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第1页 书名:谁是谁的谁 作者:念睡 文案: 曾经,我以为我付出的一切都能有所回报; 曾经,我以为我的他不论过程如何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后来,大家都绕了一个大圈,才学会: 原来,谁也不是谁的谁。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有琴旺财 ┃ 配角:赵尚,陆鸣,许胥(邵叙),许攸,陆离等 ┃ 其它: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如侵权,请邮件联系。 ☆、第 1 章 我和他从小认识,我内向,他比我还内向,不对,应该说是闷骚。但,这只是我以为的。有一天,我才知道,他只不愿意和我说话。 我和他都是一个小镇的人,还是十分要好的邻居,就是隔着一条街的对门的那种,那时他们家做的是药材生意,我家做的是绸缎生意。两家人,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常常互相窜门,特别是我母亲和他的母亲。后来,他母亲怀了他的哥哥,就说等我母亲怀孕的时候,如果生的是个女儿,就两家人做个亲。我母亲说我很是不争气,硬生生是等了五年才等到我。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邻居哥哥都5岁会读书认字、打酱油算账了,很是争气。一次,他母亲打算给他哥哥做身新衣服,刚走到门口,店里的伙计刚和他母亲打了个招呼,他母亲就不知怎么就吐了,还晕在我家的店门口。我家伙计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对得起大众,不说人见人爱,起码这条街的姑娘哪个不喜欢他,特别是西街的卖糖葫芦老张家的闺女,天天就守在店门口,就为见他一眼。难道最近嘴角长了个小痘,就英俊不再了,不能啊。这事给我家伙计留下了深深阴影,后来每天都要偷偷地在店里的穿衣镜前,照上十几遍才放心招待客人,我爹没少因为这事说他。这都是后来闲话,也就不说了。接着说,他父亲一听说自家媳妇儿在我家店门口又吐又晕,就放下手中的事赶忙来,一把脉发现又有了他,月份还和我差不多。刚开始,我父亲和母亲还觉得这事晦气,后来知道了也就选择性忘记了,只记得我家店里的那个门槛,跨过就能有了孩子。每次我娘出门和几个邻里什么的都要说上许久此时,有时恨不得把店里的门槛拆了向别人说道说道。 怀孕嘛,一般都避免不了那对母亲来说煎熬又幸福的十个月。不用说,也知道,我和他在各自母亲的肚子里,安静度过了十个月,接着我们两个在前后两天就出生了,当然他…在我之前出来。我母亲,又抱怨我,说我不争气。无奈,这事又不是我能决定。 也不知怎么的,在我和他之后,他母亲和我母亲就再也没给我们添一个弟弟妹妹了。我母亲虽然嘴上嫌弃我,但她和父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同时,对门药材铺的夫妻俩,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我又比他们家两个臭小子乖巧听话,于是我也没少受他家里人的照顾。 即使在我父母亲的细心照料下,小孩儿嘛,总难免生个病什么的,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爹也不知听什么人说的,把我当作男孩儿养,再取个男孩儿的名,我就能平安健康地长大。正好隔壁买菜大娘家的旺财出来晒太阳,伸伸前腿,踢踢后腿,我爹就盯上了它。一激动,一拍大腿。我就被叫旺财了。一直到我及笄我爹良心发现,这才给我改了名。但其实我的姓还挺好听的,叫有琴。但再好听的姓氏跟上旺财哪有好听的,有琴旺财,有琴旺财…躲在角落,默默的哭会儿。虽说,这名不是很符合本人的气质,但也不知怎么,自从取了这名我的病就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 再说药材铺的两个臭小子,从小就少病少灾。因为他家老大,比我早出生了五年,所以他还知道我是个姑娘。但比我早出生仅一天的他,却不知道。也不知道何时,我哪里得罪了他,我俩见面就跟仇人一样,一见面就打架。再长大一些,他见我,就和没这人一样,瞥眼就走。人家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是抖抖衣袖,留下吸灰的我。哼,臭脾气,你不理我,我偏要你理睬我。说白了,是皮厚,犯贱。 等到我和他入学的年纪,他家的大哥已经九岁了,去年已经去了城里的庆林书院求学去了。我和他两家,就又一起请了大哥之前的先生,给我们启蒙启蒙。那位先生一把年纪,十分随性,日日左手拿个紫砂壶,右手拿本书就来。听说,他曾是个进士,在翰林院编过书,也不知因何事,一夜之间,父母离世,妻儿离开了自己,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生活过不下去,也不愿给人做先生。 先生天天除了教我们念些《三字经》《千字文》一些蒙学的书,还和我们说说他年轻时曾经走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和奇闻怪事,时不时问问我们的见解,他也不说对还是不对。直至今日,我都记得他说:谁也不是谁的谁,有时你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人生在世很累,有许多事牵绊着自己。但离开这世间,又会觉得不甘心。自己积了百年的功德才一世为人,最后却苟延残喘的活着,不甘心啊,起码我不甘心。 再说回我和他,我俩在家中启蒙,天天听着先生讲学。每隔一阵时间,我就觉得生活过得太过安逸,总要作妖作妖。因为我俩平日上课都是并排坐着,有时我就在他的衣角上画玄武,一只、两只、三只,看看要画几只他才能发现。常常是他还未发现,先被先生发现。先生也不骂我,只说我画的太丑了,还对我的乌龟进行一番点拨,若我画的有进步还会偷偷地为我手动点赞。当然,先生开明是因为我没画在他的长衫上,一次我也不知是哪根经搭错。课下休息的时候在先生的长衫上悄悄添了一只我自认为画的最好的乌龟,可怜先生这把年纪追了我整整一条街,那几日上课先生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而他,不论我做了什么事,感觉都与他无关。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地过,后来先生举荐,他六岁也去了庆林书院。我被留在家中,也就成了先生仅剩的一个学生。先生见我好学,或许觉得我和他的孩子相像,只要包吃包住,就留下免费教我念书。爹娘一听有这般好事,连忙答应下来。从那时开始,先生总让我背些《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有时给我讲讲《战国策》《史记》。这也真是难为我了,首先就说这字我都认不全,还能奢求我能读得懂。再说了你说我一小女子,先不说我个商人出身,单这性别,想考个秀才都难,考取功名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你说先生何必为难学生呢!当然这只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再续上文,先生要求的那些书对我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很是枯燥,拗口难懂,先生也知道我不爱学,无奈之下,可爱善良的先生变成了凶残丑陋的老老老老老先生。听课背书,先生只要我稍一溜神,戒尺就十分响亮的啪啪啪亲吻在我的手背。我爹娘,刚开始还挺心疼,后来不知先生和我爹说了什么,就算我的双手都被打肿,他们都没再吭过一声,一度我都差点以为打算不要我了。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度过了我的童年。 第2页 到了我及笄的那天,药材铺的的大儿子和他都在他们爹娘的逼迫下都从书院回了家。我母亲特意从铺子里拿了最好的料子给我做了条水绿色的裙子,我爹也专门去了首饰铺订了玉簪给我做及笄礼用。就连向来穷的叮当响的先生,也送了一个玉佩。本人心中甚是感动啊。 众所周知,女子到了及笄的年龄便可找人家嫁了人去。但在那天才是我人生的起点。及笄礼当天中午,送走宾客后,我爹就给了先生一笔钱,让他带我离开小镇。爹告诉我:你爹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我希望将来你能有出息。在这小镇里,你能看见的只是你想象中的世界。现在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走出去看看了。孩子,你记住,这里并不属于你,但这里永远有你的家。我心想难得我爹能有这么有文化的时候,但怎么说出来的话让我心里酸酸的。我笑着对爹说:爹,你不怕到时先生拿着你给钱跑了,顺道再把我给卖了?我爹只是笑笑,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开始写文,还请见谅。(。?ω?。)ノ ☆、第 2 章 当天下午,我和先生坐着我爹找来的传言我们镇子上最好的一辆驴车便上路了。一路上,我和先生日日风尘仆仆,夜夜赶路,我问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先生也不明说,只说那是一个人人都挤破头削尖了脑袋都想去的地方。 我和先生从坐驴车到步行,连续走了半年多,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地方,先生告诉我,这里叫做京城。我的故事才真正从这里开始。 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一般容易上当受骗,若有个熟悉这儿的外乡人带着,事实告诉我:还是会被骗。 刚来京城,我俩的盘缠几乎殆尽,于是当前之际便是找一份活好维持生计。先生一个气节的书生,更何况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有气节的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这般如此不风雅之事,自然这事儿就只能担在了我的瘦小的肩上。 我的想法是:首先,我和先生不能天天睡在大街上,所以要找一个能包住的活计,最好也能把吃也给包进去。其次,这活计的薪资不能太低,毕竟我得养活两个人。嗯…目前就想到这两点,那也就这样吧。 我第一个就兴匆匆地跑向馆子,毕竟那里的油水足。人家的伙计,一见我就知道是要和他抢活的人。我刚要开口找管事的,就被赶了出去。难得遇到了个想起伙计的管事的,一见我带了个老人家,我又被请了出去。先生也觉得不好意思,正好抬头看了看门匾,嗯,醉红楼,名字不错。于是我俩就一本正经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花香迎面袭来,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姐姐,打着哈欠,告诉我们时候还早,晚些再来。我和先生听着一头懵,什么时候馆子白日里不营业了。姐姐见我和先生仍站在原地,这才认真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先生。 “哟,老先生,您这孙女怎么卖?”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想:瞧我这乌鸦嘴,刚来京城,先生就要把我卖了变现钱。 我一脸仇怨的看着先生,先生原先还愣了愣,这才想通其中的意思。 “抱歉,在下走错地,打扰了。” 我也不知是我真的长得还不错,还是这位姐姐眼神不好,非要留我下来,给了先生一挂铜板便把先生给赶了出去。喝,和着进了贼窝。 幸了之前有个药材铺的好邻居,让我知道一些常识。我便哭丧着脸,告诉这位姐姐 “多谢救命恩人,小女子无以回报,我就只能将这仅剩这半条命来报答你的恩情,若有来生一定还来报恩。” 姐姐一看如此听话,被卖了还想报恩,真是蠢中的战斗机。后来一听,什么半条命,便感觉这里面有点故事。 “恩人,你可能不了解,我之前一直被他养在猪圈里,天天让我和猪一起生活。要不是他最近手头实在是紧吧,这才想把我卖了,好换钱。从镇子到城里一路上也不知怎得,身上长了许多一块一块的东西,又痒又痛。” 边说我边把袖子要撩起给她看。她以为是我长了脓包疮,便连忙找人把我也赶了出去。 真实命大,先生起先在醉红楼的门口急得直打转,后来见我被赶了出来,便拉着我跑了二里地,还美名其曰说是什么增加我的人生阅历。 这种阅历我不需要好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个地方叫做妓院,妓院里的老大是个女的,叫做老鸨,手下干活的男伙计叫做龟公,女伙计叫□□。 续接上文,我和先生好不容易逃离了妓院。估摸着也是先生运动运动,生锈的脑子运作了,突然想起京城的一位好友,我俩便去投奔他去了。 我原想能和先生做好友的,估计也是个年纪相当的老人家,最起码也是个读书人。后来,七拐八拐走到了先生好友的家门口,刚想敲门,邻居便告知他出门去了,申时才能回来。我和先生席地而坐,我靠着先生没多大一会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始写文,还请见谅,谢谢你们了 ☆、第 3 章 我梦见邻居家的旺财在晒太阳,爹站在柜台前打着算盘,娘在和妯娌聊着家长里短。后来,一声巨响,打碎了我的梦--肚子饿了。 我睁眼发现我穿着原来脏得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衣,躺在了满是阳光味道的被窝里,除了罪恶感,就是饥饿的感觉。我爬出被窝,穿上草鞋,从卧室挪到院子,看见先生和另一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子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的长板凳上,相互依偎,数星星。这未免令人想入非非。先生见我出来,便问人要来了白饭和两根用萝卜腌的小咸菜。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双手主动地接过饭碗,机械地一口接这一口送到了我的嘴里,满足了我的胃。 吃饱了,喝足了,想起正事了。 “先生,有琴雪柳这厢有礼了。” “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在下姓赵,单字一个尚,字故里。我也是先生的学生,咱俩平辈。” 我看了看先生。先生点点头,便是同意了。 “哦,原来是赵公子,多谢您的款待” “无妨无妨。” “就是,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被子弄脏了…” “姑娘不嫌弃我这寒舍就好,先生和我说了,这几日你便在我这呆上几日,等找着住处再离开。那间屋子,就是给你住的,被子和床单都是刚换的,你就安心用吧。”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在你这儿白吃白住的,有什么活儿都交给我吧。那个…冒昧问一句,你是做什么为生的?” “在下不才,只是个说书的。” “啊,抱歉。那你自己讨生活已是实属不易,还要照顾我和先生…” 故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不必担心,以前我一个人生活,吃喝都在妓馆,没有什么花销,现如今也攒了些积蓄。” 我见没什么好聊的,便又回头向先生使了个眼色。只见先生老神定定地坐在板凳上,喝着茶,数星星,仿佛世界在此刻静止,只剩下先生和星星。 第3页 赵尚见气氛有些尴尬,“有琴姑娘,赶了这么多日的路也是累了,厨房烧了些热水,等会儿你洗个澡,解解乏。” 我瞅了瞅自己,闻了闻衣服,确实也是十分又味道啊,难为先生和赵尚还和我待了那么久。我也没客气,便作揖回房了。 赵尚提了两大桶热水放在我的房门口,“有琴姑娘,热水我放门口了。” 我应了一声,他便离开了。 赵尚回到院子,坐在先生的旁边。 “先生,您为何会回来?难道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吗?” “你想多了,我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这个孩子。他父亲托我带她来京城走走见见世面,我答应了,便回来了。唉,如果我的柳儿还活着,估摸着也有她这么大了。” “先生,您忘了吗?您回来会有人要了您的命的。” “要便要了吧。对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若有什么不对,你就把她安全地送回丹阳镇。” “陆鸣,我现在是以友人的身份和你说话。你听好了,这孩子就算再像她,她也不会是柳儿,柳儿早死了,你明白吗?” “故里,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些事我也是早就明白了。你知道吗,她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人的一生要靠投胎来决定,为什么她一辈子都在这儿碌碌无为地活着,她觉得她不甘心。” 赵尚一字未说,便回房休息去了。先生一人,坐在院子的榕树的板凳上,喝着茶,数星星。后来我才知道,他数的不是星星,是… 一天夜里,一群穿着官府的人将赵尚的家点得那叫一个灯火通明。先生赶忙让赵尚把我的房门从外面反锁,我在屋子里大哭大闹无人理睬我,一生气坐回床上思考人生。 “你们还是找来了。” “陆大人,若你不回京城,我想这辈子你我是不会相见的。” “何侍卫,我想你今日深夜来访,不是和陆某叙旧的吧,有什么事直说。” “那在下也不绕弯子了,陆鸣当年你许诺我家主子,此生不会再回京城,若你食言,便以命来偿还。我何苼敬你是个英雄,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 “好。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何苼正打算让众人回避。 “不必了。” “何苼,你知道你主子多少事?当年我和她一起平了内乱,助她等位,后来她如愿以偿了,我便没有用了,她就想杀了我,被逼无奈我和她想要我娶的人成亲,之后她却杀了我全家。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和我不同吗?你觉得以她的性子,这份平静还能持续多久?我也不奢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只求你能不伤害那个孩子和赵尚。我陆鸣求求你何苼了。” 说罢,先生面朝向何苼,双膝跪地,磕头乞求。 赵尚站在我的房门前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貌似都与他无关,时不时还冷笑两声。何苼抬头望向他。 “赵尚,赵先生,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模样。” ☆、第 4 章 “是啊,是啊。赵先生,我可记得你和陆大人不仅是师生关系,可还是多年好友,今日见恩师遇难就这般见死不救?” “我是想救,但我也救不了啊。既然如此倒不如,保住我自己的小命,好给他收尸啊,也算全了这师生和友人的情分。” “唉,赵先生,可真是和当年一样无情。” 说罢,赵尚便自己回房休息了。 再说回我,我在房里虽然气得在床上思考人生,但仍不影响我的听力。听着院子里发生的故事,感觉先生有一个传奇而又要命的人生经历。虽然心里怕怕的,怕这门外的人冲进房间,然后我的小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但是,我也不是什么无情的人,毕竟这是教了十年的先生,甚至还豁出命要带我来这里体验生活,就冲这份情义,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我嗖地一下从床上起来,抄起房间里的鸡毛掸子,想要冲出房门和门外的人较量一番。事实证明,我连门都打不开,还较量什么,更何况他们随便一个士兵就能把我撂地,随便拿刀挥一下我都得缺胳膊断腿的。我突然觉得读书好像没有什么用,自己的先生有难,就只能袖手旁观。 最后,听见先生啊的一声,院子的事就算结束了,先生的一声也结束了。 赵尚连忙赶到我的房间,打开锁头。我想往外看,赵尚用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别看,会做恶梦的。” 然后我呼地一声,甩了赵尚一个响亮地嘴巴子。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让我把房里的蜡烛点亮,等他。然后,砰地一声,又把我房间的门给锁上了。 唉,你不锁我也不会出去的好吗?我很“怕”做噩“梦”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赵尚带着熊猫同款的黑眼圈回来,打开我房门锁头。 “我买了馒头你出来吃吧。” 我拉住赵尚的衣角,“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先吃早饭。” 我洗漱干净,出来。院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赵尚也换了身衣裳,正在布置碗筷。 我站在他的面前,“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先吃早饭。” 我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放在自己的碗中。 “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人各有命。” “你觉得你还是人吗” “你想过吗?如果我冲出去和人打一架,于这结果有何变化。陆鸣还是会死,还要再搭一条人命,甚至可能是两条,死也是白死,最后还要落着一个无人收尸的下场。而且,陆鸣都求人家放你我一条生路,然后你我还有自寻死路,你觉得这又有什么好处” “无情无义。” 赵尚再不做过多的解释,自顾自地吃早饭,然后收了碗筷又去了妓馆说书去了。 日子还是一样地过,就这样过了两年。在这两年里,我女扮男装在布行找了个行当,也算是贴补家用。然后我还遇到了一个自称武林高手的看着一本正经,确实一本正经的老男人,学了些腿脚功夫。再然后,忘记从哪天开始,赵尚剃了两撇小胡须,放弃妓馆包吃的说书的行当,就决定在家写书了。我曾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准备找个郎中治治,后来看着还像个正常人能吃喝拉撒睡,重点是这孩子写书的天分那是杠杠滴,次次稿费都是十分理想的,我也就再没管他。 请记住人生总是跌宕起伏的,平静的日子总不会过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看见,居然有7个点击率,感觉好开心。我一定得加油,努力写文章。最近准备毕业事情有点多,写得有点慢,sorry,sorry。 第一次写文章,还请见谅。 ☆、第 5 章 南朝受了天灾,农民暴动,南朝当局请了大法师,做法祈福仍不见成效。情急之下,当朝皇帝,告知天下,北朝女皇当政致使上天抛弃了子民,使得我朝连累我朝。南朝当局募集粮草,讨伐北朝。 第4页 铛铛铛,地方官员派人挨家挨户征集两名男子。 “开门了,开门了。” 我急匆匆地从房间出来,开门。 “来了,来了。”(老板知道今日有官员要上门征兵,讨要人头,便不做生意,放了我一个大假,所以我今天在家。) “这位官爷,敢问有何事需要您亲自上门,小的…” “废话少说,把你们家做主的叫出来。” 我回头朝赵尚的房间喊去,“赵尚,来人啦!有人找你!” “谁啊,谁啊,这大清早的…” 赵尚睡眼惺忪地从房间走了出来,一看门口站着两位穿着官服,佩戴障刀的彪形大汉,生生是吓一激灵。 “原来,是来位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说罢,便从荷包里拿了几块碎银子,塞到两位官爷的手中。 “得了,老子今日就是来征兵的,没这闲工夫和你瞎叨叨。” “官爷,这…” “这什么这,每户至少报两个人头。” “官爷,这是在不巧。我家只有我这一个壮年男子,家中这位只是来投奔我的一位朋友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姑娘。这户口也不在我这,你瞧这可如何是好。” “老子管你男的女的,哪户人家。上头交代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若你俩不从那就是抗旨,难道你个小民还想造反不成。” “不敢不敢” “这还差不多,现在你俩就去东城门那签字画押,别想耍什么花招。” 那两位官爷刚走,赵尚放了个白眼,骂了句“何物等流”,便回房收拾行李。我一脸茫然,到底我该何去何从。我连忙赶上赵尚,拉住他的外衫。 “赵尚,我怎么办?” 赵尚一脸无辜,“人家都说抗旨了,还能怎么办,就去呗。” “但我一姑娘家家的,去那军营里,不好吧。” “那军营里,除了当兵打仗的,还是需要洗衣做饭的。” 我撇了撇嘴就也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我的行李不多,最初从小镇里带来的东西差不多都不知道丢哪了,现在的这些还都是赵尚准备的。两三件布衣长衫和一件小袄,带了些跌打损伤,伤风感冒的药,还有先生在我及笄时送的玉佩,也就没什么了。 赵尚拎着我俩的行李,晃晃悠悠地到了东城门。那家伙叫一个人山人海,排的队伍都能转弯了。我俩从上午排到了黄昏时分,官员看看户籍,问了姓名和年龄,然后登记在簿,发了个牌子,就让我俩在一边呆着了。 “嘿,张三,你可听说了,前线这些天一直都未传来捷报。我三姑家的大侄子的舅爷的孙子就在那沛湾住着呢,前些日子来投奔于我,说是他家那到处都是死人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你想啊,沛湾就在这南北朝交界的地方,要是打仗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这还能有假不成?” “哎哟喂,你可别说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可让我怎么办呀!” 我一听,啊,这沛湾再往北走个二三十里地就到了我家那个小镇,这可咋整。 “唉,赵尚,那个,我,那个…” “有话直说。” “那个什么,我家就在沛湾旁边,你说这仗应该不能打到那吧。” “不好说。” “我知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你也不小了,难道还要自己骗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我在京城,我爹娘都在浣桦镇,我在这干着急又没用,我只想图个短暂的心安嘛。” “现如今,你自己或许都难保性命,你还想其他” “你…” “没什么好说的,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活着才能救其他人。” 说完,一个教头走过来,问我俩。 “嘿,你俩,就是你们两个。识字吗?” 我俩点点,然后教头就叫来两个人把我俩带走了。我俩低着头,静静地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最后在一匹大马前。 马上的人,说到:“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我和赵尚听话地听从命令。 “你俩是哪里人,可曾上过学?” 赵尚作揖,然后回话道:“回大人的话,小人自小就生活在京城,家境所迫做了个说书的,认识几个字,但不曾上过学。” 我以样学样,回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来自明州浣桦镇,家中请过一年先生,也只识得几个字。” “明州浣桦镇。哈哈,我也是遇到同乡了。家中可还有人?” “回大人的话,家中还有父母二人。” “好!你和他这些日子就在我手下干活,过些日子我派人把你家中的老人都接来吧,在京城也安全些。” “多谢大人。” 说完,那位骑大马的大官,找来身边的一个士兵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士兵领着我们到一座府邸,到底是哪座激动的我也没细看,然后带着我俩到柴房,就走了。 “赵尚,这个大官可真是好人啊!” “哼,你真觉得这天下真能掉馅饼?” “我俩是老乡!” “老乡,就因为这个人家百忙之中抽空把你爹娘接来?你的脸可真大。把你卖了,你还替人点钱。” “你说你,刚见你的时候还是个谦谦君子,时间长了,装不住了,露出本性了。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是好人,其他人都是坏人。” “对,我就是无情无义,自私自利,感觉全天下只有我一个好人,那又怎样,你还能咬了我?” 我二话不说,撩起他的袖子,张嘴就给他的胳膊留下了个牙印。 “你个姑娘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都要被送进军营里,我还管他什么授受亲不亲了,反正我的名声都要坏了,不咬白不咬。” “就这你算的清。说回正事,你可知为何那位大人要找一个会识字的人,且偏偏就是咱俩,而大人只问了你家中的情况,却没问我。” 我细想了一下,也感觉有些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捧场,每次看到有人点击,真的感觉万分的开心。谢谢大家!我一定努力更文的。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6 章 “你说来听听。” “你求我。” “爱说不说,反正先生把我交给你照顾,照顾不好,小心先生晚上来找你。” “哼,陆鸣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我计较。好了,不闹了。你认为一个大官,敢把人带回府里,他会没过查咱俩的底细?我估计,祖上八辈子肯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那你还骗人!” 第5页 “像你这样看起来乖巧,嘴上讨巧,且没有什么心思。一方面没有人会怀疑你,另一方面也容易控制。甚至随便找个理由,给你个甜头,你就能为他卖命。” “被你这么分析完,感觉有点可怕。” “你一定要知道,在京城里的有钱或是有势的人,没有几个是傻的。” “那你这么精,你能猜得到这大官要咱俩做什么吗?” 赵尚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 “赵公子,当前有个最重要的问题,你我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还在一个屋子里,你觉得合适吗?” 说完,赵尚想了想,转身离开柴房,没走两步又回来了。 “合适。” 然后就自己拿了稻草铺平,垫了件衣服便躺下休息。 再说说那位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大官,他骑马回到府邸,便径直回到书房,叫来暗卫。 “你去柴房盯着那两个人。” “是。” 嗖地一声,就消失在视线中。 “旺财,许久不见”。 从他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一种神秘且又瘆人的笑意,然后他就走到书房的卧榻上,盖上被子,睡觉。(“午安”(ω)ノ) 到了夜里,我和赵尚在柴房等得那叫一个百无聊赖。虽说既没少我俩吃的,也没少我俩喝的,但相信大家都懂那种无法预计自己下一刻会身处何处,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在这种状态下等待永远是最焦灼的。 既然如此,选择反抗…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赤手空拳,只学了两年的防身术,你觉得你打得过谁?除了赵尚那个书生。那溜走?你能溜哪去,外面到处都是士兵,你也不会什么飞檐走壁,也没有什么隐身衣,随随便便就给你拎回来。所以,首先认清人家的底线,只要不去去碰那根弦,就目前来看应该不会有事。 我在柴房里逛了逛,士兵见屋内有脚步声,谨慎起见,便推门进来查看。时机来了! “这位大哥,敢问这里是哪座府邸?小人眼拙,实在是想不起,还请大哥开个尊口,给小的一个答案。” 士兵见我二人无事,便转身离开房间。 我见人家这番做派,便觉无趣,特别是之前想那么多都是自己瞎想,还自以为聪明,切,最傻莫过于自己了。 士兵想了想,交代同僚替了他的位子,向大官禀告。 叩叩叩,“大人,小的有事禀告。” 这位官爷噌的一下睁开双眼,慵懒的声音从房门内传出。 “进来吧。” “是” 士兵推开房门的一条缝,跨过门槛,双膝跪地,低着头,面向卧榻。 “禀大人的话,柴房中的一个长相较为阴柔的男子,向小的询问自己身处何处。” “你回他了吗?” “小的怕误了大人的事,便没回。” “好,你下去吧。” 士兵微微起身,退出书房。 “桑大” “是,大人。” “柴房有何情况?” “柴房里叫赵尚的公子揣测了大人的心思。姓有琴的那位姑娘,除了和赵尚斗嘴、睡觉,就刚才问了士兵自己所处的位子,便再无其他。” “好,你也下去吧。” 然后就消失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 一般能做暗卫除了忠诚,还要都要轻功了得,都要嗖地一声就消失在黑暗当中。这个首先出现总能嗖地一声消失的暗卫,叫做桑大,为什么叫桑大呢?是因为他探听情报的能力和监视的能力是所有暗卫中最厉害的,也是年龄最大、资历最深的一个。 在回到这位大官,他躺在卧榻上冥想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回过神来。 “赵尚不愧是先生的学生。有琴啊,有琴,你怎么就没学到半点呢?” 他派人把我和赵尚请到书房,真的是请的。一个家丁,进到柴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之后才开口。 “两位先生,我家老爷有请。” 我和赵尚见要见官爷,便让家丁在门外稍等片刻,以便与我俩整理衣容和收拾行李。 收拾完毕,家丁引我二人至书房门口,通报了一声,只听见十分有磁性地“嗯”的一声,就是同意了。 我二人见终于要揭晓答案,带着奔赴刑场的壮烈和激动的心情,推开书房的大门。 嘎~吱~ 我俩站在书房外,叩头行礼。 “小人见过大人。” “不必见外,进来吧。” 我和赵尚这才进了书房。这眼睛可不敢随意瞟,生怕什么时候惹着官爷,要了我俩的小命。 “有琴旺财” 啊,这,这官爷查的真够细的,连我这及笄前的名字都能知道,但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土的名字就不要说出来嘛。 “小的,在。”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小的愚钝,竟不知大人是谁,该打该打。” “确实该打,来人啊…” “小的知错了。” “错在哪?” “竟忘了大人的尊颜。” “的确如此,不过我看在同乡的份上就不怪你了,除了及笄时见过你一面,也有三四年没见你了,真真是越发长得标致了。” 嗯?这官爷也是搞笑,浣桦镇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会就这么巧?你还去过我及笄?骗谁呢? 官爷见我摆出一脸见到傻子般的表情,很是无奈,忍住了想要打死我的欲望,继续引导。 “旺财,你当年及笄时,我爹娘很是一顿逼着我从书院回到小镇,要你做我的媳妇儿的。” 就这我要再不明白,那我真是个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内容都是当天码出来的,没有存稿,我一定会努力写的,尽量日更。 今天520,没有对象陪着自己,有你们和点击率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7 章 我抬头悄悄地望了官爷一眼,想了想,好像真有点像,试探性地叫了个“洹哥哥?” “这才认出我呀!” 我一见熟人,便放松了许多。 “洹哥哥,几年不见你不仅老了,还当上大官了,不错嘛!” “这老和当官有什么联系吗?”许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连忙赔礼道歉,“没有没有,您还年轻着呢!” “为何听你说这话感觉怪怪的。” “不怪不怪,是你想太多了。”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赵尚,十分无语地看着我和故人叙旧,或许是许洹感受到他幽怨的小眼神,将目光顺利地转移向他。 “有琴,你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公子吗?” “哦,这位是先生的学生,也是先生的故友,姓赵,单字一个尚,字故里。” 第6页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确如其人。” “不敢不敢。” “既是同门,那也就不必客气…” 赵尚见其打着官腔,感到十分的不耐烦,“有话直说。” 我拉了拉赵尚的袖子,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直勾勾地盯着许洹。 许洹回道:“好!赵公子不愧是士族的后代,可真是一身正气。我实话和你俩说了,战事早就打过浣桦镇了,我想在过十日便可打到秦屿城。” “什么?这么快!到了秦屿城,那可就离京城不远了。” “她,是怎么说的?” 许洹提了提嘴角,“你觉得她会怎么说?无非都是骂我们无能,再下旨拨点款,就这般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许洹摸摸我的头,“这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懂。” 我朝许洹翻了个白眼,“哼,不说拉倒。