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被迫成为大佬的》 第1章 第1章写小说的第一天 工作日的咖啡厅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安静悠闲。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种宁静,随后警察迅速封锁了这里。 咖啡厅的中央一个脸色青白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已经失去了呼吸。刚刚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脸惊恐的摔倒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咖啡厅里传出了小小的抽噎声。 “喂!我不认识这个人!快点让我离开这里!”身着红裙的妖艳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试图和警察理论,但很显然她的要求不会被接受。 警察快速安抚了咖啡厅的客人们和工作人员,尸检和对嫌疑人的问询有条不紊。 毕竟是横滨嘛,业务熟练。 看着对面完全没在意现场,认真吃甜点的江户川乱步,福泽谕吉刚想问: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有人已先一步问出来了。 “知道哦。”一位少女小声的回答道。 福泽谕吉一愣。 是坐在他们身后那桌的一对客人。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子,恭敬到有些谄媚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十四五岁的少女,黑发黑眸,正捧着杯可乐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是编辑和作者啊。”发现福泽谕吉的注意力被那对客人吸引,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他们随口说道。 编辑和……作者?谁是编辑?谁是作者? “ 当然小的那个是作者啦!” 那个中年男子斟酌着字句有些谨慎的继续说道:“老师这么快已经找到破绽了吗?不愧是……”后面的话被含糊的隐没了。 “这种事情不是一眼就看透了吗?” 福泽谕吉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似乎被吸引了兴趣,他也注视着那边。 随口应付完警察的询问,少女仍然懒散的看着窗外。 “诶?老师推理能力很厉害呢!”男人恭维着。 “算不上推理啦。嗯……怎么说呢,知道答案之后,再逆推一下过程不就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了吗?” 看着中年男人迷茫的脸,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看,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存在的事物,其行动都有目。简单的话,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物质上的目的,像钱啊,权啊,生存需求啊之类的;一种是精神上的目的,他人的认可,自我的愉悦,愤怒的宣泄等等。当一件事的结果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其关联的人事直白的摆在你面前了。” “也就是说,谁获利,谁主导。” 江户川乱步有些好奇的听着这个说法,“哦哦,是这样吗?” 福泽谕吉皱眉思索着。不明白。 “不明白吗?” 编辑讪讪的笑了笑。 “比如那边急着离开的凶手小姐。” 福泽谕吉和编辑同时一惊。 “警察说了吧,死去的是山田会社社长的秘书,那边被当做嫌疑人审问的是今天和他一起来的大学同学,两人今天见面是想通过关系介绍工作。那边急着离开的小姐是这位死者的初恋女友,今天是跟着金主来的。排除利益完全不相关者,凶手就在这三人中了。” “那么很明显就是那位红裙的小姐姐了。” 等等,是不是省略了什么? “你只要知道,这个人的死亡对谁最有利就可以了。尽管两人在毕业之后社会地位比起在学校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但是仍然肯放下曾经的骄傲来恳求一份工作的同学先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掉他的。因为对精神利益的追求没有大过物质利益的追求。而那位金主先生,尽管很不满情人对死者的关注,但这种不满尚构不成利益源头,而那位小姐之前眼里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哦。”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这位小姐的恨构成了……精神利益的主体……吗?”编辑试图用这种思路艰难的分析。 “没错哦,这种迫切的想要达成自己利益的生物本能驱使了她的行动。” “那么,老师就是这么逆推出犯案过程和证据的吗?” 少女震惊脸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像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看一眼就知道结果的问题,做为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还要去逆推过程?!我又不是数学家,为了生存就已经很辛苦了好吗!” “……诶……?诶?” 看着自己手机里标注着福泽谕吉的联络号,我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说不开心那肯定是没有的,但也说不上开心,起码不是想象中那种和名人扯上关系的开心。事情是怎么发生到这种地步的我也不好说,但在一个叫江户川乱步的眯眯眼少年解决了咖啡厅的谋杀案,所有人打算离开的时候,这个白毛的青年叫住了我,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叫我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普通的辍学作家能有什么事,让这位曾经代表钞票的男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还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要误入歧途了一样。另外,感谢这个世界不发达的网络小说体系,让我这样的三流网络写手不得不老老实实手写稿子,以至于勉勉强强能称得上一句作家。 当然也感谢这个世界不务正业的文豪们。 想到这里我又想哭了。 简单讲,我是穿越来的。家住横滨,父母双亡,有车有房。再过几年,我会成为相亲市场上最受可爱小姐姐们青睐的那种。可惜。 对于我这样的宅来说,在家呆着看小说动漫是人生有限的消遣手段。如果升华一下,太太们的粮,就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我不太挑食,所以粮仓充实,生活幸福度居高不下。起码曾经是这样。 我的文学启蒙是《安娜卡列尼娜》,然而一想到在这个世界的列夫托尔斯泰也许在哪里搬砖,我就悲伤的不能自已。想哭。 朕的国库空辽。 然后无心上学的我,决定辍学写小说。我为被逼迫到自割腿肉产粮的自己感到心酸。带着这种悲愤的心情,一年前,我开始了我的第一篇小说的投稿。 日本是个乐于欣赏“物哀”的国家。物哀嘛,要的就是一种反差感,小心翼翼垒了世界上最华美的城堡,然后用最粗暴的手段破坏掉就可以了,你感到虐了作者就赢了。肤浅理解就这样,我这样的人不需要深入理解,毕竟我以前是个喜欢爽一时的快消读者。 我的第一篇小说只有十三万字。挺套路的一个故事,我让男女主角在最青涩的年岁相遇,天真可爱的女主角和温文儒雅的男主角,正常发展下去就是一个贴着天作之合标签的日常清水文。 【松岛小姐喜欢的福山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可爱的男人。 福山先生喜欢的松岛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乐观的姑娘。】 但我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作者。 我是一定要贯彻到底的。 所以我的男主角三万字的时候就死了。被谋杀的。但我给了女主角一种可以回到过去的能力,我给她无数次机会去拯救她的男主角。当然,她最后一定会明白,这不过是一个作者戏弄自己笔下生灵的手段。她越痛苦,看客们越有一种痛快的痛苦感,然后你就会发现,一份痛苦被分割之后——会增殖出更多。 【…… 松岛小姐茫然的站在已经破败的庭院里,昔日的美好仿佛还近在眼前。 强烈的不甘和愤怒包裹了她,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楚似乎能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有一刹那,她仿佛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五官和皮肤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呼吸。她还活着吗? 啊,还活着啊。 突然她开始回想过去,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爱过福山先生吗?世界上真的存在失去什么就不行的事吗? 越思考就越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是的哦,是你。 用着这样的奇迹,让所有世界的福山先生都被杀死了。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就是走向终结开始。 本不必如此。一切都是强求。 她耳边仿佛出现絮絮叨叨杂乱的声音。 我强求了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她竭力的无声嘶喊着,向着天的方向,仿佛有无言的质问,又仿佛是无力的宣泄。 是命运哦。是命运呢。 她跌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像被什么紧紧束缚住了,不得动弹,并且彷佛还在痛楚般的轻轻抽搐。 她好像听到了福山先生的声音,又耐心又温柔。 “松岛,你听,下雪了。”】 我的第一本小说《命运——冬至》出版的时候正好是冬天,还挺应景的。我给好几个出版社都投了,没想到最大的那个竟然回应我了,还很快的配了责编商谈相关事务。但我不是很在乎这些,我的热情已经投入到我的下一篇文里了。 我还没有忘记我写小说的目的,我需要发泄下我的脑洞。没有粮的时候不是只能自己脑补了吗。虽然我不挑食,但我大多数时候还是更喜欢看甜文和爽文。 所以《命运》其实是一本我根本不会看第二遍的书。 第2章 第2章写小说的第二天 再次强调下,我是个苏爽甜文写手。就那种,读者都跟着我无脑苏爽就完事了的那种。 然而我的编辑和出版社老板似乎对我有其他理解。哦,还有我的读者。 我和我的老实人编辑第一次会晤的时候,他被我的年纪惊了一瞬。说实话,十几岁小孩写什么情啊爱的真的很奇怪,但是你们能懂那种没有粮的痛苦吗!不然我也不想表现的这么奇怪啊! “您是竹西老师吗?” “是我。” 我以为他要再怀疑一下,没想到他迅速的就接受了自己的作者是个未成年的事实。 “竹西老师很有写作的天分呢。”他笑笑说道。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 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怀疑质疑要怎么解决了,甚至直到我签完了合约,我还处在这种对人生的怀疑之中。我的合约竟然也没有陷阱,我准备好的讨价还价也全无用武之地。 来之前查好的针对我这种年纪的作者的相关法律等,他说的比我查到的还详细。 “因为还希望竹西老师继续向我们公司投稿啊。”男人的笑起来很敦厚老实的样子。 这太惊奇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很新奇经历。于是我放弃了我原来的计划打算先写个小短篇。 【这个世界是充满了陷阱的。 除了天然就存在的危险之外,每个人又都兼具猎手和猎物的双重身份。所以,要想好好活下去,你一定得万分小心才行。否则,嗅到血腥味的猎手会一拥而上,将你拆骨扒皮,啃噬的什么都不剩。 首先,你要藏好自己猎手的身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害的猎物。然后,偷偷的将枪口对准每一个靠近你的人。不,即使你不需要靠狩猎他人而活,你也得从这些伪装成猎物的猎手手里好好保护自己。你只是,为了生存。 你是一个优秀的猎手,从小到大都是,即便你尚未开过枪,但你从未因此而放松警惕。】 写到这里,我有些亢奋。这是我写的第一个跟爱情无关的小说。我的构思中,他应该是一个不太长的荒诞搞笑的小短篇,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主角生活在一个全员代善人的世界里,因为主角和其他人的思想差异而引发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我觉得这是一个写完之后主角可以玩一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的梗的故事,如果有弹幕的话就会是满屏的“你不是一个人”,所以我的主角不需要名字,他就是看这篇文章的我的每一个读者。 【…… 低头羞涩笑着的女孩向你递上了便当,她是你的师妹,上周在实验室名额的竞选中输给了你。这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女生的告白。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了便当。 你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健气的少年。但这只是你的伪装。 你的心里在暗暗的警惕。 为什么会喜欢你呢?她也许只是好玩,也可能仅仅是赌气。 你打算和她相处看看。但你已时刻准备好这位狡猾的猎人即将开枪的准备。在你的意识里,你们的枪口都对准了彼此的后背。 ……】 写完主角的童年到大学第一段恋爱,我休息了一会。我觉得我的主角有点萌,明明校园小清新硬是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强强的恋爱故事。 【…… 你准备好了面对她可能存在的背叛和欺骗,还有来自她父母的审视。 然而她温柔贴心,她的父母也对你关怀备至。 两年了,她什么都没做,你的精神却日益紧绷。最后你不得承认自己不及这位耐心的猎手,选择和她分手。 女孩痛哭着问你为什么,你无奈又温柔的向她道了歉。心里却骤然松了一口气。你不得不带着一种耻辱感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的猎手,远比你优秀的多。 一周后,你在家附近的便利店又遇见了她。她幸福的依偎在一个男人身旁。她不再伤心了,这很好。你匆匆离开,与她擦肩而过,她没有注意到你。 你觉得自己很匆忙,仿佛有人催着你似的,每个人都急匆匆的走着自己的人生进程,过去一个就赶忙赶往下一个,坏了的就赶紧舍弃掉,仿佛只要快速的奔向终点就赢了似的,没有人停留。 …… 你公司里的前辈总是耐心的引导你,帮助你。你的心里越发的迷茫。来之前你准备了很多东西。如何应对老板的苛刻要求和压榨,如何应对同事之间的竞争和欺凌,这些都是彼此追求自身利益之下合理的选择。是他们的“枪”,而你也用自己的应对武装了自己。 可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人会无偿的付出。你是这么想的。 此刻尚是亲密热络的你们,其实从未在公司外联系过。你和上一家公司的同事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彼此都只是生活中并不重要的即将抛弃的一部分。 ……】 我在中间补充了许多上辈子看到的各种诈骗事例作为主角自己的脑补,即使是日常的生活活动中其实也充满了各种谎言,小到广告,大到营销。人脑中不断被植入新的概念,来让利益既得者满足自己欲望。希望看到这个小短篇的我的读者们起码能提防下那些比较明显的,损失大的吧。 写完这部分,其实我有点卡文。然后看着字数差不多了,我决定完结他。反正是个小短篇嘛。至于怎么完结,朋友,死遁了解一下 【…… 你生病了,很严重的病,但公司并没有辞退你,而是好好的安抚了你,让你安心养病。 你迟疑的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应对来自父母亲戚的责难。 然而,即使你不能再支撑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骄傲,还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但他们仍然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你。 母亲安慰你说:“你的同事打了电话慰问你,你的公司也为你组织了捐款,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你带着虚弱而温柔的微笑应和道:“是的,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可你的心越发的惊疑不定。你变得寝食难安。本来能治好的病竟越来越严重了。 一次你隐约听到鼓励你不要放弃的亲戚诚恳的和你的父母说:“放弃吧,这钱要费道什么时候,你们两口还要生活,赶紧放弃还能留点钱养老。” 你听到母亲哭泣的说到:“可他是我的儿子啊!” “而且……还有一半的捐款没有拿到,这个时候放弃……” “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你们儿子如果知道自己最后还能为你们赢得这些,一定能走的安心些。” 昏沉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你想,这个世界哪里不对。 …… 你病的要死了。 即便如此你的内心仍然充满了疑惑。你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竟然到死都没有开出一枪。 你的呼吸渐渐艰难,视线模糊了,头脑再不清醒,你不能再绷紧自己脑内的弦。恍惚间你听到父母悲痛的哭声。你想,所有人都在急着奔向终点,仿佛谁先到终点谁就赢了似的,然而你突然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失去思考能力的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然明白了。 原来,自始至终,带枪的,只有你一个人。 但没关系。 你赢了。】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想写个搞笑的小短文的。我打从心里觉得自己那天为了见编辑而做的准备很好笑,也真的发自内心感慨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写出来怎么哪里怪怪的。 但我是不会改的,你们一定不知道手写稿改起来多痛苦,我能坚持写完都是因为爱。我打算直接拿给编辑,他觉得可以就发,不可以就扔掉好了。反正我一时的热情已经被消耗掉了。如果我的文有生命,我想我对他们来说一定是个么的感情的霸道总裁,用过就丢的那种。 时隔一周我和我的老实人编辑再次见面了。他带了一本《命运》给我,书皮印着莫比乌斯环,一个非常日式的标题醒目异常——千万次的拯救,是我对自由不能割舍的渴望。 这么夸张的么…… “明明是竹西老师自己写的话啦。”我竟然把吐槽说出口了么。 我心虚的把书扔到一边,把新的手稿交给他,他看起来很高兴,大概没怎么带过我这么勤奋的作者。 他看起来和上次见时的态度有些不同了。恭敬的接过我的书稿,说道:“请允许我拜读。” 我随意的点点头,然后喝着我的肥宅快乐水刷论坛。 论坛在最火的几个帖子竟然都是对《命运》的讨论帖。 我随意的点开了一个“松岛之爱”为标题的帖子。 【楼主 看了最近大火的《命运》,想简单的和大家聊一下。首先不知道多少人和我一样被前期细水长流的爱情骗了,后期泪都快流干了。但你鼓起勇气再看一遍就会发现,《命运》讲的并不是爱情。就像封皮写的,松岛小姐真正追寻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力,是挣脱命运的尝试。她肯定是爱过福山先生的,但是这份爱真的足以支撑她走过无数次轮回吗?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这样被迫做出分离。在后期,福山先生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借口了。 《命运》这本书更像是作者和主角的博弈,而福山更像是双方的筹码。尤其是结尾那段,作者更是直白的以命运的化身和主角对话了。我们都知道,这本书以悲剧结尾了,松岛小姐没能挣脱命运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甚至可能最后疯掉了,也或许在雪天被冻死了,但她的那种不甘和奋力挣扎的姿态真的震撼到我了。 最后《命运》这本书,可以说最大的反派其实就是作者竹西老师本人啦,那种满满恶意的玩弄真的贯穿全文,女主的所有想法和行为都被掌控住的感觉,带入主角的话真的绝望,! 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第3章 第3章写小说的第三天 我翻着下面一系列的控诉我恶意的评论,和对女主的赞颂,我觉得很茫然。不就让女主的男朋友在她面前花式死了一千多次吗?我觉得是这帮读者见识少。虐文嘛,小则伤身伤心,大则灭族灭国。我觉得自己这个是小场面,问题不大。 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作为作者,我可能不懂《命运》这本书吧?? 我的编辑许久不出声,我抬头扫了他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他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文稿,脸色苍白,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拍了拍他。 他似乎被吓的一激灵,第一反应竟是惶恐的看向了四周。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向我。 “老师……当时竟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于是只能不确定的回答他道:“这篇小说确实是我从那天的经历中得到的灵感,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当时的错误,你是个好人,公司待我也很好,我……诶?我不说了?你怎么了?” 他突然止不住的发抖。 这幅场面看起来奇怪极了。面对而坐的男子和少女。男子看起来恐惧极了,少女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他。 “竹西老师,我很害怕。” “我觉得自己被危险包围了,我仿佛随时就要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男人说着这样的话,瞳孔仿佛扩散了一般。 哎。这么大人了,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差。我很感慨,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文学没落,没有受到各大文豪的毒打。连看我这样的文章都能共情到这个样子。但我当年看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也只丧了一个礼拜。 说到底还是见识的少啊。 我不得不带着一种荒谬的心情安慰我的老实人编辑。 “这只是艺术创作,现实当然不会如此,只是为了加深冲突把所有的可能放在一起罢了。” 我没说的是,尽管文学向来有夸张的艺术加工,但很多时候现实能更夸张到连艺术家都目瞪口呆的地步。我心虚的将视线瞥向一边,不想说这样的话打击我心理脆弱的编辑。 “是……这样吗?”他看起来好多了,渐渐放松下来。 “当然!”不是啦。 等他从那种共情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他苦笑着对我说:“老师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我对这样的评价感到诚惶诚恐,我两辈子都和这两个字搭不上边的。于是连忙尴尬的转换话题。 “哎,其实我想写的搞笑些,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成果和我构思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起来有些无语的样子。“老师您是认真的吗?” 我羞愧的低下头说,我可能还是更擅长写爱情故事吧。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什么生奇怪的东西。 “嗯?我的《命运》不就挺好的嘛。”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出几份报纸递给我,指出几篇文章给我看。竟然有好几个版面写了对《命运》的点评。里面的作者不乏名校里的老教授。 我的脸瞬间爆红。 公……公开处刑啊! 看看这都写的什么! “每个人都有挣脱命运束缚的权力” “拯救所爱,救赎灵魂” “人生而自由,谁也不能禁锢” 看着那些人的评论,我的手都颤抖了。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对言情小说做阅读理解啊!我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所以,竹西老师,松岛真的爱福山先生吗?” “爱……吧?”这一刻我迟疑了。我已经开始怀疑《命运》这本言情小说真的是我写的吗? “您看您自己都不信!” 那一刻我非常委屈。我觉得我被欺负了。被所有他人的思想欺负了。 人和人之间是永远也不能互相理解的。你的思想只有出现在你大脑的那一刻,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即使被你本人转换成的话语也已经是二手信息了。更遑论被别人听到然后接收到自己的脑海中呢?所以人和人的交流,其实只是自我意识和自我的沟通,也就是说每个人其实都在鸡同鸭讲。本质上和自言自语没有区别,只是一种自我的满足罢了。 这件事给我带来了新的灵感。我想把我的大长篇鸽了,再写个短篇出来。嗨呀,反正作者么。不是时常兴致来了开十几个坑,鸽一鸽很正常。 “你觉得这篇《持枪之人》怎么样?可以发吗?” 编辑慎重的收好我的文稿回答道:“是非常优秀的作品,但因为是短篇所以会选择在报纸连载。”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新文了。 我说过我是个宅。并且满足于此。这代表即使我已经在横滨生活了许多年,我也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那么沉浸在新文里的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 看着面前这个大坑,以及坑内错落的住所,一瞬间我以为我又穿越了。 这什么魔幻现实主义的场景。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宫崎骏,穿过众多窄巷之后也许会有豁然开朗的奇迹,衬托手法运用的简直教科书级别的完美。我又想到了深渊。我看过那部《来自深渊》。直到我终于能确认这是横滨的时候。心中升起了巨大的荒谬感。 这里的房子破烂不堪,我能看到那些勉强算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里有着隐隐绰绰的身影。如果一定要给这个地方一个定义的话,那贫民窟再合适不过了。但这是不对的。 “喂,别动!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包围住了。包围我的是七八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他们拿着刀,我一方面很害怕,一方面又觉得这一幕非常荒诞。 我木然而顺从的翻找身上的财务,包括现金和手机。 一个人似乎要过来抓我,我下意识后退,手臂被刀子划破了。 “离开这!这里是羊的地盘!”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我的渐渐回过神来。面前是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年,长得很好看。正皱眉打量我。 “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中原中也警告着面前的少女。她看起来是迷路到这里来的。站在那里仿佛柔弱的风一吹就散了。此刻小脸惨白的捂着还在滴血的手臂。看起来无比凄惨。 这是一朵不该开在此地的花。 他给她指明了方向,准备离去。身后安静了一瞬,竟又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那个少女跟上来了。 中原中也皱眉看向跟在身后的少女再次警告道,“离开这里!” 少女一愣,似是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了。然而下一刻,竟又对着他乖巧的笑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人是个好人。我如此笃定。虽然看起来有点凶。 “我叫北野玲央,谢谢你救了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女细声细气的说道,仿佛他声音大些都能将她吓哭。 “啧,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不是写诗的吗? 我不太了解日本的文坛。我自小接触俄国文学要多于日本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中原中也的生平。但我又觉得年轻的诗人生活在贫民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作家鲜少有不敏感忧郁的,而苦难更能让作家笔下的世界熠熠生辉。不正常的是出现在横滨的贫民窟。我为此感到非常烦躁。 这个世界的科技线和时间线时常让我有种错乱感。各个地区像是被从什么地方扯下来再随便的强硬的拼在一起的一样。所以世界在我眼中,是一块大花布。 手臂好像不痛了。我其实很怕痛,但真正受伤的时候痛感又很低。时常自己都不能发现自己受伤了。 我要跟着他。这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我要定了。 写诗当然很好。但是,小哥哥,小说了解一下?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冷淡了。 我知道我这样很厚脸皮,但我还是要这样做。 “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少女怯怯的声音。 “我没有这种东西。” “那我要怎么再见到你呢?” “你最好不要再见到我。从那个方向离开。”说完,他不再理我,径直离开。 哎。我在心里叹气。现成的太太跑了。 本想劝他早些离开这里去外面发展的。毕竟,我总觉得。 中原中也,是一朵不该开在此地的花。 应该不会再见了。中原中也在高出目送少女离开雷钵街,震慑了周围蠢蠢欲动的人。 我在这个贫民窟入口发现了一个小诊所。本来已经不疼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我决定让这里的大夫给我处理下。万一破伤风了呢? 我推门走进诊所。就真的是那种很小的诊所。里面只有一个医生。 是一个黑发紫色眼瞳的男人。我停在门口有些犹豫。 这个男人……时髦值爆表啊! 就是有点不像好人。 “哦呀,有客人来了,请进。” ……声音也时髦值爆表呢。 我还是选择在这里处理伤口。归其原因还是因为那句话。 来都来了。 第4章 第4章写小说的第四天 森鸥外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但出于种种原因还是让他在这短暂的停留一段时间。没想到会有客人上门。 是一位看起来很柔弱的少女,脸色苍白,手臂上还有血迹。这不是应该出现在这的人。他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在门口犹豫,森鸥外邀请她进来。 只有一位医生,不知道水平怎么样,起码的清理消毒包扎总应该会的吧。我犹疑的想着。 “麻烦您了。” 医生的动作挺熟练的。动作也挺轻柔,我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 许是像我一样,沉默让他也感到尴尬了。他一边动作一边和我闲聊。 “小姐看起来不像是雷钵街的居民?” “这里叫雷钵街?”好形象…… “嗯。是五年前大爆炸之后形成的大坑,后来人们陆陆续续就着地形盖了房子。”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把那些窝棚叫做房子。五年前的那场爆炸我知道。说是实验室的问题。当时我并不怎么关心的其实,因为那时我还在东京。但我现在着实被震惊到了。 这什么政府,五年了都填不平一个坑,完不成灾区的的重建吗!? 来自基建狂魔种花家的孩子被震到说不出话。 可能我太震惊了,以至于出现了颜艺脸。我听到医生笑了一声。 尽管已经在心里下了定义。但我还是忍不住向本地居民求证道:“雷钵街,是贫民窟吗?” “是的哦。”医生轻声答道。 “小姐会害怕吗,看起来在这里被伤害了呢。” 害怕? 我当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困惑。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生已经帮我包扎完伤口了。我忍不住双手环抱住自己,微微颤抖。 “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诧异。我不明白。” “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吗?”医生的声音轻柔缓慢。我听着他的声音,竟渐渐能将脑海里混乱的话语屡出一条线来告诉他。 “不,我只是,惊异于现实竟能屡次打破我对他比艺术化作品更荒诞程度的认知。” 他似乎被我说的一愣。我知道我有时说话会过于委婉,但这会我已经顾不上他的心情了。我急切地想寻求一份认同,于是向他求证。 “这太奇怪了。” “这里是横滨。是城市。我知道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生活的很好,但起码,在城市,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水平本应最优的地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地方。这不应该。政府呢?五年只是让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吗?这完全,就是放任自流!” 少女急切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她拼命的向他寻求一个答案。她仿佛被这样的消息冲击的要崩溃了似的。然而却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森鸥外紫色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她,仿佛要剖析出她的每一丝想法。 “是呢。是这样哦。” “这太奇怪了。“她又一次重复。 “我在那里看到了许多的小孩子,这不是一个贫民窟的问题。居民认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寻求改变,很奇怪;可更奇怪的是,一个国家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雷钵街的孩子不是孩子,可不应该这样。即便他们自己不明白,但国家一定明白。“ “孩子,就是希望。” 少女说着这样的话。看着他的脸上是迷茫和不解。 “您想让他们如何改变呢?横滨和其他城市是很不同的哦。在这里生活的大多数人都弱小又无知,他们自己没有力量改变。而政府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在暴力上,又敌不过港口黑手党。是无解的状态呢。” 我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医生。我想过很多理由。也许是雷钵街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和利益链,其领导层和当前政府和港黑已经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协议。这其中可能还涉及到了灰色产业。而雷钵街的居民们早已陷入其中无法挣脱。 我万万没想到,雷钵街连牌桌都上不了。 这个医生好单纯,这里的民众也好单纯。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我恳切地对医生说到:“我们可以打舆论战。无论是横滨政府还是国家,为了在国际上的形象和发展,绝不会让这样的丑闻爆出来。如果仅仅将目光局限在横滨不能解决这件事,那就把事情上升到国家,如果国家也不行就上升到世界。把世界的目光集中到这片区域上。这就相当于横滨的阴影扯到阳光下,那些污垢就再藏不下去了。雷钵街之所以这个样子,是因为领导层觉得不去管他是收益最大的。那么我们要做就是把管他变成收益最大的。一方面要增加自身的筹码,另一方面要减少对方的筹码。要从两方入手。” 月光明暗间,我仿佛看到医生的眼瞳紧缩了一瞬。 “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伴随着鲜血,可变革鲜少能和平过渡的。我觉得横滨已经等不起了。” 尽管我已经包扎完毕,但我仍然拉着这个热心的医生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知道我其实根本不敢去细想这个世界的事,因为一件两件会让人想去改变,但哪里都是的话,只会让人绝望的想放弃。 我热情的给单纯的医生讲解了舆论战的方法以及如何利用国际势力和声音达成自己的目的,如何用虚构的矛盾冲突故事来给自己c热度。 最后我诚恳的总结道:“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因为语言,可是能杀死人的。” “……真厉害呢,小姐您。”医生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我勾起一抹笑,似是感叹的说了一句。他看着我的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我觉得这个医生人真好。 “我叫北野玲央,医生您呢?我觉得您特别适合成为这种能载入史册的事的先驱呢。”我试图通过吹他来让他接下这个令人头秃的工作。 “我叫森鸥外。我对北野小姐说的非常感兴趣。我们能否交换下联络号?也许之后还有问题需要您解答。”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直到我和森医生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森鸥外,是不是一个文豪来着?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森医生。 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森医生温柔的问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哦。” 我犹豫着,还是开口说了。 “森医生,弃医从文了解一下?” 嗯?嗯? ………… 目送少女离去,一只三花猫从旁边跳了出来。 “您听到了吧。夏目老师。” “真是厉害呢。明明年纪还很小的样子。真想让北野小姐到我身边来啊。” 三花猫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自从窗口离开了。 森鸥外把玩着手机。眼里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已经回家的我不知道尚未成年的自己已经被黑心老板盯上,正想着如何把自己变成社畜。 我只觉得和森医生聊过之后浑身舒畅。又可以专心码字了。 新小说的脑洞就是和编辑见面时有的那个。 我打算写一个主角自己的认知不断被他人扭曲改变,最后失去自我的故事。为了戏剧化,我打算把主角设定为一个从小到大都成绩优异,最后甚至成为政府高官的人。我希望这是一个啼笑皆非充满了搞笑的误会的故事。 咦?这个想法有点熟悉啊。 不管了。作者的热情可是最宝贵的东西,毕竟没了这个,未完结的文可能就会变成永远的坑。 【二宫友介从小就非常优秀。人人都羡慕他。 他的家世显赫,成绩优异,待人亲善。一生都未有什么错处。 记得还是小学的时候,他有一篇作文得了优秀。写的题目是我的理想。他说自己想成为一名作家,于是在作文里认真的写了自己的计划以及可能想写的题材。 老师说他写的很好。他拿回家给父亲看,父亲很满意,并在他的生日会上展示给了自己的同僚们看。同僚们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比自己儿子拿了优秀还高兴。他们纷纷上前恭维。 “令公子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优秀政客的资质,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才上小学,就如此勤奋,将来必能顺利继承您的衣钵!” ………… “多亏有了您这样的好榜样,令公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努力的方向,您真是教育有方!” 二宫友介随父亲站在人群中央,享受着众人的赞扬。他的父亲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对他说:“友介,以后一定要成为优秀的政客啊!“ 他低头羞涩的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疑惑。 大家在说什么? 他的作文上写的理想难道不是成为作家吗? …………】 隔壁邻居搬家的声音将我从写作的状态里拉了出来。我恍然发现一个上午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打算收拾一下出门去两条街外吃个咖喱饭。要不是这家店不外送,我其实连门都不用出。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是个金发黑皮的帅哥。 看起来人挺和善的。 “您好,我是新搬过来的安室透,请多多指教。“他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您好,我是北野玲央。在这里也算住了挺久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随口应和了一下。我就往咖喱店里去了。路上路过超市又买了一大兜小孩喜欢的零食什么的打算一并带过去。那家店楼上有五个小孩。我是这家店的常客。和这几个小孩还挺熟悉的。 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不过和小孩相处的话我也是很有一套的。 你只要把他们当成大人看待就可以了。不仅他们舒服,我也舒服。 第5章 第5章写小说的第五天 我把零食什么的交给几个孩子,得到了小孩们雀跃的欢呼和咲乐小姑娘一个香吻。点了一份特辣的咖喱享受我的午餐。我总觉得这家店没有倒闭挺让人意外的。因为我每次来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什么客人,不然我是不会选择堂食的。 我是个无辣不欢的人。面不改色的吃这家的特辣咖喱是基操。我敢打包票这家店买的辣咖喱绝对是全横滨最辣的。据老板说会点特辣的客人非常稀少。经常吃的更是只有我和另一位客人。那位就是住在楼上,年纪轻轻已经收养了五位孩子的代善人。 我虽然是这家店的常客,但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位好心人。据说他是一个996的可怜社畜。不过也是,年纪轻轻就担负起五个祖国花朵的未来,这真的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和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因为除了经济保障之外,你也要学会做另外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生命体的‘导师’,你得带着他走好人生的路才行。 而你呢?你要确保自己在这一过程中绝不会因为烦躁和后悔而放弃。被放弃的生命体可是非常,非常可怜的。 我连负担一个生命的勇气都没有。也许要思考几十年才能下定决心也不一定。 所以我打从内心敬佩这个人。敬佩到敬畏的程度。 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银发一身黑衣的漂亮小姐姐从我的新邻居门里出来。 没想到啊,新邻居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家伙很有一套嘛。 我也想和漂亮小姐姐交朋友啊。 “北野小姐您回来了,正好我这里烤了些饼干要给您送过去。”安室透带着灿烂的笑招呼我道。 这个人上学时一定是校园里的焦点。他就是那种长得好又很会做人的那种人。 我享受着新邻居上贡的小饼干一边写文一边想。 【…… 二宫友介的理想是成为像自己父亲一样优秀的政治家。 他考上东大政治系的时候父亲骄傲的对他说:“你从小就志向高远,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去吧,去自由的追逐你的理想吧。” 他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政治家。 带着这样的自信,他仿佛要踏上战场的战士一般斗志昂扬。 ……】 然后是二宫友介的大学生活。直到他学生生涯结束的那一刻,在我的构思里,二宫友介的灵魂就彻底被塑造完成了。他的本质再不会改变,他也就完全失去了救赎自己的机会。他就像一团空气,盛放他的容器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我看着自己手下的稿子突然愣住了。 不对呀,我不是一个甜爽文作者吗?我的言情线哪去了? 满脑子问号的我觉得这样不行。我打算双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让我双开。 要同时双开的是我早早就计划好的一个大长篇。我打算写一个温柔可爱的少女穿越拯救异世界故事。当然,拯救世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谈个甜甜的恋爱。 【小星星是个容易害羞的温柔又可爱的女孩,她有一头蓬松的粉色长发,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像是棉花糖一样甜蜜。朋友们都很喜欢她,因此就有了小星星这样的爱称。 小星星想自己一定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普通的生活下去吧。 但是命运的那一天到来了。 ……】 标准开头。以及惯例‘普通’。谁相信作者笔下的普通谁就是大傻瓜。 我漫不经心的想道。 作者笔下的人物一定得是特别的。要么特别幸福,要么特别悲惨。这两者的共通性就是都特别幸运。总是能将世间好的一切,或者不好的一切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 小星星答应了精灵的请求之后。精灵带着她穿越打开了空间之门。带着她来到了这个急需被她拯救的世界。 “这里是奈泽雅大陆,是位于无限宇宙间,无数平行世界交织出的奇迹。”精灵兴奋的向她介绍道。 “奈泽雅欢迎您的到来!我的救世主大人!”精灵扯着甜蜜的嗓音说道。 一瞬间,小星星俯瞰到了这片被称为奇迹的大陆。 山海相映,生机勃勃。 ……】 很快就到了新年。这是我从东京搬来横滨的第二个新年了。 新年的时候,编辑来拜访了我,送了伴手礼和一些读者的信让我挑一些回复。据说我现在已经是个还算是挺有名气的作家,文学界的许多老师也给我寄了信。 “《枪》的连载也非常顺利,虽然还没完结,但是已经引起了社会各阶层的讨论,文学界也对老师您非常认可呢!东大的长谷川老师更是登报发文赞扬您对于社会透析的评判和犀利的讽刺,将民众从混沌中唤醒了!” 他递给我一份报纸。上面显眼的标题是“人类灵魂的涤荡者,黑暗中的引路人”。是大篇幅对于《枪》和《命运》的分析,后面还有几位学者的争执和一些读者的评论摘选。 【…… 这个世界由谎言交织而成。小小的你试图用枪保护自己。但人们的冷漠如同空气,轻而易举的突破你不值一提的防护。 一无所知的可爱的你,终于发现,没有人拿着枪。 他们只是存在,就能刺的彼此鲜血淋漓。而你,之所以拿着枪。 不过是因为你生来就没有刺。】 【这是竹西老师最后的爱怜。对于主角这个异类来说死去已经是最好的救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抱着自己臆想的胜利死去,也算是幸福的一种吧。】 随便读了几段评论和读者留言。我的脑子一下子空了。 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 随后是心虚。要是这些老教授学者什么的知道我在写少女恋爱小说,是不是泪都要填出一个新的东京湾了。 送编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提着一大堆食材回来的安室透。 编辑在门口和我告别的时候,殷切的拉着我的手说《枪》将会参与年初的“文艺赏”评选,是一个鼓励年轻新人创作者的奖项,得奖作者几乎被视为未来日本文坛支柱式的存在。 对此我已经不想再发表什么看法了。我觉得我和异世界的人民可能有代沟。 “那么老师的新作……” “在写了,在写了。”我随口应付道。 终于送别了我爱操心的编辑,我看向一旁微笑着看我们谈话的邻居先生。 “北野小姐原来是一位作家啊,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他轻声说道。 我眨眨眼,问道:“安室先生一个人过新年吗?” 黑皮帅哥苦笑道:“是啊,因为工作变动,不得不来到横滨,还没有交到新朋友呢。” 我觉得这个小哥说谎,我明明看到过漂亮小姐姐找他。 于是我尴尬的回了一句, “啊,真巧,我也是。” 事实上,直到我坐到安室透家沙发上,捧着他递给我的热茶,看着被围裙包裹出好看腰线的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的时候,我仍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只,只能说邻居先生太热情了吧…… “这可不行呢,北野小姐!正好我买了许多的食物,我们一起过新年吧!”这么说着,我就迷迷糊糊被拉到安室透家了。 等所有菜上桌之后,我被这个贤惠的男人惊到了。 “您也太厉害了吧,安室先生!” 尝过之后更是惊叹。色香味俱全。 老实说,我是地道的种花胃。那之外的食物很少有能满足我胃口的。我一度很讨厌中餐之外的食物。直到我尝过英餐和俄餐,并不得不以此为生的时候,我觉得亚洲哪里都好其实。 也就是说,尽管没有我喜欢的辣的食物,但我仍然感到了极大的幸福。 这个年饭吃的太值了。 安室透一定不了解种花的饭桌文化。他明显感觉到吃过一顿饭之后我对他热情多了。 “北野小姐满意就好。” “嗨呀,不要这么生疏了,我们也做了半年的邻居了,你做饭又这么好吃,你可以叫我玲央,我可以叫你透君吗?” 我突然的热情可能吓到他了。他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 我知道日本的称呼是很严格的,一个名字就有好几种叫法。人的亲疏远近从叫法上就能体现出来了。我是明白这种东西的,虽然不能习惯但我通常会好好遵守这种社交礼仪。 但我不太在乎这个。 似乎是发现我的重点可能在“做饭好吃”上,他扑哧一声笑了。 “好啊,玲央。” 这家伙笑起来真好看。 我们随口闲聊了一会,我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看着星空突然就觉得孤独。 其实我这辈子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的。以前父母在的时候都挺忙,彼此相处也不多。他们发生事故之后,我就带着他们留给我的大笔遗产来到了横滨。 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的。 但那只是生活。 我的思想不能独自生存。 没有人与人之间思想的碰撞的时候,大脑就仿佛干涸了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饥渴。为了生存,也许有一天,这些饥渴的细胞就会控制着主人,在这个世界,疯狂。 我想到了那天遇见的中原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离开贫民窟去读书,有没有写出自己的第一篇诗歌。我又想到了森鸥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了我那天的话去做雷钵街居民的思想动员,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学医救不了横滨人。 总之,我真的想安利全世界人民去写小说啊! 第6章 第6章写小说的第六天 横滨的任务对于刚加入组织安室透来说是很重要的。组织给他安排了住处后,他就耐心的潜伏在这边了。 但他对于周边的环境不能完全放心。毕竟这里是横滨。而他的身份使他更了解横滨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地方。更何况这是组织给他安排的住所。 他的邻居是个奇怪的小姑娘,没有和监护人住在一起,也没有去上学,有的时候好几天也不见她出门。这样的特征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小姑娘的身份。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个小姑娘可能是个作家,不出门仅仅是因为宅。 出于谨慎他还是动用权限去调查了一下北野玲央的信息。于是知道了她的笔名是竹西。安室透挺惊讶的。虽然年纪很小,却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读了《命运》这本书。 随着剧情的深入,安室透感到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全身仿佛都失去力气般,手好像连一本书都拿不住了。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分析如果他是主角将如何打破这个局面。可渐渐的,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上一次的轮回中想出的破局法,马上主角在下一章也用了同样的法子。就这样不断循环,这是穷尽一个人所有的知识和阅历,都不能破开的局。 仿佛有无数呢喃在耳畔和他说,放弃吧,放弃吧,你的命运如此,不得挣脱。 他不应该继续读下去了。他想到自己和朋友。假使有一天,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即便是出于正义,但他手中的罪孽是永远也不能洗清的,他的灵魂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他不应该继续读下去了。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本书结束的那一刻,将是他崩毁的开始。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翻动的手。 松岛小姐挣脱自己的命运了吗? 没有,没有。 但是他的心开始渐渐安定下来。有时命运如此无情又可怕,可他看着书中的姑娘一次次擦干眼泪,不断前行,他仿佛也从中获得了力量。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仿佛有什么声音这么对他说。 一口气读到结尾,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忍不住用指尖摩挲着书上的文字。露出一个有点忧郁却很温柔的微笑。 “真是可怕啊,竹西老师。人心都被你看透了吗?” “又恶劣又坏。” “明明外表那么乖巧的样子!” 但是…… 也很温柔。 我无从得知我的读者是如何对着我的小说脑补的,更不知道我的邻居已经默默变成我的粉头。 我在拆读者寄给我的新。 除了一些单纯的“啊啊啊,老师太厉害了,我很崇拜你”这样的,也有一些很有趣的信件。 【尊敬的竹西老师: 近来可好?读了您的《命运》之后我对您书中表达有一些想法…… 我似乎从中获得了力量。我也打算尝试写一本书。不知道您如何看呢?——织田】 我眼前一亮,迅速回道:一切安好。关于你说的想要尝试创作的事,人总要多去尝试。我一定要告诉你,假使我写小说,得到的结果仅仅是让你一人也开始创作,那这一定是我这一生办的最成功的事。如果能时常与你交流探讨文学上的事那就更好了。期盼着您的回信。 除了这种一下让我亢奋起来的回信,也有那种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反复去读的信件。 【竹西老师: …… 所以主角真是太笨啦!如果是名侦探一定早早就看出老师的布局,决不会输给竹西老师!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我忍不住笑出来。我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读者吗? 于是我回复道:我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读者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惊讶。那么欢迎你来挑战,我可爱的名侦探大人。 我开始期待,这位名侦探也许下次就会寄给我他的作品了。 当然还有一些劝我看开点,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读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整理好这些回信放在一边,打算等下次编辑过来的时候连同新的稿件一并交给他。 【…… “喏,这个给你!算是你上次帮我找回钥匙的报答。”有着亚麻色头发翠绿色眼眸的精灵少年,塞给了小星星一篮鲜嫩可口果子。 小星星不好意思的接过法里亚宾给的果子,微微抿嘴笑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在这块大陆上存在很多国家。但似乎彼此都相安无事。 小精灵让她在这里等待。 这里是拉菲塔,是精灵的国度。 法里亚宾是她这段时间交到的朋友。精灵少年清逸俊秀,虽然有点傲娇,但为人热情开朗。 小星星其实有点迷茫。她觉得这个世界好极了,不像小精灵说的那样即将走向毁灭。 远处突然传来喧嚣。然后是急促的马蹄声。法里亚宾急忙将她拉到一边站好。她好奇的探头看去。 “那是墨尔斯殿下!” 精灵王子骑着马带着一队护卫。他银色的长发像月光一样皎洁,又像一汪清水清凌凌的飘荡在空中。他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没什么温度。 突然一个精灵少年拦下了他,生气的看着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我要和你决斗!” 周围的人似乎很惊讶,窃窃私语着。 小星星很疑惑。法里亚宾小声告诉她:“是一位贵族。” 那位护卫应下了决斗。小星星以为他们要拿剑来之类的。没想到两人只是对立而站,右手覆上心脏的位置,神情严肃,仿佛在进行什么至高无上的仪式一般,一同说到“埃尔博格注视着我们!” 然后奇特的一幕发生了。 两人身前都展开了一块光屏,上面不停闪过各种数据流。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位贵族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竟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护卫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埃尔博格在上。你输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守卫已经过来把输者带走了。墨尔斯带着护卫们往王宫去了。 小星星迷茫的看着法里亚宾,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法里亚宾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埃尔博格系统判定那位贵族输了,他被降级了。” “埃尔博格系统?我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法里亚宾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奈泽雅是没有战争的大陆。四百年前,炼金大师埃尔博格研发出了新的系统,与神明定下了约定。所有人都将被系统综合出身和经历给出一个等级。如果有矛盾,大家就会发起决斗,系统会综合两人的等级来判断谁输谁赢,然后给出正确的惩罚。这之后战争就消失了。” “小星星。你不知道吗?” ……】 一月中旬的时候编辑特别兴奋的告诉我,我的《枪》拿下了“文艺赏“的奖项。需要我去东京领奖。我不太想出远门,于是委托了公司代我领奖。 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接到了森鸥外的电话。 “许久没有联络老师。您最近还好吗?” 我的交际圈子很窄,其中编辑占了我交际圈里比重最大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别人对我的称呼,所以我忘记了没有对森鸥外说过自己在写小说的事。 “挺好的。” “关于上次的事,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老师呢。” 听他说道这,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你已经行动起来了吗?” “啊,其实关于横滨,我早就已经行动了,但是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 我注意到他的背景音有些杂乱。似乎有些像是枪响的声音。 “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吧,如果我有什么好的意见一定会告诉你。” 我听到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老师,这边有许多支持旧秩序的顽固派在阻挠我,这种事又需要很多钱,我实在太穷了,又没有人手,我可怎么办才好啊。” 森医生的声音委屈又无奈。 我理解的。毕竟只是个医生嘛。 “我们先一点点解决。改革必然会存在阻挠者的。因为你的改革动了旧利益集团的蛋糕。但这不是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医生。”我耐心地和他一点点讲到。 “即便是旧利益集团的反对者也是人呢,甚至可能很多都是你急需的人才。不要急着铲除掉他们,让他们到该到的位置去,”我的声音愈发温柔,却更加的没有温度,“即使是死,也要让他们死的有作用一点。”毕竟这种蚂蝗一样啃食着民众的人,即使榨干最后一滴价值也赎不清他们的债。 “所以说不可以让他们这么快死掉哦,这太浪费了。” 然后我絮絮叨叨和森医生讲如何将这些人或主动或被动的绑上他的利益大船。除非船破,不然谁也别想跑。我还给他提了‘画大饼’法和精神暗示洗脑法,总之一定保证他能用这些人快速解决困扰他问题的三分之二。 想了想,我又殷切的说:“医生应该也缺武器吧。” “诶?老师怎么知道?”他似乎有些意外。 “别看我这样,但我也知道横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黑帮哦!毕竟日本就是这样一个黑帮合法的国家,黑帮也是纳税大户呢。” “但是啊,森医生,即使黑帮合法,你不觉得横滨的黑帮也太多了点了吗?” “秩序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啊。” “老师的意思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黑帮里有很多钱嘛,又有武器。留一个最大的就可以了。其余的,让他们打起来,森医生。” “老师想怎么做呢?”他的声音越发温柔,还带着不明显的因激动而发出的颤音。 “我会给你一个理由。你只要确保让这些首领都知道它。” 编故事嘛,我是专业的。 “那就,拜托您了呢,老师。” 第7章 第7章腥风血雨的第一天 横滨突然骚动了起来。港黑近日刚换了新首领。里世界本就不太平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各个势力的底层人员之间传出了一些杂乱细碎的声音。 开始只是被当成小道消息,在形势日渐严峻的时候,在酒馆拼酒吹牛时小喽啰们当成笑话传来传去。 “我听政府里的亲戚说上头要出手整治横滨了!” “不可能的,那些大人物才不会来管横滨的事!” “是真的!横滨最近乱的连那些人都看不下去了呢!” 最开始是这样的。这种消息,本来当不得真。横滨的乱象存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要管早管了。这样的消息,在底层间流传,一般很快就会就会被新的流言取代。 但这次,不知怎么竟然越传越广了。这样的流言仿佛星火燎原,见风起势。流言在一次次传播中变了样子。 “你知道吗,据内部可靠消息,听说有大人物要清洗横滨里世界了。只有向那位臣服的势力才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 “你听说了吗,有位……从东京过来了,那位看上了横滨的地盘,要消灭所有反对势力。” 然后风头一变,又说道,“恐怕只有拥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和强势的财力的势力才能在这次风波中存活下去。” “横滨只需要一个最强的就可以了呢,听说那个会成为官方唯一的合作对象,有着数不尽的政治资源和享受政府的优待政策!到时候,弱小没用的势力会失去一切,被清洗一空。强大的将拥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和话语权,也许会成为横滨实际的统治者也说不定呢!” “那怎么办呢?”一些小势力的底层忧虑道。 “得吞并其他势力壮大自己才行呢。” “是啊,得吞并其他势力才行呢。” 每一个人都在这样窃窃私语。 直到东京来的川口议员的视察队到达横滨。一位小势力的首领想:我决不能放弃现在的一切。 得吞噬他人才行。 横滨越发的躁动了起来。这种氛围也影响到了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普通人,居民们开始减少不必要的出行活动。紧张的氛围笼罩在横滨的上空,阴影降下来了。 所有人都对周围的人虎视眈眈。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瞧着他人,里面是满满的欲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享之不尽的荣华。 我太懂这些人的心态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外面的骚动打扰不到我。我把我的想法和计划思路和事件可能的大致发展方向交给了森医生就不管了。据森医生说他有位能干的弟子,对我的计划非常感兴趣,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他负责。 我只希望能一切顺利。这之后,雷钵街的问题应该也能解决了吧/ 港口黑手党顶层,首领办公室里昏暗无光,听太宰治汇报完近况之后,森鸥外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那位老师,一切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太宰治勾起一抹笑,说:“是呢,连议员的行动都能掌控,真厉害。” 黑发的少年手上缠着绷带,一只眼也被绷带缠住了,只露出的一只鸢色的眼睛,深邃无光。脸看起来很乖巧,又带着笑,你第一眼见他就会觉得,这个少年忧郁又脆弱。但如果谁真的把他当成这样的人,那谁就是世界上最蠢的傻瓜。 太宰治是从森鸥外口中知道这位竹西老师的。 “啊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到我身边来呢?” 这位毫不留情的割破前代港黑首领喉咙的医生有时候会这样感叹。 “这位小姐已经超过十三岁了哦,森先生。” “所以说我为什么不能早几年认识竹西老师啊!” “但是没关系,太宰君。老师不一样呢,她的头脑才是最宝贵的东西。竹西老师的归处,一定会是港黑。”森鸥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前如此笃定道。 太宰治读过《命运》,也读过《枪》,那种颤栗感他至今也无法忘记。 竹西老师是异类。 她轻而易举的看穿所有人的罪恶与欲望,却自在的徜徉在污浊之中。可怕的是她也许从不觉得自己与他人不同,她甚至理所应当的认为每个正常人都应当与她有着相同的想法。 她竟然认为自己是最普遍广泛的符号里的一员。 “那么太宰君,我们不能辜负老师的期望呢。” “诶?森先生真会使唤人!不要忘了,说好的完成任务会给我那个药哦。” 太宰治抱怨道。 转身离开去继续完成这场牵动整个横滨里世界的盛大演出。 他想。 在哭呢。竹西老师。您难道还没发现吗? 横滨的气氛本就紧张,而彻底绷断了所有人脑海里这根弦的是川口议员和横滨政府签署的《关于横滨整改与发展投资计划书》,政府预计向横滨拨款一百亿日元,大力支持本土各种企业等发展。 这件事的发展似乎证实了在横滨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 战火,就这样开始了。 这一百亿恐怕连零头都看不见。 我随意的想着。 马上大选了,这位议员是支持率偏低的一派,都被多数派打压到来拉横滨的票了。森医生还问过我,是怎么猜到川口议员的动向的,而且这样拉他们下场不会遭到报复吗? 我才是真的惊讶。森医生是不是不太关注这些国家和国际上的政治动向?议员们的行动简直再直白不过了。很多时候那些大人物的行动,其理由大多不会比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复杂多少。 以及。 “在说什么呀?森医生。他们不会有机会报复我们的。毕竟,在野派可不会有闲心来管我们的事。” . 【…… 二宫友介竞选成功。作为失败者的一方,高桥先生只能郁闷的在家独自喝酒。他气愤的掀翻了自己的桌子想道,二宫友介那个家伙到底哪里比他强,不过是靠着亲手将自己父亲送进监狱的成就赢过了他。 这个狠毒冷漠的人,竟然为了竞选把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 什么狗屁的“伟大无私的奉献着”“什么人民发声的口舌”,都是假的! 那家伙不过是个被人操控的没有自我思想的物件! 二宫友介面带微笑的辞别一众恭贺的人。 回到家中,他有些恍惚。是了,父亲被他送进了监狱畏罪自杀了。母亲被刺激的一病不起。 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他相信父亲一定会支持他的想法,他从小就支持他追逐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梦想他不能徇私。 周围的人都这么说。 你的父亲犯了错。你得大义灭亲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他的下属这么说,他的同学这么说,他的同僚上司都这么说。 是的没错,他应当这么做。他自己不是也这么想的吗。 …… 高桥先生在观察二宫友介。他要找出他胜利的原因。可他越观察就越害怕。 二宫友介,不是没有自我思想。而是他的思想被周围的人渐渐侵占了。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是他本来就有的想法。 高桥先生害怕自己将来也会变成这样的怪物,甚至开始怀疑现在的自己:我现在的想法真的是我自己的想法吗?不是所有人思想覆盖到他的身上的吗? 他突然怯懦了,他不想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他想到自己的家乡,那个到处开着野花的小村子,想到了曾经志得意满的自己。但他停不下来。眼前的权力,财富,一切仿佛吊在野狗面前的肉包子,理智在说要停下,本能却在狂奔。 ……】 我写小说的时候时常会忘记时间。直到很饿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已经很晚了。邻居先生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几天都不回家。偶尔在门口遇上了,也是一脸严肃匆匆打过招呼就走了。 “最近横滨不太太平,老师您要多加小心啊。尽量呆在家中,不要外出。”面前纤细单薄的少女脸上是常年不出门的苍白。想到外面那些恐怖血腥的场景,又看着面前乖巧站在那的少女,安室透忍不住叮嘱道。 即便少女听话的点头,他还是忍不住再三强调外面的危险性。 邻居先生匆匆忙忙的离开,我好像又在楼下看到上次那个银发小姐姐了。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和邻居先生已经说好互称名字,但他居然对我用敬语,还叫我老师? 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人都喜欢这么叫我。 嗯…… 我思索着,莫非是太久没去蹭饭,感情生疏了吗? 我当然知道外面现在可能不是很太平。但只要局势能控制在横滨境内,就能在几个月之内快速解决这件事,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饭还是要吃的。我打算去看看咖喱店。不知道那帮小孩和那个代善人怎么样了。可以的话也要叮嘱他们不要出门,最好闭店一段时间。 我路上想了很多如果老板闭店三个月要靠什么谋生的事。 三个月,足够解决这件事了。 然后我在咖喱店门口遇到了一个少年。 “哦呀,幸会,竹西老师。” 我忍不住惊异的瞪大眼睛。 这个少年是深渊。 你越注视他,就越是恐惧,你越恐惧就越无法移开视线,被他死死的吸引。 第8章 第8章腥风血雨第二天 我不认识这个人。可他竟然一眼就能将竹西的名字和我对应上。 是我的读者?我的个人信息被泄露了吗?是谁呢?虽然我没有想刻意隐瞒这件事,毕竟也是一个可以堂堂正正拿出来说的工作,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本身就不多。当我已经从编辑阴谋论到安室透的时候,这位小哥哥阻止了我的思维逐渐滑向深渊。 “您应该听说过我。从森先生那。” 森医生? 如果是跟森医生有关的人…… “您是……森医生的那位弟子?” “可以这么说哦。” 森医生,真的好惨啊。手下最好用的人居然是未成年吗? “太宰?” 一个红色头发的青年从门里出来。虽然没见过面。但我知道这个就是那位年纪轻轻收养了五个小孩的代善人。我听老板描述过他。 他似乎和这位认识我的少年也认识。 我觉得他真的不太像十九岁的人。就看起来很沧桑。社畜生活这么磨练人的么? 坐在店里我按照惯例点了辣咖喱。那位少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然后也兴奋的点了辣咖喱。但他其实根本不能吃辣,一边叫着“好辣,好辣”一边狂灌凉水。 我觉得他挺可爱的。想到我的计划,我觉得他可能头脑也很好。 代善人和少年似乎是朋友的样子。他自我介绍叫织田作之助。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北野小姐。” 他向我道谢的样子诚恳有认真。我一瞬间竟把他和我的老实人编辑的脸重合了。 啊,是社畜该有的样子没错了。 但织田先生即使是社畜,也是一个帅气的社畜。 感觉更对不起我的编辑了。 “原来您就是竹西老师吗?”织田先生突然有些无错紧张的说道。 “我曾经收到过您的回信,在您的鼓励下也开始创作了。本想寄给您看看,但年后突然就忙起来了,一直没有机会。” 我记得这位读者,于是很惊喜的叫他现在就拿给我看看。我是真的开心。仿佛有暖流从心底泛上来,舒服的想吐小泡泡。 身边的那位少年就静静的看着我和织田先生的互动,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同刚才的活泼全然不同。 织田先生的小说讲的是一个杀手洗心革面重做人的故事。他的文字是很朴实的种,但读起来却有种无声的力量,有些话又直刺灵魂,让人一下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他一定是一个非常通透的人。 我多想再多看看这个人眼中的世界。 “您非常的有天分,竟然有这样一位作家读了我的书,我真的太高兴了!您写的真的是太好了!请务必要坚持下去!”我语无伦次的试图把我的赞赏和激动表达出来。隐约想起织田作之助似乎也是文豪的名字。但我以前可能没读过他的作品。 “如果您完结了,请务必把出版事宜交给我!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少女激动的看着他,那一瞬她的眼睛清凌凌的仿佛有光透出来。她的眼底泛出的是单纯的喜悦,这份喜悦让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织田作之助总觉得从见到竹西老师开始,只有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快乐起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被自己喜欢的作家夸赞的红了脸。 织田先生似乎害羞了。我的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我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栽种的一颗颗小白菜在茁壮的成长。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有了一种在和人交流的感觉。 我阅读了他的思想,他也了解我的。我们是在真正的对话。 “哦哦,织田作真厉害!“身旁的那位少年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我这时终于能让我发热的头脑降降温。才又想起了这位森医生的弟子。在咖喱店门口的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于是我直视着那位少年的眼睛,认真道:“我叫北野玲央,你说的竹西是我的笔名,你的名字呢?” 我对与人交往有自己的坚持。我知道他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但我还是要这样正式的向他介绍自己。这样做表达的是,我想认识你 。不是那种肤浅的知道的程度,而是想和你交流。 我想我一定有好好我的想法传达给他了,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看向我,店内的光打在他的背上,让他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我愣了一下。 “老师听说过我吗?“ 我又笑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 听起来就特别的适合写小说。 我和太宰治还有织田先生交换了联系方式,叫他对于我们的计划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不必再经过森医生了。他已经很辛苦了,没必要再当我们俩的传声筒。 躺在床上的我实在兴奋的睡不着。 那可是太宰治啊! 少年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是了是了,那就是太宰治。 我读过的日本文豪的书不多。太宰治的书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我了解太宰治的生平,我读过他的书,读过这个人的灵魂。 如今我有了这样的机会能够和他交流。这真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尽管我已经读过他的书了,但是我仍然期待着能够见证他的《人间失格》等一系列文章的面世。 我想到太宰先生委屈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喜欢的花是“モ·モ·ノ·ハ·ナ”。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喜欢我的对不对?1 我又忍不住笑了。 喜欢哦。 大家都喜欢您呢,太宰先生。 . 即使是横滨这么动乱的时候,我的编辑仍然来找我收稿子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敬业程度。最后无奈的把已经写完的那部分的《他人语》交给他。并且答应在连载结束之前把后续交给他。说真的,我真的觉得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作家里少有的勤奋者了。你看织田先生,那么久也才写了一本书的一半。 但一下子认识了这么多文豪让我开始无心写文了。我仿佛看到自己左拥织田先生的小说右抱森先生的大作,时不时再重温一下太宰先生的经典,偶尔也可以读读中原先生的诗。 未来的生活真的太美妙了。感谢这个世界错乱的时间线。到底是哪个小天才想出的把文豪们放在同一个时代。尤其是我就生活在这个时代里。 接到太宰治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咸鱼。 他在电话里委屈的对我说:“竹西老师~我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要死掉了呢!” 我吓得从床上掉下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是您计划里说的那个地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黑衣人把我打伤了!”他很气愤的样子 “好痛啊~真的好痛呢。” woc谁敢动我太太我要和他拼命啊! 我一想到太宰先生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我的理智就离家出走了。 我转而一想,太宰治这个人自毁倾向严重,我怕他想顺势死掉好了就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口。于是一边穿好衣服出门打车一边严厉的对他说:“找个地方藏好,给自己的伤口止血,我到的时候请务必让我看到清醒的你,太宰治。” “……” “我藏起来的话,您就看不见我了呢。” “而且,那批武器怎么办呢,老师?” 这种时候还在想这样的事。但我却不觉得非常惊讶,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想法。 “不要管那些东西了。武器被抢走了的话,我会再想办法。你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你尽管藏吧!藏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我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一个人靠坐在巷子深处,手捂着腹部低垂着头。 我心脏一紧,赶忙奔到他身边。周围的地上很干净没有什么血迹。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眼神冰冷,面无表情。 然后有光一点点照进他的眼底。他苍白着脸色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又委屈的撒娇,“好痛啊,竹西老师~” 我觉得心脏似乎被戳了一下。 我把带来的医疗箱放在地上,拿开他的手,看到了一条很长的刀痕。我动作熟练的为他处理伤口,感谢我当年参加过的救援队志愿者活动。 “忍一下吧,太宰先生,我给森医生打过电话了,他说很快会派人过来。” “诶~那叫他们不要过来了,直接去西边那边的仓库搬东西吧。” 我手下动作一顿。 “怎么了?竹西老师?”他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在期待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看起来还是那个样子,不闹的时候乖巧安静,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恶意。但是我了解他,我曾有过和这个人跨时代交流的时候。他知道我的笔名是竹西,如果他读过我的书,那他也应当了解我。我不再是对着一个早已作古的人自言自语,我们在,交流。 “你是故意的。” 我如此笃定。 他低垂眼睫,还在笑。 “老师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 我继续手头动作。仍然仔细的给他包扎好伤口。 我站起身,然后对他伸出了手。 “走吧,回去休息了。” 我有一种感觉。 太宰治这个人,你得一直拉住他才行。 第9章 第9章腥风血雨第三天 太宰治真的是个狠人。 我看着森医生的属下送来的关于昨晚行动的报告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是何等的搞事精神才能把这件事做成这个样子!然后我恨恨的咬牙,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破灭了,文豪太太的光辉形象破灭了。 在我的计划里,今天应该仅仅是在两个小势力两败俱伤之后,把资源吞掉就可以了。这种事在这段时间里也不是第一次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暂时不要走漏风声被人发现我们在暗中吞掉别人的资源。太宰治一直做的很好,从没出过差错。这次却有其他的势力掺和进来。 我思索着。 我们的消息走漏了。 这件事情很严重。虽然多亏太宰治一波狸猫换太子的操作使得损失并没有加大。但那些黑衣人还活跃在横滨中。简直像□□一般,让我难以心安。 一旦被人发现整件事有人在背后操纵,我们恐怕瞬间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件事不用瞒太久。但绝不是现在被发现。 而且,我很生气。 他们伤到了太宰治。 那家伙是真的怕疼。 很快我接受到了太宰治发来的关于那天插手的势力的资料。这位狠人在那种受伤的情况下也没有忘记给人家丢一堆定位窃听器。 资料上显示是一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成员大多穿一身黑衣。在科技制药领域比较强势。政界也有他们的人。几份资料有的附带了照片。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我的邻居安室透先生。他的代号是波本。 我的脑中出现了这位黑皮帅哥的身影。我觉得有一点违和感。 这个人也许不是个坏人。 而且我觉得这个设定有点耳熟。不过暂时没有多想。 我很快给森医生打了电话。告诉他尽快处理好消息泄露的问题。并且通知他,我这边为了应对之前的漏洞打算做一些措施。 “还有,森医生,我不太了解横滨这边的公司。您觉得这一百亿要给哪家才会同意拿出四成去整改雷钵街呢?” “……” “竹西老师,您之前说过这一百亿只是个诱饵,并不会真的存在。” “这建立在川口议员所在党派不能竞选成功的前提下。” “如果他成功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完成这份规划书。” 他想要的越多,他恐惧的东西就越多。那么他就越容易□□控。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是一个作者。 【…… 二宫友介是人民的喉舌。所有人都这么说。 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了,民众的思想既他的思想。 连他自己演讲的时候都这么说:“我既民众,民众既我。” 二宫友介顺利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政客。他的人生完美到让人嫉妒。 突然有一天。有人偷偷在私下说,你知道吗?二宫友介出卖了我们国家的利益! 一开始可能只是一种嫉妒心的宣泄。然而,渐渐的,这么说的人多了起来。 当二宫友介终于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他换届竞选的演讲台上。铺天盖地的声音淹没了他。 起初他只觉得荒谬,但他很冷静。因为假的事情是不会成真的。 他淡定的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审判。 高桥先生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心中只有窃喜。二宫友介完蛋了。作为二宫友介的对手,他是最了解这个人的人。二宫友介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那有如何?那个蠢货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 随着新一轮的审问。二宫坚持的事实渐渐模糊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 面对调查和质问,二宫友介满头大汗。 没错,是他做了这样的事。当初在演讲台的时候他竟然还想要隐瞒下去。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这样可怕的事,他自己已经记不得了。 但在日复一日的高压下,他终于再无法隐瞒自己的罪行。 在二宫友介的审判中,民众的激愤仿佛要将他吞掉了。 高桥先生也在旁听席上,他洋洋自得的看着惨败的对手。他也跟着身边的人高喊着。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于是他听到,“是高桥先生!高桥先生是我们的英雄!是他揭发了二宫的罪行!” 我揭发了二宫的罪行? 四周的喧嚣涌入耳畔。他感到自己的头脑又涨又痛。 然后一个念头从中闪过。 没错,是我,是我揭发了二宫的罪行。我是民众的英雄。 于是他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越发卖力的呐喊:“二宫是罪人!” 高桥先生以极高的民众支持率当选了。他再次听到二宫的消息的时候是听说二宫在监狱中畏罪自杀了。 二宫家多年的辉煌落下帷幕。 助手将清理好的二宫的杂物拿给他看。他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看到最上面是一篇字体幼稚的作文。隐约瞟见“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位作家,我想……”. “扔掉吧。”他随口吩咐道。】 其实在进化上有一种很有意思的方向。就是一个种群逐渐演变成一个集体潜意识。有许多不同声音的不同个体的同一种群,变成仍然存在许多个体但拥有共同意识的种群。这样的话纷争就从种群中消失了。是有利于种群繁衍的方式之一。我想到。虽然大家都是独立个体,但有时候,在意志上,也会达到一种惊人的统一。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人说》完结了。然后送到编辑手中。 编辑一边看,一边满头大汗。 他为难的看着我说:“老师,这……” “用最快的速度发完全文。” “可,公司不一定承担的住这么大的压力……” 我盯着编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不会有任何机会来施加这份压力。” 编辑的脸色白了下来。“竹西老师,您……您要做什么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点忧郁的表情说道:“您不觉得横滨最近太乱了吗?我们要过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呢?我只是,想为这个我们共同热爱的故乡尽一点力罢了。” 我带着点蛊惑的味道,轻声说道:“相信我,这样做能很快就让这场动乱结束的。所有人的生活都会重归于平静。” 编辑被竹西老师的精神感动了,又惊异于老师在这个时候也敢站出来的决心, 于是说道:“老师我会去试着做的!” “嗯,那就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您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是,是!” “对了,如果川口议员要找我的话,就把这个地址给他。告诉他,我在等他。” 我将几份写好的帖子模板交给他,让他多找几个人呢,在各大板块引流。 回到家,我暗戳戳的观察各大板块的情况。把控方向,让他们不会偏离我的目标太多。 要说当下最火的话题,一定是竹西老师刚刚完结的《他人》这本书了。每个看过他的人都在网络上大肆谈论,仿佛自己已经看透一切能指点江山了一般。 【楼主 不知道大家最近有没有读完竹西老师的《他人》这本书?老师的言辞还是那么犀利!读完之后我一度也开始怀疑自己长这么大所想的东西到底是我自己想的,还是别人的想法。 不过。 要我说,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支持率很高的那位特别像二宫? 1楼 这种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支持!我不想要这样的家伙上台,如果选择他的话还不如我自己去! …… 157楼 我也不想要一个二宫当选!但是你们不觉得让一个高桥上台更可怕吗?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210楼 听说有位川口议员,虽然和那位“高桥”是同一派系,但貌似是一个真正为民众做事的人。听说申请了一百亿日元的项目用作横滨的建设! 211楼 哦哦!是那个横滨啊! ……】 网上大多是这样的帖子。 渐渐的人们发出了统一的声音:我们既不要二宫,也不要高桥。我们需要的是川口那样的人! 我相信,如果川口派系的人足够精明的话,那么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放弃原来的那个,改为川口造势,是他们唯一赢下此次战役的机会。 为此,虽然支持率高的那一派会极尽手段打压我,批判我,但川口派系却不会,尽管他们可能已经恨我恨得牙痒痒了。他们不仅不能打压封杀《他人》,还要极力的鼓吹扩大他的知名度。 川口议员如我所想的联系上了我。 “您好,久仰大名,竹西老师。”川口议员对着我和蔼的笑道。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 一切都会如我所想的发展下去。 我和川口议员就今后的行动谈论了两个小时,确定了包括即将推进的《关于横滨整改与发展投资计划书》里提到的一百亿日元的落实的问题等等事项。 离开的时候,我长出一口气。这件事就算是成了。 “森医生,一百亿日元的项目不日就会逐步推进。您推荐的公司是?” “是港口贸易公司哦。” “那么我说的关于雷钵街的事……” “完全没问题呢。毕竟,这家公司的老板,还不想和您对上。”森医生慢悠悠的说道。 我满意的笑了。 “那就好,麻烦您了。” 第10章 第10章腥风血雨第四天 我注意到隔壁邻居先生关门的动静。他最近都不常回家,即便回家了也不会待太长时间。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才行。 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态,敲响了邻居先生家的门。 “透君,你回来了吗?” 安室透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竹西老师站在他家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担忧和一点不太明显的恐惧。她看起来比前段日子憔悴了很多。 最近关于上层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竹西老师也被牵扯进这些漩涡中了。但他不认为这是是她的错。 她只是,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 她只是,活的太清醒。 安室透了解这些学者作家。你叫他们不说自己想说的,不写自己想写的,简直比杀了她们还困难。 把彼此心照不宣的阴暗摆在大家面前,迫使人们不得不面对这些,她只是做了这样的事情。 你难道能怪罪一位作家太过诚实吗? 她怎么会来找他? 对了,这位老师的交际圈小的可怜。他可能已经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熟人了。虽然是一位天才,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应该也很害怕吧。明明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而且……自己最近的行动让她担心了吗? 安室透表情一下子柔和了起来。 “请进来吧,您吃过晚饭了吗?”她看起啦瘦了不少,人看着更加单薄了。 我当然瘦了很多。 因为我根本气的吃不下饭。 我为文学圈真的付出太多了(沧桑脸。希望他们之后能用数不完的作品来报答我。 安室透又去做饭了。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我无语的捧着热茶想道。 我是不是在哪看过这一集? 我总觉得邻居先生对我有对我有一种老父亲般的关怀。他似乎总担心我不好好吃饭,仿佛我一个人生活的话会默默的死在某个角落,无人问津。 duck不必。 我感觉我已经不能再直视他那张帅气的脸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觉得他很慈祥。就是那种笑起来眼角会泛起细纹的慈祥。 而且我今天真的不是来蹭饭的。 这么想的我最后还是真香了。不过没关系,身为作者会怕打脸吗?吃设定的比比皆是,比如xx老贼。这个xx可以是任何你想到的作者。 我不只可以让别人打脸,我还可以自己打脸,还可以花式打脸呢。 作者基操勿6. “您最近还好吗?”安室透问道。 吃过晚饭的少女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由此可见,她也许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您这样生活可不行呢。” 少女微笑了一下。但刚刚那种满足幸福的气息却渐渐褪去了。脸色又渐渐苍白了起来,整个人带着一种颓然又忧郁的感觉。 安室透叹了口气,道:“最近的事情我听说了,但这不是您的错。您无需担忧,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虽然是被安慰了,但竹西老师看起来更加忧郁了。 “我很害怕,透君。我认识的人很少。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才好。” “事实上,我的编辑最近被上面警告了,我也许会被封杀也不一定。” 她颤抖着说道。 “并且,我最近收到了恐吓信。” 我把那封信交给他。他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翻看着。 是一封从报纸上剪下字拼贴成的信。 【您做的一切,我们铭记于心。不日将上门拜访。】 “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只断掉的右手……” “我报了警,可是横滨的警察……” 我没有说完,把后续交给对方想象。 “我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竹西老师惊恐的说道。牙齿仿佛都在轻轻的打颤。 安室透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他安抚的拍了拍竹西老师的背说道:“老师,虽然来横滨不久,但我在这边还有些人脉。我会想办法保护您的。” “您相信我吗?竹西老师” 竹西老师乖巧又信赖的看着他。 “嗯。我相信你。” 她看起来放松多了,有一种终于找到了依靠的感觉。 随后又犹豫的说道:“关于那份《横滨整改与发展投资计划书》……” “实际上……川口议员有联络我。他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议。” 安室透一愣。 “他告诉我说接到内线消息,他的下属近日将带着具体的合约书过来。是已经被东京方面签好字盖章承认的合约书。但是因为还没有确定好具体的合作方,所以扶持对象那一栏还没有填上。” “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一些势力打算联合起来破釜沉舟的去把这份合约抢到手。然后杀掉川口议员灭口。” 安室透完全没觉得议员向小说作者求助有什么问题。毕竟是那个竹西老师啊。 “但是……只是抢到手的话,也不一定会生效吧……” “诶,所以听说有牵扯到政界的势力掺和进来了。” “好像,是一个以酒为代号,成员大多穿黑衣的组织呢。” 安室透心脏一紧,眼瞳紧缩。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川口议员和那份合约对横滨非常重要,这关系到横滨三百多万人口未来的生活。我能做些什么呢?透君? “……” “请交给我吧,竹西老师。” “我会解决的,请您相信我。” 安室透直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在向我宣誓。 “嗯。” 我轻声应道。 “我相信你,透君。” 回到家中,我接通了太宰治的电话。 “老师~一切顺利,那边已经接到消息了哦~” “那就好。”我终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接下来就没有太多事要做了。只要等待就好了。 “说起来,那个银色头发的大个子真是太难缠了!好不容易才让他相信这边给出的情报呢!” “辛苦太宰先生了。” “不过……“他声音放缓,”这件事之后,他们再也不能把手伸到横滨来了吧,不,不仅如此,恐怕得过上好一段缩着脑袋生活的日子了。“ “真恶劣啊,竹西老师,直接釜底抽薪了呢。“ 我无奈的叹气,“谁叫他们要掺和到横滨的事里来呢?而且,卧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双刃剑。既然用了这招,就要时刻做好被借力打力的准备吧。“ 横滨这个地方,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谁让这些文豪大佬都在这一片区域啊!在这里搞事我完全不能接受。除非什么时候文豪在全国遍地开花。 “哎,最近真的很辛苦呢,森先生又一直在使唤人!” 我小声的笑了一下,道:“能者多劳嘛!再坚持一下吧!之后我请您吃饭怎么样?”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吗?”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轻了。我仿佛能看到他突然安静下来的样子。 站在人群中也像是游离在人群之外。 明明什么都明白,也能做得很好嘛。 “抱歉,竹西老师。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恐怕不能和您一同去吃饭了。” “森先生答应我会给我能够无痛死去的药了。” “这之后,恐怕就要说再见了呢,竹西老师。” さようなら、先生 哪怕说着告别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很温柔的。 我愣住了。心仿佛被紧紧攥住了。我突然感到难以呼吸。 我知道的,这个人是太宰治。 说到太宰治,人们总会想到自杀,殉情这样的东西。这几乎都成为这个人的标签了。但我总是想,不是的,其实这个人又聪慧又敏感,总是在思考很多东西,有着能够洞察世事的眼睛。但也是个又幼稚又孩子气的人。 时常会产生自厌的情绪,很容易唾弃自己。也时常会做卑劣的事,但又为自己的卑劣而让自己受到心灵的折磨,这样不停的自虐般循环往复着走向终结。 人很胆小,害怕被伤害,但又很容易被伤害。 但其实很温柔,也很浪漫。很羡慕能够勇敢的迈开脚步追求自己意志的人。 不会让您这样逃走的哦,太宰先生。 “……竹西老师?” “那么……”我忍不住柔和了眉眼,语气轻的仿佛怕惊吓到什么一般说道,“太宰先生,既然注定要告别,就请让我最后请您吃一次饭吧,算是感谢您这段日子的帮助。” “而且,桃花快开放了。再最后去看一次桃花吧。在桃花中离去,一定也会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我会陪着您的。” 所以,不要怕。 “……” “…………” “好哦~那我要吃螃蟹!” “好的!没问题!我们去全横滨最贵的餐厅!” “要看最好看的桃花才行!” “交给我吧!”我认真的保证道。 “想在铺满桃花瓣的地方喝下药!” “我会帮您收集好的!” …… 挂掉竹西老师电话,太宰治看着自己的手机发起了呆。 周围跟随着他的下属。但他们都畏惧的不敢上前,尤其是当太宰大人和港黑背后的那位导师通话的时候。尽管这位太宰大人在港黑的资历不算太久,但他的能力和行事作风让人又畏惧又敬佩。而那位导师,更是大家不敢言说的存在。没有人比这些基层的人员更清楚,港黑在这次动荡中得到了什么。而这一切,都是太宰大人和那位导师的手笔。 真狡猾啊,竹西老师。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想。 我本打算就这样死去。但您说了要请我吃蟹看桃花,那我还是先活到那时吧。 第11章 第11章腥风血雨第五天 安室透接到了琴酒发的任务消息,果然像竹西老师说的那样,组织已经收到了川口议员的助手即将协合约书抵达横滨的消息。 他思索了一阵,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快速的把之后的事情安排下去。 希望一些顺利吧。 挂掉电话之后,安室透沉重的想。 横滨的局势越发混乱,大大小小的势力在连日的冲突下已经所剩无几,残存的势力也已经上不了台面。他们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毕竟总是在火拼后发现什么都没捞到的话,怎么也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 “是港口黑手党!”一个组织的首领恨恨的说。 这种事情只要想想是谁获利最大就明白了,只需要有一个人冷静下来,看看一直在坐山观虎斗的是谁就可以了。可是,一开始是被利益诱惑着,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后来,就完全打红了眼,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也有那种早早感觉到不对想退出的势力,但是乱斗中擦枪走火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不反击的话,就会失去威望,再也无法立足。 直到现在,已经一脚踏进深渊的时候才想到要停下来。 事到如今,谁又能轻易叫停?非得有个结果才行。 “我们只有联合在一起,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几个小首领聚集在一起商量道。 于是他们决定最后搏一下,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不会再被翻盘了。 但我还需要最后解决一件事。出门的时候,我隐隐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人,但是在周围巡视的话,却什么也找不到。 我其实没有太过担心,前段时间我身边确实不□□生,但最近那边恐怕都已经没什么闲心来管我了。而且,我已经让太宰先生撤掉了那些森先生安排给我的保护者,就在和安室透谈心的那天晚上。 那么我现在身边出现的人,会是谁呢? 我愉快的笑了。 显而易见嘛。 川口议员派了一位秘书给我,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穿着全套的西装,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远远看到我就迎了上来,礼貌的和我握了手,做了自我介绍,既不过分谄媚,又不会因为我的年纪而变得倨傲。干练又专业。 我很满意川口议员派过来的人,识趣一点的话能让我们双方在合作过程中都更加愉快。 我们会和之后就一起往雷钵街那边去了。 我来雷钵街的次数不太多,因为每次来这边感觉都是在挑战我敏感纤细的神经,仅有的几次也是来找森医生商量事情,如今森医生已经几乎不会回到这边的诊所来了,这个小诊所就荒废了。 我没太敢就这么深入到里面去,尽管我的身边跟着秘书暗处也有保护者,但我还是选择在更外面的地方蹲守。 我在蹲那天的那个小哥哥,中原中也。 雷钵街里也是存在势力的,其中最强势的竟然是一个未成年人建立的互助军团,叫做[羊]。这点其实也是蛮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对把“羊”这样的的生物作为名字没什么好感,如果把自己带入到这个组织的成员,我恐怕没有一天能睡踏实的。 这样的名字会让我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就是那种无力又弱小只能靠牢牢抱团在一起才能生存下去的感觉。更甚至是引颈受戮也不一定。 我在蹲的中原中也小哥哥就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我对此并不惊讶。 只有优秀杰出的思想才能将大凝聚起来,支撑人们度过最艰难的时候。这个小哥哥,一定是这个组织的精神支柱,是整个组织的灵魂人物。 我那时是这么想的。 我从早上等到下午,他都没有出现,直到月上中天,本来以为要败兴而归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他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是从外面回来的,身上还带着血腥气。 整个人都面无表情的,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 他好凶啊。 怎么这么凶? 我满头问号,呃,写诗的性格应该是这样的吗? 我隐约想起,好像确实是这样?据说中原中也喜欢喝酒,而且酒品不太好,喝多了不仅要砸酒馆还要打人?此处点名太宰治,这家伙好像还被人追到家里打过。 “出来。” 他在我周围站立不动了。 我带着秘书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我本来就是来找他的,藏起来只是避免一些多余的麻烦。 “晚上好呀,中原先生。” “是你? 他随意的扫了一眼秘书先生,不是很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转而牢牢的盯着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又迷路了吗?”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的样子。 但这样的表情一下子让他生动了起来,不是刚刚那种样子了。 他顿了一下又突然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样子,看着我说道:“不对,你是来找我的?” “你想做什么?” 他看起来很防备我的样子。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对他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无害一点。 “我有些话想和您谈谈,是很重要的关于雷钵街的未来的事,您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中原先生?” 我有种自己在接近什么大型猛兽的感觉。 他又皱起了眉,似乎我的表情让他更烦躁了,但我隐约感觉到他似乎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 嗯……就更像大猫了。 我也许抓住了和中原先生相处的精髓。 “我没有什么可和你谈的,离开吧。” 他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我很理解,因为我年纪比较小,在他的概念里又是外面的人,可能不像这边的孩子比较成熟,说的话在他心里没什么力度,甚至可能觉得我在捣乱。 但我必须和他谈谈。 后续在雷钵街的计划要得到本地居民的认可才行,不然明明是一件好事,结果因为双方信息的不对等而变成坏事可就糟糕了,如果把那边的耐心都消耗掉的话,一切就都做了白工,这可是,难得的能搭顺风车的时候啊。 我要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逐条详细的讲给这里的居民听,我需要他们的配合和认可并且打消他们因今后发生的事情引起的不必要的恐慌。 历史告诉我们,基层工作要做好呀。 面对中原中也的拒绝,我只能厚着脸皮用出那招了。 他这个样子也许会让少女哭出来也不一定,中原中也想,但她本就不该到这来,也不该来找他,他们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当少女真的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眼里都漫上了泪花的时候,他一下子慌张起来。 “中原先生好过分!” “我从早上就等在这里了!” “早饭也没吃!中饭也没吃!晚饭也没吃!就这样站了一整天!” 少女娇气的控诉道。看着他的眼睛气愤的仿佛要喷出火来,但因为忍耐着的泪花,使得这种气愤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看起来真弱。 少女的声音渐渐的弱下来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声的哀求道:“求求您了,中原先生,就一会,我们谈一谈吧,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 “……啧,你想去哪谈,先说好,我不会离开这太远。”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我隐约感觉到这样的方法是可行的,但真的成功的时候还是觉得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 “不远不远!就在那边的诊所里!”我愉快的回答道。 离开的时候我瞟了一眼身后。 中原中也出现的时候,我就没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了,似乎是走远了的样子。 我今天应该要在这边过夜,希望那位今天能有个好好休息的地方吧。 我让秘书拿出他的文件交给中原中也,然后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建立初步的信任,再让他比照着文件上的内容听我逐条逐字的讲解。 他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终于正视了这件事,严肃的看着手头的文件。 我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把想说的说完的之后,就看着沉默的中原中也。 他沉默的太久了,我有些不确定他是否认同我的计划,于是劝说道:“中原先生,我知道您是[羊]的首领,但是雷钵街不只有羊的孩子们,还有许多其他的孩子们。即使是羊的孩子们,在您的带领下,即便他们现在衣食无忧了,但未来呢?这样的日子是没有希望的。他们,所有雷钵街的人们,都不该生活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您看看外面吧,雷钵街的人民,那些孩子们,又凭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呢?” “改变这里是一件很难的事,但现在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 “我需要您,他们也需要您,中原先生!” 他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受到了触动。 面前的少女展现给他的是闻所未闻的世界,是他从未想过的,美好的让人想要哭泣的世界。 但又不是虚无缥缈的。是仿佛每个人,只要努力,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就能到达的世界。 少女甚至把每一步都提前放在那里,其他人要做的就是按照她说的,好好的充满希望的生活下去。 她是认真的,她的眼睛是这么告诉他的。 “什么啊,你这家伙。” 中原中也猛然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中原先生?”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有着难言的温柔。 他就这么注视着我,仿佛在宣誓一般,那双我不久前还认为浸着冰寒的双眼,此刻有什么非常柔和的东西在流淌。 “你需要我做什么?” 第12章 第12章腥风血雨第六天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太清醒,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秃了。 能说服中原先生站在我这边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我不觉得这样的计划他有什么理由反对,而今天要完成的才是最困难的部分,为此我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不停在脑子里构思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最好的应对方法,一遍遍的更改我的发言揣度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 我本来觉得这应该是森医生的工作,但他似乎有其他的打算,也很忙的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我吹的彩虹屁不够香,所以才没能把他忽悠过来。 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装作对这件事视而不见,雷钵街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上。 昨天晚上安排好中原先生的任务之后我就让秘书先回去做准备,第二天再来找我。而我就留在这。 中原先生必然不会和我一同住在这里,他会在早上的时候来接我,把我和秘书护送到雷钵街的中心去。 我本着善待同盟的想法殷勤的送他出门,可他却停在了门口。 “这个给你。”他犹豫了一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面包给我。 “不是没吃饭吗?”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向我解释道。 我突然就很想哭,心里涌上了一种酸酸软软的情感,一时间竟让我手足无措了起来。 “喂!你别哭啊!”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我。 我有点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接过他手里的面包,然后尽我所能的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哎,我是真的没吃没喝这样等了他一整天。 就真的很饿。 我觉得也会记得给我带早餐的中原先生是个小天使。 虽然酒品可能不太好,但意外的是个非常细心会照顾人的人。 中原先生带着我和秘书一路往雷钵街的深处走去。雷钵街是爆炸后遗留下来的产物,这意味这他一定有个中心点,当然在我的想法里这个中心是高处就更好了。 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所有羊的孩子们,周围隐隐绰绰有一些围观的身影。 扫视过去,竟然多大的都有,我觉得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中也~叫我们来这做什么?她是谁!”一个女孩不满的抱怨道。 中原先生还站在我身边护卫着我。 “请您站到羊那边去吧。”我小声的提醒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也许他觉得我这样弱小的存在如果没有他的保护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我真的不想激化出新的矛盾,给自己本来就困难的计划再加一层障碍。 “请按我说的做,站在他们的前面,做出保护的姿态,对我表现的戒备一点。” 他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其实无论我在脑海里模拟多少次,真到实践的时候也许总会出现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提前把我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到最好。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秘书带给我的大喇叭,没错,就是那种“磨剪子,锵菜刀”的那种。 我尽量让我的声音传的更远,能让更多的人听到。 中原中也看着少女站在中心,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见证历史。 她拿着滑稽的大喇叭,努力的大声喊道: “我叫北野玲央!是最近在横滨视察工作的川口议员派过来的代表!我身边这位是川口议员的秘书!”他适时的出示了工作证件。 “现在!” “致全体雷钵街居民!” “我将在此向你们详细阐述《关于横滨整改与发展投资计划书》下的《雷钵街整改重建发展计划》的详细内容!以及!即将用于该计划的四十亿日元的财政透明化流程!” 四十亿日元让周围的人群骚动了起来,有人在暗处蠢蠢欲动,连面前的孩子们眼里都弥漫着欲望。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真的有四十亿不如直接交给我们!” “政府才不会管我们!” “喂!中也!你说句话!” “中也!你和她串通好了吗!” “中也!你背叛我们了吗!你不记得当初是谁把一无所有的你捡回去的吗!” 我知道问题的矛头也许会指向中原先生,但我没想这些声音里会包含他自己的势力。 哪里不太对。我皱眉思索,心里带着愧疚和歉意 对不起,中原先生。 让您经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 但是……拜托您了! 中原先生没有理会那些质问,只是冷漠又戒备的看着我。 “你给我提供了黑帮的消息,我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出这样的话,如何证明你口中说的事的真实性呢?” 干的好!中原先生! 没错这就是我要中原先生做的事,他是我的托。 我得安排一个人让我不至于孤零零的站在那尴尬,也需要一个人把控住话题的走向。 我示意身边的秘书先生行动,他打开了电脑,拨通了川口议员的视频电话。 有川口议员本人的承诺,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们相信了我的话,然而很快又有其他的声音传来。 “谁知道那些钱能不能花到我们身上呢?说不准就进了谁的口袋。” “这位应该是川口的亲戚吧!我们不如扣下她,直接要那些钱!” “对!属于我们的钱要在我们的手里才行!” 中原先生隐晦的看了我一眼,他很担忧我。 但我很冷静,我的脸上甚至也没什么波动。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因为人就是这样,因为无知,所以又恐惧又贪婪,可这种贪婪甚至也是可笑的,他们完全不明白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生活的太辛苦。 我有时候真的想摇着他们的肩膀,在他们耳边大喊:大人!时代已经变啦!我们不用再靠着牺牲孩子们的未来来发展啦! 苦难会放大人心中的恶,这也是我如此信赖喜爱中原先生的原因。 在雷钵街这样的地方,中原中也才是异类。 被恶意环绕,苦难加身的他,竟然还是能长成这样耀眼夺目的样子。 我辗转反复思索许久如何解决横滨政府多年不作为带来的弊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不知道不明白的事情,我就一点点掰碎将给他们听,用最诚恳踏实的态度打动他们。 所以我没有理会周围恶意的叫嚣继续把我要说的话说完,我相信中原先生,即使他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上。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计划。 先在雷钵街外围建立公立院校,设立基金会和低保补助,在外围增建一批廉租房,把居民们做好信息登记然后让他们分批搬进去;建立劳动信息公示平台,鼓励居民们进行小型商贸活动…… 然后一点点改建雷钵街,拆掉旧的,把那个碍眼的大坑填上,再在土地上建立新的楼房,完善居民回迁制度,还有后续资金补充制度…… 人们从一开始的喧嚣,到后来的安静。 他们似乎被震住了,这个计划确实花费了我不少心力,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后期如何长期有效的发展的措施。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本就是五年前就该做的事。 起初只有中原先生间或插上两句提问,都是他昨天就问过我的问题,后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讨论中来,也有更多的人从暗处走出来。 我的脸上一点点挂起了笑容。 这才对嘛。 我会在这里停留三天用来解答所有人的各种疑问。 风间裕也就隐藏在人群中,尽管已经说的嘴唇都开裂了,那位老师脸上仍挂着收不住的笑容。 因为接到上司的命令,所以他这几天都在这位老师身边暗中保护,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老师到底做到了怎样一件事。 即便此刻,他的心脏仍然无法平复,指尖还在颤抖。 你越注视这位老师,就越为她的灵魂所震颤。 他有种预感,竹西老师,一定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财富。 远处的屋顶上的一只三花猫将一切收入眼中,他小小的眼里,少女的身影清晰的倒映着。 我真的太难了,拿着社畜的工资,操着首相的心。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 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呀。 我想。 如果他们不生气,我来替他们生气;如果他们不反抗,我来替他们反抗;如果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看不到美好的话,我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们: 没有谁是生来就该遭受无尽的苦难,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力。 待到人群散去,我来到中原先生的身边,欢快地笑着说:“今天辛苦您了!” 他不好意思的把脸撇向一边,“我没做什么,你才是,我不知道他们会那么过分。” 中原先生似乎很容易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明明也不是他的错。 我眨眨眼,没接他的话,而是问道:“这之后您打算怎么办呢?羊没有再存在的意义了吧,您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您想要做什么呢?” 写诗?喝酒?嗯……打太宰? 他竟然很迷茫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之后该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试探着提议道, “中原先生,您听说过森鸥外先生吗?” 第13章 第13章腥风血雨第七天 我将中原先生引荐给了森医生,森先生也许能成为中原先生文学上的引路人。都是搞文学的嘛,俩人一起没准就迸发出灵感的火花了呢?主要是森医生手里能用的人就真的少的可怜,我觉得中原先生好歹也是比较有文化的那个。 事后听太宰先生说中原先生和森先生相处的很好,中原先生似乎挺崇拜森先生的。 我很欣慰。 川口议员的助手将在三小时后出现在视野内。 安室透正处在一个绝佳的狙击点上,他在本次行动中负责的是暗杀这一步,至于琴酒和贝尔摩德,已经埋伏在那附近了。 这对于安室透来说是一步险棋。 当助手乘坐的车出现的一刹那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 最先出手的居然是琴酒。 场面煞时混乱了起来,连安室透一时都找不到被掩护起来的议员助手。 他皱着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琴酒的作风向来嚣张,但他绝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他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 虽然对于组织的任务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但对于安室透来说确是一件好事。 他向远处的人手做出了待命观察的指示。 几个小帮派最后的放手一搏,实在上不得台面,很快就伤亡惨重,琴酒似乎也受了颇重的伤。议员助手已经消失不见了,琴酒的任务失败了,正当撤退的时候,远处突然涌过来一大批记者,对着现场疯狂拍照。 琴酒瞳孔紧缩,当即下令撤退。 “是你吗?波本。走漏了消息给那些势力的人。” 琴酒将枪抵在安室透的头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你的失误才让任务失败的吗?”安室透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因为你完全不惊讶呢,波本,那些本地势力出现的时候,很果断的就放弃了任务。”贝尔摩德站在巷子深处,月光明暗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身影。 “你背叛组织了吗?波本?” 安室透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却被抓紧了一般。 到底哪里出了错。 琴酒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残缺的。可是他…… 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透君?”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室透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警告的看了一眼琴酒,没有离开他的枪口,只是转过身,挡住琴酒的身影,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 “北野小姐您回来了。” 少女手上抱着一打文件,似乎刚忙完的样子 “嗯,透君,在和朋友聊天?” “是的哦。” 少女一下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问道:“那您上次说的老板紧急安排的任务怎么样了呢?不是说是很重要的任务,完成了会升职吗?啊!抱歉!因为您那时候很开心很期待的样子,所以忍不住问出来了……” 安室透一愣,随即又无奈的叹气:“可能会辜负您的期望了,我没有完成老板的任务,恐怕有一段时间都升职无望了。”他最后一句话咬字极重,仿佛真的很气愤一般。 “哎,您不要担心,这样的机会总还会再有的。” “是啊,还会再有的,只希望到时候我的同事,不会像这次这么无能呢。” 少女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笑笑和他告别了。 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安室透仿佛隐约看到了竹西老师手中的文件标题上写着《关于横滨整改与发展投资计划书》,以及横线上的‘港口贸易公司。 一瞬间,竹西老师的一言一行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所有的线都串联起来了。 真的是,完败啊,竹西老师。 安室透转过身,对着琴酒恶意的笑了,让琴酒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蕴藏的野心。 “我只是及时的判断出了形势而已,倒是你,琴酒,给出错误信息的不正是你吗?” 琴酒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 看着他仿佛意识到什么的感觉,安室透忍不住将笑容扯的更大了。 “什么嘛,被人耍了一通的,不就是你吗?琴酒?” . 最近大家最热议的话题是关于前两天川口议员的助手在大街上被袭击的新闻。 【听说是那位二宫手下的人 楼主 如题,穿着一身黑衣,丧心病狂的当街持枪杀人的疯子! 1楼 没错,不过二宫派应该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吧,毕竟支持率低的可怜。 2楼 是报复吧!一定是报复! …… 15楼 他越这样做越证明选择川口议员是正确的!支持川口议员! ……】 尽管被清除了很多,但是还是有记者拍下的处于交战现场的琴酒的照片,悄悄在网络上流传了起来。尽管看不太清脸,但一时间黑衣这个标志变得深入人心起来,大家在私底下偷偷称那些黑衣的家伙为政府的狗,因为传播度太广了,以至于连一些上班族都将自己的西装更换成其他颜色了。 “真是的~老师这样做,让我这边也变得麻烦起来了,毕竟这边的工作服也是黑色的呢,最近出去工作的时候,行动都在隐隐约约受到阻挠。”森医生有时候会这样打电话和我抱怨道。 “所以说,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把黑衣组织放入局中呢?明明不用这么复杂的。” “他们伤到了太宰治,我不太高兴。”我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说实话也没关系。 “哦呀,竟然和太宰君相处的很不错吗?嗯,其实也不算太意外呢。” “真幸运啊,太宰君。”森医生似是感慨,又仿佛在控诉我。 哎,我懂我懂。毕竟森医生才是和我先认识的嘛。论我先白学的广泛适用性。 于是耐心的哄着他说,“嗯,说起来要不要换一种工作服比较好呢?” “诶~可是这是我们的标志啊,老师不觉得大家都穿黑西服的话会看起来更有气势吗?更容易震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呢。”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回答道:“那么能不能设计一种特殊的标志,用来区分森医生的手下和其他上班族呢?听说意大利那边有名的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印记,需要摆出身份的时候很好用呢。” “老师是说意大利的家族吗?”森医生听起来颇为诧异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理直气壮的说。 “没有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又仿佛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老师要不要到我这边来看看,毕竟也有您的很多心血在里面呢。” “……好哦,我也很想要看看呢。”看看森鸥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总觉得这次行动中他划水划的太过了,森医生是不是在演我?? 安室透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看新闻。 “您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用了,我是来向您告别的。” 他微微低垂了头,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他的眼睛,让我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工作有了新的调动,最近,可能要搬回到东京去了。”他又补充道。 整个人都颓丧的不行。 “那个……”他迟疑着说道。 “是假的吧,老师说的那些事。”安室透的声音轻的彷佛不存在一样。 “嗯。” “其实那份文件早就签好了。” “嗯。” “还一直在您手中。” “嗯。” “太狡猾了啊,竹西老师。” “抱歉,透君。” “连信也是假的!”他控诉道。 “啊!那个啊……”我眨眨眼,“那个是真的哦。” 他一愣,猛地抬头看我。 “说起来还没有好好的向你道谢。” “透君,有好好完成答应我的事呢。”我带着柔和的微笑,轻声说道。 “谢谢你,透君。正是因为相信你,我才敢做这样大胆的事。”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老师……那个时候是专门为了我才到那去的吗?” “嗯!”我骄傲点头。 “我很佩服透君,正是因为这个国家有透君这样的存在大家才能这样安心的生活吧。 “所以啊。” “今后也要加油啊!透君!” 最近的新闻上都是川口议员在横滨雷钵街的建设视察的事。雷钵街这样存在的暴漏使得横滨政府显得更加的无能了。一时间阴谋论等等占据了主流思想,这件事将川口议员的形象衬托的更加高大。 “老师的意思是?” “我觉得您手下的那位伊藤先生就非常适合横滨这边呢。” 横滨需要一个强势点的政府,起码要能达到和里世界互相牵制的水准,所以当前这种不作为的是不行的。 得给文豪们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总是在动荡可不行。 手头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总算能好好休息了。这三个月就这么忙忙碌碌过去了,我也终于在当初给自己设定的期限内解决了这件事。 感觉短时间内应该看不到其他人的文的我又打算写稿的时候,突然记起我和太宰治的约定。 嗯,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啊。 我赶紧给餐厅打电话定下明天的食物,特意叮嘱了最大最新鲜的螃蟹。 【太宰先生, 明天就是约定好的吃蟹赏花的日子,我已经打点好一切,明日中午在那家最贵的餐厅静待您的到来。】 我给他发了短信之后又急急忙忙安排之后的行程。 说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的毛头小子。 不过这不可能的,毕竟,我要参加的,可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我早早的起来跑遍了整个横滨市才终于找到了小小的一束。 这差点让我迟到了。 我赶到的时候太宰先生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我赶忙上前,笑着把手中的花塞到他怀里。 太宰治和桃花。 他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这让我突然就想到了普希金的一首诗。 于是趁着他一脸懵逼的时候, 我眨着眼睛对他说:“您多么可爱。” 第14章 第14章风平浪静的第一天 “好过分哦~老师。想要用这样一束桃花打发我吗?明明说好的是漫山遍野的,能让我在其中安然死亡的桃花呢~” 鼓着脸颊,做出一副生气表情的太宰治歪头趴在桌上,斜睨着坐在对面的我,日光打在面前的酒杯上,折射出漂亮的光,映在他的眼底,恍惚间,竟觉得是从他眼底深处透出来的。 “不要撒娇啦,太宰先生!这个只是前菜而已,答应您的,我是不会食言的!您就给我好好的期待吧!” “诶诶?真的吗?真的吗?”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兴奋的问我。 “真的哦,会有漫山遍野的桃花。” 这家店的海鲜非常好吃,加上在位于港口城市的原因,食材也很新鲜,所以它在整个横滨都很有名气。据说有一些客人吃了之后甚至会爆衣。 我很难想象太宰先生爆衣的样子,但又莫名有些期待。我觉得太宰先生应该也听说过这家店的名声,心里也许对我有同样的期待。 呵。我在心里冷笑。 来啊!来掰头啊! 结果我们俩谁也没有爆衣,但是吃的真的很满足。 老板似乎被我俩没有爆衣打击到了,送了我一打优惠券,让我们务必要再次光顾。 我将优惠券妥帖收好,想到:下次再和太宰先生一起来吃蟹叭。 “好了!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我们走吧!太宰先生!” 我们要去一座很远的山,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之后又步行了两个小时才到的。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满山遍野的桃花占满了整个视野。 有清冽的山风吹过,带起一簇簇一丛丛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的飞舞,仿佛下了一场轻飘飘的雪,落在人心头。月光照射下来,那层层叠叠铺开在山上的桃花,使得清冷的银辉都被渡上了一层绒绒的粉色,带上了一丝特别的温度。 太宰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我骄傲昂头。 “……诶~老师真的,很厉害呢……”他的语气很复杂,我听不出来他是否有发自真心的愉悦。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我,眼角还沾着一丝桃花掩映的错觉般的媚气。 太宰治的身上层层交织着谎言。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清晰的认识到这件事。 这不一样。我想。 他既是太宰治,又不是太宰治。 他是我曾经读过的《人间失格》,却不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太宰治。 突如其来的愧疚将我淹没。 我犯了错。 我不该将我知道的太宰治的形象覆盖到我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我想拉住的,不想让他从这个世界逃离的,其实根本不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在曾经的那个世界上早已作古的那个人。 什么嘛,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根本,就没有好好注视面前这个人啊! 手上传来的温度将我从无边的自厌中拉了出来,他带着期待和兴奋拉着我向山上跑去。 我们找到开的最茂盛的那一棵,树下的桃花瓣落了厚厚的一层。 他带着期待拿出了他的药毫无迟疑的服下,脸上还挂着微笑,眼里却空泛的什么都没有,既不开心,也不难过。 他倒在厚厚的桃花丛中,桃花飞溅起来。 我跑过去跪坐在他身边,突然就感觉很难过。 “要说再见了,老师。” 他阖着眼,渐渐没有了声音。 我扶起他,让他靠在我身上。 我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我会好好重新注视你,只是你,你可以叫太宰治,也可以叫别的什么,但你就是你,是我重要的友人。 我温柔的对他说:“晚安,太宰先生,祝您有个好梦。” 答应您的话,我绝不会食言。唯独让您轻易逃离这个世界这件事不行。 而且……森先生才不会让太宰先生成功的自杀,本来手里就没什么好用的人,再失去太宰先生,不是就更可怜了吗? 所以只是不够致死量的安眠药而已。 . 太宰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是一家山间旅馆。 他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果然啊。” 最后我们俩在这泡的温泉。 “真过分啊!老师,竟然这样欺骗我!”他控诉我道。 我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道:“因为那家饭店的老板给了优惠券啊!我一个人又用不完,又不认得其他喜欢吃蟹的朋友!” “所以只好请太宰先生再等等吧!” 太宰先生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 我其实有些心虚,这样讲其实挺自我的,但我也没别的法子。 “好吧,”他轻声说,“就先陪您把优惠券用完吧。” “说起来,太宰先生真的好重啊,如果不是在桃树那边恰好遇到两个穿和服的漂亮小姐姐,您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呢!”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遇到,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啊。” 回去之后太宰先生就又忙起来了,据说森医生把监督协助雷钵街那边的事情交给了太宰先生。太宰先生果然又和我抱怨了森医生的安排,毕竟那边的事就是都不太严重,但很繁杂的那种。 “是我提议的,毕竟我能信得过的可靠的人就只有太宰先生了啊。” 而且,万一太宰先生被烦过了愿意想想办法更快搞定那边呢? 反正我要干回我的主业了。 我很久没有写小说了,差点都忘记我之前在写些什么。 拿着笔许久一字未动。 隐约记得我是想写一篇女主甜甜谈恋爱的文的,但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一时竟想不起当初给女主安排的感情线是怎样的了。 嗯…… 这就很尴尬。手头也没有多余的稿件,编辑那边的全都已经连载完了,最近已经开始隐晦的在找我催稿。 卡文的时候怎么办呢?嗨呀,这个我擅长。 【…… 拉菲塔以北是赫洛帝国。 北域与中央地区不同,终年严寒,这里的人民也多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赫洛上一任皇帝死的突然,新继位的是年仅六岁的女帝,国家大权立刻落入辅政大臣凯雷斯手里。 凯雷斯的名声在整个大陆都是如雷贯耳的。 当年,年仅十五岁的凯雷斯在四年一度的奈泽雅联合议会上仅仅凭借话语就为赫洛争取到了一系列的有利政策。把本来已经有颓败之势的赫洛重新带回奈泽雅的舞台上来。赫洛如今已经是整个大陆上数一数二强势的帝国。 这个年轻的总是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用自己的实力让整个大陆都记住了他。 “凯雷斯大人是一位总是将国家放在优先位置上的无私的人。”赫洛的人民都这么说。甚至许多其他国家的人民也这么说。 “那家伙的头脑简直可怕。“与赫洛隔了一整条帕里诺山脉的一之国的年轻的宰相大人眯着自己的桃花眼对自己好友如此说道。 “如果你仅仅以他当前的行为来判断这个人内心的想法的话,就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 不知道主线怎么发展的时候就多写写支线和番外是作者惯用的手段。 等我什么时候又找到怎么写小甜文的感觉的时候再动主线吧。 虽然说是支线但也算让奈泽雅大陆的背景充实起来,毕竟总是只看男女主甜甜的互动读者也是会腻的。带点其他人的家国仇恨就更能衬托出男女主之间感情的可贵了。 【…… 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 那时诺斯刚刚从中心大学毕业,当时正赶上凯雷斯大人招聘辅政官。 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偶然间看到了凯雷斯大人在联合会议上的录像。 这个人真的好厉害。 他那时是这么想的。 明明比他还小几岁,可是面对那么多厉害的大人物却完全不落下风。 真可靠啊。他想。 和他完全不一样。 这么想着,棕色短发的少年心情顿时低沉了起来。 那双往日里充满了活力的仿佛太阳般泛着光辉的眸子此刻都暗淡了不少。 像只可怜巴巴的垂耳兔。 …… 诺斯绝没有想到凯雷斯大人会选择他,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应聘的人里根本算不上多么突出。 “我……我不是想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我恐怕不能帮到您什么忙。”少年咬牙还是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了。然后丧气的垂着头,等待他崇敬的凯雷斯大人收回这个决定。 “那么……”凯雷斯的声音没什么波动,“明知道自己能力不够还是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对诺斯来说太简单了,可他却有些难以启齿。 “……” “什么?”诺斯的声音小的让凯雷斯完全听不清。 “因为太崇拜您了!所以忍不住来见您!”少年破罐破摔的喊到,耳朵上都漫上了羞耻的红。 本来等待被斥责幼稚的少年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向来冷漠,面无表情的凯雷斯大人竟然在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 “那就足够了。”他说。 ……】 把赫洛帝国的事情一点点展开,书稿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我总算能松口气,有可以交差的东西了。 中原先生快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早早收拾妥当。 森医生说会让中原先生带我到他那边去。 出门的时候我隐约感到哪里不对,一股深沉的恶意包裹住住我,第六感疯狂给我发送警告。 一个高大强壮的中年男人拿着刀,一脸仇恨的向我冲过来。 我下意识的避开了致命伤的位置,男人的眼里却划过一丝快意。 糟了。我的瞳孔紧缩。 他的目标不是我的命,是我的……右手! 一瞬间许多细节在我脑海中划过。 我想到了之前收到的那封恐吓信。 我大意了,是‘二宫派’临死前的反扑,他们想毁掉我。 我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预期中的疼痛。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感受到了巨大的气流吹开了我额前的头发。 “你想对她做什么啊!” 是中原先生! 我睁开双眼,那位行凶的人倒在身后的破碎的墙壁上,中原先生正站在我面前保护着我。 他的身上竟隐隐泛出一层红光。 看着面前的场景我忍不住瞪大双眼。 “中原先生?” 第15章 第15章风平浪静的第二天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崩塌了。 坐在中原先生的车上,我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偷瞄他。 中原先生和我之前见他的时候不一样了。 穿上了小西装,戴了小礼帽,有种成功人士的感觉,等过了生长期个子蹿上来了,简直荷尔蒙爆棚。 糟了,想想竟……竟然有点小心动。 森医生没说会派车来。 老实说我有点被吓到了。 就虽然知道他现在应该挺有钱的吧,但因为一直没见过所以没什么实感。 想到之前的事,我的一点后怕瞬间被惊异给冲没了。 这……这个世界难道不是科学的唯物的吗!? “所以说你到底在看什么啊?!”中原先生被我看的有些炸毛了。 我赶忙转回头,“没,没看什么。” 忍了一会,我还是没忍住问道:“中原先生那个是什么?” “什么?” “就是那个红色的光?” 听我这么问,他似乎比我还要惊异,“您竟然不知道?” “是我的异能力。” “异……异能力?”我被吓得结巴了一下。 “嗯,是‘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中原中也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什么污浊?什么之中?中原先生在对我念诗? 我费了好久才理解了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存在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横滨是异能力者的天下,中原先生的异能力是一种操控重力的能力,森医生是异能力者,太宰治是异能力者。大家都是异能力者呢。普通人的我哭辽。 我突然明白了当初在[羊]那感觉到的违和感,如果加上强大的特殊能力这一点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中原先生不是我以为的用思想凝聚了人群,恐怕只是作为好用的武力被利用罢了。 “您……还好吧?” “嗯!感觉超棒!”我竖起大拇指,在脸上扯了个大大的笑容。 放心吧,中原先生,牛顿的棺材板我已经帮你们死死压住了! 车子停在了横滨最醒目的五座大楼面前,有黑衣人恭敬的拉开车门。 我此刻面无表情。 在世界观都崩塌了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我了。 即便是不怎么关心横滨里世界的划分,我也清楚这里是横滨最大暴力集团,港口黑手党的所在地。 森医生已经带着一堆人站在门口了,他就站在最前方,看到我来了他很高兴的样子。 他如我所愿的脱掉了白大褂,换上了黑西装,身侧就跟着太宰治,有穿和服的漂亮小姐姐,有看起来挺优雅的老爷爷,还有很多人,我甚至在角落看见了织田先生。我怀疑森医生把整个港黑的人都叫出来了。 看来有好好在用我讲给他的东西呢,森医生,手下完全不缺人的样子。 说实话,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其实不是特别惊讶,虽然实际情况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但其实早就隐隐有了一点预感,所以我之前才插手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总感觉把事情完全交给森医生,结果恐怕不会完全如我所愿。 我在中原先生的带领下靠近他们。 两旁列的整整齐齐的黑衣人,和森医生身后的人齐刷刷的向我行礼。 哦,太宰先生没有,他正兴奋的看着我,估计是想看我吃惊的表情。 呵,我会给你看笑话吗? 结果我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身边的中原先生,他竟然也不觉的一堆黑手党迎接一个小姑娘用这么隆重的仪式有什么不对。 “森医生,”我顿了一下,“不,您已经不是医生了啊。” 我面无表情看着森医生,说道:“您真是让我惊讶。” 森先生满脸无辜,笑着对我说:“吓到您了吗?您生气了吗?” 我认真的盯着森先生,审视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剖析透彻一般。 他就这么任我打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就任由我这样盯着他们的首领瞧。 “不哦。” 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正相反。” “我很惊喜,森先生。” 就是有点想打死把中原先生送过来的自己。 不止看上的白菜混黑辽,我还自己往里送就很气。 森先生直接把我带进了最顶层的办公室,那里有一整面墙的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俯瞰整个横滨。景色很美,但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 总是这样站在人群之上,可能会被虚荣吞噬,会不停的有声音在告诉你:去尽情享受权力带来的甘美。失去自我是很可怕的事,你看历史上多少这样的人,一旦他觉得自己的权力是没有限度的,觉得自己与他人不同,那就是崩毁的开始,大厦倾颓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对一个领导者来说尤其致命。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 “港口贸易公司是?” 我直直的盯着窗外的横滨,没有看森先生。 “是港口黑手党的官方注册名哦。” “是这样啊。” “真是的,刚刚老师那样盯着我看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您生气了呢!”森先生无辜又委屈的谴责我,仿佛我对他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我还以为。” “您要对我出手了。” 森鸥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盯紧竹西老师的表情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竹西老师转过身,脸上是纯然的讶异。 “怎么会?” “我对港口黑手党并无偏见。” 我不知道森先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似乎很在意我对这件事的看法,特别怕我生气的样子,明明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坐到他面前,认真解释道:“在日本,黑帮是合法的。” 我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也不止日本吧,可能许多国家都有。每年这些黑帮都会给国家缴纳巨额的税收,甚至有的地方,黑帮是当地的经济支柱。只要法律允许的话,在我看来就没什么问题。毕竟想要做大做强,就得有秩序和信条,那些胡来的才是应该被制裁的。 “正如您所说,在里世界,它叫港口黑手党,在外面,它还可以是港口贸易公司这样的身份。” “比起让您从头建立自己的势力,当然已经成型的更好,况且,有港口黑手党在,我觉得对横滨更好。” 我不知道他信了没有,森先生似乎是个非常多疑的人,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 于是我转移话题,问道:“听说您是一位异能力者,异能名是?” 他似乎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认命般的告诉我说:“是‘vita sexualis’。” 我忍不住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被我的视线刺激到了,忍不住大喊:“竹西老师您嫌弃我了吧!嫌弃我了吧!” “没有那回事,”我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森先生的异能力是什么样的呢?” 他沉默了。 嗯嗯?森先生是不是心虚了? “林太郎!”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我和森先生象征性的讨论了下关于港黑标志的事就离开了,反正他今天叫我来不就是想自爆一下身份么。 从港黑离开的时候,还是中原先生送我回去的。 关于森先生的异能力是个好看的金发小萝莉和森先生本名叫森林太郎这两件事,我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开始吐槽比较好,最后我决定放空自己。 港黑的司机全程安静异常,我总觉得他很紧张,而且港黑的这些西装大汉见到我都莫名其妙的紧张,我看起来应该不凶啊,就很令人摸不着头脑。 回到家,我就继续兢兢业业肝文。 【…… 诺斯其实很笨拙,但雷凯斯大人从不嫌弃他,总是很耐心的教导他。 几年过去了,他也终于成为了一位优秀的辅政官。 “在想什么,今天之前把这些整理好。” “是!” 凯雷斯大人自从把他招进来那次之后就没再对他笑过了,事实上凯雷斯大人对其他人也没怎么笑过。 但他是个温柔的人。诺斯是这么想的。 “啊!工作太多了!今天又是通宵加班的一天啊!” 说起来,他好像看见凯雷斯大人离开王城,这个时候,他要去哪里呢…… …… 黑发的青年身着笔挺的黑色制服,严谨的扣好每一颗扣子,手上还戴了白色的手套,整个人都一丝不苟的样子。这身衣服有着非常独特的意义,它是赫洛军部最高统帅的权力象征,当然,如今也是赫洛政治权力的最高象征。 他目不斜视的往王城外的方向走去。 路过的每一位王城守卫都带着崇敬的目光向他行礼示意。 …… 凯雷斯的脚步不紧不慢,最后停在了一条普通的巷子口,仿佛在等什么人。 没有让他等太久,一位银色短发的剑士从阴影走出。 他迅速地垂下头,单膝跪地,右手抚在胸口。 “那边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顺利。” 凯雷斯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理了理袖口。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 我和编辑约了明天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打算先把之前写好的主线那边序章的部分交给他。 休息之前,我又想到今天森先生对我说的话。 “港黑有个传统,带领者会送给被带领者一样他身上的物品,既然中也是您带到港黑来的,那么就由您来完成这件事,您觉得如何?” 我很惊讶,港黑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我应该给中原先生送点什么呢?”半梦半醒间,我迷迷糊糊的思索着。 第16章 第16章风平浪静的第三天 我这次要交给编辑的部分是之前写好的关于主线的开篇,稍微补充一些日常进去之后,这一部分足够先出一本了,主要是小星星在拉菲塔的一些日常,还有和可爱的精灵少年的有爱互动。 编辑认真的接过我的书稿,小心的询问道:“这次是讲的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思索了一下,又猜测道:“是关于前段时间的风波?” “不,”我果断的否定了他,“其实,我最近在尝试一些其他风格的作品。” 因为觉得这些人有的时候顽固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被迫承认自己并不擅长感情线这件事,当然,我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但有时候适当的妥协能够省掉很多麻烦。 “其实这次的小说是关于一位少女穿越异世界谈甜甜的恋爱的故事。”我自信满满的对编辑说道。 “而且会是一篇大长篇系列文!” 编辑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主角最后死了?” “……没有!” 他这话就问的我很尴尬。 为什么我在编辑心里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主角写死了的人? 于是我神情严肃的再次强调:“就真的是那种很甜的故事哦。” 编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这……老师您在开玩笑吗?“ “我认真的!“ 他颤抖着手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稿,竟然真的和竹西老师之前的文风全然不同,那种平淡中透着压抑的部分褪去了,仿佛真的有一种在看轻小说的感觉。 “您再考虑一下吧!突然的转变文风对一位作者是很不利的事情!到时候不只是读者的流失的问题,那些学者也可能会登报批评您!您的名声恐怕一下子就会跌进谷底!”编辑在我身边劝说着,一开始还带着讨好和诱哄,后面越说越愤慨担忧,仿佛即将臭掉的不是我的名声,而是他自己的。 “哎,没事,不要担心,过分的在意别人的评价可不是一件好事。”竹西老师随意的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 编辑一愣,渐渐冷静下来,他想到了老师的那本《他人》。 如今大家都知道失去自我的思想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了。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骂我啊,没准就看的很开心呢。” 编辑总觉得竹西老师话里有话,说来也是,这位老师哪轮得到他来担忧呢? 不……不愧是竹西老师么? “您已经预料到之后的事情了吗?” “是啊,是啊。”我随口应付着。 鬼知道我预料到什么。反正我已经学会在自己听不明白的时候就顺着他们的话说就完了。 “那……我就这么拿过去了?”他迟疑着问我。 我肯定的点头。 咖啡馆里发生的凶杀案并没能引起我的兴趣,倒是给我带来了一丝灵感。 我和我的编辑随口闲聊着我对这个案子的一些观点。 虽然这个突发的意外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计划,但是并没有耽误我太多的时间。 那个眯眯眼的小哥分分钟就解决了这件事,不止是犯案手法,凶器,证据,连人家发生冲突时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厉害啊,我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样的高智商大佬和我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突然又想起了当初给我寄信的那位超可爱的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不知道他的创作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音讯。 这个世界的作者写文的效率就低下的不可思议,此处点名批评织田先生。 我这么忙都能笔耕不辍,他的书呢?啊? 他是不是想鸽我? 离开的时候,那位高智商大佬的同伴叫住了我,他自我介绍福泽谕吉,想和我交换联络方式。 虽然有点凶的样子,但感觉是个好人。 就是看着我似乎很担忧的样子,让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一不留神就要去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高智商大佬叫江户川乱步。 这题我做过。又两个文豪么。 但我已经不会像第一次认识文豪那样激动兴奋了。 我极力的忍耐下询问初次见面的两人是不是想混黑的想法,冷静的和他们辞别了。 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少女离去的身影,轻轻勾唇笑了一下。 离开咖啡馆,我直接去了商业街,因为不知道该送中原先生什么好,所以想来这边找找灵感。 港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呢?我思索着。 应该是为了让新加入的人快速的和港黑形成紧密的关系,同时也是一种让新人熟悉工作领域,融入到工作环境的方法。 但是森先生居然让我这样的外人来完成这个仪式的话…… 原来如此,他打着这样的主意啊。 我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森先生可以更加坦诚直白一些,有些事就是可以,但没必要。 我在横滨认识的大部分人都在港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出划清界限这样掩耳盗铃的事,哎,说起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就真的很惨。 况且……难道还有其他人在乎我和港黑的的关系吗? 我随意的想道。 对于要送什么东西给中原先生我有了一点灵感。 打电话确认过中原先生在港黑大楼之后,我和他约定好在门口见面,打了个车赶过去。 我到的时候没有见到中原先生,于是打算到一楼的大厅等待。 本来我还担忧门口的黑衣大汉会拦下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只是齐刷刷的向我行过礼之后就没再管我了。 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坐在那的时候我总觉得周围有好几个人在偷偷的着我,中原先生赶过来的时候是真的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 是我常带在身边的一只钢笔,出门在外的时候,有时会突然的就有了灵感,所以对于一位作家来说随身携带纸笔是基本素养。这只我用了很久,上面的花纹都有点磨损了,但因为用起来太顺手了,所以一直没有舍得换掉。当初雷钵街的计划就是我用这支笔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的。 “这可不是我随便买的哦。” 我认真的看着中原先生,向他讲述了这支笔的来历,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的暗示。 “是我对您的期盼。” 没错,中原先生,看到了没,笔给你,会写你就多写点! 我听到周围似乎有接连不断的抽气声,仿佛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 中原先生手足无措的接过我递给他的笔,看起来有点过分慎重了。 是不是因为我和他表现得太生疏?毕竟也是一同奋战过的同盟,而且他还救过我。 于是我小心翼翼试探着叫了一声:“中……也?” 猝不及防的,中原中也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因为按照港黑的规矩,我对于您来说似乎是‘导师’之类的角色,所以想着不用那样生疏的称呼了,就这样自作主张的叫了您。”竹西老师带着笑意看着他这样说。 他明白老师的意思。 中原中也的心一下子被暖意包裹起来。 竹西老师竟然选择在这里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 竹西老师在港黑有着超然的地位,是对整个港黑来讲都意义非凡的存在。 今天过后,恐怕一般人都难以撼动中原中也在港黑的地位了。 周围的每个人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划过这样的想法。 真是让人嫉妒啊。他们想。 尽管脸上的热度还没散去,中原中也仍然认真的看着竹西老师说道:“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我觉得他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我还保持着一种迷茫的状态。 电视上重复播放着川口议员任选的新闻,和民众们被采访时兴奋的脸。 我在家肝文的时候又收到了川口先生的电话,看着电视上那张脸一时间心情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 “老师,许久未曾问候,您近来可好?” “……还好?” 说实话,我不知道一位首相有什么理由需要给我打电话。 直到寒暄快耗尽我的耐心的时候,他才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和紧张的语气向我说道:“伊藤因为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可能不能去横滨赴任,不过古田近来工作能力表现出色,所以我们提拔了他,您认为这个人选如何?” 我诧异于川口竟然会就官员工作安排来向我征求意见这件事。 不过…… “古田?” “是的,就是之前派给您的那位秘书。” 他这样回答,随即又像是怕我误会什么一样赶忙解释道:“虽然曾经是我的秘书,但已经早早的就做好了工作交接,所以……” “这边没有要把手伸到横滨的意思,老师。” 我沉默了。 怎么说的我好像个控制狂似的。 没必要,真的。 于是我诚恳的对他说:“请不要随意揣度我的想法,川口先生。”我并没有想要掌控横滨的意思。 ……他好像更害怕辽。 刚刚挂断莫名其妙的川口先生的电话,我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有两个穿着奇怪制服的男人站在外面,他们带着兔耳的面具,背后还有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我忍不住眼神怪异的看着这两个人。 遇到变态了么…… 他们见我探出头,先是异常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然后将一张精致的信封递给我。 “竹西老师,贵安。我们是隶属于非时院,黄金之王阁下的氏族成员。” “关于近日发生的一些事,御前想和您在御柱塔见一面并详细商谈一下。” 我有一种自己被查水表了的错觉。 第17章 番外1港黑小人物日志 七月五日阴 亲爱的母亲: 近来可好,决心离开我们的小村子来到大城市,我犹豫了很久,但想到您一定愿意支持我,我还是这样做了。 第一次踏上城市的土地时一切对我来说都非常新奇,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参天的高楼,这些都让我心里非常激动,感觉自己在这个城市也许有这个机会飞黄腾达了。 虽然初到此地,但我一切安好,身上还有余钱,希望您不要担心。 爱您的古见。 八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今天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让我近日阴郁的心情都变得明朗起来。 我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不适合再撒娇了,但是想到您那温柔怜爱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想向您抱怨一下。 大城市的确存在许多机遇,然而像我这样从乡下来的人,一时竟没有什么人愿意介绍给我一份工作,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栖身贫民窟。 我是第一次知道大城市也会存在这样的地方,是比乡下还要破落,人情更加冷漠的地方。我居然能在这里存活上一段时日,让我自己都觉得很是惊奇。 但请您不必担心,您的儿子我尚且年轻力壮,一定可以为自己谋求一份出路。 爱您的古见。 十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尽管我还没能脱离目前的困境,但我已经逐渐能够适应在贫民窟的生活了。 外面和这里几乎是两个世界。外面光鲜亮丽,没有饥饿和杀戮,连空气似乎都透着暖意让人无比羡慕。贫穷像阴云一样笼罩在这片区域,这里的人和孩子终日浑浑噩噩,为了生计互相斗争,时常有人因一块面包丧命。若是您知道了您的儿子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定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出于自尊,我实在放不下面子这样灰溜溜的回到村子里去,我自小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人。您一定能理解我的选择的对不对? 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不要过于担心,实在是除了您我不知道该和谁再说这些事情了。 爱您的古见。 十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已经是冬日了,严寒不会因为城市而避让小心谋生的人。近来感到了一些身体不适,但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近日势力间的斗争越发凶恶,黑帮手下损失严重,我听说贫民窟的许多人都去黑帮发展了,那里也许能混上一口饭吃。我也打算到那里去试试了,也许凭借着我的一身力气,也能在那边有一席之地。 望心安。 爱您的古见。 三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许久未曾给您写信,不知道您是否寂寞了。 我顺利的加入了城市里最大的黑帮,尽管还是个小小的底层人员,但也终于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 平日里尽是做些繁杂的工作,那些事,想来您定是不愿意接受的,所以在此我就不再过多赘述,只希望您能知道,我一切安好。 爱您的古见。 五月五日大雨 亲爱的母亲: 近来我时常思索生命的意义。您若是知道了,一定要笑我的。像我这样上学时时常被老师请家长的学生,有一日居然也能正正经经的思考。 实在是做了许多若是叫您知道了定是亲自打断我的腿的事,但我想您总会原谅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近日的工作让我又回到贫民窟去了,那里还是老样子。尽管我已经过上了相对好些的生活,但每当受人嘲讽时或者在人面前穷像毕露时,自尊心便立刻感到灼痛难忍。 我身上似乎永远的留存着贫民窟的印记。 我有时会想,我要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做一个平等的人,但别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承认我“人”的价值,把我看作阴沟里的老鼠,看作可以随意践踏的破布。 然而最令我沮丧的是,如同我这样的人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竟然随处可见。 我有点后悔到城市里来了,这里是会吞噬人的巨兽。 我很抱歉说了这么多沮丧的话。 爱您的古见。 八月五日阴 亲爱的母亲: 我的老板病重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若是在乡下,这样年纪的人,恐怕只需要每日乐呵呵的和邻居聊聊天种种菜就好了,然而老板越发疯狂,仿佛要燃尽最后一丝生命力也要在世界留下痕迹般的疯狂,令人畏惧。 不过好在他越发倚重的那位医生似乎偶尔会稍加劝诫。 城市里越发风声鹤唳,人们行色匆匆,不见彼此丝毫交流。 我还是老样子,干着底层的工作,四处奔波。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我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爱您的古见。 十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近日工作时,我发现贫民窟外的人们脸上竟然出现了贫民窟内人们的表情,一片灰暗,我总觉得贫民窟就像城市里伤口,不处理放任着他,只会一直扩大,让人无时不身处恐惧之中。 爱您的古见。 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近些日子我实在有许多话要同您说。思绪混乱下,竟不知道从哪开始讲起! 我之前的老板去世了,新的老板的上任,我本不觉得如何,总归不是与我有关的。 因为前老板的原因,公司似乎陷入了困境,我无法轻易离开,心情日复一日的低沉,然而公司却逐渐有了行动。 城市里有了许多的奇奇怪怪的消息,竟引得诸多势力相斗,直到上司带着我们去取那一仓库一仓库的金钱和武器时,我才终于知道那竟然都是我们公司上层的策略。 我是亲眼看到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也亲眼见证了我们公司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就清除掉了全部的敌人。 那计划环环相扣,我只是从同事间听到一丝便觉得畏惧。 那位导师,我一定要用这样的称呼来定义她,是一位动动笔就能将这个我无比畏惧的城市肆意玩弄的存在。 不只我这样想,我的同事们也对这位导师讳莫如深。 有时我也会想,也许我的公司在这位导师的指导下就要变成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我只希望我不会与这样一个人相见。 爱您的古见。 四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我不知如何写才能让您明白我的心情。 我再次到贫民窟去工作的时候,那里的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让人惊异的是,我在那里的人的脸上看见了光彩和希望。 您一定无法知道那位导师做了什么,我也无法向您一一陈述,但您若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一定要嘲笑我许久。因为我竟然无法控制不让自己的眼睛流出泪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为何哭泣。 不,也许是知道的。 爱您的古见。 五月五日阴 亲爱的母亲: 原谅我一直以来的疏忽,不知道您近来可好。不久前那位导师到公司这边来了。 那竟然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我思绪混乱,希望能向您表达清楚我的感受。 明明年纪不大,但和老板对峙的时候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她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的样子,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的事迹,我和同事们便不敢再有丝毫动作了。 我的同事们非常畏惧她,我听到有人私下谈论说,如果冒犯了她,不知道何时随随便便消失还是好事,然而那位是掌控人心的导师,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和心灵更是轻而易举,到时恐怕生不如死。 这种时候我总是压抑不住自己想冲上去反驳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 她是……能带来希望的人。 您是否会认同我的观点呢? 爱您的古见。 七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距离上次不久之后,导师又到公司里来了,这次来是交给了中原先生一件信物。那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有时我做梦甚至会把中原先生想象成我自己。我想我的同事应当都会这样想,他们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是那位老师随身的钢笔,据说那份计划就是用这支笔一点点完善出来的。 中原先生无疑是幸运的,这支笔不只代表一手将公司拉离深渊的导师的认可,也是间接的承认了中原先生弟子的身份。 那是中原先生受到这位导师庇护的象征。 从此之后,即使是在我的公司这样的地方,那些阴影也再不会降落在中原先生的身上了,谁也不愿意承担冒犯导师的风险,谁也不知道这会引来怎样的报复,毕竟即使是老板,也时刻为此感到不安。 这之后,即使是身处于黑暗之中,中原先生仍然可以永远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之下。 此等宠爱,我如何能不嫉妒。 但是,母亲,我想: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遥不可及的事情,而能够那样勇敢的来到这个城市,或许是我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事。 就是有点想念您,您一切都安好吗? 爱您的古见。 “早川古见!该出发了!你明日不是要请假去扫墓吗!赶紧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向坐在桌边写字的少年大声喊着。 少年歉意的看向他,“抱歉抱歉!马上就好!”一边说着一边将厚厚一沓信揣进自己的包里。 那大汉无奈的摸摸头,说道:“这次也要带信过去吗?你还真的坚持了三年这么久啊!” 少年扬起灿烂的微笑说道:“嗯!因为想告诉她,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生活!我已经是个靠谱的大人了!” “所以不用担心我了!” 第18章 第17章在东京做客的第一天 我其实不太想去东京的。 “即使是老师您,这样明目张胆的落那位的面子,恐怕也会有大麻烦的哦。”太宰先生是这样劝我的。 “哎,那……上次老板给的优惠券还没有用完,太宰先生,”我有点低落的小声说,“您要等我啊。” “没问题!” 他毫不犹豫答应了我。 但我却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太宰先生这个大骗子!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离开横滨的原因,不知不觉间我竟从孤身一人变得和这么多人有了羁绊。 这些羁绊,像是线一样将我扯回到人间,是让我不再漂泊的锚。 而且,我离开的话,谁去拉着太宰先生呢? . 直到我坐在新干线上,读完了太宰先生给的资料之后,我还在忍不住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太多了点了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东京的地标性建筑御柱塔。据说是不对外开放的政府机构的办公场所,但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黄金之王的所在地。 第一次听到黄金之王这样的称号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特别在意。 你想想日本的标题党都怎么起名字的,什么“世纪末的恶龙”、“不败的皇帝”,向来是怎么吸人眼球怎么来的,跟这些比起来“黄金之王”甚至都不配有名号。 结果人家是真正的王。 在背地里统治了日本长达半个多世纪之久的老者,一手将国家从战后的倾颓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这么一想,刚上任的川口先生就真的很可怜。据说七位王权者,哪位他都管不住呢。 比起资料上所说的‘德累斯顿石盘’和特殊力量,我更看中的是他这份惊人的毅力和决心。 简直像是要把自己浑身每一丝骨血都榨成养料来供养国家的程度。 坐在窗边的我看着周围的景色快速退去,漫不经心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是一个有着可怕的自我牺牲的精神和强烈爱国情怀的人。 这样的人…… 我眯着眼想:弱点简直明显到想装做看不见都不行。 只要对这个国家做点手脚,出了什么事的话,这个人也就废了。 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你想保护它可能要花上半个世纪那么久,可是毁掉的话么,也不过就是瞬息的事。 虽然很敬佩这样的人,但是这个国家竟然真的在他的保护下成长起来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吃了一惊。 因为大家都不搞事就真的很奇怪啊! 虽然拥有了让人不敢想象的力量,但有人想搞他真的也不难,简直浑身都是破绽。 别人就算了,那些财阀也没动作就更奇怪了。 难道说,背地里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忍不住猜测道。 而且……这样的发展模式是非常畸形的。 把一个国家的希望系在一个人头上简直是让我想想都会不寒而栗的程度。 当然,对于这位‘王’我也不是真的要做什么,毕竟我只是个小说作家,一边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去操心这些事情的。 不就是被‘请喝茶’了吗,我自己最近都干了什么我心里有点数的。 问题不大。我心虚的想。 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编辑传给我的简讯,叫我短时间内不要去网上逛那些论坛。 哦,不要逛论坛啊。 想着我就顺手打开了之前常看的那几个。 我的老实人编辑一定不知道,你对一个人说千万不要做某事还不说原因的话,简直就是在那个人脑海里循环播放“快去这样做”一样。 我打开论坛,立马就明白了他不让我看又不肯告诉我原因的理由了。 . 高野美奈子是东大文学系的研究生的在读学生,她从小就对文学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说起当今文坛的文豪她简直如数家珍。 “但要说近两年最厉害的果然还是那位吧!” “啊啊,是竹西老师啊!” 她和她的好友如今最崇拜的人都是出道不久的竹西老师。 她的每一部作品她都有购买收藏,是读几遍都不会腻的,值得细细品味的佳作。 听说这位老师的作品获得‘文艺赏’的时候她高兴的仿佛是自己得了奖一般 这位老师是文坛的希望。 她无比确定。 直到她购买了老师的新作。 这……这是!(瞳孔地震 她买成了别的作家的书了吗?还是另一位同名的老师的作品? 直到她确认了的确是她崇拜的那位老师的作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只见一本充满了粉红色装饰物的书上印着一位粉色蓬松头发的卡通美少女,上面最显眼的是标语——竹西老师的转型之作!一起来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吧! …… 如果你最近走进东大的校园,你就会发现许多学生都拿着一本粉红色的《小星星之旅》。学生们之间时下最热的话题就是这本所谓的竹西老师的转型之作了。 高野美奈子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读一下这本书。 不然还能怎么样!喜欢的老师任性到这种地步的话,不是只能宠着了吗?! 全本字数也不算多,她一个下午就读完了,总之就是简要的交代了一下背景,然后描述了很多温馨可爱的日常。 竹西老师虽然改去写恋爱小说了,但文笔还是在的。尽管男主角还没出现,但几乎可以预见之后的发展了。算是一篇中规中矩的还算不错的作品吧。 此刻的高野美奈子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她想象中的男主角,可能再也不会出现辽。 网上对于竹西老师的新作几乎一片骂声,有许多人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完就跟风在论坛里开喷。 高野美奈子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本《小星星之旅》,虽然说是甜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 我随手刷着论坛,几乎是清一色的骂声,甚至还有老教授披马上阵痛斥我的“堕落”,对,看用词习惯就知道就是上次大肆夸赞我的那位,这里面间或夹杂着几个“我怎么觉得我和你们看的不是一本书”的质疑。 我对此没多大感觉。 也许会有人觉得我从神坛上摔下来了,特别狼狈难看。 但我只觉得,你们把我捧的那样高,让我夜里都在辗转反侧。 我本也没上过什么‘神坛’的。 【…… 那简直是地狱般的三天。 鲜血几乎染遍了王城的每一寸土地。 踏在这片他最挚爱的土地上,鲜血浸过诺斯鞋子,让他仿佛隔着厚厚的鞋底都能感受那种粘腻的触感。 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尽管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他仍然虚弱的扯住了凯雷斯的衣角,痛苦的质问他:“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些爱戴着他的人民!那些信任着他的守城官! 男人冷漠的拉开他的手,手中的细剑还在滴血,洁白的手套已经被血洇湿了,诺斯不知道他如何忍受的这种令人作呕的触感。 “你总该长大了,诺斯。” 男人并不打算再和他说什么,转身要走。 尽管知道不应该,但诺斯还是忍不住问了凯雷斯最后一个问题:“您……您对我的那些教导!您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凯雷斯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勾起了一抹笑。 是他五年间再也没见过的表情,此刻却再也不会带给他当初的那种温暖,只会冻得他浑身发寒。 诺斯想,他恐怕再也无法忘记凯雷斯的微笑,那将伴随着这个人的话语附骨噩梦般纠缠他此后人生的每一个夜晚。 “傻孩子,当然是假的了。”他带着让人不经意间错以为是温柔的微笑说道。 诺斯睁着赤红的双眼瞪着他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凯雷斯!我们之间的仇,不死不休!” 随后失去意识昏倒在血泊之中。 …… 奈泽雅新历412年,赫洛帝国摄政大臣凯雷斯·多泽洛斯发动叛乱,带领叛军血洗王城,年仅六岁的女帝惨死王座,王宫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随后凯雷斯带领叛军往南域方向撤退。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奈泽雅大陆。 这是新秩序建立以来,第一次发生如此大规模的人员伤亡记录。 凯雷斯背弃了和神明的盟约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陆。 这件事急速的冲击了当前奈泽雅大陆居民赖以生存的体系。 人们将这件事记录下来。 史称——赫洛之变。】 这一部分的背景就算补充完毕了。之后就等我到达东京之后将番外性质的《赫洛之变~血之三日》寄给编辑就算是搞定了。 抬起头活动脖子的时候,发现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换了一个人,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白色头发的青年,左眼下倒王冠的花纹让人印象深刻。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大胆的吗,刺青都刺到眼下了,就不痛的吗?我犹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很自来熟的样子。 “因为看您似乎是在写小说的样子,所以忍不住好奇过来看看。” “您好,我叫白兰·杰索,是从意大利过来的,很高兴认识您。” 我无法探清这个人眼里的神色,但他却隐隐的带给我一种被粘稠的恶意附着的感觉。 让人讨厌极了。 第19章 第18章在东京做客的第二天 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下了新干线的我心情很好,后半程我一直在补觉,但我身边的白兰杰索先生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白兰杰索这个人是真的自来熟。 路上就一直拉着我叨叨叨不停的讲话,差点把我聊烦了 这个人是不是情商有点低?怎么和我印象中的意大利男人不太一样?这种性格真的能撩到小姐姐? 随即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迟疑了。 也……也许靠脸可以? “说到小说题材的话,不知道您对平行世界这样的主题有什么想法?”他看起来兴致高昂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想法?用烂了的老梗么。 我不就玩过这个梗,写第一本书的时候。 “说到平行世界的话肯定要探究一下起源吧。”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哦?” 他好像真的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有一种说法是,每当人面临一次选择,比如a和b吧,世界就会同时衍生出两种走向,同时存在a世界和b世界,之后每一次选择,在这基础上不停的形成分支。” 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东京,我其实不想说话,只想休息,但我又不想直接拒绝他,我怕他恼羞成怒会揍我。 虽然面前这个人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我其实不太能感受到这个人的真实感情。 “如果平行世界是这样形成的,那么假设每一个存在自我选择意识的物种都拥有衍生平行世界的能力,那么这样的世界将是无穷无尽的。但如果仅仅将目光局限到一个人身上的话,那这个人就像一棵树,平行世界就是一个树干衍生出的无数的细枝。”我不得不尽量控制着自己的不耐烦,放缓自己的语气和他讲到。 “既然是树的话,肯定存在主干吧。那么有一个问题就很值得讨论了。比如您,白兰杰索先生,您今天选择了坐到我身边来,认识我和我聊天,与之相对的也会存在一个世界的白兰杰索先生选择不到我身边来,如果您把自己看为主干,出于自我意识做出了选择,那么另一个白兰杰索先生,不就变成了被您自己抛弃掉的废物吗?” “因为,那根本就是自我以为的思考,其实只是世界线选择下的机械式的产物,本质和玩偶也没有区别吧。” 我看了他一眼。 “那么……您能告诉我吗?” “您今天做的决定是出于您的主观意愿?” “还是......仅仅是被您自己抛弃的产物?” 白兰杰索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才感觉我仿佛窥视到了一点面前这个人的真实。 我没有管他的态度,而是眯着眼,带着一点浅浅笑意继续说道:“先生您,真的确定自己就是白兰杰索这个人吗?” …… 他终于能安静一会了。 不然总拉着我在那探讨哲学问题怎么回事? 我就是一个写小说的,难道看起来很哲学的么? 我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心里吐槽。 其实我是那种很务实的那种人,反正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也不太懂这些想多了容易让人怀疑人生的问题。 他们聪明人就是容易想的多。 反正我就绕他,把他忽悠瘸了,我就能休息了。 看着少女靠在窗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白兰杰索收回自己的视线,想到之前两人的对话,一声幽幽地叹息消散在空中。 “竹西老师……” 这之后白兰杰索就和我告别了,据他自己说目前还是个大学生,这次来日本只是来旅游的。 “和您聊天很愉快,希望我们有缘能再次相见。” “嗯嗯,好的。” 我觉得他可能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黄金之王的兔子们就在门口等着我,直到我坐进这辆豪车时我还是有点精神恍惚。 就在刚刚,迈出车站的那一刻,我视野里的人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人来人往的东京突然安静的可怕,连一丝活物都没有,只有各种建筑物孤零零的矗立。然而下一瞬,喧哗重新涌入耳畔,这种反差让我的大脑伴随着轰鸣炸开。 等我缓过神的时候,时间好像还停留在我迈出脚步的那一刻。 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直到兔子们把我送到临时住处的时候我还是没太反应过来。 但这件事已经超出我能够思考的范围了,我决定先不去管他,大不了回横滨之后再好好检查一次身体。 今天已经太晚了,据说黄金之王已经休息了,明天上午,会有专门的人带我到这位老爷子那去。 我收拾好行李之后给中也打了个电话。 “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少年的声音经过电话有一种难言的酥麻感。 “放心吧,中也!”我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 “真的吗?” 他似乎有些迟疑。 我知道我现在听起来可能状态不太好,但我不太想谈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 于是我问道:“我拜托中也的事……” “那家伙!”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大喊。 竹西老师离开横滨的时候,拜托他帮她看着太宰治。中原中也当然不会拒绝竹西老师的请求。 然而太宰治那个混蛋简直能把他气炸。 我知道太宰先生有时候就真的挺气人,他的想法和和行动又时常自相矛盾。 简直是像猫一样令人难以捉摸的生物。 “辛苦中也了,我很快就会回去。”我轻声保证道。 这一晚,我做了噩梦。 我梦见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城市都空空荡荡,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能听到出了我自己以外的声音。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件事导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但我仍然要打起精神去和黄金之王见面。 毕竟我通常还是很遵纪守法的,所以被‘请喝茶’的时候还是希望能诚恳的表达出自己安分守纪的普通人心态。 我绝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走进这栋大楼。 御柱塔的内部比起外部更加富丽堂皇。 黄金之王真对的起他的称呼。 就很有钱的样子。 兔子们把我带进顶层巨大的房间,行过礼之后就退出去了。 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任我这样失礼的盯着他看。 不愧是黄金之王么,气势真的足,而且完全看不出是九十多岁的样子。 “如何?” 我被老爷子问话的声音拉回了神智,不由有些尴尬。 但我还是一脸诚恳的回答道:“您是货真价实的王。” 这是综合我对这个人的资料了解和今天见面后综合判断出来的。 无论我觉得现在的模式是多么畸形的,这个人一生所作所为都无可指摘。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愣了一下。 面前的少女身形单薄,骨架纤细,站在那里规规矩矩,一脸乖巧的样子。只看外表你绝对无法想象到这个人就是那位竹西老师,也绝不会想象到,这个彷佛即使不管也可能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随随便便消散掉了的人,居然能做到那样的事。 “横滨那边的事,是老夫的疏忽。” 黄金之王沉默了一会说道。 …… 直到我从黄金之王这边离开,我依然觉得非常惊讶。 我以为我是来‘喝茶’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来喝茶的? “横滨那边的事,和川口的事,老夫都不会再插手。” 嗯嗯?? 就为了说这个把我从横滨叫过来?? 难道不只横滨,现在连东京的人的想法也和我有代沟了吗? 然后我又想到了在那个巨大的房间见到的石板。 据说叫‘德累斯顿’的石板大到让我不能想象他们事如何把他运到这么高的地方上来的。 巨大的石板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和不能阅读的文字。 在黄金之王的允许下,我近距离观察了一下石板。 “有一个问题我非常好奇。” “听说您曾经也参与过石板的研究工作,那么您认为,这块石板事科技产物还是,嗯……魔法产物呢?” 不过第一次见面的短短一段时间,少女的敏锐给黄金之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一下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如果是神秘测产物还好,如果是科技侧产物……这恐怕会是一件搅乱整个世界的大事。 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回横滨的,但黄金之王希望我能留下一段时间,和他探讨关于石板的问题。 我又不是科研人员,我能探讨出什么?我满脑袋问号想。 但我又不太敢拒绝他,就像太宰先生说的那样,过于落一位王权者的面子,恐怕会引来麻烦事,而我真的没空处理麻烦。 