执。 那甘宁口中对周瑜多家赞扬,而赵云对诸葛孔明更是分外崇敬。这赵云有七进七出救阿斗的勇武,那甘宁也有七百袭曹营的伟绩,两人之间,倒还算得上是彼此佩服。 这一起说谋士之首,那甘宁当即便说出了不少的周瑜的生平,尤其是赤壁大战,更是将周瑜推到了文武全才的至高点。 赵云当即有些不乐意,与赵甘宁谈起了诸葛亮,言语之中多有褒奖,这让甘宁微微生成一丝不快,最终二人竟然开始争执起来。 “真是气煞我也,赵云,那诸葛村夫哪里能与大都督比肩?你且胡说,不然,休怪甘某人不客气。”甘宁当即怒道。 “丞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早在隆中便已能预料到三分天下,若非是你东吴背盟取我荆州,玄德公早已北伐魏贼,兴复汉室了。周公瑾一生不过赤壁一役还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丞相七擒孟获,三出祁山,定能平定魏贼,统一天下。”赵云也不由得有些温怒,开始为自己崇敬的诸葛亮说起了话来。 “胡说八道,我东吴怎么可能背盟,主公有人主之风,天子之德,岂会做那等背盟之事?”甘宁一听东吴背盟,顿时便不高兴了,冲着赵云便开始嚷嚷起来。 赵云却是眉头一挑,道:“我赵子龙还能哄骗与你不成?假言挑拨的小人手段,赵云不屑为之,哼。” 这甘宁比起赵云来说,却是先去世了不少年头,如今能再一次在异界重聚,倒也算是一种缘分,只是这二人本就非是一殿之臣,聊得越久,最终却是开始激发起了矛盾。 澹台无双与曲飞燕听了许久都没能明白,最终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齐齐出声拉住了两人,然后又劝了不少酒水,瞪着眼珠子互相瞪了几眼,最终二人却是同时发出一声大笑,最终齐齐罢口,不再去谈论前世之事。 然后这二人又一同谈论起了武艺,赵云方才得知,那甘宁所习的刀法乃是他观江河海浪之势,自己悟出的一路惊涛刀决,不由得大为佩服。 赵云又在席间提起了自己所创的七探蛇盘枪,那甘宁当即笑道:“刚才为何不见子龙将军使将出来?” 赵云却是一笑,道:“在下师门所传的百鸟朝凤枪已被赵某习练至了圆满超脱之境,百余回合之内,或许赵某胜不得兴霸将军,但是这百合之后,待到赵某枪势圆满,兴霸将军定然不是赵某的对手。” 甘宁当即发出一声冷哼,道:“还没试过,子龙将军未免太过夸大了吧?” 赵云当即一笑,道:“在下曾用此枪法挑了魏国的虎痴许褚,兴霸将军以为如何?” 这张云话刚说完,那一旁的曲飞燕却是一皱眉问道:“将军竟然还曾胜过魏公国的虎威大将军许褚?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二人当即一愣,然后互相看了一眼,甘宁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许褚?” 赵云的面色微微一沉,前世许褚乃是死在他的手中,今生听闻许褚的消息之后,他却并非是欣喜而是隐约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许褚能够成为一个国家的大将军,自然是勇武非凡且立下了硕大战功,如此其重生之日却是要比自己早先许多,武艺上他虽是不惧许褚,但是这境界上,却是微微有些担心。 那曲飞燕又与赵云等人二人说了许多关于许褚的事情,最终二人相互之间皆是一愣,没想到前世的那个莽夫一般的许褚,在重生之后居然成了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 根据曲飞燕的介绍说,许褚,魏国平凉人,幼时有神力,却喜读诗书,有名家看重他的资质欲收他为徒,年幼的许褚当即问道:“你的本领,我若是全都学会了,能抵得上几人?” 那武士十分骄傲的说,你若跟我学习,学成我的本领之后,上百个人奈何你不得分毫。 却不想那武士却是许褚派人赶了出去,还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许褚要学的乃是万人敌,十万人敌的本事,又岂是你一个区区武师能够教导得了的。” 然后许褚前往天龙帝国,拜在了天龙帝国第一儒将刘云的门下,学习了五年的兵法韬略,却在刘云死后突然发了疯,跑到了天龙禁地之中,三年的时候过去了。 当许褚从禁地走出来之后,却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如以往一般的智慧,但是却多了一丝莫名的勇悍,实力居然飙升到了先天之境,在回到魏国之时,恰逢邻国入侵,数万大军围城,许褚当即自城外单刀冲入敌阵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最终吓得敌方将领奔逃,帅旗倾倒之后,军势大减,魏国大将军顿时把握住了时机,出城追击,一举击溃了敌军,却中了流矢,不幸身亡。 论功行赏之时,魏王大手一挥,便让那个身为白丁的许褚成了千疮百孔的魏国的大将军。 许褚并没有辜负魏王的期望,以一己之力训练了一直魏武虎贲,半年后一举攻破了邻国都城,是役,他背后背着虎头刀,手中持着一柄鎏金大锤,三锤轰击之下,便洞开了城门,身先士卒冲进城中,擒获了敌国君王归来。 ; 第十一章 巾帼曲飞燕 赵云与甘宁二人听闻了许褚的伟绩,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赞了一声:“好一个虎威将军。” 然后却又同时在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的豪迈之情,赵云当即出声道:“我赵云定不得输与许褚许仲康。”他的眼神之中闪现出了一丝丝的奇异的光彩。 甘宁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微微一笑,出声附和道:“我甘宁也一样,定不至于输给了虎痴。” 二人之间相顾大笑,然后又痛饮了一番望仙酒,一旁正与曲飞燕一同小口饮酒的澹台无双看着赵云豪迈的模样,不由得一痴,然后嘴角却是一瞥,道:“真是浪费了姐姐的好酒。” 曲飞燕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古怪的看了一眼澹台无双后说道:“酒,本就是要如此来饮的,二位公子倒也是性情中人。”言罢,却是一手拍开一坛酒的封泥,然后来到甘宁的身边。 向着甘宁举了举坛子,道:“前几日还未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飞燕在此敬恩公一坛酒略表谢意。”然后却是脑袋一仰,绝美的脸孔上竟生起了那么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她将嘴一张,双手稳稳的扶住酒坛,不一会儿,酒坛之中的酒便一滴不剩的倒进了她的嘴里。 她的面色露出了一丝潮红,略微外溢的酒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更为她凭添了几分妩媚。 甘宁顿时看得目瞪口呆,两只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她的脸庞,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赵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的笑意,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这才将甘宁从入神状态中唤醒。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冲着那曲飞燕道:“姑娘真美,甘宁乃是莽夫,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曲飞燕却是轻微一笑,道:“恩公乃是性情中人,飞燕岂能怪罪。” 甘宁顿时一乐,嘿嘿的笑了一声之后,却是将手中的酒坛子一举,张开一张大嘴,不一会儿便将坛中酒水饮罢。 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拍开了一叹望仙酒的封泥,与曲飞燕说道:“飞燕姑娘,甘某人向你赔罪了。”言罢,却是又张开一张大嘴,将那坛中酒一饮而尽,却因为连续的喝了两坛子烈酒,脑袋顿生恍惚,脚下不由得一轻,便要栽倒在地。 