对了,洹哥哥我爹娘可还安好?” 说到这许洹的脸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安…好。” 这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啊,“洹哥哥,那我爹娘现如今在哪儿?” “我听说你在京城,便把他们都接来了,还有你们店里的伙计呢。” 为何听这话的语气总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过听到他们安好也就安心了。 “我想再过两日应该他们就能到了,你们便可以团聚了。” 真到了那天,我宁愿他们还在浣桦镇,只不过那时的我还傻傻地相信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之后,许洹并没有给我和赵尚更换住处,还依然让我俩住在一起。 赵尚见过许洹后的两个夜晚,他总想和我说些什么,但因为有所顾虑最终都没开口。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用过早膳,我在院子看书,一阵接着一阵的哭喊声,直叫得我心慌,但这也与我无关。后来管家来到院子,说是我的故人在前厅等我,我便独自一人跟着管家去了。管家并未引我去前厅,而是到了阴冷潮湿的地牢,我还半开玩笑的和管家说他认错人,管家却十分笃定地告诉我那真是我的故人。走了一阵,管家和老头接洽,老头又带我向下走了一层,那里比上面更加阴冷,冷得让人感觉刺骨。接着到了一个牢门前,停住脚步,他告诉我,这里就有我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在地牢里见面 “雪柳!我的儿啊!” 这是母亲的声音!不对母亲怎会出现在地牢里,不对不对! “有琴雪柳,见到故人了吗?” 许洹从我身后的黑暗中走出,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雪柳,你扪心自问我许家对可好?可有亏欠你有琴家什么吗?” “…” “你可知你爹娘做了什么?北朝的细作潜入南朝,被人查出是浣桦镇的人,南朝的人便把整个镇上的人都赶到了菜市口。南朝的人以你娘的性命要挟你爹,要他指出潜入南朝的奸细,你爹为了你娘便说我爹是细作。南朝的人杀了我爹娘,许胥也落了个下落不明。你有琴家,还得我家破人亡,你还会问为什么吗?哼,有琴,有情,友情,你们配不上这姓。” “这事当真是我家的错,洹哥哥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爹娘。” 我双膝跪地,不断地向许洹磕头,乞求他的原谅。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陆鸣先生那时的感受,无力,无奈。 “若我要你的命来偿,如何?” 说完,许洹将一把匕首扔在我的面前。 我想也没多想,便拿着匕首往自己心脏捅去。 我一个人的姓名便能获得许洹的原谅,还能就爹娘的性命,这笔买卖相当值当。 许洹见我要将匕首插入心脏之际,夺过匕首。 “哼,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说罢,许洹示意牢头,便把我拖走扔在了地牢的入口。 许洹从暗道先到地牢入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后背早已湿透,内衣黏在我的背上,微风一吹,透心般的凉。 “其实人死不能复生,原谅你爹娘做的混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把你的命交到我的手上。” 我一听还有希望,管他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答应,还只是一条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二话没说,答应了。 许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红药瓶,“这里是□□,短时间不会要了你的命,”,随后又掏出了一个绿瓶,“但每隔十日必须服用一次这绿瓶里的解药,否则第二日定会暴毙身亡。” 他将两瓶药都交到我的手里,我当着他的面把红瓶里的要一口干了,把绿瓶放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你可放心了?” 许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呵呵,来人把有琴姑娘的故人从地牢里提出来,送到客房修养!” 我暂时送了一口气,随后许洹命我带着赵尚一起到书房等他。 再说赵尚,睡觉醒来都快到午膳时间,他还似平日一样,从行李里拿出纸笔,开始写作。写了两字,觉得有些不对。这几日雪柳总喜欢在他写作的时候搞点事情,今日怎么如此平静,其中必有古怪。赵尚放下笔,起身出门,找寻我的行迹。刚准备,离开柴房,我便从外边回来了。他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 “有琴,你怎么了?” “说话呀!哑巴啦!” 我始终仍没开口,然后又失魂落魄地离开柴房。 赵尚不放心,便跟了上来。 然后我就顺利的将自己和赵尚带到了书房,这次我才细致地看了一遍书房。 书房布置十分简单,除了西面的卧榻,剩下三面全都摆满了书,甚至可以透过窗帘依稀能看到床上也摆着两本书。许洹你到底有多喜欢书啊?哪哪都能有! 赵尚拍了一下,提醒我许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洹(huan) 今天看到点击量到27,哇!开心!这是520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祝大家节日快乐,生活性福!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8 章 许洹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桌上文件。 “有琴,这是潜入南朝的细作传来的消息,这可是机密,看过的人除了我剩下的可都死了。” 我刚想拆开信件,一听这话,吓得直接扔到地上。 赵尚帮我捡起,拆开递给我。 “说吧,什么事?” “咱们的人已经惊动了南朝的人,我想让你二人去南朝。” “不可能!” “赵公子可不要这么直接就拒绝我呀,你可要问问有琴的意见。” 许洹抬头看向我,“若你想他们好过些,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我想也没想,“好!” 第7页 “有琴!这事你做不来的!” “许洹我有个条件!” “你拿什么来换?” “我拿…” “你的命都是我,你觉得你还剩什么?” “我求你好吗?就看在旧情的份上。” “你说!” “我去南朝,把赵尚留在你身边。” “好!” “什么时候启程。” “和军队拔营的时候一起出发。” “什么时候和你聊聊这其中的细节?” “今夜,卧房。” “好!” 说后,我转身离开,留下赵尚和许洹面面相觑。 “许将军,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子,但我赵尚只要活着我便会护她。” “赵公子,不送!” 赵尚被请出书房。 到了夜里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独自一人去了许洹的卧房。 房间门口没有人把守,推门。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灯旁站着许洹,他褪去官服,身着亵衣,拿着剪子剪着烛花。 “桌上有茶,喝口吧。否则今晚你是没机会喝了。” 我倒了一杯,茶是凉的,喝起来很涩、很苦,很像以前在许家药材铺喝的苦丁茶。 “这味道熟悉吧!” “是干爹制的苦丁茶。” 许洹牵着我到床榻边上,解开我的外衣。 “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去上学,你和许胥跟在我后面流鼻涕扯着我的袖子不让我去。那个时候多好啊!” “我不记得了!” “呵,也是那时你和他还小,怎么会记得。” 许洹拾起我肩头上的一绺头发,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割下放在掌心。 “我累了,就寝吧!” 啥,我一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要被你给睡了!什么鬼! 我和许洹并排躺下,“我现在要了你,你会怎么做?” “最好不要!” “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 “或许我是喜欢的。” “等到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 “那我是不喜欢你。” 许洹翻身伏在我的身上,准备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尽量轻些。” “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 我二人衣衫尽褪,扔出纱帐。 “你是不是还是个雏?” “有琴雪柳!” “你这样东亲亲,西摸摸,我很难受的!” “我…” “我来?” 许洹没有反对,我翻身趴在他的身上。然后也不顾羞耻不羞耻,掀开被子,计划是随手抓起一件长衫穿在身上,准备逃走。但怎么能和一个当将军的人比反应力。我刚掀被子,就又被压在许洹身下。 “你为什么觉得,你能逃得了。” 许洹嘴角挑起匹匹的笑,连带着眼睛都带着笑意,很是好看。 “因为你笑起来好看,像狐狸。” “哈哈,这时候你还有空看我好不好看?” 我红了脸,低下头,又看见许洹家的亲戚,这家伙脸更红了。 许洹也注意到我的视线,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呀,当真就开始十分不客气起来。 第二日早晨醒来,许洹还再睡,我掩了掩被子遮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侧身看着许洹的睡颜。 心想: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嫁给他也是赚了,可惜了。 我盯累了,翻身准备再补个觉,他醒了。 “醒了就别睡了,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我听得见。” “睁眼!” 我又回到之前的方向,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 “你说吧!” 在我翻身之际,完了走光了。 “你!算了,等会儿再说吧。” 又干了一次,这个不可描述的动作。 等我俩再次醒来,已是下午。许洹命人提两桶水到主卧,两人简单地洗了洗便去了书房。 “雪柳,我回到浣桦镇,会有人南朝的接应你,那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这是你的名牌。” 许洹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黑漆漆的木牌,上门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浣桦镇被南朝拿下,所有人都换了名牌。还有赵尚会和你一起去。” “你!” “他说得没错这事以你的心智确实做不来。” “要死,死我一个,你别拖上故里。他没有对不起你!” “自己找管家要一辆马车,滚出去!” “君子不可言而无信!” “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别忘了,你一家子的命都在你的手里,还有解药你必须到我这里亲自来取。” 我气得转身就走。 回到柴房,赵尚坐在门口。 “你和他…” “是。” “为什么?” “我最重要的人在他的手里。” “你让我帮你呀!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你趟这浑水。” “我愿意!” “你凭什么?” “我是你的朋友!” “好,现在你我绝交。” 赵尚气急,把屋里的枕头、被子什么的,只要在手边的东西全部扔出窗外。一阵之后,他也冷静下来。全过程中,惊动了周围的仆人,甚至都叫来了管家,而我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有琴雪柳!你不是不要我趟吗,行,我偏不如你的愿。” 赵尚什么也没带离开了许洹的府邸,我原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过一会就会回来,后来我直到在浣桦镇的差点遇害时才见到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有因为赵尚的离开而停滞。我也还像从前一般看看书,练练拳,有时找找许洹聊聊家常,然后在他的卧房过夜。 我和许洹躺在书房的卧榻上,他摸着我的脸,就像在玩弄一块白玉。 “明日拔营。” “哦。” “不想说些什么吗?” “如果我完成任务,顺利从南朝回来,你会放了我的家人吗?” “或许吧。” “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会。” “我猜也是。” “知道还问。” “所以我没打算活着回来。” “你敢!” “我死了,他们的命对你来说就没用了吧。” “杀亲之仇。” “与他们无关,你知道答案的。” “呵,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8页 “这两天才想明白。” “噢,说说。” “你一家除了你和许胥活着,剩下的人都死了这是事实,但这事与我爹娘无关。毕竟以你现在的作为绝不会这么简单地让我和他们活着,所以他们只是一群南朝人的替罪羊。而且你还和我发生了关系却不给我名分,这一切只能说明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我心甘情愿帮你做事。你还真坏,打了我一棒,再给我个甜枣。这不应该是我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还有就是每日虽然你总时不时故意让我知道你在找许胥,但这么长的时间,你却没有任何实际动作,只能说明你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你们有自己的计划。” “聪明了。” “难得夸奖呀!” 许洹笑了笑,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蹭来蹭去,阵阵酥痒传来,我不禁收回我的玉腕,他任凭我的动作。 “我不懂为什么是我。” “这是你的命。” “呵,你说是就是?” “你不是个乖女人。”许洹十分肯定地对我下了个定论。 这是什么鬼理由?我不乖就挑我!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我不喜欢你,才不愿听你的。” “就算我真心对你,哪天你过得不开心还是会逃走。” “我最讨厌算计。” “不从你身边拿些重要的东西放在手里,我可不放心。”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算计,你还觉得你能控制得了我吗?” “我会善待你的家人,前提是你的命还在我手里。你是我的人,包括你的一切。” “有一天可能我会杀了你。因为我要做我自己的人。” “不会有那天的。” “会的!” “那我等着。” 不知不觉到了天亮,我拿过许洹为我准备的行装,跟着马倌走上浣桦镇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9 章 一路上,我和马倌天天风餐露宿,紧赶慢赶,四个多月就到了浣桦镇,随后我便和他们告别。 到了浣桦镇,城门还是原来的那个城门,守门的人却不是原来的老赵,我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我。我深吸一口气,进入城门。 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记住,这里不是浣桦镇,不是我的家了,这里…已是南朝了。 “干嘛的!” “我将怀里的名牌赶忙递上。” 守卫长检查了名牌,看看我便准放行。 没走几步,一个大娘迎面追我来。 “你个死丫头,你爹就等见你最后一面,怎么这时才来,快跟我走!” 啊?什么莫名其妙的,你才见你爹最后一面! 大娘一路拉我一顿跑啊跑,直到我再熟悉不过的许家药材铺。她拽着我到了后院。 “姑娘冒犯了。” 嗯,然后呢? “我家主子四个月前写信让我来接应你,若姑娘有什么事想和主子说得可以直接写信,我来帮姑娘来传达。当下,还麻烦姑娘认清自己的处境。” 前面的话听着还挺好的,最后认清处境? 大娘看出我的恼怒,解释道:“前些日子有人自作聪明,妄自菲薄,最后就丢了性命。” “多谢提醒。这些日子还请麻烦娘多加照顾,还有就是我爹怎得病的这么突然?” 大娘见我还算伶俐,说道:“我都和他说了这些日子实在不太平就别开店了,谁知他却不听,前些日子有人来抢钱,你爹便是被那伙人给打伤了。还好那日邵屠夫经过赶跑了那群人。” “那日怎会这么巧,偏偏就他经过?” “我和你爹商量着,邵屠夫日日都从咱家药材铺门口经过,他都苦等了你一年,人也还算不错,就想着将你和他撮合到一起。” “我爹同意了吗?” “就你爹那死脑筋,见人家不识字,便把这桩婚事给拒了。这些日子,邵屠夫都在生你爹的气,要不过些时日你去见见邵屠夫,给人家赔个礼?” “也好。对了娘,家里的其他人都去哪了?” “你弟前两天被军中招去了。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叫你从京城回来。” “娘,我都回来这好一会儿了,您带我先去见了父亲再聊吧。” “唉,见你回来我差点都忘了这事。你爹就在北面的主卧那,你去看看他吧!今晚咱娘俩一起在你的西厢房睡。” “娘啊,我可不敢和你睡。我怕我爹吃我的醋呀!” “你个死丫头,就会调戏你娘。” 大娘露出娇怒的表情,赶着我去见我那便宜爹。 走进主卧,床上的人强忍着痛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咳嗽声。 “爹!” 床上的人掀开帘帐,是个长相相当俊秀的年轻男子,但看完一眼却记不住具体的长相,唯一记住的就是他左眼角的一颗胭脂痣。 “女儿!” 被这么年轻的男子叫闺女,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硬着头皮点了个头就算是答应了。 “过来吧。” 他的声音很是好听,不由自主地引人向他走去。 我蹲在他的床边,轻声说:“爹,你还好吗?” “我实在是对不起你那东家。” “爹,你可别这么说,我那东家让我回来,就是有了人选才能放了我,您不必担心。” “你爹我也命不久矣,我呢就把这家业、你娘和你弟弟都托付给你了。” “您可别说这话,会治好的!” “我…” “就是受了点皮外伤,你别想跑。” “你…” “懒得和你装了,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 “东家有要事吩咐于我。” “他没特意交待我。” “那并不代表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低下头,轻咳两声。 “我受伤了,伤的有点重。” “你我都是同路人,谁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人出卖,你只要适时出手帮帮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 “你到底有什么隐情这么着急离开!”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有人不准。若我出手,她便会要了冬娘的性命。” “冬娘?我娘?” “嗯。” “罢了,你把能告诉我的都交代了,留点人给我,你自己离开吧。” “不行!” “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哪天就把我出卖了。” “同为主子卖命,我没必要这么做。” 我不相信许洹会做的这般绝情。 第9页 “你的主子是谁?” “你觉得是谁便是谁。”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你的主子不让你出手帮我,否则就杀了冬娘,你觉得远水能解得了近渴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我没两把刷子,主子凭什么把我派来替了你的位子。” 他思索了一会儿,让我拿来纸笔。他仅在纸上写了一个“她”字。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主子不是许洹吗? “爹,您早日歇息,我就先离开了,若有要事就让人来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 之后便离开主卧回到自己的西厢房。 回房后,我将门窗都关闭,将他写的字再拿出来。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些复杂:他是许洹派来的人,但他的主子却是一个女子。那就说明,我俩的主子并不是一个人,但他的主子希望我认为他和我的主子是一个人,希望我认为许洹想要我死在浣桦镇。这一看就是女人的嫉妒心犯了。你看,我与她素不相识,那就没得说什么仇杀。除此之外,那就只有我与许洹的事被她知道了,然后她想杀了我。 现在可以初步分析,首先他能越过许洹,那就说明她的地位比许洹高,但不可能是官家的女儿。因为就许洹刚正的性格和现在的处境,许洹哪里会顾及一个官家女儿的颜面。那就只能说,她的官位比许洹高。然后就是她能知道许洹身边的事,那就只有许洹身边的人或是许洹身边的人转告于她。不对,许洹身边的人都是男子。在北朝好像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好吧,我悲剧了。 再悲剧也得活着呀,想想看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 首先,浣桦镇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除了当地人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了,嗯,不错,占了个地利;其次,现在正处战乱,浣桦镇还被南朝给占了,天时我不占优势;最后应该是人和,这个假爹帮不了我的忙,但有这个假娘在手,不帮也得帮,还有就是除了我那个素未谋面当兵的弟弟,好像我没有其他能用的人了。 这么看起来,好可怜哦!我应该首先干点什么呢?天时这个问题,暂且解决不了,你就解决人这个问题。 我跑到原先许家老板娘住的房间,没找到冬娘,就跑到主卧,刚到门口就看见他和冬娘黏在一起。好家伙,还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向着准备给我再添个弟弟的方向发展。不是说受重伤了吗,还有气力做这般费体力的事! 我的事没解决,就想着抱得美人归,想得美。 叩叩叩 “爹,女儿有事想和你相商。” 他和冬娘见我在门口这才松开,整整衣衫。 “进来吧。” 我进了房门,冬娘正红着脸,低头玩弄手指。我对他挑了挑眉。 “女儿没坏了爹娘的好事吧?” 冬娘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朝我翻了个白眼,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你娘害羞就别逗她了。你来又有什么事吗?” “你把你的人借给我。” “啊?” “爹啊,温柔乡可是英雄冢啊,恍恍神了。” “没大没小。” 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把你的人借给我。” “好,明日午时来书房我说给你听。” “说?” “对,我只说一遍,你可都得记下来,记不下来就不怪我了。” “行…吧…” 我答应地十分勉强。 “下回见我和你娘在一起,可得识点眼色。” “行呀!我就不打扰你和我娘弹琴说爱了。” 我溜出房间。 “死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大家对我的文章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评论告诉我,你们的意见是对我写文最好的帮助。 ☆、第 10 章 我跑到院子里,冬娘正在摆弄草药,我过去拉着她的手。 “娘,我爹在卧房里等你!” 冬娘轻哼了一声,小娘子的娇羞可是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说完便跑了。 两个人就算不知道明天命运会如何,但在一起终究是好的。 我回到厢房,感觉有些饿了,看看日头都已是差不多已是申时,该吃哺食了,便去了灶房。 因现正处战乱,厨房里只有些番薯和地瓜叶,我去柴房拿了些干柴,点火做饭。 家里一共只用三个人,烤三根地瓜应该就够了。后来想想,他还在养伤,吃烤的东西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于是,就烤两根,再煮一根。 灶火点着,在锅里烧了些水,地瓜去皮,切块,等水烧开后把地瓜倒入水中,煮吧。还有两个地瓜,埋在柴火下边,烤吧。 然后弄好哺食了,想想看去哪里找这么贤惠的女子,瞧瞧那两个不靠谱的,都这个点了还不出来吃饭。 我也算是操碎了心,拿着烤地瓜和地瓜汤到了爹的卧房。 叩叩叩 “谁啊?” “我!吃饭了!” 房内一阵稀疏,春色未退的冬娘打开房门,请我进去。 呵,我还在门外,一嗅,就知道他俩在房里做了些什么。 “爹,娘,该吃饭了,我在食饭厅等您。” 说完,端着饭碗长吁短叹地离开。 爹娘,未入座,即使明知道是假的,但我也就只能站着。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嘞,老娘我不等了!吃饱,我便回房找着衣服,去了河边洗澡。最后,到底他俩吃没吃,我也就不管了。 第二天的早上,又是一个大晴天,真真是令人心情愉悦。我换了身衣裳,到药材铺配了两付凉茶,便去了邵屠夫的家。敲门,人不在,我坐在他家的家门口等着。 我又想起了先生和赵尚,好像也是这般情景,我和先生刚到京城,投奔赵尚,赵尚不在家,我靠着先生在他的家门口苦苦等着。那时,先生还在,赵尚也在,现在,先生死了,赵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抬头看着天空,先生,你说赵尚去了哪里? 后来,一个膀大腰圆的身躯遮住了我的视线。 “你是” “等了我一年,不认识我了?” “许攸?” “…” 然后丝毫不给面子地摔门入内,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门外。 既然你这般不客气,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我踹门,入内。 “邵屠夫,你给我站住!” 他站在正厅门前,“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道个歉,还不忘深深鞠了一躬。 这搞得我一脸懵,我盯着他的脸一顿看。 “…” “在下的容貌惊了姑娘,是在下的不是了。” 说完,故作娇羞,拿袖子挡住脸。 你想一个膀大腰圆,留着大胡子的屠夫,在你面前作出娇羞的样子。 第10页 我的肠胃此刻有些许不适。 “那个…是我的不对。” “我姓邵,曾是许将军的贴身侍卫,您来之前将军在我这留了些东西,说是之前准备的应该用差不多了,稍后我将东西给您。” 许洹来过? “他还有交代你什么吗?” “将军说您刚到这里,应该缺少人手,让我帮您。” “你知道哪些是许洹的人吗?” “除了我和我的兄弟,应该就是没有了。” “那药材铺的老板娘呢?” “不是。” “药材铺有我朝多方势力的人,若非情况紧急,尽量不用。” “多谢。” 邵屠夫指了指门口,有人来了。 原来是冬娘见我不在家,就来邵屠夫家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在。 邵屠夫见冬娘来,转身,摆弄屠刀。再配上他脸上的大刀疤,形象异常吓人。 冬娘却没丝毫害怕的样子,向我走来。 “闺女,差不多就和我回去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在男子家待得太久会惹来闲话的。” 这话说的,当初还不是你让我来找他的吗? 我象征地向邵屠夫道了个歉,便离开。 离开邵屠夫家几步,我突然想起东西没拿,正在纠结要不要回去取的时候。 冬娘蹦出一句话。 “你别信他的话。” “” “他不是许将军的人。” “” “真的!” “你和家里的那个是谁的人?” “我和他各为其主。” “那你还和他厮混。” “情之所至。” 突然十分同情他俩。 之后一路无语,各怀心思,各自回房。 回房,盘腿,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床上,内心十分复杂。 这家伙,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一个,又来一个。这社会太复杂了,请容我想想。 首先我能确定,我那便宜爹不是许洹的人,然后就是冬娘和邵屠夫,两个都说自己是许洹的人,这就不好办了。许洹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到底谁是你的人啊?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我才想起与便宜爹的约定,穿鞋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便宜爹早在书房里看书。今天他穿了一身深衣,显得十分庄重。 “来了。” “嗯” “坐吧。” “不了。” “好吧,我只说一遍。” “嗯。” “钱家绸缎庄姓张的伙计…有琴家绸缎庄的老板…” 什么?我爹!不可能! 我听到我爹的名字,其他什么都再也听不见。 便宜爹见我呆住,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这时你还能走神!” “抱歉,你继续。” “罢了,就算我再说一遍你也记不住。你只要记得有琴家绸缎庄老板有琴汾言,就行了。对了,你是这儿的人应该是熟悉的。” “好。”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便宜爹十分不屑地笑了笑。 回到房中,我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我爹是她的人!不可能!不可能! 我想了一阵,从地上爬起,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压压惊。 凉水划过喉咙,冷静了许多,感觉好像有些事有些不对。 便宜爹是她的人,那想查出我祖上八辈子还不是易如反掌,那知道我爹是谁,做什么的那也不稀奇了。那会不会他是故意说我爹是他的人,让我自乱阵脚。如果他的心机这么深,那他会不会又不是她的人,只是故意露出马脚让我来踩的。那这样他与冬娘,会不会也是假的。 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算了,管你真的假的,还是蒸的煮的,反正只要大方向对了,其他的再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很快就有人证明了我的这个想法是错的。 我想通了之后,兴致冲冲地去了邵屠夫的家。 “邵屠夫在家吗?” 我见他的家门没关严,就直接踹了进去。 我就看见了一幅美景:邵屠夫光着上身,香汗淋淋,耍着木棍,虎虎生风。 邵屠夫见我来了,停在门口,双眼放光,好像见了一大块肥肉。打了个颤,停下休息。 我赶忙跑过去,递上我的汗巾。他也没计较,直接就往头上擦去。 “屠夫,你不知道拿了姑娘的汗巾就要…” 我向他挑了挑眉。 “我有喜欢的人了。” “开玩笑的,瞧你还当真了。” “更何况你是主子的人。” 说罢,他回房取来许洹交代于他的包袱。 我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我接过包袱,“还未问你的姓名,总不成一直叫你邵屠夫吧。” “邵叙,叙旧的叙。” “那我就先走了,邵…叙…。”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早就离开了。 “其他人都不要信,只有我才是我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深衣:是古代男子的常服,甚至有人把它作为礼服。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是上下分离的两件套。 ☆、第 11 章 我回到房中,把门窗全都栓上,爬到床上,打开包袱,有三瓶我的解药,都倒出来数了数一共就三颗,那就是从两天前把解药吃完开始算起,应该还有三十八天他就到浣桦镇了。 除了解药,还有两身衣裳和一封信。 我拆开信封,里面写到: 你爹娘都好,我也安好。你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人,邵叙是我的亲信。一定要特别提防冬娘和栾轶。等我。 我看完拿了火折子便把它点了,开窗通风。 许洹你真是我的救星啊!看来冬娘和便宜爹都不是他的人。还有,就是栾轶?是我便宜爹还是我弟呀? 我一拍大腿,对呀,到今天我还不知道便宜爹和传说中的弟弟叫什么。完了,真实傻了。 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冬娘和便宜爹都不是许洹的人,那我爹和他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也算是了结了我现在的一桩心事。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费脑子,我抱着许洹给我的包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起床,今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找爹。 众里寻爹千百度,便宜爹就在院子处。 “爹,今日你怎起的这般早?” 便宜爹仍穿的是昨天的深衣,正在摆弄草药,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的。 “你也起得早呀,有事吗?” “有。” 便宜爹放下手中的活计,“到书房来吧。” 我跟着便宜爹一步一个脚印挪到了书房。 我开门见山,“你再把昨天的名单复述一遍。” 第11页 “我说过我只说一遍。”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随你吧,我不会再说的。” 我换了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许硕。” “真名!” “” “不说?” “行,我拿你也没辙。不说拉倒!” 哼的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便宜爹丈二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孩子不会是给气糊涂了吧。 再说我,我走出两步看见冬娘,我才想起我忘了问我弟的事,转身又回了书房。 便宜爹还站在原地,“爹,我弟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也不知了,你问问您娘。” 正巧冬娘也来到书房,靠在便宜爹的身边。 “应该快了吧,听说事情快结束了。” 然后我又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我什么都没做,浑浑噩噩过了月余。直到我吃掉最后一颗解药,我才意识到我好像该做些什么。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出了门,路过西街的一条小巷,看见冬娘和便宜爹正和一个男子做交易。正不巧,被他们发现,完了小命要交代了。 我赶忙向官府的方向,赶忙跑去。 “捡钱啦!捡钱啦!” 哎哟喂,我的妈呀,平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都是个练家子。 到了官府门外,有士兵把守,“官爷,官爷,有细作!” 士兵看了我一眼,又不动了。 三人赶来。 一边,冬娘和陌生男子拉我回去,另一边便宜爹和士兵解释。 “闺女,娘总算找到你了,快和娘走。” “姐姐,家里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快和娘回去吧,回去就给你吃。” “这位官爷,我这女儿犯了病,还请您见谅。” 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把我带走。 “青天大老爷!” 士兵愣了一下,我立马挣脱冬娘的手,往官府里跑去。 “着火啦,着火啦!” 一个身穿戎装的中年男子,走出,不下两下,就把我给逮住。 操着一口南朝口音,“你是什么人?” “青天大老爷,我个黄花大闺女,被这三人所骗,他们要把我给卖到窑子,您要给我做主啊!” 男子,让士兵把门外三人给带进来。 便宜爹露出奸笑的表情,我立刻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陆将军,小人不知您在此处歇息,惊扰了您还请见谅。” 便宜爹嘴上恭敬,但行为却十分敷衍。 “不敢,不敢,栾公公是圣人身边的红人,下官没特意前往向您请安已是下官的不对。” 原来便宜爹就是栾轶,而且还是个公公,那冬娘呢? 答案马上揭晓。 栾轶想陆将军介绍到,“陆将军,这位是冬暖姑姑,这位我就不介绍了,我想您应该能才得到。” 哈,这群人真的是嘴里没一句真话,心机藏得真深,居然我还自以为聪明,根本我就被这群人当猴给耍了。 我现在正式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和着他们都是南朝派到北朝的细作,爹叫栾轶,娘叫冬暖,弟弟名字不知道,感觉应该他的身世还有一番故事。 