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撩人小嫩妻》 第1页 《毒宠撩人小嫩妻》作者：格格桑 【书籍简介】 喝进去了数不清的白酒啤酒，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虚幻，张媛在我的脸上吻了一口：“亲爱的，我去下洗手间。”她站起身来扭动着滚圆的屁股一摇一摆的走出去。我伸出手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在她的屁股上稍稍的摩擦了一下就被她巧妙的躲开了，而我的身体却迅速升温。“我陪你去吧！”我故作猥琐的看着她，其实这个表情一半是率直另一半是因为直率。我打心底里还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正人君子跟柳下惠是两码事儿。她回头巧笑嫣然的丢了一句：“去你的！”像是打情骂俏一般，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然后她的影子竟然倏忽不见，就像是鬼魅一般凭空消失。我惊慌的大叫：“小媛，小媛——”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 第一章 亡命之徒温柔心 喝进去了数不清的白酒啤酒，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虚幻，张媛在我的脸上吻了一口：“亲爱的，我去下洗手间。”她站起身来扭动着滚圆的屁股一摇一摆的走出去。我伸出手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在她的屁股上稍稍的摩擦了一下就被她巧妙的躲开了，而我的身体却迅速升温。“我陪你去吧！”我故作猥琐的看着她，其实这个表情一半是率直另一半是因为直率。我打心底里还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正人君子跟柳下惠是两码事儿。她回头巧笑嫣然的丢了一句：“去你的！”像是打情骂俏一般，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然后她的影子竟然倏忽不见，就像是鬼魅一般凭空消失。我惊慌的大叫：“小媛，小媛——” “王建！醒醒啊！都成这个德行了还想着人家姑娘——哎——也真难得你这么痴情啊！”哥们儿胡海将我摇醒。他摇着头陪我喝酒。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十三年，我就只有这一个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业务上的关系。 我睁眼眼睛，原来只是南柯一梦，那个女人张媛已经不属于我。我的头晕沉沉的疼着，而心却比任何时候更加清醒着。我什么都没有了。从人人艳羡的年轻有为三有青年到一无所有的落魄到底两手空空。职场情场双失意。用过来人的说法就是我造孽了，上辈子造了孽用这辈子来还。原来我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赌上一切，甚至是性命。 “呵呵——兄弟，经得起大风大浪的洗礼才是真汉子！别灰心！”胡海在极力的开导着我。这一次连我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只能闷着头喝酒。 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不需要！”我头都不抬的说道。“需要需要，进来吧！”胡海招呼她坐在了我的旁边，“好好陪陪这位哥哥，他心情不好。” 那女孩儿双眼低垂着，脸红红的不敢说话。我也没有心情理会她。她端起一杯酒喝下，然后突然倒在了我的怀里，羞涩的把头深埋在我胸前，我甚至听到了她的心脏咚咚狂跳的节奏。这个状况太出乎意料了，我好长时间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胡海站起来：“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不等我回答他就果断遁了。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灯光是很暧昧的暗红色。她半依半躺在我的身上，我不耐烦的推开她，这时候才看清楚这妹子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根本就是一小丫头，胸部都只是刚刚发育的苞蕾。我承认我很色，但是却不是对所有的女人。所谓男人本色，色是正常的，但是要在自己的准则之内。而且她与小媛根本就没法比，细看之下，我对她没有任何欲望。 看我久久都没有动静，或者说是没有动手的意思，那小丫头苦着脸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没有看上俺呀？”她再次贴近我，我拿起筷子夹菜直直伸出去的胳膊直接把接下来的可能会有的身体接触挡住：“告诉我，谁教你这样的？”她知道我指的是扑到我怀里的举动，乖乖的回答：“老板娘说，只要这样就可以赚到钱。”见我不吭声，她就紧张的追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赚钱？！钱有多重要？”我问她。她冥思苦想着，最后说：“很重要很重要。”我拿出身上的钱，只留下回乡的路费其余都递给了她，：“姑娘，赚钱的路很多，不要干这个！回家吧！” 她疑惑的朝我看了又看，才怯怯的接过我手中的钱，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折身回来：“大哥，我叫张燕慧。”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才拉开门出去。 张海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接电话，老爹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来：“小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要只顾着玩儿啊！”听到爹的声音我突然就泪水滂沱了：“爹，我对不起您！爹——”这辈子，我第一次管他叫您，这辈子，我第一次说对他说对不起。这辈子，我第一次这样痛哭流涕，在我爹面前。 “儿呀！怎么了？你别哭！”老爹的声音听上去是真的着急了。而我只是一味的哭，却说不出来。“你给我说话！你个熊小子！”老爹的怒吼通过电话传出来。“树苗——树苗都给冻死了——爹——”不等把话说完整，我又一次哭出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说道：“儿——回家吧！” 胡海扶着我走出了那个小饭馆，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三月的雪呀！我恨你！恨到痛不欲生。胡海开车将我送到了客运车站。 在门口，一个男人大喊着家乡的名字将我拦住，我知道他是跑黑的的，不过还是无所谓的上了他的车。 面包车在高速上快速的奔驰着，我打开窗户，让风吹着我的脑袋。然后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高速上每天都有死亡，高速就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还不知道刹车是哪里发出的，但是我已经看到大团的血迎面扑过来，或者不是血，只是大团的红色，欣欣向荣的殷红——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不是？我走上了通往天堂的路？在天堂里没有你的陪伴我也会孤单，我好想你！小媛！第一次见面犹在眼前——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订货会上，我看中了他们公司的产品，然后签了订单之后，在例行的酒宴上，张媛极力的向我敬酒，这个小女人说起来还真是可爱，商务方面的喝酒竟然喝得这么痛快，不过酒量也着实了得，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倒下的。而且在席间我们一直聊到很投机，倒下的时候她还笑着握着我的手：“王经理，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我出于男子汉的风度虽然醉的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却很豪迈的说：“走，我送你回家！” 天亮的时候我醒来，旁边是一具丰满而诱人的女人裸体，是让我一看到就脑袋充血的那一种，我几乎没有碰到过这么合口味儿的猎物。所以我的那里迅速强大了，作为男人，看女人的时候第一眼永远都是先看身材的，除非你是一个不行的男人。我看完身材之后，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她熟睡的脸上，说实话，我看她的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是动手的话会不会惊醒她。我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男人。但是此时我发现我快要控制不住的有这个趋向了。 她的脸色可能因为醉酒的原因有些许的酡红，鼻翼轻轻的翕动着，稍微有些厚的嘴唇嘟起来更显得性感，我浑身燥热难当，像是被人下了春药一般。看现在的情形，我即使豁出命的忍住，把二弟憋到爆，估计也是无法证明清白了，况且，一夜已经过去，我们两个裸身在同一张床上而眠，真的清白吗？ 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发出一个极度诱惑的“恩”，甜腻温润的声音传来冲击的我一阵晕眩，直感觉嗓子发甜。我靠，有些女人天生就是来勾引男人的。我顿时把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把拦她入怀，狂肆的攫住她丰盈的嘴唇，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我用舌头想要撬开她的牙关。她极力的紧闭着。然后我转而纠缠她的双唇。 几个回合之后，一条小小的柔软温润弹出来，像是一条小蛇般缠住了我的舌。 直到进入她的时候，她才尖叫着睁开了眼睛，她惊恐的看着我，身体变得僵硬。我更加卖力的表现着自己。这就是所谓的木已经成舟，所以你把它做成一艘好船就ok了。在我的奋力争取之下，终于，她像是一条从冬眠中醒转过来的蛇，身体变得柔软，并且开始微微的扭动着身体配合着我。只是这个过程，她一直羞涩的把脸扭向一边。 完事儿之后，她枕着我的胳膊复又沉沉睡去，此时她的表情像是一个吃到了糖的小女孩，脸上带着满足，嘴角向上弯曲成一抹温婉的笑。 其实这十多年要说从来没有找过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也就那么三两次，完事儿之后沉沉睡去，以后甚至都不会再想起。正像很多人说的，外边的女人看上去再怎么光鲜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而这次，我却愿意欣赏她熟睡的样子，有一种不舍使我都不忍心睡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难不成我真的想要赶时兴找个小三不成？说起来也是，家庭事业都一帆风顺，要说唯一不称心的地方可能也就是缺少一个红颜知己，但是——如果那样的话真的是太劳心伤神了，不是我一直所不屑的吗？朋友们的此类事情我从来都是说费力不讨好，花钱找罪受。 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心中竟是一丝甜蜜涌动。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很微妙。她饱满的苏胸抵在我的胸口，我的全身都被她柔软又温腻的肉感刺激着，老二一直在高昂的探着脑袋。说实话，即使是我老婆，十多年来也从来没有让我这样过。真的想以后天天如此呢！ 臭女人！你是我丢失的那根儿肋骨吗？我被自己突然产生的念头给吓到 第二章 辗转难眠为红颜 疲惫不堪的打开门，迎面碰上妻子带着女儿正要出门，她贴心的说了一句，早餐在厨房，你自己去拿。女儿嘟着嘴巴看我，有着些许的不开心：“爸爸，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也不会整夜不回家。” 我无奈的看着这个小鬼，干笑着，却不知该如何应付。大人随便许个愿，她就会记好久好久。还好妻子替我解了围：“雪儿，怎么和爸爸说话的？我们快走吧！你要迟到了。”我感激的看妻子，她一直都很自立，不但不要求我什么还帮了我不少忙。 第2页 我看她的时候，正巧她也看向我，她的眼神儿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她不但从来没有时间看我，而且目光也不会这么奇怪。我心虚的提高了声音：“快走吧！不怕迟到了吗？！” “恩，好好歇会儿，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她说完就带着女儿出门了。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看来真的是做贼心虚呀！我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没有衣衫不整啊，也没有什么口红印啊！然后我又抬起胳膊来嗅来嗅去。也没有什么味道啊！我倚着门思索，她有那么快就察觉吗？ “哈欠——好累。”还是洗个澡，睡一觉是正事儿。 说起妻子，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漂亮温柔又自立。我们是大学的同学，从当初大学时就在一起，创业时期吃着馒头咸菜一路过来，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相反给了我很多支持。后来我们的设计公司小有起色，我让她在家带女儿享清福就好，她却笑笑：“不是享福的命！歇着就骨头疼。” 花洒的水对着我的脑袋浇下来，我很清醒的决定，以后不会在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了。这么好的老婆，还有漂亮的女儿，人生如此足矣！ 擦干头发，吃了老婆准备的早餐，然后就沉沉的睡去了。一整天竟然都是一个细嫩白皙又饱满的身体，一路的梦里旖旎尽现。我流连在梦中不愿意清醒。 “王建，醒醒，起来吃饭了。病了吗？怎么睡得这么沉？”老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然后有一只手抚向了我的额头。我推开她，翻了个身，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她：“吵死了。”她脸上的委屈一闪而过，一如既往的平静：“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起来吃饭吧！”“已经晚上了吗？我睡了这么久？”她轻轻的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我不好意思的穿衣服起床。 来到餐厅，雪儿正嘟着嘴巴坐在凳子上，却没有动筷子，显然是在等我。我坐下，三个人悄无声息的吃饭，谁都没说话。显然雪儿是被她妈妈教育过了。这样更使得我心里别扭，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似的，更搞得我好像外人似的。我象征性的扒拉了两口饭就去客厅看电视。现在的电视节目还真是无聊，除了肥皂剧就是宫斗剧。我扔下遥控器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睡了一天的缘故此时精力充沛得很，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有关小媛的玲珑身体和酡红脸蛋儿，我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我的老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执着的站起来了。 这时候我听到厕所有悉悉索索的水声，我马上深呼吸深呼吸把老伙计先安抚下来。然后睁开眼睛看到老婆从厕所出来，因为是套间，她就那样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胸前的两团肉球无精打采的朵拉着。她的身体稍微有些发福。不施脂粉的脸上是一种淡然的表情。 她走过来，没有一丝害羞站在我面前，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对我说：“行吗？”她总是这样不带表情的问我行吗？我什么时候不行过吗？真是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就像是随便问到吃了吗？一样简单。不过看在我昨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份儿上，而且你又每天都那么辛苦，那——就行吧！ 我伸出双手把她揽入怀里，她却直接把手伸向了我的重要部位，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道隐晦一点呢？她惊讶的叫道：“这么快？！”不好意思，我的老伙计在我的安抚下都没有能够偃旗息鼓，不过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在想另一个女人。我点点头：“人家想你嘛！”我靠！我更像个女人了，在床上总得有所谓的角色扮演吧！既然你那么喜欢粗俗，我就只能委屈扮演羞答答了。 她像是给孩子喂奶一般直接把她的丰硕放进我的嘴边，我就只好像是一个孩子为了温饱的吮吸着，然后在她的引导下，我的手探入了她的秘密花园，真是的，才这么两下，那里就已经溪水潺潺了。 我翻过身子把她压在身下，她轻声细语的呢喃着，双腿分开等待着我的侵略，媚眼如丝的斜睨着我，但是——我忽然就软了。我从她的身上颓然落下。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比她还更加不知道真相。我躺在床上，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又把手伸进内裤摆弄着我的老伙计，喂——关键时刻，你竟然敢给我罢工？！但是它仿佛累坏了似的，丝毫不理会我的挑逗。就那样蔫耷耷的沉沉睡去。 我靠！爷竟然阳痿了，就这样华丽丽的从老婆身上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正暗自郁闷的时候，老婆再次过来搂住了我，这一次，她温柔的吻着我的身体，最后不断的用舌头挑逗着我的老伙计，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它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了，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假装睡着，发出沉沉的呼噜声。 一个不举的男人不是男人！这是多么痛多么痛的领悟。可是我为什么会不举？难道是昨天累坏了不成？我还正当年，怎么可以这么衰呢？要么就是最近饮酒过度的缘故吧！我不断的给自己找着开脱的理由。因为我不能不举！ 试想，一个不举的男人还怎么样撑起家中的一片天？以后出门也是矮人三寸的感觉。尤其是没有女人的日子，未来漫长的几十年我将是生不如死。我肯定是累坏了，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就去了公司，一是为了拿工作来转移注意力，二是不想面对老婆质疑的目光。晚上回来，似乎还是没有一丝的兴趣。我只能在妻子进屋之前就假装熟睡。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妻子的一如既往的贤惠顾家，只是脸色略显得憔悴。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这些天我除了在想张媛的时候会坚强无比外，其它的时候一律不行。 老婆仍然每天上班下班接孩子做饭，照顾的这个家井井有条。 这天晚上，老婆终于开口了：“王建，我看要么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知道她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才说的我们。我这样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对于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种日子的不好过可想而知。 “我不去！我没有病！”我愤怒的喊着。在我看了，去看男科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而且我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在想，我只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老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可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怜悯，她把我的头搂在她的胸前试图安抚我的情绪，我在她的双辱中间找到了一丝的安全感。在多夜的失眠之后，我终于快要进入梦乡了，却被老婆不留情面的搅乱。 “其实这种事情在现在很常见的，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丢人的——”“滚！”不能她说完我就疯了一般将她推开，不但睡意全无，却比往常更加清醒了。我真的需要面对我是一个太监的事实了吗？最起码在老婆的心里是这样的啊！ 老婆背对着我躺着，我瞪着天花板考虑着整件事情。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然后我脑子里只是不断浮现张媛凝脂般的肌肤，勾人的笑容—— 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我却更加疯狂的渴望着那具肉体，我想再老婆身上再试一次，可是还不等有所行动，老伙计就蔫了下来。我听到老婆发出压抑的哭声，心里莫名其妙的更加讨厌她了。 “我告诉你！不要唧唧歪歪的！每天这样的话，早晚让你守了活寡！”我的警告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第三章 千方百计造偶遇 我正在整理今天的文件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秘书小伟走了进来。我抬起头看他：“说过多少次了，进门要敲门！我是老板！”这个小子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老板我知道了，要么我出去重新敲一下。”“算了，说了多少次了都不长记性，也不差这一次。” “老板，那个小媛有消息了——”他凑到我的耳边神秘的说道。“什么消息？”我刻意的压下去心里的希望，我怕得到的是更多的失望。其实在半个月以前我就已经在四处打听小媛的消息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因为也不可能直接去她工作的单位问，那样会被怀疑的。 “就是你要找的小情人儿张媛啊！”小伟猥琐的对着我说道。这个家伙从来是没大没小的，不过大事儿上还是挺有分寸的，所以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可以说他给我当助手我很得力。但是我还是压住心疼的喜悦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准乱说话！下班儿后说！” 在自己的公司我当然是要讲究一点儿了，我要以身作则注意影响。但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真的是魂不附体度日如年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我在办公室看着外面人走的差不多了，小伟也在收拾文件，好像要准备离开的样子，一直看着他拿起包包准备出门了，我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我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办公室的门冲出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小伟，你等一下。”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老板？还有什么交代吗？我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啊？”我心说，你装的还真像！跟没事儿一个样儿啊！“那个你不是说小——”我刚想提小媛的名字，这时候看到单位的一个刚来的小伙子返了回来，他看到我正拉着小伟的胳膊立刻讪笑着站住：“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松开小伟：“没关系！你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心说还好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否则的话——真是想想都要出一身的冷汗。 他扭捏了半天才说：“我——我其实是找不到电梯口了。”我倒~我和小伟同时被他的理由给雷到了。我把头低的很低，以掩饰我咧得大大的嘴角，我不能破坏我一个作为老板的光辉形象不是？以至于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小伟的脚趾头都可以应付的，不过我希望他不会那么没有礼貌。 “恩——左拐右拐左拐——就看到了。”小伟忍住笑很得体的告诉了他答案。 “谢谢，我先走了，你们忙！”那个小伙子忐忑不安的说着退了出去，到了门口竟然还给我抛了两个媚眼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小伟瞪着他说道：“要不我送送你？！”“不用了不用了。”那家伙一边手忙脚乱的出去一边忙不迭的带上了门。 我赞许的看着小伟说道：“对于新人就应该这样，包容。”“呵呵——谢谢老板夸奖！不过这个家伙也太那个什么了——竟然误会咱俩——”他表情纠结的比划着。 第3页 “好了，说正事儿！”我打断了他的表现，这个家伙总是想趁机表现自己。小伟抓着脑袋苦思冥想着。我恶狠狠的瞪视着他。要是再给我装，我就让把你发配边疆！ “哦——”这家伙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袋，他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马上要大事不妙了，就“立刻”想起来了，“你说的小媛，对——我查到了。” “快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她是五湖包装公司的。”“废话！我知道！说重点！”我连续三个命令句。他吓得点头：“恩恩——重点是我今天早上在街上见到了她。”“那有没有跟她说上话呢？” “没有——”他一下子没了气儿。 “你是想要急死我还是咋地？！我现在要见她，你给我搞定！”我下了命令之后就折身回了办公室。 “老板！这个——有难度——” “奖金加三百！” “这样啊——我尽力吧。”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真是好东西啊！可是不知道有钱能不能打动美女的芳心呢？！总之脑子充血的想要马上就去推倒她。 在小伟的带领下，我们在一个路边烧烤摊前开始了蹲点儿的活动。 我看着小伟津津有味的喝着酒吃着羊肉串，一副享受的样子。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是紧张的缘故，汗水滴答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肉串儿下去了一盘儿又一盘儿。我终于沉不住气了。 伸手拿过他的杯子：“我说小伟，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呢？” “嘻嘻——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话。 “去你的！到目前为止人毛我都没有看到！我估计吃的话也是凉豆腐！” “啧啧——说曹操曹操到！老板，上场了——”小伟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圆圆的看着我的后面。 我一巴掌打在他探过来的脑袋上：“说什么哪？不就是不让你喝酒吗？还忽悠我？！臭小子！” “老板——真的真的——快——”他说的时候眼睛在聚精会神的移动着。并且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嘴巴都没有来得及闭上，就那样半张着，舌头微微吐出来的样子说多傻就有多傻。就算是张媛到了，也不用这个德行吧？我哭笑不得，皱着眉头回头—— 一个长发美女站在我的身后打着电话，她穿着一件连体短裤，诱人的长腿裸露在外，白花花的晃得人眼睛疼。她的眼睛从我的身上扫过，我张开嘴巴几乎就要喊出她的名字，而她漠然的扫过我之后，转了个身，背对着我讲起了电话。 “老大，这是个什么情况？”小伟咽下了一口吐沫，不解的看着我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她害羞——”我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这个谎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老大老大！她在看你呢？”小伟拍着我的胳膊说道。 “恩——我也是这样想滴——”我说着送给她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儿，然后正准备发出邀请的时候。张媛狠狠的瞪了我们这边一眼，然后对着电话嘀咕着什么，然后竟然迈步走了。 这句我听到了，她说的是：“有两个神经病一直在看我。”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吧！ “张媛！你不认识我了吗？”我起身追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疑惑的打量着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让开！”“小媛——我是王建——”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忽然笑了：“王贱？是够贱的啊！——”说道这里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不认识你！”她的表情复又变得冰凉，侧身就要走。 我一慌，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抗在了肩上。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就是冲动，心嗵嗵跳着。抱起她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她的丰盈抵在我的肩膀，粉拳捶打着我的后背：“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美妙的声音即使尖锐也仍然动听，路过的人纷纷侧头。有两个甚至一副欲上前行英雄救美之举了。 我并不想解释。但是小伟反应还真快：“小两口，闹着玩儿！都别围观了！退散！——”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他吧，我抱着小媛已经走出了很远。由于她的挣扎与我身体产生了大量的摩擦，哥的荷尔蒙嗖嗖的狂飙，我能说，此时我的兄弟有动静了吗？ 这种事情是不可以拿出来共享的，我在心里暗自窃喜着。腿下更是加快了步伐。 “你放我下来！再不放我我就喊了啊！”张媛在我的耳边警告着，呵出来的热气喷在我的后颈上更像是调情。 “小两口吵架有什么好看的？更没有人会有心情管别人的家务事儿！”我耐心的帮她分析。 她抵着我后劲的脸颊变得火烫：“你流氓！” “哥就是！你想起来了？”我惊喜道。任凭老伙计做主把我我们带到了路边的一家小旅店。这种旅店是不需要任何证件的。 刚进房间，我就感到后背一痛，然后我直接将她丢在了大床上。这个女人！真是不够聪明，竟然在这个时候咬我。我的火气直接从丹田窜到全身，浑身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能量上蹿下跳着。 我瞪视着她。她的脸颊通红着，眼睛里的愤怒更像是一枚燃烧弹一般点燃了我。我看到她泛着红的白皙脖颈，苏胸半裸的胸膛因为生气而强烈起伏着，我按压下去直接撕碎她衣服的冲动，耐着性子一颗一颗的剥着她胸前的扣子。 两只小白兔像是跟我玩儿捉迷藏一般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我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时候，一滴水珠儿掉在了她的脸上，我们两个都是一愣。 下雨啦？ 她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衣衫不整的躺在我的两腿之间，没有挣扎，也没有哀求。脸颊羞红着。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原来那一颗，竟然是我的汗。 两情相悦难离弃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羞赧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轻轻玩弄她小樱桃的手停止了动作，低下头在她的蓓蕾上咬噬着。我的所谓的男科病自然是荡然无存。我也第一次知道我的兄弟比我更有贞操感。 小媛被我弄的娇躯乱颤，咯咯的笑声中间夹杂着求饶声：“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什么？还有下次？！”我继续都她，大手在她的小腹揉搓着。 “没有了。嗯——不敢了”她软语求饶。 “那——还想不想有？！”我的手已经感觉到她腿根处热热的cháo湿。继续语言要挟她。现在她在我的怀里，我竟然没有起初的焦躁难耐了。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她的身体和表情也是一种享受。 她迷乱的呢喃着：“想——哥哥——求求你——真的不要逗我了——快点——”她的腿缠上了我的腰身。我的脑袋又不属于我了，兄弟一马当先扯着我进入了某处奇妙的所在—— 玄妙的风景怡人，欲死欲仙中两个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像是一体般沉沉睡去。 我是听到动静才醒过来的。她在在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看到她正在把雪白的身体套进那件黑色的连体短裤里，我伸手，一把躲过了她手中的衣服。然后厚着脸皮看她。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一声轻呼，然后回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不要闹了，还我！” “我还要——”我故意拖着长音说道。 “不可以！”她双手捂着胸部后退着，脸上却已经红的像是一颗桃子。 我一把拉过她坐在我的身边，她光滑浑圆的屁股贴着我的小腹很是舒服。我慢慢说道：“我还要再欣赏一会儿——”然后眼睛就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赤露着坐在那里，双颊绯红，躲也不是，直视我的眼睛又不敢，蜻蜓点水般与我的眼神儿对视后就快速离开。真是一个可爱的尤物。 “你该回家了。”她忽然淡淡的说道。 我顿时清醒。“几点了现在？” 气氛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脸上的羞涩消失不见，带点鄙夷的眼神儿看着我：“一点。”也许她的眼睛里还有失望吧。我看到她在说，男人都是一种德行。我是看到的，而不是听到的。 我真的想就此不回家。可是——我在犹豫着。 在我走神儿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我面前：“走吧。”她的声音淡然而疏离。我一下子像是回到刚刚在街上看到她的状态，抓狂的心情。生怕她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以后再也回不来。 我脱口而出：“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她诧异的看着我：“这样——你合适吧！？王总——”她第一次也是特意加了这个称呼，让我觉得有点儿别扭。 “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可以吗？”我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说着我自己都感觉有点虚的绕口令。 “讨厌。”她一转身，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甩了起来，飞扬着扫过我的脸。痒痒的，我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 “小娘们儿！咱再来一次吧！”说完我就作势欲拔她的衣服。她双手护胸大喊救命。其实也就是嘴巴张的很大而已。声音只有我能够听到。 “我一定会救你的！小宝！哪里失火了？”我说着就把手转移战场到了后方，“是这里吗？”我故作不知的问她。 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死死的搂着：“我要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发着誓，“我怎么会允许你死？！” “你太坏了！”不等他说完我就堵住了她的嘴巴。只是我们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时候我只想抱着她，享受她的在我怀里的踏实感觉。 张媛偎依在我的怀里呢喃：“哥——你以后还会来找我吗？”我的神经穆然一紧，但是妻子和雪儿的脸只是在我脑海中一掠而过，我立刻不假思索的点头。 第4页 她笑了，她的笑容灿若桃花般盛开在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我忽然明白了古代很多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不惜一掷千金的故事。以前听起来是那样的可笑，可是现在，却是如此的沉醉。 我看着她的脸，表情有些呆滞。 “看什么呢？”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胸膛。 “美人的笑啊！”我一半正经一般调侃的说道。她的脸顿时如醉酒般酡红，更加的有看头了。 看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害羞的捶打着我的胸脯。电话在桌子上响了起来。 “别闹，我手机——” 张媛很识趣的停止了动作，乖乖的缩进了被子里。 我拿起手机，电话是我老婆打过来的，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里面传来我老婆熟悉到没有温度的声音：“今天你去接下雪儿吧，我有些感冒，现在在输液呢！” “好的，她几点放学？——四点五十啊，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好的，这就准备，知道了。”一听到她的唠叨我就心烦，但是在打算挂电话之前，我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那个，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没事儿，就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空调了。” “恩——哦，先这样，挂了。”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很多天跟妻子是分房而睡了。挂断电话，才发现，张媛虽然人缩在被子里，一双大眼睛确实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不问，我也就没有说出来。 我伸出手将她拦在怀里面，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挨过了几分钟后，她轻轻说话了：“去接你女儿吧。” 我忽然觉得有一股很歉意的感觉。但是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一声不吭的起身穿衣服。 她也默默的收拾好了一切。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将床上收拾的井井有条。 “那个，我走了。”站在门口，我看着她，她像是一个妻子恭送丈夫出门一般乖乖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温柔的目送着我离开。 仿佛有无数次，前世，前世的前世，各种场景她就这样安静又温柔的站在那里，早晨，中午和黄昏，送我出门，迎接我进门。 “还愣着做什么呢？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她温暖的话打算了我的思路。 我傻乎乎的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想多看你一眼——” “快走吧！别耽误了接孩子！” “恩恩。”我答应着离开。一路上都在回想着今天的经过，像是一颗德芙巧克力含在嘴里的那种感觉，丝滑，甜蜜。 我驱车来到学校门口，将车停在在路边挺好，刚下车，就被一位老大妈拦住了。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老大娘一看就是那种不太好说话的人，脸绷得更什么似的。 “大妈，我就停一下，接下孩子，马上开走！”我好脾气的说道。 “不行！看到这牌子没有？看到没有？” 大妈一句接一句的紧逼着，我只能点点头，说：“看到了。”然后趁着她纠结牌子的时候我抽身就想走人。不料刚转身，就被大妈追了过来，一把将我的胳膊拉住：“你这人怎么回事？看到了还跑？国家政府你们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上不上？” 我天，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实在是不敢再顶撞她，只得顺着说：“看到了，看到了。” “好，那你来给我念念，来——”老大娘一手指着那牌子上的字，抬眼看着我，像是一个小学老师一般认真。周围有几个也是接孩子的朝着我这边张望。这让我感觉很是没有面子，我抬头，向着校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雪儿出来了没有。 “怎么不念？”老大娘不依不挠着。 “这，不太好吧——”我犹豫着。 “怎么就不好了？”老大娘的口气忽然有一些缓和，“哦，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违章停车的时候知道不好意思吗？我说你你不听的时候知道不好意思吗？现在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不错，也算是有待呢让觉悟——” 我听到她口气突然好转，顿时感觉有希望了，马上从口袋了掏出一张老人头塞给她：“大娘，这个是一点小意思，您一定要收下，我谢谢你对我的一番教导！” “你这什么意思啊？你贿赂我老太婆？！”老大娘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浑身哆嗦，真是个二百五啊！没有想到竟然遇上一个这么不开窍的，她的叫声顿时引来一群人的围观。我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我暗自嘟哝着“真是不可理喻！”抬头，正好看到雪儿站在人群的外围。“雪儿——”我叫了一声就朝着她走过去。她却抹着眼睛一转身抛开了。 外围一把推开那老太婆就去追雪儿。任凭她在身后大声喊着：“我叫交警过来给你开罚单！哎——你别跑！” “雪儿——雪儿——” 百年好合应好散 我追了两条胡同，因为对雪儿不了解，很快就没有了她的踪影。我只是回头来取车。回到停车的位置，果然车上有一张醒目的罚单。我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扯下来就将它揉做一团扔在了地上。上车后冷静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重新捡了起来。 “哎——我这是在跟谁过不去呢？”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才想起来还是找雪儿是当下最要紧之大事啊。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自己尊严：“算了，给老婆打电话吧。雪儿要紧啊！” 我不停的拨打老婆的电话，无奈一直都是您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要么就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无奈之下，我只能发动车子回家等她们回来。回到家后，打开门，将房间里找了个遍，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做饭的妻子。她头都不回道：“回来啦？幸苦了。准备吃饭吧。”虽然口气很轻快，但是绝对能够听到她嗓子里的沙哑。 我的心顿时像是被堵上了一大团的棉花一般难受。“我——” 她好像是在熬着一锅汤，她用汤勺搅动着锅子，里面有热气腾腾的冒了出来。“你什么？”她忽然转过上，看着我。 她终于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吧。骂我打我，说什么都好，反正只要你知道了就好，而且看样子，似乎雪儿还没有回家，这才是最恐怖的。 她忽然“噗嗤”笑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藏猫猫？快叫小雪洗洗手准备吃饭。”说完这句，她回头继续关注她的汤了。 “老婆——” “干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她背对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没接到小雪，小雪跑了——” 汤勺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转过身，看着我，眼圈开始红了。过了几秒钟，她忽然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找了一个遍，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拎了出来，卫生间的浴池和马桶她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才相信了似的回到了我的身前，摇晃着我道：“你把小雪弄哪儿了？你跟她有仇吗？她可是你女儿呀？” 我忽然觉得她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强烈了呢？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夸张，泪哗哗的流了一脸，让人心疼。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老婆——老婆——你听我说。不是什么大事儿。是在校门口她跟我闹了一点儿——小矛盾，对，小矛盾，然后她突然就跑了。应该没什么事儿。” 她不相信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我说的话的真实度。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谎。不过可能——这种日子已经到头了也说不定。 “你跟她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说不要她了？”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很是愣怔。 “老婆，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认为都是我的错？” “不是。是我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雪儿！”她忽然捶着胸脯哭道。 “好了，找雪儿要紧！你怎么就分不清哪头重哪头轻呢？！快想想，她有可能去的地方！” 妻子委屈的鼻涕一把泪水一把的，不过因为有雪儿的事情在这里摆着，她看上没有时间跟我纠缠了。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这算是宣布她的哭闹暂时告一段落了吧。 “你就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这是她安静下来之后说出的话。 我不耐烦道：“现在不是追究那个时候，找雪儿要紧！” 她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啪的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来的围裙甩在了地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一时语塞。妥协道：“好吧，我告诉你。你打完电话我就去学校接她了。我在门口停好车，本来还挺早的，但是过来了一位老大娘，非得说我违章停车，还拉着我念那个什么破牌子。我给她钱她还不要，说难听的。” “一看就是你的作风。后来呢？”妻子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道。 “我不是着急吗？眼看着别的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我走不脱啊——一着急就说了两句难听的——谁知道——谁知道给雪儿看到了——完了她就给跑了——” “就这样？“老婆听完后，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很确定的点头：“恩，就这样。” 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没多大事儿嘛！” 她这样说八成是知道雪儿去了哪里。我马上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没多大的事！那你现在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吧？我们去吧！” “恩。”老婆很麻利的换好衣服我们下了楼。 我要去取车，她一把拉住了我：“不远的，我们步行去吧。” “你确定在那里？”我疑惑的问。 她很确定的点头。 “那万一不在呢？我们要去别的地方找，还得回来取车多不方便呀！”我不知道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什么，反正觉得没有车，出门就寸步难行似的，总之是很别扭。 我们两个人并排走在通往公园的路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不过虽然有些享受，但是很快我的大脑还是被张媛的洁白躯体给占据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来老婆，不由自主的就会拿出张媛来对比。我也只知道现在实在是不是时候，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 第5页 “傻笑什么呢？”老婆幽幽的飘来一句话。 我抬起手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这样都能被发现吗？只好敷衍道：“有吗？没有吧？”在她要继续追究之前赶忙岔话题，“对了，我刚说雪儿跑了的时候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果然她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道：“我——” “你怎么？为什么那么紧张？有事儿瞒着我？”我在心中暗自庆幸着自己的聪明，这么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并且似乎还一箭双雕的说中了她的心事。 看到她低着头，仿佛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我当然不能放过弄个水落石出的机会喽。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这么？还要继续瞒着我不成？” 她忽然就嘤嘤的哭出了声。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着急道：“到底怎么了？这么还哭上了呢？真是的！到底什么事儿快说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怕——怕你跟雪儿说，不要我们娘俩了。”她磕磕绊绊的半天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皱眉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难道想象真的是女人的专利吗？“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况且了就算有这事儿，我也不能跟雪儿说呀？！” “你果然是有这心了？其实我早就发觉你不太对劲儿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坦诚的告诉我呢？你这是要闹哪般呀？！雪儿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她喋喋不休的哭嚷个没完没了。 我最烦女人这样了，吼道：“你闭嘴！没有的事儿你乱说什么？！” 她不知道是自己自己没有证据哈斯是被我的气势给吓着了，一下子没了声音，睁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好一会儿才问：“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含糊不清外加疾言厉色的回答了她。毕竟在亲人面前说瞎话我还真有点儿说不了，这毕竟跟职场不是一码事儿，在职场上，我们是以利益为重的，说些不太夸张的谎话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必须要马上迅速的想办法转移话题，于是抬头四处张望着。这一张望不要紧，还真是惊喜——太惊喜了。 原来我们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老婆说的女儿可能去的地方——公园，而且我这一圈张望下来，原来看到一个身影，背着一个小书包在不远处走着，看上去就是我们家女儿。我马上惊喜地喊道：“你看，雪儿，雪儿——” 毫无疑问，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马上惊喜道：“在哪儿？哪个？”她四处搜索着。我指给她看。其实由于距离太远，我也不太确定，哪个女孩子究竟是不是雪儿。但是她总不会因为我认错人就怪我吧？再说了我也是寻雪儿心切嘛！不过就算是因为认错雪儿怪罪的话，总比在那件事情上面纠缠不清要强的不知道千倍百倍呢！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反应强烈，她拉着我的手飞快的向着那个身影跑去，似乎是嫌弃我太慢，竟然半路甩开了我，而且口中还大声的叫着：“雪儿——雪儿——” 公园里过路的人都纷纷向着这边张望，或诧异或好奇的眼神儿成功的给予了我的老婆。 眼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跑到那个扎辫子的女孩子身后，轻轻一拍人家的肩膀，口中喊着雪儿。然后女孩子在她拍肩膀的时候，似乎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追自己一样，快步向前跑了两步。应该是感觉安全了，才停下来回头。 而我老婆在拍人家的时候一手拍空，扑倒在了地上。 缘分尽处醉红颜 她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呢喃着：“雪儿，你怎么了？泪水已经扑了满脸。”那样子真叫一个丢人啊。 那女孩子转过头来，幽幽一句：“神经病。” 此时我已经看清楚了那女孩的脸，显然不是雪儿。我马上紧走两步，将我老婆扶起来：“你慢点儿！她不是雪儿。” “雪儿——雪儿——”她口中还是在一个劲儿的叫着，不知道她是在自己伤心，还是在误认为那个女孩子是雪儿。 我抬头：“你这个丫头，太没有礼貌了。快过来安慰安慰这个阿姨！”那小女孩儿嘟着嘴巴，振振有词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人贩子？”还有，你就是什么好人了吗？”小女孩说完，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说的也是啊，现在这孩子。不过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比我们家雪儿要尖牙利齿的多。 我老婆可能是听到了那小丫头刚才说的话，马上紧张道：“人贩子？坏人？找雪儿！快！快点！找雪儿！” 她急不可耐的拽着我的衣服就站了起来。我们俩继续在公园了快速走着。和一个个慢条斯理看风景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一边走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你别担心，她只是在跟我怄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判断人的能力，不会出事的！” “但愿吧！要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她说的有气无力的。 “好好，你跟我没完！没完！”虽然口口声声的安慰着她，但是我的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一个女孩子的，在外面肯定会很害怕的。 “天都黑了，这倒是怎么办才好呢？”雪儿妈妈又开始唠叨了起来。犹豫天色的关系，我们想要看清楚一个人，必须得走到跟前才成，所以这让人感觉我们不安好心似的。已经被骂神经病了好多次了。 不过这点牺牲完全是无所谓的。雪儿妈妈仿佛都没有听到别人骂他似的。 我现在忽然觉得光听她的似乎不太靠谱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平时有没有什么比较要好的同学？你给那同学家里打个电话看看雪儿是不是在那里？” “有，有——”雪儿妈妈慌乱的在身上四处摸索着找手机。我看到她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平时挺淡定的一个人，怎么遇到点儿事儿就成这样了呢？ 她好不容易拿出了手机，电话拨了出去：“喂——你是通通妈妈吗？我们家雪儿不见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出了这句话，我马上想将手机从她手上拿过来，她却死活都不松手。 我小声说：“我跟她说，好吗？你去那边坐一下。”我指着旁边的一个石凳让她过去。她看了我几秒钟，不情愿的撒了手。 “你好，我是雪儿的爸爸——恩，我们家雪儿有没有在你那里？没有啊——哦，打扰了。这孩子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儿去了，现在还没有会叫。你帮忙问一下？太谢谢了——”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惊喜的看到在石凳前面的石桌上，趴着一个小女孩，她正在往书包里塞着书。那样子特像雪儿。每天写完作业，就这样的一本一本往那个大书包里塞书。晚了之后，用手抚一下额头，像是将掉下来的刘海掩到耳朵后面，又像是在擦额头上的汗珠儿。然后她转过身走向了我老婆坐的位置。 由于天色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她那习惯性的动作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雪儿了。 “喂——雪儿爸爸？你怎么了？你还是不要太难过——孩子肯定会找到的——”我由于看的太专心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打着电话。 直到听到雪儿惊讶又熟悉的声音：“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雪儿？妈妈可找到你了！”然后两个人人抱头痛哭。 “那个彤彤妈妈，雪儿找到了，谢谢啊谢谢！”我慌忙挂断了电话，想要走过去，可是迈出去两步后想起了事情的起因，我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吧。早晚都要受到惩罚，不如就不要着急去猜炸弹了。 雪儿原来那么乖，虽然生气，却一个人在公园将作业写完了。想想心里就觉得很是安慰呀，女儿原来是这么懂事。真想跑过去抱抱她，亲亲她，就像小时候那样。然后，女儿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了，她讨厌爸爸了，不和爸爸啊亲近了。 呆呆的看着他们娘俩儿好是一阵儿亲昵，看着老婆也恢复了正常。我冲她们挥挥手：“好了，我们回家吧！爸爸饿死了！” 雪儿看了我一眼，没有太多的表情。跟妈妈手拉手朝着我走了过去。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跟妈妈就那么亲？给爸爸就只能是一个不冷不淡的白眼呢？不过我可不敢说出来，我应该暗自庆幸，她没有跟我耍脾气就已经格外开恩了吧。 一路上，她并不跟我多说话。看来，只得我先开口了：“好了，小公主。我错了。” “哼”她小脸一扬，高傲的真的像是一个小公主一般，不过是一个不怕平仆人的认错放在眼里的公主。 我只得继续发挥我死皮赖脸的本事了，现在这个本事多年不用都显得有些生疏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了我女儿的身上：“我说宝贝公主，我请你和妈妈吃大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不要贿赂我！”雪儿多的拒绝了我。 我哭笑不得：“我晕，爸爸请女儿吃大餐，那不叫贿赂，再说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一词儿？竟然用在了爸爸的身上？” “哼！你今天贿赂那个老奶奶不成被人耻笑！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什么生气吧？！现在还想来贿赂我？！你真是不思上进！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雪儿伸出手指一件一件的数落着我。 我苦着脸低着头接受着她的训话。 我老婆在旁边明显的哭笑不得，不过等待雪儿说完，她很配合的说道：“雪儿说的太对了！你爸爸太不思上进了！回头我们要好好的惩罚他！你现在饿不饿？” 雪儿终于表情有了一丝的缓和，摸摸了肚子，嘟着嘴巴点了点头。 老婆继续说道：“那我们就罚他请我们吃肯德基好不好？！” “好。”雪儿拍着双手赞成了妻子的提议。然后将头转向了我：“听到没有？这次罚了你之后，以后一定要改～！” “太棒了！谢谢小公主法外开恩！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个有益于人民的好人！”我我将雪儿抱起来。她笑得嘎嘎响。说道：“爸爸，放我下来，人家都已经长大了！” 第6页 我将她放在地上，故作生气状：“长大了就不跟爸爸亲了是不？雪儿坏！”雪儿马上摇着小手道：“不是不是。爸爸乖一点，雪儿就跟爸爸亲！” “是吗？怎么亲？”我故意刁难她。 雪儿从我的脸上蹭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跑到了妈妈身后躲了起来。 “哈哈——”看来雪儿真的是长大了。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这就是天伦之乐吗？原来有个孩子陪在身边真的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 吃完肯德基刚回到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媛打过来的。我像是做贼一般拿着手机来到了洗手间，插上门，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哥——”手机里传出她娇滴滴的声音。我本来还有些厌烦她电话来的不是时候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她的声音顿时极其了我的某种渴望，脑海里顿时像是大风下的麦田，翻滚起一片有一片的麦浪，此起彼伏。 “什么事？”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庄重的说道。毕竟隔墙有耳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在了宾馆里。 “嘻嘻，当然了。”我压低声音说道，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调戏调戏这个性感的女人。 “你知道是什么？”通过她的声音我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她千姿百态的身影。这样的女人，仅仅是看上一眼都是如此的养眼，何况是拥有，真是此生无憾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她调皮的说道。 “呵呵——我——的——心！”我一字一顿的说道。闭上眼睛想象着她可能会有的反应。 “讨厌啦！”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连撒娇都是那样的迷人。 “不跟你饶弯子了，是你的戒指落在了那里。” 我顿时慌了：“不是吧？”随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抬手看自己的手，果然没有了每天都呆在手上的戒指，这要是让我老婆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不，更麻烦的是那枚戒指要是到了不安好心的人的手里，我岂不是？想得越多就越后悔。 “怎么慌了？吓坏了？”她仍然很调皮的说道，这时候我还真有些讨厌她的乱开玩笑。 “那——”我犹豫着该如何措辞。毕竟我现在还真有些搞不清楚张媛——这个妩媚妖艳的女人究竟是敌是友了。 是敌是友迷雾中 “没事儿！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随口说道。意在试探她的目的。思来想去，我是不能直接问她是不是收起来了。她要承认，似乎显得她有别的心思，她要是不承认，好像她有意私吞了似的。看到了还不拿起来？那毕竟是钱呀！所以直接问不好，尤其是在我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她。只能试探。 “哈哈——”她忽然很慡快的笑了，“哥，我当然给你收起来了，你哪天有时间，我给你送过来。” 太好了，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子。我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了额头的汗珠儿。真是怕她拿这个来讹我呀。我虽然很想马上就拿回来那东西，以免夜长梦多，但是我还是很慡朗的一笑：“没事儿，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要不嫌麻烦，就先帮我保管着吧！等我有时间了给你电话。” “好的。”张媛恢复了起初娇滴滴的声音。 “对了，以后还是叫我王经理好了。”我低声的嘱咐道。 “好的。我懂。那再见。” 真是个乖巧美丽又懂事的女人啊！ “爸爸，妈妈要上厕所，你掉马桶里面去了吗？”门外传来雪儿稚嫩的声音，还有几声敲门声。 “好了好了，我这就好了。”我慌忙将手机塞进裤兜，打开洗手间的门。 “爸爸好真实雷裂风行啊！不会是——”雪儿的表情有些奇怪，一边躲开我几步一边说出了后边的话来，“忘记擦屁股了吧？” 李芳芳严肃道：“怎么跟爸爸说话呢？玩笑都开到爸爸头上了吗？”雪儿冲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迅速的溜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李芳芳无奈的摇摇头，冲我撇撇嘴。 “你还装？根本就是在看我笑话！”我抱怨道，“哎——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我忽然想起了事情的起因。 李芳芳很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有说我要去厕所吗？” “那她着急忙慌的将门敲开赶我出来——”我话没有说完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后悔莫及。“这丫头，果然是欺负到爸爸头上来了！” 李芳芳笑着走到我跟前，低声说道：“你刚才在厕所给谁打电话呢？” “没有啊！没有打电话。” 她不是很相信的看着我。或许是在选择是相信还是不信吧。 “不是，是一个客户，给一个客户打电话——”我想起来我在里面说话有可能她们会听到，所以马上纠正道。正式弄巧成拙。 李芳芳的脸阴晴不定的对着我，一言不发。我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甚是害怕，因为我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如果一切都被拆穿，那岂不是有点儿——太亏了？ 正在紧张的时候，李芳芳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去睡觉了，早点休息。”如蒙大赦般的感觉。我点头哈腰的恭送她回房休息。客气道：“你先去，我还不太困，我想看会儿电视再睡。” “恩，不管你了。” 我心道，太感谢你不管我了。你要是管我，我还真是——有点儿力不从心呢！没有感觉不说，也确实是没有力气了。更重要的是还要面对一张面无表情的白班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谁愿意干？ 看着电视上的人影晃动，不知不觉脑海里就浮现出张媛诱人的颜色。