赵云正要上前去扶,却不想一旁的曲飞燕却是更快了一步,她一把将甘宁的手握住,一手扶住他的肩膀,等到甘宁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些之后,这才有些尴尬的向着曲飞燕点了点头。 赵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古怪,然后却是没有去打搅二人,他提着一坛子酒来到澹台无双的面前,道:“澹台小姐可能痛饮?” 澹台无双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放在座子上的一坛酒抱了起来,张开小嘴,仰头便开始缓缓倒酒。 她明显是极少如此喝酒,酒水一股一股的冲在她的脸上,只有一部分的能流进她的嘴里。那溢出来的酒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脖颈间,然后又从脖颈流进了衣服里,打湿了她身前的衣裳。 赵云面色顿时一红,暗道了一声:“非礼勿视。”然后便将脑袋瞥向了一旁。 却不想突然听到那澹台无双略微带着一丝醉意的呼喊声:“喂,赵云,你怎么不喝呀?我都干了,到你了。” 赵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却不想这澹台无双出生将门,这酒量却如此之差,他想起了前世同为将门出生的马云禄,那可是能够与男儿饮酒,也丝毫不落下风的一个奇女子。 他仰头将坛中酒饮罢,之后四人一同你来我往的喝了不少,最先醉倒的乃是澹台无双,第二个人居然会是甘宁,然后那曲飞燕面色潮红的扶着甘宁下去歇息去了,赵云便独自一人守着澹台无双,看着她英气十足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或许就这样看着也不错,他的心底渐渐的生起了一丝的别样感觉,却又瞬间想起了庆国的赵莹,当即便将澹台无双的影子从脑海中掐断。 汉王朝与此方大陆虽然都允许一夫多妻的存在,但是赵云前世只娶了一人为妻,今生又与赵莹有情,且有婚约承诺在前,他又怎么能对其她女子产生想法呢? 想着想着,赵云的脑袋便开始发起沉来,却是那望仙酒的后劲儿彻底上了头,赵云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赵莹的音容相貌,仿佛是在赞扬他一般。嘴角微微上翘,然后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第二日一早,当赵云苏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卧室之中,推开大门之后,却是一间极大的小院。 他来到院中的水井旁打水梳洗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在院中练习了一阵子拳脚剑法。 不久之后,却只见一名女子突然持剑向他攻来,剑法中带着那么一丝细微的意,却是已经触碰到了势的边沿。 赵云微微一笑,手中剑却是顺势一引,便避开了那攻来的一剑。 相对于在数日前,澹台无双的剑法又高超了一些,甚至偶尔还能看到那么一丝云龙剑法的影子。 但是她始终是没有明悟自己的剑意与剑势,终究是对赵云这领悟了极强的势的高手产生不了丝毫的威胁。 二人你来我往的陪练了许久之后,甘宁有些尴尬的自院外的一处阁楼之中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有些潮红的看了一眼赵云后,便率先开口道:“我们先走吧,曲小姐身体有恙,恐不能相送,子龙将军,我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你相商。”说罢,那甘宁便拉着赵云便走,澹台无双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阁楼,然后便与赵云等人一同出了房门。 二人一同随着甘宁来到了一处庄园之前,那庄门前挂着两条锦旗,赵云与澹台无双细细打量了一番。 澹台无双当即便吐出一口银铃般的笑声来:“可真有意思。锦帆旗下皆好汉,腰挂铃铛真英雄。” ; 第十二章 甘兴霸之誓 澹台无双发出一声轻笑,那甘宁却是露出了一脸的尴尬,然后微微夹着双腿,迈步走到了前面,口中高声喊道:“兄弟们都给我出来,你们的大哥回来了。” 然后便只见大门洞开,一大群的人从门内冲了出来,向着甘宁问东问西,还有一人直接十分露骨的问道:“大哥,昨天那扶你的姑娘滋味怎么样?” 甘宁当即大怒,一巴掌拍在那猥琐的声音制造者的身上,瞬间便将他拍倒在了地上,道:“大嫂的事儿你们也敢瞎问,不想活了都?”那小弟当即一脸委屈的闭了嘴,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冲着甘宁赔了罪,一群人嘻嘻闹闹的模样,却让赵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一丝真挚的感情。 赵云的脑海之中依稀浮现出一群身穿白甲,胯下白马的骑兵兄弟们,眼角对甘宁等人流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眼神。 赵家军虽然忠诚且很勇敢,但对自己更多的是敬服,而非是这种发自骨子里的兄弟情谊。 一行人进了那锦帆帮,甘宁命人摆上了宴席,坐在了上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最终一咬牙,对着一旁的一名帮众吩咐道:“兄弟们,与我备上彩礼,给我找上几个媒婆,明儿个跟大哥我去提亲。”众兄弟纷纷起哄叫好,赵云与澹台无双相互看了一眼,那澹台无双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犹豫,最终与甘宁说道:“甘帮主,你恐怕是娶不到我飞燕姐姐的,她从小便许给了燕国的燕羽皇子,大婚之日便在一年之后,你恐怕......” “什么?”甘宁当即一愣,然后神情瞬间变得有些苦涩,脑袋一低,思索了起来,那一旁的其他帮众却是瞬间变得沉默了下来,相互之间看了看,却没有一人说话。 燕国,好歹乃是一个王国,除了先天之上的神级强者,不然没有那个帮派势力敢于挑战他们王室的威严。而且作为醉仙楼的少东家,曲飞燕必须得承担一些属于她的责任。 她虽然在成年之后,极力的体现自己除了一个联姻工具之外的价值,却终究没能得到家族的认可。 在数日前,她意外的遭受到了一次劫持,却被路过的甘宁顺手救了下来,心底便悄然的种下了一个名为英雄的种子。 是她灌醉了甘宁,也是她将甘宁扶到了自己的房间,甘宁与她的一夕之欢,恐怕是他对于父亲最后的一丝抗争了吧。 她在赌,赌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去接她,为她打破命运的枷锁,她的身体是她唯一的,也是仅有的筹码。 时间悄然流逝,最终甘宁却是一咬牙,道:“狗屁的燕国燕羽皇子,老子的女人,谁敢跟我抢?” 他当即从桌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出声招呼道:“兄弟们,与我点齐了家伙,我们去......”他话还没说完,却又突然眉头一皱,脑袋往下一垂,思虑道:“这抢了人也不知去哪里,天大地大,他却带着一群弟兄,又该如何安顿才是!” 最终一叹,看了一眼正等着他发号施令的弟兄们,最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赵云与澹台无双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澹台无双出声问道:“你既然已经跟飞燕姐姐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我想那曲伯父也不至于完全就不给你机会,若是你能在这一年内闯出一丝成绩,倒还有些机会。我澹台家愿意作保,我想曲伯父看在与父亲多年的交情上,倒也不至于一点机会也不给你。” 甘宁当即一愣,然后问道:“你要我做什么?”澹台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指了指甘宁道:“我看你也不像是草莽中人,我澹台家需要你这样的虎将。” 