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流》 第一章:金丹化婴劫 夕阳西斜,野鹜齐飞。空阔的草地上响着清脆的叶笛声,一匹银白色的高头俊马在不慌不忙地啃着草,时不时地瞥了瞥不远处灰白裸露大岩石上正在吹叶笛的十二.三岁小孩。小孩长相一般,但胜在眉清目秀,颇有灵气。悠扬的叶笛声缓缓止住了,小孩张开眼,咧嘴一笑:“小白,该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那匹银白色的高头俊马就小步向小孩跑来。这情景是被时间一遍遍排练了的,有近十年了。那时这匹高头俊马还是个小马驹,而小孩更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小孩名叫陈逸风,是功成身退辞官归乡的老相爷家的一名奴仆,他从记事起就是陈老相爷家的一名养马的仆役,他姓陈不是他父亲姓陈,而是因为仆随主姓一辈子被打上了跟随主人的烙印。 陈逸风无父无母,长在相府就被安排了放马这个职业。 陈逸风拉住马绳伸手摸了摸马头;“小白,你吃饱了吧?到时间我们该回相府了。”小白曲下前腿像恭迎主人一样,陈逸风一翻身上了马背笑道:“小白,慢点走。”于是小白就驮着陈逸风慢吞吞地向相府走去。要是平日,陈逸风定不敢这样而是一定会像牵大爷一样将小白牵回相府,但此时野外无人,自是天知、地知、已知,人不知自然可以过把老爷瘾。怎么会有他人看见自己骑相爷的马而结群来打。这情况与往常一般无二,只要在相府近处下马就下会有人发现。忽然,陈逸风太阳一下子好像落下了山头,整片天空漆黑下来。“天啊!”陈逸风不禁向天空看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翻滚着乌云,乌云中闪着电光但却没有雷声,更奇怪的是并不是一处乌云有电光在而是电光和乌云共同笼罩了天穹,像老天爷含怒蕴育天雷一样,那乌云中简直隐藏着一条巨大而不露真面的灭世雷龙! “老天爷,是要灭世吧!” 陈逸风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小白也好像看见了这等异象而受了惊,四蹄绝尘开始发狂地狂奔起来。猛烈的风尽情地撕扯着陈逸风的衣服和发鬓,陈逸风只感觉自己像个马背上的沙袋被小白颠来覆去,要不是情急之下扯住了马鬃那陈逸风只准被仓皇失错的小白掀下马去。陈逸风只觉得张开口风就从嘴里嚾了进去。 陈逸风脸色红白相间心道一声不妙便心一横一把拽住马绳,一阵大力将小白生生止住。小白也只得双蹄翻空在空中轮踢了一通仓忙卸力终是没有连人带马栽倒在地。趁着这个空隙陈逸风忙从马背跳下,用力拉住缰绳以防小白再次失控。“这天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陈逸风心中想快快赶回相府又怕小白发狂乱跑,于是他就牵着缰绳在空阔和草地上跑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回到相府,毕竟相府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是他心底最重要的地方。 乌云隐雷,遮天蔽日。古道吹风,一人牵马。 “该死的护龙卫,该死的风羽皇。”一位浑身是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无比凄惨的黑袍老者盘坐在草地上看着头顶会聚的雷云恶毒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疯狂地嘶喊着:“如若渡过此劫我灭情道人定会在结婴之后掀翻整个风羽国!” “我灭情道人今日就要死在这金丹化婴劫中吗?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说着便吐了老大一口黑血,仰天长啸。 天啊!如果有修道之人在场听见了这句话定当无比震惊。要知道灭情道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而是极其强撼的魔道巨擘,虽是散修中人但是修为却深不可测为人心狠手辣嗜杀成性以“吞灵大法”名动风羽国而如今却是要渡元婴劫了。这可是大事,因为全风羽国元婴修士可是能明面上的只有一国之主风羽皇以及风羽国的国师大人还有一些暗地里的老怪和一些大的修真门派的元婴老祖。 灭情道人颠狂了,因为此次的劫并不是他愿意去渡的而是被护龙卫逼出来的。事实上灭情道人对渡元婴劫只有四成把握,就算给他九条命他也不会蠢到要在元寿未尽之前渡元婴劫。实在是因为伤势太重加上之前的一场恶战使得他压制不了自己的气息才使得天劫出现。但现在天劫已经出现就算拼了老命将气息压下也是无用,加之现在受了重伤原本四成不到的把握现在只有不到一成了。灭情道人念此便后悔不已,自己干嘛要招惹那护龙卫。原来灭情道人看自己的大限将至而自己对冲击元婴的把握又不高便打上了玄阴之体的主意。想着玄阴之体的种种神异说法灭情道人就打着一举用“吞灵大法”吞了玄阴之体的道果好让自己一举成婴,从而突破寿元大限问鼎元婴。 可全国都知道那玄阴之体不是外人而是风羽皇的爱妃,极受宠爱。若不是突破的机率太低灭情道人才不会蠢到得罪少有的元婴修士且不说还是一国之君。现在的灭情道人可谓要多惨有多惨,此日定是必死之局!但身为魔道巨能修成假婴之境岂是因为运气好吗?当然不是,做为杀人者灭情道人早就有了被杀的觉悟。 “就是一线生机我也要闯此刻不是成婴就是兵解。” 不修魔,不成佛。不疯颠,何成仙?人不及此,便不是真活着。 灭情道人立马恢复冷静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忙地要恢复伤势。 陈逸风一路牵马狂奔赶到相府时也已经汗如雨下,只求自己马上把小白牵回马厩然后回到佣房冲进被窝快点睡觉。然后一睡醒来,一拍脑袋抱怨道:“干活太累了,都做了个什么梦?” 陈逸风将吓得四腿发软的小白牵进马厩将门带上,一溜步就进了佣房打开门就往床上去,结果发现自己床上补丁被子拱了起来还在不断发抖。“付东流,你在我床上干什么?”陈逸风一掀被子就禁不住发出笑声。原来眼前蜷曲在床上的不断发抖的正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书僮——付东流。付东流相貌非凡,皮肤细白身着一袭青色侍衣个头潺弱但更胜在眉羽之间时不时地露出一股英气让人倍感亲切。付东流一见陈逸风回来了就慢慢镇定下来了,看了看床上的物件忙道歉道:“对...对不起,我...我一怕就爬错床了。”见付东流说话还口哆嗦陈逸风又乐了,禁不住笑出来。对陈逸风而言付东流就是他的弟弟,他天生害怕打雷闻雷必惊,但由于付东流生得俊俏看着颇有灵气就做了老相爷的侍读于是成天蹲在书房里没干过粗活自然不比陈逸风那些粗人就算穿着书僮那么一般的衣服也无比俊俏好多同年龄的丫环都喜欢他,隔三差五地就送些吃的来。结果,当然好东西兄弟一人一半于是陈逸风就也沾了光。 “我...我这就下来。”付东流哆嗦地想下床。“实在对不起,一时情急没有脱鞋子,明天我帮你洗被子。”付东流看到自己没脱鞋子的脚脸一下子红了。 “不用了,你还是先躺着吧!”陈逸风又笑了笑,心道好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我们还是换一下床铺吧!” “这...这莫不是上天要怪罪某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吧!”付东流害怕地说。“不然,怎么会有 这等天地异像?” “希望老天早些将那罪大恶极之人劈死。”陈逸风也表示赞同。“能惹出这般动静的必是大凶之人。” 而此时“大凶之人”双眼猛然张开,“怎么会有阵法的气息?”随之,暴怒。 “风无语,你...你够狠。”灭情道人全身颤抖,双目突出,满脸皱纹挤在一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此时灭情道人发现方圆百里之内闪着阵法的光泽,这是风羽国久负盛名我“飞羽阵”中的偏阵之一“囚阵”!而此时百里之外一排身着红甲的护龙卫定在空中,二十人皆为金丹后期而有一人立于二十名金丹后期之前身着赤甲,国字脸浑身筋肉突出腰间挂着一把赤金重剑。无任何气息可灭情道人知道此人便是一路从皇都一直追到此地的护龙卫长——风无语,修为已至假婴随时可以破丹成婴。 “你为什么不杀我?”灭情道人涨红的老脸没憋住,指着风无语一口老血喷出。风无语人如其名一言不发直接无视转身离去。“你...你。”灭情道人再次一口老血喷出,同为假婴修士却被无视了灭情道人恨不得用牙咬死风无语。奈何此阵威力极大可镇元婴,凭灭情道人这点修为是远不够看的。灭情道人第一次感到自己像是待宰的家畜。 灭情道人感到憋屈啊!没渡过就死在天雷下,渡过了一个浑身是伤的他落在此阵中还是要死。“为什么不杀我?”灭情道人嘶吼起来。他不明白可以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铺下阵法的他们却不杀死自己。这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灭情道人从踏上修仙起第一次觉得自己只是他人的棋子,完全不懂下棋人的心思。他颠狂了,没错他已被逼上了绝境。 ; 第二章:仙人 “所有的佣人全部都出来。”陈逸风刚想爬上床来,突然鼓声大作管家的声音就响彻起来。陈逸风不敢托廷掀开被子就把付东流向房外拉,以免误了时辰。付东流也知道轻重缓急就壮着胆子随陈逸风出了门。 “福伯,出了什么事?”看着纷纷从房中出来的佣人向大门涌去,陈逸风也不免好奇地问道,而付东流此时还在打颤。而平日里老成持重的管家今天也激动万分,他双颊深红,忙道:“你们这俩个臭小子,天大的好事到了你们还呆在房间里,还不去府门候拜仙人。” “仙……仙人!”陈逸风脑袋炸开了锅。“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这是真的吗?天啊!仙人,他们不都是只存在在佣人们没事就议论的口中吗?” 但显然福伯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陈逸风只恨自己少了一个脑袋竟震惊地一动不动。 “你们这俩个臭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到府门拜见仙人。”福伯轻轻地推了陈逸风他们一把。于是,陈逸风和付东流顿时醒来连忙跑出佣人地区向前院跑去。 相府门前,一名青衣白发老者立于石阶之上。老者约五、六十岁,面上有少许皱纹,双目有神,长袍大袖却是一身儒雅的装份,可若是让朝堂大臣一看定会跪拜行礼,因为他正是当今的传奇相爷。 如何一介凡人可称传奇? 原来自古以来皇权便与修仙界紧密联系在一起,皇权驾御人世间同时也是修真界名义上的统治者,是连通凡间与修真界的桥梁。既然如此,朝堂之上为官九成九都是修仙者,而且大部分实力超群。当然有小部分凡人依靠自己的才华也能在朝堂之上为官,但纵观古今却只有一人做上了高级官员甚至最后成为了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这二人自然是指风羽皇和国师,而老相爷便是以凡人之躯硬生生地坐上了那个无比荣耀的位子。本来一介凡胎是不能坐上如此高位的,但朝堂官员也没有异议甚至十分尊敬,因为老相爷三十年灭十三国,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至十三国合纵缔交扎成一堆都被灭了。于是,风羽国一举扩张三倍领土,势力从几百中等国越升为十大强国之一。此后奇怪的是,相爷在如此位高权重之际竟辞官归隐于出生之地灵水镇。 相爷名叫陈天机面容俊雅嘴角挂着笑意立于门前如一株清新的青莲挺立于水中尽显淡然平和。在阶下相府所有仆人都跪在两旁,付东流和陈逸风自然也在其中。 “仙人怎么还不下来呢?”陈逸风感到奇怪:“都跪了半炷香的时间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道赤芒从天空飞射过来正好在相爷门前石阶下。光芒隐去赫然是一位身护赤甲的神武男子。 “仙人!”这等神仙手段着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凡人,过了一会儿大伙才缓过神智来。 “上仙,万福!”一众仆人齐声磕头道。“仙人,定是仙人。我陈逸风这辈子居然能看见仙人。”陈逸风兴奋地满脸涨红。“要是我也成为仙人......”陈逸风躬着头向付东流看去发现付东流也是小脸通红,兴奋地不行。 “护龙卫长风无语参见相爷。”赤甲男子向相爷作揖,听这位仙人自我介绍原来他是叫作风无语。 “呵呵!风大哥远道而来是老朽的福份。老朽早早已不是相国了当不起如此大礼。”陈天机笑着还礼。 “你我皆是为皇帝陛下效力为国谋利,自然以兄弟相称。” 陈天机未修炼乃一阶凡躯而风无语金丹大能早已过了百岁之寿,以兄弟相称还是陈天机占了便宜。不过风无语却不在乎这世俗界的繁文缛节,修真界实力为尊,陈天机一介凡人却能做出元婴大能也做不出的事,自然让风无语心里敬叹。 敬他那三十灭十三的神机谋化,叹自己以仙体却不若凡人。 “风老哥快快往寒舍来,莫让小弟失了待客之道。”陈天机拱了拱手,便一挥手:“下人们都散了吧!去准备晚宴。” 陈逸风与付东流虽然不愿意离去,但相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只能随着人流一同离开。 “哈哈...”风无语大笑一声,道:“今日恰逢老友,定当要喝那个三千坛......” “风大哥还真是为难小弟了……” 至夜,相府花园。亭中,相爷与风无语月下对酌。园中灯火婆娑,花树摇曵,月洒清华,天边一处雷云闪芒。一袭白衣的相爷和一身赤甲的风无语边酌边弈,好不风情。“今日狂雷布天是有人要渡元婴劫了?”陈相爷一捋胡须按下一枚黑子。 “哈哈!果然瞒不住相爷您。”风无语笑道。“我便先在此恭贺了。” “老朽也全凭皇上的照抚,自身本是一介凡人自是比不了风大哥参造化之功成修仙之体。”相爷举杯,“还要恭贺风大哥你要破丹成婴!” “哈哈……”风无语显然很高兴连连回酒:“还早着,起码过了明天才是。但我等食君之禄要为君分忧,定要护我国国运昌宏!” 陈相爷抚须笑道:“天机一介凡胎,蒙皇上提点照抚才有今日之声名,只要帝国需要就算让我粉身碎骨又有何防?” 清晨,晴天浮云,万里送风。陈逸风牵着小白来到门口准备放马,结果大门紧闭,一问守卫才知相爷下令今天全府休息一切劳务停止。陈逸风只得返回房间向付东流一问才知相爷一大早就同仙人一道出去了。这让陈逸风想再见一次仙人的梦想破灭了,就爬上了床睡去,毕竟这是少有的休息之日。 远处晴空万里,头顶万雷怒吼,这番奇异的景象让人惊异但放在灭情道人眼中这就是阎王的摧命符。原来万雷布天,现在万雷齐聚,这便是要降下雷劫的征兆。 “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要降下雷劫了。”风无语对一旁的陈相爷说道。而后猛一挥手,原来绕成一圈的护龙卫迅速飞退七十里。“布阵”风无语甩出一面小旗,小旗迎风便长,长成三尺来高插在土里。剩下的护龙卫每人掏出三面小旗插在土里,再打开储物袋。山一样的灵石飞出来,仔细一看竞都是中品灵石,灵石各自飞入阵中按阵纹布置好。天啊!这可都是中品灵石,数量如此巨大。这可不是一般元婴修士可以轻易拿出来的,也只有一国之主才有此等身家。 见布置好了,风无语便手一招,只见数百上品灵石飞入阵眼再手一翻手中多了一颗人头大的灵石,灵石泛着金芒,竟是修真界少有的极品灵石!风无语怒呵一声一手将手中的极品灵石生生按入脚下土层。再手一挥地上多出了两个蒲垫,面色凝重:“成与不成尽在天意,相爷请坐。”相爷盘腿而坐,笑道:“尽人事即可,风大哥自可宽心。”风无语也盘腿而坐,只笑不语。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降下天劫了。 阵法透出青芒,天雷闪动竟好像从九天传来龙吟一样,厚重浑远。灭情道人面色发黑盘坐在地上,沉默不言。他见这阵仗就知道风无语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但不知道风无语的意图,却隐隐觉得与自己的元婴劫有关。灭情道人暗暗咬牙,就算把自己一身修为还与天地也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敌人得到。 没错,灭情道人向来都是狠渣子,向来损人利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天上闪动的雷光,闻起来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金丹五百载灭情道人也恍然如梦,原来自己在魔道上走了那么久。“原来自己在魔道上走了如此之久!”灭情道人心中感叹,但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修道心中直发虚。“我为什么修道?我修什么道?我修道为了什么?”灭情道人突然心中发堵,仰天长啸:“我修道为那般?既然不知‘道’,何必再修道!” 这一声长啸惊起了风无语,让他原本古波不惊的心湖荡起了涟漪,让他隐隐有预感这个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能有些波澜,身为半只脚已经跨入了元婴境的修士,风无语也知道魔修损人利已是平常事,但损已不利人也是魔修的专长。风无语眼睛直瞪着灭情道人生恐这魔道巨擘干出什么事来。忽然风无语脸色阴沉了下去,又马上暴跳如雷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满脸青筋立显,立马向灭情道人飞去。 陈相爷只感觉双鬓生风就见风无语向灭情道人飞去神色惊异。三十位护龙卫也脸带惊恐却不见行动只是直叫:“将军快快返回,不要鲁莽,你头上还有天劫!”护龙卫顿时慌乱,他们原来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但护龙卫长飞向渡劫之人却不在计划之内,这让他们足无措。他们也不敢飞身上前去拦,实在是因为他们修为远远不及金丹大圆满,被金丹化婴劫一劈立马就成了劫灰,连神魂都会被震散更谈不上那虚无缥缈的轮回了。“怎么办?要是将军死了陛下定要责罚我等。”一众护龙卫念此面上苦色更胜。 “愚蠢!连心魔劫都没渡过。”风无语立马飞到灭情道人身前用手一拍灭情道人额头,灭情道人立马化成了一个火人倾刻间就烧为灰烬只剩下一颗满是深浅不一的裂纹的金丹和金丹周围的一团白雾。一看见这团白雾风无语目光一凝满脸突出的青筋也舒张了些。张手一挥将金丹同白雾一同收入储物袋中喝道:“护龙卫听令!逆转法阵借灵。”顿时,乱作一团的护龙卫立刻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纷纷打出符文逆转阵法。 借灵!”风无语大喝一声,只见阵法飞射出一道柱形青光没入他体内顿时一股元婴境的气息从风无语体内放散出来,让人心惊。 这时滚滚天雷从天而降! ; 第三章:入仙途 “相爷,请随属下离开。”一众护龙卫用真元凝成防御盾挡在陈相爷身前生恐让相爷受这天雷佘威,一边一众飞退。一众护龙卫满头大汗,这当然不是累的而是在金丹化婴劫的佘波中有点支撑不住。这时他们望着不远处与天雷对抗的男子心生敬仰和羡慕。虽然男子极其狼狈但胜在每每有惊无险,男子更是笑斥天雷,主动与之对轰不落下风。 此日,天雷落降,地动山摇。远处相府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次日,晴空万里,天空飘云。疲惫的陈相爷归府宣布明日归朝,震远帝都。 而后,相府一切依旧,只是少了一位主人。相府仆人依旧守候相府静候相爷它日再次归乡回居。 人就是这样,习惯了一个地方就会想去其它的地方,等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又会想原来的地方。相府还是相府只是少了一个主人罢了,但在整个修真界却掀起了喧然大波。一个曾创造过奇迹的人,会不会再创造一个或多个奇迹?无数人开始担忧起来,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人都不原意成为别人脚下枯骨,那么也只能将别人视做枯骨——踏上去。 草场上四名护龙卫在一处坑洼地聚首。“找到什么了?”一名干瘦的护龙卫小心地问道。其佘三位都摇了摇头:“天劫太惨烈了连将军他借助了法阵之力也受了不轻的伤,那魔修的储物袋也一定毁在这天劫中了,我们就别指望了。”那干瘦男子满脸怨言“将军倒是收了不少元婴之气想必过些时日就能问鼎元婴大修了。而我们什么都没捞到。”一名精壮的汉子立爆粗口:“就你这低下的修为也想抱怨将军,让将军知道了定要扒了你的这身狗皮,让你不知主次!”干瘦男子顿时失措:“老兄,千万别告诉将军,我们可几百年的情义了...快走吧!再不跟上将军就死定了。”众人一听此言就向远方全力飞去,本是悄悄回来想得个好处呢!结果...晦气! 朝阳初升,太阳柔和而明亮但也有些许刺眼。清风送爽不觉夏日的炎热带起发丝在空中轻浮。争吵的鸟啼,扰人的蝉鸣,无不照示着盛夏的到来,夏日放射激情,夏日带来烦闷。清风夏日里的古道上响起脚步声和四足的马蹄声,声音有点慢悠悠,脚步时急时缓。听着像犯了错天黑回家的孩子,既畏惧又渴望。但奇怪的是这般好天气却在道上看不见农田里农忙的农人,也不见平日里来这荒道玩耍的孩童。因为... 这条荒道是通往一处死地的,而这死地正是陈逸风平日里放马之地。 而现在“死地”这名称绝对名副其实。近处繁花似锦,绿草接天,蜂飞蝴舞,鸟啼蝉嘶但不远处却是一个大坑,坑不深但土石翻出坑中纵横的裂缝像久旱的水田,但坑中一切以及边缘豪不掩饰被罩上了一层黑袍像被墨汁喷染过。像富绕平原的一道伤痕,一颗毒瘤,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透着肃杀和神秘。 “小白,等一下。”陈逸风拉了拉缰绳阻止了小白向前奔去的气势。“会不会太危险了?”话虽这样说但陈逸风还是踩着碎步念念叨叨地向前走着。本来福伯让他不要在这边放马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带着小白绕了几圈子还是绕到这道上来了。虽然危险,但不亲眼瞧瞧实在让人受不了。 像极了出阁的闺女,像一介凡人向仙女表达爱意的纠结。陈逸风一路上进进退退,走走停停。但出嫁是亲定的,爱意是无法阻挡的,陈逸风最后还是来到了这片焦黑之地。 一片死地生机绝灭,陈逸风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了。白马踏上黑色的焦土立马感觉到一种怪异随之不安起来马蹄在原地骚动。但焦黑的土壤格外松动,一踏便成细沙让马蹄不稳。白马显得摇摇晃晃,寸步难行,但好在下层的黄土还算结实,挣扎了一会儿就踢开了焦沙露出了黄土。陈逸风感觉缰绳上传来了一股向后的力道,就往后看见小白晃着脑袋做出一副想转身离去的姿式。“也对,这老天爷都惩罚过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为妙。”陈逸风也被这狼藉的地方震惧到了,生出了惧意。但总感觉到不看个究境对不起自己到了这里。他是矛盾的人,世界上绝大多数也都是矛盾的人。 同样,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普通人也是他。 陈逸风牵着小白在焦黑的土地里行走,低头好像在搜寻什么似的。但又不像,茫无头绪就像只乱飞的苍蝇。小白似乎很不情愿在这松软的土壤中行走,因为铁制的马蹄很容易打滑。所以小白走得战战兢兢时不时摇头晃脑表达自己的不满。陈逸风也不好行走,所以走得极其小心生怕滑倒。 突然陈逸风像踢上了一块露出地表的岩石一样,身子一下子向前倾倒在地。被缰绳套住的小白身子也被这股大力猛的一带向地上猛地冲去,但索幸没有摔倒,立稳之后就神气地看着陈逸风的窘样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陈逸风从地上撑起用袖子狠狠地擦了几下脸,黑沙没有了却多了一张黑脸。“呸,呸。真倒霉!居然有块黑石头。”陈逸风气愤地用手直扯那块绊了他的黑石头,却手一滑又向后摔了一次。陈逸风此时恼怒到了极点,毕竟在同一个地方摔了两次还两次都被小白看见了。“小白可是一匹有灵性的马。”一想到自己丢脸丢大发了陈逸风就满脸涨得通红,连忙爬起来准备“穿云裂石”以泄心中之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刚才那块绊自己的黑色石头现在却变得绚丽异常。如果有修道中人无聊刚好飞过这贫瘠之地立刻就能认出这是灵石,仙家必备之物,而且看这品象唯有极品才可以形容。陈逸风原先之所以认为看见的是一块黑石是因为灵石表面有一层黑灰黏附在表面,刚才他用手去摸正 好蹭下此许黑灰才让灵石露出冰山一角。 无论如何这灵石与其它灵石不一样里面青芒隐现更发出电流的“呲,呲”声闪着电芒。陈逸风呆了呆就用衣袖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顿时灵石便闪亮起来了。这时陈逸风才发现还有一半在土地里面,就立刻扒开周围的焦土露出了里面的黄土。“嵌得可真紧!”陈逸风拔了拔试想一下子拔出来是不可能的就用手指慢慢抠起来了。小白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还“呼哧”地从鼻孔中喷出一些白色物质摇头晃脑表示自己还没吃到早夏长出的盛草的不满。 一段时间后一块巴掌大的灵石在陈逸风手中闪着电芒。陈逸风便开始了艰苦的找石计划。两个多小时后他翻遍了这方圆几里的黑坑发现了八枚有大姆大却洁白透明另有两枚也闪着电芒却十分微小大小仅有黄豆般大。这些不一样的石子让陈逸风心中很是欢喜。 月满残道,星耀苍穹,稻发蛙鸣喧嚣一片。夜隐山门,烛摇动影,指叩门响入耳一丁点。夜色已浓,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敲门的断续声传响在夜里。只一会儿门传来细微的声响然后一张清秀的小脸从门缝中透了出来,看见了眼前的人和马就露出微笑小心地把门打开:“逸风哥你回来地可真早。”听见这打趣的话陈逸风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摆了摆手小声说:“有点事,有点事....” 陈逸风小心地将马牵回马厩绑好了才问:“管家不知道吧?不然,我这月的工钱又要少几文了。”付东流狡黠地笑了笑:“放心,逸风哥。我办事几次出过岔子。”便又从怀中掏出几个用油纸包好的馒头递了过去,笑了笑。 陈逸风接过馒头心中一暧。两人从小就在相府长大,付东流伴读,他是放马。从小就一起在相府摸爬滚打,他们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从小在相爷书房赏了一块糕点都要一起吃,陈逸风一有了或捡着了什么好玩的就一定让付东流先玩,好吃的自己一定要拿小的。为什么?因为付东流性子弱又没什么力气所以陈逸风从心里就认为付东流是自己的弟弟。 