都说美女可倾城，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夸张，但是对于我这个一向自视清高不为女色所左右的男人来说，我完完全全是被她给倾倒了，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心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我像是一个初恋的小伙子一般尽情回忆着与她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她额头的一颗小小的痣都清晰可见。 然后我就在这种幻想中自我陶醉着，我竟然因为自己的幻想而强大，并且释放。这是前所未有的。原来那些人说的并没有错，一个女人一旦征服了一个男人的下半身，那么他的上半身也就自然而然的为你所用。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但是似乎，我也是扛不住的。不过想到她的美好，一切都不重要了。拿出手机来反复的看着，真的忍不住就要把那个存为客户a的号码拨出去，但是都硬生生的按压下去了。我不能这么冲动。记得我那鬼精灵的秘书小伟曾经说过，忍一时慡一时。当时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但是现在我觉得那是很有道理的。 我在沙发上抱着美梦昏昏欲睡了。 —— 就这样撑了两天，每次拿出手机犹豫半天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太心急。到了第三天，终于熬不住了，中午趁着没人拿出手机刚要拨打那个号码。秘书小伟就笑嘻嘻的出现了，他神秘的一笑：“经理，有人找。” 我白他一眼，将手机放回桌子上，清了清喉咙：“带过来了。” 他笑的阴险诡异的走了出去，没一会儿身后跟着一个长发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我顿时呆了。也不忌讳谭小伟那个鬼精灵还在场，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贪婪的扫来扫去。真相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说实话，我已经某些反应了。生怕被人看出来，所以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有些僵硬。 “王总，上次我们合作的那个业务，我将合同带过来了，你再过目一下，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就签了——”张媛软声细语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说罢，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谭小伟。 这个鬼丫头。我在心里暗笑。其实上次的合同已经签了，根本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再来一遍。但是谭小伟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的。我笑道：“好的，张小姐辛苦了，正好中午了，还请张小姐赏脸吃个便饭。” 张媛嘻嘻一笑很大方的应承了：“那只好让王总破费了。” “小伟，你要不一起去吧？”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朝着跟在身后的米说说道。 他倒是识趣，慌忙摆手：“王总我就不去了，上次景晨的田总不是说要过来吗？中午公司没人，我正好值班。” “也好。那我们出去了，我给你打包。”这正是我的目的，谅他也不会不识相到非得跟过来。 在电梯里，我和张媛对面而立，她的一汪秋波深深的锁住我的眼睛，我也紧紧的注视着她。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电梯里的温度都随着我的呼吸而升高了，我想肯定是我呼出的二氧化碳太多了。空气越来越凝重，她的脸色变得绯红。她，更加好看和迷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上了车，我一关车门就将她搂在了怀里，一双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揉搓着，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的饥渴，以至于完全乱了分寸。 她伸出手将车门扣紧，然后疯狂的迎合我。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偎依在一起。她靠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想你了。” 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也是，非常想。”她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起来，抬起头看着我：“真的吗？” 我只是本能的回答，没有想到她反应会如此强烈，难道女人都很纠结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嘛？可能是吧。 看着她充满希望的亮晶晶的眼睛，我不忍心让她失望。况且我也无需说谎就能做到。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顿时，她笑了，仿佛万物复苏的感觉。我再一次轻轻吻她的唇，饱满而有人的桃花瓣一般的唇。 “呵呵，我饿了。”她忽然调皮的扬起了头，冲着我撒娇。 “好，我们马上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问她。 “我想吃——”她反倒故意卖起了关子。 “什么？倒是说啊？什么都可以。” “我想吃你！”她调皮的凑过来要啃我的脸。 我顺势将她搂入怀里：“你和坏丫头！还想再来一次是不？” 第7页 “我错了。”她乖乖的认错。 我却没有放开她，直接攫住了她柔软的桃花瓣。直到将她吮吸的红彤彤的才松口，看着她红肿的嘴巴，坏坏的笑着：“怎么样？你哪里错了？” “我都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慌乱的认错。并且死乞白赖的都不要下车吃饭了。我只好下去买好了，然后拿过来同她一起在车上吃。 一边吃，一边在想着她怎么还不开口说那件事情？我几次想要开口，又觉得不太合适，万一说的不好，反而会把事情弄砸也说不定呢！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她一直嘟着嘴不说话，蒙头吃着。一直到两个人都都放下了筷子，都没有人主动提起那件事情。可能也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的缘故，两个人都吃的很少。 “那个——我该回去了。你送我吧！” “不是吧？” “你不愿意送我？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饭都没吃几口？”张媛突然若无其事的问道。 这个女人果然是心细如发呀。 我马上否定：“没什么，在想公司的事情。” 美人如雾又似烟 “送我吧。”她突然很平静的说了这三个字，好像事前料到我一定不会拒绝似的。确实，我根本就无法拒绝她。 我回到驾驶位置，发动了车子。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手掌摊开来，手心里明显的是我的那枚戒指：“还给你。”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游戏写过分了。不该跟怀疑她，不相信她。所以我竟然没有好意思伸手去拿那枚戒指。 再者，尴尬是必然的，我和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和我，我们之间手心上是一枚我和别人的定情信物。我想她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怎么？你不要了？”她忽然语气又变回到以往的挑起，并且手指一蜷，就准备将那枚戒指收回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迅速的从她手指fèng里掠了去，快速的塞进了口袋里面。 胜利了一般“嘻嘻”笑着。 “坏人，瞧你当宝贝似的！”她嘟着嘴巴一个人生着闷气。 我沉默的开着车。但是我的心此起彼伏着，想了好多好多。我很想表达出来我对她的不舍和爱。可是竟然没有一句不庸俗的词语来表达这种心情。所以我压抑到快要窒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侧头说了句：“下车。” “干嘛？”她不解道。 “下来你就知道了。”我不等她回答，就已经下了车，站在边上等她。 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捂着嘴巴走了下来。双眼无辜的瞪视着我，似乎是在埋怨。看到她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伸手牵住她的小手，拉着她走进了珠宝店。 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她并不像很多女人那样一副吓傻的表情或者贪婪的盯着柜台里面移不开目光。她只是疑惑的抬起眼睛来看我。 “喜欢哪个看一下。”我淡淡的说道。这种口气让我自己都感觉轻车熟路似的，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为除了我老婆之外的女人买过首饰，即使是我的老婆，我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呆着她来挑首饰。那是多么不好意思的一件事情呀。可是现在，我却偏偏很坦然的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如果说我是装的话，那也装的太像了，连我自己都没有能够发觉呢！ 张媛嘴角轻轻的一挑，像是不屑或者是玩味的样子。总是我不是很呢过琢磨透。 她开始沿着柜台看里面的东西，看上去不是很仔细，因为她移动的很快，更像是浏览。不到半分钟，她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我。 我走过去，她指着一幅花纹简单的金镯子说道：“我要这个。” 我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个？” “怎么？不好看么？还是？”她的话很明显的挑衅，这次我反正是听出来了。 “服务员，这副镯子，包起来。刷卡。”我朝着服务员说道。 张媛急忙低声的阻止我：“喂——你都不问多少钱吗？” “多少钱？”我顺势反问她。 “六万多。”她的声音低到只有我才可以听到。 我点头：“恩，只要不是天天这样买，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鼻子轻轻的皱了一下，然后捶了我一下：“讨厌。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哦！” “那不买了。”我作势要走。 “恩。”她跟着我就要向外面走。 我转身：“傻瓜。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好了。” “小姐，你好幸福哦！你男朋友这么爱你。店员将镯子打包好递到张媛手上的时候真是极力恭维着，妩媚的眼波却时不时朝着我这边放两道闪电。 张媛可不是傻的，一仰头道：“那是当然！”然后胳膊朝我的胳膊上大方的一挎，拖着我出了门。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欢迎再来！”那甜腻的声音真是叫人舒服。不过最享受的还是美人在左。而且是开开心心的跟在自己身边。 张媛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什么。我们俩这样腻歪着走在马路上，这让我感觉又刺激又享受，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原来女人都是物质的，记得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反正大概意思应该就是，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只是因为你的筹码不够。另外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男人用物质来征服女人并不丢人，反之给心爱的女人花钱是一种享受。不想花钱泡女人的男人，才是下贱可耻的。 “开心吗？” “哼——”张媛发出一声轻哼，“以为这点东西就将我收买了吗？”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语气里面是难以掩饰的开心。 “当然不是啦！我不买你，你买我好了。” 她嘴一撇：“我可买不起！王总！” 我赶忙承诺：“我不要钱的！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一句话说的她咯咯笑着。我趁热打铁：“怎么样？买不买？我们这就找个窝去？” “呵呵，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 “还考虑什么呢？”我一把搂住她。 她扬起头朝我撅起了嘴巴：“当然要——很认真的考虑一下喽！” 我看着她的嘴巴还微微有些红肿就想笑，耸耸肩膀，道：“呵呵——好吧，那你慢慢考虑哦！我可不奉陪了。要是没人要了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啊！” 张媛顿时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是在替你担心！就怕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香肠嘴啊！” “啊——都是你！坏人！”她说着就拎起包包砸我，不过砸在身上一点儿都不痛，像是温柔的爱抚，“你把我还成这样还抛弃我！你还是人吗你？！” 我抱着脑袋赶忙认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投降。以后再也不敢惹张媛大公主生气了——” 将近四十的人了，此时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正在我们俩打闹的不亦乐乎之际，突然有一个身影从我俩中间掠过去，撞了张媛一下，然后迅速的向前跑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媛就迅速扑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衣服，口中大叫着：“抓小偷！抓强盗！！” 此时我才看到他家伙手中似乎抓着一个红色的锦盒。那不是我们刚买的镯子是什么？ 那强盗一转身，胳膊肘直接顶在了张媛的胸口。我大喊一声：“小心！”却是已经晚了一步，张媛生生的被他击中，向后趔趄着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强盗迅速钻进了一个胡同。张媛可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来，拼了命的向着胡同里追去。我本来想要叫住她，告诉她“性命重要。”可是她完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只得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跟了上去。用快捷键拨打了110。 “别跑！你个臭强盗！敢抢本姑娘！抓住他呀！相亲们帮帮忙啊！——”张媛的喊声响彻整条街道。在狭窄集声的胡同里回荡。不过迎面而来的人都纷纷躲开，似乎是出于本能，就给那个小偷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甚至有人还想拉住张媛问个究竟。什么世道这是？不过拉住也好，最起码人安全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强盗越跑越远了。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追得上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电视上那些都是瞎拍的。 当然我渐渐追上了张媛。强盗眼看就出巷口了。就在我抓住张媛的手准备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告诉她，从长计议的时候。张媛像是急中生智一般，大喊道：“相亲们，帮帮忙啊！抓住那个强盗！警察就在后面！帮帮忙吧！” 这时候，一个男人在巷口的位置拦住了那强盗。 看到这个情况，我当然不可能再让一个女人出场，我超过她，冲上去，在男子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将那强盗打倒在地。 张媛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迅速拿回自己的镯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搂在怀里。一连声的“谢谢”之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英雄啊！英雄啊！” 就这样在警车来了之后，我就成了助人为乐与歹徒搏斗的英雄。张媛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回到公司之后已经三点多了，我回到办公室，对面桌子上谭小伟正在啃着指甲，看到我进来，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 我因为当英雄的感觉太强大了，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将下午要处理的文件交给他，道：“啃指甲填的饱肚子吗？” “最起码可是暂时忘却饥饿感。”他无比幽怨的说道。 “怎么整的跟个怨妇似的？一个大老爷们儿——” “我不怨——”他轻轻的摇头，眼睛却更加怨愤的眨动了两下，似乎还有泪水一般，“饿个一顿两顿也是不会死人的。” 我顿时想起中午给他打包饭的事情，一拍脑袋：“哎呀——你瞧我这个脑袋——那个小伟，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唉——你快点出去吃饭吧。” “哼——我才不去。” “真不去？那算了——” “去——不会扣工资吧？”临出门前他还不忘问上这么一句。 第8页 天有晴朗就有阴 我在水上园区租了一套房子作为两个人的小窝。 张媛来了，我并没有告诉她要做什么。我开车拉着她在夜里的x市兜风，她靠在靠背上安静的停着音乐。 我将车开进了水上园区，这里风景很好，绿树环绕。说实话，住在这里会每天心情都很好，如果孩子在这里出声也一定会聪明又健康的。想到这里，我悄悄为自己的超级想象力汗了一个。 “下来吧。”我向着她伸出了手。 说实话，自从那次勇斗劫匪之后，我们俩就很自然而然的亲近了一步。在我眼里，她不是为了财才那样不要命的，而是为了那份儿情谊，我宁愿这样想，我也心甘情愿这样想。况且她的聪明果敢和指挥无一不让我感到佩服。说实话，有时候会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所以心中偶尔也小小的动一下那个念头。但是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暂了，况且我也不知道张媛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这里环境真美啊？”张媛显然很是诧异。但是她并没有多问。仿佛是在等待惊喜突然来临时的那份儿美妙享受。 我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号——十八。可能是因为做生意的缘故，看到这种吉利的号码就会产生好感。 看着电梯上升，她时而低眉，时而侧头。我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总是看不厌。 电梯停住，我拿出钥匙来开门。门打开的瞬间，连我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在是装修的太完美了，我无法形容。总是给人的感觉，典雅大方，洋气——甚至一些设计都是我所没有见过的。看过这里，我那个家就显得太寒酸了。 张媛的那样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对了，这么好的房子怎么可能出租呢？事情是这样的。这是一个相当狗血的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也就是房主，是一位海外留学回来的海归。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可喜可贺的是对方也未曾忘记他。两个人陷入了火热的恋情。很快就开始筹备结婚事宜。说道，房子，第一大事就是房子。男主因为受到西方的教育，所以是个很追求浪漫的人，他早就暗中精心设计并且装修了这套房子，而且还女主来这里住过n次。两人在这套房子里极尽缠绵。 重点来了，男主告诉女主自己没有房子。这套房子是借住的朋友的。其实自己还处于创业初期。之后女主竟然很冷静的告诉他“我们不合适。” 男主因为太伤心，不愿意一个人住在这间有两个人回忆的房子里，就搬了出去。 张媛当然跟我有着同样的疑问。我们两个参观房子的时候，我给她讲了这个故事。讲完之后，她砸着嘴说：“这个女人——也太物质了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不经意的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嘻嘻——不告诉你。”她调皮的一笑，转身进了洗手间，“我去洗澡了。” 在她将门关上之前，我用手撑住了卫生间的门。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想买下来这套房子。”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平静的说道：“你要是喜欢，就买吧。” “关键是——你喜欢不喜欢？”我看着她的脸，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低头，双手搅动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我喜欢。但是不代表我就得拥有它。” 虽然她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漏洞，但是我忽然觉得这句话很假很假，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呵呵——你笑什么？算了——我洗澡了。”她可能是怪怨我的不理解，说完就将门关上了，是啊，我就是不理解，哪里会有人觉得这么贵重又美好的礼物呢？忍心吗？ 我站在门外愣了一会儿神儿。手机在床上疯狂的叫着。 我走过去，来电显示是小伟的号码，按下接听，不耐烦的“喂——”了一声。这个家伙有时候就是很不识趣。他总是无处不在的追踪着我的行踪，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王总——舟山公司倒闭了。”看吧，他总是不给我带来好消息。 “什么？他们老总呢？” “携款逃跑了。”谭小伟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可能知道带来这个消息会惹来一通骂吧。 “这个合同是谁负责的？” “这个——王总，这个业务是您亲自谈的——”通过电话，我听出了他的胆战心惊。 将手机摔在床上，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疼痛难忍。 “怎么了？头疼吗？我帮你按按。”张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温柔的将我放倒躺在床上，然后一双小巧的手在太阳穴上揉来揉去。甚是舒服。只是我的心中还是很难受，那么大一笔钱，看来，是很难要回来了。 公司——我和李芳芳辛辛苦苦干下来的公司，难道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哥——发生什么让你头疼的事情了？”张媛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听到这句话，让我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诉说的冲动，没有人的时候，她总是喊我哥——一声一声的，直接甜到了我心坎儿里。 “唉——公司除了点儿状况。” “能跟我说说吗？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舟山的老钟跟我是老搭档，他公司倒闭，携款逃跑了。”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钟鸣？”我头疼好了一些，此时她正在给我捏着肩膀。 “恩，你认识？” “有过一些业务往来。你损失很大？” “因为相信他，那项目的款一分都还没有收回来，谁知道——唉——” “放宽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我捏捏她粉嫩的脸蛋儿：“媛媛就是会说话，说的人心里舒坦。” “恩，不想了。我给你搓背。” 我赖在床上不动：“不想去。” “走嘛！动起来，才会有活力哟！”我终于被她死乞白赖的拉进了洗手间。 泡在浴缸里，我忽然很感动：“你在知道我可能要破产的时候，想什么呢？” 张媛摇头：“我没有想什么啊？” “不打算离开我吗？” “哎呀——这个问题呀！我还真没有来得及想，改天我一定要很严肃认真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她故作诧异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我哭笑不得。 张媛躺在我的腿上看电视。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像是在抚摸一只心爱的宠物一般，心中温暖踏实。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亲爱的——亲爱的——时间不早了，十二点多了，你该回去了。”在张媛小声的呼唤声中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梦如幻，迷迷瞪瞪道：“去哪儿？” “傻瓜——当然是回家了——”她虽然仍旧很温柔，确实有着无法掩藏的失落，我感觉到了，我希望不是我一厢情愿。 “这儿就是我的家啊！”说完之后，我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哦——”看着她，只发出了一个这样模棱两可的音节。 原来这里不是家啊！她起身将我衣服拿出来帮我穿上，默默的穿自己的衣服。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媛媛，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看这儿她。她停手手中的动作看我，我竟然感觉我像是在乞求，乞求她住下来。 一个卑微的奴才正在乞求主子留下来，不过等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之后，最终公主还是没有答应：“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为什么？”她的拒绝让我刚刚的好转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低谷，但是我更想知道她的理由。 她低着头：“要么把这儿的房子退了吧！你的公司现在不是资金周转不灵了吗？？” 我搂住她：“你吓死我了！这点儿钱也差不了什么啊？”这个让人忽喜忽悲的家伙！ 张媛嘟起嘴，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想你压力小一点嘛！” 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怪我太自私，但是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压力小。” “恩，不离开。”她很认真的点头。 “那——来不来这里住？” “今天什么都没有带。改天吧！” “好的，随便你什么时候想搬过来都可以！这里交给你！”我将钥匙拿出来。 钥匙捶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她看着我，像是在接受某种仪式。 犹豫了好一会儿，伸出细腻白皙的手，手掌摊开，我将钥匙慎重的放在她的手心里。在她握住的那一瞬，我忽然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好了，走吧！” “恩，我送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回到家，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为了不吵醒妻子和雪儿，我连灯都没开，蹑手蹑脚的往房间里去，走了几步，忽然一句话如同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这么晚了？要不要喝完汤呀？”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客厅里会有人，会有声音，一个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有那么害怕吗？”她的口气非常的讽刺，“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才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妻子。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干什么呢？是不是嫌我命长啊？！” “我看是你嫌我命长才对！每天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倒是说说看？我李芳芳哪里对不起你了？啊？你这样对我？年轻的时候我跟着你苦拼苦挣的打江山，有了孩子我在家伺候着你们爷儿俩，现在好了，我人老珠黄了是不是？夜夜独坐枯灯前，脸个人都见不着面？！”说着她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了！你能不能不胡思乱想啊？”我真是又累又烦，但是她也挺可怜的，我强忍着不好发作。 她看我气势弱了，可能以为被她说中了，更加的得理不饶人：“那你说！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好长时间我就发觉你不对劲儿了！我现在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就一五一十的给说清楚！” 第9页 “都这么晚了。明天行吗？”我跟她商量着，“你看真的是公司出了事儿，我这忙的是焦头烂额的——我现在特困——你看——” “不行！”她突然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大声吼道。仿佛是抓jian在床了的样子。 “你吼什么吼？” “妈妈——”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时揉着眼睛站在房间门口。 “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连女儿都不帮着我，我真的是越来越感觉这个家的寒冷，我无辜道：“雪儿，是爸爸的错好了吗？爸爸不该回来这么晚的。可是最近公司有事情，爸爸有工作啊！你妈妈不该这样不讲道理的，你劝劝她，咱们家就数雪儿最懂事了。” “哼——”李芳芳发出一声冷哼。 “爸爸，都是你不好。你对妈妈不好，你不关心妈妈。心理医生说妈妈太压抑太伤心了。让妈妈多休息，想开一点。你却总是气她！”雪儿撅着小嘴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好吧，我真是无语了。李芳芳，你厉害！你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我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啪的一声将门合上。泪水顺了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这扇门，从此再也不会为我打开。即使打开，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 这几天我都住在公司，短短的几天时间我变得憔悴不堪。可能员工们也都有所察觉，状态有些浮躁。 这天我正在对着窗口发呆，谭小伟不知道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附在我的耳边叫着：“王总——王总——” “哦——啊？什么事？”我听到之后有气无力的回应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 “那个——海天集团的张总来了——” “他来做什么？嫌我不够烦是不？” “开始我也不让他进来，可是他说跟您谈点儿业务——” “业务？”我不相信的看着他，公司现在几乎出于了瘫痪状态，根本无业务可谈，不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所谓的张总已经进来了。 “王总，你好啊！”他上来就跟我握手。礼数上咱总不能少了让人家笑话，于是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两人的手还没有松开，他的不着边儿的话就出来了：“王总，那个段总跑了，他那个钱你看怎么办？” 两个人的笑容都是僵硬的，像是一张面具贴在脸上一般。 “我——呵呵”我松开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迷糊了？”我冷冷说道，背过身不再看他。 “王总，你别走啊！咱们絮叨絮叨这事儿！” “絮叨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絮叨的吗？”我顿时火冒三丈，这些天什么什么的都不顺，有人竟然敢往枪口上撞，真是活得有些腻歪了。 “不是王总！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客气了！当初我和段总合作的那个工程可是你给做了担保的啊！”我顿时懵了，好像似乎可能也许大概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儿，最近怎么不出门倒霉事儿愣是往身上扑呢？ 我故意装作想不起来，求助的看着小伟。小伟无奈的耸耸肩膀。可能是真的很不好回答吧。 那个张总忽然啪的一声将一张纸拍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他拍桌子的力度不想是在拍一张纸，倒更像是将一块板砖拍在了桌子上，他肥胖的脸因为激动强烈的颤抖着。 “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字！难道我还坑你不成？？！我告诉你，你是赖不掉的！”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我会解决的。我知道了——” “早这样不省事儿了？” “哥——哥哥——我知道了。我其实跟你一样——” 小伟真不愧是我的秘书，马上过来为我解围了：“哥——你别提了，你就不知道我们家王总有多可怜，你瞧瞧——瞧瞧——瞧这黑眼圈，这几天可把他愁的呀，那是吃不下睡不着，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欠着我们公司将近一百万，一百万呀——我们公司这——你看看现在简直就是——哎呀——所以我们跟你一样倒霉！对了。报警了没？？” 小伟口若悬河的说着，听他这么说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好像我跟那家伙真是一伙儿似的，而现在基于开脱，可是别说，这个张总倒是挺信这一套的。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哼哼哈哈的回应着，眼见得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面。 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那个难缠的家伙，我仿佛一下子又减了十年的阳寿。这感觉——啧啧，真是无法形容啊！那个混蛋！杀千刀的王八蛋！妈的！拿着爷爷的信任当游戏，玩死我了都！哎——事到如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当道真的是天要绝我？！想想我们艰辛的奋斗史，想起来都是泪啊！每天起早摸黑，求爷爷告奶奶的跑业务，饭也吃不好，衣也不保暖，那叫一个难受——芳芳跟着我受了确实很多的哭。想起那时候的时光虽然苦，但是很难忘。可是现在呢？哎——她变了，变得多疑啰嗦，更年期的女人—— 我一个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阳光和煦的洒落，我的心里，那叫一个难受，真不是滋味，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在阴影里。忍不住就湿了眼眶。 “王总，王总——” “不要叫了！打发他走！或者告诉他去跳楼！”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哭过。男子汉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转过身来。我对着窗户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不是别的公司的人来了——”谭小伟犹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我不吃饭！我不饿！放那儿吧！”我嚷着。这些人真是烦死了。我不想吃就不要叫我了嘛！能省下一顿是一顿嘛！这样岂不是很好？！ “哎呀——您不吃饭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吃不吃饭你都要管吗？我现在是不如从前了是吗？所以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怎么说我现在也还是你的老板，只要公司一天不倒闭我就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是我的老板！懂了没有？！” 我说完，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开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气氛安静的接近诡异，于是我转过身。 看到李芳芳满是泪痕的脸。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只是表情是无法言喻的激动。 我看看已经退出去正在关门的小伟，以及窗子外面的几个窃窃私语的公司职员。我一时吃不准这个女人是来干什么来了。总之，我感觉有女人的地方就要坏事。 “谁让你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瞒着我？！”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抹眼泪，说实话我最烦女人这个。 “告诉你有用吗？告诉你让你哭吗？你说！” 她显然是被说中了，有些脸上挂不住：“那你瞒着我就对了吗？还这么多天不回家？你是想要与世隔绝还是咋滴？！” “拜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我不回家吗？是你不让我回家！！你搞清楚再说！”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告诉自己，这是公司，不计较不计较，但是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见着谁都想发作。 “我——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些日子确实有些过分，我真的没有想到是公司里出事儿了——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可怜兮兮的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冤枉一般求着饶。 她越是这样也是让我心烦意乱，这女人和女人就是没法儿比，人老珠黄的女人再怎么着装可怜都只有让人讨厌的份儿，而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那么轻轻的一嘟嘴，你就忍不住想要哄她开心，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忍不住的那个心疼啊！比如张媛。 第十一章 美人又传好消息 哎呀，都什么时候我还尽是满脑子都想着她。 “老公——回家吧——”李芳芳几乎是哀求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老公，我都认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好歹夫妻一场，这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要不是你一天又一天的夜不归宿我也不会——”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拆开她的脑袋看看更年期的女人脑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一会儿装可怜，一会儿又要挟，不定那一刻又要打滚撒泼上吊呢！说实话，我真的是怎么看这个女人都不顺眼了。刚刚回忆的时候明明还有她美好的影子，可是她一出现，一些都化为泡影，荡然无存了。 办公室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门打开，小伟露出半个脑袋，用口型告诉我：“王总，小声点。”还用手指指外面交头接耳的员工们。 我白他一眼，不过知道他是好心，并没有想着要发泄，不过他却更加蹬鼻子上脸了，竟然当起了和事老：“王总，你就答应嫂子，今天下班回去。公司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家里的事情大！” “闭嘴！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怒道。 “王总——我，我错了，不过我也是好心，你看嫂子都来叫你了，你多少得给她给台阶下不是——” 突然外面闹哄哄的，然后传来一声熟悉好听的女音：“小伟，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暗叫一声糟了，小伟已经苦着脸让开，一个女人从门fèng里走了进来，那窈窕的身子如同一条蛇一般，虽然看上去并不甚单薄，但是门只是闪开了一条小小的fèng隙，她就灵巧优雅的进入了。 含笑的俊脸直接看向我，一声“王——”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王总，您有客人呀？那我去外面等！” 李芳芳充满敌意的看着她。 谭小伟紧张的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不用了，这位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不想让她出去等，就算她在外面等了，我这个可怕的老婆靠着她强大又扭曲的想象力还不定推理出什么要命的答案呢！索性，让她看着。 第10页 当然，张媛的反应能力我是相当有把握的，我冲她点点头：“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张媛大方的一笑，不同于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候的微笑，看上去大气自信，她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是这样的，我这里刚谈成了一项业务，是一个大单，我们老板专门点名要请你们公司来做。所以我来他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谁知道外面的员工都不搭理我——” 我苦笑一下：“张——张小姐，你的好意王某心领了——但是恐怕就我们公司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力不从心，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张媛不解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明白我的话中的意思。但是我确定她是明白的，因为公司出事除了我她是最先知道的。 李芳芳嘴快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被人坑了，资金出现了问题。” “哦，这样啊——”这个张媛的演技还真不赖，就脸谭小伟都绝对相信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她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其实，就我们合作这么多次的诚心来讲，我完全可以向上面申请工程全部完工后结算。” 谭小伟冲她挤了挤眼睛道：“虽然我知道你在你们公司负责这块儿，但是你也不能滥用职权啊！这样不好。” 我瞪了谭小伟一眼，看了一眼李芳芳，她眼神儿凌厉的看着张媛，但是可能她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可以使公司起死回生上，没有捕捉到更危险的信息，她惊喜道：“如果真的能如张小姐所说，那您可就是我们公司的大恩人了！我先谢谢您了！” 看样子她恨不得抓住人家的胳膊下跪。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人家的手感激涕零的样子直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王太太，您太客气了。”张媛大方得体的笑着。 “谢谢你。张小姐。”隔着李芳芳和谭小伟，我对她说了声谢谢。 “王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怎么说咱也应该请张小姐吃顿饭吧！你也饿了好几天了也该补补——”这个谭小伟，我瞪他一眼，假装生气道：“就你嘴贱！” “是啊是啊！咱么请张小姐吃饭去！不行！我还得接雪儿，我就不去了，你好好请张小姐吃一顿！好好陪酒啊！”李芳芳笑呵呵的说着。 我怎么听怎么感觉怪怪的。不过这几天没见，她突然出现我本来就心情大好，再加上她又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她简直就是我的报喜鸟，不对，女神，是什么呢？幸运女神！ “嫂子——”张媛突然开口道，“王夫人，您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李芳芳慌忙摆手，样子像是一个村妇一般，道：“不介意，不介意！” “那好，那我从此以后就叫你嫂子了。”张媛笑的那叫一个甜，任凭谁看了都会喜欢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知道她跟我老婆套近乎到底是安得什么心眼了。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街上雪儿，我们一起吃个饭。其实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李芳芳犹豫着：“怎么说，这是谈公事的，不合适吧？” “没关系的，公事儿我们不是已经谈完了吗？况且我也不能喝酒不是？！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 “真的不合适。”李芳芳拒绝道。 还算她识趣。 “王总，你倒是说句话呀！让嫂子一块儿去吧！我看她是怕你生气才不去的。”张媛这个鬼丫头，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还一下子将屎盆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谭小伟也替她说清：“王总，客户都同意了，您还犹豫啥呢？” “去吧去吧！我去接雪儿！你们定好位子给我打电话。” “谢谢王总！”张媛马上开头谢我，别说，这个女人就是聪明。 —— 一路上，我都在盘算着，我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场鸿门宴呀！ 这一次，我是紧紧记得上次的教训，四处搜索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那个老大娘的人影之后——我也没有敢再把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地方，而是放在远一些的停车位上，然后下车，不行来到校门口，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雪儿放学。 雪儿终于出来了，她虽然是混在众多的孩子中间，但是那张可爱的小脸是那样的明显，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不过这次那张小脸给我的表情比上次还要臭，真是臭不可闻。 她走出来，一句话都不说站在我的面前。 好吧，你不说话我还不说话呢！你是我的女儿，我就不信你还能拧得过我？事实证明我错了，她确实拧得过我。 她四下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跟我说话就大步向前走去。 我靠，不是吧？什么都不问，就走了。不会是又要跑了吧？不是——我想起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可不敢让她跑远，急急地追了过去，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到汽车旁边停下了，靠在车门上写着眼睛不看我。可能是等着我来开车门吧！ 我打开车门，等着她上车。她却靠在门上一动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手机响了，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谭小伟的声音：“王总，就是我们常去的那家，雅间方竹园。等候您和公主的大驾光临。” “好来，我们马上到。”挂断电话，我无奈的叹上一口气，决定向我们的小公主投降。 “走吧！”我恭敬的说道。 “妈妈呢？”她终于说话了，虽然仅仅是这样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在餐厅等着你呢！叫我接你过去吃饭。”我软言好语相劝着。伸出手去试图握住她的肩膀，安抚她不太好的情绪。 不料她向后一缩，大声说道：“鬼才相信你！妈妈说你不要我们了。” “什么人？怎么教育孩子的？！我不要谁都不可能不要雪儿的！”听雪儿说出这样的话，我当然气不打一处来，对李芳芳的印象再度下降。 “你要是敢不要妈妈我就不要你！”雪儿很坚决的说道，说完忽然怀疑的看着我，“你说，你要把我骗到哪里去呀？你是不是跟妈妈离婚了？你是不是再也不让我找妈妈了？你个骗子——” 泼妇竟然吧孩子也教成了这样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我再次成功的引起了足够高的回头率，爷们儿是不是也太帅了点儿？怎么一上街就容易造成交通阻塞呢？真是郁闷。 我马上拉住雪儿，精良使她安静下来，我可不想成为众人眼中拐卖青少年的人物代表。“你听着雪儿，你大了，什么都懂是不是？咱们得讲道理。你不能你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不？” “反正我不能听你的！” 我气急：“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呢？”雪儿脖子一拧，用行动很明确的表示了她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的医院。 我忍。“好吧，你看，手机就在这里，你现在给你妈妈打电话，你要是确定不跟我走，你让你妈妈来接你，我不逼你跟我走，你看成不？！” 雪儿想了想，终于点头了。 她接过手机拨打李芳芳的电话。 第十二章 鸿门宴不知啥滋味 “妈妈——”电话一通，雪儿喊了一声妈妈就哭开了，这一哭我的心可软了，马上走过去拉她：“怎么了？你怎么了？雪儿不哭，雪儿不哭。” “你走开，坏爸爸，你是坏爸爸！”她说着哭得更厉害了。我一看不行，只得跟她保持距离。 “呜呜呜——妈妈，恩，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欺负你？恩，我听你的话。——那好吧！”雪儿抽抽噎噎的讲了一会儿，终于挂断了电话。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妈妈怎么说？” “我妈妈说，让你好好开车。”她虽然语言上还是有一些僵硬，但是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嘻嘻，你妈妈没有说不让你跟我走？等会儿她来接你吗？”我故意嬉皮笑脸的说道，希望能缓和一下着父子之间破碎的关系。记得以前我和雪儿之间特别好，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而，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开着车想起雪儿小时候的事情，雪儿小时候特别的乖巧，总是会说：“爸爸，你累不累啊？你喝口水吧？”然后我说我不累，她就会说：“你真的不累吗？”我说我真的不累，然后她就说：“那好，那你抱抱我呗！”那时候我也在开着车，然后她就往我怀里腻，我只好急刹车，车子嘎然停住。雪儿委屈的抬头看着我：“爸爸，你怎么停下了？你是不是生雪儿的气了？”呵呵，我一想起这事儿就偷偷傻笑，那个粘人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就改变了呢？ 我带着雪儿拉到定好的包间时，他们正谈笑风生。当然指的是李芳芳和张媛，两个女人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真不知道完全不认识的两个女人到了一起怎么也会有那么多的话题。 张媛是面朝门口坐着的，此时看到我们进来，马上迎了过来：“这就是雪儿吧，真漂亮，呵呵雪儿长得更妈妈一样。”雪儿警惕的看着她，这时候的小孩子不知道心里会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而张媛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顺便夸上李芳芳，她虽然能看吧，但是跟张媛绝对是没法儿比，她夸她，确实不太合适。况且不是说，女人一般是不夸女人的吗？除非——对了，她这样极尽所能的讨好李芳芳，到底是居心何在呢？所谓的女人心海底深我还真是想不透，要是硬着这样想下去的话，莫不是，想接近她然后——我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天哪——胡思乱想真要命。 “雪儿，怎么不叫人呢？”李芳芳见到雪儿发愣，提醒道，“这孩子平时不这样啊！” 既然妈妈都发话了，雪儿才相当不情愿的叫了一声“阿姨”同时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张媛忽然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很漂亮很精致的钥匙扣，是蜡笔小新的样子，递给雪儿说道：“阿姨送你个小小见面礼，你看喜欢吗？” “是小新耶！阿姨你也喜欢小新吗？”雪儿顿时笑逐颜开。伸手就接受了张媛的贿赂。这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要先向我和她妈妈询问一下，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真没想到张媛连小孩子都搞的定，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第11页 “你这孩子，怎么随便要人家东西呢？”李芳芳看到雪儿拿了人家东西，顿时脸色不是很好看了，好像自己平时多不会教育孩子似的，家教不严似的。其实吧，在雪儿对到我的这件事情上我还真是这样认为的，李芳芳家教不行。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雪儿喜欢，一个小玩意你就别计较了——再说了，我和雪儿投缘——”张媛三句两句就吧场面给圆了。 “张阿姨，你的头发真漂亮————” “呵呵，你长大了也可以弄成阿姨这个样子的，保准比阿姨还漂亮！”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阿姨就已经很漂亮了啊！我应该不会比阿姨更漂亮。”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开始了互赞游戏，瞬间打的火热，将我们都给忽视了。连谭小伟递过来菜单给她都懒得看上一眼。 “张小姐，点菜吧！”谭小伟只能耐着性子毕恭毕敬的伺候等候守候。谁让人家现在是咱的救星呢！ “张经理——”谭小伟提高声音却尽量保持着口气温柔，说道：“您——”菜单恭恭敬敬的递着。 张媛看都不看一把挡开：“哎呀你们点，随便都行。我又不是客人。” 谭小伟终于绷不住了：“不是我说，你让我们这么点？没有人知道您口味呀！再说了，你跟一小孩子有那么多话说吗？” 最后一句虽然是小声嘀咕出来的，但是话一出口就引来了我们几个人目光的同时封杀。 “好，我错了。王总，还是您来点——”笑嘻嘻的将菜单递上来，言下之意是我最了解张媛了？ 菜上来了，有几个是张媛爱吃的，另外几个是我随便叫的，如果太显眼了露出了破绽就不好了，我是这样想的。 张媛看了一下，笑呵呵道：“还是王总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一下对于我来说是相当的漫长，李芳芳面带微笑专注的看着她的嘴巴的时候，我的心都就要跳出来了，如果此时闹僵，会不会公司的事情也泡汤。 “菜。”一个字，憋了老半天，真是差点让屁给格斯呀！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说完之后几个人相视而笑。 李芳芳没头没脑的接了话茬：“懂菜呀？我还以为——” 又是停顿！你们不带这样的好不？哥脆弱的神经真心伤不起呀！ “你还以为什么？”谭小伟也来凑热闹，竟然跟张媛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些人的好奇心也太强烈了吧！ “我哈以为你想说他懂女人的心呢？！” “难当王总不懂吗？”张媛说着抽空当瞄了我一眼，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向我飞媚眼。你们这到底是要闹哪般呀？ “他——呵呵——”李芳芳是个没有心机的人，或者可以直接说是没有脑子，一个字就将她的心事引发了出来。她笑得那么别扭。 “呵呵——不懂女人心能将您这样的美女伺候的服服帖帖嘛！” 气呀！但是人家是外人，我不能发怒，张媛不会将我老婆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好看的吧？！我冲谭小伟使了个眼色。谁知道他不知是装作没看见还是真的没看见，看了我一眼，就给李芳芳续茶。 张媛替李芳芳挡住了他的茶壶：“还喝什么茶呀？我今天认识王太太高兴，我们还是喝点酒的好。” 我刚想要缓和一下，还没来得及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气得呀——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要是喝了酒，这两个大女人加上一个小女人还不拆了我呀？大卸八块呀哈哈——想想就恐怖。一定不能让她们喝酒。 “喝果汁吧！女人喝果汁儿美容，况且还有小孩子，你们陪我家这位小公主喝点儿果汁儿怎么样？”我口气几近温柔，眼神儿不容置疑，我希望在温柔和压制相互作用下，他们会顺从了我。不是，采取我善意的建议。 没想到，我家小公主先不干了：“现在哪里还有人和果汁儿美容呀！最养眼的是红酒！”她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 张媛马上同意：“对！就喝红酒！” 李芳芳也笑着点头。 几个人完全一丁点儿都不讲我放在眼里。“我说，你们就没有感觉到我的尊严受到伤害了吗？”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几个人齐摇头，包括谭小伟。 好吧，你们随意折腾吧！我费劲儿也没有用。 一顿饭虽然吃的不是说什么心惊胆战，但是也是云山雾罩的，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果不其然—— 终于喝完吃完了，几个人疯话傻话也说的我有点儿烦了，雪儿也有点儿昏昏欲睡了。揉着眼睛说：“妈妈，我还没有写作业呢！” “恩，雪儿乖，等会儿咱们就回去了！”李芳芳安慰着她。 “雪儿真乖，好孩子，以后还跟阿姨玩儿不？” “跟。” “呵呵，你看我今天看到雪儿高兴，很久不回家了，这看到你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我就感觉特孤单，特伤感特触景生情——” 说的李芳芳眼圈都红了。 “所以我就耽误了正事儿，也没有顾得上跟王总说那合作的事情。” “在公司不是说已经说完了吗？”谭小伟说道。 “就是一些细节的问题需要再讨论一下。” “这样啊，那你们谈。”李芳芳不好意思道：“没想到我们来了反而耽误事儿了。” “妈妈，我困！”雪儿开始撒娇。 “别闹！有正事儿呢！” 张媛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这像是一个讯号，看来今天如果我不配合她，她是不会结束的。 “那——小伟，麻烦你先送嫂子和孩子回家好吗？我跟张媛再谈谈这——合作的事儿——”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尽量将话说的很清楚。 “王总您客气啥？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说完就等着为人民服务。 “那——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在旁边吵着你们。雪儿，走我们回家了。”李芳芳很痛快的答应了。 雪儿要走了忍不住回头：“阿姨，你可记得来看雪儿啊！记住我们的约定。”神秘兮兮的样子。 什么约定？我们几个人都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她们俩竟然还有什么约定。 第十三章为谁欢喜为谁忧 “好了，她们都走了，你有什么话说吧！”雅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张媛忽然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并且将我脖子搂住：“你开心不开心？” 我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当然开心，但是也有一部分是担心。 “开心就笑一个，嘻嘻——” “笑不出来。”我继续板着脸。 “我们回家吧！”她说出这句话，让我着实一震，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抱起她疯狂的出了酒店，完全没有任何顾虑。我活着近三十多年，似乎是第一次这么疯狂。‘来到我们租住的房子里，她的东西已经在里面了。 她温柔脉脉的看着我：“我已经搬过来了。” “委屈你了。”我心疼的看着她，想想她夜夜独守空房我就有些不忍心。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今夜，我要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想。但是她会怀疑的。”她终于露出了她的伤感。我反而释然了，这说明她对我的在乎。 “她早就怀疑了，不过不知道是你。” “你——今天为什么不骂我？”她洁白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摩挲着，最后反复周旋在我的唇畔。我的唇顿时火辣辣的饱胀起来。正如我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 “我为什么要骂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的唇颤抖着，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贴上她的唇，如果不用说话的话一定会。 “恩——”她轻轻的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她的头发散落在粉色的床单上，白嫩的小脸仿佛是一朵黑色大花的花蕊，洁白的脖颈更是诱人。我咽下一口吐沫，认真道：“你想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说完之后，我感觉像是在求婚一般，顿时面红耳赤。 她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静静的，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和我面红耳赤相比，我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为什么她会那样的从容，难道是——我领会错她的意思了？ 别人都是害怕被小三黏上，而我——想要认认真真的跟她在一起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呢？ “我去洗澡。” 我一把将她拽回来，既然开始了这个问题，不得到答案我会很难受的：“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不想回答。” “什么意思？”我的自尊心真的被伤到了。 她回头，看着我：“因为你问的这个场合不对，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说完就进了洗手间。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升腾的欲望被我强行控制着，等待着她的出浴。 好久。她终于从洗澡间出来了，淡淡说道：“你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 “那个问题，我希望你认真的再问我一次。” “当然可以！” “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 “我相信你会懂我的苦心的！” “那——你让我现在回去？你的意思是说不需要我了吗？”我有些失落的做出了判断。 “当然不是！你要交完公粮之后再走！”她又恢复了一贯的热情。两个人很快滚在了一起。 —— 回到家，李芳芳还在沙发上坐着。不过这次还好一点，没有弄什么午夜惊魂，灯饰亮着的。 我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的人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在心里窝着的感觉是不好受的。 可是没想到一进门，她就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抱，还给我递拖鞋。我狐疑的看她，心想这是哪根儿筋搭错了？似乎从来结婚到现在都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 第12页 “那个——芳芳，我有话跟你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挑明。 “我知道，是不是谈成了？”她满脸堆笑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平生的希望除了雪儿，就是这家公司了，她的心都在这上面了，可以理解。 我点点头。 “恩——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行的！一切都很顺利吧？！” “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洗睡吧！你太累了——”说完她就步履轻盈的向洗澡间走去。 “我——” “还有什么事儿吗？”她回头看着我。 “没有了。”我忽然就没有勇气说出来了，突然就泄气了。像是一个瘪瘪的气球一般。她要是知道了她在为老公和情人牵线搭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真是不敢想，害怕她会将房子和我都拆了。 “调皮！我去放水了啊——等会儿——”她一扭一扭的进去了。我忽然就郁闷了，她果然意会错了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屁股扭得这么欢实过。看来我要为洗澡以后可能发生的惨状未雨绸缪了。 我还真是命苦。真的是被张媛说中了。 包租婆！原来女人都是包租婆！ 我忽然心念一动，喊道：“老婆，我受不了了，太累了，累死我了！我要睡了啊！你别放水了。”说着就光速冲进卧室，然后以平身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爬上床闭上眼睛装睡。小心翼翼的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李芳芳就进来了：“王建同志，起来洗洗嘛！累了才更要洗的，泡泡澡解疲劳，浑身舒坦哪！”她一边想要把我拉起来又不敢太过用力惹怒了我，一面又不甘心，这个李芳芳平时最爱干净了。 我翻了一个身：“我困死了。起不来了，真的，对不起啊！”跟她说好听的，相对而言，她还是比较吃这一套的。 “要不这样——”李芳芳突然很惊喜的说道。我心道，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只听她说了下去，“你负责进去就好了，我帮你洗。保证——舒服——”她说出后面那两个字的时候极其的——猥琐。额——我承认，我是多么不愿意将这样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完全不合适，不过——她做出这样的努力是为了挽留住我吗？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嗖”的一声坐起来，不用了不用了，不麻烦你了，我这就去洗。实在是不想跟她吵架了，尤其是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 我光着身子向卫生间走的时候，她目不转睛眉眼带笑的欣赏着我的身体。这让我感觉很是不自在，我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习惯，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反正是自己家嘛！