甘宁当即一愣,然后一咬牙,道:“成,但我们先说话,我为你澹台家家将,但绝非是家奴,若有什么命令是我不愿意去的,你也不得强求。”澹台无双当即便一点头,道:“如此,便这么说定了。” 甘宁面容一正,一咬牙道:“如此,那自我迎娶飞燕小姐之后,便就是你澹台家的家臣。” 他一旁的一众锦帆帮帮众当即大惊,纷纷出声,那涛爷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哥,你是要弃兄弟们而去吗?” 那甘宁当即一愣,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其他弟兄,又想起了庄园内的众多帮众,一时间,竟是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事儿全凭本性,但求一个问心无愧而已。 “既然你们兄弟情深,不舍得分开,那边都一并投靠了我澹台世家,单独在我父亲麾下设立一锦帆营如何?”澹台无双见甘宁犹豫,心道了一声不好,却是当即便出声给众多锦帆帮的帮众找了一条出路。 甘宁犹豫了一番后,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众位兄弟若有愿意与我一并投军,建功立业的话,便留在这锦帆帮中等我回来,若是不愿的弟兄,大可以自己取些银两自去。” 然后想了想,见场中的诸位兄弟都是犹豫,却没有离去的倾象。他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甘宁就此立誓,锦帆帮中兄弟们的事儿,便都是我甘宁的事儿,今后从军,但凡是受到了一点儿委屈其它当兵的委屈,都可以来找我甘宁,老子替他出头。就算是当兵了,也要当活得最畅快的兵,绝不让兄弟们当了兵之后便受委屈。” 赵云的眉头一皱,甘宁的誓言虽然能够让他极为轻易的便收敛了这一伙儿江湖帮派的势力,但是也为他自己的部队种下了祸根,纪律不严,不遵其它将领的号令,那绝对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不过,这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常山城刚刚建立,那甘宁的实力不弱,本身又不比自己差多少,若是结交为朋友,倒还是轻而易举,若要让他与自己一起拼闯,却是没有丝毫的可能。 在屋中的锦帆帮的各大小头目都纷纷出了门,宣布了甘宁的消息与誓言,最终除了极个别的不愿意舍弃在这荡燕城中高高在上的风光日子以外,其他人都选择了跟随者甘宁一道。 ; 第十三章 前往不落城 既已与澹台无双说定,请澹台家老爷子出面为甘宁做媒,甘宁便自然是需要与赵云同行北去。 只是这甘宁前世一生纵横江河,一身本领全在水上,这马上的本领着实是有点不如意,再加上匆忙之下寻来的也非是宝马,于是赵云等人的形成便又被拖慢了下来。 那甘宁与每日骑马只能日行七百多里,跑完了之后,这两腿之间还得被磨出不少的伤痕,看得一旁的澹台无双有些发愣,这人看上去勇武非凡,却又何至于马都不曾多骑? 这甘宁也是有苦难言,最终形成被无限的拖延了下来。 且不说这一行三人一路向北前往不落城,却说这宝儿失踪之后,傅狱当即便是大急,四下派出人手去找,又那里能够找得到。 没过两天还下了一场大雨,更是让这宝儿的踪迹便得难以搜寻起来。 满脑子自责的傅狱每日牵着小红马四处狂奔,如同发了疯一般。 林重孤身镇守连云寨,倒还不敢轻离,只是派出手下将士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那拓跋八吉却是因为常山城中有温有方坐镇,便不管不顾的率领着骑兵分头地毯式的搜索了起来。 过了七八天后,还真让这拓跋八吉搜索到了一丝燕家部落的踪迹。 骑兵并不擅长于密林行军,拓跋八吉十分不高兴的下令骑兵下马,牵着一大群战马在山中搜索。 此时的宝儿已经苏醒,却还在床上修养,他只知是一个每天给自己吹笛子的燕若飞的哥哥救了自己,每天喂自己吃一些苦得不得了的中药的爷爷是治病的医生。 还有他十分喜欢的燕之安哥哥,每天早上都会偷偷的给她弄来一些好吃的小玩意儿。 拓拔八吉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个山中部落的宁静,燕若飞率领着族中的勇士一脸戒备的看着拓拔八吉等人。紧握着手中的刀枪微微有些发颤,但是,这些燕家的儿郎们却没有一人转身往后退却。 场面就此陷入了僵局之中,最终还是燕若飞上前一步,冲着拓拔八吉报了抱拳,问道:“诸位将军从何处来?不知所为何时?” 拓拔八吉看了一眼燕若飞,他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作为后天九重天巅峰的战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不可以小瞧。 他向着燕若飞拱了拱手,道:“在下拓拔八吉,此次前来叨扰贵部,乃是为了寻找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童,不知贵族可曾见过?” 那燕若飞紧皱的眉头当即舒展了开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把兵器都收起来吧。”然后又对着拓拔八吉说道:“宝儿正在弊部落,只是......哎,将军暂且进寨子里一叙吧。” 拓拔八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喜意,却听到燕若飞的叹息,暗道:“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底生出了一丝慌乱,冲着身后的将士们摆了摆手,然后收起了手中兵刃,迈步向着寨中边走。 他身后的士卒当即齐齐将兵刃收了起来,然后齐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膝而坐,已经开始有了一分不动如山的感觉。 其他的燕家族人都将警惕的目光放在拓拔八吉身上,只有燕之安却是突然眼前一亮,面露惊骇之色的看着那八百骑兵,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良久之后,他的眼神便开始变得炙热了起来,看向一旁的拓拔八吉,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崇敬,这样的一支部队,是不会有人愿意舍得送与他人率领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眼前的这一支部队,乃是由眼前这个男人亲手训练而出的。 燕之安的心底悄然升起了一丝的渴望,终究有一天,我也要率领一只比这样的部队还要强的士卒。 他暗自发誓,在目送拓拔八吉进入了寨子之后,便紧随着他的步伐向着寨中走去。 他是绝对想不到,赵云的部队虽然被分成了三部,赵家军却依旧是一体,乃是由赵云亲手训练而出的成果。 拓拔八吉有些紧张的推开大门,却只见宝儿正躺在一间小床上,由一名女子抱着脑袋,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送进嘴里。 见拓拔八吉进来,宝儿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张大了嘴巴一口将递到身前的药碗里的汤药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道:“拓跋叔叔,你来了。” 拓拔八吉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一旁的燕若飞道:“如此,这位兄弟,我恐怕要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燕若飞冲着他笑了笑,道:“将军不必客气,尽管住下来便是,只是须得将军答应,不得暴露了我等存在才是。” 拓跋八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最终却是点了点头,道:“兄弟尽管放心,俺拓跋八吉发誓,带着宝儿出了这山谷之后,定然是守口如瓶,绝不将谷中之事透露半个字出去。” 燕若飞当即点了点头,然后邀请拓跋八吉将士卒引进寨中休息,拓跋八吉却是摇了摇头,道:“将军有过吩咐,不得随意滋扰百姓,我等不敢有违。”