当然有了哥哥吃亏的怎么可能是弟弟? 小心地关上马厩回到二人同住十几年的陋房,陈逸风小心地关好门窗转头说道:“今天我捡到了许多漂亮的石头....”陈逸风说着就从怀中掏出那八颗特异石头,其中两枚闪着雷光比室内明烛更亮,青白的光闪烁在二人稚嫩的双脸。它的美不来至人间,从天而降。仔细看着仿佛置身于雷霆之下听狂龙怒吼,以好像看见了一丝光亮如清风拂面细雨润心。两双眼睛默默注视着映着电芒好像看见了黑夜中最美的光亮,只感觉这本是平凡又隐隐露出不平凡的意味。 今夜有月,窗本有缝。清风徐起,浇灭烛火。暗夜电涌,月却无芒。 陈逸风从窗口的破洞看见不知何时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不,也遮住了星光。这是要下雨的前奏。 乌云遮夜,忽起雷暴。“我知道了,这是书上说的灵石。” 电舞长空,雨至。 ; 第四章:雷电不落尘埃世,奈何东流涌道盈。 风吹不动雨沾尘,摇落房角半香丁。风是吹不起被雨打湿的尘土却吹得那破房门和窗户“吖吱”作响。 付东流看着陈逸风手中的石子震惊地说“这是灵石。”他脸颊涨红双拳紧握压低声音道:“在《修真手扎》上写着:灵石,灵气凝结之物也。有灵根者,掌石引灵入体以闻道,入修炼之始。是以为,引气入体为炼气,修仙之垒土也。”陈逸风虽说十几年没摸过书本但和书童付东流过了十几年闲时就跟着学字打发时间。其实,陈逸风很羡慕每天都能出入书房的付东流,因为每本书就是一个世界啊!再就这《修真手扎》一两银子一本是大街货,不知多少渴望迈入修仙界的市井中人为之掏钱。但仙根难觅,十分稀少,大多数人也只是坐而论道罢了。这《修真手扎》的起始篇不知道有多少人言论过,这意思陈逸风还是懂的,所谓天才就是拿起灵石就懂引气入体开启仙资,没仙资的人就算把灵石吞了也只有噎死的份。 这样一想他便脸色一白,手也跟着发抖起来。“这灵石都放在我怀中大半天了我都不知道引灵气入体,我岂不是没有修炼的天份。”这样一想陈逸风就觉得手脚无力,脑袋被门挤了一样迷糊,一时茫然无知。大概人都是这样当知道自己和成功擦肩而过时都会被震惊从而迷茫,还有心底一丝不服气的不甘。 “逸风哥,怎么了?”付东流见他脸色煞白隐隐明白了什么想伸手去扶陈逸风。陈逸风一把将灵石放在他手上然后迅速转身掩好作响的门窗。 雨落在尘上化作一粒,越来越多成为水流。洗了院树湿了砖青,又湿了房内少年心。忽的一道雷划过沉夜,发出青芒,惊人心却不落地。 陈逸风听见雷鸣迅速转身扶住了付东流,付东流脸色更白浑身发抖,若不是手臂传来一股沉稳的力道只恐早已瘫坐在地。陈逸风将他扶在床上坐下道:“你别安慰你逸风哥,我知道我没有修炼的天份。你试试有感觉吗?”陈逸风心中虽是伤感,但也是希望陈东流能开启修炼之资。付东流苍白的脸上露出坚毅,只见他郑重地上点了点头。 陈逸风拍了拍他的头像兄长一样露出慈爱的笑容。一夜无语,风扰人心。 雨扰了一夜清梦,次日鸟出山林空气清新,正所谓风和日丽格外喜人。昨晚一夜无眠,陈逸风疲惫地掀开被子。也对是谁也一定无眠,要知道仙根难觅,灵石更是稀少,奈何身不具灵根无法纳气。 但陈逸风心中也有一丝安慰,就是付东流身具灵根。他是陈逸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付东流的快乐便是陈逸风的快乐,他的成就也会让陈逸风引以为傲。 此时盘坐了一夜的付东流睁开双眼,只觉得眼目异常明亮举手投足有以前没有的力气。付东流看见陈逸风关切的眼眸,笑了笑从床上爬了起来。“是不是灵石没有了?我还有一颗大的就藏在相府外,我去拿给你中。”陈逸风心丝也有些缜密,知道那巴掌大的灵石放在衣物中容易被发现,昨晚就只在怀中兜了那八枚小的灵石。 付东流一把拉住陈逸风道:“灵石太够了。”便伸出手心,只见手心少了一颗无色小灵石。付东流四处观望认定催起的管家还没来便压低声音道:“那闪着雷光的灵石我吸收不了,但我只吸收了一颗这白色灵石就炼气一层了,这一定不是一般的灵石,而且其它三颗白色灵石感觉比我吸收的不知多了多少!”付东流将四枚泛着电芒的灵石递给了陈逸风道:“这灵石我无法吸收就还给逸风哥了。” 陈逸风摧辞道:“说什么‘还’从小我的就是你的,你拿着罢。现在用不了不代表以后没法用。”付东流苦笑道:“逸风哥,我是木灵根吸收雷灵石不就是找死吗?这三枚无属性灵石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再者说从小我就丢三落四的放在我身上就像扔大街上了。” “好的,说不定以后可以换木灵石呢,就暂时放在我身上了。”陈逸风就把灵石放在怀里,准备出去放马了。“相爷去了皇朝你这伴读就落了空闲,府里人都喜欢你不会安排你做其它事,你就要抓紧时间不要浪费老天爷赐下的仙缘。” “好的,逸风哥放马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付东流笑着送他出门。 其实《修真手扎》上的内容付东流能倒背如流,他是风.木灵根。所以不像木灵根一样不能吸收雷属性灵石,只是他天生惧雷又怎么会引雷入体?又或者说他知道灵石无时无刻散发的灵气对人体有益。 付东流不想修炼,他想看看那人的背影。于是他打开了纸糊的窗户向佣人房大门口看去,只是他失望了因为他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背影只看见了一只草鞋上的脚后跟。那脚后跟一下子隐在墙里,付东流觉得心中有点失落。只见一道被脚后跟扬起的水渍在空中转了个圈扑在了积水的路面,又溅起些许小水花。这时他注意到道路已积满了水。 昨晚的雨可真大! 看着微微积水的小院付东流突然发现自己后天就十二岁了。十二年如隔梦一般,他原本想自己以后也会像这过去的 十二年一样囚在相府的小院中。但现在他不同了,他能放肆地想很多事。 他要做出决择,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勇气。 淌着水的地面,草鞋踩上去很舒服。清凉的雨水从草鞋的缝隙中挤进,亲吻着脚底,让人感觉到昨晚雨水的挽留。体会脚心的清凉,陈逸风牵着白马一路踏水前行。有时脚底殷实时而土壤松软,再不慎一脚踏进积水的坑中溅起飞扬水花,湿了脚底,浸了脚背,打湿了半条裤管,也有少许水花溅在他的脸上和马的马鬃。小白晃着脑袋躲开飞溅的水珠,后来发现蔽无可蔽才老实地任水珠拍打发出厌烦的声音。 后来陈逸风发现自己双腿的裤管都湿了,索兴卷起裤子一路东冲西撞专挑积水多的地方走,激起水花满片。 “小白今天带你去另一片好的草场大吃一顿怎么样?”陈逸风拍着马头淌着水说道。白马点了点头,“哼哼”了几句表示在看在有草吃的份上,不与你这个喜欢淌水玩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在去另外一块草场的路上,经过了村里最老的树。一群抱着孙子的老人在这里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原来最老的树已经寿终正寝,昨夜被一道闪电击倒了。只见树根裸露新土翻出,树身一片残枝败叶满地。所幸倒下来的树干没砸到房屋遭成人员伤亡,唯一遭成的财产损失就是树下和石做棋盘被砸得粉碎。不少老人抱怨以后不能来这大树下乘凉对弈,就是下棋也少了几分快意。眼前倒下的老树很大十几个成年男子都抱不过来,陈逸风还记得去年夏天他牵马走过的时候老树挺立苍穹撑开硕大枝叶投下阴影的场景,他当时恨不得那枝冠遮住太阳这样他就不用暴露于火辣的太阳之下。 树大招风,这树风没吹倒它,但引来了雷,让它焦黑一片。 再大再老的树都会倒下,可来年它倒下的地方会再生出一株幼苗。这幼苗是老树折断的根,是它生命的延续。一年一年不知寒冬酷暑,如不是虫子的啃食,牛羊的践踏,玩皮小孩的折断和谋生木工的砍伐它一定会在原来的地方,投下不一样的阴影。 就像那些抱着孙辈的老人,生命其实就是如此。 看着倒下的大树以及抱着孙辈的老人,陈逸风意识到自己十四岁了。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一股他两年前想都没有想的冲动。 他想去外面看看。 “我知道自己没有灵根,我一定要以武入道。” 总要到外面走走,去见识一下从未有过的不同: 少年游,未及仙途不回头。少年叹,些生未能踏九州。 一坛酒,年少惜财未饮干。酒一坛,心有豪情空有憾。 游年少,为何不能狂而笑。叹年少,奈何无气肚中烧。 少年游少年,自当一往无前战九州。 少年叹少年,自是心中顾悸笑白头。 少年是老夫,老夫一生平庸已成叟。 老夫是少年,定要红尘取剑斗苍穹。 这是相爷写的诗,自挂书房一隅,自名《少年游》。 ; 第五章:少年出游 少年游,出于寂寞,出于刚生的热血,出于对未知的期待和惶恐。 在这一刻,陈逸风他想去外面看看。准确的是他想以武入道而那些习武的山门并不在他这个穷乡僻壤,就算出了一个绝顶的相爷这里还只是个穷地方,穷得这里的人们终日劳作也只为了碗饭吃。谈不上趋附风雅,也算不得有人风花雪月。 修仙有灵根天生能感觉灵气能引灵入体,只要有些机缘就注定踏上仙途高于凡人。但大道终通向各类生灵,所以万物可化妖,只在难易。因此凡人也可入仙途,借武入道。所谓武道,武道,武道,先武后道。有灵根之人有炼气之说,无灵根之人也有修武一说。灵根者引灵气入丹田,修武者丹田自生真气。但最后终是踏上大道迈入基筑。但无灵根之人千万万,炼武之人也不在少数。而最终能以武入道的人太少,少得比千万人中出一个有灵根之辈都难。 至于为什么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会知道这些本修真人士自扫家珍的事?这没什么奇怪,是个人都知道。那为什么自视甚高的修仙之人会让每个人都知道修仙的基本法门?无它,只因一本《修真手扎》。自相爷前,世无此书。自相爷后,人人争相观摩。因为相爷认为国家壮大的根本是人才,那什么是人才?当然是修炼之人。所以从此风羽国修炼人士猛增三成,原本无灵根之人都去学武了,有灵根之人没人领也迈进了修炼的门槛。于是风羽国实力大增,才能三十年内灭十三国挤进十大强国之一,虽说后来各国纷纷推出《修真手扎》但也只是增多了整个修真界修炼的人数,再难从中获利。 所以外国都说相爷是风羽国一半的智慧,没了相爷的风羽国佩不上十大强国的称号。当然这丝毫没有夸大,想想灭十三国的运筹帷幄,在一帐之内决胜于千里之外,就算来位元婴老祖也没此算计。 陈逸风当然也知道这样恐怖的称号是他老主人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出远远望去儒雅温和的老相爷会有如此大智慧。因为相爷在府上时总是平易近人,笑容可掬,每逢高兴就给全府上下发银子,每天都会赏作为侍读的付东流一点糕点。 所谓平易近人,乐天知命。陈逸风想,大底就是这样吧! 夏天天气说变就变,不管白天夜晚。陈逸风借着皎洁的月光一伸手拍死了一只意图吸血的蚊子,陈逸风看着盘坐在床上的付东流,不明白为何昨夜大雨倾盆今晚月白蚊舞。他也想不明白自从付东流修炼起始专喜细皮嫩肉的蚊子就不找他了,最想不明白的是学会修炼的付东流半个月来一个法术都没发,就是看起来更白更精神更好看了。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问题想不明白,“好歹也发个法术弄死这满屋的飞蚊,让他们知道厉害。” 半个月里又少了一颗小灵石,一周前他们开始谋化离开相府,三天前他们开始整理行李,明早他们就要熟悉的人和熟知的相府告别。当逸风和付东流把自己想法告知对方时,他们并不吃惊于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相府这片天太小了。 在心底陈逸风和付东流更加尊重那位老相爷了。因为要是别的府奴隶要走定要打断腿给拉回来,但相府就不同。相府奴隶居多,奴仆少。因为相爷心善常在奴隶贩子手中买下奴隶还他们自由,不想走的就让他们在相府做工挣钱,若要走定不会阻拦。陈逸风和付东流出生就被相府捡到了,从当朝律法来看与奴隶一般的身份。但好在长于相府,因为相府规定凡满十二者,若心有鸿愿,不安于一隅,皆可脱去身份,行走四方。 半月前付东流满十二,两年前陈逸风满十二。在他们之前相府收养的孩子到了十二都有大部分离开,少部分留下。如今风羽国礼部侍郎陈水青,文渊阁副院士陈韦宝,镇西大将军陈小小皆是当年相府出走的孩子。礼部侍郎在相府当年是侍僮,文渊阁副院士当年和付东流做的一样是伴读,镇西大将军在相府烧了十几年火。 相爷今年八十九,十九岁入仕,二十九岁为相权倾朝野,多少修真大能屈居其下。三十年内掌天下兵权,谋化千里。后五十九岁辞官归乡三十年里安居故乡。至于相爷八十九岁看起来就与三.四十岁的青年一样这个问题,当然是朝庭年年送来仙丹以确保风羽国一半的智慧一半的国力不毁在时光的蹉跎下。 要知道全相府的人年年都见一位已入暮年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公公来替皇上拜见相爷。 早上,陈逸风和付东流去管家福伯那里去取十几年存在府上的工钱,不多不少两人加起来正好十两银子。“唉,你们这些孩子年青气盛老想着去外面闯荡一番不知世道的艰辛。”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摇头叹气但还是把银子放在了陈逸风手上。陈逸风点了点数目心中感动,道:“谢谢您福伯。”年迈的老管家大手一挥大气地说:“不就二十两银子吗?有什么奇怪的。当年那个火都烧不好的熊孩子都成了镇西大将军了。你们以后发达了就还我几十万两,要知道当年我脾气大的时候可没少打大将军屁股。”老管家说得激动起来,向前挺胸说道:“我相府出来的娃都是人中英豪,你们俩在外定不要辱了我相府的名声不然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陈逸风和付东流一声声都应下了老管家的教训。但实在因为相府下人众多平日里又相处和睦所以就一一告别直到中午被留下吃了饭才迈出大门。看着相府门口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人们,心中更是留恋不舍。但最后终是在一声声的祝福声中离开了住了十二年的相府。 修真界自《修真手扎》问世以来,修行就在市中传播开来。从而门派招收弟子也不像以前只在修真进行而是直接往集市中时行,只要有灵根皆可报名。而今日正是风羽国八大仙宗风羽宗的招生日子。风羽国八大仙宗是风羽国修真界公定的八大超级门派,其门派掌门皆是元婴大修,与皇帝平起平坐,为帝国培养了无数修真人才。当然风羽国地大物博自是还有无数仙门,但论实力和质量绝对是公定的八大仙宗一路领跑。八大仙宗最强的正是风羽宗其次为天剑宗、星辰邀月宫、药丹谷、乱战堂、天武门、奔雷阁和仙鼎门。 风羽宗与风羽国一字之差就能说明什么事了。民间都盛传风羽宗与风羽国同气连枝本是一家人,风羽国皇帝实为风羽宗一脉嫡系血亲,是风羽宗统领世俗的重要一脉,当然排名第一自然也是实力超群。天剑宗宗如其名全宗弟子皆为剑修实力非凡。星辰邀月宫却是个特例,因为此宫只收女弟子且必须要长得好看,即使你天资再高若是个男人或是相貌平平就不要想加入此宫。但星辰邀月宫并未做得太过,除了不收男弟子和不许男人入宫外倒没有明文规定女弟子不准外嫁。不然在没有美女的日子里不担保不会出现万派灭一宫的事来。但星辰邀月宫女弟子其实嫁出去的事例真的很少,所以修真界都以能娶上星辰邀月宫的弟子为荣。药丹谷以炼丹为主,风羽国一半以上的丹药都出至于药丹谷。药丹谷规定弟子必须要有木灵根,当然如果炼丹没有木灵根那还炼个什么丹?乱战堂以乱战二字令人闻风丧胆,因为乱战堂弟子战斗起来完全是个不死不休的疯子。天武门专收以武入道的弟子,以武道铸就其不世威名。奔雷阁到是八大门派中最正常的一个,没有世俗的统治权,没有性别的限制也没有不死不休的疯子更不限你是灵根弟子或是以武入道之人绝没有灵根属性的要求。但门派弟子必须要引雷入体,被雷得外焦里嫩更是常事。仙鼎门以铸器为主,弟子要求皆为金灵根,全国修真界有八成武器来至仙鼎门。仙鼎门山门前有一仙鼎高约万丈与山门齐高遮蔽天日,鼎有上古仙纹昼夜发散宝光。仙鼎门未开宗立派时便有此鼎长于此的百姓便称此鼎为仙鼎,而后仙鼎门立派时便取下此名。 今年风羽宗招收弟子的消息在帝国同俗世百姓的热议下已经人尽皆知了,这也是至相爷归朝后另一个动荡全国的消息。无数身具灵根的人前去报名,也有一大批已经破武成道的人也想要谋得一席之地而尚未破武成道的人更是后悔自己不努力练功只好等待下一届了。因为八大仙门中除了天武门和奔雷阁收武道弟子而其佘六派根本不收,毕竟比起修武者修炼者有成的人多得多。但一但修武者破武成道那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只要破武成道自是基筑与修炼者并未有什么差别。而现在修真界金丹是长老元婴自是老祖而一门的基石恰是基筑,八大门派自不可能是蠢材白白放着基筑强者不要,所以一但修武者破武成道便可随意加入八大门派的任一门派。遇上这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可谓是天赐良机就算付东流想浪费陈逸风自是要紧紧替他抓住,三月前出了相府的陈逸风与付东流就听说了风羽宗招收新弟子的消息就一路从灵水镇的相府赶到了最近的一个招生位点——寻阳城。寻阳城地处帝都之东,因临自西而东的寻阳河从而得名。寻阳城是座大城其中小中门派林立,也有不少习武门派出过不少修真大能,而寻阳城城主也是一位当朝官员更是一位金丹修士。今年风羽宗在寻阳城设下招名考点引来了周围好几城的人来参加,寻阳城今年可谓是人挤人挤死人。这么多人直接拉动了当地经济的增长,让城主也是大感开怀。 奔波了三月,陈逸风和付东流终于到了寻阳城,心中大感高兴。在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二人便直奔招生点而去,说到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也没发生什么,只是一味地走赶路。三月里花了十两银子,终于从灵水镇一路飞奔到了寻阳城。而在这三个月里付东流手中的灵石消耗待尽,也不知道到了炼气几层,陈逸风只是本能地感觉付东流隐隐有些不同。 ; 第六章:双灵根满资质 风羽国地大物博,国土面积异常辽阔。常人穷其一生都不能横跨东西,连金丹修士飞行都要一年之久,也只有元婴大修才能在一月之内跨越南北。所以为了保证皇帝的权力能有效地施行在稍大点的城市中都设有横跨万里的大型传送阵,传送阵异常珍惜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一直是由城主大人连同一城精兵严厉看管,而今年风羽宗招收新弟子正是在城主府中的巨大演武场上进行。演武场十分巨大能容纳三万佘人,是平日里城主府精兵操练的地方,而今却被大群报名者占据了。报名者大约有四、五千大多都是有灵根之人便三五成群谈天说地。最明显的分别是最前缘极好的位置都被十几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中年人占据,周围的人都尽力与他们拉开距离生恐招惹了他们。因为他们在此最有实力最难招惹,他们皆是已经破武成道的筑基高手而其佘的大底都是炼气五阶之下的修炼者,实力不够他们自然不敢招惹。那些已破武成道的高手虽占据极好的位置不屑于与那些炼气几阶的人来往但却不去刻意为难他人,只将筑基的气息狠狠收敛。当然尽管他们霸占最好的位置但一众人等皆未有抱怨,毕竟已然破武成道这无论多老多没有天姿拜入风羽宗已是板上钉钉的实事了。而一大群人中陈逸风和付东流是最不起眼的一群人之一。当然也有人奇怪陈逸风一介凡人为何要进此地,但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许是认为陈逸风是付东流的奴仆吧! 等待中,突然一声重鼓响起震耳欲聋。接着整齐的脚步混着铁甲碰撞的金戈声携着一股铁血沙场的肃穆气息迎面而来,满场的报名者也都安静了下来。这时一队庄严的军队簇拥着一位老者到来,老者身穿青羽白袍腰上挂着几个泛光玉牌,满头白发被整齐束好顶着一青玉金冠。而在老者旁边正有一人陪笑着,此人身披当朝镏金官服气宇轩昂,青丝束起额庭饱满手势大开大合颇有雄主风范,一众人惊呼正是城主大人。城主左手边有一八、九岁少年眼中无比傲气,想毕是城主大人的儿子吧! 被众人簇拥的老者名叫周云是位筑基大圆满修士,但看他岁数想必是没希望冲击金丹大道了。正是如此周云才会在一众老弟子中遭到排挤这次才会被安排了他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招生。周云每每念此就感叹自己天姿有限难成大道,但摸着腰间鼓鼓的储物袋就心花怒放暗道这地方官员识趣。一念此周云心中的不满就暂时放下运起法力道:“老夫风羽宗周云,来寻阳城主持招生一事,风羽宗招收新弟子规定凡破武成道者一律收入门墙。”说着就朝那十几人抱拳道贺,城主大人也是如此,而一众十几人也是不敢托大一一回礼。接着周云大手一挥又道:“凡有灵根者资质须过五十者方可入门,五十者以下三十者以上可来本门接收杂役。资质过七十者为金丹长老弟子。”众人一阵唏嘘:“竟能拜金丹大修为师,那以后我岂不是也能成就金丹。”“风羽宗不愧是我们国家最大的宗门,如此大的气魄谁人的宗门能有。”“若是我能拜在风羽宗的门下就是我祖上八代积下的福德了。”......一众议论声不绝入耳,也让周云听此心中开怀。周云见此便知道他所要的气氛达到了,轻声笑道:“不但如此,若是资质能上八十者可拜元婴老祖为师。”如重磅炸弹一般周云这一句话无疑掀起了轩然大波,震撼在众人心底久久不能平息。见众人还在震撼之中,周云心中暗笑不已随即开口宣布招生开始。城主见众人这般神情也是轻微摇头,为周云这手成功将众人心思牢牢捻住的手法叫好,也为一众的无知而无奈。那么高的资质怎么可能轻易达到?那些已破武成道的筑基强者,心中也是对众人连连冷笑。 说完周云便接过城主让下人递来的太师椅一屁股坐下也不向一旁的城主称谢,城主微微皱下眉头也没有发作也倍坐一旁。周云心中暗爽道是金丹大能也要顾及他宗门的面子不敢怒颜,更何况城主还有求于他。只见一众军队中出列了二十几个军官各持一把白玉制成的尺子,尺长一米有佘,通体透洁白润如雪。尺子被均匀分成九十九格,每格自有一道凹痕将其分开,整尺浑然天成不属于凡间到像是天地自然生成。城主见灵根测试已然开始就陪着笑脸递上一杯茶轻声道:“周云大师若能将犬子拜入一名金丹长老门下,老夫不才定当重谢。”周云接过茶杯小心地呷了一口不住点头,过了一会儿轻笑道:“城主大人对我周云自是不薄,周云虽修为低下但绝对会让一名金丹长老收下这位高徒。 ”城主听完暗暗放下心来,他也是私自打听过周云,此人虽天资有限但为人圆滑讨得不少长老欢喜,让周云举荐八成能够成功。要不是这样以他金丹的实力何必讨好一位筑基小辈。虽说自己也是位金丹修士但也是比不上那修真大派的万年积累,想着风羽宗无比深厚的根基城主便不再觉得自己的那比灵石和珍宝打了水漂。 灵根测试开始后,拿着玉尺和将士就开始测试众人的资质。只见将士手持玉尺一端轻轻放在测试者的头上,玉尺灵光一闪出现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格数。灵光闪过就有二十几人完成测试,居然最高的只有二十四点资质多数只有堪堪十几点的资质。结果这一波人居然全部都被刷下去了,这二十人皆面色苍白更有胜者嚎啕大哭。其佘人等皆是心头一震,终是明白了那破武成道者脸上的戏虐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陈逸风一见第一轮就全部落马心中担忧问道:“东流,你知道什么是资质吗?你看那二十几人全被刷下去了,你要怎么通过啊!”付东流解释道:“《修真手扎》上写着资质与一个人修行的快慢以及一个人学习法术的进度有直接的联系。资质越高修行起来就事倍功半,资质越低就越没有未来可言。” 陈逸风暗骂自己记性差,连《修真手扎》上写明的都要付东流提醒才能想起来。既如此陈逸风便干脆地问道:“你的资质又是多少?千万不要在此被刷了下去。”付东流自信地说:“我并不知道自己有几点资质,但一定会争个入门弟子的名额。” “好。”陈逸风一听此言立马露出笑容一把拍住付东流的肩膀:“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就放心了。”付东流也笑,二人开怀。末了陈逸风欣慰地道:“东流,我发现你变了。但变得好,以后你一人我也不用担心了。” “变了?”付东流摸了摸脑袋问:“变在哪里?”陈逸风拍着他肩头笑道:“变得更自信了,更像一位男子汉了。我从心里为你高兴。”陈逸风心里当然高兴,付东流更自信了就说明了他拥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力量,不再是以往那个腼腆的小男孩了。风羽宗不允许弟子带凡人入山门,这点陈逸风早就调查清楚了。总要分离,而付东流此刻露出能独当一面的风采让陈逸风高兴不已。 实际上每个仙门都不准弟子私自带凡人入内,所以陈逸风他们在这三个月里一直在商量该不该到这里来报名。最后在陈逸风的坚持下来到了寻阳城,毕竟借此付东流能找到一个更高的平台。原本陈逸风不放心付东流一人去那陌生的风羽宗,但现在看到付东流自信的眼神陈逸风也是暗暗放下心来。 在场报名的有数千人但检测资质的效率却是十分之高。只见灵光一闪玉尺上立马会亮起格数,一盏茶的功夫就测完近一半人了。只见几十人高兴地站在周云的身后,包括原先的破武成道者隐隐达到了五十几个。过关的人自然心高气傲纷纷投来饶有兴致的目光,让一群未测之人纷纷气结。事实上真正能成为入门弟子的只有堪堪十几人,其佘大部分皆为劳役。但能成为风羽宗的劳役也是好过一般门派的弟子,他们当然有傲慢的资本。 “天啊!七十九格。”在众人吃惊和神色中一把玉尺亮起水蓝色的光芒。一名白衣胜雪手摇折扇面如温玉的公子头上,一把玉尺放出明亮的光芒缓缓亮起了七十九格。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变态。周云也一改原来的淡定从容,连忙飞身上前道:“这位公子资质非凡,虽未达八十惜未能拜元婴老祖为师。但以此天资拜入一名金丹大圆满门下自是绰绰有余。”众人再次投出羡慕的目光,而白衣公子一一抱拳回敬自然地走到了城主面前:“城主叔叔,秋白在此向你请安了。”城主抚须点头笑道:“秋白,叔叔便在此向你道声恭喜了。风羽宗乃是我国名副其实的第一仙门可不是我们这等小地方能比,在那里修炼可不是我们这里小打小闹能比拟的。”又转头向周云介绍道:“这是我们寻阳城大族秋家的长子秋白,是我们这地方声名赫赫的天才之一。”这一通话既点明了身份又给足了风羽宗面子,周云心中自然舒坦,笑道:“七十九点资质确实算得上是一位天才,但我们风羽宗天才林立,秋白你入宗后不可自傲啊!”秋白恭敬地向周云行礼:“多谢师兄教诲!秋白入宗后定会刻守门规勤于修炼,平日多多向师兄学习。” “多多向师兄学习。”周云一听立即明了其中意味,心道这小子识趣。又转向城主笑道:“秋白此子心性具佳,老夫定要举荐一位半步元婴的长老与他为师方对得起此子天份。”秋白一听心中狂喜但面上却是古波不惊忙道称谢站于周云一侧。众人心中暗羡,半步元婴恐怕不出百年就是一位元婴老祖了。城主一看秋白如此表现心中也是暗叹自家男儿资质、心术俱下,完全不能比。 这虽是一小段插曲,但也让人知道了秋白今后修行会一路平坦。测验再次开始,后几百人中数十人脱颖而出其中居然又出现了两位七十以上的资质。虽最高不过七十四,却也让众人吃惊不少。 “那位公子天资可真好,但只是差一点就被元婴老祖收为弟子了。”陈逸风见八成人都测完了就是没有超过秋白不勉感叹。付东流也是点头赞同,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屁!两个小孩你们知道什么!”一旁有人抱怨道:“刚才周云前辈都说了要给他找个半步元婴的师傅。什么是半步元婴?半步元婴过些时日就是元婴老祖了。”陈逸风一听此言,觉得也对。 那岂不是前途无量?心中不免羡慕。 估摸半个时辰后,一名手持玉尺的将士喊道:“付东流。”付东流一听看见身旁陈逸风鼓励的眼神,便朝陈逸风一笑小跑到那名将士面前。将士乃城主麾下一员大将本身具有基筑修为,一看一位长相俊雅却穿着小厮衣服的十二、三岁小孩向他跑来便多关注了一下。这可把将士吓了一跳—— 炼气八层! “这小子打娘胎修炼也不可能达到炼气八层。”再看一身小厮装扮更不可能是位豪门贵族的公子了。要知道刚才寻阳城大族公子秋白年岁二十从小在全家资源的培养下才堪堪炼气五层,他可只是十二、三岁。“莫非是个妖孽,天资能上八十?”将士觉得自己有些拿捻不稳了。“或者能上九十?”将士被自己离奇的想法惊呆了。“这不可能,整个大陆上百年都出不了一个九十的。” 将士一看眼前这俊雅非凡的孩子正用他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发呆,老脸一红立马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干咳几声就运起法力持着玉尺开始测起资质来。只见玉尺发出青绿光芒,玉尺上的格数猛地亮起如一轮骄阳初升。将士只觉得强光一闪双目发黑,手中玉尺变得无比烫手,肉掌传出烧焦的味道。 将士吃痛撒开玉尺连忙闪身一旁,运起法力向自己受伤的手掌。“妖孽!绝对是妖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阵痛,将士跟随众人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少年头上悬浮的玉尺格数一下子过了八十势头如猛龙过江一举破了九十。如烈日当空玉尺格数立即全满,发出夺目光芒和惊人的热量,空气都在此扭曲。“咔”玉尺断裂,光芒收敛。 “啪”玉尺堕落。“双灵根满资质。”众人倒吸冷气。 第七章:虽千山万水,我寻你。 在众人还在吃惊中时,周云立马清醒过来。立刻从太师椅上飞到自己还茫无头绪的付东流身旁。 “天啊!这是老天爷赐给我周云的一条大腿啊!我周云以后结丹。不,结婴叱咤一方的时候到了。”周云内心激动行动却不慢,只见他拉起正在出神的付东流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传送阵上。只见周云迅速结印打入传送阵中并向城主抱拳道:“天降道子于我风羽宗实我一宗之大幸,老夫修为低下恐不能护道子安危便先携道子先归宗门。其于弟子而后自有人带你们前往山门。”“道子。”城主眼皮一跳,周云竟把“道子”这词用在了一个穷小子身上!不过也对,这等妖孽回到风羽宗后定会受到全宗保护以全宗资源供其使用。不过等城主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时,传送阵早已泛出法光,显然是要立马传送了。城主暗骂周云狡猾:“不就是害怕有人因为忌妒生出歹意吗?”但面上还是显出躬敬,正身行了一礼。 等付东流反应过来时,传送阵泛出青光。透过青光他看见了众人的眼光全在自己身上,但唯独一人没有。因为那道人影正在快速地挤过人潮头也不回地向场外走去,这是他和陈逸风原本就约定好的,终究还是按计划进行了。看着了陈逸风费力挤过人群的背影,付东流就特别想去帮帮他。看见陈逸风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只见一个脑袋在窜动,付东流立马想到了在相府那场大雨后他遗憾没看到的背影。这次看到了却更感遗憾,只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青光闪动的传送阵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口,付东流感觉它要把自己一口吞下然后一根骨头都不吐出来。心中突然生出悔意,付东流便想挣脱周云的手,可他绝望地发现周云的手竟像钳子一样抓得自己生痛。抬眼正看见周云那张脸,把他吓住了。满脸的皱纹拼在一起露出痴迷的微笑,双目放光就像看见了心中全裸的女神。 人原来可以丑恶到如此,像凶恶的野兽一样。 付东流正想踹这老头一脚却发现人群中已经没了陈逸风的影子,他四下寻找没有踪迹。传送阵青光暴起,他心中生出无限恐惧。因为他看见四散的青光如一张颤抖的巨手,那手掌高张起。 一把将他捻在掌下…… “走了?看来是真走了。”一众舒了一口气。但立马全体人心中就生出一种无力感,这太欺负人了还让不让人活? 妈的,整个修真界也没出个满资质吧!众人愕然,秋白更是生出一股挫败感。原本无人能撼动的资质现在轻易地打破,所有的骄傲都被踏在地上。秋白表面是个不动生色的人,其实内心无比骄傲。他面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心中却是忌妒无比。 还是城主资厉深厚最先从震撼中里缓过神来,运起法力道出道音:“今见资质圆满的天才出现我青阳州寻阳城是老夫的福份,也是我们风羽国的福份。此等天资绝伦的人才出现我风羽国岂不是天佑我国,我国定能福泰安康人才倍出。”“城主所言极是”众人一一称赞,连道天降祥瑞。见众人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城主先是一拱手再道:“修道在于天资,更在于一颗坚定的道心。古来多少飞升之修实为大机缘大毅力之辈,天资再高的也不乏身死道消的例子。众位只存向道之心,具有大毅力,相信此地定能出现以后的大能之修。” 一干人等一听,觉得有理。就放下挫败感,静听下文。 “刚才周云大师已经说了,会有人来接新弟子们,所以请诸位静心等待。未能进风羽宗的诸位也不用灰心,我城主代表寻阳城守军营欢迎各位。我本人不敢担保什么但一定会全力培养你们......” 秋白暗骂一声,心中显然明白了城主的算计。但也不点破,只是嘴角挂着笑容等着城主的一大发糖衣炮弹。 但众人没有注意到场上少了一名少年,连富有心机的秋白以及城府极深的城主都没注意。因为付东流耀眼的表现,更因为陈逸风在关键时刻离开的决断。对陈逸风而言这个决断无疑是成功的,无人知道自己和付东流的关系恰恰是陈逸风这一介凡人保命的手段。 毕竟,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陈逸风早就决定不要站在那最荣耀的圈子。 陈逸风心中为付东流骄傲但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一家酒肆,叫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他夹着小菜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失落,就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这酒极其便宜酒水泛黄、香气清淡要是喝酒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是最下等最便宜的高粱酒。但陈逸风不知道,相府在这方面管得极严所以他从来没喝过,现在只是图个便宜罢了。以前陈逸风便听过付东流念道什么一醉解千愁,他记得很清楚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酒能解千愁,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为之点墨,为之盛赞,为之极乐,为之生悲,为之呼呼而狂。付东流虽有无上天资但一人处在未知的风羽宗陈逸风心中自是担忧,心中更是充满了不舍与离愁。本该举杯一口灌下平舒心中愁苦,但终是没有喝过心存迟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闻着挺香的。” 陈逸风心一横:“叫都叫了,不喝就浪费我二十文钱了。”一念此,陈逸风拿起酒杯一口灌下,心想总有几分付东流说的书上的侠客潇洒气质吧!但舌尖刚接触,陈逸风面都绿了。连忙一口喷出也不顾及书上的潇洒气质了,举起衣袖猛擦连吐口水。“哈哈,哈哈...”小酒肆中众多客人纷纷笑出声来:“小兄弟,没喝过就不要猛灌一大口。小心呛死在这小酒肆里老板可要吃官司。”陈逸风心中尴尬,却又有人道:“莫不是想学什么能人侠客的豪爽气概?”陈逸风一看别人一句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一下子脸都红了。正想行个礼马上离开这家酒肆,忽然感到肩头一沉却看到一只肮脏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不免一惊。 陈逸风扭头一看,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他身后。老人头发花白长发随意披散,全身破破烂烂满身污垢还发出恶臭。陈逸风看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老乞丐抽了抽鼻子,只见老乞丐拿着自己的酒倒了一大口眯上眼睛品味了一番摇了摇头好像是极其怀疑陈逸风的品味道:“就你这熊样还想装豪杰!”老乞丐一脸鄙视一脸欠抽的模样低着头看着陈逸风:“连男人都算不上。”陈逸风心中怒骂但也是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种无赖最难应付,便想装作不再理会转身向门口走去。刚想走开却发现自己身子一空一股大力托起自己的下巴,只见老乞丐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举在了空中。 老乞丐按开陈逸风的嘴将其举在空中笑道:“小小年纪如此娘炮,还好遇上了你善良的封爷,就让封爷教教你小子如何喝出豪迈,喝出气势,喝出男人应有的狂霸之气。”感觉自己被举在空中的陈逸风听到那所谓封爷的一通话,火气顿然升起刚想张口骂人,但见老乞丐拿起酒壶就塞进自己口里。只道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了陈逸风整个喉咙...... 陈逸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离奇的梦。他梦见自己在荒凉的古道上,天色漆黑,古道旁的一颗古树落光了叶子,四周无声,静悄悄地连风吹叶舞的声音都没有。无声,无言,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死一样的平静,这是一个被世人遗弃的世界被无声和静寂充满。他张开眼时他就在那颗老得要死的古树下中蹲坐着,脑华袋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等谁。四周无声所以他听到了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因为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而他似乎是这个世界中唯一活着的人! 他听见了自己脉络中血液流动的声音,声音是这般地不同像是由不同的河流组成似的。或静静流淌,或洋洋洒洒,或直流突转,或是一泄千里.......上百条的血脉有上百个的声音,像乡下娶媳妇时的热闹声色,而在这里陈逸风听着却像是一场万音齐响的水陆道场是自己给自己作的法事!他也听见了自己胸口像是震雷般的音响,这是心跳的脉律是活着的证明,每一声都会把他从沉默中惊起。他在沉默中想着自己是谁,他发了疯地想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想着他听着好像过了几十年许是一辈子。 终于有一天他受够了想不起的迷茫,受够了心跳而发出的雷鸣,受够了鲜血流动的声响,也受够了这个无声的世界,更受够了自己这个活着的人。没错,他害怕寂寞,更害怕自己不受岁月的蹉跎。于是他站起来猛地踢了那古树一脚。 “嗵——” 声音在脚底响起传到了四周激起了灰尘,传到了树枝震下发一片要落未落的黄叶,传遍了整个荒原,传到了陈逸风耳朵里掩住了扑通地心跳声,盖过了脉搏中或轻或重的冲刷声。陈逸风觉得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变得有意思了。他终于听不见血流声,心跳声,他要迈出步子了,因为他想起来一个叫陈逸风的要去找一个名叫付东流的。这俩个人他都不知道,但他想要去找那个叫付东流的。因为他受不这无尽的孤寂了,所以他要和那个不认识的陈逸风比一下看谁先找到那个叫付东流的。陈逸风觉得这太有趣了,自己终于有了行动的目的和理由了。还有一个叫作陈逸风的对手,这让他兴奋不已。 他像失心疯一样又狠狠踢了几下路旁边的古树,一时间声音在作,树时纷飞。但是没想到的是那看似结实无比的古树却轰然倒下,狠狠地砸在道上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树根裸露。只看见星星出现在原本黑幕似的天空,吞吐光芒。借着星芒陈逸风看见了天上飘飞的黑云,看见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闪耀星芒的大海。倒下古树笔直地将道路拦腰截断正像是长远路途的起跑线,于是他就开始跑了向着那片大海前进。他不知道付东流一定会在那里,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去那里。因为他想要去那里,因为这是他冥冥之中要走的路。 陈逸风跑啊跑啊!他跑了不知有多久,但好像和那海的距离一直都没有减少。但陈逸风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他不知倦不知累,他跨过了千山万水。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个半掩的月亮,陈逸风又想要赶超天上的那个月亮。于是他开始加速跑,一直跑直到一天他发现一个完完全全的圆月出现在地平线上。于是,这个世界不同了。陈逸风终于听见了风吹草叶发出琐碎声,也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清爽。一只虫从土壤中爬了出来开始啃食青草,青草被啃完后在原地又长出了一大片。于是这个世界又出现了一只鸡,鸡啄死了一只肥胖的青虫。从这开始,陈逸风一直向前跑着,每向前一步这世界上就多了一种生物。它们在夜里吃食,在夜里生长,在夜里繁衍,在夜里发出自己的声音。于是这个无声的世界变得热闹起来了,少了寂静多了生机。陈逸风一直向前跑着,每向前一步这世界上就多了一种生物。它们在夜里吃食,在夜里生长,在夜里繁衍,在夜里发出自己的声音。于是这个无声的世界变得热闹起来了,少了寂静多了生机。陈逸风一直向前跑,世界虽然变了但却没有谁能阻挡陈逸风的步伐,他一路向前不断踏着步不知疲倦,他能轻易地从那此动物的身体中穿过去。动物们根本看不见他,只是感觉一阵风吹过将它们华美的毛发吹得散乱,害和它们不得不细细清理。 但事物更替,光阴荏苒,这个世界却不似人间。因为这个世界人从未出现! ; 第八章:我是风,我便疯 “我是风”陈逸风想到。看见被吹得毛发凌乱的动物们陈逸风就禁不住嘴角浮出笑意。于是他再次提速,这次便是一股惨烈的狂风。小的动物被刮上天空,大的动物才可堪堪稳住,但风来得急去得快,只佘虚惊一场。陈逸风跑啊跑啊,跑过一片戈壁抬起一地风沙;跑过一山枫林剪下满天飞红;跑过一个山谷奏出地啸山哭。陈逸风一直跑,跑过一处一处。过了一万年,跑了一亿年,过了无尽的岁月。终于有一天他跑到了海边。 他直向着倒影星光的海中跑去。他是一阵风,他跑上了一座大海。于是,海水飞溅到了空中。在他的身后落下,像下了一阵雨。他一直跑,在海面上奔跑;风一直在吹,吹得海浪倒流;雨一直在下在夜里,在风中落入陈逸风身后的海里。风把水变成了雨,然后雨落在海里又成了水。风还是那道风,海还是那座海。狂野如旧,一滴未减。长存于世,任荏苒时间。 终于有一天头顶的月亮变成了身后相平的圆影。月落日升,没错在陈逸风的前面在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半掩的太阳发出光芒。陈逸风心情好极了,因为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大的宫殿,遮天蔽日,悬于碧海。有宫殿就会有人住,他要问问那宫殿的主人,问问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这里陈逸风猛地一加力只见巨大的浪花在两边升起,赫然海被分成两半海水朝两边飞射。而如今海水分开露出结实的海底,海洋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蝶翼!它抖动着翅膀要飞上青天,要打破这苍穹。陈逸风身子前倾脚下猛地一用力,土地爆碎土石飞溅,他就凭着这种力量冲上天际。携着狂风,张开水翼,他此刻就是一只飞舞的蝴蝶!这时旭日东升,而陈逸风正向宫殿飞来。 人未至,风先来。暴烈的风将大门击了个粉碎,陈逸风带着风携着雨轰地一声砸入了殿里。殿中无边无际到处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不断叩首头与地面接触发出巨大的音响。动作整齐划一,声音一起如同雷鸣。宫殿从外面看很大,从里面看更大,到不像是座房子却像是整个的世界。殿内无边辽阔,跪着的人无穷无尽,一眼望去竟是望不穿天地的尽头。在大殿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王座镀满镏金,王座很大大地像个小山似的,无边无际的人跪了个圈好像这里就是这天地的起点。陈逸风携风带雨,于是这大殿的无尽空间里就兴风起雨。风撕扯着人群的衣服,雨淋湿了他们的发鬓,但他们无动于衷。连整理衣物,擦拭发鬓上水珠的动作都没有。他们像是看不见这雨触不到这风似的,他们只是以头击地发出“咚”的声响。尽管如此但他们衣冠不整,他们发鬓湿透。他们用来击打地面的额头也染上了泥渍。 烟尘中陈逸风站起身来,打量着这四周。只见四周黑压压的的一大片叩首者,只是一味地以头触地发出“咚,咚”地声音。烟尘散去,他正在王座的台阶前,这让陈逸风感觉众人在向自己跪拜一样。陈逸风从来没有遇到过人,所以他并不知道怎样和这一大群人相处。本能让他不要去打扰别人,因为这会让人感到不喜。所以他就坐在台阶之上看着正在叩首的人们想等他们叩完头后再和他们交谈。但见一大群人正朝自己跪拜陈逸风也自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就转过身去对着阶梯只给阶梯下的人留下个后脑勺。阶梯不高只有九阶,九阶之上就是王座,王座之上便有一人。此人身着绣金锦衣,衣上纹有诸天行游图,星辰转动在上面竟看到了宇宙破灭和重生的景象。但陈逸风看不见他的样子,因为总有一团若隐若现的云雾将那人的面容遮隐起来。陈逸风心知此人一定很了不起,但也并不想看清楚他是谁。他只想等众人叩首完毕一同离开这座宫殿。 风停了,雨歇了,众人在叩首。 水干了,发松了,他们还在叩首。 人睡了,人醒了,人还在叩首。 陈逸风不明白,这样了无止境的叩首有什么好的。终于又是无尽的孤寂后,陈逸风再也禁受不了了。陈逸风愤怒地从台阶上一跃而起,一脚向身旁最近的一位壮实男子踢去。只见这男子被这一脚猛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嘴角流出血渍。但他只是默默爬回原处,连血渍都没擦,连他眼前这个无端暴起的凶徒都没看一眼,只是叩首。“咚,咚”的声音异常清晰。陈逸风环顾四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股怒意从心中升起。 “你们到是说话啊!”他冲进人群扯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怎么都不说话?”他一拳打倒了一位老汉。“你们干吗不陪我说话?”他举起一个小孩狠狠地砸在地上。“你们知不知道我很生气!”他又是一脚踢倒了一位大汉......他嘶吼着,他厮打着,他用尽了他所能想出的一切的办法,他在人群中进进出出。他觉得他很累,力气一下子用完了,要知道他奔跑了无尽岁月都没觉得丁点累。他手上溅满了鲜血,他发上,他衣上也满是血。对,他杀人了。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但他现在无疑是个血人了。终于,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光了,他倒在血泊中溅起血花。他倒在有人群里,人却不知道人群里有个他,他是个被世界放弃的孩子。 我遗忘了世界,世界遗忘了爱。 终于,陈逸风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巨大的王座上,因为那里坐着一个众人向他叩首的人。他托着疲惫的身子踏上了台阶。 第一阶,日落月升,重归黑夜。 第二阶,风停雨歇,复归宁静。 第三阶,生灵幻灭,具化尘土。 陈逸风知道这三步之内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想停,因为他创造的世界要被人毁了。他加快了速度,他心中涌出了杀意。 第四阶,第五阶,月消星暗,星陨沉夜。 第六、七、八阶,古树自立,尘归原处,叩人皆灭。 叩人皆灭,血光冲天。 陈逸风停下来了,任满天的血雨打在自己身上,血色的雨像是一条天降的瀑流将陈逸风浇成了血人。黑白混合的头发下有一双满是杀意的双眸。 血衣涌猩气,我本有杀心。 随后,第九阶。阶上溅出血水向四周飞射,金光暴闪陈逸风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剑。剑锋孤傲可指苍穹,剑身映光耀人眼目。剑上散发出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一种颠狂不惧青天的狂野之气。陈逸风拿着它自己好像握住了世界的权柄一样,权与力的无上感在陈逸风的心底升起。这让他感觉很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陈逸风抬头看见了那个被迷雾遮住的男子,男子看上去有点弱小但坐在这巨大的王座上觉得特别尊贵,这天地不用他说也知道是他的。 随之,九层台阶爆碎,炸石飞天。陈逸风持剑冲刺,没有任何阻挡一剑就刺中了那人的心脏,刺穿了王座。他被钉在王座上,陈逸风对着他那被迷雾遮住的脸。“这天地要死了,同我一起归墟。”烟雾销散那人露出真面孔,面温如玉散发神光,目幽如雪透人心魂,发黑如墨根根晶莹,完美无缺毫无瑕庇。 “什么?天地怎么会死呢?”那人大笑:“天怎么不会死?日月终销毁,天地同枯槁。我要死,你要死,这个世界终要灭亡,一切都要付作东流。” “狗屁!你死了与我于天地有什么干系?”突然,一股大力加上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由心而生。陈逸风狠狠地撞在了那人的怀里,他低头向自己的心口一看,一把银色的圆棒将他的心脏与那人的右肺一举洞穿了。不,这不是圆棒而是一把银枪,王座后透出银色的光芒。 一把银枪从大门口激射而来,将二人生生钉在王座之上! “救我。”陈逸风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流失,他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存在于一个黑暗无声的世界。他不想死,所以他又重复了一声:“救我!” “哈,哈...”那人笑道:“我怎么救得了你?我也不正要死了。因为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就是杀了你自己,就是毁了整个世界。” “哒,哒...”有人来了:“一切从混沌中来,终将回归于混沌。让这个世界毁灭吧!我必将去混沌寻求更高的道。”大殿中再无声响,一会儿闪起火光。 尸体铺地的大殿里燃起了赤火,由边缘向中心烧来。地上的尸体便是燃料,每每火燃高一寸就能听到更多的人在痛苦中呐喊。火燃越燃越高,痛苦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呐喊,整个世界如同炼狱。火焰吞噬了整个宫殿,也一口吞下了王座,吞下了仅有的两个奄奄一息的生命。 他没能比陈逸风先找到付东流。因为他最后想起来了。 他就是陈逸风! 他最后同着他怀中的那人一同被火焰一口吞下。那火焰像极了一个人,那人口齿里淌着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让一切归于混沌,由毁灭带来新生。我将打破桎梏,逍遥于三千大道之外。” ; 第九章:真爷们 在暗夜中不断有人喘着粗气,额头一片冷汗。陈逸风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气,晃了晃涨呼呼的脑袋。他回味着刚才做的梦,觉得它太过荒谬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日月销毁,天地枯槁。想想都可怕。 陈逸风没有多想,心里把灌自己酒的疯乞丐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三遍后就开始向前走。“咚。”陈逸风吃痛哎呦了一声,自己的头竟和手臂粗的木棍相撞了。这时陈逸风才从酒劲中缓过来,竟发现自己被囚在一座牢房里。“难道在寻阳城当街醉酒是有违法度的?”陈逸风心道老乞丐害死人啊!便要张口喊冤,突然一只手猛地捂住他嘴,然后后背受力陈逸风就被人按倒在地。陈逸风挣扎却发现那人的手如同铁钳一样死死将他按住,尽管他挣扎但就是纹丝不动。“嘘。”陈逸风一听便放弃了挣扎,那人见陈逸风老实了才缓缓松开了手。 这时陈逸风才发现刚才按住自己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那少年国字脸宽额粗眉,一双丹凤眼在夜色中闪着精光,身材粗壮四肢发达。一般大的年龄竟比陈逸风高了一个脑袋,直追那些孔武大汉。陈逸风扫视四周发现这个牢房着实宽大,竟关押了近一百名像他这样的少年。他们无疑都看起来孔武高大,像极了那此习武之人。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们都无惧意,盘坐吐吸游刃有余。时不时有几道眼光像陈逸风看来竟夹杂着怜悯的神色。 陈逸风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向他身旁的那人问道:“你是谁?”