况且这么晚了，雪儿也睡了，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然而今天，很奇怪，非常奇怪，非常之奇怪之极。 李芳芳突然羞赧的一笑：“你注意点儿嘛！” “好的，我注意，我注意，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毕竟孩子大了，我可要理解。”我说完就进洗澡间关上了门。 她过来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这也是习惯，就是在家洗澡从来不插门。看来我的这些习惯以后都需要改改了。 “我来给你搓背。”李芳芳说着就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来回的移动着。这哪里是搓背呀，简直就赤果果的挑逗！ 这个李芳芳还真是奇怪，今天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她河东狮吼起来，我可又一夜没得睡了。天知道，我这几天熬得呀！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睡觉，如果能够睡觉，那么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放弃。 于是我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水温合适吗？” “很舒服。” “力道够吗？” “很舒服。” “恩，老公，你不要总是这样了，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老公水凉了，我们回房间吧，老公——” “恩——” 这一夜，我真是被她折腾的够呛。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被一条大蟒蛇给缠得个死死的，早上起来累的腰酸背痛的。 早上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小雪站在门口：“爸爸，你们和好啦？”她的小脸前所未有的明朗。 我奇怪的看着她，有点儿不明所以。厨房传来李芳芳哼歌的声音，了呵呵的忙碌着：“亲爱的——们。吃饭了。” 我这才明白，对着小雪点点头：“恩，看样子是和好了。” “那以后不会炒焦了吧？”小雪追问着。 “不会了。”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太好了，爸爸妈妈和好了。” 看到小雪开心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我特别的不是滋味。不是语言可以表达的。 第十四章 峰回路转又一村 公司又活了。有活儿干有钱收自然就活了。我常常去张媛那里，但是再也没有过过夜。我很喜欢她，甚至觉得离不开她了。但是雪儿我也是特别舍不得的。 算了，开心的时候不想烦恼事情，得过且过吧。 下班以后我就驱车来到了张媛这里。路上李芳芳给我打电话：“喂——我炖了你最喜欢吃的排骨，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我现在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你也知道这是个非常阶段——所以——我晚点儿回去吃，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说谎跟说真话是一个德行的了。 “是这样啊！老公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呀！你要注意身体啊！”李芳芳嘱咐道。 我忙不迭的答应着，赶忙挂断了电话。 驱车来到蛋糕店，拿上提前预定的蛋糕。对于张媛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愧疚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是一定要陪她的。因为我，夜夜独守空房，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多陪她一会儿，让她开心。 路过超市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又去超市买了一瓶红酒。我们应该好好喝一杯了。我笑笑，向着目的地出发。 将礼物放在门口，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就躲在旁边猫眼看不到的地方躲着。 几秒钟后，门打开了。张媛看着地上的红酒和蛋糕，若有所思的蹲了下来：“你们来了？我以为全世界都将我遗忘了呢！原来你们还记得我。有你们陪我，足够了。” 我躲在墙边看着她的侧影，竟然是那样的伤感绝美。我心疼，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说着，我愿意一直陪着你，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但是我却没有勇气说出来，只是呆呆的发着愣。 我听到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的时候才回过神儿来，门前面的人和物都消失了。原来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张媛已经抱着东西回了房间。 无语了，当我不存在吗？在她看来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呀，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出现。我只能重新敲门。 敲了好久，门才打开，张媛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不来谁给你过生日呀。” 她的眼睛是红肿的，明显是哭过的，也许就在刚才。现在听到我这样说，又眼眶又蓄满眼泪了。 我慌忙帮她擦拭：“别哭了，跟个蓄水池似的，不怕发洪灾吗？过生日是好事儿，老哭个什么劲儿？” “我不哭了——”她噗嗤笑了。 “跟个孩子似的。走，过生日。”今天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我还确实有个愿望，而且这个愿望非你莫属。别人谁都帮我实现不了。”她认真的看着我。 我的心里有些乱了，我现在真的是很没有底儿，要我承诺能跟她在一起，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但是要我说谎话骗她那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暂时不想她再提起那天晚上我说跟她永远在一起的事。虽然想，但是做起来却很难，原来我们有时候真的是冲动，只是我们本身不知道不了解而已。 我马上打断了她：“先庆祝，待会儿吃蛋糕的时候再许愿，这样才会灵验！对了，我得弄两个菜，今天必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家里都有什么？”说着我就去翻冰箱。 “不用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做？再说了，你都累了一天了不是？！我来！” “呵呵——乖媳妇！你今天可是生日哦！还是我来。” 她双眼明亮的看着我：“你刚才叫我什么？” “乖媳妇。”我笑着重复了一遍。 “好的，你做！冰箱里有黄瓜，有拉皮，你拍个黄瓜拉皮儿，有火腿，你切一下，就ok了。”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就这个呀？没有别的？”我打开冰箱的门，“确实是只有这些东西。” “你是成心不让我露厨艺是吧？不行我要憋死了。” 张媛在边儿上笑得花枝乱颤，我继续在冰箱里面东找西翻。最终被我收获了一包虾皮儿和一包紫菜。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可能再找到了，我一手拿着虾皮儿一手拿着紫菜发着呆。 张媛终于看不下去了，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似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道：“过来，不用做了，你看——” 拉着我来到桌子边，将桌子上的白布掀开，四个精致的小菜已经做好了。 “你敢骗我？！” “我没有，我不敢！”我举起双手投降。 “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哼——原来你都准备好了呀！” “没有啊！不是还差一个汤吗？等会儿你来做！”她递了个眼色给我，示意我手上拿着的东西。 “虾皮儿黄瓜汤——”我忽然觉得就很失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 “来——我们开始吧！” “恩，今天我想喝酒，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喝过一次。”我说着拿出那瓶红酒，这才发现不对，“有没有开酒器？” 她无辜的摇头，食指咬在嘴里傻傻的看着我：“我搬过来的时候没有带那个东西啊！你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售货员要一个呢？” “我——我忘了——” 第13页 “看来是老天注定不让我们喝酒的！”张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顿悟的样子真是让人生气。 “为什么不让喝？今天一定要喝的！双喜临门呀！”我最不爱听什么上天注定的说法了，都是骗鬼的！ “因为怕我们——酒后乱性——”她说罢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她是这样的容易开心。我忽然想起，我藏在墙角看到的她的失落忧伤的一面，原来她在我面前真的掩藏的很好，是怕我担心呢？还是我本身就是她的快乐呢？总之不管是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了，我们俩的命运似乎已经生长在一起了。 “切——我偏要打开——不就是小小一个开酒器吗？难不倒我的！”说罢，我在桌子上找到一个水果刀，劲儿是费了不少，但是瓶塞越折腾越往里边，最后我干脆一生气，狠狠将它敲进了瓶子里。 “搞定！”满头大汗的抬起头，“看着张媛傻笑。 张媛吃惊的指着那瓶红酒：“这样也行？！” 我认真的点头：“为什么不行？！”说着拿过她已经准备好的高脚杯里。 “好吧。干杯！我相信你是不会下毒的！”她端起来，端详着，然后笑了。红色的就与她粉色的脸相互辉映，更加动人。 “祝张媛小朋友恩恩——生日快乐！”我本来想说她的岁数，但是此时才忽然发现我紧紧知道她的生日，却对她的具体年岁不甚清楚。 张媛双手捂着脸：“哎呀——什么小朋友啊！都老朋友了。我妈整天都老姑娘老姑娘的叫我，都快叫出褶子了！” “哪里有？哪里有？我看一下——”我说着就在她的脸上看来看出的，“我验证过了，没有绝对没有，这家伙——鲜艳欲滴的，货真价实的小朋友！真的，不骗你！”我不知道啥时候将谭小伟那套忽悠人的本事也学到手了。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吧，一是要看天分，二嘛，就是还得看缘分，三呢——就是即兴发挥的问题了，到了那种份儿上你是相挡都挡不住的。 虽然知道是在忽悠她，但是她还是笑的说多开心就有多开心。目的达到了，我当然也乐此不疲。 “拉爱，干杯——“碰杯之后，“您老到底贵庚多少了？” “你讨厌啦！”张媛不乐意的娇嗔道：“一会儿老一会儿小的，哼——尽是逗人家！” “逗逗更健康。没事儿我们不是总看开心一跳什么的吗？” “是开心一笑啦！” “嘿嘿，又被你猜中了不是？！好啦，我另一半的年龄我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这个——是二十八啦！” “张家有女，年方二八，身材窈窕，样貌姣好——” “你讨厌，又拿人家的年龄说事儿。” “嘿嘿——如花的年龄，我只是在被古文而已。” “那你呢？你多大？”张媛好奇的看着我。 “我？这是一个宇宙洪荒中的秘密——不能说！” “哎——我发现你今天怎么这么凭呢？是不是谭小伟附体了？还是——得了什么怪病？！”她说着就拿手摸我的额头。 “好了好了，没病，不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些吗？你瞧——蜡烛都点上这好些时候了，你许愿没有？” “许了。”她得意的说道。 “是什么啊？”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实现啊？”我揪出了她前边说过的话。 “是哦！”张媛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要么这样，你先告诉我你多大” “好吧，我四十了——” “大叔你好！”她调皮的叫道。 “看我揍你！现在到你了。” “你这个刚刚够还本儿，不能跟我谈条件哦！”张媛耍起了赖。 “看我待会儿收拾你！” “那小女子敬大叔一杯先。”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媛继续说了下去：“待会儿收拾的时候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哦！” “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因为——拿人家的手软——” “你是想说吃人家的嘴短吗？” “恩恩”她忙不迭的点头。 “我偏不短！” “大叔坏人！” 第十五章遭母逼婚伤不起 “对了大叔，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张媛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要叫我大叔了，人家还小——” “你有没有看那龙城晚报？” “没有啊！有什么就说不要绕弯子！” “你等等我。”她说完就去里面卧室找什么东西去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手机上显示是妈妈。 “张媛，阿姨给你打电话？”她喊她来接电话。 “哪个阿姨？你帮我接一下。”她在里面回应道。 “我晕，这个阿姨我还真不敢接。还是你过来接吧！” 几秒后，张媛嘟着小嘴跑了出来，拿起手机一看，嘀咕道：“这个阿姨——你还真不能接！”说罢，她将头发往耳后一掩，将手机放在了耳朵上，然后就各种表情的“哦——哦——恩——啊”一会儿将手机拿开离自己远一些，一会儿又重新放回耳边听一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 总之这个电话打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可能是累了，干脆按下了免提键将手机放在了餐桌上。于是我就听到了她那可亲有可敬的妈妈的话—— “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家窝成老姑娘了都。你从小就好强我也没有多管过你，可是这件事情你真不能再拖了。你看这又过生日了不是？别怪我泼你冷水，虽然过生日大家都是在庆祝，但是对于你来说，你不能再大意了。对于咱所有女人来说，这岁月就是一把杀人的刀——无影无形中，你就被它个i折磨老了，然后会怎样？当然是掉价了，减价处理都不一定有人要啊！你一定得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所有这次这个条件好着你，你一定不能再给我错过，我跟你说啊，人家，高大，帅气，关键是还懂事儿，我见过，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家庭条件好啊！还没有婆婆——怎么着你也得回来见见——反正人家看上你了，那你还有什么课挑的？” 我听到没有婆婆那块儿，我实在是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被张媛严厉的用眼神儿给制止了。 “好，我同意了。”张媛可能是真累了，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然后讨论了一下时间地点。 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接着就显示电量不足。 “这位阿姨可真厉害，还好我没有接电话。” “你就看我笑话吧！” “说实话，阿姨也是在为你着急。对了。你还没嫁人？”我故意说道。 “废话！你嫁人了？”她心不在焉的接道。 “没有啊！我也没嫁人！” “放屁你！那天吃饭的是谁？孩子都那么大了，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还没？你在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那是嫁人吗？我那是——那是别人嫁了我好不好？所以说，我是被动的！” 张媛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也发现自己喝了两杯酒，似乎有些太没有正行了。于是打算将话题转回来到正路上来：“阿姨说的那个，你真的要去见？” “不见怎么办哪？”停顿了一会儿，她说道，“你又不娶我？” “谁说我不娶？只是——” “只是法律不允许二婚是不是？你要敢说出来我杀了你！”张媛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我可没有说，我只是想说只是我怕我配不上你。”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张媛怀疑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马上点头：“我真是这样想的。你看我又老又丑不说，现在还在吃软饭——” “吃谁的软饭呀？” “不是你的吗？” 张媛撇撇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还真是配不上我。” “看吧，我伤心了。” “可是我离不开你啊！”张媛忽然就哭了起来，对于我来说，确实太过突然了。 “那怎么办？你别哭呀！”看到她哭我就手足无措了。 “你说怎么办？” 我摇头。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敢说呀。委屈了人家姑娘以后还不照样甩我？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要不，你陪我回家一趟吧！” “这个——看着她期待的眼睛。”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这么仓促答应了她有点太糙率太不合适了，于是说道：“我还是考虑一下好吗？” “哼——你考虑，你考虑好了我就跟别人结婚了！”她赌气说道。 “那我不考虑了。”我马上说道。 张媛惊喜道：“你是说？答应跟我回家了？” “不是——我是说——” “难不成你是说让我回去跟那人结婚去？！哇——”她打断了我，说了一句就自己确定后海大哭了起来。 “好我去。”我真是无语了，咋就还不让人说话了呢？“对了，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去里面找什么了？” “什么找什么？” “好像是——报纸什么的，就是你打电话之前。” “哦——那个呀——就是捐款逃跑的那个张总，据说现在已经找到了。很快这个案子就破了。所以早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真的？”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我一把搂住她在她的俩上吧唧了两口，“你真是我的福星。 “那你还不想要我呢？” “又来了！谁说的啊？明天我就陪你回家！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总行了吧？！” 第14页 —— 喝多了，手机也关机了，我就迷迷糊糊在这里睡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夜。第二天我们俩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张媛的父母家。 她妈妈那叫一个热情，东问西问的问了一大堆。这个不过还好她问的多，有的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编呢，她就掠过继续问下一个了。所以问的快也有问的快的好处。 张媛的爸爸倒是人挺好的，就是一个劲儿的劝我喝酒。 酒至半酣，说话也近乎了起来。张媛爸爸终于问道了正式的问题：“王建呀，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这个——我们还没有想过！”张媛马上说道，估计她看我喝了不少，舌头也大了，就替我回答了。 “我没有跟你说话！都老大不小了，没个正行！” “我怎么就没正行了？” “王建，你告诉我，你们俩年纪都已经不小了，为什么总拖着不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跟叔叔说说。” “我没有不想结婚。我想结婚来着，我真的想结婚来着——” “真的想结婚为什么不结呢？是有什么难处吗？”张媛妈妈说道。 我被问得抓耳挠腮着。说吧，说什么呀？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呀？说了还不被体出门去？不说的话，肯定她父母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我求助的看着张媛。 “你别看她！如果是她不想结的话，我一会儿就说她！如果是有别的原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做长辈的呀！” “哎呀，你们就别问了。”张媛喊着。 “为什么不问？一定要问的！” “结不了！”张媛不耐烦的回答。 “怎么就结不了了？没有户口还是没有身份证？结个婚多简单啊？咱们又不是非得大操大办的？领个证也算结婚呀！王建呀！叔叔阿姨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什么事情咱们都需要沟通。”张媛爸爸苦口婆心的说着。 “别废话了。这么说吧，我就要个准信儿！什么时候结婚！？女人家的青春可是拖不起的，看样子你们俩也不是刚刚认识，我没说错的话已经住在一起了吧？我昨天晚上打电话听感觉有男人的声儿，玩儿我们家媛媛我这个当妈妈的课绝对不答应！你说，什么时候能结？”张媛妈妈说道。 “哎呀——妈，你看看你，说的是有多难听！”张媛抱怨着，“早知道我不带他回来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离了婚就结。”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真的酒喝大了，反正就这样冲口而出了心里面的那句话。 全场都安静了。 结果当然是我我被张媛爸爸妈妈赶了出来。张媛死乞白赖的非得跟上，被她爸爸给关起来了。估计她也不会好受。 出了门，冷风一吹，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回想起刚才发现的事情，无奈的苦笑一下。就算以后真的和张媛在一起了，还怎么和她父母相处呢？今天的所作所为——唉——说出来丢脸呀！可是，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我有什么错呢？ 手机一开机，就有好多的未接来电，有谭小伟的，更多是李芳芳的。没一会儿，她又打了过来，我不耐烦的接起来。 “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干什么去了？”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没有干什么去，我在张媛那里过的夜。”人就是实诚，没办法，索性着实话开了头，反正也就这样了，什么都不怕了，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我也要喝她在一起。 “好啊你！你真行！果然是她！你们——对方呜呜的哭了一会儿，我也不想安慰。”过了一会儿，电话自己挂断了。 第十七章 左右为难为哪般 那天，我是穿着内裤出来的。婚是离了，但是我损失惨重啊！财产全无，尊严全无。难道我是真的错了吗？ 还好手机给我留下了，是不是应该感谢岳母大人呢？致意她深深的敬意吧！希望明天之后再无瓜葛。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楚明白，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用去公司了。去了只能是众人的笑话。只是不知道，张媛还会不会要我？！ 我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我穿着内裤站在那套房子门口的时候，你可以想象一下。要多悲惨有多悲惨，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我是真的没有勇气去敲响那个门。 可是下班回家的人们用奇怪的眼神儿打量我的时候，我更加难受。最终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心中忐忑不安，要是张媛还在她父母那里没有回来的话，那明天报纸的头条是不是，中年男子穿内裤冻死在家门口？ 还好，门开了。当初只有一把钥匙，就给了她了，哪里会料到有今天，不过不得不承认，老天爷对我还是很眷顾的。 “张媛憔悴的脸顿时换上惊讶：“什么状况？你遭劫匪了？” “我——哎——一言难尽哪！”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张媛赶忙将我让进了屋。 给我拿了套睡袍先穿上，然后就去洗澡间给我放热水。看着她为我奔忙的额身影额，感动的热泪盈眶，但是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以后还会不会对我这样？ 我坐着沙发上紧紧的抱紧双肩，全身都颤抖个不停，我不知道，脑子里飞来飞去好多好多的东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我就是一具尸体。未来——未来——在我心中出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未来。可是我还有未来吗？可能——打住——头痛欲裂。既然不顾一切的做了，就不回头，也不后悔。 “怎么了？很冷吗？快去泡个热水澡吧！” “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未知而更加恐惧。 “你会告诉我的。”她说着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手中握着一杯水，因为紧张，那水都洒了出来，声音也是颤颤的，带着嘶哑：“我离婚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说话。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着，她不会是反悔了吧？昨天她父母的态度那么坚决，她会不会听了他们的话而要与我分开？不会的，如果真是那样，她警惕就不会救我帮我，可是——可是也许她只是念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们也算是情深意重了吧，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子的，她父母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可能这些道理也已经说给她听了，她父母肯定会说，他既然可以为了你抛妻弃子，以后也就有可能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你，这样的男人不可靠，绝对不可以托付终生。而现在，她肯定是碍于我的面子才不好说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媛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男子汉的自尊心我最起码还是有的。 “什么意思？”张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仿佛我刚才那句话她没有听到一样，或者是刚刚听到，却不明白是什么内容。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多疑之心在作怪。我尴尬的一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难道她真的一点都在乎我是否离婚吗？除非她肯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和我在一起。 “好了，瞧你——很冷吗？快去泡个热水澡很快就好了。”她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然后扶着我走进了卫生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被人照顾着。那种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没用，如果我要是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就不会说现在很没有，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事情发生到什么程度才是最好的，同样你也不会知道发什么到什么程度才是最糟糕的！ 洗完澡后她将我送进卧室就一个人出去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着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响着，我心不在焉的拿起来，说道：“喂——你谁啊？”“我谁啊？你说我谁？我是你妈！”“妈呀！什么事儿？！” “你怎么没魂儿似的？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爸想孙女了——”“哦——那个——过些日子我就回去！还过些日子？！就这样过些日子过些日子的拖着，你拖得起我们可拖不起不定那天我们俩当中的一个就闭眼了！就这个礼拜天！必须给我把孙女带回来！！！——你说话呀？你听到没有？！” “哦——妈——我听着呢！我知道了。” 张媛从外面进来，我说：“我这儿有事儿。”就仓促挂断了电话。暂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让张媛知道我妈逼着我这个礼拜天带女儿回家，一生气——哎——什么都免谈了。 “媛媛，我想把我的现状都告诉你，你什么都不问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有些无从说起。 “你想让我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光着回来——”说起这个我就感觉无地自容。但是我觉得这是话题的切入口。 “那你为什么光着回来了？”她只是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我——”我想了好久，终于决定实话实说。编排什么遇上劫匪什么的都不合适，即使现在哄住了，到最后也会被拆穿的。 电话再次响起，我刚刚鼓起的勇气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就被这该死的铃声给扎破了，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拿起手机不耐烦道：“妈——你能不能别打了？我礼拜天一定将您的宝贝孙女带回去！”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想把我孙女带哪儿去？！你把我当成谁了？！现在露馅了吧？！你还想把女儿偷回来还是抢回去？！你可真够阴险的啊！既然你不想让我们娘儿三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电话里劈头盖脸的传出一通骂，我拿手机拿开耳朵一点儿才看清楚，竟然是老丈母娘的点电话，我马上纠正：“妈，您误会了，我妈就是想看看孩子。” “看孩子？是她的孩子嘛？她管过吗？看什么看？想都别想。” 听着不讲理的老太婆在电话里不停的发着脾气，我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张媛，和声细气儿道：“妈，要么我们明天见面谈，您看成不？！现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您要是不想让她看，我们就不看，没关系的。那个——您早点休息，再见，再见。” 第15页 挂断电话，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满头的汗水。 反正也没有时间没有力气没有心思在犹豫不决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好的表达方式，我干脆说道：“我很她谈了，离婚，明天办手续。” “恩。”张媛简单的回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表情，我也没有时间猜测她的想法。 “我是净身出户。所有家产都给她了。”说完之后我害怕的不敢抬头看她。 过了一会儿，她还没有出声，我终于沉不住气儿了，终归是要面对的，我抬起头，面前空荡荡的并没有她的身影。 我的心一下子沉落到谷底。她——想必是不会跟我在一起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接受一个年近四十又一无所有从头开始的男人吧！何况她又是这样好的条件，找个什么样子的不行？！是在是没有必要跟着我受苦。 独自哀伤了一会儿，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情谊。我除了卧室。 满屋子寻找她的身影。她在厨房看到我出来，说道：“吃饭吧！饭好了。”她正在将菜一一端上桌子。 “真是一个贤惠的媳妇。”这不声不响的就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坐下之后，她第一句话就是：“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净身出户？原来光着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嘛？”她说着就低头笑着。 “你还笑话我？！就算是你不跟我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但是你也不能笑话我呀！”我有些委屈的低头扒着饭。 “呵呵——我就是说嘛——怎么会那么干净！嘻嘻——”她说着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我的碗里。叹了一口气说，“你老婆也真是够狠心的啊！” 我抬起头，问她：“那你呢？会这么狠心吗？” “会。”她很肯定的回答，因为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你还说她？！还不是一样？！” “如果你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我一定比她还狠心！”她解释似的说道。 “原来你也那么可怕啊！” “是啊！所以我可要理解她，其实我很同情她，但是没有办法啊！——为了我自己的幸福，只能让别人痛苦了，谁让她跟我是矛盾的双方呢？！” “不对！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说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足以让我惊喜发狂的信息。 “我有说过不会跟你在一起吗？”我疑惑的看反问她。 “可是——可是，我以为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以为是那样的呢？！” “因为——”我将喉咙里的饭全部吞了下去：“因为我现在一无所有又老又丑，你有心理准备吗？” “是哦~！这样啊！我怎么忘记考虑这个问题了呢？！这个——我可是得好好考虑一番的！恩——”她很认真的考虑了起来，我刚刚起来的兴奋之情顿时被丢尽了爪哇国去了。 “哈哈——看你那张臭脸！逗你的啦！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我父母那里吧——” “不要！”我马上拒绝，我脆弱的自尊心马上接近崩溃吗，再也经不起折磨了，“我不去，我不敢去。” “你怕什么呢你？！去吧！求求你了，我父母想见你呢！” “你别哄我！她们恨不得打我怎么会想见我？！我才不相信呢！”我向后缩了缩。 “好，你别去，你可千万不要去！我明天就跟人订婚去！”张媛生气的扔下碗筷回了房间。 第十八章 暗自发愁订婚宴 晚上我还是乖乖的和她一起去见了她的父母，这次虽然没有上次那样给我难堪，但是听说我离婚了，也都心中宽慰了不少，最后就是放话，明天就通知亲戚朋友办那个订婚宴。 我当时就张大了嘴巴，犹豫了半天说：“其实离婚的事情虽然已经谈好，但是手续我们是越好明天上午去办的。所以这个订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往后推一推？” 张阿姨眼睛一瞪，说道：“什么？明天才办理手续？” 张叔叔倒是很识大体，替我挡住了即将而来的灾难：“你这个人就是不懂事！这算什么？他只要去办不就成了吗？对了，小王呀——离婚的事情是怎么谈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那四个字，像是一个耻辱的符号扎在了我的身上。张媛从我后边拧了一把，然后对他爸爸：“哎呀。爸爸，这种事情你还问？还说妈妈呢！”说完白了她一眼。 “唉——我说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的！真是把你惯坏了，问问怎么了？” “就不让问嘛！我愿意就得了！再说人家还没谈好呢！”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叔叔，那个订婚的事情，你还没表态——” “哦——哦。你看我着脑子，不过也不太晚，亲戚好友们都通知了——” 我心道，不是吧，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就通知人了？我不相信的看看张媛，她摊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张叔叔继续说了下去：“最晚后天吧。尽快定了了了我一桩心事。” 我苦着脸：“后天呀？后天是周末。” “你这孩子！周末不好？？？周末热闹！周末萝莉啰嗦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不想娶我们家张媛？我们家媛媛哪里配不上你了？你要真不愿意，就断清楚了，别这也跟人家小姑娘不清不楚的——”张阿姨终于沉不住气了。连珠炮似的发起了牢骚。 我被她说的脸上那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慌忙说：“成成，就星期天，哪天都成！哪天都成！” “这还差不多。” 好不不容易是过了张媛父母那一关，新的问题又来了，订婚宴。少说也得摆上个十桌八桌吧，要是她家亲戚多的话就不知道了，哎——什么不需要钱呢？干什么都要钱，干什么都要钱哪！这要是放在以前那就完全不叫事儿，可是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晚上我想遍了我的那些朋友，但是都没有一个能够借钱给我的，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尔虞我诈，又有几个人对你是真是的？所以我现在，哎——实在是很没有办法，想来想去，似乎还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到我。 那个人就谭小伟胡海，虽然我平时对他不怎么样，但是也从没有坑过他，况且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在一起喝过几次酒，还算不错的朋友。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喂，胡海呀。”“哟——哥们儿，怎么想起来给兄弟打电话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明天咱聚聚？六月天ktv，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兄弟有一肚子的知心话想跟你说呢！好了，到时候不见不散啊。那就这样我这有客户来电话，先挂了，拜——” 挂断电话，我苦着脸看向张媛。那家伙太能说了，我本来就很不好意思，加上他一个空隙都不留，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来。再说了毕竟是借钱的事儿，我还真怕说出来，伤了兄弟之间和气，哎——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张媛走过来靠在我的身上，“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不回家，在她这里过夜了。” 我抚摸着她的俏脸：“没什么，在想以后的美好日子，想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 “呵呵——真的这么想吗？” “恩。”我点头，可是却不能坦然，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老公，抱抱——”张媛伸出双手向我索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你抱抱了，明天我们就去领证怎么样？” “明天我不是才要去办理离婚手续吗？你难道忘了？” “上午办离婚，下午办结婚呀！” “这个不太合适吧？”我觉得很为难。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呢？就是办个手续而已嘛！那么一回事儿！”看我迟迟不回答，她开始拉着我的胳膊，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老公？你不会是还不愿意吧？” “不是，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没想到我这样的喊蛮抢手的啊？呵呵——” “贫嘴！”她轻轻的捏着我的鼻子，“你同意啦？不许反悔啊！！” 说着就往我的怀里钻。“你还勾引我，叫你勾引我！看我不收拾掉你！”我抱着她就向着卧室走去。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除非是——我寻思的看着张媛。她无辜的摇摇头，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深更半夜会有什么人来造访呢？ 她提高声音喊道：“谁？”一边迅速的穿衣服。 “修下水道的！”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我们俩更疑惑了，分不出男女不说，从理论上讲它也不合适呀，哪里有大半夜修水管的？所以我对于张媛更怀疑了。可能我的怒气已经从脸上表现了出来。 “你瞪着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她无辜的辩解道。 “我去开门。”我起身出去开门，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张媛跟在我身后走出来。 门一打开，一个人就狠狠的撞了进来，揪住我的领子不放，并且大声骂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在外面养情人！这样给我们抓住了吧！” 这情况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之间有点儿懵了，回过神儿来才看清楚来人，竟然就是我那过气的丈母娘，临近结束了，她都不让我好过，好好狠狠的再折磨我一次。 张媛从我身后探出个脑袋：“你就是那个勾引王建的小狐狸精吧！你给我出来！都说那狐狸精身上有一股子骚味儿！我也只是听说，还没见过真的！我今天可要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玩意儿！” “大娘！你可不能乱讲话！我又没有得罪你！我不是狐狸精！”张媛带着哭腔说道。 “哟呵！你不是狐狸精你把别人的老婆弄到了床上去？！你不是狐狸精你破坏人家家庭将人家好好的家庭弄得妻离子散？？！！你不是狐狸精难道我是狐狸精不成？！！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李芳芳的娘突然上前就给了张媛一个耳光。 第16页 我本来以为她只是骂骂，等她骂得没词儿了，我就上去拉住。没想到她却这么快就动了手，而且由于她的声音很大，外面同楼的很多住户都打开门朝着这边儿张望。 张媛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个耳光，向后退了两步，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看得出她是在拼命忍住的。 “王建，王建，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是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吗？！”张媛拉着我的胳膊乞求着。 “妈——” “你听到了吗？他叫我妈！芳芳——你躲在外面做什么？！你给我进来！看看你这老公做的丑事！”李芳芳从外面一点点蹭了过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她妈指着李芳芳对张媛说道：“看到了没有？！这是我闺女李芳芳，她才是王建的老婆！！王建刚才叫我妈！你听到了没有？！狐狸精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就是小三！被人抓了现行！来来——你让众人来评评理！”她妈说着就上来拉扯张媛，试图要将她拉出去。还好刚才张媛在房间手忙脚乱的穿了衣服，这要是被只穿了内衣拉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马上挡在她前面护住她：“妈！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什么都不要，明天就去办手续！现在你又来闹什么？？” “明天办手续？！谁同意了？谁同意了？！”她装疯卖傻的四处看着，喊叫着，完全一副无赖的样子。我终于看出来她就是来成心找茬的！ “李芳芳，这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实在是没有话说，所以只能将怒气转向了李芳芳。她可能也是发现了自己的过分，拉扯着她妈的衣袖说道：“妈——算了吧！” “男人都让人给睡了，你倒是大度，还算了吧？！我这个老脸丢不起。”老太婆的嗓门招引的邻居都过来看热闹，并且议论纷纷。 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第十九章丈母娘半夜闹上门 “这是咋回事儿啊？”后来的问前边儿来的人说。 “谁知道呢！看样子就是小三呗！” “真是不要脸那！你说年纪轻轻的找个什么样子的不成？！长得又那么漂亮难道还怕嫁不出去不成？偏偏要找个老男人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像什么呢？！” “钱呗！享受——不劳而获！” “切——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败了！” “也不一定哦！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大的男人，这是天性！被人疼的感觉你不喜欢吗？” “嘻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哦！” …… 张媛站在那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走也不是，逃也不是，不说话不是，回嘴又不是。她的样子看上去极其的难受。 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话都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都给我闭嘴！吃饱了撑得吗你们？！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吗你们就乱说？！” “切——还说我们？始乱终弃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虽然很多男人都在做着三妻四妾的美梦，但是很少有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做出来。哥——我崇拜你哦！” “真不要脸！同时找两个女人你就不怕得病吗？！你爱她们吗？” “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了一个小妖精结发老婆不要了不说，竟然连自己的亲身孩子都不要了，啧啧——” “大哥——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各种不堪入目的话都出来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老太婆却突然患上了一副可怜相：“你们给评评理，你们说我们女儿多可怜？！那个小狐狸精前几天还跟我女儿一起吃饭，说的那叫一个好，还讨好我的孙女！你们给说说——我们该是有多冤屈？把她当上宾一般的对待，没想到啊没想到对方却是暗地里勾搭着，把咱当猴子一般的耍弄！大家给评评理吧！”老太婆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我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众人都同情的看着她。 我也只能任由她发挥，不知道她能弄到什么程度呢。 老太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继续着她的演出：“都怪我们家姑娘命苦呀！找了这么个人做老公，从一无所有苦苦干了这么些年，家里事业孩子都不误，一点儿二心都没有，这到头来，人家嫌弃她年纪大了，脸色黄了，就要一脚将她踹开，你说说我们是该有多可怜啊？！唉——想起来都是泪啊！我这心里痛啊！不言而喻，我这是前世遭了什么虐呀！？老天爷呀！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我这不可怜的女儿！看看我这不长眼的女婿！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老人家，您想开一点儿吧！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这样的人你还想让你女儿继续跟着他吗？太没人性了！” “大娘，事到如今，也不是您的错，这不是造孽不造孽的事儿！现在的社会就这样！诱惑太多，怪只怪某些人没有自持力经不住诱惑，咱们做到洁身自好就行了。”那个家伙一边说一边瞟了我两眼，还问那老大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恩恩，小伙子你真是说得太对了。”老太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认同他的话。两个人遇到了知音一般。 在众人同情的眼神儿中，老太婆开始了新的一轮诉苦，看来她是且战且退，甚是恋战呀！ “我也想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吞呀！有一句俗话不是说的好吗？叫什么来着？家丑不可外扬！是这句吗？”她还征求众人的意见。 好家伙，互动都开始了。这个老家伙到底是要弄那般？ 得到众人的认可后，她继续说了下去：“你们不知道，我要是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办法都不会走这一步的。本来吧，我也想，离就离，这样的人不值得留恋，说好了明天去把手续办理了，孩子留给我们。毕竟这些年，孩子一直是我女儿照顾，哪能舍得让别人带走？你说是吧？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的这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呢！我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但是我是真的舍不得啊！我女儿就更加舍不得了，这可是她怀胎十月吃了多大的苦头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这就是心头肉啊！硬生生让人挖走你们说疼不疼？啊？”老太婆说道这里已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唉——这个人，我今天之所以过来闹，你们以为我愿意呀？”她忽然指着我，看上去有多大的冤屈似的。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又怎么了。“本来说的好好的事情，他做了错事，家产不要，孩子不要，你们说他有脸要么他？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脸是个什么东西？！偏偏犯了这根儿筋！几个小时前，竟然死皮赖脸的反悔了，打电话跟我们要孩子！你们说这种人渣，不负责任还出尔反尔，你们说我能不生气？我们受的冤屈要怎么样才能结束？！！” “不是我冤枉呀！我哪里有跟你要孩子？！” 张媛也不相信的看着我，可能是在想为什么我要把孩子要回来都不跟她商量。本来净身出户她还能接受我已经算是大度了，我再拖个孩子，孩子谁来养活都是问题，这些事情我都清清楚楚，我跟她商量的勇气都没有，更不会自作主张去把孩子给抢过来。 “真是恶毒呀！”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还是公司老总呢？一点信义都不讲，谁敢跟你做生意？！！这人本质就是坏的！跟他过了这些年怎么到了现在才发现呢？真是遇人不淑呀！” 脸李芳芳都扯进来了，她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说出了今天来的第一句话：“对不起大家，有些地方，我妈可能不是很知情，说的有些过了。” 老太婆疯了：“事到如今，你还替他说话？你脑袋是让驴给踢了么？！没有良心的东西！！！” “你们说说这女人是该有多傻？” “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呀！世间少有！但是太过痴情了别人会说你傻！小女子适可而止吧！” “什么痴情呀？？傻才是对的！简直就是缺了魂儿！你是不是被她他给下了蛊？？！” “妈——不要乱说话。”李芳芳小声的嗔怪道。 这个老太婆还真是能够胡思乱想的。 “妈——咱们还是回家吧！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了。”李芳芳拉着他妈。我冲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虽然不爱她了，但是也谈不上讨厌。 “看咱什么笑话了？咱有什么好让人笑话的？是看他们笑话好不好？！再说了，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来着？你说这事情还没有解决咱们就这样走了算什么？” 李芳芳不解：“咱们是干什么来了？” “孩子归谁的事情啊！看来你脑袋果然是被门fèng儿给挤了！！” “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是要争孩子嘛？孩子给芳芳。”我实在是想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了。 “我呸！你说的话能听吗？你说的话是屁！” “妈——您这么能够这样说话呢？！” 我和李芳芳竟然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是她今天来第一次看我。为了不让张媛误会我跟她还有感情，我慌忙将视线移开，并且不再说话。 “我看，这件事情一定要跟你父母说道说道——你说你们离婚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吗？不行——我现在就得给他们打个电话。”老太婆说着就开始掏出手机。 我一听这个就慌，这件事情我还完全没有敢跟我父母讲。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上去拦住她：“妈——你听我说，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在说我下午打错电话说周末带雪儿回家的事情？” 老太婆道：“不是打错电话，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有这出呢？不定什么时候糟了你的黑手还不知道咋回事儿！” “妈——看来您是误会了。这是她爷爷奶奶想孩子了，逼着我周末一定要把雪儿带回去给他们看看——” “你休想！”老太婆确认是真的想要周末带回去雪儿更着急了。 “你别着急，我不是没同意吗？我妈就一直打电话。后来您打来我以为是她就敷衍她说一定会带回去——我只是敷衍她。” 第17页 “只是敷衍她？！那你都答应了呢！我告诉你休想带雪儿走！我得给你父母说道说道，再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跟你说了，我先打电话，我跟你没话说，让你父母来看看他们的好儿子吧——”说着她就拨出去了电话。 我心中那个难受啊，冲上前两步—— 她向后退了两步，紧张的喊：“怎么着？还想打人不是？大家可逗看着呢！李芳芳，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好女婿？！” 第二十章斑驳白发父母难 “妈——您先不要给婆婆打电话——” “你给我闭嘴！”老太婆说着就推到了窗户那里，举着手机道，“谁要是敢再说我一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完看我们没有人敢近前，她才慢条斯理的拨出去了电话。 “喂——亲家呀！你看我，叫错了叫错了，我们都不是亲家了。什么？您都还不知道你那好儿子干的好事儿？哎呀——那我可要跟您说道说道，你儿子被一小狐狸精给勾跑了，撇下芳芳他们母女不管了，对对——离婚了。明天就办理手续。不用劝了！没用的！你养的儿子你不知道？九头驴都拉不回来的。我打这个电话呢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其实呢——”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哽咽，这个老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那眼泪说来就来的。 “就是雪儿的事情，你也知道雪儿一直都是芳芳带着的，她怎么舍得把孩子给别人呢？有时间你来咱们谈谈这个事情。对对——哎呀——你儿子他要选择新的生活我们大家都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只想能守住雪儿就算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了——你说的，不跟我们争雪儿！这可是你说的啊！好，我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你啊！我心里有数了。恩，先这样。” 我能想象的出我爸爸此时的痛苦，他肯定是特别特别的难过，特别特别的恨铁不成钢吧！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好了，芳芳！走，我们回家了。各位相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回去了。”老太婆达到了目的乐呵呵的更众人告别。 “事情解决了就好。” “吉人自有天相。” “恩，散了散了。”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最后只剩下发呆的我和在墙角蜷缩成一团的张媛。 我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回到属于我们的房间里。 这一夜我们相拥着直到天亮，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掉下来一滴眼泪。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非常非常的艰辛，我试图与她沟通，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她的样子我就感觉心疼。她不会是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吧？算了，有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不管多么难，我都坚强的带着她走下去。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我丈母娘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提醒我去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张媛本来说好跟我一起去的，但是一夜没有合眼，我看着刚刚才闭上眼睛的她有些不忍心叫她起来，况且我更怕，她去了再手到别人给的无缘无故的气。 我一个人下楼等公交。既然说了净身出户，当然车子也不是我的了。 整整折腾了一上午，虽然麻烦，但是总是是老太婆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痛苦的办理了手续。协议书写好了，摆在我们面前。就在李芳芳拿起笔要签字儿说话。老太婆突然闯了进了。 “住手。跟我出来下。”老太婆来着李芳芳走了出去。冲着工作人员点头哈腰：“同志对不起，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都这条件了你还商量什么？难道是不忍心了打算分点儿给他？”工作人员说的声音很小，看着他们母女俩出去，小声跟我说：“我说你还真是傻到份儿上了，一般我是不会干涉这事儿的，但是同时作为男同胞，我很不理解你，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离这样的婚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呢？” 我只是讪笑着，并不回答。因为我什么都回答不了。 工作人员无奈的摇摇头。刚想再说点儿什么，老太婆来着李芳芳进来了。她推推李芳芳，但是李芳芳向后缩了缩。她又往前推她：“说呀！” 李芳芳还是不说话。 我好奇的看着她们。真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新花招来。 “没用的家伙！你不说我来说！”老太婆一甩手道，“王建，雪儿是抚养权是归我们的没错吧？所以说，这个抚养费你总是要负担一些的吧！这事儿吧，也怪我们，开始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觉得这没有多少钱。但是我后来算了一下，这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结婚，这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的。所以说，这事儿我们确实有必要说一下——” “妈——你明明知道我已经身无分文了，都给你们，公司也给你们了，公司的事情也已经解决掉了，是可以照常盈利的，养活雪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说，但是这跟雪儿的生活费完全是两码事儿嘛！那些是你给芳芳的，是你欠她的。雪儿是你理所当然应该要养的。” “这——我却是没有钱。” “你没有钱，我看这手续我们还得在等一等。是吧芳芳？走，我们走。”说罢就拉起李芳芳要走。 “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那没办法！为了我女儿孙女我就是这样不讲理了这么着吧？！” “我问你，你又看中我什么了吧？你说出来我听听！” “好，既然你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想绕弯子。我就直接说了吧！你那房子，就是我们昨天去的那里，写到雪儿的名下。” 我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也太精了，过了，连那套房子的主意她都打起来了，也太好笑了。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笑？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老太婆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笑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你还敢来教训我？！” “呵呵——我可没有教训你！自然有事实会教训你。那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要是早知道你会这样恶毒，我还真的会早点就买下来那套房子送给张媛，但是现在，后悔莫及呀！那房子只是我租的。可是现在，我连租金都交不起了。呵呵——” “你——你你瞎说！就算那房子不是你的！那小妖精也有钱吧？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送她的东西肯定也不少吧？！这个钱我得让她出！！” “你以为都跟你女儿似的爱财如命吗？！我什么东西都没有送过她！”我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让她拿出十万块钱，芳芳马上签字！” “你说谁爱财如命呢？啊？”李芳芳仿佛是刚反应过来我刚才说的是她，一直没有表态的她有些恼怒了，“我这样还不都是你逼的？” “好，就算是我逼你的！你逼得我也够厉害了吧？！”我也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呵呵——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欺负他她？你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钱拿来，这手续还真是没人跟你签。你爱跟谁签跟谁签去吧！” “是吗？大娘？那行！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既然到了这一步了，我也只能使出狠招了，“实在不行咱们就通过法院，法律是公平的。你不懂法，没关系，芳芳懂，有时间让她给你补补课，相信你能理解的。那我就先走了。” “哎——等一下，我签！”李芳芳慌忙叫住了我，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什么不懂？闹到最后人财两空不说，还闹得一场笑话。 “怎么又签了呢？！芳芳你！”老太婆还想骂她。李芳芳已经迅速的签了字，逃也似的出门了，拽着她妈妈火烧屁股似的，“妈——您就少说一句吧！” 我正看着他们的背影苦笑。办公人员说话了：“这女人，看来对你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啊！” 我一愣，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想懂了。 刚从民政局出来，就接到了胡海的电话，这家伙说一句安排好了。好吧，我就正好跟他叙叙旧。重点儿是还有我那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刚想给张媛打电话一起吃饭。这时候，父亲打来了电话。 “什么？您来啦？现在就在火车站，哎呀——这么远您折腾的什么劲儿啊？好好——我错了，我接您，我马上就过来接您。” 打了辆车就直奔火车站。 车站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穿着破旧像是一个要饭的，看到我顿时两眼充满了泪水。 这不是我的老父亲又是谁？半年多不见，他竟然老了这么多。 “爸——”前言无语，尽在这一声呼唤中。 “儿子——”他笑呵呵的看着我，虽然我能看到他的眼眶里面都是泪，但是他没有哭，他也不会哭的。 “我妈呢？” “你妈妈腿脚不方便，没来。” “爸，上车说。” 爸爸随着我上了出租，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如明镜一般。车子启动了，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用心灵感应来解决事情。 父亲说话了：“我想见见你那丈母娘。” “不用见了，手续已经办完了。” 父亲低着头，过了好久，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可是，我想看看孙女。”我知道，他刚才是在拼命的忍住眼泪。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忍住，我看到有水珠从他下垂的脸上滴落下来。 我的鼻子酸的厉害。 过了好久，我才硬着心肠说道：“还是不要见了。”他现在难受，总比见到面了受人家的侮辱好。他这么大年纪了，我可不想看到他被别人指来点去的骂着，还是因为我。 第二十一章 一掷千金为儿郎 父亲见到张媛，只说了一句话：“姑娘，咱回家。” 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在路上我跟他说了离婚的事情，并且也说了我净身出户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也知道我们现在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所有他才那样说。 张媛意外又惊喜的看着我父亲。 第18页 我父亲说：“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家在农村就好。” “我不嫌弃。但是——这至少也得应该等到正式过门儿了才能过去吧。” 父亲笑笑：“你说的对，这个我竟然忽略了，你看我老糊涂了。乡村那个风言风语比较厉害，还是过门了，咱再回去住。那你们现在就暂时还住在这里，我回去马上选一个吉利的日子给你们完婚。” “谢谢爸。”张媛就是最甜。 父亲叹上一口气，道：“有什么难处，你们跟我说。从此咱们是一家人了。王建这孩子从小就倔脾气，跟他来硬的不行，你还得顺着他的毛捋。” “爸，你说什么呢？” 张媛在一边偷偷笑着。 我犹豫了半天，心里一直记挂着和胡海的约定，不停的抬头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到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亲说，即使瞒得住父亲，可是也瞒不住张媛呀。 