既然要留一段时间,我给中也和太宰先生分别发去了消息说了这件事。 想到今天在御柱塔内见到的景象,就让我非常怀疑东京和横滨是不是不在一个世界? 其实整个东京都的科技似乎比周围其他地方高了不知道多少成。 这件事其实挺奇怪的,一个国家的中心,居然隐隐有和其他地方的发展脱轨的意思。 “不知道森先生想不想发展一下高新科技产业?”我喃喃自语道。 第20章 第19章在东京做客的第三天 森先生想不想发展一下新的产业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想的。 横滨现在就真的比东京落后好多,明明也是东京圈城市之一。 如果能将新的产业带进横滨的话,不仅能够缓解雷钵街改建带来的就业压力,也能使港黑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毕竟凭借当前港黑这种单调的发展模式,如果不是横滨政府过于无能的确需要依赖港黑,恐怕港黑能存在的时日也不多了。依靠暴力发展的弊端就是这样,很容易被卸磨杀驴。 我觉得正常情况下,这类组织的首领应该会选择趁着横滨权力交接的时候,不停的加重自己的筹码,让自己和横滨的经济紧紧纠缠在一起,毕竟这个世界,谁有钱谁老大嘛。到时候等横滨政府稳定下来,回过神的时候,恐怕就再也不能动港黑一根汗毛了。 要想把港黑从横滨拔出,非得伤筋动骨不可,政客可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而且这样还能让港黑在民间博个好名声。 到时候要是横滨政府想动港黑,恐怕光横滨民众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虽然我很想让横滨打开一下高新科技产业的市场,但我一时半会还不能把这个提议告诉森先生。 就目前而言,起码在古田先生彻底熟悉横滨的工作之前,港黑在横滨的地位不能再上升了。 要是搞了个土皇帝出来,我哭都没处哭。 幸运的是,森先生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点。 明明人看着挺老谋深算的吧,也是会搞事的那种人,但某些方面怎么意外的单纯呢。 我不知道森先生到底是不是故意不去这么做的,不过这的确是另一个我其实不觉得港黑是什么特别难以忍受的暴力集团的原因。 毕竟就港黑现在这种程度,真出问题了,想把他搞崩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么。 虽然我被黄金之王留下了,但其实在兔子们再次通知我‘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结果之前,我都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考虑到森先生自爆的港黑首领的身份,我估计他应该最近暂时没空写小说了,至于江户川先生和福泽先生,我怕我抱着巨大的希望问完之后,结果这俩人也是要混黑的,我暂时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结果我现在遇到的文豪也就能期待一下织田先生了,作为我心中的宝贝独苗苗,尽管他鸽我很久了,我也不敢找他催更。 所以到底为什么转了一圈之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肝小说?? 我琢磨着一时半会恐怕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于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出门去寻找灵感。 啥?小星星那本? 嗯……暂时还没找回甜文的感觉,容我先鸽一鸽。 错开早晚高峰的话,东京的地铁还是不错的出行工具。 由于是休息日的关系,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年轻人。 在某一站的时候一位年轻的男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是抱着一束花上来的。 之后就在车厢里巡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一位穿白裙戴着宽大的遮阳帽的女孩身上,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扫视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向女孩走去,把那束花交递给了女孩,两个人交流了什么,女孩脸红的收下花之后,那个男子就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兴奋的离开了。 嗯?有点奇怪,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认识的人。 这名男子的操作我觉得有点眼熟。 送外卖的?外卖小哥? “喂喂你看,刚才那个人应该也是用的那个做任务的吧。” “啊,那个啊。 “是‘jungle’呢。” 我暗戳戳的在一边听着女子高中生的对话,一下捕捉到了关键词。 jungle ? 外卖软件么? 我从商城里找到这个软件下载下来,就是一个设计绿油油的app,却不是我以为的外卖软件。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虚拟现实的概念,是将现实的东西带到虚拟世界中去,让虚拟更接近现实,虚拟现实游戏是当前甚至未来都会大热的话题,不过这东西一直争议挺大的,不管是安全角度还是从道德伦理角度,就目前科技水平都暂时有太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结果现在居然有人敢玩现实虚拟化的游戏? 科技难度是降下去了,道德伦理方面恐怕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难度了。 但如果开发软件的人的目的就是这个呢? 我皱眉思索。 到时候别说是横滨,如果操作得当,混乱恐怕能像瘟疫一样快速的感染全世界。 这个软件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过具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走向,还要看幕后之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单纯的高反,事情恐怕就大条了。 只能希望这个人是有所图谋的了吧。 因为只要这个人还有想要的东西,事情就没到完全不能解决的地步。 “您有新的任务待领取!”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jungle新发布的群体任务。 到达镇目町。 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通常在jungle上大多是数玩家之间发布的任务,但偶尔也会有像这样由管理员发布的据说是很容易就能做到,但积分特别高的任务。 很容易做到? 我死死的盯着屏幕,浑身发冷。 这种一点点降低人心里底线的手段,就算最后这个人最后培养出了一个国家的毫无同理心的犯人我也不惊讶。 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了。 但我的手却控制不住的点下了接受任务的按钮。 还……是先去看一下能不能分析出背后之人的行动方向吧。我心情沉重的想到。 其实我最近真的是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水逆。 自从在医馆认识了森医生之后,事情发展就总是很奇怪。 直到出了地铁口,我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疑惑。 虽然也没感觉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但是…… 我难道不是个普通的小说家吗?? …… jungle的用户年龄层偏向年轻化一点。 到达镇目町的时候我看到的大多是青少年,当我到达之后,我的手机立马响起了任务完成得提示。 嗯? 我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摄像头,然后又低头看回自己的手机。 信息泄露到这种程度…… 有点恐怖啊。 让东京存在这样一个人物,我开始有点质疑黄金之王所谓的统治力了。有这样的人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还是说,果然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可能是因为内容并不困难的原因,参加这个任务的人挺多的,到达之后立马有新的任务指示发布。 是跟随导航到达指定地点。 我的位置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巷子口,到达的时候脚边正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了□□。 我将□□拿起来之后,我的任务就变成待定状态。 我在这边无所事事的等待了一会。 周围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突然,我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空气似乎变得焦灼了起来。 “请在五秒钟之后拉开拉环,并向前投掷出手中的□□。” “5,4,3…… jungle突然发出了新的指令。 我的面前仿佛有人影闪过。 我下意识把手中的□□一扔。 “什么?可恶!” 我听到烟雾里传来了一个少年暴躁的声音。 我自己也被烟雾呛得说不出话来。 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我的面前一下多了许多人。 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是尴尬极了。 这jungle怎么也没说让干完坏事跑的么…… 赤王的一位部下被近日一位流窜到镇目町的权外者打伤了,这样的事情赤王的氏族吠舞罗成员的眼里简直是对赤王周防尊本人的冒犯。 吠舞罗自然不会放过这位权外者,然而这位权外者本就是被青之氏族scepter4追捕之下才逃窜到镇目町的。 青赤氏族的矛盾本不至于让这位权外者逃走。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出现一些意外阻拦了氏族成员的追捕行动,直到现在,待烟雾散去,那位犯人早已不见了身影,只有一位少女站在那里,乖巧又无辜的看着他们。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帮助犯人逃跑的人。 “哦呀,看来只能麻烦这位小姐跟我们走一趟了。”草薙出云叼着烟,看起来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虽然用词还算礼貌,但我知道,他们绝不会给我反抗的机会。 不过像这种事情,我一般都是束手就擒的。 毕竟,我不像他们,我还是个普通人。 随后scepter4的成员也赶过来了,他们自然不会同意吠舞罗的要求。 “这位小姐将由scepter4收押审问。” 就在两方人要打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炙热。 似乎意识到什么,吠舞罗的人让出了一条路。 那个像是某种大型猛兽的男人走了过来,表情看起来还带着几分懒散。 是第三王权者周防尊。 我从太宰先生给的资料里看过到过这个人。 随后,从另一边也传来了隐隐的压迫感。 是……第四王权者么…… 随着青王身影的出现,周防尊的眼里渐渐染上了兴奋,有什么东西在暴动沸腾。 青王就看起来很像正经公务员,赤王更像黑道大佬。我想。 青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嘴角微勾。 然后我见到了此生未曾见过的最华丽的场景。 天上升起了巨大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远远的感受到两位王权者力量冲击逸散出来的威压。 我站在一旁忍不住思索到: 我现在说我是无辜的还来得及吗…… 第21章 第20章在东京做客的第四天 当然是来不及的。 不论我这个时候说什么可能这次都非进局子不可了。 不知道黄金之王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感想,反正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毕竟我可能之后还要靠他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 赤青双王用能量场互怼的时候,我就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着,嗨呀,反正不等也不行,估计我这边一有什么异动那边的两拨人就要立马放下矛盾一起来对付我的。 达摩克里斯之剑是真的好看。 但是看久了,我的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任何生物总是会对比自己大出数倍的东西产生恐惧,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求生本能。 我是听说过神奈川那边的爆炸的,据说当时死了七十万人,那是一个离横滨特别近的城市。以前我就当又是化学事故,如今我才知道,是前代赤王迦具都玄示的剑掉了。 没错,如今我们头上那个巨大的东西他是会掉下来的。 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把这样的□□就这样集中在东京了。 头顶上的那把赤王的剑已经在掉渣了,难道没有人看见吗? 又是赤王哦。 我就特别想冲过去问一问赤王有没有去横滨旅游的打算。 而且据说一把剑掉了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附近的剑都会跟着一起掉下来。 达摩克里斯之剑这种东西,甚至于‘德累斯顿’石板,都是不该存在于此世的东西。 我隐隐的冒出了这种想法。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互相打完招呼了。 我觉得他们现在这种程度估计也就能说的上是打个招呼了。 两位王活动一下之后明显都心情愉悦了很多。 但对于把我带到谁那边去还没有个定论。 “那个……“ 我试探着发出声音。 “请让我跟着您走吧?“ 少女犹豫着对宗像礼司说。 那位有可能是共犯得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虽然仿佛谁都没有太过在意她,但其实大家大注意力都有分出一部分在她的身上。 那位少女在两位王力场的压迫下,既不惊讶,也没有选择趁机逃跑,居然就真的乖巧的等在一边。 啧,权外者吗? 伏见猿比古不耐烦的想。 吠舞罗的人当然不会同意,然而那位少女很快又转过头对赤王说:“也请您和同伴们一起来吧。” “关于刚刚的那件事,其实,我也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 我觉得这个事需要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 至于为什么选择去青王那边…… 嗨,就赤王酒吧那么大点地方,够干什么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青王那里离黄金之王更近一点,真要是谈不拢,也方便他派人来捞我。 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说法。 可能也是真的考虑酒吧太小了坐不下。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警车,虽然和普通警车不一样,但从概念上来讲应该也算是货真价实的警车? 我知道和我坐在一辆车的这位青之氏族的三把手一直在打量我。 这很正常,旁边这位一直拉着我闲聊的赤王的氏族成员才不正常。 “我叫十束多多良,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最近特别喜欢织毛衣,你呢,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我没在镇目町见过你,你是从哪来的呢?” 他们不是对我全无防备的,那位赤组的小姑娘就被和我隔开了。 但这位十束先生还是很担心我会过于不安的样子。 这个人应当是个很好的人。 我在心里这样想。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看着我的时候还有一点鼓励和包容。 说实话,我不太会应对这样的纯然的好意,因为总觉得,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给这个人对等的回报,这会让我总是处于一种愧疚的状态中。 “我叫北野玲央,是从横滨过来的,喜欢看书,”少女认真的样子竟然有些稚气的可爱,“很高兴认识您,十束先生。” 小姑娘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真的好乖好乖。 车里的人的脑海里都划过这样的想法。 scepter4名义上还是政府机构,全称叫做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 没想到吧,人家居然是管户籍的。 当然也就是一个名义,scepter4上面也没有别的领导了,特殊情况下,他们可能连黄金之王的都不会听,毕竟王权者之间严格来说是相互平等对立的存在。此处再次可怜一下刚上任的川口先生,简直食物链最底层。 “那么,就请把一切都详细的讲出来吧。” 我把我在地铁上观察到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又拿出手机,把只做了一个任务的页面打开拿给他们看,以增加我话语的可信度。 看来这件事确实与这位少女无关,那么会发布这样的任务的jungle是那位犯人的帮凶? 众人思索着。 “事实上,”少女慢悠悠的说道,“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所以能请您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吗?” 本以为线索就要断在这里,却见少女有些迟疑的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不太理解这些人。 我本以为见了jungle这样的东西,作为据说大脑被开发过的王权者一定会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结果他们居然没多大反应的么。 事件的开始是一位权外者用自己的力量做了违法的事。青王的氏族们在追捕的过程中,被他逃到镇目町去了。之后就是打伤了赤王族人的事。 巧合吗? 不可能的。 我看着手里jungle的主页面,陷入了沉思。 “您想到什么了吗?” 青王是代表着理智的王权者,即便是没什么头绪的情况下也不见慌乱。 “这位犯人,只是个引子。” “有人想引起王权者的战争。” 少女细声细气的说出这样的话,表情竟然也没有太多变化。 所有人却忍不住呼吸一滞。 我和他们详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把其中每一个巧合点都讲给他们听。 随着事件细节的一点点重现,众人的表情越发严肃。 “所以说,要尽快抓到jungle的制造者才行。 “哦?不是先找到那位犯人吗?”宗像礼司思索着又问道,“jungle是幕后黑手?” 他们是不是有点抓不到重点? “即便不是那位幕后黑手,我觉得尽快找到jungle的制造者也应当是第一优先的事。”虽然我很确定就是jungle策划了这件事。 “那位犯人所能引起的混乱程度和jungle可不在一个层次哦。” 他们似乎不太明白我这样说的理由。 我想了想还是和他们讲了一下尽管现在还停留在小打小闹上,但jungle可能会发展成怎样一种可怕的东西。 “jungle就是这样的东西。” “对现实的真实感逐渐消失,越来越习惯被控制的人生,以及伴随而来的道德感的逐步丧失,再来就会是开始动荡的社会。” 然后我和他们讲了如何将这个软件通过包装和媒体宣传造势扩大知名度,然后造出一个虚假的概念让人们模糊掉它的弊端,再将它悄然无息的渗透进人们生活的每一部分,当所有人都开始依赖它,再也离不开它,那么一切就算完成了。 “你只需要让所有人都真的相信这只是个游戏就可以了。” 冷。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冷。 诚然,能看出jungle不怀好意的人并不少,但绝没有人想到jungle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恐怖的东西。 周防尊略有些烦躁的发出一声咂舌。 安娜紧紧依偎在周防尊的身边瑟瑟发抖,小脸惨白。 “可恶!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八田美咲一脸愤怒的吼道。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为一位王权者的属下居然还如此天真感到惊奇。 “如果真的有什么目的事情反而很好解决。” “最可怕的,难道不是这个人什么目的都没有吗?” “如果仅仅是为了愉悦自己的话,这个人做出多夸张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哦。” 这位北野小姐的头脑里有着令人诧异又恐惧的东西。 无论是赤组的成员还是青组的成员都突然的意识到了这件事。 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此刻坐在那里的小小的身躯中,也许装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也不一定。 “那么从横滨来的,对王权者的事也异常清楚的北野小姐,您到东京是来做什么的呢?” 伏见猿比古用指尖把玩着一把小刀,突然问道。 “您又到底是什么人呢?”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感觉有几个人的身形动了一下。 我不太明白他们表现出如此如临大敌的状态原因,而且对象还是我。 哎,就很委屈。 虽然很委屈,但我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伏见猿比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身处在两位王权者氏族的包围下,仍然如此泰然自若的样子。 伏见猿比古手上动作突然一滞,忍不住惊诧的瞪大眼睛。 她,居然在笑吗? 少女坐在人群的中央,眼底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与两位王权者的气势竟然不相上下。 “我叫北野玲央,目前是个普通的作家。” “这次是受到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邀请来东京做客的。” “嗯?笔名吗?” “您可能听说过我。” “我的笔名,叫竹西哦。” 第22章 第21章在东京做客的第五天 竹西老师是位有名的作家。 就算再不关注文坛的事情,也应当听说过今年“文艺赏”的获奖者。毕竟当时到处都有学者在探讨这件事。 而近日关于竹西老师的新书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然而对于宗像礼司来说比起文学著作,近来在横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更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横滨的问题由来已久。 政府过于弱势,经济发展迟滞,港黑前代首领的暴虐统治,大大小小的黑帮,隐藏在暗处的各种非法实验室,完全混乱无序的贫民窟,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异能力者。 作为盖然性偏差立场中的最强者,东京的王权者们竟然对于改变横滨的现状有些无从下手。 最好的情况恐怕也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看到一点成效。 然而做到这件事,这位竹西老师仅仅用了三个月。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竹西老师已经在官方的重点关注的名单里的原因。 所有人都在担忧一件事。 迄今为止,这位老师所作的一切还算是有了好的结果。 然而,也许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如今川口派的人已经开始隐隐有着以竹西老师为思想向导的意思了,而横滨据说新上任的那位更是曾经在这位老师身边做过事的人。 尽管东京的王权者们仍然具有超然的地位,但新政府已经有要脱离控制的趋势。 谁能保证这位老师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呢? scepter4的资料库里是有这位老师的资料的,但由于她深居简出缘故,再加上横滨的科技水平问题,竟然导致他们手里没有一张竹西老师清晰的照片。 已经不只一位心理专家为这位老师做过性格构架和思维分析。 但无论哪位专家总是会给出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 她也许是个好人,也可能是个没有底线的混蛋。 不管是哪种结果,宗像礼司都完全没有想到,竹西老师竟然是这样一位看起来乖巧柔弱的少女。 想到竹西老师所说的关于jungle的事情,宗像礼司轻笑了一下。 “果然名不虚传啊,竹西老师。” 简直,敏锐到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步。 我是被青王的三把手伏见先生送回去的。 好歹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他们没有再扣着我不放也很正常 反正我把想说的都说了之后就很安心,有官方机构参与这件事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第二天一大早编辑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对我的《赫洛之变》居然是小星星的外传感到非常震惊。 “您明明说这篇是甜文!”编辑控诉我道。 “嗨呀,就侧面衬托一下嘛,你看现在再看序章的部分是不是就感觉更甜了?” “……” “老师您……之后小心点吧。” “我怕您被寄刀片。” 我才不相信会有读者给我寄刀片。 这几天我只通过电话给黄金之王的研究院那边提供一点思路,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一名专业的研究员了,终于不会再试图让我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 我只要耐心等待那边最后会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就可以了。 说实话,我其实也挺想知道所谓的‘德累斯顿‘石盘,到底是什么东西。 并且最好能在新一任赤王掉剑之前解决它。 今天又是没有找到甜文感觉的一天。一定是因为东京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扰乱了我的思绪。我在心中如此肯定的想到。 我拿起笔打算继续写一写关于奈泽雅的番外故事。 【一之国的宰相大人自小生长于豪门大族之内。 对于他能坐上宰相的位置,一之国的上层有许多不满的声音。 你单看他的外表,也许会觉得这是一个相当不着调的人,怎么也没办法相信他能治理好国家。 但对于都城内的少女们来说,宰相大人风眠是所有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风眠从不肯将自己乌黑的长发规规矩矩的挽起,总是一幅放荡不羁的样子。然而当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望着你的时候,你恐怕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来了灵感,不如把一之国的事写完就把女主搞过来和宰相谈恋爱! 这甜甜的恋情不就有了吗? 突然感觉终于可以证明我甜文作者的身份了呢。我一下子亢奋了起来。 【…… 顾枕和风眠自小一起长大,没什么志向,但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要完成,还是会认真的做好。风眠做了宰相之后,顾枕一直在他身边给他帮忙。 “所以说,为什么到最后都是我在工作,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在做啊!”顾枕被工作的数量吓得直炸毛。 风眠却在一边偷笑,然后在发小瞪过来得时候摆出一张严肃脸,“我做了很多事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顾枕迟疑得看了一眼风眠,在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又耍我是不是!” ……】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有点陷入困境,我不知道怎么让小星星能够合理的到一之国来,毕竟拉菲塔那边的剧情平稳得不得了。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这本书一开始有一个少女拯救世界的设定,因为这个不是主线我差点给忘了,本来是打算谈恋爱路上顺手就随随便便拯救一下就行了,反正不重要。 但这会突然想起这个设定的我忍不住陷入沉思。 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 赫洛的事让一之国上层一下子紧张起来。 出兵讨伐和想要袖手旁观的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出兵会违背奈泽雅体系!” “不出兵难道就任由那家伙跑走吗?” “奈泽雅体系……” 耳边是大臣们争执不休的声音。 顾枕担忧的看向风眠。 他了解自己的发小,别看他总是不太正经的样子,但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很少有能够为难住他的事情。 风眠的脸上没有再挂着众人熟悉的笑意,出神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要怎么办?”顾枕这样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风眠微笑着说道。 顾枕了解风眠。 然而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他了。 ……】 嗯,剧情发展应该还算顺利。我打算先休息一会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是赤王的氏族成员草薙出云打给我的电话。 “竹西老师,jungle的幕后操纵者我们调查出来了。” “是第五王权者,比水流。” “……” “那可真是,糟糕了。” …… 我被第五王权者的操作惊到了。 在接到草薙出云的电话之后,就给非时院那边打了个电话,向黄金之王询问了关于比水流的事情。 第五王权者是变革之王,据说有着非常强大的能力,但是不太持久的样子。当年曾经干过直接打上御柱塔,然后被黄金之王锤爆,结果只能藏起来一直苟到现在这样的事。 他就真的是那种打不过黄金之王,就打算把人家熬死的那种。 原来这么多年也不是所有人都看黄金之王顺眼的,有人搞过事的,但是这个行动方式,让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开始怀疑之前的推测,整件事情的幕后操纵者真的是这位比水流先生吗?还是这只是别人的烟障眼法? 我得去见他一面才行。 脑海里突然划过了这样的想法。 第五王权者苟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我总觉得如果我想见他不是什么难事。 我打开了jungle的页面,根据jungle的规则来看要做任务到‘j‘级就能见到开发者,得到仿佛都市传说般的能力。 但我或许不用。 我决定出门转一下,在这之前,我给太宰先生打了个电话。 “太宰先生,您最近还好吗?” “特别好哦!我捡到了一位得力部下之后,工作都变的轻松了!” 太宰先生的声音听起来状态挺高亢的。 我觉得这位太宰先生的部下真的可怜,有这样一个上司怕不是要头秃。 “横滨呢?一切都还好吗?“ “都很好哦。“ “那么,太宰先生,“我轻声的说道,”最近多注意一点吧。“ 太宰治呼吸一顿,然后他听到电话另一边,远在东京的那位老师这样说道:“也许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一定。” 挂掉竹西老师的电话,太宰治思索着老师最后的话的意思。 “怎么了吗?竹西老师说什么了吗?” 森先生的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竹西老师说,最近可能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昏黄的灯光映衬在森鸥外的眼底,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明灭不定。 “我不知道呢,太宰君。” 听到这样的回答,太宰轻笑了一下。 “这样啊。” …… 有人不想让我这么快速的回到横滨去。 所以放出了让我不得不停留在东京的饵。 从被黄金之王约见起就很奇怪,那位看起来不像是会读小说的样子,但是对我却有莫名的退让和……戒备?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把饵放出来了,可就要做好两空的准备呀。 第23章 番外2 赫洛外传 奈泽雅体系对于这片大陆上的人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凯雷斯曾经也以为自己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小小的少年从小就爱冷着一张脸,和其他小孩比起来缺少了几分可爱,但是却多了一丝精致感。 “就是因为小凯总是这样,我才忍不住想逗你啊” 随意的拢了下自己棕色的长发,身材高挑的少女调皮的眨着眼睛调笑道。 对上少女那双仿佛映着小星星一般的绿色眼瞳,幼小的凯雷斯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无奈。 那是蕾蕾多泽洛斯,多泽洛斯家的大小姐,是一位即便身为贵族,在埃尔博系统上的等级高出大多数人,但仍然保持着开朗乐观的性能够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善良的姑娘。 也是凯雷斯最重要的姐姐。 凯雷斯自幼聪慧,除了学识上,他对人的情绪也极为敏感。多泽洛斯是赫洛的贵族大姓,凯雷斯自小就明白,自己不需要去迎合其他人,也可以用自己冷淡的态度吓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尽管尚且年幼,但对于这样的生活,凯雷斯很快就感到了厌烦。 每日的生活是相似的,无论是好的人还是坏的人,总是带着千篇一律的情感和想法,身处现在的凯雷斯甚至能想象到四百年后的人们的生活,应当也和此刻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如此,重复这样机械式的动作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凯雷斯完全不明白我今日死去,和我明日死去有什么不同如果相同,那我为什么不在此刻死去,而是在未来死去 没有人会告诉凯雷斯答案,他明白这不是该问出口的话,即便问出来,庸碌生活着,像是一只只勤劳的蚂蚁一般,被求生的本能支配着人生的人们,也无法给他一个答案。 而事实上,除了蕾蕾也没人会真的去接近凯雷斯。 这会是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人们因此尊敬他,爱戴他,敬畏他,甚至嫉妒他,却独不会靠近他。 蕾蕾从不觉得自己的弟弟和其他小孩有什么不同,不,小凯是更加可爱的存在。肉嘟嘟的小脸上红艳艳的嘴唇总是严肃的抿在一起,那头黑发柔顺又蓬松,最近有点长了,发尾垂在劲间总是让他忍不住皱着眉一脸认真的试图将他们固定在一旁。而当他睁着黑玛瑙一般的眼睛含着一点雾气带着点迷茫的看向她时,蕾蕾觉得自己愿意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 尽管不如弟弟聪慧,也不如他敏锐,但蕾蕾仍能隐隐敢到他总是不太开心,所以她就变着法子逗弄他,每当被捉弄得透出点无奈的时候,蕾蕾才觉得自己似乎拉住了小凯,没有让他一个人飘到不知名地方去了。 蕾蕾不知道如何说清自己的感受,她只觉得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寂寞又寒冷的地方。 送冬节的时候,蕾蕾硬是把凯雷斯拉去参加祭典,人群中少女灿烂的微笑,是凯雷斯此生无法忘怀的色彩。 如果那一天没有答应蕾蕾的要求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彼时已经身处南域吉辛培联邦境内的凯雷斯难得的想起了过去的事。 送冬节是赫洛最隆重的节日,代表着人们对未来最美好的期盼,因为有许多特色的表演和丰富的小吃,每到这个日子都能吸引到许多其他国家的游客。 像蕾蕾这样热情开朗的姑娘是祭典上的焦点,大家都很喜欢她,拥挤之下凯雷斯被推离了蕾蕾的身边。 但他并不焦急,只是站在街道的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往的人群,看着他们带着幸福微笑的面庞,内心如同寒冰般,没有丝毫触动。 “迷路了吗” 一位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明明来人一头黑色长发与蕾蕾一点都不像,可恍惚间,竟让凯雷斯错以为蕾蕾来找他了。 少年琥珀色的眼瞳里有光华流转,像是蜜糖蜿蜒流过心间。 “外国人吗”凯雷斯缓缓的说,“我没有迷路。” 那个少年尴尬的扯了下自己的发尾,歉意的说“真抱歉,因为看你一个人在这边的样子,看起来很寂寞,所以我就” 寂寞他 凯雷斯垂眸有点疑惑。 那个少年撩起自己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月白长袍,没什么形象的蹲坐在凯雷斯身旁,毫不在意自己被保养好的长发落在地上沾了灰尘。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然而声音却渐渐低沉了下来。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比起寂寞,更像是无聊了。” “因为觉得太无趣,所以眼睛里都是无法摆脱的寂寞呢。” 凯雷斯怔住了。 少年蜜糖般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了来往的人群,明明仿佛爱极了这热闹的景象,细看之下那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小孩的冷脸,少年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奈泽雅体系吗” 没有等小孩的回答,少年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解答道“奈泽雅的本质仍然是精英治国,权力和利益几乎不会外流,上层的斗争永远不会波及到下层。” “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已经被埃尔博系统预示了一生,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每一个新生都只是过去的延续” “很无聊吧。” 凯雷斯的心随着少年的话语在剧烈的跳动,他隐隐感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也许会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答案。 他转头望向他,急切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那要怎么办呢” 那个少年就那样温柔又冷酷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听到小孩的问话,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点爱怜的感叹道“真可怜啊,如此痛苦的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做什么呢”凯雷斯追问道。 远处似乎有人在叫这个少年的名字,于是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苦恼的将头发捋到身前,然后附身在凯雷斯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那人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大脑疯狂的警告他不要听,若是听了恐怕会就此坠入深渊,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在期待着他的回答,那是对于凯雷斯来说唯一可能的救赎。 “能够缓解你的痛苦的,让所有走在既定轨道上的东西发生变革的,支撑你活下去的东西” “是战争哦。” 那一刻,凯雷斯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那少年的同伴找过来了,少年对着自己的同伴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对凯雷斯说“对了,你知道埃尔博的等级清零了会发生什么吗” 随后那少年的同伴过来催促,带着无奈的说“我们该走了啊。” 凯雷斯隐约听到了少年的回答。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风眠。” 不过一会,蕾蕾找过来了,连连对凯雷斯道歉。凯雷斯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那人的话一直回荡在凯雷斯的脑海里,让他越来越疑惑。 所以,埃尔博的等级清零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蕾蕾总觉得自从从送冬节上回来之后,凯雷斯就不太爱搭理她了,她总觉得是他生气了,于是约上好姐妹一同商量怎么哄回弟弟的心。 “我听说凯雷斯最近在看决斗相关的资料,不如我们来一场决斗吧,你假装输掉,到时候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见到你伤心,凯雷斯一定就不忍心了” 有人这样提议道。 “可是我们两个决斗,一下就会被小凯发现的” “那我们找别人如何找一个不会让你输的掉下贵族等级的。” 那一天,凯雷斯亲眼见到了埃尔博的等级清零会发生什么。 少女丰满有力的身躯突然被无数从天际伸出的光带牢牢缠住,她的眼瞳扩大,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在临界的某一刻,身体逐渐化为沙砾然后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茫然。 “诶我们在这做什么” “在赏花吗” “啊对我们在赏花啊” 众人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然后各自言笑燕燕的散开。 原来如此。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凯雷斯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他不停的在口中重复着蕾蕾的名字,与大脑中撕扯的疼痛对抗。 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对于奈泽雅体系下的世界来说,等级清零意味着对世界没有贡献,意味着其存在是被是被世界否定的,是应该清除的存在。 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凯雷斯想。 即便他那天不答应蕾蕾的请求他也注定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因为深深扎根于他灵魂上的是一朵依靠汲取别人的生命才能成长的花。 银发的剑士单膝跪地,“凯雷斯大人,由于一之国宰相的身亡,一之国对我们宣战了,赫洛的军队也整装待发。” 男人没有说话,空旷的房间里,男人弯腰捂住自己的嘴,有低低的笑声从指缝流出,然后那笑声逐渐变大,男人捂着脸止不住的大笑,然后某一刻一切都停了下来。 凯雷斯拿起桌上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起身向门外走去。 “该去见见我们的议长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隔日更两天,修文修到吐血,这两天看到的有的更新可能是我在修一些边边角角,目前绝赞大量存稿中 2你们昨天还说那俩像太宰和中也,我心虚的不敢说话 3奈泽雅这边的事我怕只截片段讲不清楚,我居然真的给文中文撸纲但这个是竹西老师的中心思想不能砍啊 4想把双开了的我的脑子里的水控出来 感谢在20200407 19:01:3120200408 20:0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抖s少女 50瓶;安 40瓶;白敬亭怎么这么帅 28瓶;小演员了解一下 20瓶;迟早吃药 13瓶;梦嬷嬷、ikazuki 10瓶;24088717、梦里不知身是客 6瓶;望美人兮、落纤染、久微 5瓶;真正义君、gakuto、朱颜、肉袋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六天 这之后我又给宗像先生打了电话报备了我的行动,简单的讲了一下我将要做的事和可能会发生的事。 “您真的这样决定了吗”宗像先生又一次向我确定到。 “是的,如果不这么做我实在很难放下心来,不过请您安心,我想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有点忐忑,因为我不确定宗像先生是否会觉得我过于任性,毕竟我的年纪摆在这,说实话,有的时候就真的不太能令人信服。我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更多的理由用来说服宗像先生,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听起来并没有太反对我的想法的意思。 他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哦您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也称不上什么发现,其实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也许本来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呢。” 大家都是接的镇目町的任务,到底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被抓啊 junge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应该暂且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我在这些人的计划里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但绝不会被轻易舍掉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不过,虽然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带着一点轻快的语气补充道,”但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还是要麻烦您能尽快找到我啦。” “请您这几天多多关注一下东京的天空吧,宗像先生。“ 挂掉竹西老师的电话,宗像礼司就听到道明寺惊诧的开口“那位这样没关系吗” “啊,应该没事。毕竟竹西老师似乎已经计划好了的样子。” 一边的伏见猿比古听到自家王这样说,忍不住发出一声咂舌。 一旦把那位老师和计划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伏见猿比古就忍不住牙根发酸。 本来以为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结果才刚刚出门就感觉到有人跟上来了。 周围没什么人的样子,只有一只绿色的鹦鹉站在电线杆上,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脚步轻快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直到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 “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呢。”有人不紧不慢的这样说道。 我转身看过去,一位紫发的青年闲适的靠在巷口的墙壁上,身旁跟着一个小孩。 这个小孩就看着有点叛逆的样子。 “junge的人吗“我眨眨眼看着他们。 “是哦,我们是第五王权者绿之王比水流的氏族成员,我叫御芍神紫,这边这位是五条须久那。“ “初次见面,竹西老师。“ “这次来是因为吾王希望能邀请您到这边来做客。“ “正合我意。”我轻声说道。 其实和我想象中的junge的成员不太一样,首先居然存在这么大的小孩子就已经让我感到非常吃惊了。 这么小就出来混社会了么 虽然我也没有什么资说人家,但我不一样,我现在还有老本可以吃。 结果最后我是被打晕带过来的。 绿之王权者的根据地让我无从评价,只能说就蛮独特的吧,我觉得不用打晕我,我也不可能记住进来的路。 “您醒了吗” 那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脸色苍白,身体裹在拘束衣中,他看着我说话的样子非常认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呆萌的感觉。 “要吃点东西吗”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神父服看起来很老实颓废的大叔,无端会让我想起森鸥外先生。 “麻烦您了。“我端坐起身,正色道。 对于这位竹西老师比水流略有耳闻,她的一些书表达的思想很有趣,但并不能让他过多的关注这位活动区域在横滨的作家。 真正让他了解到竹西老师的,其实是几天前情报贩子发来的情报,里面详细的阐述了这位老师在横滨的一系列行动,以及对这位性思想和行动目的的分析。 让他将这位老师也摆上棋局的原因正是这份情报的结论竹西老师意在全国。 尽管尚未见面,这位老师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是一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的样子了。比水流觉得这个人也许是能加速他计划实施的关键。而一位野心家要比无欲无求的人更好利用。 但是等见到她本人,就真的很难把这个小姑娘和心里的形象联系起来,甚至也不能把资料上说的那些事情和她对应上。比水流对着那份资料陷入沉思。 我尚且不知背后有人强行帮我在大佬们那立了一波怎样丧心病狂的人设。 我只觉得吃过饭之后,他们对我的态度都柔和了不少。果然是饭桌文化,哪里都适用么。 对于绿之氏族我恐怕要推翻我之前的全部推测了,就这么几位集齐了老弱病残的组织,实在让我很难对他们产生什么过于强烈的危机感。那位据说很强的绿之王权者就是坐在轮椅上那位。 但我出于谨慎,还是向比水流询问“能请您告诉我,junge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吗” 听到我这么问,比水流一下子兴致高涨了起来。 我从他口中了解到了这个人的故事和想法。 比水流就真的挺惨的,他是当年迦具都事件的幸存者,在这场事件中失去心脏差点死掉的时候被选中成为了王,因为这个才活下来的,但是即便是活下来了,身体也一直不太好的样子。 我对于迦具都事件一直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就是那种,我知道他很惨,但我不能想象到有多惨的那种感觉,所谓的牺牲是资料里冷冰冰的七十万的数字,但对于经受过这样伤痛的人来说,那应当是此生无法忘怀的噩梦。 所以我理解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产生希望从压制着德累斯顿石板的黄金之王手里夺下它,并解放石板以达到让全人类都获得这样的能力的想法。 比水流其实是个好人。 就是人有点天真。 这样想着,我觉得有点难过。 这个人诉说理想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他的氏族就聚集在他的身边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应当也都是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但他的人生就仿佛停留在了迦具都事件那个时候。 “比水先生,”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如果您想要做这样的事情,那么首先您得有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行,最初先放出一点风头试试水,一点点提高民众的接受能力,使之不会在大范围内产生恐慌和暴动。建立相应的知识体系也很重要。” “您考虑过到时如何解决上层间的利益纠纷了吗之后的法律法规的建设呢人们对于特殊能力的应用以及后代的教育” 这将是一次全面的改革,然而这种改革却绝不是一年两年甚至几十年可以做到的,是需要代代人的努力才行。这中间还必然承受着试错失败的风险,其中可能存在的牺牲简直然人想想都觉得恐怖的程度。 “随随便便解放石板,让全人类都拥有了特殊的能力,那么其结果只会是无边无际的混乱。” “比水先生,您真的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吗” 众人沉默了。 没有,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东西。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成功了,那么现在面临的恐怕就是一副地狱之景。 “而且,强大的特殊力量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哦。“我补充道。 比水流一愣,说道“您是想消除特殊力量存在的那派“ “嗯也不能这么说吧。“ “异能力也好,王权力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力量,对于他们的存在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但是您不觉得大家有的时候过于依赖它了吗” 我带着发自内心的疑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几个人。 “其实比水先生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清楚了。不必那么麻烦,那本来就是人类自然发展也会达成的结果。“ “在源远流长的人类历史上,支撑着人类不断走下去,发展壮大自身的,不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是人的大脑哦。” 比水流惊愕的睁大眼睛。 少女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嘴角微勾,认真又诚恳的向他发出了请求。 “请您给我一段时间,我来告诉您,凭借人类的智慧可以做到哪种程度吧。” “您要怎么做”比水流怔怔的问道。 “我是一位作家嘛,当然是用笔啦。”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本来我的计划是如果谈的不好我就用语言激怒绿王使他力量暴走,让达摩克里斯之剑在天空中显出身形来告诉宗像先生我的位置的。 如果风险控制得当的话,我应该是可以平安回去的。 想到我之前的如临大敌,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于是我把关于junge的猜想跟他们说了一遍。 等我讲完,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五条须久那忍不住大喊了出来“你是变态吗” 我就很委屈。会这么想也不怪我啊,难道不是开发了junge这种东西的你们问题更大吗 “不过,说到junge,也有非常不错的地方呢。” “比水先生,不知道您对外卖市场是怎么看的” 哈 作者有话要说  1外卖行业就真的还挺有发展前途的认真 2莫名怀念之前每天为审核盖楼的日子哈哈哈 3在处理乱七八糟版权问题,继续隔日更两天,我是隔日更啊,你们不要说的好像我月更了一样啊啊 感谢在20200408 20:08:3720200410 01:4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渺渺 90瓶;影子 50瓶;凌 20瓶;奈里的信徒 10瓶;forest 6瓶;杯莫停、2333 3瓶;41195163 2瓶;霂椿、森林太郎、秋水无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七天 那位少女最后是被青王宗像礼司带人接走的。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少女拍拍手起身。 “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看一看属于您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呢” “” “原来如此,难怪您一直这么冷静。剑会帮助其他人找到您。” 至于少女如何让剑显现,比水流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件会难住竹西老师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一位善于掌控人心的老师。 送走竹西老师后,灰之王凤圣梧忍不住感慨道“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啊。” 他想起这位少女说的那件事。 “她的话真的可信吗”御芍神紫怀疑的问道。 “之后只要等到她把所说的策划书交给我们就能得出结果了吧。” 五条须久那有些兴奋的说“这之后我们可以随意在外面行动了吗” “啊,也许吧。” 毕竟 少女向着青组的人走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说道“对了,听说多晒晒阳光对身体有好处,多在地面上走动一下也好,总是在地下可不行哦。” “黄金之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 “请放心,”少女眨眨眼说,“那边的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凤圣梧发出一声叹息,说出的话轻的仿佛瞬间就能消散在空中。 “毕竟她那样说了啊。” “真的是太乱来了” 我在青王的车上惊讶的发现了十束多多良先生和草薙出云先生。 “这家伙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就完全放不下心,一定要跟过来看看。” 草薙先生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但是完全不会感觉到他的抱怨或者是不耐烦之类的情绪。 也是呢,看起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的样子。 我真诚的感谢了十束先生,然后开始向大家交代我在junge那边发生的事。 “所以,比水先生答应我会暂时停止一切行动,要好好思考过后再做决定。” “至于junge,我会在之后交出一份具体的发展计划书。” “那么,这次的事件就算解决了吗”宗像礼司推了下眼镜问道。 车上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然而少女的声音却越发严肃起来。 “恰恰相反。” “恐怕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真的不喜欢随便搞事的人。 比水先生的确有自己的计划没错,但是这次的事件,还有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那个人已经就差在我耳边对着我喊出“我要搞事”几个大字了。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相当棘手的人。 这让我感到了焦虑。 我既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但我隐隐能感觉到不仅仅是东京,恐怕连横滨都要乱起来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突然就怀疑是不是正是因为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在搞事所以导致我关注的小白菜们都无心创作,即使是我自己不也被这些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吗 文豪大多是一些忧国忧民,能针砭时弊的家伙。能够轻易的看透社会的黑暗面,并且为自己的无法改变那些不好的地方而感到忧愁。 历史上因为社会的黑暗面或者人性的影响郁郁而终的作家比比皆是。 难道是因为现在的世界还不够和平 我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思索了起来。 不然就真的很奇怪啊,大家钱也有了,也能吃上饭了,工作也稳定,闲暇之余文豪们到底为什么不去写小说啊 虽然以前的世界文豪们鸽起人来也不遑多让,还有直接烂尾的吧,但一点进度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一时半会还没有答案,我只能暂时先收起自己的疑问,打算先把对比水先生的承诺完成。 要如何向他展示人类依靠智慧走向的未来的样子呢 我想这一定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看来我有要准备一篇长篇了。 又要双开了呢,没问题的吧。我不确定的想到。 灾难之日过后,全球百分之八十的人类灭绝,最后的人类退守南极,建立了安全区。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国界,种族,能够活下去都是奢望。 除了天灾,还有人祸,银河系保护层破碎,银河外星系住民进攻地球。高于地球的文明让人类难以抵抗,最后的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又在抵抗中损失百分之十,在一位博士的带领下,超科技武器研发项目取得重大进步,人类得以保存最后的人口。 尽管如此,河外星系部队仍在外太空虎视眈眈,人类还没到停下脚步的时候。 要展现人类智慧的力量,没有什么会比在绝境的情况下更适合了。我需要这样一个对比,如果极端情况下人类仍然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么比那更好的现在,为什么做不到呢 尽管只是小说家的臆想,但我仍然要把这种可能告诉给他。 也要告诉给所有人。 穿过一片片冰山,在满目雪白之中远远的能看见一片片高大的围墙,围墙之内生活着最后的人类。 如今已经十月份了,灾难之日后地球的地质地貌,自然环境,气候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今的南极比之从前不知道要冷了多少,只靠普通能源根本无法保证供暖。好在经历过种种考验,人类也不是一事无成。新能源的发现给了人类一条活路。依靠新的技术,勉强让人类在南极安家,好歹是保下了最后希望。 然后我设定了一个带着病秧子哥哥在郊外艰难生存的小女孩主角,一切条件都是最艰苦苛刻的,这之后我又着重描写了最后的城市里的人民是如何艰苦求生的,正写到主角要去拜访博士的时候我接到了编辑的电话。 “竹西老师,您的赫洛之变马上就要发行了,需要给您寄一本到东京去吗” “不用了,我很快就返回横滨了。” 我打算明天去见一下黄金之王后就立刻返回,我实在放心不下横滨的事情。 黄金之王很快就同意了我的会面请求。 德累斯顿石板尚且还没有太多进展,不过这本身也不是一件短期内能够取得什么重大成果的项目。 所以其实我不是对黄金之王将我留下来的理由完全没有怀疑的。 “老夫希望能够亲自观察确定你到底具有什么样程度的危险性。” 时间紧张,我没空慢慢和老爷子打太极,于是就直接把我的疑惑说出来了。 而黄金之王也没有半点隐瞒的说出了他的想法,然后将一份资料档案拿给了我。 是一份关于我自己的档案理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这份资料,里面有我的生平和人际关系,有我写过的小说的分析,包括我在横滨做过的一些事,这些我都无从辩驳。但是关于性架构和结论推导这部分简直不敢相信这上面写的人是我 到底是哪个苟比强行给我套的人设 就这样黄金之王都没把我抓起来关到死,真可以说是一位贤明的王者了 我一脸难言的看向黄金之王说道“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滑坡谬误” 使用连串的因果推论,但会夸大每个环节的因果强度,最后会得出一个让人觉得很可怕的却并不合理的结论。 就好比你在山顶扔了一块石头,连锁反应之下最终却引起了山体滑坡这样的事。 “资料上的事实我无从辩驳,但这样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色彩的推论和评价,恐怕本身就带着强烈的诱导意味,恕我不能苟同。” “安心,老夫会用自己的眼睛来确定事实。” “至于这份资料的来源,尚且在追查中,如果有结果了,会有兔子通知你。” 既然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在外面瞎逛,那么黄金之王对我的评价可能还是偏向正面的。 我暂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向他讲述了关于我和第五王权者比水流达成的协议,以及关于junge的定位。 黄金之王思索了一下答应了我不再计较比水流的事,但与此同时我也需要为他们背书。 快速的和黄金之王这边商谈完毕,我就紧急买了票打算直接先回横滨。 送走竹西老师,一位兔子来到国常路大觉面前询问道“御前,就这么让这位老师离开真的可以吗” “暂且再观望一下吧。” 国常路大觉的手边还放着另外一份文件,隐约能看见文件上的一行字北野玲央,人构架及未来预测,尚无定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在催促我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思索了一阵,先给古田先生打了电话,叮嘱了他一些事情,然后一边向车站赶去一边给太宰先生打了电话。 太宰先生就是那种有他在会一下让我能放下一半心的人,堪称神队友。 我简单的陈述了下东京这边的情况,彼时我已经站在车站门口,正要和太宰先生说到关于我的资料的事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被攥紧了。 耳边出现了轰鸣声,眼前的一切事物如同万花筒一般旋转扭曲。 仿佛过去了许久,又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我耳边的喧嚣如同潮水般褪去,我的视野逐渐清晰,手中还攥着尚未挂断的手机,里面发出了带着电流声的太宰先生断断续续的声音。 “老您我” 然后在某一刻,突然就只剩下兹兹的噪声。 手机从我的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我却没有心思理会。 我瞳孔骤然紧缩。 不过是一闭眼再睁眼的功夫,面前车站里本该涌动的人群突然间消失了。 我回头望去,东京的高楼大厦仍然鳞次栉比,却安静的让人仿佛置身于异世界之中。 此刻,东京,空无一人。 第26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八天 “啊!电话断掉了……” 太宰治看着手里的手机,里面只能传来杂乱的电流声,像是信号被干扰了的样子。 “老师怎么了吗?”中原中也在一旁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啊!”太宰治无奈摊手,“话还没有说完就断掉了呢。” “不过……” “恐怕情况不会太好吧。” “我们现在就跟首领申请去东京!“中原中也说着就要去找森鸥外,然而太宰治的声音却让他身形一顿。 “森先生不会允许的哦。” “怎么可能!竹西老师和首领……他们……” 说着说着,中原中也自己的声音也低沉下来了,他低着头让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看来你也明白嘛。” “而且,这边恐怕也要忙起来了。” “什么?”中原中也怔怔的看向太宰治,这家伙虽然总是气的让人想打他,但是确实几乎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电话啊!电话!” “中也蠢得让我完全不想和你说话了呢!” “老师在电话里那样拜托我了啊。” “看好横滨……什么的……“ “哈?有说那种话吗?” “有哦!只有中也听不出来呢!” 中原中也觉得可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念头了 然而下一刻却又听到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 “哎……” 带着几分思索的表情,太宰治垂眼注视着失去信号的竹西老师的电话,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然后慢慢的叹息道:“真是会给我找事情做啊,竹西老师。” 横滨近日的发展渐渐走上了正轨,自从之前黑帮们大肆火拼之后数量锐减,除了港黑就只剩下几个缩着头完全不敢冒出来的小帮派了,即便不去管他,恐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消散了。 尽管新上任的横滨市长和神奈川县知事分属不同派系,政见相左,但由于川口派如今风头正盛,神奈川县知事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也正是因为如此,雷钵街的整改尚且进行的相当顺利,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跳出来干扰,横滨也许很快就会被完全掌握在川口派系手里了。 “接下来,也许就是整个神奈川县了呢,小林先生。” 神奈川县知事看着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外国人,戴着厚厚的奇怪的帽子,即使说着这么大胆的话,脸上也带着一点温柔的笑意,仿佛在谈论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真敢说啊。你又是什么人呢。”小林知事一边说一边慢慢将手往桌角伸去。 “我?不要太在意,只是一个普通的靠情报为生的商人罢了。” 仿佛没有注意到小林知事的动作,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您难道不是也这样认为的吗?所以才收集了那些资料。” 小林知事的手一顿。 他的手边正摆着一打厚厚的资料,最上面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位少女的照片。 “但是没有用的,想要打破那位老师的计划,仅仅凭您现在的手段是不可能的,恐怕到时候只能在人民的骂声中灰溜溜的下台了呢。” 小林知事冷笑道:“什么老师,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那个人却轻声笑了一下,“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小林知事渐渐收起了那副轻蔑的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说:“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只需要在事成之后,您能给我一点在这个城市行走的小小的便利,毕竟我是个商人呢,能够和政府搞好关系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吧。” “对您来说,真的是非常划算的事情了哦!“ 小林知事审视了一会面前的这个人,随即放松身体,倚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脸上渐渐带上了一丝狠厉的微笑。 “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那个人笑的更加开心了。 “当然。“ …… 横滨近来出现了大量异能力者失踪的事情,这些失踪人员逐渐扩大到港黑成员身上。 负责追查这件事的正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事情简直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太宰治皱眉想到。 仿佛有什么在试图引着他们过去一样。 他们顺利的发现了作乱的人。 是一位白色头发数着宝石的男人。 中原中也当即冲过去要解决他。 耳边传来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瞬间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在他脑海中划过。 “最近多注意一点吧,太宰先生。” 那位老师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他的耳畔。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太宰治眼瞳骤然紧缩,突然冲着中原中也大喊道:“停下来!那只是个陷阱!”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整座建筑物都坍塌成废墟。 而此时,建筑物的周围已经围满了记者和军警。 那个一手操纵了这些事的人站在高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角唇边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 他的声音如此缱绻温柔,注视着这座城市仿佛是他最爱的故乡。 “是一个超棒的城市呢。” “一直都做的很好哦,……老师。” “但是,城市也好,国家也好,人类也好,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呢。” “请好好看着吧,什么才是真实的世界。” 然后他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啊!差点忘记了。” “如果您能活着回来的话。” 突然,他眯起眼看向人群涌动的那个方向。 在记者和军警的包围下,废墟之上,空无一人。 “哦?很厉害嘛,但是还没结束哦。“ 伴随着一张有着坍塌成废墟的大楼以及其间掩映的尸体的照片流传出来的是‘港黑成员残忍杀害无辜民众’的消息,以及‘新政府勾结港黑侵吞改建资金试图灭口知情人员’的消息。 “非常抱歉森鸥外先生,您恐怕得交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了。” 异能特务科的人一大早就来到了港黑。 “有人举报这两个人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滥用异能力犯下数起案件。” “至于逮捕令……” “是上面亲自下的命令。”这个戴着奇怪面罩遮着脸的异能特务科的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哦?”森鸥外眼神暗沉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以为你能把我们带走?”中原中也的身上隐隐泛起了红光。 “放弃吧,如果港黑不想就这样完蛋的话。”异能特务科的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太宰治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勾起唇角笑了。 “原来如此。” “原来在打着这样的注意啊。” 他闲适的走到窗边,看着脚下港黑大门的方向。 “恐怕我们一走出港黑的大门,那么马上港黑的人被警察逮捕的照片就要传的天下皆知了吧。” “到时不管是港黑还是古田市长身上的消息就都坐实了呢。” 异能特务科的人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这是上面下发的命令。” 异能特务科的态度非常强硬,如果继续拒绝的话,恐怕港黑和他们就要发生冲突了,这种时候发生冲突引起太多关注的话可就麻烦了。 “那就没办法了呢,看来只能跟您走一趟了。”太宰治无奈的摊手。 “哈?你在说什么啊!混蛋太宰!” 森鸥外没有说话,却突兀的笑了一下。 “但是!”太宰治接着说道,“那些聚集在楼下的记者们,也许很快就没空管我们了哦。” …… 起先是一个记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面色由轻松逐渐变得严肃。 “是!是!” 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设备迅速乘车离开了。 之后一个接一个,记者们的手机响成一片。 等到异能特务科的人带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走到楼下的时候,那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异能特务科的人脚步一顿,“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宰治愉快的笑着回答道:“尽管看起来是非常麻烦的情况,但是我们也是有外援的呢。” “虽然她暂时不在这里。” “至于发生了什么,请打开手机好好看看吧~” 他打开手机,上面热度最高的新闻是……古田市长即将召开的记者会。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颤抖了起来。 “放松,放松!” “虽然……”太宰冷漠的看着这个自称来自异能特务科的男人小声呢喃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呢。” 小林知事。 古田市长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对于近日爆发出的谣言快速的做出了反应。在记者会上就财政问题和建设问题做出了相当详细的汇报总结。 “最后,是关于神奈川县小林知事勾结罪犯肆意杀害无辜民众一事。” 现场瞬间引起哗然。 “经过军警们接连数日的追查,我们已经掌握一定的证据,该事件已经上报东京地区,关于后续结果和相关证据将在之后逐一公布。” 记者发布会后,记者们带着新闻急冲冲的回去了,完全忘记之前要做的事。 古田市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会场,一辆车已经在等他了。 “去异能特务科。” 昏暗的监牢里,太宰治悠闲的靠墙坐着,甚至还在小声哼着歌。中原中也靠在一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监牢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宰治忍不住出声抱怨道:“好慢啊,古田先生。” 出现在视野里的正是刚刚结束记者发布会的古田市长。 “抱歉,还和异能特务科沟通了一下关于小林知事的问题。” 古田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自己的袖子,示意身边的人打开门,继续说道:“毕竟,理论上来说异能特务科归属于内务省,县知事可没有调动的权力。” “哦呀哦呀,这么说横滨市长就有这样的权力了吗?” “您在说什么呢,太宰先生,横滨市长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权力。” “所以……这是川口先生的命令呢。” 第27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九天 中原中也一脸复杂的坐在古田市长的车上, 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和太宰这家伙蹲在异能特务科的监狱里。 “所以说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并没有, 中原先生。”古田一本正经的答道 “想想就知道了,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嘛中也,真蠢啊” “哈” “其实是之前竹西老师给我打过电话。” “说也许会有人用她用过的办法来搅乱横滨的局势,所以叮嘱了我两件事, 一是准备好最近的财政和工程相关的资料,随时关注网上的动向,二是如果中原先生和太宰先生不小心出了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将他们带回港黑。其余的, 只要相信太宰先生,配合他的行动就可以了。” 中原诧异的问道“她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 古田理所当然的答道“毕竟是那位老师嘛。” “说起来, 还要感谢太宰先生及时送过来的关于小林知事的那些证据。” “哦你知道是我”太宰治感兴趣的问道。 “当然了。” “毕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 也就只有让老师如此信任的您了吧。” 太宰治注视着这位市长, 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不过您能这么完美的利用这份证据, 真的很厉害呢。” “先是摆出自己的态度, 逐条解释清楚那些流言, 仿佛列出了很清晰的证据,然后再爆出一个更大的新闻让大家没空揪着之前的事情细细思考,记者会召开的时间也选择的刚刚好很熟练嘛, 古田先生。” 听着太宰治的分析, 古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轻声的回答 “是老师教的好。” 这之后, 神奈川县的小林知事因涉嫌谋杀以及越权等多项罪名上了法庭, 而古田市长因为多项功劳而暂时补任为神奈川县知事, 成为最年轻升职最快的一位政客。不日内务省将安排新的市长就任。横滨的动荡暂时落下了帷幕。 看着面前电视上播报的新闻,一手操纵了这场风波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死屋之鼠的头目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次是我输了呢。” “不过没关系,只是前菜罢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中原中也越发的焦虑起来。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竹西老师的消息吗” 古田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几份资料“没有呢,在给太宰先生打过电话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了。” “最后出现的地点是” 太宰治将屏幕上的视频暂停放大,是少女眼底映着惊恐的脸。 “东京站吗” “竹西老师还好吗” 我觉得我不太好。 已经不知道在城市里走了多久,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这里仍然是东京,但却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东京。 这个东京除了失去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我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巨大的钢筋水泥构成的都市仿佛食人的巨兽,冷冷的注视着我。 感受到从心底一点点泛上的寒意逐渐蔓延到四肢,让我的手指都僵住了,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哎,糟糕了呀。” “这可真是最差的情况。” 我不知道在这座空荡荡的城市走了多久,我找了许多地方,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解目前的这个局。 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鲨了那个搞我的人。 我在心里恨恨的想。 这里的时间似乎是不会变动的,好在城市里的一切设施都还可以使用,让我得以维持基本的生存需求。 直到有一瞬我突然发现我似乎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城市里的钟表停留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已经不能作为标准进行判断了。 也许世界末日的那一天,也会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熟悉的日常。 某一刻这么想着的我突然听到了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不是由我发出的声音。 那一刻恐惧和欣喜交织着充斥在我的脑内。 我的表情一定非常扭曲。 这样的念头浅浅的划过的脑海。 “哦呀,原来您也在这里啊,北野小姐。” 来人的声音表达了主人轻松的状态,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愉悦。 我有些反应迟钝的看着面前的人,“白兰杰索先生” 白兰眯着眼笑了一下,“是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您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啊是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找了很多地方,除了感觉到时间的停滞,和消失的人之外一无所获。” 我和白兰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下,然后分享各自的认知和调查。 “其实我在这边的科学院发现了这个。” 白兰杰索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份研究资料递给我。 “也许可以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也说不定。”他这样补充道。 我接过资料,慢慢的翻看着。 白兰杰索一手撑着下巴,面带笑意的看着少女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这是一份对当前世界的研究报告。 报告显示,世界的背面存在着一种叫做影的东西来支撑当前的世界不会坍塌,一般情况下,影和正常世界是相互依存但互不关联的状态,由代表时间、空间和物质的三条线连接主世界,但这种线非常脆弱,一旦断掉,可能会形成位于时间夹缝的复刻城市,困住无辜的不小心掉进来的人。 “因为我发现两边在不存在生命体的物件上是完全一样的,所以这份资料应该也是那边早就有的研究吧,我觉得可信度很高呢。” 说着他把一本书递给了我,是刚刚发行不久的小星星之旅,用来佐证他的推论。 事情就很玄幻。 但考虑到连异能力和王权者这种东西都存在的话,也许这个世界的科学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是这样劝慰自己的。 不还是很奇怪啊 我内心有点崩溃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于是我回答道“您说的有道理。” “也许是代表着空间的线断掉了才把我们困住了” 青年皱着眉认真的分析着。 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白兰发出了邀请“那么我们不如尝试着找到报告里所说的线,然后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接起来” 白兰杰索一口答应了我的邀请,随即又提议道“不如我们再去科学院那边找一找有没有关于线的地点的线索和连接的方法” 我和他一拍即合,于是迅速动身一起赶往科学院的方向。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关系了吧,北野小姐不用再这么生疏的称呼我啦,叫我白兰就可以了哦。” “嗯那请您也叫我玲央吧。” 听到我的回答,白兰露出了一个过分甜蜜的笑容。 “那可真是太好了,说起来旅行真的很棒啊,让我交到新朋友了呢,玲央。” 我和白兰到达研究所之后就分开去寻找资料了。 然后在地下试验场,我们找到一种物质。 是一种保存在特殊容器里的物质。 我忍不住被这个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朵跳动着的橙色的火焰,我恍然间竟然觉得它是存在生命一般在呼吸着。 简直是世界奇迹啊。 我在心里感叹。 尽管火焰的本质是破坏,但对于连接线似乎有奇效。 我接过资料,手不由得停在这样一句话上,然后陷入沉思。 “资料上似乎是这样说的,这种火焰有着修复线的能力,但是线的所在,却没有指明的样子。”白兰似乎有些困扰的分析着。 线会在哪里呢 我思索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白兰的惊呼声。 “啊玲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他面带忧色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笑说“来到这边之后就没怎么休息过了,哈哈“ 何止如此,我其实根本没有休息过。 我根本,没有办法合上眼。 “那可不行今天也算是有了重大收获,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事情总能解决的。“ 听着白兰温柔的声音,疲惫渐渐涌了上来。 最后我们决定在科学院这边简单休息一下再出发去找线。 我是真的挺累的。 躺在床上意识昏沉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白兰离去的身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白兰就在我的身边,他还为我准备好了水和食物。 “谢谢你,白兰。“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 即使身处于这种情况,这个叫白兰的人也不见任何慌乱和紧张。 天生的乐观派 “啊说起来,我似乎知道线会在哪了。“ 我想到了自己刚到东京走出站台那时候的事。 “我应该在此之前,就曾经看到过这个世界了。“ “线的所在,是东京站的门口。“ 事情仿佛很快就能解决了,我和白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路过门口大厅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时钟,然后脚步一顿。 “怎么了吗“ 似乎是发现我没有跟上来,白兰疑惑的转身问道。 我笑了笑,握紧装着盛放火焰的容器的袋子追了上去。 “没什么,我们走吧,白兰。“ 第28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十天 一同赶往东京站的路上, 白兰心情似乎非常好的样子, 甚至哼起了歌。 “因为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呢, 难道玲央不开心吗”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于是我也笑了起来,“当然, 很开心哦。” 东京站还是之前那种样子,我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明显的类似于线的样子的东西。 我和白兰开始在这里大面积的搜寻。 所以说线为什么会在东京站这种地方呢 我不由得一边找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 据资料分析,其实线的出现并不是具有规律性的,但是如今出现在这里, 我总觉得是有理由的。 搜寻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收获,直到某一瞬, 我突然感觉到袋子里容器内的火焰在跳动。 嗯这东西还可以当成定位器一样的东西吗 于是我跟着火焰的指引一点点走到一个位置上。 那是东京站的门口的台阶上, 火焰似乎在疯狂的燃烧什么东西一样, 即便隔着容器, 我仿佛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啊我好像找到了, 白兰。”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 两条完整的光线交织着出现在面前,有细细的银白色光点在其间流动,与其说是线, 不如说是由这些光点构成的微缩的银河。线的尽头一直延伸到天际, 像是到了什么无限的未知的地方去了。 我和白兰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白兰眼神迷醉的注视着线。 “简直像是神之造物一般, 对吧, 玲央。” “是啊, 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在这两条线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最后那条断掉的线,根据资料讲述,只要拉起断线两头,将火焰放在中间,火焰感受到线的存在会自动触发修复的能力。 “说起来,我快睡着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你出去了,去做什么了呢” 我一边往断线那里走一遍随口问着。 “” “只是去给小玲央拿点吃的哦。” 注视着少女的背影,白兰带着笑意回答道。 少女的脚步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白兰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白兰” “嗯嗯” “要骗人的话” “就请认真一点啊” 话音刚落,少女竟然飞快的向那两条完好的交织在一起的线跑去,手里仍然紧紧抓着装着火焰的袋子。 砰 一声巨响在空间里炸开。 右脚腕传来的剧痛让我的大脑空了一瞬,身体不受控制的要向前倒去。 不可以 我咬着牙,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用手快速的撑了一下地,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那两条光线面前。 我转身看向白兰,他仍带着悠闲的笑意,仿佛刚刚毫不迟疑的开枪的人不是他一样。然而此刻仍然对准我的枪口也许还在微微发热。 “您是怎么发现的呢”看着少女将手抓在那两条线上,白兰问道。 少女喘着粗气,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脚下已经洇出一小摊血迹,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是时间。” “今天醒来之后,时间就开始流动了。” “是你做了什么吧,白兰。” “哦呀,明明拿到的错误的资料仍然凭着直觉发现了漏洞吗” “很厉害嘛,竹西老师。” 我呼吸一滞。 白兰杰索早就知道我,他的目的就是我。 “你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少女这么说着,随即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结论。 “不,除你之外,还有一个人。“ 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肯定的说道“你们是合作关系。“ 白兰打了个响指,愉快的回答道“b我只负责把您拖在这边就可以了呢,其他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哦。“ “但你还有别的打算。“ 少女死死的盯着白兰,不肯错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呢“ 白兰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枪,背对着少女向断线那边慢慢踱步而去。 “那个破破烂烂的世界确实由影支撑的哦,这点我没有骗您呢,竹西老师。“ “这三条线代表的是时间、空间和生命力。”说着他用手指点上面前断掉的线。 我突然就想到了刚到东京的时候,我和白兰在下车之后要分开的那时他的样子。 一瞬间,所有的线都连起来了。 为什么只有我和白兰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线会在东京站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时间突然开始流动,以及为什么白兰要诱导我去接那最后一条线。 我颤抖着唇问他“会产生复刻城市,时间夹缝,不是因为线断掉了” “是因为有人把代表空间的线接起来了。” “是你,白兰杰索。” “没错哦。” “您已经明白了吧。如果没有人为的干扰,影和主世界就是永远互不相干的平行线。” “但是如果把两边连结起来,影就会顺着线逐渐吞噬掉主世界,时间、空间还有生命力全部都会一点点消失。” “本来,是想让您亲手完成这最后一步的。”白兰一脸失望的说道。 “让您亲自感受一下。” “为世界送葬的滋味。” 哪怕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结论,我仍然为此感到不寒而栗。 好冷啊,我真的好冷。 白兰的恶意仿佛要钉进我的骨髓,恍惚间我甚至有了一种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人的感觉。 我是不是和他有仇要这么搞我 “没有哦。” 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白兰回答道。 “我只是,太喜欢您了” “您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多么特别” 白兰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种过度夸张的戏剧化的感觉。 我无语了一瞬,“变态么你” 不再理会这个人,我伸手试图去拉我面前的那两条已经连接上的线。 白兰并没有阻止我,看热闹一般看着我。 “没用的,虽然是很脆弱的东西,但是只凭您,是不可能弄断它的。” 我突然怔住,看着白兰手中燃起的橙色的火焰,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让我的手脚渐渐失去了力气,差点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险些摔倒在地上。 难怪他一直没有理会我手中的那一点点火焰,原来这东西本来就是从他那里来的 白兰将火焰放在线的中间,任由它一点一点将线慢慢连结。 “虽然不能让您亲自动手有点遗憾,但是,就请您好好留在这里,欣赏世界崩塌的样子吧。” 白兰无奈的叹息道,眼角却含着笑意,他看着少女突然愣住了。 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的被命运所束缚的感觉也许会让那个人陷入崩溃的状态,可是她没有。 少女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反而继续用手扯上了线。 她紧紧的握住代表空间和时间的那两条,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口中发出了难听的嘶吼声。 “住手你不可能”说到这里,白兰顿了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在脑海一一闪过,随着那些他根本不在意的细节浮现出来,白兰渐渐放松下身体,站在那,轻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吗。” 尽管火焰的本质是破坏,但对于连接线似乎有奇效。 “火焰的本质,是破坏”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破了的容器的小小火焰窜了上来,橙色的火焰一点点烧灼着线。 少女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然后慢慢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输了,白兰杰索。” 白兰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少女的身上,看着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他修复的速度可能比不上那边破坏的速度。 白兰叹了口气,缓缓的举起枪,对准少女心脏的位置,“那就没办法了,本来不想这样对您的,到底哪里出了漏洞呢” “虽然可以把线索一条一条的摆出来,但是,你最大的漏洞就是,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了啊” “给我好好在这里思考人生吧白兰” 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随后用力的扯断了线。 白兰下意识扣动了扳机,子弹却径直穿过了少女逐渐虚幻的身形。 东京开始一点点崩塌,逐渐消散成烟尘。 白兰随手丢掉了手中无用的枪,冷漠的看着世界破碎逐渐露出深邃而黑暗的空间,他的声音也随着世界一点点消散了。 “那可不行啊,竹西老师。” “不过,您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呢。” 人来人往的东京站突然出现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一下子引起了大范围的骚动。 sceter4迅速的封锁了周围。 我勉强坚持着最后一点意识不让自己昏睡过去,白兰杰索那家伙简直是能成为我的人生阴影的存在,我真是怕死了下一刻发现这个人也跟着我一起出现在这,直到模糊的感知到有人封锁了周围,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我才勉强用力睁开了一点眼睛。 有人将我抱在了怀里,我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气。 “喂你怎么样了”我还听到有人在身边焦急的喊着什么。 我想看清眼前的人,然而过度疲惫加上失血让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样子。 但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扯着这个人的衣角,小声的撒娇“想回横滨了。” “想回家。” 耳边说话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阵。 随即我又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带着令人忍不住泪意的温柔轻声的说 “我们来接你回家了,玲央。” 第29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十一天 竹西老师失踪半个月之后, 由于横滨政治势力的变动,森鸥外终于同意派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同前往东京调查。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到了之后立刻和sceter4的人联络上了, 据青王宗像礼司说,黄金之王也非常关注这件事情。 竹西老师的存在现在还关系到刚刚达成约定的第五王权者的问题,这种时候她实在是不能出什么事。 双方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人就是在东京站直接消失的。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呢是什么让你如此惊恐 太宰治看着屏幕里少女最后的影像思索着, 突然眼神一凝,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请将这里放大一下。” 将少女瞳孔的位置放大数倍之后,东京站清晰的映在她的眼里。 然后又调出实时监控里的东京站的景象。 “问题就在这里。” “竹西老师眼里的东京站,是空的。” 尽管之后加大人手在东京站搜寻,用上各种仪器检测,仍然没有丝毫异样。不只中原中也越来越焦躁,连scete4的人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失踪的越久,恐怕生还的几率就越小。 太宰治有时候会看着东京站那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家伙完全不担心她吗”中原中也有一次忍不住愤怒的问道。 然而太宰治只是把头轻轻靠在窗上, 眼神无波, 甚至还勾了下唇角。 “她会回来的。” 中原中也听到太宰治这样轻声的说道。 在竹西老师已经快失踪一个月的某一天, sceter4突然接到警局电话说东京站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疑似特殊能力犯罪事件。 几乎所有在这段时间内绷紧精神的人瞬间意识到, 也许是事件的转机到了。 中原中也赶到的那一刻,看着眼前的场景, 那一瞬,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住了。他听到身边的太宰治顿住的脚步, 恍然觉得, 也许此刻两人有着同样的心情。 少女狼狈之极的趴到在地上,衣服也破掉了,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一边,身下漫出一滩血迹。你甚至感觉不到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直到中原中也隐约发现那人的身体还有着微弱的起伏,才飞速冲过去。 太宰治比他的动作还要迅速。 中原中也第一次看到这家伙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上的绝望透过眼睛丝丝缕缕的流露出来,仿佛瞬间就将这个人牢牢的缠住,拖进无边的深渊。 然而他除了带着仿佛要哭出来似的表情放任自己坠落却什么都做不出来。 打破这一切的是少女微弱的声音。 尽管困难,她仍然尽力的睁开了眼睛,眼瞳看起来有点失焦了,应当看不清身边的人的样子,但她还是瞬间就认出了他们。 “想回家。” 中原中也听到她这样委屈巴巴的说。 那一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恐怕此生都再也不想看到这人受到一点伤害。 我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迷茫的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我差点都没想起来自己是谁。 之后来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就是觉得很累,躺在那既不想思考,也不想动。 “你醒了” 直到有人进来了,我才渐渐收回自己放空的思绪。 “太宰先生” 少女面无血色的坐在那,细声细气的发出一句疑问,但是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太宰治鼓了鼓脸颊,状似生气的说“明明都肯叫中也的名字,却还是对我用敬语。” “真过分” 我眨眨眼,这才终于从那种莫名其妙的厌世状态中脱离出来,听到太宰先生这么说,于是试探着回答道“阿治先生” “叫阿治就可以了” 他一脸无奈的大声反驳,随后帮我倒了杯水,架好桌子,将带来的食物放在上面,然后坐在我的床边。 是适合病患食用的清粥,其实我不太饿,在那边发生的事可能会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点厌食。 毕竟在那个世界,吃东西都仿佛是为了维持自己仍处于常世的状态而做出的虚假的表象。 “你脚上的伤拖得有点久,可能要养上好长一段时间。失血过多可能会让你有不短的一段时间都处于容易贫血的状态里,你当时的情况不太乐观,所以就直接送到东京这边的医院里来了。” 见少女一边认真的听着他的话,一边乖巧的点头,太宰治突然压低了声音,微微眯起眼睛。 “那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玲央”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白兰杰索。” 我其实不太想回想那边的事了,毕竟我亲自试验并证实了,人果然是群体动物这一理论。 而且我现在一想到白兰的脸就胃疼,我觉得我可能患上白兰tsd了,不过好在我也许不会再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希望我不是给自己立了个fg。 “白兰杰索” “原来是他。” 我从太宰治的口中得知,白兰杰索是意大利那边黑手势力的首领,我严重怀疑白兰这家伙除了名字一句真话都没跟我说。 “说起来,我之前好像听到中也的声音了” “啊,那个小矮子又被首领叫回去了。” “哎,男孩子现在矮点也很正常嘛,总会再长的啊。” 我反驳太宰治的时候,绝对没想到有一日会因为中原中也的身高被打脸。 然后太宰治又跟我简单的讲了一下横滨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横滨到底要发生什么,但好在我消失之前以防万一做了一点布置,再加上太宰治,横滨会安然无恙几乎是没有疑问的事。 我只是没想到出问题的会是我这边。 其间兔子前来汇报,说向黄金之王和绿之王发了那份资料的人已经有了线索,是一个有着老鼠标志的组织的人做的。 “死屋之鼠” 太宰治手里似乎也掌握了一些线索。 应该就是这两个人,一拍即合搞了这么多事。 我在心里恨恨的想。 我是真的委屈。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目的,但我觉得起码我是无辜的。 在这个花里胡哨的世界里,我应当是最平凡且安逸的。 我又忍不住想到了森先生,感觉一切的起源都在他身上,信奉科学的我,偶尔也会忍不住试试玄学。 森先生,运气真差 之后我又给比水流打了电话,听说他们也挺担心我的,在搜寻我的工作上也出了一份力,我向他们道谢过后又再次确认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并转述了黄金之王的答复。 养伤的时候闲来无事,我打算先把之前关于junge的发展计划写出来。 嗯就是真的觉得外卖产业挺不错的。 毕竟,玩现实虚拟化叫搞事,但你改送外卖那就叫大力支持国家经济发展了,而且还能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比起拥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我觉得人们可能更想要幸福的生活。 而比水流所想要的不过是人类在应对灾害时能有一个更大存活的机会。 这种事情凭科技就可以平稳达到了。 我会让他一点点明白这件事的。 东京的科技感挺不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生活便利性角度的发展上看就和科技水平对不上。 我沉浸在关于junge的构建中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 “您好,竹西老师。”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对我这样说,我突然沉默了一瞬。 然后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说“是你” “您知道我”虽然是问句,但由这个人说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种奇怪的笃定。 他确定我知道他。 我当然知道他。 “和白兰合作的那个人,搅乱横滨局势的那个人,以及,发送了错误资料的那个人。” 我不由得冷下了声音。 似乎是我的反应愉悦到他了,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不要紧张,听说您重归人世,我非常高兴。” “所以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不知道我的礼物,您还喜欢吗“ “你的礼物是让白兰杀了我吗“ “怎么会”他惊讶的说道。 “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我冷笑一声说道“承蒙照顾,简直印象深刻。” 仿佛我在讲什么笑话似的,他又笑了一下,“那么,就期待着我们的见面了。” 简直混蛋 我用力的挂断了电话。 太宰治这些日子一直在这边忙碌着,关于我说的关于那边的世界的事,虽然暂时被我解决了,但适当的研究一下总归是有好处的。研究被黄金之王旗下的研究所和青王共同接手了。 关于当时我和白兰去的那家科学院的研究所,据说在我回来的那天就发生了爆炸,背后资本显示是一家意大利控股的私人研究所。 所以其实那些被研究出来的资料,可能事实上本来就是只有白兰才有的东西。 拿到研究所爆炸的报告的时候,那种寒意又从骨头里泛出来了。 我有种白兰还会出现在我面前的预感。 “不会吧。”我喃喃道。 第30章 在东京做客的第十二天 一之国都城内近日突然多了许多陌生的人。 他们混迹在人群里, 往日能触动上层神经的报告被搁置在一旁,此时已经乱作一团的官员根本无心关注这些看起来琐碎的事情。 因为这些依赖于奈泽雅体系才获得如今一切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它。 所以即便是一点点的可能,也足够触动他们那根警惕的神经。 顾枕有的时候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接到消息,顾枕慌张的赶往风眠府上。 赶到的时候人还在抢救中。血水一盆一盆的从风眠的房间里端出来。 顾枕沉着脸, 想说些什么, 却怎么也无法张口。 一位侍女站在一旁忍不住捂着脸小声的哭泣, “这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他打破了奈泽雅体系的平衡,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受伤” 顾枕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之国宰相被刺杀的消息流传的很快,人人都说是没有心的凯雷斯做的。 一时间不只上层战战兢兢,平民间也风声鹤唳。 将计划书完善好了之后,闲来无事,我就继续把一之国的剧情补完, 毕竟是我心中的男主角, 所以在刻画上我还是很用心的。 然而, 我看着手中的稿纸,渐渐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密集的刺杀让风眠日渐消瘦, 精神也变得萎靡了起来。 尽管数次风眠都幸运的躲过了,然而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呢 面对好友的担心, 风眠仍然带着疏朗的笑意, 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顾枕却一日比一日沉默。 他知道, 风眠注定要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一次, 风眠终于没能再幸运的躲过,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顾枕抱浑身是血的风眠,心里像是撕裂般疼痛。 余光瞟到凶器上,顾枕身形一顿,面上带上了一种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表情。 匕首上刻着小小的风字。 风眠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和引子逼他去完成他想要的事情,得到他想看到的结果。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是这么痛苦的时候,风眠看起来竟然还是美的,他只是微微的抬起手轻轻的扯了一下顾枕的头发,笑着说“你会去做我想的事情的对不对” 顾枕看着他,渐渐收起脸上的表情,垂眸“会的。” 我眼神死的看了看写出来的文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笔,十分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东西。 的确顺下来能给小星星一个理由来一之国 但是我把确定的男主角写死了啊 那女主角来干嘛参加葬礼的吗啊 算了,一个大陆这么大世界总能给女主找个男主出来的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破罐破摔之下,我决定尽快把一之国的部分写完。 风眠的死成为了一个契机。 一之国的上层在恐慌之下,把宰相的好友顾枕当成了救命稻草。 顾枕坐在议政厅的主位上,面色冰冷的下出了这样一个命令。 一之国对赫洛叛军宣战。 “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下去了,还端着这种表情,未免也太虚伪了。” 回到家中的顾枕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仍然自然的整理手头的文件,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墨尔斯,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墨尔斯挑了下眉。 “只是来确认一下我们的合作。” “毕竟亲手一点点设计自己的好友走上绝路,不知道您是否有反悔的意思。” 顾枕动作一顿,“一切照常。” “那我就放心了。” “战火恐怕很快就会席卷整个大陆了。” “不过我很好奇,您到底想要什么呢” 送走墨尔斯,顾枕无力的仰躺在床上。 我想要的是什么 顾枕苦涩的笑了一下。 你一定明白我的,对吧,风眠。 毕竟你也选择了这条路啊。 我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想救救这个世界。 为此,可以牺牲一切。 我觉得我的编辑可能要亲自给我寄刀片了。 总总还是有办法挽救的吧。我不确定的想。 尽管之前小星星之旅被骂的很惨,但当赫洛发行的时候销量仍然非常不错。所谓的骂的人越多,关注的人也越多么。 编辑近日都缩在公司里不敢出去,实在是觉得自己之前虚假宣传对不起读者们。 以后再也不会相信竹西老师的话了编辑一边在心里流泪一边呐喊。 高野美奈子第一时间就买下了竹西老师的赫洛,据说是小星星的外传,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深刻讨论的文章,但偶尔看点轻松的类型调剂一下也好。 这种乐观的心情只保持到开篇结束。 高野美奈子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是这样的原来政客这种发言技巧是这个意思 他们在酒会上聊了啥怎么就心照不宣了这个政策为啥那个官员前面不同意后面又同意了 随着剧情发展,高野美奈子越发震惊。 天哪原来这个社会问题还可以这样解决吗与人交往还有这么多门道吗 等等,这么看奈泽雅大陆的设定是不是有坑 直到一口气看到结尾,高野美奈子长舒一口气,然后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书。 想到之前那本粉红色的小说,高野美奈子拿出手机,登上论坛,颤抖着手发出了一个帖子。 我是不是被竹西老师驴了 楼主 如题。不知道大家都看没看竹西老师新出版的赫洛那本书,据说是小星星那本的番外,看完之后我感觉被欺骗了。 首先不知道你们感没感觉到奈泽雅体系的问题,反正我觉得都是漏洞,本来放在甜文小清新的背景下就随意的忽视了,结果赫洛那边一出事,我对着拯救世界这个设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感觉竹西老师在下一盘大棋。 1楼 刚看完。被驴了确定。 15楼 不瞒你们说,坐标东京小公务员,他人那本现在我们几乎人手一本,领导天天拿这个告诫我们要做好自己固守本心,不然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我觉得马上领导就可以有新的东西教育我们了。 36楼 同东京公务员,我不知道之前的人哪来的勇气骂竹西老师,小星星那本领导就已经在分析了,竟然真的有人相信竹西老师会让手下的主角老老实实谈恋爱 你们清醒一点想想命运那本,竹西老师的恶趣味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89楼 坐标横滨,奉劝各位一句,竹西老师你们最好不要骂太狠,这位老师真生气了,能干出什么都有可能。你们把赫洛的人物间的情感纠缠抛掉,单纯分析一下书里隐约点出来的那些手段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124楼 多谢楼上提醒,已经细细分析,有点不寒而栗,就想感慨一下,幸亏竹西老师爱好写书,不然 御柱塔内,兔子们也为黄金之王带来了赫洛。 兔子一脸严肃的把书呈给国常路大觉,“御前,也许有必要请您看一下这个。” 等到黄金之王看完了这本看起来和他不入的书之后,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各位王权者,不要再管横滨的事情,”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王会退让,兔子有些惊讶。 年迈的老人发出了和年轻人一样的感叹。 “幸好她的爱好是写书。” 不然一连串的设计下来,再强的力量又能如何呢 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东西,还在不停和人产生交往,还能够思考和拥有感情,那么恐怕在这个小姑娘眼里,就到处都是漏洞。 我感觉自己好了一点的时候就决定立马返回横滨。 就有点想自己的小窝了。 关于比水先生的事,我拜托了川口先生,他会派人帮我完成双方的沟通,以及帮我稍微盯着点比水先生。 也不是我不信任他,总之就是以防万一吧。 我想要回家的要求也没什么不能实现的,太宰治立刻给我安排了。 “不如说我也想快点回去啊,每天都在工作,像个社畜一样被累死什么也太凄惨了点。” 他似乎早就想回去了。 我明白的,要是我我也想罢工,可惜的是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就真的不多,没办法的。 虽然来的时候我是自己坐新干线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坐豪车了。 此处再次为森先生的财力表示一下震惊。 等到真的要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其实我还没太从那次事件里回过神来。 也许回去之后需要预约下心理医生我摸着下巴思索着。 即将上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喧嚣的城市,暗暗在心里发誓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风水好差的样子 人潮之中,阴影之下,那个白发的青年默默的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 随手用刀刺穿一个要冲出去黑漆漆的用嘴叼着一把短刀的生物,青年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被扯断了东京的线,但是一旦开始连接,世界的侵蚀就不会停下了。” “就像瘟疫一般,不过是将影连起来的瞬间,世界上的其他城市也会像被感染一样开始发生连结反应。”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竹西老师。” “希望到时候您不会让我失望。” 第31章 返回横滨的第一天 再次看到横滨的风景, 远远看见港黑那五座大楼的时候, 我的心情突然就很激动。这一刻我仿佛瞬间就能理解了诗人们口中所谓的思乡。 其实我并不是地地道道的横滨人, 毕竟我这辈子其实是在东京长大的, 但诚实的说,过去那些年从我现在的角度看竟然都像笼罩在迷雾中一样。 我不是没有感觉的。 那时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什么也不想做,和父母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没有要好的朋友,也没有深刻的羁绊。因为我实在难以忍受这个世界, 这里有太多我不认可的地方了。 “横滨有这么好看吗” 见我扒在窗户上, 眼睛亮亮的看着城市的风景,太宰治一脸好奇的凑过来问。 我一脸认真肯定的点头。 “超好看” 太宰治眨眨眼没有说话。 我想他也许不能理解我, 这个人的世界像是一个漆黑的匣子, 无论他多么渴望离开, 他都不会行动。就呆在那里,一日比一日更加绝望。 但是 “会有那么一天的,阿治,你能够理解我此刻心情的那一天。” 你一定能明白, 横滨之所以美丽,不是因为他的一切的外在的东西,而是因为在这里的人。 那是一些能够成为你的归处的人。 收到了我回到横滨的消息之后, 有许多人都给我打了电话来问候。就连只见过一面的福泽先生也打过来确认我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就感觉横滨的大家消息都异常灵通, 电话背景里隐约还能听到江户川大佬的声音。 福泽先生就感觉真的是个好人啊,虽然从外表有点看不太出来。这样想着的我慢慢把拜访的计划提上日程。 怎么说呢尽管已经明白,不能总是把两个世界的文豪混为一谈,彼此之间尽管有相似之处,但已经是人生经历大为不同的两个人了,然而,我还是想去和他们聊聊,万一就愿意加入创作大家庭了呢 中也似乎非常受到森先生的看重,相对的就超级忙,本来太宰治也应该很忙的,但他比中也狡猾多了,明明还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却深知社畜工作的精髓。 能拖则拖,能推则推,多一分都不干。 就这样还没被森先生开除,可能是因为幸好这家伙他的工作任务都能及时漂亮的完成。 “听说您能安全归来,大家都非常高兴,所以希望能给您开一个庆祝会。” 编辑在和我确定过稿件的问题之后,跟我提了这么一件事,我无不可的同意了,毕竟虽然大家不太熟吧,但偶尔也要和同事们搞好关系的,我也不是那么不会读空气的人。 而且,出版社这边其实已经不算是很黑心的那种行业了,编辑啊,工作人员啊还是有真的抱着对文学的热爱来从事这份工作的。 我非常喜欢那种说说话都能感受到对生活的向往的人,总能让我的心情也好上几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给您寄上几份邀请函,到时候您可以邀请朋友一起过来,我们会好好准备的” 说到朋友,除了在横滨这边一定要邀请的几个人,我还想起了安室透,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似乎是警方的卧底大佬。 想到这我又有点愧疚,当初为了试探他,结果让他调遣了那么多人手差点被那个组织发现了,好在亡羊补牢了一下,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我就特别怕打乱警方的节奏。 到时候出什么事,我自己搞出来的问题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还是得我自己上,就很惨。 回到横滨的日子就悠闲到让我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啊,又是和平的一天和平的城市什么的,真的太棒了”我发自内心的感慨。 我抽空又去了一趟咖喱店,对我来说这家店的咖喱大概就是那种远行归来之后一定要去吃的那种,算是一种隐晦的庆祝吧,不过没有遇上织田先生,本来还想问问他书写的怎么样了的。 “啊织田作他啊好像是已经完成了的样子,玲央你晚上的时候来这个地方吧,正好有一个很有趣的人可以介绍给你哦” “织田作” “对哦是织田作” 小孩子么,这家伙。 我向太宰治询问了织田先生的消息之后他是这么回答我的,这之后我跟着导航来到了一家叫做的酒吧。 走错地方了 我站在门口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要是到时候被老板赶出来了不就尴尬了吗 “玲央你终于来了” 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宰治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就觉得你差不多快到了。” 好了,确定没走错地方。 太宰治直接把我拉了进去。 能够和太宰治还有织田作之助交上朋友对于坂口安吾来说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但绝对不是一件会让他后悔的事。 就像是他们三人的秘密基地,这是一个可以暂时放下外界的一切,和自己的朋友享受平静时光的地方。 今日的太宰治看起来有点兴奋,连织田都似乎有点紧张。 “啊,因为那个人要过来了。” 似乎是见他脸上的疑惑太明显了,织田解答道。 那个人 突然太宰治站起身,飞快地向门口走去,“来了,我去接一下她。” 跟随着太宰治一起进来的,是一位少女。 当这位少女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坂口安吾眼瞳骤然紧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顿了一瞬,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感到一种粘腻的潮湿感。 少女黑色的头发有点凌乱的披着,脸上还带点稚气的婴儿肥,手上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包,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的人。 虽然面带迟疑,但是少女仍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宰的身边,看起来既乖巧又听话。 似乎是认识织田作之助的,看到坐在一边的织田少女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了起来,几步跑上前,声音一下子高亢了起来,“织田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如何工作还顺利吗” “呃,老师” 一连串的发问下,让织田作之助更加紧张起来,甚至有点手足无措了。 太宰治在一旁捂着嘴笑了起来,“玲央你这样会吓到织田作的。” 坂口安吾刷的一下站起来,面带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她” 少女疑惑的看过来。 “啊,差点忘记了,这个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叫坂口安吾,是港黑情报部门的人员。” “至于这位,没错,安吾,就是你知道的那位,是竹西老师哦。” 少女看着坂口安吾,眨眨眼,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很高兴认识您,坂口先生” 听到太宰治介绍坂口安吾的时候我一愣,然后就是喜悦。 坂口安吾我知道啊 我之前那个世界的太宰治的人际关系已经被扒的什么都不剩了。 这是那个坂口安吾先生啊虽然没看过他的书,但我知道是那个会拦下中原中也不让他打太宰治的文豪啊 然后太宰治给我讲了一下他说的坂口先生有趣的点在哪。 听完我更开心了。喜欢写东西,工作也是和文字打交道的,这不是太棒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坂口先生,“您对文学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坂口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正了正神色,似乎是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后一脸认真的回答道“优秀的文学是能够指引人前进的精神明灯。” 随即他又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少女的面色,见她安静下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于是继续说道“优秀的作家能够涤荡社会的黑暗,但是如果不能坚持正途,即使只是作家,恐怕也能引发动荡和混乱吧” 不不愧是文豪啊说出的话就层次很高,嗯,思想觉悟也高。 我一脸赞同的点头,对坂口先生的话表示了认可。 “坂口先生您,闲暇之余是否愿意尝试进行一些创作呢我觉得您很有天分” 坂口先生一脸难言的看着我。 太宰治笑的趴倒在桌子上“安吾是一个没有休息时间的社畜啊” 我坐在太宰和织田中间,顺手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织田先生帮我点的无酒精饮料,一脸不服气的反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啊织田先生也是个可怜的社畜,但他就很棒,已经完成一本了为什么织田先生就有空写小说” “竹西老师,感谢您的赞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觉很开心。”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道“嗯说起来是上次那本的下半部分完成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这次过来的目的,因为认识了坂口安吾先生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织田先生带着几分慎重的将小说递给我,“请您指教。” 我按耐不住的当场就翻开开始阅读了起来。 昏暗的酒馆内,酒保站在那慢悠悠的擦着杯子,昏黄的灯光打在几人的酒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辉,四人并排而坐,那三人各自姿态悠闲的闲聊着什么,少女认真伏案细读,狭小的空间内只有几人的低语声和着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伴着冰块撞击酒杯发出的清脆的声响,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默默流淌在几人之间。 那是记忆里永不褪色的画面。 第32章 返回横滨的第二天 很快就读完了织田先生的小说, 因为就真的不太长, 考虑到其他已经转业的文豪, 我也实在无法谴责还在认认真真搞创作的织田先生。 织田先生的作品还是如同我上次所看到的那样, 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属于他的个人风。 “您写的非常棒没有任何足以让我指摘的地方原谅我贫瘠的语言没能说出更多的赞美总之就是,织田先生您真的太棒了” 对我来说, 读书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奇妙的冒险,在冒险中与人类最伟大的灵魂对话。 也许他们不理解我无从诉说的孤独,但是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织田先生。 “能够认识您,真的是太好啦” 少女看向织田作之助, 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整张小脸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织田先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不竹西老师您过誉了, 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请不要再谦虚下去了”少女义正言辞的说, “您在创作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分” “请务必把出版联络的事宜交给我, 织田先生”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两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杯壁。 “竹西老师她”坂口安吾迟疑的问。 太宰治闷声笑了一下,“毕竟是作家嘛, 有的时候就是会这样,文学的事情优先度很高,恐怕在玲央心中, 我的地位都比不上织田作了。” 说到最后竟还挂上了一丝委屈的含义。 竹西老师是这样的性吗 对于竹西老师新的认识让坂口安吾有些惊讶, 这位老师在他的心中像是站在黑白世界的边界线上, 一只脚已经踏入阴影, 没有人能够保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完全的隐入黑暗之中。 而所有接触过她的思想的人,都在惧怕这种可能的发生。 “我听到了哦”少女突然转头插入两人的对话中来。 尽管在和织田先生讲话,我的注意力还是有分出一部分在身边的人身上的。 只要在太宰治这个人的身边,我就很难全心全意的去做其他事情,总是忍不住要多注意他一点。 毕竟不多看着点,总是怕他把自己弄丢了。 我转过头假装生气的看着太宰治“我虽然很看重文学上的事,但很明显人更重要啊” “活着的生命一定是优先于世上一切死物的。” “思想的存在,是为了引导人类前进的步伐,也是对人类未来中无限的可能性的探寻,这些都是以人的存在为基础的。” “而太宰治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除了我自己,谁说的都是为了满足自我而发出的无礼的揣度” 听到我的话,太宰治顿住了,目光中含着新奇,仔细的打量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沉默了一会,他眨眨眼,突然来了精神“哦呀,这么说我在玲央心里要比织田作重要吗是的吧是的吧” 织田先生竟然还很认真的配合他“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太宰和竹西老师更加熟悉一些,你们两人的默契也很好,有时候总觉得别人不太能插的进去。” 太宰治一脸期待的看向少女,然而少女突然狡黠的笑了一下。 太宰治愣了一下,少女其实很少有这么灵动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安静的样子。 “太宰治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来猜猜看吧,阿治。” 太宰治盯着少女看了一会,最后仿佛认输了一般无奈叹气,“真狡猾啊,玲央。” 他轻轻的趴在桌子上,眼睫低垂,有如同漩涡般深邃而漆黑的东西在眼底翻涌。 “你明明都说了别人的猜测是自我的臆想,那我又怎么猜的中你的心思呢。” 我看着太宰治,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就像是一只回到自己领地上的猫,懒洋洋的,比起往日,那些属于太宰治的更加真实的部分隐隐的透露出来。 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隐藏在这个人层层包裹的谎言和嬉笑怒骂的面具下,那些作为太宰治这个人的存在真正想要的,真正渴求的东西。 “那么来玩个游戏吧,阿治。” “等你有了答案的那天,就请来告诉我吧,我一定能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奖品。” 最后我不仅成功的带着织田先生的作品回去了,还得到了织田先生之后也会继续创作的承诺,就很幸福。 我趁着编辑给我送新的读者们寄来的信的时候,把织田先生的书推荐给了他。 “这老师,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有什么结果,具体还要等公司的大家一同商议过后才能给您一个确定的答复。” 编辑似乎很犹豫的样子,我总觉得他想找理由婉拒我。 “你只要带回去,如果最后你们不认可,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我看着他,认真得给出了承诺。 编辑松了口气。 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公司也要养活很多人嘛,会评估利益价值简直再自然不过了。 而且我对织田先生的作品有信心,那是绝对经得起时间考验和众人的审视的佳作。 果然公司那边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并承诺出版事宜会尽快提上日程。 我没有再过多关注这种本来就是既定事实的事,坐下来耐心的翻看着读者们的信件。 这次读者的信里就没有上次那种说被引发了创作兴趣的,令我有些失望,分神的时候想到织田先生在森先生的公司地位似乎不太高的样子,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还要当黑手因为沉重的家庭负担吗 那么这次织田先生的书出版之后,我觉得应该可以试着建议织田先生辞掉现在的工作专心创作 我把这个想法跟太宰治说了一下,结果他被我逗乐了 “你这样,森先生会哭的哦” “可是织田先生又不是高层啊打手的话谁不都一样吗”我满头问号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过森先生的想法我觉得其实不是很重要,这个事的决定权主要还是应该在织田先生身上,毕竟我又不能勉强他做不想做的事,森先生就更不能了,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又问道“那坂口安吾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玲央” “嗯” “森先生真的会哭哦。” 所以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在乎森先生会不会哭这种事啊 我没有过多的插手庆祝会的事,不过邀请函倒是有认认真真的斟酌字句。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必须要有的,森先生也得来一份,还有新认识的坂口先生,嗯,感觉古田先生应该挺忙的,毕竟升任神奈川县知事也没多久,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但我还是给他发了一份邀请函,毕竟也是帮了我许多,我觉得我们两人还是有交情在的。 写上了每人可以带上一到两人之后就封装好等待邮寄就可以了。 看着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的一摞邀请函,我沉默了一瞬。 怎么感觉像是在往港黑批发邀请函呢 织田先生的是特别制作的,上面特意点明了可以把孩子们和咖喱店老板也带上。 我叮嘱了编辑多准备些小孩喜欢的东西。 “啊,老师这点也很可爱呢” “我” “不用说,我知道,虽然思想方面总是让人忽视您的年龄,但是客观来说,竹西老师还是未成年呢” “放心吧,一切都请交给我。” 他一定是误会了。 我心累的挂掉电话,有点见怪不怪了。 关于小星星那本,我又陷入了困境,说实话,之前不小心把我看重的男主角写死了,确实还是有点打击到我,junge的发展计划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我决定先完成一些之前答应比水先生的那本转换一下心情。 这里是人类最后的栖息地,暮城的边界守城镇。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片用冰块搭建的一米来高的简易房子还算错落有致的伫立在眼前。不过是早晨六点多的样子,但家家户户已在门口搭起了简易的灶台,灶台上的小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小光的哥哥自幼体弱。在这样的世道能够活下去,全靠十三岁的小光拼了命的挣出的一点吃食。 然而如今还是不太好了,小光决定带着哥哥离开守城镇往中心去看看,也许博士能够有什么办法。 这之后主角就和这位科技大佬的博士相遇,为了寻求解决哥哥的病症的方法,于是就跟在博士身边打下手,在我的构思中主角就是在这过程中逐渐的认识到,人类之所以能在那么强大的敌人和残酷的环境下存活下来,就是因为永远在不断创新,探寻自身极限的人类所创造出来的属于科学的奇迹。 不过这个时候主角还是一个懦弱的小女孩,虽然意识逐渐觉醒,但是还得有一件事能够真正推动她下定决心搞科研,带领人类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来。 小光瑟缩的躲在在残骸下,紧紧的捂住嘴,连呼吸都怕惊动了什么。 就在不远的地方,曾经非常照顾她的代表着人类前进的希望的博士已经连身体都破碎了。 而她最重要的哥哥恐怕连一块身体的部分都找不到了。 人类最后的堡垒暮城,失守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同胞们的惨叫,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小光只是死死的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零星幸存的人们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无力而绝望的站在那里。 小光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然而这片废墟上仅仅回荡着小光一人的声音。 幸存者们连痛苦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光渐渐止住了哭声,怔怔的看着人们麻木的面庞,脑海里闪过了灾难前和家人一起幸福的日子。 博士的话仿佛近在耳旁,“小光,人类还没有输,我们还不能停下脚步” 小光突然站起来,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小姑娘站在废墟上对所有人大声说道“我们还没输我是博士的助手,博士偷偷藏了一艘飞船,那里面有我们的所有的历史文化和科技。” “我们还有希望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这之后就是主角如何组建科研队一点点的发展的事了。 我就希望比水先生,也许还有其他抱有同样思想的人,看了这个能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搞点实事。 搞搞科研他真的不香吗 在除掉已经定下的邀请函之外,我的手里还剩下了几张,想到我之前思考的提上日程的拜访福泽先生他们的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关于如何打探两位的创作欲望这件事不如就从打好关系开始 我翻出了之前保存下的福泽先生的电话号打了过去,没有等待多久就迅速被接通了。 “北野小姐” “是我。您近来还好吗福泽先生” “一切都好,您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所以为什么福泽先生会觉得我给他打电话就是出什么事了 暂且按下心里的疑问,我将自己想要拜访的想法告诉了他,福泽先生沉吟了一下,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我和他约定好了时间之后就有些压抑不住兴奋的挂掉了电话。 听起来一切都正常,我觉得这波稳了。 第33章 返回横滨的第三天 “是那位老师要过来“福泽谕吉挂掉电话之后江户川乱步兴奋的问道。 “那位老师“与谢野晶子有点疑惑。 “是竹西老师啦就是之前获得了文艺赏的那位小说作家, 号称日本文坛未来支柱的那位,不过最近争议也很大就是了。” “啊社长和乱步先生居然认识那位老师吗” “之前偶然遇见的,至于联络方面, 凭那位做过的事, 社长不太放心也很正常吧。” 等我顺着地址跟着导航找到那边的时候,福泽先生和江户川先生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那是一家咖啡馆, 据说约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工作的地点就在楼上。 嗯就感觉是正常的职业呢。我悄悄地在心里暗自欣喜。 “要喝点什么吗”我坐下之后, 福泽先生问道。 感觉福泽先生意外的是个很体贴的人。 “冰美式,谢谢。” 我挺喜欢这边的。 整家店里都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有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这是一个和那种地方截然不同的地方,身处之中,你会有一种自己心底所有的隐秘都很好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安全感, 而在这家咖啡馆你会有一种自己内心坦荡,生来就行走于光明之下的舒适感。 好想在这边晒着太阳,喝着咖啡,然后悠闲的赶稿啊。 接过漂亮小姐姐递过来的咖啡,我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福泽先生,江户川先生。” 我和这两人闲聊了几句,然后才说出了我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这次来是因为想要亲手把这个送过来。”我拿出了两张邀请函。 “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在东京停留了不少的一段时间, 所以我的编辑打算为我举办一次私人性质的庆祝会, 让我邀请一些朋友来, 想到当初相识的事情,我就厚着脸皮过来了,希望两位能够赏光。” 我斟酌着字句忐忑的说道。 “啊差点忘记说了,我目前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笔名叫竹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我们早就知道啦”江户川先生在一边随意的回答道。 我想着也对,以这位大佬表现出来的高智商,这点小事也瞒不住人家。 福泽先生带着令我感到惊讶的慎重接过了我的邀请函。 “定会准时赴约。”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其实认真来讲我们就真的不太熟,毕竟我是抱着一点私心才厚着脸皮过来的。 “因为竹西老师在横滨这边其实很有名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江户川先生如此说道。 我不太想知道我在横滨出的是哪种名,我已经渐渐能意识到自己似乎和周围人的认知有着微妙的差异这件事了。 但怎么说呢虽然知道这回事,但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毕竟别人怎么想的除了偶尔会给我带来一点小小的困扰之外,似乎并不能干扰我的行动。 “冒昧的询问一下,不知道两位是从事的哪方面的工作呢” 我觉得在我说出自己的建议之前最好先把这件事问清楚,这个就真的很重要,于是大着胆子问了。 “诶您和港黑的成员走的那么近,竟然还不知道吗”江户川先生带着点兴味的看着我。 “这边是武装侦探社的地盘哦” 嗯嗯 什么东西什么侦探社 在解释了武装侦探社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之后,福泽谕吉看着从见面开始就表现的沉稳严肃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似乎一下子连思维都放空了。 江户川乱步余光看到社长悄悄的勾了一下唇角,于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毕竟那可是竹西老师啊,无论是谁都很难想象到那样一个人竟然也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吧。 “怎么是这种表情啊,竹西老师” 当然是因为我准备接上的话都一下子被你们这个回答憋回去了啊 我算是见识到了异世界文豪的操作了,除了混黑的还有去开侦探社的呢,但是大家就是不肯正经的去搞点创作。 文坛要哭出来了啊 我一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把我之前想说的事情说出来,关于侦探这个领域我是真的很陌生。 “乱步先生,有新的案子过来了。” 就在我单方面尴尬的和那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小姐姐突然一脸严肃的进来。 “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警方目前卡在一个环节上,无法进行下去,所以接到我们这边来了,乱步先生” 小姐姐站在一边等待他的回答。 谁知江户川先生突然看向我,“对了,竹西老师,我之前给您寄过的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回了我什么。” 信 我收到过许多读者的信件,如果让我干想我可能不知道哪封是江户川先生寄给我的,但是如果局限到侦探这个关键词上,作为唯二两位在我的想法里是表达了创作欲望的读者,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江户川先生是哪位了。 “啊”我惊诧的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江户川先生说“你你是那个超可爱的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骄傲昂头,“没错是我” “既然您已经明白了,那么,来比拼吧竹西老师名侦探是不会输的“ 听到他这样说,我一下子想起来我是怎么回信的。 等等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说的不是真人挑战我是想让你写小说啊 没舍得拒绝我兴致高涨的读者,被江户川先生拉着一脸崩溃的我看向福泽先生,结果福泽先生却只是认真的对我说“乱步就暂时交给您了。” 啊为什么要把江户川先生交给我我是未成年啊 看着少女顶着崩溃脸被乱步风风火火的拉走,福泽谕吉拿起桌上的咖啡慢慢的抿了一口,随即一声轻笑在店内响起。 “看起来能相处的很好的样子。” 我总算知道福泽先生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江户川先生他不认路啊 问题是我也不认路啊 最后我们两人是在警察的帮助下才到的案发现场,我和江户川先生简直像两个走失儿童一样,整个过程简直让人想瞬间失忆,我不想再计较我是不是要和江户川先生真人k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少女直到到达目的地还在泛红的脸,江户川乱步一脸不满地说“所以这种事到底怎么了嘛名侦探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不,江户川先生,你可能真的就是单纯的路痴。 福泽先生到底为什么这么放心把这个任务交到我头上来 漆黑的夜里,田中先生将车子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口,他从车子里下来点上一支烟,放松的靠在车门上,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户人家二楼窗帘后映出的两个身影,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影,看着那仿佛慢慢抱在一起的身影,田中先生的的眼睛里逐渐冒出了强烈的怒火。 过了几个小时,窗边的身影还是那样立在那,田中先生正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却见屋内灯光都熄灭,逐渐没了动静,于是田中先生从车内拿出一把来福,带着即将完成目标的畅快感潜进了屋子。 房屋的大门根本拦不住像是田中先生这样的人,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顺利的来到了客厅,昏暗之下,视野受限,田中先生隐隐绰绰的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黑暗之中他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嘴里喃喃着什么,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死者叫田中邦彦,男,32岁,银行职员,据第一发现人邻居佐藤太太说,她像往常一样在早上帮户主渡边沙绘小姐检查邮箱的时候,发现渡边沙绘小姐家的大门敞着,疑惑之下进来查看,进来之后就发现田中邦彦跪在客厅中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佐藤太太上前查看发现田中邦彦胸口有着大面积的血迹,随即报警。” “经警方鉴定,致死伤的子弹与死者手中的来福的型号和其中剩余数量相匹配,疑似自杀,然而在这之前,同样的案件已经发生过数起,死者均是同样的姿势和疑似自杀的手段,已经可以断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屋主渡边沙绘小姐,女,28岁,普通企业职员,和死者田中邦彦关系不明,目前处于失踪状态,警方怀疑这位渡边小姐很可能就是犯下这几起案子的凶手,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她的去处,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找出这位嫌疑人的所在地。” 我们到了之后,警察就详细的向我们讲解了具体情况。 我看着跪在客厅中央的男人,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来福,低垂着头,脸上挂着一个让人觉得浑身不适的夸张的笑容。我皱起眉头。 正常情况来说,直接消失的屋主嫌疑肯定非常大,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忍着不适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脸上的表情,然后扫视了一下客厅的环境,面色越发难看。 我和江户川先生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里发现了相同的沉重。 “非常抱歉打断您,虽然您也许不太相信,但是,我可能要说的是” “那位渡边小姐,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 第34章 返回横滨的第四天 说是危在旦夕都是我委婉的说法了, 真实的情况可能是已经遇害了才对。 江户川先生对我的说法不太满意, “明明已经被杀了。” 就这么直接的吗 对于江户川先生的直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户川先生你是不是” “叫我乱步就可以了” “哦, 好吧, 乱步先生你是不是不太会说话啊”我不由发出这样的疑问。出于对头脑很好的人的一种敬畏心理, 我实在做不到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好在乱步先生没有在这件事上投放过多的注意力, 放任了我的一点小心思。 那种情况想也知道不能直接说人死了啊, 一是警察们自认为即将抓住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有可能也是被害者, 警察们一直以来的辛苦泡汤,二是在场还有关系人,总要照顾一下人家的心情,虽然围观的邻居们不一定和渡边小姐关系多好吧, 但是也不能当人家不存在啊。 “我建议您最好去海边找找。” 我是这么和警察说的, 他们在得到了乱步的表示赞同的示意之后迅速的出动了。 “那么, 玲央你先来吧,乱步大人一出马你就输定了”江户川乱步看起来非常的自信。 “这么肯定” 其实我也觉得跟乱步比我没什么胜算的,但他这个样子, 就让人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当然” “因为乱步大人的异能力超推理,只要戴上这副眼镜, 瞬间就能知道所有的答案” 江户川乱步是个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可爱的人。我看着他骄傲的向我介绍自己的异能力, 想到了之前读他寄给我的信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 “那不是超棒的能力嘛”我当即夸赞道。 超推理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能力, 但是, 这样的异能力, 我总觉得放在乱步身上有一点违和。 我又仔细看了他一眼, 在心里默默肯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首先乱步本人其实即使在不戴眼镜的情况下,对于事物的反应程度,对于细节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等等其实都是要远超常人的,其次,所谓的超推理这样的异能力难道不是本身就是依靠人脑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从中也到森先生,异能力给我的感觉就是非科学。那是一种特殊的违反科学法则的能力。 但是超推理它其实还挺科学的 就在我开始猜测异能是人类进化发展的必然产物还是属于脑域开发的结果的时候,在海边探寻的警察打电话说发现了渡边小姐飘在海上的尸体,疑似失足落水而死。 果然啊。 “那么玲央你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了一下,还是出于谨慎回答道“我要再看一遍渡边小姐和田中先生的资料才可以。” 其实我不是一定要顺着乱步的意思来才行,我只是觉得说着要和我比拼的乱步先生,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接过警察递过来的两位被害者的背景资料,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人情往来之外,还记载了一些最近的行动轨迹,我站在那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着重的看了几眼两位被害人的际关系。 “先说好,那天在咖啡厅的时候你应该听到过我的方式,我这种就只能说是知道答案,称不上是推理,就更不太会找线索之类的东西。” 我怕他最后听了我的说法之后会太过失望,所以先提前给出了警示,我和乱步先生是不一样的,但即便听了我这么说之后他似乎也不太在意。 翻看完资料之后确定了和我之前得出得结论基本没太大差距,于是向他点头示意。 中村是刚刚上任的小警察,第一次的工作就是这样复杂的大案子,这一下子让他变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然而即便和同事们连续不停歇的工作还是没能解决,这之后上司就说要寻求武装侦探社的帮助。 一开始中村的内心是很不忿的,他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侦探社,尤其是发现来人只是一位年轻的少年甚至还带着一位更小的少女的时候。 这难道是什么过家家的地方吗 中村的内心很是崩溃。 直到两人指出渡边沙绘存在危险和可能出现的地点,并且调查的人真的在那边发现了尸体的时候,中村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这个案子真的这么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 然后他看到那位少女要了一份基础的资料随意的翻看了一会,完全看不出来她能在这样的速读之中能捕捉到什么样的信息,这之后她严肃的对着少年点了点头。 那位少年也一脸认真的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上,这之后的事情简直冲击了中村多年的世界观。 那两人相对而站,分别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推理。 “田中先生和渡边小姐是在银行认识的,田中先生对渡边小姐有着非常执着的占有欲,然而渡边小姐并不喜欢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田中先生。” 那位少女先开口说道。 随即那位少年立马接道“田中先生暗中已经跟随渡边小姐很久了,昨晚本来只是想在像往常一样在窗外注视渡边小姐。” “田中先生的死对谁最有好处呢直接来看的话当然是渡边小姐。“ “然而突然发生了一件他不能接受的,能够刺激到他,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的事。“ “那么渡边小姐的死又对谁最有好处呢渡边小姐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每天的行动也都很有规律,唯一不同的是在一个月之前受到了熟人的邀请加入了一个研究古代文化的同好会,也因此渡边小姐和本来并不常联络的人突然变的亲密起来。” “田中先生凭借着之前黑手成员的经历,成功的进入到渡边小姐的家,却在客厅发现了疑似能够宣泄他的愤怒的人。“ “畏惧着田中先生的渡边小姐惊慌失措之下会选择的能够帮助她的人,却出于其他理由利用了渡边小姐。” “然而那只是一个陷阱,是本来为了帮助渡边小姐驱赶渡边先生的人,准备给田中先生的陷阱。” “那个人的目标本来就包含着田中先生和渡边小姐两个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所以下了杀手。” “只要告诉渡边小姐,由这个人装成她的男朋友作出亲密的姿态给田中先生看,他应该就会退缩了,实际上却会刺激到本就状态不对的田中先生。” “渡边小姐没有和谁有过过多的物质往来,那么能够引起强烈杀意的就是凶手所渴求的精神上的利益。” “但是在这过程中,渡边小姐早就被迷晕了放倒在床上了,展示给渡边先生的不过是假人而已。” “所谓的精神追求,恐怕与这种仿佛祭祀一般的跪姿,和海有关。” “能够完成这一切动作的” “拥有这样强烈满足其精神追求需要的” 中村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一同转身指向了一个人。 “是你,佐藤太太”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理,佐藤太太脸色煞白。 她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不不,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这里是我最没办法的地方,我无奈的看了一眼乱步,只见他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 “恐怕用来扮成男人体型的道具,和抢夺了田中先生的枪上的指纹都被清理过了,连沙发上多出的弹孔也可以推说不知道” “但是尽管这里离海边已经很近了,凭你想要把渡边小姐带到那边去也是不可能的,那就一定需要道具,而且恐怕是一个还留有死者dna的,你现在还没机会处理掉的道具。” 随即江户川乱步对警察们说道“可以去查一下佐藤太太家的汽艇。” 我看着随着乱步的话,佐藤太太越发绝望的脸,心里充满了敬佩。 就不愧是超推理啊,几乎没怎么特意调查的情况下,只是看了一眼现场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有用信息,如果不去当侦探,无论是做情报工作,还是战略分析,或者决策制定,都可以堪称是国家级的大杀器了。 这么一想人家不去创作似乎也有道理毕竟有着这样的才能。我心里略感凄凉的想。 佐藤太太在绝对的证据下心如死灰的认罪了,然而关于连环犯案的凶手却还没有落网。 “这位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我看着佐藤太太喃喃着“大神终将回归”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 渡边小姐所加入的这个研究古代文化的同好会恐怕大有问题。 大神么 “对了,看来这次是我输了,我就说我不擅长这些啦。”我无奈叹气。 江户川乱步不高兴的鼓起脸颊,“你根本没有认真嘛” 不,相信我,已经用了十二分的力了,我真的上限就在这里了。 最后为了不辜负福泽先生的嘱托,是我送乱步先生回去的。好在回去的路我已经记住了,不用再像来的时候那么尴尬了。 路上,我见乱步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思索了一阵,脑海中逐渐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乱步先生,不如我们再来比一次吧。” “这一次,我一定拿出最认真的态度。” 他突然又打起了精神,“你有什么案子吗” 江户川乱步看着少女对他眨眨眼,一脸无辜。 “当然不是。” “我们来通过在报纸上发表连载小说进行比拼吧。” “来掰头啊,乱步先生” 第35章 返回横滨的第五天 如果要满足乱步先生的兴致, 也不知道要多少个案子才行,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想出了一个这样的方法, 既能满足我们两人的比拼又能满足我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我和乱步先生同时在报纸上发表连载的侦探小说, 每次在结尾之前的任何一个阶段, 如果对方猜到了凶手、犯案过程和证据,就可以在报纸上进行公开评论, 这个时候创作者当然可以随时进行后续的剧情修改, 但是一切必须符合现有的条件和逻辑, 直到一方无法再进行避开另一方所设想的结局的修改,而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故事脉络走下去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输了。 “怎么样,乱步先生, 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要放弃吗”少女带着自信的笑容看着他, 眼里带上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少女更多的时候是给人一种非常内敛含蓄的感觉,鲜少有这么张扬的时候。 擅长揣度和操控人心的竹西老师啊 江户川乱步感到自己逐渐兴奋起来了, 面对少女的挑衅,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就来试试吧, 到时候在公众的面前败给名侦探大人, 可不要哭出来啊, 竹西老师。” 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看不见乱步先生的身影之后, 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 都说了我真的不擅长推理相关的东西, 只要一想到之后的事情我的头都大了,但我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做成了是有很多的好处的。 除了能够促使乱步先生进行创作,选择这样的方式,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由于大量经典文学作品的缺失,当前的文学界简直萧条的不成样子,自然也很难吸引到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文学的进展简直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哭泣。 所以文学界,需要更多的外界的目光和关注。 那么就需要创造一件让即使不关注文坛的人也能感兴趣的事了。 有什么比两位作家公开比拼更有趣的吗 即便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或者想看看最后谁输谁赢的想法来吃瓜看戏的人,只要基数变大,那么这就绝对会变成一个能够推动文学界发展的大好机会。 所以我绝对不能输的太难看,要和乱步先生有来有往才行。 要和江户川乱步大佬有来有往 我觉得我现在脸色一定不太好看。 这之后的具体事宜还要和编辑商量一下,我打算把这个做成一个企划,除了作为主角的我和乱步先生,读者们对于剧情的猜测的参与度也是要着重关注的点。 我看着自己凌乱的桌子上的各种计划书,以及尚未完成的小说,突然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当初到处承诺事情的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仿若没有休息的坂口先生一样的社畜的 本着债多不愁的原则,我打算暂时先不肝完这些任务,去港黑看看森先生他们。 毕竟,我和森先生之间恐怕还有点事情要谈谈。 “那么,我就在这里恭候您的到来了,竹西老师。” 确认了森先生本人此刻正在港黑的大楼里,我就直接打车过去了。 到了之后,之前曾经见过的那位好看的穿着和服的小姐姐已经在等着我了。 竹西老师今日要到港黑来的消息让港黑上下骚动了起来。 “港黑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 面对同事们的严阵以待,早川古见想也许竹西老师只是来叙旧的也不一定呢。 “竹西老师,之前尚未自我介绍过,我是港黑的五大干部之一,尾崎红叶。” 小姐姐向我行了个好看的礼,我总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带着一种难言的亲近感。 “让您亲自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其实可以让其他人来接我的。”比如织田先生那个层次的 直接派个干部过来,森先生什么意思 尾崎小姐姐掩面而笑,“毕竟是您过来了,迎接的人地位太低的话,恐怕会在港黑引起不小的骚动。” 我觉得小姐姐这话里信息量有点大。 是因为我帮港黑弄到了很多钱,算是半个金主爸爸的原因 尾崎红叶看着那位老师,她没什么表情波动的垂眼问道“骚动” “可能会被误会您和港黑发生了矛盾,和港黑不和呢。” “毕竟您是指导着港黑发展的导师,如果这个消息传开,会引起大范围的骚动也是很正常的事。” “老师您的手段,大家都清楚的,自然不敢抗衡。” 我带着满脑袋问号跟着尾崎小姐姐往顶层走去。 她在说什么我什么手段谁指导港黑发展了 我严肃的看向她,“你们最近不会收到什么关于我的奇奇怪怪的资料了吧” 尾崎小姐姐一脸茫然的摇头,我骤然松口气。 能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容易啊。 只要不是搞事的,他们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我沧桑的想着。 这次再来到港黑,我明显的感觉到把守变的更严了,这一路经过了层层关卡,几乎能达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程度。 那些黑衣人仿佛都认识我的,看到是我,就直接放下了手头的枪,向我行礼。 我有种自己也是什么黑帮大佬的错觉 打开门还没来的及和森先生打招呼,一个小巧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扑进了我怀里。 “好慢啊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是小姑娘娇俏的抱怨声。 谁能拒绝可爱的小萝莉呢 只要不去深思,我就可以和小萝莉愉快的玩耍。 森鸥外看着少女逐渐柔和下来的神色,她微微低头带着一点歉疚感的对爱丽丝说“抱歉,因为之前实在太忙了。” 随即抬头对他露出微笑,“好久不见了,森先生。” 森鸥外用手轻轻的拄着脸颊,微微歪头看着面前的少女,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 “确实很久没见了,竹西老师。” 我和森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的时候,爱丽丝就乖巧的在一边画画。 “真是一次精彩的冒险啊” 简单的讲了我在东京的一些事之后,森先生惊讶的感叹。 就惊讶的很假吧 我不相信森先生不清楚那边的事,毕竟 “您早就知道有人向黄金之王递交了关于我的那份资料,对吧,森先生。” “您放任了这件事的发生。” “您希望我离开横滨吗” 森现身沉默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恐怕什么都瞒不过您。” 森先生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我很疑惑,像我这样的作家,森先生到底为什么似乎总是对我有着这样的戒备 “您说过您认可港黑的存在的价值,但那只是您还没见过港黑真正的样子的想法。”森鸥外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声音逐渐变轻,到最后甚至带出了一丝叹息的意味。 “港口黑手是暴力集团,竹西老师。” “如果您亲眼见过港黑的行事方式” “您恐怕会升起除掉港黑的念头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 森先生原来在担忧这个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沙沙的画笔摩擦画纸的声音停了下来,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森鸥外看着少女抬眸望着这边,她还是那么规规矩矩的坐在那,但某一刻,那种少女一直带给别人的乖巧安静气质逐渐褪去了,有什么掩藏在层层表象下的东西逐渐暴露出来,那双漆黑的眼瞳的里的全部情绪在慢慢褪去,森鸥外亲眼看着少女一点点的变化,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了,他的心跳在加速,手不由的微微颤抖。 “森先生” 少女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回响,森鸥外呼吸一窒,一旁的爱丽丝站起了身,下一刻,却见少女眼角逐渐漾上了几分笑意,对他说“不如我们来试一试,看看我对港黑的态度会不会转变吧。” 森鸥外眼神沉沉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然后轻声感叹道“这可真是危险的尝试啊。” 吩咐人把竹西老师带到太宰和中也那边去,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森鸥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刚才少女的那个表情。 “太逊了林太郎” “爱丽丝这也不能怪我嘛” “竹西老师那个样子,能忍住没有直接下手我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啊” 爱丽丝没有理会森鸥外的解释,一脸嫌弃的退到一边。 “所以说既然那么不放心直接下手不就好了嘛” “哎,哪里那么简单啊” “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重视她了“ “但我恐怕还是低估了这位老师呢。” 横滨的夜晚是非常危险的,这是居住在横滨的人共有的常识。 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的组合渐渐在里世界达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程度。 今晚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来解决一批货物失窃的问题的,对于这两人来说这是黑手的日常的一部分,直到安静的港口出现了清晰的脚步声。 中原中也皱着眉回头望去,看到来人的身影,他惊愕的瞪大眼睛。 “哦呀,竟然到这里来了吗”是太宰治的声音。 月光下缓缓出现的少女的身影,与此刻的场景不入。少女泰然自若的向这边走来,两旁的黑衣大汉纷纷向一旁让开,接连向这位垂下头。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身前站定,少女对着两人抿唇小小的笑了一下。 “晚上好呀,阿治,中也。“ 第36章 返回横滨的第六天 对我来说生命是什么呢 “您不适合到这边来。”中也皱着眉看着我, 然后挥手示意部下们停止接下来的行动。 他们已经要进行到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无论是里面潜藏的东西,还是港黑即将要做的事情,都不是适合让她看到的东西。 中原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疑惑的看向少女身后跟着的港黑成员, 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 面对中原中也的视线,那位港黑成员欲言又止。 我看着中也不赞同的看着我,突然就很疑惑在他心中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中也。” 听到我的声音,中也立刻停住了自己想要继续追问的动作。 我转头看向另一个人,有些好奇他会是怎样的答案“阿治也这么觉得吗” “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个人站在那, 带着点笑意看着我,不只没有阻拦我的意思, 反而还带着一点好奇和兴味在里面,有一种在放纵我做任何事的感觉。 我确定了一件事, 无论是在太宰治还是中原中也, 或者是森先生的心里, 我都有着不同的形象。但我能理解这样的事, 就像网上有赞扬我的小说表达了高尚的精神的人, 也有痛斥我逐渐堕落,为了迎合市场什么都写得出来的人。 其实无论是赞扬还是痛斥, 其对象也许都与我无关。 每个人心中都有对他人的理解,他所理解的东西也许早就和实际相差甚远。 就像对于我的读者来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竹西老师, 但我在他们心中可能并没有他们自己所想象的那么重要。 只是恰巧在一个时间段, 他需要这样一个人出现, 这个人可以是竹西,也可以是竹东。 不再去追究自己在他人眼中形象中的问题,我又看向中也“中也” 中原中也一直觉得竹西老师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抱着高洁的精神出于对人民的怜悯而做出的,尽管有些手段过于让人畏惧,但毫无疑问,竹西老师出于光明,长于光明,也必将亡于光明之中。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某种程度上他认可首领的判断,当这个人真正的深入到港黑的黑暗之中,必定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摧毁。 然而此刻,这朵长在光明之中的花,出现在了横滨最黑暗的地方,就站在这些游走在横滨的阴影里的人群之中。 然后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收起了自己的质疑,向那个人缓缓的垂下了头。 “您请吧。” 太宰治微微侧了下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两旁的黑衣人顺势让开分列两侧。 我看着众人的动作决定不要试图去揣度刚刚短短的一瞬,这些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径直向前走去,听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略感安心,来到集装箱门口的时候,两旁的黑衣人帮我拉开了仓库的门,还没来的及看清里面的样子,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停顿在我面前不远处的子弹,内心毫无波动。 在了解过中也的异能之后,我就绝不相信有什么可以在他在场的情况下伤害到我。 所有的子弹都在触及到少女之前被停住然后返还给他的主人,那些试图冲过来的敌人被黑衣大汉们拦下。 看着没有管开始交战起来的双方,在枪林弹雨之中,泰然自若的径直向前走去的那位老师,太宰治带着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 中原中也也跟了上去,无奈的看着与身后混乱的场景不入的两人,任劳任怨的保护着那位老师。 等到少女踱步到那一片巨大的培养皿面前,轻轻的将手指贴上其中一个的玻璃,凑近注视里面的东西的时候,身后的一切噪声都已经停止了,仓库一瞬间安静的仿佛刚刚的吵闹都是错觉。 “原来横滨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中原中也看不清少女的神色,只听她这样感慨了一句,没什么语气波动,无法评判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话。 “所有的人都已经在这了,之后的处理,请您指示。” 一位港黑成员这样说道,除了在刚刚交战中已经死去的武装人员,还剩下一小部分科研人员和少量的安保蹲在一起瑟瑟发抖。 “啊把那个人留下带回去,”太宰治随意的指了一个人,然后看向少女,“这背后恐怕还有其他资本的支持,留下一个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人,您认为呢” 跪在地上的人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那位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少女,只见少女缓缓收回注视着培养皿的目光,随意的瞟过他们,然后轻轻的吐出几个字,那一刻满怀希望的俘虏们恍惚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什么差错,他们跪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微微颤抖,他们听到那个人平静无波的声音 “一个不留。” 没有理会身后的混乱我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起走出了仓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横滨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简直比我想的还要麻烦。 “是首领。”带我过来的黑衣人拿了一部电话给我。 “您真是让我吃惊。” 我听到森先生这样对我说,像是一句普通的陈述,他的语气让人判断不出喜怒。 我略感疲惫的叹了口气“森先生,生命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刚刚才下了那样命令的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即便是现在我也没有改变我的态度。” “森先生,为了公众的利益,即便是要牺牲我自己,我也在所不辞。” “我只是不太认可人类无意义的自我内耗,违反了普世价值观和法律的人更不在被保护的群体里。而不同的世界要在不同的规则下运行,随意打破规则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也许会演变成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后果。” “我暂且,还称得上是认同港黑的规则。” “那我就放心了。” 森先生如此回答,我尚且听不出来他是否发自真心,但还是强调道“但是森先生,我会负责盯着您的,您可能没有机会偏离如今的轨道了” 那边似乎被我大但的发言惊到了,沉默了一瞬之后,我在电话里听到了森先生低低的笑声,起初仿佛还能压抑着,渐渐却变成了大笑。我隐约觉得这可能是森先生面对我的最真实的时候了。 森先生的声音里还残存着一丝笑意,听起来有几分让人无法辨清的温柔“那就交给您了,竹西老师。” 我回应了森先生的话“请大胆的去做您要做的事吧。” 被送回到家中,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告别之后,我疲惫的趴在床上,还是感觉很难受,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如今的情况对于横滨来说已经算是最优解了,港黑的行动并不是无序的,森先生的想法我也隐隐能感觉到,维持现状比打破要更加稳妥是我做出来的判断。 如果想真正的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绝不是一时意气就能行的,还得从长计议。 再次扫到我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我不由得担忧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庆祝会那天是个天气不错的周末,地点定在了上次我和太宰治一起吃螃蟹的地方,我早早的就过去了,虽然是属于私人性质的聚会,但是毕竟也邀请了许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要先去确定一下没有问题才行。 “竹西老师,您的朋友们过来了。”还在忙碌的时候,编辑一脸兴奋的通知了我,我来到门口惊喜的发现是织田先生和孩子们还有咖喱店老板。 “您这几天都没有过来啊,北野小姐。”老板和善的笑着。 给孩子们指了特地为小朋友们划分的区域之后,我不好意思的对老板笑笑“因为最近有点忙。” 这话是真的,就真的忙到头秃。 “小玲央” “北野小姐。” 是福泽先生带着乱步先生过来了。 我赶忙迎上前,虽然福泽先生向我保证过了,但是当他们真的过来的时候我就真的还是特别惊喜。 毕竟现在乱步先生在我眼里又是一颗新的水灵灵的小白菜。 正和两人寒暄着的时候,一排黑色的汽车相继停在门口。有黑衣人陆陆续续的下来,分别打开了车门。 是森先生带着尾崎红叶还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们过来了。 我看着他们从车上下了,一个个整齐的小黑西装,有点被他们的气势惊到了。 不由得感慨,“森先生,排面真大。” 这里我还想心疼一下织田先生,同是港黑的,就您自己是走过来的怎么回事 “竹西老师,好久不见。” “竹西老师。” “呦玲央” “老师。” 大家各自向我打了招呼,我开心的想要迎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福泽先生略带严肃的声音。 “森医生。” 嗯嗯福泽先生和森先生认识 “哦呀,原来是银狼阁下。” 那两人相对而立,发出的气势让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什么情况我满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难道森先生和福泽先生关系不好我怎么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 我看到中也已经站到森先生身后去了,港黑的人都戒备了起来。 我和乱步先生还有太宰治蹲在一边,那两人看起来都有点兴奋的样子,夹在中间的我看起来和他们不入。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一身正装的古田先生从车里走下来,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场景,脸上带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茫然。 “额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第37章 返回横滨的第七天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但好歹都是我的客人, 所以我还是出面调停了一下。 “就大家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我在一边尴尬的说。 似乎终于意识到这里是我的庆祝会,而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我的客人。两位大佬终于愿意收敛了几分彼此那针锋相对的气势。 最后大家还是好好坐下来了,感谢愿意照顾下我心情的福泽先生和森先生。 但是要是问的话 就很后悔, 非常后悔。 我扯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笑容,因为不想面对那边的暗流涌动,于是只能和古田先生寒暄着“真没想到您能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听到我这么说,古田先生似乎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您说的哪里的话,我能有今天的成就, 还都要感谢您的提携。”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一开始推荐的人不是他,主要是他一开始就只是个秘书,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一个议员的秘书能跟坐火箭似的升职啊,要不是事情就赶在这, 我自己都不相信的。 不过 “您做的非常好, 神奈川能有您这样的官员, 我感到很高兴。” “老师” 古田先生突然的激动有点吓到我了,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古田先生一直还挺稳重的。其实他是真的做的很好, 各个方面。 “对了,竹西老师, 我这次还带了您的新书过来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古田先生垂着头,带着点恭敬的把那本赫洛递给我。 我略带颤抖的接过, 我真的很久没有和古田先生见过面了, 他对我的这种态度会让我忍不住猜测他之后是不是要给我穿小鞋。 我是绝对不相信任何一个政客的。 无论他处于什么地位, 野心和利益一定是他所有的行事准则。 这之后古田先生就书中的一些剧情向我提问,我很惊讶他竟然这么认真的去看一本言情小说,但只要是我自己圆的过来的问题,我都老实的回答他了。 在解答了他的几个疑惑之后,他突然看起来有点犹豫,然后压低了嗓音问道“老师,听先生说,您在东京那边似乎有了新的计划” 大厅里突然就静悄悄的。 我恍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似乎在关注着我们的对话。 对于古田先生仿佛在和我打暗号一般的行为,我不知道如何评论。 首先你这个声音压得就很没有必要,其次 不要说的好像我要搞什么大事一样啊只是帮比水先生转换一下产业而已这真的没什么可不能说的啊 连福泽先生和森先生都放弃了彼此的叙旧时间看了过来。 似乎我的表情没有控制好,崩溃的意味流露出来了,我隐约听到了太宰治的偷笑声,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悄悄的瞪了他一眼,他回以我一个无辜的眼神。 我清了清嗓子,假装无意的放大自己的声音说“只是帮比水流先生重新规划了一下发展的路线,如果发展的还不错的话,这边也算多了一条门路,到时候东京那边能优先选择横滨作为产业的延伸的话,也许能带动横滨的经济发展” 我越说底气越不足,大家都这么认真的看着我让我有一种在给导师们做答辩的感觉,就是那种你以为自己是写了一篇如何造火箭的论文,结果在老师眼里你其实拿了个造烟花的论文一样。 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还是哪里出问题的时候,森先生的发言解救了我。 “哦您已经选好合作的公司了吗是否打算考虑我们港黑呢”森先生看起来是真的对新项目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我松了口气。 “请您放心,您的计划政府这边都是全力支持的。”古田先生一边拿出纸笔在快速的记着什么,一边严肃的向我承诺道。 福泽先生看着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乱步先生却直白的把话说出来了“玲央你真的打算考虑港黑吗你似乎太过偏爱港黑了哦。” 先不说为什么我一提比水流大家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这个问题,关于我身边人的消息的灵通程度我也渐渐有了这个认知,一个还没什么谱,我自己其实心里也不太有底的计划,大家为什么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拿出来这么认真的讨论啊 然而仔细思索乱步先生所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直到乱步先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点偏爱港黑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一方面港黑在我心里就是一根刚成长起来的能够支撑横滨的一根小树苗,如果不好好浇水施肥,为他遮风挡雨,也许就倒了,到时候想再种一棵树可能就要从埋种子开始了。 另一方面 我的视线扫过我的友人们。 人的内心都是有倾向性的,我真的很难不对他们多照顾一点。 但是我知道这样不行,毕竟,一家独大总不是办法,一个行业或者说一个城市的繁荣,得营造一个良性竞争的市场生态环境才行。 但是出于害怕乱步先生一会会被森先生套麻袋的心理,我只能笑笑“放心吧,乱步先生,我有考量这些东西的。” 尽管没有直说,但乱步先生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他没有再管这边的事,在一旁挑着自己喜欢的零食。 我感觉森先生也隐约能感觉到我的想法了,我怕他多想,反正这个人就总是容易多想,于是安抚道“港黑这边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到时候还希望能和您详细的商谈。” “那就麻烦您了。” 我看着森先生随意的样子,似乎没有再向之前那样对我的话总是带着几分保留。 就很开心吧,他终于肯相信我一点了,也终于不用那么累了。 不过这次我可能是真的辜负了森先生的信任,因为港黑的计划其实就是我刚才瞎说的。 我手头的事情多到让我想鸽了森先生。 直到上一个话题告一段落,我才发现我的编辑一早就带着同事们在另一边成为了一个小圈子,织田先生带着孩子们和老板在那边好像待得很开心的的样子。 所以我的庆祝会为什么还是在讨论一些公事 他们走的时候就不能把我也叫上吗 我想着这样下去不行啊,我是邀请大家来聚会叙旧的,不是来勾心斗角的啊。 于是我举起手中装着果汁的杯子,环视了一圈众人,思考了一下说“这些日子陆陆续续也发生了不少事,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和照顾,只是今天的话,在这次聚会上就请忘掉那些烦恼的事,忘掉自己的身份,放轻松愉快的度过这一天吧。” “能够和大家相识,我真的很高兴。” 众人看着那位少女,她看着众人的目光渐渐带上了一丝温柔,眼睛微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一点点勾起,竟然带起一个小小的梨涡,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天真和稚气。 直到这时众人才有点恍然的发现,被人依赖着的竹西老师,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少女轻声的说着,平静的语气却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尽管自己也许没有意识到,但听这位老师这样说,众人仿佛得到了什么承诺一般,连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重担似乎都变轻了一些。 少女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明亮的光辉,有细小的火光在其间燃烧,众人像是能感受到那温度传递过来一般,慢慢的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焰。 他们听到她这样说 “为明天干杯” 中原中也突然垂下肩,放松下一直戒备着的身体,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低头,轻笑了一下。 果然没有错。他想道。 老师她,生于光明,长于光明,也只会亡于光明之中。 他像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将目光放在这位少女的身上,像是注视着什么必须要去追逐的东西,牢牢的,无法移开视线,然后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 “为明天干杯” “我看看,在哪里” 从庆祝会离开,回到住处的太宰治就翻找了起什么。 翻了半天,他终于从角落找出了一个相框,小心的把照片装进去,然后怔怔的看着它。 照片里他和中也站在竹西老师的两侧,两人看起来在争吵着什么的样子,少女在中间一脸无奈试图劝说着什么。 织田作一脸苦恼的试图让孩子们站过来一些,然而几个人还是追逐打闹着从前面跑过,老板大叔就在一旁摸着头,看着织田作的窘境大笑着,安吾站在了另一边用手推着眼镜看起来有点紧张的样子,那位江户川乱步先生站在少女的右后方扶着帽子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森先生面带微笑和福泽先生站在后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尾崎小姐站在森先生的手边神态里带着一种难得的放松,出版社的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中间一团混乱的场景。 太宰治仰躺在床上,缓缓用手臂横盖在眼睛上。 一声叹息悄无声息的消散在空气中。 “您真的会抓住我吗” 我将照片摆在自己平时写字用的桌子上,看着那张照片,仿佛还能想起那时候大家的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 摆在这里的话,接下来把那一堆东西肝完也有动力了呢 我给编辑打了个电话。 “我这边有一个新的企划,不知道您能不能看看” 和他沟通了几个小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我把这份企划寄了出去,然后又给乱步先生打了个电话。 “对决马上要开始了,乱步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第38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一天 “早上好荣苍先生” “早上好, 中古小姐” 和自己的同事打过招呼之后,荣苍像往常一样泡上一杯热茶,打算阅读手里的横滨日报。