那人一听此言双目放光猛地一挺胸仰头道:“俺姓邓名斌。”随着他这般动作陈逸风越发觉得他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脑袋,剽悍之气扑面而来。他一把拍在陈逸风的双肩似乎不讲完不甘心:“不过这名是俺爹取的,俺不喜欢。所以俺就改了名字叫邓文武。” “父母定下的名字也改?”陈逸风觉得眼前这位少年生猛非凡,但也不好当面指正,心中为生他的父母感到悲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名字也受于父母,怎么可以说改就改? 见陈逸风沉默,邓文武生怕陈逸风不懂这名字的意思似的忙解释道:“文武就是文武双全的意思,一个斌字怎么比得上?” “......” 随后神情懊恼道:“不过,唉...名是祖宗给的,我不能改。” “要是我是他祖宗,祖坟都要被气炸。”陈逸风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竟是想要将姓氏也一并改掉的猛男。 陈逸风心中尴尬,嘴上却怕得罪此人。心中诽议:“斌改成文武?...这是在改名字吗?” 陈逸风对他的智商无比怀疑。 陈逸风一看四周发现那上百人也是翻了翻白眼,神色到是寻常显然早就知道这邓文武的品性。陈逸风心中这样想嘴上却绝不会这样说,反道:“为什么我们会被官差抓进大牢里来?”“师弟。”邓文武拍了拍陈逸风的肩头大手一挥正气道:“师弟接下来开战时你就躲在师兄身后,任那魔修再厉害也动不了师弟你一根汗毛。” 陈逸风一个头两个大,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平白无故自己怎么会多了位师兄?还有什么魔教?” “有文武师弟这句话,这位师弟的安全就可以保证了。”一位较为年长的青年这样安慰道。不过马上变脸对陈逸风道:“不过,封师伯在宗门可谓是出了名的‘要求严格’师弟回归宗门后定要小心行事还要多多讨封师伯的欢心。” 陈逸风越听越不对劲,而且听他们这悲怜的语气就越发觉得心底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邓文武一看陈逸风的茫然样就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由来,心道:“封师伯,您可真能给我们宗门添乱,这是第几个您捡的了。”长叹一声道:“看来师弟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些什么?”陈逸风终于肯定自己被人坑了,忙解释道:“我不是你们的师弟,我只是在酒肆被一个疯乞丐嚾醉了而已。”邓文武一拍大腿肯定的说:“没错,那就是封师伯。” “他是不是人高马大,头发脏乱不堪。全身发臭,衣上污渍满片?一双眼睛猥琐中带着一股霸气,霸气中带满无耻?张开嘴笑的时候一股**的贱气喷勃而出?” “......有点。”陈逸风心想也没这么不堪,一看这邓文武形容得如此不堪便道:“文武师兄和他有过节?” “有。” 邓文武瞪大双眼正气道:“我打不过他,他就总抢我银买酒喝。”说着鼻孔出气扬拳空舞干嚎道:“我都还没喝。” 陈逸风:“......” 一众人:“......” 那一众人一听便也是明白了。“封师伯又抢人做他弟子了,这是第几个了?”众人议论开来:“都抢了一百四十八个了,算上这个就一百四十九了。”一人面露惊恐:“别说那一百四八个了,一个字惨啊!百来个不到一个月就残了,还有四十来个干脆直接投奔到其它门派了。”“封师伯要我说真够狠的啊!”...... 陈逸风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是被他们口中丧尽天良虐待弟子的疯师伯给嚾醉的,居然还被那所谓的疯师伯收做了弟子。听到他们口中疯师伯的种种恶行,陈逸风就有一种被逼良为娼的感觉。 想着不靠谱的疯师伯,再看了看身旁这个连名带姓都要改的奇葩。陈逸风不禁想:“唉!出了相府,人心为何如此不纯朴?” 陈逸风叹了口气向邓文武问道:“文武师兄,我们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在这大牢里?还有会么魔修啊?”陈逸风心中自己不可能接受这个身份,但却毫不犹豫要这身份来套个近乎。陈逸风计划好了,只要先逃出这个牢房他就立马跑掉再寻个习武的门派研习武道,等有实力了再去风羽宗去看看付东流。 “师弟,你要接受这个事实。”魁武的邓文武拍了拍陈逸风肩头表示安慰,眼神郑重好像在说你准备好了吗?陈逸风挺了挺胸道:“师兄你说吧,我能接受的。” “师弟好心性,俺喜欢。”邓文武竖起大姆指称赞道。“这事要从一月前说起,事比较多俺就长话短说了。一月前就不断有武道者失踪,这事引起了寻阳城巨大的震动。俺们青阳门多方打探后发现是一伙魔修中人暗地劫掠,这伙魔修的主事者名叫百穆是个基筑中期的魔修。他四处劫掠武道中人便是要为了借武道中人浓厚的血气一举迈进后期。得知这一消息宗门长老与掌教便定下计谋,让俺们这样弟子假意被擒,以图里应外合一举将这魔修杀灭。” “这是个好计谋。”陈逸风称赞道,可话锋一转便道:“可...可这和我这凡人有什么关系?你们可是练过武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啊!” 陈逸风能不急嘛,自己什么都不会居然还要和一向心狠手辣的魔修争斗,陈逸风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这是因为在行动中,封师伯刚好扛着你经过。说你是他新收的弟子,让你和俺们一同参加这次任务。要知道疯师伯的话俺没法拒绝啊!不然一定会被他揍成猪头的。”邓文武大手一挥点头道:“师弟放心有文武双全的师兄俺,你定不会出什么危险。封师伯那人虽无耻下作了些教徒弟却是出了名的行啊!师兄俺虽有无上天资也是不免向他请教一番。” “屁!”陈逸风心中怒道:“会教徒弟还死的死逃的逃,还要半路上抢人当徒弟。” 陈逸风心中一叹:“不管怎样都在这魔修的牢子里了,还是想想等下打起来该如何保全性命。”便问邓文武道:“那你们打起来时我一介凡人怎么才好?”魔修!陈逸风从来没见过心中却是知道亦可魔修的恐怖。什么生吞活婴,以人血炼制法宝,动不动就屠戮千里的例子《修真手扎》上可描绘得清清楚楚,让人不寒而栗。相爷更是在手扎中写道:“修魔者,灭绝人性。视人命如草芥,屠戮生灵,流祸一方。修魔者,吾辈之不齿。修魔者,人人得而诛之。灭魔者,为天下众生之已任。”陈逸风从相府走出耳濡目染自然对魔修深恶痛绝,但现在却没有力量诛杀自然先想到的是如何自保。 “师弟啊!你这般担心岂不是担心以师兄俺的实力护不了你的安危。”邓文武眼如铜铃大声呵道:“俺可是俺们青阳门的第一天才,不说整个门派就说整个青阳州也是俺最天才。俺护不了你?那么此地谁也护不了你。” 邓文武丝毫不留情面在同门面前直言了他们都比不上他,陈逸风心中狐疑他是不是自卖自夸。但一见那百来个与邓文武同门的弟子神色正常毫无会么反映的时候,陈逸风就明白了这邓文武说的是实情。这家伙是天才?陈逸风一点也没看出来。陈逸风终于相信了那句话:世界大,人就多。林子大,鸟就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自然奇怪的人也多了。 “师兄神武,我不是不相信师兄。”陈逸风一脸苦色道:“只是师弟我凡人一个自然心中七上八下的,生恐一照面就给那亦可魔修杀了。师弟我没会么家人就有一个弟弟,要是我死了心中自然担心他伤心。”陈逸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信这看上去有些傻的邓文武不会不上当。 “师弟重情重义,俺喜欢。”邓文武不屑一顾地说:“师弟只要站在后方看着俺灭杀一方的风姿就行了,躲在俺身后俺定不会让那魔修近你一丈之内。” 陈逸风得到邓文武的许诺心中一喜道:“师兄威武非凡,实力超群。又有体谅弱小,实为真男人。我辈之凯模,是我们青阳门的大福啊!” 陈逸风这一句捧得有点高,让其佘人听了有丝不爽但邓文武着实实力冠绝,那些人只是干咳几声便没了动静。 “无耻。”一众人心中暗道:“不愧是封师伯选中的弟子,无耻可见一般。” 陈逸风看到众人的眼光便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下流无耻的称号,心中也是难堪。但为了保命他也豁出去了,这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是真的。相爷在《修真手扎》上写道:“修道者,实为与天争命。命之不存,道之不存也。” 保命就是保道。 相爷都这样说了,陈逸风心中稍稍宽谓些了。 第十章:《血炼大阵》 “这便是魔修了,果然凶神恶煞。”陈逸风心中惊叹。此时陈逸风正处于一大殿之上,若说是大殿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高有三十几尺,顶上饰有婴儿人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大大小小有上千颗,将这可容纳上百人的洞穴照亮,如同白昼。 此时他同邓文武一干人等被人带到了大殿的中央,脚下法光转动,赫然是个正在旋转的阵法。这个法阵有极强的禁锢作用,陈逸风此刻根本无法出去。陈逸风眼前有七八十个人,一身黑袍手中各持一把凶剑。洞穴北处有一朝南的黑金椅座,座上有一个黑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皮肤上皱纹多得能夹死蚊子。头发散乱,没有发色看上去就像一团枯草。老者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但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放着精光。直勾勾的的眼神泛着精光直盯着陈逸风一干人看个不停,这像野兽看见猎物一般的眼神让陈逸风心中一寒。 “师傅,这群武道中人个个气血饱满全身精力无限。”一群魔修中一位长相清秀颇有几分俊俏的弟子说道:“师傅您定能炼化他们的气血从而在大道上再进一步一举成为基筑后期修士,以后打遍天下在天下间留芳百世。” “二师兄说得好,师傅神功盖世定能突破境界横扫天下。”……一干弟子一一附和赞美之词纷纷不要脸地从口中喷出。这个被众人附和的人便是二师兄耶苏了,妙口成珠实力已是炼气七阶的大高手了。 “好,好,好。”原来端坐在椅座上的百穆终于有了动静露出了一丝笑容,一连三个好字道出了魔修百穆的心中的满意。一听此更让耶苏心里激动,因为这次捕捉武道高手是由他一手操办。现在百穆心中满意,那么接下来赏赐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他又是谁? “哼!”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不小更胜在沉重有力。众弟子一看就没了动静,耶苏一看不甘地低下了头,而百穆却无动静,在态度上恐是在心里已经是默认了。 只见一男子身着黑色劲装,全身肌肉上鼓看起来孔武有力。背负一把暗黑重剑,剑身有寻常人大小全身闪动着幽光,那巨大的剑身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无比凶悍的重剑。那人一出声,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正是魔修百穆的大弟子——临越端。临越端此人身材高大又身负一把重剑,站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灰熊起立。一股武道九阶的霸道气息立刻让所有人心惊,陈逸风发现身旁的邓文武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临越端,并舔了舔嘴唇。这眼神陈逸风明白,这就是一个猎人遇上了一个极好的猎物时的神色。 耶苏与临越端两眼一对视,耶苏就马上错开眼神头向下微低身体向后小退了一步。这动作一落在临越端眼中,临越端微微点头但面上的不屑的神情越发明显。 耶苏虽低着头但也将临越端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虽是不甘但也不得不做出这低声下气的动作。因为他是炼气七阶而临越端却是武道九阶,实力上的差距就就让耶苏敢怒而不敢言了。而且临越端深受师傅百穆的喜爱,这点也是耶苏他不敢直面临越端的原因。 耶苏用余光瞥见了脸上毫无动静的百穆心里腾起一股不满的情绪。“为什么受宠的不是我?”耶苏心中不甘,因为自己才是百穆最合适的衣钵传人。百穆是由灵根炼气从而踏上修炼途径的,而自己也恰是灵根修士。而临越端只是一个修武的,虽说破武成道之后也是与有灵根者没有区别但是终究与一开始就修道的有差别。但百穆最爱的弟子却是临越端,而不是他耶苏。耶苏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忍着。 “开启炼血大阵!”随着百穆一声令下,陈逸风心中一惊暗道不妙。“是师尊!”临越端应着便从衣袖掏出一个古红色的令牌打出一道红色的的法印径直飞入法阵之中。顿时法光爆涨一股令人心惊的气息从法阵中透出来。 “炼血大阵!”陈逸风心里窜出一股冷气,只见法阵的光芒变得无比血红。红如血,血含煞,气息逼人心。法阵旋转,光芒四射将阵中所有人的脸都染成了红色。邓文武面色凝重,陈逸风面无血气,只希望邓文武能罩好他。 突然一股巨痛从全身各个部位产生,脑袋被这巨疼充斥陈逸风差点就晕了。血从全身的毛孔涌出,猩味刺鼻,煞气冲天。“痛、痛、痛……”陈逸风咬着牙脸上青筋暴出双眸血丝满布,看着不断在颤抖的邓文武一干人心中稍稍有点安慰感。血涌泉般的从全身毛孔中淌出,将全身的衣物都一下子染湿了。血浸湿了衣服沾在身体上让陈逸风觉得黏呼呼的,但入脑的疼痛才是最让陈逸风颠狂的主要原因。“嗒嗒嗒……”一会儿地面上就有了一层血水,鞋上也有了一种黏呼呼的拉扯感。“呼呼。”陈逸风忍着巨疼生生地直睁着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前面正在饶有兴趣面上充满戏谑的表情的魔修们。 血不断地涌出,痛地陈逸风不断颤抖着。冷汗同着血液一同从毛孔中出来,根本就分不清楚。但陈逸风清楚地明白自己正在遭受到何等的痛苦,巨大的痛苦感直逼脑门几乎要让他直接晕倒了。 “啊……”痛苦的哀呺几同一时间在这洞穴中响起来了,近百人的痛苦声瞬间就将原来安静的洞穴变得杂噪无比。 “真想宰了他们啊!”陈逸风死死攥紧拳头,疼痛感简直要摧毁他的理智了。他在害怕,害怕看着自己的生命正在一步一步地流失。 但事实是陈逸风的生命真的正在流失,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将希望全放在还在面无表情的邓文武身上了。 “他不痛吗?”看他这没有的表情,陈逸风觉得真的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是强者的从容,陈逸风心底第一次也产生了对实力的向往。 “啊……”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全被抽光了似的,陈逸风脚下一虚溅起一地血花狠狠地栽倒在地上。血飞落打在他的头发上,黑发立刻红头。发沾颊,滴答雨,陈逸风此时贴在地上活像一只孤独的落难狗。 一个倒下了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一个个的身形都依次倒下像金秋时节农田里齐倒的麦子似的。但麦子是溅起尘埃,而他们却是溅起血花。不一会儿近百个身影全部都倒在脚下的血泊之中,红色的鲜血将衣服打湿显得狼狈不堪。生命正在消失,陈逸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步步地减少。这是死亡的气息,是走向归墟的脚印,是临死前内心的挣扎与恐惧。陈逸风脸贴着血水斜眼看着还在坚持的邓文武,明明全身都开始不住的颤抖了,陈逸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服了? 趴在地上休息一下也好啊!尽管这地面很脏,也显不出你的英武霸气,但好好歹也是可以休息的啊! “砰砰……”倒地之音不绝于耳,一会儿后只有邓文武一人还在站立了。“真的是厉害啊!”看着全身正在剧烈颤动却还是不倒的邓文武,陈逸风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敬佩感。这揪心的疼痛和死亡前的痛苦陈逸风可是感同身受正在一同遭受,现在却是生比死更难受。敬佩,唯有敬佩才能表现陈逸风此时对邓文武的惊叹之情。“原来他只是智商有些点问题,其它方面都是很好的啊!”陈逸风此时对邓文武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邓文武在他心底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威武起。 突然一道“砰”的声音响起,在陈逸风敬佩的目光中邓文武高大的形象一下子便又倒塌下来了。在陈逸风的目光中,邓文武突然就像是中风抽筋一样一下子就倒了下来。在陈逸风身后溅起老大一团血花,将陈逸风的裤子一下子淋了个透。“这也太不靠谱了。”看着邓文武倒下的身姿仍旧挺拔如松不改其说的威武气质,陈逸风抽了抽嘴角。 “嘿嘿,好!”百穆阴沉地一笑,双眼露出精芒。原来他还是有所防范的特别是看见一直有个傻大个一直面无表情毅然不倒心里的更是有点担忧,不过就在刚才久违的“砰”的一声让他将最后的一点担忧也放下了。现在时机已到正是自己进升的最佳时间,虽说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一群尚未破武成道的小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我可是基筑修士!一念于此,百穆便从椅座上起来了,双目发出幽光。 “血炼成仙!”百穆衣袍无风自动在半空中立稳,一连打出好几十个法印。暗黑色的法印在半空中疾速划过,比直地打入正在旋阵转的“血炼大阵”之中。突然法半空中出现一股强劲的吸力,一地的流血被吸到半空之中。一个巨大的血球在半空中疾速旋转,在陈逸风眼前满地的血一下子全被吸了进去。 “啊啊啊啊……”在陈逸风惊恐的目光自己身上的血竟然是直接飞入了半空的血球之中,吸力骤然加大每个毛孔都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脸色苍白,手指死死地抓住地面。要不是地面过硬,陈逸风大概认为自己一定手指会扣入地面。 指骨扣的生生作响,陈逸风面容都扭曲了,这就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正在遭受了何等的痛苦。而邓文武现在还是在笔直躺在地面之上,从不大声叫痛但是陈逸风却是看见了他的连连冷汗以及他正在像羊癫疯一样的不住抽搐。“怎么还不行动啊!不然我们就死人了。”陈逸风感觉自己的生命快要接近末尾了,心中大急。 突然逸风眼前金光一闪,见邓文武小心地从胸口中掏出了一个金色的珠子。陈逸风一看心里狂喜,连忙不顾全身的巨痛立马爬到了邓文武的身前用身体将那刺眼的金球挡住。到了邓文武眼前陈逸风才发现这小金球里有一个微形的小剑,小剑通体金芒在球里到处飞转着。小巧但不失古朴,古朴又透着威严。陈逸风一看心中便大定,自己的小命可全寄托在这小东西上了。 百穆最后一个法印打出之后,半空的血球一下子停止了旋转。但吸力却是有增无减,一片的哀鸿连那些修武的弟子都禁不住哀叫起来了,而陈逸风却是要颠狂了。在陈逸风惊恐的目光中那血球放出一道拳头大的红光如一把利剑一举洞穿了百穆的心脏,百穆痛哼了一声但眼中却是有着惊喜。 感受到血球向自己传来的巨大精气,百穆的眼角也是带着笑意:“好,好,好!待为师达到基筑后期后定要好好奖赏……”突然陈逸风看见邓文武猛地一把捻碎了手心的金色小球,爆烈的气息一举将百穆的话打断。 一把金色的巨剑飞横在半空之中,一股基筑中期的强悍气息将全场所有人压制的死死的。巨大的金剑不是实物是由一股耀眼的金芒组成的,虽是如此但这把金剑却是真实无比连剑上的金钱花纹都一清二楚。百穆老脸骤然一黑,慌忙中要撤下法阵:“敌袭!”临越端与耶苏一干弟子被这一声惊起,又被半空中与血球对峙的金剑气息震慑都一子没了动作。 百穆忙打出法印停止法阵,但这时他正与法阵心神连接岂是他短时间能停下来的。“砰!”血雨与金光四处飞散,漫天光和血。金剑径直的与血球相撞,疯狂的气息四处溢散让人心惊。“啊!”法阵被破百穆失态地后退三步血雨将他干枯的头发打湿显得狼狈不堪,原来黑色的脸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晕红猛的突然就吐出来一大口血。 “哈哈哈哈!”邓文武猛地从地面上立起大手一挥:“师兄弟们起来,吞丹。”在陈逸风惊奇的目光中他们所有弟子都从胸口中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一口就吞下去了。这是特有的“血精丹”一口吞下,所有人都一下子都精力无限。在陈逸风吃惊的目光中原本倒在地上叫得死去活来的青阳门的弟子一瞬间就像吃了补药一样一下子就从地面爬起来了。 “给我一粒啊!”陈逸风心中狂叫,陈逸风心里羡慕啊!自己可还是血气浮动,没有半丝力气啊!陈逸风心中急啊! “他们怎么不给我准备一粒啊!” “青阳门!”百穆气急败坏道:“金井你出来,金井!” ; 第十一章:问我生平潇洒事?以大欺小最开怀 “呵呵!”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洞穴口传来:“百穆!你这魔修为祸我们青阳州一带,这下我金某便要替天行道将你这厮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哼!”百穆冷笑一声道:“金井,就凭你?哈哈哈哈!你才入基筑中期几年?你还在炼气时蹦哒老夫就在基筑中期了,就算老夫被你们暗算老夫的手段也不是你能对付的。”耶苏一听信心大定,自已的师尊可是老牌的基筑强者啊!青阳门这是在找死,自己师傅的手段诸弟们可心里明白! “百穆,我怎么不可能不了解你?”突然金光一闪一人正大光明地从洞穴口大步走入,看起来悠闲自在丝毫不关注这满洞穴的魔修似的。“金长老!”洞穴中众多的青阳门弟子一看见这金线织成的衣袍立即心神大定。金袍闪着金芒耀人眼目,而身着金袍的半百男子也看起来雍容华贵。 这男子便是青阳门九大长老之一的金井金长老了,金长老看着气息孱弱的百穆一笑:“百穆啊百穆!若是平时我对上你绝对不是你的敌手但今日你被我的‘金芒剑气’所伤气息不稳你现在的实力只恐比我这小辈还要低吧!”突然面色一下子暗沉下来喝道:“百穆老魔你果然心狠手辣,明知自己对上我已经是强弓弩末还不束手就擒却说出此等话语来让自己弟子为自己垫背。你果然是一代魔修对自己的弟子也是冷酷无情。” 耶苏等人一听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没了刚才的热血还偷偷挪离了百穆一小步。 “果然是长老级的人物,一通话就能让这群魔修人心不齐。”陈逸风挣扎着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地退到了洞穴石壁旁,他可不相信在这么多人混战中邓文武能护得了他的安全。 “金小儿,尔敢挑拨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百穆阴沉着面孔狠狠地道:“金小儿,老夫的手段怎么可能是你能猜得到的。你们青阳门对我们魔修的态度可谓是赶尽杀绝,你这计量老夫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让我们人心不齐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师傅说的对,若还有人心有怀疑就不要怪我临越端不念同门的情义将你击杀在我的剑下。”临越端平日里力压同门,他此时说的话无疑恰当好处让人一举信服。耶苏等人一听不禁心头一颤,如果说百穆的手段他们深深知道,那么大师兄临越端的手段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过的,那残忍的手段现在只是想想都不寒而粟。 “对!那些名门正派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耶苏一见此行势便见风使舵道:“既然他们不放过我们,我们就要杀光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对,鱼死网破!鱼死网破……”一众人见这神色立马就慷慨激昂起来了,手中握着兵器看着金井等人面色不善。 “哼!不自量力。”金长老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大喝一声道:“金元剑!”顿时,金光大闪。 “昂!”一道尖锐的剑鸣响起,只见金长老手一招一道金光携着疾风向百穆猛地冲去。 “好好好,就让你这后辈看看究竟是谁在不自量力!”百穆吐出一口血来,看着正疾速向自已飞来金色小剑大笑道:“百节血指!” “轰!”一根血红的骨指与金长老的金剑诸相撞,爆烈的气息四处分散诸弟子们纷纷躲避为恐被波及。骨指销散,百穆阴沉着脸看着金长老不作言语。“呵呵!”金长老洒脱一笑轻松招手接下倒飞的金剑,抚剑道:“百穆任你巧舌如簧也不得不接受你已经受伤不敌我的事实。” “金小儿,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招吧!”百穆目光一沉又是一招“百节血指”向金长老袭去。“来得好!”金长老大笑一声持剑与百穆战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 “诸位师兄弟们,百穆这魔修已经是强弓弩末与金长老为敌必败无疑。”邓文武从胸口中掏出一个储物袋,手一拍立刻一堆木棒出现在地面之上。随后手一翻一个青色的特殊木棒就被他握在手心,大吼道:“他奶奶的,干翻这群魔修!” “半步基筑!”百穆心头一跳道:“这就是你们青阳门最有天赋的弟子了吧!你们竟然舍得让他出门派,不怕他中途夭折吗?”金长老封住百穆一招杀招笑道:“就你还能危胁我们?你想多了!” “哈哈哈哈!百穆,生死决战你还分心看来你真是老了,受死吧!”金长老打法诀顿时金色小剑爆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一下子分化成九把一样的金剑。 “九金剑华!”随着金长老的一声大吼,九把“金元剑”齐声鸣叫发出耀眼的金芒。金芒爆涨将金剑笼罩在里面,金芒在剑身四周延伸瞬间变成九把成人般大的巨剑。九把巨大的金剑上传来一股强悍的气息,化作九道流光飞速向百穆斩去。 “枯叶骨指!”百穆爆退几步忙地打出九个骨指,骨指金剑相撞并化为乌有。两个人目光交集,随之分开又战在一起。 “战!”手持木棍的青阳门弟子向百穆的一众魔修弟子杀去,近二百多人立即战在一起。