算了，硬着头皮上吧。 “那个，爸——我有点儿事情要出去一下，晚上可能要回来晚一些。让张媛给您做些好吃的吧！不用等我了就。” 父亲显然有些急促：“我刚来你就要出去？不是说已经不用去公司了吗？” “是不用去了——呵呵——”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父亲追问着。 张媛起初还笑呵呵的，后来听我说晚上要晚回来一些，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让你去。”父亲显然也看出了张媛的不悦，给我下了命令。 “我——哎——” 张媛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说道：“爸——我跟他说句话。”说罢拉着我就往卧室拽。拽进去就关上了门：“我才第一次见你爸爸，你就出去，让我个他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嘛？这得多尴尬呀！再说了你这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呀？你给我说清楚！” “我——哎——我约了一哥们胡海，谈点儿——谈点儿事情就回来。”我吞吞吐吐的说着。 “有什么事情比你父亲来还重要？！换个时间不行吗？他那么大老远的跑来了你不陪着你觉得合适嘛？合适嘛？” “这——不合适。” “这不就对了？不准去！！”张媛果断的下了结论。 “啊？不是——这事儿我必须得去！” “你怎么就这么拧呢？你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不让你去！！！张媛因为着急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不去我们的订婚宴怎么办？” “你少来！这根订婚宴有什么关系？？！不差他一个！你得多么好的朋友还用得着你这样去请？！！我才不相信呢！” “哎呀——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她竟然还没有听懂，究竟要我说多明白才能懂呢？我都着急死了。 “我不管。不能去！”她第一次这样任性的固执着在我面前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而且我本来因为自己现在处处不如人的处境就非常自卑，被她这样一闹，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值得，一下子就怒了。 “我没有钱你不知道吗？我是要去借钱！！你满意了？！”我的脸憋得通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男人。 她愣了。呆呆的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吼得太大声吓着了她，也可能是因为无法面对我这样不男人的形象。 “怎么对我失望了吧？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很可怜？是不是？我没有多大神通，我是不是很没用？为了个订婚宴我也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你现在得意了吧？满意了吗？非得要逼我说出来？好了，我现在一点儿自尊都没有了——”我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一文不值，连可怜的偷偷珍藏的一点点自尊心都要拿出来被人参观，那将伤口展览的感觉特别痛，特别难受。 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这么空，这么痛，这么无助。 张媛有些慌乱的摆着双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有些诧异，我没有想到——是你反应太强烈了，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真的没有。”她说完，看到我的表情还没有一点点缓解的意思。她有些慌乱了。 口不择言的解释着：“我——其实这根本就不叫事儿！你现在没有只是暂时的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不就行了？你说对吧？” “哪能用你的钱办宴席？！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再说了，到时候还有结婚呢！结婚怎么办？唉——”我顿时感觉抓狂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的！我这就给你取钱去，取回来你拿着，没有人知道那是我的钱办的宴席。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张媛极力的说着，说的那么快。 我瞪了她一眼，转身打开门出去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为什么啊？一开门，满脸的泪正好迎上父亲关怀的目光。 我犹豫了一下越过他走向大门，我将手放在门上。老父亲说话了：“孩子，有些事情需要勇敢的面对，逃避是没有用的。”、我的动作停住了，缓缓转过身来，父亲的脸上全是泪。他用手拍着他旁边的沙发示意我坐过去，我乖乖的做了过去，很久都没有和父亲这样亲密过了，忽然就像谁回到了小时候，只有小时候才有这种感觉。和他亲昵的相偎依。 父亲的手亲亲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很宽厚，历经岁月的沧桑仿佛更加的有力，他的力量顺着骨节传递给我，我想起了小时候无数次父亲拉着我过马路，拉着我上楼梯，拉着我从泥泞里走过—— “孩子，既然我同意了你们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是你的爸爸，懂吗？” 我轻轻的点头，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有以后已经很长时间忘记了与他亲近，忙事业忙家庭忙孩子，其实不是忙，是因为用不着他了，就忘记了亲近他，原来自己是如此的狼心狗肺，顿时无地自容。而在我困难的是时候，父亲却仍然站在那里等着我。等着帮助我。 “爸——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在外面呆累了，就带着孩子回家。记住不管任何时候家里的大门都会为你敞开着。”父亲从他一直捂在胸口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孩子，密码是你的生日。订完婚，带着媳妇回家。” 我不伸手。 “你还把爹爹当外人了是不？”父亲对我表现不满意了，生气道，“看来我真是太多此一举了，我不该了，那我走了。” 我马上拉住父亲的手：“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一辈子辛辛苦苦的挺不容易的。养了我这么大，我不能再要你的钱，那我不是成了畜生了么？” 父亲笑了：“你会这么想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拿着。我老了还等着你在身边伺候着呢！”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本来就应该在身边伺候着您，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呵呵——”父亲将那张充满爱和汗水的卡片放在我的口心里，仿佛有千钧重的力量压在我的身上，“孩子，送我去火车站吧！我在家里等着你们。” “爸——您还吃饭呢！饭马上就好了。要么咱带爸出去吃点好的？！”张媛走过来说道。 “不用了我赶火车，在车站门口吃碗面就可以了。”父亲的表情稍微有些尴尬。顿了一下，他还是说道，“希望你能多多包容他。” “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王建，你也一定要对媛媛好啊！媛媛是个好姑娘。” “爸——我知道了，你吃了饭再走吧！” 父亲摸一把干涸的眼睛，摆摆手拉开了门。我一声不响的跟在他的身后。路上好几次父亲都是欲言又止的。最后我在火车站陪着他吃了一碗腌肉面。我说要带他去饭店吃，他骗不去，我这时候才后悔，以前怎么就没有带父亲出去吃过饭呢？现在自己穷到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哎——还连累父亲跟着受累。最后他执意要吃路边摊上的腌肉面。 我也陪着他吃了一大碗，放了好多辣子，没想到，这个玩意儿竟然是这样的好吃。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几乎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几乎都忘记了是什么味道。 吃完之后忽然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辛辛苦苦干三年，一夜回答解放前。”我还惨，我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父亲看着我笑，也憨厚的笑了：“真好吃。”其实父亲在家里可能连这个都舍不得吃，他们是怎么样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哪！想到这里，我就觉定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必须要振作起来，这样才能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哪！他们还等着我来报答呢！ 爸爸在火车上朝着我摆手。 “爸——您回去以后可好好跟妈说啊！千万别把她给气着了。” “恩，我知道。你回去吧！” “爸——再见，保重啊！” 第二十二章 喜忧参半订婚宴 看到这父亲离去的背影，我忽然就找到了家的方向，这在以前，我是根本没有想过的，我以为我的事业家庭朋友都在这座城市，我一直以为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我就一定会在这里生根，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才知道哪里是真正的家。原来那个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才是家，原来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 爸——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回到家，张媛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子。 “你说爸很奇怪啊！为什么连顿饭都不愿意在家吃呢？！是不是我刚才惹他生气了？”张媛一边将筷子放到碗上面一边嘀咕着。 我没有说话。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啊！你别多想。爸是怕赶不上火车。赶不上火车他今天不是就回不去了吗？我妈在家会着急的！” “真的是这样吗？” “恩，就这样。” 张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道：“真羡慕他们，他们感情真好。” 我揉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们感情不好吗？” 第19页 “不知道啊！有时候感觉很近有时候又感觉很遥远。这就是你给我感觉。但是我会努力与你无限接近。 “真感动。”我搂住她在她的脸蛋上啄了一下，“奖励本人香吻一枚。” “切——还香吻呢！臭死了。”她撒娇般在我身上捶了一下。 “这样啊！那我以后可留着送给别人啦！这可是资源利用，不能浪费哦！” “什么？你想要留给谁？！”她上来就扼住了我的脖子，这次可是毫不含糊。 “我错了我错了行不？你听我把话说完呀，我是要留给咱们未来的宝宝还不行吗？” “哼——这还差不多！不对！那也不行！那也不能把我的那份儿给劈了去！”她说完娇羞的低下了头。 “遵命老婆，你的那份儿我给你留着呢！并且每天洒香水保持香香的。老婆保持哦——现在的样子最迷人了，娇羞动人。” 说道这里，她听出我是在取笑她，抬起头：“你怎么突然心情大好了？捡到钱了吗？” 我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问题嘛——” 她紧张的注视着我，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好半天，估计已经吊足了她胃口，我才缓缓道：“我不告诉你。” “你个大坏蛋！”她说着就朝我身上扑过来。 我当然知道她会有这手。顺势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捞起来，她在我的身上挣扎着，当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我得意的抱着她向着房间走去。 胡海的电话打过来，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是一通吼，我最近好像得罪了不少人，总是在挨骂，不过骂着骂着就习惯了。 “你个混蛋，竟然个敢放我鸽子。十分钟之内给问出现。否则下次别让我看到你，看到你一次我黑你一次，见一次黑一次。我把你黑成包黑子——我——” “老大，可不可以提示一下，你究竟打算要怎么黑我呀？” “我——我说你在外面养小三，干坏事儿。让嫂子不让你进门，不让你上床——看你还得瑟，看你舒心到几十？——” “这样啊，兄弟。我忘记告诉你了，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第一，小三马上要转正了——”说道这里，我的胳膊明显的一痛，当然是张媛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不过不影响我继续说话，反正拧的又不是嘴，“周日还请你来喝我的喜酒哦。” 对方诧异道：“真有小三啦？”我肯定道：“真有小三啦！见面记得改口叫嫂子，千万别叫错！” “你说谁是小三？” “啊——”这次真的拧的是嘴巴，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那边是彻底相信了：“看来是真的。哥们儿你厉害，那第二件事儿呢？” “第二件是，今天我本来是要向你借钱的，所以我放你鸽子你应该庆幸才对，是菩萨在保佑你，赶快回去给菩萨上香吧！” “我靠啊！没见过这样的！放了人家鸽子整整一个下午，竟然还振振有词。弄得倒好，讹人不成反被讹住了。命苦啊！i服了u！” “哈哈哈——份子钱份子钱份子钱，不能少哦！就凭咱这关系你也不能给我少了，况且我媳妇还未卜先知的托梦给你，你说说这缘分——啧啧——”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哥们儿我认栽了好不？不过还是恭喜你啊！” —— 订婚宴上，大多都是她们家的亲戚，她需要被大家认可，告诉他们她名花有主了。而我，是二婚，而且说起来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没有通知什么人，况且因为自己是净身出户，很多朋友都不好意思联系了，不是人家给你个冷屁股，就是最近心里觉得不是个滋味。 张媛表面上看没什么，其实心里那确实不是个滋味，强颜欢笑拖着我给这个敬酒给那个敬酒。我虽然看出来了，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我们挨桌敬酒，走到一个桌儿，张媛特别介绍道：“这是我大舅——” “大舅好，我敬您！” “小伙子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大舅端起酒杯并不喝酒，抬眼打量着我。 “我——”我不是不会说谎，只是不会对亲人说谎，她是张媛的亲人，所以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 “经理。”张媛抢着回答。可是她还没说完我就说出来：“待业。”二字。尴尬，我们俩尴尬的对视着。 “到底谁说的对？你们俩怎么说的不一致呢？”张媛大舅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总之刨根究底的本事不赖。 我有些生气张媛的回答，故意把头扭向一边，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这样好面子呢？比男人还严重。难道你嫁给我就是看中了我这个经理的头衔？那么我现在公司都没了，你可以反悔嫁给别人去呀！为什么要这样说谎？骗得了别人骗的了自己吗？ 张媛将我有失礼数，慌忙解释道：“大舅，是这样的，他以前是经理，但是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给——辞职了。” “特殊原因？”大舅张大了嘴巴，“那么好的工作，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忍一忍不就过去了？有什么事情非得闹到辞职的地步呢？” “这个——”张媛求助的看了我一眼，我瞪着她不说话。心道，你不是会编吗？接着编呀！我看你怎么收场。没想到她还真的继续编了下去，“这不是因为要结婚了吗？他就跟公司请假，但是公司不给假，你说哪里有人结婚不给假的？！这样的公司也太不人性化了。所以他一气之下就辞职了——呵呵——虽然牺牲有些大，但是我们不后悔，不后悔——呵呵——” “这样啊！是啊，人家这可都是为了你呀！小媛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小伙子，好样的！看来你对我们家小媛还不错！” “呵呵——”天知道我笑的有多尴尬。 “那大舅，我们先去别的别的桌敬下酒，回头再来照顾您啊！”张媛可能是怕说的太多害怕穿帮，拉着我就走。 “大舅，我陪您喝吧！”我故意不走。 大舅那个开心：“好啊好啊，小媛你自己去敬酒，让王建在这里陪我喝。” “这——不太好吧！” “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不好的？！快去！” 张媛看上去是很怕她大舅的，只得苦着脸去了。 —— 我喝得东倒西歪的被张媛拖回了家。 吐得一塌糊涂。一觉醒过来，张媛正做着梳妆台前面哭。我走过去安慰他：“怎么了？不要哭了。” “走开！”她粗鲁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 “你这就嫌弃我了还是咋滴？不想嫁给我还不迟！哥不是那种强求的人！哥再没有用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说出了狠话，“没事儿，不就是领了个证吗？还没正式结婚呢！订婚算什么？没事！都是小事！明天哥就陪你去办离婚！明天你就自由了——明天！听到了没有？别着急——哟——怎么满脸的水呀？来——我给你拿个毛巾擦擦，来——擦擦——” “混蛋！”忽然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了一下，我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人，张媛，她举起的手划过一道抛物线缓缓落下，像是一颗流星般从我眼前划过，我没来得及许愿。 我顿时怒火中烧。但是回想一下，张媛一直都是那样的活泼温柔开朗大方，没有一个词是跟泼妇有关的。所以肯定是我喝多了，所以看错了。我晃晃了脑袋，瞅准眼前的人问道：“刚才是你打我吗？” “是我。”她回答的迅速而干脆。 “那——你是张媛吗？“我还是不相信她会打我。继续求证着。 “我是张媛，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被你出尽了丑的张媛！不是我这个傻瓜还能是谁？！！”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张媛！张媛温柔美丽大方开朗。最最重要的是她心疼我，她才不会打我！你不是！”我顿时倒在了床上，口中呢喃着。 第二十三章事业家庭两重要 早上醒来，窗帘已经拉开了，阳黄透过窗子she进来，刺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张媛不再床上，我四下搜寻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方才记起来我昨天似乎是喝多了。她好像很生气很生气。想到这里我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寻找着她，她不会是身体离家出走了吧。 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点想起来了，我好像是说她让她离婚。想到这里我就只想扇自己的大耳瓜子，脚下的动作也加快了。 拉开门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不是别人，当然是张媛。 “你醒啦？吃饭啦！我刚要叫你呢！”看着她像平时一样早早起来做饭，还叫我吃饭，我的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仔细看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是红肿的。 “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她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昨天——”我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其实具体是因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真的是记不清楚了，只是恍恍惚惚的记得一些断片。 “呵呵——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嘛？” “恩，记得，也不全记得，就是知道惹你生气了——”我低声下气的认错。 “就是惹我生气这么简单吗？”她的眼眶明显的又红了。 “那还有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明显的已经忍不住了，“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哭，闹，说你没有工作，说你净身出户，说你不是男人，说你——”她说到这里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真的那样说吗？” “这个我还骗你不成？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亲戚们面前出现？啊？”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和你大舅喝酒，后来就什么都忘记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有罪！我没用！”我说着就在自己的脸上抽起了耳光。我恨我自己，让张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第20页 她忽然抓住了我手：“不要打了，我知道你难受，你心里难受，你以后难受跟我说，不要靠喝酒解闷。喝酒解决不了问题的知道吗？” “恩恩恩”我忙不迭的点着头。 “对了，昨天闹成那样，你父母是不是特生气？” “当然啦，你以为呢？换做是你生气不？”她虽然这样说，但是看起来气已经明显的消退了。 “生气，气死了。所以说嘛~！你比我大度！”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了！” “哎呀——慧眼识珠！这样你都看出来啦！” “不是说真的，你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我们回家做点小买卖吧！你愿意跟我回老家吗？” “天涯海角我跟你去！说真的，昨天我父母给气成那样，发话了，要是没有个正当职业，就不让我们办婚礼。所以——婚期没有定下来。要看你的表现！”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恩，我可要理解。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说道这里，我将她搂进了我的怀里，用我宽大温暖的胸膛来给她安全感。 “好了，快去洗脸吧！牛奶都凉了。” “恩，老婆真好。” “嘻嘻——” “嘘——接个电话。”我一边喝牛奶一边将手机放在耳朵边儿上：“恩，妈——爸还好吧？恩——订婚了。我们这两天就回去看你们去。是的。好的，你放心吧，都很好的，没事儿，好好，我们尽快回去。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媛看着我。 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拿起一片儿纸巾擦擦嘴巴才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她睁大无辜的眼睛抬起头看着我。 “当然是做人家媳妇呀！” “切——难道我做的不够好吗？简直就是保姆一样。别光说我呀！你准备好了没？” “我？我肯定是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享受你的服务。” “找死你！真把我当保姆啊？”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明天我们回家吧！妈——让我们回去。她等了好多天了。” “妈？” “准确的说，就是你婆婆！” “好吧，那我们一会儿去超市吧！”张媛将双手拄在桌子上拖着脸看着我。 “啊？去超市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 “你傻啊？第一次回家不用买点儿东西吗？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白养了你这么大！” 张媛忽然跑到卧室，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丝绒锦盒出来了。她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用意何在。 “什么？” “你不认识这是什么了吗？”她反问我。 “当然不是！我当然认识这是什么，但是我不明白你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是，就是——哎呀——”她哼哼哈哈哎哎呀呀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急死人了，有什么话不能明白着说？有这么难吗？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哎——没想到没想到，张媛张同学——”我摇着头。 “你知道啦？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呢？其实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嘛？我不做决定谁做这个决定呀？难道还等你来说不成？你算是吗？” “呵呵——张媛啊张媛！想退婚就退，没有关系的我可要理解。但是你也没有必要拿出这个东西来羞辱我，我虽然穷，但是还不差这点儿钱！你想羞辱我目的达到了。呵呵——” “你说什么哪？！谁想退婚啦？你怎么总是想着要把我往外推往外推的？！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愣了：“不——不是这样吗？难道是我会错意了不成？——不是，你先别哭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我个你钱你肯定不要的！所以我就是想吧这东西还给你。毕竟它是你的，然后咱们把它当了换点儿本钱好做点小生意。我错了吗？我难道错了吗？我怕你像上次一样生气才不敢说，没想到你还是生气生气。” “老婆真是太委屈你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将那锦盒收起来放在她的手心里，看着她。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而且处处都在为我着想，而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呢？就知道胡思乱想不思进取还处处给她热麻烦让她受委屈？我还是个人吗？我还是男人吗？竟然颓废至此。 我抬起头：“这是我送你第一份礼物，虽然下一次很遥远，也很难比这个贵重。但是我还是会送的。我的意思是——不管将来我从多少，即使比这个好得多贵重得多的东西它都无法代替它的位置和一意义，所以这个，你一定要留着，任何时候都不能拿出来。况且——我怎么会让你到那个时候呢？” “我知道，我只是看到你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我难受我担心你，所以我想帮帮你——” “我是男人，你要做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你就很伟大了，让我专心的做一个男人。做一个强大的男人。” 她依靠在我的肩头嘿嘿的笑着。 “你笑什么？听到没有？这不是在将笑话。” “我听到了。”她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像是一个日本的小女人一般。不过看得出完全是装的吗“未来的打算可以给我透露一点点吗？” 我张张最又合上，然后伸出食指冲着她轻轻的摆动了一下：“暂时不可以，这是一个小秘密哦！” “你讨厌啦！弄得人家心里痒痒的，好没底儿哦！”她搂着我的脖子腻在我身上撒起娇来。 我的腿根部忽然传来一阵阵苏麻的感觉，不是反应这么强烈吗？吃药了也没有这样啊！“你怎么了？一副花痴的模样？”张媛抚摸着我的脸问道。 “我——”我尴尬了一下。然而阵阵苏麻不停的传来。我疑惑的将手伸向哪里，然后就触到了僵硬的争睹个不停的手机，顿时汗颜，思想龌龊要不得啊！ 冲着张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出手机：“喂——什么？妈住院了？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回来，您别着急啊！” “走，回家。”挂断电话，我拉起张媛就要出门。她说：“我收拾下东西吧！” “别收拾了。” “日常用品总是要拿一些的吧！” “不用了，老妈住院了。” “什么？那快点儿！快！”她说着就冲出了门。我当时就傻眼了，这个傻丫头，比我跑得还快，我拎起她的鞋子追了出来。 “喂——鞋子还没换呢！” 第二十四章 没齿难忘父母恩 “各位旅客请保管好自己的物品，车上禁止抽烟。谢谢合作。”由于没有提前买票我们只能改成了大巴。车上，张媛一直心神不宁的。 我们俩对面坐着，整整一路她也不吃东西，只是小声的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 “你不要太紧张，好不？”我握住她的双手说道，“来喝口水。” “我不喝。” “我说你连口水都不喝可不行？你怎么了这么紧张？” “我能不紧张嘛？” “是我妈哎——再说了还没到医院你不要想太多啊！搞得我也怪紧张的。” “是你妈怎么了？人家是第一次给人当儿媳妇，婆婆又住院了，我去了该怎么办啊？我该说什么？我没有经验啊，我们家都没人住过院啊——” “我晕，这种事情不需要有经验。你怎么了？以前不这样啊！放松点儿。”我摸摸她的额头，劝她放松。 这样折腾了一路远远看到老家的坐标了。我拿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 “爸——我们到了，在哪一家的医院啊？——红海医院？恩，好的，我知道了。”我是一边下车一边给爸爸打的电话，挂断电话，一转身，哪儿都找不到张媛的影子了。 由于这里并不是终点站，所以看着汽车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那个着急呀！喂——等等我啊——张媛——张媛——不对呀，她明明在我前面下的车。那么会去哪儿了呢？我在汽车站四处寻找着，人来人往偏偏不见她的身影。 我几乎都想要拨打110了，此时看到一个协警模样的人向着这边走过来，我马上拽住人家：“同志，你好，我老婆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例行公事的回答。慢条斯理的样子。 “就是刚才啊！是这样的，我们一起从s市来的车上下来，我在给我父亲打电话，下车以后一回头，发现找不着她了，情况就是i这样的。” “找不着了？那辆车呢？” “那辆车已经走了，是这样的，我确定她已经下车了，她是在我前面下的车——” “恩恩，这样啊——”他仍然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警察同时，您到时帮忙找找啊！” “她是成年人了，这才消失没一会儿，是不能立案的，对了，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老公——王建——”远远的张媛朝着这边儿走过来。‘那协警看看我又看看她：“是她吗？” 我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只能充她喊：“你也不说一声？你干什么去了？” 她大包小包的走过来：“我给爸妈买了点儿补品——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看边儿上的协警问道。 “怎么回事？我说同志，都是成年人了，不要玩儿这种游戏了，我们也不是每天闲的没事儿做不是？以后不要这样玩儿了啊！再见。”那协警同志显然是有些生气的说道，说完就走了。 第21页 “这——这怎么了？” “还不是你乱跑？”我抱怨着，“快走啦！” “你报警啦？” “还好没有报警。我要是报警了，估计现在已经我已经在派出所了。” “你傻啊？不知道打我电话啊？” 我们一直到上了出租车还在抬这个杠子，确实，突然的就发现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恨不得多长一个脑袋才成。 匆匆忙忙感到医院门口，看到老爸站在门口的苍老的身影时，我们俩不约而同的提醒对方：“刚才的事情谁都不准提！” 然后迎上去。“爸——我妈在哪儿？”张媛比我叫的都甜。 “在观察室。” “她自己吗？” 老爸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在观察室？很严重吗？”我急切的问道。急匆匆跟着我爸就往里面走。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我妈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爸——我妈——”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是害怕问出自己不想面对的现实来。 张媛将手中的一堆营养品往旁边一张空床上一方，爬在我妈身上就是哭：“妈——你看看我呀！妈妈——你还没看过我一眼呢！妈——” 我被她的举动都给弄傻了。 我妈睁开眼睛，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女人：“哎哟——这闺女是谁啊？怎么哭成这样？！！” “妈——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老婆。”我解释道。 “哦——闺女，怎么哭成这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以为你——” 我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这些天不光跟没魂儿似的还说话不经过大脑：“她以为你会不喜欢她，所以想着想着就哭起来了。”虽然我教训她道：“你哭什么哭？没看到妈身体不好？你还在她跟前哭哭凄凄的，多不好？影响心情不说，还，不吉利。不准哭了。” “恩。”张媛低声下气的点头，然后说：“妈——是我不对，我给您买了好多保养品，您补补身体，很快就能出院了。” “你看你，这是回家呢！还乱花钱！真是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吃保养品。” “妈——买都买买了，你一定要吃，否则就浪费了啊！”我知道她最讨厌人家浪费东西。 “哎——妈妈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们能不能答应妈一个要求？” 我当时有些力不从心，你说我现在混成啥样了都可能什么都帮妈做不了，可是为了安慰她，还是说：“妈——您说吧，什么要求儿子都答应您。” 爸爸在旁边打断：“你看你，刚见面就要跟孩子们提要求。提什么要求啊？他们也不容易啊！” 妈白了他一眼，道：“你别管！儿子，你过来，媳妇，你也过来。来妈这里。”我们俩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病床上，她拉住我们的手放在了一起，说道：“你说的，答应妈的要求啊！” 她充满希望的眼睛使得别人不忍心拒绝，我们俩都点头。 “我将咱家北新街那间门市部收回来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走了，在家做点小生意，守着我们过点安生日子。” “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呢？”我一着急就冲口而出。 妈妈一阵咳嗽，张媛赶忙给她拍背。歪着头教训我：“你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把妈给急的！不就是没有跟你商量吗？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嘛！不是一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妈？回头我说他啊！您别生气！” “还是媳妇懂事儿！回来吧。大家一家人在一起。我们也看着他点儿，不能让她欺负你！” “谢谢妈！呵呵——我得回去跟我妈说一声呢！” “那他呢？你问他回来不？” ““这是一定的。听说你们订婚那天他又惹事儿了？” 张媛讪笑着摇头：“没有，妈。您多心了。挺好的。” 听她这么说，我心中那个感动啊！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稀里哗啦的，一发不可收拾。偷偷的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句：“老婆，回头我给你做饭。” “啊？”她没有听清楚也就罢了，竟然还大声的反问了我一声。 “谁是王敏芳家属？”一个护士走过来问道。 我站起来：“我。” “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 “办理出院手续？！”我诧异，“不是，为什么要出院呀？” “我妈的病好了吗？你们就让人出院？你们医院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张媛竟然比我还先着急了。 “你们吵什么呀？这是医院。你们要吵架上街上吵去！”护士小姐有些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谁吵架了？是你服务态度不好！是你想吵架不是？！小心我投诉你！！” “我——你去投诉吧！哪有病好了闹着不出院的？！真是没见过！”护士小姐说一扭头就去拉门。 张媛马上走过去拽住那护士说道：“你是说，我妈病已经好了吗？” “废话！”护士小姐硬邦邦的丢过来两个字。 “注意态度！”我提醒道。 张媛阻拦我：“没事儿。你别打岔。”随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向那护士，“你是说我妈的病已经好了是吗？” “对啊！一个感冒外加饿的昏过去了，早没事儿了。” “真的吗？”张媛有些夸张的惊喜道。 “难道你希望她得绝症不成？”护士小姐翻着白眼说道。 “不是不是当然呢不是！” 我急了：“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你？我必须投诉你！”张媛懒腰抱住我：“好了好了，我们接爸妈回家吧。”说完觉得有些不对，红着脸改口道，“我们跟爸妈一起回家吧！” 那护士趁机溜之大吉了。 “呵呵——” 爸爸妈妈都看着她笑，我也看着她笑而不语。一直到她不好意思起来：“怎么了？我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 妈妈说：“没有，美的不行不行的！哎呀——我的好媳妇！你们可同意回来住的，不能反悔哦！” “这个——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不？”我看一眼张媛说道。 “还商量什么？” “不准！” 妈妈又着急的咳嗽了起来。 张媛瞪我一眼：“你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回来。” 第二十五章一掷千金为儿郎 我们一家四口乐呵呵的回来家。张媛抢着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在旁边打下手。妈妈在一边一直是赞不绝口，我将她退出厨房：“妈——您身体不好，厨房里面油烟大，眼熊火燎的，你还是去客厅看电视。” “我天天在厨房，哪里有那么娇气的，呵呵——”妈妈欢喜的嘴都合不拢。 看到我们回来，爸爸高兴，吃饭的时候拿出了珍藏了十年的竹叶青酒，一顿饭爸爸妈妈的嘴都合不上。饭都没吃上吃口，光顾着笑了。 饭后，我刚刚打开电视，爸爸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电视关掉。然后招呼我们做到沙发上。 “爸——您怎么还是这么抠啊？看个电视都不让？”我无奈的将遥控放回桌子上，“这个省不了多少电费的。”我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是我们小时候，爸爸确实是这样的，常常给关电视，说是浪费电。 张媛嘿嘿笑着：“爸是嫌电视有辐she，这都不知道。” “好了，言归正传，我要跟你们说个事儿。”爸爸相当认真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我们，久久没有了下文。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开口：“爸——您想说什么就说呗，不要钓我们的胃口了。” “爸——如果我在这里不方便的话，我出去转转去。”张媛很善解人意的站起啦就要往外面走，爸爸伸出手制止了她：“别动，想什么呢？现在你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就是要和你商量的。” 张媛重新坐回沙发上。 “爸——可以开始了吗？”我半是调侃的说道。 爸爸白了我一眼：“没个正行！好了，我说了。你妈给你安排的工作你满意不？” “我妈给我安排工作了？我妈妈还有那本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着像是个笑话一般，我自己都找不着工作，我妈妈竟然给我安排了工作。 “你妈不是让你开个小店吗？说实话，你妈已经跟我说过无数次了，一会儿说开饭店，那样家里以后吃饭就不用做了，一会儿又说，开孕婴店，以后自己家孙子穿衣服随便挑。一会儿又说卖纯净水——你妈那个奇思怪想多了去了。你喜欢吗？” 一听这个我头都大了，别说这些都跟我的老本行无半点关系，就说这些行业都是写费力不讨好的行业，反正我自己是这样想的，辛辛苦苦的，一年到头也都赚不了几个钱。我妈那么一说我也就那么一听，真要是回来也不能让她安排我的前程不是？ “我说——你皱着个眉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反悔了不成？”妈看到我这个样子不依不挠了。 张媛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赶忙摇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爸嘿嘿一笑：“我看出来了，这些你都不喜欢做。” “喜欢喜欢，他喜欢。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张媛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呵呵——”老爸满意的一笑，“我的儿子我还能不了解？！拧着他的头他早晚会咬人的。” 我们都疑惑的看着他故弄玄虚，看样子老爸像是有什么妙招。 “老头子，你就别绕弯子，急死人了。你能给他安排什么好事儿？我还纳闷儿了！就你天天在地里炮土坷垃的本事，我还真的很好奇呢！”老妈办事讥讽半是期待的说道。 “嘿嘿——被你说中了，我这里还真有点好事儿，就是不知道他上不上心了。” 第22页 “上心上心，你快点儿说吧！” “你又乱拿孩子们的事儿！” 看着老两口抬杠，我和张媛无奈的对视一眼，跟我们还真像。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好，言归正传，就是坝上那里有十亩地——” 一听这话，我顿时泄气儿了：“爸，您还真打算让您的高材生儿子回家种地啊？对——现在都是科学种植，种地也没什么丢人的，但是——您儿子上的也不是农大，学的又不是水利和生物专业，您这是要唱哪出呀？” “说，接着说——”老爸板着一张脸说道。 我马上住了嘴，听他教训。 “我才说一句，你就说了一堆，还记得小时候为什么你们老师总是请我喝茶吗？” 我暗叹，他还学会了新鲜词儿了。再说那时候也不叫喝茶啊，杯子都不会给你上的，是替儿子接受训话而已。 “就是你这个爱惹事儿没耐心的臭脾气，还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想到长这么大还是一点儿没变。这么多年在外面吃的苦头少吗？我以为你多少会有所收敛，看来我是真的高估你了。” 我默默的听着他训话，终于一言不发了，不敢了。 “其实半个月前我跟你叔在一起喝酒，喝到一半儿，他给我指点了一条发财的路，这些天我在家想来想去，觉得可行——” 我跟张媛对视了一眼，这人老了就是喜欢东拉西扯的，是不是又扯远了？ 他忽然眼睛一亮：“儿子，你说，这十亩良田能干什么？” “种粮食。” 老爸摇头：“还能干啥？” “圈起来，养花养糙养牛羊。” “说到点儿上了。但是不是你这个口气的！” “当然了，开发旅游也是可以的，你可以建一个she猎场，采摘园，等等等等——”我为了配合老爸的态度说的那是叫一个眉飞色舞。老爸满意的点头点头。然后我突然话锋一转：“关键是投入！老爸，那都不是说说的事情，要是你们简单，全世界都是富翁了！想想也就算了。” 老爸神秘的摇头：“我跟你叔叔谈的是，种花，玫瑰。出口的。利润很高。” 我一愣，这个倒是似乎可行：“看不出老爸还有这脑子。想法蛮超前的啊！”我得鼓励鼓励他，毕竟这么大年纪有这么好的想法不容易。 老爸乐了：“那当然，不过大部分是你叔想到的，他说出口做香水儿，精油，化妆品一类的，倍儿赚钱。反正就是女人的钱好赚。 张媛一听这话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但是由于好奇很快又抬起头专心致志的停着。 “可不是嘛！别的还好说，这女人就是爱美，整天就是衣服化妆品上心。” “恩恩，爸——这事儿说归说，想法也很不错，但是这投资应该不小吧——”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我的事情。 “我就等你这句话。你松口就行了。”爸爸制止了我想要说话的嘴巴，站起来走近他的卧室。翻箱倒柜好一会儿。 我用眼神儿询问妈，妈也茫然的摇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情。 过了一会儿，老爸拿着一个有些年头的本子走了出来，他确实老了，有些腿脚不灵便了，走到沙发前做了下来，双手将本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生怕弄碎它似的。 几双眼睛看着他做着这一切。 他的手指颤颤的一张一张将本子翻开来，终于在翻开一张之后停住了—— 那一页的中间，放在一张储蓄单。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捏起来放在我的面前，我赫然看到那张单子上面的数字，好长的一段，一个2后边，六个零。 “爸——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是祖屋的拆迁款。”说起祖屋，他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伤感还是被我看了出来。 “祖屋拆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诧异道，为什么我一无所知？ “去年的事情了。好了过去了，不提了。唉——”他揉了揉干涸的眼睛，指着那张储蓄单说道，“它能帮到你，也算是值了。” “不行！爸！这是您和妈妈的养老钱！我怎么可以拿去做生意？！再说了，世事无常——”我坚定的拒绝被老爸打断了。 “你是我儿子，这时候我不拉你一把谁拉你？什么都别说了，拿着！” 父亲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庄严神圣，让人没有勇气再拒绝，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宽厚的大手拉着我的小手走在大街小巷，我有一种有靠山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在我这个年龄享受起来很不是个滋味，但是——确实是很温暖。 “爸——”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没有用，又是那样的幸福，有一位这样伟大的父亲。俗话不是说，惯子如杀子，爸，您这是想杀了我吗？ “爸——我能说句话吗？”张媛忽然说道。我不解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意见。 “恩，你说。”父亲和蔼的看着她。 “爸——你不用有太多顾虑，我说的这个顾虑是关于我们。对于你们，您真的需要多顾虑一些了，毕竟年纪大了，这些钱你们放在身边心里会踏实一些，万一——我说这话您别介意，我说万一有个病啊灾的，也好防身用。我们还年轻，还能奋斗，吃点儿苦也是没有关系的。” “好媳妇！有你这翻话比什么放在身边都重要。说句自私的话，老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儿女在身边啊！儿女守着身边这才叫天伦之乐。你们一年到头的都不在家，我个你妈孤零零的守着这座冰凉的房子，每天大眼瞪小眼的，那感觉——就像是在等死。所以我们俩才想方设法的要让你们回到我们身边，孩子，你别怪爸妈自私啊——” “不会的，不会——”张媛感动的哭了起来。 我独自发着愣，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是这样的需要我们守在身边。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找个日子红火一下。毕竟入乡随俗，要让大家知道张媛是咱们家的媳妇了，以后乡里乡亲的也好有个照应。” “恩，都听父亲的。” 第二十六章老同学含泪再相逢 第二天，将张媛送上来回家的火车。她要回去把那边的工作和生活安排一下，准备做我的贴身小媳妇了。我也开始着手开花圃的事情，送走她我就去了父亲说的那块地里。在县城里，这样一大块的地皮老值钱了，只是这地是我们家承包的，没有权利盖房子和转卖他人。看着一大片的黄土地，我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海一般的玫瑰花，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然后就是张媛花蝴蝶一般穿越其中的影子，她笑着，跑来跑去，跑远了，就模糊了。 我陶醉着，这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生活。种一大片的玫瑰花，在花的海洋里穿梭生活。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顿时，我觉得以前在钢铁森林里浪费的大段青春真是不值得，不值得！ 忽然肩头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我说，哥们！偷偷摸摸的进村啦？干什么的？” 我回头，看到一个带着大墨镜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胖墩墩的咧着嘴傻笑。 “哥们儿，我没有偷偷摸摸的，这地是我家的，我来看看。” “什么你家的？这地是二傻子家的！你谁啊？”那哥们儿摇着头不想想的否定。 “你说谁是二傻子呢？你认识二傻子吗？” “废话！他光屁股追小女孩儿那会儿我就认识他！不就是二傻子吗？只是好多年回来了——这个二傻子，把这些同学发小都给忘了。” “你看看我是谁？你看看——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凑到他的脸前面让他看清楚我。 “王建？？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还瘦成这样？！不过还是很年轻啊！” “怎么不叫二傻子了？” “嘿嘿——呵呵——哈哈——谁是二傻子啊？我不认识二傻子！嘻嘻——”他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道。 “我告诉你！丫要是敢再叫我二傻子，我——我打断你狗腿！” “还跟小时候一样！我不叫就是了！真是的！” “嘻嘻——只要不叫二傻子，怎么着都可以！哈哈——”我搂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拍着，他嘿嘿的傻笑着，趁着他不注意，我一把拿掉他的墨镜，路上真面目顿时大白于世了：“张亮！果然是你！” “嘿嘿——果然是我！” “我说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小名！哈哈——兄弟有二十年不见了吧！”说到这里那只剩下一个伤心啊！我抱着他鼻子酸酸的。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搂住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好意思的分开了。 “我靠，两个大男人，你说这是干啥呢？！”分开之后，我自嘲的笑笑。 “哈哈——二——”在我的白眼之下他逼出了另外一个字，“哥——你怎么回来啦？” “恩，回来啦！”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那一大片的空地。 “这回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 “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屁颠儿屁颠儿追了人家十多年的那个李海霞不？？” “她呀？记得！”说起这个丫头，算是我的初恋吧，不过由于男人爱面子的心里，我眉头一皱，“什么叫我屁颠儿屁颠儿追了她十多年啊？” “好吧好吧，是她屁颠儿屁颠儿追了你十多年，可惜咱们哥们儿眼高，愣是没有看上眼，你说是吧？” “恩恩。”我很享受着这个明知道逻辑混乱的马屁，“这还差不多。” “呵呵——她呀！前段时间见到我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是吗？”我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那么轻微的搅动了一下。起了丝丝的涟漪，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你总说她做什么？还有很多老同学，王辉，李海波，他们都怎么样了？” “呵呵——哎——哥哥都有头有脸拽着呢！不待搭理兄弟我的。不过这次哥你回来了，肯定是不一样了。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来拨号，挨个的打，拦都拦不住。 第23页 “这怎么能拦着呢？这个说什么都得听我的。”电话打了个遍，最后定在海天居喝酒。说是李海波已经定了桌子，不用叫我们操心了。 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晚上八点准时到了那个地方，那是我们小时候经常路过的地方，现在比那时候更豪华了，具体里面是什么样子，我还真没有进去过，大学以后就一直在外面，说实话，对家乡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次见面我还有个新的小算盘，就是顺便跟他们了解一下家乡的发展形势，毕竟是想要回来发展了，所以一定要跟得上家乡的发展步伐不是？ 打开门，里面设计装潢的一点都不比x市的四星级酒店差，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男人，但是也有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没有见，我还是第一眼就认错了她，李海霞。我的不由得一怔，其它的人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比以前成熟了，更漂亮了，关键是还有一种女强人的气势。正襟危坐的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气场。 “你们看王哥？这算什么？进来就愣在那里了！想什么美事儿呢这是？！” “呵呵——你别打扰人家，这不是遇见旧相识了，瞬间陷入回忆——那叫什么来着？” 众人齐刷刷的说道：“无法自拔。”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尴尬道：“别取笑！我只是这么多年没见，这一下子都见到了，有些——有些恍然若梦啊！” “看吧！还是王哥会拽词儿，高材生果然是不一样啊！”张亮开始给我戴高帽子了。 “对了，同志们，我一直很好奇啊！你们有没有发现李海波和李海霞的名字——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亲兄妹啊？”我看到李海霞一直在红着脸低着头，原因可能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对她的凝视，所以现在希望能巧妙的解决这种尴尬。 “你傻啊？上学的时候你就怀疑过了，人家已经给你解释过无数次了。”张亮说道。 趁着这几秒钟的时间我一一辨认了那几个要好的同学。 同龄人在一起就是痛快，加上又都是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同学，很快就喝道半酣。李海霞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还挺能喝。 “欢迎老哥回到家乡，为了家乡的社会主义建设加砖添瓦呀！” “哈哈，谢谢谢谢。说实话，我这次回来是想建个花圃的，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林业局的人介绍认识一下？看一下需要走什么程序？” 众人哈哈大笑。笑的我是莫名其妙。 “这事儿，你算是问对人了。”李海波说完这就就不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劝我喝酒。李海霞笑笑低下了脑袋。 酒过三巡，张亮可能是看我和李海霞一直眉来眼去的，他忽然说道：“咱在坐的第一大美女就是现任林业局副局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顿时愕然。本来只是随便问下程序的，并没有想要走后门。但是现在看来，这后门似乎是非走不可了。我抬头，看着与我相对而坐的人，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是我们班上的班花，学习又好。我是捣蛋大王，整天跟在她屁股后头跑。使坏，经常弄的她是哭鼻子，上老师那里打小报告。那时候的她扎两个马尾巴，走起路来一上一下的晃动，我最喜欢揪她的马尾巴了，为此，她哭了无数次的鼻子。想着我就无奈的笑了。 “想什么呢？是不是太出乎意料了？”李海霞见我端起酒杯却不说话，愣愣的问道。 “是啊！有点儿出乎意料！没想到——”我无奈的摇摇头。 “不要说下去了！”她似乎是以为我又要提她的糗事，哄着脸打断我。 “我是想说，孙猴子终于被压在五指山下了。接下来就任人宰割吧！”我半开玩笑的说道，但是心里真的有点儿吃不准她会不会因为儿时的恩怨而为难我。 “来，干一杯，欢迎你回答家乡发展。”她端起杯子向我敬酒。 “呵呵——你就别学他们那一套了。呵呵——再说了，我怎么敢让局长大人给我敬酒？还是我敬您的好。” “太客气了！我敬你！” “呵呵，一起喝。” “干杯。” “瞧这俩人？推来让去的！唉——” “说真的，你——不会为难我吧？”我喝了一些酒，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试试看啊！明天就过来吧！我等着你！” “去就去！谁怕谁啊？”男人就是怕被激。一激就没了主意，不过这是也是早晚的事情。都是要办的，早办理比晚办理要好。 “我说哥们，你说你想起什么来了要种花？” “没想起什么！就是想种上一大片的玫瑰花，然后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花间穿梭的样子。” “哥你真浪漫！”张亮红我竖起了大拇指。 “浪漫吧！”我得意。 “情圣的思想就是不一样！难怪美女都喜欢呢！浪漫！绝了！这艺术就是玩儿出来的，人家让你活得多艺术？！” “不过那能挣钱吗？” “应该能。” “什么叫应该？” 等到众人调侃的累了，李海霞幽幽开口了：“情圣，其实我这里有一个项目，当然了可能没你的玫瑰计划浪漫，但是肯定赚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兴趣肯定是有的。还往多指点！——” “那好，回头，咱俩单独谈谈。” 第二十七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因为我和李海霞还有事情要谈，临散场的时候她借口去去洗手间。另外的几个哥们儿像小时候一样起着哄吹着口哨离去了，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突然又回到了小时候。 李海霞出来了，诧异的长大嘴巴：“哎——人呢？怎么斗殴不u能我就走了呢？！” 我偷偷笑着：“我真不是在等你吗？难道我不是人？！” 李海霞低着头笑，本来因为喝酒就有些桃红的脸此时更加的的醉人了：“你等我，不过是因为公事，因为有求于我罢了。” “哦，那难道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等你会是因为私事？”我故意问道。 她的脸色迅速变了，用粉拳捶打着我的肩膀叫着：“你小时候就欺负我，没有想到现在还这样，坏人！” 我顺势捏住她的粉拳，淡然道：“是你心里有鬼吧，我说他们等你是为了送你回家，这难道不算是私事吗？真是的！” “你——哼——”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估计是发现言多必失的道理了，停了下来，看来现在果然是比小时候聪明了不少，没你们好骗了。 “刚才那个李海波本来说要等你送你回家的。我让他先走了。” “哦？你为什么让人家先走？” “难道我做错了？那我再去给你叫回来。”我们俩是站在酒店台阶上的，我说完就要下台阶，被她一把拉了回来。 “你站住！不用！” 我站住，看着她，嘿嘿笑着。 “我说你是不成心的啊？哎呀——”她一边下台阶一边说话，结果就歪倒下来了。 我扶住她：“你看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笨。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你开车来的吗？” “没有。”我说这句的时候心里稍微起伏了一下，但是被我压了下去。很好，贫贱不能移。呵呵，谁叫你移了？自嘲的笑笑。 “我的车子停在那边，这是钥匙。我着这里等你。” 稍一迟疑，我说好。 其实一个小县城根本就没多大，我开车已经走了十分钟，估计她住的地方已经近在咫尺了，可是她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有点儿纳闷儿，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谈吗？”我不习惯求人，尤其是求一个我曾经欺负过的女同学。虽然这句不是求人的话，但是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有些结巴。 “对了，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就是咱们县里现在有一个新的绿化项目，需要一大批冬青树。” “多少？” “前期估计大概是十万棵吧。每棵价钱在150到两百之间。你想想这是多大的一项买卖？” “是啊，可是，我这还没开张呢！一时半会的这也种不出呀！” “呵呵——你怎么年纪大了反而没有小时候聪明了呢？谁让你种呀？去产地弄回来养在你的场地里，在卖出去之前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现在是豁然开朗啊！” “到了到了，前边左拐。” “芙蓉街，富人区呀！果然不一样了，飞上枝头的凤凰了。” 李海霞苦笑一下：“什么飞上枝头的凤凰呀？我是那涅槃重生后的凤凰——” 从后视镜里她的脸，忽然发现她原来是这样的沧桑，只有经历过大事，受过伤害的女人才会如此吧！双眼空洞幽深的如同一滩死穴，不知道那深不可测的死穴中埋葬着多少尸体，每一俱应该都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就在我观察她之际，她忽然抬起头，双眸炯炯有神，冷静干练又不乏柔情，刚才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反而像是这深夜里的错觉。 “到了，车子就听那里吧。” 挺好车子，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她说着打开车门下车，不禁“哎哟”一声，我只得迅速关上车门跑过去扶她。 “几楼？我送你上去吧。” “四楼。上来喝口水吧！” 她打开门，我将她扶进去，这里是很简约大方的装潢，设备齐全。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像是一个单身女人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住吗？” “当然了，我单身，不一个人住还怎么样？”她抬眼看着我。 我暗自骂了一声自己八卦。尴尬道：“那个，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不陪我会儿吗？”她的一眼神儿妩媚的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我顿时浑身燥热，还真是邪门儿了。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还念念不忘吗？ 第24页 “陪我说说话好吗？”她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费劲儿找着话题。这才发现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的话题原来是那样的枯竭，当初和我老婆根本就无话可说，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用我过问，公司的事情不用她过问，唯一的交集是雪儿，但是雪儿似乎又很独立，很少给我造成话题。到了张媛，也没有记得有什么刻意找过话题，第一次，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然后就亲近了起来，说的话也就跟普通女人之间不太一样了。 跟她聊什么？聊政治吗？肯定是不合适。聊足球吗？我怕冷场。聊家庭吗？人家还没有结婚。聊孩子吗？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小孩？不过你跟人家聊天要从人家关心的话题聊起，要懂得很好的切入——这样造成的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解决终身问题？不会是为情所伤了吧？！” 一句话，她竟然很动容的盯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哎呀，我恨我这张嘴呀，我要是只说前面这句或许也没有什么问题。她不会误解我的意思了吧？为情所伤那是咱能解决的吗？诱导人家记起伤心事，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她看的我浑身发毛，那眼神儿，明明白白就是暗送秋波的那种。不要啊，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不提了。”过了好久她吸了一下鼻子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太好了，我们还是另起话题吧！” “唉——其实我根本就不会被什么人伤到。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他不可能是我的归宿。所以我不伤心。这套房子是他给我的补偿。” “啊？小三啊？你还赶这个时兴？！”我口不择言道。 她咧嘴一笑：“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我都忘记了。呵呵——况且我也不是真的爱他。我爱的只是我在他身上浪费掉的青春。所以——” “所以什么？”我理所当然的顺着她问道。 “所以我要珍惜我想珍惜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绕，但是仔细一想还是挺绕的，这根本就没有必要说，一定要这么做的！直接做就可以了。”她肯定他的想法。 “你也这样想吗？”她的身体向我身边蹭了蹭。脸几乎就贴在了我的鼻子上。我的鼻尖冒着汗。她的脸白的如同白瓷一般，水灵灵的仿佛一拧就能出水的样子。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却忽然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喘不过气儿来。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我伸了伸手，却没有能够抵挡得住她灼热的红唇。 —— 早上，我睁开眼睛，发现一地狼藉的现场，想起昨夜重重。一个个疯狂的镜头在我的脑海里闪烁，我顿时，四肢酸软，血气上涌。慌乱的穿上衣服，不等她醒过来，就匆匆忙忙的打开了门。口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轻轻的关上门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刚从电梯出来的老太太，忙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看到。” “年轻人，一大早的，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哎——你别走！”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本来心就虚着呢，被她这么一叫腿一软差点儿就跪倒在地，完了，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第二十八章重振雄风崛起日 “这不是我老王家的二愣子吗？哎呀——我看看——”她一边说一边绕着我转圈圈。上下打量着我。 “大娘，我不是二愣子，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说着就要走。” “不会不会，老王建国家的大小子，我不会认错的！” 