燕若飞不由得一愣,道:“既如此,便请将军寨外安歇,宝儿若要恢复身体,还须得一些时日。” “这样的话,便让兄弟们先行回返,俺一人在此就是了。”拓跋八吉想了想之后,便拍了拍脑袋说道。 拓跋八吉当即便不等燕若飞答话,便出了寨主,向着赵家军将士们下令,由孟股统帅将士们退兵,然后便与燕若飞一道儿回到了寨中。 燕若飞当即设宴款待了拓跋八吉,与他在席间多次谈论外界的事情,对于燕国与林国联军攻伐庆国并不感到奇怪,反倒是对赵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燕之安一直静静的坐在一角,耳中听到拓跋八吉十分兴奋的去述说自己家将军的故事,心底开始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赵子龙将军产生了一丝丝的向往。 一场晚宴,一个英雄的身影从拓跋八吉的嘴中深深的印刻到了燕家的高层的心底。 三百援山海,顺水复望林。庆王城冲阵,单骑挑连云。种种战绩,皆是让人叹为观止。(很不想停这一本书,但是,没有办法,我要娶我的梦蝶公主,我要在两年内赚够四十万,这本不能签约的书,不能够支持我完成迎娶梦蝶公主的梦想。所以,只能停更了,抱歉了,各位,两年后,这本书再开,希望能够看到大家的身影) ; 第十四章 再遇公子庄 赵云与甘宁一路北上,却突然听到有喊杀之声自不远处传来,这三国交战,边地多有劫匪盗贼,若是寻常人听到,自然是有多远便躲多远。 但那赵云却是当即便拍马赶了过去,一旁的澹台无双却是眉头一皱,紧随着他便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那甘宁本就跑在最后面,见二人掉头,虽然不明所以,却也随着赵云的身后跟了过去。 三人先后来到了喊杀之声大盛之地,却只见一伙手持刀枪长矛的将一头毛驴与两名男子围在中央。 那中年男子手中刀舞得泼水不浸,将攻向他的武器纷纷拨到一边,将那身后的一名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子牢牢的护住。 那毛驴也是神勇,扬着蹄子又蹬又踹,却是逼得围攻他们的强人们丝毫也近不得身。 赵云一见那人,却是当即大怒,口中高喝道:“贼人安敢伤我二弟。”言罢,却是将双腿一夹马腹,然后纵马往强盗群中扑去,手中剑出鞘,驱马上前,瞬间便撕裂了挡在他身前的强盗。 一剑又一剑,将一颗颗人头斩落,身后赶来的甘宁与澹台无双二人,纷纷出手,吓得那本就因为久攻不下而士气低落的强盗顿时一哄而散。 强盗被人杀散之后,赵云翻身来到那青年的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朗声道:“二弟,好久不见。”公子庄抬头看了一眼赵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道:“没想到赵云大哥前世竟然如此英雄,倒也让我钦佩不已。”赵云当即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公子庄后,问道:“贤弟何以知我?”公子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从容的微笑,然后与公子庄说道:“庄在庆王城中得到了一卷卧龙策后,根据书中记载到达了不落城,在哪里得到的却不是一本卧龙策,而是一本书,这本书没有名字,却记载着一个名叫大汉的统一王朝的兴衰,其中继续着一个叫做诸葛亮的人一生的事迹,这书中便有大哥的名字。” 然后公子庄顿了顿,看了一眼赵云道:“我想大哥当是与这书中的作者一般,在死后重生到了这方世界的吧?”一旁的澹台无双听得眉头一皱,始终想不明白,那甘宁却是心神一震,问道:“那书中可有我甘宁甘兴霸?” 公子庄眉头当即一皱,目露思索之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记叙甚少而已。” 赵云的方才从出神之中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世的记忆,丞相某非是在多年之前便重生在了这方世界之中不成?他当即双眼一亮,盯着公子庄问道:“那书中可有记载着丞相是否完成了兴复汉室的大业?” 公子庄当即一愣,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赵云道:“那诸葛先生与我有隔代授业之恩,庄便冒昧,以恩师相称。恩师六出祁山皆为尽全功,最终于五丈原点七星灯续命,也被魏延假意通报军情破坏。恩师留书中有推测,恐怕,汉室已经......”他不无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一旁的黄华手中取出一本书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赵云的手中。 一旁的黄华却是突然恭恭敬敬的向着赵云拜了一拜,道:“黄华见过赵将军。”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又看了一眼公子庄。却只见他眉眼含笑,与自己点头道:“黄华的先祖乃是这书中所记载的黄忠黄汉升,乃与大哥同辈,大哥当得一拜。” 赵云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将书收进了怀中,然后伸手将黄华扶了起来,道:“汉升将军乃是赵某平生最佩服的人之一,当年......” “杀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一声震天的大喊突然从山中传来,一身穿猛虎皮,手持双铁斧的大汉领着数百人自山林之中冲了出来。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与一盘的甘宁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拔出兵刃,又与黄华道了一声:“照顾好子庄贤弟,我去去便回。”言罢,却也不上战马,大步向着那为首的大汉迎了上去。 自他的身上,赵云感受到了一丝猛兽一般的气息,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一般,他赤红的眼神之中闪现出一丝凶狠与暴戾。 见赵云与甘宁迎着他奔来,嘴角挂起了一丝残忍的狞笑,脚下却又不知不觉的快了几分。 二人很快的便相接在了一起,那人却是左手大斧直袭赵云右侧,右手大斧顺势一劈。 赵云的眉头一皱,手中剑奋力一削,却并没有将那大斧削断,反而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暗道了一声不好,赵云急忙将身子一侧,往一旁躲闪了几步。 没想到区区一个山贼,居然还有这般神兵,竟然能够抵挡得住紫霄剑的锐利,这还是他自得到紫霄剑之后,第一次在兵器上没有占到便宜,心底暗恼了自己过于依赖神兵,手中却并不慢,使出一式或跃在渊,将那大汉圈进了长剑之中。 那甘宁见赵云与大汉打得火热,便也不再去凑热闹,将手中刀舞得虎虎生威,将一个个又一个冲到近前的山贼砍倒。 那澹台无双也不示弱,待到一部分山贼绕过甘宁,想要来欺她是一个女子之时,却被她剑出鞘,手中剑连连飞舞,竟然用剑使出了百鸟朝凤之中的百鸟献羽,将一个个的山贼杀得丢盔弃甲,不敢触她剑芒。 虽然是女儿之身,澹台无双杀气人来,却一点也不比赵云等男儿手软。 那强盗虽是人多势众,结果却依旧奈何不得赵云等数人,反倒是被甘宁等人杀得弃械而逃者不计其数。 赵云枪不在手,手中剑与那双斧交战,却是占尽了劣势,他虽然剑法奇妙,对方却始终以双斧以命换命的架势来与他血拼,凶狠暴戾到赵云频频皱眉。 就在赵云暗自咬牙,便要跳出圈外寻长枪与他一战之时,那大汉的肚子却是突然咕噜咕噜的一阵响动。 那大汉当即一顿,然后与赵云凶狠的说道:“你跟我等着,待我回去吃饱了饭,再来战你。”言罢,却是转身就走,仿佛丝毫也不担心赵云会在他的背后偷袭他一般。 “这?”赵云不由得一愣,却终究是没有下手。 (心情挺好的,四十万的压力没有之后,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 第十五章 饿虎童百贯 那大汉走了后不久,赵云便又与公子庄叙说了一番离别之后,他在罪恶之地的所作所为,在得知赵云已经在罪恶之地拿下了一片基业,又听闻了温有方其人之后,却是面露出了一丝丝的好奇之色。 