一时间剑棍相交产生的声音,众人喊杀的声音,无比混乱的脚步声一时间将原来静谧的洞穴变得无比嘈杂。真气和法力四溢,鲜血与法剑齐飞。 “一棍轰天地!”邓文武一棍打翻了一名武道六阶的魔修弟子,看见了正勇猛非凡无人能挡的临越端便纵身一跃举起手中的青木棍狠狠地朝临越端的面门打去。 邓文武强劲的真气运转,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青棍的虚影形成。青棍大若正门梁柱,通体花纹具现。咋一看绝对能以假乱真,不仔细看肉眼无法分别。临越端也不是什么虚名之辈,一见正向自己来势凶猛的一棍便神色一沉运转所有真气横剑一防。 “叮!”伴随着一声巨响爆烈的真气四溢开来,临越端的黑色重剑化作一道巨大的流光脱手而去,而临越端也是虎口溢血如断线风筝向后方倒飞而去。 一瞬间胜负立见分晓,这就是半步基筑的实力!半步基筑就是还差半步就是基筑,只要带上“基筑”这两个字就绝非是武道几阶或是炼气几阶能够匹敌! 临越端口中染血往后倒飞,后背猛地撞上他的一名师弟。于是两人“砰”地一声土石飞溅,洞穴石壁似纸糊的一般两个人一下子陷进去了。 邓文武一击之威凶狠如此,青阳门弟子一见立刻威势大涨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好……好强!”耶苏吞了吞口水,心里生出庆幸之感:“还好不是我对上他,不然……”耶苏收回视线祭出法剑便缠上了身旁的一名武道六阶的青阳门弟子,边打边退慢慢地向洞口移去。 灰尘中临越端从石壁中走出,发鬓散乱衣角破裂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显得狼狈无比。“直捣黄龙!”邓文武大喝一声,便单手以棍比枪直向临越端的眉心点去。危急情行临越端反手便抓住石壁里早己全身骨骼粉碎的死尸,径直就向邓文武抛去。青木棍将那尸体的头胪刺穿,死尸却来势不减顺着青木棍就一如既往地朝邓文武撞去。 邓文武一抬脚猛地踢在这死尸的胸口,小腿一用力这死尸就往回倒飞而去。死尸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去,以更大的力道回到了它本该镶嵌的石壁之中。木棍被白红混合液体漆了一层,看起来异常妖异和血腥。但邓文武毫无表情看不出爱憎,只是抖了抖手中的棍子。在地面留下了许多清晰的血渍,然后死死地看着已经拾起重剑的临越端。 “霸剑诀!”临越端举起重剑向邓文武斩去,真气运转一道沉重的剑气疾速向邓文武飞去。“开山九式!”邓文武怒吼一声,手中青木棍猛地一挥,真气与真气对撞惊天动地地上的石板瞬间千疮百孔。真气对轰临越端脚下一滑,猛地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稳住。 等稳下了身子临越端突然就发现邓文武的棍子一下子就来到了眼前,临越端心中无奈只得以剑身封挡。“砰!”抵住了一棍的临越端眼光一狠,便要不顾一切地拼死出招。突然,手中重剑狂震剑身上传来不住的大力直让他一路后退。 “叮叮…叮!”邓文武不断地向临越端手中的重剑轰去,棍与剑交接处不断发出打铁般的脆响。邓文武每一次的挥棍都让临越端苦不堪言,低举起重落下如此有节奏感的声响让邓文武非常享受。如此高频率的攻击速度,让临越端只能被动横剑防守。就像是暴雨下池塘上的浮萍一样,像暴风中绿叶下飘落的花蕊,就要被暴雨打沉,就要被暴风撕开。 “你大爷的!”临越端心中憋屈啊!心里痛苦啊!身为大师兄的自己何时被这样打得无还手之力? “他奶奶的!”邓文武心中畅爽啊!心里欢愉啊!身为青阳门的弟子何时有机会让自己放肆而为? “说好的罩我呢!”陈逸风贴着石壁瞪大眼睛看着邓文武狂虐临越端的身影渐行渐远,死死地立在洞穴石壁的一角落看见满场的刀光剑影担心自己下一息就会被五马分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家伙不会打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吧?”陈逸风隔着上二十几步的人影中也能清楚地看到邓文武此时的面孔如菊花般绽放,一下一下又一下打得不意乐乎。陈逸风心中无语,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人的脸与菊花如此相似。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带到面上的肌肉抖动,菊花便像在空中随风摇拽栩栩如生! 还好此时没人注意躲在角落的正在颤抖的陈逸风,陈逸风此时颤抖自然不是由于害怕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全身不自主抽搐。 陈逸风弯下腰颤抖地捡起一把带血的刀,这是一名魔修弟子的。陈逸风刚才亲眼看见眼前一名青阳门弟子一棍敲碎了他的脑袋,鲜血飞溅他就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生气。 陈逸风右手拿起刀横在自己身前,左手一把就抹开了脸上的血水。鲜血涂面陈逸风不住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无论如何我也要活着,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就算要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我伤害别人是他该死。别人要伤害我?我就只能让他去死!” 陈逸风双手持刃,眼露凶芒! “相爷您在看什么?”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 玉壁雕柱的回廊四周的沉香木栏上一路摆着各种奇花异草,鲜花吐蕊草发幽兰之香。灵雾绕柱玉发宝光,蕊心点露清风抚枝。一路走过如临仙境,步步生香似不在世间。这些奇花异草是周围小国向风羽国的朝贡之物珍惜无比,而在风羽国皇宫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随意摆在回廊之上。这就是十大强国的底气,光这一点那些小国就会俯首称臣了! 而此时一位拄杖长眉雪发的老者正在注视着一个玉盆,眯着眼看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发生似的。这是栽种了一株“火元花”的一盆植株,老者细细看着怕会错过什么似的。“火元花”生长在火灵气旺盛的南部一带,对于修者来说是异常珍惜的天材地宝。内含巨大灵力,能在基筑冲击金丹时助上巨大的一臂之力。此等珍惜灵株,自然是千金难求随随便便就能在基筑期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周公公,皇上到了御花园了吗?”老者也没看此时已走到身前的周公公,只是自顾看花。“还没呢!风公公说此时金鸾殿上主战派的大臣同主和派的大臣就差没打起来了,皇上也是脱不开身让小的先领着相爷您在御花园转转。” 相爷!眼前竟然是风羽国的相爷陈天机!若是陈逸风现在见到恐怕会大惊失错,相爷怎么会成为了一名如此老态龙钟的老者? 见相爷低头看花不语,风公公也不气恼而是和气地问道:“相爷若是喜欢这盆‘火元花’,小的就自作主张奏明圣上让相爷带回府邸。” 相爷不语,半响才道:“老夫,月前再见皇上时就在这玉盆之中埋下了一枚苦草的种子,想必今日就要发芽了!” “苦草这种卑贱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陛下的御花园之中呢?”周公公知道相爷得势,可…可也不能碰皇上的东西啊!“相爷高才,奴…奴才猜不到相爷的心丝。”周公公顿了一下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要是其它一品以下的官员他自然是爱理不理。若是让自己逮到他们有这样的行为定要参他一本,毕竟这是皇上的地方怎能容人如此放肆?但自己眼前放肆的人是相爷,相爷多受陛下爱戴他还是清楚的。莫说放肆,就是放伍放陆陛下也不会责罚,自己惹不上就只能干笑地陪在一旁。 “倒也没什么,老夫兴起就想看这遍地皆有的苦草如何将这珍贵的‘火元花’化成养分,吞噬掉它。”相爷持杖抚须轻笑道:“这不很有趣吗?” 周公公好像看见了一个白痴,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行礼道:“还请相爷恕小的直言,这‘火元花’生长于极为炎热的地火四周本就是生于荒芜之地,所以生命力极强。若与其它珍品一同栽种,其它珍品定会被吸尽灵气衰败而死。所以…”周公公吞了吞唾沫,看了看相爷才道:“所以这苦草种子想必……早以被夺了生气,不能发芽了。” …… 半响,相爷缓缓摇头:“可我说它要发芽……” “它就……不准不发芽!” “咕噜!” 周公公鬓下垂下一粒绿豆大的汗珠,看着眼前陌生的相爷咽下了一口口水…… 耶苏缠着一名青阳门弟子,一路边打边退到了洞口。看见自己的师傅正和金井打得难分难解,而临越端正被一名青阳门的弟子打得都快找不着北就要落败了。见情势不好,便要狠下心来一剑干掉正在同自己缠斗的这名青阳门弟子然后就夺路而逃。 突然间,耶苏只觉得菊花一紧一种剧烈的撕痛感将自己头脑淹没。身体猛地一轻疾剧腾空,抛物线翻滚转身。“轰!”在那青阳门弟子眼中刚才无法匹敌的这位魔修突然就从眼前消失,等抬着头找到他时洞顶的石壁中就嵌入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虽然脸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石壁中,但看背影他还是能分辨出这就是那百穆的二弟子耶苏。 然后,跌落。随后,又是“轰”的一声。再后,地面上耶苏斜着脑袋不断颤抖。最后,血漫了出来浸湿了一整块地面。看着特别是屁股抖得特别厉害,这位青阳门弟子不禁向敌人投出了同情的目光。 “这菊花估计是残得比较厉害!”然后,他在洞口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似的猛地退了三步。 只听见洞口慢悠悠的声音响起:“问我生平潇洒事?以大欺小最开怀。” ; 第十二章:苦草萌芽 “封……封师伯!” 那名青阳门弟子大惊失色,忙一躬身:“参见封师伯!”看见封师伯缓缓收回的脚,这名弟子就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出了正在颤抖的屁股,不禁不寒而栗。忽然灵光一闪忙道:“弟子定会奋勇杀敌,不坠我们青阳门的威风。”又大喝一声:“魔崽子,我来了。”就一股脑地向远处的战团加入进去,好像**难奈的汉子冲进了窑子一样急不可待。 “封师伯?” “封师伯来了!” “封师伯!天啊!我杀!” “杀……” 一众青阳门弟子一听“封师伯”三字就像看见阎罗王一样迅速来了力气,勇猛无敌哪里魔修多就往哪里跑一股不要命的气势。 “我们青阳门的小崽子很不错嘛!”听见封师伯这句话,众位青阳门弟子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但下的手却不轻,直打地那些魔门弟子嗷嗷直叫。 正是陈逸风在酒肆里遇到的那个脏不可言的疯乞丐,突然他的神情与众位青阳门的弟子的心情一同沉了下去。 “那个狗屁文武双全的小子怎么打了这么久,真给我们青阳门丢脸。师伯我给你三息的时间,三息之内你没给他打趴下老夫就让你尝尝九雷轰顶的滋味!” 邓文武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 一息,收棍! 二息,横棍! 三息,大叫! “抡起!”轰—— 收棍,立定。一道身影飞出,破风声携着血雾“轰”地一声撞上了洞穴的厚实石壁上。土石飞溅,尘土落下后,临越端无力地从石壁中跌倒。身子软软的就像一团烂泥似的,显然他的脊椎已经被邓文武一棍敲碎了。 手指微动看样子还没有死透,但也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哼!”疯乞丐向地面直吐了一口痰,不爽地道:“说三息,你还真是三息!罢了,罢了,我也是不罚你了。但下次还是这样打不出我们青阳门的威风,你……你就死定了,一定死定了!” “喂喂……喂!”突然这个疯乞丐手指着陈逸风那方向,气急败坏地道:“你那个谁?把我们青阳门的面子都拿去喂狗了!你面前可是一个魔门弟子啊!你拿把刀还抖,你还抖!你抖个毛啊!” 陈逸风此时正紧张地看着趴在自己眼前的魔修二师兄,生恐眼前奄奄一息的耶苏突然从地面跃起。陈逸风此时又气又恼,看见那疯乞丐对自己破口大骂心中掀起一阵恼怒。 自己又真不是青阳门的弟子,凭什么? “砍他!快砍死他!”一个令陈逸风气愤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砍死他。不然老子的让你尝尝九雷轰顶的厉害!” 陈逸风小脸憋红,此时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涌上心头。而且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是十分恐惧的,虽然这个魔修弟子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怎么不让什么实力都没有的陈逸风忐忑不安。 “哈……”挣扎着跌倒的耶苏一笑露出血红的牙齿:“咳咳,蝼蚁!你怎么……么能有胆杀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又是无力地摔倒:“等下,我要将你的头拧下来!呵呵!” 无疑,强者是看不上弱者的!因为强者再落魄也是强者,这是与弱者的本质区别。无论什么情况下,强者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弱者捻死。起码此时的耶苏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力量的味道让人沉沦! 要将我的头拧下来?这……这不是让我去死吗?陈逸风好想看见了自己无头的尸首,在自己急促的呼吸中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陈逸风在心里呐喊。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响起,陈逸风红着眼睛咬着牙道:“老子就是有胆子敢杀你,老子就是要砍死你!”他就缓缓举起刀,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刀柄,挺着腰似要将手中的刀举上从未到达的高度。此时陈逸风的姿势很是古怪就像是弓弦紧绷后仰的弓身,感觉就是要一触即发。 “砍!”疯乞丐双手挥舞着,大喊着。 “砍……死他!”邓文武一棍扫开四周的魔门弟子发出响亮的声音。 “砍砍……砍!”一众青阳门的弟子也跟着喊起来了,其音若空暴闷雷。上百人的声音一齐喊出,在空阔的洞穴里显得异常响亮。陈逸风深吸一口气,听着这声音仿佛从心底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只要自己顺着这股力量而来,自己就能无所不能! “你……你!怎么可能敢杀我?放下,咳咳,快放下刀!”耶苏趴在地上斜眼死死地看着眼前直举着刀的陈逸风心中充满了恐惧。原来这个和凡人一样的人敢杀他,分明是凡人见了自己应该颤抖吧!可现在颤抖的为什么是自己? “杀!”陈逸风一声喊出,身子就像是断线的弓弦一样举着手中的刀呼地像地面上动弹不得的耶苏砍去。一刀两断,头颅滚落,血如柱,急似雨,红衣涌煞刀染赤泥。 “好!”邓文武大笑。众位青阳门弟子也跟着大笑,连连毙杀对敌的魔修弟子。 “哼!”疯乞丐不做表情,而是转过脸看向了百穆、金井二人。 “呵呵呵呵!”陈逸风笑着瘫坐在耶苏的尸体旁边,倒不是他第一次杀人畏惧了而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所以就这样! “看……苦草萌芽了吧!” 周公公凑前向玉盘里一看,竟在火红的“火元花”旁看见了一小撮刚冒芽的青绿。心中大惊忙道:“相爷神机妙算,奴才佩服!” 相爷摇了摇头也不做言语,只是伸手在玉盆里将那颗苦草的种子挖了出来。也不顾种子只破壳了一点点,也不顾种皮上还带着的泥土就放入怀里。然后抬头望天,呐呐道:“要下雨了啊!走吧!我们去见皇上吧!” “喔!”等周公公反应过来时,相爷已距他又十几步路了。感受到天上刚飘下雨丝的清凉,相爷的声音就从前头传来:“雨,生于天,死于地,这中间的过程,就是它的一生!” 原来,这就是一生…… “封朴仁!”百穆大惊急忙猛退几步同金长老拉开距离,死死地盯着疯乞丐——封朴仁。 “封师兄,您来得正是时候。”金长老见着封朴仁心中一喜,行礼道:“师弟实在惭愧,这百穆分明早已重伤却是没能擒下实在有伤我们青阳门的脸面,请师兄责罚!” 封朴仁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满满一大口,点头道:“该罚,是该罚!就罚你给师兄我献上你今年贡奉品‘青阳地乳’吧!”封朴仁吧嗒吧嗒了嘴,一脸无耻的模样。 “好!”金长老也不犹豫一口应下,丝毫没有半点肉痛的意思。因为“青阳地乳”这种酒虽然珍惜,但对基筑强者来说却是半点修为增长的好处都没有。只是这欲罢不能的味道,还是让金长老眉角抖动了一番。 “好!”封朴仁眯笑着眼睛道:“还是小金师弟对为兄直白对为兄好!” “小金师弟?”金长老一听顿时满头黑线,但也不敢反驳,只是一脸无奈。随之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是这家伙的师弟呢? 此刻被晾在一旁的某人也是满头黑线相当无语,自己堂堂魔修大能竟然让人忽略了?百穆怒道:“封朴仁,你要同你师弟一同战我吗?老夫知道你是老牌的基筑圆满修士,可老夫底牌可也不是你能抵挡的。” “不自量力!”金长老冷笑。要知道自己入门时封师兄就是基筑圆满了,那时的百穆可还在炼气时蹦哒!就算封师兄现在还停留在基筑圆满,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百穆你能够匹敌的。金长老都不知道百穆哪来挑战封师兄的信心。 “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哦……”托得老长的声音从封朴仁的嘴中发出,只看见一张不屑的面孔:“就百穆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底牌?对老夫而言也不过是小屁孩过家家的玩意!” “你……”百穆大怒道:“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说完百穆往储物袋上一拍,黑色的光芒一闪一把黑色的断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百穆持剑冷笑,看着金长老和封朴仁面色不善。 黑色断剑无华,但凶芒含吐。一股强大的气息往剑向外吐出,让人心惊。封朴仁瞳孔一缩,后释然道:“真是走运的小子,走狗屎运了。” “什么……法宝?”金长老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到那黑色断剑上让自己恐惧的气息神色荒乱突然大叫道:“金丹级的法宝?金丹……百穆它怎么在你手上?这……” “呵呵!”百穆大笑道:“这可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从一名金丹强者的墓穴中带出来的!金丹级别的法宝威力你们都知道吧!就算这剑已断我也无法发挥出它的全部实力,但要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可以的。况且……” “况且我还有一名基筑初期的傀儡!”百穆说完飞身来到已经奄奄一息的临越端面前,一枚黑色的丹药就塞进了临越端的口中。 突然早已奄奄一息的临越端猛地从地面爬起来,发出一道凄烈的声音。便之站立不动眼神如若死物一般,一股基筑初期的气息袭卷了整个洞穴。 “你……你竟然给自己的弟子服‘武傀丹’,你真是灭绝人性!”金长老看着已没有生机的临越端,面色越发惨淡了。 “武傀丹”乃是一种极其霸道和狠毒的丹药,这丹药专门针对尚未破武成道的武修。若是给武道九阶吞服便能抽尽其人休内生机制成相当于基筑初期的傀儡。魔修专损人利已金长老是明白的,但如此灭绝人性以自己弟子为傀儡的做法还是让金长老不敢相信。 “弟子?”百穆冷哼一声,道:“弟子算什么东西?有自己命值钱吗?我养他们这么久他们总是要还的。你们俩不想同我拼个你死我活就让我离开,不然甭想简单了事!” “封师兄……”金长老看着封朴仁,自己实在拿不定主意。要是只有自己一人金长老绝对会溜之大吉,但现在封师兄在恐怕还轮不到自己做主。 百穆不想拼个你死我活,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的决定权在封朴仁手中。便也不搭理金长老,直接转向封朴仁道:“封朴仁,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金丹修士才能拥有的法宝!你……” “滚!” “你……你!”百穆大怒,真没想到金丹级法宝的威慑竟让封朴仁当成了耳旁风,居然还让自己滚!“找死!”百穆怒极法力运转,黑色断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金丹级的威压笼罩了洞穴的每个角落。 “不可匹敌!”金长老心中大骇双股颤颤巍巍,直欲逃跑。 突然又是一股强大的金丹级的威压从身旁迸发,只见自己身旁的封师兄鞋底发亮向前踏了一步。“这鞋子也是金丹级法宝?”金长老知道自己师兄在青阳门辈分最大,不少前代长老的法宝都在他身上。可一双鞋子也是金丹级法宝,这……这封师兄也太富了吧! “不可能!”百穆大叫道:“这不可能,你给我去死!死死死!”全身法力通通注入黑色断剑,一道惊天剑芒笔直向封朴仁斩来。 封朴仁猛地抬脚一踏,虚空中立即出现一个巨大的脚印。“轰”地一声将剑芒踩灭,将百穆师徒踩在脚下,将生硬的石头踩出了一个深坑。 “就这么容易!”封朴仁回头笑嘻嘻地对金长老道:“师弟啊!那东西你可要准备好啊!到时候可不能赖账。” 金长老眼皮猛地一跳还没回答,只见封朴仁狠狠地碾了碾脚。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十分地刺耳,然后碾出了一地的血。 “好厉害!” 陈逸风坐在地上看着封朴仁,口中喃喃自语道:“以后我也要变得这么厉害!” ; 第十三章:武道六阶 青阳门练武场上两道身影持棍而立,一人不动如深渊潜藏一人真气运转似大河激涛。 “今天我一定要在你手上撑过三招!” “门都没有!” 然后,两道身影碰撞木棍交接。一招,两招,第三招一道身影轰然倒下。 “咳,咳,咳!”倒下那人摆了摆空中飞扬的尘土,拍干净衣物上的灰尘道:“邓文武,你说好用武道五阶的实力的为什么不守信用在第三招的时候动用了武道六阶的实力?我不服!” “陈逸风!你这小子想占老子的便宜想都别想,俺怎么不知道你已经是武道六阶这个事实。你奶奶的,想骗文武双全的俺?下辈子吧!” 这便是陈逸风与邓文武二人了,刚才被三招放倒的正是陈逸风。白驹过隙越千年,枯叶还枝一瞬间。五年时间一恍而过,今年陈逸风已然是十九岁了。看着这结实挺拔的身姿早与他十四岁出相府时相差甚远了。还是普通的容貌一张脸透出着朴实,但一双老实的双眼却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嘿嘿!”见被邓文武揭穿陈逸风不好意思地干笑,用手指匆匆地抓了抓头上干枯的头发。“你不也基筑了吗?还跟我这个武道六阶的小子计较什么?” “对了陈逸风俺要闭关几天,那么‘开山九式’的第六式等俺出关后教你好了。”邓文武撒开棍子举起早准备好的一桶凉水,和着衣物一股脑地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啊……爽!”陈逸风也抓起一桶凉水冲了个痛快,一甩头发上的水珠道:“也好,反正青阳门弟子武道六阶时都要来做任务的。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回来你再教我吧!” 夕阳醉了,西山微弯,古树留影飞鸟竟相还。目送邓文武一飞冲天的身影,陈逸风心中充满羡慕转身向山下走去。从一字天阶笔直走下陈逸风遇上了不少师兄弟,不敢待慢一一行礼打了招呼。向下走,直向下走,影子被托得愈来愈长。投在石阶上,瘦长的,像一直在原点没动过似的。 青阳门,只收没有灵根的弟子是青阳州第一习武宗门。五年前,陈逸风被封朴仁带回宗门,并拜与此宗门之下以封朴仁为师。从此开始陈逸风就向邓文武学习武功,到现在也是武道六阶有望问鼎基筑的人了。 五年能从一介凡人到武道六阶的跨越?这要是让年过半百却还在武道五阶以下的人知道,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有背景,这……浪费了多少的灵丹宝药啊!但陈逸风却知道这一切源于自己在放马草场捡到的那几个雷属性灵石,还有就是…… 就是……五年前自己金丹雷劫下死而复生有关! 陈逸风永远也忘不了当天雷轰顶时的绝望,也忘不了自己死而复生时见到自己师傅封朴仁喜极而泣的神情。像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了无数年一样,当醒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时…… 当时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陈逸风从来没有像那样感觉到活着是多么美好,从来没有像这样看着自己的疯师傅痛哭那么开心。 陈逸风从不觉得自己死而复生奇怪,但却对封朴仁给自己安排的修炼方式却感觉到异常奇怪。因为从自己死而复生后自己就要每天从自己捡到的雷灵石中引雷气入体,虽说只是一丁点但还是让陈逸风雷得外焦里嫩痛不堪言。五年每晚都要经受这样的酷刑陈逸风还是红着眼挺过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两枚黄豆大小的雷灵石化作灰尘陈逸风也一举武道六阶了。自己对这种修炼方式奇怪当然要请师傅解惑了,结果封朴仁只说了三个字就不作言语。 “仙雷体!” “仙雷体?”陈逸风不明了,见封朴仁不愿搭理自己也就不需要明了了。“仙雷体一定厉害,我以后也能成为厉害的人!我一定要让付东流……”一想到这里,陈逸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觉得脚底生风一下子走完了长长的天梯,来到了青阳门山脚下的小集市里。 夕阳掩面映青山,飞鸟飞尽人未还。踏下最后的一道石阶陈逸风打量着这夕阳下少人的街头,径直地向前走到了一个小巷子旁然后转身走尽了这个石砖砌成的小巷来到了一个木制手推板车前。这是一个卖酒的地方,卖的是祖传的烧酒,正是眼前这位白发苍苍正小眼微闭的卖酒翁的小摊。 “哦,年青人你来了!可让老朽好等啊!”