我一愣，她竟然知道我爹的名字，而且还肯定不会认错人，但是我估计她老糊涂了：“我是姓王，但是我不叫二愣子，我——” “你就是王建国家小子，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当初总是偷我柴火的二愣子。”她非常肯定的说道。 我晕了，小时候，家家的门口都有一大堆的柴火垛留着过冬用。那时候我们家总是存的不够用，我就常常去偷他们家的。 我笑着：“没想到，您的记性这么好，呵呵——您的记性可真是够好的，呵呵——那个——我先走了——” 我马上以光速逃跑。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哎——你别走啊！你家不住这里吧？从李海霞家出来的？” —— 回到家，我很快就着手查资料，反复思索那件事情，确实可行。和玫瑰园比起来似乎更可靠一点。但是——怕只怕会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变故。 等消息是很痛苦的。 没事儿就拿电话看看。这几天老爸老妈忙活着照阴阳先生看日子。 这不，老妈乐颠颠的跑回来：“王建，你看快给张媛打电话，日子定了，下个月初三，是整个月最好的一天。我找算命的看过了。在这一天结婚的话大吉大利。” “妈，你还信这个？” “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打电话告诉她一声，也好让她早作准备。” “好好，我知道了。”我说完继续低头看资料，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妈还站在那里。 “现在就打，我看着你打，免得回头你给忘记了。” 电话接通后，没有人接听，我冲老妈摊摊手：“看吧，没人接，可能是在上班呢！” “还上什么班？不是回去辞职了就来了吗？” “我那里知道啊！再说哪有说辞职就辞职的，怎么着也得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一下交接吧！哎呀——你不懂，你先忙去吧！” “你再打一个。” 我无奈只得当着她的面又打了一个，手机里先是嘟嘟了两声，然后就挂断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断了？”妈妈着急的问道。 “在上班，不方便接电话吧吗，晚点我一定打！您就别操心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儿打小鼓。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的，即使开会，她也会接听然后告诉我在忙，稍后会打过来，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现在的女人都不顾家啦——哎——时代不同了——”妈妈絮絮叨叨的出去了。我一个人发着呆。 吃饭的时候，东西刚刚摆上桌，妈妈就催促着：“现在应该下班了吧，快点给张媛打个电话啊！” 我那个郁闷呀，口中的菜都没来得及下咽就被她逼着掏出了手机，无奈道：“哎呀，你怎么看着媳妇比儿子还亲？” “嘿嘿——那肯定，我就看着人家比你好，又懂事又勤快！” “妈妈——你可太偏心了啊！我怎么就不好了呢？你——”我故意跟她抬杠。 “人家帮妈妈做饭，你会吗？当然了，妈也不是图她帮我做饭，孝顺就好啦！”妈妈一边说一边开心的笑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臭小子，你怎么还不打？这么好的媳妇让人家拐跑就好了吗？” 我冲她吐吐舌头，准备拨号，这时手机响了。 妈妈高兴了，催促道：“快接快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一看那号码就傻眼了，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是李海霞的号码。我心里突突的笑着，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没个底儿。 “喂——你个臭小子，傻愣着什么呢？快接电话啊！”妈妈着急的恨不得替我接了，她还真的伸出手，“你不接让我来！” 爸爸不高兴了：“我说你这老太婆怎么这样啊？你要这样谁敢跟你住一块儿啊？”然后转过来对我说，“儿子，你妈虽然啰嗦但是是为你好。” 我拿起手机回了房间。 “这小子奇奇怪怪的，老头子，你知道吗？我碰到老房子邻居家段老婆子，她说咱儿子坏话呢！被我给骂回去了。你说她咋就那么记仇呢！——”我听到这里电话已经响了好久，我本来想要折回去问个清楚，但是一想还是算了吧，自己越紧张越是容易让人怀疑不是？ “王建，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没什么，正在吃饭，手机不在身上，呵呵——”我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事情批下来了，你着手干吧！我看好你。” “真的啊？”我的开心将一切都压了下去，“太谢谢你了。真是！” “呵呵，别光耍嘴，要有行动哦！” “行动啊？”我一说这个，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脸上顿时不自然起来，还好这是电话她看不到。 “好了，等你成功了再谢我吧！先这样，挂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顿时如释重负。虽然又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哥，马上就有钱了。哥就有东山再起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嘛？ 我庆幸，几乎在手边，我将它握在了手里面。 我重新回答餐厅，带着满腔的斗志。此时的爸妈也正斗得热火朝天。 “你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闲的没事儿跟人吵什么架？” “她她说咱儿子我能不跟她吵吗？跟我干仗说我坏话这么都行，就算了。可是竟然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你说那个老不死的！” “她说什么了？瞧你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说啥？想起了我就生气，你说我儿子这就要结婚了她来给我造谣，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老东西！老不死的！” “行了，瞧你这个劲儿！到底是说什么了？真是急死个人了！” “她说我儿子大早上在一个女人家里跑出来，你觉得可能吗？还衣衫不整的，你想想可能吗？我就不相信！什么东西？就是看不到别人好。” “别说了你，儿子出来了——” 我坐下来就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面扒拉饭，完全不理会两个看傻眼的人。其实这这个节骨眼儿，这么高兴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任何事情而生气，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琐事都可以在这巨大幸福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计较的。 “儿子——”妈极度紧张的拽了我一下。爸爸及时阻止了她，用动作阻止了她，不让她说话，可能是怕她又说出那些不着边儿的错话吧！ 第25页 “咳咳——儿子，——你没事儿吧？”老爸憋了半天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然了得老妈赏了他一白眼。意思就是，以为你水平多高呢，看来还不如我呢！ “你们不用担心了，我高兴着呢！” 二人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像是在查看我是不是赝品一般，然后妈妈说话了：“恩，我相信你。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真的妈？太好了！”我兴奋，开心，我当然了，我把他们的玫瑰计划给改了，马上就要成型了还没通知一声呢！虽然我知道她指的不是这个，但是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发挥一下，“我说了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能生气啊！我把您的玫瑰计划给改了——” “恩？” “什么玫瑰计划？” 两个人显然没有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可能是话题转移的太快跳跃幅度太大，我解释道：“就是你给我推荐的项目，而且我改成树苗了，买叫卖家都已经联系好了，利润丰厚，三个月时间吧，咱铁定能大赚一笔。”我说的激动异常。 爸爸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得有点儿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打住打住！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这么快就给我推翻了？再说了，你联系的事情可靠吗？咱可不能被人给骗了啊！” 老妈撞了他一下：“我说，老王，咱儿子好歹也是做生意出声的，比你有见识多了！你就别大惊小怪了，难道他还能不如你？！” 老爸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拿起杯子喝水，点头道：“说得也是，咱儿子哪儿是那么容易骗的！” 老妈得意的冲我一笑：“你再详细给你爸说说，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好，我那天不是上咱家那地里看看吗？然后就遇见了张亮？” “王亮那二流子给你介绍的？！那小子不靠谱！”老爸着急的说道。 “不是。” “听到了吗？不是，你听孩子说完~！”妈又即使站出来为我维权。老爸只好怏怏的闭了嘴。 “就是碰到了张亮，然后他给拉了一帮子人过来，都是我们小时候的玩儿的很好的同学，非得说要给我接风，就是欢迎我会家乡发展。然后就遇到了一个人——”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提李海霞的名字，反正他们应该关心的是这个事儿，而不是人，“你猜那人怎么着？那人正好是林业局的副局长。而我之前他们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打算开一个玫瑰园。几个人调侃着，她就说给我一个靠谱的项目做吧。这样——就这样就成了。” 第二十九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什么人哪？这么神通广大的？！”妈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的说道。 “哎呀——前边儿不是说了吗？就是那个林业局的副局长。”老爸很快就找到了翻身的机会，并且紧紧抓住对老妈进行了有力的反击。 “哦，那挺厉害的。跟你关系肯定不一般吧？！”老妈似乎疑虑更重了些，追问着。 “这个——”我一听这不一般就有点胡思乱想了，心里直打鼓。 “那当然！肯定是不一般啦！要是一般的关系能给咱这个好事儿？！”爸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人是男的女的？是你同学吗？”老妈极力发挥着她的八卦。 “妈——我记得以前您不这样啊！”我为难的说道。 “要是正常的好朋友关系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除非不是！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莫不是？”老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经兮兮的盯着我，仿佛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她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我的推测。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用手指点着我的鼻梁骨说道。 我挡开她的手：“哎呀——我说亲妈，您是嫌弃你儿子名声好是不？不要指着我的鼻梁骨好不好？” “我才不指着你的鼻梁骨！我要是不指着你的鼻梁骨问你，有一天总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妈说的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 “他们骂你什么呀？”我不解，看到妈真生气了也不好再说的么。 “别理她！这老太婆又犯病了！”老爸替我打抱不平了。 可是我哪里敢不理会啊？她可是我妈呀！我无奈的说道：“妈，您不要听别人在那里胡说！” “胡说？你要说人家胡说，我还真的要问问你了，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还是问问你心里才踏实，就是以前咱们的邻居，那个死老太婆，她说见到你从一个单身女人的住处出来，而且还是一大早，衣衫不整的，你说她怎么能这么毁你形象呢？” “妈——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骂了她一顿！” “您相信啦？”我那个汗呀！我妈要是相信了我的死期就不远了。 “我怎么能相信她呢？她跟我们家有仇啊不是！可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就是亲眼看到了一般，你说我的心里这能不担心吗？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人给抓到手上了？” “是，是，您说的对。”我忙不迭的附和着她。我要是此时敢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共必定无疑。 “是什么是？真的让人给抓着把柄了不成？！”妈抓住一个字立刻紧张起来了，又开始追问个不停。 “哎呀——我说妈，您这么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这又绕回原地了这都！” “是吗？绕回去了吗？”妈不相信的问爸爸，爸冲她点点头，得到肯定后，她一甩脸，索性不讲理了，“反正你给我说清楚了，不说清楚，我饭吃不下，觉也睡不踏实。” “说什么呀？” “你先告诉我你那好朋友好同学是不是个女的？”我恭敬的点头。她继续追问：“未婚？”我接着点头。 “哎呀——我说人家抓住你把柄了吧？这世界上往往不是无风不起浪的，苍蝇不叮无fèng的蛋！你说你行得正走得端，别人想找你把柄也找不着呀？！！”妈一下子就急了，连声对着爸说，“你听到了？他承认了，他都承认了！” “妈！女同学帮我怎么了？真是的！” “是啊！怎么了？或许真是误会也说不定。”看来爸是坚决站在我这一边，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小声说，“快点，快给你妈解释解释，瞧她给气成这样，当真了。” 我追着眉头，脸上苦不堪言，老爸您这是在逼着我说谎啊：“爸——那个，“我犹豫着不小心就看到老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心一狠，闭上眼睛说道，“其实吧，就是那天我们不是同学聚会嘛！晚了之后喝了都不少，散了，她去洗手间，然后别人都走了。她出来后，我看她喝了不少，不能开车，而且又帮我那么大忙，于是就送她回家——没想到她下台阶的时候掉了下去，脚踝给扭了，我也不知道她喝那么多，下个台阶下成那样，再说人家帮了咱那么大忙，就算是不帮忙，这就凭着老同学这层关系，咱也不能坐视不管吧？于是我就送她了。” “糊涂啊！”老妈仿佛得到了认证一般捶胸顿足的道。 “孩子这是做好事有什么错？”老爸还在为我争理儿，老妈瞪了她一眼，他才说道，“不是你这做好事送人回家是没错！但是怎么就一送送了一宿呢？天亮出来还被咱们那个冤家对头给撞见了？” “不是，我先送她去的医院，脚不是受伤了吗？弄好之后就不早了，两点吧，我再送她回家，完了没想到，她吐啊！她一个人也没人照顾她，我只好帮她收拾了一下。晚了之后迷了一小下，看她没事儿了才走。这不就——天亮了？”我说完，像是在问我自己一般，恩，天亮了，这一夜折腾的，堪称完美。 “真是这样？”老妈终于安静了一些，还是不放心的问我。 “还能怎样？！”我反问，然后小声嘀咕道，“再说我能对老同学下手吗？”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可以那样想！你现在是有妻子的！前一段婚姻的失败已经对你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所以你不能再在女人这事儿上栽跟头！儿子！你得吸取教训啊！”老妈说的头头是道。 “好好，儿子知道啦！你歇会儿！”老爸为我说话了。 老妈说的又何尝不对呢？！可是我好像天生命犯桃花，难不成注定要栽在某个女人手里？哎——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哎——你这个孩子从小就爱惹事，我一直以为是年纪小调皮的缘故，等到大一点儿就没事儿了，就这样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等到大了，可是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整天热一屁股事儿——”妈妈说着说着就哭开了。 “哎呀，你看你，咋还哭上了？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还能挡住人家说不成？！” “你闭嘴！要不是你平时总惯着他能成这样吗？” “得，又扯到我身上了。” “妈——我错了。”我低声下气的认错。 “早干什么去了？这样了才知道错了吗？” “哪样了呀？真是你的，你这老太婆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再说一遍谁小题大做？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婆瞪着眼睛后，吼完哭得更伤心了，“我这是遭了什么虐呀？儿子儿子不听话，老头子也帮衬着，这家早晚得乱套，真是没法儿活了我！” 看到妈哭得伤心，我们和老爸都不敢再说话，又不敢走开，只得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发脾气。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她突然一抹眼睛，抬起头，道：“我决定了，我这几天就把亲戚朋友叫过来，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尽快给你们完婚。我可告诉你，张媛是你自己找的，你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了，老妈这条老命可逗拴在你身上了。” “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多不吉利呀！” “不是吉利不吉利的事情！事情就是这样的了！你说你听不听我的？！” “听，我不停您的听谁的啊？！”我一口答应了下来，本来我也没有想过此时要改变跟张媛结婚的计划。那件事情，完全是意料之外。 第26页 “好，就这么定了。”老妈一拍桌子，算是拍了板。接着不等饭吃饭就开始打电话了。 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我当时是继续琢磨我发财的事情。 —— 张媛的手机号一直都没人接。忙起来我也就忘了她的事情。李海霞这几天倒是经常约我，也就是关于那个项目的一些琐碎的细节问题，供货时间基本上都已经敲定了，款项我也已经打出去了，那边正在安排发货。 我和李海霞坐在咖啡厅里。她低头搅动中面前的一杯咖啡，褐色的卷发从耳边垂下一缕，看起来别有风味。我忽然就想起了她那天的疯狂妩媚，她光洁的身体如蛇一般扭动，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身，面色是cháo红的，似乎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嘴唇轻轻咬住，咬断了断断续续发出的轻呼。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轻笑。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轻浮？”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抬起头来，歪着头端详着我，我却一无所知。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我有吗？没有吧？” “呵呵——你有！确实有！而且还说谎说你没有！”她很肯定的一努嘴。 “果然是个干练的女强人！说出话来都是肯定的语气。但是，我真的没有。”装无辜我也可以做的很好。 “是吗？”她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吐出两个字，缓慢而不经意。果然是高手，虽然换了口气，但是明显的是换枪不换药。 “是？还是不是？”我当然明白，此时就是不能说正经的，你要是正经了，你就输了。因为你根本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她继续喝咖啡，“打算怎么谢我？”倏忽之间就转移了话题，让人措手不及。 “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给你。”既然她提起，这正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事情，我马上换上一本正经的口气。 第三十章 沸沸扬扬名声传 “王总，好大方啊！”她歪头道，不过口气听上去让人不太舒服，但是我吃不准她到底意在何指，接下来她口气一转，“我不稀罕。”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谢你？这还真是把我给难住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她。其实我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一男一女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从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儿中我还看不出什么，那我不但不配被称为情圣，我甚至不配做一个男人。只是不得已，我只能装傻。谁让我们是错误的时间里遇见的人呢？不管人对人错，时间都已经错过。 她忽然隔着桌子将头伸过来一些，她的脸离我是那样的近，她红唇微微启开：“你还记得，那次在操场上，你欺负我，然后我急了，跟你打起来，然后你就在我的脸上亲了我一下，跑掉了——” 这件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说起来，那可是我的初吻，即使没有闻到她饱满的红唇，可是那粉嫩的脸蛋还是让我当时完全的乱了套，我的脑袋轰然爆炸了，本来只是一个小鬼的恶作剧，但是完了之后看着她哭的伤心的样子，我就特别特别的害怕，马上撒丫子逃之夭夭，后来再见到她总是绕着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肯定还记得吧？可是后来为什么就不理我了呢？” “你哭的那么伤心，我害怕呀！” “你还会有害怕的事情？！真是奇怪啊！呵呵——” “不要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都是小孩子的事情了，我们都已经成年了。” “不！我偏要提！它每一天都在我的脑子里提醒着我。不能忘记！”她坚决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想要报复我？！” “报复倒是不至于，但是我想怎么样——你不懂吗？好了，时间到了，我还有点儿事情，先走了——”她拎起包走出好远，我还在一个人肚子发着愣，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预兆。 突然之间被扯进记忆的深处。 —— 回到家，家里七大叔八大姨的慢慢坐了一屋子的人。我一时之间有些眼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怔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妈出事了。于是大喊着：“妈——妈——”就往屋子冲。 妈从屋子里笑呵呵的迎出来：“这孩子，喊什么喊？没看到这么多大叔大伯大姨妈的都在呢？！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看到妈没事儿，我顿时宽慰的笑了：“这是——做什么？家里这么多客人？！” “商量你婚礼的事情。亲戚们都知道了，这就算是已经认证了。以后张媛就是你的媳妇了。”妈妈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很明白她口气里的警告。 “那你们商量着，我出去一下。”我转身就想出门，被妈妈一把拉了回来。 “你给我站住！哪儿都不准去！你这孩子，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这样！跟亲戚们歇会儿，这么多年不回家，都生疏了。” 无奈我只能返回房间，可不是吗？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不回家，跟亲戚们都生疏了我才不愿意陪着的。现在看来是逃不掉了。 “叔叔，伯伯，大姨，姨夫——”叫了个遍还得挨个儿的敬酒。 “这小子，就是有出息，咱家里就他一个考上了一本，这书读得好，聪明，脑袋瓜子就是好使，着在外面一呆就是这么多年，混得不错吧？！！”大伯特能说，跟我妈真是有的一拼，不过他说我好，说多少我都不会嫌多的，这是人之常情吧。 我笑笑：“大伯太高看我了。呵呵——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知道，你是孝顺爸妈才回来的，不放心他们在家。是啊。年纪大了，谁不希望儿孙都守在身边呀？这次又找了个城里的年轻媳妇。听你妈说，孝顺着呢！”大伯慡朗的笑声在胡同里都听得到。 “这小子，从小我就看他有出息。听说这次又谈了笔大生意？！” “呵呵——小生意，小生意。”捧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瞧这孩子，还这么谦虚，这年轻后生里面真是难得啊！” 被他们给夸得七荤八素的，不知不觉间酒也喝下去了不少，晕晕乎乎的送走了亲戚，正要关门，墙角突然跳出了一个人，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口齿不清道：“干——干什么的？！” 对方粗着嗓子说：“抢劫！” “哈哈——那你找错人了！我——我——哥们就不怕抢劫的！哥们儿——就是抢劫的——”话没说完我已经迅速的将她拉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扳回到了后背。虽然喝得晕乎乎，但是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就是个女人，所以我故意要逗逗她的。 “快求饶！否则——” “否则怎样？”她紧张的问道。 “否则我就吃了你！”我心想，难怪张媛这个家伙不给我打电话，原来是想给我弄这么一个惊喜。真是还又惊又喜的。 “吃！你随便！”她一仰脖子，好像是刘胡兰英勇就义一般。 “好”我低头就咬住了她的耳垂，她身体剧烈的一颤，然后就搂住了我的脖子，小嘴迎上来，疯狂的回应着我。 “你这个臭女人！你竟然敢不接我电话？！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她似乎想说什么，可能是想要辩解吧，但是我没有给她这个额机会，紧紧攫住她的唇，身体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像蛇一样缠了上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的动作，虽然火爆，但是却少了那种力量，她的身体，虽然诱人，但是似乎瘦了一些，也可能——是在户外的缘故吧，感官上会有些不同。 我们就这样相互缠绕着进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我暗自庆幸，还好亲戚都已经走远，路上也没有碰到一个熟人，否则还不得尴尬死？ —— 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白色。这里是——医院？不可能啊！我又没有生病！那是——好像是旅馆。我是怎么来的？我开始想——但是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痛的什么都想不想来。 我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家。 “你醒了？”一个声音，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那声音，绝对不是张媛的。然后就是一根儿胳膊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睁开眼，眼前是李海霞笑的甜甜的脸庞，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我总是追着她欺负她，她总是这样看着我看着看着就哭了。我有瞬间的感动，但是马上被后悔所代替。 “怎么会这样？”我不解的问道。手下意识的伸进被子摸自己的身体，果不其然，光溜溜的。而且我的某个部位还高高的挺拔着，这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每天早上都应该有的，但是此时它让我感觉可耻。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犯罪感。 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突然将它握住。 这作死的节奏。我的心脏咚咚挑着。喉咙里面干涸的像是要冒烟一般。 “那个——对不起。”我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表达我的心中无法表达的情绪。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李海霞的脸色一变。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道。心中明明知道这不是借口。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犯错误的借口，而且还连续犯了两次，这是天打雷劈都说不过去的事实。哪里是一句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挽回的？但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我愿意的，其实后来我发现，我一直都也是喜欢你的——” “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一直喜欢你——但是我——要结婚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成了别人？” “这个——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起身，不动声色的穿上了衣服，然后出了门：“好吧，你回去吧！”门关上了。她就那样走了，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我的心突然又一阵阵的失落。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第27页 是她太好强，好强的让人不懂心疼还是什么？我心乱极了。 第三十一章飞信传来姻缘断 狼狈的从那家旅馆出来之后，我感觉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可能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吧。 回答家之后，我每天心神不宁的，索性跑去那块地里去刨地。可是即使累得汗流浃背，也不能阻止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画面，总是母亲一遍又一遍指着我说：“你说你咋就一点记性都不长呢？！难道你真的想早晚毁在女人手上？！” “唉——唉——”父亲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 我的脑子里乱极了，索性更加疯狂的挥动着锄头。 “王建，王建——”听到母亲一声又一声的叫我，我就紧张，她不会又是从哪个多嘴的婆娘那里听到了消息了吧？！跑来骂我？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有没有给张媛打电话？”她还是在追问这件事情。 “哦——还没时间。” “眼看日子将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联系她了？难不成是——你俩闹矛盾了？？”母亲又开始发挥她八卦的特长了。 “没有。你不要乱猜了。没有。” “要是真的闹矛盾，你可得主动点儿啊！” “哎，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老妈刚要走，又折身回来，嘱咐道：“我说，她不会是她家不同意她跟你回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真的是个问题。咱也不能强求人家放弃大城市的生活跟咱来到这个小县城来生活，你说是吧？！” “恩，您就别操心了。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我看你有心事。”老妈仔细的打量起了我的脸，看得我是直犯突突。 没办法，我只能当着妈的面，打张媛电话，一遍又一遍的都没有人接听，后来只好打认识她又认识我的朋友的电话。胡海的电话接通后，他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说话：“张媛，让我告诉你，说，婚礼取消了。” “不可能。她是开玩笑的吧？”我苦笑。 “她是真的这样说的，非常认真的这样说的。”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来跟我说？！”我着急的喊。 “因为——因为——她说她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 “她说，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别厚着脸皮问了。对不起，哥们儿，这是她原话，我已经劝过了，哭得那叫一个惨，你说你咋就——哎——我都不想帮你说话了，算了——该说的都说了，挂了。” “等等——唉——” “出什么事儿了？咱回家说去。”老妈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发觉了不对，拉着我往家走去。 一路上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并且指指点点的。几个小孩子跟在我屁股后边笑着，我在路过几个女人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她们的谈话终于挺清楚了几句。 “就是那个男人啊？他用什么本事把单身局长弄上床的？” “你别说，人家郎情妾意，两小无猜。据说初中时候就是恋人呢！” “不是吧！那这么还要跟别人结婚，他可是都要二婚了吧？！此时却又突然冒出了个初恋情人，二人还光明正大的去开房。” “世风日下啊——” —— 一进门，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就抽在了我的脸上。 我低着头，静静的忍受着惩罚，可是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 母亲颤抖着声音开口：“张媛不要你了是吧？——换做是我，我也不要你！！你就是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知道名声二字怎么写吗？！你知道正派二字怎么写吗？！你知道尊严二字怎么写吗？你知道人这个字怎么写吗？我白供你读了这些年的书啊！！你连最起码的做人道理都不懂！！！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妈妈气得全身颤抖，骂道无力之后一个人回了房间。 “唉——”老爸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一掀帘子也进了房间。看来他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跟张媛解释清楚，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她的宽大处理。我不听的打她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各种各样的拒接模式我停了一遍又一遍。整整拨打了一夜都是无人接听，我抓狂了，眼睛都熬成了熊猫眼，可就是无法入眠。 天未亮，我就来到了火车站坐上了通向她的火车。当我风尘仆仆的站在我们曾经租住的房子门口时时候，我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不管是何结果，我都会面对，我不要做缩头乌龟，我不要不明不白的结束。 我一遍遍的敲门。想想着她出现的各种情形，各种表情。但是我想象了无数次，她都没有出现，我安慰自己，或许她在上班吧，下班以后就会回来的。 我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地板是冰凉的，那扇门更加的冰凉，可能里面的世界也是凉的吧！里面的那个人，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想给我呢？ 我就这样坐着，从早晨坐到中午，从中午又到天黑，然后到深夜。但是一点儿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下班时间早已经过了，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还不见她出现。 我忽然疯狂的感觉，她就在这扇门内，这扇门之所以会如此冰凉，就是因为她正在里面背靠着这扇门而坐，她的心是凉的，眼泪也是凉的。 是的，一定是的，她就在门内。 我站起来，疯狂的拍打着门：“张媛，你开门哪！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啊！” 邻居家的门开来：“大半夜的不要吵了，你有病吗？” 我完全不在乎她的态度，追问着：“这里住着的人呢？她去了哪里？” “搬走了，她说嫁人了，退掉房子了！”说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搬走了，退掉房子了。 我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几个字，难道注定我们从此天涯相隔不成？ 手机持续的响着，我忽然想起可能是张媛打来的，马上放在耳边：“喂——你不要不理我！” 凉薄的声音响起来，并不是张媛，而是李海霞：“那边的货你催一下。不要误了期限。” “我知道了。”我冷冷的说道。 对方“呱唧”挂断了电话，没有半点儿的废话。 我心里翻江倒海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个想去安慰找不着门，另一个却是不能去安慰。不知道是怎么样回的家，只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除了抽烟就像是一俱会走动的尸体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摸遍全身都找不大一支烟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终于浮出了一个念头：“买烟。”我起来向门外走去，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夜晚的风还是恨凉，只是我没有感觉，我的心更凉，为什么连几乎都不给我？哪怕是一个赎罪的机会。 整条街上都关门了，我在街上晃晃悠悠，反正是没有烟，我生不如死，不如就在街上吹吹冷风也好。终于，远远的看到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卖部，我走了过去，一个大姐打开了门。“大姐，给我来包烟。” “兄弟，这胡子拉碴的刚下班儿吧？憔悴成这样也真够可怜的！要说这人哪，活着也真是够辛苦的！来，你的烟——”她拿了包烟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 她忽然就手一缩，表情有些扭曲的道：“你，你不是刚下班吧？” “我没有工作。”我不耐烦的说。 “你是不是叫王建？”她的表情让人更加的难以理解。我有那么出名吗？而且还出名的那么厉害？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耐着性子说道。要不是她还没有给我烟，我才不会在这里陪她聊天。 她忽然抓起两条烟就朝着我的头上砸过来：“你这个流氓！臭流氓！无耻败类王八蛋！！！你滚！！” “唉——你干什么呢？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抱着头从小卖店跑了出去，狼狈的样子还是第一次。但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顺畅了，总算是有人揍了我了。 可是至于么？为什么家喻户晓的都知道我的臭名？难道这就叫好事传千里坏事不出门吗？ 这几天家里陆陆续续的有亲戚来人或者来电，大体意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结婚的那几天有事儿，他们不能来给我操办了。我苦笑，有事儿有事儿吧，婚礼都没有了，还操办个啥？不过这也真正的让我尝到了人情凉薄。 我对于托付李海霞办的事情也不抱希望了，只要那边能把钱退给我就行。但是这事儿要怎么说是个问题。 思前想后了半天，最终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喂——你好你是亚洲科技的负责人王总是吗？我是——是这样的，我不是在你们那里定了一批树苗吗？” “哦，是王总吧，您好您好，你的树苗已经发货了，估计三天以后就可以到达，我正要通知您记得去取货呢！” 我再一次被击中了，所谓的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吧？！都说女人是最小心眼的生物，难道李海霞她并不想算计我吗？或者是她觉得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如果她不想算计我，那么满城沸沸扬扬的谣言四起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总，您在听吗？” “哦——在听，那，不会有什么变故产生吧？！” “不会！合同我们不是已经签订了吗？虽然是扫描件，但是有您的亲笔签名和我们的公章，怎么说作废就作废呢？！您就放心吧？！但是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想要这树苗了，你需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提起申请。” “恩，好的，我知道了。我要。谢谢您啊！”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三十二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张媛，我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度日如年的生活着，我觉得等到她气儿消了就会联系我的，最起码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几乎吧。 第28页 夜里，总是在想着她的好。思念就这样无孔不入的侵蚀着我并不坚强的神经。我恨不得立刻跑到她父母那里去跟她解释，求她回来。可是，我不敢也不能。如果去了，事情可能会弄得更糟。也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她的气消，等着时间来我帮我挽回一些。 父母起初就当我不存在一般，渐渐的看到我每天去地里干活儿，把自己折磨的形容憔悴，渐渐的脸色才有些缓解。只是还是不想跟我多说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是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但是我确定这是一句屁话！谁都不可能提前预知未来，而事实上就算是提前预知了，我们只能惶恐的迎接着它，却不能逃脱被它击中的命运，所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到底还是一句屁话！事情从来不是向着我们所能掌握的方向发展的。 也许，我神经有些错乱了。我最近总结很多的人生哲理，但是绕来绕去绕到最后又会回到原地。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以前一直觉得是先有鸡的，鸡可以是别的生物变异或者进化来的嘛！但是——它是从蛋里面出来的不是吗？所以还是先有蛋。没有蛋哪里来的鸡？但是那只蛋（现在还不能称之为鸡蛋）内在发生变异的时候我们是看不到，等到出来了，它可能成了鸡了，所以还是先有鸡，因为那只蛋不叫鸡蛋。而这只鸡叫做鸡了。也可能是一只不知道叫做什么的生物走着走着就变异了，成了鸡了。所以，归根结底，我觉得还是先有鸡。 “王建，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不接电话啊？！” “没什么，研究了一些哲学兼进化论。有人打我手机吗？在哪里？”我疑惑的东张西望着。 母亲从外面走进来：“那不是就在你手边吗？都响老半天了。”说完，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出了门。 我按了下免提。 “王总，你的货明天就到省城了，你可以去接货了。” “货？怎么货？” “树苗。” “哦，我想起来了。” “呵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工作太忙了吧？！好了，那我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你忙吧！再见。” “再见。” 明天就要去省城了，她——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呢？ 临去省城的前一天晚上，我再一次拨打了那个拨打了无数遍的电话。其实这一次，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 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 “媛媛——媛媛，你听我说——” “王建，我是她妈。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了，她已经跟别人订婚了。而且这个手机号码她也不会用了。你死心吧！” 说完，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我呆呆的发着呆。 “怎么啦这是？”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妈——”话没说出来抱住老妈哭了起来。 “臭小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看看你！”妈在我的身上捶打着。 “妈，我明天去趟市里。”我擦了擦眼睛，自己刚才确实太失态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正事儿要紧。 “恩，这才对嘛！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才对。” “我知道了，妈。”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雇个车拉回来，又不用我扛回来。” “傻孩子，我是想去张媛家里看看去。” “还是我去的比较好。”父亲也掀开帘子进来了，原来他一直在门口听着我们的谈话。 原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我忽然就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活了三十多年，总是在给父母找麻烦，我真的很不孝。 出了门，天气阴沉的仿佛要滴出血来，这是连老天爷都在替我伤心难过吗？我抱紧双肩瑟缩在胡同里的一个角落里，压抑的哭泣声从嗓子里传出来，释放着内心的悲伤。 老天爷，这一切真的是我一个人错误吗？我错的是不是很离谱？！ “你没有错！这是天意。”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站起来，回头，胡海站在那里，此时此刻，他的出现就如同天神现世人间一般神奇，尤其是他的话，他的话无形中给了我多大的安慰呀！ “你，你哦怎么来了？”我的表情肯定看上去像哭又像笑。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痛不欲生啊！” 我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冰凉，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我的丑态呢！“那你现在怎么想？” “呵呵——果然是——没有被灾难打到啊！只是没想到——这里的春天如此的冷。”他说着紧了紧单薄的外衣。 “走，屋里歇着。” “不去了，这么晚了打扰老人家睡眠不好。” “那——咱们出去。” “方便吗？方便吧！”胡海朝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儿，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补充道，“要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说——”他买了半天关子，才说道，“你可是高材生哎，不会连这个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真是的！” “好吧，算懂了吧！明天可能要去市里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是吗？呵呵——但愿你是真的懂了。” “呵呵，情场失意官场得意算不算？” “是吗？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哥们在家乡发展的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的脸上顿时放出了光彩。 “是吗？不会又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了吧？”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绕来绕去又绕回去了。我是来开解你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现在不是已经福至了吗？快跟我说说！” “呵呵——做了点儿树苗的生意，明天正好去接货，搭你的顺风车吧！” “多大的项目？” “投资了两百万。” “哥们儿，请喝酒！这么大的工程，瞒的可够紧的啊！”他一掌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 “好，好。”我应付道，却无法真的打心眼儿里高兴得起来。 —— 胡海将车子停在一家ktv的门口，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样子。我无奈，只得跟着他进了包间。 “哥们儿看起来对这里很熟呀？！我都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家ktv。” “那当然，虽然我不是经常来这里，但是几乎每次来必须光顾这家ktv。但是这是工作需要——你懂的你懂的。嘿嘿——” “呵呵——这次怎么没有工作需要了？反而有时间陪我呢？！” “当然有，不过为了兄弟你我可是推掉了！” 我只能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真的吗？？兄弟我可真是感激不尽啊！” “切——少来！——那个，服务生，找两个美女来陪我们唱会儿。”他冲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服务生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那服务生半弯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放屁！你当我没来过还是咋滴？我又不是那什么私房，快去叫，快点快点儿！”他一脸的凶狠。 我暗自好笑。不过还是拉住了他，对那服务生说道：“不用了，我们不要！有事儿我再叫你！” “好的，祝二位玩的开心。”那服务生说完就退了出去。 “等，先来点儿啤酒吧！” “好的，马上就来。” 白天不懂夜的黑，美女她不懂哥的伤悲—— 两个人男人唱歌确实很没意思的，就这样胡乱吼了一会儿，口渴了就拿啤酒解渴，越喝吧话越多，话越多吧就越渴，越渴吧就接着喝。 没一会儿，胡海就搂着我的脖子说：“兄弟，其实，或许吧，我不该问，但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分手了——”他说完，无奈的谈谈手。 听他提起这些，我真的是无言以对，我想听他说些关于张媛的事情，但是又怕。端起酒杯喝着闷酒。 “你他妈是个爷们儿就把人给我追回来啊！别整天这个德行的！我看着你这样缩手缩脚的样子就烦！” “没用的！人家都已经做绝了！”我无奈，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什么是绝？！什么是不绝？哥们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像话的勾当让她伤心欲绝？那样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形容！看上去是真的被你伤透了。你给我说清楚？！” “她伤心欲绝？！我才伤心欲绝呢！多少天了，连个电话都不接我的！”我的委屈终于被他逼了出来。 “你就不想想她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原因呢！想过吗？你到底办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我都怀疑呢！两个人都不在一起竟然能被伤成这也样子的！老兄！你厉害啊！” 是啊！两个人两地相隔，她怎么就突然死都不接电话了呢？ “难道她都知道了？”我想到此就不由自主的说了起来。 “知道了什么？”胡海显示是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马上追问道。 “这个——” 第三十三章 三月飞雪窦娥冤 “我告诉你，别跟我扯什么说来话长小孩儿没娘的词儿！多长我也要听！快说！”他看我啰里吧嗦的样子想说不说的，就提前断了我的后路。 还好电话适时响起，我拿出一看冲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在他疑惑的眼神儿中走了出去。 “妈——”一接通先赶快解释的好，“我跟一哥们儿在一起，您不用管我了。” “我是不想管你！你自己要有点儿分寸，不要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了。”我看了一眼胡海，还好他注意力没有在这里，正在专心致志的嚎着一手老不时兴的单身情歌。 “妈——他从市里出差过来正好路过，过来看我，这不我明天也要去市里，我就搭他的车过去了。您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瞎混了。要不您跟他说两句？！”为了让老妈的心放回肚子里，我拿着手机走到胡海跟前，递给他，“那——你跟我妈说一声。” 第29页 “啊——大娘，王建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您放心吧！我们都是好同志，哪里都不去！”完了把手机递给我，我抱拳向他表示感谢。不想胡海那家伙一脸瞧不起的样子：“这没老婆管了，老娘比老婆管得还紧。我还你这小子，这些天可没闲着，八成勾搭什么美女去了！” “少瞎说吧！”我不理他。 “不行啊！你可一定要给我说清楚！这瞒着谁还能瞒着我不是？！” “我才没有勾搭别人！就算是，也是被人勾搭了！”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不过这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况且——哎——我这心里确实是感觉贼冤枉的，我要是不说出来会憋坏的。 “看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还以为你小子这次对张媛是真的，为了她闹得那么大张旗鼓的孩子家产都不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呵呵——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也没想到！我们回来不是想要在家乡发展吗？结婚就是张罗婚礼的时候，碰到了老同学张亮——” “打住！打住！张亮？是你的老同学？他是不是在干些给人介绍工作的勾当？！就像那个中介一类的。” “应该是吧！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这人我可能认识，你接着说下去——” “就是他非得找来老同学聚一聚！这一聚吧，不要紧，还聚出事儿来了，本来是好事儿，见到了一个女同学，算是初恋吧，她也很不错，还给我联系了单好生气，你说这是好事儿不？” “当然是好事儿了，但是吧——话说回来了，这男人帮女人，女人帮男人，这帮到后来难免就不纯洁了。” “哎——你这句话可能是说对了。那天我们都喝了酒，别人都走了。后来我送她回家，反正那个项目的事情我也需要多了解一下，就顺便送她了，没想到，这一送就没能走成——” “啧啧——桃花劫，你命犯桃花呀！” “滚你丫的！早知道你只会说风凉话我就不跟你说了！丫不够义气！” “我怎么不够义气了？我会争取的！我会再跟张媛说的，不过你也知道她对我肯定会有防备，毕竟我是你的好哥们，她肯定不会太相信我的。不过我会尽力的，你做些让她感动的事情，我一准儿让她知道，这女人哪！就是爱感动，一感动——稀里哗啦的，再怎么生气都扛不住了——” “滚！”我说完就往外面走。 “喂——你去干吗呀？” “我去跳楼！你转告她！好好让她感动感动！” 上完洗手间，忽然感觉这里的空气很憋闷，所以就跑到门口透气。这里的夜依旧寒冷，并且还凉凉的东西飘落下来钻进了脖子里面。 我伸出手一摸，竟然湿乎乎的。 “我靠！这大半夜的，谁家太阳能漏水了？”我抬起头向天上看去，黑乎乎的天空中，竟然有星星点点的白色落下来。 三月的天气，竟然下雪了。 “哈哈——老天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冤枉啊？！是不是？是不是？！” “谁？谁在那里喊？！吵死人了！——呕——”门口的冬青树下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人背对着我，话没说完就蹲下去呕吐起来。 “姑娘，有了不成？都这样了就不要出来玩儿了——多受罪呀这！”我走过去试图安慰她，可能我说出来的口气里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话还没说完，她站起来转身的同时就一个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姑娘，好功夫——海霞？”我本来是想夸夸她的，可是没想到看到她的那张脸的时候，我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过了半响，她才委屈的开口。看来她跟我一样的意外。 “你怎么能喝成这样？我送你回去！”从愣怔中回过神儿来，我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加上寒冷，酒也就清醒了大半。 我双手扶住她，想将她送回家去：“走，跟我走。”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我！”她用力的推开我。一个人冲进了ktv。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胡海站在门口，看着李海霞跑进去，他才走过来，指指跑进去的人，说道：“是因为她？” 我点头。 “她，怎么会喝成那样？” 我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乱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胡海继续追问着。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发狂的大声吼着。 我面朝深色的夜晚，不解迷茫困惑。 回答我的是大片大片的冰凉。 —— 我们俩喝道后半夜就直接驱车来到了市里，是我的开的车。 离出发钱，他说：“你行吗？你行吗你？！” “我没事！我没醉！” “你还没有醉？！你没醉你就哭成这样了你？” “我哭了吗我？我从来都不哭的！我——我眼睛热了——呵呵——出汗出汗，我要是醉了我怎么会认识她？你说是吧？我要是醉了我就不会认出她来，就不会伤心难过了——所以说我肯定没醉。” 事实证明我果然没醉，安全的抵达市区，将车子停在火车站门口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自个儿回家。” 他倒是很配合，打开车门就下去了。我将窗玻璃摇下来，爬在窗子上喊：“哥们儿，慢点儿，小心路滑。瞧着鬼天气竟然还下起了雨，白花花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他头都不会的朝着火车站候车厅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我也懒得回家了，女人都睡着了，免得把她吵醒。”这样想着我将车窗摇起来，一歪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人大力拍打窗子给弄醒的。 睁开眼睛，全身都是酸痛的，想要伸个懒腰，一伸胳膊却打在了车子的顶棚上。这才发现是在车里窝着，我说怎么这么难受呢。 “啪啪啪啪——” 车玻璃再次被人拍打着。 “喂————别拍了那么大声！车子不是你的是吧？！”看向车外，我惊呆了，外面到处白茫茫的，我记得现在是三月桃花盛开的时节啊，前些日子我还去看桃花来着。 外面有个身上披着一层雪花的妖怪在喊着什么，表情奇怪。 我这是梦游开车到北极来了吗？不过外面的生物看上去不像是北极熊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大声朝他说道。 他示意我将车窗摇下来，我将车窗摇下来。 他带着酒味儿的热气喷了过来：“偏偏！这车就是我的！！”说完将手从窗户里伸进来开了锁，然后打开后门坐了上来。哆哆嗦嗦的抖动着身体：“开暖风开暖风！” 昨天的事情慢慢的浮现出来。我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来着？好像不是梦游耶！好像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来着。 果然如此。 树苗。 我慌忙打开车门要下车。胡海抓住了我：“喂——你要去干吗？” “接货呀！” “你魔怔了吧？这才几点呀？货到了吗？人家通知你了吗？精神过度紧张。切——” “哦——那现在干什么？” “走，喝豆浆去！我顺便给你做个心理辅导！” “晕，给我做心里辅导？你还是辅导辅导你自己个儿吧？！喝酒喝到把车送人，自己去候车室窝了一夜——” “你给闭嘴！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没提这事儿，你还自己提上了！” 我耳朵听着他说话，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外面的几个卸货工。那几个人正在将一捆一捆稻糙一样的东西从火车站里面推出来，我看了一会儿，看到上面露出的树尖儿。我忽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他们跟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我刚才想到了树苗吧！所以看到那种植物类生物就感到亲切。 车子很快转了个弯，将那行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最后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永和豆浆店门口停下。因为天气早，里面吃早点的人并不是很多。 走近店门，明显感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格外的舒适轻松，最起码比在车子蜷了一宿的好吧。 第三十四章安能枯木再逢春 “来都来了，你真的就不打算去见一见张媛吗？！” 我刚刚咽下去一口油条，我吃东西比较粗，不喜欢咀嚼很久。然后这次终于吃亏了，他突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如鲠在喉的感觉。 上不上下不下的在喉咙处，可劲儿的撑着细细的喉管。眼睛里面都渗出了泪。 “干什么？怎么一说到她你眼睛就要出汗？”他喝了一口豆浆，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又用力做了一次吞咽的动作，这次终于可以勉强出声了，虽然嗓子是嘶哑的：“如果这次我被噎死，算不算做了一件让他感动的事情？” “天气已经够冷了，你就不要说冷笑话了。”他说着将我面前的豆浆递到了我的嘴边，“正经点！” 我喝下一口豆浆，严肃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很不正经？！” “没有吧——”他说的话像是问句又像是感叹，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确定的疑问在里面，果然不出我所料，等到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那么一遭之后他的回答就不一样了，“只是感觉桃花运有点儿过于旺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正经。如果这就算是不正经的话，我想每个男人都会羡慕的，而且我还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向您老取经呢！说到这里，我希望您能现在就给小弟指点迷津，为何我的桃花运到如今都还没有开桃花来？” “打住！”我好不容易捡到一个他喘气儿的空当果断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上学的时候读的是汉语言专业吧？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对了，你怎么知道？你果然声高人一筹！我更加确定的要拜您为师了。” 第30页 “还真是？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你对你的专业很热爱的！这些年没有从事相关专业，把你给憋坏了吧？！” “不憋坏！我经常在生活中发挥一下，没有丢下自己的专业。” “看出来了。” 看来，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我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接货的事情，毕竟这是我现在的人生第一大事，起身刚要跟他告辞。他却先开口了：“王哥，您那个副局长起身也很不错。她和张媛吧，其实是各有千秋，要是我，也是很难以抉择的——”他说着，伸出两根儿食指反复比较着，很痛苦的样子，仿佛谁在逼着他下决定似的。‘“喂——你搞清楚好不好？现在不是不是让我来选择，而是人家不要我了！” “差不多啦？” “这也叫差不多？！你的脑子给驴踢了吗？好了，我有事儿先走了。” “不是王哥——我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差不多，其实你要哪个都行。关键是现在哪个还愿意跟你——” 我已经起身走出了几步，他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引得周围好奇的目光纷纷向着我飞过来，我加快脚步狼狈而逃。 走出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逃跑呢？是啊？为什么要逃？折身回来，走到胡海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口：“哥们儿，我告诉你，咱不是那种人！我好好给我跟张媛解释，我们俩要是不能和好，我拆了你！” “有病吧你？你激动个啥？”他像是不认识一般看着我。 “激动了吗？”我重复他话。 他点头：“恩，激动。”随后指指我的手示意我松开。 “恩，是激动了一些！没事儿了。”我松开他，这才真正的出了门。直奔火车站。此时的心中才感觉有些舒畅，毕竟，我的心底也许已经有了答案。告别迷惘的痛苦。 —— 雪花纷纷扬扬下了一夜，整个天地间都是雪白的。已发芽的垂柳上一条条的毛茸茸的垂下来，看起来煞是可爱。好多人都在那里拍照。火车站广场竟然种植着几株桃花，桃花的纯色满园了，只是此时粉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更是别有风情，百年不遇的景色。 我穿过火车站的时候心中激腾的斗志像是要赴战场的将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兴奋之余，我终于想起拿出手机给发货方通个电话。无奈手机拿出来确实黑屏的。我说这一夜咋这么的安静。按住开机键，手机打开，提示一条新的短消息，点开短消息：“王总，您好，由于联系不到您，只能发短信了，那批树苗已于凌晨一点到达，请尽快收货。” 我刚想将电话拨过去，手机就筋疲力尽的唱着歌黑屏了。再次开机，还没打开就关闭了。 到底是去什么地方收货呢？到底是——我反复看着手上黑乎乎的手机，从来没有发现这家伙这么重要过，而且更没有发现充电器更加的重要。现在，现在真是举步维艰哪！ 我干脆飞奔向刚才的吃早点的永和豆浆店。一路将行人远远的甩在后面。一路上，上班的人群纷纷向我致意崇高的敬意，我暂且这样认为吧。毕竟生命在于运动，在这个缺乏运动的社会里，我就是尔等的榜样。虽然我的胃很疼，但是我的心，更疼，所以我不能降低速度。 