栾轶和陆将军含蓄了一段时间,说道:“陆将军,这人我就带回去了。” “不可,既是北朝的细作,那就应该交由官府收押。” “这,将军,这是我们的事,还请不要插手。” 陆将军见栾轶不答应,官威不够,人来凑。 “来人!” 栾轶恼羞成怒,却什么都做不了,甩袖,走人。 我深深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地人,有琴雪柳。” “说实话!” “小女子,有琴雪柳,浣桦镇人,因受人要挟,被迫为人卖命。” “什么人?” “北朝许洹许将军。” “你替我做事,我帮你解决许洹。” “多谢。” “还有,你和我来一趟。” 我和陆将军到了后院,我见到了许久未见得赵尚。 我留在原地,之前想的所有埋怨的话全部消失不见,安静地看着他。 “傻了!” 我点了点头。 陆将军向赵尚作揖,“赵公子,你要的人我给带来了。” 之后他便退下。 “有琴,你可真是无情,我一直都在等你,你都不来找我。” “我傻,找不到你了。” 说完,眼泪咻地一下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赵尚用拇指抹掉我的泪珠,“哭什么,我这不回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得很累,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因为我被你气傻了。” 见到赵尚激动的心情略微平静下来,思索了一会儿。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具体的过程我以后再告诉你。” “那你怎么会认识南朝的陆将军” “你那先生陆鸣原来就是南朝人,陆将军是陆鸣的义子。当年灭门,他正好在外游学,躲过了一节,后来他回了陆鸣在南朝的家,没想到现在都做到将军了。” “故里,你还是没说清为什么你会认识陆将军。” “这段时间学乖了。” “而且你说了半天还是没告诉我陆将军叫什么。” “叫什么重要吗?身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不?” “我对名字有种莫名的执着。别岔开话题!” “我和陆鸣都是南朝人,他是我的先生,又是我的好友,你觉得我会不认识他家人吗?” “那你为何要和先生到北朝去?” “你先生当年年轻气盛,想要摆脱家族,又受美人诱惑就去了北朝,谁知去了就回不来了。至于我,我想去就去了!” 尽打马虎眼!送你一个白眼自己体会去。 “你怎么不追问陆将军的名字了?我可憋得难受。” 赵尚故作不自在的样子,逗得我发笑。 “我偏不问!” “我偏说。陆离。” “没听见!” ☆、第 12 章 “对了,你别回许家药材铺,我会让陆离传出你暴毙的消息。” “不行!” “我找人给你弄个身份,这是就这么定了。” 赵尚没了刚才玩笑的表情,十分严肃地告诉了我这事。 “在名牌还没作出的这些日子,你就和我在这衙门呆着。” 我想了想,保命最大,便同意了。 接着,我又过回了猪一般的生活,你想在这战乱时期,有吃有喝,过得还不错,实是不易。直至我毒发。 第12页 我忘记我的小命还在许洹手里抓着,今早起来,手心有些刺痛,我检查手心发现有个红黑色的小点,摸过去不痛不痒,但感觉有个什么在里面。我掐指一算,哎呀妈呀,距上次服药已是十天前,但我为何我还未毒发,还只是手心长了个小红点。难道许洹骗了我吗? 之后我也就没再在意,当天夜里,我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突然感觉手掌火辣辣的。醒来,拿了火折子点亮蜡烛,查看手掌。乍一看就像个红烧猪蹄,还是昨天剩下,今天回锅的,黑红黑红的。手心的小红点,已可见的速度,快速移动到我的手腕,然后整个手腕一阵酸麻,不受我的控制。接着,又感觉到小红点不断向手臂进发。每次,小红点的移动都会使其经过的部位,先是一阵酸麻,然后整个部位变了颜色,感觉血液里有颗火种,不断燃烧,愈燃愈烈。 我咬牙忍受,但实是难受的受不了,发出来痛楚的叫声,一夜无眠。天亮,我的亵衣被汗水湿透,便起了床,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和眼眶都渗出了鲜血,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拿了衣袖,随意擦了擦,出门打水洗漱。 天才刚亮,后院还没人起来,我去井边,打水。昨夜的折磨,我早已是脱了气力,好不容易大了一桶,但已是没力气再把水送到房里,便在井边,就着打水的木桶,用水瓢要了一碗漱漱口,用手捧了一把水,随意扑扑,倒了水,便回了房,换了衣服,上床补眠。 到了日上三竿,赵尚见我还未从房里出来。 叩叩叩,“起了吗?” 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这倒霉孩子就来。 “没!” 赵尚站在房门口,“都是巳时了,起床气还这么大。” 我愤愤地起床,套了件外衣,打开房门。 “有事吗?” 赵尚一时被我的阵势,给弄蒙了。 “没…没事。” 我砰的一声又把房门关上。 “滚!” 赵尚十分听话的离开房门口。 我想了想感觉有点对不起赵尚,转身再次打开房门,叫住了赵尚。我披着外衣,追出来。 “唉,对不住了。昨夜我睡得晚,今早便起不来了。” 赵尚也没介意,无所谓的摇摇手。 “无妨,你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去拿些吃食给你,早些起吧。等会儿你来渺然亭那找我,有事想和你相商。” 早起我已洗漱一番,回房简单地用縰束了发,换了身深衣便出门,找赵尚去了。 到了渺然亭,赵尚和陆离正下棋。 “落子无悔!” “我就要有悔!” “赵公子,你耍赖!” 我走过去,“陆将军,您是怎么想和他下棋的。棋臭,人更臭。” “有琴!” “叫我干嘛。” 我和赵尚瞪眼看着对方,陆离见我二人僵持不下,插话道。 “有琴姑娘,刚才有下人说你刚起就洗衣物,衣裳上还带了些血迹,可是哪里有些不适。” “无事,最近被赵尚给气上火了,吃些凉茶就好。” “那便是好了。” 陆离见气氛好了些,便提了正事。 “有琴姑娘,我已将名牌给你办好了,稍后我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了。” “有琴姑娘,近年南朝受了天灾,这才向北朝发了战事。据我所知,您在替许洹做事。” “是。” “最近许洹已到了浣桦镇,可否请您替我传些话给他。” “什么话?” “陆某可能暂且不能告诉您。” “不能。” “这…赵公子。” 陆离望向赵尚寻求帮助。 “有琴,就是一句话,不会给他带来什么的。” “不能!” “做个交易吧。” “赵尚,你要和我做交易!” “是!” “说!” “我把你家人救出来,你帮陆离传话。” “你和许洹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南朝人。” “我是北朝人” “你不同意?” “是。” “我们也不是非你不可!” “你去找其他人吧!” 陆离见我咬死了口风。 “有琴姑娘,我只需您告诉许洹,我有事想和他谈谈,就行。” “什么事?” “这…暂且还不能告诉您。” “不说,算了。” 赵尚急了,“陆离你找其他人吧!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转身走人。 陆离看了我一眼,跟上赵尚。 我坐在渺然亭,自行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凉了。 我刚回到房中,一阵血腥味涌上,我以手捂住口。 血,从指间流下。 吐一口血水,坐下,倒了杯水,清口。 我换身衣裳,发现小红点安静的在我的手心,就是我的双臂爬满了红丝。 细想:这吐血还好些,补补还能活命,但再像昨晚那样两回,血还没吐完,我先被折磨死了。不行,我一定要先回许家药材铺拿到我的解药。 说做就做,我带着陆离给的假名牌,收了些银两,离开衙门。 我走在前往邵屠夫家的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老人、孩子和乞丐,想起了过去的浣桦镇。 不知不觉到了邵屠夫的家,敲门,出来迎接我的并不是邵叙。 “你,来了。” “嗯。” “不让我进去吗?” 他侧身让出位子,我走进房子。 “我以为你死了。” “你会难过吗?” “不会。” “我猜也是。” “你爹娘我没帮你照顾好,对不起。” “你说什么!” “对不起。” “许洹!” “我进宫,等我回来就已经没了。” “我想杀了你。” “现在你不能。” “凭什么!” “北朝需要我。” “我才不管你南朝还是北朝,我只要我爹娘!” “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 我背对许洹,“许洹,我会杀了你,随时。” 说完,转身离开。邵屠夫从屋里走出。 “她,走了。” “嗯。”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你爱上了她。” “嗯。” “许洹,想成事就不能有太多牵挂。” “许胥,等你有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 许洹离开了邵叙,不,是许胥的房子。 第13页 许胥露出可怕的笑容,“我有,我亲手杀了她的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时候才更新。 这两天论文的事很着急,弄得焦头烂额的。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3 章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的中间,骑马的士兵差些伤到了我,我回头看看救我的是谁? “你不要命了!” “是,我不要了。” 我趴在赵尚的怀里哭泣。 “我爹娘不在了。” 赵尚,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我在。” 赵尚牵着我回到衙门,径直走到后院。 “我帮你。” “不用了,原来也是我着急,蒙了脑袋。” “赵尚,我想杀人。” “好,我带你去。” “赵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是陆鸣交代的。” “就只因为先生吗?” “嗯。” 我盯着赵尚的双眼。 “我知道了。” 我便回了房。 赵尚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见着我回到房中,也离开。 再说回许洹,他回到军营,士兵递上一封信,他看了士兵一眼。 “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刚招的。” “家是哪里的?” “回大人,小的是青衣镇的。” “叫什么?” “蔡大。” “你跟我来吧。” 士兵和许洹一同去了营帐。 “说吧,谁让你来的。” “大人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不懂!来人!” 许洹作势叫人前来。 “小的是陆离,陆将军派来给您送封信的。” “嗯,到时如何见到他。” “将军说了,大人看了信就都知道了。” “嗯,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对了,青衣镇没有姓蔡的,下回骗人先弄清情况吧。” 士兵作揖,回了衙门,见到陆离。 “信送到了。” “是。” “被人发现了吗?” “是,将军,被许将军发现了。” “你出去吧。” “是。” 士兵转身,陆离拔出随身的剑,一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来人!埋了。” 士兵的尸体被暗卫拖走,下人拎着桶进来打扫。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陆离在房中看书,从未有人打扰。 陆离囔囔自语,“真不知道,许洹考虑得怎么样。” 许洹收到陆离的信,并没有立马拆开。他思索了一阵,拿着信出了营帐,去了许胥的家。 许胥正在家劈柴,见许洹前来,放下手中的伙计,去了厨房弄了杯热水,便去了卧房。 “什么事?” “陆离派人送信给我。” “看了吗?” “还没。” 许胥思索了一盏茶的时间,伸手接过许洹的信,拿刀片,沿着封口割开,取出信纸。 信中写道:久闻许兄大名,家父在往来的书信中多有提及,特别是弟弟许胥。家父曾一度看好,说他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大器。近日,听闻许氏兄弟二人来到此地,在下不才,还想请二人到贵阳楼一叙。三月初十,我在贵阳楼开宴,为二人接风洗尘,还望到时能尊驾光临。 “哼,原来还是个故人。” “你说要去赴约吗?怕是一场鸿门宴。” “去,干嘛不去。” “许胥你可想清楚了!” “许洹,你怕了?” “没有,只是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他又没说不能带人去。” “准备带多少人?” “这个我来准备。”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许洹见事情已是安排妥当,便离开回了军营。 “初一。” 咻地一下,一个大活人拔地而起。 “属下在。” “去衙门把有琴雪柳叫来。” “是。” 大活人又咻的一下又消失的眼前。 叩叩叩 “谁呀?” “有琴公子,门外有个人找您,说是您的故人。” 我半信半疑,拿了把匕首藏在袖兜中,跟着仆人去了衙门门口。 一个长相普通,身着青色短褐的男子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等候,见有人出来,连忙站起。 “有琴贵人,邵屠夫托我来找您。” “为何他不亲自来?” “这不,不方便嘛。” 我想想也是,邵叙是许洹的人,确实不方便来此地。 “他说了在哪等他?” “就在他家。” “嗯,多谢您了。” 我掏出些碎银子,随意拿了一块给他,他收下,感谢,离开。 许洹刚和我见过面,这时他的人找我做什么。以防万一,还是要得告诉赵尚一声。 我跑到赵尚的房间。 “赵尚你在房里吗?” “在,有事吗?” “方便进来吗?” 赵尚打开房门,请我入内。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我的面前,我小酌一口,捧着茶杯。 “赵尚,我出去一趟。若我过了戌时还未回来,你便到东城门南街的一个姓邵的屠夫家来找我。” “你认识?” “嗯。” “去吧。” 我趁着天色还早,去了邵屠夫的家。 “邵屠夫,你在家吗?” “来了!” 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你来了,快请进。” 邵叙从厨房端出两碗面条,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我刚煮了面条,你尝尝。” 邵叙递过一双筷子,我挑了两根,放到嘴里。 好像没有什么味道,甚至还有点青青的味儿,我拨拉拨拉面条,找到了两根没有煮熟的菜叶子,然后抬头就看到邵叙露出一脸无辜和期望的小眼神正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能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邵叙见我吃的欢喜,便把另一碗面条的放到我的面前。 “那个,不用了,够吃了。” 我把面推到他的面前,他以为我是在跟他客套客套。 “别担心,锅里还有,你多吃点。” 邵叙又把面条推到我的面前,我平日吃半碗面条的人,今日硬生生地吃了一碗半。剩下的半碗,我实在是吃不下,就放在了桌面。邵叙见我吃的也差不多了,也不嫌弃,呼啦呼啦地把我剩下的半碗面条给吃了。 第14页 他见我有些不自在,想想自己碗里的面条,看着我傻乎乎地笑了笑。 “那个…不能浪费粮食嘛,呵呵。” 我实是被他的可爱给打败。 饭后,邵叙又去厨房拿了一盘果子,放在桌子上。我见果子娇艳欲滴,便也没客气,拿了一个最大最红的,啃了一口。 真酸,皱起眉头。 邵叙见我只啃了一口果子就放在桌上,然后看见直勾勾地盯着它生气。 “噗!”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邵叙。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邵叙见我动了怒气,安慰道:“没什么,没什么。噗!” “你还在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这样子很像我曾经的一个姑娘。” 我一听邵屠夫要讲述他的唯美的爱情故事,眼睛立马放出来耀眼的光芒。 “你别这么看着我,慎得慌。” “我不看你,我不看你,你继续说你的姑娘。” 邵叙见我十分有兴趣,便边笑边回忆道,“我的姑娘和我同年同日生的,小的时候我总喜欢和她打架,感觉这样做她能注意到我。后来我娘告诉我,她是个姑娘,我就不和她打架。” “那你干嘛了?” “于是就假装不理她,她也是十分有耐性。见我不理睬她,就想方设法的引起我的注意。我记得最牢的事,就是她总喜欢在我的外衫上画画,然后我总假装没发现,然后她就找到了一个兴趣,每天越画越起劲。” “那你那些衣服不都不能要了?” “是啊,还好我娘的亲戚是做衣裳的,没有什么绫罗绸缎,但也能给我弄来些新衣穿穿。” “那你的那些被画的衣服怎么办?” “我把他们都收起来了。” “哇,真好。我真希望能找一个像你一样能纵容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没有及时更新。为了弥补我今天的错,今天会有两更。≥﹏≤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4 章 邵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可能你是找不到了。” “邵叙,你可真能扫兴!” “我也就一个,天底下哪里能找到和我一样的人了。再说了,你看你这般,天天穿个男装,随意梳个髻子就出门,过得真比个男子还糙,哪个男子敢要你?”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到了戌时。 家中的赵尚,见我仍未归来,便带了两个侍卫来邵屠夫家寻我。 还没进门,就听见门内传来的言语声,时不时还会参杂着几处笑声,赵尚怒火中烧,一脚踹开门。 “许攸!”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陆离刚给我取的名字,许攸。看见赵尚露出瘆人的笑容,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起身,前去相迎。 “赵尚,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怎么来了。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若不是我来寻你,你就不回去了?” 我看看已渐黑的天,一拍脑袋,才想起和赵尚交代的话。 “我错了,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摆出一脸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以换取赵尚的同情,然后赶忙朝邵叙做了个抱歉的口型和他道别。 