卖酒翁慢慢睁开被皱纹紧锁的老眼,一见摊前的陈逸风咧着嘴笑了。随后拿起温好的烧酒颤颤巍巍向陈逸风递了过去,左掌摊开缓缓道:“十文。” 五年前陈逸风拜入封朴仁门下,为了图日子能好过些知道封朴仁好酒就一直在这卖酒翁买酒带回给封朴仁喝。五年了一壶烧酒十文一直没变,而卖酒老翁每次买酒时都要重复一遍。听着这熟悉的语调,陈逸风心中自然高兴,爽快地就将钱付了。 摸着有些烫手的坛壁,看着正颤颤巍巍忙着收摊的酒翁陈逸风突然问道:“您老已经是花甲之年,早该砸了这小木板车在家养老了。” “砸了?,是早该砸了。可我还有一个没良心的儿子啊!”卖酒翁摸着木板车的一个轮子长叹一口气,狠狠道:“要是砸了我那儿子怎么有银子聚媳妇啊!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干什么不好硬要去参军,这刀光剑影的一不小心可就没命了。哼……他死了不要紧可他还没娶媳妇呢!他要是死了连个后都留不下,这不是让老朽绝后嘛!” “不是听说,上个月您儿子不寄信回来了吗?您老担心干什么?” “哼!”老酒翁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哪天就死了,他一个百夫长军响也没多少怎么娶媳妇?老朽还是多辛苦些帮这不孝的儿子储些钱,不然他哪有钱娶媳妇?” “……”陈逸风无话可说了,这是父母对孩子无言的爱。他懂得这份爱,虽说这份无私他打小就没有。 “我这个小摊子必须要在啊!”卖酒翁卖力地推着这木制推车,侧着脸对陈逸风道:“除非我归土了,永远闭眼了,再也听不到我那不孝子的消息了,就可以把它砸了。” “吖吱,吖……”木制推车朝着快落的夕阳走着,陈逸风目送着卖酒越走越远。夕阳传来断断续续碎念:“老了,老了……” 陈逸风远眺,发现夕阳已远…… 远离尘世的喧嚣,一座破观坐落在青阳山脚下城镇的边缘。四周老树栖鸦黄叶散落盖住了经年不见行人的古道,到处透露出寂静与荒凉。破观名叫青阳观,是很早以前青阳山脚下人们为青阳门开宗祖师青阳道人所建。无论以前是如何人声鼎沸,但现在的荒无人烟却是有目共睹跟本没人再来了。 陈逸风知道自己的师傅有点不正常,但刚拜入封朴仁门下还是被封朴仁的不靠谱给差点就要欺师灭祖叛出师门了。封朴仁身为现任青阳门掌门的师兄,在青阳门可就只有大长老能与他一争辈分高低了。 这等高的辈分放在别的门派早被当做老祖宗贡着了,什么门派的洞天福地都得是他的。当然青阳门也想将这老祖宗放在洞天福地里好好贡着,也省得他出去倚老卖老到处惹事。但这老家伙明显看透了门派的阴谋诡计,要死要活也不住在洞天福地里。结果扯地为席撕天为被就在这青阳观住下了,一点也不给在贡案前衣带飘飞仙气四溢的原住民青阳道人祖师半点面子。 当然师傅有这习惯陈逸风还是能理解的,毕竟高人嘛,高人有点怪癖也很正常。但是接下来就让陈逸风彻底暴走了,他竟然说……说武道级太简单显摆不出自己的威风,就干脆让陈逸风找邓文武学去! 陈逸风在拜入封朴仁门下后,封朴仁就真的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了。没办法陈逸风只能登上青阳峰找邓文武教自己,但自从自己死而复生后封朴仁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然后要求每晚的秘密训练就开始了。可怜的陈逸风每天大早就要要死要活地爬上青阳峰找邓文武教自己武道功法,夕阳西下时就要一路滚下山去接受雷电的洗礼。 一段时间内陈逸风简直欲哭无泪,后来随着境界的突破才渐渐适应过来。而现在顺利达到武道六阶,这点路程就是小菜一碟了。 破观无门,稻草铺地,风卷窗户随风纸。陈逸风大大方方地迈过门槛,看着正躺在火堆边的封朴仁道:“疯师傅,徒儿回来了。”“哦!”背对着陈逸风的封朴仁头也不回,微闭上眼睛懒懒道:“正好没酒了,徒儿把你孝敬为师的酒水拿来!” 封朴仁反手接下陈逸风抛开的酒坛,由卧转坐拍开坛口的泥封满满灌上了一大口。“好!”封朴仁突然高声大赞道:“真材实料看得见。还是十几年不变的味道,这小屁孩没做什么黑心商贩干的事啊!” “小屁孩?”封朴仁说的不错,那卖酒老翁和他相比之下自然封朴仁都可以算他爷爷辈了。 “那个狗屁文武双全的小子闭关去了吧!”原本还喝着的封朴仁突然对陈逸风道。 “对!邓文武他刚突破武道境需要时间巩固修为。而且徒儿也是武道六阶了,按青阳门的规矩也要下山去完成门派任务了。” “做任务?”封朴仁一口干尽了一坛的烧酒,看着身旁边的的陈逸风目光闪动张了张嘴但终究是不作言语。随后反手将手中的酒坛往后一抛,盘膝坐着表情肃穆。酒坛在空中翻滚几圈“咔”地一声摔在地上,然后酒坛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到封朴仁脚边不再动了。陈逸风看着没摔烂的酒坛,只发现它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罢了。 “为师明日就打算上青阳峰上闭关,准备突破基筑结下金丹了。”封朴仁闭上眼睛不再看陈逸风一眼,只顾道:“你要做任务,正好我也不用累死累活地引导你那雷灵石中的雷气入你体了。” “恭喜师尊要力结金丹,在大道上再迈一步!”自己师傅居然要结丹了!陈逸风正然要恭维和兴奋一下。毕竟自己师傅一但结丹成功,自己在青阳门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虽然自从拜入封朴仁门下陈逸风就从来没有得到什么实际利益还每晚都要被他用雷劈得要死要活,但五年的朝夕相处陈逸风也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有了感情。如今他要结丹作为弟子的陈逸风自然也高兴,希望封朴仁能顺利结丹。 “既然为师要成金丹大能了,也给你小小的奖励吧!” “真的!”陈逸风心头猛地一跳,心想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终于要出出血了。生怕封朴仁反悔似的,陈逸风忙给封朴仁戴个高帽道:“师尊威武霸气一定会赏弟子几个厉害的法器,弟子先在此谢过了。” “法器?” “对!”陈逸风猛地点了点头。 “屁!法器算个什么东西?还是自己的实力最可靠。” “师尊莫不是要赐下丹药?弟子先谢过了。” “不是……” 不是法器和丹药?陈逸风心中突然高兴起来了,心道这不靠谱的师傅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责任了。笑着躬身行礼道:“师傅你终于要教弟子武道功法了,我想以师傅的身份传下的定是品阶不低啊!” “……”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去镇上酒家给为师买坛酒罢了。”看着陈逸风因激动而涨红的脸颊,封朴仁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陈逸风突然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封朴仁全身颤抖道:“那你为什么说自己的要给……给我提升实力的奖励?” “多动动啊!你想啊!去镇上的酒家这要走多久啊!来回走一次得长多少力气啊!” “你……”陈逸风怀着希望而来得了失望而归脸更红了,当然这次是气的而不是激动过头了。 “你去不去?”封朴仁一下子拉下脸来: “不去,今晚你要吸收三倍雷气。” “我这个就去!”一听到要三倍折磨,陈逸风原来红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忙道:“师傅别生气,徒儿这就上路。”说着一溜烟地跑出了门,生恐爹娘少生了条腿似的。 跑步声由大至小,后来只余下了风吹叶摆的声音。篝火随风而动,拉动着两个无言的影子。 “唉……” “师兄何必叹气?这徒弟还不错啊!我们门派等了上千年才等到了一个他,师兄还不满意吗?” “终究是个放马的,只是一个放马的……”封朴仁站起来看着身旁的人影道:“没办法!只好我渡过金丹劫再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小子。” 突然封朴仁一脚踢在还没破的酒坛上,酒坛便受力像个球一样飞快地在地面上滚动起来了。 坛碎的声音响起,酒坛撞到了门槛上就碎成了无数瓣。碎片映着篝火,在门槛边无言地扭动着。 ; 第十四章:人级任务 次日,晴空万里碧天浮云,微风抚面叶吐新枝,正是春未的好天气。陈逸风一大早发现原来睡得根死猪的封朴仁不见了身影,猜想定是上青阳门闭关冲击金丹了。想到自己今日要接宗门任务陈逸风心中禁不了兴奋起来,一大早就从山脚下一直向上爬上了青阳峰。 一路上遇上了许多同门师兄弟,陈逸风也一一微笑着行了一礼。最终,陈逸风终是来他的目的地——宗门任务接收阁。 “陈师兄怎么有空来?” 听到这声音陈逸风转过身,正看见了身后一位长相清秀身形瘦小的女孩:“原来是宁儿师妹,师兄我近来达到了武道六阶是来接收宗门任务的。” 这位师妹叫李小宁,拜入青阳门有三年了。青阳门虽然说是男弟子占大半,但也是招收女弟子的。每年都由老一辈的弟子负责招收新弟子,而三年前正是陈逸风将李小宁引入青阳门的。由于李小宁在武道上没什么天资,门派长老念她年少体弱就将好安排在这宗门任务接收阁负责任务接收登记这轻松的工作了。 原来陈逸风只是将李小宁带来青阳门,但随后也是专心于武道修炼了现在三年后能想起来也是自己都有点惊奇。但三年后李小宁能一下子叫出陈逸风的名字,陈逸风也是感到惊讶。 “陈师兄真是武道奇才!”李小宁先是一惊,后贺喜道:“师妹在此向师兄恭贺了。师兄真是太厉害了,小宁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武道六阶呢!” 李小宁说的是实话,要知道她来青阳门三年才堪堪武道二阶。估计这辈子若是没有什么奇遇的话一生就要卡在武道五阶了,毕竟五阶到六阶是一个分水岭许多人一生就停滞在此不前了。陈逸风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孩不想让她陷入失望中,便出言安慰道:“师妹定能在大道上走得很远的,要知道师兄我这个废物都能达到武道六阶。你可比我聪明多了,也一定能的。” “谢谢师兄,小宁一定会努力的。”李小宁也是知道陈逸风是在安慰她,是能咐喝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忙叉开话题道:“师兄本是来接任务的但却被小宁的事耽误了,实在不好意思!请师兄随小宁来,这边就是任务玉壁了。” 陈逸风随着小宁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玉壁旁,只见几十丈大的玉壁上零星地挂着许多多玉牌。陈逸风凑近一看,原来一个个的玉牌上刻着不同的任务和奖励。陈逸风放眼望去大概数数,这玉壁上挂的任务恐怕有不下千件了。 “师兄,这就是我们青阳门所有的任务了,师兄只要在这上面挑选一个完成后就可以了。” 陈逸风五年来一直忙于修炼对这东西真是不太了解,只好向李小宁问道:“小宁师妹,师兄我一直忙于修炼所以对这任务不怎么熟悉,还请小宁师妹能详细与我介绍。好让我有所了解,不然要是接个特别危险的任务交代在上面就完了。” “放心小宁一定会向师兄说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含糊的。” “那师兄就在此谢过了!” “这上千玉牌上刻写的任务是不一样的有难有易,有的任务长老做都有危险。比如这排名第一的就是去‘紫雷竹林’深处取得一根三千年的紫雷竹,虽说奖励高的吓人但是若没有元婴实力谁去都要死要在那紫竹雷海中。” “紫雷竹林!”陈逸风可着实吓了一跳,这东西可是在青阳州赫赫有名,名列青阳州险地第一。这“紫雷竹林”其实就是一片竹林,只不过这紫雷竹可不是一般的竹子。它乃是能释放出紫雷的竹子,紫雷威力强大外围的新竹放出的紫雷都能达到基筑层次,更何况是深处的三千年的老竹呢!传言在几千年前几名元婴修士要去一探究竟便结伴深入“紫雷竹林”,结果那天紫雷狂舞那几名元婴修士就一去不返了。说也奇怪这“紫雷竹林”本不是青阳州从古就有的,而是三千年前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但是自从那天开始,就无人敢惹这遍竹林了。 “宗门居然下发这样的任务?难道不知道我们没有元婴修士吗?” “师兄,这可不是现在才发的任务。”李小宁笑着道:“这可是我们青阳门的祖师爷青阳道人发出的任务当时我们青阳门可是有一门三元婴啊!但是没人敢接就一直挂在这里了。” “原来是祖师爷弄的啊!”想想青阳门当年雄霸一方的盛世,陈逸风也不禁心潮起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转后苦笑道:“这种任务元婴大能都不敢接,我一个武道六阶小子怎么敢呢!所以师妹啊!你还是跟我讲一讲我能接的任务吧!” “师兄往后面看,这些排在后面的玉牌便是我们武道阶能接的任务了。师兄可要好好看看。” 陈逸风称谢后便聚精会神地看着这近百个基筑期能接的任务,突然陈逸风指着一块玉牌大叫道:“这击杀半步基筑魔修的任务不是被邓文武那小子三年前接了吗?怎么还挂在这里?” 李小宁被他一声怪叫吸引过来,看着陈逸风脸上迷惑的眼神不禁笑出声来:“说起来文武师兄真是厉害,这魔修为非作歹还杀了我们青阳门几名接任务的师兄师姐呢!文武师兄接了这任务,第二天就打得这魔修不得不自爆肉身才从他手中逃走。” 陈逸风暗道:“难怪这任务还挂在这里,敢情是邓文武这小子没完成任务啊!三年前我问他的时候还说已经打死了,这个死要面子的邓文武居然骗我!”突然陈逸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能抓住邓文武的把柄就能够让他吃瘪了。心里盘算着等这次任务完成后,就等着看邓文武笑话了。 陈逸风现在还记得邓文武当时是怎么对他说的,当时邓文武笑着拍着陈逸风的肩膀狂气冲天地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可是青阳门第一天才。一个半步基筑的魔修算个毛啊!还不是让俺追杀千里打得他哭爹喊娘,最后让俺一棒子让他归西了。” “对了师妹有哪个任务危险性最低?”陈逸风已经想好了这次任务就接最容易的,这样风险小还可以早日完成任务,更能轻松取得经验对陈逸风而言是最合适的。 说着李小宁就从玉壁最后取下一块玉牌,将它递给陈逸风笑着道:“师兄还真是好运气,这人级任务刚挂上去还没人来接师兄就来了。” 任务分成三级,分别是天、地、人三级。武道级能完成的任务称为人级任务,基筑期能完成的任务叫做地级任务,而金丹期能完成的任务就叫做天级任务了。至于前面青阳门祖师爷发的任务,由于没有人可以完成就不归在这三个等级里面了。 陈逸风细细打量自己手上这人级任务,随后便向李小宁行了一礼。原来这任务是去寻阳城北方崂山灭杀一伙穷凶极恶的土匪,而且根据情报这伙土匪最高的战力不过堪堪武道五阶。这任务简直就是为陈逸风量身定做的,而奖励也不低是“真气丹”十枚。“真气丹”是一种增长真气的丹药对武道者十分珍贵,这十枚“真气丹”大概能抵陈逸风五个月的苦修了。 陈逸风环顾四周发现阁中只有自己和李小宁两人,心中奇怪:“这任务奖励如此丰厚,为什么今天没见其他师兄师姐来接任务呢?” “平日倒是忙都忙不过来呢,但是最近可是我们青阳门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了。师兄师姐们可都在做准备争取要在宗门大比上取得好成绩,所以最近根本没人来接任务。”李小宁看着陈逸风恍然大悟的样子,便手掩着轻笑道:“师兄啊!你该不是修炼地把这等大事都忘了吧!” 陈逸风五年前进入青阳门一直忙于修炼对其它的事情着实没放在心上,所以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陈逸风心中尴尬说不出话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草草接下这任务在李小宁那里做了登记就马不停蹄地拿着一根木棍就下山朝崂山去了。 “放马的,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个放马的。”青阳峰颠封朴仁看着正下山的陈逸风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他身旁的一位俊美高大的男子道:“天南啊!你看这徒弟真是把我气死了。接个这么低的任务,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师兄可是认为陈逸风此子太过谨慎,没有视死如归的精神?” 如果此时有门内长老在此一定要对这男子行跪拜大礼,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青阳门现任掌门——楚天南。而能用“天南”这名字称呼掌门的全青阳门数着来也只能是封朴仁了,就因为楚天南是他的师弟封朴仁就有这样叫的资格。 “对啊!缩头缩脑的就跟个王八似的,居然只接了个最高战力只有基筑五阶的任务真是对不起‘雷仙体’这个称号。” “师兄如今‘雷仙体’出现算是给了我们青阳门列代祖师一个交代了,师兄你也放下了心魔马上便要凝丹了。只是这我们门派魂牵梦绕的‘雷仙体’有什么特殊?是否当得起我们开宗祖师至高评价?我们青阳门上下三代为之疯狂值不值?” “值不值?”封朴仁低吟重复一遍,看着楚天南眼睛放出精光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道:“值,当然值!这下青阳道人那死鬼总算是能含笑九泉了,不用死了还从棺材里爬出来为祸后人了。哈哈哈哈……老夫算是自由了,老鬼你去安心死吧!” “师兄……”封朴仁在笑,在狂笑。可楚天南却听着像封朴仁在哭,在痛哭。楚天南皱着眉头充满愧疚:“都是天南的错,是师兄替天南受苦了。” 封朴仁看着自己师弟这样子脸也沉了下来:“天南!师兄说过这是师兄自认的,关你没事。你是为兄最亲近的人,为你受苦也是师兄心甘情愿。事情过了几百年了,你休要自责。要怪也是要怪青阳道人那死鬼,死了也不安份出来为祸后人。你现在可是一派的掌门了,老是这样成何体统真没有一派之主的风范。” “师兄教训的是,天南知错了。”听了封朴仁这段话,楚天南也是收起了脸上的颓唐一派掌门的风范立刻显现出来。 “天南你可别看陈逸风他刚突破到武道六阶,可论实力来说这小子可以把武道七阶的小子一下子打趴下。就是对上刚突破到武道八阶的敌人,他也能斗一斗不落下风。而且以他的表现来看,他以后要度的雷劫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度过。” “‘无惧雷劫,雷道宠儿’只是祖师爷的猜测,师兄你怎么如此肯定?” “哈哈哈哈!”封朴仁笑着道:“师兄我可是天天所见啊!”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灵石递给楚天南道:“五年了,我都小心翼翼的真怕不受控制啊!不然我和那小子都完了。” 楚天南接过封朴仁递给他的灵石,惊讶道:“极品灵石!” “用神识探探。” 突然楚天南如同雷击一般全身猛地一抖动,连手中的灵石也差点儿就脱手而去了。半响回过神来,颤抖地说:“金丹化婴劫!”在自己震惊的目光中封朴仁狠狠地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炼气七阶修士 寻阳城北方崂山本来道路太平,一条官路直通寻阳城引得道上许多压往货物的商贩来往十分热闹。可半年前不知从哪里来了流匪在这里安营扎寨,对道上来来往往的商队开始了疯狂的抢夺。半年来那些商队可谓是损失惨重人财两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走上这条道再走下来的。当然死伤的通常是一些凡人以及一些武道境界低微的人,要是遇到了境界高强的人那这群土匪就像王八一样死命龟缩避开绝对不敢与之冲突。 由于崂山这群土匪现在这条商道上人烟可谓是稀少,以至于陈逸风此时策马在这条道上奔腾也看不见人影。按理说人们都是小心翼翼生恐被土匪发现有杀身之祸,但陈逸风不能这样也无需这样。因为他是要找这群土匪麻烦的,有信心也有实力能找这个麻烦。此时他招摇过市就是为了引出那些土匪,因为陈逸风根本就不知道这群土匪在哪里。他也只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找出这群土匪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和真气碰撞的气息,陈逸风喝停马匹独自一人持棍稍稍地向前靠近。映入眼帘的是是二十几人正在混战,大概七、八个土匪打扮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手持大刀重斧向一个商行的人杀去。虽说商行的人数占上风,但武道境界实在太低了,一群人里都只有一个武道二阶的。而那小伙土匪大多都是武道二阶,要命的是居然还有一名武道三阶的高手在不断施压。以陈逸风来看这伙土匪是吃定这个小商行了,虽说商行这里人数占优但高手太少实在是强弓弩末苦苦支撑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后商行这方就出现了人员伤亡。一下子处于劣势的商行就少了几个能打的战力,明眼人都看得出商行处境凶险异常了。 “快走!”一位老者见形势不利,大喊道:“快走,我们不要这批货物了。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行!”一位杀红眼的汉子道:“不行,我们‘鑫发商行’这几年的本钱可都在这批货上了啊!要是被抢了去,我们商行就要完了啊!而且,这帮狗娘养的刚杀了我兄弟。我不走,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对,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一石激起千层浪,商行的年青人纷纷表态,然后悍不畏死地向一众土匪拼杀而去。 战斗愈演愈烈,上了年纪的人都急死了,但也在这情况下管不住这群杀红眼的年青人。只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在商行这边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一位持棍少年不由分说的就从道路上闪显出来笔直地就朝那帮凶神恶煞的土匪冲去。只见那少年冲入土匪群中猛地一抡棍,只见强大的真气猛地迸发出来,那群土匪就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四散倒开。 一招毙敌! 在商行众人眼中那群凶悍的土匪半响后愣是一个都没有动弹了,很显然他们全被眼前这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少年一棍打死了。众人被这巨大的反差和结果惊呆了,连刚才喊着要打要杀的那群人也不禁心神一震,一时间都没有反映。 陈逸风也没什么动静,只是有些后悔的样子挠了挠头。自己竟然一招将他们全打死了,这还指望什么让他们带我去他们的老巢?陈逸风后悔啊!自己怎么一兴奋就不顾下手轻重了? “咳咳!”这时还是商行那边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一位上了年纪一看地位较高的老者向陈逸风抱拳称谢道:“多谢恩公救下我们‘鑫发商行’上下几十口人啊!以后恩公有什么用得着我们‘鑫发商行’的地方,我们绝对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来报达恩公的大恩大德。” “多谢恩公!”随着老者的这一番话,一众商行人士也是纷纷抱拳称谢。要知道他们这一抱拳绝对是真心实意,若不是陈逸风击杀了这一小帮土匪他们可都要交代在这里,更谈不上能原原本本将货物送到商行了。 陈逸风被这齐声的道谢惊醒,连忙还礼道:“诸位不用客气,疾恶如仇本来就是我们修道中人的本份。这等凶残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我青阳门乃是名门正派就更不能放手不管了。” “原来恩公是青阳门下的弟子,青阳门弟子果然武功高强济世救民啊!青阳门不愧是我们青阳州第一宗门啊!老朽是寻阳城‘鑫发商行’的管事,若是恩公有用的着老朽的地方您只管说,老朽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那老者向陈逸风一躬身道:“这里土匪聚集并不安全,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请恩公随我们一同离开,免得这帮土匪前来寻仇。” “你们先离开吧!我上这崂山就是为了找这群土匪麻烦的。这帮土匪如此气焰嚣张,我们青阳门不想让他们再为祸百姓就发下了灭杀他们的任务,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这任务的。” 老者一听就不再劝阻陈逸风马上同他们一同离去了,而是正身向陈逸风一拜道:“恩公实力强大自有自保的力量,老朽就不再劝阻了。只希望恩公能杀尽这帮恶人,给死在这道上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陈逸风连忙扶起老者:“我一个黄毛小子当不起如此大礼,但我答应您老一定不会让这群为非作歹的家伙活着一个出来的。你们还是马上离开吧!这样我才可以放手一搏。” “恩公小心啊!”老者也是洒脱人,就立马吩咐手下清点货物。商行的人也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再作久留,也就重新装点好货物一一向陈逸风行礼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等老者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出陈逸风视野后,陈逸风望着这密林满山的崂山露出凶狠的目光。随后陈逸风手持木棍,如一头要出山林的豹子一般狠狠地扎进这密林之间。 一颗颗高大的树木被甩开在身后,陈逸风以极快的速度盘旋着向崂山顶上奔驰。他是不知道这帮土匪的老巢在哪里,但只要在这崂山之上陈逸风就能将他们找出来。 至夜陈逸风在黑暗中眺望在远处的一座山寨,山寨里灯火通明到处烛光摇曳。每距二十步就有一个哨岗,上插火把更有手持武器的人看守在哪里。山寨四周筑有十几米的木桩将山寨死死守护住,而山寨里面便有一群建筑物虽是木制但一股杀罚之气却紧紧凝聚在上空。 “这帮土匪竟然在半年之内将这个山寨建成了?”陈逸风暗暗吃惊:“想必定然抢劫了不少财物,才能有如此速度将这山寨建好。今天可算是落在我陈逸风头上了,我一定通通让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下定决心后,陈逸风便不再犹豫,收敛气息后就如同一道影子一样向山寨潜行。