终于看到那家豆浆店了，终于看到胡海那辆放在大街上就让人认不出的新不新旧不旧的车子了，虽然如此，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 不好，它在动了。 我马上扑了过去。它正好颤抖着从停车位倒了出来。 “砰——”的一声，我趴在了它的车屁股上。 “你有病啊？一大早的就想讹人？”胡海从车上下来，大呼小叫着将车门狠狠关上。我爬在车子上死皮赖脸的笑着。 他愣了。 过了一会儿。无奈的摇头。 然后，笑了。 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再次摇头。 我缓和了一下疼痛的胃和紧张的神经，从车子上滑了下来，朝着他伸出了手：“手机拿来！” “你是来打劫的吗？”虽然如此说，他还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我接过手机，顿了一下，说道：“等我成功之后，就去找她！”说完我才开始拨号。有些话，虽然未经过大脑，却说的最真心。 “你好，对，我是王建。那批货已经到了是吗？在什么位置？什么？由于太占地方不能放在室内？被移了出去？什么？好，我马上去接货。” 转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那批树苗。我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这一堆一堆的树苗，我仿佛来到了光明灿烂的未来。在心里暗下决心，将货发走，下午就去找张媛。 “愣着干啥？快找车啊！”胡海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他一直陪我找到这里。 “恩，好的。你有事儿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那我就先走了啊！” 工作人员走过来，递给我一份儿发货单：“请你检查一下，没事儿的话签收。”“好的。”我结过单子，“数目没错，我点过了。”然后潇洒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买树苗的都有。买这些死树干什么？当木材把还没长成！”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路过，摇摇头说道。 一句话刺中了我的神经，我拉住他说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年轻人，你别怪我好奇，我是想问你一下，这些死树你是做什么用的？” 我顿时面如死灰。 “你别介意，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就当我没问。我真的只是好奇。”那人可能是看到我的样子有些吓人，就想要走。 我费劲儿挤出一丝微笑：“您说什么呢？你说这些树苗是死的？不可能啊！这是我花大价钱买过来的，怎么可能是死的呢？不会的！” 另外跟在那人身后的年轻一点的男人说话了：“我们教授是专门研究植物的，连个树苗的生死还会弄错？”他一脸的孤芳自赏。 那教授一抬手：“如果你不介意，我在帮你细细查看一下原因？” 我慌忙点头：“好好，你看，你快看！”我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就算这里有一枚炸弹在等着我，我也义无反顾的跳了。毕竟二百万的保命钱扔了进去。 我马上打开一株树苗的外包让他查看，并且还让到了一边，他看了一眼，摇头。又打开另外的一株，先是上下都看，后来就只是看一下根部。就摇头。如此看了几十株，我看着他一直摇头，我的心越来越沉，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实在是沉不住气了：“老教授，到底怎么样啊？” “这些树苗都已经了无生机。显然是被冻死的。真正的原因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三月飞雪。” “那——还有救吗？”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儿救命稻糙激动的看着他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唯一的希望了。 老教授无奈的苦笑：“年轻人，你当这是在演白蛇传吗？这不是玄幻，没有枯木再逢春的奇迹！！” “不会吧？不会的！”我当时就麻木的呆呆站在原地。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了。 反应过来，将那些树苗的外包装都剥了开来，是的，都是死的，连我一个平常人都能看出它的死活，何况是一专门研究植物的教授呢？！ 第三十五章朗朗晴空血泪滴 我坐在货车站的货台下面，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说，我还能想些什么呢？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风雨神经足够的强韧了，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恨不得痛哭一场。恨不能，一死了之。但是，这些，都没有一个是可靠的。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放晴了，雪，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滴滴答答的水滴，那污浊的水从房顶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那样洁白的东西融化之后会是这样的肮脏？汽车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泥水在路人的衣服上，路人一边骂着一边掏出手帕擦拭。 昨夜就像是一场梦，美丽洁白的梦境，不现实，却强留在你的脑海里，让你有了渴望和憧憬，才更痛苦和绝望。 忽然就记得了那句歌词，如果人生是一场梦，我宁愿长嘴不愿醒。我不要醒不要醒。可是梦中也会有痛苦的绝望呀！到底哪里是梦？哪里才是真？ “哥们儿？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发货的车吗？”胡海有来了，“我担心你手机没电，不好和家里联系，给你送个备用的来，你快将手机卡换上吧。” 我苦笑，坐在泥泞的台阶上没动。 他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将卡换在了他拿来的手机上。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还没有发货？！”他疑惑的查看着凌乱的现场，“出什么问题了？” “不用了。”我没魂儿一般的说出了这样三个字。 “什么不用了？为什么不用了？”他着急的问道，“我都已经把张媛给骗出来了，就等你这里事成之后连美人儿一块儿给虏获回家呢！？你怎么尽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树苗都死了，所以我说不用了，不用发货了！你明白了吗？” “什么意思？都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找厂家呀！我们这还没接货呢！怎么就——不——不是这，不能就这样算了呀！好了，手机可以了，你给发货的那边打电话！”他说着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抬头看看他，感觉希望渺茫的很，而且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气场，感觉打过去也是自讨没趣。所以就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手机。 “你不打是吧？我打！”说着他就开始翻看手机里面的信息，可能是看到那条短信，“是这个号码吗？我这就打过去。” 我没有阻止他。打过去问一下也好。但是结局好像已经在我的脑子里面了，所以我没有勇气。 “什么没责任？你们这么能没有责任呢？是！天灾？行！就算是天灾，那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吧？！我们见到的东西全是死的，这该是多大的一笔损失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好的，好的！行，先这样！” 第31页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和我预期的一样，所以根本就没必要问。 “他们说，这属于天灾，这几天会派人过来协商的。”胡海说了，我没有接话，他可能感觉也说不下去了，一瞬间冷场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个，下午我约了张媛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这是个几乎机会，你一定要去哦。” 我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将她约出来的，你不能就这样浪费掉我的心血好不好？！”胡海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低着头不说话，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才能面对她？我没有脸见她。心中思绪万千。也许脸面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终的是，我可能都没有能力给她幸福。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机会，不管是和是散，我觉得你都很想很想再见他一面对吗？”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时间快要了，你要尽快做决定！”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我是在是没有勇气再面对她，不管发现什么事情。 “你要尽快做决定！如果迟到的话我不知道你不会见不到她。而且很有可能这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从此之后天涯相隔，彼此路人。你真的就不想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吗？！！”他的着急和我无动于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非真正的无动于衷，只是，我的脸，已经失去了表情生动的能力。 “你倒是说话呀？！我求求你了！该死！我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爱咋滴咋滴吧！！我走了！！”他好像也有些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了，有些喜怒无常了。转身就要离开。 “我没说我不去。我去。”我的声音是那样的嘶哑而空旷。 “太好了。”他站住，转身，“我就知道你会去的！虽然天有不测风云，但是俗话不是说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要想开点儿，有时候我们不能够逆天就要适当的顺着天。” 我点头，并不想多说话。也许我害怕，我空旷的声音会出卖了我空洞的内心。 —— 我星巴克的窗户外面我看到里面熟悉的剪影时，我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意识。她在那里等我。或者，她不是在等我，她只是在等着和胡海谈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而她，肯定不知道，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就是见我。如果知道是这样，她会怎么样呢？ 我笑了。 “你没事儿吧？快进去吧！”胡海推了推我。 套用一句小学作文里面经常用刀的词语就是，我的腿好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迈不开步子。 “快去呀！”他又推了我一下，然后迅速回到了车里。 我站在窗外，看里面的那个人，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而抬头向着门口处看上一眼。她，瘦了，却更加的美丽。也许只是在我的眼里。太长的时间没有见面，满腔的思念全部都转变成了美的因子，弥散在她的周围，使她散发出仙女一般的魔力。 我忽然觉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好。一直这样下去。然后就满头白发，瞬间永恒。 胡海纠结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说，你在磨蹭什么呢？没看到她已经等不及了吗？” “快点啊！” “哦——”此时的我像是一个白痴。 “要笑啊！不能板着一张脸，一定要笑啊！我跟你说，你是男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今天不能把不愉快带到她面前！笑一个——”他冲我咧着嘴，试图感染我。 “我笑得出来吗吗？” “我相信你，笑得出来！笑——必须的！你看她——你最爱的女人——她在里面等着你的回归。多么幸福的事情，想到这里，一切都是浮云——” 我承认他的能力很强，我笑了，我被他说的笑了。也许很木，但，那是笑容啊！ “好了，出发。”他从我的身后将我推进了咖啡厅的门口。 我脸上还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容。 张媛微微皱着眉头东张西望着，然后看到我的瞬间，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之后低下头去，我分明看到了一丝久违的动容。她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动人的深情，只不过稍纵即逝。我可笑，可能是我太过自恋的缘故吧。 我还站在门口，凝聚足够的勇气走向她。我的腿终于可以动了，我走过去，一步一步的迈进我的期望又害怕的是生活，最后站在她的身边，嘴唇抖了两下，吐出一个低沉到懦弱的音节：“好——”没有了下文，我也不知道想说“好吗？”还是说“好久不见”。总之嗓子里酸酸的哽住了不知道是一大团一大团的什么东西。 她突然起身，站起来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路过我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掠过。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了门，直到看不到身影。 难道就这样的视而不见？难道？难道我就这样的卑微卑贱？难道？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冷笑。 服务生走过来：“请问先生您要喝点儿什么？” “苦不堪言。”我喃喃自语着。 “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儿端上来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窗子外面，昨夜还冰天雪地，今日又艳阳高照。想想看，人生不过如如此，不可能总是低谷吧！现在已经最坏了，以后只能越来越好。 就这样，我的眼前一亮，张媛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过她的旁边多了一个男人。两个人低头说话的样子看上去关系很不一般。很本能的我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毕竟换做是谁，都不想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可是来不及了，她们眼看着已经进了星巴克的门。这可真是躲没处躲来藏也没处藏。不是张媛你这么短短的时间去领个男人过来就是成心给我看的吗？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就释然了，我为什么要躲藏？低下头，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我的眉头顿时就拧成了两个大疙瘩。 第三十六章 苦不堪言离别处 没的说，这咖啡可真是够味儿。以前只知道咖啡苦，现在才真正知道原来真的有一种咖啡名字叫“苦不堪言”，对我现在的心态真是配极了。 张媛和那个男人直直的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我用眼角的尾光就可以将这一切看得个清清楚楚，我的注意力根本就无法从她们身上移开半分。暗骂一声该死。尽量将脸部超级动人的表情舒缓了下来。说实话，不这样过分夸张的表现出来，将那苦味全都憋到心里去，我的胃现在翻江倒海的抽搐着。 “胡海呢？”张媛果然是张媛，慡快的一句话，仿佛直接将我拉回到了一个月前，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她人就是那个干练慡快的女人。 “啊？”我想要快速回答她，可是脑子又满了半拍，只能张大嘴巴停顿了一下才说下去。这样子肯定傻透了，不过我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他——在外面等我。” “呵——这小子可真够哥们儿！”她冷笑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现实中，她是以前的张媛，我是以前的王建，而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依依不舍。 我点头。 “服务员，两杯咖啡，加一勺糖。”张媛向服务员叫咖啡的样子像是在快餐店点餐。一看她就很少来这中地方。 那男人低头对着她的耳朵道：“我要两勺糖。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张媛无奈的一撇嘴，吵服务员补充道：“一杯一勺，一杯两勺糖。”然后转向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费这么大劲儿，也真够难为你的。”张媛开门见山的说道。她的脸面对着，眼睛的焦点一直在我的脸上的某处，而我却不太敢看她，低着头，感受着她的注视，并不是幸福的注视。但是即使仇恨，也比没有好。但是，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仇恨，这才让我感到失落。 “我没——”我本能的想要辩解一下，但是刚开口就被她麻利的打断了。 “那个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她指着旁边一直乖乖坐着的小白脸说道，我抬起头，想要看一下她们此时的样子。张媛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个勉强算是男人的孩子呆呼呼的坐着，有点儿局促的点了点头。 “咳——呵——”我忽然就发出一声很奇怪的笑声。 “你笑什么？？”张媛歪着头，下巴抬起来指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慌忙摆手，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说！” “咳——我只是说个实话，他给你做儿子比较合适。”我很绅士的说完这句话，那男人很不绅士的“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有病吗？” 张媛朝他一摆手：“坐下！”那男人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乖乖的坐回到椅子上。 “真听——”我还没说完，张媛站起来，一个耳光已经裹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话。”我继续把我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打完之后，她重新坐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我真心的祝福你，祝你幸福！”我很嘴贱的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我的行动和语言现在是在由那里指挥着。我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我微弯着身子隔着桌子向她生长着，此时，我的脸在礼仪范围内，距离她是如此之近，我多么想再近一些，再接近一些。 她就那正襟危坐着，伸出手，再次将她柔软细嫩的手甩在了我的脸上。 “滚！你去死呀！”她的声音像是某种晶体突然破碎，溅落在空气里，我被吸进鼻孔的气体扎的鼻子酸痛酸痛的。声音却依旧玩世不恭。 “想要抚摸我的沧桑你可以征求我的同意，实在是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一而再的贬低自己。好了，我还是要说，祝你幸福。永不再见！”说完，果断起身。 从星巴克出来之后我一直是精神恍惚的。胡海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下来给我打开车门，用手给我挡住车顶。我感觉我就是一截腐朽的木头。 “没事的！再接再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吧！” 第32页 “回家。” “不是，你是不是要等等消息，那边要过来人的？”胡海提议着。 “回家！你送我到长途客运站吧！”就是这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只是不想去做火车，不想在候车室等点儿，不想面对那些让我心灰意冷的树苗。我莫名其妙的就像做客车。 就是这样。 送我的途中，胡海接了一个电话，可能是有事情要去处理，将我送到车站门口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像是一个漂泊在外的打工者一般迷惘的看着熙熙攘攘的车站，陌生又熟悉的人群。 “哥们儿，坐车吗？x市，走吗？跟班车一个价。已经三位了，再上一个就出发。 我顺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停在角落里的黑色桑塔纳，后面的座位上坐着两个学生一样的女孩子。 “你瞧！前面的位置还空着呢！有空调！舒服又快捷！而且省钱。”那老板也真是挺会说的，一边侃手下也不闲着，已经殷情的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顺势坐了上去。只要能回家，坐什么车不一样？他现在就是来一辆飞机，只要跟班车一个价钱，我都敢上。何况就一黑的！ “师傅，到底有不走呀？”一个女孩儿委屈的喊道，“你要是还不走，我们可要下车了啊！” “走走走，马上，小姑娘，你不知道啊，这大人的难处哪！挣钱不容易啊！你说是吧哥们？”他忽然将头转向了我问道。 我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触景生情，点点头：“恩，是挺难的，干什么都不容易。体谅一下吧！” 那司机马上朝我伸出了大拇指：“这哥们，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是当官的吧？体恤民情。”然后他将头转向那两个小姑娘：“再拉一个，咱就走！” 那俩小姑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好歹没再说什么。 “好孩子，在学校肯定是带红领巾的。” “切——我们又不是小学生。” “那就是团员——”话说到一半儿，眼睛已经瞟到外面有一年期年轻男子走过，迎了上去：“x县，走吗？”那哥们儿脚下一顿，这司机便已经心领神会，马上打开门，“哥们儿，啥都别说，就等你了。上车就走。票价票价！！” “你这还有位子吗？”那人一开口，司机大叔更加笑逐颜开了，家乡口音，没跑儿！朝车中的女孩子说道：“来，你们俩往那边挤挤，让这位哥哥坐下，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啊！我们都迁就一下。” 两位女孩子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是谁让上了贼船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向旁边靠拢，挪出了一个人的地方。 “好来！出发！”车子终于启程了，不过走起来也挺快的。加上司机的喋喋不休，让人昏昏欲睡中很快驶上了高速。 可能是正应了“高处不胜寒”的那句话吧，高速两边的山上还有白皑皑的一层。我看到那洁净的白色，心中就特别不是个滋味。 “你看，那雪下的山和树多美！多拿手机！录下来！”一位女孩子发生什么新大陆似的惊叫道。 “是啊！真的吗？我看看！就是就是！”另一个附和着。 司机大哥却又有了新的话题。 “你们说，今天这天气也真蹊跷，三月天的到处一派春色，柳叶儿绿来桃花红，怎么突然的一夜之间就大雪盖山了呢？”没有人接话，他自己个儿说的倒是也高兴，“我看哪！八成是什么人受了天大的冤屈，虽然没有窦娥的冤屈那么大吧！但是也肯定是感天动地的，否则老天爷怎么会下下来这样的一场大雪，警醒世人呢？啧啧——大哥，你说是不？”可能自言自语也着实没趣。他转头问我。 “恩，感天动地，感天动地。”我喃喃低语着。 “你说这会是什么样的冤屈呢？妻子被踢出局，还是小三因怀孕被抛弃？”司机同学的好奇心有了延续下去的动力。 本来另一位哥们儿上车之后就呼呼大睡，此时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我看哪！至少是情杀！现如今，有多少潘金莲和西门庆级别的人物？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他们就能逍遥法外，仍然逍遥自在？”原来八卦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利。 我低着头，总感觉他们是意有所指，不甚反感，所以就假装睡去。 “哎——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呢？睡了？这么快就睡着了？” 后面的同志笑的贼贼的：“昨天晚上累着了呗！还能怎样？！” “叔叔你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后边的女孩子终于听不下去了。 —— 汽车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我看到大团大团的红色向我飞了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第三十七章 邈邈黄泉渡姻缘 身上传来一阵被挤压的痛感，喉咙里有甜腥的味道，整个身体都不是我的了。 我，是要死了吗？ 一瞬间陷入沉沉的混沌之中。 我在虚无混沌中飘啊荡啊！死气沉沉的混沌，仿佛回到了开天辟地之前，没有绿色白色蓝色，没有一起靓丽的色彩，没有天地之分，周围有着悉悉索索像是昆虫叫又像是野兽撕咬的声音，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耳朵产生了耳鸣。 害怕，压抑，惶恐，无措——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天地分开的起初？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阳月亮星星和花糙？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亲爱的亲人亲切的脸庞？ 爸爸，妈妈，张媛—— 我是不是死了？ 这里是地狱吗？为什么比传说中的更可怕？ 我要跑，我要逃离，我拼命的跑，可是更糟糕的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努力。突然发现原来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我，已经不再拥有。 颓废，无奈，自暴自弃——我忽然想自杀，可是我连扼住自己的脖子都做不到。 我有的只是一缕思想，科学上说的一组脑电波。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只是一组脑电波。 我强迫自己停止思想！ 我要自杀！！ 世界万物皆寂静，我从此无欲无求无思想！ 停！ —— 我似乎是睡过去了，我无法让自己的思想死去，我只能让它变得模糊和疏离。可能正是因为这种的意识分散，我的耳朵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声音，焦躁的，嘶哑的，像是某人在哭泣。我支棱起耳朵仔细的听。 我确定，这一次，不是错觉！ “王建！你这个混蛋！你这次要是敢骗我，我杀了你！！”中间夹杂着吸鼻子的声音。似乎还有——呼呼的风声，和汽车飞驰的声音。 难道我还在车祸现场吗？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转念一想，看不到好！如果我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还真是不敢想象。 “王建！你个混蛋！等我！你不能死！” 这一次，我听得更加的真切，果然是张媛的声音。她要做什么？！！ 张媛！快停下！不要来！不要！ 如果她看到我的尸体，肯定会吓坏的。 不要！ “嗤——”巨大的刹车声，接着又是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 “该死的！快点！不要挡路！”张媛的咒骂声。 什么？她在做什么？ 张媛？你在哪儿？你在做什么？不要来找我！ 我费力的寻找着，呼唤着，混沌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是张媛，她坐汽车驾驶室里，拍打着方向盘，方向盘前面的表盘迅速的飞了上去。 我伸出手挡在她的前面，大神的喊着：“停！停下来！危险！” 她完全没有看到我似的从我的身上飞了过去。 是啊，她怎么会看到我？连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我有伸开双手挡在前面吗？我有手吗？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态。 但是，我连眼睛都没有。 这一切，都只是一组脑电波。 这组数据抓狂了。 游游荡荡的，我似乎回到了家，门是开着的，父亲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着烟。母亲仰着头，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这个败家子儿！熊孩子！哎——折腾折腾，把我这老命给折腾没了就高兴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儿子回来了，不要骂啊！他心里也不好受。哎——” “老头子，是不是电话在响？” “你去接一下。” 母亲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进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妈，怎么啦？你怎么啦？” 我竟然看到了他们，我竟然看到了！也算是了了我的最后遗愿！我听到了天堂的号角吹起来，璀璨嘹亮，我看到父亲的大手，粗糙温暖，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我想是这样的。 —— 白色！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感觉到了类似曙光的白色。 天，终于要亮了吗？我欣喜若狂着。 声音—— 嘈杂忙乱的脚步声，低沉紧张的说话声，最响亮的一声着急的呼唤—— “王建！你醒醒啊！你个混蛋！你醒醒啊！——我不是真的让你去死！” 我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周围都是柔和的白色。但是我的眼睛还是被刺痛般马上闭了起来。 等等——不行，我刚才看到的，生怕再错过，马上迎着突然的明亮再次睁开眼睛—— 我的面前赫然是那张我朝夕期盼的脸庞，她的脸上焦躁痛苦的表情还未能够消退，突然又挂上了惊喜的表情，发自内心的笑颜上，挂着几滴清泪，犹如暴风雨后的荷花，虽然憔悴却是格外的清新和雅致。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弯曲了起来。 “你开车来的？”我忽然想到我梦中看到她开着车的样子，紧张的问道。 她轻轻点头。 “还——还走吗？”可能是好久没说话的缘故，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点头又摇头。 我想要马上伸出双臂，将她狠狠地搂在怀中，永远都不松开，什么都不管，哪怕世界末日到来，天崩地裂，也要讲她抱在我的怀里。 第33页 可是——我竟然看不到我的双臂抬起来。我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怎么了？不要乱动！”张媛转过头，可能是看到我表情痛苦的脸，她将手放在我应该是胳膊的位置，安慰道。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看到的是层层包裹的一条圆筒子。接下来，我才发现我几乎全身都打着石膏板。并且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醒了，妈，他醒了！”她将头转向病房的另一边。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个混账东西！”母亲一边骂着一边在我的身上捶打着。可是我竟然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张媛挡在我的前面，有两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您不要打了，他都成这样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抹眼泪。 “妈——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瘫了？” “这——”母亲愣了一下，眼泪就再次涌出了眼眶。 “不是不是——医生说你身体底子好，虽然身上多处骨折——”张媛说的声音有些小，但是顿了一下，马上扯出一个笑容道，“但是会好的，就是养的时间长短的问题——恩——” 我一直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睛游移不定，说道后来索性将头转到了别的地方。我看到她的睫毛不停的闪烁，在努力关闭里面奋力冲出的洪流。 “滚！你滚哪！！我不想看到你！！”我竭斯底里的呐喊着。 “你这孩子你看你怎么了？混蛋！”母亲趴在我的身上捶打着我没有知觉的身体。 —— 一天又一天，我整天就这样活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越来越不想开口说话，这真是度日如年。我感觉自己就是在等死，每一个天亮和天黑都那样的漫长。 张媛给我端来饭，细心的吹到不凉不烫才用小勺子舀起来递到我的嘴边。 “来，吃一口。”她的脸笑意盈盈。 我将头扭向一边。这两天，父亲只是来了一下就走了，母亲也很少过来。一直是张媛在照顾我。但是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的。她如花的生命不能浪费在我的身上。 “乖，吃一口。” “拿开，我不想吃。”我冷冰冰的说道。 “不吃饭怎么行呢？” “我不饿！”我硬邦邦的说道。 “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呢！所以即使不饿也要吃一口！听话！” “滚开！叫你这样天天躺在床上，你吃得下吗？你当我是饭桶吗？”我瞪着她凶神恶煞的吼道。 “王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多出一个人来，胡海走了进来，他将果篮扔在旁边的空床上，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你这个混蛋！她为了你做了多少？你竟然这样对她？！” 张媛偷偷揪了揪他的衣袖，小声道：“我没事，别吵了。” “你看不过去了？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呀？这么心疼她？？”我眼神儿冷漠的扫过他们俩的脸，“快点儿带着她滚蛋！不要让她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心烦！！！” 张媛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热辣辣的疼痛直达脑海。 我愤怒的看着胡海，我的眼神儿恨不得将他吃掉。 “疼吗？——疼就对了！我替张媛揍你的！滚蛋！她听说你出车祸，为了见你，晚上独自开车跑来，两个小时的路程只走了一个小时。她会不会开车你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实战！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对她的？！” “不要说了！让她走！”我将头转向窗户的方向，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冷漠说道。 “这么好的女人你哪里找去啊？”胡海无奈的摇头，“你怎么就这么一根儿筋呢？！！她既然愿意跟你，你就不要赶她走！！你想太多也没有用的！！” “哥们儿，给我点支烟好吗？”我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后，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将一支烟放在我的唇畔，然后帮我点燃。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却不停的咳嗽了起来。他赶忙将烟拿开。 我咳嗽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笑道：“没事，我没事。哥们儿，答应哥一件事儿成吗？” 第三十八章菩提明镜无一物 张媛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本书。脸上如牡丹花般盛开的笑容都没能遮掩住她的憔悴。她将书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不是觉得很无聊吗？晚上我给你念书。你最喜欢听的佛学。”无奈，我只是在开玩笑的时候随便说了那么一句，谁知道她真的信以为真，以为我是真正的佛教信徒。本来那么冰雪聪颖的一女人，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笨了呢？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记错了呢？我根本就不信佛！” 她显然有些慌乱了：“不会吧？我记得你是说过你信的——”说道后来声音就几乎低得听不见。 胡海可能是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将头调向一边，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要再买别的书！没事的！我下午就去！你喜欢听什么？”她有些殷勤过分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烦我？！有那么多闲钱买书吗？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 胡海虽然看不到张媛的表情，但是他可以看到我的样子，我也完全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上的不满，他的嘴巴一歪，低声咒骂了一声：“我靠！” “你心情不好，我不说话就是了——”张媛的声音低低的近似于哀求。 “滚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要赶我走！”她身体弯曲在我的床边，看上去几乎要跪下来哀求。我的心好痛，如果我还有心的话。可是我没有感觉到，我只是脑子里面烦躁到不行。 “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婊子而已！！我玩了你你却赖上了我~！！！！走啊！！我什么都没有！你赖着我也没有用的！！快滚！！” “你——我——我不是——”她的泪终于似瀑布一般轰然而下，低声的辩解着。转身拉住胡海的胳膊哀求，“胡海，我不是，你告诉他——我不是——我不是——” “还说你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俩关系不一般！！” 胡海的脸纠结成一团，很痛苦的样子。 “走啊！怎么还不走！？？快走！！！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了，烦死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又欺负张媛？！！咋就没有撞死你呀？你死了倒一了百了了！！！！”母亲领着保温壶站在门口，看到张媛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进来照着我身上就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混球！！张媛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这么欺负她？” 我看了一眼另外两人，一个哭得上劲儿，一个正在安慰。我低声对老妈说：“妈——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了呀！！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完示意她看另外两人。老妈怀疑的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胡海正在低声和张媛说着什么，张媛渐渐止住了哭泣。 “这会你相信了吧？说不定，她就是冲我那点儿事故赔偿金来的——” “啪”的一个耳光响脆的扇在我的脸上。我委屈的看着母亲的脸：“妈——你也打我？！” “我打你个混账东西！！妈老了，但是不糊涂！！！没想到你却这么糊涂！！”妈气得浑身颤抖。 “阿姨，您别生气了。其实——王哥的意思不是要赶她走——而是——” 老妈的注意力完全到了胡海的而是上，急切的看着他：“而是什么？小伙子你倒是说呀！！”他是多么想有一个理由能给为他儿子开脱吧！ “他是——”胡海的表情很痛苦，眼珠子迅速的转动着。 “胡海，你不是说那边来人了吗？你去跟他谈吧！”我想要支开他，免得他被卷入我们的家事之中。 胡海一拍脑门子：“大娘，你看，我这一着急就忘了，王哥，刚才是说让张媛去跟那边的人谈调节。那批树苗不是出了点儿问题吗？王哥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不适合亲自出面，所以他让张媛代替她去，张媛不放心他，所以就吵了几句——” 老妈的脸顿时宽慰了：“这事儿啊？！这不是还有我呢嘛？你放心的去吧！我能照顾得了他！”老妈拉住张媛的手像是拉着亲闺女一般。眼睛里都是笑意。 张媛显然有点儿不明白状况，抬头看着胡海，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有焦虑又有惊恐。 “去吧！孩子！这几天也太辛苦你了！你回去好好顺便好好歇息两天！” “怎么？你们还不走？！等着发工钱吗？”我继续冷嘲热讽道。 “走！这就走！王哥你好好休息！没事儿看看圣经——修身养性——”胡海说道这里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拽着张媛的袖子，做贼一般。临出门前向我吗说道：“大妈，我们走了。再见。” 老妈一直盯着门看，门关上了好一会儿了，她才转过头来：“儿子，你刚才说的要是真的，其实也不错。张媛是个好孩子——”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些什么。她也没有理会我有没有回答，像是在自言自语：“人的命天注定，缘浅福薄啊！”她抬起手用袖子抹眼泪。 “来，喝鸡汤，都快凉了。”老妈将鸡汤倒在碗里，手颤抖着将一勺香喷喷的鸡汤送到我的嘴边，她的手上满上褶皱，手停留在我的嘴边时，汤勺里面的汤不停的抖动着，我的鼻子酸酸的，一张口，喝了进去。 我一定要好起来！ “妈——我想出院。” “赔偿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出院合适吗？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家也是躺着——”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又暗淡了许多。 我的牙齿咬的咯吱响，无助啊无助。“那就转院吧！” “为什么？你嫌弃这里治疗的不好吗？” “转到离家近一点的医院，老妈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说完之后，我才发现这个理由是早就应该想到的，我却是用谎言的形式来说出的，说出之后才发现它应该是最合理的。所以，对于父母，我曾经有多少是忽略了的？ 第34页 母亲笑了，自从我住院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宽慰的笑容。 “你答应了？” “妈不碍事儿的，关键是那家医术高。” “我已经问过了，就是离我们家近一点的二院那里医疗条件好。您就别操心了，回头胡海——就是刚才那哥们儿来帮我办理转院手续。” “恩，就按你说的办吧！” “妈，我还要您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今天怎么总是绕弯子？！”妈疑惑却并不气恼的说道。 “您先答应我我在说！” “多大的人了跟我来这个还？！”妈白我一眼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那好吧。”我只能妥协了，先说出来，她要是不答应再磨她，“就是我转院的事儿，不要告诉张媛。” 妈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妈——你倒是表个态呀！” “孩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这种方式是不对的。”她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 “我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你也看到了。” “你真的要跟她断？” 我点头，眼神儿坚定。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她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不合适。你按你说的吧！” “谢谢妈。” —— 第二天，胡海就来帮我办理了转院手续，一切都很顺利。转到新的医院，一切跟那家医院都差不多，我依旧像是一截木头一般戳在病床上等人喂吃喂喝，端屎端尿。所不同的是，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那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了。我的心，稍微那么松弛了一下下。 “她——怎么说？”我忍不住问起她的情况。 胡海苦苦一笑：“她说啊——说什么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敢告诉她你要甩她吗？” “别说那么难听！我怎么是要甩她了啊？再说了——我一植物人我有那资格吗我？！”这话说出来感觉就像是在调侃别人。 “瞎说什么？！好好养养！会好起来的！哎——说实话，我要是你，有一个女人肯定为我赴汤蹈火共度难关的，我才不会放她走！死也要拉上她，这才是爱呀！”胡海满脸的憧憬。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能跟她死在一起，也是好的，至少黄泉路上都有个伴儿，在阴曹地府也可以相依相守。”我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现在半死不活的——她还年轻，我不能拖累她！” “爷们儿！”胡海重重的拍在我的腿上。 “哎呀——”我本能的发出一声叫声，腿上有酸麻的痛感传来。 “你刚才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疼！” 胡海欣喜若狂着，又一掌拍在了我的腿上。 “我靠！”尖锐的疼痛让我恨不得踹他一脚，无奈浑身的石膏使得我像是在一个量身定做的棺材中。 “哥们儿，你有感觉了。” “恩恩。那——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欣喜过后，我继续我最关心的问题。 第三十九章 苦海无边回头岸 “我说，王哥说了，让你以后别骚扰他了，他会给你一部分补偿的！条件是，你从他的视线中消失，彻底消失。”听他这样说，我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是都是我交代的，尽量往狠了说。所以我也不好抱怨什么。 “那——那边的谈判？” “那边的谈判明天。对了，你怎么安排的？” “我能怎么安排？靠你了呗！” “这可不行！我拿不了你的事！你应该让最亲近的人代替你去！况且了，人家也不一定要跟我谈，我算什么？”胡海夸张的摆动这双手。 “丫——”我一着急就感觉膀胱强烈的膨胀了起来，一种窘迫感传来，顿时将脸憋得通红，我坚持将话说完：“丫故意的是吧？！” “你怎么了？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胡海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我——”虽然同样是两个大老爷们儿，但是要我说出我要尿尿的话却还真的是说不出来。张媛在这里总是不动声色的就帮我解决了，仿佛那不是我的事情，而是她的事情一样。 “你怎么了？不是有什么我们可以商量，你别激动，真还别激动！激动——不好——” “我——” “你消消气消消气，实在不行我去还不成吗？我去！开个玩笑就这么当真，以后还真不敢了！” “我不行了！” “医生，医生快来，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你看他是怎么了？医生——” “你能不能让我说话？！！——”我大喝一声。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说吧！” “算了，不用了——” —— 医生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我虽然很囧特囧非常囧，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咱不能动弹呢？！ “她怎么了？”胡海追问着，“什么状况？” 检查完毕之后，医生白了他一眼，收拾好工具就走。 “喂——医生到底怎么了？” “尿裤子了！” 山崩地裂吧！好赐给我个fèng儿让我钻进去。 那个，换的衣服在哪里？我——我去给你断盆儿水去先——”胡海手忙脚乱的拿着盆子出去了。 他前脚出门儿，后脚进来一护士。上来就要给我脱裤子。我一挣扎，身上咔咔的响。 “不要动！”护士摁住了我。 “你也不要动！”我无奈的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怕别人看吗？”那护士不知道是心直口快还是别有它意的说道。总之我是想多了，面红耳赤道：“我怎么样了？啊？我怎么样了也不能让你看！！” “我就是说——我看看爷不能怎么样啊！” “你再说一遍？！我不能这么样也不让你看！！我就算能这么样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瞧瞧你长得那个磕碜样儿！！！”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一半瘫子还有脸挑挑拣拣的！！”那小护士带着哭腔口不择言着。哭哭凄凄的出了门。 “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胡海拿起掉在地上的盆子，看着面红耳赤的我说道，发现我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后，端着盆子重新打水去了。 屈辱—— 以前未曾想过的处境此时都已经亲身经历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躺在一滩尿渍中等着别人来解救。这种感觉——哎——一言难尽，很多眼也难尽，用言语很难形容哪！我无奈的皱眉，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逃避现实。 可是臀下面粘腻cháo湿的感觉更加强烈的传来。我不但没有能够摆脱，反而被更加强烈的屈辱感纠缠着。无奈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站在门口。 “雪儿？” 我诧异，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我肯定是太想念雪儿了。 她乖巧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很想揉揉眼睛，可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正常人不值一提的动作，我只能闭上眼睛又睁开，她还站在那里。 我终于可以确信我不是在做梦了。 “雪儿——”这一声呼唤，百感交集。 “站在门口做什么？过去看看爸爸。”李芳芳出现在雪儿身后，她的表情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但是跟我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肯定是！ 看吧！这就是出轨的后果，遭报应了吧？！！她肯定是这样想的。 李妈妈拉着雪儿来到了我的跟前。她们的出现让我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身体变得难受起来。我的屁股使劲儿的动了一下，它似乎是想要离开这张床，是啊，能够离开这个房间最好不过了。不知道，床底下是不是湿湿的一滩水渍？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雪儿，你怎么不叫爸爸啊？”李芳芳推了雪儿一下。 雪儿抬起头撇着嘴看了李芳芳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回到我脸上，细声细气道：“爸爸，你疼吗？” “不疼，爸爸——不疼——”这样回答的时候我的眼睛却胀痛的不行。加上身体的不舒服，我的表情看上去肯定很不好。 “你不舒服吗？”李芳芳侧头问我。 “没——没有，是，胡海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吗？” “不是——”她的眼神儿有些闪烁。 “那是？”我不知道她还能从哪里知道我的消息。 “是，我带雪儿来看奶奶——” “嫂子——你怎么来了？”胡海端着一盆子水过来，仍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个是——”李芳芳指着他手上的盆子。我赶忙给胡海使眼色，生怕他说出来。 胡海说不是，不回答又不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挤了挤眼，用他那常人难以理解的盲人语言跟李芳芳沟通。 我继续跟他使眼色，然后他跟李芳芳使眼色。李芳芳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他。莫名其妙的挠挠头，然后忽然开明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盆子：“我来吧，这活儿男人干不合适。” 不会吧？！难道这样她都能领会？！不是，这个女人有这么聪明吗？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不管她有没有这么聪明，我都要遭殃了，千万不能让她接下来这差事。 “不行！”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胡海和李芳芳同时说道。 我瞪了胡海一眼：“你说为什么不行？！！” 胡海还算不是笨的要死，领会道：“确实是不合适！不合适。”后边这三个字他是用征求的口气对着李芳芳说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什么没见过？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我？！” “哟——真有见过的我就可以交差了。就怕人家比大姑娘还害臊呢！”那个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挨了训。 第35页 “嫂子，那我就交给你了。”胡海声音很小，仿佛是在做贼的感觉。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恼羞成怒道。为什么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偏偏越闹越大，牵涉的人也越来越多呢？！ “不是吧？你老婆帮你都不行？！难道你想穿着那条带着尿骚味儿的裤子一直到能动为止？！！” “什么？”李芳芳睁大了眼睛。 “爸爸尿裤子了？”雪儿不相信的问道。 “都滚！”我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生不如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李芳芳走到我的床边：“好了，没事了，他们都出去了。我来帮你。” 我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竟然发出两声抽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连自己都感到奇怪。 她动作轻柔的替我脱裤子。我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这是我醒来后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有力量。 “放松一点——” “我——” “你放松一点，否则我脱不下来呀！” “你还是出去吧！我感觉很别扭——”我真的是宁可穿着又臭又湿的裤子也不愿意她来帮我，不愿意再欠她的情或者说不愿意与她再有任何的瓜葛。也许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就是做不到。 李芳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你是想要一直穿着这条裤子还是怎么着？或者说你宁可麻烦胡海也愿意让我来做？！” “既然我们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就不要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不好。” “呵——”李芳芳无奈的冷笑，“帮你换条裤子也算？你是不是以为我李芳芳离了你就不会有男人了？！不要那么自恋——况且你看看你现在——” 我盯着她，淡定的听她说下去，她好像发现了自己失态，费劲儿的忍下去后面的话，说道：“算了，都听你的吧！” “谢谢你，帮我请护士小姐过来吧。” “好。”说完她就出去叫护士。 那护士跟李芳芳一前一后的进来，可能是李芳芳已经跟她说明情况，一进来，那小姑娘就麻利的动手：“大哥，你总算是想清楚了，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呀！说白了，这就不叫事儿！！” “停！你让她先出去，她站在那儿我不习惯。”我没有看李芳芳说道。 “她不是你老婆吗？” “那个——我去看看胡海带着雪儿上哪儿去了。”李芳芳有些尴尬的说道，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第四十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护士倒是果真手脚很麻利，在我兀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她已经帮我换完了。并没有什么不适。弄完后，她端着盆子要出门时，我发现盆子里面放着是我的脏衣服，心下有些过意不去。 “等一下。” 她站住，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那个，我只是帮你洗一下。”她是低着头说话的，脸色竟然有些通红。 “放那儿，等我妈来了洗吧！” “大妈也怪累的，我只是举手之劳，顺便，顺便——嘿嘿——”她一直低着头，眼睛看着盆子里面。 “不是，你看什么？那盆子里面有金子吗？”我终觉发现了不对，“你怎么突然——变了？” “没有啊——哦——”她慌乱的抬起头，仿佛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偷一般，揪了揪自己的衣襟道，“那个不是——护士长说我了吗？说我对待病人太粗鲁了。所以——” “哦。” “我去了。”说完就端着盆子飞快的离开了。 一个一个的都那么奇怪。 是不是我只剩下这颗脑袋能动，它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了呢？不是，我的腿不是已经有了知觉了吗？想到这里，心中又悄悄高兴了起来。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就有希望！ —— 后来这个小护士没事儿总是赖在我的病床边。常常惹得别的护士取笑她：“小紫，又去做特护啦？”于是我知道了她叫小紫。 这天她坐在我的床头边上给我削着苹果讲着笑话，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还挺能逗乐的。虽然那笑话幼稚的很，但是给我枯燥的生活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讲完之后，苹果也削完了，她切下来一块儿，放进我的嘴里，歪着头问我：“哥，好吃不？” 我点头：“好吃好吃。你也吃啊！” 电话响了起来。我的嘴里喊着苹果口齿不清的问道：“谁啊？” “不知道。”她拿起来，按下接听，将手机放在我的耳朵边：“你自己跟她说。” “喂——” “王建。你好狠心哪你？！都那样了你还不能闲着？！”张媛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瞪了小紫一眼。小紫显然是知道了是谁打过来的，睁大眼睛无辜的耸耸肩。 “那个女孩儿是谁啊？还让你自己跟我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一时的，我有些懵了。 “好，你厉害！你够狠！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见我？？！” “我——没什么好见的！”我淡淡说道。 “好吧！但是我想见你！” “同上。” “什么同上？”她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同上面的答案一样，没什么好见的！” “好啊！！你不见是吧？我去找李海霞去！” “你疯啦？！你找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找她喝喝茶聊聊天。再聊聊王建同学到底有多惨——” “你去死！”我一甩脑袋将手机推向一边，手机顺着枕头滑下去，“啪”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小紫蹲下捡起来：“哥，我错了。你有气儿冲我来啊！别跟手机过去啊！” “不怪你，都怪我自己没用！——是我自己没有用啊！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说着说着竟然触景生情眼睛酸酸的。 “哥，都会好起来的。没事啊！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陪着你的！”我听到这么单纯的话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就想伸出手揉揉她松软的头发。 小紫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脸红红的。 “儿子，你能动啦？你手能动了！” 妈妈拎着饭站在门口，我们三个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我的放在小紫头上的手上。本来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这要是换在平时我的手能动的时候，这种想法是要遏制的，可是现在，我的手不能动，所以我也就任由思想随意而为了，没想到它——真的摸在小女孩柔软的头发上。至于手感怎么样，我还不是太能形容的出来。 “哥，你手真的能动了耶！” 我的手像是受惊般突然垂落了下去，无力的跌落在床沿儿上。 “我去喊医生，我去喊医生！！”小紫叫着跑了出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儿子能动了。”妈妈喜极而涕道。 医生检查过之后，给我们的答案是，可以做康复训练了。接下来，就是小紫每天扶着我学习走路，或者抬着我的胳膊做各种活动。还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的给我讲笑话。我受到她的感染，越来越开朗了起来，也把我脑子里记着的笑话和故事都讲给她听。 一次将了一个毕加索的故事之后，她崇拜的看着我：“哇——哥，你知道好渊博啊！” 我真的被她搞得相当无语。不过和她小儿科的故事比起来，我只是可能真的是很渊博。因为她除了丑小鸭几乎所有小时候她妈妈哄她睡觉的故事她都讲了。 这天，她问我：“我不知道该讲什么故事了，你说怎么办吧！” “讲丑小鸭啊！”我故意逗她。 “不讲这个！” “为什么？” “没有代入感讲起来不生动。” “为什么会没代入感呢？”我不解，这丫头讲个故事坏给我整新鲜词儿，又是代入感又是生动什么的。 “因为我从小就是小美女，没有做过丑小鸭，怎么会有代入感呢？”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 “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人家这日子过的这么欢畅——”李海霞笑嘻嘻的走进来，很自然的坐在了我对面的床上。 “你怎么来了？” “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呵——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告诉你有什么用吗？” “你这是在打我的嘴巴吗？怎么说，这事情跟我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你这样让我跟过意不去的。” “开玩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想她说的那么暧昧。 小紫疑惑的看着我们俩奇怪的谈话，起身说：“哥，我忙去了。你们聊。”我冲她点点头。 她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抬起来道：“你不要这样说，你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难受，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我——” “你怎么了？”我忽然觉得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非常奇怪，“是谁让你来承担责任的吗？真的没有必要。这是天灾。你也是好心不是？！”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想知道我怎么样才能做一些弥补？”她抬起头，期待的望着我。 “不是，真的不用，你能把这个项目给我而不是给了别人，这说明你对我跟别人不一样是不？我不是那种混账的人，不会再反过来怪怨你的！”她这样的自责也触动了我，我心里也有些别扭，想要尽量的开解她。 她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什么，竟然眼泪汪汪的哭开了，劝都劝不住。 “我说，你不要哭了——你看你——真是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哄女人我还真的是不太在行，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喝得烂醉的事情，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 第36页 她哭得声音终于放低了，吸了吸鼻子，轻轻的点头：“我不是不想帮你，我现在——要么我把那房子卖了，帮你填这个窟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要。我根本就没有想把你牵扯进来。再说了你那房子不能卖，卖了你住哪儿去啊？你告诉我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喝成那样？” “不要问了。”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对高跟鞋，有节奏敲击着地面走进来，白皙的长腿，职业正装，精致的脸庞上笑颜如花，不是张媛又是谁？ 我是真的懵了，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海霞停止了哭泣，用手抹着眼泪，张媛递上了一张纸巾，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低着头擦拭。 张媛拍着手：“好一对苦命鸳鸯！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啊！” “张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你见不得人呢？还是见不得我？！为什么她可以跟你腻歪我就连出现都不能？”张媛脸上的笑容终于兜不住了，她伸出手指指着李海霞质问着。 我头都大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话啊！没话可说了吗？我爱谁你跟谁去！你跟我说我不会拦着你的！你何必藏着掖着的呢？你难道连西门庆大官人都不如？！” “你闹够了没有？”我怒道。门口不停的有人从虚掩着的门fèng里向这里张望。 “我闹够了没有？要不是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何苦要闹？！还那天晚上为什么喝多？喝多为什么勾你上床啊！！” “张媛——你——”李海霞气得嘴唇直哆嗦，“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天——这里女人竟然是串通好了一起来的，我说怎么会这么不约而同呢！！ “呵呵——我不说好听点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对质呢？！”张媛冷笑道。 “张媛，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海霞想辩解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儿。 “我想的什么样？”张媛步步紧逼着，“你说我想的什么样？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吗？既然你都能猜出来我想的是什么样，那说明你心里想的也是那样吧！哈哈——” 第四十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小紫拎着药箱走过来：“要换药了，你们请出去吧！” “换药？！你是这里的护士？”张媛注意力有转移到了小紫的身上，我无奈的皱着眉头看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了。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接电话的人就是你吧？！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是不是特幸福啊？真是近水楼台啊！”接着她又将头转向了我，“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耽误泡妞啊！你果然是情圣啊！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了呢！”说到这里，她用手拍着我的麻木的脸蛋儿，似乎是在端详我的尊容或者是在玩味我的表情（我真不知道此时的我是不是还有表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她很纠结的转过头，一脸天真加疑惑的表情问小紫：“怎么样？他的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此时的张媛有些邪恶的抬着下巴，嘴巴微微开启，舌尖像是一条小蛇一般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着，看上去十分的危险。她对于我来说忽然就那样的陌生，那样那样的陌生。 小紫不明所以的抬着头，无辜的凝视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一种什么样的境况。其实现在我的也是不知道的。 “说话呀！”突如其来的呐喊震得小紫后退了两步。李海霞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扶了她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看上去，似乎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小紫惊魂未定之下，嘴唇轻轻的抖动着：“我——我——”她突然将眼睛别向其它的地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我的额头上顿时汗哒哒的。 女人啊女人！ 原来好斗不仅仅是男人的天性，女人要更甚一筹。本来根本就没有的事情，偏偏—— “好了，不要闹了。”我终于下定决心要阻止她。 “我没有闹——”小紫带着哭腔的声音和张媛要挟又委屈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海霞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仿佛身处火海，全身都被冲天的火焰炙烤的疼热难耐，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就这样眼睁睁的将我看低了。 我忽然将愤怒全都转向了张媛，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她不来闹，完全没有任何的事情。都是她，都怪她，所有的错都是她一个人的。 “张媛，你给我闭嘴！！”我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用在这一声呵斥上，床榻甚至都因此抖动了一下。病房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张媛怔怔的看着我。 张媛不相信的凝视着我。 张媛摇头。 张媛的脸一点点由痛苦转变成了安静然后是着急愤怒——各种表情纠结在一起，她终于爆发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王建！！你就是一个贱人！！！我在高速上超速开车赶来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在阎王那里泡妞呢？！你是不是过得很滋润呀？！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竟然当着这两个女人的面呵斥我？！！！你以前从来没有过！！你还是不是人啊？”张媛用手指着小紫和李海霞，严重的仇恨犹如一把尖刀一般蓄势待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够能闹的。 气氛尴尬至极，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她忽然一声苦笑，摇头道，“我为了你尊严都没了，命都可以不要。你呢？你都在做些什么呢？！啊？你说啊！！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对你这么好，才会这样的死心塌地的对你——”她的眼泪掺杂着愤怒四下飞溅。 我气得全身剧烈的抖动着，可是没有人在乎我的强烈反应，谁让咱是植物人呢，抖动得再厉害都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的，关键是没人在乎你。 “张媛，谢谢你叫醒了他——”李海霞弱弱的开口。 我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的火上浇油，她肯定是特别特别恨我，恨不得我死，我真的觉得自己死不足惜。 果然—— “用得着你来谢吗？！你算什么东西？小三！第三者！”张媛发疯的怒吼着。她的刀锋原来是敌我不分随时会砍向任何人的。 “姐姐，你太过分——”小紫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嘴巴就要说话，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一生清脆的响亮声音过后，她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cháo红，那样子仿佛是羞愤到了极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能，过了一会儿，才似乎有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 张媛，竟然打了小紫。 我使足了力气抬起胳膊向着张媛的脸上扇去，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庞，我从来不舍得打她，但是今天——我打心眼儿里想要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我已经没有了理智，但是至少比她还是要好一些的。 “啪——”那声音发出不是很响亮，甚至有些沉闷，而且——我似乎是失败了。 可能是由于距离远，我打在她的脸上之后，笨拙的身体并不能很好的收回来，就势栽倒在了地上，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小紫带着哭腔喊：“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晚了之后看我并不想理会她，一甩头，跑了出去。 “王建——”李海霞似乎是喊了一声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她跑过来，缠住我的胳膊，脸上好像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又好像是幸灾乐祸，小紫也擦了擦眼睛走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在李海霞的帮助下将我弄上了床。 张媛愣了一会儿，不相信的摇摇头后，目光变得坦然，似乎再也没有理由闹下去，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叠东西丢在了床上，然后扬长而去。 我视若无睹呆呆望着天花板，等待着下一秒的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者，我是在等死而已。我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李海霞揪揪我的衣袖，用眼神儿失意我看床上的东西。 我并不想理会，不过是一沓子制片而已。 李海霞拿起来，放在我的胸前。 我的嘴唇轻轻翕动了两下：“不看。”却感觉有一种干裂撕扯的痛感。 “懦弱！”李海霞嘀咕了一声，然后将那叠纸拿起来，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我的眼睛不可避免的落在首页的那张纸片上，第一行的几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冲进了我的眼眶：“离婚协议书”。 我顿时有点儿蒙了。 有千万种可能都没有想到会是一纸离婚协议，我感到头晕目眩了。眼眶涩涩的，我瞪大了眼睛为了避免自己的失态而努力的盯着天花板，白皑皑的天花板上突然有大片大片的红色朝着我飞过来，仿佛回到了车祸的那一天，大片大片的红色，意气奋发。 “她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后悔吗？”李海霞抖动着那几张纸，然后有一个什么小东西从中间吧嗒一声掉落了下来，她“咦”了一声拿起来，递到我的眼前，不解的看着我。那东西，赫然是一张银行卡。 我的心像是被一个拳头狠狠的攥住。攥得紧紧的，以至于全身都感到乏力。呼吸都几乎要停止的样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羞辱我吗？还是？ 现在她真的要离开我了，我的心，怎么那么痛呢？！而且离开我的时候还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一下。 再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李海霞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站起来道：“我去追她回来。” “不用了。”我抬了抬手，算是阻止。 追她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李海霞并没有理会我的阻止，最后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甩头，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刚拉开病房的门，就听到一声，哦，不是两声尖叫。 “啊——” 李海霞和小紫装了个满怀。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李海霞被撞得跌倒在地，一边揉着膝盖不满意的抱怨着。 小紫的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将挡在她眼前的李海霞推开，向我扑过来。 李海霞不仅没有听到道歉，一抬头还看到了她表情恐怖的脸，可能是感觉情况不妙，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抽风吗？” 第37页 “你松开我！！”小紫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一把将她甩开，向着我的冲过来，夸张的叫着：“能动了，你能动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明明不能动，她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每一个人似乎都疯疯癫癫的，难道我是我因为长期躺在床上而神经错乱了吗？ 她跑到我的面前，眼睛灼灼生辉：“你能动了。”她的脸上表情生动到堪与那个什么逗媲美的程度。 李海霞前仇旧恨加在一起，走过了一把拉住她：“你想干嘛？亏得你还是个护士！！你怎么可以对病人这样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刺激到他的吗？你给我出去！！” “不是，李姐姐，是真的，他——” “你给我出去，否则我会去投诉你的！！”李海霞说着就抓住她的肩膀向外面推她，她单薄的身子在她的推动下，显得很无力。她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她的抓握：“我不要！！！” 她扭头看着我：“哥，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你刚才——你刚才打张姐姐的时候不是下床了吗？所有——” 第四十二章 身体康复女轻生 听她说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稍微的有了一丝松动。对啊，我刚才不是下床了吗？但是紧接着心就凉了下来，我那是掉下去的啊。想到这里我抬了抬手，我的手仍旧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完全不顾及我的大脑的感受。 小紫充满喜悦的看着我，我白她一眼，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 小紫看到我无动于衷的样子，急的直跺脚。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李海霞：“李姐姐，你说是不是？他刚才动了，确实是动了——你也看到了，对不起？你说话啊？”她急切的摇动着李海霞的胳膊。可能她现在是太想找到一个人来形成统一战线了吧。 我也看向李海霞。等待着她来给这个事情做一次公正。 小子看到我在看李海霞，似乎更紧张了，索性双手握住李海霞的手说道：“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看到了？是真的对不对？” 在我和小紫的注视之下，李海霞表情为难的点了点头。 小紫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这时候，李海霞幽幽开口了：“可能只是巧合吧！” 小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焦躁不安爬上了她的小脸儿。 几秒钟后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辩白：“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呢？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他抬起了手打张媛的——”她说到这里，看了看我，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我打张媛的事情不太合适，她看我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之后，继续说道，“对吧，我们都看到了，并且他坐了起来，而且——而且还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是擦着张媛的脸过去的，并没有直接打在她的脸上——” “闭嘴！”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冷说道。 小紫一哆嗦，停顿了片刻，仍旧固执的开口：“可是——” “你别说了，看不到你哥已经生气了吗？”李海霞没好气儿的阻止，并且“你哥”二字说的阴阳怪气的。 小紫低着头，双手揪着衣角认错：“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可是——可是我发誓，你能动了，你正在恢复——” “你还说？！”李海霞没好气的说道。 小紫抢着说：“不信你动一下试试，真的——” 小紫和李海霞都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决定。 是啊，动一下很简单的，这有什么？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只是——我仍然没有勇气去做，是不是，我害怕失败？ “你试一下嘛！哥——”小紫急切的说道。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烦气躁，没有勇气去做。 “不过，就试一下，也无妨——”李海霞竟然也附和着她说道。 “我——”此时的我，明明心中有千万种理由来拒绝，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了，我感觉我前所未有的畏首畏尾，胆小怕事，我讨厌这样的我，恨这样的我自己，可是即使这样我仍旧是没有办法来鼓起勇气去做那小小的一个抬起动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王建，我恨你！ “没想到啊！我认识的王建可不是这样样子的！”李海霞突然阴阳怪气的开了口。我只是她是想用激将法来激我以便达到目的。 可是以前一直就有效的激将法今天对于我来说竟然没有任何用处。我隐隐觉得，自从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就性情大变，不再像从前。现在的我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王建王大侠，此时不仅身体残疾了，连心智都残疾了。” “李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哥？”小紫看不下去了。 “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李海霞像是吃了枪药一般，继续说道，“区区一个张媛，爱就爱吧！还不敢承认！承认了又怎么样呢？呵呵——懦弱！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你是养不起人家到时候遭人家和家人的白眼吧？！” “你放屁！！”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紫着急又插不上话，只能看着我们两个人。做出欲拉架的准备。 “我是不是放屁想必某人的心里比我更清楚！你觉得我是放屁的话你可以说点不是放屁的！！说啊！”她若有所思的看着。 我瞬间被击败，搞不清楚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赶走她？为什么自暴自弃？为什么放弃治疗？说啊！你说啊！！！”她步步紧逼着。 小紫不再对她有敌对情绪，并且很认同的点点头。 我彻底无语。 是啊，我这样就算是放弃治疗了吗？ 我就这样等死吗？我这样躺在床上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差别？不——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我还在拖累着很多人。 我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心如死灰吧。 看到我这个样子，小紫很明显是不忍心了，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哥哥，抬一下吧！” 我抬着眼皮看她。她的表情楚楚动人，就是是一个期待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而此时此刻，她这样生动期待的站在我的面前，就是期待着我能抬一下下手臂，我忍心拒绝吗？ 李海霞也在看着我，只是她冷漠的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我，冷言冷语冷面孔：“没关系，反正你的哥哥也是没有勇气的。我发泄完了不想在这里窝心了，走了——” “我抬。” 门打开了。我的胳膊才稍微的一用力。小紫和李海霞的目光如火一般黏在我的身上的时候，门打开了，母亲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张媛——要跳楼——”说完她便晕倒在地。 “什么？”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门外跑去。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总是感觉不太踏实，又像是棉花里面藏着针一般，扎的我痛苦难当。 没走几步，就扑倒在地。 小紫和李海霞一左一右将我扶起来。 “哥——你能动了。你在恨得能动了。”小紫激动的说道。 “别说了，救人要紧！！”李海霞说道，稍作犹豫继续道，“快，你去找一辆轮椅过来。”这时候两个护士已经过来给母亲做急救措施。 “你留下来照顾大娘！！！”李海霞对小紫说道。小紫虽然为难和不情愿，还是嘟着嘴巴答应了。 轮椅很快就来了，李海霞在小紫的帮助下将我扶上了轮椅然后推着我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母亲，暗自祈祷她平安无事。 妈，儿子不孝，回来再看你。 出了门，我和李海霞见人就问：“哪里有人跳楼？” 我们的行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有骂“变态的”也有骂“神经病”的。但是我们无所谓，继续向前奔跑，继续见人就问。 突然一直向前移动的车轮停了下来。我焦急的催促着：“走啊！怎么不走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比我去救张媛更重要的吗？ 车轮依然没有动。 很明显的不对头。 终于，在中天大厦的楼下，我们看到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一群人。直觉告诉我，那高大十层的楼顶上肯定有人。可是，我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也许十层之上，只是一个小黑点而已，可是，我仍然是没有勇气去看。 王建，你死了吗？ 时间多流逝一秒，你失去她的可能性就会更多一分。 我抬头，那楼顶上，光秃秃的，连一个小黑点都没有。 什么状况？ 不对！ 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才会围起来的啊！ 难道说是—— 我使劲儿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袋里面给摇出去，摇出去。可是——却将眼泪摇了出来。 我的脸上凉凉的一片。 我从轮椅上扑下来，踉踉跄跄的向着人群的地方走去。摔倒了又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记不清到底是摔倒了几次，我只知道我要去接张媛，而她就在那里。在一层又一层人墙的另一边。 人群很自动的向两边让出一条路来，我脸上冰凉，眼睛模糊的向前爬去。直接过滤掉周围或可怜或同情或鄙夷的各种眼神儿。 “喂——你看，又上去了一个？” “真奇怪！听说过拼房拼餐拼命，没听说过拼跳楼的啊！” “啊——各种拼！这应该就是传说之外的拼命吧！！！” “果然——中国的汉字博大精深，原来一个拼命也是可以这样理解的——” 人群的议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两个人跳楼？ 难道集体跳楼吗？ 或者说——张媛根本就还没有跳下来，是另一个上去劝说了也不一定呢！一句话验证我的猜测。 “你们能不能不八卦？！都什么时候了？那个人是上去劝她的！！另外——你看，安全设施正在准备中。” 第38页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张媛没死，张媛没死——哈哈——” “有病！” “恩，经诊断，病的还不轻！” 我前面的路更加的宽敞了。可是我却不急着向前爬了。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顺着她们的目光向着房顶看去。 “离那个疯子远一点儿！”一个人说着将另一个人向和我相反的方向拉了一下。 第四十三章 侠女出手救情敌 房顶上，有两个女人的影子，相对而言。其它的一概看不清楚。久久的，都不见她们有所动作。万一她们在吵架，万一她们起了挣扎，然后扭打了起来，扭打当中，双双落下——想到这里我就特别的抓狂。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干等着。 但是不干等着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想要想办法，眼睛又死死的锁住房顶上的人不想移动分毫。 突然，一个身影晃了一下，另外一个伸出了手，似乎是在推她—— “不要！！”我失声叫出了口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还好，没有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人群人的强大的躁动声，这是不是说明，我害怕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我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正在看着，口中还喋喋不休道：“美女哎——两个女人身材都不错哦——而且长发飘逸——” 我一把将他手中的望远镜抢了过来，放在眼上朝楼顶看去。 “你还我的望远镜！你有病啊？”那个人过来抢夺他的望远镜，我死死的抓住。 似乎还有一个小孩的哭声：“那个望远镜是我的！被坏叔叔抢走了！！爸爸——你让坏叔叔抢走了我的望远镜！！！” “你个混蛋！你把我儿子的望远镜还给我！！！”那个人一边说着就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着。 我不还手也不松手，只是死死的抱紧着望远镜坚决视死如归的不松手。 那男人终于放弃了，骂骂咧咧道：“变态，神经病。” “他还真是神经病！”旁边有人认证了他的说法。 “那我——我望远镜就白送他了么？” “不白送你接着抢啊！一定要抢回来的！” “抢不过啊！” “那就当是做慈善好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各种八怪，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望远镜对面的两个人身上。张媛和李海霞，此时距离我，仿佛是近在咫尺。 我将方向定在两个人的脸上，紧张的注视着两个人的脸部表情变化，只是——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对视。也压根儿就看不出有没有在交谈。因为这个位置根本就看不出嘴唇的变化。 我那个郁闷啊！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们看起来很安静，并没有情绪激动的征兆。所以，应该，是不是可以推断，暂时是安全的？ 李海霞—— 我忽然有时间思考一下，她为什么不吭一声的上了楼顶？她好像根本就没有跟我打一声招呼啊！难道说她就张媛的心情比我还要急切吗？ 还是？ 我的心“噗通”一声又落入了深渊之中。 难道说她是想要刺激张媛不成？还是她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并不管从那个方面讲——她们都是情敌啊！就算她们不承认，那她们也绝对不会是朋友啊！ 不行！绝对不行！想到这里。我就如坐针毡，心乱如麻。我必须要上去。 楼梯，楼梯在哪里呢？ 我慌慌张张的丢掉了望远镜要去找楼梯。 “坏叔叔不要了，我的望远镜——”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并且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捡起了望远镜。 我抬头，看到楼顶上的人重新变成了两个小黑点，不由得急躁不安。看来，这个望远镜丢掉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我本来已经走出了两步，此时折回来，二话不说从那小孩子的手中将望远镜抢了过来。 随着一声嘹亮的“哇——”声唱响。我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楼顶上仍旧默默对视的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寻找上房顶的通道。 “神经病！变态！无耻败类王八蛋！！！” “垃圾混蛋精神病~！” 骂声此起彼伏的从我的身后重重叠叠而来。 无所谓，我无所谓—— 只要我的张媛相安无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想骂就骂，随他们去吧！ 终于找到了楼梯，我扶着扶手爬啊爬啊爬啊！ 感觉自己像是蜗牛一般一直爬到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儿看了一眼楼道里的挂牌“五”。 才爬到了五楼。 张媛等着你去救她。 你的公主等着你去救她。王建，你一定要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在楼顶上，迎着风，对她说：“我来了。” 想到这里，我又来了力气。继续了我的长征两万五。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八楼，我休息了一下下，稍作整顿，再次踏上了征途。 转过一个弯儿。两双长腿出现在我的眼前，正好挡住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姑娘，让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扶手向上冲。 那两双腿却是一动都不动一下的停在那里。 “你们想要干什么啊？让一下路不可以吗？没有看到我腿脚不方便吗？”我顿时心头有些不愉快，但是救人要紧，此时我是一定不能发作的。 说的时候，我抬起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直视着对方，这是最起码的礼貌，而且，看着对方的眼睛最好了。在我纠结是不是还要那位漂亮就看哪位眼睛的时候，我愣住了—— 这个问题，完全不用纠结了。 所有的问题都不用纠结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张媛和李海霞。 两个人站在那里。 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还是面无表情。 所不太一样的是，一个目光是在我的身上的，一个是闪烁不定的，稍稍有些漂移，不过我是没有精力去分析他漂移的原因的。当然仅仅盯住在我身上的人是张媛，我看得出她有一种死后重生的兴奋感，虽然她在极力的压抑着。 就这样僵持了有那么几分钟。我感觉都有几个世纪的时间从我的生命中溜走了，我再也不想就这样将时间给浪费下去了。来了一句：“你们玩儿我呢是吧？！” “我就是玩儿你呢！我还要继续玩儿！玩儿死你！！！”张媛说着就要上来掐我的脖子。李海霞一歪头，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才走过来搀扶我：“现在还是先饶了他吧！要是从楼梯滚下去，在不能动了，怕只怕——” “怕什么？不能动才好！省的他到处招蜂引蝶——”说出口，张媛的脸色随之变得透红，不知道是因为言语的有失分寸还是因为是当着李海霞的面儿。 “好吧，那就让他摔好了。”李海霞说此话的时候，本来扶着我胳膊的一只手已经松开。我忽然感觉中心不稳就向后栽去。来不及感叹一句，完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 张媛伸出手拉我。 然而也没有来得及。就随着我一起扑倒了下去。 一阵天昏地暗后，两个人双双滚到楼梯转角处的角落里。 我的心狂跳着。身体紧紧与她纠缠在了一起。顿时全身燥热起来。 停止后。 她的唇就在我的脸前。 我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忽然就特别的恨，一口将她咬住，呢喃：“以后还跳不跳楼？！” 她轻轻“唔”了一声，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两个人激吻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外面的时机与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情激吻。忘情诉说与纠缠。 李海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停下！快停下！！”张媛捶打着我的胸膛叫我停止。我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索性加大了力度。 “流氓畜生王八蛋！！”她一连串的脏话含糊不清的冲口而出。 “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骂我都成！”我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冷不丁的，感到唇齿间尖锐的疼了一下，然后本能的松开了嘴，甜甜的腥味顿时冲进了口中。 “女孩已被解救，请大家尽快疏散！！” “女孩已经解救，请大家尽快疏散！！” 一阵大喇叭的喊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很明显这话是和张媛有关的。 “我们下去吧！”我想要扶她起来，因为滚下来的时候我们俩是搂在一起的，所以就势在地上缠绵，此时才感觉到，是多么的尴尬。 却不料，还未站起来，我就腿脚不听使唤的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张媛马上紧张的站起来扶我：“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刚才摔坏了哪里？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我冲着她笑着，看着她傻傻的样子真是感到无比的充实，双手托住她的脸蛋儿，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我站了一次，没有能够站起来。 她鼓励我：“没事儿，再来。” 我又一次试图站起来，却还是没有能够做到。 本来想再来一次，可是我怕她失望，索性坐在地上没动，可能是更怕自己失望吧。 她在我的前面顿了下去，两只小手从肩膀上探过来：“来，我背你。” 我看着她柔弱的背影，眼眶顿时就湿润了。没有动。 “你干什么呢？快点儿上来啊？我背你下去。” “你背不动我的！我这么重！” “俗话不是说嘛！上山容易下山难！就是这样子滴！！这是下楼啊，比下山还容易呢！呵呵——所以我有助力！！！来！”她冲我憨厚的笑着。 我犹豫不决之间已经被她抓住了双手。 我只能就势爬上了她的后背。 第四十四章 母亲病危献孝心 她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出楼道口，这一路，我感觉像是走了一生，我以为，这一生就是这样跟他一直走下去了。 我们出现在楼道口，已经无路可走。 第39页 因为我们面前是层层叠叠的人墙。 我们无处可去。 人群看到这个情景，轻生者满脸笑容的背着一个男人出来，愣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呼呼声。 各种的惊叹之语。 我新一轮的幸福再次如同长江之水滚滚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正被幸福冲的昏头转向之时，忽然感觉身下一松，我掉落在地上，疼痛让我顿时清醒了一些，无辜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张媛。 她的脸色红红的，低着头，从人群的夹fèng中钻了出去。 “都怪你们！我老婆不要我了。”我向着人群抱怨着，引来了一阵哄笑。 李海霞推着轮椅走过来，停在了我的面前。 “看吧，又来一个。你这个瘸子怎么那么有艳福呢？！” “你才是瘸子！！”李海霞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弯腰来扶我起来，在她的搀扶下我上了轮椅。 “切——明明就是嘛！还不让人说咋地？！”一个声音不服气的响起来。 李海霞刚想反驳，已经有人提前一步走了过去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吼着：“你再说一遍试试？有种的话你再给我说上一遍！！你说啊！！”这个人当然非张媛莫属。 “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点儿道歉？！！赶紧的！”张媛咄咄逼人道。那人吓得双腿直抖，可是嘴巴仍然是不闲着，碎碎念道：“我可是来帮忙解救你的！！怎么说也算是n分之一个救命恩人吧！” “是吗？”张媛一声冷哼道，“那我就不跟你为难了。” “嘿嘿——”那人得意的笑道，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 “还不死开？！”张媛突然一声爆呵。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啊？” 人群中忽然就来了一句：“善变？女人不善变才不正常呢！哥们儿！还是快点儿回家补课去吧！” 男人听信了老人言，转身就要走。张媛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他拉住：“等等，过来道歉！” “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你觉得呢？”张媛像是一个痞子一般歪着头道。 男人马上就改变了口气：“用用！一定用！必须用！”说着就跑过来弯腰鞠躬，一叠声的说着“对不起”叫的我那是一个舒坦。 看到我笑了，张媛才难得展露了笑颜。她从我身后推起轮椅时，我就想起了那句歌词，想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起老大哪儿都去不了—— 然后是不是就可以坐在轮椅上慢慢摇？ “哎呀——妈怎么样了？快给妈打个电话。”张媛忽然惊叫出声。 我诧异：“你知道妈晕过去了？” “什么？晕晕过去了？”张媛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然后就推起轮椅狂奔起来。一口气冲进了医院，见人就问：“我妈好点儿了没有？？我妈妈有没有好点儿啊？” 终于到了母亲的病床前。 母亲躺在病床上，看到我和张媛回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张媛“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闺女，你怎么了？”母亲仿佛是叫顺了嘴，总是闺女闺女的喊张媛。 “媛媛，怎么了啊？”我也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妈——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您打我吧！”张媛抓住妈的手就朝着脸上扇。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啊？你看你这个孩子？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妈慈爱的看着张媛，那眼神儿可比看我的时候有爱多了。 我看着两人的动作，越发的不明所以了。 “怎么了？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媛看了我一眼，带着哭腔道：“我给妈打电话，哭——说你不要我了，说了很多——总之，就是我将妈妈气昏过去的——所以——” “不要说了，妈妈不怪你！傻孩子！”母亲及时打断了她。 “听到没有？既然妈妈都说不怪你了，你就没有必要再自己怪自己了，而且——妈妈现在不是已经醒过了吗？好好的呢！”我安慰她道。实在是不想看到她总是跟自己生闷气的样子。 “谁说好好的呢？”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没好气的站在床边给母亲做起了检查。 我和张媛大眼瞪小眼。 “我妈怎么了？”我低下了声音问道，毕竟咱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啊！ 医生白我一眼，待会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给说一下情况。 “好好。” 医生检查完要出门，忽然回头看了我一会儿：“你也还没有康复出院？快点儿会病房呆着去！让她过来。 “这——” “我去就好了。”张媛小声的对我说，“难道你是不放心我吗？还是不放心妈？” 我只好点点头。乖乖地被他送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医生就给我安排了康复训练。只是我的训练的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有些惦记着母亲的事儿。 “举高点儿，举高点儿，加油，用力，你不想尽快康复是不是？”小护士在旁边催促着。 我不听的朝着门口张望。 门开了，张媛站在门口，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着，手上举着的哑铃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进了床底下。小护士一边跑过去低着头找，一边说道：“你怎么回事啊？真的不行还是故意的？” “怎么样？”我呆呆的问道。 张媛扯出一个微笑，说道：“没事儿，挺好的。” “那你怎么看上去一副疲惫的样子？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我给你家里钥匙——哎——”我在身上摸了一遍，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钥匙，“你等我，我去妈那里给你拿钥匙。” “你不要去了！我回去了谁照顾妈呀？你放心，我根本就不累，不累！” “真的不累吗？”我爱恋的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我旁边。 小护士不知道是看不过还是怎么了，高分贝的嗓门儿响起：“你到底还练不练？练还是不练？” 我没好气儿的说道：“不练了不练了。”对着她都小半天儿了，我都烦死了，况且又不是个美女。 张媛揪着我的衣服提醒我态度不好。 “你这个一天可是一百块钱呢！不够一天也是按照一天收费呢！” “收吧收吧，少啰嗦，没看到我媳妇儿来了吗？” 张媛笑着在我的胳膊上拍了一下。那小护士似乎也终于认清楚了自己作为一个电灯泡的位置，不情愿的扭着屁股出去了。 我和张媛相视一笑。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过过二人世界了。所以现在—— 我冲她挤了挤眼睛，然后冲着门儿挤了挤眼睛。她心领神会的走过去关上了门，然后乖乖的坐在我的身边。那样子显然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在等待着狼对她的食用。 “真乖！”我邪恶的露出了我的狼尾巴，然后将一只手打在了她的肩头，扮演着我一直喜欢的流氓角色。同时等待着她的反击。 可是等了一会儿，她都没有反应，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她“嗖”的一声站起来，口中说着，“我得给妈妈洗洗被褥去。你自己休息！”说完就迅速打开门出去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洗就洗呗，干嘛搞得神经兮兮的？算了，这一天练得，累死我！还是躺会儿舒服。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得还是有地方不太对劲儿。然后突然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问题。于是起身来到了母亲的房间门口。 站在门口，病房内的安静祥和使得我不忍心走进去打破里面的气氛。 张媛一边给妈妈捏着肩膀一边跟她说这话：“妈妈——舒服吗？” 母亲笑嘻嘻的点头，脸上的满足之情是我从来所没有见过的。 “呵呵——那我以后每一天都会给您按摩。” “闺女，你比亲闺女都好啊！只是我没有闺女，不过我还是庆幸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一个胜似亲闺女的儿媳妇啊！我老太婆死不足惜此生无憾了啊！” “妈——您在说些什么呀？多不吉利呀！！”张媛抱怨道。 “呸呸——好了。”妈妈冲着地上空吐了几口。张媛的脸上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扭转头，她正好面对着站在门侧的我。此时她的眼眶红红的。 我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媛媛。”我没有说下去。 她背对着母亲在我的怀里伸手将我的嘴巴捂住了。 “怎么了这是？刚见面就腻歪成这样了？”妈妈笑嘻嘻的说着。 “那个——这么久不见面，我是太想她了！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您这么会懂？”张媛捂在我嘴巴上的手松开了，但是我说的似乎还是不太清晰。 第四十五章皆大欢喜过大年 “你就骗我老太婆吧！”妈妈不相信的数落我。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难不成，已经被她给看透了不是？不会吧？！我心乱如麻之际，还是要硬撑着嘴硬。 “妈，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呀！你说是不？难不成您认为我这么久不见她就不该想她吗？”我尽量的转移着话题。 “你个臭小子！我说的是你不想不想她的问题吗？我是说你骗我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觉，那纯碎是胡说！要说当初要不是你骗赶走她，你和她生气，她又怎么会走呢？” 我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指的骗不骗的原来是这个。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啊！ “那个——妈——我可不可以申请一件事情？”我现在必须将张媛拉出来来问清楚一件事情，否则的话我想我会被憋死的。 “你个臭小子还越来越多的幺蛾子了！说吧！” 第40页 “我可不可以申请让张媛陪我一会儿？”我嬉皮笑脸道。 张媛低着头，我想象的处她羞红的脸蛋儿，我的胳膊突然就是一疼，好哇——臭丫头，你又掐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不行。”妈妈拒绝的干巴利索脆。 我苦着脸道：“妈——这么一点儿小事您都不答应妈？” “嘿嘿——她本来就是你的嘛！陪你是天经地义的，还用得着跟我来申请吗？” “真的吗？那么我们走了！”我说完拉着张媛的手就往外面扯。我可不想妈妈发现她那个红眼眶，否则要编上几百个谎言也说不清了。 “喂——不过你可不能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时的霸占着我闺女啊！哎呀——你个臭小子，你对我闺女温柔点儿不成？！” 妈妈的唠叨从身后传来。 “妈——我已经知道了，我真的已经知道了，我们俩顺便商量一下过年的事情啊！” 出了门在走廊里，我看到张媛笑中有泪的小脸。我不想再伪装下去，拉着她的手腕迅速向我的病房走去。 —— 对面而坐。 “你跟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我不想说下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下去。 她不说话。 沉默。 一个不想说，一个一无所知。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许久。我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不知道，此时的她，心中是怎么的一种翻江倒海亦或是波澜不惊。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实话，真的是太失望太失望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不信任我。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不可靠的一个人。” “不是，真的不是。”她慌乱的摇头。 “你就不要骗我了，否则你不会这样煞费苦心的瞒着我！” “我没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她解释着。 “那好，我给你时间，你告诉我你多久可以向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淡淡的说道。 “这个——”张媛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突然睁开，“好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也根本就没有资格瞒着你——但是——我希望你——” 她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张大嘴巴像是在哭，又像是缺氧的感觉。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手忙脚乱的将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儿上，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两口：“你不要这样，没有关系，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赶你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抛弃你的！” 有晶莹的水珠儿从张媛的眼眶中流出来，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冲她点了点头。 “真的吗？”轻轻如同呢喃一般的问候。 “绝对是真的！！”我点头。 “恩。谢谢你。我也不会离开。” 我将她搂在怀里，我以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是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不能直接从她的口中问了，接下来我要去问医生，我不想让她亲口说出，再增加她的痛苦。所以我只有从医生那里来知道答案，然后尽量让她配合医生的治疗。 不管是什么病，都要做到不离不弃。只因为此时此刻，不离开你，是我唯一能做到的，或许，你会因此跟着我受很多的哭。 我抬起头，试图看一下天空是不是还蔚蓝，然后仰望之际，我只看到大片大片的白色屋顶。 命运对我总是如此的不公平，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要越有爱。 她在我的怀里忘记了时间。时间的长河总是这样有时候狂放有时候缓慢。就像是我们的心一样。 我们两个沉浸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 她将我向后推了一些，撑开一个空间，刚好够圈起胳膊拿出手机，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道：“是李姐姐。” 我很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管李海霞叫了李姐姐。 我耸耸肩，看着她接电话。说时候，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的，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她的谈话。 “恩，好的，今天下午啊，那就你下班之后吧！好，再见，拜拜！” 她挂断电话后，看到我在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她，顿时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捋顺了额前的长发说道：“呵呵——你看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答非所问道：“对了，那天，在楼顶，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媛眼睛一转，道：“这个嘛！我不告诉你！” “你还敢瞒着我？”我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瞪着她。 她委屈道：“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李姐姐说的。” “是吗？”我侧头，“可是，我已经都知道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她来回就是那两句，没啥新鲜的！！”我故意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为了掩饰我说谎的本意，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假装喝水。 “呵呵——知道了你就省的再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儿就没有看上你，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不是？！这种事情是要讲究缘分的——” “噗——”这一诈还真的是被我给诈出来了，只是没想到的是，李海霞竟然会跟张媛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没想到啊没想到，好笑真好笑。不过——回头一想，似乎也确实挺符合她高傲的性格的。 好吧，我原谅你了，让我扮演了一个一文不值的角色。 “你笑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就是在笑，她跟你说的这么跟我说的一样啊？” “不会吧？”张媛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道，“她说她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啊！她是怕你伤心而已！其实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种事情是要考缘分的，她小时候就不喜欢你，大了也不喜欢你，这是受了那个先入为主的思想的干扰，她说那天，她完全是为了安慰你——我没有想到，你也会为我伤心啊！——”她说道这里，低着头，脸色红红的。 我真的很想哭啊！ 苦着一张脸，将她搂在怀里：“傻姑娘，我当然会为你伤心了！” “我错了——我以前都没有好好跟你沟通过，这是我的不对！”张媛低声下气的道着谦。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她有这么傻呢？被人骗了还替人家说话，自己病了还在担心着别人。真是傻的可爱啊。 —— 夜色降临。 我拼命的举着哑铃做着康复训练，在医院里过了这么久，年，在这里苍白的医院里，过与不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现在盼着盼着早点儿康复出院，那才真正是展开了新的生活啊！可是那可恶的医生竟然说，我的肌健还没有完全康复，出院之后不能有助于康复，要在这里住着。 想到这里我特别的生气。母亲还在另外的一个病房里躺着，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训练训练。 举哑铃到满头大汗。 胳膊酸的要命。算了，这样的瞎练对肌腱的恢复可能也是不太好的。不如去看看母亲吧，怎么说，今天也是除夕呀！ 我前脚来到母亲的房间。 后脚就被一个人从后蒙住了双眼。 “猜猜——我是谁啊？”她在我的身后捏着嗓子说道。 “你是谁？是张媛？”我故意装腔作势道。 “不是啦！”声音明显的不开心了。 我暗自好笑，继续猜到：“你是小米吗？”小米是另外一个照顾过我的小护士。 “不是啦！”我挺大了跺脚的声音。 “那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你告诉我吧——”我为难的哀求着。 小紫终于无趣的松开了双手：“没想到，哥哥您这么没良心呀！几天不见就忘记了人家，这要是等到出了院，还不定怎么着呢！”小紫绕到我的前面撅着嘴巴抱怨着。 母亲本来就一直在笑，听到这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这个小丫头！你哥哥要是敢忘了你，我第一个不饶他！！！他瘫在床上的时候可是我们小紫一直在照顾着的！所以我绝对是不会允许他这么没有良心的！！” 小紫天真的笑了。孩子果然是孩子。 第四十六章一吻之情生嫌隙 “你今天怎么不回家过年啊？”想起今天是除夕夜，我就很奇怪小紫还在上班，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小紫的脸色明显暗淡了一下，随后说道：“你都还没有问我这些天在做什么呢？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吗？是不是两位姐姐照顾的比小紫照顾的好就把小紫给忘记了？”小紫说到这里竟然眼眶红红的，弄得我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了——”我想要解释一下，但是看她这个样子，又觉得她像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会是对我？这还真是棘手啊！我也不能骗她啊。我犹豫着。只是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爷爷没了——”小紫低着头，轻轻啜泣着。 “原来是这样。”我的心中稍微安慰了一些，“这件事情——我知道你肯定会很难过的，但是人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规律，是我们这些凡人所无法改变的。我觉得，你爷爷虽然走了，但是他也不希望你因此而每天不快乐的，他肯定也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说是吗？” 小紫抬起头，天真的看着我：“他怎么会知道我快乐不快乐呢？” “当然知道了，因为他就在天上看着我们呀！” “真的吗？”小紫不相信的问道，“我去看看。”她跑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子，忽然惊喜的尖叫，“哇——烟花——哥哥，大娘快看，烟花！！” 她陶醉的欢叫着，醉情的看着窗外的绚烂天空。 “妈，今天除夕夜了。”我坐在床边跟妈妈说道。 因为窗子打开，我看到外面并未完全黑透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烟花炸开来。 第41页 母亲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呢？！ 这时候门开了。我回头，看到李海霞和张媛站在门口。一人手上端着一盘子的饺子。笑呵呵的走进来：“除夕的饺子。”张媛的身后还跟着爸爸。原来她把爸爸也接了过来。 “你们都来了。”母亲终于露出了笑容。 “来，大家一起吃饺子，小紫来，一起。” 我们把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几个人围坐在母亲的床边上吃着饺子。 “妈——来，茴香猪肉的，您尝尝！”张媛给妈妈的碗里不停的放饺子。母亲笑着说道：“够了够了，吃不了这么多的！”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放过来，“你给王建吃！” 张媛看都不看我一眼，索性将筷子中间的饺子直接递到母亲的嘴边，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来，妈——您吃！不用管他！他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用我来喂吗？” 母亲哭笑不得：“你这个孩子，难道我就是小孩儿吗？”妈妈虽然是这样的怪怨这，但是任凭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美的不得了。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我故意酸酸的说道。 “我来给大哥夹饺子！”小紫不停的往我的碗里面放着饺子。 “你把人家都娶到家了，还说这个话！你这个孩子呀！一看就不孝顺！”妈妈假装生气。 “看吧，看吧，你又惹妈生气了不是？！”张媛马上对我展开了语言攻击。 “是啊，我可没有您的宝贝闺女媛媛那小美女懂事儿，孝顺！” “妈妈——您看他！总是在挤兑我，欺负我！！”张媛又开始在妈妈面前恶人先告状了。 “大娘，我给您讲一个笑话吧——”李海霞提议道。 “好，讲——” 这才将闹腾腾的气氛转移到了正常的开心状态。 笑话讲完，母亲捂着肚子道：“太饱了。” “好吃吗？”张媛在妈妈面前追问着。 “好吃好吃！”母亲满意的说道。 “是啊，这可是张媛亲手包的饺子啊！” “是吗？呵呵——张媛手真巧啊！”母亲拉过张媛的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张媛不好意思道：“不是我一个人包的啦！我一个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这是李姐姐和我一块儿包的，呵呵——” —— 虽然仅仅是一顿在平常不过的饺子，但是一家人吃的那是其乐融融啊！吃完之后又休息了一下，李海霞站起来说要走。 “王建，你送送她去吧！”张媛吩咐道。 我和李海霞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即使就算张媛不说，送李海霞的事情也是非我莫属的。我是这里唯一的爷们儿嘛！而且我又是她的老同学。 刚走到门口，下楼梯的时候，张媛突然一声“哎呦——”向一旁歪去。我很本能加紧走两步，将她接住。 这一幕竟然是那样的熟悉，我有片刻的愣怔。时光仿佛回到那夜。她也是这样的崴了脚——然后—— 冷风吹过来，我摇摇头，摇晃掉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 “以后尽量不要穿高跟儿鞋了！”我冷冷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她无奈的回答，站起来试图要向前走，“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有时候工作需要。” 她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在思索着她的工作需要，甚是不解：“你一个国家机关，对这些还有要求。”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去。 夜色中，烟花漫天，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梦幻。她的笑容竟然是那样的苦涩。 看着她费劲儿的向前走去，我急忙赶了几步追上她，扶着她的胳膊。 她没有拒绝。 “你那天怎么会醉成那样？”我觉得对她恰当的关心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并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她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一般的朋友。 她低了一下眼睛：“不要问这个问题，可以吗？” “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活得那么累。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说说，不要借酒浇愁，那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恩，我知道了。” 我将她送回家，不提。 —— 第二天医院通知我可以出院了。整整一个上午，小紫一声不吭的帮着我收拾行李。 小紫忽然回头，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撒娇道：“哥哥，你出院以后会不会把我忘记了？” “当然不会了，随时欢迎你来我家里玩儿。大娘也很喜欢你啊！是不是妈？”我回头问妈妈。实在是不明白小紫这孩子忽冷忽热是为了什么，而且想起来一出是一出的。 “不知道，张媛去做什么了？”妈妈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自言自语道。我无奈的摇头。 小紫撅着小嘴：“大娘就知道疼张媛。” “这个你都要吃醋？！小丫头片子！”我用手指刮着她的鼻子说道。 她忽然抬头，痴痴地看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今天这么多的异常，最后归结到她爷爷的去世，可能是太过于害怕生离死别的缘故吧。 “哥哥，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啊？” 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满脸的认真。 “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以出院了？” 小紫点头，“可以吗？吻我一下。”她期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鬼使神差的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下自己的吻痕。 门打开的声音。 我回头。 张媛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 “出院手续办好了。”她淡淡说道。 李海霞从她的身后跳出来：“不行不行！我也要吻一下！你这是演吻别吗？情圣！” “不要起哄了！！”我马上红了脸。 “哈哈——你吻小紫就不能吻我吗？白帮了你这么多忙！还是老同学呢！！！”李海霞走过来抓着我就作势要亲。 张媛“啪”的一声将病历本儿摔在了桌子上，“闹闹闹！闹什么闹？！你们想要闹成什么样啊？！背着人什么都能做当着人就不敢了吗？” “张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海霞不依了，“只是闹着玩玩儿而已嘛！” “真的只是闹着玩玩儿吗？”张媛口气不善道，“我看只是你们在玩儿我而已吧！” “媛媛，你不要多心！他们真的已经没什么了。”母亲紧张的解释着，可是听上去确实越描越黑的感觉。 “我不都给你解释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儿？！”李海霞走过来拉张媛的手，却被张媛一把给甩开了。 “解释清楚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安得什么心呀？！难得有人不喜欢光明正大就偏偏喜欢做小三呢！可能某些人就专门爱刺激吧！”张媛冷嘲热讽道。听得人想不怒都不成了。 “张媛，你怎么说话呢你？！那些人胡言乱语你也信啊？你要是连这个都信，我还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再说了，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还耿耿于怀的？！我都解释过了，你也原谅了啊！”李海霞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我不相信！我就是傻子！我相信！我同样是傻子！姐姐，你说我是信还是不信呢？！”张媛冷笑着。 第四十七章不告而别恼人心 “张媛！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怒了。 “看吧，现在还帮着她？！呵呵——”张媛简直就是开始胡搅蛮缠了。小紫一直没搞清楚状况，傻傻的站在一边。、“张媛，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还是——” “看到什么了？远的咱就不提了，咱就说近的，说最近的！！！昨天晚上你们俩去哪里鬼混了？” 我气的胡子乱抖，如果我有胡子的话：“你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我们能去哪里鬼混了？是你让我去送她的！！！” “我只是崴脚了，他送我回家！张媛，你真的误会我了！”李海霞解释着。 “送到半天三更吗？送到床上去了吗？” “海霞你不要跟她解释了！她有病！？！”我怒道。 “还海霞？？瞧瞧，叫的多亲呀！！我有病？！我是有病！！！我有病也是被你传染的！！！不知道你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鬼混了！！！！”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好不好？”我按压下心中的愤怒，本以为我让她一尺，她就会稍微好一些。 只是没有想到，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李海霞哭得稀里哗啦的：“我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想证明你的清白是吗？”张媛阴阳怪气道。 李海霞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听张媛缓缓开口道：“现在，你就跟我一起去做检查！” “检查什么？”李海霞还是不解的问道。 “你说检查什么？当然是检查你是不是清白喽？” “你——未免太过分了吧？！”李海霞插嘴道。 我还是不明白，偷偷的问小紫：“她说检查什么？” “可能是下边——” “什么下边？” “就是——如果你们发现关系，她的身体里就会有你的——”小紫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张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呀？！”我怒喝道。 “怎么？做贼心虚了吗？”我宁可让她说我是做贼心虚，这种事情，检查不检查都是耻辱。我宁可做这个贼。 “哎呀——大娘晕过去了！”小紫喊了起来，看来她刚才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医生，医生——”张媛叫着医生跑了出去。 第42页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会在继续下去。 谁知道妈刚醒过来，张媛就拉着李海霞去做检查，李海霞迟疑着。 “去还是不去？！”张媛要挟着。 