赵云孜孜不倦的与他讲述了许多关于温有方的情况,一时间竟让公子庄产生了些许神往之色。 当赵云问起公子庄接下来的打算之时,他却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黄华后,说道:“子庄本是打算先前往罪恶之地见过兄长一面后,再回周国辞别父亲来投兄长,却不想在此地相会,且已有了温有方这等智谋之士的辅佐,子庄却是改变了主意。”赵云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了然,与他笑了笑,道:“那二弟便先归家中,待与尊父辞别,大哥定在常山城外十里相迎。” 公子庄含笑点了点头,又与赵云说道:“如此,小弟便先在此处预先恭贺大哥募得一员虎将。” 赵云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与他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就多承二弟吉言了。”说罢,却是向着一旁的黄华问道:“黄兄可还有美食款待赵某?” 黄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如何没有?将军稍待,黄某去去便回。”言罢,黄华当即便起身离去,不久之后,便带着一头已经被处理好了的野猪回来。 黄华的手艺着实是一绝,就着美酒,五人饱餐了一顿之后,那大汉却是已经扛着两柄大斧来到了赵云等人不远处,静静的等着众人吃饱喝足之后,这才喊道:“那白脸的汉子,可敢再与我一战?”赵云与公子庄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自不远处的战圈之中挑选出一杆枪盗使用的长枪,然后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汉道:“那汉子,可敢与赵某通名?” 却不想那汉子顿时大怒,道:“有何不敢?俺什么都敢,你给我听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乃童百贯是也。” 他这文不文,粗不粗的言语,却是瞬间让一旁真准备看热闹的公子庄甘宁与澹台无双三人一个跄啷,差点栽倒在地上。赵云的面容却是始终如一的严肃,他紧了紧手中枪,与那汉子说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乃是常山城的城主,我看你也是个人才,可愿投靠与我?”那汉子当即一愣,打量了一番赵云,道:“倒还没看出来,居然是个大官儿?嘿嘿,要我投靠你也行,那却是须得先胜过我这手中双斧。” 言罢,却是迈步向着赵云奔来,待快奔到赵云近前,却是口中暴喝道:“看斧。”便是右手大斧高举,向着赵云劈来。 已经与他交手过一次,赵云对于他的武艺也已在心底有了数,这人一共能使四路斧法,攻守各占两式,四招连贯使出,生生不息,斧势浩大,连绵不绝,如有山岳倾覆之威势不可挡。 赵云并不慌乱,身子微微往后撤了几步,一抖手中枪,使出了暴雨梨花枪,如雨点般秘籍的枪芒,吓得那童百贯连连停下脚步,将手中大斧,挡在自己的面前,却被赵云看似虚招的长枪点得节节后退。 那赵云却丝毫也不手软,各种各种的奇招百出,直打得那童百贯应接不暇,这让他十分的憋屈。正所谓一寸长一寸枪,先前他还能够凭借着双斧的恐怖破坏力来欺负一番手持紫霄剑的赵云,如今便被赵云依靠着精妙的枪法与更长的攻击范围给圈在了原地,反击不得,逃脱不出。 好几次那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守,赵云的枪随时可以点进他的身体之中,都被赵云硬生生的收回去之后,当即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人换了兵器之后怎么这般厉害。”赵云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然后与他笑道:“你也不差,跟谁学这身本领?做个强盗,岂不是可惜了吗?” 那童百贯嘿嘿一笑,然后冲着赵云露出了一口门牙,道:“做强盗好,能吃饱,当年在城里当兵的时候,天天都吃不饱饭,还得挨饿,现在做了强盗,想吃啥就吃啥。”赵云当即一愣,然后看了他一眼,最终哈哈大笑,道:“那你今后跟着我当兵,管你天天吃饱怎么样?”那童百贯当即嘟囔道:“不行。”赵云当即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只见他憨憨的摸着自己的脑袋道:“还得有肉。”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子大笑,然后赵云答应了他那个十分艰巨的要求,然后那童百贯回到了强盗皆备赵云等人杀散了的山寨之中整点了一番行装。 六人一路向北前往不落城,因为多了三个人,众人的速度又慢了几分,途中赵云几番问起童百贯的身世,方才得知那童百贯原本却是不落城之中的军户,因为营中将领克扣军饷军粮,让他吃不饱饭,被同营的其他几个弟兄一鼓动,便乘着夜色逃了出来。 澹台无双在一旁听罢,却是恨得直咬牙,那营中有如此豪杰不报暂且不说,还敢克扣军饷,逼走本属于她不落城的猛士,白白便宜了赵云,当即便有些温怒,冲着赵云说道:“我先行前往城中安排一番,你等快些跟来。”说罢,却是一拍胯下白马,一阵风似的向着不落城而去。 赵云与公子庄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笑意,哪怕是澹台无双再是女中巾帼,却终究是个女子,恐怕,那克扣军饷的将官要倒大霉了。望着越来越近的不落城,甘宁的内心却莫名开始忐忑了起来,而对赵云来说,澹台无双的邀请也让他有些意外,不知是何缘由。 公子庄想到将要北往周国,情绪也微微有些低落,他虽在哪里长大,却终究是觉得太过压抑。众人各自怀着心思,开始向前赶路,一时间,速度竟然减慢了不少! ; 第十六章 澹台的心思 众人顺着大道来到了不落城,澹台无双果没有食言,此时的她正领着一队仪仗候在城门口,她此时眉眼之中饱含着煞气,一脸抑郁的模样。 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公子庄摇了摇头,冲着赵云说道:“看样子,那克扣军饷的将官势力不小。” 赵云点了点头,道:“若是在大汉,一个将军打了败仗,那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对手底下的将士有太大的动作,处置犯法将士,也会谨慎许多,恐会引起哗变。” 然后他又想起了诸葛亮,每次北伐失败之后,从他开始到手底下的将官,统统的贬官一级,赵云不由得又接了一句话:“倒是有一个人除外。” 公子庄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赵云,然后笑道:“是呀,恩师便是一个例子。不过,他最根本的目的,恐不是因为追究责任,而是自上而下的减轻一次国中官员的俸禄,节流而已。” 赵云喂喂一愣,然后看了他一眼,问道:“何谓节流?” 公子庄笑而不语,又与赵云说了几句他的事情,便翻身下了毛驴,向着赵云拱了拱手道:“大哥,子庄此时名不满一城,达不济天下,亦不是千里相投彼人,更不是澹台家的客人,却是无颜受此隆恩相迎,便就此别过,来日再会。” 赵云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既如此,那便就此别过吧。”然后又转头向着黄华说道:“黄兄,便有劳你照顾二弟了。” 黄华冲着赵云点了点头道:“在下省得。” 赵云一路唤他黄兄,就连公子庄也跟着改了口,他也不好再矫情,倒也开始适应起了新的身份,看着牵着白马缓步而行的赵云,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今后,恐怕也就不能再如此轻松的过活了吧,想到不久的将来,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自己跃马持刀征战沙场的场景,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迎接赵云的只是澹台无双而已,澹台恨云此时虽还是名义上的不落城城主,但是在林国皇室的版图上,不落城却已经属于是被王室所遗弃的一块土地。 