以陈逸风武道六阶的修为,那些武道几阶的喽喽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所以陈逸风轻松地越过了木桩围墙向着山寨中最大的一橦建筑物靠近。 擒贼先擒王。 陈逸风打算一举击杀这里的土匪头子,再腾出手来慢慢收拾那些失去主心骨的喽喽们。很明显土匪头子地位最高一定会住在这个最华美高大的房子里,陈逸风根本就不需要犹豫直接快速地来到了这房子的窗口旁。 木制的窗口用白纸糊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灯火摇晃将一个宽大的影子透过白纸投影到了地面,而陈逸风正蹲在窗口下脚踩着这宽大摆动的影子。陈逸风暗暗运转真气,只待马上从窗口出其不意地跃入将这土匪头子一举毙于棍下。 突然,一种惊人的热量扑面而来。一瞬间陈逸风嗅嗅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立马他所有汗毛全都立起来。陈逸风在这危机的时刻也顾不上要隐蔽,猛地立起全身真气一下子涌出猛地将棍子向面前一劈—— “开山五式!” 随着陈逸风一吼,陈逸风手中的木棍上裹上了一层雷光。雷光急剧涌动在虚空中迅速凝结成一个木桩大小的雷柱,随着陈逸风手中的木棍向前猛地一劈那雷柱也同样如此。 只见窗户突然爆碎出无数的火苗,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快速地向陈逸风面门飞来。雷柱与火球猛地撞到一起,一瞬间狂暴的力量四散开来。火花四溅,雷光交错,“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和强横的能量爆发出来。远远望去在这山寨中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太阳,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一下子原来寂静的山寨一下子炸开了锅。 “有人闯山寨……” “……集合,集合……” “大伙都操家伙,快快……” 一时间锣鼓喧天,整个山寨里火把涌动,纷争的脚步声快速向这座房子赶来…… 陈逸风抖了抖身上的飞灰,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座在余波中毁了一半的房子。陈逸风心里将收集情报的弟子骂了个半死:“这是武道五阶有的力量吗?有这样坑人的吗?” 感受到周围暴烈的灵力波动,陈逸风知道踩到点子上了。按着刚才硬拼的那一记来看,陈逸风心中肯定这是一位不久前突破炼气七阶的修真高手。一念如此,陈逸风心中生出一阵苦意。要知道修真人士炼气五阶就能御剑飞行,而修武者除非是基筑了否则就只能在地面上蹦哒。所以武道高手从心底不想同炼气五阶以上的修真者打,因为一般而言打不过而且就算打得过也不一定追得上。 “呵呵,一个武道六阶的小子也想对老夫出手,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从半毁的房屋里慢慢踱出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小老头,老头身着白色宽大道袍长发白眉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是他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眸却是出卖了他的形象,老者死死盯着陈逸风露出一道残忍的笑容:“小子,来了就别想走了。就永远留下来吧!” 陈逸风一听这老者的语气就知道今晚是个你死我活的场面了,感觉到老者身体上强横的灵力,陈逸风心中越发小心谨慎。陈逸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那位老者已然被上百人围了起来,上百双充满杀意的眼眸都聚焦于自己身上时,陈逸风也不禁汗毛竖立。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根据我们青阳门情报分明你们的最高战力只是武道五阶。”陈逸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持棍直指对面的老者:“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哈哈!”突然一道笑声在土匪群中响起,只见一位孔武大汉手持一对重锤从中走出来扬了扬手中的双锤:“你说的武道五阶人就是我,是这里的寨主——谭叱雷。小子你今天夜袭我山寨,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青阳门的弟子,来了就毙于老子的玄铁锤下吧!” “你呢?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谁?”老者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光芒一闪一把修长的法剑出现在他手中,嘿嘿笑道:“老夫谭世水,是这不成器儿子的爹。” ; 第十六章:苦战 “原来是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陈逸风看着愈来愈紧张的局势不禁摇头道:“你们真是好算计,明面上只暴露武道五阶的力量,可实际上还藏着一位炼气七阶的高手。难怪我们青阳门的探子都打探不出来,我倒是被你们摆了一道。” “呵呵!”谭世水脸沉下来狠狠道:“若不是老夫阅历非凡,不敢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暴露出我们真正的实力,你们早就派出强大的力量将我们抹去吧!” 手持重锤的谭叱雷也是大笑道:“不错,若不是爹爹的神机妙算,青阳门又怎么会让你这小子来送死?” “老不死的东西......” 突然,陈逸风真气一齐爆发出来,全身雷光闪动头发上指。如雷神临世,又如佛佗怒目,挥棍就朝实力较弱的谭叱雷打去。 “小子胆敢对我儿子出手!”谭世水心知自己儿子跟本不是陈逸风的对手,只好用灵力催动飞剑将陈逸风这一棍生生接了下来。 倒飞的飞剑在空中打了个滚就调头直向陈逸风的面门刺来,面对炼气七阶高手的飞剑陈逸风也不敢托大只得放放弃谭叱雷全力应对。顿时交战立即白热化,只见飞剑不断在半空中飞舞将满身雷光的陈逸风死死压制在方圆之地里面。而陈逸风更是将手中的木棍舞地大开大合无滴水之地,无论那飞剑如何在半空中不断向各方向冲刺都被打得倒飞回去。 “开山三式!”一直被压制着打,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陈逸风呢?只见陈逸风一下子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一棍子就将在半空中飞舞的法剑打得哀鸣一声倒飞回谭世水手中。 “小子有种,胆敢伤老夫的法剑。”谭世水接下倒飞的法剑心疼不已,只见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纸符,纸符上用朱砂弯弯扭扭地画上了奇怪的符号,符号连接形成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小人。 “符咒……”陈逸风大惊。 “嘿嘿,你小子没想到还挺识货,竟知道这是符咒。”谭世水说着就将灵力注入他手中的符咒之中,顿时原本平凡无奇的黄纸竟发出了微亮的黄光,而纸上所画的铠甲小人却发出红芒。 “这可是‘巨灵符’,虽说只是炼气级的灵符,但却拥有着武道六阶巅峰的实力。再加上它身体强悍无比,死在老夫的灵符手上也是你的荣幸。” 只见谭世水将灵符一抛,半空中灵符迎风便长直到变成一个身高八尺的巨型傀儡。“轰”地一声从半空堕下,一下子地动山摇土石飞溅。连结实的地面都被砸出两个大洞,连那巨型傀儡的柱状双腿都深深陷在里面。 “好机会!”眼见这巨型傀儡双腿受制,陈逸风心中一喜高高一跃抡棍就朝那巨型傀儡的头颅打去。 只见一个差不多有半个成人大小的拳头在陈逸风面前中放大,狠狠地一拳打在陈逸风手中的棍子上直让陈逸风从半空中坠落在地面。陈逸风一路爆退,直踩踏着地面土石爆碎。 “好大的力气!” 陈逸风左脚狠狠一跺,一下子跺入了地里立马止住了后退之势。抬头一看,那巨大的傀儡竟一使劲从地里一下子蹦了出来,挥拳就直奔陈逸风面门。陈逸风一惊连忙抽出左腿在地面上好似滚地葫芦,一下子躲开了这巨型傀儡的一击。 “轰……”一棍打开飞来的土石,陈逸风定睛一看在原地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陈逸风心中估摸着,要是这一拳没能躲开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身上,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修仙者果然厉害,手段非凡。”陈逸风心中暗叹,这傀儡只是有着武道六阶的力量,但凭着它坚固的外壳竟有着一般武道七阶高手所没有的威势。 “哼……”陈逸风冷笑一声,一转身一棍将本要刺向自己后背的飞剑挑开:“老狗,有本事单打独斗,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这点功利名声早就看破了,不是英雄好汉就不是,只要你死了这就够了。”谭世水显然被陈逸风的一句“老狗”激怒了,咬牙切齿道:“小子受死吧!” 说着就操控着飞剑和傀儡向陈逸风夹攻,自己更是上前一步手中结着法印口中碎念不停。 “火球术!”随着谭世水高喝一声,一个头颅大小的火球立刻向陈逸风冲来。感觉到火球上狂暴的能量,陈逸风心底一沉知道谭世水是要下死手了。 火球,傀儡和一把飞剑,团团向陈逸风杀来,陈逸风如同被囚禁的困兽毫无躲避的可能。 “开山四式!”陈逸风大喝一声,拿起棍子的一端就抡了一圈。雷光吞吐,“轰”地三声齐响。夜里无尽火光爆发,飞上天空又四处飞溅,弄得四周少部分看热闹的土匪来不及躲避被火光溅到一瞬间被火光吞没化作飞灰。 “轰……” 山摇地动,土石飞扬。一个大坑中那巨大的傀儡晃了晃站起了身子,神态似旧英武右臂却不翼而飞了,看着右臂上的断痕很显然已然被陈逸风一棍打爆了。 谭世水心痛地接下从火焰中倒飞回的法剑,抚摸着法剑上一道长长的裂纹死死盯着火焰中陈逸风的身影杀机无限…… “不好!”谭世水大吃一惊,只见浑体雷芒的棍子如离弦之箭一样被那小子朝自己面门掷来。雷光涌动,破风声响起那棍子一下子放大就到了眼前。感受到棍子上强大的力量,谭世水惊出一身冷汗。 “起!”危机中谭世水一脚踏上法剑一下子飞了起来,躲开了原本的致命一击。谭世水躲开了,但他背后半毁的房子却躲避不了在强大的力量下轰然倒塌。土石飞溅,各种物件四散开来,更有一根堂柱高高地向一旁土匪砸去,一下子就压死碾死十几个倒霉的土匪。 一时间哀鸿遍野,受伤的土匪一个个都向后退了几步。 “不好!”还没等谭世水喘过气来,陈逸风就一马当先冲到了那巨大傀儡面前。陈逸风猛地一蹲身躲开了这巨大傀儡的一拳,一个扫堂腿将它扫倒在地,立马地面猛地震了一下。 “不好!”谭世水见自己的傀儡倒在地面上,忙施咒:“冰刺术!” 突然一股凉意乍起,数十根一米长左右的冰刺就凭空生成笔直向陈逸风后背射去。陈逸风看也不看一把就抱起巨型傀儡的一个脚猛地就向谭世水砸去。巨大的傀儡将飞来的冰刺纷纷挡住,冰刺爆碎但傀儡去势不减直向飞剑上的谭世水砸去。 “血光盾!”谭世水面对危机自己向胸口猛地一拍一口血雾就喷出,血雾迅速凝结成一块血色盾牌挡在谭世水面前。“砰”的一声血色盾牌爆碎,谭世水同着那巨型傀儡一起从半空中落下。 “轰!”谭世水落下溅起一道灰尘…… “轰……”又是一个大坑出现,土石飞射中那巨型傀儡变成了一道黄色的符咒,火光一闪就化作灰烬了。很显然,这“巨灵符”被陈逸风一阵摧残终于坚持不住寿终正寝了。 谭世水从地上爬起来正看见了“巨灵符”化为灰烬心痛不已,要知道这“巨灵符”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在一次修士集会里买来的。本想颇这“巨灵符”就可以简单地将陈逸风灭杀的,但谭世水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完全是个怪胎,全身雷光闪动就不说了,只是武道六阶的修为战力却直追武道八阶。结果自己的宝贝“巨灵符”就毁在这小子手上了。 不过狠话都放出来了就不可能收手了,谭世水吞了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就冷笑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老夫的巨灵符都让你小子毁了。老夫要把你抽魂炼魄,让你生不如死……” “老不死的东西!”陈逸风冷哼一声,挥拳就向谭世水冲去。谭世水见陈逸风刚才丢了棍子本以为实力会大减,结果看着陈逸风被雷电裹着的拳头,谭世水就知道就算没了武器的陈逸风实力下降了也没下降多少。谭世水自然不敢乱接,连忙摧动法剑带自己上升。 见谭世水飞上天,可陈逸风可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猛地一蹬腿就跳向谭世水挥拳就要打,十几米的空中当陈逸风看见谭世水脸上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心中不禁一沉。 “不好,中计了!” “哈哈哈哈……”谭世水笑容扩大不禁笑出声来,突然翻手向下喝道:“翻天大手印!” 陈逸风只见一张巨大的手掌狠狠地向自己头顶拍下,心中一紧连忙双臂交叉护住头颅。可是陈逸风原来想的重击并没有发生,只见那巨大手印在要碰到陈逸风时就立即化作光雨消散不见了。 “幻术?这老鬼搞什么东西?”陈逸风一击落空去势已减,就朝地面急速落下。 “土刺术!”谭世水在飞剑上施法,陈逸风身下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平空冒出满地手指长的土刺。 “啊……”一道悲愤的声音响起。 谭世水看着双脚被刺穿的陈逸风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夫。要是拿不下你这黄毛小儿,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不活到狗身上去了?” 陈逸风眼角抽搐着,不管鲜血淋漓被土刺扎穿的双脚,全身真气涌动一拳轰击脚下的地面。 轰—— 雷光铺地满地的土刺如遭受毁灭性打击一样,一下子所有的土刺全都化作土尘飞散。陈逸风如受伤的野兽双目通红,一个转身竟不管脚的伤势一拳向一旁看热闹的谭叱雷打去。 四周的土匪被陈逸风的生猛所震慑,连自己的寨主也顾不上了,忙地闪到一边去生恐被波及。谭叱雷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原本和自己父亲拼得你死我活的那小子竟向自己出手了。当然谭叱雷自身是武道五阶的武者更是一寨之主,平常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可不是什么善人。眼见陈逸风要取自己的命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拿起手中的重锤就朝陈逸风打去。 碰—— 肉拳与铁锤相撞竟发出打铁一般的声音,突然谭叱雷怪叫一声一口逆血喷出,双锤脱手而去,巨大的力量竟让他退倒翻滚在地面上。 若是谭叱雷对上的是一般的武道六阶中人,再不堪也不致于这样。但很不幸他时运不济遇上了陈逸风这个怪胎,在武道六阶战力却直追八阶高手,结果巨大的力量让他身受重伤。 “雷儿……”在法剑上的谭世水发出凄厉的叫声,因为现在趴在地上的谭叱雷早已只有出气却没有进气显然性命堪忧。谭世水化作流光从剑上落入地面,生恐陈逸风要痛下杀手忙摧动法剑向陈逸风刺去。 “铛……”陈逸风捡起一铁锤,一锤就锤飞谭世水的法剑。然后向谭世水甩出手中的重锤,重锤在陈逸风真气的加持下裹上了一层雷光看样子威力非凡。 “土墙术!” 谭世水双手撑地灵力涌动一座一尺厚的土墙就出现在他面前,轰地一声土石飞溅土墙崩溃,但铁锤也被阻挡跌落在一旁。可还没等谭世水舒过气来,一个人形大小的物体就猛地撞在自己身上。 谭世水被陈逸风甩出的东西砸中,巨大的力道瞬间让他和那物体一路滑行。一路滑行,土石翻出等停下来的时候一条数十米的一手掌深的土沟赫然就出现在地面上…… “噗……”谭世水仰天喷出一道血雾,正要一手推开那被陈逸风丢来的物体时。顿时,一道无比凄惨和绝望的叫声响起—— “啊……我的雷儿,啊啊啊啊!” 谭世水此时全身被污血和泥土沾染,发丝散乱悲痛地嘶喊着,显得无比狼狈一点也没有炼气七阶高手该有的出尘和淡然。而手中抱着的却是一个全身软绵绵且脏乱的尸体,仔细一看正是这里的土匪头子刚和陈逸风交战的谭叱雷! 没错!在陈逸风甩出手中的铁锤后就立即抓起地面上半死不活的谭叱雷一把甩了出去。结果谭世水是挡住了飞来的铁锤,但他没想到陈逸风如此行事果断竟将自己儿子当做武器一并扔了过来。而谭叱雷刚才就半死不活了,经这一折腾现在终于在自己父亲的怀里断气了。 陈逸风看着正饱受丧子之痛的谭世水,心中没有半点悔意。对这样丧心病狂,打家劫舍的土匪陈逸风可没有半点同情,相反陈逸风正在思量如何取那老家伙的命。 ; 第十七章:雷柱擘天 “啊……”陈逸风眼前抱着自己儿子的谭世水痛苦地呐喊着。谭世水浑身颤抖红着眼盯着陈逸风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记下了。此仇不报,我忹为人父。” 突然谭世水放下谭叱雷的尸体,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那瘦小的身躯中迸发出来直让他身上那宽松的道袍都鼓了起来。这气息之强让陈逸风都不免心惊,暗自防备着。 “老家伙要拼命了?” 突然原来气势逼人的谭世水转身踏上飞剑就向远方飞射,速度之快直让陈逸风惊讶。 “不好,这老家伙要逃!”陈逸风一惊,暗骂谭世水的无耻。刚才还放了狠话让陈逸风等着,结果转身就飞了。太无耻了!陈逸风忍着脚上的巨痛就追了过去,绝对不能让谭世水跑了。一个炼气七阶修仙者的抱复,陈逸风想想就不免心中忐忑。 “老大死了,仙师都跑了,兄弟们我们快逃吧!不然那煞星回来了,我们可就要脑袋搬家了……” “大家都快跑,跑了还有活路啊……” 一大群土匪七嘴八舌,被陈逸风的勇猛给吓得生不出反抗的念头来。议论纷纷说罢就一哄而散,个自以吃奶的力要快点离开这里。 土匪就是土匪,唯利是图。有利则聚,无利便散。虽说都是凶神恶煞之人,可真是要有什么危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保准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逸风眉头一皱,却是分不开心去阻挡那群一哄而散的土匪。原来按陈逸风的本意是一个土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情况可不同了。要是让谭世水跑了的话,陈逸风绝对会寝食难安的。至于那群土匪只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想罢也成不了什么气候,逃便逃了吧! 飞剑上的谭世水看着正追来的陈逸风心中虽说是想杀之而后快,但还是不敢只是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使飞剑更快了。明面上谭世水还有再战之力,可谭世水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是强弓弩末身受重伤,完全不是陈逸风的对手了。 要说这谭世水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面对不利的局面即使是杀子之仇都可以忍下,这种人物?谁要是被他记挂上了,绝对一辈子都不能安生。 一念及此陈逸风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打定主意不能放过那老家伙了。突然陈逸风余光扫到了那根压死三个土匪的梁柱,看着速度大增的谭世水,陈逸风心中也是发出一股狠意。 “老狗!吃小爷一棍!”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吼,谭世水也是身形一滞扭头向后看去。眼睛猛然睁大,口微张着,像看见了什么吃惊的事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这骇人听闻的事就出现在谭世水眼前,让他一下子呆滞竟忘了行动! “这…这,这是什么怪胎?他是…是武道六阶吗?” 谭世水面容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在谭世水面前一根巨大的雷柱出现在半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砸去。为什么说是“雷柱”呢?只因为那根柱子上镀上了一层雷光,银光闪灭,一股狂霸之气赫然袭卷天地此间。 而半空中手持雷柱的正是面容疯狂的陈逸风,陈逸风下定决心要谭世水的命了,尽管自己也受了伤,但也是生忍着巨痛直接抱起那根梁柱,全身真气运转一跃而上狠狠向谭世水砸去。 梁柱着实巨大,谭世水根本躲避不开。眼见就要毙命于柱下,谭世水突然心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水蓝玉佩,死死搼在手上。 轰—— 危急时刻,突然谭世水手中的玉佩爆发出一道蓝光,蓝光形成一道保护罩将谭世水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也不知道那诡异的蓝光是什么东西,那根雷光裹住的梁柱都在对撞中一头化为粉沫,但蓝光包裹的谭世水却完好无损连根发丝都没吹起来。 这可是谭世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而且谭世水听说传下这水蓝玉佩的先祖可是一位基筑大圆满的修士,听说差点就要结丹了。这玉佩乃是家传的重宝自然先辈们都珍惜无比,一直传到谭世水手中才堪堪用了几次。若不是有生死之忧,谭世水也不会咬牙拿出这样一份家传重宝了。 虽说谭世水是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但是蓝光一闪而逝,对撞产生的巨大力道直让谭世水如要陨地的流星一般,斜着径直向地面坠落。 与此同时陈逸风也向地面落下,毕竟是武道修者没基筑前是不可能飞行的。 “那是什么玉佩?竟这么厉害!”陈逸风自然在空中看见了谭世水用那玉佩挡下了自己本来的必杀之招,心里不免吃了一惊也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了。 轰—— 梁柱在碰撞时被抛飞开去,现在狠狠地砸在地面传出巨大的声响…… “碰,碰!”又是两声连续的声音响起,正是陈逸风与谭世水先后落在了地面上。不同的是陈逸风真气运转虽有些不稳但也没跌倒,而谭世水却是直摔了个背朝天。 “噗!”谭世水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虽说摔得不轻但马上就从地面上爬起,将手中的玉佩急忙塞进怀中便踏上飞剑就摇摇摆摆地向上飞走。其模样狼狈至极如丧家之犬,一点也没有了炼气七阶修仙者的气质。 断壁残垣中陈逸风刚拨开飞扬的尘土就眼见谭世水那老儿已经向天空逃逸,心里大急忙一把拾起地上的一重锤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谭世水扔去。 要说陈逸风还真是个怪胎,别人历经了这场大战真气早就不足了,怎么可能还能向他一样能把几十斤的重锤当石子一样如离弦之箭一样扔上空中。 谭世水也是机警,一边逃跑还一边关注后面的动静。结果,看见一个重锤笔直地朝自己飞来,自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惊慌无比。不过谭世水这么大年纪了,一路风风雨雨什么没经历过,自然马上冷静下来了。急忙从衣袖中掏出一道“金钟符”,灵力注入后向上一抛,只见火光一闪“金钟符”迅速化灰烬,然后一道金钟虚影就将谭世水罩在里面。 “铛……”洪厚的钟声响起重锤砸在金钟表面,一圈圈金色波纹扩散消失,竟是完全破不了这金钟!然后金钟消失,重锤也径直地下落。 金光消失谭世水刚要转身催动法剑,突然一个锤子不断放大出现在自己眼前。谭世水只是瞪大着眼睛,因为锤子已经到了他的鼻尖,他没有反应的时间了! “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儿子用的是双锤……”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谭世水想到。 “碰……”锤子撞击脑袋的声音响起,但见半空中一道血花绽放,谭世水的的脑袋四分五裂,血肉同着尸体就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死了? “呼……”陈逸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倒在地面上了,也不担心谭世水并没有死绝。毕竟,就算修仙者再神妙手段再高超,也从来没有听到过炼气级别的人头不在了还能活过来的。 忍着痛脱下自己早被鲜血浸透的鞋子,竟发现自己被土刺扎穿的双脚鲜血还在冒个不停。立马点穴封住双脚的穴道,用所剩不多真气止住还在流淌的血,陈逸风这才感觉到好受一点。 在身旁一具尸体的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将自己双脚包裹住,陈逸风就干脆利落地将尸体的鞋子脱了穿在自己脚上。毕竟自己的鞋子破了两个大洞,虽说脚上这鞋子有些大但总比原先的那双破鞋穿着舒服。 陈逸风静坐了一会儿,等真气稍稍恢复一些后就一瘸一拐地向谭世水的尸体走去。那水蓝玉佩的威力陈逸风可是亲眼见过,这等宝贝陈逸风说不眼馋是假的。如今谭世水已死,那宝贝自然要收归己有。 毕竟宝物乃是有能者居之! 当陈逸风一瘸一拐地来到谭世水的尸体面前时,这具无头的尸体早就将四周的黄土染红。一股腥煞的气息扑面而来,但陈逸风视若无睹蹲下身子就在谭世水的尸体上摸索起来了。一会儿后,陈逸风嘴角嘴角上扬一下子看也不看就将那水蓝玉佩塞进自己怀里。 不是陈逸风不想仔细看看,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处境堪忧。别看陈逸风刚才英勇其实陈逸风已经是身受重伤,真气也严重不足了。现在处在一个土匪窝里,谁知道哪时就蹦出个敌人来就倒霉了。所以宝贝虽好,但陈逸风现在可不打算研究。等回了青阳门有的是时间研究,何必还留在这里?打定主意要回青阳门,陈逸风就不再耽搁拾起废墟里的木棍就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 结果还没出寨门步,陈逸风就又遇到敌人了——正是一名武道二阶的土匪。陈逸风刚看见时也是纳闷,这名土匪怎么不和其他土匪一起跑了呢?