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严肃文学,或者那些好像不批判讽刺点什么就活不下去的文学家的作品, 荣苍更喜欢看一些新闻实事, 好歹从中能了解下那些决定着他这样的普通人未来生活水平的那些人们又要干出些什么混蛋事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轻蔑地想,那些只知道在笔杆子上动工夫的人, 根本就不懂他们这些挣扎求生的人的生活, 却还要装作一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的样子,其实只是想搏人关注,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横滨日报和往常一样, 讲了一些关于近日的政策,一些鸡毛蒜皮的民间小事,还有横滨发生的各种案件。 “嗤,横滨。” 作为地道的横滨人,荣苍绝对有这样的资用这样的语气评判这座城市, 他的态度就像横滨的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对自己的城市有着这样那样的不顺眼,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他。 荣苍一边品着热茶,一边随意的翻看着,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逐渐放下了自己的杯子, 被横滨日报上新出现的一个板块牢牢的抓住了视线。 竹西老师vs名侦探谁是最后的赢家 以下是两篇小说的连载, 分列两侧,起初不过随意一看,然而越是细读就越难移开自己的视线。 随着剧情发展,荣苍的面色越发严肃,正是激动的时候,他看见下面写着敬请期待,欢迎广大读者来信探讨。 这无疑是一本非常优秀的侦探小说,尽管故事才刚刚开头,但出场人物众多却不纷乱,逻辑缜密,环环相扣,让人对接下来的剧情期待异常,就在此刻,荣苍先生心里关于结局的猜测已经有了五种推论,他立时头情感激昂的将自己的猜测写了下来,想着空闲时寄到报社去。 荣苍在此之前从未听过江户川乱步这样一位作者,侦探小说市场尚且处于极度空缺之中。 江户川老师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天才 荣苍在心里惊叹道。 直到扫过后面的评论时,他才注意到这个新开发的板块是怎么一回事。 笔者某一天接到其中一位老师的电话,说要发起一场这样的对决的时候不是不惊讶的,老师们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像是这种公开比拼,在公众面前一决高下的事前所未有,而且文学有时候本身就很难评判出个高低。 对于这样的事,我和同事们都不太看好,然而当老师详细的讲述了策划的时候,我们一方面为老师的良苦用心深受触动,一方面又为这个有趣的策划而热血上涌。 以下是本次比拼的规则 希望各位读者能够积极参与到讨论中来,如果您的推理是逻辑自洽且高于两位老师的话,老师们承诺,最终将采取您的故事,最后取得的收益,一半归您所有,另一半将作为横滨侦探类文学作者协会的启动资金使用,静待您的信件。 这样的活动确实如这位笔者所说,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这样的比拼极大的勾起了荣苍的兴趣,他既想看两位老师之间爆发出的精彩的思维战斗,又蠢蠢欲动的自己也想加入其中。 但是江户川老师已经如此优秀了,那么另外那位竹西老师呢如果相差太多,荣苍觉得自己恐怕立时就失去兴趣了,但还是会关注这位江户川老师。 其实荣苍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关于竹西老师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据说前段时间被捧成文坛支柱,后来因为风转型被骂的很惨,但这些荣苍都不是很关注。 这位竹西老师恐怕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类作家。 荣苍带着点厌倦的想,这些人说来说去总是那一套,让人生厌。 他小心的看向竹西老师的那部分。 凌晨三点,小早川被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吵醒,她按了按自己涨的发痛的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起了,像是有人轻巧的踩在家里老房子的木质台阶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接近她。 窗外风声大作,树影透过窗帘映射在房间内无助的颤动着,小早川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被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房门口,房门缓缓的开了 被剧情带的逐渐入了神的荣苍也经不住的冒出了冷汗。 早上起来的时候,小早川发现邻居家被警车包围了,她好奇的下楼,母亲正打包着垃圾要扔出去。 “中村太太家里怎么了” 听到小早川的声音,小早川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动作停顿了一下,垂着头,眼神飘忽的不敢看她。 “哦,哦,中村太太家啊。” 小早川看着母亲一手费力的把鞋子提上,一手紧紧的攥着垃圾袋,以一种应付的口吻回答道“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出了什么事吧,你不要去凑那个热闹,外面乱糟糟的” 临出门前,又叮嘱道“早饭已经做好了,你记得吃,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啦。”小早川满不在乎的应着,内心感慨着小早川太太真的是个合的家庭主妇。 小早川太太拎着垃圾垂着头,匆匆忙忙的从喧闹的人群后面穿过。 “这位太太,您是中村太太的邻居吗” 一位年轻的探员叫住了她。 她不想理会这个人,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直直的往前走。 “喂,这位太太” 平冈被调任到横滨不久,身为刑事科的一员,每天忙于各种案件已经是日常了,这次的案件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多以独居女性为主,年龄没有特殊限制,地点多是在二楼的卧室里,身中数刀,但最特殊的一点是被害人都端正的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如果不看其他的话,仿佛只是在睡觉一般。 “凶手对受害者有着强烈的歉疚,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但是却没有选择停手。” 同组的心理分析专家是这么分析的。 如今凶手还没有影,就又发生了一起案件,这次和往常不同,距离上次案发相隔时间不久,根据分析,凶手也许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次可能会成为本次案件的突破口。 平冈仔细的观察着来往的人群,一下子注意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头发随意的扎着,手里提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身上还穿着居家服,似乎只是出来扔垃圾的,但是女人垂着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似的,快速走过。 这在平冈看来实在非常可疑,凭借着他多年判案的经验来看,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接连喊了两次,女人才停下来。 “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弱气的问,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 荣苍随着剧情的发展,心里也在不断猜测凶手和过程,这位竹西老师的风和江户川老师的风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比起丝丝入扣的江户川老师,竹西老师似乎对于人的心理描写这方面的掌控更深一些,而且出场人物并不多,凶手似乎明显的一下就指出来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荣苍迟疑的写下自己的推测,然后将两封信装好。 “您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隔壁的中古小姐好奇的探头过来。 不太清楚这种类型的文章是否符合她的胃口,但急于分享的心还是让荣苍把报纸递给了她。 “您请看看这个” “哎。” 看着面前混乱的人物关系和线索指示,还有剧情梳理,我沉重的叹了口气。 完成了我自己的那部分还仅仅只是个开始,重头戏还在后面。 关于如何和乱步先生打的你来我往这件事简直让我愁秃了头。毫无疑问,乱步先生在破案上是绝对强于我的,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乱步先生的行为之后,发现乱步先生的确很聪明,但是也有他不太擅长的地方。 他可能对于过于复杂的人心不是太能理解。 这就变成了唯一在此次对决中能给我增加筹码的机会。 我无法阻止乱步先生从我的故事里找到线索得到答案,但是我可以混淆他的视野,就用他最不擅长的部分。 我不需要胜过他,我只需要能够让我的故事拖住他就可以了。 然而让我的故事能达到拖住乱步先生的程度仅仅只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我还得尽量的去把他的故事猜中更多,但是乱步先生拿出来的应对挑战的故事难搞到我都想破罐破摔了。 就真的不想继续干活了。 “中也我真的好想哭啊我到底为什么要搞这件事啊”我痛苦的给中也打电话抱怨道。 中也似乎在忙着什么的样子,有风声在呼呼作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您非要这么做”中也的声音带着点无奈。 “而且,即使现在这么说,重来一次,您还是会这样做啊”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颓丧的回答“说的也是。” 似乎是感受到我心情的低落,中也突然放轻了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对安慰我道“您好好的完成任务的话,我就给您一个惊喜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一下来了精神“真的” “当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既然中也都这么说了的话我也得鼓起劲来才行呢” 在中也的安慰下我勉强打起精神。 内心感慨中也真的是个小天使,我又可以继续爆肝了 看着面前一堆混乱的稿纸,我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第39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二天 好不容易完成了我觉得算是比较接近正确答案的推测之后,就感觉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要再碰类似的题材了, 是真的让人头秃。 除了横滨这边之外, 东京那边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我将计划书最后修改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将终版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了比水先生。 “感谢您的帮助, 竹西老师。” 不过一会, 比水先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关于这方面的效率我还是感觉横滨和东京差别有点大。 我就一些他不太清楚的问题解释了一下, 然后一起讨论了一下具体的实施问题,彼此都对对方感到了满意。 当然,我是一定更侧重于把美好的前景勾画出来的,态度热情的就像在面对自己的天使投资人一样。 “关于之后的合作事宜, 我也进行的一定的补充, 不知道比水先生意下如何” “当然没有问题, 如果发展良好, 这边会优先考虑横滨的。” “那就太感谢您了, 比水先生。” 如果那边发展的好的话,横滨也许很快就不用这么可怜了。 抽空我把答应写给比水先生的小说补了补, 才只写到主角带着众人试图去寻找博士留下的资料里说的另一颗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并且初步组建了一个简易的科研小组的时候,编辑给我打了电话讲了一下最近的一些情况。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赫洛的发行还算顺利, 他询问我是否同意将一之国风眠之地的发行时间定在我和乱步先生的对决之后。 关于这一点, 我是没什么想法的, 主要是手头几乎又没有稿子了。 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不就催更么。 “老师您的新作” “在写了,在写了。 “我不会再相信您的话了” 关于我编辑说的话,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是已经偷师了织田先生技能的人了。 他鸽我鸽的可熟练了。 随着两位老师的第一次对决内容在报纸上发表,这件事逐渐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在网上的热度也开始变高。 第一次分别写故事的两人这一次竟然齐刷刷的给对方续写起故事来。 两位老师的风差异很明显这件事,关注着的人都清楚,然而续写的文章却与先前都衔接的很好,没有丝毫违和感。 荣苍看着新一期的横滨日报,两位老师对对方故事的续写都没有任何问题,他自己很遗憾的关于之后的剧情都和两位的答案不一样,不过让他惊喜的是,他还有其他几位读者投稿的内容都被整合到一个精品回信合集展示的栏目里去了。 尽管大家都是错误答案,但里面不乏令人惊艳的作品,有的时候他读着读着就会生出一种“原来这个地方还可以这样解读”的感叹。 荣苍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人有着这么令人惊讶的奇思妙想,他隐隐的察觉到那个提出这个对决的老师想法了。 那么这两位老师的对决算是结束了吗 关注着这件事的人都觉得两位给出的答案已经是对于之前给出的线索的最好的解答了。 大家都期待的等着下周一的横滨日报。 没有辜负期待的,两位老师都对故事进行了不同于对方给出的答案的后续。 江户川老师的是一如既往的头脑风暴,而竹西老师的则逐渐变的错综复杂起来。 平冈觉得小早川太太的嫌疑非常大,但他暂时还没有证据,所以他打算在这附近调查一下关于这位小早川太太的一些信息。 装作低头查看手机的平冈正站在几位太太的旁边,并不引人注意。他深知情报获取的技巧,没有什么比这些忙于家事的主妇们更了解周围的人的生活了,果然,他从她们的谈话里听到了关于小早川太太的事情。 “说起小早川啊,你们知道吗我昨天遇见她了,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真的太可怜了。” “啊那个小早川吗” “是啊,丈夫早早就去世了,只和女儿相依为命,结果正是要上大学的时候女儿成绩还差的不像样子,人又叛逆,整天在外面不知道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听着主妇们的话,平冈渐渐皱起了眉,小早川太太的情况的确和那天的形象对应起来了,但平冈还是觉得哪里太对。 这些信息并不能和连环案联系在一起。 案件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 小早川太太看起来和这起案件无关,之前江户川老师以这位续写过结局,但是被竹西老师否定了,也就是说除了江户川老师的那种思路,确实存在另一种故事的延伸,那么也许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作者放出来干扰选项荣苍若有所思的想着。 平冈在周围瞎晃的时候,突然看到小早川太太站在门口准备出门的样子,像是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他侧身躲在一旁悄悄的观察着。 那是一位少女,黑色的长发梳着齐刘海,身上穿着校服乖巧的站在门口听着小早川太太的叮嘱。 那是小早川太太的女儿 为什么感觉和主妇们口中形容的不太一样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咖啡,中古小姐才渐渐从小说里回过神来。 中古小姐是被同事荣苍先生拉入的这个大坑里的,往常她只喜欢看一些轻松搞笑的小文章,还有或凄美或甜蜜的恋爱小说,对于探案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但这次这种形式实在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连续追了几期,她发现虽然看起来仅仅是两篇文章,可实际上竟然像是看了无数篇文章一样,关于其他读者的回信,不时会让她产生一种恍然大悟之感。这种时刻保持着的新鲜感促使她继续追了下去。 而她的生活也在因此渐渐改变。 不过几日之后,她发现自己在工作中的时候,发散思维的能力在变强,看事物的角度也不再单一,甚至有一次因为难得的在项目里提出的新点子而受到了老板的嘉奖,让同事们艳羡不已。 日本的很多地方都被因循守旧给限制住了,仅仅出于不想给人添麻烦,不想承担责任这样的理由,大家都沉闷的维持着旧有的一切,这种情况在东京可能还不那么明显,但在横滨,也许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它被这种情况拖累的很严重了。 不仅仅在文学上,在各方面都得鼓励刺激大家的创新欲望才行啊。 我看着报纸上读者们的回信,这样思考着。 关于上一期乱步先生给我续写的故事,真的是精彩的让我忍不住反复观看,我是强迫着自己忘记他给出的答案的。 如果再看下去,我怕我完全不想自己继续交作业了。 就太想抄大佬的满分答案了啊 但我还要再坚持一下。 思维逻辑强的人通常对他人的思维有着更强的影响力,也就是说有一些人很容易被别人的逻辑侵占大脑,在其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不能够忘记的话,就很容易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框架之中,如果变成这样,我就直接躺平认输好了,连和乱步先生同台竞技的资都没有。 酒吧内 “啊安吾你终于过来了” 太宰治兴奋的向门口挥着手。坂口安吾像往常一样坐在了太宰治的身边,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随手点了一杯和往常一样的酒,疑惑的看向太宰治的另一边。 “竹西老师怎么了” 少女一脸空白的趴倒在桌子上,面前放着一杯果汁还没有动过。那只经常出现在酒吧的三花猫正蹲在桌子上,就在少女头顶的位置,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放在了少女的头上,简直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我要被那件事折磨的疯掉了玲央是这么说的哦。”太宰治掐着嗓子绘声绘色的把少女崩溃的语气也模仿了一边,收获了少女的白眼一枚。 “竹西老师在为横滨日报的那件事发愁,”织田先生说着也安慰的拍了拍少女的肩,“没事的,如果实在不行,休息一阵也可以啊。” 坂口安吾有点惊讶,“是竹西老师和江户川老师对决的那件事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 听到织田先生的话,我一边在心中暗自怀疑他鸽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一边握住头顶那只毛茸茸的爪子,愉快的发现没有被躲开。平常都是不给摸的。 我看向坂口先生,一脸崩溃的说“我觉得我已经用光了一辈子的脑细胞,那一堆线索和人物关系看的我头疼。” “我好想罢工啊。” “什么什么玲央你要偷懒了吗我可以教给你一些诀窍哦。” 我对于太宰治的话的可信度是十分认可的,这个人的聪明才智研究什么都总能总结出一套方案来。 但是 “我就是说说嘛。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对吧,老师” 我拿起手边的果汁一口气喝了一大口,然后再次趴回到桌子上,把那只叫做老师的猫咪的爪子再次放回到我头上,用撒娇的语气对老师说道。 猫咪老师纵容了我的行为,虽然是只猫咪,但我总能神奇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来自长者的慈爱和包容。 他也许是喵国的智者也说不定。我有时候会冒出这样奇异的想法。 “您似乎不是单纯的为了和江户川乱步先生决出一二来,那么您的目的是什么呢”坂口安吾状似好奇的问道。 面对坂口先生的疑问,尽管还没有摆出正经的姿态,但我还是尽量的让自己面色严肃点,以期能让坂口先生感受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是关乎横滨,不,乃至全国的大事啊坂口先生” 第40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三天 “噗!哈哈哈, 安吾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看着坂口安吾瞬间白下来的脸色, 太宰治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连织田先生都偷偷的笑了一下, “你想到哪里去了, 安吾。” 我迷茫的看着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猫咪老师又用爪子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 “玲央说的是关于文学上的事啦。” 尽管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坂口先生详细的解释了我的想法。 “……所以说,不仅仅是在文学方面,对于今后的长远发展也是有好处的,虽然是从横滨发起的, 但是顺利的话的确是能影响全国的大事啊!” 坂口先生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我:“老师您, 下次说话可以一口气说完吗?” 我不服气的反驳:“明明是反应那么大的坂口先生更奇怪!” “呃, 竹西老师,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您的想法, 我觉得听到您这么说大家都会是这种反应。” 嗯?嗯?织田先生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太久没催更他飘了? 于是我抬起头一脸凶恶的笑着看向织田先生:“您的新书完成的怎么样了?” “竹…….竹西老师……” “嗯?您想说什么?织田先生?” “没什么……我下个月一定会交稿的。” 我心满意足的带着织田先生的承诺回去了, 和这几位在酒吧里聊了一会让我的压力都小了许多。 拿到新一期的横滨日报,我忐忑的不敢打开, 居然奇异的找回了一点当年打开成绩单的紧张感, 但是又很像是在开盲盒,还有几分期待在里面含着。 我既怕被乱步先生猜中所有,使我不能再继续,又相当期待,想要知道这次他能给我一个怎样精彩的故事。 打开报纸,我仔细的阅读着属于我的那部分的故事, 越往下看心情越发沉重。 他果然猜到我这边的犯案手法了。 不过看到最后我又悄悄的松了口气。 我放出的干扰如我所愿的产生了一点作用,而就是这一点点作用就足够我撑到最后了。 因为没有找到真正的动机,乱步先生似乎对凶手的人选产生了不确定,这种不确定使得他在原本的答案上产生了犹疑,反映在文字上,就是乱步先生给出了我有别于上一次的不同的结果。幸而在文字上,似乎不能使用他的异能力直接找到答案。 这就给了我可趁之机。 “但是乱步先生写的真的好有趣啊!而且还很不落俗套!”我一脸幸福的抱着报纸在沙发上打滚。 “这次结束之后,我可能会成为乱步先生的忠实粉丝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又看向读者们的回信。 比起第一周,回信的数量每周都在不断快速增加,除了第一周是刊登了全部的回信之外,之后的都会由编辑精心挑选过后才刊登的。 我仔细的阅读大家发散思维之后给出的各种令人惊喜的答案。 “哦哦!原来乱步先生的这个地方还可以向这个方向延伸吗?” “嗯,的确,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平冈也有可能成为凶手呢。” …… 这种能够和大家产生思维碰撞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我心满意足的放下报纸,为读者们的厉害程度感到赞叹。不过让我觉得庆幸的是,目前还没有人真正的猜到我的故事线。 我可以放心的继续写了,毕竟,我应该也没有猜对乱步先生的故事,就算猜对了,乱步先生也一定早早就在里面埋了其他的线。 我们双方都会这么做。埋更多的线有助于在被对方猜到的时候更换后面的情节,这毕竟不是一起真实的案件,仅仅是小说罢了,作为主人,我们都有权力随时更改角色的人生。 【…… 平冈对小早川太太的女儿产生了怀疑。 这位小早川小姐和他根据搜集到的信息在脑海中建立起来的形象差距太大了,也许关键点就在这位小早川的身上。 …… 今日母亲不在,看到家中的垃圾小早川想着帮母亲分担一点家务所以决定自己出门去把这些处理掉。 一出门,小早川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一位男子,这让她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那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面部看起来有点冷厉,看过来的眼光带着审视,小早川有点畏惧的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男人笑了起来,一下子冲淡了他五官中锋利的部分,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实的上班族。 男人看见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远远的对她说:“您好,打扰您了,我找不到路了,您能告诉我这条街是哪边吗?” 少女迟疑的上前。 …… “非常感谢您。” “对了,您看起来还是一位学生,今天也不是休息日,您不去上学吗?”平冈状似无意的问。 少女的脸上露出一点疑惑:“可是现在还在春假的时候呢。” 平冈一脸古怪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如今已经是五月末了,哪里来的春假? ……】 我的故事已经一点点铺垫开来了,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估计再有一个月,这次的企划就可以圆满的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告别这痛苦的日子,过回我咸鱼的人生。 【…… 平冈本打算回去申请调出小早川家的档案,正是要回去的时候恰巧路过聚在一起聊天的主妇们,话题的中心仍然是小早川家。 “小早川太太还是那个样子吗?” “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毕竟人生那样凄惨。” “就算女儿有那么多缺点……” “是啊,就算女儿有那么多缺点……” 平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第一次参与到主妇们的谈话中去。 “不好意思,我是小早川小姐的老师,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不去上学吗?” 主妇们听到他的问话一脸的惊讶,“啊啦,您不知道吗?” “小早川小姐,已经去世一年了啊!” 平冈瞬时感觉浑身的血液凝滞了,手脚都一下子失去了温度,如身至寒冬。 “抱歉……我之前离职了,最近才回来,还不知道这件事……” 平冈感到自己的嘴机械式的开开合合,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 我难得的好好整理了下自己,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匆忙的看了眼手机,“不好了,要迟到了!” 急匆匆的赶到到商业街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个人已经靠在一边等着我了,低头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忍不住在红绿灯前急躁的掂着步子,心里默默的数着剩余的秒数,眼睛在那个人和红绿灯之间来回瞄着,发现信号灯的变成了绿色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人潮拥挤着,一股巨大的冲撞力袭来,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方向正要向后仰倒的时候,一双偏凉的手拉住了我。 “抱歉,抱歉!我太莽撞了!多谢您的帮助!”我赶忙连声道歉。 我不小心撞到了人,结果凭我战五渣的身体果然受伤的还是我,如果没有这个人拉住我的话。 我抬头看去,明明不是冬天,那个人还是带着白色的厚厚的帽子,想到刚刚拉住自己的那双冰凉的手,我觉得他有可能真的就身体不太好吧。 “没什么,”他莞尔一笑,站好,然后从我身旁走过,似是不经意的擦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您得更小心一点才行啊。” 一瞬间,仿佛被某种大型野兽盯上似的,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转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人哪里不太对劲,我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人得声音。 而且…… 这个人衣物的特点有点斯拉夫人的风格,可是长得又不那么高大强悍的样子。 战斗民族......吗? “喂!怎么在这发呆!” 似乎是率先发现了我,我要见的那个人赶到我身边,趁着信号灯变红之前的最后几秒把我拉了过去。 被打断了思路的我只好先歉意的看着来人:“抱歉!中也!我似乎迟到了!”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道歉的,说好了今天要陪你。” 中也去掉了对我的敬称,但是看上去还有些不适应。 但我想着,我们俩都这么熟了,还要什么敬称啊,怪别扭的。 我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中也很惊讶。 “这怎么行,您……” 中也一开始并不同意,但我已经听腻了所谓的地位说,强烈的要求我们以朋友关系相处。 “我以为,我们已经算的上很好的朋友了,中也。”听着少女小声委屈的抱怨,中原中也无奈的叹息一声,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本来如此,他其实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所以说好了等你完成任务才有的惊喜,怎么提前要求兑现了?” “因为结果已定了啊,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变化,忙了这么久,我也要放松一下嘛!”我毫不心虚,理直气壮的说道。 中也最后还是对我表示了妥协,关于他口中的惊喜,据说要在晚上,但是我又打算给自己放上一整天的假,所以我还特意给森先生打了电话把中也先生给借了出来。 “所以您再这么压榨中也的话,他可是会哭的哦!” “老师……” “您真的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啊。” 那当然。 我略带自豪的想,毕竟没点厚脸皮怎么敢就轻易加入创作的队列中来呢! 比如想鸽人的时候,拿出什么理由都是有可能的,只要脸皮够厚,就没有作者鸽不了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想把织田先生拉出来讲一讲,奶爸当上瘾居然也会成为我被鸽的理由之一。 就很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1五一快乐加更! 2这下真成劳动节了,本来还想摸个鱼(唔 3对决不是单纯猜出凶手就可以,嫌疑人就那么几个啦,最重要的是要给出的是作者无法逆转结局的剧情,两人的比拼是这种形式(认真 4小姐姐:感谢大家对我发量的关心,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注意力放在一些更切实的问题上。 比如...... 说了半天也没有人具体的说,到底哪款生发水才有用啊!(忧心忡忡 感谢在2020-04-23 04:04:24~2020-04-24 05:0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日安晏 2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日安晏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山吉光 2个;哒宰、折原果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日安晏 40瓶;哒宰是天使 30瓶;星夜烟火、折原果子、柠檬 10瓶;灯宸 7瓶;桂花小圆子 4瓶;笑籁清风、言三 2瓶;青犀、萌黄、想成为猫薄荷、康娜、隐梦约、请就地拜堂、笑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四天 我拉着中也在商业街逛来逛去, 什么都想去看一看。 “没有什么喜欢的想买的东西吗”中也好奇的看着我转了一圈还是空空如也的手。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以前没什么朋友的。” “所以很久没出来了, 其实只是想逛一下,和中也在一起的话,做什么都开心啊, 并不是真的想买什么。” 中也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你之前过的不好吗”斟酌着字句, 中原中也还是用他最委婉的话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人际关系掌握的不好啊” 我赶紧解释道, 话音刚落, 中也就快速的接上了我的话“不,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没什么疑惑。”说竹西老师掌握不好人际关系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是 “你被欺负了吗, 玲央”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到底误会到哪去了,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没有啦怎么说我也不会沦落到被欺负那种程度吧别看我这样, 我可是很凶的哦”我举起手臂, 做了个表示自己很强壮的动作。 中原中也一言难尽的看着少女瘦弱的仿佛一掐就断的胳膊, 觉得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可转念一想,这位老师最让人颤栗的地方并不是多么强大的武力值, 而是那时刻在迸发出各种点子的大脑, 和将人心置于棋盘之上, 对事件绝无仅有的掌控力。 那的确是不太可能会被人欺负的人。连当时在东京那种险状之下, 都凭借着自己的头脑胜过了白兰那样的人, 还将横滨的事情也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与其担忧她被人欺负,不如担忧她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思维转入死角,想要做下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少女低垂着头,突然沉寂了下来,思考了一会还是告诉了他她的想法“我只是那时候无法认同这个世界”她的语言有些混乱,像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很厌倦。”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也许明天就能醒过来了也不一定。” “因为带着这样的期盼,所以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直到父母去世后,我来到横滨,才逐渐意识到,希望能从梦中醒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梦,而我,确实该醒过来了。 少女的语气复杂的让中原中也无法分辨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这样的话,中原中也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位老师的时候,她总会展示给他新的一面。 竹西老师的心里还层层掩盖着许多东西,想要真正的触碰到这个人的内心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 我感到自己头上一重,惊讶的发现是中也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头上,中也的手很烫,那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带着别样的温柔,中也看起来有点难过,那双大海一般清澈又明亮的眼眸染上了几分阴郁,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笼罩了阴云,有狂风骤雨隐现其间。 我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就感受到了慌乱。 我是知道中也对我总是带着几分尊敬的,明明我和他是同龄人,他看着我却总像是在看着森先生似那种感觉的。我理解他,我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在港黑居然还有着那样的传说的,在中也眼里,除了朋友的身份,我还是他进入港黑的领路人,是他的导师。但今天,在中也的眼里,我的形象似乎变了。 我隐约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和怜爱。 突然鼻子就酸了起来。 无论要对付的所谓的敌人多么强大,我都不会让自己的心产生任何漏洞,唯独最怕他人的宠爱。 那会让我忍不住想要依靠,想要撒娇。 我抽了下鼻子,尽力让自己遗忘掉那些过于沉重的东西,打起精神“没关系的我现在已经不是这样想的了我在这边认识了很多人,朋友也变多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骗人。 中原中也温柔的笑了一下,收回手“好吧,先不说那些了,你就好好期待今晚的惊喜吧” 中也陪着我瞎晃了会,很快就到了晚上,夜幕低垂。 “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到那边去。”中原中也低头看了看手表,带着我到了一栋大厦的楼顶。 我迷茫的站在那,不知道中也要做些什么。 中也一步步走到楼边,然后转身看向我,自信而狂傲的笑了,然后伸手打了个响指,轰鸣声响起,一架飞机落了下来。 这么大手笔的么中也到底要做什么呢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一只脚登上飞机,疑惑的看向站在原地没动傻楞着的我,然后对我伸出了一只手“走吧。带你去看星星。” 说着,他又笑了一下。中也在我面前似乎总有收敛,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张扬的他。 随着飞机的升高,城市变的越来越渺小,我们和天空也就贴的越近。 我还是满头雾水,在飞机里看个啥星星 “中原大人,差不多了。”前面的驾驶员突然提醒道。 中原中也站起身,猛地拉开飞机的门,狂风骤起,我只敢牢牢的抓着边上的把手,待到稳住了身体,我看向中也。 他背对着外面,毫不在意自己此刻姿势的危险,潇洒随意的站着,风吹的他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他对我伸出了手,我在嘈杂的噪音中捕捉到了他的声音“走吧。” 平静而有力。 我下意识的将手递给中也,然后他一用力,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 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中也突然抱着我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正当我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下一刻,他拥着我一同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然后到处都回荡着我的声音。 “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中也” 我吓得失声尖叫,感觉心脏都要挺掉了,然而,我突然发现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没有出现。 “笨蛋,睁开眼睛看星星啦。” 我听到中也呢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于是错愕的睁开眼睛。 一瞬间,满天星辰充斥我的双眼,银河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中也的发丝随着风在我眼前飘荡,有一层红光覆盖在了我们的身上,这一刻,重力仿佛不再存在于我们的身上。我和中也就像是漂浮在了空中一般。 心中倏然开阔了许多。 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可是特等席的观赏位啊。” 我隐约听到中也说了这样一句话。 等到我们轻飘飘的降落到地面的时候,我的表情可能还是一片空白的。 “喂,怎么样,可以称得上是惊喜了吧” 中也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一脸复杂的看着中也“何止惊喜,简直惊为天人啊,中也” 异能力这种东西,也太酷炫了吧 直到中也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坐在桌子前拿起笔,完全不知道要写什么,脑子里空空如也,最后还是将笔摔在桌子上,自己躺回到床上去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向窗外的星空看去,在城市里看和在特等席看完全不一样啊。 要是下次还有机会在特等席看星星就好了。 迷迷糊糊间我的脑海里滑过了这样的念头。 横滨日报的对决渐渐不只在横滨内,也吸引了其他地区的视线。 随着双方小说情节的展开,参与者的热情也越发高涨,这不只是两位老师间的对决,也相当于这两人面对了所有关注着这件事,并且写下自己想法的人的挑战。 总是有人想要打破所谓的不败的神话。 我拿起笔,给这个故事书写了一个真正的圆满的结局。 平冈在调查中,终于逐渐揭开了那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人忘记的往事。 小早川奈奈是她所在的高中有名的叛逆少女,整日带着自己的姐妹招摇惹事,这样一个人本不会和班上有名的乖乖女秋山千叶有任何瓜葛。 秋山千叶的家境不好,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个酒鬼,一醉酒就要打她。她有个梦想,是自己能够考到东京去,远离现在一团糟糕的人生,从新开始。 尽管有时候被打的太疼了的时候,也会思考,如果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但她还是压抑着对母爱的深深的渴望,用理想支撑起自己的人生。 小早川奈奈是在姐妹的包围圈里把秋山千叶捡出来的。 “怎么那么没用啊她们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啊” 张扬的少女对她这么说的时候,仿佛在闪闪发光一般,照亮了秋山千叶灰暗的的人生。 从此之后,无论别人怎么嘲讽她,她都跟在小早川奈奈的身边。 平冈坐在小早川家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是满脸迷茫的小早川小姐,一边是脸色苍白沉默不语仿佛压抑着什么微微颤抖的小早川太太。 所以为什么要背叛她呢 随着平冈平静的叙述,迷茫的小早川小姐的脑海里滑过了自己都不清楚的疑问。 “被嫉妒着两人关系、含着恶意的少女们欺骗误导的秋山千叶做下了此生最后悔的事。” 在春假的第一天的夜晚,失去了一切希望,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少女,拿着刀,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往小早川奈奈的房间的台阶。她听着自己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些快乐的日子从她的脑海消失,痛苦侵占了她全部的思维。 然后门开了,记忆里的一切都染上了血色。 随着平冈的话,小早川越发的迷茫。 房间里的那个人该多害怕呀。她想。 这一切都被听到了动静赶来的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明明是杀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这位母亲却选择将崩溃的坐在地上,沾满鲜血无处可去的少女留了下来。” “您知道为什么吗小早川小姐。” “那天,死去的少女到底说了什么呢” 小早川小姐的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茫然褪去,她眼里逐渐被癫狂所侵占。 说什么了呢那个惊恐的少女说了什么呢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画面划过脑海。 面对少女仿若泣血的质问,看着她充斥着绝望的双眼,小早川奈奈的恐惧突然就消失了,她艰难的伸手抚上少女沾满鲜血的脸庞。 “抱歉。” 绝望的感受到生命在手边流逝,无边的悔恨充斥了少女的心间,无法救赎的绝望淹没了她。 小早川奈奈艰难的勾起唇角,带起一个微笑。 “我恨你。” “但是我原谅你了。” 这就是我专门为乱步先生设下他无论如何都看不破的,属于人心的陷阱。 拿到乱步先生最后一次答案,我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第42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五天 “你真的以为小早川奈奈是在救你吗” “那个人啊,只是把你当成了消遣而已” “小早川奈奈就是这样的人哦, 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秋山千叶本来不想相信这些人的话的。 然而日复一日徘徊在耳边的话, 像是魔鬼的低语,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再从心间拔出。 带着怀疑的视角去看待世界,每一件事都值得被怀疑。 “秋山” 看着从那群少女中跑过来的小早川奈奈, 秋山千叶仿佛释怀了一般笑了起来。 “您想起一切了吗秋山千叶小姐” 没有等少女的回答, 平冈缓步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警察冲了进来。 平冈转身, 看着小早川太太一字一句的说“那么,为了平定秋山小姐日渐无法抑制的崩溃的精神,每次在秋山小姐外出要重复那一日的过程的时候, 都抢先一步, 犯下数起杀人案件的小早川太太,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小早川太太平静的起身, 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沉默的跟在警察身边,那边因为遭受刺激而昏迷的秋山千叶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路过平冈的时候, 她顿住了,声音嘶哑的问他“秋山千叶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在精神疗养中心, 在悔恨中度过一辈子吧。” 平冈听到了女人平静的声音“那就好。”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话的呢 身边的小助手好奇的看着被带走的女人“前辈, 她真的不恨秋山千叶吗” 平冈用力敲了下小助手的头“别瞎想那么多, 不要去试图揣度犯人的想法。” 看着小助手讪笑离去的身影。平冈想怎么会不恨呢但是也爱呀。只可惜, 这位母亲爱的到底是什么,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好。 在母亲视作生命里的唯一的沉重的爱意之下,选择叛逆的方式挣脱束缚的小早川奈奈,既无法放弃众人拥簇下的虚荣感,内心又渴求着真正的友情。平冈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少女一定是后悔了,一定是明白自此之后三个人的人生全部都毁掉了。所以那句原谅不仅仅是说给秋山千叶的,也是说给小早川太太的。 而对于秋山千叶来讲,一直最渴望的恐怕都是真正的情感,是心灵的抚慰。只是因为家庭并不能给她带来这些东西,所以才本能的定下一个目标支撑自己勇敢的活下去。在友情逐渐替代这个目标成为她新的人生支柱的时候,秋山千叶就注定走向了毁灭。 平冈实在不好说,两位少女的相遇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秋山千叶没有遇见过小早川奈奈,也许多年之后,已经长大的秋山千叶也能释怀当初一切对于糟糕人生的不甘和愤懑。 而对于将女儿当成生命的唯一,将全部都倾注在女儿身上的小早川太太的,在失去女儿的那一刻,抓住了新的救赎。然后不顾一切倾诉自己满腔爱意的母亲,犯下了累累罪行。 她真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平冈想到了心理分析师给出的答案。 将凶手当成失去女儿后唯一的精神寄托,装作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世上的慈爱的母亲。 和误杀挚友精神崩溃,把自己活成了对方,内心深处深深的渴求着母爱的凶手。 彼此救赎彼此憎恨的纠缠着活下去。 小早川太太的眼中看到的女儿到底是谁呢 荣苍放下报纸,内心的震荡久久无法平静。 他绝对没想到故事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江户川老师的故事一如既往的精彩,在侦探类小说里是绝对顶尖的存在,而竹西老师比起说是侦探类小说,更像是向人展示了一场人类复杂的爱恨探讨。 出场的值得怀疑的凶手不过就两个,不只江户川老师精彩的推断都不符合竹西老师所设的情节,连那么多的读者也没有猜中,直到谜底揭露,众人才恍然大悟,其实前文早有蛛丝马迹。 又从头把故事连着读了一次,荣苍的头还在微微发胀,心里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没有宣泄的出口,于是他拿起笔,将自己混乱的无法表述的思绪写下。 像是荣苍先生这样的人有许多,这两篇文章不只在侦探小说界,在整个文学圈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无数人加入到探讨中来。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的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手边的零食,“什么嘛太狡猾了,小玲央” “这样不就又打成平局了吗” 福泽谕吉知道这两个人的事,他也多有关注。 这两个人,都时刻走在坠落的边缘,如果不好好看住,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乱步的能力毋庸置疑,在这方面竹西老师和乱步比的话,是不可能赢的。但是仍然把局势掰成了平局福泽谕吉想到了那个故事里所展现的东西。 凭借那种可怕的对人心的掌控力,达成了对事件绝对的操控。 他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 被看穿了吗 港黑顶层的办公室,看着桌子上整理好的小说,森鸥外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按了按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真是的,老师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啊。” 某个无光的房间里,一名黑发的的少年抚了抚身上的的小浣熊,盯着桌子上的报纸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放下手中的报纸,费奥多尔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渐渐的变成了放肆的大笑,过了一会才慢慢的收住。 他的手指轻点在文字上,如同对爱人呢喃细语。 “这是罪,这是罚。” “这是欲望中挣扎的人性。” “不是很清楚吗老师。” “这之后会将两位老师的小说整理成集,出版事宜已经在联络了,不知道江户川老师那边的意思是” 编辑和我约在老地点,沟通后续的事宜。 “我已经提前问过乱步先生了,他说可以全权交给我来代理。” “那就好,这次的活动真的是大成功啊,不愧是竹西老师”编辑敬佩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说起这个,我就想爆哭。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掉了多少头发吗年纪轻轻我就要变成个秃子了啊” 似是被少女的激动吓到了,编辑讪讪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您想好这本的名字了吗” 我思索了一下,觉得叫什么都可以其实,于是随意的回答“就叫错位吧。” “还有后续的关于侦探类文学作者协会的建立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担任会长这一职呢” 关于会长,其实我更属意乱步先生,但我总觉得他可能不会愿意做这件事。 哎,乱步先生,多好的小白菜,但是总感觉只能拔一次。我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主要是我总觉得我是真的不能胜任这个,再让我和人玩头脑风暴我会疯的。 “这件事,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关于之后长期保留侦探对决板块这件事,我希望能够有一个更细致的计划,这是能够长久拉住人们的视线的最好的手段。”而协会的发展离不开这样的关注。 之后简单的讨论了下关于资金引进和人才吸纳的问题,我抬手看了眼手表。 “啊时间要到了,我得赶紧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吧。” 时隔大半年,我又和太宰治坐在同样的位置一起吃起了螃蟹。 “玲央真的好忙啊。” 他一边开心的往嘴里大口的塞着,一边抱怨道。 说起这点,我都觉得我沧桑了不少,不只为了文学界,我为了这个城市付出的太多了。 关于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说家是如何扛起各种改革大旗的这件事,就真的不能深想。 问就是生活所迫。 老板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对于让我们俩爆衣的执念,毕竟我们也算是这家的常客了。 饱足之后,我和太宰治各自摊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过玲央新发表的那个” “错位” “啊,原来叫这个名字吗”太宰治的眼瞳看起来有些涣散,空茫的仰头看着天花板的位置,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仅仅只是在发呆。 “竹西老师。” 他很久没有这样的称呼过我了,我隐约觉得他的状态有些奇怪。 “您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而又污浊的地方呢” 我听到他这样喃喃细语。 我心里一紧。 是什么让他问出了这样的话 “是我吗”我迟疑的问了出来。 “是我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带给你了吗” 他直起身,趴在桌子上,还是那样用绷带包着一只眼睛,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他那只眼睛是不是已经瞎掉了。 太宰治时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是知道的。 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被困在一处,找不到出路。 他在祈求我。 祈求我给他一个答案。 渴望着死亡的太宰治并不存在,真正的太宰治是在死亡的呼唤中拥抱着对生的渴望。 “不是哦,我只是,和您注视着同样的世界。” 我看到阳光打在太宰治的身上,他的一半在光辉之下,一半又隐于阴影之中。 “呐,老师,告诉我吧,即便如此也要活下去的理由。” 太宰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颤抖,像是既渴求答案,又畏惧答案一般。 我也曾经为这件事苦苦思索良久,它困扰了我在新世界十几年的人生。 而如今,我终于有了一个还算像个样子的答案可以拿给太宰治了。 少女扬起了一个灿烂而自信的笑容,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带着朝气像是阳光一样耀眼夺目,她笃定的告诉太宰治 “是未来哦。” “为了永远存在未知的未来,为了看到不断的迸发出耀眼的奇迹的明天” “要努力活得更久一点啊阿治” 那一刻,有光穿透层层迷雾,照进了太宰治的眼底留在了心底。 总觉得太宰治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许多,他把我送回了家。 “这样平静的生活可真好啊”我感叹着。 “因为白兰和老鼠都暂时沉寂下来了嘛。”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我的脑海中一下子有什么东西闪过。 “咦” 他突然凑近我,从我身上拿下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定位器。”说着,他用力一捏,那个小东西就碎掉了。 “你之前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一下想到了那天遇见的那个外国人。突然就僵住了。 我想起来是在哪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我记得是叫死屋之鼠” 听到我的回答,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是魔人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是全名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罗斯人。” 我一下子呆住了。 “你说谁” 太宰治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于是又重复了一边魔人的名字。 “您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那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啊 等等 我突然反应过来。 搞我的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为什么啊 关于文豪搞事和连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转业了这两件事,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为哪件震惊。 第43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六天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 拿起笔想要整理下思绪, 但是大脑中又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我对探究那些搞事的人的心理想法没有任何欲望, 因为说破天可能不过就那几种理由,但要说到陀氏,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探寻的冲动。 我的理智已经清楚的意识到, 不同的世界下的文豪并不能当作同一人看待。但是情感上总是很难把这两者彻底割裂开来。 不过也许并不需要真的把两者完全割裂开来呢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若有所思的想道。 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着思维的共性。 即便人生完全不同,但那些更深层次的,篆刻在灵魂之上的东西却总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据太宰治所言, 这位魔人很难让人抓到尾巴,而我在和这个人短暂的隔空交手之后也深切的意识到了这个人的难缠程度。 “您得更小心一点啊。” 我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那个人那时侯说的话。 这么看来,我身上会出现定位器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后续的处理我相信太宰治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仔细的回忆着那个人的表情、动作和语气,细细体会这个人的情感, 试图探寻这个人的思维, 我隐隐察觉到了这个人和白兰杰索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也许有可以利用的漏洞存在。 一个浅浅的念头划过我的脑海。 无论如何, 如今再如何思索, 没有直接的接触一切都还不能过早下出定论,我试图让自己暂时不去思考他,先顾好眼前的事情。 匆忙之间便是要接近年末的时候了, 如今正是秋冬交接的时节,听说横滨一处地方每年都会有盛大的祭典举办, 这让我蠢蠢欲动起来。 日本嘛, 无论什么时候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举办祭典, 总归理由并不重要。 “所以说,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啊” 我咬着笔杆,一手将电话用肩膀夹在耳边,一手从乱步先生送过来的零食堆里挑出一包看着还算顺眼的拆开,光明正大的在编辑给我的死线之前开小差。 “我会把时间协调开的。”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的样子 “最近要努力工作哦”我没什么负罪感的调侃着。 “玲央你真的是,恶趣味。” 挂掉电话,我笑趴在了桌子上。 中也在我面前越来越没有之前那种拘谨了,不过与其被人用那种态度对待,不如轻轻松松的相处更好。我是这么想的。 随即我又给太宰治打了电话。 “怎么突然想去祭典了” “因为从没有去过啊,以前完全没有这样的人可以约着一起去逛祭典呢。”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虽然我本人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毕竟大多数时候我其实都不是很喜欢出门的。 我笃定太宰治不会拒绝我。 他果然没有拒绝我。 但他一定想不到我还同时约了中也先生。 “您真的很恶趣味啊,竹西老师。” 坐在港黑的首领办公室里,我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爱丽丝坐在地上涂涂画画,一边和在桌前处理文件的森先生提起了这件事。 听到他的话,我不服气的反驳“哪有啊,我只是觉得其实那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您难道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 “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我当然清楚实际情况可能是更加复杂的,人类的情感绝对不是凭借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不是只有某种单一的感情存在,很多时候互相矛盾的情感会交织在一起,完全让人理不清楚。 但和森先生辩驳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意义,明明他自己也清楚这样的道理。 “所以说,您到底叫我来做什么的呢”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异能开业许可证” 我一愣,“还有这种东西的吗” 但是转念一想,也很正常,对于只有少部分人拥有的特殊能力加以限制是通常意义上的做法。 不加限制才是令人无法安心的事。 港口黑手说到底暂时还是暴力集团,那么对比中也的异能力,作为最好的暴力手段,会需要这种许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您想让我做什么呢”我看着森先生认真的问道。 “需要异能特务科的承认,竹西老师。” 我算是发现了,森医生每次想要套路我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委屈表情。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森先生你这招不好用了啊 “而异能特务科虽然在实际行动上有着很大的自主权,但是在理论上还是要接受内务省的管辖的。” 哦。 我冷漠的看了一眼森先生。 “您不能这样啊武装侦探社就有这个,我们港黑没有的话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了呢”像是被我的表情刺激到了,森先生一脸不甘的喊道。 武装侦探社有“异能开业许可证” 我瞬间察觉到了什么。 所谓的异能特务科,港黑,还有武装侦探社。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结构啊。 能够想到这种方式的人简直是个天才,这的确是适合横滨的发展模式。 看着少女若有所思的表情,森鸥外无奈叹气。 果然被竹西老师察觉到了啊,虽然本身也没有想要瞒着她。 “但是,还是太慢了啊” 听着少女的喃喃自语,森鸥外的的心脏一紧。 但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转头看向他。 听着竹西老师的声音,森鸥外抑制不住激动般的心跳加速。 “那么,异能开业许可证不日送上。” 他看着少女漫不经心轻飘飘的承诺着也许其他人可能要费尽心机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这件事之于竹西老师,也许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尽管彼此已经相互承诺过了,也默契的和解了,森鸥外还是在恐惧和兴奋交织中,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身躯。 真是可怕啊,竹西老师。 不过幸好,您的羁绊,您的线目前还在港黑。 如果是其他方面还不好说,但说到内务省的话我还是有点门路的。 我其实可以直接联系到川口先生,但是出于对政客的防备心,我还是先联系了古田先生。 “所以说,关于异能特务科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我还没说完,就被古田先生打断了。 他慎重的向我承诺着“一定尽快为您办好,港黑很快就会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了。” 我有些惊讶,古田先生自己就能决定可能需要内务省大臣出面才能解决的事吗而且,手伸的这么长,古田先生就不害怕招来内务省的不满 这么想着我也是这么问的。 “老师,”古田无奈叹气,“您还不知道吗” “不管是在黄金之王那边,还是在川口先生那边,横滨已经默认是您的势力范围了啊。” “尽管并非王权者,但是您已经被划入120协定的管辖之内了。” “没有人会敢越过您干涉横滨的事务的。” “相应的,您也得承担起与一位王权者等同的责任。” 古田先生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让我觉得我仿佛没有上过语文课。 最后,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古田先生发出一声感叹 “以常人之姿位及王位,染指王权,不愧是您啊,竹西老师。” 我 反正事情办完了,古田先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无情的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转头又立马给黄金之王打了过去。 “是老夫的决定。”黄金之王并没有对这件事有什么含糊其辞的地方,大方的承认了。 我是听说过120协定的,那是用来规范王权者权力与义务的东西,更是对拥有强大的超越一般人力量的特殊存在的限制。 但我是个普通人啊 黄金之王老爷子怎么回事他难道不觉得我在这个协定上可能和大家有点不入吗 而且 “您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听到我这么说,一直沉稳无波的黄金之王语塞了一瞬。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到底哪里知道的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我是真的不像他们一样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这不仅意味着我要莫名其妙的以普通人之资带上专门设计给王权者的枷锁拷镣,而且还要承担与王权者对等的责任,这简直是一件会让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慌之中的事。 我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的重担 “您是否有更改想法的意向”我委婉的建议暗示道,尽量的控制了自己的语气,让自己不要显得像是想开战一样。 “这是既定的事实,竹西老师。” 我从没听黄金之王这么正经的称呼过我。 直到黄金之王平静有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我的耳边,我才终于意识到,这位几乎算的上掌控着日本半个世纪的老人,对于这件事有着怎样的坚持。他可能确实不会有更改的可能了,这令我有点生气。 国常路大觉听到电话里少女的声音骤然冰冷下来。在他的印象里小姑娘一直文文静静的,有的时候态度真诚到和她自己说的话语,她的思想显现出了截然相反的特质,通常情况下,这个人即使是生气,也是内敛的含蓄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小姑娘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悦,强如黄金之王也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既然如此,那么我希望您能说到做到,也约束好其他王权者,不要试图来挑战我的底线。” 挂掉电话,少女带着寒意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御前,这样真的好吗” 国常路大觉面不改色,将手机递给自己的氏族。 “必须要这样做。” “即便触怒了她。” “强大的力量必须要加以限制。” 兔子站在一旁,听着自己的王一字一句的下了这样的判断。 “无限制的王权力可以毁掉一座城,而强大的、不加束缚的、有着强烈感染力的思想,则可以毁掉这个世界。” 第44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七天 小星星也听到了大陆上近日的波澜, 战火即将席卷整个大陆。 有时候她会思索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小精灵所说的世界的毁灭, 是否正是因为无法停息的纷争 有一队人马停在了小星星的家门口, 小星星惊讶的看到精灵的王子墨尔斯从马车上下来, 。 王子向她优雅的行了个礼, “尊敬的救世主大人,请原谅我如此迟的才来迎接您。” 那位看起来非常高傲的王子面上的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 “不知道您是否了解奈泽雅的具体情况” “有人试图破坏奈泽雅多年来之不易的和平,根据预言指示, 奈泽雅即将面临重大的考验。” 说着墨尔斯的脸上带上了一点沉痛。 “恐怕正是无休止的战争。” “亲爱的救世主,您是否愿意帮助我们平定战争,带来新的和平, 拯救这个世界呢”墨尔斯的话语听起来十分的诚恳。 是呀,和平有什么不好呢战争是多么残酷的事呀。小星星在心里想着。 “可是我恐怕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能够帮到您。”小星星有点愧疚的说。 听着小星星的回答, 墨尔斯勾起了唇角, 他低声说“没关系,只要您愿意站到我们这边来,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我十分乐意为您帮助。” “诺斯将军拉菲塔的发言人说, 根据精灵古树的预言, 奈泽雅正在走向终局, 世界选择召唤的异世界救世主已经被他们迎接回宫殿。” “拉菲塔将要以夺回和平的名义参战” 桌前的青年即便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面不改色的继续翻看着公文。 无形的压力在房间中蔓延,前来报告的人额头上不由得划过一丝冷汗。 直到诺斯将最后一本公文翻看完毕,啪的一声合上, 将其摞在一旁, 才听到他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拉菲塔早有参战的意思。不过是如今终于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罢了。” “无需理会其他, 我们只需要继续完成我们的事情,让世界感受到赫洛的怒火就可以了。” 来报告的官员一脸崇拜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正是他一手挽救了即将破灭的赫洛帝国,即便是在王室倾颓的当下,人们的期望无处依托,诺斯大人仍然一力托起了整个国家。 “是是” 关于给我的笔下的女主角找一个男主角这件事,我决定最好不要去强求它。就顺其自然的话一定可以水到渠成的。我心虚的想。 抛弃掉那些过于烦心的事,我不想影响我和朋友们的第一次活动。 尽管没有参加过祭典,但我还是耐心的在网上搜索了相应的事宜。浴衣的部分我并不太懂,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可以求助的人,瞬间想到了尾崎小姐,于是试探着给她打了电话求助。 “没问题哦。”尾崎小姐姐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并且听起来还挺高兴的 等我站在试衣间里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换了多少套的时候,我总觉得隐隐摸出了一点尾崎小姐的心理。 我懂我懂,我也喜欢玩换装游戏。 小姐姐们根本抵挡不了漂亮小裙子的魅力,就算是云拥有也快乐的一批。 但是亲身上阵体验的时候就很痛苦。 快乐是短暂的,疲惫是漫长的。 “哎,这件也好看,这件也好看,到底穿哪件好呢”尾崎小姐看起来忧愁的很真诚。 但没什么必要,我只是不想要太失礼,不要显的我太随意就好了。 我希望自己重视的心情能够传递给对方知道。 因为很多时候一个人想要传递十分的情感的话,对方也许只能接收到三分,所以我总是担心自己的感情表达的不够明显。 “尾崎小姐,我觉得这件就不错吧。”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我随手指了一件。 尾崎小姐沉思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嗯,确实,这件的确比较衬您的气质呢。” 小姐姐真的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得找个机会好好的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啊。我在心中悄悄的思索着。 祭典当日,中原中也难得的脱去了那身标配的西装,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衣,感到了些微的别扭,但想到下属的话,还是穿着过来了了。 “和女孩子逛祭典可不能这么失礼啊中原大人。”下属是这么说的。 “中也你为什么在这” 本来靠在一边的中原中也突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哈你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混蛋太宰” 随即中原中也有点怀疑的看了眼太宰治“你不会是跟着我来的吧” “我有什么理由会跟着你这个黑漆漆的小矮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青花鱼” 两个人眼看着要吵起来了,却突然听到了少女熟悉的声音。 “阿治,中也” 两人转过身去看到少女的身影当即一愣。 少女小跑着过来,还在喘息,一身白底紫阳花的和服,看起来终于有了点少女初绽的美好,头发挽了个甜美的发髻,有一串花饰坠在脸颊旁边。 直到这时两人才恍惚发现,去掉这个人一直被众人所关注的一切标签,北野玲央作为自己本身,也还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女。 我被两人看的尴尬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刚刚换好衣服,装扮完毕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那朵仿佛在风中摇曳的小白莲时心里也是各种不适应。 “很棒哦,竹西老师。” 脑海刚冒出也许我不适合这个还是算了吧这种念头,然后在尾崎小姐看出我的想法并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下,我打消了换下浴衣的想法。 “很奇怪吗。”我小声不确定的问这两人。 “不,很很适合你。”中原中也的脸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红了。 “很好看哦,玲央。” 两个人的肯定,让我不由得松了口去。 转身打量了一下两人“中也这身也超帅气的” 然后又看向太宰治“阿治你,一点都不重视我的邀请嘛。”我假装抱怨了一下。 其实我虽然很在意自己是否表达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我并不会要求对方一定要有同等的回应,很多时候自己能够表达清楚就已经是一件足够耗费心神的事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等待他人的回应,看开一点总归能让人生过的轻松一些。 太宰治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 “下次吧。”太宰治轻声说道。 能够从太宰治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令我有些吃惊,随即是开心。 看,就是这样,因为没有对回应抱有期待,当得到回应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既省去了等待的煎熬,又多收获了一份快乐。 我总觉得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下次这两个字就已经算是在表达对我的重视了。 “说起来这家伙为什么也在这里啊” 我眨眨眼“啊是我邀请的” “因为如果告诉你们对方会过来,总觉得你们谁都不会来啦” 我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给了这两人。 “我以前没什么朋友,也没有逛过祭典,但是说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脑海里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和你们一起体验” 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有些羞耻,我不安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小心的打量着两人的神色。 “而且,阿治和中也也不是完全的敌对的状态,对吧”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 “啧,知道了。” “好吧,既然玲央都这么祈求了。”太宰治笑了起来。 我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陪伴下,新奇的逛着祭典上的各种摊位。 “说起来,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呢。” 捞金鱼的时候,太宰治蹲在我旁边小声的说,我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很正常。 太宰治日常的时候根本不会有心思做这样的事。 “这么说起来的话,中也可能也是第一次这样子逛祭典”我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说什么喏。” 中也从远处过来,把一盒章鱼小丸子递给了我。 “呜哇谢谢中也” 我一边吃一边把刚才的推测讲给他听。 “以前确实没有这样逛过。”中也一脸无所谓的回答。 我想了想,用另一根竹签戳上章鱼小丸子,一人喂了一颗,趁着两人咬着丸子一脸懵的时候,我笑出了声“所以明年再一起来吧。” 身后突然炸开了烟花,那人在烟花下灿烂的笑着,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啊。太宰治想。 祭典上的人就真的很多,人潮拥挤着,一不留神的时候我和太宰治还有中也就被人潮给冲散了。 正要从人群中挤回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谁拉住了我的手腕,是一双细腻柔嫩的手。 有人凑到我耳边略显急切的小声对我说“请您不要大声宣扬,我对您没有恶意,这边非常危险,请跟我过来,我会向您解释清楚一切的” 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位不大的少女。我余光瞟到了白色的巫女服,本不想这么随便的被人带走,但单凭我一人试图对抗人潮还是太过异想天开,当我被那位少女拉到一处空地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呼吸了。 就真的很可怕 “啊啊老师您没事吧” 那位少女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一边平复自己的气息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姬发式,面上看起来挺柔弱的,反正看不出来居然有那么大力气硬生生把我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少女也在悄悄打量面前的人。看起来似乎很缺乏运动,穿着浴衣精心打扮过的少女和她想象中那位老师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好好像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 “抱歉抱歉,您可能不认识我,我的代号叫时花,来自时之政府,这次来” 少女刚想要把自己的目的解释清楚,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月夜晴空下有惊雷闪过,然后是划开黑夜的闪电,天空漫开一圈又一圈巨大的金色光轮,光轮中央是无边的黑暗,有什么数量众多的东西从光圈中嘶吼着冲了出来。 时花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第45章 和名侦探对线的第八天 越在这个世界活的久了,就越能见识到更多刷新我世界观的事。 绝望地看着天上的景象,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我莫名的预感到自己平静的生活可能要就此结束了。 “糟了他们追过来了”名叫时花的少女顿时大惊失色, 话音刚落, 有一道黑影快速的冲了过来。 时花身形一动挡在了我的身前, 面色严肃的看着那个头上戴着奇怪斗笠, 浑身散发着黑气手持刀剑劈砍过来的身影。 眼看着利器发出的寒光就近在眼前,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虽然很感动, 但是小姐姐这样挡住也没有用啊 我内心既崩溃又抓狂,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小姐姐看起来并没有很慌乱的样子。 想象中的血溅三尺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有一位身着红衣蓝色羽织, 让我以为哪个片场临时赶来的身形高大男子出现在时花的面前,同样手持刀剑, 挡住了来袭者的攻击。 “兼先生”时花惊喜的叫道。 随即有几人相继出现在身前,快速的解决掉一批冲过来的人, 然后呈包围的阵势把我和时花护在中间。 我悄悄打量几人的时候, 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含着新月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含着笑意看着我,即便是在这样紧张的形式之下,他看起来也非常游刃有余的样子。 “是时隔许久的再次会面啊, 姬君。”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我感到陌生的奇异的韵律感。 我惊诧的看着这个一身装扮看起来都外贵重的的男人对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可能现在脸上就是布满了问号吧 “我们两人见过面吗”我小声的问他 他笑了一下,“如今尚且还不到时机。” 我不太喜欢卖关子的人, 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人这么对我说的话, 我可能会在心里疯狂的降低这个人的好感度, 然后拉黑他。 不过这个人 我又看了一眼他,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长得好看的人是真的有天生的优势。 我居然感觉也没有那么生气 就在我在心里猜测着这些奇奇怪怪看起来和周围不入的人是否又是某个喜欢搞事的家伙弄出来的时候,天空之上的金色光轮倏然变大,光轮中间出现了更加浓稠的漆黑的空洞。 那种东西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就像是当初在东京从复刻城市里脱离出来的时候一闪即逝阴影。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我不确定的想。 身前一人皱眉看向天空“大将,似乎是敌人的援军赶到了。” 除了那两位,居然还有三个小孩。 我对此意见不大,毕竟有绿王比水流在前,加上特殊能力这种存在,对于各个势力会选用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再像之前感觉那么奇怪了。 “您您请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一位奶白色头发的小少年凑在我身边,脚下还神奇的带着几只小老虎。虽然他说的信誓旦旦,但是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就都感觉不是太有可信度。 似乎是我的怀疑表现得太明显了,小少年的眼里带上了点泪花。 “抱抱歉。” 我被他看的心里涌上了点负罪感,于是小声的道了歉。对于他人发自真心的善意,我应该给与回应才对。 眼看着又一批所谓的敌人冲了过来,时花快速的对那几人说“贸然的进入这边对时空转换器的压力果然很大,时空转换器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启用,拜托大家了请帮我拖住他们” “是大将” “请交给我们吧,主人” 然后时花又转身认真的注视着我,面上带上了一点恳求的意味“请您跟我来,我在路上一一为您解释,请相信我。” 这位尚且称得上弱龄的看起来坚毅果敢的少女身上有着战争的痕迹。 对于突发的风险的临危不乱,对于危机的果断的部署,那都是在血与硝烟中被强迫着成长的人才会显露的特质。 这不是应该在当前的世界下会形成的产物。我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判断。 而对于当前的形势来说,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好哦,我相信你,时花小姐。” 我垂眼,不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神色。 时花小姐当机立断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身后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我喘息着,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分神的时候还能思索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到底能不能找到我。 你们弱鸡的竹西老师就真的很需要帮助。我心里一边流泪一边呼唤着两人的名字。 时花小姐体力是真的好,不愧是战场里出来的人,她的呼吸完全没有凌乱,一边跑还能一边为我详细的讲解了这一系列的事。 听到所谓的关于时之政府和时间溯行军的概念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 想了下,我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所以未来的时候,时间悖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 正在我做好准备吹一波人类科研和知识发展的速度的时候,我发现时花小姐她沉默了。 不是吧,他们认真的吗 “抱抱歉,老师,我是一线人员不是专业的科研人员,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啊”一直表现的相当沉稳可靠的少女发出了崩溃的声音。 但是这种事有了成果的话,难道不是要上新闻的吗 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就感觉时间溯行军也是有点憨,时之政府的人胆子是真的大,这两方拿世界当作战场,用时空作为博弈的手段,未来的人类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再听说这场战争的持续时间和战争机制的时候,我心中的疑惑就更重了。 先不说所谓的付丧神这么冲击我岌岌可危的唯物世界观的事情,就单说这场旷日持久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的战争 “时花小姐,恕我直言,我怀疑时之政府和时间溯行军在互演,但是没有证据。” 面前的少女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了。 “诶诶” 行吧,我知道你是一线战斗人员,不清楚这些。 感觉到后面似乎暂时没有追兵跟上来,我和时花小姐停在了一片林子中,毕竟本身就并不是要跑到哪里去的样子。 时花小姐站在那焦急的看着手中的金色圆盘。 我没有再纠结于从时花小姐身上搞明白这些疑问,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时花小姐,您是否能够告诉我,这一切,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就不算是干涉历史吗” 时花身形一僵,明明那位老师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弱平和,却突然有无形的气势蔓延开来,强烈的压迫感从那人的身上传来,那是一种和在强大的灵力者面前所面对的截然不同的压力,刚刚活动过的身体上的热度渐渐被一种从心底泛起的寒意所覆盖。 直到这时,时花才隐约体会到了一点上司一再叮嘱她要谨慎小心的理由。 无法说出任何欺骗这个人的话,时花老实的回答了这位老师的问题。 “您所在的时间线是及其特殊的,正常情况下,无论是时政还是溯行军都无法进入到这边来,有什么厚重的漆黑的东西包裹在这边的外围,密不透风,是前一阵子才突然出现的缝隙给了溯行军可乘之机,时政一发现那边的行动就立刻派了我过来。” 进入到这边我总觉得她的话中有一点奇怪的违和感。 不过说到漆黑的物质和缝隙,我就想到了之前在东京发生的那件事。 难道是那次事件的遗留产物 “至于您,我不能过多透露,我只能告诉您,您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溯行军知道了这个消息才想在您身上下手。” “政府希望您能随我回去,一方面规避掉不停袭击的溯行军,另一方面政府也希望能请求您的帮助。” 时花小姐看着我恳切的说道。 她回避了我关于和某一时空的人产生过多交集是否会影响历史的问题。 蝴蝶效应的理论很多人都很清楚,只要开始了时间溯行的行为,无论出发点是否出于正义,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都有会变成引起全盘崩溃的引线的可能,这是一件具有强烈不可控性的事情。 那么时花小姐会这样做的理由,或者说政府和溯行军会用这件事进行博弈的理由,也许没有什么难猜的。 我所在的时间线,也许有着一定程度上的独立性。 “我很抱歉,时花小姐,您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什么强大的人,并不能为时之政府什么有效的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想离开横滨哦。” 时花小姐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微笑着一脸我好柔弱的说着自己并非强者的人,觉得自己的智商仿佛受到了侮辱。 她看过政府给的资料了啊竹西老师 这样睁着眼睛扯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正要说什么反驳一下这位的老师的话的时候,时花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老师的身后,一名敌短嘴里叼着的刀上挂着什么东西冲过来了。 “老师小心” 我一惊,耳边某种生物的嘶吼声和树林一侧凌乱的脚步声混淆着交织在耳畔。 时花情急之下用力把时空转换器投掷出去,转化器击中了敌短延缓了它的动作,随即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我被这光晃得睁不开眼,只能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语气慌乱又惊恐的在大喊着什么。 “玲央” “老师” 尚且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两人的话,那个生物就又要冲上来,时花趁先前的一点时间快速赶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腕“请先跟我来” 强烈的扭曲感充斥我的脑海,让我有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呕吐的欲望,眼花缭乱中似乎从余光瞟到那个袭击我的东西叼着的短刀上挂着小小的黑色匣子也一头撞了过来,在金色的光晕中产生巨大的拉扯力让我几乎无力反抗。 尽管无法听清也无法看清那边急切的呼唤着我一同冲过来的两人,我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两人大喊 “横滨就交给你们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 “要等我啊阿治,中也” 第46章 误入敌营的第一天 一切声响都消失了, 树林里只留下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少女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这片空地上, 却再找不到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可恶”中原中也恨恨的说道。 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消失在视野里,中原中也的脚下瞬间被重力压得塌陷了一大块。 太宰治眼神暗沉的盯着少女消失的地方, 脸上失去了不过一会之前还带着的笑意。 “中也, 要相信老师啊。”太宰治慢慢的这样说, 然而中原中也却隐隐从中听出了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波澜。 太宰治真的生气了。 “毕竟老师把横滨交给我们了,不能辜负她的信任呀。”他又补充道。转身冷静的离开这处继续停留已毫无意义的地方。 “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横滨也要好好清理一番才行。”听着太宰治这样的话,中原中也几乎可以肯定横滨未来一段日子的动荡了。 “然后” “再亲自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吧。” 中原中也收敛了自己面上的怒意, 蓝色的眼瞳里仿佛淬了冰寒,面无表情的回应了太宰治的话 “啊, 当然。随随便便带走属于别人的导师,就要做好承担整个城市报复的准备啊。” 一阵天旋地转中, 时花是直接摔趴在时政的门口的。 “痛痛痛这次的时空转换器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还好成功降落了” 时花一边小声吐槽, 一边担忧的揉了揉接触了地面的脸,生怕自己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就这样破相了, 本来就从事着高危行业,要是再毁了容,就感觉自己更惨了呢。 “时花” 从政府大楼里走出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 看起来像是一名文职人员,且与时花相当熟识的样子。他看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时花,迟疑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时花立马尴尬的起身装作无事发生的讪笑, 一边指着面前的人, 一边向身后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时政负责档案资料的赤羽先生, 这里就是我们时政的本部啦。” “欢迎您的到来”时花脸上挂满了笑容,声音高亢,力图展现时政最好的精神面貌和热情的态度。 然而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却在看清身后的那一刻逐渐噎在了口中。 “竹西老师” 时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着时花空无一人的身后,赤羽尴尬的推了下眼镜。 “时花” “啊啊“ 时花惊恐的盯着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出现的地方,震惊到发出了一声破音的尖叫。 “啊啊啊” “竹西老师呢“ “我那么大个儿一个竹西老师哪去了啊” 我觉得时政的转换器可能不太靠谱。 我现在真的浑身哪都疼。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我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色,似乎是一座山林深处,还是夜晚的样子,周围都静悄悄的。 感觉不太像是一个政府该有的样子啊 还是时政打了整么多年的仗已经穷成这样了 “时花小姐” 我犹疑的试探着呼唤了一声,然而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嘶” 就在我打算再喊大声一点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发出的一声令我瞬间汗毛倒立的声音。 我猛然转身,然后和那个飘荡在空中之前要袭击我的溯行军闪着红光的眼睛对上了。 警惕的慢慢后退,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敌人。 确定了,时之政府真的不靠谱。 然而让我惊异的是,它似乎没有要继续袭击我的意思,就那么呆呆愣愣的悬浮在那。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它,视线被它嘴里叼着的短刀的上挂着的黑色匣子吸引了过去。 这位敌人看起来蠢兮兮的,没什么智商的样子,但它最后的行动却充满了目的性,我总觉得在被时空转换器砸中之后,它的行动目的就变了。 不再是以击杀我为目的,而是试图让它带着的那个东西更靠近我。 行动转变的原因 是在时空转换器上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想要尝试着接触一下那个东西的时候,却听咔哒一声,那个小小的黑色匣子在我面前碎成了粉末。 这是某种科研成果的半成品 我心中闪过许多猜测,然而由于信息的缺乏,我一时无法找到头绪。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有人在渐渐接近这里,直到那人发出了声音,我才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 从阴影中缓缓现身的是一身黑衣,带着护甲,外披黑色羽织,似乎有繁复的金色的绳结连接在他的衣服上,腰间还带着一把刀剑的男子。他戴着金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黑色的头发发尾柔顺的垂在颈间。 “哦呀,迷路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的奇特韵律让我觉得有点耳熟,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我抬头对上了那人猩红的眼瞳。 那里面含着让我心惊的血腥气。 看着这个人我就想到了面前呆萌的敌人。 我不得不再次强调我是个弱鸡的战五渣,然后在心里疯狂的谴责时政的不靠谱。 我感觉我的降落地点可能有问题。 这个人的问话让我语塞了一瞬,这一刻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回答他什么,我总觉得我可能已经一脚踩在死亡fg上了,明明刚刚才答应过那两人一定会回去的。 那个人打量着我,又看了看悬在一边的呆萌敌人,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握拳锤了下自己的手掌。 “是新人啊,因为还来的时间不太长,所以身边只跟了一把短刀,然后找不到集合的地点了是吗” “” “” “是是啊” “那就没问题了” 这个明明刚刚看起来挺恐怖也挺凶的男人,那种冷酷的气息一瞬间消失了,然后突然热情了起来,他眨了眨那双红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带着你的小可爱跟我走吧。” “对了,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了,你可以叫我鹤哦。” “你呢代号是什么” 对于这种突发的状况我不知道应该先高兴于自己保下了一命,还是该先感谢这个人莫名其妙帮我补齐的设定,心情复杂之下,我听到了自己迟疑着回答这个人问题的声音。 “我叫小光,鹤前辈。” “哦哦小光啊” “我们走吧。“ 我迟疑的走到那个呆萌的敌人身前,似乎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我才被鹤误认成了新人,我得把这个身份坐实才行。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只能试探着和它沟通了一下“我们走吧“ 想了一下,余光瞟着站在那边耐心的等着我的人,我又尴尬的补充道“小小黑“ “噗“ “哈哈哈“ “居然真的有人给敌短取名字啊“ 我 “鹤前辈“ 这都怪谁啊你再笑我可要恼羞成怒了啊 鹤像往常一样出了任务回来,听说这次招收到了不少新人,有各家各族优秀有潜力的后代,还有抱着共同理想前来的人。 以鹤的能力要到达集合地点当然不用像其他人一样绕路上去,他直接抄了近路,轻盈的在林间自由的穿梭。 视线掠过某一处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人独自在那和一把敌短说着什么。 眼睛微眯了一下,他悄然的接近了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是,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而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脸色苍白,有点弱气的样子,身上看起来非常贵重的浴衣沾上了尘土,原本应该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凌乱的散了下来,正和那把敌短面面相觑着。 想到今天所说的会有的新人,面前少女的一切就都对的上了。 衣着华贵但选择浴衣没有选择正式的巫女服,是因为家里小有资产但恐怕没什么权势地位,不是能说得上话的存在,身边只跟了一把敌短也可以印证这一想法,毕竟那些权势极大的家族的人通常都惜命的很,身边总会多带机把敌枪,或者太刀。 新人应该都是在一起,被专门的负责人引领到集合的地点,会这么狼狈的脱离队伍独自出现在这里,恐怕是被那些大家族的继承人们欺负了吧。 看着少女望过来的可怜巴巴的眼神,连回答他这么普通的问题都要犹豫斟酌许久,鹤在心中无奈叹息。 真是的,既然胆子这么小又被欺负的这么惨都不知道还手,还根本没有什么背景,这样弱小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要趟进这摊浑水里来啊。 让我感到无比庆幸的是这个憨憨哦不,我的小黑真的跟在了我的身边,没有让我的谎言被当场拆穿。 我就这样跟着鹤先生走,尽量不让自己拖他的后退,但他似乎发现了我的体力不太好,所以悄悄的放缓了前进的速度。 就意外的似乎是个好人 鹤先生凭借短短一段路的话痨成功打破了我对他初见时那种令人畏惧的印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鹤先生带着我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门前,他转身对着我勾起了唇角,那双血红的眼眸里流淌过漆黑暗沉的东西。 “你准备好了吗小光“ “啊“ 随即他推开了这扇大门。 里面的场景映入我的眼帘。 像是一场盛大的酒会,觥筹交错间带出靡靡细光,身着巫女服的女子和身着狩衣的男子穿梭往来其间,身边跟随着各式各样对我来说及其陌生叫不出来名字的时间溯行军。 我听到鹤先生低沉中含着笑意的声音。 “欢迎来到“ “时间溯行军的大本营,小光。“ 第47章 误入敌营的第二天 那一刻我僵立在时间溯行军的大本营门口, 一步都不想动。 我之前只是感觉时之政府不靠谱, 但是我绝对没想到他们还能不靠谱到这种程度。我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落入到时间溯行军的地盘上,只是万万没想到直接进人家大本营了。 鹤看着少女浑身紧绷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被里面的场景吓到了, 又似乎是畏惧着里面的某个存在似的, 想起自己推断出来的事,想着好歹是自己带过来的新人,若是就这样把这只小白兔随随便便就丢尽狼群中,必定会那群家伙拆吞入腹, 连骨头都剩不下。 这个小姑娘到底还是与那些家伙不同。 “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看, 也不要随意说话,知道吗” “哦哦。” 说实话,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自己转头就跑的还能返回横滨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虽然很对不起鹤先生,但是我其实真的不是很想加入到你们时间溯行军的大家庭里, 不如说我对加入任何组织都没有兴趣。 我就想回横滨。 但是考虑到时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我,而很明显时间溯行军手里也掌握着时空穿梭的技术,对于我来说也许无论是在时间溯行军还是在时之政府差别都不是很大, 根本没必要折腾一圈再去让时政把我送回去。 当前我的目标仅仅是拿到转换器,搞清楚怎么用就足够了。 只是怎么说呢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黑,又想了想时花小姐身边跟着的刀剑付丧神。 对比起来, 时间溯行军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其实从我的视角来看, 这两方的做法就都挺憨的, 但是人家时政的形象正面啊。 所以说有一个好的外宣负责人和对外形象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我跟在鹤前辈的身后,一边看着仿佛身处某个上流社会世家的酒会的场景,混合着各种冒着黑气奇形怪状的溯行军,一边在心里对溯行军的操作感到无语。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大家都知道在战争中,起码明面上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站在正义立场行事的形象,不管拿出来的理由有多么可笑,总归要求一个师出有名。 我也是第一次见故意把自己往反派形象上塑造的组织。 简直像把快来打我几个字贴在脸上一样。 “鹤大人您回来了。” 有一位做阴阳师打扮的男子注意到了这边,看似殷勤的迎了上来。 “嗯。”鹤先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似乎不太想搭理这个人。 看起来鹤先生在这边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不过自从进入会场之后,鹤先生的脸就冷了下来,又恢复成了第一眼见到他时的那种样子。 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单纯的个人好恶,还是因为分属于同一阵营中的不同势力 悄悄的打量着两个人的行动,我在心理暗暗思量着。 对于我当前的处境来说,能够摸清他们的关系可能会变成我手里的底牌之一。 我眼睁睁的瞧着那个阴阳师的脸色狰狞了一瞬,但似乎出于什么原因又按捺下自己的愤怒,然后看向了跟在身后的我。 “鹤大人也终于找到这种乐趣了啊。”那人说的意味深长,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明明之前给您送过去的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呢” 那名阴阳师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我身前向我伸出了手。 “这种干巴巴的小女孩”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即将伸过来的手。 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鹤先生及时的拦下了他,挪动脚步挡在我身前。 “那边在叫您了,源公子。” 鹤前辈冷着脸,盯着这位源公子的眼睛里含着冷意。 往另一边瞧去,果然有几位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人在那边向这里招手。 “嘁” 那位源公子不甘的发出一声气音,随即凑到鹤前辈的耳边,声音里饱含着浓稠的恶意“您不会真的以为大家尊称您一声鹤先生,您在溯行军里就真的算是什么大人物了吧。” “不过是一条好用的狗罢了。” 一直在我印象里非常强势的鹤前辈出乎我意料的表示了退让。他垂下眼眸,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感波动“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而那位源公子似乎还是对此不太满意,冷哼一声离开了。 源公子 我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别傻站着了,这边。”鹤前辈压低声音跟我说道。 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处角落,是一个不起眼但是能够将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的绝佳观测点。 鹤前辈从一边的长桌上拿了一块小甜点递到我面前,然后带着点期待的看着我。 “尝尝这个吧,应该很好吃。” 我迟疑着接了过来。 虽然有点对不起鹤前辈的心意,但很遗憾我是辣。不过我没有那么不会读空气,我知道鹤先生是想安慰我,所以我还是一边小口吃着小甜点,一边向鹤前辈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你呀。” 鹤先生看着小兔子一般小口的吃着甜点的少女,感觉自己像是在看那些粟口田的小短刀一样。 然而这位少女,可没有那些短刀们的战斗力,是货真价实的无害的小兽,却来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 没人回护的话,恐怕很快就枯萎在无人所知的地方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呢”鹤先生叹息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感。 “明明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保护圈里才更好。” “” 关于鹤前辈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鬼知道我是怎么从被时政保护的人变成了时间溯行军的新人的。 问就是被逼无奈。 我心情复杂的用余光偷瞄着鹤前辈,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一点提示。 所以说您有剧本的话能不能就大胆的分享出来啊我在心里大声的呐喊。 此刻我的心情大概就是上课打了个瞌睡,然后还被老师点起来提问,老师和蔼的看着我眼里带着这题我刚讲过,你一定全都会的笃定,而实际上我脑子空空什么都不知道,还得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瞎扯。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应付不了。 人都是有联想力的,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说,话不需要说全,留一半是大家的惯常操作,彼此心领神会会心一笑的时候,其实根本没人知道对方理解的是否是自己想要暗示的东西,不过没关系,这点小小的误解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毕竟大部分人的行事准则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满足。 而我现在只需要知道,鹤前辈到底是不是一个聪明人就足够了。 鹤先生看着那少女沉默了一瞬,然后偷偷的看着他,即便察言观色也只敢这样偷偷的,带着一种弱者特有的生存法则的痕迹。 “我没有办法前辈” “我本来并不想来的,可是” 少女的脸上带上了一种迟疑,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鹤先生收起了那种轻松的姿态,他瞬间明白了少女的为难。 对于很多小家族来说,这是一次能够攀上大人物的机会,如果成功,说得上是鸡犬升天也不为过,所以每年都不乏这样如同填充数量一样被送过来的人。 我默默的等待着鹤前辈的回应, 他叹息一声,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 “那么就更加努力的存活下来吧。” 我看着鹤先生给出的反应,发自内心的扬起了一个笑容。 “当然啦,前辈。” 我和鹤先生闲聊着的时候,有人从木质走廊的另一头缓缓的走了过来。 是一位已经不年轻但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的老爷子,身边随行着几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看穿着打扮,恐怕身份应该也是不低。他站在众人的面前将手中拄着的木杖用力的敲向地面。 场中众人霎时一静。 “老夫是时间溯行军的总将军,源氏的家主。” 我也随着众人从远处看去。 那所谓的源氏的家主一身威严,带着久居上位的不容反驳的气势,眼睛里闪着精光,身上沾染上的属于战场的硝烟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视线扫过之处众人无不垂头回避。 我早早的回避了这个人的视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人恐怕不太好对付。 “祖父大人。” 刚刚那位源公子一脸欣喜的迎上前站在了源氏家主的身边,恭敬的问候。 源氏家主随口的应了一声,没再理会自己的孙子,注视着场上的众人,中气十足说道“欢迎今天加入到时间溯行队伍里的诸位新人。” “正是由于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的注入,我们才能和时政抗争到今日。” “逆转历史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也不是一件依靠一人两人就能逆转结局的事。” “这需要是我们无数人前赴后继的不懈努力才能完成的。” “那些曾经痛彻心扉的过去都将由我们改写,而新的未来就在我们掌中” “待到大业将成,我与诸君都将永刻历史的丰碑” 源家主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惊人的信服力。 场下众人顿时无法抑制激动一般,压抑着情绪看向前方的人。 “我与诸君共勉。” “与诸君共勉”众人大声应和着。 我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非常想录下来发给森先生。 但凡他有人家一半功力,跨国集团不是梦啊森先生我沉痛的想着。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即将加入的组织。”鹤先生的眼里映着狂热的人群。那一刻他就像是突然站在了一种脱离了人类身份的视角一般,带着一种奇怪的客观看着这一切。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我听着鹤先生的话,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源家主身边脸上带着同样的激动崇拜的看着源家主的那个人。 垂眸,嘴角上扬。 “谢谢你,鹤前辈。” “不过不用了,我恐怕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这么说着,心里确是叹了口气哎,还得想办法找到时间机器啊,走了我又找不到去时政的路。 而且 那个人真的挺让人讨厌的,我知道这个世界存在这样的人,但总期望自己不要遇到。 不幸的是,我遇到了。 我可能有点生气。 第48章 误入敌营的第三天 现在的场景大概就是那种企业年会, 顶头上司在上面大量批发鸡汤的时候了。 那位源公子从家主身边人的手里接过一个卷轴展开, 一脸矜傲的读了一长串的名字,凡是被点到的人, 便矜持的向周围人点了点头。 “以上, 几位的任职调遣很快就会下发, 希望诸位继续努力,属于我们的胜利很快就会到来。” 我懂,升职加薪一条龙嘛。 既能让这些人更加卖力的为上层做事,又能激励新人拼命干活, 一举两得。 不过在被点到名字的人里,也不全都表现出了喜悦, 有几位就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面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我甚至在个别人的眼里看见了一闪而逝的讥讽。 见我打量着那边, 鹤前辈往边上挪了一步, 靠的我更近了一些,小声的对我叮嘱“溯行军上层势力斗争并不简单, 那边几位都是其他家的优秀的继承人,你什么时候要是见到了,就尽量绕开走吧。” 我觉得鹤前辈人是真的好, 对于我来说简直称得上是情报大放送了。 如果将时政称为政府,那么与之相对等的溯行军也可以算作政府一样的存在,要说同一政府内的声音都是统一的, 恐怕也是没人信的。 “我知道了, 前辈。”我小声的应着。 “那么接下来就请诸位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领导终于说出了结语, 众人散开在各处,彼此闲聊、交际着。 我对于去和这些大家族的人打好关系没什么兴趣,估计他们也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明明已经是未来的人了,穿着习惯简直比现在还古老,我觉得我和这些人可能有着非常深的代沟。 主要是我觉得这些人不一定比我身边的鹤先生更有用了。 我和鹤先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躲懒,如果是我这样的小透明或许没人在意,但很显然,鹤先生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和我一样。 那边其中一位跟随在源家主身边的青年走了过来,带着一点恭敬的和鹤前辈打了个招呼。面子工程做的比那位源公子要好多了。 “家主和几位大人已经到会议室那边去了,大家在等着您,鹤先生。” 鹤先生点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脚步一顿。 少女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他的离去会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和恐惧一般,他又扫视了一下周围,尽管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关注着这里,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在留意着这边。 于是他思索了一下,对边上的少女以一种吩咐的口吻说“跟上来,不要乱说话。” 我眨眨眼,乖巧的点了下头。 哎,鹤先生实在是太知道什么叫做瞌睡了就给递枕头了。 那位来请鹤先生过去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他要带一位无关人士到会议室里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我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 我静默的跟在身后,踏上木质的回廊,在众人明里暗里的打量中往庭院后方走去。 空闲的时候我还有余力思考了一下,我在他们的眼里是不是算得上抱上了大腿的那种。 去会议室的路上弯弯绕绕,到最后甚至一度让我失去了方向感,溯行军的大本营从刚才宴会那边看似乎不太大,但实际上在后面还别有洞天。 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终于到了地方的时候,我的脚酸的差点要抬不起来了。 “您请。“ 引路的人拉开那扇典型日式风的拉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垂着头,尽力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安分守纪,没有四处乱看,只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里面的景象。 屋内很是昏暗,众人脸色阴沉,处处展示着我不是好人几个大字。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溯行军真的没钱雇外宣的原因吧。 里面人就真的还不少,有还算年轻的人,也有和源家主一样的老人,但无一例外身上的气势都及其迫人,小小的一个房间之内气氛沉重的不行。 除了坐着的人,每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有男有女,类比着他们对于复古奇怪的坚持,我觉得可能是侍人之类的。 难怪对于这样重要的会议带上我,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原来是惯例。 我学着那些站着的人的姿势站在鹤先生的身后,鹤先生并没有再过多的投注注意力到我身上,面无表情的在一处空位坐下,是一处比较靠近源家主的位置了。 然后我一下子被他们的开场白惊住了。 “这次是想讨论一下关于截杀竹西老师的计划失败的事。“ 嗯什么 我掩在袖子下的手登时一抖。 然后勉强压住了妄图脱离我控制的面部肌肉。 所以我到底怎么了竟然引得溯行军这样的势力要搞我嗯 “怎么会失败那个世界的漏洞非常难找,失去这个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位青年皱着眉回应着。 “我们派遣了大量的时间溯行军过去,按理来说即使是那位老师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又一人应和着。 “还带了研发部最新研究出来的仅有的时空干扰器,以防时政察觉到动向将人带走,几乎已经将全部突发情况考虑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听着他们认真严肃的讨论这个话题,就感到很无语。 这么讨论这帮人是永远也不可能讨论出结果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就这么看着这群人困惑的脸。 我本人就在你们大本营里站着呢。 溯行军是绝对找不到原因的。 把自己派人要救的人送入敌营,这波操作,谁能想得到呢。 不过听到他们口中提到的时空干扰器,我一下子想到了敌短上挂着的小黑匣子。 我在脑中再次复刻了当时的场景。最后时空转化器散发出的光芒和敌短与时花一同冲过来的场景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也许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全是时政的问题,恐怕还有这个溯行军所谓的最新成果的功劳。 得出了这一结论的我感到了语塞。 怎么说呢 就不愧是敌对了多年的两个组织,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啊。 屋内几人激烈的讨论着这次失败的原因,在我看来完全是在做无用功,感觉自己白混进来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 鹤先生就沉默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而在场的人似乎也并不关心看起来地位不一般的鹤先生的想法。 鹤先生的处境似乎有点微妙的样子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翅膀扇合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源家主眯着眼仿佛在看着什么,然后伸出手,有一只小小的纸鹤拍着翅膀从外面飞来停在了老人的手上,随后纸鹤化为一道光点在老人的额头。 众人停止了讨论的声音,注视着上首的老者,似乎在等待什么,不过短短一瞬,那位老者突然沉下了脸色。 “竹西老师的下落清楚了。“老人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惊,浑身都戒备了起来,脚尖已经对着了门外的方向。 他们发现我了 随即又听到他说“那位老师现在就在时政的大本营里。“ “什么“ “可恶竟然被他们抢先了一步“ 我满脸迷茫的看着在场众人气愤又不甘的脸。 他们口中的竹西老师和我知道的那个是一个人吗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鹤,你怎么看“ 老者望向这边,语气温和了下来,向鹤先生征求着意见。 我顺着视线一起瞧过去,突然发现,别人也许无法察觉,但我却能看得见,鹤先生紧紧攥着的手。 鹤先生在紧张。即便面上并看不出来。 “我没什么看法,这次行动失败的损失,我会在之后的战场上为溯行军找回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有些人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不会是鹤先生的心里还惦记着那边,不肯为溯行军出力吧。“开口的人的声音里含着恶意。 “住口“源家主开口训斥了这个人。 不过应该也就是走个形式,否则要阻止也不会等人家说完了才开口。 恐怕这位对于鹤先生心里也存着怀疑。 鹤先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被针对的情况。 起先那人虽然闭上了嘴,旁边却又有另一个稍显年轻的人接上了话,那人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讥讽的说“还是说来了我们溯行军才不过两年,鹤先生就开始耽于享乐,不再尽心了“ 这个人 怎么说呢 我抬起头,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挺讨厌的吧。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目光,那人眯了下眼睛,然后眼里闪烁着恶意,面上却带起了一个的笑。 “既然鹤先生不肯说,那就让你的小侍女来说一说吧。“ “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鹤先生,你可就要和你的小宝贝儿说再见了。”这么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这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上首的源家主就平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一言不发。 要我说我神情复杂的看着对面那人。 “你“鹤先生皱眉,刚要说什么,却听身后的少女小小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鹤前辈。” 少女细声细气的,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仿佛无处凭依的稚嫩花朵,即将被狂风暴雨打的七零八落。 然而那少女的话,却瞬时让所有人的呼吸一滞。 “溯行军计划的失败“ “时政的干扰” 众人看着少女面带犹疑,仿佛极不确定的似的说 “是不是因为,溯行军里有时政的卧底呀。” 看着屋内众人顿时凝滞住的表情,我悄悄的勾了下唇角。 要我说 呵,满足你。 第49章 误入敌营的第四天 对于长时间处于战争中, 且一直没有胜利希望的某一方来说, 即便是上层,随着时间的推移, 焦虑和烦躁也是无法避免的。而上位者的怀疑没有说出口, 并不代表不存在, 也许只是在等待一个人真的把它点破。 会议室里一瞬间安静的可怕。 鹤先生的瞳孔一阵紧缩,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少女看到他回了头,面上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说出了怎样一番话, 只是恰巧想到了,又恰巧有人问了, 被逼无奈之下,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你在胡说什么来人给我把她带进刑讯室”要少女回答问题的那个人一脸暴怒的吼叫。 “安静“源家主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的权杖, 皱着眉呵斥道。 他打量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的少女, 柔和了面色,看似和蔼的样子“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我们溯行军都是从几大家族里选上的成员, 偶尔有其家族或者单独的人加入进来,也都是确认过抱有同一信念的人,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有什么发现吗“ 少女抿着唇,看了眼那边尚且面带怒气的人迟疑着没有说话。 “没关系,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 无论对错, 最后都不会怪罪你。” 像是终于得到了保证似的, 少女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太清楚详情“ “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们的行动规模很大,也存在被提前察觉的可能。但是时政似乎直接和溯行军以面对面的正面冲突的形势击败了溯行军,这好像不太对,总将大人。” “如果是早就被发现了,既然他们有把那个人带回去的打算,为什么不提前把人带走这样不是更加稳妥吗” “对于溯行军来说,行动的时间就是先机,那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东西。连时间都恰巧的卡在溯行军的行动上,也许是因为时政得到消息的时间并不比我们的行动早多少。” 众人就那样安静的听着少女的分析。 “会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人在实时的把我们的情报传递出去。“ “所以就想到也许是在我们的队伍里混入了对方的卧底也不一定。“ “也许就是此刻坐在我们中间的某个人。“ 随着少女的话,源家主表情未变,气势却越发威重了。众人缓缓留下了冷汗,看着彼此的目光中渐渐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怀疑。 但这还不够。 然后那少女接着说道“若是真的这样” 她的目光里带上几分诚恳的意味,看向上首的源家主“谁能保证卧底只是为了传递消息才混进来的呢” “如果机会合适的话,直接对溯行军的核心下手不是更好吗” 房间里无人应声,源家主一点点扫过每个人的面庞,像是要将他们此刻的表情都刻在眼底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少女的声音打断。 “即便将军您剑术高超,身旁又有护卫时刻跟随,那么其他大人们呢” “其他的公子小姐们呢” “到时候,只要说是溯行军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点点重新定义溯行军的概念,恐慌的情绪就会在下层像是瘟疫一样传播。” 少女的声音渐渐的压低,带上了无法察觉的蛊惑的意味“一旦失去对政府的信任,失去对将众人凝聚在一起的信念的信任,让大家的思想逐渐的被扭曲 “总将大人,您一定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一件事。“ 这个人这位少女,实在令人惊讶。 众人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去思索,冷汗开始浸透自己的衣衫。 想要开口说话的人也开始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身边的人,总觉得自己能从身边的人眼里看到心虚。 我看着场中众人得表现没有再说下去了。 其实这种方法完全也可以反过来用到时政身上。如果你无法击败某种事物或者思想的时候,那就重新定义他。就好像当神创论无法击败进化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重新定义科学,既不完全否定他,又给他套上自己的框架,只有在自己思想框架下的对方才是更好的选择。 而对于下层的人来说有的时候就真的单纯到可怕。甚至不需要什么精心编造的谎言,只需要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引导着就足够了。 但是到此为止就可以了,过多冗杂的操作也许会引起反效果。 毕竟我又不是真心要帮溯行军打赢战争。 我只是,投下一个足够让他们乱起来的种子就足够了。 众人都不再说话的时候,却听见那位老者抚掌大笑了起来“鹤先生从哪里得来的小侍女,年纪不大,倒是有些奇思妙想,不过在坐之人都是彼此信任之人,这次任务失败恐怕还另有原因。” 鹤先生坐在前面,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勉强算是带出了一个微笑。 我乖巧的站在那,听着源家主的话,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他越是规避这个问题,就越证明他对我的话的信任程度之高。种子一旦种下,变成心里不太容易解开的结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于所谓的上位者的疑心,我对此还是有点自信的。 场中众人放松了面部表情,面上各自带上了一点笑意,不过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老夫既然说了不会追究,就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不过,老夫很是欣赏你,不如放弃侍女的工作,本部这边似乎有一些文书工作很适合你”说着带着点问询的语气看向身边跟随的青年。 那青年思索了一下肯定了源家主的话。 “文书小组那边恰好最近有了空缺。” “鹤先生的意思呢”源家主态度温和的像鹤先生征求意见。 鹤先生沉默了一下,“实际上,这位小姐本就是溯行军的新人。” “之前因为迷路了,被我带过来,又因为胆子比较小,所以才跟在我身边的。” 众人面色怪异的看向鹤先生,这个人胆子小吗这也叫胆子小 “我不能代替这位小姐做出决定,一切都要看她的想法。”说到最后一句,鹤先生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鹤先生放心,如果这位小姐不同意,我是不会勉强她的。” “那么小姑娘你的想法呢”带着点征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抿着唇,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 当然是越接近中枢得到的情报和权限越高,对此我简直求之不得。 事情就这么就决定下来了,我在溯行军的本部被分配了一个宿舍,带着我的小黑一起。 因为是非战斗人员,且处于溯行军本部的原因,所以我可能永远都只能拥有这么一只小黑了。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追求,好歹小黑还能帮我提提东西什么的。 “鹤前辈您等等我。” 从会议室里出来,鹤先生一个人在前面闷头走着没有理我,我觉得他可能生气了。 我理解他,我知道鹤先生希望我远离权力的中心,鹤先生人就真的挺好的,也非常照顾我。 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掌握情报是第一要义。 鹤先生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我的目光褪去了一点温度,那个活泼的有点话痨的调皮的鹤先生似乎消失了,那个初见的冰冷的染着血腥气的鹤先生又回来了。 “我不会阻止你追求权力的脚步,但我希望你不会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后悔。” 话音刚落,鹤先生转身就要离开。 定定的看着鹤先生的背影,我在心中肯定了之前的推测。 原来如此。 “前辈。”我叫住了他。即便是对我已经感到失望了的当下,听到我声音的鹤先生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走上前,靠近他,从我头上的花串上掐下了一朵,放在了他的手上。 在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我微微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轻声的对他说“要更小心一点才行啊,前辈。” “接下来,可能会是一段让人精神紧绷的日子呢。”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在说什么 听着少女的声音,鹤先生突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覆盖在自己身上,握着少女交给他的那朵花的手僵住了。 有什么不太对劲。 “你刚才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故意那么说的”鹤先生警惕的看向面前柔弱无害的少女。 “你到底是谁” 感受到渐渐凝聚在这边的视线,我眨着眼对鹤先生说“我就是小光呀。” 带着我的小憨憨不,我的小黑回到溯行军给分配的宿舍的时候,我已经累的连一步都不想动了。 尽管已经累的不行,但我还是无法停止思索关于溯行军和时政的事情。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完全不清楚我是如何站上这两方的博弈台的。 而时政那边放出的消息,到底是出于想要保护我的心态还是什么别的理由都不好说,我如今能抓住的,就是溯行军内部的漏洞。 硬碰硬从外部着手,时政已经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失败案例,很多时候强硬的个体内部要比外部更容易瓦解。 因为太困了,我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晰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想着 只要他们还存在着这样的漏洞 这就是我的机会。 第50章 误入敌营的第五天 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各种文书, 间或和小姐姐们插科打诨, 我很快就凭着年纪小这一优势和大家打成一片。 我真的没想到我也有成为真正社畜的一天。 就这样,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般, 我过上了朝九晚五每天固定行程的日子。 我得耐心点, 毕竟我很清楚, 源家主把我招进来,并不是真的因为他缺了个文书。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偶尔我能从门口看到路过的鹤先生,那之后他都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导致我有些想要私下说的话一直没能告诉他。 就很惨。 之前那时候是真的不方便啊鹤先生怎么一点意识都没有 尽管我还没等到我要等的人,但最近溯行军里众人的确有些风声鹤唳的。 “你知道吗听说我们这边可能有时政的人混进来了。”有小姐姐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 “听说上面在彻查一些一线人员的行动轨迹, 似乎真的有点问题。” “哦哦,是这样啊, 好可怕呢。”我漫不经心的点头应着。 到底有没有问题还不好说, 反正只要怀疑总是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像有的人总是会带着既定思维去看待某一事物。 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这样的人,当他觉得他要看到的是一只狗的时候, 那就算面前出现的是一只猫,他也会肯定这是某种狗的不同种类,是近亲, 是变形,仿佛狗的形态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贴在他的视网膜上, 我甚至都害怕有一天在这些人的世界里就没有不存在狗的形态的事物, 令人担忧又畏惧。 对于上位者也是如此, 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那么在他的世界里,恐怕处处都是疑点。 见我仿佛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小姐姐失望的撇嘴。 “小光还是小孩子呢,根本不懂这些事情。” “说起来,小光的代号果然也是因为那个吧。” 我是真的很受小姐姐们的欢迎,闲暇的时候她们总喜欢找我聊天。 “因为什么”我随口应着。 “当然是那个啊” “哦哦是那个啊”又一个小姐姐听到我们的谈话凑了过来。 “是竹西老师的幻想未来啊” 嗯我感觉我现在就是满脑子问号,怎么又有我的事 “啊啊我超喜欢小光的虽然一开始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子,但是后来也一步步成长为风姿卓越的指挥官了呢” “但是我更喜欢席君言为了追寻人类历史,跨越了时空长河回到了战乱的时候,站在伟人的身边一步步建功立业什么的” “像是小狼狗一样的守卫在小光指挥官的身边呢” “啊,我也好想这样做要是能回到过去,到竹西老师身边,我一定天天蹲在老师的家门口催更啊” “我还是更喜欢小光啦,那可是将人类一步步带出困境的总元帅呢” “啊元帅大人” 我怀疑他们看了我的大纲,但是我没有证据。 恍然又意识到这是未来世界,会有人知道我尚且未完成的书的剧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原来我竟然还真的把那本什么来着 哦,幻想世界,感谢小姐姐们为起名废的书名,我竟然真的完结了吗 有点感动啊。 毕竟我手头压着的坑也不算少了。 “没错吧,所以小光你,果然也是竹西老师的粉吧” “是,是啊。”我满脸尴尬的应着。 看着我的表情,代号为蕾的小姐姐掩唇笑了一下,她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带着点神秘的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你慢慢就会发现,溯行军里的同好不算少数哦。” “” 那不是更尴尬了吗 “说起来,蕾小姐你的代号不会是” 蕾眼前一亮,冲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没错就是外传里的蕾蕾大小姐啊” 这之后我简直无比后悔开启了这个话题,蕾小姐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疯狂的向我安利小星星之旅的各种外传,我听她吹的脑仁疼。 我居然开了这么多外传吗所以我的正文怎么了我女儿到底还谈不谈恋爱了 出于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我压下了询问正传的冲动。 只要不知道,我就还能苟一苟。 “说起来,一线人员一定有这个机会接触到那位老师吧,好羡慕啊” “也不一定呢,听说那边的壁垒有点奇怪的样子,不太好突破啊。” 看着仿佛我狂热粉的几人,我的心情十分复杂“说起来只是小说而已,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我的声音在几位少女突然犀利起来的视线里越来越小。 蕾小姐怀疑的看向我“小光你不会是黑粉吧。” 总觉得我要是敢承认可能下一刻就要被几位少女人道毁灭了,于是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我可能没太看明白竹西老师的小说吧。” 这话说的我心里发酸。 看我紧张的样子,几位小姐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蕾小姐也表现出来了一种很随意的态度“不要担心啦,就算是黑粉也没问题。” “不如说溯行军里,竹西老师的黑粉也占了不少的一部分比例呢。” 什么你再说一遍 “啊,毕竟时政那边的研发部很大一部分都是以未来那本里提到的科技方向在建立项目呢。” “别说是那边,就是这边也是在遵循里面提到的研发方向啊。” 不,我觉得你们以小说为参考来搞科技是没有未来的。我在心中冷酷的想。 “所以说我真的不是黑粉啦”我怎么可能变成自己的黑粉啊,不如说,自己粉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已经滑向思维深渊的话题才对 “是这样啊,不要勉强自己哦,小光。” “不了,谢谢,一点都不勉强。” “不过小光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太懂里面的东西也很正常啦,对了,对了,你们知道吗” 一个小姐姐仿佛要说什么大消息似的凑了过来。 “据说时政在战场的屡次胜利,是参考了被藏起来的那本星星里的战争手段呢。” “啊,确实,目前溯行军这边只有一些外传,听说时政的人从正传里总结出一套可行的军事理论,所以才一直压我们一头。” “溯行军这边也在想办法逆转这种差距啊。” 听着小姐姐们的对话,我面带痛苦的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从我的言情小说里总结出了战争策略啊。 随着小姐姐们的对话的深入,我的内心渐渐变得毫无波动。 破案了。 溯行军要搞我,居然是因为时政有他们没有的我的小说,还传言在里面获得了占据战场优势的有利信息 我坚信这是传言。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的言情小说写失败了的,就感觉我女儿还能抢救一下。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场吹竹西老师的彩虹屁大会,连我这么会吹的人都对小姐姐们的功力甘拜下风。 结果因为她们吹的太过了,我现在都开始不确定他们口中的人和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北野玲央,在一群竹西粉里不入。 “是在说竹西老师的事吗” 一道清阅的男声传来,声音里带着点好奇。 小姐姐们出于上班摸鱼的心虚登时一惊。 我和大家一同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位身着狩衣二十出头的青年,顶着一头乱哄哄的蓬松黑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带着一沓文件,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老实的气质。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神情冷漠,一身军装水蓝色头发的青年。 “啊是修一少爷啊” 小姐姐们慌乱的行了个礼,我不会这个,就只能傻坐着了。 那位修一少爷也没有在意我的失礼,很和善的笑了笑。 “是我打扰到大家了才对,因为听说了竹西老师的话题,就忍不住参与进来了。” “您说的哪里的话,您愿意来加入到我们的谈话中来,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实是因为新来的小光,她也是竹西老师的粉呢,所以大家就忍不住聊了起来。” “诶也是竹西老师的粉吗” 源修一看了过来,看到乖巧坐在一堆文件前的少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小光小姐啊。” 他走到少女的面前,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听说过前几天的事,您的表现非常出色,祖父大人很看重您呢。” “诶小光吗” 听到源修一的话,小姐姐们彼此之间小声的切切私语着,我察觉到有一些之前还态度可亲的小姐姐看着我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青年面带尴尬“抱歉,一不小心就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从头至尾,他身后的那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直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才用余光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视线里包含了什么复杂的东西。 看着这位修一少爷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这位是”我向蕾小姐打探道。 “是源家主长子的二儿子,源修一少爷。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加入到溯行军里来了,是源英树少爷疼爱的弟弟。” “源英树” “报道的那天你应该见过,就是时常跟在家主身后的那位少爷,将来可能会继承溯行军总将的位置哦。” 我想起来了这位源英树应该是谁。 那要是有那一天,恐怕时政的指挥做梦都能笑醒。源家主人看着挺精明的,居然也会犯识人不清这样的错 不过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也有可能是另外的原因。 我尚且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既然源修一选择了认可这样的决定,也许因循守旧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这位源修一 “那么,跟在源修一少爷身后的那位是” 蕾小姐神秘的笑了一下“也许是跳槽过来的新员工也不一定呢,最近这样的情况变多了,看起来那边的内部也不怎么干净嘛。” 是这样吗 那看来时政的急切是有原因的,会放出我此刻身处时政这样消息的原因,恐怕也是跟这个有关。 内忧外患啊,时之政府。 “小光怎么愣神了”蕾小姐身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没什么,蕾小姐。” “啊,说起来,修一少爷也是有名的竹西粉呢,不过好像就是因为这样,明明能力很强,却一直在做后勤的工作,好可怜啊。” “明明比英树少爷强很多的样子。” “嘘,传到英树少爷耳朵里就不好了。” “是啊,英树少爷脾气不太好。” 有小姐姐发出嗤笑,似乎对此很不屑的样子。 “源氏势大已经许久,下面不知道多少家族等着拖他们下水呢,即便不是修一少爷,难道源英树能在那个位置多久” “啊,说的也是,土御门那边” “花开院家也是” 我面带微笑的听着小姐姐们叽叽喳喳的八卦着这些事情,感觉自己真的爱死了这帮小可爱。 当然,还要再次感谢把我送到这边来的源家主,真的是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完美的决定。对我来说。 我整合着收获到的情报,想着刚才那位源修一少爷的一举一动。 竹西粉 好手段啊,修一少爷。 我一直在等待源家主的动作,好在他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唔,小光,你帮我把这个送到会议室那边去吧,大人们又在开会,都是当下要用到的东西,但是我这边还空不出来时间呢。”蕾小姐拿了一摞文件放在了我的面前,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来了。 我乖巧的笑了一下“没问题,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我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源修一和那位军服青年,他还是带着那样温和的笑容,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温和之意。 “小光小姐要去到祖父那边是吗” “是哦,修一少爷。” 听到我的回应,源修一脸上的笑意加深“那您可要快一点了,也许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您呢。” “是吗” 不过是短短的寒暄罢了,我和源修一都带着礼貌的笑容颔首向对方辞别。 回头看着源修一离去的身影,我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进来了” 得到首肯之后我才进入会议室,这次到的人没有上次那么多,只有几个年纪偏大的老人还有那个之前质疑我的年轻人,看起来很受器重的样子。 “源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 “是小光小姐啊,怎么是你过来了蕾小姐呢” “蕾小姐空不开时间的样子,似乎在忙很重要的事。” “是这样啊。” 我将文件放好在桌子面前,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转身要走,心里却数起了数字。 321 “小光小姐既然过来了,不如留在这听一听我们要说的话,毕竟您似乎有些奇思妙想,而这次的事恐怕也和您有关。” 果然,源家主叫住了我,我顺从的停下脚步,坐在一旁。 现场一片沉默,气氛越发严肃,我想到了源修一的话,心里不详的预感不断加深。 我被发现了他们要做什么了但如果发现了我,也不必要给我设个这样的全套,直接抓起来我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就在我在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却听到源家主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 “听说小光小姐是竹西老师的粉” 我 见我沉默着没有回答,身边一位老者笑着安抚我“你不要担心,溯行军里并不会限制成员的个人喜好,即便是竹西老师的粉也没什么关系。” “不如说即使是在坐的诸位里,竹西老师的粉也不在少数,连源家主年轻的时候的代号都会选择福山这样的字。” 心间的波涛汹涌一下子就平息了。 我确信这帮人绝对翻不传来什么波浪来。 “雅山。”源家主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毕竟这么威严的一个人还被翻出来年轻时的中二黑历史,也是挺尴尬的。 叫雅山的老人笑笑,两人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是的吧。”我的回答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再让我说更多的我也说不出口。哪有人会说自己是自己的粉这种事啊 源家主没有再追问我的意思,而是说了一件其他的事。 “虽然我对溯行军内部人员非常信任,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们之中确实混进了敌方的卧底来。” 源家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上了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是深受打击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我并不意外,毕竟即便是没有问题,借着这个机会排除异己也是常规的操作。 我只是绝没想到,不过几天,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把人带上来吧。” 鹤先生的唇角还挂着血迹,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锁链,有散发着金光的符咒贴在他的身上,带他进来的人用力的一推,鹤先生就无力的摔倒在地上,身上一直萦绕着的血腥气更重了,但却不只是一种气息,而是真实存在的血气。 我脑海中的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情况好像不太妙。不只对于鹤先生来说,对于我来说也是这样。我之前和鹤先生走的太近了。 带着鹤先生过来的人,双手捧着一把刀剑上前将之呈给了源家主,剑鞘上贴着同样的金色符咒,源家主握在手中,就那样把玩着。 “我对鹤先生实在太失望了。”他说。 “当初收留了走投无路的你的也是溯行军,如今将溯行军的消息透漏给时政的也是你。” “已经暗堕了的你,难道还期盼着回到时政里吗” 鹤先生趴在地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色。 “你真的什么都不肯说吗” 源家主拔出了手中的刀剑,指向了鹤先生。 “我没有。” 鹤先生抬起头,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源家主。 “说不定还要保护自己的同伴。”之前会议上一直在针对鹤先生进而把矛头指向我的那个人语带讥讽的这样说,视线却锁定在我身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说的是谁。 看起来是真的对我很不满的样子。 而让我觉得不妙的是,会把我留在这里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怀疑。 鹤先生皱着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我立马打断了他。 鹤先生要说什么,显而易见,可我绝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现在已经不是撇清关系就能解决的时候了。 “说起来,关于这件事,我的确还有一些想法。”众人听到少女犹豫着说出口。总觉得这种语气略微有一点耳熟。 鹤先生猛然抬头看向那个看似柔弱的人。 隐约觉得这剧情仿佛在哪看过的那位年轻人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不知道小光小姐有什么高见” “我能先了解一下,您是怎样断定鹤前辈泄露了溯行军的消息的吗” 源家主向身旁的助理示意,助理向我叙述了鹤先生是怎么被抓的。 很简单,首先是在清查行动轨迹的时候发现鹤先生会在每个月的固定时间前往厚樫山,溯行军和时政不一样,任务向来没什么规律,这样才方便打时政一个措手不及,出现这样的固定的行动轨迹本身就代表了一种问题。 其次,鹤先生上次出现在厚樫山的时机实在是巧,正是上次的作战会议之后。 最后是这次,鹤先生被人在厚樫山亲眼目睹了和时政人员的接触,可惜似乎被对方逃掉了。 “正是和茂发现的这件事。“ 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位年轻人眼露轻蔑,一丝窃喜夹杂其中,然后露出了一个洋洋得意的笑。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的神色,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鹤先生。 心中稍定。 这件事也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 “唔,有一点奇怪“少女的面上先露出了一种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说出来一样。 “不管你怎么说,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和茂按下心中不安,面含讽意。 “说出你的想法。”和茂不想听,自然有人想听,比如源家主。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次挑拨离间的计谋。”少女一脸严肃,正色道。 第51章 误入敌营的第六天 “首先, 我希望能表明我自己的立场, 无论鹤先生是不是时政的卧底,我都不可能构成鹤先生的同伴这一说法的, 如果我们是同伴, 我和鹤先生既不会走的这么近, 那天会议上,我也不会说出溯行军里可能存在卧底这样的话。” 少女望向源家主,眼里带着一点征求的意思。 源家主点了点头。的确,如果两人存在某种关系, 确实不可能这样说,这也是他没有直接把这位少女像鹤先生一样捉起来的原因。 “鹤先生应当是从时政叛逃过来的, 对于溯行军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信息来源, 更是一个活招牌。”少女的声音放轻, 带着一点无法言说的意味。 “想要获得战争的胜利,这样的存在当然是越多越好, 可是这样的存在越多,溯行军就越发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 如果对外宣传做的好的话,时政可能会面临相当大的舆论压力和人员流失的问题。到时候可能会演变成一边倒的无法逆转的形式也说不定呢。” “源将军,如果您是卧底, 在上位者开始排查卧底的情况下, 会不收好自己的马脚反而被人当场抓住吗” “如果您是这位卧底, 您在这个时候” “到底会做些什么事呢” 源家主陷入了沉思。 “我会借此机会,从根源上断掉这件事发生的可能。” “没错。”少女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极了,似乎是因为有人能接上自己的话,少女眼角染上笑意。 “请原谅我话语的直白,但是只要稍加利用一点诸位的疑心,再加上彻查卧底时众人那根紧绷的弦,鹤先生的罪状恐怕就无法洗脱了。” “你胡说我亲眼所见”和茂激动的站了起来。 “您真的是亲眼所见吗” 鹤先生看着少女转向了他,温和的问道“您那个时候到底在做什么呢频繁的往来厚樫山又是为了什么呢” 鹤先生沉默了一下“我发现了一把新的暗堕刀剑,是一把加州清光,所以想游说他加入溯行军。” “原来是这样吗”场中众人对这样的说法令人惊讶的接受的很快。 而对于鹤先生选择这样温和的方式为溯行军拉人,在场众人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是刀剑嘛。刀剑之间,尤其是暗堕刀剑之间总是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情谊。 “你们听她胡说难道你要说是我,故意这样做的吗”和茂暴怒的站起来。 少女眨眨眼“事实上,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一点。” “您既然指正了鹤先生向时政传递消息,总要拿出证据才行,如果全无证据的话,您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大家会相信您呢” “是因为越发紧张的形势还是您在溯行军的地位” “我”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和茂的头上滴落下来了一滴冷汗,他看着那位少女含着笑意望过来的眼眸,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这个人不对劲。他在心中判断到。 少女转身,诚恳的看着源家主“有件事,即便您怪罪我,我也一定要说。” “溯行军里的时政卧底,也许本来就处在一个谁都不能想象到的位置上呢。” “您认为呢” 源家主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表情。场中气氛却越发沉重,无形的气场铺开,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和茂顶不住压力,大声叫喊“如果你和他不是一伙的,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厚樫山做了什么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没有出现在那周围” 会议室里霎时只留下了和茂剧烈的喘息声,他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般,慌乱的看像上首“不不我不是” “即使我没有和鹤前辈交流过,我也能知道哦,和茂先生。” 少女坐在那微微的换了个姿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她说 “因为这种事,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毕竟我姑且称得上是利益导向论者,偶尔也会这样做一些推理呢。” 鹤先生猛地抬起头看向少女,神情中还带着尚未对变幻莫测的形势适应而产生的茫然。看着众人面上的神色,尽管少女姑且算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仍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不过几句话间,这个人已经完全逆转了场中的形势。 对于少女这样的回答,源家主沉思了一下,接受的毫无障碍“原来如此,因为小光小姐是竹西粉的缘故,所以研究过一些相关的历史资料吗” 那一刻,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是是啊。” 源家主没有再过多的纠结这件事,仿佛一旦扣上竹西粉的这顶帽子就没有什么不能解释的。 他挥了挥手,有人冲了进来把和茂按压在地上。 没有理会那人的叫喊,源家主对着我的表情又和善了不少。 “虽然小光小姐还是新人,但是在某方面来讲真的是天赋卓绝,隐隐带上了几分那位老师的影子,老夫觉得,溯行军里,比起文书,也许有另外的工作更适合您。” “您是否愿意担任溯行军的参谋一职呢” 诶 走在回去的路上,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我是怎么混上了溯行军的参谋这一职位的。 鹤先生就这样沉默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不知道刚刚也算死里逃生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我又想到了刚刚在会议室里的事。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可能不太行。”我是这么回答源家主的,因为心情真的很复杂,以至于我根本没有余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我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拒绝,源家主脸上的温和渐收。 “哎呀,你这样不是就吓到小姑娘了吗”雅山老先生笑着打了圆场,然后又转向我,带上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小姑娘你不要怕,这老家伙就是容易冷脸,不会真的做什么的。” “不过我还是劝你好好思考一下,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到一线去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成绩,而且危险重重,如果就留在本部的话,福利待遇都要更好哦。” 我的确没什么可以拒绝源家主的资本,答应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的。甚至可以说利大于弊。 不过 这两个人红白脸这样的策略,用的很熟练嘛。 对付我这样的人,还用得上组合出击吗 “那就多谢源家主的赏识了。”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反应过来的我笑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了一样来掩盖我刚刚的异常反应。 “不过关于鹤前辈,您想要怎么办呢” 发现源家主顿了一下,我就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即便现在鹤先生洗脱了叛徒的嫌疑,但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上来说,想要完全的信任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是刚刚被如此怀疑针对,有过叛逃史的鹤先生呢 难免会担心他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即便当下为了表态不会去动这个人,等过一段时间再找个由头把人给搞下去也是完全可以预见到的操作。 “如果您实在不好决定的话,不如姑且让鹤前辈从一线上退下来一段时日,让他跟在我身边,一方面,您也看到了,我身边实在没什么能让我有安全保障的存在。毕竟如果更换岗位,我总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变得危险了,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的话,可能会降低我的工作效率。”我理直气壮的向我的临时老板提出了对于一些待遇上的要求。 “另一方面,如果您还称得上是信任我的话,就请把鹤前辈交给我来判断是否还有继续使用的价值吧。”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源家主仔细的打量着我脸上的神色,我坦然的任他打量。 “哈哈,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源家主抚掌大笑。 “我非常信任您,小光小姐。” 就这样我暂时把鹤先生保了下来。 源家主将手里的刀剑插回到刀鞘里,递给身旁侍立着的人,我眨着眼看着那人双手托着刀剑呈到了我面前。 “小光小姐,这上面的符咒直接揭下去就行了,不过即使不揭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的封印而已。”他带着点暗示的意味说道。 我从他手中接过刀剑,露出了一个我懂的会心微笑,然后看着他带着满意的神色退回到源家主的身边。 虽然已经从几人的对话中隐约判断出来了,但是真的被确定了的时候我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我握着手中的刀剑,不着痕迹的再次打量了一下鹤先生,然后站起身,“既然如此,想来您还有的忙的,我就先告退了。”我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神色慌张的和茂先生。 我就不信源家主能这么快就放心让我在场听他们的这些事。 源家主果然颔了颔首,同意了我离去的请求。 见此场景,深知一旦现在让我带着鹤先生离开这里,那么一切都已成定局的和茂先生焦急的大喊“你不能走你在信口开河” 哦呀,和茂先生在这方面倒是挺敏锐的嘛。 我想了一下,对于老板来说应该不介意自己有些能力的员工的性存在比较锋利的部分的,不如说这样更好,既代表了这个人可能是真的有些东西,又展示了这个人的可控性。 于是起身调转了脚步。 和茂看着那位少女站起身,慢慢的踱步到他的面前,然后缓缓俯身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您排除异己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粗糙了,也太过急躁了,和茂先生。” 恐惧和寒意一点点侵占了和茂的思维和身体。 这个人 这个人她 怔怔的看着少女直起身,然后面带遗憾的说“我很抱歉,和茂先生,但是我不能对总将说谎呀。您最好还是把您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也许还能得到大家的原谅也说不定。” 只有从和茂的视角才能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冷意。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我转身向源家主颔了下首,然后看着鹤先生挣扎着起身跟上了我,一同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隐隐的传来和茂先生的喊叫声。 “是她她是故意的她在报复我一切都是她的污蔑” 哎,我觉得和茂先生可能是真的不明白,在顶头上司的脑海里,有一种东西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源家主那么容易相信我的话,当然是因为他本身就想搞你啊,和茂先生。 “你是怎么确定我没有传递消息的”我还在整理着思绪的时候,鹤先生在我身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不是确定您没有在传递消息,鹤前辈,”我耐心的给他解释着,“我只是确定您没有被抓住而已。” “毕竟如果真的有证据,您那会根本就不会反驳。” “不,不如说,您恐怕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抓住你的机会才对。” “更何况我之前提醒您的话,您应该不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对不对” 鹤先生看着面前的人的背影,一下子怔住了。 “您只是缺少一个能够让源家主放下成见,转而给你辩驳的机会而已。” 已是深夜,时政里静悄悄的,除了鹤先生和我完全没有其他人还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睛微弯,闪过一丝笑意。 “你早就知道了。”鹤先生听起来很平静。 “当然。” 我当然知道鹤先生真的是时政的卧底这件事的。并且溯行军的计划也确确实实就是他泄露给时政的。鹤先生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一些难以忽视的信息向我透漏出了鹤先生的身份。 我难道是因为分析了乱步先生太多的思维的缘故吗,总感觉自己总是会想去观察那些细节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鹤先生沉声问道。 “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尽管刚刚会议室里的对话中,尚且有我不太清楚的名词,但我想关于鹤先生的身份的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我故意做出沉思的表情,看着鹤先生的神色越发紧张了起来,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想要了解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呀。” 看着少女月色下的笑脸,她看着他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一点柔和,这让鹤先生总觉得自己的紧张也许是多余的,想要忘掉这种莫名的感觉,然而他还是稍微放松了身体,不再端着那副样子,眼里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点笑意“那么,正式的介绍一下。” “我是鹤丸国永。打造于平安时代,侍奉过许多主人,是一把相当受人欢迎的刀剑哦。” 这么说着,鹤先生又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 “只不过,为了得到我,又是挖墓,又是到神社来偷什么的,实在是让人不能接受啊。” 我惊讶的看着鹤先生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那么小光小姐呢” “唔。”我眨了下眼睛。 “我叫北野玲央。” “不过如果你来自时政的话,也许更熟悉我的笔名才对。” “我的笔名叫竹西哦。” 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鹤丸国永脸上露出了点迷茫,“谁” “竹竹西”我不知道怎么了,犹豫着回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随即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鹤丸国永惊恐的声音。 “竹西老师” 鹤丸国永惊呆了,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磕磕绊绊的说“真的吗”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是真的被吓到了,皱眉思索着之后又问“但是,时政那边不是说” 这么想的确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当他重新回忆遇到了这位少女之后的一点一滴,又有了一种啊,没错,这果然是竹西老师该有的样子这样的感觉。 毕竟刚刚才狠狠的耍了一波溯行军的高层啊。 “这说起来可就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了,鹤丸先生。” “而时政那边的问题,恐怕就是一件比我为什么会在这边还要复杂的事情。” 然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下来了,彼此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我是真的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来跟鹤丸先生说这个大乌龙,感觉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有点尴尬的样子。而关于时政的问题,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我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了一下鹤先生身上的伤势“今天已经不算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身上的伤总要养养的。” “关于您所说的加州清光,不知道我能不能和您一同去看一看,既然已经被源家主知道了,还是尽快带回来的好,省的他夜长梦多又想干什么。” “唔。”鹤丸国永自从和我摊牌了之后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个高冷的鹤先生就一去不复返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刚刚上任我总要做点什么安安那个人的心,您的同伴在我身边,总要比在别的地方要更令人安心一些对吧。而关于我自身的事,我到时候再和您细细的讲。”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刀剑上的符咒撕掉递给他,鹤丸先生接过我手中的刀剑说“如果您真的是那位老师的话,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 “只是,竹西老师,”鹤丸先生认真的看着我,“您又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呢” 鹤丸先生会问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时刻保持警惕是一位卧底应有的基本素养。 “鹤丸先生,”我叹气,“您得明白,我既不会属于溯行军,也不会站到时政的立场上。” “我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毕竟,我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如果从地区上来说,我属于横滨哟。” 我打量着鹤丸先生,不知道他是否能接受我的答案。 鹤丸国永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这就足够了,竹西老师。” 结果我还没在文书组待多久就要离开了。 我在小姐姐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这边,搬到了新的办公室,就在那个作战会议室的边上,我是直到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以前溯行军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位,我是第一任。 我行吧。可以理解。 源家主反正也不是真的多欣赏我的才华之类的东西,具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总归是因为我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就对了。 “呼,鹤丸先生。” 我小跑着来到鹤丸先生的面前,平静自己的呼吸。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和仁先生打过招呼了。”那位跟在源家主身后的助手的代号就叫“仁”,目前姑且算是我的同事了。 “对了,竹西老师,您一会见到那个人,最好还是和他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我不解的看向他。 “和我不同,那一振加州清光,是真的暗堕了。” “暗堕” 随后在鹤丸先生的解释下,我总算弄清楚了一点所谓的刀剑付丧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高洁的神明也会有堕落的一天。 老实说,我并不关心日本的神系,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这种和人息息相关到这种程度的存在也是神明的一种。 “那鹤丸先生” “我这边就是时政一点小小的发明成果哦。” “我明白了,我会记得保持距离的。” 鹤丸先生点点头,从他的手里拿出了一个几乎和时政如出一辙的时空转换器。 我瞪大了眼,原来鹤丸先生手里也有这个等等,我是不是忘记问厚樫山在哪了 如果鹤丸先生手里就有时空转换器的话,那我 “对了,鹤丸先生,您是知道溯行军当初要截杀我的计划的对不对” “那么,您手中的时空转换器,也可以到达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吗”我期待的看着鹤丸先生。 “竹西老师,您所在的世界的、那个时间线是非常特殊的。”他向我解释道。 “通常情况下,任何时间线都会存在一种壁垒,这种壁垒并不会特别难突破,受损也会恢复很快,而每个时间线上都会存在一种叫做检非违使的东西以保障外来者不会过多的干扰既定的历史。” “但是在您所在的时间线,简直像是从整条时间线上独立出来的世界一样,那层壁垒,我们甚至无法界定那到底是不是壁垒。那是”鹤丸先生皱着眉像是在犹豫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 “那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是我们通常状态下都无法突破的屏障。” “溯行军和时政会出现在那边,完全是在偶然情况下检测到了一丝缝隙,但是它恢复的速度太快了,竹西老师。” 听着他这样的描述,那种强烈的既视感让我心下一沉。 第52章 误入敌营的第七天 那种东西, 也许没有人比我更加的了解其本质了。 瞬间, 我将所有得到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得到了一个我不太想承认的答案。 想要回家的难度恐怕比预想的要更加的大, 这已经不只是时空转换器, 或者一些其他的物质存在的问题可以解决的了。 甚至也许不只是回家这件事存在问题。那种东西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直到那种熟悉的时空扭曲的晕眩感袭来, 我和鹤丸先生已经到达了厚樫山的时候,我还是没从那件事给我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我曾经许诺过太宰治,尽管他也许并不知道。 答应过他的事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回去。 也不只是他,我总要回到自己家里去的。 “说起来, 您到底是怎么到这边来的呢,即使是时政派人也应该把您接到那边去才对。” 彼时我还在扶着树, 刚平缓了时空转换带来的不适,听到鹤丸先生这样问, 于是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交代了一下。 鹤丸先生被一连串的操作惊的瞠目结舌。 “这可真是个超级大的惊吓啊” “是啊, 我也被吓的不轻呢。” “所以,刚刚见面那时候您根本就是一直在骗我啊” “唔, 抱歉” “完全没有悔意啊,竹西老师” 两人一同沉默了一下,随即对视了一眼, 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我一边跟鹤丸先生吐槽我当时的想法,一边略有些艰难的跟上了鹤先生的步伐,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呼吸逐渐加重, 鹤丸先生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我, 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他。 鹤丸先生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嘿嘿失礼了” “诶” “诶” 鹤丸先生冲了过来把我抱了起来,随后是高速的移动,我闭着眼,低着头,惊吓的抓住了鹤丸先生的衣襟,耳边尽是风声和鹤丸先生愉快的大笑声。 我鹤丸国永 直到到了地方,我还没有回过神,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我以前从没有遇见过这么胆大的人。 “您还好吗被吓到了吗” 鹤先生蹲在我面前,看着一脸苍白仿佛要丢掉了半条命的我。 “谢谢,有被吓到。”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他眨着眼看着我“唔,人生就是需要这样的惊吓哦,竹西老师。” “小姑娘,不要总是老气横秋的嘛。” 听到鹤丸先生的话,我一愣,等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我被打击到整个人都懵住了。 不不是吧我这么年轻,又是花一样的年纪,会让人感觉老气横秋的吗 鹤丸国永看着少女先是一愣,然后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似乎泪都要流下来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鹤丸国永” “抱歉抱歉”鹤丸国永双手合掌做出一副求饶的样子,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他看向了少女的身后。 一位浑身缠绕着黑气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暗沉,不知道看着这边多久了。 含着笑意,鹤丸国永抬起手挥了一下,对他说“哦呀,你过来了,加州清光。” 我也随着鹤丸先生转身向后看去,待到看清人,我怔住了。 和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无法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其他特质。 因为他的眼睛都在向我诉说一件事。 好绝望。 心一下就被揪紧了。 “你想好了吗,关于溯行军诶老师您怎么了” 直到鹤丸惊讶的看向我,我才发现我居然在哭。那位加州清光也在打量着我,眼里带着探究。 “没什么。”我赶忙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这个人的情感冲击到了。因为他的情感实在是过太强烈,所以一瞬间我和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情。 作家大多都敏感又脆弱,我自认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大作家,但偶尔也会这样。 这个人和太宰治不同,太宰治同样很绝望,我是知道这件事的。但面对他的时候我却可以压抑住那份悲伤。因为太宰治总是会把一切汹涌的东西都压在平静无波的表面之下,甚至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让那些东西透漏出来,你要是想了解,就得自己亲自跳下去才行。而加州清光却不同,那是一份完全的、强烈的、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表面上的情感。 我甚至不是替他感到难过,我只是在为这份绝望感到难过。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在他警惕的视线中,给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您好,我的代号是小光,目前算是溯行军的参谋,因为听说您似乎暂时无处可去,而我这边恰巧是缺人手的时候,不知道您是否愿意选择到溯行军这边来就职呢” 加州清光看着少女一脸认真毫无防备的走到他面前。那振暗堕了的鹤丸国永下意识站在了她的后方,那是一个属于家臣的位置。 既能凸显主君的地位,又能迅速回防。 鹤丸国永认可了这个人 因为看到加州清光一脸无动于衷的看着我,所以我思索了一下,试探的说“您也许,听过我的笔名” 看到他看过来的视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笔名是竹西。” “” “竹西老师” 我眼看着加州清光的神情带上了一丝犹豫,内心毫无波动。 原来我在未来,是可以刷名字的吗 作为参谋的工作大多数时候和秘书的工作差不多,我只要负责在作战会议上划划水就可以了,而实际上溯行军的作战会议每次绕来绕去都是那一套,实在没什么新意,如果不是他们表现的是真的在认真的打仗,我总会以为他们是在闹着玩的。 通常意义上来讲,影响战争的时间长度的原因是很复杂的,而这并不是完全不可控的一件事。抛开绝对的强弱差距,在二者实力对等的情况下,要么因为上层利益拉扯之下打的很久,要么就大家一起交底牌,快速结束。 像这种上层之间好像没有谈判,但还是这么慢悠悠的打的情况,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我渐渐焦躁起来。 有的时候会感觉自己就像是离开了根的植物一般,没有能够汲取养料的地方。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要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可感情上实在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于是我决定写点东西沉淀一下自己。 如果要问0283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重要的,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药”。 在阿尔法14星系,开遍大街小巷的不是什么饭馆,或者什么娱乐场所,而是各式各样的医院。人们问候的方式也是“你这周去医院了吗”“你要记得去开新的药啊”这样的话。 因为生活在这个星系的每个人,都有“病”。 有的人是“嫉妒”,有的人是“愤怒”,总之那些病的种类加上各式各样的分支多的可以编纂一本专门的书,0283曾经在书店远远的看到过,是店内最畅销的书之一,比隔壁摆着的法典还要厚。 0283完全都记不住那些稀奇古怪的病名。但人们也并不需要记住,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病”的人。 “如果没有药来抑制这些病,人们就会患上另一种叫做“恐慌”的病,那可是无药可医的绝症一旦患上这种病,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心脏骤停死掉了。所以你就算忘记什么都不能忘记去开药。” 从小0283的母亲就是这么叮嘱他的。 “知道啦,0742。” 0283当然会这么回答。即使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病。 我看着自己笔下的故事,有一瞬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作者的文字是会受到状态影响的,关于这件事我不是不知道,却不能完全体会。总觉得自己写的那些言情小说,让自己羞于带上文学的标签,自然本人也就算不得什么正经作者。 在我的心里,文学应该是更加崇高的,是真正能够启迪人心灵,给人类前行的道路指引方向的存在。 过去的时候,我写过赚足看客眼泪的书,那仅仅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要写的就是这样的,心里还是从一种上帝视角去看待书中的东西。 而这次,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作者的状态到底会对笔下的文字影响到什么程度。 “竹西老师”加州清光从文件中抬起头,在一边小声的叫了我一下,似乎是看我拿着笔却没有动,愣神很久了的缘故。 尽管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但加州清光意外的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攻击性。我在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在鹤丸国永的保证下,成功的把加州清光带了回来,留在了我的办公室打下手,用的还是观察期这一理由。 然后提交了一份可以放松对鹤丸国永的监视,重新返回到一线的可行性报告。 他答应我和时政那边联系上的话会帮我隐晦的打听一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可能是我目前想到的仅能做的事了。 “我没事。”我对加州清光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状态其实还好,也没有那么糟。 然后握紧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书写这个故事。 第53章 误入敌营的第八天 0283一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老师的叮嘱下和大家一起吃药, 这就是生活在阿尔法14星系人民的日常。 然而今天却有所不同。 一名男生突然大声尖叫了起来“我的药呢我的药不见了” 0283知道这个人, 那是9034,他患上了憎恨下属的一个分支疾病。平日里为人和善, 与同学们都相处的很好。不如说, 吃着药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纷争的。 但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同学们训练有素的远离了这个人,老师一脸严肃的叫来了卫队和救护车。 一切都井井有条。 0283悄悄的观察着9034,他一直以来平静的脸上先是出现了慌张,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无助的试图靠近大家的时候,却得到了众人避之不及的态度。 “我我没有药我得了憎恨的疾病” 0283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表情扭曲起来, 看着每个人的视线里开始带着恐怖的憎恨。 众人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卫队和救护车都来的很快,看到这些人, 9034的眼里闪过了惊恐。 “不不, 我不想死。” 护士对他温和的笑了一下“我们会尽力救治您的。” 待到人被带走,众人又像无事发生一般, 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0283从窗户远远的看着救护车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荒诞之感。 0283生来与别人不同,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患上了什么病, 也不觉得身边的人得了什么病。 这样的0283在医院的诊断上的病名是傲慢。 随着一个一个字出现在纸上,我的心情确实在渐渐平静,脑海中也慢慢能捋出一个思绪来。 我开始冷静的分析自己目前的情况。 在时空转换器已经不能构成问题的现在, 如何突破包裹在世界外围的影成为了最大问题。这不是一件干坐着想就能解决的事。我需要专业的人员, 和专业的器械。 而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 无论是溯行军还是时政,的确有一定科研基础,但是这两者根本就不干正事。 他们实在是在没用的事情上放了太多的心思了。 思路越来越清晰的情况下,我的焦虑缓解了很多。放下笔抬头看去,发现加州清光还在兢兢业业的处理文书,本来是我的工作结果也堆到他那边去了。 感觉我摸鱼变得熟练了,这一定是太宰治的错。我在心里想。 “休息一会吧,加州。”我带着点愧疚对他说。然后从办公桌下摸出了一些小零食拿给他。 起初我是按照自己的习惯使用敬称的,后来被他严肃的拒绝了,鹤丸国永本来没有对我的惯用语有什么想法,加州清光一提出来,他也要来凑这个热闹。 “我没事竹西老师。”加州清光就真的很沉默,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我没有打探他的过去的想法,想来必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于是只是说“那你也不要太辛苦了,这些东西即便不在今天完成也没关系,好歹算是我为数不多的部下,你要是累出了问题,我可就要哭出来了。” 加州清光笔下一顿,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抬头看着我。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啦。” 我一边对他笑笑,一边把手头的文稿压在下面,打算先回去等鹤丸国永的消息。那家伙据说今天能回来的样子。 “老师。” 我刚要离开,听到加州清光小声的叫了我一下。 我疑惑的看向他。 “您刚刚完成的作品,能让我看看吗” “啊,那个还是半成品。” “没关系,我想看一看,可以吗” 他太小心翼翼了。我又感觉到了难过。 那是刀剑的付丧神。即便我如何觉的这样的神明的存在方式奇怪,还是必须得承认这是一位神明。 