北方的公国联军来攻打林王室不会去管,东方的庆国来攻,林王室同样不会去管。 因为澹台无双的提议,不落城已经被划入了庆国的版图,虽然谈判最终失败了,但他们依旧十分欣喜的选择看戏。 北方野心波波的岚国在短短的数月之间,先后向南用兵了数次,虽然都被澹台家十分轻易的便击退,但是从头到尾的,都没有见到林王室的援军。 澹台恨云虽然已经突破到了先天之境,成为了王国真正的守护神,却并未受到林国帝都方面的重视,这让澹台恨云的一颗报国之心变得有些冰冷。 他开始考虑起了家族的未来与命运,想到女儿一副男儿的模样,他的嘴角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愁苦的情绪,如此女儿,虽然让他倍感颜面,却又有何人愿意娶她? 她的天赋是十分出众的,也许不会超过三年,她便能迎头赶上自己,步入先天之境,五年的时间,便会远远的将自己抛在身后。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心想,也许便只有他才能够降服自己的女儿了吧?虽然澹台无双在与他谈论起赵云的时候,宗师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模样,但是她眼神之中不经意的闪现出来的那一丝神彩,却让澹台恨云的眼前一亮。 在听闻了赵云的消息之后,他当即便传唤自己的女儿前去邀请赵云到不落城做客,这一行数千里,他们之间,总能相互熟悉一些,自己再稍加撮合,恐怕,今后便不用再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了。 女儿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成功的将赵云请了回来,在得知城中有贪墨军饷的将领时还有些温怒,但在他在查探清楚了是何人之后,却选择了包庇。 这是他澹台家欠那人的,那将领就算是有千般该死,万般该杀,但谁叫他有一个好爹呢? 多年之前,他还是青年将领,一次在战场之上贪功冒进,遭受到了燕国大将燕云天的伏击,本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却被他的父亲拼死救了回来。 他大难逢生,那人的父亲却就此场面,他甚至都不曾记得那人的名字,只是从此之后更名为澹台恨云,以告诫自己与燕国的燕云天有此深仇血恨。 数年之前,他在南方募兵,竟然在应征的纵跨子弟中见到了当年哪个与他记忆之中一般的面孔,他这才得知那人姓张,乃是荡燕城中张家的家主。 失去父亲的孩子疏于管教,败光了家中余财,不得以之下投军吃粮,却意外的见到了澹台大将军。 而对澹台恨云来说,能够见到自己恩人的后人。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他当即便将那青年编入了自己的军中,丝毫不顾及跟随身边多年的将士们的意见,直接便提拔他做了最安全,最有前途的粮草官。 然后,一路升迁到了将领,只希望他能够争气,不要坠了他父亲的威名。 却不想如今从女儿的口中,得知他竟然做出如斯乱军之事,不由得仰天长叹,却终究是包庇了下来。 流星探马来报了赵云的踪迹,他当即便派遣女儿前往城门迎接,却把自己锁到了书房之中,用常年紧握挥舞刀剑的手握紧了毛笔,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了一个人的画像,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追忆的情绪。 澹台无双领着赵云进了城,一路上与赵云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的话,都是一些抱怨父亲如何如何的偏袒包庇那将领的话,之后又不无试探的与一旁的童百贯提出是否愿意留在不落关当将军的话。 让她苦笑不得的是,童百贯却是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他,道:“跟着主公挺好的,有肉吃。”然后想了想,后又道:“还有酒喝。” 他的话让一旁的甘宁面容一僵,心想,难道我在不落城中效力之后,就没有肉吃,没有酒喝了不成? ; 第十七章 观小女如何 几番试探之后,反而让童百贯对他升起了警惕之后,嘴上不知嘟囔了两句什么,便抱着双斧来到了赵云另一侧的背后,却是看不再去看她。 澹台无双暗叹了自己自讨没趣,最终却一摇头,放弃了对童百贯的招揽之心,开始与赵云介绍起了沿途的风景。 赵云暗恼她当着自己的面便挖自己的墙角,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顿时让澹台无双鼻子一酸,最终眉头一挑,不知想起了什么,也不再说话,只是当头带路,一行人很快的便来到了澹台府中。 澹台家坐落不落城上千年,虽然嫡系只有澹台恨云这一支,但是旁系却是有成千上万之数。每隔几年,澹台家便会举行一次族宴。 届时全家族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族老长辈们以及有所作为的各支脉的当家人都会带着自己的一到两个亲近的人来到这里。 澹台家很大,大到足以容纳如此多的人举行宴席的地步,赵云紧随着澹台无双的脚步来到澹台府外,赵云便在大门处见到了面带微笑的澹台恨云。 数月前赵云将他击败,粉碎了他荡平庆国的梦想,那时候相见,他是一个想要死在英雄的枪下的失败者。 如今再见,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自己的心态,开始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去看待赵云,让赵云的心底生出了一丝的不适应。此时的澹台恨云的气势很足,虽然看上去比从前要收敛了许多,但身为先天武者的赵云等人,还是能够从他那看上去有些苍老的身躯之上,感受到十分庞大的气势。 在这一方世界之中,赵云习武的时间不过三年多的时间,而澹台恨云,却至少已经有了三十年的修行,三十年的时候,让澹台恨云的根基变得十分的牢固,他虽没有绝世的内功心法,但他本身的内功修行法门也是不俗。 而每一次在习武的时候,他总会积累下那么一丝势,随着他突破先天,这浑身上下的势便开始凝聚,瞬间便将他的势推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此时的澹台恨云悄无声息的对着赵云暴发了自己的势,而赵云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让他意料之中的慌乱。 随着澹台恨云的势的增强,缓步走来的赵云的身体顿了一顿,然后看了一眼澹台恨云,当即便开始毫无保留的暴发起了自身的气势。 他的气势豪气,浩大,堂皇,他的身体似一杆枪,他的脊梁如撑天的不周山一般,永不屈服的斗志,将他衬托得如同天上的神将一般,他的名字叫赵子龙,自常山来,将去天下的任何地方,没有人能够使他屈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前行的道路。 他有守护一切值得守护之人的信念,他有无人能挡的绝强战意。他没有三十年的时间来凝聚他今生的势,但他却有在这一方世界重生之后,便具备的大气魄。 他没往前走一步,澹台恨云的面色便多出一份潮红,他拼尽全力的去放出自己的势力,用于压迫赵云的斗志。最终却在赵云的绝强战意之下,败退了下来。 他开口冲着赵云叫了一声好,同时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收敛起了那只针对赵云一人的先天气势,而赵云也只是与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迈步上前,与那澹台恨云互相拱手见了一礼;“恭贺澹台将军,突破先天之境?”澹台恨云摆了摆手,道:“侥幸而已,赵将军,请。”言罢,却将手一伸,向着大门一引,便与赵云一同迈入了大门之中。 甘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此时的他仿佛成了一个配角一般,这让他有些不太高兴,一旁的童百贯却仿佛没有所谓的先天高手的觉悟,在遭受到了所谓的轻视之后,依旧一脸的憨厚,跟着赵云便往大门内走。 