邵叙轻轻地摇摇头,便出门送客。 赵尚出了邵叙的家门,在会去的路上没给我一个好脸色,我也自知理亏,也就一路笑脸相迎。 到了衙门后院,我准备回房休息,赵尚叫住了我。 “你来我房中。” 我换了个方向,跟着赵尚去了他的房中。 赵尚关上门窗,深吸一口气。 “有琴!你搞什么!你不知道我见到了戌时你还未归,我有多着急吗?你不知道现在在这浣桦镇实在是不天平吗?你个姑娘家家的,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低着头,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赵尚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一定不会再有这事了。” 赵尚见我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摆了摆手让我回房休息。 我回到房中,洗漱完,躺在床上,想想今天一天发生的故事。 白天被赵尚叫去发生了些不愉快,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接着,去了邵屠夫家,碰到了许洹,许洹告诉我…,然后我就回来了。再接着邵屠夫托人到衙门找我,然后我就在他家愉快的玩耍。最后,赵尚来找我,我和他一起回家了。 不对呀,赵尚和陆离,许洹和邵叙貌似都有些问题。首先是赵尚和陆离,赵尚明明觉得他和陆离的这件事,由我来做更为合适,但偏偏不愿意我参与其中。而陆离感觉好像也希望这件事由我完成,但迫于赵尚,却不得不改变主意。接着是许洹和邵叙,邵叙是许洹的人,所以许洹和邵叙见面,这点并不奇怪,但除非有急事许洹才会到邵叙的家中找他。许洹还应该不只是交代任务,而且还有事要与邵叙相商,那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一大堆的问题在等着我解决,不禁头疼。管他呢!今晚靠我瞎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早些休息,指不定今晚什么时候我又毒发,趁现在还没发作,养养神,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把解药先搞到手,其他的事再说。 毕竟,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在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应该是更夫打的第三次更,果真按时毒发。这回不像第一次先是火辣辣的,接着就只是酸麻。掌心的小红点潜入我的血管之中,不断上蹿下跳,我可以看见小红点在我的皮肤上起起伏伏,钻心般的疼同。我咬着被褥,浑身上下疼得打颤,眼角、嘴角、鼻子和耳朵都不断渗出血水,直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我像昨天一样,从房内爬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简单地洗漱一番。我正准备回房休息,陆离从房内走出,见到我一身狼狈。我挥挥手,以示打了招呼,便回房了。 陆离重新关上门,在房内看了会书,见天已大亮,这才从房内出来。也是正巧,赵尚和我也都推开各自的房门。 “早啊,陆将军!” “您也起早,赵公子。” “陆将军,赵公子,一大早起来就有一股酸气,不知您们可有闻到?” “有琴公子,估计您的嗅觉出了点毛病,不知是否需要赵某找个大夫给您治治?” “赵尚,有琴,这一大早就开始斗嘴,你们不累吗?” “你管得找吗?” “你管得找吗?” “行行行,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陆离就到书房看文书去了。 “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怎不多睡睡?” “天亮了,就醒了,想再睡个回笼觉,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竟睡不着了,就起了。” 第15页 “你的脸色很是难看,要不要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我赶忙假装红着脸,说:“不必了!” 赵尚以为我是来了葵水,这才这般模样。 “那我找人给你弄点红糖生姜吧。” “嗯。” 说完赵尚当真就跑到厨房,弄姜红糖水。 我见赵尚离开,松了口气,虚弱的扶着门框,鼻子又渐渐流出血水。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仆人,见到,跑上前,请了个安。 “有琴公子,您这…流鼻血了。” 我用手一摸,还真是,直接拿袖子,擦掉鼻血。 “多谢了。” “不敢不敢。” 仆人行了个礼,便回去继续打扫。 我出了房门,在后院瞎逛逛,“正巧”迎面碰到了陆离。 “陆离,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是啊,好巧。我在书房就听见你在门前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了,然后就跟着你来了。” “呵呵”,我挠了挠头发,“知道你聪慧,我有事想和你说。” “不用说,我也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赵尚的。” “谢谢你了。” “但…” 我一听还有后续,就知道准没好事。 “但什么?” “我想请你写一封信。” “什么信赵尚知道吗?” “ 他并不知道。至于信上写什么,你不必担心,我稍后会给你一封文书,你照着抄就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其实…你的那件事就算让赵尚知道了也无妨。” “你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罢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把我要抄的东西给我,而我又怎样把信给你” “适时我会找人给你送去的,到时抄完,文书直接烧了,信件可能要你亲自去送。” 我俏皮地看着他,开着玩笑。 “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陆离顿时起了玩心。 “有,老大生命危险了!你一定要注意!” 我笑呵呵地回道:“嗯,我一定注意。” 我和陆离两人各自了却一桩心事,便各干各的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有琴雪柳人物的设定,就是那种性格相对乐天,坚韧的那种。她对于父母的双亡,受到了打击,她并不是不感到难过,只是她学会了隐藏。她知道哭泣,只能是一时的,但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要尽快从悲伤中摆脱出来。她假装快乐,只是希望她希望的人觉得她快乐。)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些疯疯癫癫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得要命,这可咋办呀。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5 章 出了门,我就去找咱们浣桦镇的最有名的中医。 叩叩叩,出来开门的是个肉嘟嘟的小书童。 “谁呀?” 我恭恭敬敬朝行了个礼,“在下想找顾大夫,不知在否?” “我家先生不在。” “那在下要去哪里找他?” “嗯~,我也不知道,先生只说了让我乖乖看家。” “这样啊,那你能让我进去等着吗?” 小书童嘟着嘴,双手背在背后,十分坚定地说。 “不行,不行。先生说了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来的!” 我蹲下身子,与他平齐。 “但我也不是陌生人。你看我知道你家先生姓顾,还知道你家先生名姜,字平之。” 我突然放低声音,趴在他的耳边,“我还知道你叫顾念,今年你五岁了,对吧。” 小书童对我知道他的年龄和名字很是惊讶,顿时睁大了他那双水汪汪圆圆的大眼睛。 “哼!” “怎么又生气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所以你放我进去吗?” “嗯~,你长得好看,还知道我和先生,应该不是坏人吧…” “对呀,对呀。” 小书童十分纠结,玩弄着手指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你可以呆一下下,但是先生回来之前一定要出来哦。要是被先生发现,我会被罚打手手很痛的。” “嗯,我知道了。” 说完,小书童顾念打开大门,请我入内。 院子里种着一棵柿子树,周围摆满了药材,我走进瞧了瞧,随意抓起些,闻了闻。有紫苏、黄芪、连翘、法夏…和着这都快能开个药材铺了。小书童见我东瞧瞧,西望望,感到很是不开心。 “你不要随便乱动这些东西,先生弄这些东西很辛苦的。” 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礼。 “抱歉。” 傲娇的小书童走到我面前,“你不识这些药材,我怕有些有毒会害了你。” 我笑笑地看着顾念,顿时起了玩心。 “那你都认识这些药材吗?” “那是当然!” 顾念伸手指了指,放在我面前晒好了的药材。 “这是麻仁。” “那,这是干什么用的?” “性味甘,平,如脾、胃、大肠经。” “你确定吗?” 他猜我一定不认识。 “嗯!” “等你先生回来,你和他说这是麻仁,看他不揍你都怪。” “哼!” 顾念傲娇地转身背对着我。 “生气啦?” “哼!” 过会儿想想,又转回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那,那个是什么?” “其实你说麻仁的性味归经都对,只是这个是防风。” “哦,我知道了,那个…先生我还没教我认草药的。” “嗯,好吧。” 咯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顾念马上反应到大事不妙,想让我藏起来,我假装没有看见,甚至还大大方方的和他家先生打了个招呼。 “顾大夫,在下许攸,有事相求。” 顾姜并没有看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顾念。 “顾念。” “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 顾念急得一下子哭了。 “哭什么!” “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就会回房把《脉经》的第一卷先抄一遍。” 顾念作揖,告退。 顾大夫看着顾念去到书房的方向,说道:“这位姑娘,明日请早吧。” “顾大夫,今日是在下的不对,还请顾大夫原谅。” 第16页 “嗯,原谅了。走吧!” “顾大夫…” “今日我累了。” 说完顾姜当真回房休息去了。 我见如此也不便打扰,便转身离去。 顾姜听门外没了动静,从房内走出,去了厨房弄了些吃食,然后把顾念叫了出来。 顾念从书房走出,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小脸脏兮兮的。 “先生。” “出来吃饭吧。” “但是我还没抄完!” “吃完再抄。” “嗯嗯。” 然后一蹦一跳的去了厨房,拿了两个窝窝,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顾姜坐在他的旁边。 “下回只要不是你认识的人通通都不要放人进来,知道了吗?” “嗯嗯。但是先生他知道先生的名字和顾念的名字,还知道顾念今年五岁了,他都知道这么清楚了,还不能放他进来吗?” “不能,像咱们这样的普通百姓,那些大官们随便一翻,就能查得出来,甚至连你的生辰八字,今天吃什么都能知道。” 顾念觉得很是惶恐,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但,也不用怕,大官们总是日理万机,没时间理睬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哦!” 顾念又低下头去,思索。 “那先生,那位公子又是怎么知道咱们的姓名和年龄的呢?他今天穿了件灰了吧唧的布衣,也不像什么有钱或是优势人家的人呀!而且他…长得真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先生你说过,眼睛长得好看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坏人。” “她的眼睛是长得好看,但显出乱世,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知道了。” “吃吧,吃完早些把书抄完去休息吧。” “嗯嗯。” 再说回我,我在顾姜那吃了个闭门羹,觉着若想解我身上的毒,就只有三个方法:一是会许家药材铺拿回包袱,二是去找许洹要解药,三是等到明天。但忍受痛楚的这两天已经有点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我一定要继续活下去,为爹娘报仇,也为我自己报仇。 权衡之下,我觉得还是去找许洹比较好,毕竟找到他就能直接拿到解药。但问题来了,我去哪里找许洹呀?当初,他虽让我每十日见他一回,但他应该是会主动联系我,让我找到他的。以前,我算是他的人;现在,我算是他的敌人。有谁会随便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除非脑袋秀逗了。于是,我想到了邵叙。 “邵叙!在家吗?” 邻居的大娘告诉我,他去上摊去了,估摸着得要等到日头偏西才能回来。 “大娘,你可知平日里他是去西街还是在东街上摊?” “这可不好说。这些日子当兵的来来往往,老在一个地儿呆着,容易出事。” “大娘,这话怎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大娘放低了音量,伏在我的耳边,“听说,南朝的许将军也到了浣桦镇。三天两头不是抢人钱财,就是抢了人家的闺女。不仅如此,那些官老爷见了长相五大三粗的人,总喜欢拿他们练手。这可不,前两天张家打铁的大牛,就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 “啊,还有这般事!” “还有呢,那些官老爷还喜欢长得细嫩的身家清白的男子,特别是像你这样,长得好看,还文文弱弱的。这些天,那些个官老爷的家中日日都有浑身□□被草席裹着的尸首送到乱葬岗的。你说,要不是现下战事不稳定,陆将军会让那些人为害咱们这些穷苦的百姓吗?”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送了大娘到她家门口。 我站在邵叙的家门口,细想了一下,东街和西街能摆摊卖肉的也就那么两个地,但是一东一西,相隔甚远。若我在这等着,现在是巳时,估摸着等个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回来。但若我去找他,碰碰运气,或许还有可能早些碰到他,早些见他,或许就能早些见到许洹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东窜西跳,去了西街,运气相当不错,果真碰到了邵叙。这时,他正拿着杀猪刀给人剔骨,看到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许胥。 好像,以前,他也是这般认真的模样,拿着笔坐在案前画画。 邵叙早就知道我在西街的巷口看着他,像是在怀念某人,他顿时怒火中烧,拿起屠刀,二话不说,就把一根猪骨头给切成了两段。 我直吓得一激灵。 我走到邵叙的摊位前,“邵屠夫,这猪肠子你还要吗?” 邵叙头也不抬,直接回道:“不要了。” “真的不要”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非药学专业,所以对于药材并不熟悉,文中关于药材的部分,仅供娱乐。 今天又改了一天的论文,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6 章 到了日上西下,邵叙摊位上的肉都卖的差不多了。邵叙带着我,回了他家。 刚一回来,邵叙就把我的猪大肠,拿去处理,用来煮面条了。不消得半个多时辰,邵叙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双筷子,还端着两碗面。邵叙知道了我的食量,就将小碗的那碗面放在我的面前。 这回可不比上回,我拿起筷子,在饭前就和邵叙,提到:“邵大哥,你可知怎样才能联系到许将军?” 邵叙一听我要找许洹,邵叙的醋罐子立马被打破了,但仍带着些理智。 “许将军?你怎么会突然想见他?” “他有事相求。” “什么事?” “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你若是方便还请尽快帮忙。” 邵叙没有立刻答应。 “先吃饭吧,等会儿面凉了。” 我点点头,呼啦呼啦地往嘴里送,我当真是饿极了。 饭后,邵叙又拿出上回的那个果子。这回我学乖了,让邵叙先吃。 “邵叙,你先拿。” “你是客人,应当你先才对。” “就咱俩这关系,还分主客不成?” 我拍了邵叙一下,顺道揩了点油。 嗯!胳膊和胸前的肉很是结实,手感相当不错。若是邵叙能修修面容,就更好了。 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邵叙已经快吃完一个果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一个了?” 邵叙没有回答我的话,反问道:“你是怕这果子算吧?” 被人揭穿,我羞得朝邵叙吐了吐舌头。 “就你知道的多!” 邵叙在果盆里挑了又挑,找了一个满是点点的小小的果子,递给我。 “这个肯定不酸。” 我半信半疑,尝了一口。 “邵叙!你耍我!” 我气的拿起院子里的斧头,追着邵叙满院子打。 没追多大一会儿,我就累了,邵叙见玩儿的差不多,也向我投降。 第17页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我故作老成,双手背后,模仿自家先生的语气。 “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 邵叙点点头,烧了一壶热水,晾凉后,兑了点蜂蜜,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不小心触碰到了邵叙的手指。 两个人就跟通了电一样,顺势产生了感觉,那时一种麻酥酥的感觉。然后,邵叙就又顺势将我拽到他的怀里,有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皮肤。 邵叙摸着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赶紧从他怀里跳出。 “那个…那个今天和你提的事,早些给我答复。” 邵叙端正坐姿,整了整衣裳。 “嗯,你大后天你来我家找我,我会给你答案的。” 我眼珠转了转,仓惶离开邵叙的家。 “我的傻丫头。” 我回到家中,撸起袖子,看着自己的双臂,密密麻麻布满了纹理,就像长了百年的大树的根一般,摸起来凹凸不平,我自己见了都感觉恶心。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讨厌自己。 回房,找人要来了热水洗了个澡,熄灭蜡烛,便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水绿素色的纱料覆在床架上,像梦般的颜色,而我就是个现实,表面美好,但谁也不知道在皮囊之下,藏着又是个什么东西。 更夫敲过二更,我起床打了两桶水放在房中,在床头又放了一块毛巾和一套干净的亵衣,静静地等待痛苦的到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疼痛开始渐渐从掌心开始蔓延,我抓紧被褥,狠狠咬着床栏,忍耐,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一夜无眠,直至天亮,疼痛褪去。 我起床,眼前一片漆黑,我在床头摸索寻找毛巾,然后依着记忆去找木桶。 碰!…碰! 我找到了木桶的位置,正打算把毛巾浸湿,擦洗。 房内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人,突然闯入。 “有琴!” “故里!出去!” 赵尚把我扶起,我一把推开了他。 “赵尚,这么晚你来我房中…” “现在都快日上三竿了,我进你房中有什么不合适的!” 日上三竿?天不是…还没亮吗? “你还要瞒我多久!” 呵,原来我瞎了。 “你出去吧,算我求你了,留给我一点尊严好吗” 赵尚静静地看着我一会儿,流露出怜惜的表情,走出房门,轻轻将门带上。 我呆呆的站在洗漱池前。 我瞎了,那明天… 罢了,瞎就瞎了吧。 我洗漱干净,换了身紫色的长裰,坐在床边,把玩着茶杯。 叩叩叩 “谁呀?” “陆离。” “进来吧。” 陆离走到我的面前。 “你…已经瞎了?” “嗯。” “要我做什么?” “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了了。” “算我积德了。” “带我去见许洹。” “明日。” “不,今日。” 陆离露出了战场上才有的煞气,用不可商量的语气的说道:“明日。” “我想活。” “明日。” “我真的真的想活下去。” “明日。” 陆离说罢,便离开。 我将茶杯随意的放在床上,凭着记忆,四处摸索,走出房门。仆人见我出来,上前请安。 “你是昨天的那个?” “小的,是。” “你来,带我去赵公子。” “是。” 我将手递到仆人的手中,仆人觉得若接过,定是冒犯了,便牵着我的衣袖往赵尚的房内走去。 “主子,到了。” 叩叩叩 “故里,你在吗?” 房内没有出声,房门直接打开,听着脚步声像是陆离。 “陆离?” “正是在下,抱歉让你失望了。赵尚,被我支出门去了,回去吧。” 我站在门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琴,今日我是不会让你见到赵尚的,也不会让你出门的,回去吧。” 陆离见好言相劝,并不好用。 “有琴,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将军!” “我…知道了。” 作罢离开,我想去找顾姜,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似乎不可能。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再次等待夜晚的到来。 “许攸公子,陆离将军要小的来叫你到会客厅。” 我在半睡半醒中,回答道:“知道了。” 起床,整理整理着装,在房中等待。 “许攸公子,可是好了?” “嗯,你进来吧。” 仆人进来,让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引着到了会客厅。 “许攸来了!”赵尚赶紧接过我的手,引我上座。 我小声对赵尚说:“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为何这么多人的声音” “是有点闹腾。” 赵尚为了我让众人放低了音量。 “怎么又没声了?” “这不为了照顾你嘛!他们都是群话痨,让他们安静会儿也不免是件好事。”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们还是继续吧。” “这可是你说的!” 顿时会客厅,又是喧闹一片。 我摸了摸耳朵,自言自语道:“还是安静点好,老人家心脏不好。” 赵尚和那一众的人都未听见,各自扎堆,聊得热火朝天。 过了许久,赵尚终于记起来我的存在,走上前来,蹲在我面前。 “很无聊吧!” “我以为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 “哪敢呀。” “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没什么的,大家就是来聚聚罢了。” “哦?是吗?许洹的人还在浣桦镇,你们会有心情聚聚?鬼信!” 说完扭头,准备站起,离开。 “你可别生气,这事还是等明天就都明白了。” “为什么都是明天?” 赵尚岔开话题。 “对了,我找来了南朝的一个大夫,稍后我扶你回房,让他看看你的眼睛。” 许是失了眼睛,再加上各自心怀鬼胎,感到十分烦心。 “不必了。” 我叫来了仆人,回了房。 回到房中,脱了外衣,坐在桌前,无名的火直往上窜,伸手抓起茶壶就往地上扔,感觉还是不解气。站起,踢倒凳子,掀翻了桌子。我闭了闭眼,想去院子透透气。刚走两步,就被翻倒的凳子给绊倒在地,然后又被地上茶壶碎片割到了手心。 第18页 我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我笑了,笑到流出了眼泪。 门外的仆人,听到了房内的动静,立刻去找陆离。 陆离得知后,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后院。 陆离推门而入。 “你在做什么?” 我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抬头。 “你看不见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签到,我们寝室的一人签一个,结果姐姐发消息以为我们不和。哈哈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7 章 “至于吗?”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至于不至于。” 陆离冷静下来,盯着我的双眼。 “只瞎了眼,可别盲了心。” “只瞎了眼?你觉得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吗?” “那又如何,只要赵尚觉得这么简单就行。” “我想活下来!” “你可知赵尚是什么人!你觉得就凭你,有什么资格毁了赵尚的前途!” “他与我无关!” “无关?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居然还觉得与你无关!你这种人,不值得人同情。” “我要你同情了吗?还有,就你这种人会同情我?你不找人悄悄杀了我,我都觉得是祖上积德了。” 陆离有些不耐烦。 “一切等明天再说。” “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明天?” 陆离没有回答,碰的一声把门关上,离开我的房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安邑!” 后院日常负责打扫的仆人上前,单膝跪在陆离的面前。 “属下在。” “找人盯着许攸,还有她房里发生的事不要让赵主子知道。” “是。” 安邑接到命令后,回到自己的房中吩咐下属执行命令。 当天夜里,后院少了许多人。 我在房中,无力地坐在地上发呆。 为什么,是明天? 夜深了,我听到前院的人相互告别,离开衙门。 赵尚见我屋内烛灯还亮着,想找我聊聊天,排遣排遣我的顾虑。 “有琴,睡了吗?” 我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了他。 “还没,有事吗?” “我进来方便吗?” “你在门外说吧。” “今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我累了。” 赵尚在门外徘徊,还想说些什么,却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无奈,便也回房就寝。 我听见门外赵尚的脚步离去,睁开空洞洞的双眼盯着房顶,什么也不做。 我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自己的命都不能由我自己决定。 这是第三个毒发的夜晚,今天和之前的两次都不同。 我正躺在床上安睡,突然间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心直窜心脏,我顿时感觉无法呼吸,血液不停地从七窍中流出。这毒也是奇怪,每次当我感觉快要死去的时候,疼痛又渐渐隐去,当我渐渐放松时,有突然袭来,弄得我措手不防,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时辰。恐惧、疼痛、绝望,在我的内心涌动,直到天明。 院子里传来了鸟鸣声,原来是天亮了。 疼痛彻底褪去,我失了气力,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弹。 赵尚难得起了个大早,就想找我说说话。 “有琴,起了吗?”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赵尚见我没了回应,以为我还在休息,便也不来打扰,自顾自忙去了。 我以为只是我没了力气,才发不出声。我想要试试,却发现自己是真的哑了。 我想到了可能,但当现实摆在自己面前时,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接受。 我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出生,四肢健全,性格开朗。到现在,没了家人,甚至还失去了眼睛和声音。 爹娘,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在我还在忧伤的时候,许洹和陆离双方势力各自安排,以应付今晚约定好的一场鸿门宴。 叩叩叩。 “许攸主子,您起了吗?小的给您送水来了。” 我爬起,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给他开门,示意他送到房中。 仆人将水放在洗手架旁。 “许公子,陆将军说让您稍后到书房一趟。” 我微微点点头,以示了解,便让他出去了。 我处理好自己,将床上沾了血的衣服和枕巾、床单、被套通通扔掉,然后吩咐仆人将其洗净,换好。 由于我看不见,便招呼院子里打扫的仆人,听声音好像还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便让他牵着我去书房找了陆离。 书房中,赵尚正居首位,右边坐着陆离,左边坐着栾轶,下面还站着几位军士。 “各位,昨日我想我已和各位说清楚了,这浣桦镇的战事还要持续多久,就依靠各位了。” 众人皆回:“王爷严重了。” 赵尚再无发言,只在遣散众位时,特意将栾轶和陆离留下。 “栾轶。” “奴才在。” “我也不和你打官腔,我知道你和陆离政见不合,今日还请你分清轻重。” “奴才哪敢…” 赵尚打断栾轶的话。 “你不敢最好。别再做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主子也救不了你。” 栾轶见赵尚狠了心想治他,也就安分了许多,恭恭敬敬的行礼,告退。 赵尚挥手让他离开,转身朝向陆离。此时的赵尚脸色温和了许多,与陆离低声说道: “今天你就放手去做,是好是坏都由我来扛着。你也别嫌我啰嗦,你和栾轶之间的问题等此事过后再解决吧。还有就是,你一定要找人保护好有琴,别让她受伤了。” “属下遵命。” 赵尚交代完事情,便让陆离也离开了。 等我到了书房,房内只剩下赵尚一个人,仆人拉拉我的衣袖,悄声告诉我,房中只有赵尚一人。我对他笑了笑,松开仆人的手,挥手让他离开。 书房的门大开,赵尚看见我的到来,急忙上前相迎,引我至书桌前坐下。 “有琴,今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我抬头看着赵尚,点了点头。 “之前我和你说过,有件事没和你说清。其实我是南朝的五王爷,当年与我爹一时赌气,才到了北朝。如今南朝有难,我也不能不管,对吧。” 我在桌上摸索,找到了纸笔。摸着差不多的位置,写下:“直说” “今日之事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就简单地和你说了,我和手下的人想要招降许洹,若不成便杀了他。” 我写到:“好” 赵尚一脸怀疑,“当初可是你不让我的人动许洹的以下,想让你传个信,你都得寻思会不会伤了他。” 我写到:“随便” 第19页 “这可是你说的。” 我点点头,以示同意。 赵尚顿时觉得心情很是愉悦,摸摸我的头,双手捧着我的脸。 “等战事结束,我会找人治好你的眼,然后咱们就回南朝去。” 我望着赵尚,嘴角随意的牵动两下,之后转头,不再看他。 赵尚送我回到房中,我感觉百无聊赖,便又到了床上,准备补眠。 这时又突然想起,我和邵叙的约定,也突然觉得一切好像都太过巧合。 邵叙和我约定,今日与他见面;赵尚和我说,今天会把所有的事情说清;陆离和我说,今天才能答应我的请求。为什么,这的一切都是今天? 这又是一个我解不开的题。 到了正午,陆离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套簇新的男装,我看不到样式,但一摸过去,轻薄柔软,就知道来之不易,价值不菲。 我摸索着,然后将其一件件穿好,靠在桌上闭目养神。 赵尚一进门,就见到这番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赵尚是个大佬。 今天和室友一起去过了六一,看了场电影,难得的放松啊。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8 章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陆离送来的这一身衣裳,虽不说这大小得不得体的问题,但就这纯白的绸缎,配上天蓝色的薄纱外衫,显得十分静雅恬淡,一改我往日形象。 赵尚忍不住打扰我,直到仆人再三来催,这才将我叫醒。 赵尚趴在我的耳边,吹气。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耳朵痒痒,挥手将他赶开。 他原想继续玩闹,但顾及大事,便站直身子,对我说道:“有琴,起来了。” 我听到声音,搓搓眼睛,感觉声音像是赵尚,于是又昏睡过去。 赵尚轻轻推了推,“有琴,起床了!” 我在睡梦中,点了点头。 赵尚无奈,抱着我上了马车。 之后我被马车活生生颠醒。 我好奇自己的处境,半睁眼,四处张望。 我的世界里,四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我紧皱眉头。 赵尚觉得有趣。 “哈哈哈!小公子,老子看上…” 我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赵尚,一脚给他踹了过去。就只听见,赵尚哎哟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我以为真把赵尚给揣坏了。 我在着急四处找纸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赵尚,你没事吧? 赵尚憋着不出声,我心里急坏了,伸手摸到旁边位子的人。我以为是赵尚,拽过他的衣领,四处摸索。 “是我。” “哈哈哈!” 我一听是陆离,立刻放了手。 在纸上写到:赵尚坐在哪儿 陆离拉着我的手往赵尚的手里放。 “陆离,你这样,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陆离嬉皮笑脸的对赵尚说:“不能。” 我见赵尚无事,便放了心,又气恼他耍我,与陆离合谋,将赵尚从正中的位子硬生生怼到了马车角落里。 我猜想赵尚翻白眼的小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我没应赵尚,问陆离:赵尚刚才有没有翻白眼? “有。” “陆离!你胳膊肘怎往外拐?” 我和陆离都以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看着赵尚。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贵阳楼。 赵尚将我抱下马车,正好碰到许洹。 “许将军许久未见!” 许洹看了一眼赵尚怀里的我,冷冷地笑笑看着赵尚“是呀。” “多谢许将军的大驾光临,还请入内吧。” 许洹丝毫不客气带着他的人一起入内,在其中我发现了邵叙。 我挣扎了两下,让赵尚将我放下,他死死抱着,不肯放手。 低头,逗弄我,说:“怎么了?见到许洹就又舍不得了?” 我摇摇头。 我用手比划:你这么抱着,我难受。 赵尚不理睬我的反抗,径直将我抱到宴席上,将我放他的位子的右边。 我的另一边坐着陆离,陆离的正对面坐着邵叙,其右是许洹。 许洹自见到我开始,目光始终没有从赵尚的脸上离开。 赵尚也注意到了许洹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反倒是光明正大的回应,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呀,嫉妒吧,咬我呀。哼,咬不到,气死你。 陆离的手下告诉陆离,人已到齐,一切安排妥当。 陆离又将其转告赵尚,赵尚点点头,吩咐开宴。 一道道菜肴,就算我看不到,也知道好吃。 等菜都上齐,众人皆不动筷。 赵尚倒酒,站起说道:“感谢众位赏我赵尚的一个薄面,前来光临。这第一杯酒,敬众位。” 说完,将酒饮尽,再斟一杯。 “说来也是在下的不是,在下与许将军和其弟相交甚好,甚至师出同门。听闻他们到了浣桦镇,仅为尽地主之谊。这第二杯酒,算是在下给许将军和其弟赔礼。” 许洹和邵叙同时站起,三人共将酒饮尽。 我听见有两人站起的声音,心中顿生疑虑:许洹和许胥都来了? 接着,赵尚三次斟酒,“这第三杯酒是敬许将军,多谢将军伤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 说完,赵尚将酒饮尽,坐下,为我布菜。 众人见主人动筷,就开始用餐。 顿时贵阳楼热闹了起来。 赵尚将菜放到我的碗里,我却找不着餐具的位子,他将筷子递到我的手里,我却又夹不起碗里的东西。 他以只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真笨。” 