虽然不太对,但我可能现在就是那种捡到了被弃养的猫猫狗狗一样的心情。又酸楚又心疼。 时政,不,不如说人类对付丧神的行为是一种剥削。 尽管站在人类的角度讲这样的话看起来很虚伪,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觉得。或者说这场战争本来就是无意义的,是从上到下连人自己都在剥削自己的一种行为。 而真诚的感情要用真诚回应才行啊。 “当然没问题不如说加州你能帮我看看简直再好不过了” 听到我的回答,加州清光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修一,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最亲爱的弟弟。” 回去的路上正巧撞上源英树和源修一。 此刻已近黄昏,那两人站在一起,源英树从源修一的手中接过了一沓文件。 “是我应该的,哥哥。”源修一低头,看起来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我闪身躲在了一棵树身后。 “修一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对吧,你的母亲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爷爷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你的,你那些背后的小手段,还是收收的好。” “我知道的,哥哥。”源修一垂头回应。 待到源英树趾高气昂的离开,源修一才抬起头,还哪里有刚才那幅样子。 “热闹看够了吗” 他发现我了,不过我本来留下来也不是真的就为了看个热闹。 我闪身出来,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修一少爷。” 他眯起眼打量了我一下,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 “原来是你啊,小光小姐。” 我眨着眼睛看着源修一,“修一少爷,您看起来也许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源英树最近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看着他窃窃私语。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最近终于能加入到作战会议的他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风。 不过要说最不顺的就是,每次当他提出什么提议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参谋就会跳出来,一脸无辜的指责他。 “您这样太急躁了。” “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呢” “源公子不必这么急,一步一步的来,您也能走到您该走的位置上的。” 每次他想反驳她,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可他就觉得她说的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然后,源英树急功近利的形象几乎以最快的时间取代了他之前费尽心机在溯行军内部建立的还算不错的形象。 如果要我说,那源英树先生可能要感谢一下魔人先生,这一手滑坡谬误还是那个人用实践亲手教会我的。 随后把源修一引进作战会议里就变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溯行军毕竟还不是源氏的一言堂,源家主总要听一听其他人的意见的,如果其他人的呼声足够高的情况下,他也不能违逆所有人的意思。 源英树德不配位这件事很快就连完全不关心总将是谁的人,跟人聊天的时候都能轻蔑的说上一两句。 每当众人开始遗忘的时候,就总有新的关于源英树的事情被爆出来。 “你们知道吗,源英树之前的成果都是窃取的修一少爷的” “听说源英树私底下用一些很龌龊的手段笼络其他人。” “如果被拒绝了的话就会做一些打击报复的事。” 渐渐的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源英树之前的形象了,仿佛他从出生起就是这个样子,仿佛所有人从一开始了解的源英树也就已经是这样了。 闲暇的时候我和加州清光站在窗边,看着小麻雀一样窃窃私语的人群。明明是我一手操作出来的结果,明明源英树做过的事就是实事,但我的心情却不是全然的喜悦,反而带上了几分沉重。 “真厉害啊,老师。”加州清光靠在窗边喃喃道。 就好像,所有人都是她手中可以随意塑造的某种物品,她想要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无论这个人的真实是什么,那他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因为只要身边所有能够思考的生物都对某种存在形成了统一看法,这个存在本身的形象和特质似乎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会不会坚持自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可怕的操控力和洞察力。 “一点都不厉害,加州,”我看着那些人,垂下眼睫,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在时政呆过,也在溯行军做过事,你是怎样看待历史的呢又是怎样看待过去的呢” 加州清光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等加州清关的答案,而是给出了我自己的答案“已经发生的是历史,无法更改的是过去。” “但是我看过的一本书里告诉过我,过去是可以改变的。” “控制过去的人控制未来,控制未来的人控制过去。” 看加州清光似乎没有太听明白的样子,我笑了一下,解释道“不是说溯行军那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说的是思想。”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事物的本质到底是怎样其实根本不重要,人的意识里的形象才能决定这一切。” “唔,就比如你,加州清光,”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试图举一个他更好理解的例子,“当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鹤丸国永,你的所有历史资料里记载的你的名字都是鹤丸国永的时候” “你就变成了鹤丸国永。” 加州清光怔住了,即便心中早有预感,但是当这个人真的说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冷意,明明是刀剑,是付丧神的躯体,却还是打起了冷颤。 我没有再注意加州清光,继续看着那边的人群,“这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加州。” “我一点都不想亲自证实这一理论的可行性。” 第54章 误入敌营的第九天 溯行军近日的士气非常高涨, 往来的人群脸上都带着喜意, 全因溯行军近日在战场上连胜数次,大败时政的军队。 “这都要感谢总参谋大人啊。” “是啊, 全是总参谋大人的功劳” “啊, 是小光大人” 几位切切私语的少女注视着远处走过来的人。是一位少女, 身后跟着一振暗堕的的加州清光,加州清光的怀里抱着一大摞的文件。 “小光大人”有人在一边激动的叫喊。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少女诧异的转过头来,见到那人脸上激动的表情, 少女微笑了一下。 “老师您,真的很受欢迎啊。”加州清光像是已经习惯了众人这种近乎狂热的状态。 我尴尬的摸了一下脸, “大概是因为,溯行军在时政面前真的被压的太久了吧。” 那天能遇到源修一, 而且是卸下自己老好人面具的源修一对我来说是一件还算不错的事。 我需要一位合作者, 这个人我选择了源修一。 “因为源英树真的很讨人厌啊。” 彼时和源修一已经达成协议的我,坐在自己的房间的阳台栏杆边上逗弄着漂浮着的小黑, 正遇上偷偷溜过来的鹤丸国永。 “所以说您那时候果然是记仇了吧,第一天过来那时候。” 鹤丸国永学着我的样子坐在我身边,把腿从栏杆的缝隙里穿过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当然。”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想当坦然的回答了他。 鹤丸国永诧异的转头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唔”鹤丸国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感觉和我想象中的竹西老师有点不一样”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的” 看着鹤丸国永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 我经验丰富的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算了, 你不用说了。” “竹西老师” 鹤丸国永假做委屈的叫着我的名字,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饶了我吧鹤丸” “噗哈哈哈” 看吧,鹤丸国永这个付丧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被憋坏了,总是能抓住机会搞点恶作剧,但是不痛不痒的吧,就好像家里的猫一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剩下满心无奈。 不过比起太宰猫猫,大多数时候鹤丸国永给我的感觉都更像酒吧那边的猫咪老师的感觉,看着我有的时候会带着一种谜之慈祥感。 而且非常会把握恶作剧的程度,有的时候到最后连我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笑起来。就不愧是活得久的非人类啊,各方面其实都很靠谱的。 而那些恶作剧就可能是长者的幽默 “所以时政那边怎么样了” “听说那边内部出现了分歧。” 看,就是这样,该正经的时候也是从来不含糊的。 然后我从鹤丸国永的口中终于详细的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开始的时候,是所有的国家的上层在一起根据您的未来研究出了时间机器,那时大家都很开心,虽然困难重重,但每个人都齐心协力只想把这件事做好。” “可是大家没想到最艰难的时期竟然不是研发阶段,而是在后续。在研究成功之后,关于时间机器的使用却形成了两派的理论,这两派人争论不休,谁也不能说服谁。” 我静静的听着鹤丸国永讲述那段可能只有刀剑才记得的历史。 一派认为未来世界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有很多当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也许可以通过改变历史的方式从源头上久解决;另一派则认为,尽管当前的世界有许多的不足,可是没有人保证更改过历史的世界会变得更好,如果出现问题,其结果根本不是大家能够承受的。 一方指责另一方过于激进,另一方则说他们太过保守。 “哈哈,那时候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各种争论的新闻,到现在,时政的资料库里还保留着那会的报纸。” 我听着鹤丸国永这样说着,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历史沉淀的痕迹。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激进派气不过,带着一些成果离开了未来联合政府,想要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性,另一方则想要阻止这种在他们看起来像是自杀一样的行为。” “最开始,没有人想到,这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后来就停不下手了,对吧。”我轻声的接上了他的话。 鹤丸国永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再后来因为无法忍受在这场战争中牺牲掉的人,又一批人从未来中摸索出了新的发展方式,于是建立了空间跳跃技术的研发项目。” “他们成功了吗” “嗯。” “无法忍受的人,离开了资源逐渐枯竭的星球,选择跃迁到新的星系。” “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后来就只剩下一些古板的阴阳师家族带着各自的追随者了。” 我知道。 事到如今,无论是时政还是溯行军可能都只剩下了一个空洞的理念,和硬要梗着脖子分出个胜负的倔强。 是因为我的书吗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人类的正常发展趋势,可是感情上我还是有着莫名其妙的自责。 如果以责任感来作为一位作家的评判标准的话,那我可能还真能往这个队伍里挤一挤。我在心中苦涩的调笑着自己。 鹤丸国永的话打断了我无端的低落。 “那时候多亏了老师您的未来给了大家许多勇气。” “诶”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放弃;人类一定能走出自己的未来;明天一定比今天更美好。” “这些都是您告诉我们的。” 鹤丸国永看着我呆住的脸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着小光一次次擦干泪水,带领人们在迷茫中生生的摸索出一条前进的道路来” “竹西老师,不只是人类,那些注定要随着星球的破败而一同消逝的神明和妖怪们,也深受您的鼓舞。” “您知道吗” “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美好荣光的,正是您自己啊。” 鹤丸国永告诉我,在神明和妖怪里,对于人类,有亲近派,也有厌恶派。但是在人类选择跃迁到新星系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派的神明和妖怪,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祝福挥别了一同走过数千年、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邻居们。 我沉默了。心中刚刚升起的对自己的质疑在鹤丸国永的叙述下消失了,一种令人手足无措的复杂的情感充斥在我的心间,让我很想哭出来。 我也确实哭出来了。 脸上挂着含着无处倾泻的情感的泪水,我向着鹤丸先生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那真是太好了,鹤丸” “所以说,您到底还要哭多久啊。” 鹤丸国永在一边无奈的给我递纸。 “哎,就让我哭一哭吧,当我是想家了不行吗” “是,是。” 再之后我和鹤丸国永重新修整了我的计划。 我本来是打算重新扶持一位领导人,然后让他统一两个政府,之后再交换一个专业的科研团队,把我的事情解决掉。 我和源修一的交易,则是我负责帮助他上位溯行军总将军,他为我在溯行军所需要的一切科研相关的资料。这当然不是真的。 我无法确定源修一在统一两边的政府之后对于时间溯行这件事会选择哪种态度,所以只是暂时搅乱溯行军局势的一种方法罢了。 而根据鹤丸国永给到的消息,时政那边一派支持把我本人带过去,一派则支持立个傀儡好控制。 很显然,在我本人已经身处溯行军的现在,傀儡派顺其自然的占据了上风。 那么前期部分并不需要太大的改动,溯行军的局势还是越乱越好,而时政最好也乱起来,乱到他们最近无心战争,上层忙着自身势力整合,分不出心来管科研人员的程度。我现在不需要一个领导人了,在一切结束之后,我有另外一件更加想要做的事。 不过该记的仇还是不能放过,希望源英树先生能好好的熬过这一波。我没什么诚意的想。 带着加州清光一同进入会议室,我和坐在一边的源修一对视了一眼,又匆匆转移开视线,之后坐在源家主下手的位置。因为几次计划的成功,源家主似乎很重视我的样子。 而这份重视就是我把本来没有资的源修一带进了作战会议室的筹码。 看着那边脸色阴沉的看着我的源英树,我眨了眨眼睛,回以一个微笑。他就更生气了。 “主将,关于时政的那位竹西老师,我怀疑那是假的。”源修一率先开口了。 “什么”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竹西老师是怎样的人,我们大家都知道,尽管我承认总参大人的优秀,但要说到竹西老师会被这么简单的击败,我想在坐各位没有相信的吧。” 我本来还带着满意笑容的脸上,那笑容就这样直接僵住了。 我仔细打量源修一的神态,惊恐的发现他可能是认真的。 即便消息的源头就是我,但我绝对没想到他会自己脑补出这么一段理由出来。 隐约似乎听到身后加州清光的笑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并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然而这样的理由竟然被众人认可了 行吧,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你想说什么” “既然时政敢向我们这边派卧底,不如我们也派个卧底过去。” “以总参大人的才智,必然能胜过那位假的竹西老师。”源修一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到时候就让总参大人假做真竹西去揭露假竹西的真面目,然后顺理成章的坐实真正的竹西的位置,到时候时政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们的卧底是谁”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源修一。 我只让他说派个人去时政查一查,然后把我举荐上去就行了,他是怎么展开这么多的 第55章 误入敌营的第十天 0283站在面露惊恐的母亲面前, 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的惊慌失措。 她拿着0283 的日记本, 近乎崩溃的大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0283竟然不觉得自己是有病的,也不觉得别人是有病的, 这是何等的傲慢” 0283的母亲患有名为焦虑的疾病, 他看着母亲颤抖着拿出自己的药吃下, 然后仿佛真的得到了治疗一般安心的坐在沙发上,心情平定下来了的样子。 0283感到了茫然,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得了病,也不觉得别人得了病。 他抬手摸了摸胸前心脏的位置, 心中盘旋着深深的疑惑。 这种感觉,就是叫傲慢的疾病吗 等到0283再次到学校里的时候, 就听说了9034在被抢救的路上就因为恐慌死掉了。 看着周围垂头哀悼过之后再次拿出了药服下,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同学们, 0283决定要为自己抗争一次。 0283开始了自己漫长的抗争之路, 他去找医学相关的论文,借用实验室, 在星网上舌战群儒,只为了证明一件事那些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病。 我当然顺理成章的答应了要去时政的这件事, 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鹤丸国永已经拜托了他的一个朋友说会照顾我,我对于他的办事水平还是很信得过的, 但我不太放心加州清光。 我是后来从鹤丸那听说的他的事。 没什么稀奇的, 就是遇上了坏人, 这种人无论是哪里都有。而加州清光暗堕的理由, 则是因为手刃了已经成为恶的主人,明明并称不上是错误的行为,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全然的否认了自己的正确性。 加州清光,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弑主之罪而暗堕。 看着那边默不作声,完成着我交代的工作的加州清光,我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个故事写完再说。 在0283的努力下,当初给他确诊的医生终于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有关于他的病的事要跟他说,希望他明天能到医院来一趟。 0283欣喜的告诉了母亲,母亲默默的笑了一下,转身又打开药瓶吃了一片药。 来到医院,0283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看向医生。 医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误诊,就在0283欣喜的眼神中,他听到医生郑重的对母亲说 “抱歉,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是我误诊了。您的儿子没有得上傲慢,而是一种新发现的疾病叫做冷静。” 那一刻,0283脸上的震惊,和0742脸上的欣喜一同出现在了医生面前。 医生冷静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我会给您开新的特效药的。” 0283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茫的看着手中的药瓶,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在做什么,神情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冷静特效药的标签一角卷了起来,那下面像是也有字的样子。 他用力的撕下了标签,惊恐的看着那标签下的几个字。 那上面写着傲慢特效药。 总算完成了这个小短篇我把这个拿给了加州清光。 “加州,上次完成一半的稿子终于写完了,你愿意帮我看看吗” 加州清光抬起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稿子,他不确定的问“我吗” “我可以吗” “当然。” 加州清光慎重的接过我的手稿。 我看着他认真的看着小说的样子,那根小辫子就这么搭在肩上,尽管周身缭绕着黑气,但除了这黑气,他完全不像是暗堕了的刀剑。 这一振加州清光已经足够勇敢了,所以他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我不能把他留在这,溯行军内部很快就乱起来了,没有我做担保,又不像鹤丸国永一样在溯行军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加州清光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活靶子。 “老师” 加州清光带着哭音的叫我,我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像是要流出泪一般,可又确确实实没有哭。 “你,你怎么了” “我很恐惧。”他说。 “我恐惧这样身为刀剑却做下弑主行为的自己,也恐惧不能毫无负担坚定的拯救同伴的自己,更恐惧这样无能的自己,也许再也没有新的主人肯使用我了。” “我该怎么办我是有病的吗老师” 加州清光说着说着,身上的的黑气变浓了,他像是极端痛苦一般抱住自己,发出一声嘶吼。 我愣住了。他是从我的小说里感受到这个的吗但我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加州清光突然感到有人轻轻的把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严肃的看着他说“加州清光为了拯救同伴做出了弑主这样的事” 他心里一痛,却突然看见她在他面前展开了一个微笑,然后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这在我看来,简直太酷了”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闪闪发亮。 “挣脱了身份的束缚,选择了自己坚持的对的事,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困难的,可是你做到了。” “而我在小说里想要说的是,无论你有着什么样的情绪,那都不是罪,加州清光。没有任何存在思维的生物是完全的光明的,不包含一点黑暗的,所以,要好好接受自己啊,加州” 加州清光身上翻涌的黑气渐渐的平息下来,他怔怔的看着她,“竹西老师。” “嗯” “您愿意成为我新的主君吗” “嗯” 还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和鹤丸国永坐在阳台的时候,我和他提起了这件事。 “所以说主君什么的” “这有什么不好吗反正您也放心不下加州。” “怎么说呢当作是部下倒也还好,可是说到签订契约的话,我并没有灵力啊。” 鹤丸国永突然凑近了我,“竹西老师,其实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您身上总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能量,很像是灵力,可是又感受的不太清晰。” 我惊了,我身上居然有这种东西吗 我难道不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普通人吗 “所以说签订契约应该没问题” 不,这问题很大啊 到了我要出发的那一天,将小黑托付给一位小姐姐之后,我和鹤丸国永还有加州清光站在固定时空转换器的面前,这东西据说比便携的靠谱多了。 周围围了很多人。 “小光大人您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那不一定,事情顺利的话可能就不回来了,直接让鹤丸把东西拿给我就行。 “小光大人” 我和大家挥挥手,感觉自己笑的都僵了。 余光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源英树,我对着他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无声的做了一句话的口型好好感受兄弟的爱吧,源英树先生。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从内定的下一任溯行军总将,到人人喊打也不是什么不可实现的事。不过给了个由头,其他家族的人就立马都来踩上一脚,源英树很快就失去了源家主的宠爱。 而对于一直欺压着自己的源英树,源修一那个家伙不报复回去才怪。 站在厚樫山的土地上,我很快就平复了时空转换带来的不适感。毕竟也用过很多次了,都快习惯了。 “就在这边吧。” 我最后决定和鹤丸还有加州都签订契约,这样更方便我在时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们好来捞我。真是一个心酸的理由。 我们三人目前组成了一个坚固的同盟,本来还担心鹤丸国永的立场,结果这家伙反时政的水反的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我行吧。 签订契约的过程很简单,反正我什么都不懂,就闭着眼,听着指挥,感受灵力引导什么的,虽然我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当心中感受到一丝丝牵引的时候,即便是闭着眼,我好像突然就能感应到那两人的位置了。 “竹竹西老师” 我听到了鹤丸国永惊诧的声音。 睁开眼,看到那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令我惊异的是,加州身上一直缠绕着的黑气居然不见了,而鹤丸国永他居然全身上下都变白了 我尚且还没来得及惊讶,结果这两个人看着我的样子居然比我还要惊讶。 “怎么了吗”我疑惑的问。 鹤丸国永指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您您身上” 我身上怎么了 我低头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金色的线。”加州清光尽量让自己冷静的去描述他眼中的东西。 我听到这种描述总觉得很熟悉。 “是几根很长的,环绕在您周围的,仿佛星尘组成的金色的线”鹤丸国永一脸严肃。 我一下愣住了。 这种说法 是城市的倒影和城市连结的线 那种东西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正思索间,我感到手指一烫。 怔愣着抬起手,有什么一点一点显现出来那是金色的线,就那样轻飘飘的浮在我的掌中,我的周围。确实是我见过的那个,我下意识的抽动了一根手指,一条线突然绷紧,线的另一端消失在空气,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我喃喃道。 “我之前在您身上感受到的就是这个东西的气息。” 鹤丸国永走上前好奇的戳了一下,“您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连加州清光都好奇的凑近观察着,“这个东西上的力量很奇怪,像是很强大,但是又不太稳定,总是时隐时现的。”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危险玩意。我僵硬的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这要是不小心连了什么可怎么办啊我现在也没有白兰的火焰。 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手中的线震颤了一下。 恍惚间,我竟然觉得从线的另一端传来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到令人想要落泪。 第56章 不见方三日 横滨, 武装侦探社内, 放下手中的文件,与谢野晶子长叹一声“所以说又是跟港黑有关的案子吗” “港黑最近像是陷入了疯狂一样, 到处彻查横滨的各个组织, 不过也确实被他们查出了问题。” 对于骤然增多的案件数量, 福泽谕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嘛。” 江户川乱步放下报纸,看到最新一期的侦探对决,撇了撇嘴“什么嘛,和跟我和小玲央的完全不一样, 这么简单为什么还没有人猜到” “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还是会看啊, 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调侃着。 江户川乱步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港黑会这个样子,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福泽谕吉说。 “连东京那边也派了人来, 王权者那边对这件事也非常关注。”与谢野晶子接道。 江户川乱步一边摸出自己的零食,一边回答了与谢野晶子的话, “没办法嘛,东京那边的第五王权者的产业发展的很好,下一步据说要扩大产业链, 形成闭合的市场生态圈了。这种时候,那边应该也很慌吧。” 看着手头的情报,福泽谕吉说“只是没想到意大利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摸了过来的。” 与谢野晶子一愣, “所以港黑才那么生气吗” 福泽谕吉沉声应道“不要说港黑, 即使是侦探社这边, 还有政府那边,都称得上是暴怒了。” 与谢野晶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明显减少的行人,感慨一般呢喃着“横滨好像又要陷入到黑暗中去了。” 江户川乱步脚下用力一蹬,让自己的椅子转了一圈,他看着窗外,像是在看天空,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一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横滨的光不见了啊。” 突然江户川乱步感觉自己的小指一烫,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上面。他抬起手,凑近仔细观察,隐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乱步。”福泽谕吉声音低沉唤了他一声。 江户川乱步看过去,发现福泽谕吉对着他举起了手,手心朝外,手掌张开。 眯着眼,江户川乱步说“社长也有吗” 随着话音落下,缠绕在两人小指上的东西慢慢的显现出来。 是宛若发丝般纤细的线,一圈圈的缠住,另一端延伸到空气里消失了,像是在空间的那一段也连接着什么。 与谢野晶子迷茫的看着两人的动作,“怎么了吗社长乱步先生。” “没什么,”江户川乱步勾唇笑了一下,“我们横滨的光也许就要回来了。” 东京,御柱塔内。 “关于绿之王比水流的产业的发展” “横滨地区的异常状态的警报还是不能撤销,最近港黑的动作” 正在认真的汇报着的兔子突然看到自己的王皱了一下眉,顿时一阵紧张,以为自己汇报的东西哪里有问题。 “怎怎么了吗王” 却见黄金之王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手像是在细细的打量着什么似的。 兔子满脸迷惑的看着自家的王,却见到自家王突然舒缓了表情,释然般笑了一下。 他听到王的叹息声,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真有你的啊,小丫头。” 随即又吩咐道“横滨那边的人可以撤回来了,警报也可以撤下来了。” 兔子一脸不解,明明刚刚还在说横滨的事态紧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变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 “是。” “啊啊啊小流,你快看这个”五条须久那跑进办公室,把手举到了他的眼前。 比水流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也把自己的手伸给五条须久那看。 五条须久那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小流怎么也有” “事实上那两人也有。” “诶” 比水流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好熟悉的感觉。”他喃喃道。 “真狡猾啊,自己一个人去见了那位老师。”一个小丑打扮的少年凭空探出头来,要是一般人见到恐怕要吓坏了。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去试试,但是会有什么后果,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并没有将小丑的话放在心上,费奥多尔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屏幕,最近横滨的局势突然紧张起来,让他不得不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动作,毕竟还不到时候。 “就算我去见了也不会怎么样吧,毕竟那位老师是个好孩子。大多数时候,不是都又安静又有礼貌的样子吗”果戈里站在费奥多尔的身后,探身凑过去看他电脑上的东西。 “啊,白兰杰索那家伙的暗线似乎都快被清理光了啊。“ “你也说了,是大多数时候,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的答道,“那种东西,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在乎的东西只有一个”伸出手指,点到弹出来的照片上。 果戈里低低的笑了起来,“某种角度上,我们都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见费奥多尔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变,果戈里疑惑的看向他,发现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指,于是也凑过去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怎么了” 费奥多尔收回自己的手,两根手指捻了一下,然后视线一点一点上移,眼睛虚焦,仿佛能穿透这空间的一切限制一样。 感受到另一边略有些熟悉的感觉,他轻声笑了起来。 “所以说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对于费奥多尔的表现,果戈里实在是非常好奇。 费奥多尔像是不在意一般将手搭在桌面上,眼里还染着一丝笑意。 “当然。是一件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好事。” “关于我们在横滨被铲除掉的势力,损失”入江正一笔直的站在白兰面前,认真的汇报着近段时间关于日本那边的动乱对他们的影响。 说了好半天都不见白兰回应,入江正一疑惑的看向坐在桌子面前的那个男人。 这个时常都让人感觉看不清心思的人,此刻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愣神了很久的样子。 “白兰大人” “嗯”白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身后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举起了手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一般。 “所以说我的话您完全没有在听啊” “在听哦横滨那边的事嘛。”这么说着,他还是在对着自己的手打量着,好像他的手有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一样。 入江正一无奈叹气。 “那么,我先告退了。” 听着传到耳边门开合的声音,没有理会离开了的人,那细小的金线占据了白兰的整个视野。 “本来是希望能让那个人从外面看一看这个世界,才把时政的人引过去的,结果反而给了我更大的惊喜啊,竹西老师。” 白兰勾起唇角,“不过短短的接触了一下而已,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放下手,任由那些线漂浮着缠绕在自己的指尖,像是在给线的另一端的某个存在指引着方向一般,白兰神情冷漠的看着窗外的世界,在他的眼里无数线交织着的世界被映射出来。 “这次,您又会怎么选择呢” 砰 横滨的夜晚,一声枪响过后,回声还久久不散。 一群黑衣人包围住巷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迅速的让出一条通路来。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蹲在地上,随意的翻动查看着尸体,“又是无用的信息。” “太宰先生” 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太宰治用一种高涨的语气说“啊做的真棒呢”随即声音又骤然低沉下来,站起身,转向身后,眼睛深深的盯着面前的人,“你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芥川龙之介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听到太宰治的话低垂下头,“我没有,太宰先生。” 满脸无趣的转过身,毫不停顿的从身边的黑衣人身上抽出一把枪,对准了芥川龙之介。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随即太宰治面无表情的调转枪口,向着另一个方向开了枪。有什么被击中了的声音传来,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芥川龙之介和黑衣人们骤然紧张起来。 却见太宰治无所谓的丢掉了手中的枪,“只是一只无用的小老鼠而已。” “太宰。”中原中也从一边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味,“还是没有消息。” “白兰杰索的资料清理的很干净。” “哦是吗。”像是已经预料到结果,这个人无精打采的应道。 看着这样的太宰治,中原中也皱起了眉。 他心里很清楚,别看太宰治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样子,实际上,太宰治的心里可能已经徘徊在疯狂的边缘了。 即便没有说,关于白兰杰索,这个人心里未必没有针对的计划。 不论从任何立场和角度上来说,他都没有理由不支持太宰治的行动。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能做的就只有 “不管你想做什么,注意避开点横滨。” “毕竟是老师的心血。” 太宰治笑了一下正要回应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细细的金线从虚空中探出,瞬间就缠绕上了两人的手指,那金线仿佛存在生命力一般在手指间游走,明明并不是被紧紧的勒住了,却给人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的感觉。 线的另一端延伸到视线不可及的地方,穿过了时间和空间。 中原中也皱着眉,“这是” 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再听,却又像是幻觉。 月光明灭间他突然发现太宰治勾起了唇角。 “果然没有食言啊。”太宰治轻快的说。 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中原中也的脸上也带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看来不只我们这边,那边也一直在努力啊。” 太宰治抬起手,看着眼前的线,表情一点点柔和了下来。 “在呼唤我们呢,竹西老师。” “啊。” 第57章 回家的第一天 想要回家。 想要和大家见面。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心里竟然真的会对某一个地方产生这么强烈的归属感, 以及对某个人产生无法压抑的思念。 “竹西老师” “这个” 鹤丸好奇的看着从竹西老师身上延伸出来的线, 探了过来,然后缠在了自己的小指上, 加州清光也同样如此。 “我不知道。”这么说着的少女的脸上却带上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她抬起手, 那些金色的线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浮动着,有如同星光一般的光点细碎的从线上散落了下来,像是一条条微缩的银河一般的线发出微弱的光照映着她的面庞。 简直就像是 “真正的神明” 加州清光喃喃道。 “但是,”少女抬起头, 顺着线延伸的方向看去,“有谁在呼唤我。” “大家都在等你他是这么说的。” “竹西老师” 鹤丸国永总觉得这一刻的竹西老师有什么在改变。 竹西老师在鹤丸国永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看过这个人所有的书。那是一个拥有着过于敏锐的思维, 善于和人心打交道,也善于利用人心的人。 “所以鹤丸殿觉得竹西老师是一个可怕的人吗”听到鹤丸国永的话, 三日月宗近有点惊讶。 “也不是。”鹤丸国永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纠结的神色 “如果一定要给她一个判断, 那大概是矛盾吧。” 明明清楚群体的易操控性,甚至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去做一位操控者, 可是还是会在书里对人们说出人们要学会独立思考,要保持自我,不要让自己仅仅成为群体里的一部分, 你得做自己这样的话;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是很果断,但是又时常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自己就具备着令人恐惧的政治素养,可是又完全不愿意遵守那些默认的游戏规则。 以及, 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人拉住就会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孩子, 自己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 总是在想要用力的拉住别人。 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三日月宗近的眼里也带上了一点笑意,“是个一直都很努力的好孩子。” 轻笑了一声,坐在三日月宗近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看向远方,鹤丸国永的神色也跟着柔和下来,“是啊。” “也是一个温柔的、强大的能够肩负起所有人的希望的,超级了不起的人。” 竹西老师到底哪里在改变呢 恍惚间想起了以前和三日月宗近的对话的鹤丸国永感觉自己隐隐的抓住了什么。 嘛,也许是因为彷徨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归处也说不定呢。 “所以说您现在想要做什么呢” “无论您想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您的决定,对吧,加州。” “当然。” 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呼唤,和在脑海里逐渐变的清晰的关于方向的指引感,我思索了一下,对着面前的两人伸出了手,“所以说,要跟我一起来吗” 那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当然了,您已经是我们的主君了嘛主君在哪,刀剑当然也就在哪。” 话音刚刚落下,线突然汇集在一起变成了小小的金色光带,我伸手去触摸,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然后有微弱而柔和的光辉从我的指尖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再抬头去看的时候,鹤丸国永和加州清光的身上也带上了同样的光。 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我,我大概是可以回家了。 “鹤丸。” “是” “打开时空转换器吧。” 意大利,西西里岛。 泽田纲吉放下手中的笔,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工作一下子就突然变多了。”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人,“所以说,云雀前辈那边还好吗” “好像因为那位的关系,横滨和东京都受到了影响的样子。”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山本武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像泽田纲吉一样的苦恼,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的意味。 “那位啊” “因为白兰杰索,整个意大利的黑手组织都受到了牵连,东京那边尚且看不出来想法,但是横滨那边已经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在行动了。” 泽田纲吉一脸头疼的按住自己的额头,眼角余光看到了自己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是我们,恐怕也不会比那边好上多少。” 停顿了一下,从那一摞书中抽出一本,手指爱惜的婆娑着已经有了不少折痕的书,又追问道“异能特务科呢武装侦探社” “两边的态度如何” “全都选择了保持沉默,看起来大家都很生气的样子。” 听到这种说法,泽田纲吉又是叹了口气,“也对,毕竟神奈川政府是站在那位那边的,即便是异能特务科,也要接受内务省的管辖,而内务省的态度” “嗯,虽然明面上像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私底下似乎已经是以那位的弟子自居了。” 说到这个,泽田纲吉就有点压抑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 “这些政客可真的是会抱大腿,明明那位明面上承认的弟子只有港口黑手的中原中也,硬要算的话,也许还要算上神奈川的古田参事,不过说到底,十个古田参事也许都比不过一个太宰治在那位心里的重要性吧。”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山本武笑眯眯的应道,“那位看起来是真的很偏爱港口黑手的样子。” “在明知道这点的情况下,异能特务科就更不会对港黑的行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那个人”泽田纲吉的手指点上手下资料上的照片,那上面是一个鸢色眼睛的黑发少年,“其实有在刻意的控制着分寸。” “只是不知道,这种分寸还能维持多久。” “在那位一直不出现的情况下。”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泽田纲吉起身。 “我们去一趟横滨。” 将自己那辆银色的奥斯顿马丁停在图书馆后门的停车场,辻村深月满脸的疲惫,完全不想离开车子走入自己的办公室。 但是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在警卫的目光下,经过严密的安检,辻村深月进到了自己每天工作的地方异能特务科。 “深月,你来了。”隔壁的同事也是一脸有气无力,看起来像是一个月没有睡过觉了似的。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看见了彼此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所以说最近一到夜晚,整个横滨到处都是各种交战的声音,就算想让人装作听不见也不行啊。”辻村深月说。 “那些家伙,简直就像是疯了的野犬一样,见到一点血腥味就要冲上去把人撕个粉碎。” 怨不得两人这个样子,不如说整个这段时间,横滨都是这个样子,不要说是横滨了,连东京的气氛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自从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之后,港口黑手行事就越来越没有顾忌了,主要是还是他们自己发出去的许可证,也是没办法。 “不过也不全是异能许可证的问题,如果那位还在的情况下,情况应该好多了” 辻村深月应道“何止,简直能称得上一句风平浪静了。” 结果异能特务科不只要盯着港口黑手,还要想办法劝说上面的老大稳住不要乱 两个人又是对视了一眼,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叹息。 “所以说竹西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异能特务科内部突然乱了起来。 辻村深月拉住了一个匆匆跑过的人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港黑嚣张到直接摸过来了 “是数据组,监控室那边传来消息说,横滨上空出现了巨大的能量反应,似乎和之前祭典事件时的反应很像,但是能量活性却更高了” 辻村深月呆呆的放开他,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不不会吧 最近横滨的夜晚都没什么行人。大家都知道港口黑手有大动作。所以作为普通的居民不出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明明已经平静了好一段日子了,怎么那边又闹起来了 偶尔也会有人望着那边的五座大楼产生这样的疑惑。 “诶刚刚,风是不是停了一瞬”路上的行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 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视野里,平静的夜空上的云突兀的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像是被什么搅动了一般,隐约能够从中间的位置看到一点点金色的光点。 “林太郎” 森鸥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异象,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什么纤细的东西在指尖一闪而过。 “这段日子真的是过的很辛苦啊,简直度日如年。”眼里映着天空中的仿佛酝酿着什么东西的漩涡,森鸥外如此感叹,那一点点光亮也照进了他的眼睛里,像是在他的眼中点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一样。 另一边,还身处港口小巷内的两人,也注意到了天上的异象。 “走吧。”看也没看那遍地的尸体,太宰治率先走出了这里。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在身后叫道。 “哦哦,这里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完成任务哦”头也没回,漫不经心的说。 中原中也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胸前口袋里的东西,抬脚要走。 “中原先生,你和太宰先生要去哪” 中原中也停下脚步,声音里满是轻松写意。 “去迎接一下回归的导师。” 导师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芥川龙之介陷入了沉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瞪大了眼睛。 是那位回来了吗 天上的漩涡涌动着,然后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中间的小小的金色光点倏然扩大成一圈圈巨大的光轮,光轮上似乎还隐约的刻着什么字。 光轮的中间是漆黑的空洞,从那空洞中,一道光柱直直的打了下来,落在横滨的海岸边上。 然后那光又突然炸裂开,消散在了空气之中,留下点点星光缓缓的飘落,像是站立在群星之中的那人身上还笼罩着淡淡的柔和的微光,一头黑发从空中飘落垂在肩头。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众人等待已久的人,就站在那里,像是从没有离开过似的。 等到差不多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我正在思考这次的架势怎么好像比之前都大了很多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阿治,中也,森先生,乱步先生” 我呆呆的一个个念着他们的名字。 那些我曾接触过的,我的线,我的羁绊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 “好慢啊,小玲央“江户川乱步状似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最近的横滨日报根本就没有什么有趣的内容。” “北野小姐,恭喜平安归来。”福泽谕吉一脸认真。 “老师,您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森鸥外委屈的说。 “等你很久了,玲央。”中原中也声音低沉。 太宰治看着我,拉长声音,像是撒娇一般说“玲央,横滨真的差点就彻底的乱起来了呢。” 我一愣,不明白有这么多人看着横滨是怎么乱起来的。 正思索间,我听见了太宰治低沉到微哑的声音,他说 “欢迎回家。” 带着我最最熟悉的属于太宰治这个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竹西老师,欢迎回家” 听着大家的声音,我抽了抽鼻子,忍住已经差点要漫出来的眼泪,尽我所能的回给了大家一个笑容。 “我回来了” 第58章 回家的第二天 “早上好织田作先生” 少女健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织田作之助被惊的愣了一下。 “竹西老师” “哟, 北野小姐今天来的这么早吗”老板大叔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我推开门,熟练的找好位置乖巧的坐下, 抬头对老板笑了一下。 “因为真的很久没有吃到您的咖喱饭, 所以我实在是太迫不及待了”我略微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大早上一起来就要麻烦老板,而且总觉得一起来就吃这么刺激的东西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 “还是麻烦您啦”我歉意的合掌拜托道。 “哈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还是老样子吗”老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嗯” 织田作之助见状也走了过来,拉开我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对老板说道“那我也来一份一样的吧。” “唔,织田作先生不要赶着去上班吗”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虽然在我的视角看起来是早上,但是对于上班族来说, 已经不算早了。 “因为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给我放了假, 所以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上班了,不过带薪的情况下, 对我影响也不太大。” 听到织田先生的话,我惊讶的转头,“诶森先生吗“ “是的。” 那这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森先生不是黑心资本家吗竟然会给手下带薪休假 顿了一下,我又突然意识到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听说前端时间横滨还挺乱的,因为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的关系, 所以是为了保证织田先生的安全 “说起来” 织田先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老板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两人份的超辣咖喱很快就做好了, 我死死的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喱,一边小心的接过,一边随口回应着织田先生的话。 织田作之助也接过咖喱,“您什么时候也学太宰这样叫我织田作了“ “嗯”我沉思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趣吧。“ 织田作之助的动作一顿,眼看着竹西老师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他总觉得她似乎哪里变了。 “竹西老师,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听到织田先生的话,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居然有人觉得我死气沉沉的,所以被打击到了吧。” 我转身凑到织田先生的跟前,面带痛色,委屈的抱怨“您仔细看看我,到底哪里配的上这个词” 似乎是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织田先生愣住了一瞬,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我心里的老实人嘴角一点点上扬。 “” “织田作先生您是不是在笑我” “抱歉,竹西老师。” 等到吃饱喝足,我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欲睡的。饭后的打盹总是能让人感觉超满足的。 “说起来,您今天是有什么计划吗” “我在等人来接我。” “诶“ 织田作之助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总觉得不说点什么竹西老师下一刻就要问他的作品的事了,没想到真的得到了回应。 正想再追问的时候,听到了咖喱店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腾的坐起身,欣喜的向门口看去,似乎是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来人进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好慢啊中也” 中原中也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走到我身边,“明明是你太早了。“ “以前都没见你这么爱起早。” 这么说着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中原中也的话音一顿。 我看着中也的表情,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因为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嘛。” 我看着中也注视着我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有些复杂,随即看起来有点烦躁的说“走吧。” 虽然不太明白他怎么了,但我和织田作先生打过招呼之后还是开心的回应了他。 “嗯” 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织田作之助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若有所思。 “竹西老师好像真的变了” 今天真的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 我要去解决一下关于我的侦探类文学作者协会的问题。 虽然横滨日报的活动越举办就越红火了,但是我计划中的侦探类文学作者协会的进度却停滞不前,主要是真的找不到能够胜任会长的人。 但是进度不能再拖了,要是热度变低了,这件事有可能就会无限度的被搁浅,到时候我就白白废了那么多脑细胞和乱步先生掰头了。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中也就这么翘掉工作真的好吗” 我和中也坐上了一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车。 上车的时候我还记得给这位新的司机一个友好的微笑,希望这位能不要像之前的人一样紧张。 就跟领导独处一室的紧张我也懂,不过感觉中也应该不是那种很严厉的上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都称不上大汉的黑西装少年似乎更紧张了,完全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态度是不是不太对 “这是森先生允许的。”中原中也回答道,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森先生”竟然这么懂事了吗 “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吧。” 看着我迷茫的脸,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唔” “玲央,明明那么聪明,但是有的时候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迟钝的可怕。” 我不服气的看着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就算你先夸了我也不能掩盖你说我迟钝的问题 我才不信我是个迟钝的人 “横滨最近也不太安全,而且”中原中也的眼中的神色沉了沉,“有很多眼睛都在注视着这里。” 我愣住了。 注视哪里横滨吗这么贫穷且落后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想着,我也是这么把自己心里的疑惑提出来的。 中原中也似乎是被我的问题给噎住了,沉默了一下,无奈的说“当然是因为你啊,玲央。” “大家都在关注着你,你完全没有感觉吗” “没没有啊。”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关注的。我觉得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白兰杰索这两个和我有仇的人,应该也没招惹其他人 一回来就从太宰治那接到白兰杰索那个家伙也有在横滨部署这件事我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但是也不算太意外。在我听说影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这家伙是和这次的事情有点关系。 除了他,应该也没有别人会更了解那东西的性状了。 难道是打算找我催更的读者 不知道怎么我就想到了那个遍布着我的粉和黑的地方,简直可怕,真的是被吹的脑瓜仁疼。 不过森先生的想法,我也隐约能感受到一点。 大概是我的失踪,也确实吓到他了吧。 也许不只是他,似乎大家都被吓到了的样子。 “不只今天,这之后在你身边都会安排人保护你,玲央,希望你不要拒绝。” 中也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怕我生气一样。 我怎么会因为别人想要保护我而生气 “那就麻烦大家啦” 关于协会的选址,我没什么经验,大多数都是中也一手操办的,我只要负责在边上最后确认一下就行了。 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那些公司老板一脸恭敬的对着中原中也陪笑,我还觉得挺新奇的。 怎么说呢 虽然知道港口黑手在横滨势大,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是另一回事。 而中原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个身处贫民窟被孩子们利用着的羊的领袖,变成了现在这个明明还很年轻但是气势之盛已经让人不敢小觑的人了。 “真厉害啊,中也。”我喃喃着。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商谈完毕的中原中也走了过来,发现了我看着他的目光,脸上带上了一点别扭的样子。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 “因为中也长成了这么优秀又耀眼的样子,所以完全移不开目光了。” “” “玲央” 看着中也突然爆红的脸和像是炸毛了的样子,我感到了一点迷茫。 我明明也没少夸过中也,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回到家之后我的心情还是很好。 能够和自己的友人相处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可乐,我坐在窗台边上,打开窗,感受着已经开始变得柔和的风,看着横滨的点点灯火,往口中灌了一大口可乐。 笑了一下,口中哼着不成曲调但是节奏明快的曲子,我从身上摸出了手机。 “我记得资料里说的是这个” 拨出了一个电话,听着那边的嘟嘟声,我还是心情很好的哼着歌。 突然表示正在连接中的声音停止了,电话另一端的人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 听到对面的人的声音,我笑的眯起了眼,声音愉快的和那个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了,白兰杰索先生” 听到对面沉默了,我也没有着急,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手中可乐的易拉罐。 “哦呀,这可真是久违了,竹西老师。” “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问候一下吗真让人伤心。明明我们也算是交情不浅了,对吧” 白兰杰索低低的笑了一下。 “您说的对。” “这次旅行还算愉快吗” “托您的福,涨了很多见识的样子。” “那就太好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也没人相信我们俩真的交情匪浅。 无用的寒暄到此为止就可以了,这个人的发言称得上是滴水不漏,在没有面对面的情况下,我能获得的信息少得可怜,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我清了下嗓子,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白兰杰索先生,我其实只是想提前和您打个招呼。” “哦” 我垂下眼眸,不紧不慢的继续敲着手中的可乐罐,整个空间都响起了有节奏的清脆的声音。 “我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白兰杰索先生。” “但是偶尔也会有一点小脾气。” “希望您不要见怪。” 挂掉电话,那接连不断的敲击声像是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心上,少女尚且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感受到那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白兰杰索沉默着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向远方,像是能看到那位说话时含笑的脸一样。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白兰杰索愉悦的笑声。 “真是让人期待,竹西老师。” 第59章 回家的第三天 挂掉电话, 我将手中的可乐喝完顺手投到了茶几边上的垃圾桶里。看着摆在桌边的两把刀。 鹤丸国永和加州清光。 一回到这边, 两个付丧神就都变成以刀剑的模样存在的形式了。手中的线的感觉变弱,直到我完全看不见它。 这种情况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 我想到了之前时花身边的刀剑付丧神, 他们似乎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是因为他们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的关系”我走到两把刀剑的旁边, 一边思索着一边用手指顺着刀鞘上的纹路从头划到尾, 看着仿佛在回应我一般散发出淡淡光芒的刀剑,“还是因为,跟我扯上了关系,所以一起被压制了呢” 在穿过世界屏障的时候, 仅有的一瞬间,我的的确确近距离的观察到了所谓的世界的影。 远远看去像是一团漆黑的污泥状的东西, 表面布满了红色的纹路,而且那些东西还在沸腾着, 简直像是随时准备喷发的活火山一样。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 生活的地方外面就包裹着这种东西,怎么样都不能让人感到安心吧。 我所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但是白兰杰索知道的信息肯定比我要多得多。 “还不到时候。”脑中整理着关于白兰的信息,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春野绮罗子抱着文件急匆匆的推开武装侦探社的大门,“乱步先生呢” “在楼下”与谢野晶子刚回答了一半, 就见春野绮罗子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愣了一下,才把后半句补完, “招待客人。” 春野绮罗子推咖啡店的门的时候里面空荡荡一片, 只有乱步先生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一侧, “乱步” “嘘”店员小姐赶紧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江户川乱步的座位。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顺着她的指示呆呆的走了过去,春野绮罗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了一下。 乱步先生正坐在里侧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桌子上凌乱的铺开了各种稿纸,有一些已经像是写满了字的样子,在外侧一位不太大的少女蜷缩着睡着了,头还枕在乱步先生的膝盖上,头发凌乱的散落开来,脸上带着酣睡的红晕。 春野绮罗子看着这种场面,嘴巴一开一合的竟然发不出声音。 “啊,老师很可爱吧”店员小姐双手捂着脸凑到她耳边,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小声的说。 察觉到春野绮罗子的视线,江户川乱步看了过来,歪歪头对凑在一起的两位女性表示了疑惑。 老师哪个老师 正当春野绮罗子被震到表情空白的时候,发现那位少女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唔” “我睡着了吗” 我迷茫的坐起来,因为才刚刚醒来的缘故,大脑还一片混沌。 “是哦,”江户川乱步放下手中的书,手肘柱在桌子上,撑着脸,歪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而且睡得超满足的样子” 看了看乱步先生,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干了什么事的我,脸腾一下就红了。 不是吧 “抱歉啊乱步先生”我觉得我现在就像踩了电闸一样,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江户川乱步的表情没有变,还是那样笑眯眯的,“没事哦,小玲央看起来真的是累坏了呢。” “能这样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嘛。” “不如说,感受到小玲央全身心的信任之后,还有点开心。” 看着那边的两人,春野绮罗子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的样子。不只是她,感觉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点多余 似乎是看到她脸上的疑惑了,店员小姐凑过来说“那位是竹西老师,就是那位超有名的小说家啊” 春野绮罗子怔住了。 抱着文件的手一下子收紧,垂下头,头发掉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店员小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吗春野小姐” 话音刚落就见春野绮罗子噌的一下抬起头,眼里似乎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将文件大力的拍在桌子上,吓的那位一激灵,然后趁着那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无论如何,春野绮罗子都有一句话想要对这个人说。 “竹西老师您的坑到底还填不填了” “诶” 我看着坐在我面前的那位小姐姐,此刻害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和刚才那个冲上来催更的是一个人。 “会填的,会填的。”我是这么回答她的。 但是她还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过出版社的那本创作幕后了您的编辑说,他每次向您催稿的时候,您都是这么说的” 我一时答不上来。 怎么说呢,我感觉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作者里少有的勤奋的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莫名其妙的还发展出了许多副业来,导致我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填坑。 “嘛,也不能怪小玲央嘛。”江户川乱步在一边兴味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听到乱步先生的话,我总觉得他在看我热闹,余光瞟到了桌上的文件,我看着对面自我介绍名字是春野绮罗子的小姐姐,一脸严肃的提醒,“春野小姐,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春野小姐一愣,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了桌面上的文件。 “啊” 她惊叫了一声,站起来,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 “乱步先生,这边有必须要您出面的案件被送过来了。” 听到春野绮罗子的话,江户川乱步鼓起脸颊,不满的抱怨,“小玲央,真坏。” 我笑了起来。 就是这么坏哦,乱步先生。 目送着乱步先生和春野小姐一起离开,目光落到桌上的稿件的时候,我就又想起了睡着之前我和乱步先生在聊的事。 本来今天只是因为之前就一直觉得这里适合写小说,所以才带着稿纸过来这边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没想到正巧在门口遇见了乱步先生。 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之后他思索了一下也跟了过来。 对此我当然没什么异议,只要不让我和乱步先生对决,他就是我眼里最可爱的人。 一边慢悠悠的磨洋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乱步先生聊着的时候,就正巧提到了家里的两把刀剑。 我对于日本的这些刀剑的历史并不清楚,所以是直到回来之后调查了这两把刀的资料才知道了他们的贵重程度,是那种让我把他们摆在家里的时候总觉得会有警察来抓我的程度。 “乱步先生,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啊,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抱着反正也瞒不过乱步先生的心态,我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小玲央,你竟然会担忧这种事” “那可是文物啊国宝乱步先生说的轻巧。” “就算是国宝又有什么关系,即使黄金之王知道了,他还会对你怎么样吗” 我当场愣住了。 跟黄金之王有什么关系下意识的这么想了。 然后又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并不是首相。 而黄金之王老爷子好像确实不会管这种事 “那川口先生”那可是政客啊,光鹤丸国永的象征意义就足够他寝室难安了。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一下,露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神色,“小玲央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如果你开口的话,那位首相恐怕恨不得把整个博物馆都搬过来。” “” “那还是不用了吧。” 直到乱步先生离开,他的话还是反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趴在桌子上,我叹了口气,也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 “所以说我真的很迟钝吗” “给,请享用” 小姐姐将咖啡递到了我面前,浓郁的咖啡香直冲鼻尖,让人顿时精神一振。 “谢谢。” “您太客气了” 耳边听着小姐姐娇软的声音,我突然就觉得被治愈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好生活,珍惜和自己的友人们在一起渡过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我我又不是最近才明白的。 叮铃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这位客人”店员小姐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客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是一名黑发青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肩膀上还蹲了一只小浣熊。 面对着店员小姐,他身体一僵,像是有要后退的意思,但是又忍耐住了。 “竹西老师和江户川先生在这边吗”迟疑了一下,才小声的发问。 “诶,来找那两位的吗”店员小姐有点诧异。 沉浸在写作中的我隐约听见了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于是从文字中抽离出来,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有人在叫我吗” “竹西老师这位是来找您和乱步先生的。” 门口的青年的穿着有一种奇异的与时代相脱离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有点像是简奥斯汀笔下的某个男主角从书中走出来了,又像是十九世纪美国南方某个固执的庄园主家的年轻少爷,有着既奢华又颓靡的气息。 “你”我怔怔的开口,他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后退了一步。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了他肩上的小浣熊。 这种动物是可以家养的吗我心里被这人的宠物惊到了。 因为有着小浣熊的存在,这个人刚刚带给我的那种微妙的时代感被冲散了,于是我站起身,歪头看着他,“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这么问着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番,在心中推测着这个人的来意。 同时来找我和乱步先生的话,应该就不是某个俄罗斯人或者某个意大利人的手笔了 那人退了一步就停住了,就那样僵了一会,然后大步走到我面前,抱紧了手中的书,垂下的刘海让我无法看清这个人的神色,我听到他说 “竹西老师,我们来对决吧” 听到了某两个熟悉的字,我顿时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第60章 回家的第四天 这片充斥着硝烟、鲜血、争斗的土地上, 一切都安静下来。 身后传来咯吱的响声, 有谁在靠近。 “您在想什么呢” 小星星怔怔的回头,墨尔斯正站在那里, 微笑着看着她。 直到这时, 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 她的指尖颤动了一下,随后,她环抱住自己,想要用这种方式抑制住蔓延到整个身体的颤抖,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战争到底是什么呢她的脑中反复的回荡着这样一句话,反复的询问自己。 依靠着数不尽的牺牲才能拯救的世界, 真的是正确的吗 看着面前血流成河的土地,小星星感到了痛苦。 作为拉菲塔的精神象征, 每一个士兵都在高呼着为她而战的口号, 然后前赴后继的加入到这场几乎看不到结局的战争中来。 昨天还笑着和她打过招呼的人,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墨尔斯注视着面色惨白的少女, 缓缓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到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抚了抚少女的长发,语气温柔又缠绵。 “我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亲爱的救世主大人。” “一切都交给我, 我们会一起拯救整个大陆,把和平和幸福重新带回来。” 小星星的头脑一片空白,睁着暗淡无光的眼, 靠在男人的肩上。 “您看。”墨尔斯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打开了手掌。 小星星顺着视线看过去, 小小的精灵正蜷缩在他的手掌中。 “小精灵”她喃喃道。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小精灵的翅膀颤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啊好久不见了,救世主大人”小精灵语气欢快的飞过来,脸上带着和当初如出一辙的甜蜜的笑容。 小星星看着面前的精灵,视线转向墨尔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寒冰。 “墨尔斯” “嘘” 墨尔斯的手指轻柔的从小星星的发顶顺到发梢,任由头发从手中成片的滑落,最后牢牢的抓住了一缕。 “好孩子。”像是赞赏一般,他这样说。 “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行啊。” 坐在对面的青年拿着我的稿纸,认真的翻看着,我则在仔细的打量着他。 这个人说出那句话之后,我立马感受到自己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 “我们先坐下再慢慢谈吧。”我扯着僵硬的笑脸对他说。 他没有对我的话有什么异议,带着点令我感到诧异的乖巧坐在了我的对面。 一坐下,虽然他的眼睛被遮住了,但我还是感觉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桌子上的稿纸吸引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试探着说,“是刚刚才完成的一部分小说,如果您愿意的话,请多指教”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那个人顿时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连带着他肩上的小浣熊都跟着一起慌乱起来。 确定了,这个人应该真的不是那两个喜欢搞事的家伙派过来的。 等过了一会才像是终于调整好心态了似的,他端端正正的坐好“请让我拜读。” 就也不用这么正式吧。 想到这个人的来意,我觉得关于这个人口中所说的对决应该不是我的误会。 这么想着的时候,当初那些对着一堆线索抓狂和在自己的小说里疯狂的埋线的日子仿佛又出现我的脑海里,我觉的现在的脸一定是绿的。 过了一会,见他长舒一口气,将稿纸工工整整的摆好推到我面前,我控制住自己不断在发散的思维,征询的看向他,“您觉得如何” “并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他诚恳的说。 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说 喜欢侦探小说的人看我的言情小说还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实在让我很难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虽然我的言情小说里到现在男主角的影子都还没有这件事确实 一定是因为男性角色都不争气的缘故。我冷漠的想。 而且竹西的言情小说里的男性角色都不好好谈恋爱,关我北野玲央什么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秉持着社交通用原则,我客气的笑了一下,“您要喝些什么吗” “美式。”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了。 对于文学爱好者来说,文章的交流大概就是最快拉近关系的方法。 我帮他跟小姐姐点了杯美式,感觉要他自己和小姐姐说话,大概这个寒暄的环节就彻底过不去了。 小姐姐很快就做好端了过来,他顿了一下,接了过去,品尝一口之后,把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在下是埃德加爱伦坡,喜欢推理小说,希望能和您进行一次对决。” 也许是因为谈到了喜欢且擅长的东西,这个人的语气和气质里隐隐的带上了几分锋芒。 但是,此时此刻,无论是推理小说还是对决都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他说他是谁来着 “埃德加爱伦坡” “是” 我惊的站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拄着桌子凑近他,“喜欢侦探小说” 爱伦坡连带着自己的小浣熊都被吓了一跳,一人一熊动作整齐的向后靠了一点。 “是是。”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除了织田先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正正经经的搞文学的文豪。突然就很想哭。 “竹西老师,对决” 这两个字一下子让我刚刚还在发热的心凉了下来。 就算是为了我的头发着想,我也一定要拒绝他。但是 “不知道您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望着自己的小白菜,态度温和的询问。 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爱伦坡歪了下头,“主要是在写小说。” 听到他的回答,我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爱伦坡,思索了一下,一脸为难的回答了他“爱伦坡先生,虽然我非常想答应您这件事,但是因为我所在的作家协会的关系,目前不允许和协会外的人进行对决,据说会因为名声问题而影响到协会的发展。毕竟,协会的大家也要吃饭的,所以我没有办法这么任性的就答应您。” “如果要对决的话,协会只允许内部成员之间的对决。” 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打量着他的动作,观察他的变化,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又补充道“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爱伦坡愣愣的问。 “我可以帮爱伦坡先生联系乱步先生,”我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您要不要先和乱步先生对决呢” “如果您能够赢过乱步先生的话,到时候即使是协会外的人,我也可以和您对决了吧。” “毕竟即使输掉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名誉损失,对协会的影响就会降到最低。” “而您,爱伦坡先生,本来就是要和我们两人对决的对不对” 声音一点点压低,“只要先赢过乱步先生,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呢。” “爱伦坡先生,既然是挑战者,这样的自信您还是有的吧。” “真狡猾啊,小玲央” 听着电话里乱步先生的声音,我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嘛。” “谁叫乱步先生不肯来做我的会长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送上门的,就这么放过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明明你自己上也可以。” 一听人提起这个,我就觉得眼前一花,大脑在嗡鸣一般,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饶了我吧,乱步先生”侦探小说这种东西,我真的看看就行了,一般情况下我还是不太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的。 挂掉电话,手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我向编辑发送了爱伦坡的名字。 爱伦坡先生是不可能赢得过乱步先生的。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给出的两个选择,无论是直接加入协会选择和我对决,还是和乱步先生先对决,其结果都只有一个。 因为我拜托了乱步先生在对决的时候和爱伦坡先生定下一个赌约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的答应另一方一个不违背原则的条件。 这个条件当然也是我决定的。 这种方法,如果是乱步先生,根本就瞒不过他。 而会踏入这样的陷阱的爱伦坡先生恐怕还没有破这个局的能力。 “竹西老师,到了。” 开车的港黑成员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麻烦您了。” 大概是在我的意识中,真的是离开很久了,连看见港黑的大楼都觉得亲切可爱。 现在的我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港黑上下对我过于慎重的态度,毕竟这种既视感实在是太强了。 溯行军那边后来也是用同样的态度对我的。 “您终于愿意来看看可怜的医生了吗”森先生坐在桌子后面委屈的撒娇,看起来好像真的憔悴了不少。 但我是不会理会一个中年男子的撒娇的。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我的心中毫无波动。 “能者多劳啊,森先生。” “说起来,竹西老师,意大利那边彭列的首领发来了信函,他们的代表不日将抵达横滨重新商谈和港黑合作的事务。” 森先生盯着我,手搭在一起,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反应的样子。 听到意大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白兰杰索,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不是。 不过既然森先生都这么提了 “和白兰杰索有关” “合作方”我观察着森先生的表情变化,随即否定了这个说法,“不,不是,是敌对方。” “您说的没错。”森先生感叹一般肯定道。 “关于意大利那边的合作,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问一下您的想法才行。” 我懂,友军之间的信息沟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变成互相扯后腿可就要闹笑话了。 “关于彭列的到访,我很高兴,森先生。” “意大利离我们太远了。” “但是有些事却不应该再拖下去了。” 森鸥看着少女坐在那,一支笔在她的指尖灵活的翻飞着,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像是自己说的并不是一件可能会牵扯到整个里世界的事。 不过也许在这位老师的脑海里,这确实不能算是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事。这么想着森鸥外低低的笑了。 “那么作为横滨的实际掌控者,希望到时您能出席和彭列的见面会。” 我被森先生说的懵了一下。 他说谁掌控哪来着 第61章 回家的第五天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这好像是黄金之王那边给我立的人设来着。在我的想法里这并不具备什么太多的实际意义, 我知道黄金之王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牵制我,我得承认我确实有些操作, 但在我心里实在不觉得已经到了让老爷子这么重视的程度。 有的时候我是真的不能明白这些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与其花心思在没什么威胁的小说家身上, 不如想想办法解决一些实事。 比如, 扩大文学的影响力。 “所以说玲央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太宰治好奇的看着身边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的人。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我一边回答者太宰治的问话,一边看向站在边上的酒保先生,“唔, 请再给我一杯牛奶,谢谢。” 说到能在酒吧里要到牛奶这件事, 即使是在港黑的势力范围内,也称得上是一件为难人的事了。我第一次问的时候, 一直老神在在让我时刻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扫地僧之类的隐藏角色的酒保先生着实愣了一下。 太宰治总是会鼓动我点上一杯和他一样的酒。但是被织田先生和坂口先生联手镇压了。而且有的时候要是碰上猫咪老师也在的话, 这只简直像成了精一样的猫也会像模像样的阻止我尝试新的饮料。 我自己倒是不太介意小酌一杯,但是在年纪更大的人面前总是不敢太过放肆。尤其是这其中还有我一直非常尊敬的织田先生在。 就总想给他留下个更好的印象。 所以每次到来我还是只能喝果汁。 一次两次还好, 但我实在算不上甜,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伸手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牛奶, 顺口道过谢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牛奶倒进半杯果汁里。 这种方法还是在书上看来的,第一次见的时候, 我脑内想了想就觉得黑暗, 没想到自己真的有尝试的一天。 其实还不错。 “在更广大的群体的概念里, 文学会怎么发展,对于人的未来会有什么影响,他们是不会关心这种事的。” “不如说这件事本身就是只有衣食无忧的人才会考虑的事情。” “但是,你知道现在日本每年的犯罪指数吗”我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坂口安吾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不只是横滨,包括东京等等许多城市在内,这个指数每年都在上涨。如果把视线从地区抽出来,站在更加外围的地方去看的话,你应该就能感受到国民的内心空洞且脆弱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了。” 我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感受胃和食道一瞬间变得冰凉带来的爽快感,然后把手搭在额头上顺手比划了一个往远处看的姿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站的越近,能看到的就越少。” “所以即便他们再不怎么关心也不清楚,其实文学总是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人的思维和精神意识。这么看来,文学的发展简直是迫在眉睫的事,毕竟有可能和人命挂上钩了嘛。” “原来如此,这就是老师您眼中的世界吗。”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感叹道。 太宰治看了一眼酒保,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酒保自觉的站的远了一些。 “算是一种习惯吧。”我不太确定的说。 “有的时候也会让自己脱离自己的存在本身去审视自己。” 我苦恼的抓了一下头,尽量用更简洁的言语来让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很多时候,人会钻牛角尖,都只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框住了,但是这其实很没有必要的,对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a或者b两个选项,如果想的话,人总能走出cde甚至更多的路。” 看着几人脸上露出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偏到这个地方去了,于是赶紧扯回来。 “说到能获取到大众的注意力的东西,果然在日本,是离不开漫画和动漫一类的东西。” 简直像是标签化的东西一样,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勉强称得上比文学界好,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吧。 在我更小的时候,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既没有小说又没有漫画,本人也不想变成现充扩大自己的交际圈的日子。 想想就让人悲伤的泪都要掉下来了。 “但是老师,恐怕文学界会很不赞同您插手这些事情的。”织田先生在一边提醒道。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当初不过是写了本恋爱小说,就被那些老教授喷的要死,何况是跟这些他们完全瞧不上的东西挂钩呢。 不管在哪个领域,各种稀奇古怪的鄙视链都是存在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总有一些人要从这些鄙视链里找到一点微不可存的成就感。文学界的区别大概就是,骂街的时候比别的圈更加的文雅,也更加的刺人吧。 一旦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 “说不准我还可以给你们表演个舌战群儒。” “心态真好啊,玲央。”太宰治歪头看着我。 “还好吧。”我不太在意的说。 毕竟这些教授也是真的不知道,没有粮,也看不到粮仓充实的希望的人生对于一个死宅来说到底有多么黑暗。 “以及说到影响力和传播力的话果然还是不能忘记手游。” 说到这个我就很想吐槽,你看看人家东京,再看看我们横滨,连手机都用的不一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手机厂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占山为王呢么还划片区的。 还是真的这么瞧不起横滨的市场啊 “真不是我说,就这企业管理发展模式,想要做大基本就只能在梦里了。” 我无语的对几人说了我关于这个奇怪的市场竞争模式的想法。 “确实,”太宰治摸着下把吧一脸思索的表情,“的确很奇怪的样子。” 说到手游,就是几人都不太熟悉的领域了。坂口安吾问“靠手游也能加速文学的影响力” “主要是为了抢占用户的碎片时间,然后在这些时间里,通过二次创作以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将相关的信息传输到人的脑海,进而引起大家的兴趣。” “只要有了兴趣,一切就都好说了。” “您已经有初步的想法吗”织田先生握着杯子,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冰块撞击在杯壁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嗨,这种事,当然是杀熟啦。” “不会又是绿之王吧”坂口安吾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始想提前担忧一下绿王的发际线。 我对此一点都不心虚,诚恳的对几人说“主要是我答应的坑还没填完,我怕他太闲了想搞事。”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坂口先生一定和我很有共同语言,因为我看到了他在一边疯狂的点头了。 “而且比水先生的技术多好用啊,说到电子信息方面,还有谁能比得上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居然还真的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我被这个答案惊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搞这个的吗他不去搞文学就算了,他居然还文转理 织田先生顺着这个思路认真的考虑,“那么按照您的意思,依靠漫画、动画、或者手游就可以推动文学的发展了对吗” “不只是这些啦,电视剧、电影,任何渗入到生活的娱乐手段都可以。” “是有可行性的” 我站起身,从吧台下把酒保先生仅剩的一瓶果汁一瓶牛奶都拿了出来,倒在自己的空杯子里,用小勺搅拌着。 “你们听说过归因理论吗” “啊玲央我也想要”太宰治把他剩了三分之一酒水的酒杯递了过来。 我动作一顿。 这种搭配,也太黑暗了吧。 “你确定” “嗯嗯”太宰治星星眼的看着我,脸上还带了一点红晕。 “行吧。”反正受苦的还是这家伙,又喝不死人。 “归因理论”坂口安吾好奇的问。 在太宰治叫着好喝的背景音下,我坚强的给剩下的两人解释。 “是一种非常有趣的心理学理论。” “万事万物,或归果于因,或归因于果,因果的归属能够改变事物的发展方向。” 听到我这么说,太宰治放下他杯子,也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见几人好像都不太明白的样子,我想了一下,重新解释道“人类在理解他人行为的时候,总是将注意力放在行动本身上,而忽视其行动背后的情景,这种情景可以看作因一种因。” “而这种因的产生,本身又是一个人对于周围环境里信息的获取和其他人行动的观察产生的。” “也就是说,我要做的就是介入这其中的一环,改变因,以达到一种能够逆转因果,影响人的思维和活动的效果。” 大家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我迷茫的看了看几人,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老师您,还真的是为文学操碎了心啊。”坂口安吾感慨了一句,带着一种我不太清楚的复杂情绪。 我总觉得他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个,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也称不上是文学,”眨眨眼,看着莫名其妙开始紧张的坂口先生,我继续说道,“无论哪种形式,漫画也好、动画也好、小说也好其实都是创作的一种,所以与其说想推动文学发展,不如说” “想要推动创作,更进一步说是创造力的发展。” 说到这,我又想叹气了。 低落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我想没有那些思维碰撞产生的火花存在的世界,就像是一潭死水。 果然,还是太无趣了啊。 第62章 扑朔迷离的第一天 因为被少女婉拒了, 考虑到还有港黑的人跟着应该没有大问题, 所以最后选择目送她离开的几人,在那个人离开之后, 突然就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 坂口安吾才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 原来他已经不知道屏息了多长时间了。 “老师她,真的只是想要发展文学吗”织田作之助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杯子,脑海中还在回荡那个少女的话。 “那种逆转因果的理论”坂口安吾总觉得自己一定是流汗了,手有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拿包里的手机。 “嘛, 这种事情”太宰治垂眸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谁知道呢。 从港黑的车上下来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感慨自己居然也有一天能过上车接车送的生活。 正打算上楼的时候, 一阵清风吹过,送来了一点淡淡的樱花的香气, 我的脚步一顿。 “既然都等在这里了, 不如出来见一面” 我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谁的身影。 这个人, 对我没有恶意。 似乎只是在观察我的样子。我在心里下了一个这样的判断。 一片寂静中,拐角处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随着来人的走近, 那种花香变得馥郁起来,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我看着那边, 心中暗暗思量着关于这人的目的之类的事情。 一位少女的身形逐渐显露在月光下。 见到来人, 我愣住了。 “啊是上次帮了我忙的那位小姐啊” 那位小姐姐穿着一身贵重的和服, 乌黑秀丽的长发满足了我所有对于日本传统女性美的幻想。 带着看起来和这个城市不入的时间的沉淀感,那个人一步步的走近了我。 “晚上好。” 她的语气轻柔,话音里带着奇妙的韵律感,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的脸上显出了柔和的笑意。一种无声的温柔默默的流淌在周围。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脸发烫了起来。 “晚晚上好,樱小姐。”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窘态,樱小姐抬起袖子掩唇笑了起来。 “还是这样的可爱啊,” 她后面呢喃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是一位帝王的话,是绝对成不了明君的。我在心里沉痛的想。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可爱的小姐姐是全世界的瑰宝。 “说起来,怎么没见桃花小姐”在我的意识里,这两位小姐姐像是感情很好的小姐妹,只一个人过来有点奇怪。 “我说要顺着您上次留在温泉旅馆的地址过来找您,那孩子有点害羞,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留在家中。” “原来是这样,那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樱小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点忧愁。我从她注视着我的目光里看见了担忧, “命运的线已经开始转动,时间开始前进了,请您一定要守好自己的本心。”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睫毛颤动的时候整个人就仿佛在蛛网上奋力挣扎的蝴蝶,带着一种惊人的脆弱的美感。 “不要把自己弄丢了。” “大家都会一直在您的身边。” “所以也不要害怕,勇敢的做出选择吧。” 樱小姐的声音渐渐的染上了悲伤,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映出了泪光,又像是仅仅是我产生的错觉,不过是月光罢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能柔声的向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小姐姐看起来情况真的不太好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决定顺着她的话,安慰一下她。 “请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是我,不会改变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么说,小姐姐的情绪看起来还是没有好转的样子,只是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回到家中,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要安抚心中的不安一般,走到了两把刀剑的旁边,手指触摸着剑身。 “没事的吧,樱小姐。” 看到手下刀剑发出的微弱的光芒,像是能感受到两人的安慰一般,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天并不算是疲惫的一天,本来想着躺床上再刷会手机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一阵困意袭来,控制不住的合上眼,临到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了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倒了地上的声音。 不会摔坏了吧。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还有空担心一下自己的手机,毕竟直接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大。 阴暗幽森的树林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风一样一闪而过,窜进一片树丛中,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变得异常的清晰,那缩在阴影下的身影却无法控制自己,只是抱紧自己手中的木头箱子睁着一双黄灯笼般诡异的大眼在周围巡视着。 “你在看哪” 这有着青皮肤、皮包骨头的怪物猛地抬头望去。 月影婆娑,银白的月光打在那人红色的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火焰一般的头发上,映出了他英俊的面庞。 像是全不在意脚下的那东西溜走一样,他拿着装着酒的葫芦抬手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那怪物化为一道黑影急切的向另一个方向窜出去。 然而还没有跑出多远,便被一道妖气当胸穿过,惨叫着倒在地上,不一会就没了生息,有黑色的粘稠的物质从这怪物的身上分离出来渗入地下,发出什么东西被烧灼的声音,随后那怪物也一点点散成烟尘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半人高的的木制匣子。 “最近的袭击似乎变多了。” 白发长角的大妖从一侧走出,站到那木匣子跟前。 “也不知道这种小妖怪哪里来的勇气,从大江山偷东西。” 树上的大妖一跃而下,也跟着站定在跟前。 本来这种事倒也不用他们出手,但两位大妖最近都被这各种源源不断的小妖怪烦的不行。 所以匣子里到底是什么值得妖怪们前赴后继的冲过来送死呢 随着匣子被一点点打开,一张白玉般的小脸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白色织锦长裙层层堆叠在匣中,珠环佩饰坠在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间,小姑娘此刻合着眼,两手握成小拳头,小身子有规律的起伏着,竟然还在酣睡。 两个大妖当即心情变得复杂极了。 那些妖怪要抢的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这小东西是从大江山出来的 “看服饰倒像是从海对岸那边过来的,”茨木童子打量了一下,“像是哪家的姬君。” “倒看不出来哪里能吸引那些妖怪,挚友” 酒吞童子烦躁的皱了下眉。 像是听到了响动,匣子里的小姑娘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事情就是这样。” 酒吞童子一脸烦躁的把木匣子扔到了那个山间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神社门口。 倚靠在柱子上的神明缓缓睁开眼睛,像是才刚刚从沉眠中清醒过来一样。 “这小东西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着像是避之不及一般飞快离开了。 神明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动作迟滞的站起身,有龙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打开匣子,当即一怔。 黑发的小姑娘乖巧的跪坐在里面,雪白的长裙铺散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四照花,微微抬起头仰望着神明的时候,发间珠玉碰撞出悦耳的声音,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色般柔和的微光,秀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种迷茫,像是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似的。 一目连握着匣子的手登时一抖,差点握不住盖子给掉下去。 “是新生的神明吗”他喃喃道。 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姑娘歪了歪头。 “你,要跟着我吗”话一说出口,他又有点后悔,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眼睛的位置。 “像我这样已经失去了信徒的神明,也许不适合照顾新生的神明。”他抿着唇,歉意的笑了。 在日本,神明的存在和人息息相关。 没有信徒的神明终有一日会消失在天地之间。 一目连突然感到自己的头发传来一股轻轻的拉扯力。 他看过去,愣住了。 小姑娘白嫩嫩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上了他的一缕头发,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带上了一点稚气的认真。 “竹西。” “什么”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声音传入耳畔的时候,一目连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竹西。”小姑娘身体前倾了一点,凑近他,又重复了一边。 “你的名字呢” 看着执拗的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等待着他的回答,一目连心里突然像是被戳了一下。 “一目连,我叫一目连。” “虽然已经没有信徒了,但其实是一位风神。” 听到他的回答,小姑娘终于放开了他的头发,站起身,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从匣子里爬出来,哒哒的两步跑到他身侧,握住了一目连的食指,身上的光淡了下去,看起来像是一位普通的出身高贵的人类姬君的小姑娘仰着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见他没什么反应,疑惑的歪了下头。 “” “是要跟在我身边的意思吗” 小姑娘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目连沉默了下来。 “我恐怕无法教导您什么。” 小姑娘不说话,就那样盯着他看。 半晌,一目连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温柔的笑了一下。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姬君。” 第63章 无所事事的三人闲聊 织田作之助像往常一样来到几人惯常会去的那个地方, 推开酒吧的门, 顺着楼梯下来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坐在那边, 正百无聊赖的摇着手中的杯子。 “竹西老师和安吾呢” 织田作之助在自己的老位置坐下, 点了杯自己常喝的蒸馏酒。 “玲央说要去和那个小矮子办什么重要的事”太宰治鼓着脸颊, “安吾还是老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织田作之助见太宰治还是兴致不太高涨的样子,于是安慰了两句,“老师她总是很忙, 尤其是回来之后,似乎就更忙了。” 门铃叮当的响了一声, 坂口安吾也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公文包, 坐在了太宰治的另一边, 正好空出了一个位置。 “在说什么” 酒保不用他开口,就将一杯已经调好的酒递了过来。 “谢谢。” “在说竹西老师的事情。”织田作之助应道。 “老师今天不过来了吗” “据说有事情要办。” “咳”坂口安吾被织田作之助的话惊得呛了一下。 看着那边摸索着什么好一会都没有找到, 最后还是被酒保好心的递上的纸巾解救了的人,织田作之助沉吟了一下,“安吾你, 每次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太宰治摸着下巴,“确实呢,安吾你真的这么怕小玲央吗” 将自己打理干净, 坂口安吾又恢复了之前镇定的样子, “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港黑里像我这样想的人, 不胜枚举。” “啊,是说会害怕竹西老师”织田作之助好奇的看向坂口安吾。 “织田作先生可能感受不到,毕竟你是老师心中碰不得的宝贝。” “我在老师心里是这样的吗”织田作之助睁大眼睛。 “就是这样,重要到连森先生都不得不顾忌的程度,”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身前,“不然织田作你以为之前的带薪休假是哪里来的” “是托了老师的福” “就是这样”太宰笑眯眯的肯定了织田作之助的猜测。 “所以说,织田作先生眼里的竹西老师才和我们不一样啊。” 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握住酒杯,织田作之助做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竹西老师她,难道不是一个敏感又温柔的好孩子吗”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话,坂口安吾呆滞了一瞬。 “诶原来在织田作的眼里玲央是这个样子的啊”太宰治兴奋的看向织田作之助。 想了想,织田作之助还是补充道,“虽然敏感程度似乎是比常人高了一点。” “织田作先生,那何止是一点,请务必把眼中的滤镜摘掉。” “但是织田作这么说也没有错”太宰治面上露出一种纠结的神色。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脑中思索着自己看到过的分析资料。 那位已经做过的事,无论在这过程中展现了什么样的手段,在那些更加意识层面上的东西面前都尚且说不上有多可怕。 她脑中的思想对群体无差别的强烈的感染力才是最让人忌惮的,而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会有意识的利用自己这种能力。 那边的分析报告的更新进度永远也赶不上这位思维运转的速度。 她的眼睛永远能在所有人习以为常的事物中捕捉到漏洞,人心只要有一丝破绽,在这位面前几乎就没有胜算。 有的时候负责档案的同事们也会崩溃的想要放弃。 “明明在那位的眼里到处都是漏洞,我们不如干脆放弃算了。” 虽然是这么吐槽的,但是每个人都还是在兢兢业业的做好这件事时刻监控着竹西老师的思维走向,确保即便是某一天这个人背离了现在的道路,也不会让整个世界都被拖下深渊。 这是有可能的。 坂口安吾想到了前几天那位说过的话,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那些话还是反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都会让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真的会有人能够以超脱自身,超脱世界的角度去评判身边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本身吗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坂口安吾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大口,胃里瞬间烧灼起来,好像借助那种热度就能驱散遍及全身的寒意一般。 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的话,那一定是位于世界外侧,某种非人的存在才对。那绝不是应当出现在常世的东西。 而所谓的逆转因果,本身就已经像是触摸到神之领域一样的东西了。 “如果要和这位敌对,人数一定要精简,人越多破绽就越多,并且,绝对、不能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专家是这么说的。 但是没有人愿意真的对上她。你越是深入的探寻,就越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无论是多么坚定的人都有被思维同化的风险,即使当前尚且保留自己想法的人,对于被同化的恐惧也会逐渐侵蚀他的内心。 “群体思维的同化是非常恐怖的,”对照实验室的观察窗前,注视着里面的志愿者,渡边博士沉静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她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们证实了这件事,以及”一手拿着记录本,另一只手上的笔点上了面前的玻璃,像是也点在了里面某个发生思维拉扯进而癫狂的人身上,“只要能够思考,这种事就是无解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顺从,不抵抗。” 房间里的每个人表情都沉重起来。 “我们会是最后一道防线。”有人沉声说道,像在立下什么誓言。 渡边博士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猎犬们,意兴阑珊的转过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思绪收回,坂口安吾想到了那边成立的专门的危机应对小组。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用不到,但是没有人真的放下那颗提着的心,因为 “玲央自己也时刻在怀疑自己是否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呢。”太宰治戳着酒杯中的冰块,像是仅仅随口一说。 没错。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分析,得出的结论都是连本人也无法确定的对于世界真正的态度和模糊的立场,让一切脱轨的概率变的极高。 “确实,老师有的时候会看起来很没有自信的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织田作之助接道。 “那可真是这位的不自信,连带着大家都更加恐惧起来了。”忍了忍,没有忍住,坂口安吾还是把心中的吐槽说了出来。 “但是横滨确实在一点点变得更好。” “大概是因为,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到,但其实玲央是一个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的人。” 两人都被太宰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这种领地意识并不单纯的指土地,”手指敲击着桌面,太宰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如说其实完全不包括土地。” “而是人。” 听到这种新奇的说法,坂口安吾也在脑内仔细的分析着,按下自己拿出本子的冲动。 “人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看着太宰治。 “是哦。” 一边说着,右手抬起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手指一点点收紧,工整的西装被抓出了褶皱。太宰治垂下头,头发挡住了眼睛。 “已经划入自己保护圈的人被别人伤害这种事,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原来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是禁忌吗”坂口安吾喃喃道。 “没错”太宰治笑眯眯的肯定道。 “哎,”坂口安吾叹息一声,“竹西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复杂到人们很多时候都不能清楚的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其实”织田作之助抬手让酒保给自己又续了一杯,“我总觉得老师她想法应该很简单。” 太宰治惊讶的瞪大眼睛,“竟然是这样的吗” 织田作之助苦恼的抓了下头,“具体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与其说想法的话,不如说是目的很简单才对。”坂口安吾觉得织田作先生的滤镜已经厚的没救了。 常人无法媲美的行动力、观察力、对全局的掌控力,以及,对人心的操纵力,以此设下的环环相扣的陷阱,几乎没有人能够逃脱。即使她的目的就摆在眼前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脾气是真的好。”织田作之助又提出了一点。 “关于这一点,玲央确实不怎么生气的样子呢。” “难道不是因为,生气的话全都直接报复回去了吗” 几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说的也是。” 最后还是织田作之助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说起来,”坂口安吾没有看着身边的两人,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低声询问,“老师她最近真的只是在忙碌文学上的事吗” 太宰治做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安吾”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坂口安吾的心脏骤然一紧。 顿了一下,太宰治低低的笑了,“明明和玲央已经这么熟悉了,安吾的反应还是这么有趣。” 如果要说的话,这间小小的酒吧,对于几人来说都是难得的能够抛开外界的一切纷扰的安静之地,不必顾忌彼此的身份立场,就像是普通的上班族一般,在下班后约上好友一起喝到头晕目眩。 “竹西老师是我的友人。”坂口安吾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甚至无暇顾忌另外两人是否会察觉到什么异常。 “所以你是骗我的吗太宰君。” 没有去看身侧的坂口安吾,太宰治垂眸,“是真的哦。” “是嘛。”坂口安吾平静的应道。 第64章 扑朔迷离的第二天 “听说一目连在带孩子” 大江山的酒会上, 本来正酣饮的酒吞童子听到这话手头的动作一顿。 连带着茨木童子的动作都是一僵。 “哦呀。” 看着两人的动作, 玉藻前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用扇子轻轻的敲了敲手掌。 “是异国的新生神明, 不知道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连气息都不会收敛, 藏在大江山,那些小妖怪被吸引的失去了理智,源源不断的跑过来,啧。”酒吞童子说着又是饮了一大口酒。 “打扰了吾与挚友的对决。” 玉藻前打量着两位大妖, 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 “这可就有意思了。” 破败的神社里, 看着乖巧的跪坐在唯一一片干净的地方上的小姑娘,一目连还是长叹了口气。 小姑娘好带极了。不哭不闹, 也没有什么要求, 有的时候坐在那边一呆就是一整天。也很少开口说话。但就是这样,才让一目连感到了为难。 身后的龙显出身形, 在房间里游走。 不知道是不是新生神的关系,小姑娘有的时候就像是个普通人类一样,为此, 一目连还特意找小妖怪带了食物过来。 “竹姬知道自己是什么神明吗” 一目连这么问的时候,小姑娘只是歪着头看着他,满脸迷茫。 关于一位神明是如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那可就是一件大学问了, 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信仰。 如果新生的神明连自己的神职都不清楚, 又哪里来的信仰呢 看着除了那天刚见面的时候流露出一点气息,之后都像个普通人类的幼小的神明,一目连眼里染上了一抹忧愁。 起身走到幼小的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散了的神明面前,揉了揉她的头,“竹姬有什么想要的吗” “喜欢的东西之类的。” 小姑娘看了他一会,就在一目连以为自己应该得不到答案了的时候,他听到小姑娘细弱的声音,“想看书。” 一目连愣了一下。 “要书吗” 是跟书有关的神明 如果是书的话,就不能交给小妖怪了。 “那么,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不要乱跑知道吗” 竹姬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到人走了好一会,竹姬就都这样靠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穿上鞋子,几步跑到院里的一棵树下。 抬头看去,一条白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茂密的树冠里垂了下来。一甩一甩的,竹姬的视线也随着尾巴的摆动移动。 她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一样,小脸摆出了严肃的神色,伸出手蹦跳着去抓大尾巴。 然而每当她要抓住的时候,那尾巴一甩,就又从指尖中溜走了,小姑娘还是一脸认真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尾巴主人的逗弄,不一会就气喘吁吁的站在那,脸上布满了汗渍。 一声轻笑从树冠中传来。树叶纷纷落下,遮挡住了人的视线,等到竹姬再看清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戴着面具衣着华贵拖着两条大尾巴的人。 是人吗 竹姬迷茫的看着来人。 “就是你吗”玉藻前走近,垂眸看着面前的小东西。 “与其说是新生的神明,倒是像个普通的人类幼崽。” 看着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尾巴上的小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下。 “这么喜欢吗” 一阵风吹过,竹姬一脸迷茫的窝在玉藻前的怀里,手中还抱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吧。” 之后竹姬全程迷茫只是感觉到自己在移动,速度快的她什么也看不清,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勾了一下手指,一点金色碎光在指尖一闪而逝。 平安京郊外的一座宅子里,风华绝代的大阴阳师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起头看向某处,“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玉藻前这才缓缓显出身形。 打量着来人,安倍晴明摇了摇手中的蝙蝠扇,等到玉藻前放下袖子,怀中的小小姬君也显露出来,睁着一双透亮的眸子,迷茫的对上了安倍晴明的视线。 “哦呀,这可真是意外。” 虽然这么说着,却完全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意外之色。 玉藻前也并没有把安倍晴明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带着小姑娘一同坐到门廊下。 竹姬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人,一身白色狩衣,乌黑长发松松散散的扎着,发尾在地板上铺开,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含着点笑意,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像只狡猾的狐狸。 竹姬看看自己左手边的把自己带到这边来的人,又看看右手边坐着的人,脸上的迷茫之色就更加严重了。 小脑袋瓜一团浆糊的时候,突然感受到额前一凉。 安倍晴明用食指沾了下身旁酒杯中的酒,然后点在了竹姬的额头正中央。 无事发生。 “气息倒像是神明,可是却没有神。唯一的一点神明的清正之气也微乎其微。” 露出思度的神色,安倍晴明向后倚靠在廊柱上,顺手拿起手边的酒杯握在手中,垂眸看着清亮的酒液。 “说是新生的神明倒也不太像。” “更像是天罚过后信仰消逝换代的神明。” 神明的换代。天罚。 这两个词一旦联系在一起,几乎就与各种悲痛之事相伴而行。 玉藻前抬头,看了看天,口中喃喃,“天罚啊。” “你记得自己是什么神明吗” 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和他们说的事情无关的竹姬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么” 竹姬看了看自己手中毛茸茸的大尾巴,又看了看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小脸纠结的皱了起来,然后仔细思索了一阵,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突然直起小身板,变得严肃起来,“我叫竹西,一目连先生叫我竹姬。” “您的名字呢” 玉藻前和安倍晴明都被小姑娘的话惊了一下。 “哦呀,这可真是”安倍晴明打趣的看着那边的一大一小,“大胆的发言。” “本能吗” 想要收服强大神使的属于神明的本能。 “你想要我的名字” 玉藻前垂头注视着叫竹姬的小姑娘,“这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对于弱小的神明来说,神使并不是越强大越好的,毕竟,当神明无法掌控妖怪的时候,被反噬也是理所当然的。 肯定的点点头。 “想要和您认识。”一片寂静中,两人听到了小姑娘稚嫩的声音。 小姑娘抬起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像是自己也为自己的动作感到迷茫似的,怔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内心的想法,把话说了出来,“想要和您交流。” “阅读思想,然后”思索着,像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小心的组织着言语,“彼此就能靠的更近了。” “这样的话,就不会寂寞了。” 认真的像是在传授自己经验的老师。 “” “玉藻前。”玉藻前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将竹姬卷起,“既然交换了名字,可就要好好遵守约定啊,竹姬。” 随着玉藻前的话音落下,竹姬感到自己的手背一烫,低头看去,红色的狐狸虚影一闪而逝。 “真是难得。”没有阻止神明和妖怪结缘,安倍晴明眉眼含笑。 听到另一边人的声音,竹姬转身,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笑脸。 竹姬总觉得这个人看着这边的时候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那悠闲自在的样子,让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于是跟随着本能,竹姬凑近安倍晴明,正色道“竹西。您也可以叫我竹姬。” “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说完,还没等听到安倍晴明的回答,竹姬就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拉力,大尾巴用力把她带的向后仰去,直接倒在玉藻前的怀里,迷茫的抬头,对上玉藻前的眼睛,竹姬听到他的声音,辨不出情绪,“真贪心啊,小东西。” “你可知道那是谁就将名字交出去了。” 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竹姬满脸疑惑,然后就这样问了出来。 “名字就是最短的咒,将自己的名字交到一位阴阳师手里,向你这样的小东西,可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了。” “尤其是在平安京,私自囚禁神明,以供驱使的阴阳师可是大有人在哦。”安倍晴明笑眯眯的补充。 可是她不是神明呀。 竹姬的潜意识里这样告诉她。 于是执拗的看向安倍晴明,“可是想要认识的话,想要交流的话,就要好好交换名字才行啊。” “名字不是咒。”竹姬面无表情的小脸上隐隐的透出了几分不服气。 “名字是代表着自我意识存在的象征,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与常世最紧密的联系。” “如果你拥有一个名字,可是却一直藏起来,一直、一直都没有人呼了唤你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都忘记自己的时候,不是就把自己给弄丢了吗” 看着那边趁着玉藻前的尾巴的力道松下来,一溜烟的从尾巴里挣脱,坐正,翘着几缕头发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安倍晴明发出了一声叹息,“说的也是呢。” 一手建立了所谓的名字即咒这样的体系的大阴阳师,平安京的清隽雅正的白狐公子轻声笑了。 “我的名字是安倍晴明,直接叫我晴明也可以哦,竹姬。” 第65章 扑朔迷离的第三天 此时正是早春时节, 日光并不浓烈, 庭院中樱树早已婷婷绽放,一阵柔和细风吹过, 落下樱花飞雨, 恰是赏樱游园时。 如今外面是怎样一副热闹景象已经可以预见。为了得到贵族的赏识, 大多数阴阳寮里的阴阳师都会选择赶一波风雅的热潮,独安倍晴明赏着自己庭中樱树,饮着酒,怡然自得。 竹姬盯着眼前的樱树, 歪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最近那种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打量着竹姬,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安倍晴明一边说, 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折成一个小纸人,在竹姬好奇的目光下, 指尖滑动,小纸人落地化作一位女房,对着几人行过一礼就姿态袅娜的离开了。 “那是源氏的孽。”玉藻前果断的给出了答案。 他的大尾巴在眼前晃着, 将竹姬的视线从女房离去的背影上拉了回来,竹姬一动不动的盯着尾巴,然后在某个时机, 向前一扑抱了个满怀。 安倍晴明适时的扶住她, 让她不至于栽下去, 磕伤了自己。 “源氏。”竹姬的脸埋在尾巴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两人动作具是一顿。 “竹姬认识源氏的人”安倍晴明轻声的问。 玉藻前也看向坐在那的小东西。 竹姬听到问题,迷茫的抬头看了看玉藻前,又看了看安倍晴明,露出思索的神色。 “源家主。” “这样说来的确也算合理。”和竹姬的情况联系起来,安倍晴明摇着手中蝙蝠扇,慢悠悠的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思索了一下,伸出手戳了一下竹姬的额头,看着她呆呆愣愣的简直像是刚生神智的小妖怪一般的样子,玉藻前也肯定了安倍晴明的话,“的确是源氏做的出来的事情。” 几人聊着天的时候,那边女房的身影再次从远处出现,她的手中正端着一盘糕点。恭敬的放在竹姬面前之后,嘭的一声又化作小纸人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竹姬伸手接住,将纸人翻转过来,打量着上面的符号。 “那是桔梗印。”见竹姬好奇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安倍晴明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 “竹姬也想学吗” 她又没有灵力,怎么学阴阳术呢 这么想着竹姬摇了摇头。 “哦呀,真的不学吗可是很有用的哦。”安倍晴明带着点诱拐的意味说道。 竹姬还是摇了摇头。 玉藻前唇角微勾,“没想到享誉平安京的大阴阳师的阴阳术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安倍晴明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为什么不学呢” 竹姬倾身,安慰的拍了拍安倍晴明的手,“没有灵力。”所以不是你不够厉害,是她太菜。 这个答案是真的让安倍晴明感到了讶异。 “竹姬觉得自己是什么” “是普通人。”竹姬没有一点犹豫的回答道。 “呀嘞呀嘞,这可真是” “喜欢着人类的神明啊。”玉藻前把安倍晴明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难怪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管是从人类角度,还是从高天原的角度来看,眷恋着人世的神明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下场最惨的那个,至今还呆在阴阳之间的缝隙里没有出来。 “竹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要是让平安京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怕不是眼睛都要嫉妒的红起来了。安倍晴明的亲自教学结果还被拒绝了 竹姬无奈的看了安倍晴明一眼,还是听安倍晴明的话试了一下。 “竹姬只要跟随自己的本能,然后勾勒出看到了桔梗印就可以了哦。” 本能本能是什么呢 竹姬闭上了眼。 好一会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安倍晴明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的时候,突然有金色光斑出现在竹姬的身上。 光斑闪烁了两下,星星点点的光成片的亮起来,几乎是一瞬间的时候,光斑连城细线,无数金线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竹姬的身上赎数不清的线交织在一起,像是一件金色的羽衣一般覆盖在她的身上,金色耀眼却不刺目的光,让竹姬看起来仿佛是属于天照的神明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刻,如同树的枝干一般延伸到天上的线,引起了整个平安京形形色色的妖怪和神明的注视。 所有的妖怪和神明都惊诧的看着这副奇景。 高天原的神明睁开眼,将目光垂向了人间。 阴阳交接的裂缝中,被封印的神明睁开双目,像是也被惊动了一般,他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仿佛能看到属于常世的变动一般。 在场的两人同时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的和竹姬身上如出一辙的线。 安倍晴明感受着从线上传来的气息,“这是” 话还没说完,察觉到某种存在,安倍晴明一甩袖子将竹姬揽到怀中,宽大的袖子整个遮住竹姬幼小的身躯。 右手掐诀,一道桔梗印被打到半空,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被安倍晴明的动作打断,竹姬疑惑的睁开眼,那些金线迅速的化作光点然后以比出现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整个空间内。 那将目光投向这里的某个存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很快就不再注视着这里。 这场几乎引起了整个平安京震动的事情,就像它兀然的出现一般,又刹那间消失了。 安倍晴明放开怀中的竹姬,苦笑了一下,“这下可就麻烦了。” “竹姬到底是什么神明呢即使换代之后,还有着这样的力量”玉藻前抬手顺着竹姬的头发,若有所思。 竹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歪着头看着两人。 果然失败了啊。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变动,竹姬理所当然的想道。 就像她说的,她果然 “是个普通人。” 望着竹姬那张认真的小脸,感受到竹姬发自内心的认可,无论是安倍晴明还是玉藻前一瞬间心情都复杂难言起来。 就在那两位不知道该从哪纠正小姑娘的想法的时候,竹姬突然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来了。” 紧跟着,安倍晴明和玉藻前也察觉到了有什么在接近这里。 柔和的细风突然凛冽起来,风向逆转,眨眼之间,那人已经站在了庭院之中。 “一目连先生。”竹姬小声的叫道。 “我可以把竹姬带回去了吗” 一目连的眼中神色明灭不定。 竹姬看着这样的一目连,穿上鞋子,小跑到他跟前,再次握住了他的手指,仰头,“回去吧。” 一目连顿了一下,看着牵着他的小姑娘,闭了下眼睛,眼中重新被温柔之色占满,“回去吧。”他重复道。 然后又抬头,对那边坐着的两人说“打扰了,晴明大人,玉藻前殿下。” 被一目连抱在怀中,竹姬对着安倍晴明和玉藻前眨了眨眼睛。 安倍晴明笑了笑。 有位高天原的强大神祗因为流连人世而受到了天罚,神破碎,即便如此,其强大神力也让整个平安京为之震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只是妖怪间,连神明自己之间也开始开始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闻。 “听说是因为对人世太过眷恋,结果受到高天原的天罚之后很难重新凝聚神了。” “我倒是听说是因为喜欢人类所以被人类利用了之后,被阴阳师生生的剥落了神。” “那一定是源氏吧,这种事。” 一目连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窗边认真的看着书的竹姬。 自从他将她从晴明大人那带回来之后,一切就又像是归于平静了一般,竹姬对他带回来的书很是喜欢,整日都坐在那看书,可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竹姬身上的属于神明的气息了。 竹姬会消失吗为了人类值得吗 一目连抬手抚上自己已经失去的一边的眼睛。 “值得的。” 听到竹姬的回答,一目连才注意到自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疑问问了出来。 “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不后悔吗竹姬。” 一目连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在问竹姬,还是在问自己。 竹姬看着一目连的神色,总觉得这个人像是已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了一般。 这种感觉总是让她觉得很熟悉,包括一目连这种用绷带缠绕住一边眼睛的形象,似乎很久之前她就曾认识过这样的人。 “不后悔的。” 竹姬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尽管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她现在的状态也许和神明和妖怪甚至和人类都无关。 所以她这句话,只不过是代替一目连说出了他自己心中的答案。 “是吗。”一目连轻声的回应了竹姬的话。 平安京的形式突然紧张起来,不断的出现人被袭击的事件,到后来,甚至连妖怪们都不得安宁。一些小妖怪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疯狂的无差别的发动各种袭击事件。 而像平安京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藏污纳垢滋养黑暗的温床,由人心孕育出来的妖怪更是数不胜数。但是最近,不断地有阴影闪现在其中,诞生自人心的妖怪突然也开始增多,连阴阳寮的阴阳师都已经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忙碌起来。 只有安倍晴明以犯物忌这样的理由避在家门不出。 “晴明,懒。”竹姬小声的指责。 “竟然让竹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安倍晴明一脸沉痛的搬来了更多的书,“看来之前的内容对竹姬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自从上次和安倍晴明还有玉藻前交换过名字之后,竹姬就时常会往这边跑,连带着一目连几人都熟悉了起来。 “不”竹姬摆出认真脸,拒绝了安倍晴明递过来的大量的关于阴阳术的书。 安倍晴明也没有真的过多的勉强她,只是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布满黑气的平安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66章 扑朔迷离的第四天 一目连先生还是没有回来吗 坐在神社的窗边像往常一样翻看着书的竹姬, 看着夜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 那个人踏着月色星光而来, 眨眼间已经站在了竹姬的面前。 清冷的声音像是在耳畔响起的,那个黑发的男人身边环绕着星辰, 看着竹姬的目光带着某种奇怪的审视。 放下手中的书, 竹姬起身站到窗边, 微微踮起脚,探出头,“你是谁” “我是荒。” 竹姬打量着他,和这个人的眼睛对视的时候, 那种蓝色带给她的熟悉的感觉让她恍惚了一瞬。 “我认识你吗”顿了一下,竹姬又问, “你认识我吗” 荒一步步的走到竹姬的面前,仔细观察的样子, 像是要将竹姬从头到尾剖析一遍似的。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 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难言的的情绪。 “你不认识我,”他说, “我也不认识你。” 荒的话让竹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 明明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但荒确确实实的沉默了。 好一会,他才哑着嗓子说“您相信命运吗” “命运啊。”安倍晴明坐在桌前, 面前铺开许多纸张,听到竹姬的话,笑着重复了一句。 “所以说竹姬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竹姬纠结的皱起小脸, “我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安倍晴明的动作一顿, 诧异的抬起头, 看向竹姬,“竹姬对于是否相信命运无法做出判断吗” 停下手中抄书的笔,竹姬苦恼的用笔头戳着自己的脸蛋。 “对于相不相信这种说法的界定实在太模糊啦。”这么说着,竹姬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首先要了解什么是命运才行。” “哦”安倍晴明直起身,兴致盎然的看向竹姬。 “命运是一种必然的结果。”竹姬一边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认真得看着安倍晴明,努力的把自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想法表达出来。 “但是在结果到来之前,有着许许多多的因。” “人的性、社会、群体的思想等等因素都会影响结果的状态。” “就像,许多的线,”竹姬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在空中滑动,最后汇合,两根手指的指尖相对,“这些线最后会收束在一起,这个点,就是结果,也就是所谓的命运。” 安倍晴明的视线跟随着竹姬的动作落在两根手指回合的地方。 “所以说,竹姬认为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吗”安倍晴明放低了声音,轻柔的问道。 “唔,如果站在当下的角度来看命运是不可更改的。” “因为构成一切的因还存在,那么果就是一种必然。” “可是,晴明,”竹姬歪着头,看着安倍晴明,“如果要逆转既定的因,就要有能够预测果的能力才行,不然人只会顺着线一直走下去,连改变因的这种念头都不会出现哦。” 安倍晴明注视着那边坐着的小姑娘,脸颊上还沾着一点墨渍,神态里满是天真娇憨,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一般。 “呀嘞,这可真是让人绝望啊。” 沉默了一下,安倍晴明又笑了起来,“这么说来,竹姬的答案应该是相信命运的才对。” “也不能这么说吧。”竹姬不赞同的看着安倍晴明。 “其实讨论命运本身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 “所谓的命运,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让渡。” 安倍晴明愣了一下。 “权力的让渡” “因为自身的卑微和渺小,无法抵御外界严酷的环境,所以选择将决定自身生存和意义的权力让渡给人间之外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就是命运。” “但是,当一个人开始能够自己面对困境的时候,这种权力就被收回了。” “当命运的权柄被人类收回,”竹姬放缓了自己的声音,“他就拥有了跳出已经形成的因,走向未知的能力。” “所以说,晴明和荒先生都是,你们似乎弄反了命运和人的关系,命运并不是因,无法决定任何事情,”竹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才是能够决定一切的东西。” “真是大胆的发言。” 竹姬还在迷茫的看着沉默的安倍晴明的时候,玉藻前走了进来,将竹姬捞到怀里,把尾巴塞到小姑娘怀里,在她的位置坐了下来。 “被吓到了吗晴明”玉藻前的尾音轻扬,显露出主人的好心情。 安倍晴明勾唇笑了一下,“是啊。” “确实被吓到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惊讶来。 随即转向玉藻前怀里的小姑娘,状似无奈的叹气,“您可真是出人意料,竹姬殿下。” “所以说,您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竹姬小小的脑袋上像是冒出了一个个问号,满脸疑惑。 “这不是很有趣吗”玉藻前看着怀里乖巧的靠在他身上的小姑娘。 “这种时候” 安倍晴明的叹息消失在嘴边。 “唔” 突然竹姬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了远方,随即玉藻前和安倍晴明也看了过去。 “哦呀,”安倍晴明拿起蝙蝠扇打开,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竹姬殿下,这就是命运的一种啊。” 远处的天空上,一阵浊气冲天而起。 正觉得那种感觉熟悉的时候,竹姬的手指一烫,金色的线从她的指尖开始向远处延伸,像是一道金色光直冲那边而去似的。 竹姬迷茫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远处,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种场景。 “想要过去吗”玉藻前垂头问怀中的小姑娘。 竹姬点了点头。 安倍晴明起身,抬手甩出一张符纸,符纸立在眼前发出微光,光芒过后,一辆牛车出现在庭院的中央,那牛车的前面,一张女人充满怨恨的脸正贴在那。 “哦用胧车吗”玉藻前抱着竹姬站起身。 “要来吗,竹姬殿下”安倍晴明眼含笑意对着竹姬伸出了手。 打量着眼前的胧车,竹姬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情绪,但是又不能很好的分辨。 最后,出于对安倍晴明的信任,竹姬伸出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胧车内和普通的车厢也没什么区别,几人刚刚坐定,便感受到车身一阵晃动,从被风吹开的车帘外,竹姬看到了天空和天空上的星星。 像是突然拉近了似的,出现在了状似触手可及的地方。 某种情感驱使着她趴倒小小的窗边,对着星空伸出了手。 “我好像看过这样的景色。”竹姬的眼神迷离起来,口中喃喃着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 胧车的速度很快,等到停下,从车厢里出来,眼前的浊气已经浓郁的像是雾气一般。 安倍晴明皱起了没,立马看向竹姬,“您还好吗” “还好”竹姬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倍晴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就好。” 这是一片树林,浊气侵染之下,树木呈现出了枯败的样子,周围寂静无声,已是一个活物都没有了。 顺着往里走去,在一棵勉强还留着些枯叶的树下,竹姬看到了那个久不归家的人。 “一目连先生” 一目连靠坐在树下,龙的身躯缠绕着他,浊气侵袭着他的身体。 竹姬跑上前,跪坐在他的身边,视线划过风神头上长出来的角,抿了抿唇,用手贴上了他的脸,像是仅仅在叫醒一个熟睡的人一般,轻声的呼唤着,“一目连” 仿佛终于感受到了脸颊上的温度,风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恍惚间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口中发出了一声叹息,“是你啊,竹姬。” 尽管此刻已经失去了神明身上的清气,但是他看起来竟还是那么温柔。 “为什么不回来呢”竹姬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抱歉,”一目连看起来无奈又悲伤的样子,“我恐怕不能再照顾你了,竹姬。” “为什么” 玉藻前走到竹姬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一目连已经堕落为妖怪了。” “在我身边,对你没有好处。”一目连垂下眼睫。 竹姬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几人的想法。 她不明白这之间的因果关系。 想了想,竹姬举起了手,“一目连,你看。” 那根细细的线连结了彼此。一目连怔怔的看着两人被金线连接的手。 “和我连在一起的是一目连,认真的照顾着我的是一目连,我想要找的也是一目连” “必须是一目连才行。”竹姬认真的强调,然后几人第一次见小姑娘露出了笑容。 “妖怪也好,神明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打量了一下他,又看了看安倍晴明,想到之前晴明问她的那句话,竹姬思索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她 肯定得说道“我不会被伤害的。” “你看,我此刻就在你身边,但是什么事都没有。” 竹姬看着一目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所以,请回到我身边来吧。” 这么说着,竹姬的身上那种几乎只出现过一次的柔和的光亮了起来,顺着线蔓延到了一目连的身上。 安倍晴明惊讶的看着一目连身上的浊气一点点被压制住,然后沉寂下来。周围顿时一片清明。 “竹姬”一目连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跪坐在身边,一脸乖巧,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竹姬,突然松了口气。 然后风神绽开了一个如春风般柔和的笑容,眼里像是闪烁着光一般。 “那么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了,竹姬。” 第67章 扑朔迷离的第五天 阴影笼罩的平安京, 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沉重的氛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让人呼吸都要用力才行。 深夜, 周围静悄悄的,不只是人, 连虫鸣都不见一丝。 一位满身衣物都打着补丁的妇人低着头手里抱着包袱急匆匆的往一处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妇人被惊得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抬头看去,顿时脸色煞白。 那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女鬼, 头发凌乱的散开,身上四散着黑气。 “不不要过来” 女鬼猛地向前一扑, 妇人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一声尖叫含在嗓子里。 等了半晌,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妇人试探着睁开眼睛, 倒抽一口凉气,发现那女鬼身体顿在她面前,一道印打在那女鬼的身上,不一会就尖叫着消失了。 妇人回头, 一位年轻的阴阳师带着一名幼小的看起来出身不凡的高贵姬君站在一边。 她赶忙爬起来, 连声道谢, 看着对面的两人, 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窘迫的站在那。 “请多小心, 近段时间还是不要走夜路了。” 阴阳师耐心的叮嘱着她。 见两位大人没有要问责于她的意思,赶紧连连点头称是之后,妇人辞别了两人。 见那妇人离去的背影,竹姬走到了刚刚女鬼消失的地方。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团漆黑的东西从女鬼的身上剥落,钻到地下去了。 蹲下身仔细观察,那里果然有被烧灼的痕迹。 “晴明,这里。”她回头招了招手。 安倍晴明也跟着走上前,蹲下身。 “像是怨气,却又好像不完全是。”安倍晴明判断到。 竹姬看着那块地方,脑海中又出现了那种东西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正沉思的时候,周围弥漫起了雾气,手指上什么东西似乎烫了一下,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于一个到处都黑漆漆的地方了。 有脚步声接近了这里,最后停在蹲着的竹姬的身前,她就着这样的姿势抬头望去,被那个人身后的蛇影惊的愣了一瞬。 “你是谁”竹姬满脸疑惑。 那个人口中发出了一声仿若气音一般的轻笑,耳上缀着着的蛇形金饰也跟着晃了晃。 “我是邪神,八岐大蛇,你就是那个因为眷恋人世而被剥落了神的小神明” 竹姬这个人在说什么 “我是个普通的人类。”竹姬认真的对八岐大蛇解释道。 “普通的人类”八岐大蛇的声音带着点讥讽的重复,然后又嗤笑出声。 “高天原那些无趣的家伙,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老样子嘛。” 垂头看着脚下小小的一团,“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里可不是什么能任你自由来去的地方。” 八岐大蛇的问题让竹姬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您带我过来的吗” “你似乎对这里有什么误解。”八岐大蛇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像是在感受什么一样。 “这里是狭间,是阴与阳的交界。” “即使是我,想要随意干涉常世之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竹姬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没有说谎。 那么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竹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周围。 “到了这里,想要再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八岐大蛇看着站起身在周围走动的小姑娘,脸上带上了恶作剧一般的笑,期待着小姑娘的反应。 正站在某处沉思着,听到他的话,竹姬回头,“出的去的。” “哦” 竹姬抬起手,将手中的线展示给八岐大蛇看。 眯着眼,八岐大蛇仔细的打量着那东西。细细的线,竟像是能够穿透空间的阻碍一般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这小东西的神力 “晴明会来找我的。” “安倍晴明。”八岐大蛇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如同感叹,但是又像是仅仅是随口重复的一般。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 竹姬抬起了另一只手,那只手上竟然也缠绕了一根线,这跟线的另一端 感受着另一头的气息,竹姬皱起眉。 这根线的另一端就在这里。 是线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竹姬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就更无法分析更多的事了。 八岐大蛇打量着小姑娘,见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唇角微勾。 “真弱小啊,”他感慨的说道,“被高天原审判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竹姬迷茫的看着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俯身,伸出食指勾起竹姬的小脸,凑近她,“后悔吗怨恨吗从高高在上被人敬仰的神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直白的恶意,却又有着特殊的诱惑力。 “真可怜啊。”他叹息出声。 竹姬沉默了。 她时常感受到自己和很多人都有点不入。 最大的证据就是,她有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大家都在说什么。 想了想,某种直觉促使她没有再为自己辩驳,总觉得意义不太大的样子,于是只是随口应付道,“我不记得了。” 想了想又追问“高天原为什么要因为我眷恋人世而审判我” “因为那些神明,竟然相信高天原会因此陨落的预言。” 竹姬愣了一下,然后神情复杂起来。 神明相信的预言什么的简直像是荒诞小说一样。 她打量着八岐大蛇,视线从他的脸上划到了周围的环境上。 原来如此。 竹姬心中做出了判断。 会下意识的将有既视感的事物的背景套在自己已知的世界架构中,这种事是一个人的思维惯性,在没有人提醒的时候,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了。 所以 “你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被关在这个地方的吗八岐大蛇先生” 八岐大蛇身形一顿,仿佛发现了什么,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小姑娘,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感应到什么,八岐大蛇向一个方向看去。 安倍晴明的身影从远处显现出来,手握蝙蝠扇,镇定自若的站定在一边。 “八岐殿下。” “来的很快嘛,阴阳师。” “多亏了竹姬殿下的指引。”安倍晴明笑着抬手。 两人之间果然被线连着。 竹姬哒哒的小跑着站到安倍晴明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安倍晴明向八岐大蛇微微颔首。 八岐大蛇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一眼竹姬,然后意兴阑珊的垂眸,没再开口说话,也没有阻止两人的离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听到安倍晴明的叹气声, “竹姬殿下总是这么乱跑可不行。” “那位对于您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了。” 竹姬有点委屈。 她又不是喜欢乱跑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都是谁的错嘛 本来她应该在家里安安分分的 诶 竹姬愣了一下。 安安分分的干什么来着 “竹姬” 安倍晴明疑惑的看着突然小脸煞白的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的小姑娘。 竹姬感到自己的头在隐隐发胀,一阵一阵的,痛的不行,于是蹲下身,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见她如此,安倍晴明脸色一变,赶紧将小姑娘抱起来,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气息乱起来了” “果然是受到狭间的浊气影响了吗” 没有停顿,快速的上了牛车把竹姬带回他的庭院。 竹姬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个空荡荡的城市。 姑且叫做城市。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她的意识告诉她,就应该这么叫。 一个人都没有。 竹姬沿着路一直走,心中却并不慌乱,有种安心的感觉,她总觉得,只要自己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有一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在某个路口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少年的身影。 少年背对着她,无法看到脸庞,竹姬总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他,但是却很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竹姬下意识的动身追了过去。 可是前面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她开始跑动的时候那个人也跟着跑了起来,速度也不快,既不会让她一下子就追上,也不会让她突然就跟丢,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吊着她。 直到在一个转角,眼看着那人就要消失在眼前,竹姬咬咬牙冲了过去,那里却不见少年的身影,只有一个像是门一样的光圈,眼前一阵白光一闪,竹姬向着光圈里扎了进去。 在刺眼的光里,竹姬回头看到了那个少年背着手站在自己的身后,隐约看见了那个人扬起的唇角。 是谁呢好熟悉的感觉。 睫毛颤抖着,竹姬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一般,愣愣的看着上方。 额前一阵凉意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连连” “感觉好些了吗” 竹姬点了点头。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一目连柔声应道。 是几位女房,竹姬看着她们,合理的怀疑这几位可能都是晴明的小纸人。 女房们端来了洗漱的物品,站在一边垂首等待着。 竹姬整理好自己之后跟随着一目连一起去找安倍晴明。 进去的时候,安倍晴明正在案边像是在画着什么东西,见竹姬过来了,笑了一下,“您好些了吗” “嗯,”乖巧的点点头,想了想,竹姬还是认真的说,“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竹姬。” 一目连蹲下身看着竹姬的眼睛,“您总要多注意一点。” 说起这件事,竹姬觉得自己有话要说。 “八岐大蛇那里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准确的表述出来,竹姬走到安倍晴明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是我见过的很危险的东西。” 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安倍晴明询问道“是八岐殿下身上的气息” 竹姬摇了摇头。 “是潜伏在那之下,平安京动乱的真正的原因。” 第68章 扑朔迷离的第六天 狭间的阴影之下, 吸引着她的线的东西,也是将她牵引过去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呢 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安倍晴明, 但是却无法准确的给出一个定义的竹姬坐在门廊下苦思冥想。 近来头疼越发严重,竹姬的脑海中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闪过, 有一些熟悉的看不到面庞的身影似乎在对她说什么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下意识的拿起笔想要写一些什么,可是当墨滴落在纸上洇开一团, 整张纸都被废掉了的时候,竹姬还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写的是什么。 “竹姬殿下在追寻什么东西呢” 尽管看起来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的样子, 但是安倍晴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每当竹姬看向安倍晴明的时候,他都能从小姑娘的眼睛里看到越来越多的迷茫。 “我不知道, 晴明。”竹姬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没有抬头。 “但我想, 我大概很不喜欢有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太多。” “尤其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情。” 一片空白的过去还是给竹姬带来了困扰。与世界的不入让她无法让心安定下来, 所以她用力的追寻自己的过去试图让自己对这个世界多一份认同感。 但是又恐惧着自己的失败。 竹姬知道那种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追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感觉,那会让人失去理智,而尽管过去一片空白,但她知道, 自己一定非常讨厌失去理智的自己。 竹姬殿下她 表情不变的笑看着竹姬, 尽管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但安倍晴明的心里还是一沉。 “竹姬殿下的苦恼仅仅是坐在这里是无法解决的。” 安倍晴明的声音打断了竹姬的思考, 她转头看向倚靠在门边的人。 “不如随我出去逛逛, 也许就能解决您的烦恼了呢” “要去哪里” 安倍晴明但笑不语, 正当竹姬疑惑的要再次发问的时候,女房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晴明大人,三条先生已经在门口等候。” 看着安倍晴明颔了下首,竹姬眨眨眼,握住了晴明伸过来的手。 那是一位有名的刀匠,三条宗近。 “晴明大人。” 见两人走出来,刀匠一脸紧张的站在那,行了个竹姬叫不上名字的礼。 “我无法靠近它,所以只能麻烦晴明大人了。” 见两人仿佛在打着什么哑谜似的,竹姬无奈的看了一眼安倍晴明。 相处这么久了,她也算是了解一些这位大阴阳师的恶趣味了。 等到乘着颠簸的牛车赶到几人的目的地的时候,竹姬的脸都白了。 “坐胧车都没有问题,但是坐普通牛车却会变成这个样子”安倍晴明笑了起来,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 安倍晴明是不是在嘲笑她 两人随着刀匠来到一个锻刀室的门口,远远的竹姬就感受到了一种气息,那种仿佛能将人刺伤的锋锐之气下隐藏着的某种物质的气息。 还是那让她熟悉的感觉,于是她抬头求证的看了一眼安倍晴明,得到了他肯定的眼神。 “我无法再靠近。”刀匠远远的站在一边,看起来有些苦恼的样子,将主场让给了更加专业的人。 “要过来吗”在过去之前,安倍晴明低头再次向竹姬确认。 竹姬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房间内凌厉的刀气四散开来,像是要将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撕碎一般。 然而那股锋锐的刀剑的气息并不能对两人造成什么伤害,推开门,刀架之上的刀剑一下子吸引了竹姬的注意力。 “是时隔许久的再次会面啊。” 伴着那人低沉的声音一同出现在脑海的是眼中浸着一轮弯月的男人的形象。 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额头,竹姬走上前打量着那柄刀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出手,手指从刀剑上划过,熟练的像是她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一样。 “竹姬殿下对刀剑很熟悉” 竹姬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听到安倍晴明的问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太了解刀剑,但是好像曾经拥有过。” 最后只是给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一言难尽的回答。 然而安倍晴明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语气复杂起来,“原来如此。” 晴明他明白什么了 沉默了一瞬,决定当作没听到晴明的话的竹姬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刀剑上。 “它失控了。” 仔细打量了一会,竹姬给出了一个这样的判断。 这种失控就像是近来平安京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一样,一种东西的某种特质被无限的放大,引发失控进而变成混乱。 女鬼的怨恨,小妖怪的贪婪,大妖的暴怒,神明的恐惧,刀剑的尖锐等等等等。 “竹姬,小心” 在尚未注意的时候,一坨有着如同搏动着的血管一样的红色脉络、黑泥一样的东西从刀剑上浮起直冲竹姬扑过来。 安倍晴明将竹姬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张符纸甩了过去,形成一个小型的结界将两人笼住。 竹姬直直的盯着那坨摔在地上还在涌动着,仿佛具备了自己的意识一样的东西。 似乎是见行动失败,在竹姬的目光下,似是流动的物质有一刻发生了凝固,不过一瞬间,那东西向地下渗透了进去,一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竹姬你”安倍晴明回头,想要查看竹姬的情况,声音却突然顿住。 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尚且稚嫩的脸上此刻一切情绪波动都褪去了,盯着黑泥消失的地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既不害怕,也没有疑惑。 漆黑的眼瞳像是能吸引人的漩涡,那里面仅剩的只有审视。 竹姬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展现的却是一种异常。 那是一种会让安倍晴明整颗心都凉下来的状态。 此刻的竹姬,既不像是神明,也不像是人类,而更像是在那之上的某种更加的接近本源的存在。 想到竹姬之前说过的话,安倍晴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种即便是他也不愿意承认其真实性的念头。 如果世界是一个匣子,所有人都在匣子内生活。而以匣子内的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去行事是常态的话,竹姬就更像是不小心落入到匣子内的外界的生物。 以一种世界之外的视角,她似乎在接触、在试探、在触摸这个匣子本身。 安倍晴明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注视着竹姬的眼睛,不去试图探寻她眼中的世界,她脑海中的思维,手指轻轻的的抽动了一下。 不能让她再继续去触碰这个匣子了。 因为匣子本身可是很脆弱的。 “竹姬殿下。”看到从那种状态中抽离,疑惑的看着他的竹姬,在安倍晴明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笑着走向刀剑,拿出一张符纸裹缠上刀剑的剑身。 “虽然源头不见了,但是已经失控的刀剑还要带回去稍微再处理一下,今天的散步活动就算是结束了,竹姬的心情好些了吗” 竹姬的视线再次扫过地上那片焦灼的痕迹,出乎安倍晴明意料的竟然慢慢的勾起了一个笑,她肯定的对他点了点头,“嗯,感觉心情好多了呢。” 安倍晴明向门口迈出的脚步一顿,然后才继续自己的动作。 房间里响起了他温和而轻柔的声音。 “那就太好了,竹姬殿下。” 回去的路上,竹姬总觉得安倍晴明身上有了一点压抑的感觉。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竹姬才听到他轻微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 “您到底是什么存在呢” 竹姬不明白安倍晴明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对于这样的事,她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于是再一次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只是个普通人哦。” “竹姬。” 回到安倍晴明的庭院的时候,一目连已经等在门口了,温柔的脸上满是无奈。 “是晴明说的”答应了一目连不会乱跑的竹姬满脸心虚的说道。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竹姬还是感到了心虚。 大概是因为在面对关心自己的人的时候,竹姬总有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报与之相媲美的真心的感觉。 这会让她产生愧疚。 一目连上前,牵起了竹姬的手,“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行动。”他轻声的解释。 “只是平安京最近风云渐起,幕后操纵者尚且不明,形势复杂之下,我难免会担心你。” 说着又宠溺的揉了揉竹姬的头发,“不过,有晴明大人跟在你的身边,我还算安心。” “我不会有事的。”竹姬认真的保证。 等到几人重新在房间内坐好,女房端上茶点放在几人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竹姬稚嫩的声音。 “关于平安京”竹姬双手握着茶杯,垂头看着茶水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庞,“确实也该快点解决了。” 一目连愣住了,“竹姬” “竹姬殿下想要怎么做呢”安倍晴明问道。 “这很简单,晴明,”竹姬的语气听起来莫名的带上了点语重心长的味道,“那东西畏畏缩缩的到处躲藏,却又不停的在背地里搅乱平安京” “他的目除了平安京之外本来就还包含着我呀。” 一目连微微瞪大眼睛。 两人将视线集中在那边看起来小小的一团身上,竹姬坐在那里,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着手边的书。 “但是,又看起来很怕我的样子呢。” 第69章 扑朔迷离的第七天 “竹姬要做什么”听到了竹姬的话, 安倍晴明握着扇子的手一顿,然后问道,声音轻的仿佛稍微重一点都会惊到什么似的。 竹姬看了一眼一目连,“神明的存在是和人紧密的联系起来的, 对吧。”她再一次的确认道。 “所以说由信仰来决定神明的存在这种事, 实在是太奇怪了。” 竹姬求证的看向安倍晴明。 “那竹姬认为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关于神系的规则这种事, 我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如果是这样和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话就失去了神明的崇高感, 比起神明”竹姬思索着, “其实更像是道具吧。” “对于人类来说信仰神明并不是出于敬畏,而是需要。” “如果这么看的话,神明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可以看作人之造物。” “我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能力,晴明。”竹姬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将所有隐秘的事物都看作奇迹的话, 那么能够打败奇迹的就只有奇迹。” 安倍晴明隐隐的察觉的了竹姬的想法,握着蝙蝠扇的手一紧, 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一般, 露出一丝苦笑, “一定要这么做吗,竹姬殿下” 一目连愣愣的看着竹姬,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姑娘一般。 “竹姬”他口中喃喃着竹姬的名字。 “这是最快的办法。”竹姬看着两人的目光诚恳极了。 “” “这下恐怕连高天原都不得安生了呢。”过了好一会, 像是从胸口吐出一口气, 安倍晴明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掌, 叹息出声。 “晴明会帮我的, 对吗” “当然,竹姬殿下。” “只希望在您尽兴之后,一切都能平静下来。”安倍晴明打趣一般说道。 “” 这话说的,搞得她像个变态似的。 不管晴明怎么想的,只要他肯站在她这边就好。当然,竹姬也想不出来安倍晴明会拒绝她的理由。 而在计划开始之前,还需要她最好能和八岐大蛇达成一致。 “可是你上次从狭间出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目连皱着眉。 “唔,也不能说是受到了狭间的影响吧。”竹姬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也许是我自身的原因也说不定呢。” 见一目连还是不太赞同的样子,竹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请相信我吧,我不会有事的。” 一边说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看,如果有危险的话,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大家一定会赶到我身边,对吧。” 竹姬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颊边还露出来了一个小酒窝。 一目连最后还是妥协了,在竹姬信赖的目光中,他根本升不起一丝拒绝的念头。 “是那个吗” “就是那个吧。” 小妖怪们聚在角落里看着那个走走停停像是在找什么的小姑娘小声的嘀咕着。 “那个就是为了人类而失去了神的神明啊。” “看起来好美味。” “是啊,好美味的样子。” 妖怪们睁着贪婪的眼看着她。 竹姬站在一棵树前,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到底在哪呢” 耳边传来杂乱的窃窃私语声。竹姬没有理会那些声音,专注的感受着上次去到八岐大蛇所在的狭间的位置。 就在有小妖怪忍不住要扑过去的时候,一道令人畏惧的气息出现在那附近,小妖怪们立马被惊得四散奔逃。 “你真的决定了吗” 竹姬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荒的身影。 “荒先生” 荒垂下眼眸,不想让那人发现自己眼中的情绪,“如果你继续下去,也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竹姬看着这个人,不,也许是神明也说不定。 “不会的。” “荒先生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观察着荒的表情,竹姬的语气轻快了起来,没有等荒的回答,竹姬接着道,“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着能够窥伺到未来的眼睛,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荒先生上次问我,我是否相信命运,对吧” “命运是存在的,荒先生,但是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荒怔怔的看着竹姬,她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向他眨了下眼睛。 “未来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因为未知、因为无限的可能性才最有趣,对吧。” 荒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情绪褪去了。 “用你的线,你能找到你想去的地方的。” 线啊 顺着线再次摸到狭间的时候,竹姬心中也不算诧异。毕竟她自己也开始一点点摸到线的用法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蛇影环绕的男人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气息,睁开了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小小身影。 “您想离开这里吗”竹姬的脸上露出了乖巧的笑。 “哦呀,真是大胆的发言。” 八岐大蛇站起身,来到竹姬的面前。 “你要说什么呢你想要什么呢”他感兴趣的问道。 狭间里偶尔也会有阴阳师的身影出现,他们会向他供奉祭品来祈求神明的庇护。 这还是第一次有神明跑过来这样做。 拥有着人类一般情感的神明什么的这可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么想着,八岐大蛇勾起了唇角。 “我来帮您挣脱束缚,您只需要帮我把合适的角色,引到合适的位置就行了。” 平安京的动乱渐渐的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慌,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窜出来的妖怪袭击,尽管阴阳师们日夜不停的行动,还是没有办法让这种情况变好一些。 不只是普通的平民,连贵族阶层的各位大人们都开始人人自危。 “感谢您的帮助,”一位贵族在送为自己的宅邸净化的阴阳师的时候突然隐晦的问了一个问题,“您知道平安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阴阳师一脸犹豫,像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一般。 “请您告诉我吧,我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贵族郑重的承诺道。 像是被贵族打动了,这位阴阳师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 “似乎是因为神明之位的错乱,让天降下了惩罚。” 贵族倒抽一口凉气。 这件事很快就变成了贵族们心照不宣的事,殿上议事的时候对视的瞬间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心照不宣。 “神位错乱,只有请神明各归各位,才能结束平安京的浩劫。” “到底是哪位神明” “听说是那位。”有人指了指头顶。 “哦,那位啊。” “那另一位” “据说被封印起来了。” 大家心中的那位窃位的神明可能都不统一。竹姬一边看着晴明新搬过来的关于阴阳术的书一边随意的想着。 “这样也可以吗”一目连疑惑的问。 “当然啦,毕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要高天原怎么样么。” 有人开始悄悄的供奉起位于狭间的神明,无论各大神社怎么劝说,总是有人偷偷的去做这件事。 甚至连贵族,本应该是天照坚定的簇拥的人也开始瞒着别人做这件事。 狭间之内,感受到源源不断涌过来的信仰力,八岐大蛇低低的笑了。 “正是因为如此,人间才这么有趣。” 上层的毫无动作让平民们心中的怨念变得更深,直到平安京的混乱加重,平民甚至是贵族们的声音压不住的时候,上层终于承认了神明错位这件事。 “高天原应该也要坐不住了吧。”一目连感慨道。即便就在那位殿下身边,亲自接触了整件事的发生,他还是会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安静静的像往常一样坐着看书的人,一目连垂下了头。 连高天原的神明在她眼里都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这种事 竹姬到底是谁呢 “他们的反应不会这么快的,”竹姬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随口说道。 “毕竟还有神明的矜持在。” 神明的矜持啊 连这样的事都可以被算进其中吗一目连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自己此刻的心情。 “您想做的事真的是拯救平安京吗”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但一目连还是问了出来。 竹姬迷茫的从书中的世界抽离,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心里还留存着这样的疑问。 “拯救平安京当然很重要,但要说我没有一点私心,也并不正确。” 眼带疑惑的看了一眼紧张起来的一目连,竹姬继续说道“我也想要解决一下我自己的问题。” “有总是惦记着自己的东西存在的话,论谁都不能安心的,对吧” “是这样啊。” 默默的从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安倍晴明正站在挺远的树下,看着远方。 “晴明大人。”一目连走到了安倍晴明的身边,两个人一时无言。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一目连问道。 安倍晴明含笑的眼注视着曾经的风神,“即便是有问题,一目连殿下,您又能做什么呢” 沉默了一会,一目连放松了身体,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您说的对。” “我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与竹姬相对的事。” “请安心吧,一目连殿下,”安倍晴明看向窗边的那道小小身影,想到了竹姬当初说过的话,“竹姬殿下是值得托付信任的人。” 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一目连看着那边的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她。” 第70章 扑朔迷离的第八天 高天原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一拍。 等到他们有所察觉的时候, 狭间已经列开了一道缝隙,污浊的气息从里面溢出,很快就在整个平安京上空蔓延开来。巨大的蛇形虚影若隐若现,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在尖叫着四散奔逃。 那黑影逐渐凝实, 蛇头仰天嘶吼的时候, 宛若天灾末日的降临。 蛇身扭曲着在平安京里大肆的破坏着。 远处的屋顶上, 竹姬窝在玉藻前的怀里抱着他的一条大尾巴, 把脸埋在里面, 已是感到了一丝困意。 “没想到竟然还有能看到这样一幕的一天。”玉藻前的眼里倒映着几乎要被摧毁殆尽的平安京。 “确实如此。”安倍晴明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应着。 悠闲自在的几人与此刻的场景不入。 就在浊气即将冲斥整个空间的时候,漆黑的夜里,一道绚烂柔和的日光从天上打了下来,随着日光降下来的是一位银发金瞳的女神,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肆虐的大蛇, 举起了手中的镜子。 女神的出现刺激了大蛇, 它仰天发出一声难听的嘶吼,随着巨大的多头蛇的嘶吼声, 空间隐隐出现了波动。几人顿时脑中一阵晕眩, 连女神都微微的蹙了下眉。 安倍晴明见那边的情况, 双手结印,抬手间,一道桔梗印向着一处打了过去。像是一道极细的流光扎进了透明的墙壁上, 流光沿着整面墙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 铺天盖地的符纸显现出来, 几乎笼罩了整个平安京。 不过显现了一下,然后这些符纸一个接一个的消融掉了。 随着符纸的消融,平安京里尖叫的人群和破败的房屋全都消失了,只露出了一个全新的,空无一人的平安京。 “是城市的倒影,复刻城市。” 昏昏欲睡的竹姬小声的说道。 “您还好吗”一目连担忧的看着竹姬。 “没事,”勉强让自己清醒起来,竹姬歪头靠在玉藻前的肩上,关注着远处的战场,“影和浊气结合之后,对我的压制变大了,但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那就是影啊。”随着安倍晴明的感叹,几人再次看向战场的方向。即使早就听过竹姬的解释,几人还是觉得很惊奇。 女神手中的八咫镜发出能够涤荡污浊的光,照耀在多头蛇的身上,让它痛苦的翻滚起来,然而,除此之外,却完全不能再对它造成更多的伤害了。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毕竟那东西的本质并不是浊气。 浊气对于影来说仅仅是能够增强实力构筑身形的东西罢了。 “的确很强。”见天照大御神一时都陷入了苦战,玉藻前意味不明的感慨了一句。 那就是影。 竹姬仔细的打量着蛇身。 将代表空间的线和影联系起来,就会形成复刻城市,如果将时间和生命力的线也连起来,复刻城市就会开始吞噬真正城市的空间、时间、和存在于城市里的所有的生命力,直到完全榨干整座城市。 连接线本来是需要大空的火焰的,如果没有大空的火焰,那么影就永远只能是支撑着世界的基石。 但是,现在,影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但凡是有意识的存在都会有求生的本能,”竹姬一脸怏怏的给几人解释,“在本能的驱使下,影拥有了与现实连接建立复刻城市的能力,但是尚且弱小的它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完成这件事的。” “所以藏在了狭间之中,想要借助浊气的力量进行一次完整的连接,吞掉平安京,完成自身的壮大。” 这件事还是竹姬不小心误入了狭间的时候察觉到的。 竹姬的线和影还有城市之间的关系匪浅,会对影的存在有所感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影想要做的事,竹姬是不可能让它得逞的。还没壮大的时候就已经够难搞的了,要是壮大了,总觉得自己想躺平随它去算了。 除此之外,想要抓住能够四处逃窜的影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影几次袭击竹姬”安倍晴明想到了影总是在趁机扑向竹姬的事情。 “第一次见竹姬的时候,酒吞童子就说那个试图偷走竹姬的小妖怪的身上有被附着的痕迹。”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一目连也皱起眉。 “我和影天然对立。”有气无力的挥动了一下手,竹姬身上自从进入复刻平安京的那一刻就自动出现的金线也跟着浮动了一下。 简单的讲了一下自己和影的那点纠葛,省掉了某人搞事的部分。 “所以说,它认识我,我也认识它,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竹姬总结道。 “你果然都记起来了,竹姬。” 安倍晴明含着笑意的狐狸眼扫过竹姬的小身子。 “是三日月宗近那时候” “嗯。” 竹姬闷声应道。 那边的八岐大蛇并不是真正的八岐大蛇,只是竹姬要求八岐大蛇借给影的浊气构建出的用来吸引高天原的目光的一个诱饵罢了。与其花时间跟影捉迷藏,等它壮大自身,不如选择自己控制给与的浊气的量,让它的强大程度不会超出控制,然后将它逼出来。 这里是狭间,是阴与阳的交界处。 从一开始,天照大御神来到的就是狭间,而不是平安京。 安倍晴明用巨大的结界构筑起的虚假的幻境既欺骗了影,也欺骗了天照大御神。 这就是竹姬和八岐大蛇的交易。 先用信仰力的流失和八岐大蛇的壮大引起高天原的重视,然后将事情的严重性进一步提高。直到狭间出现裂缝,浊气四散,平安京处于危险之中,事情就到了一个临界点,逼的高天原不得不派神明来处理这件事。 “在人间开始流传神位错乱这样的消息之下,高天原会选择派哪位神明出现就已经很明显了。” 玉藻前感叹着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姑娘。 依靠信仰生存的神明,在面临信仰流失的情况下,会选择的唯一的手段,就是降下神迹。 有什么比如同光辉一般将平安京从黑暗中拉出,拯救即将倾覆的城市更能得到人们全身心的信仰的事呢 “只有天照大御神。”安倍晴明接道。 感受到威胁的影一定会开始进行复刻城市的构建,复刻城市会将几人,连同天照大御神一起困在这个空间内。 即使是天照大御神想要离开这里也要完全的消灭影,打破空间才行。 但是这个空间的根基是狭间。 “必须要是竹姬吗”一目连看着难受的小姑娘,心疼的问。 “必须是我。”竹姬回答道。 作为整个计划里关键的一环,竹姬是能够吸引影,并且让影不至于一见到天照大御神就选择直接逃跑而是建立复刻城市的直接原因。 之前她就隐隐感觉到 “我对影有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总是让竹姬感觉,如果影有嘴的话,大概口水都能流出一条河了。 是因为自己带着线对影来说比较补的原因么 那边,单纯的依靠八咫镜的威力已经不能再给影造成过多的伤害了,躲过蛇尾的攻击,天照大御神飞身上高空,攻击强度骤然增大。 看着那边发出的山摇地动的声音,一目连演呢喃着,“会赢吗” 天照大御神是竹姬的选择,这位的神职天生克制影这样的存在。所以 “我们是不会输的。”竹姬肯定道。 虽然可能会赢的有点艰辛,对于天照大御神来说。看着那边的战场形势,竹姬歉疚的在心里补充道。 伸手拍了拍玉藻前,将众人的注意力从那边拉回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所以不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啦这帮人怎么回事再这么划水的话,天照大神要哭了哦 得到竹姬的提醒,几人才想起来还有收尾要做。 “和我的线不同,连接着城市的线上会有银白色光点,影应该没有空连接别的线,所以应该只有一条是连接着的,其余两条都是断掉的。” 对竹姬点点头,安倍晴明和一目连分散开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所以说,您也出点力嘛。”在玉藻前的怀里,没有动,竹姬对着身后的某个地方小声的抱怨了一下。 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的男人,紫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暗沉的光。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场景。”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是狭间真正困住的邪神,八岐大蛇。 思考了一下,玉藻前将竹姬送到了他的面前,八岐大蛇愉悦的接过了小姑娘。 竹姬乖巧的趴在八岐大蛇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竹姬并不是真的想要八岐大蛇也去找线,毕竟虽然天照大御神肯定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了,但是真正的八岐大蛇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人家眼前晃悠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她只是想让这位出工不出力的出来抱一下她,好让玉藻前能够空出来,时间还是挺赶的,得在天照大御神放大招之前找到线才行。 她现在是真的不太能移动了。 也不是多么难熬,大概就像是持续的晕车的感觉,总是很想吐,又不太呼吸的上来,但要是再经历剧烈的颠簸,那可能真的半条命都要没了,而场中的形势来看,几人恐怕都是上蹿下跳着到处奔跑着。 正是难受的时候,竹姬突然感到有后背传来了被轻轻拍抚的感觉。她迷茫的将埋在他肩上的小脸抬起来,八岐大蛇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关注着远处的战场,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竹姬。 “什么嘛。”竹姬小声嘀咕了一下。又将头埋了回去。 第71章 扑朔迷离的第九天 “竹姬, 找到了。” 小纸鹤蒲扇着翅膀飞到了面前化作一道光撞进竹姬的额头, 安倍晴明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 一处地点的景象跟着出现。 “去那边吧,线找到了。”竹姬拍了拍八岐大蛇。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 另外三位都已经到了。示意八岐大蛇把她放下去, 竹姬小跑着凑到跟前。 “没错, 是空间的线。”隐隐能够感知到线的种类, 竹姬再次确认了一遍。 “另外两条也找到了,都是断线。”一目连补充道。 严肃的点点头,竹姬走到安倍晴明的身边, 从他手上抽出那把比她还高的三日月宗近,抬头看了看天照大御神越发冷厉的脸,竹姬的身上,那月华般的光亮了起来,然后从手上渡到了整把刀剑上。 正常来说断线应该要有大空的火焰才行。但是总不可能指望着那家伙好心会做这样的事。 于是竹姬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出了一种可行的方法。 能够庇护她穿过影的屏障的东西, 某种角度来说也许也同样克制着影。 脑海里有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告诉她,这件事是可行的。 眼看那边影似乎缩小了不少,攻击也弱了不是一星半点,而天照大御神立于高空之上, 双手高举, 一个金色的光球逐渐在她手中形成, 在攻击即将落下的一瞬间, 竹姬用尽全身力气挥动了自己手中的刀剑向线斩了下去。 玉藻前上前一步将竹姬护在了怀里, 安倍晴明支撑起结界。 复刻城市先攻击一步崩塌, 天照大御神的攻击落在了影的身上,影尖叫着完全的消失了,然后那攻击还在扩散,狭间里开始摇晃起来。 直到封印完全的被破坏掉了。 看到显露出来的黑暗的空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天照大御神金色的眼眸转向狂笑着八岐大蛇。 哎,八岐大蛇怎么就不懂得低调呢。 躲在玉藻前的袖子下,竹姬忧愁的想。 这仇恨,简直拉的满满的。 不过这也正是竹姬想要的。 为了避免事后反应过来震怒的天照大御神的报复牵连安倍晴明几人,竹姬选择了八岐大蛇作为牵制的对象。 从狭间里跑出来的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的神明,相信高天原应该会头疼好一段时间。 而所谓的邪神八岐大蛇 竹姬看了一眼全身上下哪里都写着高兴的神明。 估计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随着狭间的坍塌,在这空间内的几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要先离开才行。 而对于现在的天照大御神来说,比起当即追究几人的问题,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晚的平安京寂静无声,只有几只小虫子不厌其烦的鸣叫着。 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一位贵族在迷蒙之中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 已经天亮了吗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到看清外面的场景的时候,震惊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此时尚且是深夜。 可是在月亮高悬的时候,一轮圆日出现在天空,仔细瞧去,却发现那不是日光,而是一位手持明镜的女神手中神器散发出的光芒。 “神迹”他颤抖的高呼着跪拜下来。 这样的动静逐渐惊动了平安京里的所有人。 越来越多的人苏醒,看着天上的神迹跪拜。 因为打了个假的八岐大蛇,但是降临人间的目的还要完成,所以不得不选择这么粗暴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信仰。 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趴在玉藻前的怀里,竹姬随意的想到。 几人已经返回了安倍晴明的宅邸。 但是竹姬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怎么还是这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一目连伸手触碰了一下竹姬的额头。 “果然,还是在狭间的影响吗” 这么说着一目连像是有点生气了。 放任竹姬去做这样危险的事,如果没有保护好她想到这里,一目连的气息变得不平稳了起来。 手背突然一热,低头看去,竹姬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他。 “不是这样的。” 挣扎着坐起身,竹姬摆出了一个正式的姿态,视线扫过几人之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北野玲央,是一位作家,笔名叫做竹西,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来自” “未来。” 这么说着,看向几人,声音柔和了起来,“很高兴认识你们。” “原来是这样。”一目连叹息着。 “真的吗原来未来的普通人类的身上会带着这样的东西”安倍晴明眼含笑意的看着竹姬,向她晃了晃手。 “嗯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竹姬面色复杂。 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啊 “所以说,”竹姬转向一目连,“我是不会被浊气所伤害的,因为我并不是神明。” 听到竹姬的话,安倍晴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而会之所以现在会这么虚弱,大概是因为” “这个世界压制着我的影消失了,世界的屏障不再阻碍我。” 竹姬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大概是要回家了。”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不是很好吗”一目连扬起唇角,温柔的笑了一下。 “竹姬总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他轻声说。 是啊,我总要回家的。 记忆恢复的日子里,除了想着解决平安京的事情,我也在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缩小的身体,失去的记忆,千年前的平安京。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影的事情给了我一个思路。 我想到了当初在溯行军的日子,结合太宰治给我的资料里白兰杰索所作的事,他的目的终于清晰起来。 影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变化,影会进化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他的力量得到了增长。 但是力量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增长的。 白兰杰索说过,影是用来支撑世界的存在,世界有多大,影就有多大。 我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线,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是我自身的存在,将更多时间线上的世界与我所在的被影包裹的世界连接起来,让世界变得更大,也为影了养料。 而根据影的成长速度来看,在我尚且看不见的地方,那些延伸出去的线也许还不知道连接了多少的世界。 这次打败的还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分支,真正的麻烦还在另一边。 当初在厚樫山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在脑海里出现,细节在我的脑海中一一重现。 原来如此。我在心中感叹。 专注的翻着手下的书,我的注意力却早就已经从文字里离开了。 白兰杰索设计我离开的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返回自己的世界,带着被连接的世界一起。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线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但是如果我一直都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影的屏障下,这些线根本就不会向其他的世界扩散。 而一旦让我离开影的屏障,那些毫无防备的世界,会吸引着线本能的去连接。 线会无意识的连接世界,而作为和线纠缠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以这种姿态被牵引到了千年前的平安京。 我手中的线和真正的连接城市倒影的不同,似乎不会产生任何交换侵蚀行为。 它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个梦。 失去记忆的我不清楚,但现在的我却知道了,那是横滨。 空荡荡的像是复刻横滨一样的地方。 那个出现在城市里的黑发少年又是谁呢 将这件尚且得不出结论的事放在心底,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时心情复杂起来。 白兰杰索真的不是上辈子和我有仇吗为什么就逮着我一只羊身上可劲薅 “所以说那个人真的很过分” 我有气无力的枕在晴明的腿上,感受着他顺着我头发的力道,忍不住气愤的抱怨。 “嗯,确实很过分。”安倍晴明认真的赞同。 “但是如果没有他,我们和竹姬就不会相遇了吧,这么想着,虽然有点自私,但我果然还是想要和竹姬见面。”一目连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确实,如果不是线会牵引着我到达平安京,我和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唔,这么想着也不全是坏事嘛。”我喃喃道。 感受到某种吸引力在不断的加强,脑海中的眩晕感,让我的眼睛花的看不清眼前几人的面孔。 “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竹姬。” 安倍晴明温柔的声音影影绰绰的传了过来,我无法分辨他的情绪,听起来像是仅仅在向我道晚安一样的平静。 要说有什么事最让我感到难过的,那么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一定得有点名号。 无论多么盛大的狂欢,都终有落幕的一天;无论多么亲密的人,都终有分别的一日。 这种事,我是能够明白的。 但我还是用力的扯上了晴明的袖子。 “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对吧。” “” “嗯。” 我甚至无法分清是谁在回应我。 不再勉强自己,我合上眼,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即便知道也许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呢喃着把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在未来等着你们。” “说好了哦。” 看着小姑娘的身体化作金色的光点,一点点消散,像是睡着了一般的人的唇角的笑意也消失在几人的眼前。 “离开了啊。” 庭院中,八岐大蛇的身影出现在樱花树下。 “是啊。”一目连起身将桌边的书都整理好,摆在一边。 “看来又要过上一段无趣的日子了。”玉藻前站起来,向外走去,狐形的印记在他的手背上一闪而逝。 “好像要等很久的样子呢。”安倍晴明垂眸。 第72章 窃位者至高无上 “今天也要去见那位吗赖光大人” “嗯。”银色长发俊美的阴阳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见源赖光就要离开, 源氏的族人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赖光大人” 源赖光转过头, 血色的眼眸看着人的时候总像是带着两分邪气。 “您就没有后悔过吗” 源赖光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被源赖光的气势迫的低下了头,源氏族人还是嗫嚅着问, “我们还要继续供奉那位神明吗明明那位才是” “噤声”感受到某种划过的力量波动, 源赖光蹙眉厉声喝到。 然后敛眉低目, “那是神明。” “信仰神明还需要理由吗” 说着源赖光的手却悄悄地攥紧了。 过了好一会, 才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 “那是唯一的至高神,唯一的信仰,唯一的救赎。” 那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神明。 云端之上的破败的神国里, 仅存的一座巨大的神殿之内,端坐于王座之上幼小的神明,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关于人间的报告。 “今天想要做什么呢” 风华绝代的大阴阳师眼含笑意的从殿外走进来。 “什么都很无趣。”神明的声音冰冷无波,像是没有一丝感情存在一般。 安倍晴明身形一僵。 看着仅仅坐在那里,威压就迫的人无法靠近的神明垂下眼眸, 金色的眼瞳在浓密的睫毛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恍惚。 “怎么了吗晴明” 那位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拄在扶手上,歪头, 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注视着他的金色的眼瞳在高天原的明光之下还是暗沉沉的, 一丝外界的光都无法从那里映射出来。 她兴味的勾起了唇角。 “你对我, 有什么想法吗” 安倍晴明垂首, 掩盖住自己眼中的神色, 轻轻的笑了,“怎么会。” “您毕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哦通过窃取得来的至高无上吗”那人漫不经心的说。 “这种事,也没什么趣味嘛。” 安倍晴明没有再接这句话。 恐怕事到如今,所有的知情人也再没有敢继续谈论这件事的了。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事情又是怎么走到这种地步的呢 起初没有人会想到一位失去记忆丧失神的神明,最后会走上如今的高位,所有的神明和妖怪都为这位眷恋人世的神明惋惜的时候,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有安倍晴明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来得及阻止。 在暴露了自身的存在后,面对着来自高天原的围杀和影的作乱,这个人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其实本不必用这样的方法的。 “这种神明的存在方式真奇怪。”小姑娘这么说着的时候眼里只有单纯的疑惑。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面对安倍晴明的疑问,竹姬放下了手中的书,“我很好奇,晴明,如果说神明是依靠信仰支撑的存在的话,那么是不是也会随着信仰的改变而改变呢” “信仰是神明存在的因,但这种东西是可以改变的呀。” 安倍晴明隐隐的察觉到了竹姬的想法,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神明也好,妖怪也好,人类也好,真的有什么存在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直到听到竹姬的回答,安倍晴明才意识到自己将话说出了口。 那时候的平安京简直混乱的不成样子,浊气怨念弥漫,每天都有人死去,死者的怨念滋养了新的黑暗,绝望无助的人们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意念。 阴阳逆转,因果错位,窃位者端坐于高天原之上,于是天降下了惩罚,惩罚供奉着可恨的窃位者的人类。 这就是人类的选择。 真神变成邪神,无名之神窃取了神位。 人们口口相传的神系规则变了个样子。 “世界的最初,只存在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我们都是她的神国的子民,是卑鄙之人嫉妒着至高神,窃取了神位,才导致了如今的一切灾祸。” “还将想要将一切导回正轨的神明封印起来。“ “我们需要至高神的回归,我们需要至高神的救赎。“ “请神再次垂怜您的子民。”每个人都在呐喊。 “您后悔了吗” 从神殿里走出来,安倍晴明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荒,相顾无言之下,安倍晴明轻声询问道。 作为整件事的参与者之一,荒看着神殿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冷漠的神色。 “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命运啊”看着荒离去的背影,安倍晴明呢喃低语。 “那位到底要怎么办呢”樱花妖满面的忧愁。 第一次见到幼小的姬君的时候还是在树林里,月色之下,竹姬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冠不知道看了多久。 “您在看什么” 一阵风吹过,樱花妖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抬头看去。 竹姬歪歪头看向身边的妖怪,“樱花很美。” “啊”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樱花妖惊讶又羞涩的抬手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嘴唇。 “这可真是” 这之后竹姬就时常会到这边来,连带着和桃花妖也熟悉起来。 夏日最最炎热的时候,一位神明、两位妖怪背靠背的坐在一起,看着夜色里升起的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竹姬为什么不开心呢,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竹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吗”桃花妖对于樱花妖的疑问表示了诧异。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觉吧。” 竹姬疑惑的歪头,“为什么要开心呢” 她的话让两只妖怪同时愣住了。 竹姬迷茫的抬头看着空中浮动的萤火虫,伸出手,像是能感受到什么一样。 “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竹姬” 后来,高天原几乎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溃败了。 那位强硬的逆转了因果的人,在人间的欢呼声中和信仰的加持下成为神国新的主人。 窃位者与被窃位者的身份发生了调换。 “竹姬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返回到自己家中,听到樱花妖忧愁的声音,安倍晴明像很久之前那样靠坐在廊柱下,给出了自己预见到的结果。 “享受这最后的短暂的时光吧。” 没能在一开始就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那一切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世界就像是一个匣子,又脆弱又坚韧。站在匣子之外,轻轻一碰就会坏掉,但是触碰匣子的人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安倍晴明想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那已经不是竹姬了,只是某种规则的具现化。 “这样不是也很有趣吗” 八岐大蛇落在庭院中,坐在安倍晴明的身边,自顾自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哦呀,难得会过来呢,八岐殿下。”没有在意八岐大蛇的动作,安倍晴明笑着看向他。 “因为也快到极限了吧。”八岐大蛇随口的应着。 当初出于有趣这样的想法选择答应竹姬帮助她的八岐大蛇,的的确确的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东西一个无法预料到的未来。 只是很可惜,这个未来并不能存在太长时间。 天边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一时风云色变,地动山摇。 金色的线拧成一股,向着未知的空间涌去。 “忘记了自己,丢失了自己的神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终局。”终于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安倍晴明就静静的看着那边发生的事。 “竹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她会后悔吗” 安倍晴明喃喃道。 应该后悔了吧。 无论竹姬在此之前一直追寻的是什么东西,在一切都即将消失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了意义。 “其实只是因为觉得无聊了吧。” 安倍晴明的叹息随着崩溃的世界一同消散了。 第73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一天 迷蒙间, 正是困倦之时, 一阵刺耳的铃声在耳边不厌其烦的响着。 我伸出手在地板上摸索着, 好一会,手指才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 “您好”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早了, 让我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玲央,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我眯着眼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起来, “怎么会, 要去参加与彭列的见面会”我故意把声音拖长,起身开始收拾自己,“做一个特殊的吉祥物么。” “” “噗吉祥物什么的”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 从背景里隐隐的传来了另一个人的笑声。 “阿治,我可是有起床气的哦。”我小声的威胁着。 电话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然后太宰治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语气轻松,含着笑意, “那还真是可怕。” 没理会那边的情况,我对着自己的衣服犯了难。 “我要穿的更加正式一点吗”毕竟大家都西装革履的样子,连尾崎小姐都穿着和服。 “玲央,你只要出现就足够了。只是确定一下立场而已。” “说的也是。” 准备好一切, 背上我的小挎包, 推开门的一瞬间, 我愣了一下。 中原中也背靠在门的一侧手里摆弄着手机, 似乎在发着什么信息的样子;太宰治趴在栏杆上望着远方,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两个人一起看了过来。 突然就觉的很开心,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好慢啊。”中原中也像是有点不耐的样子。 “哟,好久不见。”太宰治兴奋的笑着挥手。 我迎向两人,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吐槽道“说什么好久不见,明明昨天才见过面。” 在两人的陪伴下我坐进了一辆豪华的轿车里。 “生病了吗”似乎是见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中原中也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有生病,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吧。” “哦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玲央”太宰治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噩梦吗” “唔,是个还算不错的美梦吧。”我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横滨啊” 走出机场,泽田纲吉看着这个城市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听说那位今天也会过来,港黑那边给的信息是这样的。”山本武跟上来,站到了泽田纲吉的身边。 “是啊,说是要表明立场什么的。” “哈哈,这种事,”笑眯眯的看着泽田纲吉一脸无奈的表情,“说起来,那位失踪的这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吧。” “关于这一点,横滨这边的信息守的很严,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详细的消息泄露出来。” “连我们都被警惕了”顿住了一下,泽田纲吉一脸复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似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山本武转身捂嘴偷偷笑出了声。 等到泽田纲吉带着山本武到达港口黑手的时候,森鸥外已经率领着港黑的众人等在门口了。 意大利的黑手教父啊 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两个年轻人,森鸥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明明还很年轻的样子,那位年轻的教父扫过来的视线里带着超乎寻常的冷静,身上传出的压迫感甚至超过许多资历深厚的黑手了。面对着森鸥外的时候,态度看起来又很柔和,行动间带着一股独特的优雅感。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森鸥外热情的迎了上去。 “我是彭列的十代目,泽田纲吉,这位是我的雨守,很高兴见到您,森首领。”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港黑的会议室,房间里的各个死角都有穿黑西装的大汉把守,除了双方的一些普通手下,森鸥外这边只留下了尾崎红叶,角落里爱丽丝自顾自的在绘本上涂涂画画。 “说起来,怎么没有见到那两位,横滨的双黑”环视了一下四周,泽田纲吉问道。 “啊,那两位啊,”森鸥外把手放在桌子上,两手搭在一起,“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是吗。”泽田纲吉平静的应道。 稍加思索,他就明白不见了的那两位去做了什么。那两人的共同点都是和那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想要靠这样的纽带牵制住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看来森鸥外也并没有那么信任那位。 但是很可惜,横滨和那位现在几乎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这次来是想解决一下关于前段时间因为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而被牵扯到的彭列在横滨的产业的问题。” “不过是横滨市的产业,也值得彭列的首领亲自从意大利赶过来吗”森鸥外温和的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温和。 “听说彭列的云守驻扎在日本,让那位过来也是可以的吧。” “您说笑了,彭列非常看重在横滨的产业,为了表达诚意,我觉得有必要亲自过来一趟才行。” “我能理解,但是说到这件事”森鸥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因为事关那位,已经不是港黑能够单独决定的事情了。” “您知道的吧,东京那边对于这次的事情也很看重,神奈川那边也有人盯着,港黑,也不能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去啊。” 说到这件事,泽田纲吉就感觉头疼。 要说起来,自从白兰杰索那个家伙的注意力从意大利这边转向了横滨,泽田纲吉就感觉自己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没有人搞事的时候,就不用天天被reborn老师扣在办公室里了。结果白兰捅了个大篓子,他倒是痛痛快快的断尾求生了,白白的让彭列也跟着承担后果。 “正是因为如此,我这次过来也是有想要解决一下这件事的意思。” 彭列年轻的首领沉了沉眼色,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身体前倾,眼神牢牢的盯紧坐在对面的森鸥外,“我想,我们应该有一些关于白兰杰索的情报可以用来交换。” “哦呀,这可真是出人意料,”森鸥外面带惊讶,随即又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但是白兰杰索的情报似乎对我们港口黑手没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句话,泽田纲吉弯了弯唇角,那双总是映着暖意的眸子此刻毫无笑意。身后的雨守却低低的笑了出来。 “抱歉。”雨守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森先生,这句话您可以等下等那位到了的时候再说一次。” 泽田纲吉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尾崎红叶立在森鸥外身后,恭顺的垂着头,看起来没什么行动的样子,手却已经摸进了袖子。 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黑衣人恭敬的声音。 “太宰大人,中原大人。”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慎重。 “竹西老师。” 屋内几人下意识的呼吸一窒。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里面的人都将视线投向门口。 我感觉我现在对港黑熟悉到仿佛这就是我的家一样。心情复杂。 关于我一个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的良民是怎么和黑手混的这么好的这件事算了,不想了。 面对港黑成员的敬畏,我甚至能镇定自若的端着个架子出来,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端的哪门子的架子。 反正他们喜欢就行吧。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一瞬间都向我望了过来,让我想要走进去的脚步停顿下来。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不太明亮的光,坐在里面的几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的样子。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想要向身边的两人征求意见的时候,转头发现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到了我的侧后方去了,后知后觉的感觉这个站位不太对。 我试着从第三方的角度去看待现在的自己的形象,总觉得自己像什么幕后boss出场了一样似的。 不过,怎么可能呢。 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的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声来,但是不可避免的眼里还是染上了笑意。 “初次见面,竹西老师。”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先退出去等他们谈好再进来的时候,青年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坐在靠近门的这一侧的褐发的俊朗青年站起身,对我温和的笑了笑,他身边的黑发青年也跟着站起来,“我是彭列的首领,泽田纲吉。” “我叫山本武,是彭列的雨守。” 彭列的两位高层都长得极为出色,看起来纤细的身姿却非常挺拔,行动有度,举止之间带着属于意大利的自由与优雅感,硬要说的话不像是黑手,更像是底蕴深厚的贵族公子。 问题是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日本人。 “您好,我叫北野玲央,”想了一下还是把后半部分的话补上去了,“笔名竹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自我介绍还要带上笔名了。 想着之前看过的资料,我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森先生,他对着我无辜的眨了眨眼。 这就是暴发户和祖传资本家的区别么,为什么我们横滨的黑手是这样的中年老男人,人家就是优秀的青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严来说并不是港黑的成员,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升起来一股好胜心,大概就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不好,自己说说也就算了,但是被别人打脸也太说不过去了这种老母亲的心情。 在确定了我会出席这次见面会的时候森先生就把关于意大利的资料传给了我。 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传说中黑手教父。 我再次打量了一下他和他的雨守。 嗯,确定了,的确有教父该有的样子。 “森先生真是的,总是喜欢这种环境啊。”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呆在这种环境里了,怎么说呢,年纪也不小了,该注意养养生了吧,晒晒太阳它不香吗 一边说着,我一边走到森先生身边,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跟了上来,在我们都进来之后门被重新关了起来,外界的一点光消失之后,会议室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昏暗。 “让我看看,在哪呢” 我上下打量着森先生,他就笑着任我打量。 观察着他的表情,思考了一下之后,我将视线放在了尾崎小姐的身上。 “在您身上啊。” 尾崎小姐笑了笑,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了遥控器递给我。 我摆弄了一下,然后按下了让周围的黑幕升起来的按钮。 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四周的窗逐渐露了出来,日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将整个房间照的通透极了。 整个过程都没有人阻止我,所有人就看着我做完了所有的动作。 我本来还以为他们这么做是有什么原因,结果在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我只能判断这是个人兴趣吧。 会议室两边都是成片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横滨的城市和港口。 “很不错的风景。” 走到窗边,我感慨道。 “回头看向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的众人,“之前在谈些什么事我打扰到大家了吗” “并没有,您来的正好,我想森首领可能有些话要先和您商量一下。”山本武挑了下眉,先回答了我。 “这个”森先生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尴尬,我怀疑的看着他。 “林太郎这个笨蛋” 坐在角落自己玩耍的金发小姑娘气愤的站起来,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接住了她。 “爱丽丝”森先生发出了委屈的声音。 “哼” “所以说发生什么了” 周围的黑衣人搬了个椅子放在了森鸥外的身边,我自然的走了过去,把爱丽丝抱在怀里坐在了那边。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也顺势站在我和森先生的后面。 “那边的彭列说要交换密鲁菲奥雷的情报,结果林太郎这个家伙居然还想拒绝”爱丽丝在我怀里气鼓鼓的指责。 原来是这件事啊。 察觉到森先生和彭列的几人都看过来的探究的视线,我笑了一下,“森先生的话听听就可以了,之后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 没理会中年老男人做作的哭号,我看着泽田纲吉的眼睛,在座位上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毕竟要谈的事情可能有点多。 “港口黑手,或者说所有的黑手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的。”诚恳的看着教父先生。 “除了白兰杰索。” 泽田纲吉呼吸一紧。 那位坐在那边,身体放松的靠在座位上,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卷着怀中小姑娘的金色的发丝,那位在资料里任性的港黑的大小姐带着一种和身份极为不相符的乖巧坐在那位的怀里,任由那人摆弄自己的头发。 竹西老师的姿态和身体暗自紧绷的几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场的人几乎都能看得出来,那位是真的很放松,像是在场这些危险的黑手,这些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的人没有一个能对她构成威胁一样。 想着想着泽田纲吉控制不住的弯了弯唇角。 发现对面的人听了我的话之后愣了愣,然后竟然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要笑起来了,我满头疑惑。 “抱歉,”泽田纲吉满眼的歉意,“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如果您打算出手对付那个人的话,我还是很开心。” 哦,那我就明白了。 要是有人肯出来帮我把那两个难搞的而且时不时就凑到一起的人搞一搞我也会很开心的。 看来,白兰那家伙在意大利也没少搞事啊。 “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会很愉快。”我朝着泽田纲吉眨了下眼。 “老师那港口黑手”森先生在一边发出了弱弱的声音。 我皱起眉思索了一下,“关于港口黑手的事情确实也不能一概而论,虽然是港黑先动了彭列的人,但是说到底这是不是白兰的计谋我们也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阻止自己的敌人联盟这种事谁都会做的。” 山本武摸了摸下巴,然后征询的目光看向泽田纲吉,“确实如此,阿纲” “您说的对,”泽田纲吉好脾气的笑了笑,然后看向森鸥外,“关于彭列的产业线的重建还要多麻烦您了。” 森鸥外听到这话,没有继续耍宝,低低的笑了一声,“当然没问题。” “既然两位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再来解决一下我们的事情吧。” “竹西老师,”泽田纲吉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语,“您听说过七的三次方吗” 是要考我数学还是怎么的 “七三是世界的基石”泽田纲吉一边解释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在他的手指上一枚嵌着宝石的指环折射出一道微光。 直到彭列的人离开之后,我的神情还是很恍惚。 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呢。 “没事吧。”中原中也担忧的看着我。 “要叫医生吗”太宰治拉开了我身边的椅子坐下,撑着脸歪头看我。 “要说医生的话首领也可以吧。”尾崎红叶一边走到另一边坐下,含笑的瞥了一眼森鸥外。 “没错哦,如果老师您不舒服的话,我也可以为您治疗呢。”森鸥外捂着脸凑了过来,被我怀里的爱丽丝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那还是不必了。” 叹息一声,趴在桌子上,我将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上。 “怎么了吗”太宰治在我耳边轻声的问道。 还能怎么,白兰杰索本来就够难搞的了,结果又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所谓的七的三次方其实没什么好难理解的。但在我的概念里,德累斯顿石板也好,七的三次方也好,其存在都是多余的。 人类的发展和进化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外力干涉。只要还存在着能够思考的人,只要还有为了人类未来而奋不顾身的人,人类总是能顺利的走出自己的道路的。 如果说不加干涉是人类的正常发展流程,那么这些可以看作是奇迹的物质就是一条捷径。 但那只是在所有人类上下一心的情况下。 事实证明,当奇迹出现的时候,人心中的欲望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围绕而来所展开的纷争也随之而起。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几人,“我只见过为了引发纷争凭空塑造的奇迹之物。” “所谓的七三,”忍不住生气的鼓起脸,委屈的抱怨,“这不是平白的多了一个障碍嘛。” “是是”太宰治拍了拍我的头。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的这个动作是和猫咪老师学的。 对上我的视线,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如果白兰杰索手中的是这种东西,那确实不太容易对付。”中原中也皱眉思索。 “何止啊”我叹息出声。 原来这就是这个人会和时政那边的事情牵扯上原因啊。 我想到了之前在新干线上白兰问我的那个问题。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了关于平行世界话题。 一个彭列一个密鲁菲奥雷霸占了横向和纵向的两条时间轴的操纵权力。这种事,实在让人感觉无法安心,不单单指密鲁菲奥雷。 “除了白兰手中的玛雷指环,等着我们所有人的,还有更大的敌人。” 几人听到了少女平静中带着冷意的声音。 “我在从时政返回的时候穿过世界屏障的那一刻,见到了包围了整个世界的影。” “而如今,那种能够吞噬世界的物质” 少女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笑容中含着一丝凉意。 “它有了自己的意识。” 所有人的心脏骤然一紧。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几乎一瞬间就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块香喷喷的小甜点,苏醒的猛兽隔着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笼子虎视眈眈。 “这还要多感谢白兰杰索先生。” “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功不可没。” 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那家伙” 中原中也身上的红光浮现起来。 “哦呀,很厉害嘛。”太宰治伸手拍了一下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咬咬牙坐了下来。 “那么,您想怎么办呢”森鸥外垂头看着身旁的少女,她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神色。 过了好一会,少女认真的声音才在房间内响起。 “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以神秘来对抗神秘,以奇迹来击败奇迹。” 这种事,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第74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二天 【…… 到底是和平好, 还是战争好, 事到如今小星星再也不能像当初那么肯定的给出答案了。 “只有战争才能拯救的世界,这不是太荒诞了吗?” 面对将自己救出来的风之国的新任宰相, 小星星还是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就是奈泽雅。” 小星星想到了自己亲眼目睹的被否定了价值进而被抹消了存在的人。 …… 所有人都在愤怒, 已经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了。 在吉辛培联邦议长的支持下,凯雷斯的军队与赫洛发生了正面遭遇战。 小星星被顾枕带到一处高地上, 看着远处的场景。 即便满手鲜血,凯雷斯还是露出了一个狂妄而又嗜血的笑容。在尸骨遍地的战场上, 面对着诺斯充满着仇恨的目光, 凯雷斯的眼里只有兴奋。 “那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战争的人。”顾枕走到小星星的身边。 “他的存在是依靠无数人的死亡供养出来的, 他和世人只能存在一个。” “什么?”小星星呢喃着, 看着诺斯的剑在凯雷斯畅快的笑容里深深的插进他的胸膛, 那个人就这样带着满足的笑容倒下了,诺斯的身后一名反叛军也用力的挥下自己的剑。 顾枕叹息一声。 “我说过的吧, 奈泽雅体系的本质, 是抹消了人创造的价值, 将纷争带走的同时,也将一切的可能都带走了, 一个人的价值又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就能决定事情呢?” “奈泽雅会灭亡的原因, 正是因为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啊。”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小星星的大脑一片空白。 顾枕在她面前展开了手掌,上面是在离开精灵国度时被丢下的小精灵。 “异世界的救世主, 奈泽雅的确需要您,”随着顾枕的话,小精灵化为了一颗晶莹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在小星星面前悬浮着,“打破四百年未曾变动过的阶级体系,将战争归还给大陆,也把希望重新带回来。” 顾枕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的声音却遥远的像是从天际传来的一样。 小星星的脑内嗡鸣着,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此刻的动作。 少女木讷的伸出手抓住了宝石,那一刻冲天的光柱亮了起来。 顾枕的注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眼里只剩下漠然。 人类需要战争。 他已经厌烦了这样万年不变的世界。】 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当这本书还是这样结局的时候,我的内心说不复杂一定是骗人的。 “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在老地方等待老实人编辑的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嗓音从我的对面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不由得愣住了。是一个小婴儿站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呃,小朋友?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ciaos~美丽的小姐。”这么说着,这位带着礼帽,穿着黑西装甚至还在脖子上挂着奶嘴的小婴儿,对着我伸出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和他的的黑色的眼睛对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然后,这个小婴儿完全不符合常识的对着我做了一个吻手礼,以一种属于成人的优雅和稳重的姿态,莫名的还有一丝危险感隐含在其中。 …… ………… 见鬼了!我居然在这么点大的小孩身上感受到了被撩的感觉! 惊悚的感觉一下子冲斥了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如果我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那一定是森先生的错! 正当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够呛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身侧响起,“里包恩老师!” “泽田先生?” 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出现在我面前歉意的看着我的年轻的黑手党教父。 本来站在桌子上的小孩轻轻一跃就跳到了泽田纲吉的怀里,泽田纲吉顺势接住把他抱了起来。 “抱歉,打扰到您了。”泽田纲吉看着我的时候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像是有些苦恼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坐下说吧。” 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和泽田纲吉扯上关系被称作老师的小孩可能有点特殊的我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听到我的话,他还是有些犹豫,“不会打扰到您的约会吗?” “没关系,只是约了编辑,因为晚高峰的关系,似乎是要迟到一段时间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他坐下,我顺手摆弄了一下桌面上的文稿,他的目光顺着我的动作看了过去,一下子就被我手中的东西吸引了。 “是这次要交的稿子吗?” “是的。” 想是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泽田纲吉像我介绍了那个神奇的小婴儿。 听到他口中的一连串的彩虹之子什么的东西,我淡定的端起手中的咖啡自在的抿了一口。 “完全不惊讶呢,您已经猜到了吗?”泽田纲吉轻轻的笑了一下。 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我的心中波澜不惊。 只是个彩虹之子,七三基石之一有什么好惊讶的。 连高天原的神明都搞过的我,已经无所畏惧了。只要不是真的被小婴儿撩到了,什么都好说。 心中闪过很多想法,但是对于泽田纲吉的问题我只是但笑不语。 好在他似乎心中早有结论,也没有再追问这件事了。 我坐在一边听着泽田纲吉讲述他年少的时候和这位老师之间的趣事,就真的还挺有趣的吧。 不过见他的注意力还是分了一部分在书稿上,我想了想询问道:“要看一看吗?” “诶?可以吗?”泽田纲吉看起来有点紧张的样子。 “当然?” 接过我的书稿的教父先生看起来真的很高兴,没有一点教父的架子。 我总觉得每次我和我的书稿一起出现的时候,身边人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书稿上。 我复杂看了看注意力完全被吸引的人,感觉自己起了一股莫名的好胜心。 我的书永远都比我的人在别人心里更重要什么的…… 把自己脑海里的古怪念头甩掉,看向那位里包恩先生,“所以泽田先生就这么自己出来了吗?” “蠢纲是出来见云雀的,不过他还没有过来。” “风纪财团的云雀恭弥先生吗?”我好奇的看向里包恩。 “没错。” “那位也到横滨来了啊。” “毕竟彭格列的日本产业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的。” 这么说也对,不如说泽田纲吉会亲自过来这件事才比较奇怪。 “竹西老师,对于七三和白兰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呢?”里包恩坐在泽田纲吉的身边缓缓的问道。 想到上次在港黑的时候还只是简单的达成了同盟,的确没有谈论过我的想法,我端正身体,“我得承认白兰杰索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看了一眼里包恩的表情,余光又看了一眼认真低头读书的教父先生,我补充道,“不只对于我来说,对于彭格列来说这也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人,对吧?” 探究的看着表情没什么波动的小婴儿,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于是笑了出来。 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将手搭在桌子上,用手拄着脸,歪头看着传说中的第一杀手,我说起了另一件事情,“您知道吗,情感和人性是息息相关的。人生来就拥有情感,这是一种天赋,理性才是后天得来的,而情感则是人性的社会化产物。” “我想,大家总是会低估它对人心的支配作用。那是一种自身无法控制的远超于理性的支配力。” “的确是竹西老师会有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我决定压下心里的疑惑。 “白兰杰索的目的性很明确,但是我还不清楚他的动机。” “我需要他的破绽。” “那个人几乎称得上是没有破绽,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是,他还存在着情感。” “那就是破绽啦!”我愉快的做出了结论。 里包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泽田纲吉放下书稿,抬起头,迷惑的看了看里包恩又看了看我。 我理直气壮的回视他。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里包恩先生他怎么了! 没有继续探究的意思,泽田纲吉把书稿推回到我面前,然后看着我的视线里令人惊讶的带上了小心翼翼,“老师您,最近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挺好的?” 泽田纲吉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世界还是很有趣的!您不要放弃它啊!” 我被他近乎于呐喊的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认真的纠正他的观念,“作者书中角色的想法不能直接套入作者本人的想法哦!有的时候只是剧情需要啊!” 泽田纲吉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松了口气,“抱歉,竹西老师,是我太紧张了。” 这下反倒是我觉得奇怪了。 竟然这么容易被说服的吗?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里包恩出口解释道:“蠢纲有彭格列家祖传的超直感,判断很准确的。” “好羡慕啊,泽田先生!”听了所谓的超直感的解释的我忍不住感慨道。 我觉得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定亮起来了。 这什么bug级别的能力啊,普通人的我今天又是在羡慕别人的一天。 “主要是这种能力有没有对您来说有区别吗?” 泽田纲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吐槽。 这话说的我就不服气了,“那怎么能没有区别,可以用来买彩票啊!” 被噎了一下,泽田纲吉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眼里一下子都被笑意充满了,“那种事情是做不到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4 22:27:19~2020-05-26 06:3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讨厌数字所以改名、江江江江、26811274、商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谁打扰我睡觉我要谁死 88瓶;yki 16瓶;墨华mo 8瓶;朝歌夜弦、□□xxwi 5瓶;阿凉 4瓶;西西佐手、黑切白、青木羽成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三天 超直感不能用来买彩票这件事让我有点失望但是又有点开心。 大概就是那种对方拥有自己没有的某种可以用来实现自己想法的东西, 但是突然发现对方即便是拥有也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产生的一种近乎于卑劣的窃喜感。 “这就是人性啊。” 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情的我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于是带着点兴奋的和坐在对面的两人分享着我的想法。 泽田纲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哦呀,这么评价自己真的好吗?”里包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坐在对面的人。 “这没什么不好的, ”对此我很坦然, “一个人身上会存在某种卑劣的部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也没什么可掩饰的。” 泽田纲吉看着我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想了想, 我还是把自己的后半段话补充出来了,“过度的压抑自己恶的部分的人, 也许会发展成极端的厌恶自己, 进而让恶失控的人, 有的时候甚至会变成一种疯狂的不加控制的恶意的宣泄。与其这样, 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定位成一个卑劣的小人, 卑劣才是常态,这样每一次的善都能带来自我被认可的满足感, 反而会变成一个好人也说不定。” 这么说着, 我觉得我又想开新坑了, 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就是关于这个设定的主角能不能谈恋爱这件事,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管他呢。 “是用降低心里预期的办法吗?” “没错!” 我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自己的钢笔对着泽田纲吉摇晃了一下肯定了他的说法, 然后又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 翻过那些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的页面,在新的空白页上开始写下我的新脑洞。 “怎么说呢, 感觉老师您对于很多事情都表现的很宽容,对于人性的包容度也很高的样子。” “战争,杀戮, 死亡,恶意之类的……” “之前还以为您会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那种类型。” 听到泽田纲吉说到最后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语气,我笔下飞快的记录着,头也不抬的应和了一声。 “因为是世界的常态啊。” “这些东西存在的世界才比较有真实感吧,如果什么都是最完美的,不会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吗?”说到这里,我停下笔,抬起头思索着,下意识的用手中的钢笔戳了戳自己的脸。 “就是那种虚假的像是生活在游戏的世界里一样的……” “这么说也对。”泽田纲吉迟疑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您插手横滨的贫民窟那边的事……” 不知道怎么又提起了这个,对于他的疑问我比他还要疑惑,“你难道不觉得那个东西的存在不对劲吗?!” “说是不对劲也确实是不太对劲?” “对吧。”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 “蠢纲。”正想和泽田纲吉再聊一会的时候,里包恩出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听到里包恩的声音,泽田纲吉迷惑的看了过去。 “云雀来了。” 顺着里包恩的视线回过头,那个穿着黑西装、一丝不苟的打着领带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不知道多久了,看着我的时候面无表情,一脸的高贵冷傲。 “您好?云雀先生?” 我不太确定的打了个招呼。虽然在资料上已经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冷漠的彭格列的云守对着我缓缓勾起了一个充满血腥气的笑容,注视着我的眼睛里也像是燃烧起了战意。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有被吓到了。 “云雀前辈!”泽田纲吉心下暗叫不好,赶忙站起来,笑着凑到云雀恭弥的身边。 “竹西老师她只是个毫无战斗力的作家啊!”所以说云雀前辈到底为什么突然露出这么兴奋的表情?! 见自家云守还是盯着竹西老师看,泽田纲吉回头想要向里包恩求助,结果那人已经闭上眼睡着了的样子,鼻子上还冒起了小泡泡。 无奈之下,泽田纲吉只好过去拉住了云雀恭弥的手臂防止竹西老师血溅当场,到时候恐怕真的就要逃出日本,再也回不来了。 “云雀前辈?” 只是泽田纲吉心下也很疑惑,云雀前辈怎么会对‘草食动物’产生想要战斗的想法呢? 竹西老师,这位名叫北野玲央的少女,不论如何,都是一个距离成年都还有一年的少女啊。 泽田纲吉怀疑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她,确确实实的娇小纤弱的样子。比之他当年还没遇到里包恩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好像没听说竹西老师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样子? 我迷茫的和云雀恭弥对视着,忍不住疑惑的歪了歪头。 这个人似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看着我皱了皱眉,然后把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身边的泽田纲吉。 见此泽田纲吉松了口气,讪笑着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既然云雀已经过来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先离开了。” 里包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清醒了过来。 泽田纲吉:里包恩一定是在装睡! 冷冷的看了里包恩一眼,云雀恭弥转身就走了。 “抱歉,老师,云雀前辈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泽田纲吉看着我歉意的笑道。 我不很在意这件事,毕竟云雀恭弥是个什么性格我已经在资料里看过了,我只对那种会对我造成困扰的性格的人降低好感度,此处点名某两个外国人。对于这种完全不会对我造成困扰的人反而好感度很高。 毕竟省事。 “没关系的。” 见我真的没有在意,泽田纲吉看起来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继续打扰您了,我们就先离开了。”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里包恩抱在了怀里。 “那就下次再见啦。”我笑着和他告别。 目送着人离去,我继续拿出笔一边记录自己的灵感,一边等着我的老实人编辑。 好像很防备我的样子呢。我随意的想着。 还特意来和我见面。 . 坐进车内,泽田纲吉苦笑了一下。 “抱歉,里包恩老师。” “这么容易就被牵着走,看来还要加强训练啊,蠢纲!”对于自己的弟子,里包恩久违的冒出来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不要过多的去探究那个人的思维,不要去分辨她话语的正确与否,这件事,完全被你抛到脑后了吗!” 泽田纲吉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大脑感到了胀痛,“只要开始说话,想要避免顺着那个人的思维走下去这种事……” “是做不到的。”云雀恭弥冷冷的说。 “她早就发现我在附近了。” 泽田纲吉一愣。 早就……知道了? 两人的谈话重新在脑海中闪过。泽田纲吉无力的往身后靠去。 “所以说我到底泄露了多少信息给她啊……” “全部。”里包恩肯定道。 想了想他又问道:“超直感也没有用吗?” “没用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那就是她的真实。” “所以说,那本小说也是故意拿给你看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情感波动,明明就不会得到我们的行动的情报,还是快速的就做出了判断吗?”里包恩呢喃着。 “的确是这位老师的惯用手段。” “最后是我们没有按耐住,云雀被逼出来了。那种情况,继续谈下去,蠢纲你受到的影响就会越来越大,所以我做出了结束的判断,结果这才是她想要的发展吗。” “大概是因为自己想要的结果都已经得到了,所以被嫌弃了……”泽田纲吉无奈捂脸。好一会才放下手来。 “我听说过这位的利益导向论的说法,所以其实我们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这么说的话……” “她的目的不在于情报的获取。”云雀恭弥抱臂,闭眼靠在一边。 “原来如此,只是表态啊。展示自己的弱小,接露自己的缺点,让我们放下戒备,让我们顺着她的想法而行动。” 泽田纲吉想到了她之前说的那段关于情感的想法,“通过各种因素造成一个人的情感波动,利用情感来掌握人的心理反应,从而牵制人的言行……这种事……” 里包恩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件事,而是也像云雀恭弥那样,靠在后面,闭上了眼睛,嘴角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里包恩?”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看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泽田纲吉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白兰自己招惹的人,这么想想还是很愉快的吧。彭格列不管怎么说,都还能算得上盟友,跟那边可不一样。” 从里包恩的话音里,泽田纲吉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 后知后觉的发现,作为盟友,的确没有必要这么警惕,主要是面对那位的时候下意识就戒备起来了。 这么想着泽田纲吉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肌肉。 . 在那两人走后不久我的老实人编辑终于过来了,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安慰了他一下,赶紧让他坐下,并帮他要了杯冰水。 “抱歉,老师,我来晚了。”仰头将冰水一饮而尽,他喘着粗气说道。 “没关系,这是这次的稿子。” 他习惯性的从我的手中接过稿子,然后简单的翻了翻。 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的面部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最后放下稿子的手甚至带上了点颤抖。 “这是……小星星之旅??” 他满脸震惊。 “老师您这么写,读者们要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6 06:31:07~2020-05-28 03:5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瓜群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夭夭※、兰轩 20瓶;非想偷欧 19瓶;与宋 15瓶;听说我很高冷、碧海、丸子、是狐狸呢、存稿君、若笙 10瓶;圭圭…、、墨墨 8瓶;朝歌夜弦、cielo 5瓶;喵奴 2瓶;啾啾啾、四个高兴的丸子、水水、洛洛、文艺小青年、青木羽成、克莱恩.莫雷蒂w、羽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四天 说到这件事, 我自己也很尴尬。 搞的好像我欺诈了似的, 但是脑子说我要这么写的时候,手它有另外的想法啊! “故事都是有灵性的对吧。”我严肃着一张脸, 认真的看着我的老实人编辑。 大概是被我的情绪感染了, 他从那种崩溃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了一点。 “是……是?” “有灵性的故事,在作者写完了开篇之后就有从作者笔下挣开的可能。”我看着他, 让自己带上恰当的深沉。 见编辑听的很认真的样子,我继续说道:“作者对于书中的人物来说, 就像是操纵命运的神明大人一样, 但是当文字有了灵魂, 人物就有了挣脱命运束缚的权利。” “我很抱歉, 没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神明’, ”我失落的低下头,“但是我做到了把灵魂赋予他们。” 小心翼翼的抬起一点头, “这样也算是某种角度上的成功, 对吧?” “……” “也对?” 编辑迷茫的抓了下头发。 得到了肯定让我很开心, 于是我将书包里的另一篇书稿拿给他,“这是一篇小短文, 是我之前就完成的, 就一起交给你了,想以什么样的形式发表都可以, 不用通知我。” “是?” 见他点头答应,我心情愉快的站起身,“那么我还有点事, 就先走了!” 编辑腾的起身,“啊!您请慢走!” “有事电话联系!” 身边马上安静下来,编辑带着满脸的迷茫又缓缓的坐下,从窗户正好能看见竹西老师离去的身影,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竹西老师是不是在驴我?!” 又回忆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确定了这件事。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一边翻开新拿过来的书稿一边喃喃自语,“说什么灵魂啊,命运啊之类的,说了半天还不是把恋爱小说写成了战争小说……这下上次没来得及寄出刀片的读者可以跟这次一起寄过来了……” “嗯?这是?” 翻开第一页,《病态》两个字映入眼帘,他坐在那渐渐的看的入了神,连店员端上来的咖啡弥漫开的香气也没能拉回他的思绪。 . 从咖啡馆离开,我和路边跟随着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位置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赶去。 在接收到乱步先生的关于爱伦坡先生的消息的时候,我差点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乱步先生,事情还顺利吗?” “当然了,有名侦探大人出马,是不可能失败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的从乱步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激动的尖叫了一声。 “乱步先生太棒了!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人!” “那当然!”乱步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开心。 “那么,我帮小玲央办成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小玲央要怎么感谢我?” 乱步先生在电话里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最后的‘感谢’两个字,像是细细咀嚼过一般缓缓的说出。 那会我的脑子都是空的,除了‘高兴’两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乱步先生要我做什么都行!”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想办法给他摘下来啊! “嗯……”乱步先生发出了思考的声音,“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对决吧。”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出来轻巧的不像是在认真的邀请,倒像是逗弄。 说到对决,这就像是一盆凉水似的泼在我发热的头脑上,让我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就落了回来。 察觉到了乱步先生没有认真的意思,我不高兴的鼓起自己的脸颊,“好过分,乱步先生。” “明知道我不才不会答应这样的事。” “诶——?明明是小玲央你说做什么都可以的啊。” 想到我自己脑子一热说出口的话,顿时有点后悔,但是又不是很担心。 “除了这件事。”我无情的拒绝了他。 “明目张胆的耍赖嘛!” “没错!”关于这点,在乱步先生的面前,我承认的很坦然。 我才不担心这种事。 因为…… “在乱步先生面前,我是有这样的特权的,对吧?” “耍赖的权利。” 乱步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一下,如果不是从话筒里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我甚至以为是电话断掉了。 “乱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心里疑惑的想。 “有哦。”乱步先生轻声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 “玲央在我面前永远都有耍赖的权利。”他以不同于往常的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顿了一下,马上听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所以说,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大人准许啦!” 乱步先生是真的很纵容我。 将心底泛起的酸软的情感压下,我笑了起来,“那么就感谢名侦探大人啦!” “但是感谢不能少哦!” “是,是,就请交给我吧。” 像是终于满意了,乱步先生提醒道,“那家伙暂时呆在武装侦探社,上次输给名侦探大人之后就很低落的样子,赶紧过来把你的会长大人领走吧。” 因为乱步先生这样说了,所以我就带着期待的心情过来了。 等到从回忆里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武装侦探社的楼下,推开大门,随着一步步接近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地方,我的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速起来。 就很紧张。 虽然取了巧将爱伦坡先生留了下来,但是说到底我也不可能真的勉强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所以我还要仔细的将事情再和他讲一遍。 “大家好?” 我小心的推开武装侦探社的大门,虽然楼下的咖啡厅我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但是真的到他们工作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的样子? “竹西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是上次见过的春野绮罗子小姐,她看着我像是很惊喜的样子。 “您是来找乱步先生的吗?他刚刚才接了个案子,出去了,您要在这边等一下吗?” 春野小姐激动的说了一连串的话。 “啊,我其实是来……” “竹西老师?” 从我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来,爱伦坡先生正从外面走进来。 真的和他见面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忐忑突然就消失了,于是仰头看着他眨了下眼睛,“唔,爱伦坡先生,要一起喝一杯咖啡吗?” . “请用。”可爱的店员小姐姐端上了我常喝的咖啡,笑着感谢她的之后,我得到了小姐姐一个甜蜜的笑脸。 “爱伦坡先生?” 坐在我对面的人垂着头,即便是被头发遮挡住了眼睛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消沉。 因为他的小浣熊居然也生动的做出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成精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却觉得有点好笑。 “您对我失望了吗?” 我听到了他委屈的声音。 其实现在应该是该严肃正经的时候,但是因为这位本来比我要大上许多的青年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怎么也严肃不起来,于是只能用尚且含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安慰他,“如果我对您失望了就不会极力的想要挽留您,事实上,我真的非常期待您能够加入我的协会。” “您那时候是骗我的。” “抱歉。” “您知道我会输给乱步君。” “唔……” 他看起来更丧气了。 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侦探小说的样子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软了一块。 看着爱伦坡先生的样子,有的时候会想起我自己。 “爱伦坡先生?”我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看着我。 “虽然输掉了,但是很有趣,对吧?” 他像是呆了一下。 我认真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感受到我诚恳的态度,“留下来吧。” “今后也一定会有更多——更多有趣的事,和大家在一起的话……” “肯定不会寂寞的,我保证。” 爱伦坡抱着自己手中书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竹西老师……” “嗯?” “这样真的可以吗?明明乱步君赢了我。” 哎,乱步先生再厉害有什么用啊。我在心底恨恨的想道。 “爱伦坡先生,您一定不知道我见到您到底有多高兴。”我看着他,认真的想要尽力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 我仔细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从我和乱步先生的对决,到刚刚成立的协会,到我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想法,几乎称的上是毫无保留了。 想到乱步先生发给我的爱伦坡先生写的小说,我的声音就更加诚恳了,“而您的才华毋庸置疑,请不要妄自菲薄。” 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乱步先生,这次输掉了,下此再来嘛。” “爱伦坡先生会就一蹶不振这种事,不可能的嘛。” 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虽然爱伦坡先生看着有点社恐的样子,但是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其实很果决的就会行动起来;明明像是会很犹豫的性格,但是其实心中有着自己的傲气,遇到挑战也不会退缩,是个很勇敢的人。 尤其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侦探小说上的事情的时候,从发丝间偶尔露出来的眼睛里像是会闪烁着明亮的火光一样。 正因为如此,我才判断他适合成为会长。 对于创作者来说,爱和热情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协会需要他。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的话,那吾辈就试试看吧。”他小声的说道。 我惊喜的瞪大眼睛,忍不住站起来,向前探去,隔着桌子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刻,虽然很没出息的样子,但我确实感到了自己眼眶的湿润。 “那真是太好了!” 叮铃—— 身后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听说小玲央你——” 刚进来的江户川乱步看着眼前的场景说了一半的话停住了。 背对着他的少女站起身,身体探了出去,凑近桌子对面的人,微微俯身。 皱着眉,江户川乱步一脸严肃的看着转头看向他,眼里写满了疑惑的少女,视线划过了两人交握的双手。 “小玲央,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8 03:55:21~2020-05-28 07:4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持君之伞不见君归 46瓶;丸子 10瓶;今天中也长高了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五天 “乱步君?”爱伦坡偏了偏头。 “乱步先生, 你回来啦!” 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我, 兴奋的看着此次事件的最大功臣。 我赶紧凑过去,把他拉了过来。 “这次工作辛苦吗?想喝什么?还是老样子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此刻亢奋的恨不得把乱步先生供起来。 “……好狡猾啊, 小玲央。” 迷茫的看着他, 不知道乱步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顺着他的力道坐下来之后,店员小姐姐适时的端上了咖啡。 眼看他鼓着脸, 像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 于是赶紧在挎包里翻找了一下, 最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纸盒交给他。 “什么?” “是给乱步先生的感谢!”我骄傲的挺胸。 我隐约看到乱步先生勾了一下唇角, 然后伸手接过了我手中的盒子。 随着盒子里的东西一点点露出来, 江户川乱步愣住了。 那边的爱伦坡也好奇的探过头来, “啊,这是……” 里面是包装好的各式小甜点, 种类很丰富。 柠檬挞、雪花酥、坚果巧克力…… 江户川乱步的手指一一划过这些造型精美的零食, 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 他才开口问道:“玲央你,明明不擅长厨艺吧。” “唔……” 我当然不擅长这种事。 以前心血来潮也曾经尝试过, 但是花费大量时间完成的东西, 还不如我花两分钟操作下手机来的快,再不济出门去店里吃也比自己做强。 但是关于如何感谢乱步先生对我的帮助这件事实在是让我愁秃了头。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东西, 无论多么好的关系,总是需要用心经营维系才可以。 所以在别人表达出了对我的重视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想给与同等的回应。 乱步先生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孩子气, 但是人真的很靠谱,而且非常纵容我的样子。 我向他提出的要求他都答应了,明明并不是和他相关的事情,就那么拒绝掉对于我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事,在我困惑的时候也会耐心的安慰我。 果然是靠谱的大人啊。我在心里感慨着。 盒子里是我靠着网上搜的各种教程现学着做的小甜点。 希望乱步先生也能感受到——自己付出的情感确确实实被对方收到、好好的珍藏,然后认真的回应了。 “我知道乱步先生喜欢甜食,所以乱步先生有没有很开心?”没有再讨论我可怕的厨艺的问题,我期待的看着他问道。 见他呼出一口气,然后把盒子盖住,放在桌子上,我困惑的歪了歪头。 下一刻,我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 “很开心哦。” 乱步先生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近的像是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 …………诶? . “所以说,原来乱步先生是这么热情的人吗?” 随意的靠在横滨人来人往的车站门口的一个柱子上,我和太宰治小声的聊着自己刚刚发现的事。 听到我的话,太宰治低低的笑了起来,“玲央,真迟钝。” 开玩笑!我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两个字! 正当我要反驳的时候,太宰治诚恳的仿佛像是在劝诫一般的话传了过来,“玲央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自己会写‘甜甜的恋爱’小说了吧。” 关于太宰治的话,怎么说呢,“有被打击到。” “抱歉?”太宰治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的样子。 虽然我寄予厚望的《小星星》失败了,但是总不会一直失败的……吧?想着想着连我自己都开始心虚起来。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啊! 像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似的,太宰治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所以说,就算玲央不明白,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小气。” 轻笑了一声,直接默认了我的说法,太宰治突然沉着嗓音叫了我一声。 “玲央?”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如果不仔细的去捕捉,就会从耳边流逝了一样。 “嗯?” 没有马上开口,电话的对面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太宰治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 “最近真的好忙啊,森先生就知道压榨我,部下蠢到又在犯错……” 他向我抱怨着,然而在杂乱的背景音里,我隐约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啊!太宰先生,那边是河啊!” 河啊。 我瞬间察觉到了什么。 太宰治很聪明。 如果他不想要我知道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以这种突兀的方式被泄露出来的。 他在试探我。然而尽管是试探,还是让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 “阿治。”我叹息着呼唤了他的名字。 自从上次在桃花下那件事之后,太宰治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想要自杀的事情了。 但他并不是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我知道的。 在之前的世界里,文豪太宰治的悲剧的原因其实是很主观的。 发自于自身的思维和情感,引发了关于自我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使这个人走向末途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必然。 说起来很复杂的样子,肤浅点来讲其实就是看待世界的角度问题罢了。 但我对这种东西相当的束手无策。 因为这是一个人人格形成的基石,是很难被改变的。 即便是可以,我也不愿意用这样粗暴的手段去做可以称得上是摧毁一个人人格的事情。 而此刻试探着我的这个太宰治,虽然不写书了,但是某种本质上的东西却和我曾经知道的那个文豪非常相似,带着属于太宰治这个人独特的信号。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明知道我能够看出来他的试探的情况下,这就变成了一种明目张胆的问询。 会救我吗?会一直拉住我吗?——他在向我索要一个答案。 那个人,在害怕。 害怕现在得到的幸福是虚假的,也害怕自己拥有的一切是否会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突然的失去了。 这种感觉,我是能够明白的。 越是想要用力抓紧某种东西,就越有可能什么都抓不住。 只要这么想着心里就会很恐慌。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消除他的这种不安,事实上,连我自己有的时候也会产生这种无端的惧怕。 这种情绪是很难克服的。 就像是一场自我与自我的拉力赛,艰难又漫长。 但是即便如此,在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后,我也开始明白,虽然在这场与自我的对抗中获得胜利是一件非常痛苦又困难的事,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放弃。 于是我稍微的思考了一下,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说起来,阿治,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桃花的那个地方吗?” “记得哦,毕竟是玲央第一次骗了我的地方。” “那种事,就不要记这么久了嘛!”我底气不足的小声喊了一句。 “马上就是夏天了,夏日的桃树林里幽深寂静,虽然没有盛开的桃花了,但是夜晚的时候,如果有清风吹过的话,那边的树丛里就会有成片的萤火虫飞起来。” “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落到了你的身边似的。” 太宰治站在河堤边上,听着电话另一边少女温柔诉说的声音,像是能将那幅画面展现在他面前一般,说着说着,她声音里的笑意加深。 “一起去泡温泉、赏夜景吧,阿治!” 他没有立刻回应那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流动着的河川,清澈的水像是变成漩涡一样仿佛能将他的灵魂都吸引过去。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森先生那边久交给玲央你了!” 似乎没有沉默多久,太宰治就笑着回应了电话那边的人,得到了少女‘为什么要交给我’的抱怨。 “因为这样森先生才不会扣我的工资。”太宰治轻松的说。 “……行吧。” 正当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啊,他们过来了。”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少女应了一声,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对了,阿治。” “嗯?” “……不论是我还是你,都再努力试试看吧。” “我会在你身边,你也会在我的身边。” 挂掉了电话,太宰治的手上还是握着手机,就这么垂在身侧,那个人的声音像是还在耳边回响似的。 “星星会落到身边啊……” . “这边!” 我对着远处的几个人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了,竹西老师,您一切都好吗?” 比水流坐在轮椅上,是被凤圣悟推过来的,肩膀上还蹲了只绿毛鹦鹉。 五条须久那和御芍神紫跟在两边,看起来也很热情的和我打了招呼。 “我很好,比水先生呢?” “‘j’的发展都很顺利。” 说起这个,我就笑弯了眼,“我已经听说了,这个季度的财报出来之后‘j’的价值几乎可以赶上铃木财团和风纪财团了。” “是的,下一步就是拓展产业链,市场生态的发展问题了。” “已经是个合格的大老板的思维方式了嘛。” 和他们几人一起坐上港黑的车,我笑着打趣道。 “小流为了‘j’几乎日夜不停的在工作了。” 听五条须久那这么说,我略微感到了一点愧疚。 “您就是这么压榨弱势群体的吗?”颓废大叔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比水流配合着一脸认真的点头。 御芍神紫在一边用手卷着自己的头发,笑着看着我们几个。 “……认真的吗?” 比水先生一个疯起来直接莽上御柱塔的王权者,我都比他像弱势群体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8 07:46:14~2020-05-30 01:4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苞米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兰瑟尔 241瓶;意阑珊 60瓶;笔腐笔鱼 40瓶;21745681、np什么的最有爱了、南柯 30瓶;卿北玖儿 29瓶;皮皮卡丘pika 20瓶;默认窥屏 19瓶;小熊、冬零星火 18瓶;喵呜~ 16瓶;非想偷欧 15瓶;珞珞 14瓶;潜水的鱼 12瓶;宁锦汐、尽力、徐xx、丸子、叶叶叶叶扁舟 10瓶;今天中也打宰了么、魂狐 9瓶;30453051 8瓶;咸鱼王 7瓶;森林有鹿 6瓶;繁花半里、trabaja、今天又胖了、心悦、甚是悲伤 5瓶;纸月、384、青花鱼火锅 4瓶;星夜烟火、一堆酱丸子 3瓶;秋水无尘w 2瓶;白夜、谢忆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六天 发现了比水先生眼里闪过的笑意,意识到他们只是在逗我,我鼓了下脸。 但最后还是笑了起来。 “欢迎来到横滨。”我对着几人认真的说。 虽然是为了和港黑洽谈合作的事宜才过来的,但是总不可能第一天到横滨就这样赶过去。 我要先把他们安排到港黑旗下的酒店入住。 闲聊了一些各自的趣事,等到车子停了下来的时候,有黑衣人上前拉开车门我才在心里悄悄的舒了口气。 还好比水先生没有问我之前答应他的那本书的事。 我总觉得我的鸽人水平下降了,一定是因为遇到了爱伦坡先生这么兢兢业业的人让我的道德感一下子变高了。 下车之后,看着眼前称得上是豪华的酒店,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 其实要说的话,我对港黑的产业并不熟悉。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到这边来。 在接到比水先生要到横滨来的电话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森先生。 “这件事,只能由您自己做决定哦。”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在我的想法里,港黑的事当然是由港黑自己解决最好,但是森先生给了我另一种说法。 “竹西老师,那是一位王权者。”森鸥外叹息了一声。 “而王权者的身份,在目前来说要更高于j的拥有者这一身份。” “这里毕竟是横滨,也就是说,作为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东道主,您不出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森先生说的很清楚了。 尽管在我看来刨除掉本职工作之后,王权者大多都只是拥有特别的危险能力的人,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似乎这个身份还具有特殊的政治或者势力意义。 “所以说就算只是露个面也好,您不能完全不去见第五王权者。” 哦,明白了,不就是从港黑的吉祥物变成了横滨的吉祥物吗问题不大 很快就办好了入住的事宜,等到回过头的时候,除了坐在大厅中央的竹西老师,比水流迅速的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神情。 那是一种非常紧张,但是仍然强作镇定的表情。眼睛里满是畏惧和尊敬夹杂在一起的神色。 而他们视线的焦点那位少女,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一样,低头摆弄着手机。 “怎么了小流”凤圣悟走到他的身边,见他环顾大厅的动作低声问道。 比水流摇了摇头。 “那么今天就请好好休息吧,”少女起身,迎向他们,满脸笑意,“之后的商谈问题,到时候港黑会派人过来。横滨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不用急在一时,既然出来了,就当休假了吧。” “我们知道了,辛苦您了,竹西老师。”比水流认真的感谢之后回答道。 直到回到房间,五条须久那满脸无聊的仰躺在床上,才嘟囔着感慨出声,“明明也不是王权者,看起来也没什么战斗力的角色,黄金之王那个老头居然还那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几人出发前就曾经接到过黄金之王的电话,“不要做会惹怒她的事。” “虽然的确某方面很厉害啦,但是有必要特意来警告我们吗” 御芍神紫轻笑了一声,“小流应该发现了吧。” 比水流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什么”五条须久那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满脸兴奋。 比水流解答道,“对横滨的掌控力,几乎没有破绽。” 这里是港口黑手党旗下的酒店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大厅内的安保力量却是普通情况下的几倍。 港黑对这位老师的重视程度和防护程度,超出了比水流的预期。 正常情况下,港黑和这位老师的关系是注定要走向破裂的。港黑首领森鸥外是不可能会对竹西老师付出全然的信任的。 但是当他们真的到达横滨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没错,”御芍神紫抱臂靠在墙边,唇角带笑,“在川口事件之后,唯一能够与这位老师形成对立面的港口黑手党如今摆明了态度也要站在那位的身边” “听里世界有这么一种说法。”凤圣悟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接道。 “竹西老师是港黑的锁。” “依靠暴力发展的组织最终也会被暴力吞噬,但是有那位的存在,一方面港黑的势力越发壮大,另一方面也是对港黑的限制,让其走在既定的轨道上不会偏离太多。” “这种说法”比水流皱了下眉。 “怎么了吗” “简直像是故意要把视线转移到竹西老师的身上一样。那些对港黑束手无策的敌对势力可能会选择从弱点上着手。” 听到这话,御芍神紫的眼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期待,“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恐怕计划都要落空了。” “真将那位当成没有爪子的的小猫咪,可是要吃大亏的。” 想到黄金之王那边透漏出来的意思,几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那位年迈的老者确实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真的放弃了吗,小流”御芍神紫轻声的问道。 出于对比水先生的心虚,一回到家我就捡起那本幻想未来,其实已经写了不少了,再补充补充第一部就差不多完结了。 “你知道要如何真正的毁灭一个种族吗” 那是一个还算平静的午后,听到他关于作战方针的疑问,小光指挥官反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人类的历史、文化、科技,当这些全部都消失,连人类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时候,就不会再有未来了。” “所以,”小光指挥官笑了笑。“别看主舰破破烂烂的,但是那上面是人类的根源。” 那是一种什么样惨烈的场景呢 鼻尖逸散着焦香和硝烟混合的味道,烟尘飘散在空气中让人不只看不到敌人,有的时候甚至连战友都看不清。 破碎的机甲暴漏出来的皮肤一接触到空气就发出滋滋的声音,一瞬间冲击神经的剧痛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体表感觉的丧失,和从自己身上飘出来的令人作呕的肉香。 即便如此,阿尚还是坚持着走过因为被鲜血浸透而变得柔软的土地,踏过同胞的尸骨,驾驶着滑稽可笑的战斗机甲直直的撞上了那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光子炮。 站在最高指挥室里,面前投放着前方战场的情形。 尽管人类的进步速度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了,但是依靠当前力量想要击败敌人,仍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人类尚且没有决定战争开始时间的权力。 席君言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女,明明还很年幼,但脸上满是坚毅。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没有见这个人笑过。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做出了那样一个决定的呢 “誓死捍卫主舰。不计代价。” 然后所有人,以一种从未来回到过去的席君言无法理解的无畏姿态前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 身边少女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屏幕,席君言不忍再看,视线下垂。 即便如此,踏过人类尸骨垒成的高塔,毅然决然的走上没有回路的战场,那些无名战士们的身影仍然不停出现在他的眼前。 休息了一下,在和温泉旅馆的老板娘确定了时间之后,我给森先生打了个电话。 “诶就这么抛下我和爱丽丝去和太宰君度假什么的,真残忍啊,老师” 说的我好像抛家弃子出去鬼混的渣一样。 “哎,毕竟要好好的工作啊,森先生,比水先生已经到达横滨了哦。” 本来还想着把中也也叫上的,结果中也到国外出差去了,只好作罢。 最后只有我和太宰治两个人去的。 站在温泉旅馆的门口,我看着门前的一堆人陷入了沉默。 “ciaos” 泽田纲吉尴尬的笑了两声,“我说是巧合您信吗” “彭格列也会做尾随小姑娘这样的事吗”太宰治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那真是太巧了。”看着那边站在一起的山本武和云雀恭弥,还有泽田纲吉和他怀里的reborn,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回应一句。 “能遇见您是在是太幸运了。”像是没有察觉到我和泽田纲吉之间的尴尬,山本武爽朗的笑着接道。 想着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反正来都来了,管他们到底为什么在这,总归还是要进去的。 我正想开口的时候,旅馆里传来来了一位少女的的声音。 “新一,我和园子想要去外面转一转,你” 然后看到我们门口围了这么多人的少女愣住了,她的身后,那位黑发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们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老板娘也跟了出来,“啊啦,北野小姐,太宰先生你们过来了” 我看了看门口的人,在太宰治的窃笑声中,对着老板娘客气的笑了一下。 “村尾太太,生意兴隆啊。”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79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七天 这几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人命。 除了那位少女。 工藤新一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他的视线扫过几人的手指、衣服和表情,这一切给他的反馈都在告诉他这些人很危险。 除了那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 只有她既没有持枪的经验,也没有武斗的痕迹,看手上的茧子的位置,似乎是会高强度使用笔的职业,但是又不是学生。 “啊是风纪财团的会长,云雀恭弥啊” 铃木园子惊讶的凑到毛利兰的耳边,分享小秘密一般说着自己的发现。 风纪财团。 工藤新一的面色更加沉凝。 风纪财团的背后站着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von。 而会和黑手党熟悉的,在离横滨这么近的地方,工藤新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港口黑手党了。 尽管不知道具体这些人都是谁,但是基础的身份背景他应该没有猜错。 “这下麻烦了”有这么危险的人物在的话,不会出什么命案吧。 在日本,一旦涉及到黑手党的命案,事情就会变得很难处理。 这就不仅仅是找出真相抓住凶手的问题了。 工藤新一考虑着要不要带小兰和园子先行离开,但是在不能当场说明情况的条件下,看了看两人兴奋期待的样子,估计根本不能说服她们,而且 工藤新一眼神死的看着一脸花痴表情看着云雀恭弥的铃木园子。 这家伙估计还乐见其成。 “那么我们就先进去了。” 唯一身份清白的被老板娘称作北野小姐的少女开口,拉着身边危险的少年跟着老板娘进去了。 另一边的那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棕色头发的男人无奈的笑了一下,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也跟在了身后。 希望没事吧 回过身,看着几人的背影,工藤新一在心中喃喃。 “新一” “啊,来了。” 说起温泉,简直能称得上是国民活活动了。 有事没事泡泡温泉是时下大多数人的选择。男汤和女汤之间只隔了一个没什么用的木板,无论是两边有什么声音,另一边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情趣吧。” 一点点沉入温泉,让水没过胸口,我发出舒服的喟叹,一边入乡随俗的拿起边上飘着的小托盘上的清酒小酌了一口,一边和隔壁的太宰治闲聊着。 “感觉也有点道理呢。” 隐约听到隔壁有推拉门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进去了。 “哟,好巧啊,泽田先生。” 原来是教父先生。 我昏昏沉沉的想着,于是也拖着声音配合着打了个招呼,“哟,泽田先生。” “阿纲” “切,蠢纲。” 一阵兵荒马乱,伴随着重物落水的声音,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好半天,我才又听到了泽田先生的声音。 “您您好,竹西老师。” 我低低的笑了一下。 “玲央” 听到太宰治在叫我的声音,我迷茫的回了一声。 太宰治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没有点清酒,为什么像是醉了一样。” 我思维迟钝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看看男女汤之间的木板。 “啊。” “怎么了” 那我手中的的清酒是哪里来的听太宰治的口气也不像是老板娘送的啊。 正要回答的时候,我身后的木门被拉开了,少女谈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北野小姐,您也在这里啊。” 是同样在这边度假的毛利兰小姐和铃木园子小姐。 因为比水先生的关系,说到铃木财团和风纪财团我也算有点了解的。 这位铃木财团的大小姐竟然会出现在这样的一家小小的山间温泉旅馆让我有点惊讶。 但是想到这里不只有那两大财团的人,还有黑手党教父、里世界第一杀手、港黑高层之类的,好像财团大小姐这一身份说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们好呀。”我笑着招呼着两人。 两位小姐姐看起来都很和善的样子,而且相当的健谈,我们很快就聊了起来。 “所以说北野小姐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啊,完全看不出来的样子,说是国中生也可以啊” 于是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胸前,我选择了沉默。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动作,小姐姐小声的笑了一下。 “其实现在这样的合法萝莉也很受欢迎的哦” 不知道为什么隔壁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说实话,在人均身高普遍偏低的日本,我一直没有什么来自于身高上的压力,别的方面,因为交际圈的关系,就更不存在了,也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和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交流的事发生。 突然这么日常的对话让我有了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本章节 “北野小姐有选好想去的大学吗” 我靠在岸边,歪着头,视线迷蒙的看着两人,“我没有在上学了。” 不知道哪里突然吹过来一阵清风,将温泉上的水汽吹散开一点,我感到脸上一阵清凉,混沌的思维变得清醒了一点。 见小姐姐们对我的回答很惊讶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补充解释道,“因为父母去世之后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的关系,自己也有了能够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所以就选择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了。” 实际上原因要更复杂一点。 心理因素要多过实际因素,不过说到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j旗下的子公司最近在开发的手游等项目我都有入股,对于没有更大目标的咸鱼来说,这样的生活其实还算得上美好。 如果世界和平的话。 “那不是很厉害吗” 毛利兰真诚的赞叹让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小姐姐的单纯善良。 “这样安稳又平静的生活真让人羡慕啊”她感慨着着。 本来想忍住,但是没忍住的我,还是真诚的应和了她,“是啊,如果大家都像兰小姐这么想就好了。” 直到隔壁传来了一阵水声,我才发现原来男汤那边已经安静了很久了。 “太宰” 正想着问问太宰治怎么了的时候,一声女人的尖叫简直像是直冲天灵盖一样,激得我当时一个机灵那点醉意瞬间就没了。 “怎么了” 铃木园子呆呆的问。 “在大厅那边”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玲央。”太宰治悠闲的声音和此刻的场景格格不入。 我和毛利兰还有铃木园子对视了一眼,也赶忙从温泉里出来。 本章节 “走吧,阿治,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是。”他没什么干劲的应道。 等到我们几个赶到的时候,在旅馆的大厅中央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我皱着眉拨开人群走上前,正要看清里面场景的时候,眼前视线一黑,一只温热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捂住了我的眼睛。 “里面可不是适合您这样可爱的小姐看的东西。” 泽田先生温和又耐心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 “泽田先生,果然是来自意大利啊。”没有挣扎,接受了教父先生的好意,我笑着调侃了一句。 “竹西老师。”他听起来有点无奈。 尽管顺着他的想法后退撤出了包围的人群中,我还是脑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让泽田先生做出了这么大的反应。 可能真的很血腥吧。 “哦呀。” 太宰治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感到身后泽田先生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后眼前一亮,泽田先生退到了一边。 “玲央一个人泡温泉好寂寞啊” 在我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再见到太宰治,他就是一副鼓着脸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 “说什么胡话呢,”我抬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大家难道不是都泡的一个大池子吗” “再说,我们也没包场啊,泽田先生他们不都陪着你呢么。” 看到他像是被噎住的表情,我没控制住,眼中闪过笑意,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 “死者村尾细正,27岁,是旅馆已故主人村尾先生的独子,无业游民。目前在旅馆里帮忙做一些杂事。” 在老板娘村尾太太的哭声中,工藤新一做了简单的总结式发言。 “所以说,你是谁啊,我们大家为什么要听你的聚集在这边” 虽然无论穿着还是打扮都很朴素的样子,为人却看起来很是尖酸刻薄的样子。 “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本章节 “你是那个超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啊” 指着工藤新一的这个看起来敦厚老实的男人是负责库房管理的前田胜,51岁,自我介绍说也是这家旅馆的老人了。 虽然在场有各种黑手党成员,集团高层,但是最后我们选择听这位高中生的话。 “毕竟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泽田先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想起了之前的事,虽然被泽田先生拦下没能见到具体情况,但是工藤新一快速的警告大家不要触碰现场,告诉毛利兰报警等行为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么说呢也太熟练了点吧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新一”毛利兰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电话线被剪断了,手机也没有信号。” “下山的唯一一座桥也被砍断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reborn补充道。 “看来我们被封锁在山上了呢。”像是觉得有趣,太宰治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笑了。 我看看左边的黑手党,又看了看右边的黑手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80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八天 莫名的,我对这个搞事的人生起了一种既同情又敬佩的情绪。 毕竟,能在这几个人眼皮子底下搞事的人也是真的不多。 既然有专业人士在场,我觉得自己只要安心的等待就好了。 大家都聚集在旅馆的书房里,但是看起来似乎只有旅馆众人的神色不太好看。 这也很正常。 跟那几个人见过的大场面比起来,这可能真的都算不上什么。 而对于旅馆众人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仅仅是失去了家人,更有可能会让旅馆陷入萧条,连未来都成了问题。 因为看到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日英词典,我对主人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于是绕过书桌,走到书架的面前,看到这些书,我就突然很想念乱步先生和爱伦坡先生。 如果有这两位在的话,一定分分钟就能抓到凶手了。 不过有这位高中生侦探的话,差别应该也不大 对于侦探这样的职业,我还是打心眼里尊敬的,不如说,我尊敬一切头脑好的人。 书房里一圈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看起来主人真的是很喜欢读书的样子。 我对喜欢读书的人好感度很高。 “这里是村尾细正先生在使用吗”我好奇的问。 “大家都有在用,空闲的时候都会选择在这边坐一会。”村尾太太疲惫又憔悴的回答。 “只有细正不怎么过来,他从小就不爱读书。”前田胜随口补充道。 “这样啊。” 手指一个个划过书脊,书架上的书名印入我的脑海。 古事记、日本书纪、神国日本、平安日本 多是有关于神学和历史的书籍。 “为什么会这样” 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脸色惨白的年轻女子一脸柔弱的坐在一边惶恐的大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位是真崎怜,死者村尾细正的女朋友,据说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阿正为什么要要自杀” “不是自杀哦。”盯着三尾太太看了一会,太宰治突然开口道。 “什么你这个奇怪的家伙,在瞎说什么”三尾太太一脸激动的呵斥着太宰治。 “说到自杀呐,我可是非常了解的哦”太宰用开朗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毕竟尝试过很多次了嘛。” “如果是那种自杀方式,是不会有手握枪垂在身侧这种姿势的。” 因为没有看到,我并不知道村尾细正到底是怎么死的。 旁边的泽田先生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实在是太疑惑了,隐晦的做了一个用手指比枪对着自己张开的口的姿势。 “就跪在大厅,双手垂在身侧,右手手里还握着枪。” 我愣了一下。 跪在大厅 “竟然了解自杀这种事如果细正不是自杀,也一定是你这个变态做的”三尾太太看起来要崩溃了。 “像你这种只知道自杀的垃圾、废物” 眼看着三尾太太越说越过分,我有点生气。 “这样随意的像是发疯的狗一样到处咬人,三尾太太您看起来更像是那个犯下罪孽的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轻声的说,“您还记得吗鲜血从身体里止不住的流出来,那种鲜红的粘稠的感觉就流淌在您的脚下,粘在您的手上,即便是怎样的用清水冲洗,把手都洗破了皮,那种挥之不去的附着感和隐约的血腥味还是会伴随着您。” “还有死者死去之前,从喉咙里发出的喝喝声,您闭上眼睛是不是还像是在耳畔一样” “啊对了还有最最重要的,那双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无限惊恐的充血的眼睛,您” “老师” 泽田纲吉厉声呵止了我。 我停顿下来。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三尾太太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的连着后退了两步。 连真崎小姐也停止了抽噎,脸色又白了几分,然后下意识的双手交握做出来祈祷的姿势。 我抿了抿唇。 “抱歉。” 肩膀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是太宰治的手,他看着我,对我安抚的笑了笑,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凌厉了起来,“呀嘞呀嘞,随随便便的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做好接受报复的准备了吗” “太宰先生。” 在太宰治的气势下还敢开口的就只有泽田纲吉了。 他一脸头疼的叫了一下太宰治,然后视线又转到了我的身上,“我很抱歉老师,但是这边都是普通人,就算再生气”他压低了声音,唇边带上了一丝苦笑,说起话来也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就算再生气,也请稍微收敛一点吧。” “我知道了。” 不只是那位开口的彭格列高层,他身边的几人几乎都紧张起来。 竟然这么怕那位少女 那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喂是不是你们我们之前都没有事的直到你们来了,立马就出现了杀人事件,凶手一定就是你们中的一个人”一头黄毛,看起来就吊儿郎当的指着泽田纲吉这边的是村尾太太的侄子,保井川,23岁,目前是个贫穷的大学生。 即使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机,一看就是个网瘾青年。 “什么嘛明明都上了大学,学习成绩却差的要被开除了,结果还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前田胜小声不满的嘀咕着。 被保井的声音拉回思绪,工藤新一解释道,“最后进到温泉的就是我,在此之前,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在温泉里了。” 说到这,工藤新一也感觉有点无语。 所以说明明最危险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发生命案啊 “而我进去的时候还和村尾太太打了招呼,那个时候大厅内还什么都没有对吧”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工藤新一向村尾太太重新确认道。 村尾太太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所有客人都在温泉里,这一点,我们相互之间都可以作证,直到真崎小姐发出的尖叫声将大家吸引了过来。” “现在,通往山下的一切联系都被阻断了,也就是说,凶手还有未完成的事,可能还要继续犯案。” “而凶手,”工藤新一双手插兜,视线一一扫过旅馆的几个人,“就在你们之中。” “前田和三尾都是看着细正长大的,虽然平日里有些小冲突,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至于突然就要做这样的事;小怜和细正就要结婚了,更是不可能;阿川他和细正自小关系就好,我又是细正的母亲,我们谁都不会有理由谋害细正” 的确如此,但是如果花点时间去仔细的寻找未必就找不到漏洞。 可惜,我现在不是很有心情。 “想去休息了。”我看着太宰治,感觉自己有点委屈。 点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毛利兰叫住了我,“北野小姐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住你一个人的话好像不太安全。” “对啊,兰可是全国空手道大赛的冠军呢”铃木园子附和道。 我和缓了自己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没关系的,我会把门锁好,太宰先生和泽田先生他们虽然和我并不住在一层,但是离我也并不远,出什么事情的话,很快就能赶过来。” “既然如此,大家应该都累了,不如今天先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天亮,会有按时往旅馆里运送蔬菜的老板过来,他发现了断桥的话一定会叫维修队过来。我们今晚就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应该不会有事的。”尽管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老板娘还是强自打起精神,安排好众人。 这一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所以说,您真的生气了吗” 回房间的路上太宰治静静的问了这样一句句话。 “真的生气哦。” “果然啊,领地意识很强呢。”他拉长声音。 “居然用这种形容野兽一样的说辞”不知道该从哪吐槽起。 “那么好好享受宁静的夜晚吧,阿治。”我微笑着告诉他。 他伸手一边帮我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笑着回答,“晚上可是很危险的,要注意安全啊。” 随着纸门被关上,太宰治在门前站了一会之后,也离开了。 走廊的拐角,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书房里只剩下了彭格列的几个人。 云雀恭弥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早早就回去了。 泽田纲吉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一片漆黑的森林,看久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人走过去,然后被潜藏的暗影一口吞掉似的。 “她不会的。” 一回到房间我就感到了困意。 泡温泉毕竟是一项体力活。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了一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我唤醒了。 我睁着惺忪的眼睛拉开门的时候,被跪坐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是三尾太太,发丝凌乱,眼神无光,虽然还是那样的尖酸刻薄的脸,但是此刻莫名的显现出一种低沉到极点的哀寂。 她垂着头,身边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一小碗卖相相当不错的热汤还在冒着一点不太明显的热气。 “抱歉,北野小姐,我刚才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说出的话可能太过分了,这次过来是想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再生气了。” 夏日的山中还是有些寒凉,我伸出手裹紧自己的外套,听到三尾太太的话,又抬手掩唇笑了一下。 “我能明白您的恐惧,认识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的面前,会失去理智也可以理解。” 放下手,我柔和的对她说“希望您也不要介意我的冒犯。”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81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九天 她抬起头,勉强的笑了一下,“不会的,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晚饭大家都没有吃,这是一碗清淡的海带汤,希望您不要嫌弃,饿着肚子可能很难入睡。” 我伸手去摸了一下,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像是早就提前准备好的似的。 “那么用完之后,您将碗放在托盘上就好,我给大家都送完汤就会回来收走的。”说着俯身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看着托盘上那巴掌大的小碗,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 “三尾太太,一碗汤而已,我很快就能喝完了,不如请您在这稍等一下,我喝完您直接就把空碗端走吧。也省得您还要再返回。” 三尾太太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和么说,愣了一下。然后又重新跪坐在我面前。 “那就麻烦您了。” 比起之前在书房里的时候,三尾太太看起来的确有礼多了。 我们两人相对而坐,我一边端起小汤碗,一边和她随意的闲聊了两句。 “要说起来,明明是和友人出来度假的,却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不管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旅馆的大家来说,真是不幸啊。” 我重复道“真不幸呢。” 三尾太太的嘴唇阖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又重新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我没有在意,一边慢慢的喝着汤,一边小声抱怨着。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都怪我一时冲动” 她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抿了一口汤,我继续说道“都怪我一时冲动,才选择了这里,不然肯定不会过得这么胆战心惊的。” 温热的汤流入了胃里,果然让我觉得舒服多了。 “啊抱歉,请原谅我我并不是说旅馆不好,我只是”察觉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三尾太太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怜,于是带着同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熟悉的人就这么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您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虽然听起来像是有些小缺点的样子,但是这样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您来说,也许和亲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猝不及防的,三尾太太突然捂着脸小声的啜泣起来。 我手足无措的将已经空掉了的汤碗放在托盘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您还好吗抱歉,都怪我提起这件事。” “不是你的错,北野小姐。”闷闷的带着哽咽的声音从三尾太太的手掌中传出来。 我叹息出声,“这也就算了,旅馆里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大家还要怎么生活啊,您也好,前田先生也好,村尾太太也好,大家年纪都不小了。”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怎么了吗北野小姐”三尾太太抬起头,眼眶都是红的。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请说吧。”三尾太太带着信赖的目光看着我。 “如果村尾细正先生没有和大家有仇的话,会不会本身,凶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杀掉村尾先生到时候凶手找到一个替罪羔羊” “您的意思是说” “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大家都一蹶不振了起来,无心经营,再加上发生了凶杀案这样的事情,旅馆” 我看这三尾太太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旅馆”三尾太太的神情有些恍惚。 “哎,是啊,这家旅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到时候为了生计,老板娘也只能把它以低廉的价格给卖掉了。” “不过,卖不卖得出去呢” “卖不卖得出去”三尾太太喃喃着重复了我的话。 “啊这只是我无端的揣度请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赶忙补充道,然后将托盘往前推了推,“非常感谢您的汤,真的是辛苦您了,今晚也请好好休息吧,等到明天断桥被修好,警察抓到了凶手,那么剩下的人,一定会重新过上平静又幸福的生活吧。” “只要能够抓住真正的凶手。” 三尾太太重新平静了下来,俯身又行了一礼,“您说的对,大家都会重新过上平静又幸福的生活的。” “祝您有个好梦,我先离开了。” 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好困好困,我决定还是早点休息。 于是拉上了门重新躺回自己的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工藤新一无法入睡,独自在旅馆里转悠着。 像是所有人都休息了一般,旅馆里静悄悄的。 他没有再去查看尸体,细节已经在他的脑海里了。 当时村尾细正跪在大厅中央,面对着门口,面色惊恐,大张着嘴,像是有子弹直接从中穿过的伤口,场面非常血腥。 但是 在所有客人都在泡温泉的那一个小时里,没有听到任何枪响的声音,而死者手里的那把枪上并没有装消音的装置。 说到枪的话,工藤新一只能想到那几位黑手党。但是很明显,事情不是那几人做的。 枪 枪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几步上前,掀开一角,用手帕拿起了那把枪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认子弹的确少了一枚,然后又在沙发底下摸索了一下。 不一会,手指就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摸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枚子弹。 不过,却是一发完整的子弹。 “根本就没有人开枪啊。” 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伤口。 那果然,只是一眼看过去像是枪伤,实际上比起枪伤,更像是被利器贯穿的伤口。 从后面直接贯穿到口腔。这样的伤口,真的是人力能够做到的吗这需要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他皱着眉思索着。 工藤新一用手帕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死者的头发,露出了伤口边缘的一点头皮,一点瘀血堆积的伤痕漏了出来,眼神一凝。 “这是” “原来是这样” 随即又重新露出思索的表情。 “可是原因呢除了凶手之外,另一个人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泽田纲吉坐在房间的窗台边上,毫无睡意。 “啊” 突然,旅馆里传来了一声女性的尖叫,因为分贝太高,完全无法察觉出到底是谁的声音,随后门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不好了,有人遭到袭击了” 是村尾太太的声音。 泽田纲吉拉开门,发现果然是老板娘。 “怎么了吗您不要急,慢慢说。”泽田纲吉耐心的安慰着。 “是,是在毛利小姐和铃木小姐的房间那边,毛利小姐被吓坏了您快点过去看看吧” 在自家旅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老板娘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了。 泽田纲吉面色严肃,“请不要怕,我这就过去看看。” 男士的房间和女士的房间位于不同的楼层,等到泽田纲吉赶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围绕了几个人。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那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在一边安慰着两人。 “不会有鬼的” 工藤新一口头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居然会选择兰下手这件事是在是太奇怪了。 既然那个人当时也在书房,那么无论是谁都绝不会选择兰作为第一目标。 因为园子说过兰是空手道大赛的优胜,而兰和园子又住在一起。 根据他的推理,下一个受害人应该是真崎小姐才对。 “怎么回事”沢田纲吉询问道。 靠在门边的太宰治开口解释道,“那两位小姐说看到了黑色的鬼影,拿着像是镰刀一般巨大的武器出现在她们的房间,但是在毛利小姐发出尖叫之后就消失了。” 保井川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脸不耐的走了过来,随后真崎怜和三尾太太也赶了过来。 黑影镰刀 泽田纲吉沉思着。 “就是那个啊”毛利兰的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死神啊” “所以说,不会是你看错了吧”黄毛满脸都是休息被人打扰了的暴躁,“如果真的是死神,怎么会被一声尖叫就吓走啊” 铃木园子不太服气的反驳,“兰可是全国空手道大赛的优胜” 眯着眼打量着在场众人,太宰治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说起来,大家都是听到了毛利小姐的尖叫声过来的,对吧。” “我是被村尾太太叫过来的。”泽田纲吉举了下手。 “啊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先找了离我最近的泽田先生一起过来”村尾太太解释道。 村尾太太的房间就在泽田纲吉的正上方。 泽田纲吉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话,”太宰治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人看见玲央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哦,”reborn指了指一边的云雀恭弥,“连云雀都赶过来了。” 的确,云雀恭弥也跟了过来,但只是一言不发的靠在墙边,闭着眼没有说话。 “啊,这下可麻烦了。”山本武轻松的表情消失了,看着众人的眼睛里含上了冷意。 “糟了”工藤新一腾的一下站起身。 “那个人的真正目标是北野小姐”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82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十天 “北野小姐你在吗” 工藤新一和几人赶到这层楼的另一边的北野玲央的门口用力的敲了敲门。 没有收到回应。 “玲央,我们进去了哦。” 太宰治直接拉开了门,门是没有被锁上的。 房间里的窗户大敞着,窗帘随着风的吹动而飘动着。 正中央的榻榻米上的被褥掀开了,本来应该在此酣睡的少女不见了。 太宰治上前摸了一下,还带着温热。 “刚走不久。” 窗外传来了发动机响起的声音。 唯一不在场的是 “前田胜”有人喊道。 几人飞快的追了出去。 然而只能看到车子飞驰的身影。 “可恶”工藤新一愤怒的吼道。 “不可能前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村尾太太崩溃的大喊。 就在工藤新一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在众人的视线里,那辆汽车嘭的一声爆炸了,火光冲天。 “怎么会这样”村尾太太呢喃着跪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从燃烧的火光中,能隐隐看出两个人形。 北野小姐和前田先生一起死在了里面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工藤新一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哦呀,真是大场面。” 工藤新一侧头看着身边北野玲央的那位同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悲痛,露出来的一只眼里就那样映着火光,唇边带笑。 像是对于自己同伴的死亡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属于黑手党的冷漠 不不对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他终于明白了。 工藤新一猛的转头看向泽田纲吉一行人。 那些人脸上带着和太宰治如出一辙的平静。 这些人 他们 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了 “毕竟玲央即使生气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哦。” “老师她的报复手段又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山本武笑着说说,心中却在想着书房那时候的事,突然恍然大悟,“所以阿纲那时候担心的也不是几句吓唬人的话,而是这位之后的行动啊。” 泽田纲吉沉稳的点了点头,“老师应该有自己的计划。” 他看了一眼惬意的站在围墙上的reborn,想到了他的警告。 “那位的计划,最好不要随便干涉比较好。” 太宰治几人几乎立马察觉到少女似乎发现了了什么,于是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配合。 “车里的只是两个假人而已,用来吸引我们的视线的。”泽田纲吉看着那边的火光,“在老师的试探下,三尾太太果然露出了马脚。” 但是找到凶手并不是真正的目的。 相信那位老师一定也发现了。 在三尾太太的背后还有其他人,而那个人的目标就是竹西老师本人。 工藤新一看着几人,额头上留下一滴汗。 不会吧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那位小姐到底是谁啊 “凶手的确是三尾太太没错,但是她还有一位帮凶。”工藤新一看着几人,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所以说,在贯穿的刀伤的旁边发现的淤血,那才是致命伤,村尾先生是重物击打头骨致死。” 而北野玲央小姐 “应该是躲在房间的壁橱里了才对。” 像是看出来了工藤新一的疑惑,太宰治一边回答一边摆弄着手机,语气轻松但是眼神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太宰先生。”泽田纲吉走上前,脸色也不太好看的样子。 “玲央恐怕真的被带走了。”太宰治将手机的屏幕展示给泽田纲吉。 那上面显示着一个定位,已经不在旅馆附近了。 “是那个幕后的人。” 他们扫视了周围一眼,除了果然不见了的三尾太太之外,保井川也不见了。 远处山林之中突然一道黑色雾气升起。 “那边”工藤新一喊道。 “原来如此,那个扮作死神吓唬毛利小姐把所有人都引走的人” “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泽田纲吉肯定道。 几人飞速的往那边赶去 睡梦之间,我感到了一阵颠簸,然后是细碎的脚步声。 意识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像是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但是大脑的思维非常迟滞。 “您醒了呀。” 顺着声音看去,站在那边笑吟吟的看着我的是村尾太太的侄子,保井川。 “果然是你。”我平静的说。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很扭曲,但是随后又恢复成冷静的样子,“不愧是,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书房里的书桌上的日英词典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摊开的词典旁边并没有任何的英文著作。 于是我好奇的查看了书架上的书目。 然而,充斥着关于日本神道教和平安时期历史的书籍的书房里,根本就没有一本书是可以用的上那本词典的。 那么,这本词典的用处又在哪呢谁会用得上这个东西呢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一句话物之反常者为妖。” 看他迷茫的脸,我轻笑了一声,“看起来不知道呢。” 保井川的脸色阴沉。 我没有理会看起来像是气的马上就要杀人灭口的绑架者,继续说道“暗中设计着三尾太太杀掉了村尾细正的就是你吧。”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我愁苦的皱起了眉,这方面我实在不擅长,“您是怎么说的呢让我想想” “啊” “住口” 完全没有理会保井川的话,歪头弯着眼睛看着他,“我会帮你收尾,只要把他伪装成被神召唤然后自杀的就可以了这样的话。” “你” 余光瞥到一颗树后的阴影,我长叹一声,“可怜的三尾太太,她根本就没想到一切都是你的利用,你也根本就没想帮她脱罪啊。” 一瞬间的愤怒之后,保井川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气,扯开一个变态的笑容,“那又怎么样” “都怪细正那个家伙,说什么不想再干下去了,想要和真崎怜那个没用的女人过平静的生活那种满身罪恶的人” 保井川的眼里都是恶意。 “就应该好好赎罪才对” “那个蠢货,我不过是挑拨了几句,再暗示了一下,她就真的把人给砸死了” 看着那边疯狂的保井川,我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年前,我和乱步先生接触的那个案子。 在那起案件里的凶手仅仅是初次犯案罢了,然而那却是一个连环案件。 无论是那个像是传销组织一样的研究古代文化的同好会,还是凶手被逮捕前呢喃的大神复苏都就这样断了线索。 在听到泽田先生描述的死者的死态结合着我在书架上看到的书籍,我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件事。 为了进一步的确认,我仔细的观察了几人的行动,对村尾太太进行了追问。 村尾太太对真崎小姐有些非同寻常的操控欲。她的手几乎是一直以一种控制防备的姿态搭在真崎小姐的肩上。 而在村尾太太的回答中,我知道了只有死者不喜欢到书房里来。 这意味着,死者对这些神学书籍并不感兴趣,而除了死者,这家旅馆的所有人都在研究这些东西。 “所以村尾先生才会在你们想要把被真崎小姐作为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反对啊。”我低声叹息着。 这家旅馆里的人可能都在信仰着某个邪神,用着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实行着自以为是的祭祀。 死者村尾细正,大概仅仅因为是村尾太太的儿子就这样成为了帮凶。 然而却爱上了被哄骗进了同好会的下一个猎物真崎怜。 “无论是细正、三尾、还是您港黑的锁,北野玲央小姐,作家竹西,都必须为自己的罪受罚才行” “而我只有我才能完成这伟大而高尚的事业” 保井川张开双臂,仰头,像是在享受此刻超于常人的权力。 “我是特别的。”他不停的呢喃。 我愣了一下。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罪” 他突然把头摆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你父亲” 我怀疑我背了谁的锅。 “我的父亲,是一位为了人类的进化投入了全部心血的伟大的科学家不能得到政府理解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愿意支持他的黑帮,马上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的时候是你”他恶狠狠的说,“是你破坏了一切”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 要说可能跟我有关系的又跟科学家和黑帮挂钩的事件就只有上次跟着太宰他们发现的那个了。 “人体实验” “闭嘴那都是愚昧的人为了窃取我父亲的成果强加的罪名” 保井川瞪大的眼睛里遍布红血丝。 看起来像是从彼岸爬上来的索命的恶鬼一般。 他愤怒的挥手,从他手中握着的匕首中甩出了一道黑色的利刃直直的冲向我。 一阵细风吹过,利刃擦着我的脸插入树干,然后立马消散成雾气。 这个是 我偏头去看那个东西。 怨念、恨意、痛苦构成的浊气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拥有审判罪孽权利的证明。”保井川洋洋自得的说。 天上的云飘动着,被遮挡的月光重新撒落在这片空地上,看清楚那把匕首的我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我从不后悔当时做出了除掉包括你父亲在内的整个团队的人这个决定。” “我只后悔你当时竟然不在场。” 那把匕首上缠满了浓稠的污浊之气。 那是有无数生命在其之下消逝的证明。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83章 和盟友会面的第十一天 “无论你说什么,今天都难逃一死。”保井川故作大度。 “就在痛苦中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忏悔吧。” 随着话音落下,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匕首上缠绕的浊气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丝丝缕缕的飘到我脚下的阵法上,像是起了一层厚重的雾渐渐的围绕着我形成了一个漩涡。 似乎是陷入危机了。 我却没怎么关注这个东西。 已经不只一次了,这个人口中呢喃着的话还有对自我的认知都给了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艰难的张开了口。 “罪与罚” “什么”保井川蹙着眉看着我。 我又重新的打量了一下他,之前还存在疑虑的地方都可以确定了,一切事情突然就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原来那本词典是用在这个地方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场景,我还觉得有点好笑。 出于谨慎,没有理会已经蔓延到我脚下的浊气,我再次确认道“您到底是从哪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北野玲央就是作者竹西,和港黑关系密切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绝对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且我参与了港黑剿灭那个黑帮和地下实验室的行动的事,也绝不是保井川能够知道的。 “既然做了,就要有被人知道的心理准备。”保井川快意的笑了。 “是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告诉我的。” 我就知道。 “在网上认识的” 虽然没回答我,但是保井川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诧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想也知道,那家伙的日语好的就像日本人似的,跟人交流哪里需要词典啊。 同情的看着保井川,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傻乎乎的。 “您是不是被网骗了,保井先生” “胡说只有他懂我”他癫狂的呢喃。 “他说我是特别的,只有他懂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写了,但是他试图把给我放到现实里演一遍这件事,怎么说呢 心情复杂到不想说话。 正当想要再开口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赶过来的声音 纤弱的少女脸色苍白的被绑在一颗树上,围绕着少女的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黑雾像是黑色的火焰舔舔舐着少女的身体。 几人一赶到,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会在怨恨和被烧灼的疼痛中被大神吞噬,在皮肤溃烂腐蚀中化为白骨痛苦死去罪孽之人终将得到惩罚” 背对着他们的保井川的声音里是扭曲的兴奋。 太宰治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身边一道身影闪过,云雀恭弥抽出了自己的拐子就要冲进黑色的包围圈,然而才刚到边上,就有一片黑焰骤然而起,他不得不后退下来,看着被腐蚀的衣袖和衣袖下像是感染了奇怪瘟疫一般黑紫的皮肤。 “哦” 云雀恭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愉快的勾起了唇角。 泽田纲吉扶额,“云雀前辈,救出老师要紧啊” “啊,阿治,泽田先生,我” 少女话还没说完,黑色的火焰骤然变得旺盛,向天空冲去,在某一处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的顿住,然后又突然向中间的少女铺天盖地的涌去。 不过是瞬间,少女就整个被吞噬掉了。 只留下了一坨像是黑泥一般的巨大的圆球。 太宰治下意识的迈了一步,向前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手指张合着,然而从手中划过的只有空气。 什么也没抓住。 “竹西老师”泽田纲吉身影一闪,直接冲了过去,握成拳的手上燃烧着明亮的橙色火焰,一拳之下,整座山都发出巨大的轰鸣,场中也扬起了遮挡视线的灰尘。 然而,等视线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那吞噬了少女的东西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绝不会放过她”保井川吼道。 只看了一眼,太宰治肯定道,“是他的匕首。” 泽田纲吉的头上骤然燃烧起了相同的火焰,太宰治也俯身冲了过去。 “太宰先生”刚刚赶到的工藤新一大喊了一声。 泽田纲吉刚刚握住保井川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太宰治的刀尖抵在了一个人的脖颈处。 “村尾太太。”太宰治笑着念出了张开双臂挡在保井川面前的人的名字。 “不不能杀他”村尾太太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无意识一般的重复,“不能杀他。” “只要献祭掉那个人,细正就会被神明还回来了。” “只要献祭掉那个人。” 见此,保井川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我是不会放手的,只要我不放手,献祭就不会停止” 为了防止太宰治直接对村尾太太动手,泽田纲吉打晕了她,然后冷漠的用力捏住了保井川的手腕。 “啊不” “怎么会这样”保井川喃喃,“那个人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是我的能力,应该在我的操控之下才对。” 太宰治放下手,一步步走到那个匕首前。 “太宰先生”泽田纲吉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 垂着头,没有看少女消失的地方,而是看着脚下的匕首,太宰治的眼里一种潜藏在深处的绝望渐渐的浮现出来,“还是失去了啊” 像是单纯的感叹。 “哈哈哈” 保井川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悲伤开始流淌在每个人身边。 “可恶北野小姐”工藤新一锤了下树干。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泽田纲吉认真的看着大家,大空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 “没错,阿纲说的对。”山本武带着点笑意,眼神却坚定无比。 就在众人气氛低迷,心态消沉的时候,一声细微的破裂声响起。 “那个”工藤新一瞪大了眼手指指着那坨吞噬掉了少女的东西。 在众人的视线里,一下一下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球状粘稠物质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点金色的光芒顺着缝隙透了出来,然后扩散成密集如同蛛网般的缝隙伴随着加大的碎裂声遍布整个球状物的表面。 耀眼的无法阻挡的金芒迸射开来。 仿佛在观看一场盛大的破茧之礼。 在某一个临界点,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黑球炸裂开来,金色的光柱直通天地。 在光柱的中央,被金线勾勒出的羽翼护在中间的少女睁开了双眼,一双暗金色的眼瞳扫过之处每个人都无法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绝对的威慑力。 那双注视这众人的眼睛里面空无一物,如同活着的规则体,俯瞰世间。 本来来应该是为了这位的重新出现而高兴的,但是强烈危机感还是让泽田纲吉戒备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工藤新一试图挽救自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 “哦呀,这可真是意外。”太宰治直直的对上了那双眼睛。 “是大神是至高神”保井川欢呼着,手脚并用的往那边爬去,跪坐在少女的身前,感动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再次睁开眼睛,眼瞳重新恢复成正常的黑色,金色的光柱骤然消散,少女的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 “老师您还好吗”泽田纲吉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是不会有事的。 在发现保井川要使用浊气的时候,我就放下心来。 事实上真正对我有压制的,大概就只有强大的影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我至今也不知道。 更何况在有人保护着我的情况下。 我想到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温泉上的清酒,和时不时拂面的微风。 被大家宠爱着,保护着这件事给了我涉险任性的勇气。 一想到这,我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微笑。 浊气是阴暗之气,是一切怨念的集合体。 除了八岐大蛇这种神明自带的之外,在人类的活动、情感、强烈的爱恨、身体的痛苦等都会滋生怨念。 这还是当初晴明教给我的事。 保井川通过大量的虐杀所获得的操控浊气的力量,根本就是有违天理,不容于世的。 太宰治和泽田纲吉的出现正好能让我更快的脱离目前的状态,看着他们焦急的神色,我正想开口告诉他们我没事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了脚下的阵法传来了巨大的拉扯力。 这件事着实让我愣了一下。 我以为这个阵法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幌子。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什么作用的么 下一刻,铺天的黑暗向我涌来。 尽管我努力的维持自己的思维活跃性,但是还是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在恍惚之间,我好像到达了一座城市,很熟悉,但是就像隔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始终无法明确的说出他的名字。 隐约中,听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上。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87章 暴风前8夕的第二天 我准备的鸳鸯锅中的红汤,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应该是微辣的程度,是日本人也能接受的辣度。 桌面上该有的毛肚、牛羊肉、豆皮等等,还有太宰治最喜欢的蟹肉一个都不少,远远的超过了三人能吃的分量,看着就充满了满足感。 最重要的是,我接下来几天的口粮都有着落了。 “怎么会想起吃这个”中原中也手下不停,小声的哈着气。 “虽然日本也有寿喜锅,也很不错,但是果然还是这个味道最棒了” “而且,”我心里高兴的像是能冒小泡泡了,“这种时候,总是能真切的体会到生活的幸福感,以及” “安全感。” “安全感” “对啊,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边的安全感,”我瞟了一眼额头都冒出细密汗珠的太宰治,“谁都不会突然离你而去的安全感。” 太宰治筷子一顿,无辜的眨了下眼。 中原中也突然抬头看向我,“你也会害怕吗” “当然。”我惊讶的看了他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恐惧失去重要之物是本能啊。” “唔先不说了,快,一会都要被阿治抢完了” 几人吃的热火朝天,宾主尽欢。 将桌子撤走之后,我站起身。 “要做什么,玲央”太宰治瘫在那,连声音都懒洋洋的。 我神秘的笑了一下走进了卧室。 “那家伙,是不是很不安啊。”见少女的身影不见了,中原中也才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 “喂,你这家伙”刚要有怒意挂在脸上,想到了什么,中原中也又压了下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伤的。” “可恶,偶尔也要学会多依靠我们啊。” 他神情低落的低下头,“我们就这么不可信么。” “大概是太用力想要保护自己拥有的东西了吧。” 太宰治看着桌上的火锅,突然说这样说。 “是” “阿治,中也。” 听到少女的声音音,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少女背着手走了出来,身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说。 特别的日子 两人都疑惑的看向她。 少女将藏在了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太宰治看着面前包装整齐的礼物,“给我的” 少女乖巧的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生日快乐,阿治。” 太宰治猛的抬头看向她 本来打算约他去老地方然后再交给他的,最好拉上织田作先生还有坂口先生一起庆祝一下。不过既然今天赶在这了,也没有必要非要纠结那些形式上的问题,总归以后还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把各种花样都玩一遍。 我转头看向中也,“中也的生日我也有好好记得的,不过今年已经错过了,所以明年再一起过吧。” “我才没有在意这种事情”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牛奶,“因为等下你们还要开车的关系,所以就暂时先这样吧。” 举杯,轻声的说“来年,再一起庆祝吧。” 我疑惑的看着沉默的两人,视线从中原中也扫到太宰治身上。 他沉默的垂眸,嘴唇紧紧的抿住。 太宰治有一瞬间突然就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来年啊 听起来好遥远呢。 但是,如果是她的话 如果是她的话,在她身边,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拥有可以期待未来的资格了吧。 翘了翘唇角,他听到自己愉快的声音,“好哦,来年一起庆祝吧。” 和两个人撞了一下杯子,几个人一起把牛奶干了场景莫名有点好笑。 我趁机拿出了相机。 “看这边。” 在两人迷茫的眼神中,咔嚓一声,这一刻就这么被留在了照片里。 直到两人的杯子都放下了,我才咧开嘴,狡猾的笑了一下,“所以说,还有几个月就到我的生日了哦。” “呀嘞,原来是这个目的吗” “哼哼“ “会认真准备的。”中原中也承诺道。 我所创建的协会,在爱伦坡的领导之下可以说得上是蒸蒸日上了。 从办公室的沙发上站起来,我伸手把爱伦坡先生的小浣熊捞过来抱在怀里,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 “吾辈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结果玲央这么悠闲。” 对于他每日的惯常抱怨,我不是很放在心上。 以前爱伦坡的视线总是集中在我和乱步先生的身上,自从成为协会的会长之后,他又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大家都是对侦探有着非常热爱的人,创作的热情也异常的高涨。 协会的建立果然如我所愿的让我的粮仓变得丰富起来。 本章节 “这就是幸福啊”我捂着脸感叹。 “这就是你最近完全不动笔的理由吗”爱伦坡说。 我继续翻着手下的书,顺手拿过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因为最近在计划着其他的事情,所以又变得忙起来了。” “什么” 我对他挥了挥手中的书。 “诶不是协会成员的作品” “是织田作先生的书。” 没错,这个慢吞吞产粮的家伙终于又交稿了,我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虽然现在并不算缺粮的状态,但是人作为一种永远不知道满足两个字怎么写的一种生物,在达到某一个目标之后就总是想要的更多。 我盯上了织田作先生。 将脸埋在小浣熊的毛毛里,我闷声说“虽然侦探也很棒,但是只有一种怎么想怎么可怜。” 猛地抬起头,我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协会得扩大才行。” “玲央” 对不起了森先生,我要挖你墙角了。 我沉痛的想 “可以哦。” “诶” 坐在港黑首领办公室里,对于森先生毫不犹豫的答答应,我惊诧了一下。 森鸥外忍不住吐槽,“港黑也是很可怜的好么,织田先生虽然很强,但是总是出工不出力,而且因为您的缘故,我还不敢对他怎么样,简直是港黑的蛀虫啊,老师” “织田作之助他吃港黑的白饭” 森鸥外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 “行吧,行吧,我这不就把他领走了么。”我安慰着森先生。 其实本来还要征求一下织田作先生的意见的,我也不太确定他是否愿意换个工作,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用了。 他现在的老板早就暗戳戳的想要开除他了。 “说起来,老师,您知道最近的事件吗” “似乎有意大利的小黑手党家族潜进了横滨。” 我挑了下眉,“白兰” 本章节 “好像不是他授意的,听说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说到消息,那我可能还真的知道些什么。 “冲着我来的” “真是如此。” “需要派中也到您身边去吗”森鸥外沉声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对于当前的港黑来说,是绝对离不开竹西老师的。 而竹西老师 他看了一眼轻抚着自己手背的少女。 竹西老师,也不会离开他们。 然而,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用了。”我回答。 “我不会有事的,森先生。” 直到从森先生的办公室出来,我还在脑内思索着这件事。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传出来的。 但是不论是他,还是我自己,都非常清楚,凭借这个想要在港黑的严密防范中真的对我产生什么伤害,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布下这个局呢 我想到了保井川。 那也是一个不能对我造成伤害的局。 我仔细的捋清每一件事,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么。 如果将保井川的事件看成是一本书呢 我逐渐停下脚步,思维飞快的转动着。 陀思妥耶夫斯基布了一场戏给我,如果把这件事转换成书,那么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了一本书给我。 “想要和我交流吗”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虽然很奇怪,但是我理解的就是这样。 这个人,向我展示他的思想、他的意识、他的精神世界,然后,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的神情逐渐古怪了起来。 “好痛” “抱歉” 本章节 坐在地上的是一个小孩子。 有着黑白色的头发,手里抱着一个奇怪的人偶。 我蹲下身,“没事吧” “好痛啊” 他好像真的痛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哭,而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余光扫到了他露出来的手臂,我怔住了。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呐,来玩吧。” “什” 然后,他手中的娃娃在我的视线里被撕裂了,我隐约听到了谁的声音在呼唤我。 “竹西老师” 整齐的脚步声在整条回廊响起,逐渐包围着中间的两人。 “芥川先生” 围绕着的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紧张的声音都抖了。 芥川龙之介皱眉看了他一眼,“即使是那位老师也不会怎么样,虽然”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犹疑了一下,“总之,老师没有什么武力值,不会出大问题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竹西老师被q的异能控制了这件事迅速传遍整个港口黑手党,眼看着那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广津柳浪和尾崎红叶都过来了,连森鸥外也赶了过来。 “通知太宰先生了吗”芥川龙之介问身边的手下。 “已经通知了,太宰先生说会尽快赶回来的。”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88前章 暴风前夕的第三天 看着那边的人睁着空洞的眼,环视四周,即便知道这是个纤弱的没什么杀伤力的人,众人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梦野久作起身躲在了少女的身后,拍手嬉笑着。 对于众人最重要的问题是,要既不伤害到少女,又不会被少女伤害。 然而在一片寂静中,那位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防备着的众人面面相觑,放下了手中举着的盾。 “好可怕。”少女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她缓缓的弯起了唇角。 “反抗吧,不反抗就会死哦,嘻嘻。”像是看到什么值得期待的场景,梦野久作快乐的说。 在少女回答了他之后,梦野久作一阵沉默之后,然后突然惊恐的连退数步 在那个小孩撕碎的娃娃的一瞬间,我不太清晰的看到了文字。 这之后周围的一切突然都像是变得遥远了起来,我的身边一下子围绕了很多人,他们每个都睁着赤红的双眼,凶狠的看着我。 虎视眈眈。 很快一个人径直的向我扑了过来,整张脸都狰狞着,像是要置我于死地一般。 看起来好可怕。 这么想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好笑。 余光中,小孩就站在我的身边。 “反抗吧。” 他对我这么说。 我觉得很无奈。 他是不是对一个弱鸡的作家有太高的期待了,一个要掐我脖子的壮汉你倒是反抗试试啊。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一切都是真实的情况下。 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的作家了,这种梗不是已经被人玩烂了吗 那人已经掐上了我的脖子,很用力的样子,但是我无动于衷。 “很遗憾,我已经不是那个分不清世界的虚实的人了。”长叹一声,像是很可惜的样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有两人看到的世界,突然被铺天盖地的黑影覆盖,影快速的吞噬掉了一切,流淌在两人的脚下,搏动着。 “这是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梦野久作抱紧自己。 黑泥像是喷发的岩浆一般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在远处,一个巨大的怪异的由这些东西构成的的东西,像是某种不该出现在常世不可描述的存在,嘶吼着盘旋而起,身上遍布流动的血色红芒。随着那东西的壮大,它的身躯四周不断溢出的黑气遍布整个空间。 世界在融化。 我带着感叹的看着远处的影的生命体,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 只希望真正的影不要这么恐怖吧。 心中感慨,我转身看向小孩,蹲在他面前,“看吧,这才是我心中最最恐惧的东西。” “当然,也应该是你该恐惧的东西。” 眼看着那像是某种邪恶怪物的东西张大嘴向他扑过来,梦野久作恐惧的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瑟瑟发抖。 “不要” “人间失格。”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着坍塌的世界一同出现的,是太宰治的身影和他手中闪烁的光芒,以及文字。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从那上面捕捉到的信息。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划过许多东西。 等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恳求道“再用一次那个吧,阿治” “玲央” 就这样,我还没来得及离开港黑就又坐回到森先生的办公室了。爱丽丝乖巧的为我端上了红茶和甜饼。 “谢谢。” 得到了小萝莉一个甜蜜蜜的笑。 “您还好吗” 我点点头,其实我倒是没怎么受到惊吓的样子,倒是那个小孩,怕的脸色都白了。 “那孩子是” “梦野久作,代号q,玲央中的是他的异能力脑髓地狱。” 从太宰治的口中,我知道了这小孩的情况。 性格恶劣,拥有着恐怖的能够操纵人精神的异能力,据说是异能力者中最危险的那类。 “是活灾难哦。” 说到异能力,我总觉得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种能力。 我知道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是污浊了的忧伤之中,能力是重力操控;我知道森先生的异能力叫vitasexuais,形态是个小萝莉;我知道太宰治也是异能力者,但是我一直都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 今天终于知道了。 带着一件冲击到我世界观的事。 “竹西老师什么文字” 我惊的后仰,那么大的字,他们看不见吗 尤其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的异能力,它上面真的写的人间失格啊 “玲央” 我蹲在墙角有点自闭,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 这里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新的世界。 在新的世界里认识的新的文豪们和我曾经知道的是不一样的,我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接受了这件事,并且尽力让自己把他们都当成独立的不同的人看待。 结果人家的书就明晃晃的贴在自己的异能力上啊 所以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呢 是只有优秀的作家才会有的东西吗 可是这些人又没有真的把这些书写出来。 我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捋一下自己的思绪。 抛开两个世界的联系,单独的看待这个世界的话,书籍对于文豪来说是情感的宣泄,是深埋心底的表达,是无法宣之于众的悲喜。 书籍是一个作者的灵魂和基质。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异能力是 “玲央你还好吗”太宰治蹲在我身边问。 我动作迟钝的看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微微用力,让我抬起头,像是想做什么,但是最后又按捺住了,只是柔声的对我说“果然还是被吓到了吧。” “没事的,不会再让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了。” 其实也没有很被吓到,就是思维突然乱掉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我还是偏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憋嘴委屈的撒娇,“真的吓到了我。” 他手指微动了一下。 “咳咳。”森鸥外尴尬的咳了两声。 这话我不同意,“我能怎么吓到你们啊。” “大家都非常害怕竹西老师失去理智的样子。”森鸥外想到了在不同机构拿到的报告。 “如果横滨受到了威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也许就不得不舍弃掉您了。” 一边听着森鸥外诚恳的回答,一边顺着太宰治的力道站起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对森先生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吧。”我小声吐槽。 迟疑了一下,又看着他认真的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请不要犹豫,放弃我吧,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我感到肩膀上太宰治的手收紧了一下,于是赶紧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啦。” 身边的两人默然,短暂的沉默之后森鸥外轻松的笑了起来,“您说的对。” “说起来,您口中的文字到底是” “啊”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告诉我吧,玲央” 我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宰治,“你确定吗” 他爽朗的笑了一下,“当然” 我对太宰治升起了敬佩之情。 说实话,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读我的书,那简直就是公开处刑,所以竟然有人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也是挺有趣的。 既然他都这么请求了,我自然要满足他的。 “请再次使用你的异能力吧。” 因为是消除系的异能力,最后还是叫了尾崎小姐一起来帮忙展示的。 金色夜叉我也是第一次见。 是非常漂亮的非人生物。 当太宰治的手触碰到金色夜叉,宽敞的房间里卷起了一阵风。映在我眼里的,是红色和蓝色光芒交织下,飞散出来的文字。 “这是何等美丽的景象”我叹息着,然后开始读我看到的人间失格的文字。 虽然我看了好几遍了,但也根本没人会去背自己看过的,只能在太宰治的异能力下能记多少记多少。 说的多了,我都觉得尴尬起来。 这到底什么公开处刑现场啊 在几人的沉默中,我能从异能力上记得的差不多都说完了,于是紧张坐在座位上,任他们打量着,莫名的感觉自己像是在经历三堂会审。 “有啊。” “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令人惊叹的能力。”眼中闪烁的情绪让森鸥外的眼睛一瞬间看起来竟然像是黑色的。 让太宰治把这位老师送走之后,森鸥外看着尾崎红叶问“你怎么想呢” “正如您所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能力。” 没错,是能力,而不是异能力。 关于这一点,几人都能够判断出来。 只要他们想到刚才的场景,从少女口中吐出的一个个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讲述太宰治的灵魂。 那个人,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得到了一个人灵魂的能力。 “这种事,真的是一个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对于尾崎红叶像是在自问的呢喃,森鸥外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如同被火燃烧一样的天空,黄昏降临了。 “那个人,会成为对所有的异能力者来说,都是世界唯一的不可复制的存在。” 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了,那些渴望救赎的如同野犬一般狼狈求生的异能力者,就会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拼尽全力也要来到她身边。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和盟友会面的第十二天 是谁呢 好像是一名少年 我好像看到了他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的各种伤痕。 烧伤, 刀伤, 各种疤痕交错, 甚至还有尚且没有愈合的伤口。 看起来 “好痛啊。”不知不觉中我呢喃出声。 他似乎是蹲在了我面前, 外套铺开在地上, 沾了灰尘也全不在意的样子 身边响起了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我感到了脸上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好痛啊。”他在我耳边委屈的小声抱怨着。 唔,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虽然很想见你,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听起来很低落的样子。 然后, 对我发出了请求。 “请再更多、更多” “更多的照耀这座城市吧。” 声音里像是带上了哭腔,但是又隐含着一丝说不清的满足。 “会一直看着你的。” 这之后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 发现我竟然已经从那些浊气中脱离出来了,就好端端的站在那, 身上的绳子也断掉了。 听到泽田先生的问话,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对我很警惕的样子,我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 “是我。” 场中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结果呼气声音太大了,彼此相互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了跪在我脚边的保井川。 嗯 不是吧, 什么情况, 用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啊。 想起来什么, 我隐晦的打量了四周,在我的斜后方的阴影里发现了我想要看到的东西,于是收回视线。 突然,地上的一片阴影吸引了我。 这个形状 我仔细的观察着,那阴影似乎还会动的样子, 晃来晃去。 视线控制不住的跟着影子移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低笑。 骤然感受到脸上的热意。 这么公开处刑的么 就在这时,保井川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样,整张脸恐怖的扭曲着,他以一种超脱常人极限的速度转身抓起那柄匕首,径直冲了过来。 匕首上的浊气再次开始弥漫,似乎是因为使用者心中阴暗的扩大,弥漫的速度竟然比之前还快,很快少女的身影在雾气中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 保井川的动作更是一瞬间快的让人惊讶。 这次太宰治没有犹豫。 还有人迅速的反应过来动了起来。 在工藤新一震惊的视线里,一声冷兵器交接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传来,等到一切平息,太宰治的刀尖正对着保井川的颈动脉;泽田纲吉的手紧紧的掐住他的手腕,边缘处隐隐的泛起一丝淤青;reborn的枪也远远的对准了他的头。 然而几人都没有再继续动作。 保井川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再有存进。 不只是因为要害被人瞄准,手腕被人控制,更是因为 一阵锋锐的刀气蕴含着冷意从保井川扎入浊气的刃尖处骤然震荡开,浊气随着瞬间扩散的刀气被清理一空。 工藤新一终于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把有着独特刃纹的刀剑被少女反手握住,直接架住了保井川的匕首。 “没用的,保井先生,你注定会失败。” 少女尚且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弯起的眼睛里却满是能将人冻住的寒意。 她微微俯身,丝毫不顾及眼前危险的利刃,盯着保井川的视线像是在看什么极端令人厌恶的不该存在的错误的东西。 少女并不高昂的仅仅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的话语在这片空地回响。 “你自认是一个能够蔑视法则超凡的人,自认在行使正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无辜的罪者下手” “说白了,不过就是在满足你自己幻想的出来的高尚,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权力而雀跃欢呼,实际呢” “你就仅仅是一个通过卑劣的手段来获得快感的跳蚤,还是那么无能又弱小。” “你什么都不懂”保井川赤红着双眼嘶吼,不顾周围可能要治他于死地的武器。 “我当然不懂,”少女冷笑了一声,“我也永远不想懂。” “呐,保井先生,无论你做什么,你失败的可悲的人生都是事实。” “到头来,不只物质,连精神上也还是一无所有啊。” “你根本,就和你口中的弱小的罪者毫无区别嘛。” “不,不是的”保井川崩溃的喊着,睁大的眼睛像是连眼球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不我是不一样的,特别的人有决定其他人命运的权力” 像是精神已经拉到极限,某一刻,他的脸突然狰狞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将匕首向前用力刺去。 还是纹丝不动。 然而下一刻,匕首骤然被浊气缠绕,刃身加长笔直的刺向少女的脖颈。 糟了泽田纲吉这时才突然想起了毛利兰的话。 所谓的死神的镰刀,如果那个人就是保井川的话,他的武器拥有变形的能力是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可是众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 没有丝毫犹豫,太宰治将自己手中的匕首往前送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少女对于即将刺破身躯的利器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就那样不闪不躲的站着,神情冷漠的看着保井川。 突然她勾唇笑了一下。 一道身影从她的身后冲了出来,擦着她的身体而过,以比太宰治的刀更快的速度撞上了保井川的身体,即将刺破她喉咙的利刃就这样顺着主人被撞击的力道远离了她。 “结束了,保井川。” 随着少女的话音一同响起的,是利刃划破衣物刺入身体的声音。 保井川的脸上还带着迷茫。 疼痛让他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匕首,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 他看着将刀送入他胸膛的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是你” “明明是只配被我愚弄的” “哦呀,这可真是”太宰治随手丢掉了手中的刀,“出乎意料的展开。” 三尾太太看起来很沉静,然而手下却再次用力。 直到保井川无力的倒在地上,鲜血蔓延开来,三尾太太才神情呆滞的跪坐在地上。 “为什么不可能的我会就这么死掉了这件事” 保井川呢喃着,睁着的眼睛就那样渐渐的失去了一切神采。 这场发生在温泉旅馆里的荒唐闹剧终于落幕。 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整件事,视线落在死去的保井川身上,又划过看起来完全坏掉了的三尾太太,还有已经被打晕躺在一边的村尾太太,工藤新一突然感到了自己呼吸不畅。 他见过不少案子,但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扭曲的罪恶。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连工藤新一自己都无法判断,此刻遍布全身的寒意,到底是因为山间寒冷的温度,还是什么别的其他的东西。 “回去吧。”少女轻声的说。 “明天就会有警察来了。” 明明是最普通的话语,工藤新一却突然像是手脚又有了力气一般。 一片寂静的树林深处,两个人已经不知道站在这里看了多久。 “被看透了哦。”果戈里笑眯眯的背着手。 “罪与罚啊。” “不愧是老师。”费奥多尔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片空地上。 “好险好险”果戈里愉快的提高音调,“你的计划会成功吗” 脑海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回放,他肯定道“会的。” “她会到我身边来的。” 转身,斗篷飞扬。 一阵风吹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回到温泉旅馆,将前田抓出来和村尾一起捆住关起来之后,众人聚集在餐厅,毛利兰铃木园子还有真崎怜为回来的几人端上了热茶和咖啡。 而我得到了一杯热牛奶。 “谢谢。”诚恳的看着毛利兰。 毛利兰抱紧手中的托盘,怜爱的看着我,“没关系,辛苦了,北野小姐一定吓坏了吧。” 听到这话,工藤新一刚喝进口中的热茶差点都没有喷出来。 工藤新一喂喂,吓坏了的到底是谁啊 “说起来,那把刀剑”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头的三日月宗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个时候,保井川要杀我,我本来想要后退的,结果从树上垂下来的大尾巴卷着这个落到了我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把他拔了出来。 “这个算是家里人送的吧。” “那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家里人啊”工藤新一吐槽道。 