澹台无双冲着甘宁笑了笑,道:“父亲与赵将军乃是旧识,兴霸兄且放心,你的事情父亲心里有数,已向曲伯父发出了邀请,数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甘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澹台世家之内,脚下紧紧的跟着澹台无双。 前世最初的时候,他也是纵横江河的一大水上霸主,可谓是已经混到了绿林之首的行列之中了,最终却依旧选择了投军,他早早的便已经认识到了一个地方的势力不管有多么雄厚,都始终无法与官府做对的真谛。 匪盗绿林终究是匪盗绿林,他们其实是十分可悲的一种人。打劫行人商旅吧,不但没什么油水,还容易遭受到了官府的围剿。 不打劫吧,却又终究是需要吃穿用度的。 做贼,做盗,尽管快活逍遥,却始终是不如当兵的来得有前程。他的前世十分的可惜,今生嘛,从来再来一次的话,也不知是何种结局。 澹台恨云为赵云等人备好了接风晚宴,等到众人入席之后,与赵云等人共饮了几杯水酒,便开始含糊其辞的赵云问了一些父母亲友之类的话。 赵云并不明所以,只得以父母早丧作答,然后又被那澹台恨云问了许多平生过往,赵云眉头微皱,却也没有隐瞒。 对于赵云的坦诚澹台恨云显得十分的满意,又饮了一通酒后,澹台恨云便开始与赵云提起了一旁坐在赵云对面的澹台无双的小时候的事情。 直听得那澹台无双的黛眉连皱,频繁对着自己的父亲视之不满,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虽然在提自己,眼睛却始终是紧紧的盯着他右手下侧的赵云。 最终气得那澹台无双当即发出一声冷哼,自席间站了起来,道了一句:“我还有事,先失陪了。”然后便红着耳根子离去了。 赵云影影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就在那澹台无双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澹台恨云突然问道:“赵将军,你观小女如何?”赵云与澹台无双当即便齐齐的一愣,澹台无双心底有些好奇,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停下了脚步,偷偷的转过头去看赵云。 赵云鬼使神差的看了澹台无双一眼,这二人的目光一对视,顿时让澹台无双的俏脸变得羞红,也不再等赵云的回答,却是转身便跑出了大门。 ; 第十八章 赵云的决定 “双儿......这丫头,就是脸皮子薄,赵将军,你以为小女如何?”澹台恨云先是开口唤了一声澹台无双,却只见澹台无双转身便出了大门,当即便回过头来,对着赵云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眼神有些热切的向着赵云问道! 赵云有些发愣,思虑了一番之后,与澹台恨云点了点头道:“澹台小姐巾帼英雄,乃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将来定能传承澹台将军的衣钵,成为名震一方的绝代天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总是缠着自己笔试武艺的黄家女,不由得与澹台无双比较了一番。 其结果却是澹台无双并不比黄家女差多少,他发自内心的一番赞美,却是让澹台恨云心底一喜,然后问道:“那赵将军以为无双可是良配?”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澹台恨云,面容一肃,起身拱手道:“不知将军千里相招赵云,所为何事?”澹台恨云的面色不由得一僵,然后与赵云说道:“无他,此处相招将军,乃是为了小女婚配一事。” 然后却是不等赵云说话,便继续出言道:“将军人中之龙,小女也算得上是有凤仪之姿。将军与小女皆从军属,虽于沙场相识,却也算得上是一场缘分,又有紫青雌雄双剑为媒,也是姻缘不浅。”他说的话前词不搭后语,却终究是点到了主题之上,却是那澹台恨云看重了赵云,明确的向赵云表达了自己招他为婿的想法。 赵云当即眉头一皱,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赵莹于澹台无双的面容,最终微微一叹,他又怎么能够去伤害一个远在庆王城中等候他迎娶的女子的心呢?就在他想要与澹台恨云表示自己的拒绝之意时,澹台恨云却又开始增添起了筹码来。 “将军若娶小女,澹台家愿以不落城相赠,城中数十万百姓,自此皆为将军子民。”澹台恨云十分符合时宜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赵云的眉头却是舒展了开来,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澹台恨云,最终道:“承蒙澹台将军抬爱。然,赵云已与庆国赵家女赵莹小姐订有婚约在身,如何再敢高攀无双小姐!” 他与澹台无双一路前来不落城,本是存了讨教武艺,修炼之法的心思,却不想这澹台恨云竟是想要招他为婿。 他咬了咬牙,自腰间解下了紫霄剑,然后双手奉还到了澹台恨云的手中,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不舍,却终究下定了决心,道:“数月前于阵中偶得此神兵,今日物归原主,在下与澹台小姐,实无爱慕之心,还请将军莫怪。” 澹台恨云当即一愣,呆呆的看着赵云将手中将奉还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又见赵云转身便走,一丝驻足的意思也没有。 澹台恨云当即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没能豁下老脸挽留,看了一眼手中剑,又想起了女儿出门时面色羞红的模样,却是当即一叹。 赵云前脚刚走,那真低头吃肉的童百贯便起身跟了出去,二人一同出了大门,却只见澹台无双真双目赤红的盯着,赵云当即一愣,脚下却是再也迈不动步子。 伫立良久之后,澹台无双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泪花,却被她强行控制在了眼眶之中。她檀口轻启,问道:“我是哪里不好,让你这般看不上我?”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饱含歉意的看了一眼澹台无双道:“非是姑娘不好,实是赵云心中已有她人,再也容不下澹台姑娘!” 澹台无双微微一愣,良久之后,她的脸上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丝的轻笑,然后问道:“你说的是,两年之后将要嫁给庆国三皇子的赵莹姑娘吗?” 赵云面色瞬间变得冰冷,怒道:“休得胡言,莹儿与我有婚约在身,如何能嫁与那三皇子?” 澹台无双的脸上开始变得冰冷,望向赵云的表情也开始有些失望起来,道:“你这个未婚夫做了庆国的叛徒,他赵家不与你撇清关系,如何在庆国立足?你走之后,庆武帝亲自下令赐婚赵家,赵金戊也已领命,共同定下了两年之后的婚期。你以为,你还是赵家的准女婿吗?我澹台无双哪里比不得那赵莹,竟让你为她唬我?” 她越说言语越是激动,到最后竟然由冰冷化作了怒容,一阵咆哮之后,眼泪却是一下子便从眼眶中留了出来,控制不住的情绪让她觉得丢尽了颜面,当即便转身便跑了出去。 赵云的脑海之中满满的都是庆武帝赐婚,赵莹被许配给了三皇子的消息,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的沉重。 莹儿答应我要等我回去娶她,便一定不会食言,两年,他还有两年的时间,他暗自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两年内攻破庆王城的目标。 他向着澹台恨云提出了告辞之后,便当即便转身带着童百贯去到了马房之中,心底迫切的想要赶回常山城,训练士卒,攻略希望城,然后东伐庆国。 澹台恨云的面色有些复杂,最终却没有留难以他,反倒是与他订下了共同面对庆国的盟约,相约赵云将来讨伐庆国之时,他亲自率领大军出不落城东进下龙城。 草草的签订了盟约,出了澹台家,赵云便带着那童百贯在马市之中买了两匹好马,一匹驮着童百贯的双斧,一匹被童百贯骑在身下。 二人一路出来南门,便往荡燕城方向而去,澹台无双不知何时骑着一匹白马来到了一处山丘之中,见着赵云与童百贯远去的身影,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悲凉。 