又递给我一个勺子。 我接过勺子,自己舀着碗里的东西。 赵尚见我多吃两口,就多夹两个放在他的碗里,等凉了再放到我的碗里。 这一切都落在许洹和许胥的眼里。 许洹和许胥表面上不动声色,但都动了杀心。 在这之余,兄弟二人,发现我似乎看不见东西,而且自见面开始从未说过一句话。 许洹立即想起,上次他让许胥交给我的包袱,似乎…还留在许家药材铺。 许洹眯起眼睛,起了心思。 赵尚等我吃饱,才放下筷子。 许洹和赵尚将其他人都派到贵阳楼外等候,各自身边仅留下许胥和陆离,还有一个没有用的我。 赵尚先开口道:“许洹,你知北朝命不久了,何不弃暗投明?” 许洹道:“暗?明?你又是怎知你就是明呢?” “朝中勾心斗角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想你心中也是有数,但若是她信任于你,一切都还好说。我想今日你前来赴宴的事朝中应该是知道了,若不是情势所逼怎会让你一个商人出身,出任将军之职。此时朝中若有人参你一本,她便借机就会撤了你的职。还有,朝中腐败不是一天两天,现在军营应该快放不出粮饷了吧?没了粮饷,你们拿什么和我们打?” 第20页 “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 “朋友。” “算不上,若你是以同门师兄来和我谈,多谢你的好意;若你是以南朝王爷的身份的话,那就只能恕在下要违此命了。” “许洹,你要的一切在南朝一样可以得到,甚至可以得到更多。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家国之类的话,我不相信。” “赵尚,我与南朝有家仇未报。” “是谁?” “你会查不到?” “若我将人交给你,随你处置呢?” “故去的人,发生的事,能重新来过吗?” “你说个条件吧。” “不如我说吧。” “噢?” “我想你对有琴的病情还不了解吧。” 赵尚拿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般的自斟一杯,送入口中。 许洹抓住了赵尚停顿的那一刻。 “她中毒了,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毒发的第四天。” 我站起,抓起桌面的筷子,怼在脖子的大动脉上。 赵尚、许洹和许胥同时站起。 我示意陆离让人拿来纸笔。 我左手拿筷子,右手拿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到: 许洹,你欠我两条命!你又凭什么拿我的命和赵尚讲条件。 “就凭只有我能救你的命,还有你想活着。” 我又写到:我想活着,是因为我要杀你。若我死了,你能生不如死,我就知足了。 “若我说人不是我杀的?” 我写到:是谁? 许洹没有再说话。 “我杀的。” 写到:那也是许洹吩咐的。 “不是,你妨碍了我们兄弟俩的前途。” 你到底是谁? “许胥。” 我真心喜欢的人,才是我的仇人。 我跌坐在地上。 你前些日子和我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超时空同居,看完很轻松。以后心情不好,可以看看。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19 章 这次我伤透了心。 一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仿佛人生真的就像场游戏,每个人都扮演着多个角色,谁先认真谁就输。输的人难过,赢的人也未必见得高兴。 我抱着腿哭,撕心裂肺的哭。 我累了,真的累了,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但我不甘心。 为什么!!!我挣扎了这么久,仿佛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聪明,甚至我连自己仇人都认不清。 我想活着,把这一切弄得明明白白。 我不停地啜泣,周围的人,就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我,还好这一切我都看不见。 赵尚起身,拉起我,伏在我的耳边,说道:“这回死心了。” 我朝他讽刺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赵尚让陆离带我到酒楼的后院走走,吹吹风,缓缓情绪。 赵尚看着我的背影,直至远去。 他见我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中,转身,端起酒壶,往嘴里倒酒。 一切都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酒壶里的酒喝干,放下酒壶,站在许胥的面前,俯视他。 “你拿她威胁我!可惜这砝码不够。” “那你为何还要对她好” “先生把她…” “别拿先生当借口,事实就是你连爱她都不敢说!” “爱?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呵,彼此彼此。” “现处乱世,谈爱太贵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有价值的。” “哦,还有!厉害了。” “我知道南国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你虽贵为王爷也手无实权,还处处受人压制…” “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闲散王爷,这的像见到的这般悠闲?” “难得我有兴趣,说说吧。” “王爷,素听闻南朝五王爷有两个左右手,一个是陆离,一个是栾轶,而平日里这两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我想今日王爷设下这鸿门宴,陆离来了,这栾轶也不会不来吧。” “许公子果然适合做个探子。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 “王爷知道,这南朝和北朝原本是一国,名曰惠恩国,但由于一国的国师和皇后勾结,硬生生的将一个国家分为了两个部分,居于北部的为北朝,是原惠恩国圣人与皇后的正统后代。而居于南部的为南朝,其位居其上的是皇后与国师所生的后代。相传只要拿到原惠恩国的虎符,便能调动一支神秘的队伍,据说这支队伍就在浣桦镇,而这块虎符应该就在北朝。” “知道的挺多的。” “王爷,你也知道我擅长探听消息,这块虎符我已知其下落,我用这个消息换你继续当你的闲散王爷,如何?” “我本就是闲散王爷,插不插手只看我心情。” “我可以先给王爷看个拓印。” “你这不已经拿到了吗?” “拿是拿到了,后来想给还回去了,忘了原来的地方,又重新找了个地埋了。” “好,不管是不可能的。” “王爷好交差,我们也好交差就行。” “明日午时,仍旧此地,立字为据,记得把‘信物’带来。” “一言为定。” 这场鸿门宴,以此四字,算是结束。 赵尚到后院找我,我坐在躺椅上,盖着陆离的外套,睡得正香。 他撩起我脸上的一缕头发,用发尾轻扫我的鼻尖,我努努嘴,用陆离的外套将自己的整个头都包住。 他无奈的笑了笑。 “有琴,起来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拉下外套,睁开空洞洞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赵尚。 我知道我此时不该任性,我摇了摇头。 用手比划到:你带我出去走走好吗? “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明天我再带你出去好吗?” 我摇了摇头。 “乖,听话。” 我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赵尚,我心里堵得慌。 赵尚见我如此坚决,让陆离备了匹马,赵尚带着我去了郊外。 到了河边,赵尚将我抱下马,让我在原地呆着,然后牵着马匹到树桩处将马拴上。 赵尚牵着我沿着河边静静地走来走去,谁也不说话。 一双冰凉的手,牵着另一双冰凉的手,能捂热,那才奇怪。 走了一阵,我突然停住不走,蹲在地上。 赵尚以为是我走得太久,脚疼,也蹲在地上,想要背我。 “有琴,累了吧,我来背你吧。” 我没用任何空余的精力来回应他,逐渐我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 第21页 “有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们马上回去,我马上就给你找医生” 赵尚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 他看清了我的模样,耳朵、眼睛、鼻子、口中,甚至是指尖不停地渗出血水。 “有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赵尚无助的就像个孩子,紧紧的抱着我坐在地上哭泣。 从暗处出现一个身影,牵过一匹马,“主子,镇子的东南方向有位顾姜的大夫,就住在那里。” 赵尚缓缓神,抱起我,骑马狂奔。 此时城门已关,他抱着我死命地敲打,守门的士兵坚守其责,无动于衷。 “我是南…” 赵尚闭口不语。 他就这样坐在城门前,看着我不停流血,不停抽搐,痛苦直到天亮。 他就觉得我一定能活下来,事实证明,我真的能活下来。 天亮了,疼痛褪去,我虚弱的躺在赵尚的怀里喘息,今天我发现自己应该是聋了。 四周静悄悄,没有鸡鸣,也没有鸟叫,什么也没有。 我自顾自地笑了笑,推开赵尚,起身,拍拍衣裳,顺着感觉向城门走去。 或许是因为刚刚失去了听觉,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失衡,时不时总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赵尚一夜未眠,静静地看着我,什么也不做。 城门外的两个乞丐,见我一个人,口哑耳聋眼瞎,便上前捉弄一般。 赵尚顿时来了火气,走上前,将我拉到身后,拔剑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两个,不足以消气,三个、四个、五个… 我闻到两股熟悉的味道,一个是赵尚的,一个是血的。 我走到他的面前,凑近他的脸,亲了他的嘴,咬了一口,然后痴痴地笑了。 赵尚没有因为我的靠近停下手里的剑,直到他将剑穿透我的肩胛骨,我的亲吻和他的血。 他撕下布条,拔下剑,按住我的伤口,上马,回城。 他冷静,我安静。 回到衙门,仆人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我们浑身是血,赶忙烧热水的烧热水,请大夫的请大夫,总之就是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隔了一个多月才更新。 等到毕业,我才知道照片,真的是照骗。大家看上去都很好,但事实大家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就算是一个寝室在一起四年,也不一定真的有感情。即使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见,但也没有任何留恋。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心狠,无情,但别人什么时候又真正的把你放在心上,只能说一句:彼此彼此。 初次写文,还请见谅。 ☆、第 20 章 赵尚将我抱回房中,放在床上,吩咐仆人好生照料,便离开房间。 熟悉的感觉让我放心,许多双手在我的身上摆弄来摆弄去,我感到害怕。 我随手抓起身边能触及的一切事物,向他们砸去。 东西总有尽得时候,当我没有了武器,他们依旧不断向前,我挥舞着手臂,发出哼哼啊啊的声音,他们不理不顾,我用力推开他们,凭着记忆,冲出房门。 一身血衣,光着脚,披头散发,手臂不停的挥舞,任谁都觉得:我…疯了。 赵尚听见动静赶忙穿上衣服,将我抱住,不断地安抚,我感觉得到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对他笑笑,告诉他:我不会离开,除非他也不要我。 他将我抱回房中,放在床上,替我解下我一件件脏了的血衣,直至仅存的两件内衣。 血干了,内衣粘在了我的肌肤上,硬扯定是要将我弄疼,他心疼了,紧紧的抱住我。 嘀哒,嘀哒。 用热热的液体不断落在我的肩头,我用手沾了些,放在嘴里,我笑了,我知道他…哭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才能安慰到他,只能回应他的怀抱,然后趴在他的怀里,傻傻的笑。 可能是我的笑,感染了他,肩头再没有眼泪落下,但总会留下痕迹。 他将我松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害怕他的离开,我抓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放开,我猜他此时的表情应是十分无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笑我—这么大了还粘人。那又如何,此时我就是不想放开。 赵尚命人打来热水,他拿着仆人弄好的热毛巾,从我的脖子开始敷起,然后将衣服一点一点从我的皮肤上剥离。 受毒的影响,我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不规则条纹和小包,连我现在都知道他们长得很丑,我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当他触碰我的锁骨,顺势向下摸索时,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拼命的摇着头,想告诉他我不想,他应该是懂了,但他没有理会。 我开始反抗他的触碰,不停用手打他,他也任凭我的行为,直到我完整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之后,他又将我抱到了浴桶中,替我梳洗,擦干,穿上熏了香的衣物。整个过程,我感受不到他的一丝□□,只有怜悯。 不知道为何,今天感觉有些不同。 赵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饿了,帮我布菜,我渴了,替我倒水,我累了,抱我上床休息。 估摸着,快到三更,我将赵尚赶回书房,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疼痛一直没有来,我万分庆幸,渐渐的我困了,又逐渐感觉自己不需要呼吸,还有种轻飘飘的感觉,难道我要成仙 突然我听见,猛烈的推门声,看见赵尚抱着床上的我,他反复说着:“有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爱你。” 我心想,赵尚你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还有…你终于敢说…爱我了。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我不是哑了,瞎了,聋了,我又怎会能听见和看见?这一切应该都是梦,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伸手触碰我的身躯,我的五指却从我的身躯穿过,我知道,我死了,这应该还与他有关。 赵尚命所有人退下,房内只剩下我二人,他脱下外衣,上床,倚着床头,将我的头倚在他的臂膀上。 “有琴,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肯定记得。”赵尚看着我的闭上的双眼,笑了笑。 接着说,“那时候陆鸣抱着熟睡的你,就像现在这样,我那时还在想他什么时候会这么有爱心,捡了只脏兮兮的小猫回来。后来,他告诉我,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儿,希望能够托付给我好好照顾。” 他用手指描绘着我的脸的轮廓,低头,亲吻。 “我想你会有多不一样,再接着你从我的床上起来,咱俩第一次正式见面,我确实就感受到了你的不同,像只炸了毛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当时我可是万分嫌弃你,你要是在我的话本里啊,估摸着活不过第一卷。后来,陆鸣走了,你我相依为命,有时我觉得你很傻,当然是站在一个比你聪明得多的人的角度来看,你总是自作聪明,你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我猜到你下一步的计划。但就是这样,我开始在意你,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喜欢上你。许胥说的对,我…是个懦夫,连承认爱你的勇气都没有。” 第22页 赵尚深吸一口气,“原本你可以过的很好,只是生错了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中毒的事,应该说从我在浣桦镇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了。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帮你拿到解药,让你活下去,但你活着,定会成为我以后路上的一个障碍,所以我只能如此。我知道你一直想活下去,找着各种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但,对不起。” 我哭了,却没有眼泪。 我爱的人,想要杀我,爱我的人,杀了我。 我祝福他,在今生能够找到一个他爱得起的人。 我自己的命运,不停地受他人掌控,除了怪自己识人不清,还要问这现世为何如此残忍。 天底下,家人永远是家人。而朋友,有时是建立在利益的关系之上。当两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或是能够获得所需利益的时候,朋友就都是朋友,但当存在利益冲突时,会处于两难之地的朋友,或许是真心的朋友,但大多时,朋友都会成为对手或是敌人。 人是社会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每天都在扮演着各种角色,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各式各样,除了平日擦亮眼睛,还有的就是等待,不到最后是不能看透…一个人的心。 谁是谁的谁,谁也不是谁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是想写搞笑一些的文章,莫名其妙的向悲剧发展。 本文是小说的开始,后续会开新坑。 谢谢大家长时间以来的支持,谢谢。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如侵权,请邮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