我讪笑着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们知道他们到底在祭祀什么神明吗” 餐厅里的人突然又都不说话了。 我疑惑的看过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回避了我的视线。 太宰治站起身,走到书架旁,眼睛快速的移动着,“啊找到了” 他拿着手中的一本书开心的冲我挥了一下,然后翻开读了出来,“神明之位错乱窃位者居于高天原天罚将至真神复位” 我越听越觉得这个东西有点耳熟。 “怎么了吗”山本武状似不经意的问。 “怎么说呢,要研究历史的话,果然还是要多看看正史比较好吧。” “诶”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尽管大多数人可能都睡不着了,但是大家还是决定各自回房休息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拉住了太宰治。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但是你还记得来之前我说了什么吗” “萤火虫” 我点点头,“没错” 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诧异的视线里,用力拉着他跑动起来。 “走吧,阿治看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1所以召唤的那个是一个凭附,是if竹西 论错误召唤的后果,感谢横滨及时把人送出来,否则唔 感谢在20200603 04:46:1220200603 08:1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笙故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址, 和盟友会面的第十三天 ecлn жn3hь te6r o6ahet 近来可好, 决心离开我们的小村子来到大城市, 我犹豫了很久, 但想到您一定愿意支持我, 我还是这样做了。 第一次踏上城市的土地时一切对我来说都非常新奇, 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参天的高楼,这些都让我心里非常激动, 感觉自己在这个城市也许有这个机会飞黄腾达了。 虽然初到此地, 但我一切安好,身上还有余钱, 希望您不要担心。 爱您的古见。 八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今天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让我近日阴郁的心情都变得明朗起来。 我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不适合再撒娇了, 但是想到您那温柔怜爱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想向您抱怨一下。 大城市的确存在许多机遇,然而像我这样从乡下来的人,一时竟没有什么人愿意介绍给我一份工作,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了, 无奈之下, 我只得栖身贫民窟。 我是第一次知道大城市也会存在这样的地方, 是比乡下还要破落,人情更加冷漠的地方。我居然能在这里存活上一段时日,让我自己都觉得很是惊奇。 但请您不必担心,您的儿子我尚且年轻力壮,一定可以为自己谋求一份出路。 爱您的古见。 十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尽管我还没能脱离目前的困境, 但我已经逐渐能够适应在贫民窟的生活了。 外面和这里几乎是两个世界。外面光鲜亮丽,没有饥饿和杀戮,连空气似乎都透着暖意让人无比羡慕。贫穷像阴云一样笼罩在这片区域,这里的人和孩子终日浑浑噩噩,为了生计互相斗争,时常有人因一块面包丧命。若是您知道了您的儿子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定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出于自尊,我实在放不下面子这样灰溜溜的回到村子里去,我自小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人。您一定能理解我的选择的对不对 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不要过于担心,实在是除了您我不知道该和谁再说这些事情了。 爱您的古见。 十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已经是冬日了,严寒不会因为城市而避让小心谋生的人。近来感到了一些身体不适,但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近日势力间的斗争越发凶恶,黑帮手下损失严重,我听说贫民窟的许多人都去黑帮发展了,那里也许能混上一口饭吃。我也打算到那里去试试了,也许凭借着我的一身力气,也能在那边有一席之地。 望心安。 爱您的古见。 三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许久未曾给您写信,不知道您是否寂寞了。 我顺利的加入了城市里最大的黑帮,尽管还是个小小的底层人员,但也终于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 平日里尽是做些繁杂的工作,那些事,想来您定是不愿意接受的,所以在此我就不再过多赘述,只希望您能知道,我一切安好。 爱您的古见。 五月五日大雨 亲爱的母亲 近来我时常思索生命的意义。您若是知道了,一定要笑我的。像我这样上学时时常被老师请家长的学生,有一日居然也能正正经经的思考。 实在是做了许多若是叫您知道了定是亲自打断我的腿的事,但我想您总会原谅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近日的工作让我又回到贫民窟去了,那里还是老样子。尽管我已经过上了相对好些的生活,但每当受人嘲讽时或者在人面前穷像毕露时,自尊心便立刻感到灼痛难忍。 我身上似乎永远的留存着贫民窟的印记。 我有时会想,我要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做一个平等的人,但别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承认我“人”的价值,把我看作阴沟里的老鼠,看作可以随意践踏的破布。 然而最令我沮丧的是,如同我这样的人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竟然随处可见。 我有点后悔到城市里来了,这里是会吞噬人的巨兽。 我很抱歉说了这么多沮丧的话。 爱您的古见。 八月五日阴 亲爱的母亲 我的老板病重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若是在乡下,这样年纪的人,恐怕只需要每日乐呵呵的和邻居聊聊天种种菜就好了,然而老板越发疯狂,仿佛要燃尽最后一丝生命力也要在世界留下痕迹般的疯狂,令人畏惧。 不过好在他越发倚重的那位医生似乎偶尔会稍加劝诫。 城市里越发风声鹤唳,人们行色匆匆,不见彼此丝毫交流。 我还是老样子,干着底层的工作,四处奔波。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我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爱您的古见。 十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近日工作时,我发现贫民窟外的人们脸上竟然出现了贫民窟内人们的表情,一片灰暗,我总觉得贫民窟就像城市里伤口,不处理放任着他,只会一直扩大,让人无时不身处恐惧之中。 爱您的古见。 二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近些日子我实在有许多话要同您说。思绪混乱下,竟不知道从哪开始讲起 我之前的老板去世了,新的老板的上任,我本不觉得如何,总归不是与我有关的。 因为前老板的原因,公司似乎陷入了困境,我无法轻易离开,心情日复一日的低沉,然而公司却逐渐有了行动。 城市里有了许多的奇奇怪怪的消息,竟引得诸多势力相斗,直到上司带着我们去取那一仓库一仓库的金钱和武器时,我才终于知道那竟然都是我们公司上层的策略。 我是亲眼看到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也亲眼见证了我们公司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就清除掉了全部的敌人。 那计划环环相扣,我只是从同事间听到一丝便觉得畏惧。 那位导师,我一定要用这样的称呼来定义她,是一位动动笔就能将这个我无比畏惧的城市肆意玩弄的存在。 不只我这样想,我的同事们也对这位导师讳莫如深。 有时我也会想,也许我的公司在这位导师的指导下就要变成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我只希望我不会与这样一个人相见。 爱您的古见。 四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我不知如何写才能让您明白我的心情。 我再次到贫民窟去工作的时候,那里的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让人惊异的是,我在那里的人的脸上看见了光彩和希望。 您一定无法知道那位导师做了什么,我也无法向您一一陈述,但您若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一定要嘲笑我许久。因为我竟然无法控制不让自己的眼睛流出泪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为何哭泣。 不,也许是知道的。 爱您的古见。 五月五日阴 亲爱的母亲 原谅我一直以来的疏忽,不知道您近来可好。不久前那位导师到公司这边来了。 那竟然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我思绪混乱,希望能向您表达清楚我的感受。 明明年纪不大,但和老板对峙的时候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她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的样子,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的事迹,我和同事们便不敢再有丝毫动作了。 我的同事们非常畏惧她,我听到有人私下谈论说,如果冒犯了她,不知道何时随随便便消失还是好事,然而那位是掌控人心的导师,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和心灵更是轻而易举,到时恐怕生不如死。 这种时候我总是压抑不住自己想冲上去反驳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 她是能带来希望的人。 您是否会认同我的观点呢 爱您的古见。 七月五日晴 亲爱的母亲 距离上次不久之后,导师又到公司里来了,这次来是交给了中原先生一件信物。那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有时我做梦甚至会把中原先生想象成我自己。我想我的同事应当都会这样想,他们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是那位老师随身的钢笔,据说那份计划就是用这支笔一点点完善出来的。 中原先生无疑是幸运的,这支笔不只代表一手将公司拉离深渊的导师的认可,也是间接的承认了中原先生弟子的身份。 那是中原先生受到这位导师庇护的象征。 从此之后,即使是在我的公司这样的地方,那些阴影也再不会降落在中原先生的身上了,谁也不愿意承担冒犯导师的风险,谁也不知道这会引来怎样的报复,毕竟即使是老板,也时刻为此感到不安。 这之后,即使是身处于黑暗之中,中原先生仍然可以永远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之下。 此等宠爱,我如何能不嫉妒。 但是,母亲,我想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遥不可及的事情,而能够那样勇敢的来到这个城市,或许是我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1所以其实哒宰的准备很充足的 2横滨的出现是因为有用 3正文很大可能定不出来c,生死时速的时候应该还是全员存活比较重要 而且目前很多人感情都是比较复杂的 感谢在20200603 08:14:1720200604 05:4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045904、点点滴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兔非兔 120瓶;魔法少女太宰酱 25瓶;阿玄 20瓶;k 2瓶;祁柒、秋水无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址, 第暴风前夕的第一天 ecлn жn3hь te6r o6ahet 那是蕾蕾多泽洛斯, 多泽洛斯家的大小姐, 是一位即便身为贵族, 在埃尔博格系统上的等级高出大多数人, 但仍然保持着开朗乐观的性格能够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善良的姑娘。 也是凯雷斯最重要的姐姐。 凯雷斯自幼聪慧, 除了学识上,他对人的情绪也极为敏感。多泽洛斯是赫洛的贵族大姓,凯雷斯自小就明白, 自己不需要去迎合其他人, 也可以用自己冷淡的态度吓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尽管尚且年幼,但对于这样的生活, 凯雷斯很快就感到了厌烦。 每日的生活是相似的,无论是好的人还是坏的人, 总是带着千篇一律的情感和想法,身处现在的凯雷斯甚至能想象到四百年后的人们的生活,应当也和此刻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如此,重复这样机械式的动作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凯雷斯完全不明白我今日死去,和我明日死去有什么不同如果相同, 那我为什么不在此刻死去, 而是在未来死去 没有人会告诉凯雷斯答案, 他明白这不是该问出口的话,即便问出来,庸碌生活着,像是一只只勤劳的蚂蚁一般,被求生的本能支配着人生的人们, 也无法给他一个答案。 而事实上,除了蕾蕾也没人会真的去接近凯雷斯。 这会是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人们因此尊敬他,爱戴他,敬畏他,甚至嫉妒他,却独不会靠近他。 蕾蕾从不觉得自己的弟弟和其他小孩有什么不同,不,小凯是更加可爱的存在。肉嘟嘟的小脸上红艳艳的嘴唇总是严肃的抿在一起,那头黑发柔顺又蓬松,最近有点长了,发尾垂在劲间总是让他忍不住皱着眉一脸认真的试图将他们固定在一旁。而当他睁着黑玛瑙一般的眼睛含着一点雾气带着点迷茫的看向她时,蕾蕾觉得自己愿意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 尽管不如弟弟聪慧,也不如他敏锐,但蕾蕾仍能隐隐敢到他总是不太开心,所以她就变着法子逗弄他,每当被捉弄得透出点无奈的时候,蕾蕾才觉得自己似乎拉住了小凯,没有让他一个人飘到不知名地方去了。 蕾蕾不知道如何说清自己的感受,她只觉得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寂寞又寒冷的地方。 送冬节的时候,蕾蕾硬是把凯雷斯拉去参加祭典,人群中少女灿烂的微笑,是凯雷斯此生无法忘怀的色彩。 如果那一天没有答应蕾蕾的要求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彼时已经身处南域吉辛培联邦境内的凯雷斯难得的想起了过去的事。 送冬节是赫洛最隆重的节日,代表着人们对未来最美好的期盼,因为有许多特色的表演和丰富的小吃,每到这个日子都能吸引到许多其他国家的游客。 像蕾蕾这样热情开朗的姑娘是祭典上的焦点,大家都很喜欢她,拥挤之下凯雷斯被推离了蕾蕾的身边。 但他并不焦急,只是站在街道的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往的人群,看着他们带着幸福微笑的面庞,内心如同寒冰般,没有丝毫触动。 “迷路了吗” 一位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明明来人一头黑色长发与蕾蕾一点都不像,可恍惚间,竟让凯雷斯错以为蕾蕾来找他了。 少年琥珀色的眼瞳里有光华流转,像是蜜糖蜿蜒流过心间。 “外国人吗”凯雷斯缓缓的说,“我没有迷路。” 那个少年尴尬的扯了下自己的发尾,歉意的说“真抱歉,因为看你一个人在这边的样子,看起来很寂寞,所以我就” 寂寞他 凯雷斯垂眸有点疑惑。 那个少年撩起自己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月白长袍,没什么形象的蹲坐在凯雷斯身旁,毫不在意自己被保养好的长发落在地上沾了灰尘。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然而声音却渐渐低沉了下来。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比起寂寞,更像是无聊了。” “因为觉得太无趣,所以眼睛里都是无法摆脱的寂寞呢。” 凯雷斯怔住了。 少年蜜糖般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了来往的人群,明明仿佛爱极了这热闹的景象,细看之下那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小孩的冷脸,少年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奈泽雅体系吗” 没有等小孩的回答,少年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解答道“奈泽雅的本质仍然是精英治国,权力和利益几乎不会外流,上层的斗争永远不会波及到下层。” “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已经被埃尔博格系统预示了一生,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每一个新生都只是过去的延续” “很无聊吧。” 凯雷斯的心随着少年的话语在剧烈的跳动,他隐隐感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也许会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答案。 他转头望向他,急切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那要怎么办呢” 那个少年就那样温柔又冷酷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听到小孩的问话,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点爱怜的感叹道“真可怜啊,如此痛苦的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做什么呢”凯雷斯追问道。 远处似乎有人在叫这个少年的名字,于是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苦恼的将头发捋到身前,然后附身在凯雷斯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那人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大脑疯狂的警告他不要听,若是听了恐怕会就此坠入深渊,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在期待着他的回答,那是对于凯雷斯来说唯一可能的救赎。 “能够缓解你的痛苦的,让所有走在既定轨道上的东西发生变革的,支撑你活下去的东西” “是战争哦。” 那一刻,凯雷斯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那少年的同伴找过来了,少年对着自己的同伴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对凯雷斯说“对了,你知道埃尔博格的等级清零了会发生什么吗” 随后那少年的同伴过来催促,带着无奈的说“我们该走了啊。” 凯雷斯隐约听到了少年的回答。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风眠。” 不过一会,蕾蕾找过来了,连连对凯雷斯道歉。凯雷斯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那人的话一直回荡在凯雷斯的脑海里,让他越来越疑惑。 所以,埃尔博格的等级清零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蕾蕾总觉得自从从送冬节上回来之后,凯雷斯就不太爱搭理她了,她总觉得是他生气了,于是约上好姐妹一同商量怎么哄回弟弟的心。 “我听说凯雷斯最近在看决斗相关的资料,不如我们来一场决斗吧,你假装输掉,到时候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见到你伤心,凯雷斯一定就不忍心了” 有人这样提议道。 “可是我们两个决斗,一下就会被小凯发现的” “那我们找别人如何找一个不会让你输的掉下贵族等级的。” 那一天,凯雷斯亲眼见到了埃尔博格的等级清零会发生什么。 少女丰满有力的身躯突然被无数从天际伸出的光带牢牢缠住,她的眼瞳扩大,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在临界的某一刻,身体逐渐化为沙砾然后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茫然。 “诶我们在这做什么” “在赏花吗” “啊对我们在赏花啊” 众人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然后各自言笑燕燕的散开。 原来如此。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凯雷斯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他不停的在口中重复着蕾蕾的名字,与大脑中撕扯的疼痛对抗。 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对于奈泽雅体系下的世界来说,等级清零意味着对世界没有贡献,意味着其存在是被是被世界否定的,是应该清除的存在。 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凯雷斯想。 即便他那天不答应蕾蕾的请求他也注定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因为深深扎根于他灵魂上的是一朵依靠汲取别人的生命才能成长的花。 银发的剑士单膝跪地,“凯雷斯大人,由于一之国宰相的身亡,一之国对我们宣战了,赫洛的军队也整装待发。” 男人没有说话,空旷的房间里,男人弯腰捂住自己的嘴,有低低的笑声从指缝流出,然后那笑声逐渐变大,男人捂着脸止不住的大笑,然后某一刻一切都停了下来。 凯雷斯拿起桌上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起身向门外走去。 “该去见见我们的议长大人了。” 我以为他要再怀疑一下,没想到他迅速的就接受了自己的作者是个未成年的事实。 “竹西老师很有写作的天分呢。”他笑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1轻松愉快几天叭 2这里放的是小星星终章里包含的原世界线番外可略,仅仅是对正文的补充 终末来临的那一天,就像过去普普通通的每一日一样。 那种悄无声息的变化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起初,是风不再吹拂。 再之后是 河流凝滞,时间停歇,世间一切就像是突然被神遗弃了一样。 奈泽雅历2271年,3月12号,中午11点26分34秒。 世界停滞了。 此刻高悬着太阳将再也不会有落下的一天。 所有的生命体,突然就获得永恒的生命。因为从此刻开始,你的身体,甚至是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 人们为此欢呼过。 也有人不以为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是从得知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新生命降临的那一刻 还是站在窗前,却发现透过窗子照到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的温暖的阳光连一寸都再也不曾移动的时候 “连灰尘的位置都是一样的。”法里亚宾就那样直直的盯着那片阳光,直到视线里出现带着颜色的残光都不肯移开。 从兴奋,到平静,再到绝望,也不过是短短的三年时间。 直到联合研究院爆出了多达三百多位研究员集体自杀的事件,一切就都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本来负责“终末”研究的研究员们,除了一张谢罪书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动物们比人类更早的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每年都有数千种物种灭绝。 死于自杀。 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越来越多无所适从的人选择结束这永无止境的一秒。 法里亚宾赶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他站在门口,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像是也看见他了,父亲慈善的笑了,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里,满是迫不及待和解脱。 “我很抱歉。” 五年后,联合政府倒台,世界,完了。 穿过破败的宫殿,法里亚宾畅通无阻的走进了精灵的禁地,精灵古树的所在。 苍翠的树叶,像是这世界唯一能够感受到生机的东西。 少年跪在古树前,安详、宁静。 如同圣洁的祈祷者和献祭者。 然后,终末之日后,法里亚宾第一次听到了来自世界的声音。 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飒飒声响。 感谢在20200604 05:41:5320200605 01:3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苞米、暮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咖啡 20瓶;萌啊萌萌、时间的记忆 10瓶;名字很麻烦 6瓶;夏洛、幽兰影月 5瓶;xxi 4瓶;樱桃奶糖qaq 3瓶;无聊的假期、浪花花、饕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址, 第89章暴 暴风前夕的第四天 “玲央。” 站在我家楼下,正要和太宰治的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还没等我回头,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拉力,我迷茫的撞进了他的怀中。 “阿治” “抱歉,就这样待一会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说出来的话像是在恳求,抱着我的时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用力到像是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太宰治。 于是顿了一下,然后回抱了他,耐心的像是在安抚一个惊恐的孩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柔声的告诉他“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所以说,不要害怕啊。” 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有没有用,他只是将头埋在我的颈间,蓬乱的碎发刺的我有点痒痒的。 好一会,他像是终于能平静下来,松开了我。等我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又是原来的那个无法探知内心的太宰治了。 “那么,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晚安,玲央。”他的脸上带着清爽的笑容。 察觉到他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我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了,玲央,”太宰治说,“关于你能够异能力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比较好。” 异能力 我复杂的看着他。 这件事是这么理解的吗这不太对吧 但是你要说让我给出别的解释,我好像也给不出来。怎么说好像都哪里怪怪的。 问题就在于,他们确实看不到,我确实能看到啊 由于这件事太过复杂,我觉得无论是找专业的科研人员,还是哲学家去解答都要比我自己想要强的多,最后还是决定不再细想这件事。 想多了我怕进入思维怪圈出不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于异能力上的事情,他们肯定比我了解,于是我乖巧的点头,然后笑着和他告别。 “晚安。” 目送少女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宰治上扬的唇角一点点下降,直到整张脸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冷酷到让跟着的下属在远处不敢上前,然而鸢色的眼里却流露处一丝不明所以的悲伤。 “什么都不知道啊。” 仅凭他们,真的能够留住这个人吗 武装侦探社内,江户川乱步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拨弄着所剩不多的小甜点,“小玲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玩了。” 珍惜的在几块甜点中挑来挑去,还是不舍得就这么吃掉,江户川乱步感到了一点委屈。 “乱步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简直像是在抱怨自己狠心不回家的主人的可怜猫猫一样。 这种念头一闪而逝,春野绮罗子先是愣了一下,“老师很久都没来找您了吗” “明明就有空和港黑的人出去度假。”点了点头,他不高兴的撅起嘴。 而且还会怀疑主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瞪大眼睛,春野绮罗子拿出了面对敌人来炸武装侦探社一般严肃的态度用手撑到江户川乱步的桌子面前。 “这可是大问题啊乱步先生” “唔” 春野绮罗子一脸恨铁不成钢。虽然乱步先生真的很厉害是没有错,在大事上从不含糊,是个值得人信任依赖的好人,但是,在另一方面怎么显得这么迟钝呢 “这样不行啊,”春野绮罗子声音沉痛,“您这样,老师很快就移情别恋其他的猫猫了啊” “不是,您这样,是追不到喜欢的女孩子的” 江户川乱步突然愣住了,“什么” 突然,武装侦探社的门被大力的推开,爱伦坡沉重的喘着粗气,脸上布满汗珠的出现在那里。 “不好了玲央不见了”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眼里闪过冷意 数量豪车停留在一处略显普通的居民楼的楼下,黑西装墨镜的大汉站在那里围成了一圈警戒着,不时在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着什么。 “怎么了,这么大阵势” 邻居们聚在一边窃窃私语。 “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出事了。” 听到山本太太这么说,河内太太有点惊讶,“我们这里住了这种程度的大人物吗”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那边是港黑的人吧。” 又一辆车停靠在一边,一个学者模样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戴着眼镜,唇角还有一颗小痣,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沓资料,神情凝重。 立马又黑衣人迎了过来,恭敬的行礼。 “那两位已经在上面了。” 坂口安吾严肃的点点头,径直往里面走去。 太宰治踱步到沙发边上,地上倒着一只水杯,牛奶撒了出来,沙发的靠背上还有一枚子弹穿过的痕迹。 “切,什么人,胆子竟然这么大”中原中也愤怒的砸墙。 “太宰君,中原先生。” 坂口安吾走了进来,“港黑这边安排的护卫人员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是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的的作风。” “意大利啊。”太宰治直起腰,声音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中原中也交抱双臂,不耐的咂舌,“啧,又是意大利。”这么说着,眼神也尖锐起来。 “这里不允许进入,后退”外面传来了黑衣人呵斥的声音。 “没有乱步大人的帮忙,你们根本找不到小玲央” 听到这个声音,太宰治对门口的黑衣人点了下头。 门口的人就被顺利的放了进来,太宰治稍稍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了,乱步先生。” 一看到这个人,江户川就想起了小玲央不找他反而和这个人去温泉旅馆的事情,顿时不高兴的挑眉。 没有在意江户川乱步的态度,太宰治问“所以说乱步先生有什么线索吗” 江户川乱步自信的笑了,然后从身上的兜里拿出了一副眼镜。 “异能力超推理” 太宰治静静的凝视他。 太宰治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那是” 他蹲下身,捡起了那个东西凑到眼前,金属的光泽反衬到他的眼中。 一只钢笔。 “原来如此。” 中原中也也看到了那只钢笔,跟着笑了,“那家伙真是” 太宰治转动着钢笔,拧开,里面的笔芯上剐蹭到了一点红色的漆料,他凑近,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汽油味。 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坂口安吾也明白了是一种什么情况,心中悄悄的舒了口气。 在接到这位老师失踪的消息的时候,那边的同事们几乎是立马就发出了哀嚎。 很快整个横滨就都动起来了。那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并不想暴露在竹西老师面前的底牌杀人侦探绫辻行人,已经在众人的考量中了。 除此之外,猎犬那边也在待命中。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猎犬也是对那位的最后防线,但是在一切都没有出岔子的时候,猎犬也是最最关注老师安全的存在。 “毕竟是以国家利益为导向的部队嘛。”同事一脸习以为常。 尽管同事还没有察觉到,但是坂口安吾相信种田长官一定察觉到了。猎犬对于竹西老师存在的双重身份定位,本身就意味着一件事她的安全和行动已经和国家利益相关联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上一个这样的人,如今还坐在御柱塔里,直到现在还暗中掌控着这个国家。”心理分析小组的成员冷静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而竹西老师,据说非常得到御御柱塔里那位的看重。” 坂口安吾顿时被他话里的潜意思惊得像是心脏都要骤然停止了。 “御柱塔那位毕竟年纪大了啊。” 随着这位成员的感慨,坂口安吾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坂口安吾瞪大了眼睛。 然而冷静想想也不是全无可能,不,不如说,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无论如何,那些事情都还在或许很久或许不远的将来。目前来说,还是要把人安全的带回来才行。 从现场痕迹来看,大概是刚刚起床没多久就被人闯了进来,那些人一进来就开始大肆的破坏,像是为了镇住她似的,坂口安吾觉得这很没有必要。那位非常善于揣度人心和掌控人心,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足够审时度势。 大家恐怕都要乐疯了。 更何况这些人仅仅是绑架。 对于那位老师老说,给她开口的机会就是最愚蠢的选择。 在站到她对立面的那一刻,无论是谁,都必须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要么抱着必死的决心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击杀掉她,要么干脆地投降好了。 这样还比较节省时间。 而很显然,那只几乎从不离身的钢笔的出现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尽管事发突然,但那位是自愿被带走的。 恐怕是看上了那个可怜的小组织某方面的价值了吧。坂口安吾同情的想。 拍拍手,站起身,太宰治带着认真的声音说“走吧,也在外面待的够久了,去把我们重要的光小姐接回来吧。” 对于太宰治的这种说法,江户川乱步撇了撇嘴。 爱伦坡在身后戳了戳他,迟疑的问“那个乱步先生,我们要跟过去吗” 江户川乱步稍稍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0章 第暴风前夕的第五天 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因为心中实在是太过就接,下笔的时候都是一些随手涂抹的无意义的线条。 我在思考关于异能力的事。其他的我可以暂时不去想太多,但是有一点真的让我心痒难耐。 “我想看他们的书啊”手中转着钢笔,我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然而,如果想看书,比如人间失格,我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到底谁来负责把书给抄下来 想了想,我下意识的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如果在只有我自己能够看见的情况下,谁来做这件事简直是显而易见。 这什么人间悲剧 不过是想想的功夫,我就觉得自己想要哭出来了。 就算让我口述,别人来抄写,也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 正打算把手边的牛奶一口干了清醒一下嗯时候,砰的一声,像是刑警闯进了犯罪分子的家似的,我的门直接被撞开了,一堆持枪的外国人闯了进来,在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直接对着我举起了枪。 手一抖,我手中的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桌角,停了下来。 在他狰狞的笑着扣动扳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手,身上泛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光。 然而,那些子弹只射进了我身后的沙发里。 我舒了口气,又重新放下捂着手背的手。 “北野玲央” 男人弯腰,凑近,将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 “是”我一边抽动了下鼻子,一边回答他。 “作家竹西港黑的锁”他又问。 这下我不好回答了,毕竟不是事实,我说起来心虚。 于是我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向后仰了仰身体,他也跟着我俯低身体,凑的我更近了。 “那就没错了。”像是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他一副我抵赖也没有用的样子。 尽管大脑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风暴,我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将笔芯取出,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又装了回去。 “带走。”那人收枪,冷酷的转身,完全不担心我会攻击他的样子。 我确实不会攻击他。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攻击任何人。 像是他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他们,乖顺的张开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 铛的一声,手中的钢笔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我顿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毕竟挺贵的。 “我跟你们走。” 直到到达了一个工厂的仓库,被绑在椅子上,坐在正中央,我还在想一件事。 这些意大利人日语也说的太好了 现在通用语已经不是英语了么 没错,我知道这些人是意大利人,尽管他们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日语。 这应该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消息引来的那批黑手党家族的人了。 在他们冲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就要击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竟然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而无论他们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恐怕都是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圈套。 “吉姆,我们就这么等事态发酵吗”男人的同伴站起身眼神阴沉的看着吉姆,“意大利那边,密鲁菲奥雷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本来夹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我们就已经很难生存了,要是白兰那个疯子再” 白兰我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仔细的听着几人的对话。 那名叫做吉姆的像是这些人的首领的人就坐在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枪,“当然不。”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啧啧,真是可怜的小姑娘。”他说着,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吉姆看着这个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人,很难想象情报里那个所谓的港黑的弱点竟然是她。不,不如说弱点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形象了。 但是,一个黑手党组织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弱点简直是个笑话。 对于情报上所谓的引导港黑前进的路这种说法,吉姆嗤之以鼻。 黑手党需要的就是绝对实力的震慑,这件事还是密鲁菲奥雷亲自教给他的。 那么这名少女会是什么身份呢 吉姆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低声的笑了,“北野小姐也许对我们来说还有更大的用处。” 他抬起手向周围的一个货箱射了一枪,在空旷的场地里造成了巨大的回响,然后虚虚的吹了一下枪口,用枪头轻轻的划过少女的肩头,最后对准了她的眼睛。 他垂下眼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美丽的小姐,你也不想像那个一样,让自己的脑子炸开,对吧” “乖一点,”吉姆诱哄道,“把你知道的港黑情报都说出来,森鸥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吉姆皱眉想道。 本章节 她是不是有点太镇定了 心中不详的预感促使他变得暴躁起来,于是伸手抓住了少女的头发,用力,迫使她露出脆弱的脖颈。 “看来北野小姐对于我的态度不太满意,”吉姆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想要体验一下我们意大利的黑手党的刑讯手段” 说着说着他又放轻了声音,“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呵。” 什么 吉姆愣住了,就这么突兀的对上了少女的视线,下意识的手下动作一松 失去了头发被抓住的控制,少女缓缓的摆正脖颈,歪着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怎么会 吉姆的大脑突然疯狂的发出警报,明明此刻那个个柔弱的不像话的人还被牢牢的捆在椅子上,可是吉姆还是感受到了危险。 这很荒唐,即使就让她自由活动,甚至把枪递到那个人的手里,吉姆也有绝对的自信不被少女伤到一根头发。 可是,在无数次危机中救了他一命的第六感还是在告诉他一件事离开这里,离开她身边。 “哎,”少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本来还想再和你多聊一聊的。” “但是你扯疼我了。” 我是真的疼。女人的头发真的不能随便扯,可能会让她陷入狂躁状态中。 尤其是我这种时常会担忧着自己头秃问题的女人。 脑海中,刚刚几人的谈话又一一划过,我的视线扫过围成圈站着的几个人。对于吉姆的后退,每个人都给出了不同的反应,有幸灾乐祸的,有迷茫的,也有下意识看向身边人的。 感觉差不多应该可以拖拖时间到太宰治他们赶来吧。我不确定的想。 认真的注视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的吉姆,我温和的笑了一下,“听说你们好像活得很艰难呢。” 本章节 “也对,毕竟有密鲁菲奥雷那种存在。”我愤恨的说,“那种仅仅是不知道哪里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周围的人面上隐隐也带上了怒气,怒气之下是无法压抑的艳羡。 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这个走狗屎运的人是自己。 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我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关于阁下的问题,我这里倒是有点想法。” “是绝对能够让大家摆脱这种被欺压的痛苦的建议。”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吉姆选择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他看着这个试图和他兜圈子的少女,放下枪,感兴趣的看着她,“哦你有什么建议” 他不觉得这个人能说出什么来,但是作为主菜前的余兴节目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当作是调剂吧。他随意的想。 发现吉姆竟然真的肯听我的想法,我惊喜的瞪大眼睛,笑得更开心了。 “呐,你们听我说” 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这片平静的仓库区响起。 数辆黑色轿车相继停留在这附近。几乎是刚进入这个范围内,几人就听到了连绵的枪声,登时心下一紧。 等到车子停下,几人拉开车门赶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密集的枪声已经停止了。 坂口安吾额头滑落了冷汗,“老师她不会” “胡说什么”中原中也转头吼道。 本章节 坂口安吾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竹西老师不,北野玲央也是他重要的友人。 从情感上是绝对无法接受她的死亡的。 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不管怎么说也许并不是一件绝对的坏事。 毕竟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可控了。 即便这么想,坂口安吾还是没什么实感。 那位老师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吗这种事是可能的吗 太宰治阴沉的视线盯着那扇门,“无论如何都要看过才知道。” 话音落下,中原中也直接抬起包裹着重力异能的脚向门上踹去。 砰 沉重的铁门倒了下去,带起一大片灰尘,让人一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用手捂住鼻子,中原中也大喊了一声,“玲央” 等到烟尘消散,刚刚赶过来的江户川乱步和爱伦坡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啊,这可真是意外之景。”江户川乱步意味不明的感慨。 透过前面三人僵住的身体的缝隙,那副仿若人间地狱的景象清晰的映在江户川乱步的瞳孔中。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1章 第暴风前夕的第六天 透过高处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的雾蒙蒙的窗子,阳光投射下来,空气中的灰尘慢悠悠的像是活着的浮游生物游动在那一小片阳光里,莫名的带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在日晕的正中央坐着的少女身上被粗糙的绳子捆住,像是听到了声响向这边望了过来。漆黑的眼瞳透过阳光显现出浅浅的褐色,又在边缘晕出斑斓的光。 在少女的脚下,数不清的人像是被主人遗弃在废弃站的破破烂烂的玩偶,只零破碎、横七竖八的仰躺在血泊之中,没有了呼吸。那些人的身上除了枪伤、刀伤,甚至还有被人撕咬过的痕迹。尚且完好些的人的眼里,燃烧着火一样的愤怒和恐惧,像是沉浸在福尔马林中的艺术品,时间就定格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人间地狱。 粘稠的血液蔓延的声音像是怪物嘴里的咀嚼声,在此刻寂静的场合里格外的清晰。 只有一人,颤抖着身躯跪在了她的面前,像是祈求神明宽恕的渎神者,惶恐中又带着几分癫狂。 注视着眼前场景的几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坂口安吾感到了自己的嗓子眼里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众人的视线里,她歪了下头,然后用带着无辜的眼神疑惑说“不来帮我解下绳子吗” 坂口安吾立时打了个寒颤。 太宰治先动了,直接无视掉了眼前尸山血海的场景走到她身边,单膝跪在椅子边为她松绑,动作温柔。 “没事吧。” 少女点了点头。 之后其他人也都神色如常的跟了过去,落在最后的坂口安吾心情复杂。 到底是大家都不正常,还是只有他自己太大惊小怪 我动了动手,感觉被绑的手腕都僵住了。 能够活动了之后,我站起身走到了吉姆的面前。看着他,我叹息了一声,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里,伸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了一个字条顺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没有在意我的动作,或者说他此刻可能什么都不在意了。 吉姆成为首领是有理由的。他他足够强,也足够狠。 对于这个人,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估计他也并不想再听到我的话,于是没有再理会他,我直起身径直的离开。 “玲央,他要怎么办”中原中也沉声问道,扫过男人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偷渡加命案,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吧。”轻声的回答之后,我抬脚走出了这个仓库。 对于吉姆来说,继续活着,或者直接死在这里,也不知道哪一种情况会更好些。 坂口安吾要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等到除了一些手下之外的其他人都离去,拿起电话正要拨通的时候,他听到了男人嘶哑的声音。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不小心和港黑扯上关系的柔弱少女,也许知道很多港黑的秘辛。” 坂口安吾听到这话都想笑了。 要知道,这位被绑架之后连猎犬都在待命了。 柔弱的少女 这是坂口安吾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那么,你可以在狱中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了。”反思一下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给那人开口的机会 坐在太宰治与中原中也中间,我感到了一点疲惫。 脑袋上一重,我被一只手按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要是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到了的话会叫你的。”是中原中也的声音。 困意袭来,靠着最后的意志,我抓着中也的手说出了此刻我最想说的话“我还没吃饭,去餐厅啊”然后就彻底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感到身上一沉,像是衣服的重量,于是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头缩在带着淡淡桃花香气的衣服里蹭了蹭。 虽然是在车上,但是几乎没怎么感受到颠簸,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神清气爽的了。 因为身上没有换睡衣的缘故,我只好披着身上的黑外套下去。我往身侧看去,发现身上的衣服果然是太宰治的。 吃饭的地点选的我们常去的那家,老板一看到我就满脸笑意的把我们迎了进去。 最后,虽然我已经饿的胃都在抽搐了,但是因为食欲实在不高的缘故,所以仅仅是随便吃了点就坐在窗边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似的捧着杯热茶看着窗外的人流。 试图放空自己的思绪,不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 “不再多吃点吗刚才不是还说很饿”中原中也担忧的说。 我摇了摇头,兴致还是不太高。 米饭软糯而不烂很有嚼劲,配上微甜的煎蛋,既不会过于喧宾夺主又不会毫无存在感,再加上清脆爽口的混合蔬菜碎,配合的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辣的让人一下子就打开了胃口。 到底是哪个大好人这么懂我的舌头啊。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太宰治开心的举手,“是我哦” 那边江户川乱步看着两人的互动不高兴的鼓起了脸颊,然后也拿着对面那人没用过的甜品勺舀了一勺自己面前的甜点递了过去,“给,小玲央。”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好甜食,但是对于乱步先生肯分出自己的小甜点的这种行为,我顿时感到了一种诚惶诚恐。 谁会拒绝乱步先生分出来的零食呢 这简直称得上是一种偏爱了。 入口既化的绵密口感,是奶油奶酪的醇厚;浓郁的奶香带着橙子酸甜的香气让它不会在甜品的方向上用力过猛,入口之后瞬间化开的奶酪伴随的是充斥口腔的清新的橙子味道,而之后出现的冰冰凉凉q弹的像是橙子软糖一样的果粒更是点睛之笔,让人仿佛漫步在夏日充满阴凉的果园里,又像是突然谈了一场酸酸涩涩的恋爱,甜意暗藏其中。 我看着那边的甜品露出了嫉妒的目光。 连个甜品都比我会写甜甜的恋爱。我酸了,对象是一道橙子味的甜点。 见少女的表情明显和吃炒饭那时候不一样,太宰治对着江户川乱步勾唇笑了一下。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很在意,他只是拄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少女,“要再吃一口吗小玲央” 我沉痛的点了点头。 乱步先生又舀了一勺过来,看着我的视线像是主人在投喂自己家宠物似的,我有点不好意,“我自己来吧,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眨了下眼,把自己的碟子递了过去。 一边快乐的吃着,一边在心里暗自窃喜自己居然霸占了乱步先生的小甜点,感觉赚到了。 等到少女一脸满足的靠在椅子上,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江户川乱步盯着人看了一会,突然出声“很累吗,小玲央”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 过于激烈的情感还是对我造成了负担,而人心又实在是经不起检测。 “玲央,”中原中也叫道,“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我们都在你身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 “其实会变成这样,我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最后其实已经能够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了。 吉姆的组织里也不是上下一心的,这种事只要看两眼就明白了。对于这个意大利的黑手党组织来说,外有两大黑手党家族的压力,内有利益纷争,普通的成员在这种压力之下精神日益紧绷。 我只要稍加刺激一下,这根绷紧的弦就断掉了。 所以我向他们提出了投靠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这个建议。 在根据白兰的过往行事仔细分析过那边的组织结构、首领的性格和可能会做出的决断,将前景描述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惨痛下场。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真的。 毕竟白兰杰索是什么人,大概在场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 最后,告诉他们密鲁菲奥雷可能不会接收这么多人,只有最优秀最杰出的那个才会得到眷顾。 最开始动手的并不是吉姆,而仅仅是一个身旁的小手下,吉姆只是被迫反击的罢了。 再之后就是人性一切负面情绪的放大,打到最后不像是在为了利益而争斗,倒像是单纯的宣泄这段日子里积压的恐惧。 没了枪之后,身边所有的利器,甚至是牙齿指甲都可以成为这些人搏斗的工具。 每个人都凶狠的像是和对方有灭族之仇。 吉姆是真的很强。 “我并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既然是黑手党,在夺取他人性命的时候就要有自己哪一天也被他人夺走性命的觉悟。 但我还是很讨厌这种直白不加掩饰的恶意。 夏目漱石曾经在书里写过冷漠是人类的本性,不加掩饰才是正直的人。 其实无论替换成任何一种人类天生的不容易控制的情感都是可以的。 我从胸中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算是彻底解决了吧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啊” “玲央想要怎么庆祝呢”爱伦坡歪头问,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难道是要对决吗” “饶了我吧,坡。” “那么既然是夏天,果然还是要一起体验一下清凉的入水游戏吧”太宰治一脸兴奋的提议。 “不就是跳河自杀吗,可以不用说的这么委婉。” 太宰治顿时眨着星星眼期待的看向我,还没等他开口,我就冷漠的拒绝了,“不行。” 中原中也仔细的思索了一下,“想去看星星了” 听到星星两个字,太宰治眯着眼,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我有点心动,因为对中也口中的看星星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但是因为不符合预期,所以最后还是狠心拒绝掉了。 “那么去看祭典怎么样,听说今年有非常盛大的烟火大会呢。” 最后是江户川乱步气定神闲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登时眼前一亮。说到祭典,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夏日和友人之间必不可少的活动。 “就这么定了大家一起去参加祭典吧”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2章 暴风前夕的第七天 回到家中,放松的泡了个热水澡之后,我才靠在刀架边上展开了那张纸条 一打开,上面画着的滑稽的老鼠头像就吸引了我。 “幼稚。”我忍不住吐槽。 随后继续看下面的文字。 那是一个地址。 对于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操作,我已经学会了不去过多的揣度。 尽管我觉得如果想要见我,无论是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派个人来说一声都更有效率。 我能理解他总是想要隐晦的对我表达什么,但是接二连三的操作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 原来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文豪,心思都弯弯绕绕的比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少女都要来的更复杂多变。 在老鼠的耳朵上还有小小的几个单词。 rждyte6r “在等我啊” 那不是正好么,我也想和他好好聊聊 时隔一年再次参加祭典,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能够坦然的应对。 也不需要过多的准备,直到回来我才发现尾崎小姐把上次试过的那些浴衣都送过来了,所以直接从里面随便找了一件出来。 在和旅馆的老板娘确认好了当天的房源之后,我提前预定了一整个距离祭典不远处的山间日式别墅。 而且拜托过太宰治稍稍的调查了一下这家的背景。 我实在被搞怕了。 到祭典的时候还很早,天黑色没有完全黑下来,太阳正是将落未落的时候。 “也就是所谓的逢魔之时啊。” 我和福泽先生一起走着。 到达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等在那边,据说乱步先生想要买什么东西,然后现在迷路中,与谢野医生和春野小姐一起去找他了。 没错,这次是一次约上所有人的大聚会。 “听说在古时候会有逢魔之时也是阴界大门敞开之时,是此岸与彼岸连接的唯一机会。”福泽先生就是这么认真又严肃的人。 “此岸与彼岸啊” 这样让我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我一直在回避的话题。 安倍晴明。 生活在千年前的风华绝代的大阴阳师,我阴阳术的老师,我的友人,我的长辈。 尽管我是个半吊子不成器的水准,尚且都不敢说自己学过阴阳术的那种。 离开的时候,我曾说过会在未来等着他们。 但是玉藻前是妖怪,一目连是半堕神明,八岐大蛇是正经的邪神,我们都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唯独安倍晴明我不确定。 “福泽先生有思念的逝去的人吗”我柔声的问他,发间的紫阳花串随着走动轻柔的拍在我的耳边,像是被一阵风轻轻的亲吻了似的。 “当然。父母、朋友,总是有这样突然的消失在生命里的人。” 福泽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怀念,但是却很豁达。 不愧是福泽谕吉啊。 我笑了笑,“说的也是。” “我听说,一个人真正的死去的时候,并不是这个人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而是世间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他,存在过的痕迹也一点点消失,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死了,”侧头,打趣的看着这个严肃的像是我的教导主任一样的男人,“福泽先生会记得我吗” 这样的话总让福泽谕吉感觉到一点不安,伸手想要揉一揉少女的头发,但是看着少女造型精美的盘发,一时竟然无从下手,最后只是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一下。 “你还年轻,不管怎么说,这话也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从自然角度来讲,的确是福泽先生应该担忧的事,于是我眯眼笑了一下,“我会记得福泽先生的。” “玲央” 远处各自换下西装,穿上浴衣的港黑众人站在那边,太宰治冲我挥手喊道。 我也举起手,尽量文雅的挥了一下,转头看向福泽先生,“啊,对了,福泽先生,听说与谢野小姐和森先生似乎有些不愉快的过去,这次” 这事还是森先生特意告诉我的。 我本来想着让与谢野小姐和森先生避开一点的,但是最后被福泽先生拒绝了。但我还是有点担忧。 “没关系,那孩子已经走出来了,她不是这么软弱的人。” 太宰治穿了一身蓝黑的浴衣,履行了我们上次约定过的事。 “超帅”竖起大拇指。 我照例夸奖了其他人一番,也得到了其他人的夸奖。 礼貌的和不太熟的优雅的老爷子广津柳浪打了个招呼,我冲上前热情的拥抱了尾崎小姐。 尾崎小姐抬起袖子,开心的掩唇微笑。 我就知道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脸,即使是真的长得很美的尾崎小姐。 这次太宰治把自己的弟子也给带来了。 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您您好,我叫芥川龙之介,”说着把自己身边的漂亮小姑娘也拉了过来,“这是银,我的妹妹。” 小姑娘也很紧张。 但是我更紧张。 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太宰治说他的部下叫芥川龙之介的时候差点以为我的耳朵瞎了。 “谁” “芥川龙之介哦。” “芥川龙之介是啥” “我的部下。” 就是这样。 其实在更早以前,我最早接触的日本作家就是芥川龙之介,因为罗生门实在是太有名了。 在我心里,这位是深刻探讨人性罪恶的大文豪,尤其是我开始了解异能力之后,再看这个少年我总觉得他深不可测。 “噗”太宰治看着涨红着脸,都手足无措的两个人,笑出了声,“芥川就算了,玲央你怎么也这个样子啊所以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我也很绝望啊。 谁能理解一下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好在他的妹妹是个温柔可人的少女,细声细气的和我打着招呼的时候,终于把我从那种微妙的紧张里解救了出来。 不过这次,最让我期待的,还是一直被太宰治牵着手的孩子梦野久作。 当时我说要把这小孩带出来的时候都把森先生给惊到了。 当时还在汇报工作的坂口安吾立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我被电话对面的人都给说的一愣。 逛个祭典,需要收拾什么后续 直到听到对面说,以为我要出手对付什么人或者组织的时候,我才哭笑不得的回复他,“森先生,我在您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他沉默了是怎么回事 关于我对梦野久作的期待,主要是因为 我弯腰对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断的后退的小孩尽量的柔和下自己的表情。 “梦野老师。” “诶” 所有人惊得瞪大眼睛,只有森鸥外一脸不忍直视的捂脸。 梦野久作被我的称呼弄得愣住了,小脸上露出了迷茫。 我看着他,说出来自己最想说的话,“上次吓到您了真的很抱歉,”我带着沉痛的说,“但是您的异能力真的很优秀。” 会这么说,其实是因为我馋脑髓地狱啊 人间失格也好,罗生门也好,好歹我都读过了,虽然看不着也没有那么渴望。但是脑髓地狱不一样,我没看过啊。这就像一个掉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浑身难受。 我知道这个小孩发动自己的异能力就要伤害自己,所以我就只能馋着了。但是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尊敬,这光凭一个书名就把我的胃口吊的死死的必然是个大手,而我向来认为达者为先。 关于梦野久作,从情感上,我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不该做这种事,也不该从事黑手党这样的工作。 但是理智又告诉我,在特殊能力者的世界,普通人的规则并不适用,这是一个单凭我自己很难解决,并且可能要持续多个世纪才能探讨出来的涉及社会、哲学、国家利益还有伦理道德等多个层面的复杂问题。 只要这个世界存在这种差异,并且没有形成系统,这个问题就会持续存在。 对于这个小孩,我唯一能做的事,大概就是多在人前表达一些我对他的重视。 这点还是根据织田作先生的经历推测出来的。 毕竟我现在在港黑也算有点关系。 我不确定的想。 尽管在禁闭室里,他也听说了雷钵街的事情。 听过这个人曾经对森鸥外说过的话。 “孩子就是希望。” 所以一开始,他心中对这个人抱有了一丝无人可知的期待。 “我也是孩子哦,会来救我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那些曾经挣扎在阴沟里的人都迎接了光明的未来,他坐在禁闭室里等了又等,一日又一日,都没有等到这个人。 从期待到失望再到嫉妒怨恨,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听说她过来的时候,想尽办法溜了出去。 然后,他终于知道,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么惧怕她的原因。 他们的确应该惧怕她。 这么想着,被带回到禁闭室,接受了惩罚的梦野久作,港黑的异能力者q,眼神黯淡,再也不祈求任何人的救赎。 然后,在他已经放弃一切,不再挣扎的时候,神明的光辉终于再次照耀了他。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3章 暴风前夕的第八天 梦野久作别扭的躲在后面不肯出来。 对于他的态度我早有准备。以我们两个的关系,说是敌人也不为过的。换个角度想,如果哪一天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者白兰出现在我面前疯狂吹我 别说,想一想,这两个人还真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不过肯定不是发自真心的就是了。必然是有什么目的。 那我的态度估计比梦野久作现在的要激烈多了。 于是我只是直起身,平常的对他说“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来过这里,祭典上又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也没怎么逛过,所以想着既然是难得的机会,不如跟森先生商量一下,给大家放个假一起出来放松一下。” 这个不只是说给梦野久作的,也是解释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就当作是公司的团建也可以。” 我看向了森先生,他一脸骄傲的疯狂点头。 像是在说自己是个优秀的老板。 我其实觉得没什么用。毕竟大家都知道森先生是个什么人了。 一个以公司为家的老板,并且要求自己手下的人都这么做。 你连说他压榨自己的员工都不好意思。因为这个人对自己也是同样的要求。 不过我总觉得,就算是森先生自己,偶尔也可以不那么紧绷。整天都在脑子里疯狂的运转着关于组织,关于横滨的事,本来就是个颓废大叔了,要是再秃了,那就更恐怖了。到时候爱丽丝怕不是得嫌弃死他。 “今天就放松的玩吧,”我看着梦野久作,“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哦。”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出来之前我还特意叮嘱过,把他身上的危险物品都拆一拆。既保障他自己的安全,又保障周围人的安全。 毕竟,虽然还是个小孩,但是对于所有活着的人来说,梦野久作的危险性是相同的。 “好久不见了,福泽殿下。” 森鸥外看着跟过来的福泽谕吉愉快的打着招呼。 “森医生。” 比起森鸥外看似热情的态度,福泽谕吉就显得冷淡淡多了。 我总觉得福泽先生一处出现,森先生的状态立马就被拉满了。 可能这就是我所不懂的他们那个年代的独特的感情交流方式吧。我心中感慨。 “小玲央”乱步先生远远的摆着手,身边跟着与谢野医生和春野小姐,还有坠在后面的爱伦坡。 我笑着对乱步先生点了点头之后,视线被春野小姐手中抱着的猫咪吸引了。 “猫咪老师” 我开心的迎了过去。 春野小姐居然把那只仿佛常驻酒吧的猫咪也给带过来了。 “竹西老师,好久不见了。” 春野小姐把猫咪老师举起来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揉了揉眼睛,仿佛从猫咪的眼睛里看出了人性化的无奈。 “您也认识小咪吗” “原来是叫小咪啊,我一直都是叫的老师来着。” “诶” “因为啊,”我伸手从春野小姐手上接过不算太轻的猫咪,歪了歪头,“你看,虽然是一只猫咪,但是总觉得向我的长辈一样,又很有智慧的样子。” 我感到了柔软的肉垫搭在了我的手背上,猫咪老师仰起头,冲我发出了一声软绵绵的“喵喵”。 “说起来也是呢,”春野小姐竖起手指思索,“小咪的确和一般的猫咪不太一样。” 在和大家简单的交流过之后,天色也差不多完全的暗下来。 一个个摊子都支了起来,远远望去,一整条街道都是挂着小小的红灯笼的各式店铺。人潮一下子就涌动了起来,吆喝声不绝于耳。 和大家约定好等到十点的时候去山顶集合一起看烟花,之后就各自散开去逛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我顺便拒绝了几个想要同行的人。 “现在是女人和小孩的时间,对了还有动物。”我义正言辞的左手挎着春野小姐,右手抱着猫咪老师,顺便也把梦野久作从太宰治的身边带了过来。 本来我还打算解释一下我会如何应对梦野久作的危险性这件事的,结果太宰治没什么反对意见的就松开了可可以说是在限制小孩的手。 其他人对此竟然也毫无意见。 就挺奇怪的。 但是会这么做可能也是因为信得过我 “那么银就托付给您了。”芥川龙之介一脸慎重的来到我面前。 因为他的态度实在是太郑重了,搞得我也紧张起来,于是摆出了严肃脸,“请放心交给我吧。” 等到他追着太宰治离去的身影跑走了,我才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看着有点羞涩的站在那边的银,我也没有多想,过去拉起她的手,我就在各种美貌小姐姐的陪伴之下开始逛起了祭典。 我拿起一个桃花的发饰比在银的头上。 小姑娘秀美的脸,被衬得越发娇嫩。 “诶老师” “不要那么严肃啦,叫我玲央就可以哦。” “玲玲央” 我眨着眼,不明白她脸红什么,转身举给看起来相处得还算不错得大姐姐组,“与谢野医生,尾崎小姐,觉得这个怎么样呢” “妾身觉得很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呢。” 尾崎小姐说话的时候,没有了在港黑那时候略显凌厉的气势,周身萦绕着柔和的氛围,整个人都温柔极了。 与谢野医生也表示了赞同。 得到了审美认可的我很开心,于是买了两个,正好一个戴在银头上,一个用来替换我头上的紫阳花。 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银只是象征的穿了浴衣,头发就那么散着,也没有什么装饰。 “一定是芥川先生这个哥哥太粗心了。”就算是厉害的芥川龙之介老师,该吐槽的地方我也要说出来。 把猫咪老师放到她怀中,伸手帮银做了个简单的盘发,还是上次跟尾崎小姐学来的,手法略粗糙吧,但也还算像模像样。 银就愣愣的感受着穿过发丝温柔的手指,还有最后轻轻戴在鬓边的花串,心中默默的流淌过一股暖流。 “谢谢,玲央。” 少女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尾崎红叶发现了少女看过来的视线,眼里闪烁着求表扬的期待。 于是优雅的抿唇笑了一下,“做得很好哦,玲央。” 梦野久作就这么跟在那几个人的身后,提不起做些什么事引起骚乱的兴致。 垂着头,任由黑暗淹没自己的时候,头上突然一重,他茫然的抬头,是那个人温柔的脸,她手里拿着一个面具,斜斜的戴在他的头侧。 “果然,祭典和狐狸面具最配了。”她感慨着。 “这个就当作补偿的初次见面的礼物吧。” 梦野久作抬手摸到了面具起伏的纹路。 还没反应过的时候,梦野久作感到手上一阵暖意传来,那个人柔嫩的手掌拉住了他的手,让他顺着力也踉踉跄跄的小跑了起来。 手掌的温度顺着她的掌心传到他的身上,突然身体都变得暖了起来。 这个世界是存在神明的。他想。 如果一直等待的话,终有一天,神明也会注意到他,给与他与世人同等的爱意。 “” 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疑惑的转头,“什么” 梦野久作抬起头,“我捞金鱼可是很厉害的,才不会输给你” 看着小孩灿烂的笑脸,我的胜负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是嘛,那来掰头啊” 看来他还不懂什么叫暴打小学生的快乐。我在心中冷酷的想。 虽然辍学了,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高中生的年纪了。 就让姐姐会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社会的残酷。 就算是梦野老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然后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叫做被小学生暴打的残酷。 “这不科学”看着梦野久作拎了一袋子的金鱼,而我自己的空空如也,我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叫,最后只能埋在银的怀里悲伤啜泣。 “他一点都不知道手下留情,呜。” 身边跟着的大姐姐组的两人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梦野久作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找老板要了一个袋子,分了一只出去,自己留了一只,其他的都还给了老板。 举起手中的金鱼,“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就分给你一个吧。” “真的”少女将脸露出了一点。 “当然。” 梦野久作也严肃着一张脸,“那就交给你了。” “玲央”银在一边小声的喊道。 我和梦野久作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鼻尖动了动,嗅到了香气,“啊,是大阪烧啊” “不知道大家来之前有没有填饱肚子,这种小摊子可是这样的活动的精髓哦。”我认真的推荐。 “不行呢,最近在减肥啊。”与谢野晶子有点犹豫。 “与谢野医生说什么胡话呢,你这样哪里需要减肥,”我一本正经的说,“而且,有句话说的好,不吃饱,怎么有减肥的力气啊。” “快来吧。”我直接把与谢野医生拖了过去。 尾崎红叶看着活力满满的少女,嘴角一直都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老师她,和那个时候真的不一样了啊。” 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少女文文静静的,却气势惊人,站在那就能让人感到一种心悸感。就像是一滩不会流动的死水。 明明是还很小的年纪,却仿佛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尾崎红叶一直以为这会是下一个太宰治。 如今 “长大了啊,玲央小姐。”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4章 暴风前夕的第九天 祭典就真的很容易走丢。 等我捧着大阪烧吃的开抬头想要分享的时候,又只有我一个人了。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似乎是我自己随着人流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因为有总是呆在一起的友人会变得越来越像这种说法,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乱步先生传染了。 站在原地,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决定学一下老办法,站在原地不要动。 种种血泪史告诉我,不乱走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比如被拉到异世界拯救世界什么的。 我想到了自己的书。 嗯,还有遇到任何奇幻生物都不要搭理他们。长得很可爱的毛茸茸也有可能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的陷阱。 正这么想着,颊边突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像是上好的软毛。 我身形一僵。 不会吧,这么巧,想到什么来什么 谢了,对异世界没兴趣,未来也一样;不想拯救世界,不想当救世主,只想老老实实写,看;有人身危险的话觉得呆在原世界更安全。 这一套正打算说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优雅又充满了古典韵味。 “这么喜欢吃这个吗” “” 我怔愣着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惊喜的睁大眼睛。 “玉藻前” 是一身华服,带着金色面具的大妖。 他就这么明晃晃的摆着自己的大尾巴。 “啊,尾巴没关系吗”这里好多人的样子。 以前看过的突然让我很紧张,我很怕他被拖走做什么可怕的实验之类的事情。 看到小姑娘眼里的担忧,玉藻前勾唇笑了一下,“只有竹姬能看到。”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他的尾巴就在我面前摆动着。 我忍耐着装作没看见。 玉藻前挑了一下眉,“怎么,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现在和那时候能一样吗 忍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我上前抱住他放到我面前的大大尾巴,幸福的把脸埋进去,闷声的说“我好想你啊,玉藻前。” 任由她抱着自己尾巴,就好像还在千年之前,像是纵容这忘记了一切的幼小的神明竹姬那样,此刻玉藻前对着长大的少女也带着同样的纵容。 “我也很想你,竹姬。” 玉藻前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在耳边响起。 我心里一酸。 “连连呢” “他还在神社里。一切如常,祭典这样的场合,他不太适合出现。” 也对。毕竟是堕落到一半的神明,一目连已经变成了一种既不是神明又不是妖怪,但是硬要说的话两者都可以算是的存在。 “这么说来的话,我好像也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干过的事,突然有点心虚。 之前没有考虑这么多,毕竟祭典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游园会,为了什么根本不重要,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玉藻前低声笑了起来,“安心,这些年,八岐殿下如你所愿和高天原那边玩的非常开心,那边恐怕没有精力注意到你。” “八岐大蛇他现在在” 勾着唇角,“在阴界里,和那位女神合作的相当愉快。” 我惊了一下。 这么能搞事的。 我听说过伊邪那美命的故事。 亲身演绎了一场能上头条的戏剧性惨痛婚姻。 如果放在头条,大概就是震惊口口声声爱她不离不弃的老公,在她毁容之后竟然这种肯能引起众多网友围观的标题。 伊邪那岐的反应也是相当真实。 不过比起希腊神话里的各种操作,日本神系还是没有什么排面。 “啊,真是辛苦八岐殿下了。”我心情复杂的开口。 然后张了张口,还是没敢继续问出来。 玉藻前看一眼就知道少女在想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不想知道晴明的消息了”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想知道” 明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玉藻前还是要逗一逗她。 “想。”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你听说过晴明的故事吗”没有直接的告诉她,而是提起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要说到安倍晴明,我其实也算了解。毕竟是个几乎被神化了的名人。 当然,关于这件事,真真假假也未可知。 毕竟还有人说安倍晴明石头里蹦出来,无父无母,天然化形来的。 我将几种说法都认真的跟玉藻前讲了一遍,“所以说,虽然晴明有着白狐公子这样的雅号,但是并不一定属实。” 真相如何,不是当事人,谁也说不准。 我点了点头,看着玉藻前的样子,想着他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难道说 我忐忑的看向他,“晴明他” 玉藻前点了点头,“没错,晴明是狐仙之子,理论上来讲,也是半妖哦。” 突如其来的惊喜淹没了我。我高兴得扯着玉藻前的袖子,又觉得有点委屈,“那他怎么不来见我” “时机未到,”玉藻前抬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头发,“他是这么说的。” 我撇嘴,“晴明,还是这么神神叨叨的。” “不过他有让我带书给你,说下此见面的时候要抽查。”玉藻前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摞书出来。 现在的场景大概就是聊着天正开心呢,对方突然拿出一摞练习册糊到脸上,说不能聊了要好好学习。 莫名惨痛。主要是我觉得我真的没什么阴阳术的天赋啊。 于是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我都已经算是个工作的社会人了,为什么还要经历这种事 “玲央“ 银跑了过来,我顿时有一种被解救了的感觉,松了口气,假装没看见玉藻前似笑非笑的神情。 “银“ 银抱着猫咪老师,跑到了我身边,本来我是下意识想把猫咪老师接过来的,但是在玉藻前盯着的视线里,还是硬生生收回了本来已经伸出去的手。 站在我身边的银身体紧绷,警惕的看着玉藻前,他手中的那摞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了。 “他是谁,玲央“ 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啊,这位算是是我的长辈吧“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玉藻前,见像是他不怎么反对的样子,”你们叫他玉藻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大家信了没有,反正面上看着还过的去。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往山上去吧。”与谢野医生提议道。 “要一起过去吗” 玉藻前摇了摇头。 压下心中的不舍,我对他笑了笑。 玉藻前靠了过来,伸手帮我理了下衣服,低头小声的对我说,“那些书,我会帮你放到你桌子上的。” 我突然就不怎么悲伤了怎么回事 “晴明说,不管怎么样,起码最基础的阴阳理念要弄清楚,对你有好处,嗯” 我只能无奈的答应了这件事。 大阴阳师精通天文占卜,谁知道他到底看出什么了呢无论如何,我总是相信他不会害我的。 就这么和玉藻前告别了,看着他的身影转瞬消失在人群中,我突然感到心里一悸。竟然有点不安又慌张,仿佛再也见不到他了似的。 觉得自己的这种情绪很没有道理,又莫名其妙,所以我强自压了下去,牵着梦野久作笑着和银她们往山上走去。 等到了山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们几个是最后到的,福泽先生和森先生正站在树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又吵起来了;芥川龙之介在广津柳浪的身边看着太宰治的方向,想过去又不敢的样子;织田作先生和坂口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神情宁静;乱步先生和爱伦坡说的兴致勃勃。 听到了声响,大家陆陆续续的看了过来。 “小玲央” “玲央。” 我一问起这个,他们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有说看到的有趣的东西的,有抱怨身边跟着的人的,我认真的听着,然后仔细的回应。到后来都有点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了。 “好了,”尾崎红叶拍拍手,把小姑娘从人群堆里捞了出来,得到了小姑娘一个感激的眼神,“像什么样子,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哦。” 于是我们一起坐在了山坡上。 心情复杂。 因为我想和我新交到的好朋友银坐在一起。 但是感觉说出来又很幼稚。 我毕竟也是个要成年的人了。如此沉痛的想。 最后只能看着银乖巧的坐到她哥哥身边去。 行吧。 “要开始了哦。”有谁在耳边低声说道。 然后在众人的视线里,嘭的一声,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像是一朵朵盛开在天空之上的奇妙花朵,美丽,脆弱,转瞬即逝。 “好美” 不知道是谁感叹着。 我对烟花其实感觉不太大,因为毕竟是逢年过节见惯了大场面的种花人。 我在意的只是和谁一起看罢了。 我不知道她们此刻心里是不是激动高亢的,因为我只能感受到一种安定。 在心中回荡的能够温暖整个身体的满足,让我很想让时间就此定格。 “能和大家认识,真的太好了。”我呢喃着。 “你说什么,玲央” 太宰治凑了过来。 看着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忍着羞耻,我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祝福。 “大家一定会迎接一个明亮耀眼闪闪发光充满希望的未来的”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5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天 看完烟火大会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 正是适合完成最后一个睡前活动的时间。 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听到我这么说,太宰治好奇的问“是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就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真坏啊,小玲央。” 我摆出了自己最正经的脸,“是能让大家睡个好觉的有趣的活动。”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我定的那个山间别墅。 像是一个个巨人注视环抱的高耸树木之间,坐落着一间看起来颇为老旧的传统日式建筑。 外墙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漆黑的窗子像是隐约能看到一闪而逝的影子。 身上总觉得落了某个阴暗角落传来的暗中窥伺的目光。 “老师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地方啊超恐怖”森鸥外像是害怕的抱紧了自己。 还是一如既往的假。 反正在场也没人信,不知道他图的什么。 福泽谕吉面上的表情都更凶狠了两分,仿佛里面真的有什么强大又可怕的东西似的;芥川龙之介往银的身前移动了两步,把她挡在了身后;梦野久作扯住了我的衣角。 “因为便宜呀,”我诚恳的说,“据说因为某天夜里附近的人听到了女人的尖叫,第二天来拜访的时候发现只有神情憔悴的女主人来开门,屋子里传出了一股的气味” 后来,邻居实在心里怀疑就报了警,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只在里面发现了屋主夫妻的尸体,躺在大厅里,腐烂的都快看不出原型了。趴在女人那像是要脱出眼眶的眼球上的苍蝇还在轻轻的煽动着翅膀,像是已经死去一个多月了。 然而邻居一周前还见过这个女人。 最奇特的是,这家屋主的一对小女儿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警察就差把整座山都给翻遍,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两个小孩在哪。 最后只能以夫妻因为受到高利贷的影响精神不稳自杀,小孩提前跑走,推测可能会去找一些亲戚,这样的结论结案。 然而,在那之后,邻居们就总能在夜间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和小女孩的嬉笑声,惊恐之余又烦不胜烦,大家就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 “所以才这么便宜的。不过有一种说法,”我看着明显脸色青白起来的几个人,勾唇笑笑了一下,“据说,这里是被死亡拥抱的土地。”我伸手指着周围。 众人的视线跟着她的指尖一起划过周围紧紧环绕的大片杉树。 “这是” 不知是谁呢喃出声。 我轻柔又缓慢的说,“听说以前还会专门砍这边的杉树用来制作棺木,这里的人死去之后也会葬在山林中,所以也有这边的树上都栖息着死去之人的灵魂这种说法。” 渐渐的压低自己的嗓音,“也许现在,这片土地上,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热闹也说不定。” 春野绮罗子白着脸打了个寒颤,抱紧了手中的猫咪,想要依靠毛茸茸的毛皮温暖自己的身体。 “竹西老师“坂口安吾无奈的喊了一声。 见大家一副要炸毛了的样子,我赶紧转换话题,“啊,不过这种也就是传说啦,并不怎么可信,”眼见大家松了一口气,我不着痕迹的扬了下唇角,“其实另一种说法更有趣。” 居住在这个区域的人们有一种独特的祭祀方式,每隔一代每户人家都要在自己家的孩子里选择一个沉到森林深处的不可见底的湖中,算作一种献祭和安抚。 据说曾经这个地方的一户人家里,居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然而有一天她失踪了。等到再出现的时候,这位姑娘已经怀有身孕。 当时周围的人都无法接受这件事,认为她是被邪神蛊惑了,即将诞下邪神的孩子,为了净化她,就想用世代供养这片土地上的人的圣湖的水洗净她身上的污浊。 羸弱的孕妇被绑在竹竿上,浸在寒冷的湖水中央,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的哀求和解释,没有人肯相信她,也没有人肯站出来为她说话。 然后,从孕妇的周围,血迹大片大片的蔓延了出来。像是一朵骤然绽开的血色的花朵,妖异又邪恶。 从那之后圣湖就像是变成了某种连接地狱的罪恶之地。 总是有人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走到湖中自杀。 每晚都能听到女人嘶吼着寻找孩子的声音的人们不得不想出了这种办法将孩子还给她。 “那户死去的人家,据说是因为不舍得自己的孩子,欺骗了这位鬼子母神,打破了一直以来双方约定好的的事情,结果所有立誓的人家都遭了殃。” “竹西老师” 我捂住耳朵,“抱歉抱歉,我是开玩笑的” 抱头缩在乱步先生的身后,“其实只是因为这里比较近,而且看环境比较适合玩那个夏日游戏,所以就选了这里。” 最后还是老实的交代了。 “认真的吗”坂口安吾忍不住吐槽。 最后终于进到了这间别墅里。 里面倒是挺干净的,没什么灰尘,但是不知怎么,总觉得能闻到一股的腥臭味。 芥川龙之介去按了一下开关,“啊。” “老板娘说这里因为一直没有人居住的关系,所以可能电路都有点损坏了,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探过去提醒道,“但是有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蜡烛,我觉得也没有关系,这样气氛更好,所以就同意了。” 芥川龙之介身体僵住了,但是想到这是竹西老师的决定,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本章节 看着少女真切的表情,江户川乱步歪了下头。 和大家一起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我们每个人都点了一只蜡烛摆在身前。 “是更改过后的百物语,每个人讲一个怪谈之后就吹熄自己面前的蜡烛,最后一个人就惩罚独自到别墅后面的井里看一眼好了。”我笑咪咪的向大家讲解道。 “是最后的睡前活动哦” “这样真的睡得着吗”不知道是谁问了这句。 “那么我先来吧”森鸥外举手,一脸跃跃欲试。 “据说在雪山上住着会诱惑上山的男子的美丽姑娘” 森鸥外讲了传统的雪女的故事,然后吹灭了自己面前的蜡烛。 “什么嘛,森先生的故事一点都不吓人。”太宰治小声说。 森鸥外也不怎么在意,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如果雪女是像爱丽丝那样可爱的女孩,即使会被冻住,我也愿意哦” 再之后众人依次陆陆续续的讲了自己知道的怪谈。 其中最恐怖的竟然是爱伦坡的。因为那种并不偏离现实太多的故事反而让人细细思索之后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就只剩我和乱步先生没有讲了。 “小玲央,你要先来吗” “唔,那就辛苦乱乱步先生了。”我没有推辞。 “我要讲的,是一个深深的被死亡所吸引的家族的故事。” 这是一个繁荣的大家族。这家活得最久的曾祖母已经九十岁了,最小的是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婴儿。 然而本应该是最热闹的家族,却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些意外。 年纪最小的婴儿坐在浴缸里,母亲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那些都规规矩矩呆着的小鸭子、清洁用品在他眼中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欢快的动了起来,眼前出现了五彩斑斓的仿佛童话王国一般的世界,小婴儿发出了欢快的笑声,然后如同被这些玩偶指引一般,他碰开了水龙头的开关,而其中一只童话生物将排水口的塞子撞了下来,水越涨越高,他在快乐中失去了意识。 除此之外,有外出赏景不小心摔下山崖的;有心中总是对天空有着莫名的渴望,于是终于在一次尝试更靠近的时候,从悬崖上坠落了的;有不幸的在家中遇到入室的暴徒被分尸的;还有时刻都处于一种饥饿中,吃掉了牙膏,吃掉了捉住的老鼠,最后吃掉了有毒的果子的 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家族的人们的眼睛像是生来就注视着死亡,在他们的世界总是有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着他们去追寻,而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在他们得到的那一刻将他们引向了终点。 带着满足和快乐的追寻到自己渴求的世界,然后将时间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刻。 说完了这个故事,我感觉好像不是特别好的样子,和爱伦坡的就更没有办法比了。 于是不好意思的想要吹灭自己眼前的蜡烛的时候,突然身边伸出了两只手按住了我。 本章节 我迷茫的看过去,发现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太宰治看着我的时候,眼中像是一团漆黑的漩涡,没有表情,直直的盯着我,而中原中也的脸上则带着一种古怪又莫名的惊悸。 “怎么了吗” 我不太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看着我的神情都带着一种奇怪复杂到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连本来趴的好好,慵懒的眯着眼的猫咪老师也抬抬起头看着我。 说实话,这种场面在这种环境下,对我来说有点恐怖。 “玲央,”太宰治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蜡烛,不吹灭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1我总放世界毁灭的if,这里放一个内心破裂的自我毁灭的if。可略 人是不能停止思考的生物。 由思考引发的感情因此也无法停止。 “人总是注视着死亡,在畏惧着的同时,也被死亡所吸引。”太宰治平淡的说。 我时常看不清这个人的内心,但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却好像是相通了。 说完,我和太宰治对视了一眼,彼此无光的眼中都能映出对方此刻毫无感情的微笑。 我们是能够彼此理解的。我在心中感慨。 本章节 站在港黑的高层楼顶能感受到猛烈的风。向下看的时候,那种高度能让人的眼睛一阵眩晕。 但我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里完全移不开。 就好像有什么我最渴求的,我一直追寻的东西牢牢的抓住了我的眼球。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带着一种期待,迫不及待的和我说,“这可真是最棒的地点” “是殉情吧,是殉情吧” 他兴奋的看着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两个完全不相爱的人的殉情。 当我抱着他从高处坠落的时候,某一刻产生的心跳加速,恍惚间竟让人觉得这真的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了逃离世俗所做出的最盛大的宣告。 然而我的头脑很清楚的告诉我,不是。 我并不渴求死亡,甚至对死亡保持着正常人该有的敬畏。 我只是好奇。 对于深渊之下到底有什么有着无法克制的探寻欲。 然后,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满足,安然。 badendg“虚伪的殉情”savg 2be种类真的很多。如果玲央死了,该干的事没人干,世界还是要完。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6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一天 原来是蜡烛啊 我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感到了一点无语。 吹个蜡烛而已有必要这么严肃的么,我差点以为自己玩百物语结果真的翻车了。 谁能明白那种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人死死的盯着你的感受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心都凉了一下。 恐怖片现场。 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计较,毕竟最后要出门的人已经确定了,形式问题不用太在意,留一个用来照明也好,我顺着太宰治的意放下了手中的蜡烛。 眼看着我放下手中的蜡烛之后大家像是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的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难道大家也怕最后百物语真的翻车这件事我迷茫的想。 最后一个的乱步先生讲的故事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 还是需要很强的逻辑思维才能听懂的故事。 因为听着听着大脑运转的太快了,导致讲完之后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恐怖的氛围,倒是很有拉着人一起讨论的。 我感受到了一种满足。 大概就是,从某种形式上也算是读了众位文豪的书吧。此处一定要去除掉划水的森先生。 “那么我就出发了”乱步先生满脸笑容,自信满满,不像是要做试胆活动,倒像是要去郊游。 我们就这么目送他走了出去。乱步先生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玲央你不会在井那边做了什么布置吧。”中原中也怀疑的看着我。 “才不会呢,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明明这边的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吧。” “啊,被发现了。” 我不是很惊讶。 只是一点小小的乐趣罢了,又不是真的想要搞出什么大事来。 “说起来这么短的距离,乱步先生他不会迷路吧”他总不会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对乱步先生的认路能力实在是不放心。 “没问题的。” 福泽先生,我看到你脸上的犹豫了哦。 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阵风,将仅剩的蜡烛给熄灭了。 房间里立时就一片寂静。只有不知道是谁的粗重呼吸声回响。 我隐约感到了脖颈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一阵凉风,然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的触碰了我一下。 顿时汗毛倒立。 身体像是被冻住了。 突然一声巨大的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是一激灵。脑子里的那根弦登时就断掉了。 一声尖叫憋在了我的喉咙里,我顺手抓住身边人的衣袖,蹭的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下一秒,几声大呵传来。 “异能力罗生门” “异能力金色夜叉” “异能力落椿” 伴随着五光十色的光带,闪瞎人眼睛漫天飞舞文字遍布整个空间,我的内心突然变得毫无波动。 “没事吗不要怕。” 中原中也略微嘶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红色的光芒隐隐要亮起来的意思。 原来我抱住的是他啊 一阵乒乓声响,啪嗒一声,白炽灯被打开了,屋内骤然变亮。 “你们在干嘛” 站在门口的乱步先生的手还放在开关上,看着一团糟的场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动手的几人尴尬的停手然后又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以放手了哦,中也。”太宰治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原来是坡的小浣熊撞倒了椅子啊。”坐好的我松了口气。 “抱抱歉” “没事啦,”我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安静如鸡的其他人,“不过这边的损坏的赔偿我就不负责了哦。” 其他人噌的转向了森鸥外。 森鸥外一脸绝望。 “所以说井边竟然放着这个啊。” 走到井边就看到了一个小礼盒,江户川乱步打开看了一下,是一些咸咸甜甜的小零食。 “是给最勇敢的人的奖品啦。” “说起来这个灯”与谢野晶子好奇的打量。 乱步先生看了我一眼,“其实只是小玲央关掉了电闸而已,我刚才把它拉开了。” “竹西老师,真的是” 我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手站起来,“那么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了,大家也累了,都收拾一下休息吧,祝大家今晚有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彼此的眼下都带了青黑。 再好的护肤品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与谢野晶子和尾崎红叶彼此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没什么精神的坐在一边。 回去的路港黑派了车来接我们,不过武装侦探社的大家并没有一起走。 我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能够有这样的一天已经足够了。 本章节 和大家告别之后,我和织田作先生上了同一辆车。 “现在的工作还习惯吗” “很有趣,竹西老师。” 将原来的侦探文学社拓展出了新的部门,这个部门的负责人目前就是织田作先生。 离开了港黑之后,织田作先生的产粮速度果然提高了,新的部门的开展也吸纳了很多新鲜的血液,这个小小的文学社似乎渐渐在圈内有了点名气。 “你实现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吗”我轻声的问他。 “还在追寻的路上。”织田作先生回答。 “那就好。” 正跟他认真讨论一些关于书中剧情的问题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您好” “是老夫。” 竟然是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 我顿了一下,“是关于石板的事情有了结果吗” 要对付那个可怕的影,单靠我自己可能很难。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同样属于神秘侧产物的德累斯顿石板。 王权者的力量是毫无疑问的强大,那么我是否可以借助王权者力量的来源,石板的力量来消灭影的存在呢 “的确存在可能性,不过很可惜的是,奶嘴和彭格列指环的力量还要用来牵制白兰,所以” 在我提出来这种想法的时候,泽田纲吉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表示了理解。 “不过如果要提取石板的力量,之后,绿王的心脏,我们倒是可以解决。” 这个就涉及到另外一个相当不科学的东西幻术。 这玩意能欺骗人的眼睛我相信,但是你要说能代替真实存在的东西也实在是有点太唯心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解决就好。 我就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话。 “没有办法了吗” 本章节 “老夫有一个人,”他说,“如果这个人在的话,也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我就这样直接奔着东京去了。 因为那位特别厉害的科学家,是个国常路大觉这种层次的人都搞不定的人物。 看着手中的资料,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的确是有点难搞。 理想派的人物都有着自己难以动摇的逻辑。 就好比我已经摸出点名堂的陀斯妥耶夫斯基。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带着典型的理想派的特征,有着自己的逻辑和看待世界的角度,对于自己理念的贯彻坚定不移,并为之可以牺牲一切,不择手段。 当然,这样的人都是很难用好坏这样单纯的概念去定性的。也很难分辨。 最好的办法是不要顺着他的思维走,以自己的角度去看他做出的行为。 语言会欺骗人,表情会欺骗人,甚至感情也会欺骗人,但是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不会。 等到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车子就停在御柱塔下,门口兔子们站了一排,其中一位恭敬的走上前,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礼貌的向他到了谢。 但他,包括其他的所有兔子都向我垂下了头,整齐的行了礼。 这种隆重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此刻我没什么心思去仔细的思考这件事。 径直的往御柱塔的顶端走去。 “不了,”大踏步的往前走,我直接拒绝了,“直接带我过去,这么晚了,让国常路先生休息吧,不用通知他了,带我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是” 我之后要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 看到那位停下脚步,兔子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吗老师” “没什么。” 本章节 路过石板所在的房间,径直走上御柱塔的最顶层,一辆直升飞机已经等在那里了。 从身边的兔子手中接过耳机戴在头上,我利落的钻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走吧。” “是” 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我看着自己逐渐接近天空中那座常年盘旋着的飞艇hireich。 天空帝国。 “起名字这么大胆,完全看不出竟然是那种会逃避的性格的人。” 我还以为应该是会猖狂的哈哈哈的那种人。 “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 “他是德累斯顿石板最初的研究者。” 黄金之王和我提起了这么一个人。 如果有这个人在的话,石板的研究进程也许能快上一大截。 “您怎么不早说。” 黄金之王被我噎了一下。 搞了半天那位是黄金之王的挚友,这么多年了,他想尽办法都没有劝动人。 “交给我吧。“ 直升飞机缓缓在飞艇上降落。 我沉静的走了出去。 今天,我必定要把白银之王给搞下去。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7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二天 数十年如一日的盘旋在东京上空的巨大飞艇天空帝国。 漆黑的房间里银色长发的美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杯红酒,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明明是柔和的眉眼,在漆黑的只有丝丝月光透进来的房间的衬托下,带着几分颓靡。 像是已经盛开到极致即将腐烂的花朵。 远处突然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直到来人站定在门前,停留了一瞬,然后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请进。”青年柔和的说。 随后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只有一位娇小的少女,沉静乖巧。 “初次见面,威斯曼先生,我是北野玲央。” 和在照片上的感觉不同,威斯曼先生本人那种像是活着的躯壳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那种气息几乎是铺面而来。 虽然非常不合时宜,但我心里还是冒出了一个疑问。 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也几乎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到底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我突然就不急着把他重新带回到地面,去完成那些本就该属于他的工作。 在青年温柔的视线里,走到他面前,坐在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 只是天空而已。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说实话,我对威斯曼先生非常的敬佩。” 白银之王听说过这位少女,中尉曾经把她的书带给过他。是一位思想奇特的人。 这次见面,本来以为是好友派来劝说他的,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了,却听到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因为我曾经的研究吗”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那个当然也是一方面啦,”少女的语气轻松,“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很好奇。” “事到如今,是什么支持您熬过了这几十年呢” “过了几十年一样的日子,和只活一天有什么区别” 白银之王想到她的那本书。 一时竟也无力反驳。 他思索自己的生活,的确和书中时间停滞的人并无不同。他是不变。 他突然愣住了。 如果真如书上所说,那他的结局应该是 “我换了个角度思索,”少女歪着头,沉思着,“如果是我的话,要么在当时就凭借着一腔怒火,燃烧自己也要报复回去”拉着所有人一同殉葬,直到怒火被平息,或者自身迎来终结。 “要么忘掉那些重新好好认真生活,要么” “就直接死掉好了。” 白银之王呼吸一滞。 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小姑娘。 短短的几分钟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女孩,平静沉着的表皮之下,有着时刻在汹涌咆哮的某种东西。 那是能够拉着周围的一切毁灭的疯狂。 她很危险。 杂乱的思绪最终变成了这四个字出现在脑海里。 不管是对于这个世界也好,还是对于这个女孩本身来说。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确确实实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到底为什么没有为克罗蒂亚报仇为什么要度过这漫长的像是永无止境的每一天 “既然您活着也如同死去,那为什么不干脆的” 他为什么不干脆死掉好了呢 为什么 白银之王手中的酒杯就这么掉在了地毯上。 声响惊动了我,我转过头看去,发现了白银之王的眼神有些涣散,神情迷茫。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跑题了。 赶紧连声道歉,“抱歉威斯曼先生“ 我站起来,紧张的面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这次来是希望您能重新加入到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中“我诚恳的看着他。 “抱歉,我已经不会在管地面上的事了。”悲伤又歉意的回答我我。 “那么,如果不只是地面上的事情呢” 趁他没有反应过来,我掏出了自己的白纸,用上了我半吊子的阴阳术。 “我说的天花乱坠,也比不上您亲眼所见,那么就请睁开眼睛看看,您蒙住自己双眼的日子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文从符纸上飘了出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发出了光芒将两人吞没。 等到白银之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地面上,他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小姑年,却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世界在燃烧吗” 他很难形容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天空在坍塌,像是蓝色的画布被烧灼出一个个空洞,空洞之下,某种危险强大又恐怖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啪 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看去,自己竟然已经被那种物质给包围住了。 正想离开,黑影拉长缠绕上他的小腿,像是攀附大树的藤曼,寄生、汲取。 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接触的地方快速的流失,他感受到了,他在供养这个东西。 虚弱的弯下腰,呼吸不上来一般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眼前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幻觉。 “克罗蒂亚” 美丽的小姐站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当他想要欢欣的拥抱她的时候,克罗蒂亚的脸狰狞起来。 “你为什么不为我报仇你这个废物” 克罗蒂亚的脸上出现了血迹,本来粉嫩的脸颊变得青白,就在他面前又一次死去,化为灰烬。 这一次,带着对他无尽的埋怨和恨意。 不不 “姐姐” 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中尉的,还有其他人的,他们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你为什么不去死” 白银银之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 突然,他感到自己手腕传来一阵皮肤的温热触感。 “跟我来。” 拉力从那里传来,轻而易举的就带着他挣脱了那个他怎么也挣不开的东西。 有的地方连地面也出现了空洞,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去,然后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等到两人到了一个屋顶的天台才停下来,这里是难得的安全的地方。 “您没事吧”是少女担忧的声音。 白银之王勉强的笑了笑 这个符咒还是我第一次使用,书上说的很明白,能够将使用者想要的景象转化成幻境,离开也只在使用者一念之间,等到里面所有的活物都离开,幻境就自然而然的坍塌了。 结果一进来,我就找不到威斯曼先生了。 “果然还是功夫不到家的缘故。” 这里是我想要展现给他的影吞噬世界的表现,的确是我的脑海中曾经闪现过的画面。 找到威斯曼先生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被吓坏了,他也确实应该被吓坏。 毕竟我第一次见也被吓得够呛。 但他这种状态就不能继续谈论事情了,所以我还是把他带着离那些东西远一点。 “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未来,威斯曼先生。” 我将影的事情讲了一遍。 “正确来说,世界的的确确的陷入了危机之中,”面上带上了悲伤,“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所有人就都完了。” “现在,只有您,能够拯救我们。” 威斯曼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上回过神来,听到这些话,反应还有些迟钝。 “我” “没错”我斩钉截铁的说。 上前握住了他的双手,真诚的恳求,“只有借用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才能击败它” “而您是德累斯顿石板的最佳开发者。” “不” “相信我”我直接扬声打断了他。 “那并不是会给人类带来毁灭的东西。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人类内部的问题了,而是来自人之外的问题,那么对德累斯顿石板的开发当然是越深入越好。无论什么样的力量,只要能击败那个,”我伸手指向了远处从天际倾泻下来如同瀑布一样的影,“那一切都有救了” 少女会到飞艇上来,本来可能就是中尉同意过的,她一定不可能欺骗他。 “威斯曼先生,您的心早在克罗蒂亚小姐死去的时候就一同死去了,可是这么多年,即使重复着相同的每一天,您还是活了下来,我不相信您心中什么都没有。” “您自己本身,就还在求生,而不是求死啊。” 他想要活下来吗 看着他的表情,我舒了口气。 他一定会按照我所想的去做。我很清楚。 威斯曼先生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让人想要故意忽视都不行。 姐姐的死亡让他脆弱,科学家的责任感让他坚强。 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我将他带离了这个幻境 沸腾的世界里,在两人消失之后,突然出现了轻巧的脚步声。 那个人无视了所有的影,踩着他们来到了那个天台上。 最让人惊奇的是,那些影竟然也无视了他,半点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竟然跑到这边来了。”来人含着笑意的说。 “这可真是危险” 抬起手,那些像是永远不知停歇,怎么也喂不饱,只知道疯狂的吞噬、吞噬的影,像是黑色的流沙一般汇聚在他白嫩的还带着疤痕的手掌上,意外的乖巧。 风卷起了他柔软的黑发。 像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快一点吧,玲央。” 影倏然张牙舞爪飞舞起来,遍布了整片天空,世界陷入了黑暗。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8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三天 阿莫尔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片贫民窟里了。 贫民窟有自己的生存准则,比起外面,贫民窟的里面更加的原始。依靠暴力形成了严格的等级制度的区域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分工。 虽然贫穷又困苦,但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 阿莫尔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阿莫尔” 兴奋的冲进来的是阿莫尔的好兄弟米罗。两个人一起结成伙伴这样的生存模式,是贫民窟里的孩子们琢磨出来的能够确保自己长大的最优选择。 “阿莫尔那边又来招人了只要搭上那些大人物,我们就飞黄腾达了” 米罗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兴奋,像是已经想到了自己将来飞黄腾达的样子。 阿莫尔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想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地方。 那些大人物可不是这么好搭上线的。 有时候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他不想打击米罗的斗志,所以最后只是拒绝了一同前往。 “切,你这家伙,就注定一辈子呆在这肮脏阴暗的地方”米罗冲他吐了吐舌头,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出去。 在和威斯曼先生离开幻境之后,他最后还是选择和我一同离开天空帝国,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听到着个消息,黄金之王大半夜的直接就起来了。 难为黄金之王老爷子那么大的年纪还要深夜会见老朋友。 见他们二人激动的叙旧,我识趣的退了出来。 有时候,我会觉得威斯曼先生何必呢。明明就也非常重视自己的友人,可偏要呆在天上。 如今就算下来了,和朋友的时光也所剩不多了呀。 这么想着,我又想到了自己。被一种莫名的急迫催促着给中也他们打了个电话。仅仅是报了个平安而已。 好在大家的工作有时候比较昼夜颠倒,这个时间,正赶上上工的时候。 挂掉电话之后,我被被安排在了御柱塔里的一个房间。 然后就这样暂时留在了御柱塔这边。 实在是不看着德累斯顿石板的进程我不安心,再加上横滨那边也没什么事情,就当作又给自己休假了吧。 “感觉您最近一直在休假。” 我和泽田纲吉打越洋电话的时候,他就这么吐槽我。 和这位教父先生相处多了就会发现,他真的是个很适合当朋友的人。有礼貌,情商高,人又比较不拘小节,从来不端着架子,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又相当可靠。 而且是个内心坚强又很温柔的人。 关于这点还是挺奇怪的。 意大利的黑手党和横滨的黑手党和我想象中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作为黑手党的发源地,在我的印象中意大利那边应该是一个更加残酷的地方。事实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时常会觉得横滨比意大利残酷多了。 彭格列的气质,有的时候甚至会让我误以为是意大利的某个正经的官方机构,譬如警察。 “毕竟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嘛,休不休假还不是取决于我自己。” “而且有的事情急也没有用啊。” 然后他就开始疯狂和我吐槽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的斗争,意大利的形式之类的事情。 听着听着,我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泽田先生,我总觉得,白兰对彭格列的态度不太认真。” “事实上,我也察觉到了。” 把手机开了免提,拿起笔继续着手头新的创作。 “那么,您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竹西老师,白兰心思诡谲,狡猾多变,实力强大” “就是说目前没有办法嘛。”我随口应和着。 “唔,是的。”泽田纲吉发出了委屈的声音。 “哎,不是我说,你们彭格列怎么不安排个“大脑”这样的存在啊,感觉你们好像都偏向于武力,你看人家港黑。” 说到这个泽田纲吉就羡慕的不行。 “我也想要个竹西老师”他由衷的发出了这样的呐喊。 “唔,”我流畅的思绪都被他打断了,“不是说我,我可干不了这个,我说太宰治或者江户川乱步这样的。” “竹西老师。” “嗯” 那能有什么误解,我对自己可了解了。 “说起来,上次潜入进港黑的那个小黑手党你还记得吗” 泽田纲吉应了一声,听着电话对面刷刷的写字声,心想,竹西老师做什么呢 “从那件事身上,我找到点灵感。” “白兰他现在实在是太闲了,我不太放心。” “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那种下笔的声音又了过传来,伴随着竹西老师漫不经意的声音。 泽田纲吉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但他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您在写吗” “对哦。”她随意的应道,“超直感原来在这方面也有用啊。” 泽田纲吉突然有点紧张,“所以说,果然是” “没错,”带着笑意的声音,“是送给白兰的礼物。” “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不会让他感到无趣的。” 阿莫尔第一次见到黑帮火拼,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那种景象,在幼小的他心中简直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前脚还满脸疲惫的为生计发愁的母亲,下一秒就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从女人皮包骨的身体里溢出来的鲜红的液体,将阿尔莫脚上被她打理干净的鞋子浸泡的湿漉漉的。 他翘了翘从鞋头破洞里露出来的脚趾。 指甲盖上的红色像是之前见过的从外面来的女人脚上涂的一样好看。 这件事发生的太轻易了,以至于他一直没有什么实感。 生命就像轻飘飘的羽毛,他感受不到一点重量。 孩子们总是比大人们能活得更久一点,这是黑手党们独特的照顾,毕竟对于那些只能仰望的大人物来说,他们长远的眼光让他们深切的明白后续人员储备的重要性。 “阿莫尔”尼诺从门口兴致冲冲的跑进来。 “那个黑手党又来招人了” “阿莫尔,你这样永远不会有出息的”尼诺得意洋洋的跑走了。 阿莫尔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这么在规则之下小心的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大人物们的斗争越来越严重,这种风波连贫民窟都能感受到了。 但是已经没什么人可以给他们了。 阿莫尔已经很久都是独自一个人行动。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没有其他的竞争者存在,阿莫尔也就不再需要伙伴。 只有阿莫尔了。 但他就是不想加入那个黑手党。 因为生命真的太轻了,在手中消失的感觉并不好受。 为了躲避被征召,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黑手党再怎么缺人,也不会选择要一个病鬼。 于是他着上身,在寒风中站了一夜。 看到躺在床上,不停的咳着的阿莫尔,黑手党果然没有再理他。 可是阿莫尔错估了一件事,贫民窟并没有医疗条件。 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心里是一种释然。 阿莫尔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要做。 他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里,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 院长很高兴的接待了他,甚至热情的把他留了下来,高声赞扬着他的品格。 只有阿莫尔自己清楚,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留给那个黑手党。 “您想要我做什么呢”泽田纲吉轻声的问。 “没什么要做的,泽田先生只要保持自己一贯的作风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泽田纲吉有点惊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reborn。 “您知道吗暴行之下,必有反抗,而有个词叫做独木难支。” “人们也许会因为一时的暴力低头,却不会因为这种暴行低头一辈子。” 我循循善诱的说“群众的力量总是伟大的,您只要做好一个英雄领袖该做的事,把正义和和平还给大家。” “大家就会把结果送到你的面前。” 注意分寸 她向来都很有分寸。 住手 但白兰杰索怎么办 对于所有人来说,安安分分的竹西老师是一位优秀的友人。 泽田纲吉还是愿意相信她的。但是在这个超直感几乎没什么用的人身上,下意识的总是会多两分警惕。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用之前reborn的话来反复让自己确认,这个人,绝不会在他一时的疏忽之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态势。 “倒霉的是白兰,倒霉的是白兰。”泽田纲吉小声嘀咕。 “等等,让我想想” “事情的开始应该是哪里呢” 电话的对面传来了那位思索着什么的声音。 笔尖轻轻的点在纸张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点在了泽田纲吉的心上。 “有了,”她声音愉快的说,像是在叙述某个并非存在于现实中的虚构的故事,“一切的开始,是一位无法忍受某个黑手党家族的高压政策,被逼的喘不上来气的底层黑手党家族进行的小规模反抗行动。” “然后,失败了。”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99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四天 “我们得行动起来了。”阴暗的房间里,某个黑手党的首领沉声说道。 意大利的黑手党与通常意义上的黑帮不同,起源于自卫队的意大利黑手党更加的贴近意大利民众的生活。 与横滨一样,是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在阳光下,有着自己产业的组织。 近来意大利的形式不太乐观。 在白兰杰索领导的密鲁菲奥雷家族和泽田纲吉所领导的彭格列家族的冲突日益严峻的情况下,除此之外不相关的所有黑手党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两边交战下,莫名其妙被灭掉了的家族时有存在,维系家族发展的产业也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而彭格列似乎有些后继无力渐渐显现出败势。 “密鲁菲奥雷” 所有的被压迫打击的小家族的黑手党都在咬牙切齿的暗骂这个以惊人之势快速崛起的新生家族,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不说白兰杰索本人,单单看他手下的六吊花部队,都是能够直接碾压我们的存在。” 何况白兰本人几乎强到没天理 “怎么办呢” 尽管没有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在心底不停的发出这样的疑问。 每日都像是活在命悬一线人里,总会有人崩不住。 我一边继续写着手头的这本,一边听着电话里泽田纲吉向我讲着发生在意大利的事情。 “是一个叫做拉里的小家族,对密鲁菲奥雷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私下已经计划了一个月,还拉上了一个同盟家族,最后”说到这里,泽田纲吉顿了一下。 好半天,才艰难的再次开口,“全军覆没。” “白兰没怎么在乎对吧。” “嗯。” “报纸呢” “有少量的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毕竟出现在了闹市区,那是白兰的某个产业里。场面非常的好看。”这么说着,泽田纲吉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张照片。 血肉翻飞,相当惨烈。 里世界的潜规则,不会把这些东西随便摆到外面的人的面前。 但是那是在所有人人都能够正常生活之下。 失去理智的人可想不到什么规不规则的事情。 如果成功就一步登天,如果不成功就多带几个人一起走。 “赌徒心态。”我判断道。 “即使被报道,也只是小范围传播,白兰自己手里就有数家大报社,这件事完全无法动摇到他,甚至很有可能他的手下都不会报告给他。” 泽田纲吉蹙眉问道。 “不需要他知道,或者我这么说好了,他最好不要知道。” “不让他知道吗”泽田纲吉有点迷茫,猜不到她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事。 “当然啦,”那位轻快的肯定,“引线这种东西,当然是埋的越深越好。” “你见过把引线摆到人家面前的吗” “引线” 没错,这件事只是一条引线。 而被积累的情绪则是炸药。现在大多数人都选择视而不见,在密鲁菲奥雷的行动中一步步退让,是因为畏惧他们的实力。 能战胜这种畏惧的只有愤怒。 像是要燃烧一切的愤怒。 而且仅仅是某个圈子的愤怒还不够,要所有人都愤怒起来才行。 “白兰不是有六吊花部队吗”我小声的问,“听说每个部队都有五千人。” “真是庞大的数字,”感慨出声,“比之军队也不遑多让了。” “军队啊”泽田纲吉感觉自己隐隐明白了什么。 “白兰杰索再强,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办法与整个世界作对的。”我语重心长的对电话另一边的教父先生说。 而凭借他目前的实力,恐怕还做不到一个人掀翻世界。 “我明白了,”泽田纲吉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他冷静的说,“我们需要做什么呢竹西老师” “唔你们最好找个会说好听话的人。”我诚恳的建议。 “” 不会吧那么大一个彭格列找不出来一个说话好听的人吗 “会会有的,”想着自家的守护者们泽田纲吉心虚的回答,为防止被追问,他赶紧转移话题,“竹西老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了吗” 虽然对他的话还有点怀疑,但我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我头疼。 “还需要在这上面加上一点小小的火星。” 所以说,再稍稍推波助澜一下吧。 让阿莫尔惊讶的是,尽管他没有支付医疗费用的钱,这家医院还是把他给治好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您是个好苗子。”院长笑眯眯的回答。 像他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苗子阿莫尔满脸迷茫。 “阿莫尔,到了那边也要努力啊” 本章节 阿莫尔看着站在车下慈祥的看着他的院长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要到真正需要他的地方去了。 那是一个与贫民窟和黑手党完全不相关的地方。 到处都是纯白色的科学研究所里,每个人看着阿莫尔的目光都冷漠的像是机器人一般。 阿莫尔和这里格格不入,他揪着自己的衣服紧张的站在一边,身后站着的人推了他一个踉跄,“就是这孩子。” 坐在那边的白大褂打量着阿尔莫的目光让他感到了一种不适。 仿佛他不是什么活着的东西,而是一个可以随便让人使用的物品。 “先生,我可以做些什么呢”不安的开口。 白大褂没有回答他,而是音调毫无波动的对身边的助手说“a1803。” 没有人在乎阿莫尔到底在说什么。没有人在乎阿莫尔的感受。 他被带进了一间一面墙都是玻璃的房间,他无法看见外面,外面却能够看见里面。 他可能真的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阿尔莫想。 强烈的灯光打在眼睛上,四肢被束缚带捆绑,躺在实验台上的阿莫尔双眼无神,嘴唇干裂,头发像是枯草一样。 原来这里是这种地方。 随着注射进来的药品,阿尔莫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皮肤之下的肌肉时而胀大到几倍大,有的时候甚至比他整个人都粗,时而又整个萎缩,像是只有一层皮覆盖在骨头上。 他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骨头像是不知道被拆分重组过多少回。 “博士,那位大人恐怕等不及了,要尽快投入到战场上才行。” 迷迷糊糊的时候阿尔莫听到了一个人冷漠的声音。 好熟悉,是谁呢 “很快了。我的作品是完美的,一定能帮那位打造出最强大的军队。” 然后阿尔莫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那个当初在贫民窟带走孩子们的那个黑手党家族成员的名字。 本章节 夜晚的hora吵吵闹闹的。 在又一次有人差点把酒洒在草薙出云的宝贝吧台上的时候,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看着草薙出云的表情,十束多多良笑了起来,“没事,没事,不要生气,如果坏掉了,换个新的也很好。” 然后转向乖巧的坐在一边的栉名安娜,“安娜也这么想的,对吧。” 栉名安娜认真的点头。 楼梯上传来了吱呀的声音,有人慢吞吞的走了下来。 十束多多良开心的打招呼,“晚上好,尊,睡得还好吗” “嗯。”周防尊低沉的应答。 栉名安娜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小跑到周防尊身边,扯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抬头看他。 “啊。”周防尊抓了下头发,然后坐在了吧台那边。 “要吃点什么吗,尊”草薙出云问。 “随便。” 愉快的打了个响指,“那就和安娜一样的蛋包饭好了。” “要多一点番茄酱。”栉名安娜小声的强调。 “没问题。” 叮铃 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会到吠舞罗的地盘来吗hora酒吧是镇目町众所周知的赤王的地盘。 乖巧的站在门口的少女手中还抱着一本书,歪着头,礼貌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晚上好呀。”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稿件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校对之后就可以发给泽田先生那边进行后续的翻译宣传等一系列的事宜,无所事事的我去了七斧户研究中心观察威斯曼先生的研究成果。 在他加入之后果然进展飞速。 威斯曼先生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带上了忧愁。 然而,比起研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爷爷辈的人魅力有点大啊。 本章节 通俗来讲,就是脸好。 七斧户的高效率某方面也受到了这个的影响,因为威斯曼先生一蹙眉,周围的研究员们,立马就自责的恨不得通宵把这个问题解决。 计划通。 “周防先生的不稳定,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要不是威斯曼先生提起,我差点都快忘了第三王权者的事了。 与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惊恐心情相比,我现在内心简直平静无波。 毕竟怎么说也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啊。心中这样感慨着。 “说起来,这次到东京来还没有拜访过周防先生他们。”我想到了十束先生,他就真的对我挺好的。 “既然如此,就稍微过去打个招呼吧。” “竹西老师吃过晚饭了吗” 在吧台那边栉名安娜的身边坐下,听到了草薙出云温和的闻讯。 “安娜喜欢的蛋包饭,超推荐”十束多多良在我的另一边拄着脸笑意满满的说。 “唔,那就蛋包饭吧” 不管怎么说,居然还能蹭到一顿饭,我也是没想到。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100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五天 这里是黑手党下属的实验室,从这里研发的武器、药剂,一切的一切,都是保证那位大人物绝对统治的关键。 阿莫尔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了黑手党的一部分。 博士就要成功了。 阿莫尔的思维迟滞,眼球像是不能转了似的。 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麻秆一样的手臂上遍布的针孔,阿莫尔的眼前出现了贫民窟那个小小的屋子。 他做错了吗 不。 他自己就能给出自己答案。 他只是不太幸运。 这句话是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像是只要这么说了,人世间的一切苦难就都有了宣泄口,能够得到心灵上的安慰。 “a1803。” 他又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歪歪扭扭的站起身走向那个他人生的归属。 “博士,a1803失去了生命体征。”助手面无表情的汇报。 博士顿时暴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差一点了,明明就差一点了他怎么死了” “是我们的疏忽,让他偷藏了一把实验台的小刀,自杀。” “怎么这么快就又有了” 一个壮汉扛着一个了无声息的男孩,一边走一边小声的抱怨着。 随手走到一个垃圾站,就那么一丢,拍拍手,看也没看的离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垃圾站的周围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一个哼着小调的拾荒人在垃圾堆里翻找着。 一双惨败的像是白骨一般的腿吓了他一跳。 “晦气”呸呸两声。 他本应该直接离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再次靠近了那双属于死人的腿。 伸手将垃圾堆扒开。 一个大概七八岁的面颊凹陷的男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天爷”他惊呼着,把男孩从里面刨了出来。将男孩摆在柔软的草坪上,仿佛仅仅睡去了一般,他长长的睫毛安详详的搭在眼睑。 拾荒者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个男孩生前都经历了什么,除了跪在地上祈祷,他什么也不能做。 再抬头的时候,他似乎看到男孩衣服上滑露出的肚皮上隐隐有什么奇怪的纹路。好奇还是使他将男孩的上衣撩开了一点。 蜿蜒的已经腐烂的伤口歪七扭八的组成了一行文字。 那是一个地址。 还有一句话。 不屈与自由永不死亡。 阿莫尔浑浑噩噩的度过的日子里,像是最温驯的羔羊,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得到牧羊人赞许的目光。 但这是错误的。 人如何能活得像是羔羊一样呢 他机械的用偷偷磨尖的指甲躲在被子下,一字一句的刻下当初来时记在脑海里的研究所的地址,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他确实感受不到了。 他们绝不相信有实验品能够从这里走出去。 只有无法发声的废品才能离开这里。 意识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消逝,恍惚间,他竟然好似闻到了几年前那个惯会自我安慰的女人站在阳光下烙出的油饼的香味。 油滋滋的,真好吃啊。 “呜哇,没想到hora竟然会有牛奶。” 因为给我的印象,我一直以为酒吧大概都是那种样子,没想到还有这种又蛋包饭,又牛奶的。 而且还是草莓牛奶。 “多谢款待。” 吃饱之后,我们几个人每个人都捧着一盒草莓牛奶喝,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周防先生竟然也会喝让我有点惊讶。 “很奇怪吗”十束多多良在我身边笑着问道。 “大概是因为周防先生实在是太有气场了吧。” 黑道大佬会喝草莓牛奶什么的,怎么说呢 “有点可爱。”我握拳抵在嘴边,想要把笑声压回去,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流露出来一点。 “对吧安娜。” 栉名安娜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另外两人就没什么顾及的笑了出来。 周防尊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顺着声音看去,“周防先生,看起来好累呀。” 是真的很累,不是表现在外在,而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像是只生病的狮子似的。 来了。 这位到吠舞罗的真实目的。 没有人会相信竹西老师到这里没有任何目的。“120协定”还在那摆着。 在接收过黄金之王的警告之后,这位并非王权者的少女,将在某种角度上得到王的权柄。 “果然还是赤王的王权力太难掌控了吗” 人声鼎沸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 没有在意这种变化,少女叼着牛奶上的吸管,专心喝着。 “因为最近在研究德累斯顿石板的关系,所以过大的王权力的波动可能让我有点困饶。”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白银之王在天空中飘荡了几十年,黄金之王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位不过上去几个小时,再下来的时候,第一王权者就跟在她的身边。 虽然活动的主要范围在横滨,但是整个里世界都开始流传一个约定成俗的面对这位老师的做法。 不听,不看,不思考。 必要的时候直接击杀。 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很多事情的发生本来就是瞒不住的,比如自相残杀的黑手党,还有从天空帝国下来的白银之王的精神报告。 据说虽然还在七斧户负责着研究,但是显现出了自毁倾向。 而关于这位主导的所谓的德累斯顿石板的开发项目本身就足够让王权者们感到不安了。 周防尊的精神是几位王权者里最不能刺激的。 “也许在竹西老师的心里,尊就像是一个好用的人形武器。” 十束多多良打趣的话却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没听到别人的回话,我疑惑的抬头,发现大家看着我警惕了起来。 我 但是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关于赤王的力量,我” “我可能有另外的解决办法” 迷茫的看着一群如临大敌的人,我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自己的话。 酒吧里突然安静的窒息。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 “是啊是啊,要回家了,哈哈哈。” “啊,我想起来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大家就这么陆陆续续的撤了出去。 这么说 “也也行吧。” 对于第三王权者的事情,来的路上我思考了很多。 时刻处于沸腾的边缘,依靠自己的精神压制暴动的力量,这就是赤王。 大概是被石板赋予的力量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驾驭的范围。 我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我的金线。 作为连接城市与城市倒影的东西,时间、空间和生命力都会通过它进行传递。换种说法就是,金线可以作为力量传导的媒介也说不定。 不过这仍然不是百分百会成功的事。因为受到了压制的关系,我甚至还没在这个世界里见到过自己的金线,至于具体到底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具体操作才行。 “请让我试一下吧。” 周防尊狂放的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少女。草薙出云站在一边,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十束多多良温和的看着她。 对这件事成功抱有期待的人不多。竹西老师在某些方面很厉害,但她并不真的具备处理这件事的能力。 王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即使是氏族成员也和王有着距离。 只有栉名安娜严肃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可以。”周防尊懒洋洋的说。 我并不意外,虽然大家对我并不怎么信任,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站起身,绕过小茶几,坐到周防尊的身边。 眼见着少女握住了周防尊的手,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真大胆啊,”十束多多良笑着调侃,“kg好像还没有和安娜以外的女孩子这么接近过。” “多多良,”草薙出云扶额,“现在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吗” 很快众人的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本来不抱希望的几人心里突然暗自升起了一点期待。 万一呢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出现。 草薙出云的唇边露出了一点苦笑。 果然还是不行啊。 “嗯”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防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气音。 少女猛的睁开了眼睛。 空间突然变得凝固了似的,空气仿佛稀薄了起来,草薙出云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铺开。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栉名安娜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珠子放到自己的眼前。 等到看清眼前的场景,她一点点睁大了眼睛。 透过红色的珠子,映入眼帘的是和整个世界紧密交织在一起的金色的线条。这些金色的线条环绕在那人的周围,织成了一件金色的羽衣。 有一条微不可见的线缠绕在那两人交握的手上,一阵常人无法看见的能量随着线的震颤水波一样扩散出去,那条相连的线被一点点的渡上了红色的光芒。 尽管不能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赤王族人的另外两人对能量波动还是相当的敏感。几乎立刻也察觉到了某种变化。 草薙出云打量着少女,恍惚间那双虚焦的黑色的眼瞳好像染上了暗红的色彩。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101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六天 夜幕低垂,横滨的普通人大多已经处于睡梦之中。 会在外面活动的,大概只有横滨夜晚的主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说起来最近倒是安生了不少。”看守港黑武器库的港黑成员随口跟身边的人聊着。 “因为最近惹事的下场都很惨。” 想到之前负责给某位收尾的人传回来的图片,几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 还没说完,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 “地震了” 整个横滨都在颤动。海岸边的海水掀起滔天的巨浪,城市里的风也像在切切私语,所有属于城市的部分都在躁动 我的眼前像是出现了一片破败的城市。周围的温度炙热的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烤干,我错觉般的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够了。” 是谁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本能的顺着声音呆呆的仰头看他。 他皱着眉,炙热的手掌覆盖在我的手掌上,然后强硬的分开了两人像是被黏合在一起交握的手。 身上被烧灼的感觉逐渐褪去,我的意识开始恢复,眼前迷蒙的场景清晰起来。 “周防先生” “不要逞强啊,”他无奈叹气。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安娜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大家看着我的视线里都带上了担忧。 “抱歉。”我老实的低头认错。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赤王的王权力会不受控制的涌进我的身体,差点翻车了。 安娜摇了摇头,认真的道谢,“谢谢你。” 周防尊的力量还是得到了控制。 慵懒的靠着的人面上带着不太明显的餍足,时刻存在的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在减弱。 我笑了一下,“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拒绝了他们提议要送我的的想法,礼貌的告别之后,我离开了hora酒吧。 独自走在昏暗的小路上,无法抑制的泛上喉咙的痒意最后化为干咳声连续续不断的响起。 嘴里隐约尝到了腥甜味。 无力感迫使我停下脚步,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平复着自己的身体内久久无法褪去的躁动。 结果还是翻车了。 我轻轻的擦掉了唇边的血迹。 伸出手掌,一簇火苗噌的燃烧起来。 “这不太对吧” 似乎又不像是变成了赤王的族人,但是眼前的事情又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解释。 我想到了如同流水般涌入身体的炙热又狂躁的能量。 “啧。” 听到了谁不耐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一亮蓝色的车正停在那边,伏见猿比古双手环臂的靠在车子的身侧,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sceter4 “伏见先生怎么会在这”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烦躁的抓了下头发,然后伸手指了指天上,“这么大的动静,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发生什么了吗” “达摩克里斯之剑。”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做能量引导的时候,赤王的剑出现在了天空,惊动了时刻盯着这边的官方机构。 对于这么晚还要把人家叫出来工作这件事我感到了歉意。 毕竟,没有哪个社畜下班回家了还想被老板叫到公司里加班。 正想道歉的时候,伏见猿比古已经转身要上车了。 “走吧。” “诶” “送你回御柱塔。” 简直是雪中送碳。伏见先生真是个好人啊我感动的像是要流出泪来。 这次翻车对我还是有点影响的,起码现在让我自己回御柱塔就不太现实。 车里只有伏见先生和秋山先生。 刚坐上车我就感到了困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消耗,我的精神像是也耗尽了。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伏见猿比古复杂看着对面昏昏欲睡的人。 能够理解王的只有王,能够拯救王的也只有王。 然而眼前就存在一个特例。 她似乎对王完全没有畏惧感,对待王的时候就像自己在面对一个普通人。 “开玩笑吧。” “大概是因为在她的心中,王权力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宗像礼司曾经这样告诉过他。 远在另一端的意大利的人们并不关心一个岛国上发生的动荡,但是最近引起人们热议的一本的作者却来自那边。 阿莫尔起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一个论坛上的帖子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进而引发了人们广泛的讨论。 亲身经历,活着的阿莫尔 楼主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很夸张,但事实上,我们的黑手党的确深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楼主一位朋友,这里就简称友人a,他的经历几乎和这本一模一样。 在友人a去世之后,一切都还没有停止,还在不断的有人重复同样的道路,无论怎么挣扎都在那个人的操控下。 楼主很快也要走上这条路了。然而楼主并不害怕。我只是想问我们还是拥有政权的独立国家吗我们是不是已经被一个人牢牢的掌控在手心我们是不是已经生活在之下了 1楼 我知道楼主说的是谁,虽然很巧合,但是这本书简直就是当前的真实写照。 2楼 看完了,回来,阿莫尔好惨啊,绕来绕去还是在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黑手党工作。 3楼 现在还不好说,那两边还在打,不过一边已经像是要输了,要是真的输了,可能就真的是那个人一手遮天了吧。 4楼 多么老旧的词汇,楼主还在做梦 23楼 说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那那个爆炸图1图2 这是当时报纸的报道,当时还有人说是袭击,但是一小部分的报纸上说是因为被书中所暗示的那位大人物给逼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报社很快就相继倒闭,大家自己想想吧。 24楼 25楼 这么恐怖的吗,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 138楼 139楼 我们凭什么要这样唯唯诺诺的活在这种人的统治之下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140楼 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141楼 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213楼 在那位大人物的眼里人并不是活着的值得尊敬的生命,生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明天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阿莫尔。 214楼 生命必须被尊重 看着意大利那边逐渐走上正轨,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人们会愤怒,即使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或许有的人只是想借此大闹一场。 这些在网络上慷慨激昂的亲眼所见也许只是某个人的胡诌。 但只要这样一个平台摆了出来,这些人就会立马活跃起来,他们每一个都是最优秀的畅想家和演说家,慷慨陈词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能成为流芳千古的伟人。 但是我需要他们,我需要他们的真情实感去带动更多的人的愤怒。 “愤怒是会传染的。“我在电话里这样告诉泽田纲吉。 完成了阿莫尔之后,我手里只有未来还没有完结了。 我看着手中被送过来的报纸上各种关于病态的点评。 病态的到底是社会还是人的心理 那些因为利益益而被虚构出来的概念,你一直坚持的准则到底有多少是被强加的 你所以为的权威真的是权威吗 一开始还是这种五花八门的讨论,到最后却变了味道。 权力应当远离权威 净土不能被污染 关于他们因此而引发的关于各个领域摆脱权力控制的运动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展开了。 我有理由怀疑这场运动的发起人在利用我。 但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正如我同样会对某件事小小的推波助澜一样,学会因力势导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这就要看您了呀,泽田先生。“ “人们现在还处于没有条理的宣泄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要求什么,如果随意任他们发展,自然会失控。“ “这种时候,一位能够指引人们前进方向的领袖就很重要了。” 泽田纲吉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竟然会荒谬的觉得那是来自恶魔的低语。 “只要您能坚持自己的方向,一切就都会变好。” “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泽田纲吉艰涩的问,他感到了自己像是纵的木偶,即使一切都已经摆在面前,除了按照她所说的做好像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彭格列和您会被彻底的绑在一起。” “这之后呢您还想要做什么呢“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咏叹一般说道 “迷茫又彷徨的羔羊前赴后继的跳下悬崖,而神就是它们的牧羊人。羔羊渴求着牧羊人的鞭笞,渴求被统治。” “只有在牧羊人的手下,羔羊才不用经受思考的折磨,牧羊人指向哪个方向,它们就跟着到哪里去。” 像是更加愉快了,声音里满是笑意。 “然后,牧羊人的指尖指向了地狱。“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 102 章 暴风前夕的第十七天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事实上“羔羊”本身就是一些西方人自称的说法之一,会这么说也紧紧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普通的调侃。但是泽田纲吉真的沉默了之后我就有点慌了。 明明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的话,他是不是西方文化这方面不及格啊。我忍不住这么怀疑起来。 “泽田先生“ 不对吧,泽田先生平时挺幽默的啊。 好半天电话那边都没有回答我。 正当我开始怀疑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像是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传了出来“不可以。“ 我啊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不论如何我都会阻止您,”泽田纲吉几乎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说的这样的话,“我不会真的任由您摆布的,希望这点您能够明白。” 啊啊 虽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联系上下文可能跟我的那个玩笑有关,所以我试探的说“我刚才那个话是开玩笑的,泽田先生。” “真的吗” “你有超直感,真的假的你感觉不出来吗” 好半天,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愧疚的对我说“抱歉竹西老师,最近实在太累了,意大利这边”民众真的越来越疯狂了。 “我明白,我明白,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辛苦,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来。”这么安慰着他,但有一句话我没敢说。 这哪里只是一个意大利的事情呀。 闹得越大,聚集在那边的目光越多,等到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那里,同理心或者说所谓的同情能让没有切身经历的人也“感染”上怒火。 密鲁菲奥雷会被拔掉全部的羽翼,而彭格列则会成为所有人的英雄 人们发起了大规模的抗议,有的时候连政府都不堪其扰。当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群体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简单的对极端情感的盲从。他们会变得无所畏惧。 白兰杰索妄图制造特种战士组成军军队统治世界 这种夸张的标题都能拿出来像模像样的说。 但是不管一开始对此多么嗤之以鼻的人,在接二连三的信息轰炸之下,渐渐的对这个消息持有了观望的态度。 他们开始怀疑。 怀疑就是一切的开始。 如果这件事一点真实的成分都没有的话,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呢难道大家都是傻瓜吗 不过发酵了短短几天。 这种犹疑就会变成肯定。 那些人又自认为理性客观的想,有的新闻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夸张,但就算不是全部真实,这里面一定包含了真实的成分。 最起码,白兰杰索一定是一个对世界有危害的恶人。 而只要人们愿意去找,总是能从八百年前的蛛丝马迹上找到一些能够印证他的观点的证据。 不,不需要真的证据,只要看起来像就可以了。 然后在所有人都会一呼百应。 曾经那个发动自杀式袭击的小家族的据说是现场视频的片段被泄露出来,里面的主人公要多壮烈有多壮烈,要多悲愤有多悲愤,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悲愤是因为某些被抢走的不可言说的产业。 全世界都被愤怒点燃了 “真是让人惊喜。” 几乎已经空荡荡的大楼里,白兰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的窗子前,楼下聚集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有么狂热。 尽管大多数人可能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 起先是一声轻笑,然后是无法抑制的逐渐疯狂的大笑从他的口中流出。 坐在房间里的还有仅剩的白魔咒们。各自百无聊赖的样子,像是也完全不在乎外面发生的一切。 “那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白兰大人,三天之后,时之政府的大部队就会抵达这个世界。”在他们的干扰之下,所有本来应该去往其他的时间世界的审神者们会聚集在这边。 到时候,检非违使世界的自我防护修正系统,会不断的加大清除力度。 “就像面对病毒的人体免疫系统,只有少数短暂停留的审神者并不会对世界产生影响,”白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腿交叉,“但是当这个数量变多,时间变长,就会引起免疫系统的激烈反抗。” “当然,审神者们怎么会坐以待毙呢。”他们的反抗只会让世界错误的估算强度。 “当世界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应对自我的防护修正的时候”中门大开。 “checkate。”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七斧户看德累斯顿石板。 “竹西老师,白兰要有动作了。” 泽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严肃的像是下一秒世界就要毁灭似的。 “怎么说呢,也不算太意外吧。”虽然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但是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我也不算特别惊讶。 那个人行事就总是一套又一套的。 “我们要怎么办” 这好解决啊,“既然他要利用时之政府,那我们就从源头解决问题好了。” 还有三天,但是那只是这个世界的三天,对于时政的时间差却不太一样。 “我们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我耐心的安抚着焦急的教父先生。 尽管充裕但还是不容拖延,出于节省时间的原因,我直接找上了老爷子,简单的讲解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事情,提出了希望他能派人去我家里取点东西的要求。 兔子们行动还是挺快的。 “刀架上的三把刀,还有摆在一边的金色圆盘。” 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黄金之王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信任的。 早上接到了消息,上午我到达了石板之间,晚上的时候远在横滨的三把刀剑就已经经送到了我的手里。 一开始我还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让人家从我家里把国宝给拿回来有点惴惴不安,但是无论是黄金之王还是兔子都没有说什么。 兔子送过来的时候还贴心的装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昂贵盒子。以及一个装着各种阴阳术的书籍的匣子。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回以我一个无辜又迷茫的眼神。 带着吧,还能怎么样。 想也知道我说的那么清楚,这人还是把书给我带来了,大概是玉藻前做的手脚。 我痛苦的想这拯救世界呢,怎么还得学习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因为几把刀剑抓我就是好事。不然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尴尬。 这下是惊到我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从横滨赶了过来。 推开会客厅的大门,那两个熟悉的人果然各自坐在沙发上。 我惊喜的跑过去,“阿治中也你们怎么来了” 中原中也迎了上来,揉了下我的头发,看起来有点生气,“如果我们不来你打算就这样消失吗” “唔” “诶原来玲央真的这么想的啊。” 虽然太宰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我明显感觉到他好像也生气了。 于是赶紧道歉,“抱歉抱歉,因为最迟后天一定就回来了,所以” “所以你就完全不告诉我们了” 好像伤到他们的心了。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不只是我对大家那样的重视,在大家的心里我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本来应该是认错的时候,我却突然有点想笑。 心意被回应就真的让人很开心。 “哦呀,”眼尖的看到了少女表情的变化,太宰治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竟然还笑得出来。” “抱歉。”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相信我吧。”简单的把事情讲解了之后,我认真的向他们承诺。 “起码目前来看,我还是信誉良好的,对吧” 的确如此,她承诺过的事情全部都完成了。 “没问题” 在两人的注视下,我开起了手中的时空转换器。 熟悉的金色光柱直通天地,将整个御柱塔上空的云层都冲开了。那种许就未见的晕眩感开始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出发了。” “路上小心。” 不知是谁的温柔呢喃 某处庭院内,风雅俊美的阴阳师坐在那边饮酒,眼底映出了远处的金色光柱。 “要开始了吗。” 坐在身边的玉藻前轻轻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大尾巴。 “那些书都已经让她带过去了。” 世间万物都存在阴阳两面,阴阳的变化与事物的消长对应统一,某种角度上这就是一种事物的规律。 阴与阳相互对立却又彼此依存,一方的变化总能引起另一方跟随着变化。 “竹姬能明白这件事吗”一目连担忧的说。 然而这件事,即使是安倍晴明也无法确定。 未来的一切都在改变,所有的发展都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即使到最后都没有想明白,那不是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发展吗”八岐大蛇之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动静。 安倍晴明笑着摇了摇头。 樱花妖站在树下,紧张的握住自己的双手。 要加油啊,竹姬。 光柱消失了,天空之上,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103章 时间旅行的第一天 “啊啊啊” 寂静的树林里一声尖叫惊得鸟兽奔走。 树叶树枝剧烈的抖动,突然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一抹紫红的光骤然闪过眨眼间又消失了。 惊魂不定的坐在地上,我的心跳还没能平复,手头紧紧的抱着的三把刀剑淡淡的闪烁了一下光芒,然后像是又被压下来了,我想象中的付丧神们一位都没出现。 但是我和几位刀剑付丧神的联系感变得更清晰了。我能感觉到,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重新见到鹤丸和加州了。 手上紧紧攥着的时空转换装置闪烁了一下,然后又熄灭,像是没了电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时本来一切顺利的,但是在离开本世界的时候,我突然感受了一股拉力。 一种荒谬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的世界在拒绝我的离开 身体内从赤王的身上引渡过来的力量突然躁动了起来,眼前像是出现了德累斯顿石板的样子,时空转换装置似乎受到了影响开始疯狂的闪烁。然后突然被卷进漩涡了一般,我不受控制的往一个方向栽了过去。 等我从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吐出来的状态回过神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猛烈吹拂的风。 我的落点竟然在半空中。 时政这技术水平审神者们到底是怎么安安全全的活到现在的 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突发事件,但是独独没有想到过这种。 这下凉了。 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被寒风吹的发僵的身体突然流窜过一阵暖意,从眯着眼的缝隙里,我好像看到自己身上展开了王权力场。 原来是王权力啊。 我终于明白了我从周防先生得到了什么。 脑海中,在七斧户看到的研究资料快速的闪过。 盖然性偏差力场。 蛮横不讲理的几乎等同于因果控制的东西。是王权者们实力强横的原因之一。 稍稍的松了口气,看来我还不会就这么凉掉。 最后果然如我所想的安全降落了,不过衣服都被刮得破破烂烂的,而且时空转换器似乎不能用了。 “不会又到了溯行军的地盘吧。”我叹息着向四周看去,视线停留在了一位挎着篮子,穿的相当质朴的少女的身上。 登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神神”那少女张口结舌的像是要说些什么。 “您好,请问这里是”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无害一点。 少女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神色激动的看着我大喊了一声,“神明大人” “” 坐在一个很有时代感的房间里,几位小姐姐看着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敬畏还有被压下来的激动。对此,我除了微笑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这里既不是溯行军的总部,也不是时政大门,这里是日本的大正年间。一个处于剧烈变革,新思潮涌动的年代。 我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罪于时政的技术。时间是一件很精细的东西,即使不是专业的人士,我也知道穿梭时间空间这种事得慎重对待,最好不要有任何意外发生。何况是当时那种几乎称得上是爆炸式干扰的场景。 我没有被所谓的时空乱流给搅碎都是好的了。当然这也只是我根据自己多年的科幻作品经验推测的。不管实际上如何,总归平平稳稳的肯定比发生意外强。 现在时空转化器它罢工了,就像是过载的电路一样,摸着还有点发烫。 简直欲哭无泪。这边还赶时间拯救世界呢,这都算什么事啊。 当时遇见的那个小姐姐据说是某个奇怪“极乐教”的信徒,见到我就说是神赐圣女,热情的要带我去见她们教主。 看她那狂热的样子,我琢磨着在这不就是邪教吗 但是此刻,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让我独自生活在这个年代,可能一天都坚持不了,在没有能干的付丧神先生的条件下。 快速的思考之后,我能想到的就是暂时先在这个什么教里打个零工,然后等待时政的工作人员的出现。 “请让我来帮您拿吧。” 在换好看起来就布料昂贵的衣裙之后,一位小姐姐诚惶诚恐的要接过我手中的匣子。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拒绝了,只抱着三日月,将另外两把刀剑和书匣留在了房间里。我的手已经酸的不行了,实在抱不动了。 “请前面带路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教主大人了。” 小姐姐们恭顺的称是。 跟在小姐姐的身后,我的思维再次发散。 至于如何保证时政的人员顺利的出现嘛 看来还得捡起我的老本行。毕竟以前也是溯行军里干过的。怎么把时政的审神者引过来还是有点经验的。 时政的审神者会出现的地方 当然是在历史要被改变的时候啦。 只要抓住他们的行动规律,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如何快速的建立自己的团队,完成自己的目标这件事,森先生真的教会了我很多。 我参考了前人的成功经验。 类比下来,极乐教就是港黑,我就是森鸥外。满分答卷已经在那了,直接抄答案就行。这么想着,我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跟随着小姐姐的指引,我来到了一个装饰华美的房间,看到房间的前方坐着的青年那一刻,他把我镇住了。 我这就是他成为教主的资本吗瞳孔地震 “这就是上天赐给我教的圣女吗”他看起来很高兴,几步走到我的面前,拉起了我的手,“我叫童磨,圣女大人的名字呢” 我眨眨眼,也乖巧的笑了一下,“我叫竹西,能够见到您实在是太高兴了,童磨大人。”顿了一下,我又压低声音补充道,“神明指引我们的前路。极乐尽在眼前。” 就和对暗号是一个道理。 听到我这么说,他像是更高兴了,眼里都迸射出了光彩。 站在一边的少女看着教主和圣女执手相视而笑的样子,感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圣女大人和童磨大人感情真好 关于在极乐教内的生活简单的令人发指。 第一次见童磨是如何拉拢信徒的时候,我沉默了很久。 在我想象中,这类组织应当是先给你洗脑,在你不服从或者想要退出的时候就用你的家人还有你自身的生命安全威胁你。还要不时集中到一起背诵教义,来增加认同感,极力的打压人自身的想法,遏制人的,将一切奉献给能让人得到所谓的救赎的神明。 然而 殿下跪着的女子哭诉着自己悲惨不幸的遭遇,婚姻、子嗣、生活、贫穷。而坐在上面的童磨只需要露出悲天悯人的忧伤表情,象征性的掉几滴眼泪,当然他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温柔的说上一句“多么可怜啊,您一定能前往极乐世界,得到幸福的”就可以了。 信徒们就欢天喜地痛哭流涕的感谢神的怜悯。 就这样也能发展起来,我感觉我之前的警惕都是笑话。原来过去的人,竟然真的都这么单纯吗 我拄着脸,并不在意自己此刻漫不经意的表情被来诉说的信徒看见。 毕竟很多时候,人并不是为了得到回应才讲述,仅仅是在宣泄罢了。如果现在有手机,我将童磨今天说的话录下来,那么即使童磨这个人不存在也可以,或着说换成任何一个神明的雕像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圣女大人在看什么”童磨眼含笑意的向我看了过来,即使他前一刻还在痛哭。 我对这个人感到了好奇,于是仔细的打量着他,不放过他的一点表情波动。 童磨动作一顿,然后又带上了那种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温柔表情,“因为大家真的都很可怜,”他抽噎了一下,“我多么希望大家都能早日进入极乐世界啊。” 看起来真的很真情实感,这种浮夸的演技根本就是一个零分学生嘛。如果童磨主演一部电视剧放到豆瓣上,估计就是今年网友的快乐源泉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嘛,”我转头看向敞开的房间外,“世界上的哪里不可怜呢你不可怜吗我不可怜吗” 我听到了童磨落在我耳畔的声音,“诶圣女大人是这么想的吗” 是一种复杂的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但我并不在乎他的想法,“要想摆脱这种困境,就要推翻现有的规则,让世界重新洗牌才行。” 他像是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而且啊”我转过头,无奈的看着他,凑近了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童磨大人的表情实在是太假了。” 他看着我,即使就这么被我拆穿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像是不明白我的话,又像是更兴奋了,“圣女大人” 我还是忍不住露出点厌烦的表情。 事实上,是我的估算错误。 我没想到这个极乐教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姐姐。负责人也只有童磨。 小姐姐们当然都很好,但是,我不想拿她们当马前卒。这么想的话,我就不想在这呆了,毕竟时间宝贵,但在此之前得解决这个极乐教才行。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 第104章 时间旅行的第二天 虽然主要负责人只有童磨一个人, 导致我想象中的能够完成任务的团队没了,但是如果只是把他搞崩还是很容易的。 童磨给了我很强的既视感,或者说, 是我曾经写过这样的人。 《小星星》里的凯雷斯,情感认知障碍。 而要操纵这种人,也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做一个顾枕。 我勾着唇角, 一点点逼近他, “看起来很无聊呢,童磨。”我伸手触碰他的眼角,他不躲不闪的盯着我看, 目不转睛。 “真可怜啊,如此痛苦的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带着爱怜的感概。 “那圣女大人认为,我要做什么呢?”童磨笑着开口。 我压低了声音,缓缓的在他平静的视线里告诉他:“能够缓解你的痛苦的,让一切都偏离既定的轨道,全部变成未知, 支撑你活下去的东西……” 童磨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并非出自于生理, 而是由心理引发的泛上喉头的饥渴感,他听到她的声音。 “是战争哦。” 童磨的脸上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那张还算可爱的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摆在橱窗里的精致洋娃娃, 虽然美丽,但是没有生气。 猛然间,我感受到了自己被什么盯上的感觉,危机感让我稍稍后退了些, 然后怀疑的看着童磨。 这种从童磨身上蔓延出来的感觉不像是他自己,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童磨坐正身子问。 他此刻的兴奋倒是真实了许多。 “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恐怕都不行,”童磨叹了口气,“我还有要做的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像是隐晦的表达了什么。 “圣女大人,既然你是从天上来的,”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天,“那你听说过青色彼岸花吗?” 这个问题应该很重要,还有人在关注着这里,我下意识的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三日月宗近。 “青色彼岸花?”我缓缓的重复。 “这真是个好问题。” “那我能问问童磨大人要这个做什么吗?” 这下童磨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惊讶。 当一个人这么说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的人总会下意识的以为这句话的潜意思是肯定,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句进可攻退可守的万金油回答罢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青色彼岸花是什么,但我需要这个情报。 果然。 “不知道圣女大人是否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永生又强大的完美生物?” 永生啊…… 童磨看着少女冷淡的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会给出什么答案。世人总是如此无知又愚蠢。他想。 然而,这位叫做竹西的少女,却给出了相反的答案。 “相信哦。”她说。 “不如说我确实认识这样的人——”少女弯了弯眼睛,俏皮的拉长音调,“你听说过平安时期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吗?” 什么? 童磨僵在那,有一瞬间脑子差点没有炸掉。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有谁在看着这里。我撇了一眼童磨炫彩的眼睛。 嗯,而且是借助的童磨的眼睛。 这种操作也挺常见的,阴阳师里能达成这种效果的阴阳术不胜枚举。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阴阳师,而提起安倍晴明是一个试探。 不同身份的人听到安倍晴明的反应是不一样的。绝大多数人其实并不会放在心上。 童磨或者说那个背后的人对安倍晴明这个名字的反应非常特殊。 他好像真的相信大阴阳师直到现在还活在某处。 对安倍晴明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度。 看来这个极乐教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普通嘛。我突然就很开心。 也许之前的计划不用推翻也可以。如果这之后还有其他幕后者的话,那我现在就相当于在一个分部,只要找到总部,再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我只是需要一点点人手,毕竟我也不是要真的改变历史,时间悖论这东西我也解决不了。 只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危机,然后促使审神者不得不过来处理而已。 童磨的视线突然落到了我的手上。 “……这把刀剑可真好看啊,一定是名家之作。” 嗯?会注意到刀剑? “是哦,”我将刀剑举起来像是炫耀似的,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我的佩剑,三日月宗近。” 童磨的眼瞳紧缩了一下。 原来如此。我思索着。 那个人认识三日月宗近,或者说他曾听说过。 即对安倍晴明的名字有反应,又认识三日月宗近…… 这个人不是个人类?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妖怪? 这下我看着童磨的视线也古怪了起来。 竟然在妖怪的操纵下开了个极乐教,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在为某个吃人的妖怪攒口粮。 . 现在,童磨的脑子里充满了某个人疯狂的叫喊。 “我要她!快把她给我带过来!鸣女!” 童磨微微的动了一下,抬起手。 然而下一刻,那个人又改变了主意。 “不,”像是已经冷静下来,“我亲自过去。” 于是童磨又不着痕迹的放下了手掌。 看着童磨无辜的脸,我感到了无语。 他这么明显的动作是当我瞎吗?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但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 “说起来,童磨大人听说过吉野作造或者北一辉吗?” 在童磨的极力邀请之下,我和他一同来到了一座城里。充满着蒸汽时代特有的工业气息,在繁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新旧交融之下的产物。夜晚之下,更是别有一番意趣。 会答应童磨的邀请,也是因为我感觉到了套路的味道。那个我一直在等的人终于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事实上,他好像真的很急切,不过才过去了两天就有了行动。从这点上来推断这个人可能是一个暴躁易怒但实力强横的人。而且可能不太有脑子。 全靠实力保命的那种。 “没有听说过呢。” 这么回答了之后,童磨明显看到了少女不加掩饰的嫌弃的眼神。 于是无辜的笑了一下。 “那是谁?是圣女大人认识的人吗?” 是我的目标。——当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是对这个时代来说重要的人物。”再详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算我说了,这个在我眼里给妖怪打工的极乐教教主估计也听不明白。 于是只能简单的和他讲解到底有多重要,“是如果……唔……劝说的好的话,能够逆转历史的杰出的人。” “比如极乐教。教徒们就像没有轨迹随意在空中飞舞的柳絮,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那么随意的飘荡,迷茫又空虚。” “但是有一天,一个人拿到了一把扇子,只要轻轻的挥动手臂,就能自由的控制柳絮的去向。当柳絮足够多的时候,即使想要一场风暴也可以实现。”她偏头,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是在闪烁着光辉。 “而那两位,就是可以递上扇子的人。” 像是在暗示那个操纵者也可以是他——只要找到那两个人。 这个少女是不同的。 童磨突然明白了她到底是哪里不同。 她眼中的世界和他遇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一个即使不明白也能感受到的宏大而又斑斓的世界。 但是又很危险。像是时刻引诱着人走向边缘,明明知道但还是无法控制。 致命的吸引力。 特殊又危险。 明明就是个小女孩。 心中某种突然出现的从未感受过的情感促使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逃吧,趁他还没有过来。” . 我当然是不可能逃的。 他口中的那个人,正是我的目标。 不过那个童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有点惊讶。 还没等我回答他,他就先直起身笑着对我说:“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 他在给我机会逃跑。 想了想,我还是装模做样的在这附近走了走,这样也算没有辜负教主大人的好意了。 直到走到某个巷子边,一只手将我扯了进去。 “抓~住~了~” 我抬头看着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青白的脸色,扭曲的肢体,还有看着我流出的腥臭的口水。 余光中似乎看到了某个躲在角落的身影,像是一个带着礼帽的男人。 ……套路有点老吧。 然而很快我就察觉到了面前的东西并非妖物。 虽然是半吊子阴阳师,但是基础的妖物的气息还是能分辨的。 失策了。 我弯腰躲过那个怪物的飞扑,在原地打了个滚,然后半跪在巷子深处。 如果不是妖物的话,会变成这样,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人体实验了。 那个生物看我的眼神是狩猎者看猎物的眼神。即使知道那个人为了我身上的消息,不会真的让我出什么事,我还是感到了不快。 这是人类的禁忌。 而且在这个年代就有这样的技术,这个幕后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下意识的把手按在了随身携带的藏在衣服里的三日月宗近身上。 那个东西又扑了过来,我也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正当那个怪物要扑到我眼前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闪开!” 