她本当是一沙场之中的冷血女将,却只因被他击败,从此在心中潜藏下了一颗种子。如今,种子发芽了,开花了,却没能结出果实,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又能再相见。 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有些痴了。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流出,缓缓的抽出手中的剑,一手将自己的长发抓在了一起,手中剑轻轻一挥,那满头的长发便已变成了短发。 她将手中的发丝轻扬,手上一松,那发丝便飘散四方。一阵风吹过,她的裙摆微微飘扬,不知何故,她竟然穿上了女装。 ; 第十九章 赵国的大志 赵云领着童百贯一同回到了常山城,却没有发现拓拔八吉的身影,一番询问之下,方才得知拓拔八吉等人外出寻找失踪的宝儿去了! 他的心底顿时揪成了一团,在细问之下,方才得知宝儿已经被找到,只是大病了一场,未曾痊愈,还在那名为燕家部落的地方的修养。 他皱了皱眉头,当即又交代了几句,便下令一名骑兵领路,他带着童百贯后行,一路来到了燕家部落。 对于突然造访的三人,燕家部落的族民们瞬间生起了丝丝波动,那燕家族民们纷纷堵在寨门口,不会儿,主事儿人之一的燕若飞便来到了寨们口。 随行的还有燕之安,拓拔八吉正在与宝儿说话,便没有跟来。 那燕若飞打量了一番赵云之后,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武者波动,反而从他身后那名手持双斧,骑着一匹黑马的大汉身上看到了如同洪荒猛兽一般的气息! 他的眉头紧皱,目光有些凝重的向着赵云遥遥拱手道:“阁下何人?” 赵云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对方,从真气的凝练度来看,为首二人皆是后天九重天的高手,且身上的根基十分的扎实,若按十分根基来算,那为首之人已经有了七成,他身旁的那一个大汉,也已经达到了筑基九成,无限接近完美筑基境界的高手。 没想到这在深山之中,还能遇到如此好的两个苗子,顿时让赵云眼前一亮。 见对方问起他的姓名,赵云当即朗声答道:“在下常山赵子龙,特为舍弟来此。” “你就是赵子龙将军?”那燕若飞的眼睛顿时一亮,带有那么几分惊喜之色。要知道,在与拓跋八吉相处的几天,关于赵云的事迹,可都是原原本本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武者最是敬佩武力高强的武者,燕若飞与燕之安的实力皆是不弱,天赋也是出众,他们的却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如赵云一般的单骑冲阵,锐不可当。 在发出一声惊问之后,燕若飞当即便朝着身后的族人们挥了挥手,然后让出一条道来,又拱手对赵云说道:“赵将军且先到寨中一叙。” 赵云点了点头,然后便翻身下了马,将马缰给到了一边带路的骑兵,丝毫也不担心有什么圈套之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大步走到了燕若飞的面前。 “久闻赵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非凡人!”一旁的燕之安却是突然插话说道。 赵云问题燕之安的话后,与他拱了拱手后,道:“些许薄名,不足挂齿。” 然后又与燕若飞道:“不知舍弟与拓跋现在何处?”燕若飞当即便转身引路道:“赵将军且随我来。” 赵云当即点了点头,跟着燕若飞便往寨子深处走去,待他走到宝儿的房门外时,却只见大门突然被打开,拓跋八吉端着药碗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赵云,顿时一愣,然后有些欣喜的说道:“将军,你回来啦?” “是云哥哥来吗?”一个欣喜的童音自房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宝儿,别乱动,你还不能下床。” 赵云与他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我先去看看宝儿。”言罢,却是几步上前,与他插肩而过,进到屋中。 宝儿刚吃完药,正待要休息,却突然听到了拓跋八吉唤了一声将军,当即便想到了他的云哥哥已经回来了,十分欣喜的便要下床,却被一直照顾他的一名女子拦住。 待到赵云走进了屋子,他坐在床上,便冲着赵云伸出了一双手来。 赵云当即一愣,然后嘴角挂起了笑意,几步上前,与宝儿抱在了一起,良久之后方才松开。赵云有些责备的说道:“宝儿病了,不好好的待在你哥哥那里等我回来,为何四处乱走!” 宝儿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道:“云哥哥答应过宝儿,要与宝儿永远在一起的,宝儿担心哥哥一去就不回来了,这才去追云哥哥的。” 赵云当即一愣,心底一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宝儿牢牢的抱在怀里,十分认真的与他说道:“放心吧宝儿,今后,若不打仗的时候,云哥哥一定会陪着你的。” 轻嗯了一声之后,宝儿便将脑袋靠在了赵云的肩膀上,眼皮子开始微颤,却是有些困倦。 一旁的女子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一叹,与刚刚迈进屋子里的拓跋八吉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红晕。 拓跋八吉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然后冲着她招了招手,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却并没有拒绝拓跋八吉的呼唤。 扭扭咧咧的来到了拓跋八吉的身边,正要说话,却被拓跋八吉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扭头便走。 这一切都尽收燕若飞的眼底,他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作为这个部落的族长,族内的女子跟别的男人走了,他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才是呀? 他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一个女人,心底微微有些发酸。 一旁的燕之安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门,不要打扰了赵云与宝儿的温馨。二人一同出了房门,然后便来到了燕之安的家中,自柜子里翻出了几坛好酒,冲着燕若飞笑了笑,道:“一醉解前愁,我们的新族长大人尽管喝,管够。” 燕若飞当即一愣,然后一巴掌拍开一坛酒的封泥,道:“一醉解千愁,醒来不是更愁吗?哈哈哈,不管了,之安,我敬你一坛。” 两个兄弟你敬我,我敬你的喝了许久,最终两人纷纷醉倒,趴在桌子上便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一早醒来,便发现那宝儿的病竟然好了大半,已经能够下床了。 她牵着赵云的手,有些欣喜的四处乱跑,这里看看,哪里瞧瞧,仿佛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事物一般。 燕家地处深山之中,却有着上千人的规模,寨中人来人往,老人们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孩子们互相追逐嬉戏。 宝儿拉着赵云一路穿插而过,这种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庆王城时赵莹拉着他闲逛时的场景,心底微微一酸。暗自发誓道:“终有一天,我要建立起自己的赵王城,再牵着你的手,一同逛遍城中的每一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