李海霞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去。” “你不能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面子的，就对医生说，做个全身检查！”张媛笑嘻嘻道，一副得逞的样子，然后转头问李海霞，“你说好不好，李姐姐？” 李海霞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去了。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 临出院之前，我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张医生，您好。” “你好，恭喜你，要出院了。” “谢谢，我想要问一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终于找到了切入口进入我想要的话题。 张医生耸耸肩膀，仿佛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一般，道：“没有啊！你恢复的很好，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说的，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我解释道。 “那你是想知道什么？” “是张媛，她是不是病了？” “没有啊！” “您就不要瞒着我了。” “你真逗！她就没有在我这里做过检查啊！如果你有什么担心的，可以让她做个检查也好。”医生说道。 “真的？”我将信将疑。 张医生点头。 “那我先走了。” “恩——” 我走到门口，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母亲！是我母亲是不是？！”我终于想到了重点。 “她没有告诉你吗？” 我茫然的摇头。 张医生点头：“就是你母亲因为大喜大悲可能有一些老年痴呆症的症状——” “什么？你胡说！！” “你不要激动！这不是很严重！因为发现的早，即使注意一下就可以的！不要太在意！”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的状态稍微的好了一点点儿，“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张医生无奈的苦笑。 “我母亲真的没什么大碍吗？” “是的，都不需要用药，只是平时要在生活习惯上多注意她一些，尽量不要让她情绪大起大落的，就是避免大喜大悲。” 我忙不迭的点头。 回到病房，张媛看到我过来，拎起行李就打算出门，我一把夺过来，理都不理她就出门下楼，她追在后面问：“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难道还是因为李海霞的事情嘛？” 我不想说话。心想谁让她瞒着我母亲的事情？加上李海霞的事情，我真的是特别的生气，本来还特别担心她的身体，现在既然知道了她身体根本就安然无恙，那么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走到街上，我打了一个出租。她追出来，拍打着车玻璃。司机大叔侧头看我。我淡淡说了两个字：“开车！”车子扬尘而去，看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的心不由得痛了一下。但是我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为所欲为的！ 回到家，静静的等了几个小时，心想，只要她回来跟我说句话，我就順坡下驴的原谅了她吧。可是左等她不来，右等她不来，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这样。即使小气也该跟回来跟我吵架跟我闹的啊，大不了闹完之后我再哄哄她就好了。 一直等到十二点多，可是仍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一直等到凌晨的时候我才恍恍惚惚的睡过去。 —— 我是被电话铃声给闹醒的，心想，丫的，你终于沉不住气儿了吧！还是打来电话了吧。拿起手机，却发现那是医院的座机号码。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莫不是母亲出事儿了？ 慌忙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传出小紫的声音：“大哥，你快来下医院。” “怎么了？你大娘怎么了？” “不是大娘，是李姐姐，你来了就知道了。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你快来吧！” “好好，我马上就来。” 我迅速的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一出门，却迎头撞上了兴致勃勃的李海霞，她抬着手臂正要敲门的样子，看到我将门打开，有些错愕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 “不是，当然能。只是，我要上医院——” “去医院？大娘怎么了吗？”李海霞马上问道。 “不是你大娘——是——”我皱起了眉头，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我总不能告诉她说是她怎么了吧，总不能说是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吧，总不能总不能——可是我更不能说是妈妈的并恶化了吧？！那不是成心的咒她老人家吗？ 纠结纠结？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难受？她伸出手来要摸我的额头，我本能的向后躲避着，有了上次的悲惨遭遇，受的莫大的冤枉，我实在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然而——然而—— 我忘记了门压根儿还没有关上，我靠在门上，门徐徐的向后开启，本来我已经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力都放在门上，此时——真的是想要起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了。 门哪门！ 我咣当一声，大手笔的倒在了地上。 李海霞马上紧张的过来，检查我的全身，一连串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复发了不是？！哎呀——你真是气死人了！快说话啊！！走咱们马上上医院！” “不行！”我脱口而出。 小紫没有打电话给她就说明是检查结果有问题，而且，小紫也已经在电话里暗示了这一点。那么如果我现在直接带她过去，那将是一种怎么样的状况呢？真是不敢想象啊！不行不行，所以一定不能去医院的！ “为什么又不去医院了呢？！” “因为，因为我突然感觉好多了。本来是有些不对劲儿想要去复查一下的——” “那一定要去，小心谨慎才好。”李海霞坚持着。 “真的不用了啊！我已经完全没事了！”我马上站起来，伸胳膊踢腿，虽然刚才摔得腿确实有点儿疼，但是一定得忍住，忍住！如果脸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如意，都有可能被她揪去医院，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哪！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我正好想要带你去个地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旦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去医院好不好？！”她盯着我要我保证。我看着她，心中猜测着，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脸上看上去似乎还不错，只是稍微有一些的暗黄。身体，有些瘦，但是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啊。 “你说话啊！发什么愣呢？！” “好的好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跟我来！” —— 她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我荒废着的那块空地，也就是那片伤心之地。只是，却让我大吃一惊。 第四十八章突发急症噩耗传 她将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根据位置，我清晰的记得这就是我那片打算种植树苗却没有种成的荒地，但是，这块地，此时却让我大吃一惊，此时的它，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呢？繁花似锦。 对啊，它繁花似锦，就是我开始设想的玫瑰园，此时此刻，五颜六色的，开得正旺盛，李海霞走在前面，远远看过去，她就像是一个花丛中出来的花仙子。 我愣怔着，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父母因为家境困难已经把这块地给卖给他人了？就算真的是如此，那被人养成现在的样子我也感到欣慰了。 “你愣着干什么？感觉怎么样？” “太美了，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呵呵——”我走两步，跟上她的脚步。 “呵呵——当然是跟你想象中的是一样的，因为就是按照你想象中的去做的嘛！” “这么说！这花是你种的？” “是我替你种的！它们都是你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马上后退两步，“这么大的恩情我可是不能受的，难道你是嫌我活的舒服不成？！”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只是说我忙你照料的不就成了？难道老同学帮你照料一下花圃还要引人非议不成吗？” “这个？” “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呀？” “那也不行！”我仍旧否定道。我现在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她说出个大天来，我也是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她被气得无话可说了。一个人向前面走去。 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顺便欣赏着这些花儿，一朵朵，妩媚动人。 转了一圈儿之后，她突然回头：“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这些玫瑰花要全部在情人节之前上市。” 我点头：“恩，真不错！看来是要大赚一笔了。” “可是单位突然有了一项出差的任务，让我今天晚上就要做火车赶过去，明天要开会。” “那——真是左右为难啊！两件事情都很重要。要不然——” 她打断了我：“要不然，这花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客户的电话我也交给你，有些是合作过的，有些没有，不过我看时值这个大卖的节日，你一定会做的很棒的！”她拿出一张写满电话号码的纸片儿。 “这个——” “是爷们儿嘛？是老同学吗？是——”那张写满电话号码的纸片恨不得打在我的鼻子上，我只能接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接单了！”真是受不了她挤兑我。小时候，似乎一直被挤兑的那个人是她，而十几年不见，这个丫头突然就变得伶牙俐齿的，让人不忍直视。 “你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的奇怪？！” “没，没什么！”我怎么否定，这种事情我怎么敢承认？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女人可是比男人更加的记仇，所以我可是不能让她看出一丁点儿的破绽出来，否则的话，我不是要玩儿完？！ 第43页 她摇头：“不对！你肯定有事情！你给我说清楚！” “真没有。”我后退着。 “绝对有！” “真没有！”对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晃动了她递给我的一张写满电话的纸片儿，我会帮你联系的，“现在我有点儿事情先走一步了啊！！” 说完我就迅速跑出了花圃，狼狈的样子肯定像是一个溃败的士兵吧。因为她咯咯的笑声就可以作证。 我迅速的跑出门外，看到后面李海霞没有追出来，我才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向医院开发。 —— 在母亲的病房门口，碰到了急匆匆出来的小紫，她看到我就气呼呼的走过去，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没办法，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而且都是这样的不问青红皂白的。还是我低搭一些好了。 “小紫，你怎么了这是？哪个人惹得我们家小紫不开心了？” 小紫仍旧是不理会我，继续向前走去。 我急急忙忙走了了几步，追上她，死皮赖脸的说道：“告诉我，哥哥帮你收拾他！！”我感觉我现在都成了哄女职业户了。没办法，谁让咱这么有女人缘呢？！痛并快乐着吧！ 小紫仍旧没有理会我！眼见着她就要进入护士站了，到了那里一群小女孩嘻嘻哈哈的，我再说话就不方便了。情急之下，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挡在她的身前：“你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绝交你也要让我有个明白啊！” “绝交？！亏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是巴不得吧？！没良心的东西！！！”小紫的眼睛里面含着一泡眼泪道。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真是不知道到底犯了哪路神仙了，本来是想要哄她的，可是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感觉变了味儿，哎——自己先掌自己个儿嘴巴子吧！ “我错了，我该打！”我在自己的脸上扇了扇了两个耳光，当然力道还是控制的很恰当的，比抚摸重一些，比真打要轻许多，总是做样子也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来。这一招百试不慡的，放在以前，所有的女人都会“噗嗤”一笑的，我就不信，她小紫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扛住我的糖泥儿炮弹不成？ 可是我错了，小紫气哼哼道：“你果真该打！打得太轻！多打几下！！！” 我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啊，小紫，还是你狠！ 我只能高高的抬起了手，做势欲打，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好啦！打死你了都活该！别再我面前做样子了！我最看不上你这么不孝顺的人了！！你走开！”小紫生气的就要推开我！ 我也火大了：“你怎么说我都信，别人说我不孝顺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说我不孝顺！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怎么不孝顺了我？！！”听到这句我就有点儿急，可能是我真的不是很孝顺，可是我心里是很孝顺的啊，只是我还没有做好而已，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啊！ “孝顺？！刚出院就把老妈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理不问的叫做孝顺吗？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啊！！你快走吧！我求求你了！我还真的是以后再也不想见你了——我亲爱的哥哥——你走吧！”小紫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我，极尽可能的给我闹难堪的。 “等等！昨天张媛没在医院吗？”我终于抓住了事情的重点，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儿，原来就是嫌弃昨天晚上我母亲一个人呆在医院，可是没有啊，张媛一夜未归，我一直都以为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在医院里面照顾我妈妈的啊！难道她没有？那她可能去了哪里呢？ “张媛？”小紫皱着眉头，“哥哥，你可真能装，你们两个回去度蜜月去了，哪个会记得老母亲啊？难道你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医院吗？” 原来这才是重点！ 张媛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再医院照顾妈！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我生气不回家也就罢了，还不来医院照顾妈！好吧，不来医院照顾妈也就罢了，你不来我倒是来呀！可是你还不告诉我！ 我顿时被这股火气烧的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不行，我一定要找她把这件事情给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姓张的！你还给我学会了夜不归宿了！真是张出息了啊！ 想到这里我气势汹汹的向医院门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啊？你去干嘛？！”小紫从后面追问着。 “找张媛！！”我回答。 “还是先把你小三的事情给解决了吧！跟我来！” 我等着小紫，恨不得吃了她，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爱火上浇油了？ “你瞪着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小紫非常淡定的说道。 好吧，我瞪着你也没用，那我就，不瞪了。 我跟着她来到了张医生的办公室。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张媛的并也是张医生做主治医生吗？难道她不是查的妇科？ 疑虑重重—— “张医生，王建来了。”小紫恭恭敬敬的说道，然后回头对我说，“你跟张医生说吧。”然后她就退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怎么样？出院后感觉怎么样？”张医生询问着。 “还可以。”我有些急躁，为什么他不说正题，“那个，张医生，我来是为了李海霞的事情。” “我叫你来也是为了李海霞的事情。”张医生淡淡说道。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顿时显得非常的严肃起来。 “那可以开始了吗？” “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我点头：“我有。”说完又忍不住问道，“她的病很严重吗？” 张医生没有正面回答我：“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胃里面有一个肿瘤，恶性的。” “什么意思？可以手术吗？”我急切的追问着。 张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成功率不高，即使成功也——” “会怎样？会转移是不是？”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着，张医生没有说话，我继续追问，“她还这么年轻，一定要尽快手术，不能拖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多少钱都无所谓！不能放弃治疗！” 第四十九章云山雾罩不了情 “你很爱她？”张医生忽然问了一个和李海霞的病情毫不相关的问题。 我顿时愣怔。想了一下摇摇头：“张医生，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她是我的恩人。您一定要救救她！” “我知道，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我听他这样说，忙不迭的点着头。 “可是——” 他一可是，我的心就咕咚医生仿佛掉进了黑不见底的深坑里。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太晚了——”最后回荡在我耳边的就只剩下这三个字。 太晚了—— 太晚了—— 这样的三个字就结束了这样一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吗？怎么可以？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呢？ 我恍恍惚惚，有些迷瞪的除了张医生的办公室，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了。鬼使神差的就要去母亲的病房，被小紫从后面拉住了：“你这个样子，你想要去干什么？给大娘添堵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 出了门，我想去看看李海霞。脑海里反复出现着她的那张脸，年轻，美丽，阳光，怎么会？怎么会得那种病呢？！还发现的完了？ 可是我现在这种没魂儿的状态我能去找她吗？ 恍惚中，我已经来到了花圃的门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看到门上的铁将军，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她不在这里了。 我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呵呵——是啊，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样面对她。我没有脸面面对她啊！ 回到家，将整个人都丢在了床上，我真的需要好好的捋一捋，以后的日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张媛呢？本来以为是她在生病，可是竟然不是她，没病当然是好的了，可是李海霞却突然病倒了。还已经晚了。 乱—— 我的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中，一会儿是张媛在冲着我招手，一会儿是李海霞在向着我微笑，然后又是小紫咯咯的笑着跑过来。忽然三个人又同时生气了，扭打在了一起，乱作一团——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我才恍恍惚惚的醒过来，找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张字条。内容是这样的：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李海霞。 妻张媛亲笔我明白了。我似乎顿时全都明白了。什么无理取闹？什么强迫检查？原来张媛早就知道李海霞的病！她这样闹是想让我跟李海霞在一起照顾她。张媛，为什么要这样？什么事情不能大家一起来面对吗？ 想了这么多，我才发狂的想起来一件事情，张媛走了。真的走了。她离开我，她把我交给了李海霞。所以她不会再让我找到她了。 抓狂。 手机响了停，停了又响，如此折腾了好久，我才拿起来，里面传来小紫的声音：“这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没什么——睡着了。” “真会享福啊！你快来看一下大娘吧！” “妈这么了？”我现在最怕这样的事情了。好像被什么人下了蛊似的，动不动就要出问题。 “没什么，就是闹着要出院。你过来劝劝吧！”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了。” —— 我帮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晚上等到母亲睡下之后，我跟父亲彻夜长谈。最后他放弃了他看大门儿的工作，在家里陪着母亲。这样我才开始安心的打理起了花圃。 我精心的伺候着花圃里面的每一朵话，她们就像是张媛和李海霞的替身。这两个女人，我欠着她们，也爱着他们。 从父亲那里，我知道了情况，确实是家里穷的无路可走了，才打算出手那块地，然后很巧合的是正好就有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买地。价钱也很合理。于是没有费吹灰之力父亲就拿到了为我做手术的钱。 他却一直不知道这块地就是被李海霞买去了。 下午的时候，花圃了没有什么活儿了，我就骑着一辆二手电动三轮车拉着我的玫瑰挨个店面去送花。情人节将至，我的玫瑰花确实很好卖。 第44页 忙碌起来之后，我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似乎一切也都很顺利。只是总是感觉缺了点儿什么似的。不过这种情绪我是从来不会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的。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之后，我就拨打张媛的电话，然后又拨打李海霞的电话。可是每次都是无法接通和不在服务区。可是我还是天天都在拨打。 小紫没事儿的时候经常来家里玩儿。只有她来了，母亲的脸上才会有一点点笑容，但是她总是在警告小紫：“你不要理会你哥哥！他真不是个东西！你理他远点儿。” 小紫就笑嘻嘻的往后退两步，离我又两米远的距离然后问我妈妈：“大妈，这样可以不？” 妈妈就苦笑不得。 我真不知道哪里会有母亲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不过我才不会跟她计较这个。由着她去好了，随便她怎么说吧！我知道她就是怪怨我将张媛和李海霞气走了。而且每次她问起来那两个人，我又是一言不发。 “你个臭小子！她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就从世界上消失不见？！如果让我知道了是你害死了他们俩！看我不拨了你的皮！”妈妈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会这样的发着牢骚。老爸总是赶快过来捂住她的嘴。 “别乱说！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咱儿子你还能不了解？！他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呢？！你说是不？！！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来，喝口水——冰红茶！” 情人节那天，玫瑰花被抢购一空。而我却过了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送花的时候，看到花店前那些买花的甜蜜情侣，我多想把话抢过来，说：“这些都是我的！我的花！我是要送给我的爱人的！”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现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好像还是那个在床上躺着的瘫痪人。任凭脑子里面翻江倒海，却没有身体语言来表达。 仿佛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已经是另外的一个人的了。 —— 我真正切身体会到了一句话，幸福不幸福与有钱没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现在有钱了又，可是我却更加的痛苦。 晚上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例行公事般的拨打电话。 李海霞的电话竟然通了。 “喂——”那久违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竟然是那样的美妙动听。我生怕她挂断一般，马上开口说话：“你接了，终于接了，你在哪儿？” “怎么了？花儿卖的怎么样了？”她的话把我拉回到正常的状态上来。 “很好，全部销售一空。”我回答。 “那太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东北的那皮树苗的厂家，你需要联系一下。” “恩，什么事情？” “就是在你昏迷的时候，张媛跟他们交涉过，他们答应重新给你培育一批树苗作为补偿，你只要出一小部分的费用就可以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你可以联系一下。” 我静静的听着。这要是放在以往，我肯定是感到欣喜若狂的，但是现在，我竟然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不开心吗？” “开心。”我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停顿了一下，我说道，“回来吧。” “啊？”她像是没有听懂我的话一般错愕的问道。 “我是说——你现在还在外面开会吗？”这一句很明显的跟前边一句的意思不太一样了。 “恩，已经回来了——”说完，她似乎觉得不太合适，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到家。” 其实我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了她根本就没有出门儿，她不会没有察觉自己的病的。 “情人节快乐。” “额——啊——”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很奇怪，听起来特别痛苦的声音。 “喂——” 然后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海霞，你怎么了？海霞？海霞——” 我心道，不好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毫不留情的来了，我拎起外衣就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李海霞的住处。她的家我是来过的，只是模模糊糊有些记不清是哪个门儿了。这关键时刻，我是一定不能掉链子。 我拼命的向想着。终于在一个楼道门口装上了那个八卦的老太婆，就是那天早上我从李海霞哪里出来的时候碰到的老太婆。 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了。 我欣喜若狂的冲进了楼道。 那老太婆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我，嘀咕道：“有病啊！” 门是被我踹开的，屋子里看起来有些狼藉，到了卧房，李海霞眉头紧锁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她的身边散落着几颗药片儿。她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瘦弱了。 我将自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穿上的外衣裹在她的睡衣外面，二话不说抱起了她，下楼，将她的睡觉向下扯了一下，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小腿。 送我过来的出租车还等在门口。上了车我让他直奔医院。 “痛——痛——” 她的脑袋上渗出来细密的汗珠儿。 “马上就好了，别害怕，有我呢！马上就不会痛了。” “恩，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她口不择言的呢喃着。 第五十章磕磕绊绊寻妻路 手术室的门拉开了。一声出来将口罩摘下来，摇了摇头：“扩散了。” 我冲进了手术室。 李海霞睁开眼睛，握住我的双手轻轻呢喃着：“王建，谢谢你。” 我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 “有什么好谢我的？！我是个坏人。我欺负了你，还救不了你！” “谢谢你小时候一直欺负我，否则我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立自强啊！否则——我还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生呢！呵呵——” “你不要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怎么不说话了？李海霞，你给我醒醒啊！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再也没有能够把她叫醒。我恨我自己，肯定是我对她的爱太少了，没有能够留住她。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所以她才走了。 —— 母亲知道了李海霞生病去世的事情后，不再骂我了。 一天吃饭的时候，母亲忽然说出了一句话：“去，把张媛找回来吧！” 我愣住了，母亲一点儿都不糊涂。只是，我配吗？ 夹在筷子中间的米饭，扑簌簌的掉了一桌子。 母亲低着头往嘴里扒拉着饭，仿佛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 “妈——您说我该去找她回来吗？” 没有人理会我。过了好一会儿，父亲认可的点了点头：“花圃暂时就交给我吧！我等着你带着儿媳妇回来打理。” 我听话的点着头。有生以来，我好像第一次这样的听话。 我将没有来得及还给张媛的那张卡片留给了父亲，我决定，要去寻找张媛，不管她去了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要将她给带回来。从此以后，再也不离不弃的过日子。但是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我给东北那边打了电话。交涉的相当顺利。很快树苗就送过来，这次是直接发到我们这里的，我将那些树苗安顿在花圃之后。跟父亲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就带着行李上了路。 说起行李，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还有一些路费。我告诉自己，父母的身体不好，我不易远行，但是张媛又是必须要找到的，所以我一定要速战速决。 最可能找到她线索的地方，就是她父母的家了。 —— 我日夜兼程的来到了她父母的家，敲了门，心情忐忑的等在门外。 还好开门的人是岳父大人。他的脸没有丝毫表情，不温不火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请我进门。我想这肯定是岳母大人提前交代过的吧！ “爸爸——媛媛在吗？” “媛媛？你还记得媛媛？”他冷笑一声，里面传来一声“你跟他啰嗦什么？”然后岳父大人就咳嗽了一声道，“你走吧！她已经结婚了。” “爸——这不可能的！您就别骗我了！” “我骗你干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还带着结婚证呢！我们两个有结婚证的，她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呢？！！” “反正就是不可能跟你过了！你走吧！快走快走！”岳父大人像是在驱赶一只丧假犬一般的驱赶着我。 但是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仍旧死皮赖脸的撑着门：“爸爸，我求求您，您让我见她一面吧！或者您给我一个可以找到她的消息也可以——” “这点儿小事都搞不定，真是枉费了了你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饭！！”岳母大人骂骂咧咧的过来了，前面的是冲着岳父来的，后面的肯定是该冲我了，“我告诉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害的我女儿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散了，还要这样死乞白赖的找上门儿？快滚！”说完“啪”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我在门外愣了半响。才游魂一般的离开。但是我是不会放弃找张媛的决心的。只是我要该去哪里找她呢？ 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却没有一个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哪！我晃晃悠悠，一直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饿了就买两个包子吃，渴了就买一瓶水喝，从来不放弃每一个她有可能出现的瞬间。只要她还在这个城市，或者只要她还记得这个城市是她的家，那么她就肯定会回到这里来，一定的。 我这样的期望着，我这样的盼望着，我这样的坚信着。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在这里呆了有一个星期了，整个人看上去也跟个要饭的差不多了。一个小要饭的见我每天都来这里，以为是我要抢他的饭碗儿，终于忍不住了，过来用他自以为坚强有力的胳膊撞了我的肚子一下：“喂——新来的，你有交保护费吗？” “什么叫保护费？等人还要交保护费吗？找谁交？”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连什么是保护费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抢爷的饭碗儿？而且还敢跟我装傻？！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怎么就不知道羞耻呢？？快走快走！！！！”他大呼小叫着就要往我身上招呼。 第45页 “大哥？？你是王大哥？”一个过路的女人停下来，歪着头看着我，似乎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 说话的是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 我看着她的脸，虽然看上去有些熟悉，可能只是比较和蔼可亲的缘故吧，因为我始终想不起来她是我认识的人里面的谁谁谁。 我犹犹豫豫道：“我是姓王——但是姓王的人多了去了，姑娘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你果然是王大哥！王大哥——我一直都想要找到你啊！——对了，你吃饭没有？我请你吃饭去！” 那小乞丐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时看到那个女人跟我套近乎，尤其是听到吃饭儿子，哈喇子流了别提有多长了，忙凑过来道：“王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年轻美丽又漂亮的女神姐姐好朋友啊！” 我还真是佩服他的一连串的形容词，用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啊！ 他继续道：“女神姐姐，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请王哥吃饭可不可以捎上我？？” “当然可以了。”那女人笑呵呵回答。 “真的吗？”那小乞丐本来就是想要起哄的，此时更是欣喜若狂了。 “你别理会他！我不认识他！你快走吧！小心受骗啊！那个小鬼头花招多着呢！”我对着那个女人说道。 “呵呵——”那女人似乎更加感兴趣了，“是吗？那你跟他是一伙的吗？” “不是。” “是。” 我和那个小乞丐同时回答了不同的答案。 那女人笑着歪头：“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我真的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无聊呢？是好了吧？！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女人摇摇头：“不怕！我知道你不会！” 我苦笑：“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呢？” “因为你的心地善良啊，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反正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即使你要骗我的话，我也心甘情愿。”那女人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将身子侧向了一边，真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女人了。所以没有说话。 “王大哥，走，跟我回家吧！”她却很不识趣的凑过来拉我的袖子。 我的天，我向后缩着，此时此地此刻，她不嫌弃我脏也就罢了，可是我竟然有些嫌弃起她来了，看来真的是一个疯子啊，神经不正常的女人，话说，你的家人怎么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到处乱晃呢？这遇到我这样的好人也就罢了，但是遇上个坏人尤其是骗子流氓抢劫犯啥的，你就就完蛋了？ 我也是这样想想算了，还的是懒得招惹她这样的人呢！ “王大哥，难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个在酒吧被你接济过的女人张燕慧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了。 “张燕慧？”我小声重复着，歪着头思索着到底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人。 “哎呀——就是你和你的一个朋友来这里玩儿，叫了我，然后你不需要我，还给了我好多钱，让我敢正事儿——您是我的大恩人呀！！我怎么可能忘记您呢？” 我终于想起来了，就是我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那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太多的缘故，所以那些事情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好像似乎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了。但是那天给她钱也完全不能就说明我是什么好人呀，我只是痛不欲生，以为自己可能就活不下去了，觉得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就是觉得钱到了别人的手上可能还会有点用处的，仅此而已。 “大哥——您终于想起来啦？”张燕慧看到我的表情可能是想起来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溢于言表。 小乞丐在旁边也是一副崇拜的表情：“看不出来啊！原来您曾经还那样的光辉过——一掷千金为美人啊——您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强大了——” “走——我一定要请您吃饭，那现在我们吃饭去吧！”张燕慧拉着我就走，我深情难却，犹豫了一下，想想在这里死等了这些天都没有一点儿张媛的消息，不过再寻它路好了。 第五十一章巧遇当时酒吧女 小乞丐也乐颠颠的跟来上来。我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跟上来干啥呀？” 小乞丐脸一绷：“我说大哥，富贵不忘贱时交啊！您不会是这种人吧？”小乞丐的词儿用的乱七八糟的。 张燕慧笑笑：“没有关系的，跟上吧！” 我坚持不让：“我不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呢？我们在这里相扶相持了七八天了，这交情——这什么能比吗？”他夸张的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以表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交情深。 “你少来！那也叫相扶相持？？你天天看着你那块儿地盘儿跟看肉包子似的，生怕我抢走，现在我要走了，你看着你那肉包子去吧！” “我不看了，我跟你走！” “别！你可千万别！”我对张慧燕说道：“你等等我啊！”说完我火速跑到天津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小跑着回来递给他：“给！正宗的天津狗不理！您老慢慢吃！” 小乞丐结果了包子，“嗤”的一声：“切——就给我吃这个！真是小气！” “对！有这个已经不错了，别跟我们了啊！走——”说完，我对张燕慧说道，“我们走！”小乞丐在后面喊着：“喂——你明天还来吗？你不来等人了吗？” 我真是懒得理他！看来他是惦记上了我的狗不理包子了。 张燕慧一边走一边说：“大哥，你来在这儿是在等人？” 我点点头。 “等的是什么人啊？这个人一定很重要吧！我在对面街开了一家时装店，人来人往的见得人多，您告诉我，或许我可要帮您找找。” “她叫张媛。” “张媛？就是你那次在酒吧喝醉后一直叫着名字？一直都现在都没有找到她吗？不是我说你，这样狠心的女人，这么久都不联系你，肯定是心里没你，你没有必要对她这么痴心——” “你给我闭嘴！”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张媛的不是，情绪激动的冲口而出。 她似乎是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关系的，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 她请我在一家饭店吃过饭后，出来，犹豫了一下，她说道：“你去我家里洗个澡，收拾一下吧，毕竟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自从我冲着她发火之后，她就不敢跟我大声说话了，每次开口也都是思考半天的样子。 “不用了吧！” “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我摇头：“我还是想去天桥那里等她。” “恕我直言。大哥，您这样的等下去犹如大海捞针，真的不是个办法呀！况且您也一直等了这么多天，肯定是累坏了吧！不如您现在就去我叫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从长计议，您看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会儿，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 她家位于这座城市繁华区新起来的高层，看来她现在真的是挣了不少钱，我当时帮她算是帮对了，说起来虽然也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她打开门，把我让进房间。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装修的也挺精致，简洁大方。 “怎么样？”她开心的像是在和一老朋友说话。 “挺好的！都是你一个人买的？”我随口一问。 她更开心了：“是啊，这也要谢谢您当年对我说的一番话了，才将我及时的从悬崖边儿上拉回来啊！” “呵呵——你不要总是将这件事儿放在嘴边了，让我感觉很是不自在。” “那好吧，大恩不言谢！我去给您放热水！”她说完就乐颠颠的跑去了卫生间。 很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一身的疲惫尽数洗去。 好舒服。 穿上她给我准备的睡衣，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从洗澡间别别扭扭的走出来。 张燕慧正坐在客厅里刻着瓜子儿看电视，看到我出来，就说道：“你的衣服我已经洗了。等干了你再换上。” “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姐——” “表姐？”我这才发现另一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因为她是背对着我的，而且又是坐在一个角落里，所以我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我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穿着睡衣会客，尤其是跟女人认识别提有多让人尴尬了，但是世道如今，我似乎已经没有别的路好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好！” 我抬眼向着那个女人看出，这是我最后悔的一刻了。 时间停止了。 心跳也停止了。 那个女人也将注意力从电视上转向我，因为看的是文艺节目，她的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可是在转向我的瞬间结冰了。她的目光一点点换上了凶狠。 沉默了一会儿。张燕慧才发觉气氛的不同寻常，看看我，又看看她：“怎么？你们认识？” 我不回答。我能这么说？我们不但认识，而且她还是我的前妻，还是我女儿的妈妈！而我现在正在苦心的寻找另外的一个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向着张燕慧解释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复杂。 但是我有错吗？ 好吧，都是我的错！ 接下来不管发生任何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接着就是了。 李芳芳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突然站起来，向着我扑了过来，照着我的脸上就是两个耳光：“你这个混蛋！！你在外面玩儿女人也就罢了！！抛弃我和雪儿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欺负到了我表妹的身上？你还是人不？” “你表妹？我怎么欺负她？” “你还给我嘴硬？！”又是一个耳光扇过来，她将我背叛她的恨全都发泄出来了，可是我不能任由她这样的侮辱我，尤其是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任意践踏我的尊严。我抓住了她的手，两根儿手指捏着她的手腕。 第46页 “你放开我！”可能是我用的力道有些大，她的眼眶里面含满了泪水。 “我不放！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就给我扣屎盆子！！！” “呵——你以为自己很干净吗？本来就馒头的屎了，还需要别人来给你扣吗？”她说的理所当然，“你招惹了多少女人，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吗？” “够了！泼妇！不要闹了！又外人在！” 她笑得更开心了：“她是我表妹，不是外人！” “既然她是你表妹？你还要这样的侮辱她吗？” “她做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说吗？” “表姐！我做什么了我？！！”张慧燕一直茫然的听着，终于听到了将她牵扯了进来，才无辜的开口辩解。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李芳芳一个耳光从她的脸上扇过去，然后拎起包气哼哼的走人了。 张慧燕坐在沙发上，电视也不看了，瓜子儿也不嗑了，嘤嘤的哭泣着。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误会你了——”我道歉着。 “不关你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这样不明事理的人。本来她今天来找我是想商量一下那个入股开店的事情，现在看来没必要找她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帮那个女人说句话，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呀：“那个——今天她可能只是看到我——那个——又是这样的一种情形，她有些失控了，你完全可以忽略这件事情的。她平时，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 张燕慧扯出一丝苦笑：“王大哥，你果然心眼极其的好，不过我会按照自己的判断做决定的。” 我只好点点头，本来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干涉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是非常的尴尬。 没一会儿我就坐不住了。 “那个我的衣服好了没？”我没话找话道，其实我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但是我是真的想要走。 “你急着要穿？” 我点点头：“洗衣机在哪里？我去看看。” “我去帮你烘干一下。”她走过去很利落的忙活儿了一会儿，拿过来递给我：“好了。” “这么快？呵呵——你这儿还挺高科技的啊！” 我接过来，犹豫了一下，退回洗手间将衣服换了下来。睡衣折叠好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那个——今天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在这里过夜不合适，我还是出去住吧！” “没有关系的，你别管别人这么说了！”她盛情挽留着。我执意要走。 最后张燕慧没有办法，只好说：“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走，我送你下去吧。” 到了楼下，她仍旧一直跟着我走，没有回去的意思。 在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影子——具体是一个酷似张媛的影子从转交出拐了过去。我马上追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王大哥。你怎么了？”张燕慧在后面叫着。 我一直追了好远，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影子，最后只能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胡乱走着，不知道将张燕慧丢在了哪里，心想，没事，反正她找不到我就会自己回家的。 最后我在一间酒吧的门口停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前妻羞辱爱女恨 喝了几杯酒，我突然特别特别想念雪儿，想到雪儿的学校似乎就在这附近，我马上起身出了酒吧。 雪儿，爸爸好想你，爸爸不负责任，爸爸不是个好爸爸。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的宝贝雪儿。 我在门口徘徊着，下课的时间还未到。看门儿大爷是不是的看我一眼，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不再理会我了。 我一直等到下课的点儿。孩子们欢欢喜喜的背着书包出来了。 我在人群中搜寻着我可爱的雪儿。 雪儿，雪儿，你在哪儿。 我终于看到了。 雪儿长大了，长高了不少，扎着一个马尾巴走了出来。我马上迎了上去：“雪儿——”我欣喜若狂的叫着。 雪儿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叫了声：“爸爸——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我的雪儿——”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父母着她的头发。 “爸爸——你喝酒了？”雪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喝了一点点，爸爸太想你了——” 雪儿不说话了。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着。 “你放开雪儿！你这个混蛋！”李芳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到我和雪儿在一起她就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拼命将我推开，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大骂，骂的口不择言：“你这个混蛋！你想要干什么？无耻败类王八蛋！混蛋！流氓——”只要她能想到的可能都骂出来了。雪儿低着头，不看我也不看她。 李芳芳的骂声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最后雪儿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一转身跑了开去。李芳芳去追她了。 人群又对我好一阵子的指指点点后，才慢慢散去。 我晃晃悠悠的又晃到了那个酒吧。 酒！我们做朋友吧！ 酒说，我们不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 好的，干杯！ 哈哈，干杯！ 越喝越提神，喝多忘记一切烦恼。 酒啊酒啊，我们是好朋友。我们相依相靠不离不弃。 —— 灯光变得恍惚起来。人影变得虚了。 “哥们儿，这个位子让一下好吗？” “酒啊！来，干杯！”我继续喝着酒。 “哥们儿——”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不解，侧头，我的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但是他晃啊晃啊，不知道他是想要干什么了？让我让开？凭什么啊？ 一团什么东西飞过来，砸在我的脸上，硬硬的，好疼！ “酒啊酒！刚才那个家伙拿东西丢我！你说怎么办？什么？你也觉得应该跟他干是不是？好，听你的！！到时候惹了事儿你可不能丢下我自己跑啊！”说完我就像那个人扑去。 “我靠！老大——他，他，他抱我！” “抱就抱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啊！凭什么啊？” “那就揍他！！” …… 然后似乎有好多的人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将我推到在地上，拿很多东西丢我。 “你们王八蛋！你们敢丢我！看我不收拾你们！看我——” “哥——哥——别打了，他还没给钱呢！” “叫他起来！给钱！！” “喂——你们怎么不丢了？王八蛋！！孙子们！怎么怂了？！”我大声的呐喊着，但是却睁不开眼睛，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全身都软软的，好累好困。 “靠！继续！给我打！！” “住手！她的钱我给！你们不要欺负他了！”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你少——少——管闲事儿！”她扶着我起来，踉踉跄跄中，我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我被人扔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有什么东西温柔的擦边了我的全身，好舒服。然后——然后有什么温温热热的贴着我的身体。使得我的身体忍不住的战栗。 我像是中了电一般颤抖个不停。 自从张媛离开后，我从来都没有这种触电的感觉，即使是在梦中。她来了，一定是她来了，难得这次在梦中遇见她。我好开心。 “张媛，不要离开我！”我紧紧的搂住感觉中的温软。轻吻着她。 这一夜，温柔乡里，极尽缠绵。 —— 我揉揉眼睛，反复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似梦又非梦。这是哪里？ 熟悉又陌生的情景。 这间房子，是那样的熟悉，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我曾经租给张媛的房子吗？ 我站起来，悄悄的观察着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是梦，我也不想醒过来，我以为，在这里，总是能够找到有关她的蛛丝马迹。 因为昨天夜里，她也在这里。 我终于在厨房里，看到一个忙碌的背影。 我悄无声息的靠近，靠近，在靠近—— 她没有任何的察觉，有一只狼在靠近她，此时的她，很可能已经成为了某人的猎物。 我从后面将她圈住。 她没有反抗。仍旧在搅动着锅子里面的汤。 这种感觉竟然是那样的温馨。 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不要！ 我亲吻她修长的脖子，柔顺的头发，最后在她美丽的耳朵上流连忘返，她歪着头，享受着我的爱抚和亲吻。 我在她的耳朵上呵着气：“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了，好吗？” “你知道，那天在楼顶，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正在享受着我们的二人世界，完全不想知道其他的任何事情。她却固执的说了下去。 “她对我说，你要跳下去，我就跳下去。他们都说我是小三，是第三者。只有你能帮我。”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这样说张媛一定会同情她的，因为她当初也是第三者，她们很容易产生共鸣吧！ 她继续说下去：“我说，我不能帮你！然后她就说，那就只要我跳下去好了，你别跳！我不是小三，我真的爱他，所以我成全你们！” 我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因为我想到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说那些话的，那个一颦一笑都仿佛还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人已经不再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想到这里，我的喉咙干干的痛痛的。 我多么的希望这不是梦啊！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梦境。我不要醒来，不要！ —— 可我还是醒了，我仍旧是醒过来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she进来，几乎要刺瞎了我的双眼。我眼前的情景，跟梦中的一模一样。 第47页 这一次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 不是梦，这一次不是梦。 我起来，发狂的冲进厨房。 厨房里面没有人，没有冒着热气的汤锅，什么都没有。 不！她在的！她就在这里！她没有走！ 我疯狂的冲进洗手间，浴缸，冰箱，甚至是马桶我都没有放过，在每一个有哪怕是一点点空间的地方搜索着她的痕迹，搜索着有关她的蛛丝马迹。 可是——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颓废的在客厅里面转来转去。 我无奈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 我到底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好痛苦啊！我好痛苦。我用手捶打着雪白的墙壁，直到手上有血丝渗透了出来。 我在客厅了来回的晃动在着—— 然后，然后—— 我看到卧房的门口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人，她梦呓一般说道：“你干什么呢？” “张媛？张媛！！”真的是她！ 我发狂的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想送开。我一定不松开，一定不松开，我要是松开她就会飞走了。 “你弄的我好痛啊！” “那我也不松开！！” “为什么啊？” “我一松了，梦就醒了，然后你就没有了！！所以我才不会那么傻的！！” 她捏住我的鼻子道：“傻瓜，这不是梦！” “那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这是我的房子啊！我买下来了！！！” “那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我把你弄来的啊！你还以为你梦游过来的吗？你真的好重啊！累的我腰酸背痛的！！！真是的！！”她说着扭动着身体，仿佛现在还是很不舒服似的。 是啊，就算已经不再腰酸背痛了，那现在被我这样紧紧的禁锢在怀里也是很舒服的呀！ “你现在松开我可以吗？” “我——”我慌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怎么会喝成那个样子呢？！” “我——我来找你——找不着，然后就——”我的唇被她用手捂住，她的小手在我的唇上的感觉特别特别的美妙。 “对了，你为什么要买下这座房子？” “不为什么啊！我喜欢！” “那我不走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我故意耍赖道。 “你凭什么不走了？你走！” “你不准赶我！我历经苦难，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来到这里，陪着你，你竟然——你竟然要赶我走！”我一边说着假装生气一边偷偷扭头看她。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你回去照顾好她！她需要你！” “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病！” 张媛点点头：“那天她在楼顶，突然胃疼——然后我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不让我说。” “她走了。” 张媛没有说话，睁大了眼睛，泪水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团团圆圆又一年 某农家院儿里，一进院子，就是被改装后的恒温的花房，满院子的玫瑰花。 天空中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声。一拍的喜悦祥和。 “来，饺子来了——”大肚子的张媛端着一盘儿饺子从厨房出来。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你个小心着点儿啊！我来我来！”妈妈看到张媛端着饺子出来马上跑过来接。 张媛抱怨着：“王建你看看，妈妈现在就知道她的宝贝孙子了，都不疼我了呢！” “老婆我疼你，我疼你，来——送你一束玫瑰花！”我将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摘了一朵玫瑰花地给她。 她伸出手来接，不由“哎呦”一声：“你就知道扎我呀！” “我哪里有啊？是你自己笨，没接好！” “我哪里有？明明是你递的不好好不好？还说我笨？！” “我错了还不成？！！”我只好低头认错，跟女人讲理，简直就是找死不是，你错的时候肯定是你的错，你对的时候那还是你错。 都认错了，张媛还在不依不饶着：“过几天就十块钱一支了，你还浪费我的玫瑰花！真是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呀！！” “我的老婆啊！花圃里面种的满满一花圃的玫瑰花不够，你还要把家里都种满，这么多都没有送给我老婆的吗？你真是钻到钱眼儿里了吗？” “你还敢顶嘴！” “我不是顶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时候不要对自己太吝啬了——” “你明明就是顶嘴嘛！” “我——” “哎呦——我肚子疼——妈——他欺负我——” “谁欺负我闺女了？？”我妈妈立刻拿着笤帚从里面跑了出来。 我马上投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爸爸来里面喊上了：“快来吃吧，饺子都凉了，光顾着玩儿呢！” 大家纲要动筷子，张媛一声大叫：“打住！” 大家立刻停了下来，看着她。她现在就是我们家的上帝。 “我得先给李姐姐上一碗饺子，她在那边肯定没有人给她包饺子——”说着她就大有要掉金豆豆的趋势。 我马上安慰：“我来我来——” “她去年还跟我们一起吃饺子呢！我们俩一起包的，茴香猪肉馅儿的——” “恩恩，注意情绪，孕妇不可以大喜大悲的——”我慌忙夹了一碗饺子，然后各样小菜又凑了一盘子，端到一个小桌子上供了起来。 张媛站在旁边左看右看，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嘟着嘴。 “怎么了老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冲着我“嘘”，然后说：“你小声点儿，不要让李姐姐听到了，她会吃醋的！”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遵命！老婆大人！” “我觉得吧！李姐姐一个人在这张桌子上吃，太孤独了，你说是不是？” 我只好点头：“是，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请她上桌？”我自作聪明的提议道。 张媛双手一拍：“好主意！就这么办！！！” 我只好帮她又将那些菜和饺子恢复原状，然后在我们的桌子上添上了一副碗筷。然后对张媛说：“好了么？现在你请她来吃吧！” 张媛忽然捂着肚子一副特别痛苦的样子：“哎呦——我肚子疼——疼死我了——” “不是——老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嘛？我都听你的就是了！你不要再用这招了——” “我真的疼，真的好疼——” 我慌张的出了一头的冷汗：“怎么办怎么办？那这么办呢？” “傻小子！还不赶快去医院？！” “哦——医院——对，去医院——”我一拍脑门儿，抱起她就要往医院跑。 “你这个傻小子，昏头啦？！先打120啊！！”母亲在一边儿提醒着。 “哦——哦——”我将她放回座位上，手忙脚轮的找出手机打电话。 十二点的新年钟声敲响了。 没想到这一年的春节又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不过这次是好事儿。 医生拉开手术室的门，将口罩拉下来：“恭喜了，是个大胖小子！” “真的？真的！” 我马上重新手术室，病床上，张媛脸色苍白的笑着，旁边躺着一个白白的小人。 “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 “快来，看看咱儿子！” 母亲一手拿着红糖一手拿着鸡蛋：“来，媛媛，吃鸡蛋！我给你冲红糖水！” “你咋不看看你宝贝孙子呀？！”张媛赌气的说道。 “那家伙既然已经出来以后就不会折腾你了，这会儿你重要！快补补！” “谢谢妈！！” 笑声回荡在午夜的医院里。儿子可能是因为受了冷落，发出了不满的哭闹声，嘹亮的响彻整个医院。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