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声音和身体是不是有点货不对板? 我以为是那个要套路我的人。 直到一个身影从高处跃下,我才发现来人和那个躲在暗处的不是同一个。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伴随着洪亮的声音闪过的是这人冲过去的身影和照亮整条巷子的红色火光。那明亮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红黄相间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的头发。让人印象深刻。 之后,那个怪物的头就被这个华丽的跟异能力也有的一拼的刀法给斩了下来。然后伴随着卡在喉咙里不甘的吼叫消失了。 他落在我的身前,逆着光,我只能看到他炸起来的头发还有手里的刀剑。 “你没事吧。”听起来爽朗又精神。 我搭着他的手站起来。 “我倒是没事。” 但是那个藏着的人好像要气炸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炼狱杏寿郎打量着面前的人。 衣着华贵,看起来是哪家的贵族小姐,纤细柔弱,发丝凌乱的散落着,脸色苍白。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少女看起来有点为难,另他惊讶的是,这位娇弱的小姐看起来竟然不怎么害怕。 “哈哈,真是一位勇敢的小姐,我送你离开这里吧。” 巷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那。 那个人温柔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很遗憾。” “看来你不能带走她了。” 炼狱杏寿郎紧紧的握住了日轮刀。 作者有话要说:1今天就没有二更了,稍微休息一下 感谢在2020-06-14 02:41:13~2020-06-15 05: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秃不秃 50瓶;夜蓝凌 29瓶;我改名字了、假佬大 20瓶;虞茗 10瓶;森漠鸽子 9瓶;longlongago 5瓶;□□xxwi 4瓶;arthur 2瓶;陌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时间旅行的第三天 是童磨。 炼狱杏寿郎看到了那个人眼里的字, 脸色一沉,但是随即又展开了兴奋的笑容。 “这可真是幸运,竟然遇到了十二鬼月的上弦。” 话虽这么说, 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低声的叮嘱,“快点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会尽力拖住他的。” 然后这个人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炎之呼吸——” “呀嘞, 好危险,鬼杀队吗?” 眼看着童磨也抽出来一对大金扇子,挥动间带出了一点碎冰, 我站在原地,已经惊呆了。 那个火是什么?那个冰是什么?他们认真的吗? 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对童磨的判断,感觉一切都要推翻重来了。 双方现在看着像是能打个你来我往,甚至那位能喷火的先生还占据优势,但是童磨那种胸有成竹的态度明显并没有尽全力。 更何况暗地里还躲着一个呢? “不要站在原地!动起来!” 那位先生冲我喊道。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就算跑也没用啊,出去就会被那个幕后之人给逮住, 何况我其实不太想跑。 那个躲着等着套路我的人的心情应该和我现在一样崩溃。 我不得不快速的重新捋清思路。 通过两人的对话能明显的拉出两个阵营, 鬼杀队和上弦。根据名字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作为‘鬼’的童磨和鬼杀队的成员是很明显的对立方。 魔幻大正。 鬼的特点很明显,如果按照我的概念来定义, 大概跟异能力者差不多,或者说跟像是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以牺牲自己某部分属于人类的特征来换取更强大了力量,结合之前谈到的‘永生’问题,‘十二鬼月’这个组织很清晰了。 放在小说里就是比较传统老派的反派角色。而与之相对应的鬼杀队, 则是负责消灭反派的主角阵营。 然而现实并不是小说。主角不会总是能战胜反派,正义不一定必胜。 而我讨厌这种没什么内涵的反派角色。 作为一位作者,出于自身利益行事的反派是最不讨喜的。起码我自己会觉得这样非常的索然无味。 但是,在现实里,这样的“反派”又恰恰是大多数存在。 我放弃了自己关于北一辉和吉野作造的计划。 如果是涉及到人体实验这样种程度的东西,并且真的做出了成果的话,就绝对是足够引起世界变动的大事。根据我生活的时代逆推,也许鬼杀队最后的确成功了。 那么我的视线没有必要一直盯着其他的地方,最快的能够吸引时政注意力的方法已经摆在眼前。 只要鬼杀队处于无法战胜鬼的状态,鬼的形式大优,甚至有可能下一秒就完全胜利,然后统治全人类的的时候,历史就处于被逆转的边缘。 当然,我并不想真的改变历史,也不想真的让那种人获得胜利,这中间的度就要好好的掌握。 其实,说了那么多理由,追其根本,也只是出于个人好恶。 我不喜欢触犯人类道德底线的人。那是社会能够正常发展,保证绝大多数人利益的最重要的东西。 . 炼狱杏寿郎逐渐感到了吃力,。在被一击打飞摔倒在墙上的时候,他微微的咳嗽了一声。不只上弦二保留了实力,为了试探鬼的血鬼术,他也没有拼尽全力。 不愧是上弦。实力的确强大,也许这里就是他的终结。但即使是死,他也要拖着这只鬼一起下地狱! “结束了,”童磨带着天真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扇子,“血鬼术——” 炼狱杏寿郎跟着提起了自己的刀。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了出来,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不要杀他,童磨!” 注视着少女的背影,炼狱杏寿郎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退下!” 他站起身,想要将少女拉到身后,却被她呵止了。 “请不要动!这位先生!” “你打不过他的。”他听到少女这样对他说。 “那可不一定,就算是十二鬼月!我也绝不会退缩!” “不是这样的,请您听我说。” 少女的声音实在太悲怆了,导致炼狱向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而令炼狱惊讶的是那个上弦二竟然真的住手了。 “你想说什么呢?”童磨兴致勃勃的问。 “请放过我们,如果您有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满足您。” 寂静的小巷响起了少女柔弱的声音。 “……哦?你有什么能满足我呢?” “我家里有一个东西,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物。” “哦?“ “我愿意送给您。“ “……我要怎么确定你不会说谎?” “因为您的身上也有我所渴求之物。“少女轻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像是明白了什么,童磨唇边的笑意扩大。 “没错,我需要您的仁慈,来换取我活命的机会。”说着,她抽噎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您放过了我,却还是没有见到我的宝物,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我是无法逃脱您的手掌的。” “绝对。“ 炼狱杏寿郎握住了自己的日轮刀。 这位小姐还是过于天真了,她不知道鬼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的血肉才是最渴望的东西。 这位小姐能够吸引到上弦二,难道是一位稀血? 如果她不在的话,就算上弦二想要走,炼狱杏寿郎都不会同意,但是在和鬼的战斗中却很容易波及柔弱的少女。 得先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正当他以为鬼要大开杀戒了,于是也举起自己的日轮刀的时候,上弦二,居然真的后退了。 什么? 炼狱杏寿郎惊讶的看着后退,然后消失的鬼,他只留下了一句像是调侃的话。 “可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 简直像是在做梦。上弦的鬼居然会主动退走! 还没等反应过来,面前身影一晃。他下意识的扶住她。 她苍白着脸,看起来被吓坏了,但是仍然坚强的没有流泪,而是歉意的对他微笑,“抱歉,连累您了。” 文静、有礼又非常的温柔。 炼狱杏寿郎突然有点紧张,扶着她的手都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 “不是你的错。”最后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她站起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想到之前的对话,炼狱杏寿郎叫住了她。 “小姐你就这么回去也许还会被鬼找到,不如先跟我来,我们是专门处理鬼的组织,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这么听着也许不像好人,但是炼狱杏寿郎还是做出了决定。 一方面,当然是想要保证这位小姐的安全,他不相信她真的能拿出什么符合鬼的心意的宝物,能想到的鬼会撤退的理由只有想玩弄猎物这一个,另一方面,这是难得的似乎和上弦二接触较多的人,是非常珍贵的情报来源。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这位像是出身不凡的小姐了。 那位小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那就麻烦您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家人,我会处理好的。” . 无限城内,童磨跪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将自己手里的符纸呈了上去。是那位少女趁那个鬼杀队的人没注意的时候送过来的。 脑海里又出现了刚才的情形。 背对着的那位鬼杀队的成员也许看不到,但是直面着她的童磨和鬼舞辻无惨却看的非常清楚。 尽管像是在哭泣一般,柔弱又无力,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泪水。甚至她的唇角还在微微的勾着。 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冰冷无情。 “跟安倍晴明有关的人……”鬼舞辻无惨冷哼了一声。 “恭喜无惨大人终于要得偿所愿了。”童磨笑嘻嘻的说。 鬼舞辻无惨无法抑制的唇角上扬。 . 那位名叫炼狱杏寿郎的鬼杀队成员为我雇了一辆车,说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在一只能开口的乌鸦的命令下。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我想到了自己昨晚用符纸和童磨沟通的情形。 发现和我联系的不是那位幕后人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我以为在我透漏了那么多信息的情况下,那个人应该会和我见面谈一谈,明明都那么急切了。但是他比我想像的还要谨慎。 “圣女大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想要先除掉后患,童磨先生。” “‘永生’和‘力量’是人类永恒追寻的东西,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我也想要获得那样的力量,如果我用那个东西交换的话,您也会让我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吗?” 只能够传递声音的符纸另一边传来了她憧憬的声音。童磨突然发现,曾经他以为与众不同的少女似乎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话语中的贪婪都一模一样。 这让他稍微有点失望,仿佛曾经那些让他体会到特殊感情的事情都是错觉一样。 是错觉吧。 “当然,你会得到无限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不管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是笑着回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她说,“但是我太弱小了,只有鬼杀队消失,我才能安心的得到这一切。” 如果这也称得上交易的话。这对鬼舞辻无惨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或者说,如果她有办法真的解决掉他的心头大患就更好了,就是需要再等这件事让鬼舞辻无惨很不满。 可是东西还在她手上。不知道被藏在哪里。 于是童磨好心的叮嘱道:“那你可要动作快一点了,那位大人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5 05:00:22~2020-06-16 05:2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秃不秃 116瓶;np什么的最有爱了 50瓶;无卿 15瓶;晋江丧杨 3瓶;春眠要觉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时间旅行的第四天 “好漂亮的花。” 那是一个布满漂亮的紫藤花的地方。是大正时期难得一见的传统日式庭院。 看起来是个富贵家族的产业。 “炼狱先生, 你回来啦!” 说话的漂亮小姐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头发五颜六色,花里胡哨。 “您好, 甘露寺小姐,我叫竹西。” 随着炼狱先生上前打了招呼。甘露寺小姐也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走吧,主公在等大家了。” 等到到了庭院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分散开站在那里。 “不要紧张, 大家都很好相处, 除了富冈先生。”炼狱先生开朗的说。 感觉这位富冈先生有点可怜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人缘不好? 点点头,对着明里暗里都在打量我的众位乖巧的微笑。 “日安,各位。” ……大小姐吗?? “这位小姐是……”蝴蝶忍疑惑的问。 还没等回答, 有小孩子走了出来,说主公大人要过来了。 之前还打打闹闹的几人立马恭敬的伏地行礼。 那个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温柔,坚强,通透。 “您好,唔……主公大人?” . 因为要讨论的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最后我们都转移到了室内。这种作战会议室我不算陌生, 和溯行军的差不多。 “主公大人, 这次的柱合会议怎么会有其他人在场?”那位据说是风柱的不死川先生不满的开口。 我很理解,这种组织里的内部会议混入了不明的外部人士的确是很让人不安。 “这位小姐刚刚从十二鬼月里的上弦之二的手下逃了出来,”产屋敷耀哉耐心的回答, “希望她的情报的能够帮助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保护好被十二鬼月盯上的竹西小姐。” “……” “竟然从上弦的手里活了下来!!” 柱们震惊的看向坐的非常靠近主公大人的那位满脸无辜的少女。 蝴蝶忍仔细的打量着她。 怎么看也不像是多么厉害的人。 其实从她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每个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她身上。毕竟那种和鬼杀队格格不入的气质实在是太显眼了。 如果要细说,大概像是大名家的公主, 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小小的一个房间的那种。 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纤弱了。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其实实力很强大? 众人的视线里不由得带上了怀疑。目光落在了她手里捧着的那把刀剑上。 看这拿刀的姿势也不像是会使刀的样子? “倒是那把刀,可真好看啊。”不知道谁小声的感慨了一句。 在鬼杀队主公温和鼓励的视线里,我慢慢的将事情讲给大家听。 “事情要从——我骗了童磨,说得了一株青色的彼岸花说起。” …… 等到众人从大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恍惚。 “就这么得到了鬼舞辻无惨和十二鬼月的情报,总感觉……”甘露寺蜜璃小声的说。 “有点不真实?”蝴蝶忍站在她身边。 甘露寺小小的点了一下头。 “大概是他太想要那个东西了吧。” . 我就这样暂时在鬼杀队的总部留了下来。 为了堤防童磨找到我,而鬼杀队众人认为只有在鬼杀队的总部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容忍了我这样一个外人的存在。 然后我逐渐开始深入了解所谓的鬼和鬼杀队到底是什么存在,哦,还有十二鬼月。 那个鬼舞辻无惨估计是个文化人。 可惜,读的书再多也没什么用啊。 “日安,天音夫人。”和坐在一边银白发色的美丽女子打过招呼,又转向虚弱的靠在塌上的产屋敷耀哉,“今天感觉还好吗,耀哉先生?” “还好。“产屋敷耀哉温柔的笑了一下。 产屋敷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我来说。所以几乎是很快就通过称呼和他们熟悉了起来。 我看着病殃殃的躺在那里,已经无法视物的鬼杀队当主心里有点忐忑。 不知道他这个身子能不能经的住我的胡闹。 主要是我时间也不多了,拖不起,不然总是有更温和的办法。 怎么说都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 愿意兢兢业业保护大家的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珍惜物种。 “耀哉先生?“ “怎么了吗?” “我不喜欢鬼舞辻无惨。” “这样啊。” “嗯。” …… 从耀哉先生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坐在廊下读书的小孩。 年纪很小,跟梦野久作差不多。但是论稳重不知道比那个强多少了。 “在看什么,辉利哉?” 我顺势也坐在他身边,他将书微微倾斜,让我能看清书上的字。 “啊,这个是……” 《平安京神纪》? 看到上面让我无比眼熟的几个字,心情略复杂。 “辉利哉,有的时候正史比野史有用多了。”我诚恳的建议。 绝对的发自真心。要知道,上一个研究这玩意的,全家都疯的不成样子。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辉利哉沉静的问道。 “有哦。” “那杀了那么多人的鬼们,一定会被惩罚的吧。” 我看着辉利哉的侧脸,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定会的。” “不过,神明可能有点忙,所以大概要迟到一会。” 鬼害怕日光。 说起这个我就有点心虚。不知道天照大神没空管这些事情到底是觉得规模太小不重要,还是因为被八岐大蛇搞得头大没空。 从辉利哉身边离开之后,我去了蝶屋,正赶上蝴蝶忍在那边。 “请坐,有什么事吗?”蝴蝶忍对我态度还算不错,不如说整个鬼杀队对我态度都很好。 “忍小姐真的很厉害啊,会这么多东西,”我在摆满了各种药的架子面前停下了脚步,拿起了一个小罐子轻轻的嗅了一下,“这个是……紫藤花的味道?” “因为我力气很小嘛,砍不断鬼的脑袋,所以会制一些毒。” “原来是给鬼用的啊。”指尖又落在了另外一个小瓷罐上,“这个也是给鬼用的?” “不是的,这个是专门准备给不听话的队员的。”说到这个,蝴蝶忍就额头青筋直跳。 “总是有一些队员伤还没有好就到处乱跑,还要增加蝶屋的工作量。” “诶?所以是能让大家安静下来的药啊。” “唔……会睡着吗?” “没错哦,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能好好休息,对于伤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起来,竹西小姐,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那把剑呢?” 对于根本就不用剑的人来说,无论去哪里都带着那把剑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有点惊讶的转身,“因为想着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也说不定。” “毕竟,如果要斩断什么的话,没有刀剑在身边,可能不太方便。” 没有让蝴蝶忍继续纠结这件事,我严肃的坐在她身边。 “对了,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一个想法想稍微参考一下忍小姐的意见。因为自身的生命也在受到鬼的威胁,所以我不得不一直呆在这里,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我这两天想到了一个新的战略。虽然有点危险,但是能够尽快的解决掉鬼舞辻无惨。” “相信这一定也是大家的愿望吧。” 听到这话,蝴蝶忍也认真了起来。 “请说说看吧。” “鬼舞辻无惨实在是太谨慎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很简单的一招“瓮中捉鳖”。最最关键的是要把鬼舞辻无惨引出来。根据我推测出来的那个人的性格来看,只有两种情况他才会出现。 一是自身安全处于绝对的保障之中,二是那里有他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那么想要确保他会出现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让这两个条件同时成立。 “鬼杀队的成员全部分布在外,或者失去对鬼舞辻无惨动手的能力,而那个时候他最想要的青色彼岸花就在毫无防护的我的身上。” “忍小姐,我们会成功的。” “……这样做真的好吗?你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哦,也许一不小心就死掉了也说不定。” “没关系的忍小姐,毕竟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临时的将众位柱叫回来商议计划的细节之后一切都非常顺利,就是耀哉先生拒绝了我离开总部另外找一个地方的要求。 “如果一切的风险都让竹西小姐和我的孩子们承担了的话,我还算什么鬼杀队的当主。”说这话的时候,耀哉先生是难得的不容反驳。 尽管柱们都不太同意,却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是把辉利哉他们,还有一些实力不太够的人和其他的非战斗人员暗中转移走算是勉强为可能存在的失败留了个后手。 “没关系的,我们不会输的。”看着神情紧张严肃的众人,仿佛下一刻就生离死别了似的,我无奈的笑着安慰着大家。 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我确实也没什么实力,说的话就没什么说服力。 等到众人散了之后,外面天都黑了。就真的讨论了一整天。 回到房间的时候,我稍微有点疲惫,但是却还有事情要做。 拿起笔,在纸上歪七扭八的画了一张符,轻轻一弹。 “啊,真的好想你啊,圣女大人。” “……请好好说话,童磨大人。” 比起这家伙硬要装出来的各种表情声调,我觉得他还是没有表情比较让人舒服。 从背景里,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撕扯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童磨?” “我在送教徒去极乐世界。”他用带着满足的声音说。 这话说的。 “在吃人?” “是送到极乐的世界,”他强调道,“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 继续跟他谈论这件事毫无意义。 鬼和人是食物链的两端,任何说教都是白费口舌。本能如此。 “你的计划?”童磨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含糊的问道。 “一切顺利。” “那就提前恭喜圣女大人了~” 第107章 时间旅行的第五天 鬼杀队的总部里, 到处都是神色匆匆走过的剑士们,隐的成员也急匆匆不停的搬运着什么。 “我们发现了鬼舞辻无惨的踪迹。” 这条消息传遍了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据说在一个距离鬼杀队总部非常遥远的地方,所以大部队要悄悄的不漏痕迹的赶过去, 在鬼舞辻无惨跑掉之前包围他。 大家都知道鬼舞辻无惨很强,而且很难真的让人捉到踪迹。这次能够发现他,是一次难得的能够一举结束鬼和人长久斗争的机会。 所有人都非常重视, 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有心思关心其他的事。 鬼杀队乱成一团的时候, 我正在一座奇怪的城里。 不像是现实存在的地方,在这里空间是没有固定顺序的,天花板也有可能在脚下, 每个房间就那么玩具一般恣意摆放。 能够做到这点,我还是相当敬佩操纵这个空间的人。 毕竟一个时代难题就这么被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当时童磨通知我说那位能赋予我力量的大人想要见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那位不是一直苟着不敢露面的吗? 于是我借着想要买东西这样的理由去了一个附近的镇子上。 就那么晃了一个下午,象征性的买点东西,然后在和一个诡异的眼球见面后,一声琵琶声响起,眼前一花, 我就出现在了这个空间混乱的地方。 这还是听了那么久的鬼舞辻无惨的大名之后, 我第一次正式的和他见面。 他穿着大正时期最流行的小西装,身上带着一种与时代不符的气质。 大概是和平安京那会偶然在晴明那见过的贵族比较像。 那个带着小礼帽藏在暗处想要套路我的人果然是他。 此刻他高高的站在上面,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那不象是人的眼睛,倒像是什么野兽的眼睛。在我的身边围着的就是十二鬼月。我明显能听到其中有谁吞口水的声音。 下马威? “无惨大人!我们可以吃吗?” “是给我们的吧!” 几个鬼兴奋的议论着。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体却紧绷起来。误入狼窝也就这种感觉了。 对于自己食物链之上的生物大概换谁都没有好感。 突然,一只鬼向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手放在三日月宗近的刀柄上,像是电弧一般在剑鞘上跳跃着的紫红色火焰一闪而逝。 鬼舞辻无惨没有看到,却落在了上弦一黑死牟的眼里。他死死的盯着少女的手。 最后还是童磨出手拦下了那只鬼,直接把那只下弦的头都打掉了。 他很清楚无惨大人想要什么。 既然把她带到这里,总不会真的是想给下弦加餐。 “谁准许你们站着和我说话?”直到童磨拦住了,鬼舞辻无惨才气定神闲的说出这句话。 十二鬼月砰砰的直接就跪在地上,态度那叫一个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只有我站在一群鬼的中间,看起来很突兀。 鬼舞辻无惨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没用的,不管你怎么盯,我都不可能像十二鬼月一样行大礼的。 为了防止他找我茬,我还是开口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鬼舞辻大人,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 不想再跟他玩这些走过场的把戏,我只想直接进入正题。 在大正的每一天,脑子里全是“搞快点搞快点”这样的想法。 “鬼杀队内的安排已经一切就绪,放出的诱饵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之后的准备也都顺利安排下去了。” “他们绝对不会对您构成任何威胁。” “在决战当天,我就会带着您最想要的东西出现在那里,到时候,希望鬼舞辻大人不要食言。” 在我这么说之后,明显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敬’包容度高了很多,态度也和蔼起来。 “当然,我会分给你十二鬼月也比不上的血。”至于承不承受的了就是另一回事了。鬼舞辻无惨温柔的笑了一下。 在鬼舞辻无惨的脑海里根本就不存在面前的人可能压根就什么都没有的这种可能。因为对安倍晴明的信任度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他对安倍晴明还活着这件事没有任何怀疑。可是安倍晴明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肯定有青色彼岸花。 那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会画桔梗印拿着三日月宗近的少女也必然会有青色彼岸花。 “我要比十二鬼月都更强!”她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周围跪着的人,像是很愤恨的样子。 “当然可以。”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应承的很容易。 但是他这种轻松的态度,似乎让少女的心里产生了某种怀疑。 “那个东西非常宝贵,这次没了可能就要再等上一千年,在那天之前,请相信我,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绝对找不到它。” 迎着少女警惕的视线,鬼舞辻无惨却更加的放心了。 没错,就是这样。贪婪的渴求着他的力量,但是又对他发自内心的畏惧。 “这是我们的约定。”全程态度好的不能再好了。 “既然如此,就请您静候佳音吧。”少女说着就要离开。 “对了,”鬼舞辻随意的开口,“那把三日月宗近是那个人给你的吗?”出于某种畏惧,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轻易的说出。 “啊,那个啊,其实一开始就算是我的佩剑吧。”少女眨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并不在意她回答什么,鬼舞辻无惨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竹西……竹西…… 就是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细想,在少女走后,想到自己终于要达成多年的夙愿的鬼舞辻无惨发自内心的大笑了起来。 . 太憨了。 从被鬼舞辻无惨叫做无限城的地方出来之后,我的脑海里就剩下这三个字了。 其实在和他见面之前,我还有很多猜测。毕竟如果涉及到延续千年的人体实验,要说没有官方的参与我是不信的。 在我看来这就是人体实验失败的产物。 且不说实验用的昂贵材料设备,单说一直没被官方逮住这件事,很可能是因为本身就是官方授意的。 就跟秦始皇派徐福访蓬莱是一个道理。 而鬼杀队的背后还有同一阶层里另外一方支持,会这么想简直顺理成章。 但是见面之后,我发现事情可能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该不会两方都是见不得光,没有上层知道的那种吧……” “你……” 很近的地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已经很晚了,这里还是有点偏僻的地方,突然出现个人就真的很恐怖。 我回过头,看清来人之后就感觉更恐怖了。 是上弦一黑死牟。 “有什么事吗,黑死牟大人。” 他竟然像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你听说过继国缘一吗?” 他问我这话的时候,神情复杂极了。 ??谁? “不认识。”我老实的摇头。 这么晚了,大家都该下班自由活动的时间,黑死牟居然还跟过来,是真的敬业。主要是他那六只眼睛看的我发毛。 虽然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黑死牟却好像不怎么相信,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头发上,像是有些疑惑,然后又自己找到了理由,神情坚定的对着我竖起了刀。 “黑死牟大人??” 他要干嘛?? “拔出你的刀。”完全不理会我的话,看着我的目光里有着惊人的执着。 “黑……” 没有给我机会,他直接冲了过来。 这不是开玩笑嘛!!我怎么搞得定上弦一?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疯?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抽出了三日月宗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只堪堪来得急将刀架在身前,但是黑死牟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噼啪的一声,像是电火花的声音之后,紫红色的火焰顺着刀把蔓延到整个刀身,顿时三日月像是自身主体都成了另外一种材质,变成了一把微微泛红光的刀剑。 微弱的盖然性偏差力场覆盖在我的身上,在当即感受到的那一瞬间要把我的手撞脱臼的力量之后,依靠王权力,我竟然支撑住了上弦一的攻击。 虽然是普攻吧。 从黑死牟的眼里映出了灿烂燃烧的如同太阳的火焰。 “果然是你,”他说,“你是缘一的后代。” “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 他的语气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说是遗憾但又不像,说开心好像也不太对。 总之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竟然也没有再为难我,收了自己的刀。 “你还是太弱了。努力变得更强吧,到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打败你。” ……不用了吧。我不是个文字工作者来着吗? 整个回去的路上我都一边摸着脸,一边思考一件事。 继国缘一是谁?和我很像吗? 深夜的鬼杀队静悄悄的,刚跨进大门,我就停在了原地,等了一会,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沉默了一下,我还是对他扬起一个笑脸,“晚上好呀,辉利哉。” “晚上好,竹西小姐。”辉利哉回答的时候非常平静,就好像他不是故意在这里蹲我似的。 “这么晚才回来,是到哪里去了?” “只是去买点东西。” 站在他身前,看他睁着大眼凝视着我。 “说起来,辉利哉你明天就要出发了对吧?” “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您也早点休息。” 看着辉利哉离开的身影,我笑了一下。 他不会离开的。 我怎么会让产屋敷家的继承人离开? 既然要做,当然要把事情做绝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6 05:21:25~2020-06-17 05:2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喜欢潜水的小七 6瓶;yun 5瓶;薏仁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时间旅行的第六天 早上为产屋敷辉利哉践行的时候, 我为他送上了一杯茶。 “这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你见面,所以想着提前做个告别也好。”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直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才从我手中接过茶。 “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然后礼仪良好的喝完了那杯茶。 “会的。”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又为每个人都泡了一杯茶, 亲手一一的端给他们。 “这次之后,不知道大家还能不能再见面,所以就算是践行吧。” 我是这么说的。 虽然和鬼杀队的众位相处的时间不太长, 但是大家都对我很好。 本来我还很忐忑, 结果就连不怎么会说话的富冈先生和脾气急躁的不死川先生也都静静的接过我的茶饮尽。 看来大家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在做这件事啊。我心中暗自想着。 最后是鬼杀队的当主,产屋敷耀哉。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我看着这个艰难的活着的男人, “这次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没有任何防备,产屋敷耀哉看着我的样子还是很温柔。 “正是如此。” 虽然这么说,但是恐怕这个男人就没觉得自己能在这次行动中活下来。 这之后众人就散开各自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去了。 . “竹西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炼狱杏寿郎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紫藤花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当然。请放心交给我吧。” “说起来,竟然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个办法, 竹西小姐果然很厉害啊!”炼狱杏寿郎健气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没什么厉害的, ”她偏头看着他,“只是一点小小的技巧,能够帮上大家实在是太好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愉快呢。 看着那位小姐离开的背影, 炼狱杏寿郎的心里划过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能这样开心也很好!” 很快就到了深夜。 鬼舞辻无惨带着十二鬼月突入鬼杀队的时候,里面已经静悄悄一片。依靠着鸣女的血鬼术和准确的定位,他就出现在鬼杀队总部的庭院前。 “初次见面。”他有礼的对着站在廊下的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 对于鬼杀队的当主像是就在等着他的行为全然没有看见一样。 “鬼舞辻无惨。”产屋敷耀哉念着他的名字。 “终于见面了。” 我将身后的大广间的门关上,外面的人没有办法看清里面的一丝一毫。 然后也站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身边,支撑着他的身体。 “看起来鬼杀队的柱都不在啊。” 产屋敷耀哉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的话。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身边骤然传来风声。 “炎之呼吸——” 童磨闪身直接接下了来人的攻击。 之后,鬼杀队最强的九人,九位柱,一一的落在他们周围,将十二鬼月和鬼舞辻无惨包围起来。 “陷阱吗?” 出乎鬼杀队众人的预料,明白自己落入陷阱的鬼竟然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这么自信吗!”风柱不死川实弥咧开一个张狂的笑。 “鬼是不会输的。”鬼舞辻无惨悠然的站在那,面上一点着急都没有。 他当然不着急。就鬼杀队这水平他急什么。 而且鬼有十二个呢,算上鬼舞辻无惨有十三个,鬼杀队就算加上这边两个弱鸡也才十二个人。 那些更下级的成员,在我的“鬼舞辻无惨也许会调动更多的鬼来袭击鬼杀队”这种说法之下去看大门了。 就不让他们来送菜了。 我看着那边各种花里胡哨的呼吸法血鬼术,内心毫无波动。 鬼舞辻无惨既没有出手,也没有动,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青色彼岸花带来了吗?” “就在我身上。” “那可真是太棒了。”他眉眼看起来都柔和了下来,对周围各种飞溅的血肉视若无物。 “那么——”他沉下声音,“你还在等什么呢,动手吧。” 他在说什么? 即使和鬼们战斗着,九柱也时刻关注着那边当主的情况。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每个人都暗自皱起眉,心底满是疑惑。 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鬼舞辻无惨指的是什么。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 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一声利器刺破肉体的声音传来。 产屋敷耀哉迷茫的低头,然后摸了摸剧痛传来的地方。 一把刀贯穿了他的胸口。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刀剑从他的胸口被利落的抽了出来,带起点点血花洒落空中。 “是!你!”蝴蝶忍带着恨意的看着那个少女。 “为什么!竹西小姐。”炼狱杏寿郎不敢置信的喊道。 不死川实弥冷笑一声,“还能是为了什么,她背叛了我们!” 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圈套。 那名黑发的少女微微仰头皱着眉看了眼天上,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在已经停下攻击的众人身上。 十二鬼月也没有急着杀掉他们,站在一旁看这场好戏。 血液还在顺着她手中刀沿缓缓滑落,砸在木制的地板上,像是开了一簇簇血色的花朵。 妖异又邪恶。 和她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众人心上立马像是压了一块寒冰,冻得人浑身发抖。 那是人类会有的眼神吗? 那双往日里会闪烁着明媚笑意的眼睛,此刻什么也没有。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他们都只是无趣的死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突然绽开一个如常的笑脸,此刻却只让众人觉得心底更沉了。 “对力量的渴求,和对死亡的畏惧,是人类的本能嘛。” 他们能听到她轻柔的声音。 “我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对吧,鬼舞辻大人。” “没错。” 是胜者的惬意。 “大家不会输的。” 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话音落下,她的身后,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手中还握着匕首。 眼看着刀尖就要刺入她的身体,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像是早有预料,少女微微旋身,握住来人的手,下一秒,攻防转换,小孩已经在她的手里。 那把刚刚背刺了鬼杀队当主的刀此刻又架在了鬼杀队继承人的脖子上。 “辉利哉。”她叹息了一声,像是很无奈似的,然后抬起头看着众位柱,“产屋敷辉利哉就在我的手上,你们还要抵抗吗?” “不如来效忠鬼舞辻大人好了,享受无尽的生命,还有强大的力量。” “大家不用管我,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诛杀鬼舞辻无惨。”即使命悬一线,辉利哉却非常冷静的做出了决断。 “没用的哦。”他的身后传来了轻笑。 “如果柱们都还这么活跃的话,鬼舞辻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出了一点怪异。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柱们的眼前出现了虚影,身体突然就没了力气,相继单膝跪在地上,手掌拄着地支撑自己的身体。 蝴蝶忍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是那时候的——” “没错,还要感谢忍小姐优秀的制药技术。” “不要担心,只是会让大家好好睡一觉的药罢了。等到大家醒来的时候,就会迎接一个全新的自己。” “感谢鬼舞辻大人的仁慈吧。” “可恶!混蛋!”不死川实弥动了一下,却又瞬间跌落了回去。 不对。蝴蝶忍却皱起眉,她仔细的感受身体的变化。 这个药不对,大家不可能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清醒。 她猛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像是冷酷无情的少女。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多么美丽的一副景象,”鬼舞辻无惨鼓了两下掌,“不愧是那位的……,太优秀了。” 话音落下,从鬼舞辻无惨的身上长出了许多的布满眼睛肉块状的手臂,就要向众人扎去。 “我才不要变成鬼那么恶心的东西!“不死川实弥大喊一声,眼看着像是要抬手给自己一刀的样子。 天空突现一声惊雷。 云层像是被一只手搅动了起来,形成一个漩涡,漩涡的中间冒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点。 一阵破空声传来,一道寒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过,直接斩断了鬼舞辻无惨伸出来的手臂。 辉利哉听到了身后人清晰的一声舒气,于是也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晚上好!被吓到了吗!“ 白色的像是鹤一样的男人接住飞回来的刀剑落在众人面前,弯着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调皮的挥了挥手。 在他的身边,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手里还抱着一个匣子。 “是谁?“ 柱们都满脸茫然,别说是柱了,连鬼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两人转身,对着站在廊上的少女单膝跪地,垂下了头,恭敬的行礼。 “主公大人,我等不负期望,回到了您的身边。“ 少女一直沉着的脸在众人的视线里一点点柔和下来,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架在辉利哉脖子上的刀也放了下来。 辉利哉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仅仅是向旁边撤了一步,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 她温柔的笑了一下,看着跪着的那两人,“欢迎回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倒在她脚下的鬼杀队当主的尸体连同落在地上的血迹像是溶解一样化为光点消失了。 “主公大人?”甘露寺蜜璃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鬼舞辻无惨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堪称咬牙切齿。 她抬手指了指天上,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去。 那个光点倏然扩大成一圈圈的光轮,黑夜下十分显眼。 “所以说——” “你已经没用了,鬼舞辻无惨。” 第109章 时间旅行的第七天 时政果然派了审神者过来。这么说的话, 我的推断确实没错。在正常的历史上,鬼杀队就是应该成功的解决掉鬼。 而当现实变成鬼即将灭绝鬼杀队的情况,历史就处于被逆转的边缘。 想要骗过历史, 或者说骗过世界,怎么说也得演的像一点才过得去。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把事情当真才行。 鬼舞辻无惨以为自己即将大获全胜, 得到青色彼岸花, 然后变成不再畏惧阳光的‘完美生物’;鬼杀队以为自己不是死就是被变成鬼然后被鬼舞辻无惨洗脑吃人。 领导产屋敷一家后继无人。 只有这样,才能把审神者引过来。 我抬起手,冷漠的注视着鬼舞辻无惨, 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他看。是一张还在发着金光的符咒。指尖夹着的符咒溶解一般消失了。 即将落在手里的东西又随随便便的失去,巨大的希望之后是无边的绝望。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保持理智,何况是鬼舞辻无惨。 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脑子,恐怕现在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鬼舞辻无惨气的发抖。 所谓的背叛鬼杀队,所谓的杀掉鬼杀队的当主,全部都是假的。 是这个人用符咒作出的幻觉。 真是好一个安倍晴明的弟子! 他简直是被这个人耍着玩了一通! 越想越愤怒, “开什么玩笑!给我杀掉他们!”他命令着上弦们。 鬼们重新行动起来。 童磨看了一眼那边已经站起来的对少女表示臣服的两个人手中握着的刀剑, 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在极乐教的那两把刀? 另一边的鬼杀队成员在一瞬间的虚弱之后,迎来的不是失去意识的昏迷,无力感竟然就又褪下去了, 此刻已经能够正常活动。 童磨的心思完全不在面前一脸凶狠想要杀掉他的鬼杀队的成员身上。 他在看她,他的圣女大人。 “果然——”用力的挥下扇子,脸上露出一点红晕,“你是特别的。” 眼看着鬼舞辻无惨也要下场, 可按照推测的时间来看时政的人还要一会才能到,我冲鹤丸还有加州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付丧神的战力来算,他们应当能拖上一会。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仔细的叮嘱他们。 “小心一点,鬼舞辻无惨很强。” “请放心吧!”再次行礼,鹤丸和加州握着自己刀一脸兴奋的冲了出去。 让我不由得感慨,果然是刀剑的付丧神,天生就渴求战斗。 “那就交给你们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另一边,低头。 “辉利哉,你先到里面去吧,算算时间耀哉先生也快要醒了。” 被我背刺的耀哉先生只是用幻境制作出来的假象,真正的耀哉先生,早在喝下我的茶之后就陷入了沉睡。被我安置在广间里,虽然门开合的一瞬间有可能被鬼舞辻无惨发现,不过好在截至到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要小心啊。” “放心吧。” 其实现在形式不算太好。 我知道鬼杀队和鬼战力有差距,但是我没想到战力差距这么大。 下弦鬼早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真的弱的不行,可上弦鬼又实在是太强,大概对于上弦鬼来说,面对柱就跟柱面对下弦是一个道理。 实力划分明确到这种程度的话其实是很不合理的,这总会让我忍不住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不然这个模式实在是太像rpg游戏了! 那边的黑死牟已经是两位柱都拖不住的存在,童磨划水倒还好说,其他的上弦鬼杀队几乎都是三打一,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还有一个更强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这么憨还能苟到现在也是有点东西的,起码单凭实力,在场谁也打不过他。 单凭鹤丸和加州也只能拖一时。 如果不是时间紧张我可能还真的会想想办法再‘请’一次天照大神,但是时间就是不够,那边还有个白兰杰索等着跟我‘谈心’呢,而且对付鬼舞辻无惨也不必拿出应对影的状态来。 眼看着上弦一将柱都快给逼死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坐视不理,真死了又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黑死牟,你不是想要和我对决吗?”想到了黑死牟之前对我的诡异的态度,我扬声喊道。 果然一听到我这么说他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 “黑死牟,把青色彼岸花带过来!”鬼舞辻无惨被两把刀剑缠的烦躁不已,对他手下最强的鬼下了这个命令。 “甘露寺小姐,伊黑先生,请去其他人身边吧,”我抽出了三日月宗近,“黑死牟就交给我。” “没事吗?”甘露寺蜜璃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我对她安抚的笑了笑,“没事的。” 在和黑死牟对决前,我还对童磨喊了一句话,“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听到这话,童磨顿了一下,在高速快节奏的战斗里,不过是这么一下的分神,立马被富冈义勇削掉了手臂。 他却顾不上疼痛,脑海中都是曾经两人的对话。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部署都是他通过符纸和她沟通的。 “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送走了一位哭哭啼啼的教众,符纸对面的圣女突然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会死掉很多人的事。”童磨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遗憾。为什么那些女孩子要这么白白的死掉呢,和他融为一体,前往极乐世界多好啊。 “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并不是在这么狭窄的范围。其实战争无处不在。” “哦?”这下童磨就真的有点感兴趣了。 “大规模的冲突是战争,局部摩擦是战争,人和人自己也是战争。” “说到底,一方杀死另一方就是战争啦。除了生命之外,这种存在可以是思想,可以是行动,目的,渴求之物。”她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凡是对抗就会产生战争。” “童磨,你实在太无趣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事情。真是可怕,与其就这样活着,不如尝试一点新鲜的事。” “圣女大人觉得什么是新鲜的事?” “试试‘战争’吧。”她轻柔的说。 “不是夺取人性命,那种事太简单了,因为人就是很脆弱。可是,自我的大脑,还有比你更强、完全的掌控着你的人对抗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越困难当你赢得胜利的时候就越能体会到快乐的感觉。” “你还没感受过这种情感吧。“ “是哦。一切都如你所说。”童磨语气不变的回答,心跳却在不停的加速。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下一脚就要踏空,却又没有的那种感觉。 “那可真是一种相当甜美的果实。” “你很想要的,对吧。” 想要啊…… “真狡猾啊~”这么感叹着,就干脆不着痕迹的划起水来。童磨没有在脑海中过多的思考这件事,想的太多也许会惊动无惨大人。 “就这么试试好像也不错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上弦二童磨的喃喃自语指的是什么。 看着那边童磨的反应我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能够尽量减轻鬼杀队的负担就是一件好事。至于童磨到底想干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有了别的想法,分心在其他事情上,不要直接把鬼杀队的人搞死就行了。 我的视线重新转回到黑死牟的身上,他看着我的手皱起了眉。 大概是很看不惯我这种不正规的握刀姿势。 黑死牟自己倒是端着一副正经的武士架子。 “现在的你打不过我。”他肯定的说。 废话。 我根本就也没想和黑死牟拼刀术啊。 怎么想,让一位作家和武士决斗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如果不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不想这样赶鸭子上架似的过来。但是我也不想试验自己刚从晴明送的书里想到的东西。 玉藻前要我带着书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在极乐教,但凡是闲暇的时候,我也没闲着,都在苦兮兮的学习。 阴阳啊…… 这就是晴明想要告诉我的东西吗。 还在分神的时候黑死牟冲了过来,仿佛那天两人对决重演一般,我再次抬起手,缠绕着火焰的刀架住了他的刀,震得我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就被王权力重新支撑住了。 …… 那是什么?!! 余光看到那边情形的鬼舞辻无惨突然惊恐的瞪大眼睛。 “那是——”声音都抖了起来。 “继国缘一!” 当下也想不起什么青色彼岸花了,五个大脑里除了逃也没剩下别的东西。 “鸣女!鸣女!”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这样利用了鬼杀队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不如帮他们一劳永逸解决掉这件事。 用盖然性偏差力场覆盖全身,我用力将黑死牟推的后退的两步。 趁着这个空挡快速的摸出一张符纸甩了出去,先前早就布好的后手被激活,围绕着这块不大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封闭空间的结界。 “不愧是他的传人。”黑死牟的眼里看不到别的,只能看得到她刀上的火焰,被逼退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深沉的说了这样一句。 “……” 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我一甩刀,立时紫红色的火焰顺着我的心意向他席卷过去,以极快的速度追在他身后。 当下他转身躲避,明明也不算艰难,不仅如此,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原来竹西小姐也会用呼吸法啊!“炼狱杏寿郎眼睛一亮,开心的喊道。 不会,谢谢。 “炎之呼吸吗?“甘露寺蜜璃好奇的问。 “不是!“炼狱杏寿爽朗的否定了。 没有了上弦一二加鬼舞辻无惨,柱们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我总觉得他们都闲的要聊起来了。 在合力击杀了上弦六和上弦五之后,基本上就是众人围殴上弦三,鸣女既要听鬼舞辻无惨时不时的吼叫,又要隔三岔五的辅助一下上弦三,夹杂在同事和老板之间难做的很,实惨。 上弦二又在划水,鬼舞辻无惨只想跑,谁也管不上。上弦一好像是在寻私仇,这么看只有上弦三兢兢业业。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像是终于玩够了,黑死牟用出了这一招打散了我的火焰。 但如果王权力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大家也不用头疼那么久了,早就有人掀翻国常路先生自己上位了。何况是以狂暴著称的赤王的王权力。 赤王本人都控制不住。 果然,我感受到了体内不断快速流失的力量,几乎完全不受我控制。 我注意到黑死牟没有使用血鬼术,反而使用了呼吸法。 关于这一点,也许和他对我的特殊态度有关。 会使用呼吸法的鬼? …… 原来如此。黑死牟和鬼杀队有关啊。 而那个让他觉得我是后人,让鬼舞辻无惨看到就想落荒而逃的继国缘一恐怕也是鬼杀队的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发出红色光芒的刀剑,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刀剑,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月之呼吸。 “既然大家都要喊个呼吸法的名字,”笑了一下,“那么——” 抬起手,将三日月举起,火焰席卷像是赤色的洪流,势不可挡。 学着几人的语气,高声喊道:“日之呼吸——” 听到这个声音鬼舞辻无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得不分成一千八百多块逃走的时候。 “一之型·阳炎?”不太确定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喊出来就很尴尬。 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我用的也不是这个。 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可恶!可恶!”眼看着紫红的火焰瞬间壮大成漩涡一样的东西,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空气中到处都是炙热的感觉,像是空气都被燃尽了。 鬼舞辻无惨衣服爆开,“血鬼术——” 我举着刀,将身上所有从赤王那得到的王权力都调动了起来。 盖然性偏差力场,属于王的领域逐渐展开,天空之上一把红色的剑的虚影若隐若现。 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感受到自己血液像是都要沸腾蒸发了一样。 果然强行使用赤王的力量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尽管如此,但因为提前就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所以也不算是太难接受。 虽然会受伤,但是——我一定会赢。 . “那是什么啊……” 柱们震惊的看着天上巨大的剑的影子,剑尖正对着的少女,她身上紫红的火焰蔓延着,照亮了她的眼睛,像是连眼瞳深处也燃烧起了小小的火苗。 “简直像是神明一样……” 黑死牟怔愣的看着那边他所认为的继国缘一的继任者。手中的刀剑差点握不住。 那种力量……那种力量…… 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匹敌的。 原来,无论多少次机会他都无法战胜继国缘一啊。 心里突然感到了一点轻松。 “后退。” 是抓住机会退到鬼杀队成员们身边的加州清光。 柱们对视了一眼,识趣的退出结界范围,远离了战场。 他们一离开,结界就开始收紧,一条条像是锁链一般的符纸交错滑动着将里面的鬼牢牢的困在中央,即使是空间的鬼,鸣女,也拿这个毫无办法。 她当然没办法。 安倍晴明的咒是那么容易破的吗? 鬼舞辻无惨的血鬼术很强,竟然勉强突破了我身前的一片结界,但是最后还是被领域给阻挡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竹西——!” 这么叫出来之后他突然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听说有位强大的神明,因为喜欢人类被剥去了神格,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强大到让人艳羡。” “你是……平安京时的那个神明!” 鬼舞辻无惨这话说的我差点没能握住三日月。 大家为什么就不能读点正经书呢?我痛苦的想。 “呀嘞~连我也要杀掉吗?”童磨站在一边满脸笑意。 “当然了,毕竟这也是战争的一部分嘛。” “既然是战争,总要有个结果。” 轻松的回答了童磨,然后盯着鬼舞辻无惨:“结束了。” “开玩笑!我还有机会。” 他想要用老办法,再次把自己分成无数块逃走,然而还没等实行,深深嵌入体内的扇子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童磨!” 是童磨那张笑的悲天悯人的脸。 “抱歉,无惨大人,我也想要尝一尝她说的那种果实到底是怎样一种甜美啊,您就帮帮我吧。” 鬼舞辻无惨脸都绿了。童磨马上露出了痛苦中混杂着愉悦的神情。 鬼舞辻无惨能够控制手下的鬼。 这一下当然不可能真的伤到鬼舞辻无惨。 但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身体内的王权力几乎都已经被榨干了似的。 “这是不可违逆的规则啊。”叹息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用力的挥下手中的三日月。 红色的火焰咆哮着席卷整个结界内,霸道的力量让结界不堪重负,像是马上就要破碎了似的。 我只能叮嘱鬼杀队的人再后退一些。 一边努力的控制王权力不暴走,一边加固结界。 在如同夜晚升起的红日的照耀下,映得整片天都像是在经历一场奇迹般的白夜。 鬼舞辻无惨顾不上童磨了,他整个人都染烧起来,像是一团火焰,发出痛苦的喊叫。 不过一会,不甘声就这样消失在火焰之中,出乎意料的是,其他的上弦对于死亡竟然都接受得相当坦然。 童磨甚至带着点兴奋和期待。 最后一丝火焰熄灭,一切都没有了痕迹。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主公大人!” 虚弱的被鹤丸还有加州扶住,我勉强笑了一下。王权力烫的我现在手都是抖的。 天上的金色光柱打了下来。 “你是……神明吗?”时透无一郎呆呆的问。 神明才会有的力量,以及现在像是在迎接神明回高天原的光柱。 “唔,不是哦。非要说的话,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大概。 “咳——咳——”产屋敷耀哉咳嗽着被扶了出来,“竹西小姐。”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 柱们高兴的跑过来。 虽然早就知道之前被杀死的当主有可能是假的,但是直到现在重新见到人,众人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除了当下就变得非常高兴的,也有人迷茫的站在一边像是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失去目标的确会让人很难受,但是我相信耀哉先生一定能引导好大家。 就像他时常说的那样。这些人对他来说,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唔,抱歉,药下的稍微多了一点,让您没能亲眼看着鬼舞辻无惨死掉。” 他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关系,一切都要感谢您,竹西小姐,不然还不知道鬼杀队要损失多少成员。“ 等到光柱消失,一位少女带着几位俊秀男子出现在场中,她迷茫的环顾四周,总觉得这次任务好像不太对。 溯行军呢?历史呢? 直到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她惊喜的小跑过去,“竹西老师!原来您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您一直安全的呆在总部里呢。” “……时花小姐?”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熟人。 听到她的话,我才从记忆里翻出了之前的事。 哦,好像是说时政安排了一个人顶替我来着? 那这不是巧了吗?省了我一个解释的理由。 “实在是太巧了,我的时空转换器坏掉了,您能不能带我回到时政去?” “啊,这当然没问题,只是这边的溯行军……” “已经被我解决了哦。”我笑眯眯的回答她。 “解……解决了?”时花迷茫的抓了抓头发。 “那把我派过来干什么??” 跟在她身边的三日月宗近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少女手中握着的刀剑,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您就知道欺负时花这样的孩子。”微不可察的话消失在嘴边。 时花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最后决定不想了。 “辣鸡时政。”她嘟囔着。 不管怎么样先骂一骂时政总归没有错!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时花带着征求的目光看向我。 我愉快的点头。 走到她身边,转身看向鬼杀队的众人。 咧嘴露出一个鹤丸国永式的招牌笑容,伸手挥了挥。 “大家,再见啦。” “哦!再见竹西小姐!” “笨蛋,是回这个的时候吗?” “再见再见!” “这种离开的方式,好帅!” …… 最后是已经隐约能看到一点光亮的产屋敷耀哉。 他温柔的微笑着。 “祝君,武运隆昌。” 转身轻笑了一下。 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7 05:27:39~2020-06-18 09:0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献给罗瑟琳的玫瑰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澪砂 50瓶;离夏 11瓶;笙故 10瓶;琨珺 5瓶;困死了、和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打假的第一天 人来人往的时政正门广场前的中央地带不时的闪现一阵阵光芒, 头上带着覆面的符纸或者面具,作阴阳师巫女打扮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脚步不停, 目不斜视的向时政的建筑群走去。 赤羽靠在一边的浮雕柱旁视线在人人群中搜索着,突然,眼睛一定。 “哟!赤羽!” 远处一身雪白的鹤丸国永开心的招手, 他的身边还跟着加州清光和穿着和服的少女。 赤羽伸手推了下眼镜, 迎了上去,“这次回来,你就不再去溯行军了吗?” “哈哈, 我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对于鹤丸国永的回答,赤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将视线落在了跟着的小姑娘身边。 “这位就是之前你说的被家人强迫进入溯行军的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还带笑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没错没错!” 鹤丸国永把身后的小姑娘拉了过来,往前推了两步。 “这位是小光小姐,超——可爱的哦~” 鹤丸国永的话赤羽已经学会了听一半就好,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对少女点了点头, “您好,小光小姐。” 小光小姐甜甜的笑了,“您好, 赤羽先生。” “那么人就先托付给你了,我先去档案科述职,顺便带加州清光登记一下,你可要帮我照顾好她啊。” 说到最后, 鹤丸国永带上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 说的好像照顾不好就要出什么大事似的。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目送鹤丸国永向另一边走去,赤羽垂头:“请跟着我。听说你之前就是做的文职工作,那么在时政也是一样,日常就是负责整理审神者们的资料,最近最重要的就是快到年末了,审神者们的评级考核还有奖励一类的事情都需要汇总,虽然繁杂,但都很轻松。” 耳边是赤羽先生平静的声音。我没有插话,三不五时的做出专心的样子点点头,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将我从大正带过来之后,时花小姐因为还有别的任务就急匆匆的走了。 在时政宣称的竹西一直在本部的这种说法的熏陶之下,她会觉得我自己来也可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对了,”赤羽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时政最近也不怎么太平,一会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不要说话,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没有追问,直接的点头应承了。 时政当然不可能太平。 光凭他们连在我的这件事上最后都能大做文章就知道了。 但是赤羽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叮嘱我呢? 抬头小心的瞥了他一眼,又垂眸。 “赤羽先生和鹤丸之前就是好友吗?” “嗯。我祖父还在的时候,这振鹤丸国永就和我家交好了。” 他的视线扫过身边的小姑娘,好意的提点:“他和大多数鹤丸国永都是不一样的,属于早期付丧神分化的试验对象,一直都游离在边缘,做一些危险的事,从来没有求到过我身上。” “小光小姐,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我看着赤羽先生板着的脸,也认真的点头。 他好像很怕我伤害到鹤丸。我想到了加州清光,大概是关于某些审神者恶意的行为给弄的担惊受怕所以才特意趁着鹤丸不在小小的警告我一下。 这么看的话,鹤丸和赤羽先生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简单的关系很好的同事。 赤羽先生的祖父……和研究么…… 进入时政的大厅,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交谈声,一群人簇拥着一位没有带着遮面的东西的少女走了过来。 身穿着巫女服,扬着下巴,面如凝霜,仿若一朵高岭之花。 “竹西老师,请帮我签个名吧!” “竹西老师不要气馁!就算这次的行动败给了溯行军,凭借您的智慧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竹西老师……” “竹西老师……” 有男有女,叽叽喳喳,像是掉入了鸭群。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狂热,仿佛邪.教现场。 我看着那边的人,不由得想到了极乐教。 要是童磨的信徒们有这些人一半的战斗里,君临大正都不是梦啊! 赤羽先生带着我往前走,两边正好迎面撞上。 ‘竹西’的脚步停下,身边的人自然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众人接二连三的整理好自己仪容,仿佛之前亢奋的人都不是自己似的。 “赤羽大人,您回来了。” 咦?赤羽先生的地位似乎很高? 正思索着,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抬头看去竟然是那位‘竹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着我的目光好像更冷了几分。 我眨了下眼睛,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身前出现一道身影,是赤羽先生挡在了我的面前,隔断了那道视线。 “竹西老师,请吧。” 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 虽然知道不是在说我,但我还是觉得现在心情有点微妙。 有一种被骂了的感觉。 “她是谁?”‘竹西’开口,声音像是要掉下冰渣似的。 身边立马传来一阵骚动。 “啊!!竹西老师的声音真的好听!” “就是这种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不会动摇的样子,就是我心目中的竹西老师!!” “这种冷眼看待世间一切的样子——!!” “这种姿态!” …… 因为距离太近了,就算那边的人压低了声音,只是在小声的窃窃私语,他们的话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羞耻心让我瞬间就感受到了脸上的热意,此刻我突然就对面不改色的‘竹西’发自内心的感到敬佩。 这心理承受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所以说,这些人到底都在说什么啊! 我只能疯狂的给自己洗脑“说的不是我,他们说的不是我”,但是一时半会儿脸上的热意还是不能消退。 “与你无关。”赤羽沉声应道。 ‘竹西’的视线又落在了突然垂下头脸颊泛红的少女身上,抿着唇,胸口起伏不定。 就那么僵在原地一会,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眼神,她看着我就像看一只不值得在意的蚂蚁,轻易就能碾碎。 感受到了从她身上透出的恶意,我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呼啦啦一大帮人追随着她离去,赤羽转身皱着眉看着她的身影。 “你最近小心些吧,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赤羽先生有点没精打采的,“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注意到你。” “那是……竹西老师啊……” “呵,她算什么竹西老师。”赤羽冷笑。 “是土御门家的次女,土御门真子,不过是仗着土御门家的势被推上去的傀儡罢了。” “土御门家啊……” “听说是和安倍晴明有关的阴阳师家族呢。” “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了,土御门每次都要拿出来说。” “唔……” 我复杂的看了眼赤羽先生。 这么骂晴明不太好吧,他这话也说的太肯定了,到底怎样还真说不准。 没准什么时候赤羽先生就要被晴明穿小鞋了。 “那……赤羽先生您和土御门小姐……” 赤羽先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把这些都忘掉,土御门家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想要好好生存下去,就认真遵守底层的生存法则吧。” “赤羽先生。”我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好像是心情真的很不好的样子,但我还是有一件事很好奇。 如果我真的是鹤丸给的那个人设的情况的话…… “我在溯行军需要畏惧源氏,小心谨慎的生活,被逼着讨好上层的大人物;在时政又需要畏惧土御门家族,同样要小心谨慎的生活。” “时政和溯行军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从那边到这边又有什么意义?” “……” “时政和溯行军本来就没什么区别。”他说。 顿了一下,像是觉得这样说实在是打击人,他还是稍微柔和了语气:“在这里好歹还有我,鹤丸也能光明正大的护着你,情况怎么也比你在溯行军要好上一些。” 就很勉强的理由。其实这么想的话确实没有区别。 至于原因嘛… “党.争啊……” 赤羽先生皱了下眉,“你说什么?” 小小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我们走吧。” 带着我到了一间大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忙忙碌碌的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大家的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社畜两个字。 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人见到赤羽先生过来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您怎么过来了?” “这次的新人。” 我知趣的上前打招呼。 “哎呀,您看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您就带过来了,这实在是太照顾我们部门了,”说着他又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亮,“这位小姐一看就是我们未来的顶梁柱,不知道怎么称呼?” 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我叫小光。” “他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上岛,你有什么事找他就行了,他会告诉我的。“赤羽先生叮嘱我。 哦,内部人员啊。 “我知道了,赤羽先生。” 等到赤羽先生走了,上岛先生才凑到我身边,一脸八卦,暧昧的笑道:“小光小姐,你胆子可真大,要知道,现在风头正盛的那位可盯着赤羽先生呢。” ……赤羽先生的手下好像不怎么靠谱。 “土御门小姐?” “嘘,”上岛先生一脸紧张,“是赤羽先生和你说的?现在要叫竹西老师!” 行吧。 不过有一件事我实在是非常好奇。 “大家过去都没见过她吗?也没有另一位的照片吗?” “她身体不好,以前都呆在家里,没什么人见过。至于竹西老师,倒是听说以前有一本相册,但是后来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竹西老师应该是什么样子,都是凭借书中的内容大致的推测。” 然后你们就推测出那种形象了吗??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那位曾经是赤羽先生的未婚妻,”这么说着上岛先生一脸怕我多想的样子,“但是那是土御门家为了将赤羽先生和他们绑定在一起强制定下的,赤羽先生本身肯定是不乐意的。” 我真的很喜欢上岛先生这样的人。 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会源源不断的从他口中流出,另一方面,有这样的手下赤羽先生实在可怜。 “赤羽先生很厉害的样子?” “那当然,”他凑到我耳边,小声的告诉我,“知道时政现在的时空转换装置吧,就是赤羽大人的祖父所领导的团队取得的重大突破才成功研制出来的,当年做跃迁的那批机器的模型也是那位大人一点点研究出来的,老爷子不只在时政,在溯行军里也是德高望重,可惜……” “怎么了?” 听到我接话,上岛先生就更亢奋了,大概是以为我也算是自己人,他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老爷子对自己做出的东西很后悔,觉得是自己引起了双方的战争,儿子又死在了战场上,最后郁郁而终。” “而且,你别看大家好像都很尊敬赤羽先生,其实就是把他摆着看,一点实权都没有,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握在那几家手里。”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难怪刚才赤羽先生的那个态度。 看来他心里对于两边也有点想法。 转头给了身边的上岛先生一个灿烂的笑,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他。 “您可真是帮大忙了!” 他迷茫了一瞬,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得脸上都堆出了褶子。 “能帮上小光小姐就好了。” 之后上岛先生向办公室里的大家介绍了我,大多数人都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欢迎,只有一个人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眼里闪过了一丝欣喜。 他认识我? 会对我现在的名字产生反应的恐怕就只有溯行军的人了。 我坐在座位上完成自己的工作,等到晚上的时候故意留在最后。 当整个工作间变得空荡荡的时候,他果然犹豫着靠近了我。 “小光小姐?” “是我。” 他突然兴奋起来,看起来要哭出来了,“你是来接替我的吗?我终于可以回去了吗?” 听到他的问话,我突然察觉到事情可能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说当时不过是随便应承的,但我现在身上好歹还挂着溯行军的参谋这个身份,可是这个人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似乎是只知道有溯行军的人要过来。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是我妹妹偷偷传消息给我的。” “她高兴的告诉我说小光小姐要到时政这边来。” 这个代号榉木的男人,是多年前被派到时政的卧底,结果因为实力太差,一只都混迹在下层,对溯行军一点贡献都没有,就渐渐被遗忘了。 这人都差点要在时政养老了,也是个人才。 “很抱歉,我还有其他任务,大概是不能替换您了。” 听我这么说他有一瞬间露出了相当崩溃的神情,大概是常年卧底在敌人内部心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了。” 然后平静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转着笔的手停住了。 回到时政分配的宿舍,一打开门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香味,我眼睛一亮,赶紧跑了过去。 是穿着内番服的两个付丧神。 加州在厨房里正在使劲的想要把鹤丸推出去。 “好快啊,今天还顺利吗?”我开心的和两人闲聊。 看到我之后,鹤丸也没有坚持进厨房捣乱,迎了上来,“一切顺利。” “加州在做什么?” 听到我这么问,加州清光不好意思的退后两步,“只是普通的土豆炖肉。” “是照着食谱做的,想着主人应该饿了。” 看起来很忐忑的样子。 “呜哇!真的好香啊,加州,超厉害!”竖起大拇指。 他突然红了脸,紧张到说话都磕磕巴巴,转身钻回厨房,“您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确实是非常享受的一顿。 鬼知道我在大正天天都在吃什么。童磨吃人的,所以根本就不在乎吃的,导致小姐姐们就更不在意了。 鬼杀队倒还好,但是也就那么一回事。 我已经到了吃土豆炖肉都能感动的留下泪的程度了。 “仓库的位置都摸清了吗?”没骨头似的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加州递过来的热茶,我看着的对面的两人。 关于如何处理时政和溯行军,早在之前还没回到横滨我就已经隐隐有了想法。 但是那件事光这么几个人很难做到,既然是关乎世界的大事,我也向来不是喜欢自己扛着的人,所以顺理成章的想到了请外援这件事。 我想借助港黑的力量。 如果要把港黑的人带过来,就涉及到了时空转换装置的问题,数量可能还不小,所以一到这边,我就安排他们俩去打探仓库的位置。 果然,在时政里,付丧神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庇护伞。 “已经找到了。只是看守非常严密,我们恐怕没有机会从里面拿出来。”鹤丸国永严肃的说。 “没关系。”懒洋洋的歪着头,我好像就要睡着了,脑海里都是白天发生的事和接收到的信息。 “很快,机会就来了。” …… 土御门真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个被赤羽带进来的人跟在他身边了。 进入作战会议室下意识的一扫,果然又看见了那个人跟在赤羽的身边,就坐在他身后的位置。 那是各自的书记官的位置。 但,赤羽身边从来没有带过书记官。 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气势凛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时政和溯行军不同,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总将,各家都有发言权,彼此平等,谁也不能领导谁。 “本次会议主要是要讨论一下如何解决溯行军新出现的总参谋的问题。”身穿优雅和服,满头银丝工整的梳成发髻的老太太先开了口。 我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特别的波动,又看了一眼土御门真子,确定了她的状态之后,安心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人,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后,我们的战线一直在后撤。” “我们在溯行军的人怎么说?” “据说没有真的见到面,所以什么都不清楚。” “呵,大名鼎鼎的‘竹西老师’,连一个初出茅庐的人都解决不了吗?”立马有人阴阳怪气的讽刺土御门真子。 土御门真子并没有理那个人,一脸高冷的坐在那,端足了架子。 “真子已经尽力了,你们都把竹西老师想的太神了,她也只是个普通的人,不是神,虽然确实有点东西,但要比起晴明大人可还差远了,所以即使竹西老师真的出现在时政又怎么样?也未必能比真子做的更好,更何况人现在都不知道丢在哪个时空缝隙里,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土御门家主厉声说道。 为了保住土御门真子的形象,而被疯狂diss的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土御门家主也没有必要每次都抬出安倍晴明吧。” “好了。”老太太呵斥了一声。 众人给面子的收声,这位在时政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先解决问题。” “那边那位小姐,我似乎看你刚才好像笑了一下,是对这件事有什么高见吗?”土御门真子直直的盯着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时政的高层们都看了过来。 赤羽抿着唇瞪着土御门真子。 土御门家主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本不想理会,但土御门真子却坚持要听。 眼看着两边又要吵起来了,老太太协调道:“这位小姐,不如就说一说你的看法吧,也许能给我们一点灵感。” 老太太就真的很和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土御门真子隐晦的笑了一下。 这个人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和赤羽之间的差距了。 是在惶恐呢?还是在不知所措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得意洋洋的看过去,却不敢置信的对上了那人弯起的眼睛。 怔住了。 为……什么…… . 我感激的对土御门真子笑了一下。 正愁怎么加入到高层们的话题才显的不突兀呢,这就有人递话筒过来了。 诚恳的看着在场众人,“不瞒大家说,关于溯行军的总参谋,我可能还真的有点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8 09:05:08~2020-06-19 07:3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点点滴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春天种下了仙人掌 20瓶;45302034、丸子 10瓶;琨珺、安、0000000000000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打假的第二天 赤羽先生听了我的话刷的一下就把头转了过来, 然后瞪着我在十秒之内推了三次眼镜。 我猜他现在可能已经慌死了,或者在心里悄悄的骂我,毕竟目前还没有人知道我是从溯行军出来的。 一旦被发现了, 搞不好一个通敌的帽子就要扣下来。 然而,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那位参谋是一位行动力很高的人,只要想到的事情就会立马去完成, 一进入溯行军就差点揪出了一名卧底, 而且,源氏大公子,之前风头正盛的即将接替源家主位置的源英树就是被她搞下去的, 听说是因为冒犯了她,不过半个月源英树就在溯行军人人喊打了呢。” “这可真可怕呀。“ 关于这一点众人之前也有所耳闻,毕竟当时是真的闹得很大,那可是那个源氏定下的继承人,说换就给换了,本来众人还在猜测是家族内斗争或者其他什么的。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也是那位参谋的手笔吗? “如果此事属实, 我们恐怕都还小瞧了那位参谋了。”有人面色沉凝。 “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心思缜密程度也确实令人心惊。” “能拉源英树下马,确实是有些手腕。”老太太若有所思。 …… 难道不是该说这人小肚鸡肠,因为一点冒犯就要把人搞下台吗? 他们的关注点为什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需要一个能够吓住他们, 收紧当前作战战略把审神者从前线调回来的人。 所以我试图塑造出一个残忍无情心胸狭窄的反派角色,主要最好让他们觉得这是个疯子,没必要硬碰硬,只要苟一苟, 时政就还是那个老大。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补充:“而且控制欲很强,很讨厌超出自己计划之外的突发事件,不能掌控的人都是直接下死手灭口的,死的多惨的都有,有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满脸沉痛。 看着众人露出沉思的神色,我才感到了满意。 “她深得源家主的信任。得势了之后,溯行军几乎要成为那个人的一言堂了。完全不允许出现反对意见,反对的人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呢。” 我僵硬的抖了两下,做出了一个害怕的动作。 “我们要怎么对付她?” “尽管那个人非常厉害,但是她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为人非常的激进,喜欢掌握主动权。如果想要对付她,我们这边就要比她更主动才行,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等着对方出手就实在是太被动了。” 不知不觉之间所有人的思绪都开始顺着这个柔和的声音走。 没错,要主动点才行。 感受到有人的视线落在身上,我侧头,正好撞上老太太打量的目光,乖巧的回了一个微笑。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对溯行军发动攻击?” “当然不是。” “我想说的是,我们要改变一直以来的行动方式。” 众人皱眉思索,不解其意。 我耐心的和大家讲解:“审神者们的行动向来都是追着溯行军跑的,溯行军要改变一段历史,被时政的仪器检测到,然后将任务分派给审神者,审神者再去阻止……” 说到这我差点没给逗乐了。 这行动方式都能压溯行军一头,菜鸡互啄到底有什么乐趣。 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两边直接决出个胜负,然后谁赢了谁说了算。到底想怎样,给世界一个痛快不好吗? “这种方式实在是太容易被人摸透了,“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笑意,”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示敌以弱,先给他们一种溯行军马上就要大获全胜的错觉,‘极其欲’、‘极其喜’,再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发起总攻,一举夺得胜利!” 最后一句说的铿锵有力,众人一时心中激动,仿佛马上就要成功了似的。 但还是有人在犹豫,“可是这段时间里,如果那位参谋直接打上了时政大本营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那样不是更好吗?” 这下是真的控制不住笑起来了。 “只要我们把审神者们从前线都调回来,最大程度的集中兵力,如果他们不打过来还好,要是打过来的话——”声音都温柔起来,“到时候就直接一网打尽不就好了吗?” 那个不起眼的少女说话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众人还是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破绽的计划。 有人的眼里隐约露出一点兴奋的崇拜,有人却在这位少女的身上看到了机会。 土御门家因为土御门真子声望更上一层楼,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也获得了更多的权力。可如果真正的‘竹西老师’出现拆穿了她的身份,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被欺骗了的话,土御门家怕是立马要从天上落到地狱里去。 几人私下悄悄对视,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反正都是傀儡,凭什么就让土御门家占了这个便宜呢?如果傀儡的背后操控人是他们自己,那现在土御门的权力和荣耀,岂不都是他们的了? 再看向少女的时候,在他们眼中纤细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机遇”两个字。 人走运了,连命运都会眷顾他。 一个人悄悄的笑眯了眼。 没有如同土御门真子想象中的支支吾吾丢尽脸面,反而的确说出了众人所不知道的情报,出尽了风头,但是土御门真子还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笑意。 慢悠悠的拍了两下手,“精彩,小光小姐的确厉害。但是——” “作为时政的新人,你是怎么知道连时政的卧底都不清楚的事情的呢?” 这话一出来,之前还头脑发热的人立马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还未来得及展开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她——”赤羽立马要解释,却直接被土御门真子打断了。 她很清楚,如果给了赤羽辩驳的机会,高层们就算是卖他个面子,这件事充其量也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赤羽!难道因为是你带进来的人就要寻私吗?你就这么将时政至于险境之中?” “土·御·门·真·子!”赤羽咬着牙。 土御门真子还是蛮聪明的嘛。我随意的想着。 她这么说就是完全断绝了赤羽先生为我说话的可能,不然就是对时政有二心。 虽然很想赞扬一下她,但是土御门真子有一点还没有看明白。 我的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几个像是要起来反驳她的话的人。 所谓的位置决定立场,“屁股决定脑袋”。有些人,才不在乎我到底是哪里来的,颠倒黑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不需要多费心思就能顺理成章做出来的事。 我现在只需要拿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就行。 “我会这么了解,其实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出身自时间溯行军。” “你果然——“ “但是!“ “我也是被参谋打压到甚至就要活不下去的人里的一份子,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想要求助时政的大家,才到这边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拿出对付那个人的方法的原因。“ “因为我早就不知道在脑子里想了多少遍如何对付她了!”说的信誓旦旦。 “你胡说!“ “‘竹西老师’,不要因为你没有办法就以为人人都没有办法。“ “难道你不行,还不准许别人可以了吗?“ “我们时政欢迎所有愿意回头的有识之士。“ 土御门真子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接二连三的堵了回去,眼看着脸色都发青了,但是他们派系的人却没有帮她说话,不如说那些人的脸色此刻比土御门真子还难看。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 说到底就连土御门家主为土御门真子说话的时候都不是真的出于爱护,仅仅是因为利益挂钩罢了。 而土御门真子这次的行为让他们败了一局却无话反驳,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散会之后,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了我。 我冲像是担忧我的赤羽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留了下来。 “小光小姐今天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一直做现在的工作实在是屈才,不如……“ 他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自然也不会仔细的听,目光在周围搜寻着。最后定在墙后露出的衣角上。 “小光小姐,您觉得如何?“ 我开心的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您的赏识。“ 散会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板凳还没坐热乎,我就要升职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榉木先生凑过来,低着头小声的问。 我诚实的告诉他:“要升职了,所以要换一个新的办公室。” “……恭喜了。” “唉,”我叹了口气,“虽然升职了,但是我好像被那位针对了。” “那位?” “就是最近名其很大的那位,你知道的吧,那位老师。” 随即面露担忧,压低声音,“她说我是溯行军的卧底,如果这件事真的被披露出来,到时候我恐怕不仅仅任务失败,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 “溯行军不需要没用的废物,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被残忍杀掉也是有可能的事。” “好在她最后失败了。我看她已经敌视我到了一种就算有敌人给她提供关于我的证据,她都要把敌人保下来对付我的程度了。” 榉木先生沉默了一下。 “您怎么了吗?” “没什么。” 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就这么走开了。 没有在意的他的态度,我继续着手头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9 07:31:19~2020-06-20 08:5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丸子 34瓶;over、左拥中也右抱闪闪 10瓶;可达鸭 8瓶;沉渊不悔、今天打宰了吗? 5瓶;笑小言、困死了、催更的读者君、r魔_ved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打假的第三天 新工作适应的很顺利, 大致内容没怎么变。不过倒是和赤羽先生的办公室很近。 “一直只是听说万屋很热闹,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我笑眯眯的出现在赤羽先生的身边,就差明示了。 赤羽先生完全没有看我, 面无表情的做自己的事,像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想想我那么自爆确实挺对不起赤羽先生的,于是老实的道了歉。 “对不起, 赤羽先生。” 听到我的话, 赤羽先生重重的把手头资料拍在桌子上,吓了我一跳。 我以为他要发火了,但是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蹙着眉,揉了揉额头,满脸都写着头疼。 他就真的很像我曾经的一个班主任,那会班主任看着我也是这个态度。 “我刚见你的时候,没觉得你这么能惹事。” 倒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我感觉有点新奇。 “通常情况下我不会这么做的。” “……这件事也确实不能完全怪你,是土御门真子太过分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要怪我其实也是可以的。 毕竟也有我自己放任的意思在。 于是只能不好意思的眨了下眼睛。 沉思了一会, 他叹了口气。 “算了,”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站起身,拿起身后的西装小外套, “下次小心点,土御门家的势力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走吧,带你去逛逛万屋。” 看来他还没听说上次会议之后那个人对我说的事情,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这件事翻过去。 既然不知道, 那就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吧。我心虚的想。 为了配合万屋的风格,我也换上了巫女服。 “符纸就不用了,一般都是审神者们来时政办事的时候才用的。” 赤羽先生看我拿起了遮面的符纸阻止了我的动作。 在他的解释下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本部陌生的刀剑付丧神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没有主人的工具刀,由时政的中央灵力装置统一供应能量,符纸面具遮面既保证了自己不会被神明记住,也算作一种对神明的敬畏,不会冒犯到他们。 这点又和万屋大不相同。 那边虽然也是陌生刀剑多,但是都是有主的,反而不用担心什么。 从时空转换装置里出来,人群喧哗的声音立马潮水般涌入耳畔。 繁华的商业街上到处都是审神者和刀剑,审神者们男女都有,年纪也各不相同,特别小的,比如刚刚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甚至比短刀都要小,还可怜巴巴的摸着眼泪的那位,身旁的刀剑与其说是部下,倒更像侍从。 带孩子的那种。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我小声的呢喃。 时政招这么小的审神者到底有什么用? 闹着玩似的。 “走吧。” “嗯。” 跟在赤羽先生身后,他向我一一介绍着万屋的店铺。除了比较常见的东西外,还有特色的便当,和御守之类的东西。 “带上这个就能在刀剑即将碎刀的时候救他们一命。” 我惊奇的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单从表面上看的话就只是布料花哨的普通御守,悄悄的感受了一下,小小的御守里面像是蕴含了相当大的灵力。 刀剑们的分灵本身就是灵力的化身,如果要细追究,他们其实是没有实体的,‘死去’就会回到主体内。如果在那一刻重新注入大量的灵力,的确是会得到重塑的效果。 这么想着,我也买了三个打算给自家的付丧神,倒不是为了让他们保命,只是当个礼物留作纪念。 就这么兴致勃勃的逛了一会,逐渐感到疲倦的时候,我们打算找个地方尝尝万屋的特色便当。 “你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去排队。”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点了点头。 百无聊赖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直到看到一个人也出现在了这附近,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想着赤羽先生怎么还不回来。 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想想办法把人给留住了。 那是土御门真子。 她最近看着我好像越来越暴躁了,但是为了装好世人眼中的‘竹西’她硬是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但是如果她一直保持冷静的话,我就没法浑水摸鱼了。 时政实在是太过有条不紊,这种情况对我很不利,她一定感觉到我总是和赤羽先生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愤怒在积累。 所以我今天根本就是故意把赤羽先生约到万屋这边来的。 在时政的总部,处于所有人视线焦点的‘竹西’根本就不会有能瞒得住的行踪,无论她到哪,那些狂热的人都会把她的要去的地方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 想要掌握她的行动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算算时间,那个人应该已经找过她了吧。”我嘀咕着。 正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那边传来的呵斥,土御门真子自己就停下了脚步。 是跟在土御门真子身边身材高大的男人。 啪—— “天下五剑,就是这么没用的东西吗?” 甩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脸上,刀剑付丧神站在那没有反抗。 “哥哥,消消气,这次不行就再去一次,也是可以的。” 直到男人放下手掌,土御门真子才慢悠悠的说。 看清他们打的人,我突然就很生气,心中像是有火在燃烧。 三日月宗近。 那是我的佩刀。 “怎么,不服?”土御门高志眼里闪过冷意,扬起手一巴掌又要落下。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土御门真子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想要压下,最后变成了一个非常怪异的表情。 “你要来管土御门家的事?” 听到这话,土御门高志放下了自己的手掌,“谁要管我的事?” 三日月宗近愣愣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土御门的家事?”少女慢慢的几步绕过两人,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站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面前。眼神微凉,对于身后的叫嚣充耳不闻,只是抬起手,拇指轻轻的擦过付丧神的脸颊。 “主君……”下意识的,三日月宗近就这么呼唤了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少女的眼神明显柔和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 三日月宗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生气了。 让她生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这次是因为他。 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无奈的轻笑的一声,看着她转过身面对那边站着的两人,三日月除了站在她的身边根本就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土御门啊。” “怎么,看不惯?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别人的刀剑。这位是土御门家的长子,是你动不了的人。”土御门真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别人的刀剑?”少女听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更温和了起来。 哦呀,真会踩雷啊。三日月宗近在一旁轻松的想。 土御门家的事恐怕再没有人比面前这个人更有资格管了。即使是安倍晴明现在就出现在这里,就算这个人提出想要灭掉土御门家,那个男人也只会纵容她,甚至会主动出手也说不定。 毕竟当年她就想利用高天原上的那位还不是就那么利用了,安倍晴明当年就没怎么管过主君的决定,何况现在面对一个土御门? “和他签订契约的是土御门高志,怎么,你想要这柄三日月宗近?” 这边的动静渐渐的吸引了许多人的驻足,这之中自然也有其他审神者带了三日月宗近。 看清那边站着的人,所有的三日月宗近都怔住了。 身边跟着的三日月宗近标志性的“哈哈哈”传来,审神者根本就不明白这位“老爷爷”到底又在抽什么疯。 问的话只能得到三日月宗近一句意味深长的“现在的小朋友胆子可真大啊”,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我没有理会土御门真子的问话,听到周围的响动,环顾了一圈。 看到那么多柄三日月宗近,我脑海中那根线突然就断了。 这大概就是被人刨了坟的感觉吧。 我早就知道时政的机质是这样的,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对付丧神的压榨,但是没有亲眼见到,实在无法体会这是一种多么令人愤怒的情形。 时政根本就从来动没有考虑过付丧神们以后的事情。 分出来的那么多记忆,在回归身体的那一刻会让付丧神本身直接炸掉,而如果清楚,又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很不喜欢有人随便动我的东西。 手在袖子里摸了一下,从中摸出了一张符纸,夹在指尖。 没有理会身边的人传来的惊呼,将纸贴在嘴边,“嘘——” 像是在让周围的人静声,又像是仅仅呼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围观的人竟然真的都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少女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很宁静,而且她的唇边还带着一点微翘的弧度。有人这样想道。 符纸化为光点颗粒,带起了一阵风,周围的人抬手去挡,等到再放下的时候,中间的三人一刀消失不见了。 “是不是错觉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桔梗印。”有人小声的说。 “错觉吧……” 心知肚明的三日月宗近但笑不语。 正当众人想着要不要上报时政有人在万屋消失的这件事的时候,不过才过去了十几秒的时间,场中空间一阵水纹波动。 那几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形式似乎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土御门真子满脸惊恐的退后了两步,脸色白的不成样子,眼睛虚焦在空气中,像是看到了不知名的远方某种令人畏惧的存在。 而土御门高志则疯狂的仰天大笑两声,口中喃喃着没人听懂的话,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抽出了自己手边的刀剑,面带满足笑容干净利落的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涌了出来,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脸上的笑容扩大成一种夸张诡异的弧度。 现场突然鸦雀无声。 第113章 打假的第四天 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在人群之中解决, 毕竟我在时政还有事情要做,不适合太过引起别人的关注。 所以我利用了之前给威斯曼先生展示过的幻境。 本来只是想用影吓一吓那两个人,然后稍微解决一下面前的三日月宗近的问题。 暂时的。 虽然迟早这件事都会有个结果, 但是就这么在我的眼前动我的刀剑还是会让人感到烦躁。 这里是那座腐烂的城市——复刻横滨。 “这里是哪?你是阴阳师?”土御门真子站在那,满不在乎的看着周围,“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用。” 她冷笑一声,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土御门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哦?那你来跟我说说土御门家是什么呢?” “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知道吗?土御门家就是安倍晴明的传人,继承了最正统的阴阳术,有着统领阴阳道的资格, 和你现在使用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相提并论。” 土御门真子完全平静了下来。她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对这个人的针对很可笑,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她相比。眼界、家世、权力、一切的一切。 “这次就稍微放过你吧,”说着,她从身上摸出了张符纸,声音沉下来,威慑的看着对面的人, “以后离赤羽远一点, 这之后我都不想看见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下次再见到,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抬手将符纸弹了出去, 带着高傲的笑,等待着欣赏这片空间瓦解之后对面的人即将露出的不可置信的崩溃表情。 然而过去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 土御门真子的脸僵住了。 “雕虫小技?”我轻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反应!”土御门真子慌张的看着自己的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景象。 “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靠近的人,土御门真子的脸狰狞起来, “你不要得意,我在土御门家只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系统学过阴阳术的人,和哥哥不一样,”她恳求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哥哥,帮帮我吧,我……” 啪—— 男人扬手面无表情的扇了土御门真子一巴掌,土御门真子的嘴角当下就流出了一点血迹。 “太吵了。” “抱,抱歉。”土御门真子小声的说。 看到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我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土御门高志并没有把这场闹剧放在心上,在他的眼里,对面那个人会有什么下场是已经决定了的。 土御门的威严不可侵犯。 他抬起手凭空在空气中开始画着符咒。 金色的痕迹在空气中一点点勾勒出一个花纹。 我看着那个花纹的形状,感觉到了一丝眼熟。 桔梗印? 果然,在他最后落下手,一枚桔梗印形成了。 他抬手一挥,那枚印就带起一阵狂风像是要把整个空间都要搅碎似的,三日月宗近两步上前,将人护在怀中,用袖子挡住了狂风。 “主君,现在怎么办?” 三日月宗近对过去发生的事什么都清楚,所以自然也知道,尽管晴明大人倾囊相授,可自家主君她不乐意学。 半吊子的阴阳术。 要是真的被对面的两人占了上风,不管怎么说他总能护住她。 然后她听到了少女闷闷的声音。 “没事。” 短短两个字,让他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那边的声势非常浩大,周围的建筑有的都被破坏了,可土御门高志却皱起了眉。 等到风平浪静,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呼吸急促,眼瞳紧缩。 “不可能……我怎么会失败……” “想破这个幻境,看来你们的大靠山安倍晴明,可能不太同意。”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这个幻境的强度——“你到底是谁!”土御门高志警惕起来,手握上了腰边佩戴的刀剑。 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身上摸出了我最近常带在身上的一个东西,举起来展示给他。 土御门高志皱着眉,“什么?” 一本书? 下一瞬,那人手腕翻转,书的正面映在了他的眼底。 土御门高志顿时感到自己四肢都在发凉。 他的嘴翕合着,以为自己一定说了什么,事实上,他竟然连呼吸都屏住了。 身边传来了土御门真子惊恐的声音。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占事略诀》?!”土御门真子这下是真的无法镇定了,“明明早就失传了,连土御门家都没有。” 土御门真子想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脸色顿时青青白白,难看极了。 “有这个东西很奇怪吗?晴明可是给了我一整箱哦。” 这么说着,想到自己那些到现在都没看完的书,我自己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本来数量就多,里面还净是一些非常唯心的理论,明不明白全靠悟,简直要命。 “安倍晴明?他不是早就已经……” “死了?”我觉得土御门家真的挺好笑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到处扯安倍晴明的大旗。 “晴明是半妖,也许他现在已经不常出现了,但你们凭什么就认定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那可是不出意外还能再活上千年的半妖哦。”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 三日月宗近怜悯的注视着满脸畏惧的两个人。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土御门高志的问题,而是抬头看向了天。 “要开始了。” 那边两人都是一愣。 什么要开始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会以为我把你们拉进来就是为了聊聊天的吧,”思考了一下,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他们,“影要来了,逃吧。” 影?那是什么?土御门真子满心疑问,但她很快就会知道那是什么。 话音落下,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影从天际流淌,像是从画纸上滑落的黑色油彩。 不过一会,街道上就到处奔涌着这种东西,所过之处,世界被腐蚀出一片片空洞,像是被蝗虫啃食过的树叶,千疮百孔。 远处更多的影粘合在一起,变成了四不像的怪物仰天嘶吼,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请好好的享受这短暂美妙的时光吧。” 是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土御门真子突然就感到了后悔。 她到底为什么要招惹这个人?然后心中又升起了对土御门高志的埋怨。 不过是一柄三日月宗近罢了,土御门家什么刀剑没有,为什么要和那个人计较! 然而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土御门高志根本就没有理她,眼看着那鬼东西绕过那边站着的人直奔两人而来,她不想尝试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吞没,转身追着跑走的身影而去。 直到那两人消失,我才觉得自己身体一软,然后被三日云宗近支撑住了。 “主君!” 勉强的笑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感受到了被压制的感觉,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都艰难起来。 就好像——这里是真正的复刻横滨似的。 . 土御门真子躲在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台下瑟瑟发抖。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他先要害我的。” 眼前都是刚刚的画面。 她追在土御门高志的身后,根本就追不上,只远远的看见他的背影,突然土御门高志停下了,她赶紧欣喜的跟了上去,却发现原来他只是前路被堵住了,并不是在等她。 “怎,怎么办,哥哥?” 土御门真子想后退,可是后面的影也追了上来,一下子就把两人都围了起来。 眼前的一大坨黑影像是被人为操控一般冲起奔着土御门高志而去,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犹豫的把手伸向了身后的土御门真子。 他一动,土御门真子就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 和土御门高志这位天之骄子,下一代的继承人不一样,土御门真子因为从小体弱,阴阳术天分又不高,在家族里向来是不受待见的。在家主眼里,她除了联姻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土御门真子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赤羽。如果连这点价值都没有了,她就会被放逐出土御门家,再也不能享受现在的荣耀。 在家主眼里,保住土御门高志是最重要的,为了保住他一切都可以牺牲,在这种教育下长大的土御门高志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要推她去做挡箭牌。 “明明是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她带着哭腔不甘的呢喃。 得知需要傀儡的时候,她用心的钻研,力求得到一个让所有人认可的‘竹西’形象。她也的确成功了,还没有享受两天的吹捧就要丧命在这里了吗? ……不行。 土御门真子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灵活过。 她微微闪身,绕到了土御门高志的身侧,然后用尽全力的一推。 大概是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这么做,土御门高志毫无防备之下,被推的向一侧歪倒,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他的眼中流露出阴狠,“土御门真子。” 然而真子一点也不怕,她快意的笑了,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上。 心中涌现一种不详的预感,土御门高志低头,发现自己的脚竟然踩在了影上,影见风起势,立马就顺着就他的腿攀爬上来。 很快他就垂着头不发不出任何声音。 土御门真子心中庆幸,她以为他死定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土御门高志猛的抬起头,眼中混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汹涌的恶意在翻滚。 “我,我不是,哥哥,你听我解释……”土御门真子怕了。 可是想象中的打骂并没有发生,只见土御门高志狂笑着,挥拳用力的锤向自己的腹部,嘴里高喊着“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让你得逞”,简直像是完全失去了痛觉似的。 见他这样,土御门真子就更害怕了,慌乱之下也顾不上躲避影,转身就跑了。 “早知道就绕着那个人走好了,我都已经是‘竹西’了,为什么还要去争赤羽。” 缩在角落里,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似的。 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抬手凑到自己的眼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影已经蔓延成一片,覆盖住了自己整个手掌,还有在继续扩大的趋势。 她腾的跳起来,用力的甩着手却没什么用。不过一会,她就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眼前开始出现多色的光斑,某种东西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她恍惚间像是出现在了时政的总部。 周围都是看不见脸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就是她吧,那个假货。” “大家这么叫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竹西’了?” “好厚脸皮啊!” “她怎么还有勇气出现在这里?” 不——不—— 土御门真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就是真的,我是真的!” 然而耳边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周围得人,眼神空洞的喃喃了一句——“我是真的。” . 我和三日月宗近站在高处,并不能看到跑走的两人到底在哪,但我想着应该问题不大,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幻境解散。 相信这次土御门高志能够识趣点,主动解除和三日月宗近的契约。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可真是可怕啊。”三日月宗近接道。 我张望着,突然好像在某个高层上看到了一个黑点,像是一个人。 一种荒谬的感觉升了起来。 这里应当是我的幻境,除了我允许的人,不该存在其他生物。 “我总不会水平真差到这种程度吧……” 想了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某种感觉在催促着我离开。 “走吧。” 然而在我解除之前,‘幻境‘就开始崩塌。 天地都在崩坏,露出表象下的本质。 明明是视线不可及的地方,我却突兀的对上了那个人鸳鸯瞳的眼睛,还有流沙般环绕在他身边的——影。 然后耳边出现一阵嗡鸣,嘈杂的人声又涌进脑海。 我们重新回到了万屋。 仔细的打量着对面两人疯狂的神色和动作,我想到了刚才的那个人。 那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幻境。 想到这,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我阴阳术真的差到这种程度吗?” 直接跑到……嗯,这么一个暂时还无法定义的地方去了。 土御门高志捅了自己之后,大家都吓坏了,沉默了一瞬间之后,整片空间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最后终于把时政的负责人给招了过来。 “怎么了都?”他怀疑的打量着像是当事人的两位少女,先指挥着人把倒再地上那个拉走抢救,之后再了解事情经过。 其中一位突然冲到已经被医护打晕的人的身边摸出了一个铃铛,狠狠的摔在地上,破掉了。再抬头盯着另一位少女。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发疯了。”另一位看起来很乖巧老实的回答了他的话。 这个人的话看起来可信度挺高的,他又迟疑的看向另一个人,谁知那少女竟然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才嗫嚅着回答:“是的,是的,就向她说的那样。” 赤羽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手中刚买好的便当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你来做什么。”赤羽冷淡的看着土御门真子。 看到他护着小光的时候,土御门真子表情突然古怪了起来。甚至还狼狈的偏开了头。 “没什么,我要走了。” 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她转身就走。 赤羽当然不会拦她,满头问号的回头,“她怎么了?” “嗯,可能有急事吧。” 万屋的风波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时间又回到了日常上。 在众人发现土御门真子没有拿的出手的战略之后,她的风评就在下降。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小道消息开始流传起来。大家在空闲时开始谈论现在的竹西老师其实是个冒牌货这件事。 这个消息从流传起来到深入人心大概就一两天的功夫。不只是前线的审神者们清楚,时政的文职人员也都知道了。 时政最近屡战屡败,前段日子败的还要惨。 “虽然是上层的策略,但是这件事不好到处宣扬。” 我端着咖啡站在一边和赤羽先生聊着。 他不停的画着什么的笔头停顿了一下。 我其实很少看到他休息,除了在工作,就是像现在这样在画图。 尽管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但是并不影响我尊敬他。 因为看起来就是某种很厉害的机器,科技大佬惹不起。 “你还不清楚他们的意思吗?”他没有看我,像是不经意的问。 “唔,想推我上去和土御门真子打擂台?” “既然你知道——” “赤羽先生。” 赤羽愣了一下,他还没见过少女像现在这种样子。 好像终于像他展示了冰山下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吧。”我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就像你。”我点了点他的画纸,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时政和溯行军的战争持续了很多年了,也死了不少人,压榨着刀剑付丧神的价值的同时,也压榨审神者们的价值,但其实这根本就是无意义的战争。你很清楚,赤羽先生,大家早就变了。” 是的。所有人都变了。 赤羽当然很清楚,不然也不会一直根据祖父的笔记本画出了这个,他的手指婆娑着手下的画纸。 时空跃迁机器的图纸。 “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仅仅靠想永远没有办法完成任何事情。”我真诚的劝说他。 “这就是你答应他们,参与到那些人的斗争中的原因吗?” 赤羽先生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动摇。 他是实现我的目的最关键的一步。 “是的,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纠结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即使你胜过了土御门真子,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土御门真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噗——” “我没有在开玩笑!” “抱歉抱歉,赤羽先生能够关心我我很开心。” 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可是,赤羽先生,谁告诉你我是假的了?” 什么意思?赤羽迷茫的看着她。 过了好半天,脑子才转过弯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笑盈盈的站在那的人,人生第一次露出这么失态的表情。 “你……你是……” . 现在的‘竹西老师‘是土御门家的真子小姐假扮,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些人曾经有多追捧土御门真子,如今就有多嫌弃她,每个人都在说时政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土御门家也没有为她开口说话,一是大家的确需要推这么一个挡箭牌出去,二是土御门家现在还在想办法治好自己发疯的大少爷。 据说那位一没有人看着就会自残。 至于为什么会推这位真子小姐上位,官方也给出了解释,说是‘竹西老师‘在来时政的路上迷路了,为了保护她不被溯行军发现,所以才想到这么个办法,至于现在为什么又公开,当然是因为正主找到了。 阴暗的角落里,脸色明显憔悴了的土御门真子满脸阴暗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绝对没错,真子小姐。” 土御门真子冷笑了一声,刚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她做梦都在害怕那些幻境里的事情成真,见到那个人就怕的不行,因此几乎都是绕着她走的。 可是那人做了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必然要让那个人也尝尝从云端摔落的滋味。 看着面前畏缩的男人,土御门真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我就会满足你的愿望。” 男人的脸瞬间就激动的红了起来,“请放心,真子小姐!” .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回到宿舍的时候除了常在的那两个付丧神之外,又多了一把三日月。 “在写什么?”见我在纸上写写画画,鹤丸好奇的凑了过来,“新小说吗?” “也算不上,只是一个短小的故事。” “那是什么?” 本来只是写着玩打发时间的东西,没怎么认真,于是随口回答道:“是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卧底,选择把自己的同僚出卖给敌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得到普通又无趣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1内个是横滨,但已经不是普通的横滨了 感谢在2020-06-20 08:56:32~2020-06-21 04:0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兰书 40瓶;我好骄傲 20瓶;白夜长洲、啾一口chuuya 10瓶;阿好 5瓶;锦叶予w、定离、锦瑟思华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打假的第五天 时政的小型法庭上, 人门交头接耳的对着站在被告席上的人指指点点。 赤羽坐在旁听席上,紧张的抬头看看那人,又低头看看手表。 “肃静!”大法官敲了敲桌面。 “现在, 开始进行公开审判。” “被告代号小光,原名北野玲央,笔名竹西, 你是否承认自己与溯行军勾结, 出卖时之政府的情报,导致了时政的战败?” 纤细的人无助的站在众人的视线下,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她垂着头, 阴影打下,众人只能看见她微翘的唇角。 “我承认。” 一时全场哗然。 . 土御门真子带人闯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在趁着空余时间翻着晴明送我的书。 抬起头好笑的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然后在和我对视的一瞬间又畏惧的后退了两步。 心中感慨,果然是上次的事情把她吓坏了。其实我除了能吓唬一下她也不能做别的什么,他们两人的问题真的不是我的锅。 “竹西老师, ”她出言讽刺, “我们接到检举,有人发现了你通敌的证据,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侧了一点身, 露出了身后的男人——榉木。 我第一次见到榉木这么亢奋的样子,于是开口夸奖了一下他:“看起来精神很好嘛,榉木先生。” 榉木目光闪躲了一下,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不要想着用你那些手段, 没有用的。”土御门真子警惕的盯着我,像是在随时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看到了跟在两人身后数不清的刀剑付丧神,多到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整个时政的警备力量都调过来了。如果是这样更好。 不过里面倒是没有三日月宗近。 当前这种像是要被抄家的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我很好奇接下来到底还能发生些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暗藏兴奋的回答:“不用担心,我会跟您走的,我也想看看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并没有直接被送上时政的小型法庭,因为土御门真子还不具备这种实力能直接定我的罪。强行调了这么多的安保力量过来应该已经是在同派系人支持下的极限了。 一般真要上法庭的时候,那都已经是被定罪了,上去走个形式给其他人看一眼以示公正,所以在此之前还得在内部审议一下。 比起上次到作战会议室来的悄无声息,这次再进来就显得相当声势浩大。我一踏进来就迎接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当然,要是换做是我,有这么个人出现我也会盯着看的。 身上贴着各种符咒,都是封印灵力的,手上被金色锁链缠住,没有实体的那种,一看就是独家定制,身边还有左右护法一样寸步不离的陌生付丧神。 简直死囚待遇。 这次再进来连把椅子都没有,我就只能站着。 在出席的人里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看见赤羽先生。 “竹西老师,”先开口的是之前把我扶上位的那个,他重重的喊着我的名字,“我们才刚找到您,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应该都是误会吧。” 他在暗示我,他想听见我的辩解。 扶持我的那些人此刻应该比我本人还要紧张,因为大概是没想到,刚享受没两天的胜利果实会就这么吹了。 时间总还是要拖一拖的,于是我顺着那些人的意搭两句话,很不走心的那种。 “既然要检举我,总要拿出证据吧。” “榉木。” 然后我就站在后面听着我的溯行军同僚是如何摆事实讲道理来一一陈列出我的罪证,说的我就像是一个天怒人怨,毫无感情的疯子。 我都想给他鼓两下掌,为他精彩的演说。 他要是早两年就拿出这个劲头,那哪还轮得到溯行军把我派出来呀,不早就一人干翻全场,成为人生赢家了? 可惜开窍的太晚,现在应该是来不及了。 “关于这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太太看着我。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肯给我机会,老太太其实人真的挺好的。 还没等我说话,站在我这边的上层们就先炸了。 “不可能!都是胡编乱造!” “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就站在一边漫不经心的听他们从“不可能”讨论到‘竹西’已经风评受损一次,如果再受损要怎么办,到最后接受‘竹西’的风评降到低谷,两边妥协不再推新的‘竹西’出来。 我觉得最后这点是最重要的,对于他们来说。反正吵着吵着焦点就已经不在我身上了,都是利益交换。 土御门真子看着我的时候那种得意到快意的心情都快冒出来了。 虽然她在坑我吧,但我还是很感谢她。先到作战会议室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决定。 政客们扯皮可以扯一天都不会口干舌燥,也不会饿的。 就是我站的腿有点酸。 等到了要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从他们的香饽饽变成了板上钉钉的阶下囚了。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明天开庭进行公开审判。”最后是老太太做出的决定,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虽然现在是阶下囚的定位,但老太太还是给了我特权,让我不用真的去蹲牢房,而是被看着锁进本部大楼的一个小房间里。 尘埃落定的时候,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不好了,仓库失窃,丢了一大批时空转换装置!” 听到这玩意丢了,他们第一反应不是惊讶或者重视,而是迷惑。 “谁偷时空转换装置干什么?” 无论是在时政的角度还是溯行军的,这东西在都是烂大街的玩意,不稀奇。可是时空转换装置,必定是没有才会盗取,所以他们迷惑也很正常。 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东西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而时政的眼里只看得见他们的溯行军敌人,自然想象不出什么人会偷这玩意。 土御门真子才不关心这些小事,她要亲自押着人到指定的地方。 把我推进去之后,还冷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才趾高气昂的走了。 我琢磨着她说的是竹西这个笔名?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压着我到了法庭上,来看的人还挺多的,连门口都是人。 可能大家平时工作都实在是太枯燥了,难得能有个这么大的瓜可以吃。 而且原则上每个人都有对这场审判的投票权,所以来看不算旷班,不用扣工资的,是个明目张胆逃班的机会。 “那不是新找回来的竹西老师吗?她怎么了?“ “据说是通敌……“ “竹西老师怎么会通敌?不可能吧!” “哎,前车之鉴,也别说的太笃定,这个真的假的还说不准呢。“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议论,法官严肃的开庭。 “现在,开始举证。” 那边的榉木每洋洋得意的说上一条,都能引起台下的一阵热议。 说实话,到时政这么些天,我确实联系过溯行军,不过榉木现在说的没有一条是我做的,估计都是他自己干的,直接嫁接在我身上,然后稍微夸大一点就行了。 “……以上,被告最后有可能会造成时政的毁灭。” 这条结论当然没人信,时政的大家还是挺自信的。 我还没有看到赤羽先生的身影,所以只能再拖拖时间。 这件事也不算太难,毕竟那些证据本身就是错漏百出。 “诶?榉木先生,你说的这条,那个时候我还没到时政来,我到底是怎么完成这件事的呢?“ 然后我就负责看着他满头大汗的圆。 就这么两三次,我终于看到赤羽先生急匆匆的跑过来, 他遥遥的对着我指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手掌平放到身前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还需要等。他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他走向旁听席当下觉得有点为难。 说实话,我再这么质疑下去,榉木都要被我驳斥完了,到时候就算他再怎么圆,底下人能不能相信都是一回事。那审判还怎么进行,我还怎么把时政的人都拖在这? 所以我开始绕圈大法。 那种为了凑字数一句话硬是展开一大段的说法,通常也叫做‘政客话术’。其实就是那种你来我往开心的聊上一个上午,细想起来,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 完美的通过排列组合,避开了所有能表达出想法的句子。 不过这种讲话方式时政的行政人员们实在是太习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对我说的话表示任何异议。 下面的人低声密谈,聊的特别开心。 最后还是上面的兼职法官不耐烦的阻止了我们永无止境的拉扯。 他又说了一遍开场白以示正式,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基本信息和罪行,最后才再次向我确认,“你是否承人自己的罪行?” 那边赤羽先生还在疯狂的看手表,但我想着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愉快的点了点头。 “我承认。” 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痛快的认罪,不仅仅是坐在下面的人哗然,连大法官都愣住了。 这当然没什么好撒谎的。 “虽然证据全部错误,但是结论意外的正确。” 什么结论?榉木呆呆的想。 土御门真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既然认罪那就更好办了,大法官赶紧做出审判吧!” “哦,哦。”大法官才回过神,想让众人肃静下来,一片喧闹声中,突然听见了少女慢悠悠的倒计时的声音。 “8,7,6——” 她在数什么? “4,3,——” 大法官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 “1。” 轰隆隆—— 爆炸声响起,整个房间地动山摇,到处都是人群惊恐的尖叫。 前台小姐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溯行军打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1 04:04:12~2020-06-22 04:5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045904、苞米、不羁疏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零星火 70瓶;来个兔子舞 16瓶;潇湘、星尘 10瓶;蓝月丹阳 9瓶;夏目的帐中妖 5瓶;想成为猫薄荷 3瓶;困死了、渔光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打假的第六天 站在一片狼藉的法庭上, 看着赤羽先生淡定的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钥匙,我乖巧的抬起手, 让他能更方便的解开我手上的铐链。 这还是来之前临时换的,据说是必要形式。 要我说,这种实体的比非实体的对我有用多了, 实体的我挣不开, 非实体的想想办法没准还可以。 金属的镣铐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周围四散着各式各样的纸张,全是人人群逃窜之后留下的痕迹。 我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都布置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 “那走吧, 看看溯行军他们怎么样了。” 我和赤羽先生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在时政面前的广场上交战。 扫一眼,我就知道溯行军几乎算的上是倾巢出动,时政和溯行军的晋升机质差不多,都是根据阴阳术的天赋和灵力水平来的。所以要是有一天,两边真打起来了,除了溯行军的小黑们和时政的刀剑, 真正的战斗力就只有两边的上层了。 在时政的收缩政策下, 审神者们大多都固守本丸一步不出,有一部分被调到时政,当下也能算上一部分战斗力。 但是溯行军占了数量优势啊, 小黑们被杀掉之后又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这种情况之下,广场上的场景就非常好看了。 双方的人都在这里面死了不少。 “去调审神者过来!”一名时政高层满脸鲜血的冲身后喊,但是下一刻就已经被敌枪当胸穿过,没了声息。 “战场啊……”我随口感慨之后, 发现了身边赤羽先生打量的目光,于是偏头去看他,可是他避开了我的视线,有点狼狈的把头转向一边。 疑惑的看了他一会,没等问出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就听到了源修一惊喜的声音。 “小光大人!” 这一声嚎的几乎能穿过整张地图。 我不忍直视的捂脸。 果然顺着他的声音和目光大家都看了过来。 “啊,果然是通敌了!” “就算是竹西老师通敌也不可原谅!” 听到了时政人员们的痛斥声,源修一的眼里先是划过一抹疑惑,然后是恍然大悟,用一脸“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一定能完成上位‘竹西’这个任务”这样赞赏的目光看着我。 溯行军的总元帅和老太太对上了,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打的你死我活。 直到最后上层几乎都要死光了,总将和老太太都只剩半口气的时候,大家终于能停手一会。 挞——挞—— 慢悠悠径直穿过流淌成河的血迹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赤羽在边缘的某个位置站定不动,我继续向前走到两边的中间位置上,低头打量了一下地面,虽然被血迹洇透但还是能看出不同于上一次的花纹。 是我让赤羽刻的隐藏符咒。 “小光大人,你是不是该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源家主阴沉的看着我,源修一的脸色也很难看,或者说现在两边几乎没有脸色好看的人。 也不怪他们这么生气。 溯行军会进攻时政本身也是我托鹤丸递交的报告和策划,说的就是时政打算示弱佯攻,不如趁着审神者们都窝在本丸,真的防备力量弱下来这个时机出其不意,一举攻破。 结果溯行军来了才发现,人家一点都不弱。 我无辜的看了他们一眼,“我也没办法,这件事不做不行啊。”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从新人提成了总参谋的吗?”源家主沉声说道,“如此恩将仇报,不顾道义,我就不信这之后你还能去哪里?” 他真是打的好算盘。 在这种场合爆出我的身份,又扣了这么一顶帽子,如果真如他所想,即使这次时政获胜我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信任,他们必然会怀疑我是否会再次背叛。 真是个老狐狸,以为自己将死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咬下我这个‘仇人’一块肉来。 “精彩。”我笑着为他的发言鼓了掌。 “什么参谋?那不是竹西老师吗?” “溯行军那个屡战屡胜的总参谋?” “不会吧!竹西老师原本就是溯行军的人!” 时政一干人员惊呆了。 时政的高层们想到当时在会议室里这个人说的话——“我对溯行军的参谋有点了解”。 呸!明明就是你本人啊!脸皮还能不能更厚一点! 高层们有点抓狂。 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跟谁站在一起的源修一也出言爆出一个在尚且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一个更惊天的消息:“什么竹西老师,这本来也是我们的计划,让她取代你们之前的竹西老师成为我们最深的内应卧底,她根本就不是竹西老师!” “什么?” “我就说有可能是假的!” “怎么又是假的!” “凭什么总是利用我竹西老师的名声?” 时政的众人从震惊到怒火高燃,一起喊着口号,像是要把假冒的人现在就给推上处刑台。土御门真子躲在人群中快意的笑着。榉木只敢垂着头,不敢让溯行军发现。 然而普通人不知道,时政内部的人却很清楚,他们早就知道这人不是真正的竹西,并且马上就要放弃她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骗了时政也骗了溯行军,就为了让双方打上这么一场分不出胜负的仗? “到底是为什么?”老太太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不解的问。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因为想要快速的停止战争,让一切重新走回正轨,就得采取一些必要的可能有点激烈的手段才行。” 阻止战争? “你……” 我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符纸,轻轻一吹,柔美的如同落雪般的萤火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激活了符文,围绕着众人形成了一个淡黄色的光罩。 中间的位置,空间波动之后,巨大的机器显出了身形。 “那是——” “没错,时空跃迁机器。” 我背着手,一步步的后退,想要退出包围圈。 “不能让她走!”源家主直接出手,时政这边仅剩的高层也动了起来。 天空蓦地亮起了一片光轮,审神者的援军到达。 时花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这差点让自己心脏停跳的一幕。 她震惊的伸出颤抖的手,发出一声惨叫:“你们要对竹西老师做什么啊啊啊!” 声音之大,在整片空地回响不绝,硬是把一起赶过来的审神者们喊得一愣。 眼看着攻击要落到那人身上,时花恨不能自己冲上去阻拦,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竹西老师像是没有反应似的,只是抬头又看了一眼天,然后小声的抱怨“来的好慢啊”。 她在说谁? 一声大呵响起从天上传来。 “罗生门!” 漆黑的延绵不绝的作利刃状的东西从被众人忽视的还在天上亮着的光轮里冲了出来。 仔细一看竟然像是布料。 我面前的攻击都被挡住了,脚步不断,继续后退一步走出了结界的范围。 赤羽全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脸上一丝担心也无。 天上接二连三的亮起了时空转换装置被使用的特征,大片的光轮再次展开,比审神者们到达的时候还要声势浩大。 轰一声有什么直接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等到烟尘落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大批黑衣人,还有那个站在微微凹陷的坑中央缓缓站起身上还泛着红光的少年。 这都是哪来的!什么人? 但是老太太却无心关注这些事情,她猛地转头看向时花,“你刚才说什么?” 时花挠头,莫名其妙的重复:“你们要对竹西老师做什么?” 老太太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结界外的少女,多年都不曾颤抖的手如今抖得不成样子。 “竹西老师?” “怎么,老糊涂了,”源家主冷笑,“都说了那是假竹西,是我们溯行军得参谋。” 老太太刷地转头盯着他看。 源家主不自在的捋了下胡子,总觉得她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 “当初时政计划请外援,在那个世界接到竹西老师的就是时花。所以真正见过竹西老师的只有时花一个人。”赤羽面无表情的开口。 源家主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受到了溯行军干扰器的影响没能成功抵达时政的地盘却落在溯行军的地盘上,然后——遇到了我。”鹤丸国永面带笑意的站出来接道。 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众人,“吓到了吗?” 这下溯行军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源家主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看着那边满脸无辜的少女,此刻,双方的高层心里都只剩下了一句话——他们竟然让这么个大杀器就这么悄无声息混在自家队伍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啊啊! 此刻众人都有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 此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切都是她的布局。 “不愧是……竹西老师。” 源家主颓丧的瘫坐在地上。 其他的人早就被这接二连三的事给弄傻了眼。 “所以说,那其实真的是竹西老师本人吗!”众人议论纷纷。 中间的机器发生巨大的轰鸣,高速的运转起来。 我好笑的看着闭着眼睛仿佛在等死的一堆人,“别这种表情嘛,好像我是个多残暴的人似的。” “我只是想让事情重新回到它应有的发展轨道,你们在这里也停留的太久了,是时候去追上大部队的脚步了。” 追大部队? 源家主又睁开眼。 看着强烈的光覆盖住结界内所有还剩余的双方的高层,我心情愉快的冲所有人摆了摆手。 “bye~”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本要结束了! 第116章 打假的第七天 既然时政和溯行军这帮人的存在对白兰来说是个经不住诱惑要下手的猎物, 我就要想办法从源头上断掉他们被白兰利用的可能。 所以我决定把所有人,两边的人全都送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赤羽先生的跃迁机器的确省了我很多调查的功夫,不然又要浪费一大段的时间。 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去找之前的研究, 然后把实验室搞下来的。 在设计两边高层在跃迁机器附近交战之后,只要让他们相互损耗,然后将仅剩的人送走, 这边双方就都会变成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 剩下的人就好处理多了。 而被送过去的顽固的领导阶层又只剩下那么两个人,完全不会对那边的格局有什么影响。 不过就算这样,剩下的人的数量也非常多, 里面必然存在另有想法的人,在基数大的情况下,即使比例很小,数量也会上升,要是里面出了个一拍板揭竿而起,重新统领两个组织的人我哭都没处哭。 基于这样一个原因, 我还需要足够的武力支持, 属于我自己的。 所以我想到了港黑。 而想要把港黑的人带过来时空转换器又成了大问题。 我需要一场动乱,或者说一个热闹,一个瓜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土御门真子就是现成的人选。 在不断升级的刺激下, 和我送到她手边能用的人的情况下,她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而在这之后,双方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就会结束。 “给。”中也把一个东西递给了我,太宰治几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哭笑不得。 是我熟悉的大喇叭没错了, 还是‘磨剪子,锵菜刀’的那种。 清了清嗓子,对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了宣告。 “我的名字北野玲央,笔名竹西,是你们所看过的《未来》和《小星星》的作者。我要说的是,从现在起,时政和溯行军之间关于历史和时间的争执全部到此为止。” “历史就是历史,过去就是过去,我们不需要任何妄图通过篡改、操纵历史来掌控现在和未来的人,也不需要基于此展开的战争。” 那些特别的权力,从一开始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过去就是无法更改的已经发生的事,现在就是自身立足之地,而未来就是应该恣意的生长,进而拥有无限的发展潜力和可能,以及令人向往的希望。这样的未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自己的私利为目的,去控制它、破坏它。 “我宣告,时间战争——结束了。” “不要一直停在这里,也该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众人沉寂了一瞬。 “结……结束了?”有人迷茫。 “开什么玩笑,突然间就这么说!”有人不平。 “呜呜,终于不用再上战场了吗?”有人激动。 榉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看着身旁少女扭曲的面孔,什么都说不出来。 土御门真子隐藏在人群里,眼前的一切她根本就不能接受。 凭什么! 那个人不可能是真正的‘竹西’,她才是,她才是…… 她隐约感到手部一痛,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黑斑出现在了现实中。 “不……我不要……” 她又惊又怒,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源自那个人,仇恨的看着那边,手握住了一把短小的匕首,突然风一样冲了出去。 “去死吧!” 那个少女站在那,对于面前的危险无动于衷,有红色的光挡在身前,金色头发的萝莉抱着巨大的针筒护卫在一旁。 她的匕首无法再有寸进,明明人就在眼前。 “不——”土御门真子绝望的用力把自己的匕首往前捅,可最后却被重力击飞。 收了自己的异能力,中原中也一撩衣服,脱帽握在胸前,对着少女单膝跪了下去。 黑衣人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一齐单膝跪地,最后少女周围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她的身边,垂下头,做出了臣服的姿态。 看着那边唯一站立的少女平静的样子,赤羽眼里闪着热烈的光往前走了两步,像是为女王献上忠诚的骑士,单膝跪下,右手抚上自己的心脏。 所有人都被这阵势给镇住了。 “王权在上。”不知道谁无意识的呢喃。 . 那些咋咋呼呼的人终于消停了。 我也算能松口气。 只要这波把他们镇住,之后分批撤离的工作就会好做很多。 我控制住自己不要偏头看身边的人。太宰治虽然也跪在我身边,但是我听到了他低笑的声音。 脸好像又要发烫了。 所以说这什么羞耻y!我是让鹤丸说到时候给我点排面,帮我镇个场子,黑道不是都这么说的么,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面子有了,感觉脸丢没了。 “哦呀,这样还是不满足吗?真贪心啊,竹西老师。” 我听到了垂着头的森先生含着笑意的调侃。 嘴皮没动,小声的求饶,“满足了,满足了,别说了!” 周围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低笑,连尾崎小姐和梦野久作都是。 完了,我们的友谊今天就到尽头了。我冷酷的想。 . 之后的事情就顺利多了,港黑的人和赤羽一同合作把所有人分批送去和那些早就走了的人一起去征战星辰大海。 至于双方之间的文化技术上的差异问题,就不要让我这个几百年前的老祖宗操心了。 再说,既然做出决定,总得承担一点后果。 “听说土御门真子疯了?” 我带着自己的那柄三日月宗近,和那三把刀一起到了收藏所有刀剑本体的储藏室。 “是的,据说到处拉着人说‘我是竹西’之类的话。” “执念啊……”我叹息。 推开层层防护的大门,里面陈列着各种刀剑,环境特别像博物馆。 在战争结束之后,刀剑们也该结束这种无限分裂的状态。 “竹西老师,所有刀剑都在这边了。”负责看管刀剑们的时政负责人恭敬的把册子递了过来, 我大致查看了一下觉得没问题,就叮嘱人把刀剑们都收好,让他们一同带走。 大部分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都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战争结束各自解散就完了。有仇的那部分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该量刑的量刑,至于小部分真相处出感情难舍难分的,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可以让分灵陪伴完主人的一生然后再回去。 到此为止,刀剑的问题也解决了。 发现三日月宗近站在了自己的本体那边,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你不陪在主人身边吗?”加州清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三日月宗近笑了,眨了下眼睛,“我从没离开过她的身边。” 也对,毕竟是主人寸步不离的佩剑。加州清光懵懂的想。 没有和三日月宗近说再见,看着他化为光点飞回到自己的本体,我只是柔和微笑。 “晚安,好梦,三日月宗近。” 然后看向身边的两人,“你们……” 鹤丸国永和加州清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我要跟在您身边。” 要跟着我倒也问题不大。 “只是目前的状况看起来,你们一随我回去就不能以付丧神的姿态出现了。” “没关系,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加州清光坚定的说。 鹤丸国永在一边配合的笑着点头。 行吧,不管怎么说,对我都是好事一件。 在接连经历了几日的辛苦工作之后,终于完成了这个堪称工程量浩大的工作。 期间,时不时还要安慰委屈抱怨的太宰治,委屈抱怨的森鸥外,换成爱丽丝来委婉的委屈抱怨的森鸥外,以及没有抱怨但是我看着心疼的中原中也。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带孩子的老母亲。 最后就只剩下赤羽一个人。 我上前两步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后退,笑看着他,“赤羽先生今后也要加油啊!你很有科研的天赋,虽然和那边可能有差距,但是尝试一下总归是好的,不要浪费了自己的才能呀。” 他对我认真的承诺,“请放心吧,竹西老师。”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们都知道,这次分别之后就不会再见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的。 中也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安抚我。 我甩掉自己脑子里那些东西,重新对着淹没在光线里的人展开笑容。 “再见,赤羽先生。” 他看着我的目光非常、非常的温柔。 “再见……”他顿了一下,声音微不可闻的叫着我的名字。 “玲央。” 之后人就消失了。 大家都还在某处认真的生活,知道这一点分别也不会那么难过。 我快速的整理好心情,对身边的人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把这些都毁掉吧。” 堆积在跃迁装置周围的是全部剩余的除了我们自己预留之外的时空转换装置, 还有相关的研究资料。 “起码暂时还不需要这些东西吧。”我判断。 “很简单。”中原中也走到那边,使用了自己的异能力。 “你这阴郁而污浊的宽容啊——” 太宰治上前一步,将我护在怀里。 之后我全程带着惊叹的看着中也开大。他砸了整个时政,但是好像会陷入狂暴状态,最后是太宰治用人间失格消除掉了异能力才搞定的。 我跪坐在疲惫的躺倒在地上的中也的旁边,那袖子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辛苦你了,中也。” “小事一桩。” 眯眼笑着赞扬,“中也超厉害的!” 中原中也下意识勾唇。 中也的大招是真的厉害,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搞明白。 因为之前被叮嘱过不能再外传,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不知情人士都站的比较远,才小声的询问。 “不过,中也的异能力上,怎么没有字啊?” 身边几人都凝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2 06:44:13~2020-06-23 05:2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近战的cast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打宰了吗^w^ 24瓶;不近战的caster 11瓶;七七、碧落、星尘、点点滴滴、np什么的最有爱了 10瓶;帽子架的小老公、在春天种下了仙人掌、雁渡寒潭 5瓶;□□xxwi 4瓶;海绵宝宝 2瓶;清雅如歌、定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一天 关于中原中也的异能没有字这件事, 大家看起来好像都不想和我说的样子,不,也不是不想说, 看起来更像是不知道怎么说。而且在我这么说了之后,中也的脸都白了。 其实我真的就是好奇所以才随口一问,没有真的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我还在心里猜是不是因为本来大家都是小说家, 就中也是诗人, 字数不够贴满异能所以干脆就不放了。 像是这种很有趣的结论。 但是因为大家脸色太难看我没敢说,读空气这种事我还是会点的,最后还是装作我自己没问过算了。 回来之后剩余的时空转换装置也是由中也进行的最后的销毁, 至此,在人类能真的得心应手的玩弄时间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去触碰这个禁忌。 白兰也不行。 难得的能过个悠闲的早上我慢悠悠的吃过早餐,又安静的坐在窗边把《未来》的后半部写完。 虽然经历了很多苦痛,但是人类最后还是逆风翻盘了,在新的星域建立了新的家园, 仅存的微小火种得以保留。虽然仍然说不上是如何幸福, 但努力不会白费,时间会给所有人一个答案。 【…… 星际纪元228年10月21日,帝都星已经进入了冬季, 星际恒温系统开启,尽管有纷纷雪花飘落,但气温一直保持在偏凉的15度左右。 繁华的宇宙之都天星,华族称为帝都的城市路上张灯结彩。 今天是伟大领袖, 人类瑰宝的小光元帅的诞辰,也是她去世三百年整了。那些残酷的日子已经是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只在课本中能窥得一二。 时光磨灭了一切,那些或悲痛的,或峥嵘的都已逝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年迈的老人无力的躺在床上,今天,久病的他面庞上难得带上了一丝红润,即使已垂垂老矣,仍不掩一身风华,他直直的望向窗外,望向天空,仿佛要看到天尽头去。 “爷爷!”清丽的少年焦急的冲进了房间。 老人笑了笑,握住着少年的手颤了颤,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真希望你能见见她,见见那个……她还在的世界。”说着老人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然后合上了眼睛。 帝都天星仍慢慢的飘着雪,人类历最后一位历史见证者逝去。 葬礼之后,少年席君言,星际最年轻的少将向军部递交了辞呈。 席君言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天星,去往了探寻历史的第一站,小光元帅辉煌人生的起点,旧都——地球。 少年席君言的旅程从此刻开始。】 等到完成了的时候又是接近黄昏了。 我伸了个懒腰,锤了一下发僵的脖颈,走到放着三柄刀的架子旁,从身上摸出了那张小纸条。 “目前手里没有拖欠的稿子了,这样总算能松一口气了。”自言自语道。 在事情开始之前把这些东西完成,这样我才比较放心。 不然我可怜的老实人编辑又要哭泣了。 我都不忍心再欺负他。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意大利的事情,泽田先生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站出来成功得到了众人的信服,大概意大利的黑手党也从来都没这么团结过。 应该是听说我回来了,晚上的时候接到了织田作先生的电话。 “要来喝一杯吗?” 别看织田作先生这么说,估计到了之后我还是只有一杯牛奶的份。 不管怎么样,猫咪老师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当然。” 还是老地方,但是这次坂口先生不过来了,据说有事情要忙。 “意大利那边的情况还好吗?” 织田作先生悠闲的晃了晃自己的酒杯,看起来的确比之前要轻松很多。 太宰治无所谓的说:“听说白兰的家族现在但凡出现都要被愤怒的民众给撕碎,所以只能缩在不知道的地方不敢冒出头来。” “真可怜啊。” 稍微想了一下,织田作之助说:“不管怎么说应该能安静一会了吧。” 我捧着自己的牛奶吨吨吨,放下杯子舒爽的喟叹,一边示意酒保再帮我满上,一边回答织田作先生,“大概也就这么两天吧。” 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表。 “怎么了?” “他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想要利用的审神者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件事。” 想到了那种场面我小声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太宰治歪头。 “那个人的表情应该会很有趣。” “诶——又来了,玲央奇怪的兴趣,” . 俄罗斯,远东,西伯利亚地区。 已经开始入秋的季节,比起世界上其他的地方,这座不发达的小城已经开始感受到冷空气的侵袭。 深夜郊外的木屋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 “还算习惯吗?” 从房间内的投影上能看到一个带着厚帽子的男人。 白兰杰索扯了扯手中的棉花糖,眯着眼点头,“当然,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费奥多尔。” 他在意大利,甚至很多国家都是人人喊打,最后还是好心的盟友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好惨。 说着又叹了口气,鼓着脸抱怨,“那个人下手也太狠了,我辛辛苦苦发展出来的产业就这么全部都失去了。” “你把她惹得太过火了。” “难道比费奥多尔米你还过火吗?” “毋庸置疑。” 白兰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觉的她讨厌我的程度,大概和讨厌你的程度差不多。”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不甘的念叨“那倒也不一定,她对你总是比对我宽容的多”,越想越气。 “白兰大人。”部下上前请示。 “开始吧。”随意的应着,仿佛即将要做的事不是要毁灭世界的一样。 机器运转起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占据了整面墙的显示屏上不停的划过各式数据。入江正一手下操作不停,心里却非常的平静。 有一件事他心知肚明。 白兰他,这次输定了。 机器运转了好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理应大龄量突破防护进入这个世界的审神者们,一个都没有出现。 “……住手吧。” 白兰直接叫停了。 “哎,这可真是……”像是被打击到了,失落的垂头。 对于自己盟友的失败,费奥多尔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秒,白兰已经拍着手高兴的赞叹,“真是厉害,她到底使怎么做到的?” 直到这时,费奥多尔才慢悠悠的说出自己新接收的情报,“听说黄金之王曾派人去她家里取走了三把刀剑。” 白兰没有在乎盟友对情报的隐瞒,反而感慨起来,“动作可真快,这下可没办法了。” 这话谁信谁傻子。入江正一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想。 “现在一定在笑话我吧。”白兰气愤的把棉花糖都塞进了嘴里。 费奥多尔没有理会他,直接挂掉了视频通讯。 . “文学社那边有什么新发展吗?” 说到这个织田作之助就感觉状态高亢了很多。 “最近来投稿的人特别多,大家都很厉害,听说在学生之间也兴起了文学创作的风潮,新的杂志也在筹备中,新设立的文学风格的部门正在筹备中,人员招募也在提上日程。” 这种情况相当不错了,但距离我想要的社会现象级的发展还差得远。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但是在新部门的部长以及成员的招募上这边出现了一点问题。” “诶?” 我以为这个应该是最不用愁的?不是说人很多的来着? “优秀的人的确有很多,但是在部长的人选上,我和坡产生了分歧,很难达成统一意见,而且……选出来的人有点难以服众。” 他说的比较委婉,但是点一点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文人相轻嘛,彼此不服很正常。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 单凭织田作先生和坡或者社团内部的选择很难做到让那么多人信服,文章这种东西,本身就有个人审美偏好这一类的因素的影响。而很多文章之间硬要分个高下也很不现实。 看来有一件事要比预计的更早提上日程了。 “织田作先生,我们不再一个个部门这样慢慢的建立了。”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 “玲央又要做什么了吗?” 这个‘又’字就很有趣。我被噎了一下。 说的好像是我一直在搞事似的。 没理会太宰治,继续说:“我们直接同时开出多个风格体裁的部门出来,部长全部空下来,然后筹备我们文学社第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征文比赛,设立相应的奖项,接受全社会大众的评审,每个分类的第一名会成为本部门的部长,他的作品会拥有接下来一年‘j’的游戏化、动画化以及影视化的优先权。” 小说这种东西,反正都是要给大众看的,经受住检验的作品才是优秀的作品。 这么做的话既能为新部长建立威信,避免其他人觉得现存的两位部长寻私。 闹出什么事来,又能最大强度的起到宣传的作用,还能刺激大家多多产出,和‘j’的合作也能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完美。 织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似乎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家来压场。” 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谓的压场,说白了就是噱头,颁奖的人,评委。 怎么说都可以。 只要让人觉得这是个足够权威的比赛就行了。 “我倒是知道一位东大的教授,圈内很受人敬仰,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地欣赏你哦。”安静的听了半天的太宰治撑着头,转着酒杯,像是喝多了在说胡话。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才不信他能认识什么东大的教授,这可是个年纪轻轻就混黑社会的人。 见我这个眼神,他立马不忿起来,“怎么不相信我啊!真的哦!” 他从怀中摸出手机,把联络号展示给我。 直到这时我才忍不住有点想相信他。 “这位教授,现在在东京?” “没错,”他笑着点头,“就住在东京的米花町。” “啊,那可真是巧了。”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记着地址的纸条。 第118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二天 说到东京的米花町, 我还是有点熟悉的。这个东京分成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和学院岛或者御柱塔所在的区域相比,米花町显得更加保守和老派一些。 小的时候家里曾在这个地方住过一阵, 不过再来的时候这里和那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东京各方面发展真的很快。 傍晚的时候,坐在一家高档餐厅里我耐心的等着那位据说很厉害还有点欣赏我的教授。 “您好,您的咖啡。” 脑子里胡乱想着今后的事情,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边, 尚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从我的口中脱出。 “透君?” “是我,好久不见了, 北野小姐。” 我惊讶的打量着我曾经的邻居先生,一身标准餐厅服务生打扮,脸上是不同于周围其他服务生营业式笑容的灿烂。 “你怎么在这里?”我很惊讶。 到底是警方不给发工资了,还是那个奇怪的组织不给发工资了?竟然要这么一个十项全能的大佬在这当服务生!让他掌勺都比这物尽其用啊。 “嘘——”他竖起手指贴在唇边,露出一个帅气又迷人的笑容,“只是个人爱好罢了。” 然后暧昧的冲我眨了下眼。 …… 哦, 那个小破组织的任务啊。 早说啊。 我松了口气。 明显感觉到在我舒气之后, 安室透僵硬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尴尬。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点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 “啊, 抱歉?” 他无奈的叹气,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男性魅力,“算了, 这也不能怪您。” “就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您的。” 我无辜的看着他。 “不知道您今天在这边做什么?” “约了一位教授要谈一点事情。” “嗯……”他思索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劝我,“您最好还是快点谈完离开这里。” 没有犹豫的,我严肃的点点头,拿起身边的包,起身就要走。 这个行为把发出提醒的安室透本人给吓到了。 “北野小姐?” “我会和教授换个地方谈的,你忙吧,透君。” 然后我满脸迷茫的又被安室透按回到座位上。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您这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微不可察的弯了下眼睛,口中指责:“都怪透君。” “诶?” 委屈的抱怨,“明明都是在你家里吃过饭的关系,居然突然和我这么生疏,所以我只能也把你摆在公事公办的地位上了。”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说的正气凛然。 安室透更头疼了,但是疼着疼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又有点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起来。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玲央,饶了我吧。” 计划通。 我还以为他真生我气了,毕竟之前的事怎么说也不是好好和人相处该有的态度。 虽然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不小的一段时间,我差点都快忘记了。 最近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刺激,能分心在别的事情上的时间也不多。 尽管出于怕打扰他工作的理由一直没有联系他,但能见到安室透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索性撑着头也笑了,轻声的打趣他,“既然透君都这么说了的话——” 视线定在了他身后,我一愣,然后起身,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衣物。 安室透被这一出弄得心下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事,手下意识往腰上的位置摸了一下,却见她只是恭敬的对门口那边弯了弯腰。 “菅原老师。” 回过头才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她在等的教授到了。 见她也有事情要忙,安室透顺势离开。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怎么也没想到太宰治推荐的人居然是菅原崇。 是文学圈内非常有名的一位大佬,但是我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之前那个登报夸我的和登报骂我的,然后又打了自己脸的老教授就是这位菅原崇教授。 坐在我对面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教授,虽然仍然保持了一份矜持,但我却能感受到那么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 换我我也尴尬。 但是菅原教授之所以德高望重也不是没理由的。 他握拳放到嘴边,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听说了你要办的那个文学比赛,很不错,我很看好。” 菅原教授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去做事,也不会争一时之气梗着脖子倔犟的听不进人说话,一颗心都扑在文学上,是真的值得人尊敬的人。 “感谢您,教授,您愿意帮助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又感激又激动。 他像是被我的热情吓到了,无措的推了下眼镜。 “我……我也是为了文学界好,绝对不是因为欣赏你才答应这件事的!” “是!” 之后我们又详细的沟通了具体流程,包括名字和商标等等的一切事宜,比起我自己粗糙的初步规划,菅原教授给出的很多东西要更实用一些。 比如关于奖励问题,重新添加了具体数额的奖金,和挂上某个名头的荣耀之类的。 菅原教授意外的接地气,对于这些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带着世俗味道的东西也不抗拒,当然大多数教授其实都不抗拒,只是有的时候架子要摆出来,姿态要做高罢了。 和菅原老师聊天很愉快,虽然老师年纪不小了,但我和他聊起天也没有太大的代沟,大概是因为一生的热情都投入在文学和教育里,人还是挺单纯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说话也很直接。 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已经是稀有物种了。 要知道,现在连中也那种武力派,玩起套路那都是一层又一层。只是有太宰治森鸥外之类的比着才显得格外的单纯。 因为聊的太投入,我不小心忘记了安室透的提醒。 直到整个餐厅都黑了,我才反应过来,手边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把枪。 “小心。” ……安室透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会这玩意啊! 哭笑不得的握着枪,把对面的菅原教授拉到桌子下藏着。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镇定了,结果菅原教授,作为一名大学老师,比我还显得更从容不迫一点,他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我“没事的,这在米花町挺常见的,一会听到尖叫之后等着警察和侦探过来调查就行了”。 我惊呆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吗?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这种事很常见那不才是有大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小时候住这的时候没觉着米花町有哪里不对劲啊? 躲在桌子下,听到只只响了一下的闷闷的枪声。 等了一会,外面的照明恢复了之后,我爬了出去,转身把教授也扶了起来,那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了。 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手中还握着某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吓得我赶紧把它揣进了包里。 但我还是有点绝望。 眼看着警察封锁了这里,我总觉得我要背锅。 安室透误我。 身边的教授既然视力正常肯定也看见了我手里的东西,我都不敢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谁知大概是见我的表情实在不好看,他居然还能安慰我。 “没事,我知道你们横滨人的习惯,下意识反应是吧,很正常,能理解。”他拍了拍我的肩。 ……不,不正常啊!我们横滨不是这样的! 警察封锁这里之后果然要检查众人的随身物品,那个被枪杀的倒在地上的是一位议员,所以上面还是挺重视的。 不过很显然,必然会有人不那么配合,比如那个一身职业装的女性,带着黑框眼镜,长得挺清秀的,但是表情一狰狞看起来就非常的凶。 “你们要搜我,为什么不去搜她!“ 对着她的手指,我无辜的看着警察小哥。 大概一看我就是不相关人士,小哥对这件事也很无奈。 “我刚才看见她往包里藏东西了!她一定是政敌派来的杀手!最近伊藤先生接到了很多封恐吓信,说不停止现在在做的事就要除掉他!” 秘书小姐露出脆弱又崩溃的表情,跪坐在地上。 警察小哥大概初出茅庐不太会应对这套,他带着恳求的目光向我走来。 “拜托,就做个样子给她看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当然不介意给他看看,但是现在问题是我包里真的有东西。 其实可以通过子弹和硝烟反应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我也不确定这把枪到底用没用过。 我相信安室透,但是我赶时间,没空陪他们走流程。 出于抗拒心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下警察小哥是真的严肃起来,大概是以为我真的有问题。 “请您配合!“ 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到非不能做的那种程度,我正想着看就看吧,要把自己的包打开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我。 “等等!”是一位少年的声音。 来人说的很急,又惊又惧。 “目暮警部!”周围的小警察异口同声的叫道。 来的胖胖警官我不熟,但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高中生侦探我熟。 “工藤?” 是之前在旅馆遇见的工藤新一,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目暮警官,这位是我的熟人,她是不可能成为凶手的,不如先让她离开吧。” 听到这话,女秘书直接炸了:“凭什么!她明显有问题!你们有什么权力放她走?你们知道伊藤议员背后的人是谁吗?” 她这么说我就有点好奇了,“是谁?” “是川口先生!”秘书高傲的抬头。 场中传来接二连三的抽气声。 唯独工藤新一一脸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3 05:30:58~2020-06-24 07:32: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苞米、不近战的caster、点点滴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浣书 49瓶;吐槽青蛙、倾黛半夏 20瓶;源迦微 19瓶;请就地拜堂、京辞、山 10瓶;不近战的caster、征夏、繁花半里、雁渡寒潭 5瓶;汤圆 3瓶;海绵宝宝、月sa 2瓶;催更的读者君w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三天 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 竟然是川口先生的下属吗? 要说到跟川口先生有关系的伊藤先生, 那我可能还真的认识这个可怜的倒霉蛋。 当初在推荐古田先生之前,我就曾推荐过这位伊藤,但是最后因为他好像有其他的安排只能换成了古田先生。结果伊藤先生就这样和神奈川知事的职位擦肩而过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 伊藤先生竟然已经就这么躺在地上,凉了。 “没关系的,工藤, 给大家看一下也可以。”将自己的包往前递了递。 我想着毕竟是熟人, 也不要为难人家,不如给他们看看我的包算了。 真正的凶手是那个名字相当淳朴的组织,既然这个任务是由安室透完成的, 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可能存在的搭档。那这个案子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出什么事。 “不,不用了。”工藤新一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侧头在目暮警官的耳边说了什么。 目暮警官一脸惊讶,往我这边看了又看。 “那边那位小姐不可能是凶手的,不用再查了。” 秘书小姐当然不甘心。 这位小姐一直在紧咬着我不放让我稍微起了一点疑心。 于我稍微扫了一眼周围还有尸体, 从秘书小姐和司机先生闪躲的目光里终于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人竟然不是那个黑衣组织杀的, 是伊藤先生自己人动的手,而且还是合谋,情和财各占一部分原因。这位秘书小姐在试图掩护自己的情人, 她想利用众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她的情人把杀人的证据毁掉。 对上工藤新一的视线,我伸出手指遥遥的指了一下司机先生,“你快点,我还有别的事。” 工藤新一无语, 但还是展现了侦探应有的素养,在最快的时间内破掉了这个案子。 秘书小姐直到和司机先生一起要被带走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转移视线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从工藤新一身边擦过的时候,还是他实在看不过去的解答这个疑问:“你在伊藤议员身边做事,也知道伊藤议员效忠川口先生,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位是谁?” 秘书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这家餐厅里可能会有什么自己惹不起的人。 “是……谁?” “那可是竹西老师啊。” 工藤新一怜悯的看着这个得到答案之后就整个人傻傻呆呆的被带走的女人。 就算川口议员亲自来了,能不能得罪这位都要仔细思考一下,是什么给了秘书小姐勇气觉得自己能利用这位老师? 不久前才在温泉旅馆发生过的事又在他脑海中闪过,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又要感觉自己要吐了。 那种复杂又直白的人性之恶,让人想忘记都难。 然而将一切都算计在其中的那位才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工藤新一只想到了一句话——她杀人是不用“刀”的。 . 我和教授的聊天基本上已经要结束了,鉴于这边刚死了人,到处比较凌乱,留下了联络方式之后我们就各自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细节可以电话沟通或者和其他人沟通都是可以的。 “期待着下次和您的会面。”恭敬的弯腰,分别后又走到工藤的面前。 一见我过去,那位目暮警官就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自己走开了。 “所以说你跟人家都说了什么?”我有点好奇。 “只是把你的笔名告诉了目暮警官。” 那这个反应不太对吧?就算是我的黑粉,也不应该这么……怎么说呢? “畏惧?”工藤新一回答。 原来我竟然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工藤新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老实的摇头。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最后无奈捂脸,自暴自弃似的,“算了。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北野小姐不是还有事情要忙?” 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不过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我只喜欢探寻问题的过程,未知总是比全知更有趣一些。 当然这种未知要限制在不会影响当下生活的程度。 譬如这位伊藤先生的死就大有问题。不是说那两位合谋的人,而是黑衣组织要对伊藤下手这件事。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伊藤手里有组织的把柄,或者伊藤接下来的行动会对组织有害。 “所以,您更倾向于哪一种答案呢?” 没有转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的人,我慢悠悠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是——两种都有。” 伊藤即将利用手里组织的把柄进行某种对组织有害的行为于是组织派出杀手想要灭口。 “bingo!” 我蓦地停住了脚步,无声的叹息。 转身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少年,“好久不见,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初次见面。” 站在我面前,看起来无害的病态少年,就是尽管几乎没有正面接触,但双方已经交锋数次的另一个世界的文学巨匠,本世界的搞事头子,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牵起了我的手,姿态优雅的做了个吻手礼。 “初次见面,北野小姐。” 这就是我这次会到米花町来的最重要的目的了。 我丢掉了手里的无用的纸条。 他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张纸条上除了米花町三个字之外都是假的。 我没有将这个人的事告诉给其他人,而是单独来见了他。但他并不相信我会把这件事守的这么严。 “为什么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带着我穿过各种我完全记不住的小路,像是不经意的发问。 “因为您是特别的。” …… 唔—— 我揉了揉撞得发酸的鼻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疑惑的抬头看着转过身来的少年。 阴暗的小巷里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一闪而逝的光打在他脸上,隐约能看见他俊秀的脸庞,却无法分辨他脸上的神色。 “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稍稍的沉思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您是特别的。”我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小巷里响起了费奥多尔压抑着的低沉笑声,随即他扬声张开双臂,借着闪过的光我看见了他眼里闪过的异样的神采,“果然,您是明白我的,对吧。” 他上前两步,突然将我抱住,下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出的话声音很轻,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某种引诱。 “到我身边来,一起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吧。” 明明此刻我和他靠的这么近,两个人染上了彼此的体温,我却还是觉得心里发寒。 如此,我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我无法改变面前这个人的想法,他也无法改变我的。 我们彼此无法相互理解。 垂下眼眸,我回抱了他一下。 “好啊。”我轻声的回答。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费奥多尔。” . 费奥多尔的住处就和他的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一样的,在一个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地方,路线之复杂,和当年比水流的基地有的一拼。 不过比水先生到底还是个王权者,其实也没有那么怕被发现,可费奥多尔的基地就不一样了,几乎是不可能被发现的的地方。 “如果您将这里的位置暴露给其他人,我可能会很麻烦。”费奥多尔对瘫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摆弄着手机的我发出了警告,但说是警告不如说是提醒,他一点也不紧张。 我看了看自己压根就没有信号只能使用他的无线网的手机吐槽:“明明都被你监控着,我有没有传递消息你还不知道吗?” 我敢保证,只要我前脚敢把港黑或者黄金之王之类的人的号码按出来,下一秒手机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怎么会,您可以自由的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您是我的客人,我的同伴。” 他看着我的眼神和我看着小白菜们的眼神一样温柔。 “所以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问着那边坐在电脑前,盯着好几块显示屏的少年。 “异能力就是罪恶。”他叹惋着。 然后我终于明白这位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一个没有异能力者存在的世界。 我忍不住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歪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憋出了一句话:“原来你不是觉得世人皆罪,想要毁灭世界啊。”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的可怕。 “老师……” 这下轮到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实在是有点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所以说你想怎么实现你的目的呢?” 大概是看出我不想谈刚才的那个话题了,他配合的回答:“您听说过出现在横滨的‘书’吗?” 书我肯定知道,但他说的和我理解的应该不是一个,于是摇了摇头。 然后我就一边听着他口中的关于‘书’的解释一边惊讶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从来不知道横滨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但我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出现在横滨。这种‘奇迹之物’即使不是真的存在,仅仅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就足够成为纷争的源泉,这种时候就看出来国常路先生的重要性了。 没有守护者、或者说限制的‘奇迹’说是能够把世界翻个底朝天也不为过。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些都是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未来。 令我惊恐的是“书”能对过去做的事。 第120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四天 或者说是‘书’曾经被使用过的痕迹。 “费奥多尔……”我靠近他, 坐在他身边,慌张的扯住了他的袖子,“费佳……” 他像是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柔声的安慰我,“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因为实在是太惊惶了, 我的思绪混乱,说出的话也没有了条理,“如果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书’, 那‘书的作用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大家又为什么对‘书’的力量深信不疑呢?” 费奥多尔愣住了。 只是知道了粗浅的信息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 我没空理会他现在的想法,只是像踩在云上一般轻飘飘神情恍惚的说:“如果曾经有人使用过,那这个人是谁?他用这个做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传出来?” 我大口的喘着气,无法压抑自己此刻的混乱思绪。 “——我们到底如何确定,此刻生存的世界就是我们本来应该在的世界应有的模样呢?” 这是我最讨厌,也最没有把握的事。就如同我向来都很害怕别人强加给我的思想。因为我没有自信, 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知无觉的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费奥多尔瞳孔放大了一瞬, 喉咙里突然就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压在里面,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两个人这么沉默着的时候, 一个脑袋凭空的伸了出来。 “呦!”果戈里笑咪咪的摘下自己的礼帽俏皮的行了个礼,像是置身于座无虚席的舞台之上。 然而两个人现在都不太给面子。 “那个——是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吗?” 从脑海中因为突然接收的信息量而进行的大量分析中回过神来,我就看到了这个做小丑打扮浮夸的少年。 “你怎么过来了?”还是费奥多尔先回过神。 “因为听说你偷偷的拐了位美丽的小姐藏在家里,所以特地来看看是怎样的美人。”他一边说一边牵起了我的手, 嘴唇轻轻的落在手背上,柔软又冰凉。 “我想你可能失望了。”话虽这么说,看出他大概是想活跃下气氛,我还是给面子的笑了笑。 几句话间,我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一些其他的事情上。 有的问题还是不要细想的好,想太多我可能会抓狂。 从这种角度上来看,这位小丑先生出现的刚刚好。 “我叫北野玲央,您的名字是?” “叫我果戈里就可以了。”果戈里笑着回答。 “……啊!” 正常来讲我是不会对‘果戈里’有什么反应的,但是把果戈里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在一起那就很不同寻常了。 “怎么了吗?” 这下我是真的没空想‘书’什么的了,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坐在两位名人中间的我,后知后觉的开始紧张。 不过就算紧张,第一时间有个问题我也一定要问。 “您现在在从事什么工作呢?”我拘谨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好。 现在的场景大概就像倒数第一突然坐在了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中间,莫名的局促。 “嗯……是在马戏团的工作!” 什么?马戏团? 我只以为打扮成小丑是个兴趣,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去马戏团了?太浪费了!我的心情突然无比沉痛。 “怎么了吗?北野小姐?”见我脸上的表情,果戈里有点兴奋的追问。 “果戈里先生,你……不如考虑一下改成进行文字创作工作怎么样?” “……啊?” . 很遗憾果戈里先生最后拒绝了我的请求。 当然我心里早有准备,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望。 ……不,还是很失望。 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我扑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突然失去干劲。 “真的有这么失望吗?” 果戈里蹲在我旁边,好奇的用手戳了戳我鼓着的脸颊。 “因为果戈里先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无精打采的说,“所以如果肯写小说的话一定非常有趣!” 能不有趣吗?那可是果戈里!即使只是粗浅的看,不去理解他的内核也足够有趣了。 但是这魔幻的世界就没有一个愿意正经写书的文豪! 当然现在要把被我强拉上船的爱伦坡和织田作之助排除掉。 谁能理解我文豪遍地走的世界里,他们全都在从事各种跟文字无关的工作的痛苦? 不务正业!我在心里愤愤的指责。 “您之前就认识他?”费奥多尔突然的问,果戈里不着痕迹的撇了他一眼。 我摇了摇头。 “所以是第一次见就很喜欢我的意思吗?”果戈里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点头。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不如不要留在这和我走吧!” 这就有点为难了。开个空头支票又不产粮就想让我跟着走,那是不可能的。 费奥多尔眼看着果戈里当着自己的面拐人却不怎么着急,就在一边笑看着。 看到少女的确是一脸坚定毫不动摇,果戈里不高兴的鼓起脸 :“为什么?费佳能给您的,我也可以啊!” 我按回了他探过来的头,“不可能的,别想了。” 这下果戈里是真的好奇了,“费佳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但笑不语。 在向我解释‘书’的存在的时候,他还抛出了诱饵。 “我知道您想打败白兰,想要和平的世界……”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费奥多尔有点迟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您的目标放在了德累斯顿石板的身上,但是相信我,那不能解决您的问题。” “‘书’不一样。”他的声音轻柔低沉,总能让人体会到一种老式贵族的韵律感。 “只有‘书’能实现您的愿望。我需要您的帮助,您也需要我。” 他说的非常笃定。 这让我有点犹豫,他会这么说也许是因为有什么别的我不知道的情报。 看出了少女的迟疑,费奥多尔并没有选择继续逼迫,而是做出了一副轻松的姿态:“没关系,您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我们还有时间。” 正是如此,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离开他身边的。 果戈里的失望仅仅持续了一会,离开的时候又是开朗的少年。 至于果戈里的异能力,和费奥多尔这个搞事头子的关系,以及他们在暗中谋划的事情,我都不怎么关心。 对于我来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优先度的。 既然费奥多尔不是要清除人类之类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紧迫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为了解决异能力而做了这么多的事……有点小题大做。 “您有什么想法吗?”听到我的话,他一下子来了兴致。 “首先,我觉得异能力一点都不特殊,作为个体的确足够强大,但是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这么想的我根本就无法理解费奥多尔将目光停留在这么一个狭小的范围上这件事。 说实话,还是有点失望的。 毕竟曾经的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永远注视着人性,注视着社会。 “费奥多尔,亲爱的费佳,你知道吗,”我轻声和他诉说我的理解,“这个世界上,异能力者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 费奥多尔睁大了眼睛。 “无论何时,在群体中生存,弱势的永远都是‘不同’和‘异类’,无论他们的个体有多强大。你明白的,对吧?人类的恶意能到一种什么程度。” 沉默了一会,费奥多尔的眼里闪过光亮,他收起了脸上温和的笑意,平静的说:“您说的对,我很清楚。” “这种情况之下,你如果真的想对异能力者下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书’,只需要把他们放到所有人的视线下,所有弱小的人立马就会产生应激反应。你甚至不需要说出他们的罪行,蚂蚁就会冲上去,咬死大象。”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认真的解释:“即使大象什么都没做,但是仅仅生活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让蚂蚁们感到不安了。” 费奥多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是——精彩的想法。 “您要帮我吗?”尽管心中划过很多想法,最后只化为了这样一句克制的话语。 我歪了下头,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但是这种手段还是太粗糙了。” “……粗糙吗?” 费奥多尔喃喃,对面的少女突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但是他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费佳,你还有另一种更完美的选择。”我笑着凑近他。 “是什么?” “你可以选择写一本书,当大家都崇拜你,思维顺着你的想法走,以你的思想建立世界观,以你看待世界的角度看世界,到时候,你说异能力是罪恶的,那在这个世界上,它就是罪恶的,是如同人生来就会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扎根于脑海的规则。” “你的思想就是大家的思想,你的眼睛就是大家的眼睛,你想要的行动就是大家想要的行动,那个时候——” “费佳,你想做什么会不成功呢?” 说到最后连我都亢奋起来。 这么吹上一波,我觉得很难有人不动心。实际上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但是画大饼又不要钱。 我觉得这波稳了。 我们文学社也许很快就要又添一员大将,这么想着我激动的看着费奥多尔。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我疑惑的歪头。 费奥多尔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竹西老师,您真的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想法吗?”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4 07:33:52~2020-06-25 09:1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搽蘼v、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我我 39瓶;酸酸の糖 30瓶;丸子、锦叶予 13瓶;睡神的斗士穿睡衣的三、水果貓、有栖 10瓶;半夏半暖半倾城 5瓶;晋江丧杨 3瓶;梦古今如梦 2瓶;在春天种下了仙人掌、人可小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1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五天 怎么回事?他这个反应什么意思?为什么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吧。” 最后我是满脸迷惑的回到自己房间的, 虽然我总觉得他好像没有相信我的说法——错觉吧。 我在米花町的住处就是在费奥多尔的住所了。暂时的。 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太宰治。正如费奥多尔所说,他给了我一定的自由, 既然没有拦截掉这个电话,就证明这个电话是他同意的。 不过我想,大概即使是费奥多尔, 也怕太宰治吧, 毕竟这个电话要是不通,那边可能瞬间就要猜到些什么了。 主要是他们还可以去找乱步先生,在乱步先生那边是没有秘密的。 “玲央, 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度过了特别刺激的一天。”又是组织的杀手,又是杀人案,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么说,我也好想到你身边去啊, 玲央走了之后这边的生活实在是无趣。” “是工作太清闲了?还是任务不够困难?”居然让他发出这种言, 难道森先生转性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哦。” 本来只是随口的开玩笑,但是当他真的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之后,我又忍不住认真的思索这件事。 因为这已经不是太宰治第一次向我抱怨工作了。不是在说无趣就是在说繁重, 虽然总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是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 太宰治他……是不是真的觉得现在的工作很无趣啊…… 或者换个说法,他是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无趣了呢? “真的有那么无聊吗?”我忍不住又一次确认。 这次他还是用那种随便的语气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那个人,掩藏在层层蜜糖下的真心, 一直——都在等待被人发现的真实想法,他想要有个人理解那些他绝对不肯言说的东西。 “阿治,如果真的无聊的话,不如换一份工作试试吧。”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话筒传过来的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能耐心的劝他:“你看,织田作先生都转业了,现在每天都开开心心,干劲十足。” 这是真的。虽然说到底还是社畜,但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不喜欢的事情,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阿治喜欢做什么呢?”想了想我又补充,“除了自杀!” “……不知道呢。” “啊,写小说呢?” 他无奈的叹气,“玲央。”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想想别的吧。” 虽然我说的很豁达,但是我的心里在滴血。 太宰治为什么不喜欢写小说了!明明织田作先生超爱的! “我大概没有喜欢做的事,玲央,抱歉。” 虽然在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非常地温柔。温柔又忧伤。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事物,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把这些都一一尝试过,等到所有尝试完还是没有答案的话,再来说这句话也不迟嘛。“ 事到如今,太宰治的这种状态已经不能影响到我了,如果我也顺着他的情感走,最后两个人只会越来越丧。 “阿治,等这边事情结束了之后,我陪你慢慢试过来吧,我也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和你一起的话,肯定很有趣的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一生都有可能就这样试过去了。”他含着笑意调侃。 我也笑了起来,“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不小心消磨掉了一生的时间,也是一种成功嘛。” 因为已经很晚了,聊着聊着就有点困,听出了我的困意,太宰治和我道了晚安。 在最后的时候,我撑着困意,叫住了他:“阿治。” “怎么了吗,玲央?” “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当然了。” 勾着唇角无声的笑了笑,“我也相信你,晚安。”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费奥多尔还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就没有动过,和我去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不会通宵了吧!” 他看过来的眼睛都带着一层朦胧雾气,我看他像是不怎么清醒的样子,去冰箱里到了杯牛奶热过之后塞到他手里。 “喝过之后,就好好的休息吧,你这样我真怕出人命啊!” 主要是他本来脸色就不怎么好,再通宵之后看起来就真的命不久矣的感觉,让人胆战心惊。 对于我的安排,他好像不怎么抗拒,这种时候倒是乖巧的让人怜惜。 等到人进卧室去了,我才一边吃着自己简单的弄的早餐,一边打了一个我许久没有拨打过的电话。 那边接通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而且还不是我以为的秘书。 “好久不见了,川口先生。” “老……老师!” 嗯?他结巴什么? 虽然满心疑惑,但我还没傻到去提出一位首相的问题。当作没注意他的失态,也不想和他打官腔,我直接开门见山:“您手下的伊藤先生,日前死于谋杀,对吧。” “是的。”听我提起这件事,他的声音一下就严肃起来。 “但是,那家餐厅里,在他的司机动手前就已经埋伏下了杀手,那个组织曾经背后的人,是你的老对头,也就是当初被搞下去的那些人。” 他先是咬牙切齿的念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才否决:“这不可能!现在绝对不可能还有……残余……” 说到后面他压低了声音,这么说话总让我觉得是我和他密谋着把另一边的人清理掉了。 明明就和我关系也不大。 不过他这个问题还是让我觉得有点蠢。 “我的意思不是说当初那些人现在还在想着东山再起,我想说的是,您信任的手下,伊藤先生本身可能不太干净。” 川口先生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我把自己分析的伊藤先生被追杀的原因讲了一遍。 “……组织和你的老对手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既然后台倒了一个,再找就是了,川口先生,你能确定自己手下只有一个人跟那个组织挂钩吗?或者我说的直接一点,您能确定自己手下只有一个人和组织做了交易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那还是趁早换个首相得了,省得祸害大家。 “我明白了。” 刚要满意的送口气,却又听他语气阴狠的补充道:“我会彻底调查所有手下的人的情报的。” 这口气就这么噎在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这样查到自己任期结束都查不完! “出现问题的时候,只解决问题是很愚蠢的行为,川口先生。”他这波弄的我没脾气,最后还是好好耐心的跟他说。 “老……老师……”听着电话对面突然变得轻柔和缓的声音,川口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您解决这个,他们总有办法收买下一个,没完没了。到底要去解决谁,您总不用我来提醒吧。”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 挂掉电话,我把手机抛在一边,快速的解决掉自己的早餐。 其实只要川口先生把矛头对向组织就行了。至于我所说的,什么收买之类的……谁知道呢。 . 昏暗的房间里坐着的垂垂老矣的老人,气势威重不减当年。 “boss,我们又有一家研究所被查封了。” 琴酒站在一边直面了老人的怒火。 老人用力的拍着面前的桌子,胸口起伏不定。 贝尔摩德和琴酒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伊藤那家伙死掉了,但是似乎他们的存在也暴露了。之后经历了川口派系的猛烈反扑,本来在横滨那次受创之后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元气,现在又被破坏了一大半。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 琴酒几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吧。”赤井秀一擦着枪,头抬也没抬的问。 安室透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诸伏景光笑了一下。 不过显然即使安室透不说,那个对里世界如雷贯耳的大名也很快就会传进组织的耳朵。 “这可真是不幸。”贝尔摩德一身皮衣,靠在墙边手指在自己的发尾上缠绕着。 琴酒冷着脸。 “倒是你,波本,看起来很好运嘛,既当过那个人的邻居,又被人撞到任务现场,还是全身而退了呢。” “贝尔摩德,不要试图把你们的失败转移到我身上,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们两个早就被那位发现了。” 琴酒直接拔枪,把枪口抵在安室透的额头上,冷厉的注视他:“当初如果不是你阻止,组织早就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了。” “你怀疑我?”安室透冷笑一声,“当初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琴酒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身边完全没有保护的人存在吧。”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琴酒收枪,还是最后警告了一声:“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波本。” 然后转身雷厉风行的离开。 等到那几人走后,安室透才抓了抓头发,苦恼的想:你到底要做什么啊,玲央。 . 在费奥多尔这得日子,就是我最喜欢的咸鱼生活,只是就算是咸鱼,偶尔也要出去走一走。 和昼夜颠倒刚刚睡醒的人打了个招呼,我热情的对他发出了邀请。 “费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钓鱼?” “钓鱼?” “嗯,就是那种放下饵料之后,只要等着,就会有鱼儿咬上钩子的超——有趣的活动。”我开心的和他比划着。 作者有话要说:1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122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六天 “这边!” 人来人往的游乐园里, 我拉着费佳快乐的排起了过山车。 “超有趣的哦!” 我凑到他跟前努力的劝说,不过他还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真是意外,你竟然喜欢这个吗?” “喜欢什么的……其实只是想看费佳在这种不能反抗的危险感里会有什么反应!”没有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试探我啊。”虽然是被我试探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 当然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顺带的, 属于我个人的兴趣, 毕竟今天主要是来‘钓鱼’的。 我踮着脚向前张望,然后活动了一下站的酸疼的脚掌,叹气:“看起来还有好久啊……” 身边一个人擦身而过, 撞了我一下,本来就等的很焦急,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喂!” 那个人带着针织毛线帽,就着装的厚度来看和我身后的费佳有的一拼了,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凶厉,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后被费佳护在了身后。 “这边这边!过山车诶!” 女子高中生兴奋的大喊,身后突然涌过来一大批人,拥挤着把我推的靠在了费佳的背上。 那个男人没有再理会我们, 扭头走掉了。 我气愤的跺脚,“晦气,算了,不玩了, 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去那边休息吧。” 转头拉着费佳直接就往外走。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们不排了啊。”艰难的从人堆里挤出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进来容易出去难。 有些人还特别没眼色,就死死的堵在路口,被我狠狠的瞪了之后才身体僵硬的往边上让了让。 出来之后感觉空气都新鲜多了,面前就是一片视野开阔,空荡荡的小广场。。 “很热吗?”费佳看了看我的脸色,“你在这边坐一下,我去给你买冷饮。” “那就麻烦了。” 坐在长椅上我愉快的哼着小调,看着费佳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中。 大概是一些人排了一会队之后也觉得站不住,陆陆续续有人从过山车的队伍里撤出来。 一名中年男人推着卖热狗的餐车晃了过来。 费佳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我想着距离午饭还有一小段时间,估计他应该也饿了,不如买点热狗先颠颠肚子,于是站起身走到餐车边上。 大概大家都是像我这么想的,小广场上因为这辆餐车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人声鼎沸。 看了看又挤在一起的人群,让我有点犯难,站在人群外面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边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喊叫声。 “抢劫!来人啊,抓住他!” “站住!不许动!”几个保安就跟在身后,拿着警棍在身后追逐。 我侧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满头白发,胡子拉碴看起来非常颓废的老男人向我跑过来,大概是这个人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跑的太慢,眼看着就要被身后的保安给追上的时候后,这个人直接咬咬牙向我扑过来。 “啊——!!”周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我攥着自己的小包,感受着架在脖颈上的匕首的冷意,神情茫然, “都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要动手了!”说着手下用力,我立马就感受到脖颈传来一阵痛意,然后是细小的湿濡蜿蜒着淌下的感觉。 “你别冲动!冷静点!”保安一边说,一边手下操作不断。 我知道他应该是偷偷的报警了,不过很显然我身后的人不太能冷静。 “真可怜啊!” “好危险!” “怎么办,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围围观的人大多忧心忡忡,因为那个被挟持的少女看起来实在是太柔弱了,警官都还在为她打气,但是心里已经觉得这位少女最少也得是个轻伤,搞不好还要丢掉性命。实在是太不幸了,明明只是快快乐乐的到游乐园来玩的。 “竟然遇到这样的事,这可真是太不幸了。”我小声的感慨。 靠着的躯体僵硬了一瞬。 我没有在意,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慌张和害怕,大概是我的姿态在别人看起来还挺英勇的,保安小哥对我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你害怕吗,”我问身后的人,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看起来是挺害怕的。” 警察的行动速度很快,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了。 看起来很严肃的警官先生立马对周围的围观群众清场,然后就只剩下那个被偷了钱包的女人,热狗店的店主,两名保安,警察,还有我身后的犯人和我自己。 这名抢劫犯选的位置还是挺巧的,身后就是栏杆,栏杆下就是略微湍急的河流,虽然看起来像是他自己跑进了死胡同逃跑路线被限制住了,但是同时也杜绝了被背后偷袭的可能性,而湖的对面就是摩天轮。 那边警察还在想办法,这边的抢劫犯硬是梗着脑袋死不撒手。 我好心的劝这个人:“抢劫和杀人的量刑是不一样,因小失大就很愚蠢了,你不如就此放弃,也许还有机会。” “……你开什么玩笑!” 这人手臂一摆,我的脖子上就被划出了更大的一道伤痕,其实除了当下那一下确实有点痛之外,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我就有点担心会不会得破伤风。 明明我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但是划伤我之后身后的人好像比我还害怕,不过又被他自己勉强压下来了。 “快要到十二点了吧。”听着抢劫犯和警察之间来回对峙,我凭借感知,差不多的推算到。 突如其来的话,把抢劫犯弄的一愣。 “什么?” 我愉快的笑了出来,“花车□□要开始了哦,这位小姐。” ——! 身后的抢劫犯,不,这位杀手小姐姐的手突然就抖了起来。 “你……你……” “嗯?”没有理会她的刀,我歪头耐心的听着。 突然摩天轮那边响起了‘砰‘的声响,之后接二连三的响起来,是庆祝用的小礼炮,伴随着人群的欢呼热闹的不行,连这边都能感受到那边震耳欲聋的声音。 糟了—— 这么想着杀手突然松手就地一滚远离了那个人的站位。 我没有动,站在原地微笑看着单膝跪在一边,外表是个邋遢男人内里是个小姐姐的杀手。 警察被这边的动作搞的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去逮捕。 一时场中就安静下来。 等了一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警察直接蜂拥而上把人按在地上。 怎么会!贝尔摩德不敢置信的抬头。 “让我想想,”少女的额脖子上还流淌着一条血线,她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然后对她展开笑颜,“你不会还在等你的同伴开枪吧。” 她几步走到她眼前站定,弯下腰,语气温柔,“想要借着□□的声音在高处狙击我,然后带着我一起跳河,伪造成突发事件,死无对证,真厉害。” 她早就知道了。她是故意的。 这两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贝尔摩德来不及细想立马想要挣扎,然而才只动了一下就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她猛的昂头,对上了少女平静的眼神。 “是我不知道的药品,费佳给的。”满脸无辜。 这时贝尔摩德才注意到,跟在她身边的那位少年一直都没有回来。 这不是从一开始就输了吗? 她突然松懈下来,意识开始不再清晰。 一位警官趁大家不注意走到我身边,恭敬的垂头,“那位让我请示您,如何处理抓到的人。” “和那边摩天轮的人一起带到审讯室,把人看好了,不要让人死了,”停顿了一下,余光瞥到了那边老实做笔录的热狗餐车老板,“那个人也给我扣下来,一伙的。” 想到刚才的几波人群,和隐隐露出锋芒的利刃,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大手笔。 才细细的叮嘱完,那边费奥多尔的身影就出现了。 我开心的迎了上去,“辛苦啦!” 拉着人到热狗餐车前,悠闲的夹了热狗夹在面包里,一个递给费佳,一个留给我自己。 “我看看……在哪里……” 伸手在自己的包里摸出了钱,随手扔在了钱箱里。 虽然可能已经不会有主人来领它了。 “钓到大鱼了吗?”我们两人排排坐在椅子上咬着新出炉的热狗,他随意的问道。 “应该算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今天那个带着针织帽的男人。 .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们又一起去了审讯室,其实也不是一定要一起,主要是我总觉得他可能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出来。 “因为怕您转头就要来对付我了。” 我和他说了之后,他非常诚恳的回答我。 他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我要是有办法对付他,他还能在外面蹦跶这么久?早进了我的文学社‘劳改‘了。 一个月一本书,不写完不给饭吃。 最后只能遗憾的摇头。 进到官方的审讯室,没有要求我出示任何证件,只是看到我就有人恭敬的迎我进去,我总觉得这个态度有点眼熟,想想竟然和我去御柱塔的那会差不多的情况。 刚进去就有人快步迎了过来,“老师,里面的人嘴很硬,我们没有办法从他们身边得到什么消息,您说的最好下手的热狗店老板,看起来比起怕我们更怕组织里的人。” 然后小警察为难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除非用一些特殊手段……”像是在暗示什么。 “但是这种时候,如果被抓住把柄的话,对上面那位……” 不是,这事也要来问我吗?我无语的想。 想着与其在这跟他们讲该怎么做,或者再等他们从哪调专家过来,身边就有现成的人,于是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费佳:“帮个忙呗。” “当然,只要是你的要求。”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去劝劝试试好了。”说着,我和费佳,分别进了一间审讯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5 09:19:46~2020-06-26 06:1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豆子是扁豆豆、暮雨。、谢七叁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夜烟火 41瓶;时为由苍穹坠落的细雨 32瓶;诉颜 30瓶;橙子 21瓶;大豆子是扁豆豆 20瓶;二尾猫又 17瓶;无眠小妖 15瓶;阑珊、手机是我真爱、森林太郎、44552495、清明 10瓶;云青 6瓶;执子之手,相看晨曦、幻雪冰梦、31173490、喵喵喵 5瓶;梦古今如梦 2瓶;迪、想成为猫薄荷、减肥的栗子、不是吃货才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3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七天 广田在审讯室外的单向窗户前焦急的等待着。 作为川口首相亲信的不成器手下, 一开始知道要被派来和这位老师对接的时候他心里是真的很紧张。一直都对这位老师的传说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实际的见过面。 在他的想象中,这应该是一位不爱说话, ;有些阴沉——毕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用出那些几乎只追求高效完全不计代价的手段;可能有点孤傲——天才的通病;对权威并不信任;对于常人都会保留敬畏的事完全没有畏惧感;或许对大多数人都不屑一顾,看人的时候也许总是空茫茫一片,大概在这样的人的世界里, 只有少数几个同样特殊的人才能入的了眼。 其实会这么想, 也是他根据同一个办公室新来的据说高智商的天才推断出来的,说到底他还是个基层,虽然听说上面有健全的档案分析, 但那也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结果一见面,他差点认错了人,如果不是确实有照片的话。 那张照片捕捉的很巧妙,是少女站在夕阳下微笑的照片。昏黄的海边,少女漆黑的双眼简直像是完全没有光亮似的,明明眼前的世界丰富多彩, 可是到了她的眼里就是什么都没有, 连那点笑意都带上一丝凉意。 只是看着照片,广田就觉得这个人要慎重对待。 毕竟近两年抓进来的少年犯,那些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就是能把大人们耍的团团转的孩子们给他的感觉和照片上的少女实在是太像了。 差别就是, 如果这个人想做点什么,可能比那些孩子们还要容易得多。 所以他不得不再小心谨慎一点,因为永远也没人知道,这些拥有自己独特世界观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 哪一点突然被触发了,然后就开始发疯。 出现在面前的少女和照片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柔柔弱弱的站那,身上带着一股沉静的气息,给人的感觉非常沉稳平和,看起来也许不太健康,但是见人的时候就会乖乖巧巧的笑起来,多看两眼,竟然还觉得有点甜。 “就是个普通女子高中生的模样嘛。”广田小声的嘀咕,心下却悄悄的舒了口气。 还好这位不是真的和那些天才少年犯差不多,不然即使是身为一名没设么用的基层也会让他非常的担忧自己的国家。 也不知道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拍的,给人家好好的小姑娘拍成了那个样子。 等到说起话来,就会发现,虽然看起来像是软弱容易犹豫的人,但是实际上行动非常的果决。轻声细语的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完了,效率高的吓人。 与此相对的,广田开始担心她能不能解决这件事了。 虽然大家都吹的神乎其神,但是本质上其实只是个小说家,就算有过那些事迹,但是万一就是越说越夸张了呢? 而且也不知道她带来的那个少年是谁,审讯专家都做不到的事,这两个年轻人进去就能行? “这可关乎到我的升职啊……” 广田越想越紧张。 透过单面的玻璃,他只能看到少女单薄的背影。坐在对面的正是那个邋遢的抢劫犯。 看到少女进去的时候,抢劫犯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些什么。 少女应该没有被吓到,按部就班慢条斯理的坐在对面。 好像也说了什么,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瞳孔有些放大,头下意识的摇了一下,才到一半,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想要说什么,看起来像是被打断了,抢劫犯突然沉默了下来,大概还是少女在说,过了一会,他突然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广田有点惊奇。 毕竟几个被带回来的犯人都有点难搞,这个抢劫犯竟然也是油盐不进的类型,从醒过来到坐在审讯室里,全程都没有太多多余的情绪露出来。 那边犯人说了些什么,一直端正坐着的少女身体蓦然松懈,手肘拄在桌子上,手撑着脸歪头看着对面。 这种动作一出现,对于常年驻扎在审讯这块的广田立马就察觉出里面的情形。 她在对犯人施加压力,她已经主导了整场谈话的走向和节奏。 她到底说了什么? “广田!” 身后突然传来了暴怒的嘶吼打断了广田的思绪,此刻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的就是刚才曾在脑海里想过的那位新来的高材生,美国著名大学犯罪心理专业的博士生,佐藤。 “谁准你放无关人士进去的?” 这位向来不曾正眼瞧过他的大天才,还是第一次在眼中映出了他的身影。 因为这次算是秘密行动,后续还有别的安排,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总共就一个执行警官,一个审讯警员——也就是他自己,还有一个接待。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佐藤会是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其实他还挺疑惑为什么不安排佐藤来对接,而要安排他。毕竟这么个镀金的好事,给他这么个要老死在审讯科的人简直就是浪费。估计上头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当下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看着人就要奔着门口去了,广田赶紧把人拦下:“佐藤,你不能进去。” 广田心里也清楚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他,于是小声的透漏了一点信息:“这是上面的决定。” 佐藤只是冷笑一声,双手抱臂,“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理由吗?上面下消息,绕过我,单单告诉你?”说着就要把人推开,往里面走。 没有在意佐藤的冷嘲热讽,广田只是左右为难的想:这下可怎么办?说好的是不可外宣的事,又实在不能说明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吗?” 门开合的声音响起,身后传来了柔柔的话音。 那位老师竟然出来了! 广田猛的转身:“打扰到您了吗?” 少女眨了眨眼,“没有啊,已经结束了。” 广田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置信,低头看了看表,发现才过去半个小时都不到,之前可是搞了两个小时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当下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是失败了?坚持不下去了?被犯人骂出来了? “没关系,我们会再另外找人过来的。”广田安慰道。 这下佐藤也不着急了,就只是站在一边冷眼瞧着。 “广田,我看你想升职想疯了,居然会放这样的小女孩进去。” “那个……”少女发出弱弱的声音。 根本就没有理会像是想说什么的少女,佐藤抬脚向审讯室走去。 广田双手合十,歉意的看着她,“抱歉老师,因为需要保密的关系,佐藤不知道您的事,所以才会这样。” “啊,这个倒是没关系。”少女好脾气的笑了笑。 广田不由得心下感慨,老师人真的很和善啊,想把之前瞎在心里乱揣测的自己按死。 “好好看着吧,什么是真正的审讯,小……女孩……?”佐藤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审讯室的门,然后突然僵在了门口。 “啊,我是想说,那个人已经答应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轻轻的笑了,“好好的聊过之后,这位小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广田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通情’达理这几个字了。 等等,小姐? 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他跑到门口,推开僵硬的杵在那的佐藤,里面的景象映入了眼帘。 没什么特别的,还是那个空荡荡的审讯室,但是此刻坐在那里的男人眼神空洞,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半点也没有之前的狡猾劲。 看起来颓废又绝望。 于是广田试探着出口询问:“你愿意说出背后的人的信息了吗?” “是,愿意。”这位据说是一位女性的犯人说着话的时候又带出了一抹微笑,显得非常平静,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但是在那种平静无波的表象下,一种若隐若现的疯狂像是无法控制似的逸散出来。 本应该高兴的。但是广田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凉凉的。 在刚才短短的半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那个奇怪的少年也出来了。 “好慢啊,费佳。”少女抱怨着。 “抱歉。” 身边的佐藤突然推开人往那边的房间跑去,看到他又愣在那里,广田也跟了上去。 这边又是另一种模样。 银色长发的凶狠男人,比起隔壁虽然呆滞,但是仍然能让人察觉出那是一个活人不同,这边就像是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了一样。 “被毁掉了……”佐藤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了那两个年轻人的交谈声,但是此刻广田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又想到了那张照片。 唇边露出一抹苦笑。 “真是恐怖,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事,可是真的在身边的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警惕。” 广田的心里突然闪现了一句话——凶残的怪物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怪物懂得了披上人皮,混迹在人群中,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广田,她到底是谁?” 佐藤说这话的时候,认真又严肃,眼睛死死的盯在少女的身上,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少女疑惑的回头,然后对着他礼貌的笑了一下。 广田叹息,“真的不能说,”他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是上面的命令。” 他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这次,佐藤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相顾无言。 一阵电话铃响起,那位少女接起了电话。 “威斯曼先生?” 第124章 米花町冒险的第八天 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直到回到费佳的住处, 我还在想之前的那通电话。 在成功的挖出组织的一些信息,将之后的收尾工作交给川口先生之后,我就离开了那边。 没什么好说的, 直接让川口先生带人端老窝就行了。相信有安室透的配合,这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北野小姐,德累斯顿石板进行了第一次操作实验, 结果很不理想。” 一接到威斯曼先生的电话, 没有寒暄,直接就收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我心里一沉,立马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想到了他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怎么了吗?” “其实德累斯顿石板的勾成和七三非常相似,简单讲,他们同属于世界基石的一部分。” 这点其实非常奇怪。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本身世界基石的存在就很不合理了,如果要我接受这点也没有问题,但是存在多个明显不同的基石怎么想都哪里不太对。 理论上来讲, 就像盖大楼一样, 一个大楼怎么可能盖出两个地基来。 除非本身就不是一个大楼。 “在模拟中显示,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的确足够强大,击败影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在能量的抽取之后,世界会发生非常明显的坍塌反应,关于这一点,我暂时没法确定到底是因为能量的不可控性直接破坏掉了世界, 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也就是说,目前没有能够安全使用德累斯顿石板力量的办法,对吗?” 电话对面传来了威斯曼先生忧心忡忡的声音,“是的。” 难怪费佳之前就那么肯定我会需要‘书’。 这个人的信息网简直大的可怕。按照威斯曼先生的性格,一定是多次实验之后得到了百分百的答案才会告诉我,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这件事就已经得出了结论,不知道怎么被费佳知道了,正好用来当作让我加入他计划的筹码。 “接下来要怎么办,北野小姐。” 虽然事情的确变得有点棘手,但是还没到解决不了的地步,怕威斯曼先生又自责,再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我赶紧安慰他:“没事的,我这边还有备选的方案,之后还要请您多多指教。” 听到我这么说,他像是轻松了一点,“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得告诉您。” 说到这里,他像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停顿了一会,才艰难的继续说:“中尉他……可能快要坚持不住了,在此之前,您愿意来看看他吗?他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可能不行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突然,别看人平日里挺威严的,身子骨也比较硬朗,但是他年纪真的已经很大了,再过几年都要满百了。 我其实和他也不算特别熟,关系也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当下就是一酸。 最后只能归结于对生命的敬畏。 “我会尽快赶过去的。”我听到了自己有点嘶哑的声音。 “感谢您。” 嘶—— 回忆被一阵刺痛拉回,费佳正蹲在我面前,帮我给脖子上的伤口上药。 伤口带出细密的刺痛感,我向来对疼痛不是特别敏感,但尤其讨厌这种持续时间很长的并不强烈的痛感。 让人烦的心痒痒。 “就不能快点吗?”我小声抱怨。 “不能。” “冷酷!”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被指责冷酷,费奥多尔还愣了一下,但是手头动作却没有停。 “你要去吗?” 他说的是去御柱塔见黄金之王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等那边的事结束之后,关于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我期待着你的答案。” 这么说着,却完全不像是很担心我拒绝的样子。 和费奥多尔合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即使我们看起来相处的很好。这完全是因为我们从本质上来说也许就是同一种人。 在面对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或者自己想要贯彻的规则的时候费奥多尔并不会介意用上点不太道德的方式。 当然,我也同样不是那么死板不知变通的人。 所以其实关于这件事我还在犹豫。 费奥多尔的轻松,也不过是建立在他已经有了应对我拒绝他的提议的方案的基础上。 . 不过几次之后,我对御柱塔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只我熟悉它,御柱塔里的兔子们也相当的熟悉我。 在这个国家可以说是权力最中心的地方,我拥有了进出自如的权力。 到的时候威斯曼先生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虽然见到我还是礼貌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我们能看出来他的勉强。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想过的一个问题,在天上飞了那么久,几乎错过了自己好友的一生的威斯曼先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 “您没事吧。” 我有点担忧他的精神状况,毕竟是珍惜的科学家,这种时候真不能出什么问题,再者之后可能还要靠第一王权者的名头镇场子呢。 “没事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虽然看起来有点忧伤,但是威斯曼先生意外的豁达。 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执着的模样。 大概是我的惊讶有点明显,他笑出了声,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说也是老爷爷的年纪了。” 说实话,他这么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少年气,谁能想到这已经是个和此刻躺在床上眼球浑浊像是都看不清了的老人是同一个年代的人物? 还是石板之间,那个看起来就相当柔软的大床就摆在正中间。黄金之王,连生命的最后时刻都在为压制石板尽着自己的一份力,实在让人敬佩。 “你来了。” 他话说的很慢,没有了之前那种中气十足的模样,身边各种高科技仪器用来维持着他的生命。 其实没什么可悲伤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我坐在他的身边,应了一声。 “真好啊,”他慢慢的感叹,“看到你就仿佛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 “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世界。” 我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轻声的回答:“是啊。” “但很可惜,我已经看不到了。” “真想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啊。”国常路大觉带着点不明显的遗憾感叹。 “北野玲央,我能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国常路先生。” 他笑了一声,带动了胸腔的震动,嘶哑无力,“那就可以了,请代替我好好的看着这个世界吧。世界的未来,在你们的手中。” “我把这个世界托付给你。” 说着黄金之王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没有回答他,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似的,像是安心了的样子,合上了眼,好像只是睡着了。 房间里发出了仪器刺耳的声音。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纸门,看着外面仿佛被血染红的天空,就那样站到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然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让我极其头大的梦,直到醒过来脑袋还是涨的发疼。 咚咚—— “您已经醒过来了吗?” 我就暂时在御柱塔住下了,大早上就有兔子送来了早餐之类东西,被他们照顾着,莫名的觉得自己很腐败。 主要是受之有愧。 黄金之王的葬礼有威斯曼先生和兔子们操持,这位的死亡带来的就是非常、非常复杂又麻烦的后续事宜。 本着我和国常路先生的情谊,告别仪式还是要出席的,兔子们给我送来了一身看起来就超级贵的和服,素白色的,贵到我不会穿的那种,打消了我让人从横滨把我当初参加父母葬礼时穿的那身翻出来的想法。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我还看见了川口先生。 政界名流,豪门世家,还有阴阳师家族齐聚一堂。自然是不可能消停的。 我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压在头顶半个世纪的大山终于挪走了,这个时间太长了,不怎么样的家族也许都能换上好几代。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们都来明里暗里的嘲讽试探我到底是几个意思? 葬礼过后,曾经被镇压了的各种家族,还有阴阳道的势力,以及各种觊觎着御柱塔、德累斯顿石板、甚至还有兔子们的人都要冒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本来我琢磨着,这些事总该有专门的人来负责吧,结果兔子们就顺理成章的把需要决策的事情都拿给我看。出于心里一点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本着能帮就帮一把的原则我就稀里糊涂帮着处理了几件事,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好像那些冒出来蹦跶的家族又缩回去了,无论是常世还是阴阳道都安静如鸡。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兔子们最近的情绪都没有一开始那么低落了。 总能发现偷偷看我的兔子,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看的我后背发毛。 我想着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啊,一天两天还行,一直让我在御柱塔呆着也不像话,就打电话给宗像先生,沉痛的向他说了我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下,竟然笑了。 “很抱歉,这件事我可就无法帮您了。根据120协定,您总要负起自己的责任。” 等等,那玩意对我来说竟然不是当个摆设的东西吗?它竟然还有实际意义的? 我现在头上就是一串问号。 而且,这怎么能是帮我呢?到底谁帮谁?这事不是本来就该交给官方处理吗? 迷茫的挂掉电话,看着桌子上一摞的公文,我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1存档! 感谢在2020-06-26 06:22:12~2020-06-27 06:0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苞米、夜雨(* ̄ro ̄)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旋衡 50瓶;耶耶耶叶 20瓶;笙故 15瓶;今天打宰了吗? 13瓶;木南、over、莫浅熏、24088717 10瓶;杉杉来迟 9瓶;咕哒君 7瓶;幽兰影月、憨憨玥、梦古今如梦 5瓶;纸月 4瓶;左拥中也右抱闪闪 3瓶;磕糖成瘾、想成为猫薄荷、减肥的栗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做管理员的第一天 又是那个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横滨, 我好像是在梦里, 但又像是在现实。 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 站在商业街上,周围空无一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循声望去, 少年纤细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可以肯定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是他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本以为自己就是正常的问话, 然而说出口的时候竟然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说过话了似的。 即便如此, 他竟然也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一般, 但是却没有回答我, 只是笑了一下, 苍白的脸看起来有点弱气。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受了不少伤, 看起来像是刚从可怕的虐待里逃出来的一样。 “很快了。”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有点莫名其妙, 心里却沉了一下。 正想问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微微的抬起了伤痕累累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 在他的身后,影大面积的铺开,像是操纵了一场海上的风暴,惊涛骇浪般向我兜头拍下。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挡,想着“这下不是完了”的时候, 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还在缠绕着金色光芒的手掌。 我迷茫的抬头看去,在距离我不远处形成的金色光墙挡住了扑过来的影,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像是以两边对冲之处为界,生生将世界切割开来,一边是黑暗,一边是光明。 仔细看去,源自我身上的金色护罩哪里是护罩,竟然只是密集的金线织成的。 黑白交界,光影相映。 光能抵挡住影。我想。 那如果光再强一点,是不是影就能被完全消灭了 脑海中出现了这种不太清晰的想法。 像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身上的光骤然变得更耀眼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刺眼,视线里一片白茫茫的,连对面本来应该存在感超强的影都看不见了。 会赢吗 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早上好。” 费奥多尔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外正午的阳光刺的我留下泪来,伸出手稍稍的挡了一下,“饶了我吧,让我再睡会。” 我把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 在御柱塔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实在受不兔子们的紧迫盯人,还有没完没了的公文,找个机会我就跑了。 也没管我走之后那边会乱成什么样子,总归还有宗像先生兜底。 直接回来找费佳,“我答应你的计划,帮你拿到书,但是我要优先使用权。” 答应这点要求对于费奥多尔来说并不算困难,我们俩也算是一拍即合。 “再晚一点,你就要赶不上新干线了,玲央。”他站在窗边补充道。 我没有理他,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还是我妥协了。 书在横滨,我们自然要回到横滨去。 在同意为他的计划出一份力之后,他递给我一份资料,包含了他自己获得的情报,还有他想要做的事。 “你只需要为我稍微打开一下横滨的大门就可以了。” 那会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拿着他的计划书,我却皱起了眉。 太慢了。这谁等的起啊,这可是以年为界限的计划书,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我只想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然后让生活重新回归平静。 “不行。”我直接扔掉了他的计划书。 “您后悔了吗”费奥多尔的眼神深沉。 靠在沙发上,我拿起手机对他晃了一下,“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搞快点。” 费奥多尔拉下了我蒙着头的被子,看起来竟然有点无奈,“小孩子吗” 会这么说一定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在御柱塔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光那些来拜访的各种家族就足够让我头都大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无比的佩服森先生和坂口先生。 不知道他们到底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也特别的理解了太宰治的抱怨,社畜社畜,带个畜字总归是有他的道理。 迷迷糊糊的坐在新干线上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睡着了,这次总算没有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等到了横滨的时候,我和费佳分开行动,他现在还在横滨的黑名单上,明目张胆的出现简直是作死。 没有犹豫我就直接去了港黑,正好是中也下班的时候。 匆匆的赶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我他惊讶中又带着点惊喜的问我“玲央,你不是在东京吗” “事情解决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阿治呢” “他还有别的任务,不在这边。” “是嘛,这可真是遗憾。” 中也过来按了按我的头,“有什么好遗憾的,不过就是今天而已,那家伙明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说“如果你想的话,就给他打电话,现在就把他叫过来,是你的话,没准那家伙这次的任务能更快点。” 像是想到了那种样子,他有点幸灾乐祸。 我摇了摇头,“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睡眠的充足可是保证大脑高效运转的重要条件。阿治的头脑可是很重要的。” 虽然不知道太宰有什么好休息的,但中原中也也没有过分的追究这件事,“玲央你来这边有什么事吗” “本来想和大家再一起吃顿饭的,不过既然阿治不在,不如我们去看星星吧。” 中也向来是我说要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就直接拉着他上了一个天台。 “原来不是要去天上看吗” “这么普普通通的就可以啦”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我撑着脸抬头看天。 “玲央,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我愣了一下。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他犹豫了一下,“不想的话,和那家伙说也没关系。” “噗” “怎么了啊”中原中也恼羞成怒的喊道。 “抱歉,因为中也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 “你在说什么啊” 趴在手臂上,侧脸看着充满活力张扬的少年,我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谢谢你,中也。” “算了,”他无奈的捂脸,“你高兴了就好。” 两个人就这么吹了会夜风,还是中也看不过去。夜晚越来越冷了,而我有点困得意识都不清醒,于是提出了要送我回家,但是被我拒绝了。 “不用担心,这里本来就离我家不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在我的坚持下,中也还是看着我离开了。 在走出了他的视线之后,我脚步一转,往自己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勉强忍住困意,让自己打起精神,心中鼓励着自己马上就能扑到柔软的床上睡觉了。 最近几天,这种嗜睡的症状变得严重起来,很难自己控制。 即使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脚步还是开始变得歪七扭八,像是喝醉的人似的,让我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边稍微的休息一下。 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费佳的身影出现在巷子深出,他走过来直接把我抱了起来,“睡吧。” 总算不用自己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么想着我不再抵抗这股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大早上我是被耳边的电话吵醒的,是在意大利搞实业搞得风生水起的泽田纲吉。 “白兰杰索好像要到横滨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我最后会确定和费奥多尔合作也有白兰的原因存在,如果我不和他合作,很有可能又要变成这两个人合作,虽然两个人的目标好像不太一样,但到时候难搞程度翻倍。 另一方面,我和费奥多尔合作了之后也能适当的离间一下两人, 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不过既然那边又有其他行动了,我这边的动作也要快一点。 “我们要做什么,玲央你的计划又是什么”费佳问我。 我的计划非常地简单,说到中心思想就一个浑水摸鱼。 “横滨现在实在是太稳定了,我要横滨乱起来。” 听到这话,费奥多尔惊异的看了我一眼,“这竟然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话。” “唔,我是不喜欢太混乱,但是凡事总得有各优先度吧,生命权总是高于其他权力的。” “那么您想做什么呢” 我掏出了一张符纸,心中感慨着学好一门技术真是不得了,眨着眼睛看着他“我需要几个有潜力的人。” 吉田完成了忙碌一天的工作之后还要回家里照顾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然而即便如此那个男人还是不满意,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对着她的脸挥下手掌。 一会说“你看看你什么样子都怪你我才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一会又说“天天穿的这么妖艳是想给谁看”。 连他自己的话都是自相矛盾的。 吉田很清楚,他只是在借机发泄,可是日子总要过下去。 这天晚上,她迷迷糊糊躺下,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场景,本来应该不清醒的意识突然就清楚的像是没有在睡梦中。 面前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游乐场,周围人声鼎沸,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面具,眼前的旋转木马上孩子欢快的笑声飘了过来。 “这是哪里怎么回事” 一名站在她身边,同样没有戴面具的酒鬼一样的男人暴躁的喊道。 身边几人陆陆续续的应和着。 吉田数了一下,算上她一共七个没有戴面具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喂喂,能听到吗”从老旧斑驳的电线杆上的喇叭里传来了少女甜美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那道声音带着点笑意的回答他“我是这里的管理员。” “欢迎来到梦境游乐场。” “希望大家在这里能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网址, 做管理员的第二天 “哈谁给你的权力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的赶紧把我们放回去小心我报警”一个作辣妹打扮的女子高中生吵嚷着。 “抱歉”管理员回答, “在没有得到规定数量的点数之前, 大家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这是规则。” “切。”辣妹才不相信这种鬼话,直接冲着大门外走去,管理员没有阻止她,任她尝试, 她来到游乐场大门口,半只脚才刚刚踏过门边, 眼前一花, 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对于这样大变活人的景象,周围参加狂欢节一样的人像是没有发现一般,毫无反应,还是各自兴奋的狂欢着。 简直就像是机械的人偶一样。 这下几人背后一凉, 之前不太清醒的意识瞬间就精神了。 一名暴走族甩着球棍露出了凶恶的表情, “老子才不管你什么管理员,给我出来啊混蛋” 说着几步冲上前, 用力的砸向一根挂着喇叭的柱子, 破旧的柱子摇晃着摔在地上, 喇叭掉下来,轻易就碎掉了。 里面传来了不太清晰的电波的兹拉声。 “什么啊,装神弄鬼的家伙。”暴走族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周围一直存在的欢声笑语骤然消失了。 本来还在欢快的走动着的人群突然全部静止不动,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镜头,下一秒,所有人突然齐刷刷的扭过头, 死死的盯着暴走族。 眼睛隐藏在面具的阴影之下,看起来让人汗毛直立。 暴走族下意识后退,但是又不想把自己的退缩表现出来,于是梗着脖子喊“怎么了,老子才不怕你们” “啊啦,”不知道哪里的另一个喇叭又响起了管理员的声音,她听起来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攻击管理员的通话道具,扣一点。” “啊,抱歉。你的点数好像变成负数了呢。” 负数负数又怎么了 暴走族马上就会知道负数在这座游乐场里会发生什么事。 潮水般的人群突然涌向他,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连呼吸都被挤压,喘不上来气。 “不不要你们在做什么” 吉田只能听见里面的惨叫,看到还在不断的有行为诡异的人群向那边挤过去,对着中心的位置伸出了手,里面传出什么被撕扯开的声音。 她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有什么飞到那黏住了,下意识伸手一摸,食指与拇指之间夹着的是染着鲜红的半透明硬物。 那是一片指甲。 里面暴走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声响,反而传来了咀嚼的声音。 吉田一阵反胃偏头吐了出来。 其他几人倒是没有,只是明显脸色白了很多。 等到人群散开,那些人重新恢复之前的样子,暴走族站的那块地上除了一点不明显的血迹,什么都没有剩下。 酒鬼的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当下红着脖子更激动了,“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嗯”管理员发出了思索的声音,“为什么呢” “有了就说因为大家都是特别的吧” “你这根本就是刚刚才想到的理由吧”辣妹愤怒的喊道。 “没错哦,”管理员像是很开心的笑了,“其实是因为大家都是拥有天赋的人。” 天赋 虽然觉得不应该听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的话,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定义他她。 “尽管没有被人注意到,甚至连你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毫无疑问你们和这个社会上所有人都不同。” “你们有着别人都没有的天赋。”娓娓道来的声音不像是在说着自己的判断,而像是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被社会限制,不得不隐藏下来的你们,现在,来到了梦境游乐场。在这里,你们再也不用受到那些所谓的常世的规则的束缚,尽情的解放自己,让自己的天赋从层层的掩盖下绽放光芒啊多么美丽的场景啊” “这是一片脱去一切枷锁的地方。” 年轻的像是教师的男子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视线匆匆的扫过周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冷静的问“那么我们要怎么才能获得点数” 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什么都可以做吗杀人呢” 身边几人惊恐又嫌恶的往一边躲了一下。 “可以哦,我很欣赏你,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管理员清了下嗓子,然后亢奋的宣告“这里是梦境游乐场,在这里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谩骂、殴打、诈骗、盗窃、抢劫、杀人所有的暴行都是允许的,不仅如此,每实行一件你们还会得到奖励。” “你在说什么啊,”吉田不可置信向后退着,“这种事做不到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有哦。” “每完成一件你们就会都得到一点,攒到两百点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还可以向本游乐场索取一样东西,权力、财富、美貌、受人喜爱” “这个也可以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唯唯诺诺缩着脖子躲在一边的上班族突然开口。 “当然了,当然,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想得到。” “还有还有为了照顾大家的心情,你可以选择对周围的nc自由下手。嗯很担心没关系,他们都只是设定的假人罢了,但是要提醒大家的是,遍布场中的nc只有五百个。” “每两百点都可以向园方索求一样东西,上限嘛没有。” 几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理员笑了笑,“请记住,你们是有天赋的人。”她将“天赋”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要种到人心里去。 “那么就祝大家玩的愉快” 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天,横滨商业街由j公司投资的巨大广告屏上播放了这样一条视频。 除此之外,在整个网络都在同步直播。 繁华热闹的游乐场里赌场酒吧等等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像是一个小型城镇一般。 遍布的nc,七个不同社会背景的人,家庭主妇、酒鬼、教师、辣妹、上班族、赌徒,充斥着欺骗和血腥的罪恶的游乐场。 关于那个关不掉的直播视频 楼主 大家最近都看了那个了吗梦境游乐场 1楼 看了,感到了生理不适。 2楼 回楼上,我的心里也不适。 3楼 是哪家的节目还是综艺j的新企划 4楼 应该是吧 5楼 那个主妇,本来看着没问题啊,结果就是她第一个动手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20楼 看了那个辣妹的事,校园暴力逼死人还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在梦境游乐场里根本就变本加厉了 21楼 那个教师才是真的可怕,防不胜防 50楼 那个上班族看起来挺干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瘆得慌。 51楼 回楼上,我也这么觉得,虽然现在只是做了小打小闹似的事,但是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事。 104楼 你们觉不觉得哪里不对我总觉得这个不像是电视节目,稍微有点不安。 105楼 楼上被迫害妄想症吧,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106楼 可能就是拍的比较真实吧。 261楼 你们看到官方公告了吗说是让广大市民不要去看那个视频,j最近已经在计划撤掉广告屏了,有点不安。 262楼 不会吧 263楼 难道真的被楼上的楼上说中了 456楼 做那样的事也是可以的吗 457楼 好羡慕啊,连那样的人都能称得上是有天赋的话,我为什么不行,更厉害的人得到更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也好想去梦境游乐场啊。 为什么不是我呢我为什么不行呢 人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异能特务科,指挥调度中心。 电话不停的在响,每个人都忙的晕头转向。 “找到了,但是又是伪基站。” “海滨又出现了暴力犯罪,是异能力者” “东京那边打来了电话” 种田长官面色沉凝。 “已经确定是那个人了吗”拿着烟管的男人在一边问道。 虽然这么问,但是绫辻行人很清楚,种田长官也清楚,就是那个人。 只是大家都不想承认。 “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就”种田长官叹气。 “那个人,并不能被界定为罪犯,我的异能力拿她没办法。”绫辻行人冷淡的说。 “所以我们才会过来。”大仓烨子上前一步,露出了血腥气的笑容。 身后猎犬已经就位。 然而无论异能特务科准备的再怎么齐全,只要找不到人,他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港黑那边怎么说。”猎犬的队长福地樱痴问道。 “说是不清楚具体情况。”种田长官说。 “那么,武装侦探社” 种田长官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武装侦探社那边的反应就更怪了,江户川乱步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是说着“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就完全不管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之后武装侦探社就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的状态。 听到种田长官的话,绫辻行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抬头又看了看直播“也许我们不用这么紧张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猎犬的最强战力末广铁肠直接反驳了绫辻行人,他指了指不停刷新的事件报告,“整个横滨,甚至国家都会乱起来,她亲手把这些本该牢牢的限制在框架里的东西放出来了。” 人门心中的野兽的确在冲撞着脆弱不堪的牢笼。 “那就没办法了,”绫辻行人敲了下自己的烟管,“那就把这位幕后黑手小姐尽快的揪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27 06:09:2120200628 04:5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苞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兰书 58瓶;谰言 57瓶;朝柳暮辞 40瓶;咸味的瓜子 30瓶;hiidia 28瓶;00000000000000、云于、格调师 依赖 10瓶;茶糜可可 7瓶;今天中也长高了吗、大白菜家的小菜白、2333333、在春天种下了仙人掌 5瓶;白夜、3611296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址, 做管理员的第三天 摘下话筒, 我伸了个懒腰。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直播, 就是这么大型的活动。 “辛苦了。” 全程观看了整件事情的费奥多尔惊叹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开始她要他找一些所谓的潜力的人,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让他有点疑惑。 “什么才算是有潜力的人” “是非常不幸的人。”少女随口回答道。 不幸的人和她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让横滨乱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将惯会胡闹的野兽脖子上的绳子从主人手里抢下,解开它的束缚, 让它在城市里奔驰,尽情的发挥自己的天性, 自然就乱起来了。” 少女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但是费奥多尔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主妇心中的恶意,酒鬼对暴力的渴望,赌徒对金钱的贪婪,辣妹隐瞒罪行的忐忑, 教师心中不愿承认的, 上班族心底隐秘的期待,不过是根据她的大致条件了近千人的基本情报, 她坐在电脑前, 像是根本没有仔细看似的匆匆扫过, 就抓出了这么六个人。 只有六个人。 那个死去的暴走族只是幻影而已。 按照她的说法是“我只是逼不得已,是被迫的做了这样可怕的事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能逃避自己良心谴责的理由,这样能让他们更快的放下心理障碍。”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终于明白她想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有着能够和大众产生共情的人生经历,但是恶意却在蠢蠢欲动的人。全部都是仅仅需要一个推力, 就会走向深渊的人。 “真可怕啊。”他感叹着。 看着少女坐在显示屏的面前,用着最甜美的嗓音潜移默化的引导着那几人的行为。但你又说不上她真的做了什么。 “费佳” “怎么了” 不知道他在那边发呆想着什么,我打了个哈欠, “你帮我再看一下吧,如果异能特务科有行动了之后就告诉我。”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离开了屏幕面前。 又开始犯困了。 比前一段时间还要严重。我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都在提醒我自己得再快一点。 见费佳点头答应了,我才放心的去睡个回笼觉。 港口黑手党,会议室。 几乎所有的港黑重点人物都到场了,尽管当前横滨的形式还不算严峻,但是只要能够的思考,就一定明白,继续放任这件事,整个社会的秩序都会被摧毁掉。 中原中也用力的锤下桌子,脸上满是懊恼,“那天我明明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竹西老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尾崎红叶满脸不解。 太宰治的手里夹着一张照片,把它翻转过来展示给众人看,是少女和一名俄罗斯少年一同出现在横滨车站的照片。 “是老鼠。” “竹西老师被他控制了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尾崎红叶的问题,而是将头转向中原中也,“那天晚上她说要让我好好休息,对吗” “嗯,还说你的头脑很重要。” 太宰治陷入了沉思。最近一段时间两人的交谈重新在脑海中回复。 “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太宰君,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在自己的手下讨论的时候森鸥外一直没有插嘴,直到这会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森先生自己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对于森鸥外的问题,太宰治显得兴致缺缺。 森鸥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所有的港黑成员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动用一切资源,抓住在横滨作乱的幕后黑手北野玲央。” 众人站起身,神情严肃的行礼。 “是” 想要抓住那个人真的很难,即使只是她一个人就已经是一件能让人感到崩溃的事情了,何况背后还站着一个擅长隐藏的死屋之鼠的领袖。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几人跟着线索,却什么都没找到,不仅什么都没找到,每次还都会陷进麻烦之中。 不是撞见了某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交易,就是碰上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有一次居然还是某个横滨政府的高层。 大仓烨子暴躁的踹了一下又一次扑空的仓库的大门,轰的一声大门直接倒下。 “这次怎么说也比上次强吧。”条野采菊翘着腿,坐在一边的货箱上,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难道我还要感谢她这次没有给我们找麻烦吗”大仓烨子冷笑。 “我们迟早会把她逮捕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这几日的追捕中条野采菊也开始有点怀疑。 那个人实在是太会猜测人心了,无论他们如何谋划行动,无论消息多么严密总是会被她提前猜测到。 甚至在更早之前就部署好了陷阱,把他们玩的团团转。 “与其说是猜测,不若说她甚至会主动有意识的操控我们的行动方向。”在几次行动之后,福地樱痴如此肯定的判断。 的确,在见到什么情况,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接下来又会有什么行动,推理出这件事好像对她完全没有难度。 果然,就像之前应对分析的那样,没能在第一时间击杀她,也许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只要踩进了她的第一个陷阱,之后就几乎都是跟着她的节奏无法挣脱。 “猎犬”的确很强,但是他们也无法扭转所有人的想法。 即便被人几乎当作小丑一样的耍着玩,没有人想过放弃。 然而横滨的的状态却越来越糟糕。 人们突然就像是疯了一样。 “人活着就应该有自由的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过去所共同认可的规则都只是人自己套上的枷锁” “一直以来,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在忍耐,压抑自己” 这样的口号到处都是。 没有限制的无限膨胀的,让即使是路上走过的一个看似和蔼的老人,下一秒都有可能掏出身上的菜刀追着人就砍起来。 大仓烨子就曾经救过一个这样被砍的人,可是这个人在感激的对她道谢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就冲着那边被缴了械的老人一脚踹了过去。 感激她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的要掏心掏肺似的,但是踹下去的脚却是直接想要了老人的命。 那一刻,大仓烨子突然就慌的不行,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脑海里都是一团乱麻。 “不是人变坏了,”当时和她一起行动的末广铁肠面无表情,看起来对面前的场景没有半分触动,但是紧攥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心思,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只是心中的恶不再加以限制。” “管理员”的狂信徒把贯彻这种精神的理念称之为“自由”,然后把拥有同样的信念的人称为“自由派”。 然而在大仓烨子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人,是魔鬼。 “你们是不可能胜过她的,起码在这方面上,”当时那位杀人侦探绫辻行人靠在门口,看起来还是不紧不慢的,“根据她自己的理论,也就是所谓的结果导向,只要牢牢的抓住你们的目的,你们的行动在她的面前就无处遁形。” “猎犬能掩盖自己的目的吗” 当然是不能的。 “连港黑的人她都几乎没有手下留情啊。“条野采菊感慨。 才刚提到港黑,人就出现了。 “罗生门” 条野采菊早就先一步离开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港黑的异能力者,芥川龙之介。“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过来就对两人发出不间断的攻击。 “卧底就在你们之间” 这边猎犬的两人一愣,但是没有怀疑彼此,而是有一种“就说这次怎么这么安静,原来在这等着呢”的尘埃落定的感觉。 “笨蛋”大仓烨子气的大骂。 但是芥川龙之介根本就没有听他们的解释,两边就这么打起来,等黑蜥蜴部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场景,当即就要加入战斗。 条野采菊脸色沉沉,正当马上就要演变成大混战的时候,太宰治出现在了门口。 “住手。” 黑蜥蜴的成员们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根本就不听人说话的芥川龙之介退了回来。 “太宰先生” “这只是一个陷阱。”太宰治叹了口气,一脸心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部下啊。” 芥川龙之介当下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那么我们就先撤退了。”太宰治什么都没有说,像只是专程为了阻止这场乱斗而来的。 条野采菊叫住了他,“你知道,北野玲央在哪吗” “不知道哦。” 看着披着黑外套的人远去,条野采菊皱了下眉。 这个人,没有破绽。 “原来最后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和费佳一起站在高楼的楼顶,完全没有顾及有可能被就这样抓捕,神态轻松的俯视着不再安静的横滨的夜晚。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托着腮,百无聊赖的将目光投下。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负面情绪,也许某一刻就生气的冒出来干脆把这个人杀掉算了或者我真的好想要那个东西,为什么要忍耐,不如直接把他的变成我的等等各种各样的想法。 但是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人是群体动物,而且还是自身并不厉害的群体动物。他们懂得如何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方式。 对于自身的克制,对于不快的忍耐,本身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族群过度的自我内耗,也是在表明一个信号“我不这样对你,所以你也不要这样对我”,或者“我对你了援助,所以你也会援助我”,是一种期待,这种期待会变成良性的循环,使得人有别于大多数物种,是能够让个体也成功的活下去的一种规则。 “这样下去即使毁掉整个世界看起来也不是难事。”仅仅内耗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所以我们得快一点,”我回答他,“在事情变得无法控制之前收尾。” 作者有话要说  1不要慌,存档点是因为“大战之前必有存档”,毕竟要走高速坐过山车了,但是我们该he还是有的,,网址, 第128章 做管理员的第四天 加贺清涧第一次见那个男孩,是趁着暑假在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 那会他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树下躲懒。 毕竟做义工实在是太无趣了,身为富二代的他尚且年轻,只喜欢追求刺激的事物,赛车、蹦极、跳伞。 毕竟生活这么无趣,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才能找到一点血脉喷张的兴奋感觉。 如果不是老头子非要把他扔过来,还拿钱威胁他,他根本就不想出现在这个地方。 远处的男孩穿着黑色的大裤衩,橘白相见的短袖,跟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女孩,像是在往她身上泼水。 切无聊。 加贺清涧向来看不惯这种欺凌方式,又低级又无趣,于是他难得的离开阴凉的树荫,走到炙热的阳光下,来到那个小男孩面前,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拽了过来。 小男孩张牙舞爪的踢打比划着,漆黑清澈的大眼里满是怒火。 “你干嘛” “我才要问你,你在干嘛” 加贺清涧蹲下来,凑近盯着小男孩的眼睛,半是威胁的说“你最好不要乱来。” 小男孩才不理他,无理的做了个鬼脸,然后直接狠狠的咬上加贺清涧的手掌。 吃痛之下,加贺清涧松开了小男孩,那小子立马活泼的跑开,不仅如此,还在向他吐着舌头。 本来天就热,这下加贺清涧的火气噌的上来,追着小男孩就要揍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小男孩就一边挑衅他,一边满院子乱窜,毛猴子似的,像是能上天。 加贺清涧跟在毛猴子身后,追的气喘吁吁,怎么也追不上,气的想抓墙。 “略略略,抓不到” 小男孩一边后退,一边说,一时没注意,撞到了身后刚过来的人孤儿院的院长。 转头看到来人,这毛猴子一下子老实了,背着加贺清涧,他无法看清小孩的表情,但是院长在看看清小孩的一瞬间,脸色大变,拉着小孩就要离开。 一边走一边还歉意的对加贺清涧道“今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您可以离开了,抱歉,这孩子我会送回去的。” 加贺清涧挑挑眉,一脸洋洋得意。 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玲央,一切都准备就绪。” 费奥多尔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晃动了一下手腕,放下了笔。 “在写小说”他好奇的凑过来。 我点点头,“是新小说。” 听到我这么说他看着我的眼里翻涌着无法理解的思绪,我疑惑的歪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问我“和最近的事情有关” “不是,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费奥多尔有点惊讶,这种时候怎么会突然想要写一个普通的故事 “已经想好名字了吗”这么问着,他也没想得到回答。毕竟但凡是有资料的人都知道,这位向来对小说的名字不上心,都是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再随意的拿一个名字出来。 然而,本来以为得不到答案的他却听到了少女的回答。 “嗯,就叫奔向黎明吧。”我用手中的笔戳了戳自己的脸,仔细的思考之后回答他。 奔向黎明 是因为马上要得到书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慨 心里这么想着,出于某种原因费奥多尔没有再追问。 “既然准备好了,那么这边也可以开始了。”我盯着屏幕里已经完全和进到游乐场之前气质大不相同的六人,抬手按下了一个按钮,然后甩了一张符纸出去。 被好好训练过的野兽,就要回到他们的猎场了。 我闭眼,重新仔细理了一遍要做的事,唇角微勾 一身红裙,姿容艳丽的女人,手中抛接着一枚筹码,扭动着自己的纤腰,妖娆的走在商店街上。 “真是好久没有来到这边了。”她看着着周围的景象,眼中露出了一丝恍惚。 就这么一下,迎面就撞过来一个人,男人骂骂咧咧,想要动手,女人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刀。 周围的人熟练的避让。 毕竟最近横滨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 男人捂着伤口的手惊恐的看着狂笑的女人,恍惚觉得眼熟,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吉田的妻子。 “你你怎么” “没错,我回来了,”女人愉快的弯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抹薄红,“在你让我杀掉那个男人,又抛弃了我之后。” 看着男人渐渐没了声息,女人恍惚的抬头,口中低语“下一个,是谁呢” “嘁,为什么我要和这种渣滓在同一辆电车上啊真是恶心” 一位肌肉壮汉突然喊叫,像是很看不惯面前的人似的。 本章节 上班族立马惊慌起来,“你你讨厌我吗” “讨厌到恨不得你直接消失掉”壮汉恶意的说。 “怎么会这样”上班族低落的说,握上了壮汉的手臂,“请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壮汉只感到自己手臂一刺,下意识的挥开上班族,“你赶紧给我滚出这里” 上班族脸色苍白的在停车的时候一边嘴里嘟囔着“这真是太让人难过了”一边下了车。 壮汉得意洋洋。 就这么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自己呼吸不畅,闷的流汗,然后开始抓自己的脖子。 越来越难受了,他就越用力抓自己的脖子,连带下了一条条血肉都不知道,直到他的动作突然一顿,好像听到了什么破裂的声音。 坐在后排的的人好奇的听着前面人抓挠皮肤的声音,心里逐渐开始烦躁,正想吼他“不要再抓了”的时候,前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停住了动作。 下一秒,男人脖子一歪,鲜红的血液,喷泉一样射出,溅撒的到处都是。 “啊啊啊啊” 欺骗、抢劫、暴力各种各样的最原始的野蛮的暴行,瘟疫一样感染着这里,还在向周围扩散。 不只军警,所有处于横滨的势力都参与进维持秩序还有的镇压行动中来,根本没有人有精力分心到其他的事情上。 “那个人出现了。” 猎犬们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绫辻行人出现在了这边,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的陷阱 但是他们还是行动了。 本章节 就在横滨的海边,夕阳染红的海面,那个人像是一位普通的市民一般在那慢悠悠的散着步。 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混乱都视而不见,好像这段时间里横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还是之前那个虽然算不上多么和平,但是还算得上平静的横滨。 军警们悄无声息的疏散了周围的人群,不漏痕迹的包围了这里,条野采菊和绫辻行人走了过来。 相比于猎犬里的其他人,他才是面对这位最好的人选。 面对那个人的时候目盲反而成了他的优势,猎犬期望着他能够抓住那个人的弱点。 绫辻行人就靠在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仔细的打量着笑看着他们两人的少女。 虽然在照片上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像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 “我叫绫辻行人。” 少女后背倚靠在栏杆上,乖巧的站姿,规矩的双手交交握在身前,谁也看不出她像是那种会突然发疯就将整个横滨拖入地狱的人。 绫辻行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他说什么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几个在横滨引起最大骚乱,简直像是邪恶集合体的人就是从这个人手下出来的。 正如评审小组所说,她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并不为外物所动,除了抓起来永远关住,或者直接杀掉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那些才是真正难以处理的事情。 不过对于绫辻行人来说,整串逻辑里,有一个最奇怪的点。 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从这个人过往的行为上来看,并不像是会喜欢搅乱正常发展的人。恰恰相反,她应该比大多数人都要遵守规则才对。 “您好,绫辻先生,初次见面。”她礼貌的打着招呼。 “我是条野采菊。”另一边的人也自我介绍道,仿佛不是来抓人的。 本章节 少女的笑容突然就亲切起来,好像两个人是已经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您好,条野先生,久仰大名。” 的确是久仰大名,毕竟猎犬的难缠程度简直有目共睹。 只要看到这位都可以和比水先生组合出道的人士,我的心里就想流泪。 为了牵制猎犬而抓秃了头发的日子,简直不堪回首。尤其是这位条野采菊,也是个一顶一的聪明人,而聪明人就意味着我要是想不翻车,就要针对这个人多下点功夫。 远远的,我还看到了其他的猎犬成员,低头看了眼手机,总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费奥多尔的动作总不会这么慢的。 于是我举起了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警惕的猎犬。 “投降。” a a,,网址, 第129章 做管理员的第五天 再见到小男孩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加贺清涧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和人。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每次见到这个小孩,两个人就像是杠上了似的,一大一小互相看不顺眼,但凡是加贺清涧在工作的时候,小男孩就要出现扯扯他的衣服,扯扯他的头发,然后再做个大大的鬼脸。 加贺清涧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孩子。 每次都气的他追在他屁股后头跑,但总是也追不上,小孩每次都是被院长脸色难看的带走。 “抱歉,加贺先生,我会看好他的。” 听到这话,加贺清涧得意洋洋的挑着眉,学着小男孩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本来还耷拉着脑袋的小男孩立马斗志昂扬的抬起头,向他比划着小拳头。 看到他那种无能为力的样子,加贺清涧大笑出声。 渐渐的,加贺清涧竟然有点期待见到这个皮猴子。比起每天被老头子烦着即将毕业之后大学专业的事,看到那小子的样子,总能给他多找些趣味。 然而,那皮猴子并不总出现在这边,偶尔见面,都会被院长给带走,他心中有点怀疑这家孤儿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暗的秘密。 一次趁着没人注意,他凑到那个当初被他抓住皮猴子欺负的那个小姑娘身边,想打听小孩的情况。 “和人才没有欺负我大家在帮我降温”听到加贺清涧的话,小姑娘有点不乐意的说。 这时加贺清涧才知道,原来是小姑娘中了暑,孩子们在帮她。 当下心里有点愧疚,想买点东西补偿那小孩,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我也不知道,自从半年前开始,和人就总是被单独带出去,总要过好一段时间才回来。” 小姑娘凑到加贺清涧的耳边小声的告诉他“和人说,他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一次,时间不多。” 条野采菊缓缓的靠近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真的就这样投降了。 果然,在他一步步的靠靠近之后,还是听到了一声轻响。他心下微沉,从刚才到现在,面前的人没有任何波动,心跳平缓,体温正常,呼吸稳健。 看到少女的手上掉落了什么东西,绫辻行人立马提醒“小心” 条野采菊的反应很快,他迅速的后退,但是才刚刚后退,鼻尖就感受到了什么。 糟了,上当了。 烟雾弹掉落在地上,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烟雾里。 条野采菊下意识往听到声音的地方一扑,却还是扑了个空。耳边传来了什么坠入水中的声音, 等到烟雾散去,人已经不见了。 “竟然被她逃了。”条野采菊收回伸出去的手,笔直的站在那里。 “下此再捉到她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那可不一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的绫辻行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那上面还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消息,那是一个地址。 绫辻行人轻声的把地址念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条野采菊思索了一下,“是刚刚的烟雾弹” “没错。” 刚刚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位的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动静。 “应该是要和死屋之鼠的头领会和,现在过去,正好能抓到两个人。” “” “那还等什么,”条野采菊勾唇笑了一下,“去捉老鼠。” 武装侦探社内。 “还没结束吗”江户川乱步叹了口气。 “真的没问题吗”与谢野晶子忍不住再一次确认。自从上次异能特务科来了人,乱步先生用了自己的异能力超推理,看过那边递过来的资料之后,就说了“没关系的,不会出事的”这种话。 以江户川乱步为核心的武装侦探社,自然对自己的招牌十分信任,尽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乱步先生完全不肯说出不必担心的理由,连社长都没有告诉,无论大家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说。 江户川川乱步当然不可能说的。 毕竟一旦被这些人知道了,没有人会同意那个人的计划的。 福泽谕吉此刻不在社内,在外面镇压横滨的动乱。 “如果动作快的话就没事,如果动作慢的话,问题可能就比较严重了。”江户川乱步回答道。 “您好,是,是,请等一下,”春野绮罗子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支笔,撕下一张便签纸,快速的记着什么。 “好的,我会转达的。” 挂掉电话,春野绮罗子一脸严肃的走向江户川乱步,把纸条递给了他。 “听说那位老师出现在海边,被猎犬堵住了,但是逃掉了,只留下了这个。” 春野绮罗子摇了下头,“毫发无伤。” 虽然现在像是处于敌人的位置,但是他们还是很关心那个人。 江户川乱步看着夹在指尖的这张便签,突然脸色一变,“不好,给港黑和社长打电话,告诉他们尽快赶到这个地方。” “是” 我站在j新建成的大楼楼顶的天台上,靠在栏杆边,感受着吹过来的阵阵轻风。 我来的比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早,紧赶慢赶的跑的我气都要断了才总算是赶上了。 身后的门被推开,那个人终于带着我们谋划已久的东西过来了。 书就在异能特务科的看管中。 得到了这条情报之后,理所当然的下一步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解决异能特务科,还得预防其他想要出手的人。 异能特务科里还是有点人才的。 想要突破异能特务科的层层看管,就得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当然猎犬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在将所有的军警和异能特务科以及横滨其他可能会管这件事的人都调出去之后,最后由我牵牵制猎犬。 毕竟我们俩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挺弱鸡的,硬刚这么多人,中也过来都顶不住。 在所有的视线几乎乎都盯在我的身上的时候,费奥多尔就是一个在横滨畅通无阻的自由人。 “书拿到了吗” “当然了。”说话的时候,他好像带上了一股莫名的叹惋。 但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里的书递给了我。 “那么”我拿出笔背对着费奥多尔,心跳开始加速,连拿着手的笔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一次赌博,一次冒险。 正想要在上面写点什么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从身后贯穿整个腰腹的剧烈疼痛传。 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他用力到推的我往前踉跄了两步,当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怔愣着摸了摸痛楚传来的地方,只摸到了一手血。 踉跄几步转身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少年。 “我很抱歉,”他叹息着,“您的愿望我一定会帮您实现的,这个世界一定会迎来和平,异能力也一定会消失。” 这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我,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口中的会用书做的事。 虽然我确实骗了他。 “您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血液的流失让身体开始发冷,视线也在逐渐变得模糊。 “这可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从阴影里显现出来的身影,踏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过来。 我震惊的看着走出的白兰杰索,他来到我面前,蹲下身从我无力的手掌中拿起了书。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吗紧紧凭借这个是无法打败我,或者说击败影的。” 他看起来真的很失望,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白兰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还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我用力的喘着气,手死死的按在伤口上“你说什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玲央,”他说着话的时候非常的温柔,“你是这个世界下几亿分之一的奇迹。” 尽管艰难但我还是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这个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世界的真相。 时溯和时政之间的拉锯战打的实在是太久了,过度的在时间线上做手脚得到的结果就是好几个世界都被他们给打崩了。 世界之间还存在着缝隙,于是世界的影诞生了,包裹在根本无法完全相容的世界的外围支撑着整个世界的稳定。 “你本来做的很好,世界的裂缝在逐渐的变小,世界在慢慢摆脱对影的依赖,不过还是太晚了点,”白兰含着笑意说,“我加快了影壮大的脚步。” 影就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白兰又说起了另外一个像是完全不相关的事,“你知道吗世界就像是一个框架,在框架之上开始无数次不同的延伸,一旦一条线延伸到尽头无法继续就会原路返还,线上的一切会随着返还的动作被抹消,然后构成一切的基点破灭,新的基点在废墟之上重生,循环往复,直到延伸成功。” “而一直、一直都在进行着这样的试错的人就是你呀,北野玲央。” 我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他拿起匕首,刀尖对准了我的心脏。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成功,但我明明如此的期待这次是特殊的一次。” 他缓慢的一点点将刀尖推进我的胸膛,我抬起染血的手掌握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阻止他的动作。 “这是我找了好久的希望,就这么被玲央破坏掉了,”白兰笑眯眯的手下用力,将整把刀推了进去,“要给你一点惩罚。” “其实,我还挺喜欢那本命运的。”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听到了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还有谁在用力呼喊我名字的声音。 a,,网址, 第130章 做管理员的第六天 还是晚了一步。 就这么一步之遥,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人最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竟然就是那天夜晚的告别。 一道身影闪过,带着猛烈的拳风挥了过来。 白兰杰索轻松的闪到一边,躲过了来人的拳头,然后顺手把沾满血迹的书抛给了费奥多尔。他根本就不在意书这种东西。 中原中也没有管他,直接奔向了倒在血泊中的人,颤抖着手小心的像是在拥抱一朵脆弱的玫瑰,轻轻的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玲央”中原中也带着泣音呼唤着没有了脸色惨白的人,然而他再也听不到回应了。 他的眼睛除了怀里的人谁也看不见。 眼前像是又出现了当初在东京车站时候的事。明明说过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做到。 但那时候还有机会,而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随后跟来的所有人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的站在那边。 “不可能的吧” 明明就这么解决掉了横滨的罪恶,大仓烨子的心里却完全没有一丝愉快,反而眼眶发酸,竟然突然的就想掉下泪。 那么强大的,那么可怕的,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竹西老师,北野玲央,就这么死了吗 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呢 简直就像一场最烂的戏剧。 “开玩笑的吧” 大仓烨子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没有想到竟然是身边的末广铁肠说出的话。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看向条野采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又到底在期待什么。 条野采菊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缓慢的摇了摇头。 “是吗这样啊”大仓烨子呢喃。 太宰治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慢慢走了过去,没有人阻拦他。 他蹲在那人身边,黑色的外套很快就被她的血迹浸透,他动作迟滞滞的仿佛年迈的老人一般,慢慢的用双手握住了她无力垂落的手。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温柔笑着叫他阿治,再也不会有人纵容他的一切行为,包容他内心的一切黑暗。 不会有人和他一起看桃花,一起吃螃蟹,告诉他未来才是最值的期待的东西;不会有人在他受伤的时候心疼,然后为了他去报复伤害他的人;不会有人维护他,为他庆祝生日,为他计划未来的事。 就这样,又是一个人,什么也抓不住。 “骗子,明明还说要等我的生日礼物。”中原中也牢牢的抱住她,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仅存的一丝温度似的。 啊她还说过要陪着他试过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直到找到他喜欢的为止。 “是啊,是个骗子。”太宰治轻声说道。 北野玲央,笔名竹西的作家,死在十八岁成年前的一个月。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走了过来,注视着面色白的像纸的少女,心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此刻无论这个人之前想要做什么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就这么死掉了,在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的时候,丢下了被搅得一团乱的横滨,还有所有被她牵扯着心神的人。 “还是个孩子。”福泽谕吉叹息。 只有在她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大家才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切纷乱的思绪和揣度,正视那些本就存在的最客观的东西。 “乱步先生不去看看吗”与谢野晶子问着站在身边的人。 江户川乱步摇了摇头,“不用了。” “白兰杰索”中原中也猛的抬起头,仇恨的看着那边一脸置身事外的人,身上开始泛起红色纹路。 周围的物品缓缓浮起。 “呀嘞呀嘞,这就是她的选择啊,我也很遗憾,”白兰杰索叹息着,举起了自己的手,除了大空的指环之外,全部的玛雷指环都在他手中发出了光芒,“既然又是失败的产物,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世界突然就像是一副被撕裂的油画,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划痕,不过短短一瞬间,夜空、大地、人群之间,都出现了数不清的划痕一样的东西,然后像是伤口流出了血液一般,流出了黑色粘稠的漆状物。 玛雷指环代表着横向的奇迹,具有着空间的属性,白兰杰索利用这个将整个世界与影界联系了起来。 即使白兰杰索说书不能打败他,打败影,但是这个人说的话本身就是不可信的。 起码费奥多尔,对于白兰杰索的话总要有所保留。 他翻开书,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钢笔。握在手里的时候,突然就浮现出了那个人趴在电脑桌前抓着头发写书的样子。 停顿了一下,才要落笔。 “你实在是不了解她。”太宰治接住被中原中也移交过来的少女,背对着费奥多尔,头也不回的说。 什么 本章节 费奥多尔的视线也落在了少女的身上,亲眼看着太宰治从少女身上的包里拿出了那本书。 “什么时候” 费奥多尔突然想起来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并不是信任他,而是故意背对着他的啊。 “呵。”最后他还是轻笑出声。 “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啊。” 沉沉的注视着那个在他眼前失去了生息的人。 那边的中原中也已经对白兰杰索出手了,明白事情严重性的众人也直接冲了过去,这么多的异能力者,即便是白兰也很难驾驭,但是他并不需要和这些人继续对峙。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他借着一段冲力,纵身从高楼上跳了下去,等到众人赶过去的时候,早就没了身影。 “你要使用吗”费奥多尔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却突然看到太宰治从书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他轻轻的放下少女,然后走到中原中也的身边,使用了人间失格,让他从失控的状态中退出。 “她是这么说的哦。”他又摇了摇手里的纸条。 费奥多尔屏住了呼吸,“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 “谁知道呢。”太宰治随口回答道。 “难道,她是为了”大仓烨子猛地看向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少女。 无论现在他们说出什么,都只是无法得到证实的猜测,真正的答案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沉眠永远的被掩埋。 “你知道吗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问道。 本章节 “也许是想交给太宰治吧。” 与谢野晶子瞪大眼睛“她怎么知道一定是太宰治会发现,而不是其他的人” “她知道哦,她什么都知道嘛。” 尽管世界正在危机的当下,众人还是为这个人办了一场简易的葬礼。 看起来普通的作家的葬礼上,黑手党教父、王权者、政府高官都现身了,甚至连猎犬都过来了,人们脸上神情沉痛哀婉。 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裙的少女安静的躺在棺木里,仅仅像是睡着了,神情安详。这个人短暂的一生中大概少有这么宁静的时候。 周围环绕着洁白的百合花,娇柔又脆弱。少女乌黑的发丝就那样铺散开,在百合花的映衬下看起来娇艳动人。 她终于长大了,可是时间却永远的停留在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威斯曼怎么也没想到中尉的葬礼才过去没多久,马上就要参加自己另外一位友人的葬礼。 明明上次见面还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再见的时候,已经连一句问候都无法传达了。 曾经以为会永远延续下去,绝对不会改变的日常,就这样突兀的结束在某一个时间点上。 总是觉得少女还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冒出来,笑着对他们说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然而直到被一抔抔土掩埋,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能够沉浸在悲痛情绪里的时间并不多,世界还处在危机中,活着的人总还是要继续的生活。 太宰治回到家中,手指划过摆在床边的相框里少女温柔的眉眼,然后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当他拆开包装,发现自己竟然从她那里收到了这样一份生日礼物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小心的翻开,里面有在庆祝会上捕捉的他的身影,有被别人记录下的两人的合照,有酒吧里几人闲聊的照片,有三人举着杯牛奶有点滑稽的样子,有一起去泡温泉时池边飞舞的萤火,还有路途上抓拍的沿途的风景,零零散散勉强填完了三分之一的相册,后面还有很多的空白页。 本章节 太宰治垂下眼睫,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绝望深埋骨髓。 “看来没有办法填满后面的空白了,”带着复杂到不可捉摸的情绪,他叹息着,“这可实在是” “太遗憾了。”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突然,从某处传来了滴滴的细小声响。 太宰治愣了一下,半晌从衣服里摸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 看到上面显示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定格动画一般,他睁大了眼睛。 手机屏幕上,横纵交错的线条之上,一个红色的小点不停的闪烁着。 a a,,网址, 131、神不在的第一天 加贺清涧曾经看过许多电影里都有这样一个桥段表面看起来甜蜜温馨的孤儿院,实际上是某种黑暗交易的场所,这种交易有可能是器官买卖,也有可能是更加肮脏的东西。 而那个看似和蔼一直照顾着众人的孤儿院院长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他无法控制的将事情往这种方向上思考,除了基于一些幻想之外,他还带着不为人知的期待。 不能说他完全不担忧和人,但心中还是渐渐泛起隐秘的兴奋感。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某个小说的开头,而他就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 主人公最终会经历重重磨难拯救所有深陷不幸的人。 加贺清涧突然找到了比任何一项极限运动都更能刺激他的事。就带着这样蠢蠢欲动,甚至可能还有些不怀好意的期待,如同每个电影的主角,他也开始了自己的冒险。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白天做义工的时候就悄悄的留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耳边都是孩子们吵闹的声音,穿着并不算好的小孩们相互追逐嬉戏,有时候也会拿起院子里唯一一根漏了水的水管当作水枪玩。 每当这时,院长总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孩子们的身后,“你们在做什么” 她会用最严厉的语气质问孩子们。 孩子的天性就应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加贺清涧想。 不过是一个破烂的水管,有什么可阻止的呢 这大概就是孤儿院苛刻的证明。 他还发现,孩子们并不怎么亲近孤儿院的院长,每当院长出现,本来还活泼的打闹着的孩子们就都安静下来,乖乖的站成一排,或者等待着院长招呼众人前往餐厅吃饭,或者被一同带着前往图书室。 这个院长有问题。 加贺清涧的心中越发的肯定之前的判断,他为自己观察的细致入微而感到沾沾自喜。 但是仅仅凭借他的观察还不够,他还需要有证据才能将坏人绳之于法。 “你去做什么了” 回到家中的加贺清涧面对的就是老老头子那张臭脸,他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还不是想要指责他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混吃混喝。 “你知道你已经多大了吗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可还是这样整天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 瞧瞧,就是这样,老头子总是会把他批评的一无是处,仿佛他就是社会的渣滓,是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生物。 可是加贺清涧也实在不明白,像老头子这样整天为了一样东西奔波过着日复一日的同样的生活,又到底有什么意思。 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的生活,对于加贺清涧来说,就像是慢性的毒药,不会立马致命,也不会在瞬间就迎来巨大的无法忍受的痛苦,但确是一个长期的折磨,让人只会在苦痛中慢慢死去。 “你自己瞧瞧身边,哪个人不是这样,为什么你就不行” 每当他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总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若是被别的什么人听去了,那就更糟糕了,一顶“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帽子扣下来,直接就可以完全否定掉他所有的话。 事实上,加贺清涧到底是大人还是小孩,这只却决于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当他做的事情,他的想法完全符合“大人们”的要求的时候,加贺清涧就是个大人,相反的,他就是个小孩子。 而当“大人们”想要强迫他做出符合心意的改变的时候,他们就又会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这种逼迫的话。 这句话的潜意思仅仅是你该做我要你做的事,思考我要你思考的东西。 我渴望一场打破俗世规则的巨变,或者就此脱离俗世的冒险。加贺清涧如此想道。 没有理会还在身后暴怒吼叫的老头子,他回到房间,拿上自己不像样的装备,趁着夜色,去赴一场无人可知的约。 “在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时刻,我们的世界发生了这样的巨变,在我身后的这个东西就是突然遍布世界的伤口和血液,滴落下的血液似乎对地面存在特殊的腐蚀效果,大家请看”镜头凑近了一个细长但还不算大的黑线一样的裂口,浓稠的粘液滴滴落的样子像是生长在南美洲热带雨林的“木牛”,在树上划上一刀就能够留下牛奶般的汁液。 随着镜头,能清晰直观的看清这种东西到底是如何运动的。 “这滴血液刚刚落地,地面就出现了这样的坑洞,并且还在持续的向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深处的腐蚀,山本教授,您觉得,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是否有一天我们的世界都会被祂贯穿呢” 镜头一转,面前出现了戴着眼镜,头发花白,衣着工整,一丝不苟的老教授,也是一位业内著名的科研人员。 “以上,就是今天的新闻报导,感谢愿意为我们解答疑惑的山本教授,朝日电视台为您持” 刚从外面回来的草薙出云顺手关掉了电视,身后还跟着第三王权者赤王周防尊。 “怎么在看这些,不要教坏了安娜。” 栉名安娜面无表情的盯着草薙出云。 “那些都是假的,不要听他们为了博人眼球说的话啊” 看到草薙出云一脸服软的样子,十束多多良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小公主当然知道啦,但是现在不能出去到处走,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解一下外面的事了。” 这么说着,十束多多良就又想叹气。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一切都是从神奈川县的横滨市而起,等到波及到东京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就已经很少了。 而那位老师的死讯传来的又是如此猝不及防。 有一件事十束多多良始终都想不明白。 “那位当时不是已经接手了御柱塔,据说德累斯顿石板也有了相应的反应,成为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就是这个国家名正言顺的掌权者” 虽然年纪纪还很小,在最开始不服的人的确很多。无论是那些掌控着资本的家族,还是象征着神秘的阴阳道都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资本家族想要重新回归到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而不是时刻被人压制,而阴阳师家族则是绝对不肯被一个没什么天赋,非正统出身的普通人所统领了。 要说的话,对这件事反抗意愿最弱的竟然是以首相为领导的政府系的一干人员。 毕竟以前这些人虽然听话,但是也不是说心里就完全没有想法了。 当时草薙出云还是挺担心的,那毕竟也是赤组的恩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总会和她站在一起,。本来赤组都做好帮那个人一同威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了。 但是,她总是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本田家的当家曾在企业家大会上故意落那位的面子,讽刺她是“拿着核武器开关的幼童”,恐怕国家灭亡就近在眼前。 当时那位不过就是笑笑,像是不当回事。 今天这家的少爷和未婚妻不和痛下杀手,明天那家的小姐和另一家的闺蜜闹了矛盾痛下杀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解决事情都是用的这样极端的方式,每个还都知道伪装嫁祸布置现场,后来据说都很不巧的撞到了一位名叫工藤新一的名侦探的手里。 也不知道这帮继承人都是怎么回事,犯案就算了,还一定要请个名侦探到场参观是几个意思 各大家族们的继承人,天之骄子们就这么折了一半。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家族拉个名单出来,竟然都是当初得罪过那位的家族。 很难不让人多想。 直到后来有一家暴发户,被撺掇着去那人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当时那人看起来有多无辜又无助,后来这家暴发户就倒的有多快有多惨。 这次是暴发户的儿子被杀了。 虽然最后还是抓到了凶手,但是等到杀人犯的动机被曝光光,人们就开始自发的抵制这家的商品,直到暴发户破产远渡海外,再也不敢出现在那人的面前。 据说在离开之前,这人还求上了御柱塔,那位老师的确同意了见面的请求。后来听说那个暴发户之后都不允许身边的人提那位老师的名字了,笔名也不行。 这下各个家族终于不再折腾,因为他们发现,如果他们安安静静的,那位也并不会主动对他们做些什么。 只要她不再对他们出手,一切都好说。 “听说阴阳道的世家那边发生了百鬼夜行,土御门都控制不住。”这种事情还是离他们有点远,十束多多良讲这件事的时候,安娜听的聚精会神,眼睛都亮起来了。 “所以说,明明在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什么她无法得到的东西,可是她还是设计了那样一场” 十束多多良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如同驯兽一样的手段。”草薙出云接道,没忍住点了一根烟,但只夹在手上,看着微弱的火光出神。 并且仅仅是投下一个引子,之后就变成人力无法控制的态势。 有时候睁开眼,草薙出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世界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就如同在那个人死去之后被带到坟墓里的无人可知的想法。对此所有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不再追究这个人做过的事。 想着,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走到吧台前,手伸向了酒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笑着看向了安娜“要吃蛋包饭吗” 安娜认真的点了点头,十束多多良也笑着说“给我和kg也来一份吧。” 草薙出云抓了下头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镇目町是赤王的地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里世界不成文的规定,不要去动王权者们的地盘。 但时间久了,不满的人总还是有的。 里世界清楚的事事情,表世界一概不知,当自由派高举大旗闯进镇目町作乱的时候,赤组的成员还真有点自顾不暇。 “草薙哥安娜不见了” 赤组的成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十束呢” 草薙出云擦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杯子轻轻的放回到台子上,摘掉了身上的围裙,伸手捏了下自己的鼻梁,最后,疲惫的叹息一声。 “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啊” “无论你们想要什么,都和安娜无关,把她先放了。” 十束多多良的手被绑在身后,难得的神情严肃。 “已经有人告诉了我们你们在镇目町的事,我们凭什么要活在你们吠舞罗的阴影之下” 说话的人像是这帮人的领导者,神情激动,然而听了他们的话,十束多多良只想叹气。 这些从别人那获得消息说吠舞罗对镇目町进行高压统治的人,甚至都不是镇目町的居民。他们只是高呼着自由,自称为自由派,其实只是随意的抒发自己的恶意的暴徒。 是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的愚蠢的暴徒。 又愚蠢又可怜。 这就是那位留给这个世界理不尽的麻烦。 十束多多良从赤王那得到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如果此刻换成赤组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脱身,但他不行。 他手上冒出了一点小小的火光,在身体的遮掩下小心的烧着困住他手的绳子。 除此之外,他能做的就是尽力的拖延时间。 尊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到了 领头的人眼睛滴流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视线转向了一直没说话,试图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栉名安娜的身上。 “他们应该得到教训。” 他肯定的说道。 其他的人就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似的,狂热的回应着他的话。 不好 眼看着那个男人举着刀刀要对那边刺下,十束多多良挣扎着向身边扑过去。 看到这一幕,栉名安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角沁出泪珠,“不要” “没事的。”十束多多良护着她,温柔的笑着。 眼看刀尖离他越来越近,栉名安娜的心都凉了下来。 不过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如果是常人很难捕捉到,但对栉名安娜来说,黑白的世界里不一样的色彩实在是太显眼了。 挥刀的人动作被阻碍一瞬,就那么短短的一瞬,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轰的一声猛然响起,然后这个地下仓库的大门被爆裂的火焰冲开,懒洋洋的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草薙出云。 十束多多良当下烧断最后一点连着的绳子,抱着栉名安娜打了个滚脱离了利器的攻击范围。 草薙出云的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 “尊” 仅仅是站在那里,气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男人,那些暴徒的领袖被震慑的差点丢掉了手中的刀。 本就是一些根本对里世界一窍不通的普通人罢了。 “烧了。” 红色瞬间就占满眼底。 “没事吧,安娜。” 草薙出云走过去把地上的两个人拉了起来。 安娜摇了摇头,后怕的拉住了十束多多良的衣摆。 “没事的,安娜。”十束多多良蹲下身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把吠舞罗的小公主安抚好,众人才聚在一起讨论这次的事件。 “这么下去,形式看起来不太妙,尊,你觉得呢” “明天去御柱塔,宗像那家伙现在也在那边。” 耳边交谈的声音无法吸引栉名安娜的注意,她的脑海里都是刚才出现的那道金色的光。 是谁呢 很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谁帮助了他们 a,,网址, 132、神不在的第二天 加贺清涧正坐在树下发呆。 夜探孤儿院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让他备受打击,这和他预想到的不一样,这不是主人公该有的经历和发展。 不过灰心丧气只是一时,很快他又振作起来,因为那小孩今天还是没有出现,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发现的。 趁着孩子们午睡的时候他悄悄的溜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 透过微敞的门,院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把他给我看好,不要让他再跑出来” “用,什么办法都用上,无论如何我都要” “钱不是问题。” 没错就是这个 加贺清涧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内心却压抑着兴奋。 他觉得自己要抓住什么了。 加贺清涧在等待一个时机,本来不情愿过来,时常的人突然就对做义工这件事热情起来。 然而本以为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又突然的出现了。 再见到和人的时候,向来皮的能上天的小孩安静的坐在树下,认真的看着脚下的小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加贺清涧走近,才发现小孩在看的不是小草,而是小草上慢慢移动的蜗牛。 “你在这做什么“ “真好啊。”和人自顾自的感叹。 小脸看起来瘦了不少,符合加贺清涧心中被折磨过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是加贺清涧所不能理解的羡慕。 他在羡慕一只蜗牛 “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加贺清涧一边问一边坐在他身边,针锋相对的两人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和平的时候。 难得的能好好说说话。 和人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加贺先生,未来世界上真的会有能够飞在天上的船吗” 小孩有点向的又期待的伸手比划着。 小孩子的妄想。他想。 “可能吧。”加贺清涧满不在乎的回答。 “那会有超厉害的机器人吗比一座大楼还要高的那种” “我怎么知道,还没发生的事,等什么时候真的有了这个,你看见了不就有答案了” 加贺清涧如此回答。。 谁知小孩却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加贺清涧一点都不关心这个,谁还没有过这种时候无论如何用力,无论如何喜欢,都无法对自己向往之物靠近一丝的日子。 他只关心那些能刺激到他神经的事物,譬如,小孩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关于这个“恐怖孤儿院”的内幕。 “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你” 加贺清涧不漏痕迹的打听。 小孩沉默了,嘴唇抿的发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想回忆的事一般,好半天犹豫着,还是没有告诉加贺清涧什么东西。 加贺清涧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小孩,于是就把自己之前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听到的对话跟小孩说了一遍。 然后认真的注视着他“我一定会帮助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小孩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只是说了一个地址。 “我一直都在这里。” 如今的御柱塔又与前几天大不相同。 几天之前还有主人的御柱塔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之地,从上代黄金之王尚且没有消散的余威,到所有人心中即将继任的新任黄金之王留在众人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让这个地方几乎变成了一个让人只敢远远观望的“禁地”。 但是现在,御柱塔失去了它的主人。 空悬的王座之下,人人都在蠢蠢欲动。 对于憔悴的兔子们来说,短时间内连着倒下了两任主人实在是给他们带来了过大的打击。如果上任黄金之王的倒下尚且说得上是意料之中,并且在这之前,那位老人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么刚刚被众人认可的那个人的倒下就可以说得上是猝不及防。 本来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的御柱塔刚因为新的主人逐渐稳定下来,尚且还在观望的人也垂下了高昂着的头颅,却就这样突然失去了最强有力的庇护者。 而在那些本来就只是暂时潜伏下来的人的眼中,象征着这个国家的控制权的地标性建筑,此刻就是没有巨龙守候的宝藏。 宗像礼司带着人坐在御柱塔的会议室里此刻就在面对着这样一群野心勃勃的人。 “关于那位的死亡,我们也感到非常难过。”一位中年男人垂着头像是很遗憾的说道。。 周围立马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每个人的脸上伤心的就像是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家的小辈。 “哦”宗像礼司坐在那边,勾唇微笑。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是”有人犹豫着,“御柱塔作为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地方,不好长期就这么空着,也需要管理者,国家还要继续发展下去。” 伏见猿比古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小刀,耳边都是为了利益,直接撕下脸皮,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份的大人物们,争相推荐自己中意的人选的声音。 那人不过走了几天,这些人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过来了。 “诸位恐怕不太了解德累斯顿石板。”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出现在门口的是本应该呆在七斧户的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 或者说除了真的实际掌权的黄金之王和青王之外,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其他的王权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有人不在意的说道。 威斯曼好脾气的笑了一下,走到宗像礼司的身边,宗像礼司起身示意,然后两人一同坐下。 青组的成员倒是给了白银之王应有的待遇,一一行礼。 “德累斯顿石板并不是说试试就可以的,石板选择王有自己的意志。强行做不该做的事,获取不该得到的东西,承受不住力量也许会丢掉性命哦。”白银之王笑眯眯的解释。 见众人不为所动的样子,威斯曼又补充道“可能会直接整个身体就那样爆开也说不定呢。” 各家族的掌权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为什么看起来好说话的白银之王也能若无其事的稣庋幕埃 你们王权者到底都怎么回事 一时想起了当时被那个柔弱的少女支配的可怕记忆里,掌权人们倒真的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当下态度就和缓了不少。 主要是之前实在是被那人给折腾怕了,现在一见到同类型的人,应激障碍都要犯了。 但是要这些人就这么放弃是不可能的,又用着惯用的手段没完没了的扯皮。 伏见猿比古不耐的蹙眉,手中转动的小刀越来越快,好像马上就要飞出去了似的,被淡岛理世警告的一瞥之后才咂舌一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世界尚且处在情况不明的危险之中,明明异常就摆在眼前,可这些人就还是像看不见似的,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单单凭借说,是无法和这些人说通的。 宗像礼司如此判断。 会议室的门,连带着周围的墙都被轰了一个洞出来。 “呦你们好。” 金发的男人一口大阪腔,神情轻松的打着招呼,身后的走廊上是倒了一地的兔子。 “你你” “周防。”宗像礼司一直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露出了笑,伸手推了下眼镜。 “宗像。” “好了,好了,现在是清场时间,请大家暂时先离开这里吧。”草薙出云看着那边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的人,客气的说道。 手中却在把玩着打火机。 一阵沉默之后,刚刚还趾高气昂争得头破血流的人,勉强维持住镇定的表象,有礼客气的离开了这里。 三位王权者分别落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才好。 “关于影的报告,大多数都在意大利白兰杰索的手里,我们所知道的信息不多,但是现在表现在外的状态似乎和之前得到的情报不太一样” 最后还是威斯曼打破了这种沉默。 周防尊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迄今为止,直接面对过的影的只有那位,可是现在看来,做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保证她没有什么隐瞒。”伏见猿比古说。 “根据港黑共享出的情报,据说影进化出了神智,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现任何迹象表明,影的行动是有自我意识的,”淡岛理世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难道还确少什么信息吗” “而且,关于自由派的事情也很难解决,根本就无法控制。” 越分析,众人越觉得心累。 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人恨不得亲自前往彼岸,把那位老师给揪回来。 “她留下的信息说,三大世界基石都不能动对吧”宗像礼司看看向了白银之王。 威斯曼无奈点头。 虽然事情棘手,但他们应当还有时间能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 本来是这么想的。 有一瞬间,空气中的一切突然都静止不动了。 “咦风好像突然就停了”走在路上的行人疑惑的发问。 突发状况让会议室的人心中都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宗像礼司起身走到窗边,眼前的一切都荒诞的像是科幻电影。 异变就这么发生了。 电话铃突然响起,威斯曼接起了电话。 “不好了威斯曼先生,根据部分地区的汇报反馈,被黑影覆盖的地区出现了时间停滞的异常反应,”说话的人慌乱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一样,像是失去了自己仅存的理智,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不不仅如此,仿佛空间也停滞了,河流不再流淌灰尘灰尘都” 电话里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场合异常的清晰。 随着这人的表述,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让人无法忽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喃喃起了这样一段话 起初,是风不再吹拂。 再之后是 河流凝滞,时间停歇,世间一切就像是突然被神遗弃了一样。 世界停滞了。 此刻高悬着太阳将再也不会有落下的一天。 简直像是某种终末的宣告。 “预言吗那个到底是什么存在”有人喃喃自语。 挂掉电话,看着众人脸色好像都不太好的样子,威斯曼轻声的安慰着众人“这的确是影的特性,会随着扩大不断的夺取时间、空间还有”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继续说出口,众人心里都很清楚。 “这种迹象只是表明,我们大概要抓紧时间了,并没有什么太多其他的意味。”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 “那个” 一直安安静静的十束多多良犹豫的开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思考了一下,他还是说出了口“如果是那本书的话,也许我们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a,,网址, 133、神不在的第三天 关于小星星和停滞的世界,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楼主 看了今天的新闻报导,虽然政府还在安抚我们说没问题,但是心中始终存在着不安。你们还记得那位刚刚被宣布了死讯的著名小说家的那本小星星吗现在的情况和书里的情况是多么相似,难道我们也要走上那条路了吗 1楼 那本涉嫌溜粉的书 2楼 那本恋爱小说 3楼 楼上不要歪楼,我赞同楼主的话,这件事真的很诡异,难道那是一位什么预言家之类的隐藏世家吗 4楼 怎么说呢,即使不是那种灵异的事件,想想还是发毛,不会政府在隐瞒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吧。 5楼 我也认为是政府有所隐瞒,我不相信他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6楼 希望政府能如实告知,民众有知情的权力 15楼 如今自由派横行霸道的当下,世界快点完了才好 16楼 赞同楼上,即使世界末日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比那些疯子更可怕吗 45楼 像你们这样被圈在栅栏里就很好过吗人难道不是应该拥有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权力吗 46楼 自由赛高 47楼 赞同,我真的受够了每天被在自己的老板骂的狗血淋头,在他面前点头哈腰,还要忍耐他的坏脾气,明明都是人,凭什么我就要比他低人一等现在看着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可真痛快啊哈哈哈 48楼 楼上,你这是在犯罪。 49楼 犯罪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在为人类践行新的道路 108楼 楼上都不要吵了无论是自由派还是反对派,你们能不能看看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世界都快要灭亡了,你们还在吵应不应该自由人都死光了,自由又有什么用,遵守规则又有什么用 109楼 我是楼主,我真的希望大家不要要在看着那些比起整个世界来说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的东西了,大家就不能放下成见,对彼此都多一点耐心吗你们之所以还有能在这里争论的资格,本就是祖祖辈辈忍耐着一切艰苦和不公才能得到的结果,人类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脆弱的我们懂得合作才能让微小的力量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110楼 我觉得楼主说的没错,现在已经不是争论那些事情的时候了你们难道想像书里一样等到所有人都把自杀当作是解脱的时候才开心吗 111楼 支持楼主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了世界发声,在世界才刚刚陷入停滞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有人开始渐渐能够冷静下来重新独立思考当前发生的一切,因为有着那个充满着异想天开的文学作品的提醒,人们比预想中还要重视这件事,反应速度快的惊人。 东京的沦陷比预想的还要快,几乎不过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东京就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时间这一概念开始变得无用,但是情况却在在变好。 集结了全国最顶尖的科学家的研究中心七斧户,此刻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所有行走在这里的人面色沉凝,但也说得上沉着冷静。 “怎么样,结果呢” 坐镇整个研究小组,鼓舞着一次次失败的研究员们的第一王权者,神情严肃的盯着新出来的报告。 年轻的研究员摇了摇头,“我们当前想到的办法都对影没有任何作用,根据资料来看,影和世界大概就像扎根在肉里的钩子,如果强硬的拔出来,说不定会反噬自身。” 尽管早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威斯曼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手边放着的就是那位少女曾经写过的书和展现在眼前的投影出的上面描绘过的场景,他的手指划过上面的文字,想到了那个赤王的族人说的话。 “我只是想到,如果她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那么会不会解决的答案早就藏在了书里” 十束多多良当时是这么说的。 如果现场还有其他人存在一定会笑出声来,但是当时的确是一堆人在那边拿着一本粉红色的少女读物一样的东西仔细的研究。 连青王的副手淡岛理世的脸都红了,更别提那边看起来好像都要烧起来了的八田美咲。 不过倒是让本来压抑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十束多多良甚至还善意的调侃了几句。 直到看到后面不再用外包装唬人的那几本,情况才好了起来。 大家总算没有那么尴尬了。 说的时候还不觉得,说完了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啊,这个” 众人注视着那几本刚刚才找过来的书,一时间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又重新看了看第一部封皮上的粉红色的标题,心里只觉得满满的都是恶意。 “名不虚传。” 如今再去思考这人写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早已没有意义,众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分析下去。 本章节 这次是十束多多良接道“少女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一次一次的经受心灵和思想的折磨,不断的被推翻过去已有的认知,不断的对自己产生怀疑,然后最后认可了拯救世界存在必要的牺牲的合理性,最后牺牲了自己”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脑海中一闪而逝,却不能真正的总结出一个完整的逻辑线。 也许还确少了某些关键的部分。 十束多多良皱着眉想道。 “从结果上来看,少女的努力和牺牲还是失败了,世界进入了终末。” 在场的所有人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结果和当前的一切如此相似。 “但是如果这么分析的话,老师她的死亡并不能说得上是一种牺牲,她谋划了一切,夺得了书,仅仅只是为了把世界基石保护下来” 这么说的话,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无效操作,也许有一定的意义,但是这样和书中的内容就毫无关联了。 “也许她还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最后还是十束多多良打的圆场。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已经偏离了初衷,又开始试图探寻那个人的想法了。 然而这件事实在是很难控制。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世界似乎是恢复了正常,在救世主被献祭之后的很多年,死了很多人之后,”伏见猿比古皱着眉分析着这段,“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少年站在圣树之下祈祷,这有什么隐喻吗”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一个好建议,”威斯曼笑道,“我们的确可以联合众位科学家一起研究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经过商讨之后,这只临时的研究小组就这样成立了。虽然目前还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但好在暂时还没有人存在任何的消极情绪,所有人都抱着对工作的最大的热情,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威斯曼曾经问过一个小研究员,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从来不会被打击到的样子。 小研究员腼腆的看着他“其实我是那位小说家就是竹西老师的粉,因为看过未来那本书,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和书中的样子有点像,但是又没有那么严重,想着如果小光元帅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放弃还是找到了出路的话,我们一定还有希望的。” 看着眼情投影出来的虚构的圣树,威斯曼用手临空描绘着它。 “所以说,圣树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本章节 沉默了一会,好半天才又呢喃道“希望啊” 收回思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威斯曼重新站起身,走向了实验室。 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还算轻松的话。 “不管怎么说,大家能够一起合作,肯定是件好事嘛。” “她说要联合。” “书里是这么讲的哦。” 太宰治单手拿着一本打开的书,低头看着,没有在意自己脚下嗯路。 “是吗。” 中原中也平静的应道。 从混乱的人群中走过的太宰治无视了身边的一切危险,随手从身上掏出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喂” “太宰君。” “哦,近来可好比水先生” 太宰治抬头看了看面前高耸的大楼,金色耀眼的“j”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新成立的“j”公司毫无疑问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存在。时下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卡牌游戏世界连结就是出自这家公司,据说是那位有名的小说家竹西老师负责的脚本。 在世界连结中,本是独立的世界因为机缘巧合的关系被连接到了一起,不同的风格的世界在游戏中出现在了同一张地图上,每张地图都有属于这个游戏的特色人物,玩家要通过集结不同地图上的勇者一起完成最后的任务。 最受玩家欢迎的是,游戏时不时还会和当下一些大热的剧或者小说联动。在小说产业渐渐崛起的现在,这样的游戏的出现,让“j”的企业价值瞬间跻身一流行业。 然而,那都在剧变发生之前。 如今的“j”的大楼的门口,连一个保镖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大门上有着各种秽物,玻璃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散落一地。 本章节 在事情发生的初期,人们将动乱的源头归结于“j”在商业街的显示屏,于是暴怒的人群就对这里发起了攻击。 虽然已经转行搞商业了,但是那位毕竟还是一位王权者,倒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随着时间的流逝,剧变越演越烈,渐渐的就没有人在乎“j”到底在这件事上知不知情,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冷静的思考这件事了。 她几乎可以说是一手摧毁了自己迄今为止一步步建立的所有成果。根据情报显示,本来因为她而逐渐开始黏合的世界在分离。 分离啊 无论心里在想什么,太宰治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我就在楼下,大概。有些事情要和您谈谈。” “进来吧。” 面前的看似破败的大楼的门口从正中心的部分漾起一圈圈的波动,随着波动的消失,隐藏在表象下的真实也逐渐暴露出来。 那根本就不是“j”的总部,而是一座复古的日式庭院,站在门口的白衣头上长着角的一看就是非人的青年出现在那里。 “请随我来吧。”青年有礼的颔首。 中原中也惊讶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变化,“喂,这是” 那是定位 中原中也的心跳突然快的像是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为什么太宰治会带他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太宰治向来喜欢在别人身上丢一些小玩意,这件事作为搭档的中原中也是最清楚的,可是这个时候,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的时候,他手中的定位又会是谁的呢 那个人,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 跟随着那个青年,穿过一个个红色的鸟居,眼前豁然出现的是盛开着樱花的仿若早春时节的庭院,庭院中垂柳点在池塘上,落下一抹绿意。 本章节 明明已经是冬季了。 “好久不见了,比水先生。” 太宰治径直的走了过去,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廊下坐着几个人,除了已经熟知的绿王的氏族之外,还有中原中也不认识的看起来有些怪异的人。 而在那个一身华丽,身边散着两条大尾巴的人的腿上安静的沉睡着的人 中原中也踉跄了两步,然后不顾形象的跑了过去,颤抖着手,不敢触碰她。 少女手中抱着一把刀剑,就那样安静的沉睡着,脸色白的像是精致的人偶,而不是什么活着的生物,事实上中原中也正是怀疑这件事。 可是凭借他的视力,自然能看清少女虽然微小但仍然存在的胸膛起伏的弧度。 “玲央” “嘘不要吵醒她。”玉藻前放下抬着为少女挡阳光的袖子,竖起一根手指,轻声的说道。 听到玉藻前这种说法,安倍晴明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才小声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坐吧。” 坐在另一边,一身狩衣的阴阳师满含笑意的邀请道。 等到两位来客都入座,就有窈窕的女房端上了清酒。 没有追问面前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阴阳师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太宰治刚刚提起的精神又降了下去,从头到尾视线都没有落在那边的少女身上。 “安安倍晴明是书上说的那个”中原中也惊讶的看着那个容貌俊美的像是山间精怪一样的人。 “没错哦,就是书上的那个,中也,连这样直白的话都听不懂了吗”太宰治一脸嫌弃。 “嘘” “抱抱歉。” 本章节 看到少年小心的样子,看不过去的一目连还是开口解释“玉藻前只是在逗你,竹姬她现在还无法苏醒。” 竹姬 “玲央吗无法苏醒的意思是” 中原中也当下就紧张起来。 “果然,明明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就算是阴阳师的复活什么的,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代价。” 众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接二连三的笑出了声。 “哪里不对吗”中原中也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人。 “不是的,”一目连叹气,然后走到玉藻前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发丝,“竹姬现在并不在这里。” 中原中也对于这种说法无法理解,“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玲央吗” 听到这话,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太宰治第一次将视线转向了睡着的少女,就那样沉默着,半晌还是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她在战斗。”安倍晴明看着此刻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晴朗的天空,伸到袖子下的手触摸到了书本的触感,如同回忆一般,他悠悠的说道。 那个人的曾经以为绝对无人可知的,已经被深埋地下,关于这一切事件的疑问终于被一一解答。 a a,,网址, 134、神不在的第四天 这是一次危险的尝试。我想。 站在御柱塔的塔顶石板之间的边上,看着纸门外的夕阳,身后就是已经停止了心跳的年迈的英雄,我的心中被酸涩包围。 我向来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但时常也会陷入无法挣脱的低落之中。 正如濒死之际的黄金之王对于未来的渴望一样,虽然我和他正处于人生中不同的阶段,但我想,在某一刻我们心中渴求的东西是相同的。 “遥远的未来一定很美好,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自己想要抵达的更远的未来。” “我为这件事感到了巨大的难过和不甘。” “但还是如此期待着。” 有的时候我也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眼看着天色从黄昏到黑暗,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叹息。 叹息过后确是轻松。 心中一直存在的犹豫不决,在这一刻终于被舍弃掉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用更冒险的方式去尝试解决当前的问题。 就搏一把。 “所以说,我果然其实是个风险追求者啊”一边批改着手头的公文,我忍不住感慨。 不过说到底,人们会冒险,还是因为感知的风险要弱于利益的回报。我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抱着文件疑惑的看着我的兔子,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在这段时间里,过去发生的种种一一在我的脑海里重新闪过,逐渐串成了一条线。 关于所谓的世界基石,世界,影,阴阳,我的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违和感,无法相容的世界就像是一块块拼图,被人为的拼了上去,可是拼图是不可能严丝合缝的。 白兰曾经说过“破破烂烂的世界”“由影支撑”的样的话,那么如果大胆的猜测一下,影就像是填补缝隙的粘合剂,勉强的维持了世界的稳定。 但是从影本身的性质来看,又是与世界相辅相成的。这样的影对于世界来说有个词再合适不过,叫做过犹不及。 在白兰的操作之下,影得到了壮大,变得越发的难以控制。 但是影壮大的理由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白兰不曾说出口的原因。 当整个世界割裂开来,各自发展,当然就是需要外力拼接的拼图,但是当边界逐渐模糊,整个世界的发展不再出现断层,那那么世界就是一个整体,到那个时候世界就不再需要影的支撑了。这种相容应该是表现在经济、文化、人群的交流和彼此的认知上。 这么看来,无论是我的文学社,还是“j”的存在,似乎都对加速融合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当世界开始统一,世界变得坚固又强大,世界的暗面,倒影也会变得更加强大。影会成长到如今的地步也和很多方面都有关系。这其中就包括世界在逐渐融合的这一原因。 只要看影对我的压制程度就知道尚且还没有迹象的影在暗地里到底已经成长到一种什么状态了。 最近的困倦感越发严重,有时候我甚至根本就无法抵抗这种困意。 我想这就是阴阳彼此对立又相互依存的一种体现,大概晴明想要暗示我的就是这件事。 而承载着这个世界的就是不同世界的基石,这也许就是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抽取会引起世界坍塌的原因。 奇迹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所以会想到书也是支撑世界基石的一部分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想到这,我就想庆幸自己看过的乱七八糟各种脑洞大开的小说,感谢他们能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仅仅凭借猜想就行动了,怎么说也称得上是一次危险的尝试。 影的确很强大,那么想要击败影,我就不得不考虑削弱它的实力。如果说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加速了世界的融合,削弱影的实力就很简单了,全部都反着来就行。 但是这之后的收尾也许又是一场豪赌。 不过,在这过程中还要好好的保护世界基石们,才行。 起码在没发现别的替代品的时候要这么做。 这之后我就选择答应费奥多尔的计划。费奥多尔不相信我,不过我能理解,我确实不值得他相信。 我们是无法彼此理解的,因此也无法互相信任。 注视着费奥多尔离去的身影,我有点紧张,毕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猎犬实在难对付,条野采菊还拖我的时间,没有理会烟雾渐起之后向我走过来的绫辻先生,我往水里扔了块大石头,身上贴上提前画好的符咒,转身就跑。 为了提前赶去现场布置一下幻阵,我差点跑断了气。 真是多少年都没这么运动过了,上次这么跑的时候还是时花带我逃命的时候。 不相信我的费奥多尔会做什么就很明显了,不过就算我没了,书这种东西,他也别想了。我冷酷的想。 不过他没有直接对我下死手还是有点意外的,趁着那一下背对着他的踉跄,我启动了幻阵。是镜像符咒加人偶符咒。 比之前产屋敷先生那套要高级多了。毕竟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启动之后那里会出现一个像是晴明的女房一样的人偶,而我本人的一举一动会变成“游戏皮肤”一样的东西套在那个人偶的身上,这些都是为了聪明的费奥多尔准备的,我是真没想到最后用上这个的竟然是白兰杰索。 看着那边拿着匕首,像是要杀我,却还在叨叨叨的人,我心情复杂极了。 这要不是我,放人家动漫或者电视剧里,你这种是要被反杀的你知不知道 我恨不得摇着他的肩膀让他搞快点,他说的那些和我猜的也差不多。 趁着他不注意,我把书和那张留给太宰治的纸条装进了人偶的包里,然后去完成我最后一件要做的事。 符咒在我的手中微微的发着光,我直直的看着它,明明之前都很紧张的,但是现在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吧。 本章节 这么想着,我还有点想笑。 眼前一阵眩晕的时候,天台的门被撞开了,我听见了很多人呼唤我的声音,熟悉的让人想要落泪。 我邀请的人只有猎犬,是希望他们能确认我的死亡暂时先去搞点别的,不要再死盯着我,浪费国家资源。 “结果大家都来了啊。”我小声的嘀咕着 刚刚还喧闹的天台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随着所有的风波平息,在某个无法察觉的角落,大阴阳师慢慢的走到仰躺在地上,常人无法看见的少女的身边。 看着她发白的脸,安倍晴明无奈叹息一声。 “你就真的差点要把自己命都给折腾没了。”虽然是指责,但是却带着宠溺的意味。 “天一,麻烦你了。”安倍晴明将少女打横抱起,小心的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即使弄脏了自己洁白的狩衣也不在意。 金发的神将显出身形,向安倍晴明行了个礼。神将的身上散发着微光,不过一会少女身上的伤口就不见了。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辛苦你了,天一。”安倍晴明眼神柔和的看着神将。 “这是我该做的,晴明大人。”温柔如水的神将笑着回答,然后又重新消失在视野里。 安倍晴明将少女带回了庭院,一目连见到少女的样子紧张的不行。 “没事的,她的灵魂去了影界,就像当初穿越时间来到我们身边一样,”将食指点在少女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安倍晴明回答道,“会看起来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受伤之后没有及时处理,流了太多的血的缘故。” 玉藻前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甩了下尾巴,没有得到少女活泼的一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伸手戳了戳少女的脸颊,“小东西看来需要长点记性,以后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告状。” “遇事只知道自己闷头解决,我们家有这么蠢的崽吗” 玉藻前不悦的盯着他。 将两人之间的举动看在眼里,安倍晴明轻笑了一声。 本章节 “不管怎么说,竹姬最信任的都是我哦。”把自己之前接住的从少女身上掉下来的占事略诀展示给那两人看。 那边还在暗中较劲的一妖一半神刷的转头看向安倍晴明死死的盯着。 “晴明大人。” 门口传来了女子柔软的声音打断了三人间莫名其妙掀起的暗流,打开门发现是抱着剑匣的樱花妖。 “辛苦你了。” 樱花妖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能帮到竹姬殿下就好。” 打开剑匣,将里面的三日月宗近放在少女怀中,立马,刀剑的身上就发出了微光。 樱花妖走进来,看着少女的视线充满了担忧。 “竹姬殿下真的能明白晴明大人的意思” 这下屋内气氛一下就沉重起来。 “没问题的。”安倍晴明平静的回答。 “她一定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对抗影的。” a a,,网址, 第135章 神不在的第五天 顺着地址他来到了一个漆黑的无人的工地,里面到处都是油漆桶,人一踏进去灰尘就扑了满鼻,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打喷嚏,地上散落着钢筋水泥,黑暗中,可怜的小孩孤独的抱膝缩在角落,被绑在一边 加贺清涧一路上想的都是这样的场景。 然而,出现在面前的确是一栋非常普通的建筑。 不,也没有那么普通,这里是一家医院。 加贺清涧怀疑的看了看面前的路牌,又看了看自己写在纸上的地址,不知道自己是否听错了,但是他还是来到了住院处,上了电梯来到了楼上。 “你找谁” 刚出电梯要往里走,小护士拦住了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加贺清涧窘迫的支吾着,半晌才告诉她“和人,我找和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小护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睛一亮,一脸“我都明白了”的样子,瞬间热情了不少“原来是来看和人的呀,跟我来吧,他现在不在房间,在活动室呢。” 原来他真的没有找错地方,和人真的就在这里。可一切就更让人迷茫了。 一路上小护士都絮絮叨叨的和他讲着和人的事情“虽然治疗很痛苦,但是和人很坚强的,特别可爱的一个小朋友,虽然平时皮了点,但是很善良,很愿意帮助小伙伴。” 小护士说着偷偷的打量了了一下加贺清涧,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虽然手术的成功率极低,但是您做的这个决定绝对不会后悔。” 加贺清涧被小护士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这才从小护士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和他曾经想到的完全不同的关于和人的故事。 和人是被遗弃的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小孩,能够活过五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幸运不会总是眷顾着一个人,想要健康的活着,手术和各种治疗都必不可少。 但是孤儿院没有钱,最后还是只能依靠好心人的捐赠。 “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还说捐赠人反悔,不过孤儿院还还是没有放弃和人,那边说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但是没想到您还是过来了。您的好心一定会有回报的。”小护士小心的说,像是生怕加贺清涧突然反悔了。 反悔的捐赠人不会回来了。他想。 站在窗口,看着穿着病号服,坐在地上耐心的给一个小姑娘读童话书的和人。刚刚经过一轮治疗的小孩脸色苍白,脆弱的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加贺清涧熟悉的皮猴子,仿佛呼吸间就要消失不见了的样子。 加贺清涧很难想象和人倒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他这样闹了一整个夏天。 一时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中闪过。 孤儿院院长的话,院长的严厉,和人的出逃,小孩羡慕的眼神 加贺清涧没有进去,就这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然后沉默着离去了 眼前的城市就是复刻横滨,残破、狼狈,像是一切事物的终点一样可怕的地方。 在这里,到处都附着着心脏般搏动跳跃的影,一团又一团。 我就像是进入了什么可怕生物的巢穴,也许下一秒这些东西就要向我扑过来,把我吃掉。 或者融为一体。 我能感受到那种虎视眈眈的觊觎。 一出现在这里,我就立马察觉到了另外一道气息,像是彼此之间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我顺着自己的感觉慢慢的走过去,越是接近就越平静。 虽然事情紧迫,但我并不着急,在这一路上,我不断的思考那些不曾被解析的问题。 就这样走走停停,偶尔还能坐在破败的像是已经经历了数百年沧桑的街角的咖啡店里,完成这本小说最后的创作。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曾经做过奇怪的梦,梦里有奇怪的少年,也曾经被符咒不小心带到过这个地方,不是我以为的幻境,而是真正的城市的倒影,复刻横滨。 我也曾让视线被光暗占据,见过被割裂成两部分的世界。 这一切都毫无根据,没有道理,像是凭白无故发生的。 但我始终相信,世间的一切都是存在因果关系的,不会有什么是凭空冒出来的。 主要是觉得脑洞再怎么大,我也不能就随便编出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吧。 从这个角度上看,我和这一切必然有某种尚且没有被发现的联系。 天空就一直都是一副被火烧着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这里是没有时间变化的,我也感觉不到疲惫,好像都横跨了大半个城市了才来到了海边那座风格独特的高塔边上。 整座塔的外围都被影附着着,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入口,绕了一圈发现真的连个门都没有,就犯了难。 “你在看什么” 猛地转身,站在那的少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标准的米色英伦小马甲长裤的套装,小皮鞋,看起来很乖巧。 见我回头看他,少年抿唇带起不明显的微笑,很有礼貌的样子。一点点细风卷起了他柔软的发丝。 听到他的问话,和那双沉寂无波的隐约有暗红光芒的异瞳对视,我老实的回答他“找入口。” 本章节 “信标是没有入口的,”他耐心的缓缓解释,“只是防止人迷路的标记。” “只要有信标在,无论走多远,都能找回来。这个世界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原来如此。” 我又回头看了看这座不该出现在这个城市里的塔。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自然的走到我身边,好像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一样,抬手帮我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就想过来随便看看,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的手顿了一下,“是嘛。” “要和我一起逛逛吗,这里也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哦。” 这么而说着的时候,他弯起了眼睛。看着他的笑脸,我心里却是一沉。 从出现在我面前开始,无论是在笑,还是在说话,这个人的眼底根本就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泥潭,什么砸下去都没有一丝波澜,只会悄无声息一点一点的被吞噬,同化。 “好啊。”但我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 “嗯。” 跟着他才走了两步,眨眼的功夫,东京的标志性建筑竟然出现在我眼前。 从横滨到东京,真正的一步之遥。 他带着我沉默的走着,像是走在特摄片的背景道具的现场,身边的场景一直在变换,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国家,还有幻影一般消失在我身边的人。 少年背对着我感叹道,听声音有点委屈的样子,“明明就很乖,很可爱嘛。” 我看了看那有可能是外界真实的投影下,覆盖着天空,遮住了所有光亮的影,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头上冒出了问号。 本章节 可爱在哪了 “多多良” 栉名安娜的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耳边,眼前一花,面前就变成了一个仓库。持刀的暴徒对着人挥舞着凶器。 眼看着就要血溅三尺的时候,我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自然而然的向前一伸,一根金线绷紧,缠住了暴徒的手,阻拦了一瞬,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黑色的薄刃就将线割断了。 我下意识的再次伸出手,手背一凉,就被人牢牢的牵制住,半分也移动不了。 “不可以哦。”他轻声说。 明明看起来那么孱弱,但是紧紧的锁着我的手腕的力量让我稍微挣动一下都困难。 好在之后赤王及时的赶到,到底没出什么大事 “可以放开了吧。”我复杂的看着还一直握着我的那只遍布伤痕的手。 “哦。” 这人在遗憾什么 我顺势回身。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半晌,还是我无奈的叹气。 闭了下眼,睁开的时候已经又返回了横滨。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世界碎成了一片一片,歪七扭八的拼接在一起,间或穿插着无法被覆盖的黑洞一样的空间,简直精神污染。 少年的身后,影化作巨兽,仰天咆哮,大地都在祂的咆哮声中颤抖。然后祂对着我,口中流下了黏稠的涎液,滴落在地上就会将地面腐蚀出一个空洞。 “我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少年无辜的看着我,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掌,小型的黑色风暴在他的手中旋转,暴虐的气息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到我身边来吧,我不想看着你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为这个毫无价值的世界殉葬什么的”他骤然沉下声音,哑着嗓子,压抑着怒气。 这个人是影的操纵者,影的化身。影的行为在他的控制之下。 “抱歉,”声音柔和的回答他,“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本章节 说着,我的身边,金色的线聚集在一起,化为一道光束直冲天际。 而另一边阴影暴涨。 “我很遗憾。”少年轻笑一声,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那双异瞳消失不见,只有翻滚的血浪。 眼前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就好像某个梦境中出现过的场景。 我曾思考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影的关系如此密切,为什么影会对我表现出渴望,为什么影越强大,对我的压制就越明显。 最后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是光。 阴阳相伴,光影相生。 看着身上的光,艰难的扯了下嘴角。 “怎么说呢我是无辜的啊”最后还是忍不住呐喊出声。 简直控制不住自己要抓狂的心,这的世界,到底是谁在为难我这个普通的小作者啊 quot quot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小说内容。,,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