后来一看这土匪身上十几个包裹,脖子手上挂满了金银珠宝的样子,陈逸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土匪贪恋钱财,逃的时候没和其他土匪一起逃跑,而是一个人独自洗劫了这山寨的宝库。 结果他很不幸地遇上了陈逸风,然后疾恶如仇的陈逸风怎么可能放掉他,就一棍子送他和他的寨主团聚了。 陈逸风并不贪财,但是面对着满地的金银珠宝。如果不拿一些回去买酒犒劳一下自己,就对不起自己白流的那么多的血了。就在陈逸风弯腰要选一些珠宝的时候,突然看到这死去的土匪手心死死地攥住一个檀木盒子。陈逸风一扯,居然还没扯下…… “……还挺紧的啊!” 然后,陈逸风就不扯了。直接一根一根手指将那土匪的手掰开,这才总算取下了这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檀木盒。看着手中辛苦得来的檀木盒,陈逸风也是对这土匪的贪财无语了。死了还攥得这么紧,难怪会死在自己手上! “咦,血参!”陈逸风打量着檀木盒里的类似于人参的东西,只不过人参是黄棕色肤色而这血参却成血红色。血参通体血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一味异常珍惜的药材。因为血参极少且对于补血异常有用况且还能廷年益寿,所以世俗间千金难得。凡世间只是将血参当做千金难得的廷年益寿的宝药,但陈逸风却知道若是这血参有了过五百年的药龄就能增进武修者的境界可让武修者少修炼至少三、五年。 可是手中这血参陈逸风一看就知道只不过堪堪两百年的药龄,根本就不可以用来增强修为。可落在世俗间也绝对是难求的珍品了,也难怪那土匪死了都抓那么紧了。虽说这根血参对陈逸风没什么增进修为的效果,但身为补血圣品的它可正好对陈逸风有用,毕竟双脚被土刺扎穿陈逸风血可没少流。 “好东西!”陈逸风一把取出血参就整个放入口中,像嚼萝卜一样“咔嚓”、“咔嚓”嚼碎了吞下。 要是有人看见了陈逸风一口像嚼萝卜一样将这么珍贵的血参生吞了,绝对会给陈逸风一巴掌。这等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这样被糟蹋…… 简直就是一根好白菜被猪拱了! 然后陈逸风将手中没用的木盒随手一抛,然后…… 木盒四分五裂,一道白色玉板从木盒底部的木板中显现。玉板一个角摇晃着立着打着旋儿,上面几个刻字印入陈逸风的眼眸。赫然是—— 《狂雷落天步》! “功法玉简!”陈逸风惊呼。 ; 第十八章:《狂雷落天步》 真没想到功法玉简会藏在这丝毫不起眼的木盒底部的夹层之中,而陈逸风自己也觉得好运竟让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陈逸风跟着封朴仁好歹有五年了,虽说是修武者但是对于修仙者的东西还是有点了解的。毕竟没吃过猪肉总不可能没见过猪跑,这功法玉简乃是修仙者传承功法的仙家用具。对于一位修仙人士来说是非常必要的,一部好的功法往往能决定一个人成就的高低。 陈逸风捡起地上的玉简叹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修仙者的玉简只能用灵力查看。而陈逸风是个纯种的武修者真气到是有大把,说到灵力就算憋半天也最多憋出个臭屁来。陈逸风只得用真气一扫,就要收入怀里等以后基筑时再看。 突然眼前一黑,玉简上突然光芒一闪就将陈逸风的心神扯入其中…… 等陈逸风恢复视觉的时候,他正在一海岛之巅。海岛四临蔚海,上接青天白云。四周有木成林,生机勃勃。有海鸥低飞寻食,有海风清爽扑面,而海岛孤立于海中央如擘天的土柱上指云天。一切如真实一般无二,能听到海鸥啼叫,能感觉到海风扑面而来吹起发丝的凉爽。但陈逸风明白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制做这传功玉简的人构成的幻境。 突然一名老道人临天而立,站在陈逸风的身旁。他眉须尽白,身穿一袭黑袍。虽临海而立没有声息,但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去。如谪仙降世,挺立于海天之间。陈逸风不语,因为他知道这只是眼前这老道人的一道虚影是他留给这世间唯一印象了。 虽说这只是一道虚影,但陈逸风还是不敢有丝毫放肆,躬躬敬敬地行了一道晚辈礼。 这老道的虚影果真没什么反应,就像没看见陈逸风这个人似的往前踏了一步。 一步,脚底雷光爆动。在陈逸风吃惊的目光里竟了出现了无数道雷光残影,急风吹散陈逸风的头发而那老道竟稳稳立在千里之外的海面上。 这好像只是开始罢了,一下子静谧的四周都改变了。原来阳光明媚波浪轻摇的海面竟然一下子被不知从哪儿来的乌云遮盖,温柔的海风也突然一下子变得狂暴起来了。 狂暴的海风撕扯着海上的一切,也吹起丈把来高的大浪在海面翻腾,浪叠着浪无情地向陈逸风待着的孤岛上拍打。风在小岛上的绿林中呼啸而过吹着陈逸风的长发如同旗舞,也吹得岛顶上一些石子纷纷坠入海腹。 老道一身道袍,长风猎猎。立于海面,自有一种超然脱俗。陈逸风看着老道的背影,老道却在看着天空翻腾的乌云。 “雷!”老道突然大喝道。 突然,原本如浓墨的乌云里到处闪动雷光。海有多大?望不到边。这乌云有多大?大到将这望不到边的海洋都遮住了。乌云在闪动雷光,海面上也倒印着雷光,陈逸风赫然一看这海这天都涌起了雷光。 “雷!”老道又喝,喝声洪亮响彻耳鬓。 随着老道这样一声,天空乌云中竟传出雷鸣。雷鸣声由小及大,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声音,可几息之后就如同天上在放鞭炮似的万雷齐鸣。万雷齐鸣,声音震耳欲聋。这雷鸣一下子压下了风声水声,成为这海天之间唯一的音响。随着万雷齐鸣,乌云中的雷光也一下子密集起来了。透过乌云竟有不少电芒划落,这是要落雷的征兆! “雷……”老道第三次喝道。这次其声音如同天威震荡,一下子盖过了这满天的雷鸣,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海浪相互击拍的声音,成为这海天间唯一的绝响。 轰—— 满天滚雷随着老道的指挥一拥而下,海天一色皆为雷光。陈逸风看着头顶的落雷脸色惨白,这虚影太真了以致于陈逸风都认为自己就要死在这漫天落雷之下。 看着一颗天雷像无物一样从自己身体中穿过,陈逸风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幸这是幻影。但紧接着陈逸风用炙热的眼光看着那海天之间唯一的老道,心中满满敬佩和激动。 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三喝成雷,海天唯我。本是一人,却御天之雷。这样的境界,如此的强势,怎不让陈逸风引以为偶像?怎不让世人为之拜服? 只见那老道动了,右手指天呼然长啸。海水倒流,岛上古木翻飞,一股绝强的气息从那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来。这气息如要毁天灭地,在这股气息下那满天的落雷和无际的海水都不算什么。陈逸风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面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出。这还只是幻影,若是真实的话,陈逸风估计自己绝对一瞬间就会被气息压迫致死! 气息上逼云天,日收沉云雷灭苍生。下迫狂海,游鱼跳波狂浪齐天。啸声传来,格外清晰: 雷鸣有道自三千,我歌且笑踏缘天。 天欲阻我临渊堑,本该一剑破云巅。 花飞叶去自作尘,何故不敢抛已身。 我已登云见道尽,怨已一生护道心。 烛火化烟空浮累,我叱半空就该雷。 古木雨夜伴雷火,我辈修士岂独活? 狂雷落天十方步,道有微瑕天不补。 我本世间一蒲苇,欲踏仙雷收天仆。 啸音尽,风不停。海涌波,千万里。天落狂雷,鸣音永不宁。 什么叫霸道?这份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魄就是霸道。一个人居然要收天做自己的奴仆!陈逸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 ——太狂了!简直狂地无法无天! 狂?就该这么狂!陈逸风心潮起伏:“这才是真男人啊!大丈夫生当如此!”陈逸风随后就拱起了手,隔空向那老道行了一记弟子礼。 等陈逸风抬起头来时发现那老道已经转过身来了,一双空洞眼眸隔空对着陈逸风,缓缓道:“老夫,散修……” “嗷……”突然那道人脚下海底响起一个巨大的嚎叫声,那嚎叫声来自海底却又出奇地巨大。声波竟在海面形成了一个半球形岛屿大的水柱,而千里之外的陈逸风也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头晕目眩,可见海底那家伙有多大了! 更可怕的是一股无比强大的蛮荒气息正从海底飞速接近海面,这气息如同天威竟与刚才老道爆发的气息差不多一样强大! 凶兽! 最顶级的凶兽!陈逸风想不出除了最顶级的凶兽,还有什么东西有这种无比强大的蛮荒气势了。 “嗷……”又是一声惊天的巨吼从海底爆发,那原本是半圆的水球突然炸开似的竟猛地一下子直向天窜成一道巨大的水柱。水柱直冲云天,一下子将头顶的老道包裹在里面。 水柱吞噬老道后势头丝毫不减,比直地向天空闪雷的乌云冲去。而远处的陈逸风正看着这几乎无人见过的奇观,一根巨大的水柱直冲落雷的天空,远远望去这水柱竟是要连接海天。如果有人若是能画下来,这画面该是多么壮美! “嗷……”水面上传来震天动地的嚎叫,陈逸风定睛一看那水柱底端的海面上突然如绽放的莲花一样爆开。一张镶满巨齿的深红大嘴出现在海面,大嘴垂直张开吞噬水柱向上不断升起。 随着那深红巨齿的大嘴吞噬水柱向上升起,在陈逸风眼中那凶兽也逐渐显出了全貌。那竟然是一头巨大的游鱼! 为什么说是巨大的游鱼?只因为它太大了。那鱼浑身赤鳞,鳞片片片有一橦宅子那么大。陈逸风粗略估计那鱼竟比自己身处的岛屿大了不止三十倍,而那张大嘴就能一口吞下这座小岛了。 但最让陈逸风吃惊的是那鱼身体两侧竟长了一双手臂,一臂五指若不是长满鱼鳞看上就和人类的手臂一般无二了。 “这是什么鱼?” 陈逸风从未听说过这种怪鱼,但这鱼凶残的气势却让陈逸风心惊。那鱼分明是欲吞噬刚才的那老道,虽说是虚影陈逸风也不禁为老道担心。 那鱼猛地一摆尾就口呈水柱直向天空飞去,而那巨大的鱼尾弄出的巨浪隔了千里竟袭卷了整个小岛!古木齐排倒下连根一起被卷进巨浪,整个岛屿只剩下陈逸风所处的岛顶其于的地方都被海水吞没。 水柱顶端止住朝天的去势开始倒流,但尾端却不能回到大海了,因为那大鱼跃天而起张开大嘴一路向上将底端的水柱都吞入肚中。陈逸风只见那大鱼双臂虚抱着那巨大的水柱,飞速上升张着嘴无尽的水消失在它口中!两端水柱减少,那半空的那节水柱正在迅速缩短着…… “孽畜!尔敢……” 突然,水柱中间爆开。那名老道重新出现在半空之中,衣袍发丝皆无半点水珠就立在两段水柱之间。 “嗷……”那大鱼一见老道出现,巨大的鱼目闪出更胜的凶光。半空中猛地又甩了一次尾巴,海面突起狂风而那大鱼更是张大嘴飞速向老道吞去。 “狂雷落天步!” 老道大喝一声,突然右脚爆发雷光。老道衣袍无风自动雪白的头发根根上指,脚下雷光四溢一道道雷光竟直上雷天连通了正落雷的天空! 老道右脚向下一踏,突然满天滚雷齐聚老道脚底形成一条万丈盘曲雷龙。雷龙目眉尽现,片片龙鳞清晰可见如同真龙临世。随着老道一踏…… “嗷……” 龙吟传出,那雷龙盘旋而下。爆烈的气息顺着水柱而下,一举将那大鱼淹没在无尽的雷光之下。然后雷龙直下撞入海里,巨大的雷光和着爆炸在海里爆发出来。 千里之外的海面爆发无尽的雷芒,雷电参差交错爆发开来便像整个大海都染上了雷光。天海一色皆雷芒,让原来乌云底下的暗沉海面竟比白昼更更明亮! 轰—— 海面突然炸开,无尽雷电在此爆发。在老道脚下无尽海水同着雷光炸开,然后狂浪狠狠向四面涌起携着雷芒势头无比凶猛。这下整个大海都如咆哮的巨兽一样,发起怒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止。 狂浪涛天,一个高达万尺的巨浪转眼间就奔赴到了陈逸风跟前。万尺高浪前的陈逸风就是比蝼蚁还渺小的存在,以至陈逸风仰起头也看不到这巨浪的尽头。 感受到鼻尖无比真实的湿气,陈逸风真的有感觉那巨浪要将自己吞没。突然陈逸风瞪大眼睛,只见一道雷光闪过巨浪被一分而二。而雷光窜在陈逸风前面一米的地方停止,露出了那黑袍老道的身形。 “老夫,散修——玄雷上人。”说罢,老道一指点在陈逸风的额头。 那被分开的巨浪向着陈逸风背后的海面狠狠地扑了过去,击在海面上又摧起万尺高的巨浪。巨浪叠着巨浪,飞快地向远方奔去…… 陈逸风被老道手指点在额头,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突然陈逸风感到自己识海中雷芒一闪,无数的雷电就出现在自己识海中。陈逸风一看那雷电竟然是一个个字,是一个个排列好的雷文! 良久,陈逸风感到自己额头上的手指移开了,就缓缓睁开了自己眼…… 然后,所有景象同那老道一齐煙灭,只有陈逸风脑海中出现了《狂雷落天步》几字。 ; 第十九章:我心唯棍 “《狂雷落天步》!”陈逸风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随之就陷入深深的喜悦之中。 这步法乃是一门人世间最顶级的步法,因为创造出这门步法的玄雷上人是一位羽化高人! 人世间的境界陈逸风可是清楚的…… 练气九阶同武道九阶 基筑 金丹 元婴 融体 炼神 神体 羽化 要知道羽化境的高人可是这修仙界最强大的存在了,在人世间羽化级别的高人那就是无敌的代表,是纵横天下的存在。到了这个境界,只要随随便便拿出点东西就能引起整个修仙界的眼红了,更何况是功法秘籍了。陈逸风有理由相信,只要他透露出这个消息那么整个修仙界的修仙者绝对都会来杀人夺宝。更何况创出这《狂雷落天步》的玄雷上人可不是一般的羽化境的高人,而是一名半只脚踏入仙界的巅峰强者! 说起这玄雷上人,陈逸风在他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人就像他自己在幻象中说的一样是个散修。散修无门无派没有师傅没有一切的修真资源,而玄雷上人却是成为了人世间的最顶尖强者,这让陈逸风敬佩不已。修仙大成者实为大智慧大毅力,这句话搁在玄雷上人这里还真让陈逸风心服口服。 这玄雷上人中年才开始修仙,早年乃是东海上的一名普通捕鱼的渔民。出生在东海一渔村八岁父母双亡遂自立根生持网游船海上捕鱼,幸得村里人照抚日子还过得不错。后来长大成人与凡人一般无二娶妻生子,小日子虽然清平但胜在家人相伴也算开心快乐。后来有一次出海捕鱼突遇大浪,虽然没有船毁人亡但也被大浪推出海边数千里,半月生食鱼肉渴饮鱼血终于回到村子。但等他回来后发现村子里无论男女老少通通被一魔修杀光,玄雷上人在成堆尸体中寻到自己妻儿悲然长啸,为了报仇从此四处寻仙问师踏上仙途。 玄雷上人资质平凡,按理说身为一散修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但他化仇恨为力量一路过关斩将,凭着自己的毅志和运气无数次化险为夷。最后成为羽化境大能,神识遍扫整个修仙界终于找到仇人,抽魂炼魄将那魔修的魂魄生生炼了上千年才让他消散。 而这《狂雷落天步》却是玄雷上人达到羽化巅峰时,一日在东海观雷时所悟创出此步法。此步法取天降雷之意,落步如身化雷霆有如雷电极速。而且此步法不同与一般步法只是用于逃命和灵动,这《狂雷落天步》不光有极速和灵活而且堪比这世间最顶级的攻击功法。 快时,如狂雷降世。踏时,如雷神灭世。炼至最高层次,一脚踏出山河破碎犹如天罚,破碎虚空天下无人能与之比速。 这步法如今为陈逸风所得,他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但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严守这个秘密谁也不告诉,不然什么时候来了杀身之祸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逸风此时发现自己手中的功法玉简一下子成了一堆玉粉,晚风一吹就散在这个夜晚中。火光照耀中陈逸风苦着个脸,无奈地看着手中残余的丁点玉粉。 要知道陈逸风本想着就是要将这功法玉简好好珍藏的,丝毫不想将它毁了。因为在陈逸风的眼中这就是一本书,虽说没有个书的模样但也不防碍陈逸风将它当做是仙家用的书。陈逸风从小没读过书全靠着付东流教他识了字,但心里却是很羡慕能看书的付东流的。所以在陈逸风心里书是最珍贵的东西,能收藏书就成为了陈逸风从小心里的愿望。 青阳门的藏经阁向六阶及以上的弟子开放,所以陈逸风打定主意了等这次宗门大比后除了修炼就扎根在哪浩瀚的书海了。等基筑能用储物袋后,那就是收集天下书籍的时候了…… 叹了一口气后,陈逸风也不再耽搁了在夜色中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是夜,无月。 一白衣男子牵一白马,走在碉栏玉砌的回廊上。白马毛发光泽四肢强健,脸长额宽四蹄大如小荷一看就是一匹千里马。男子白衣胜雪身材修长,一根青色的发带将乌黑齐腰的长发束起披在肩上。棕色的缰绳由那男子的左手拉着,手指细长雪白宛如天成竟要把全天下所有的手比下去。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好像天下所有美男子的优点都集中在这牵马的男子身上,如果有男人看见天下有这样完美的男子一定会抱怨上苍的不公。 一句话形容,就是盖绝天下,天道宠儿! 今月无月,而这男子就是这无月夜里最明亮的月。不,恐怕是浩月见了这男子羞于之同在,自个儿隐去了!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牵马的男子和那白马如踏虚空似的竟浮空行中!一步,一步,视虚空无无物一脚踏出一下子竟隐入虚空中一下子消失在这夜空中! 青阳山脚下的青阳观中,陈逸风直着双腿坐在枯草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青色封面书籍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今天天气不错,金色的阳光透过破了的窗户正好洒在了陈逸风被裹成两个大球的双脚上。为什么说是大球?因为陈逸风下山后就回到了青阳观,上了药后居然发现自己不会包扎。当然这点是难不倒陈逸风的,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双脚裹成了两个球…… “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邓文武笑着一脚踏进这小观中。一见陈逸风在看书,便看了一眼陈逸风手中的书笑道:“原来是《修界奇珍录》啊!师弟果然对俺的味口,俺们看的书都一样啊!” “原来是文武师兄……”陈逸风合上书本抬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脸上写满着不欢迎:“不知道文武师兄来师弟这破地方有何贵干?有事请讲,无事请回。” 按理说陈逸风和邓文武关系不错,而且陈逸风的功法都是邓文武教的,陈逸风是不可能对他这么不客气的。可是每当陈逸风想到邓文武竟抢了自己到手的水蓝玉佩,心里就像是死了老子一样不爽! 原来那天陈逸风刚回青阳观处理好伤势后就拿出那水蓝玉佩把玩,正好赶上了邓文武出关。结果邓文武一看陈逸风手中的玉佩眼睛都直了,大叫宝贝运转法力一下子就从陈逸风手上将玉佩抢到了手。见陈逸风要夺就直接御空飞走了,只留下陈逸风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陈逸风无语啊!见过无耻的但邓文武的无耻却是让他无可奈何。他跑,自己追不上。他不跑,自己又打不过。玉佩被抢了陈逸风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命运多舛,遇上了邓文武是出门没烧高香。 “不就是一块玉佩!干嘛这么小气……”见陈逸风冷淡态度邓文武也不禁小声嘀咕。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就朝陈逸风面门掷去…… 啪! “哎哟……”陈逸风吃痛,刚要发作可一看见邓文武用来砸自己的东西一下子变了脸色,睁大着眼睛居然乐呵呵地笑起来了。 “师兄不辞劳苦还给小弟这玉佩,小弟实在是感激不尽。”陈逸风将手中的玉佩把玩一番就收入怀里,笑呵呵地道:“来,来,师兄请坐。我就知道师兄心胸开阔怎么会强抢小弟的宝贝呢!师兄只是借来看看而已。” “知……知道就好。”邓文武也笑起来了,便开始不老实了眼神飘乎不定还左顾右盼的。 “师兄在找什么?” “没什么!”邓文武搓着手嘿嘿笑道:“有酒吗?” “这个……小弟最近脚伤在身所以没有买酒,而原先的酒早就被我那‘疯师傅’喝光了,实在是对不住师兄了。”陈逸风尴尬道,不过他会实话告诉邓文武是他闲着无事一口一口将酒喝光了吗? “没有啊!”邓文武摇摇头露出可惜的神色。 “就是没有,想喝老子的酒,没门!”陈逸风心里暗笑。 突然邓文武咧嘴一笑,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坛酒就出现在他手上。拍开封泥,反手持着坛缘仰面就是一大口。一下子,原本破旧的青阳观立刻酒香四溢。 “咕噜……”陈逸风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哈哈哈哈。爽……”邓文武好像是故意气陈逸风的,一个“爽”字音托得特别长。 陈逸风知道还跟邓文武停留在酒这方面估计会被邓文武气死,所以忙扯开话题:“文武师兄借小弟的玉佩把玩了两三天,一定是知道了这玉佩是何物,还请告知小弟。” “你这小子运气好啊!这样的宝物都被你撞上了。” “不知道这玉佩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历?” “你小子一定以为俺是真的要抢你的玉佩,但你文武双全的师兄会这样干吗?” “会!”陈逸风心里极度不相信邓文武的人品。 “不会,不会。师兄文武双全战力无双,怎么会贪图同门师弟的宝物呢!” “不错,师兄怎么会抢你东西呢!是因为这玉佩竟让师兄俺感觉到了一股基筑大圆满的灵压。所以俺就拿了这玉佩交给俺师尊和掌门看看,结果这玉佩里竟封有一名基筑大圆满修士的守护之力。后来一查才得知原来师弟你灭杀的谭家父子祖上曾出过一名基筑大圆满修士,可随着那修士坐化之后谭家就一直都没出过高阶修士,最高修为的修士都只有炼气九阶。这样谭家就渐渐衰弱下去,现在只余下他们两父子落草为寇。” “那这玉佩中的基筑大圆满修士的守护之力是怎么来的?” “蠢!”邓文武笑骂一声,接着道:“这就是他们谭家那位老祖坐化时留给后人,要是没有这玉佩他们谭家早就被人灭了。结果他们谭家还是被灭了,还是灭在你小子手上,我师傅可是很吃惊的。” “嘿嘿。”陈逸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知道邓文武的师傅不是别人而是青阳门的大长老,是青阳门除掌门以外另外一个金丹修士。 “结果便宜你小子了,掌门决定把这玉佩交还给你。而且将这基筑大圆满之力分成了三份,这就相当于你能用这玉佩释放出三次基筑后期之力。还在这玉佩上刻下了禁制,让你能调动这玉佩中的灵力打开储物袋。” 说着邓文武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了过来,陈逸风看见手中的绣惠小布袋心中不免一喜。这可是储物袋,是需要灵力才可以开启,听说这储物袋就是一个独立空间仙人的物品无论大小都装在这个小布袋里。这么小的布袋能装那么多的东西,陈逸风可是对储物袋的神奇眼馋许久了。 陈逸风心里猎奇,立马就打储物袋挂在自己腰间。一股真气注入玉佩中立刻就涌出一股灵力,催动着灵力向储物袋而去一下子那布袋口就开了。陈逸风神识一感觉脸上的兴奋就不见了,因为这空间和陈逸风所料想的相差甚远只有长宽两米大小。陈逸风原来想到这储物袋起码有一个房间大小,现在一比较自然有些失落。但有胜于无,陈逸风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这下品储物袋俺可是交到你手上了,另外还有件事要问问你。” “什么事?师兄但说无妨。” “就是师弟你心里有打算要用什么武器吗?俺们青阳门弟子在突破到武道六阶后可都要重新选择武器的。” “这个不用选了。”陈逸风拿起一旁的木棍灵光一闪就收入储物袋中,道:“我心唯棍!” ; 第二十章:白衣白马 “来啊!看看上好的符咒啊!” “祖传世家,专业制符,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卖法宝啰……” “卖丹药,上品凝气丹……” “灵酒,上好的灵酒。” …… 街道上,吆喝声四起热闹非凡。但要是仔细一听就可以分辨这座热闹的城里卖的不是凡物而是修仙者所需要的物品,这竟然是一座全是修仙者的城!高大的城墙全由玄铁灌注而成,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禁制和大型法阵。城高千尺如一个巨无霸伫立在一处平原,上面法光流转就像只吐息的巨型凶兽,一股霸道和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城开四门,分别对应四大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门皆有一名金丹修士带领上千基筑甲士筑守,城门处遁光不止不时就有成千上百的修仙者进进出出。城里明令禁止飞行,也不可能飞行。因为全城都被禁飞法阵笼罩,除了元婴老怪谁有胆子或者有能力在城里飞行? 风羽城! 这便是风羽国的皇都了!皇宫就在这风羽城的中央,那里住着这国内最高地位和最智慧的人,风羽皇和陈天机。当然还有一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与风羽皇同为元婴的国师。 “闪开,闪开……相爷回府!” “让开主道!站开,站开……” …… 突然上百甲士开道,分开热闹的人群护卫着一个宽大但简朴的马车缓缓驶着。人群站在道路两旁却没有什么抱怨,倒不是修仙者脾气好也不是因为相爷在风羽国名望高。而是因为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不说那车旁的金丹大圆满的侍卫且说那数百基筑铁甲卫就让他们心怯了。 事实上大部分修仙者自私自利,凡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关系,为了长生和活命他们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当然也有好的,他们修仙当然也为长生,但行事有准绳并不放纵自己的私欲。但相对于凡人所言这样有尺度的修仙者实在太少,毕竟温饱思**,修仙者有了力量自然助长了恶性。 “相爷?什么相爷啊?陈相爷不是辞官归乡了吗?难道我们风羽国又出了一名相爷?” “老弟啊!你是苦修士吧!连这大消息都不知道。我老李告诉你五年前陈天机陈相爷就重新归朝了,那次可是不光我们风羽国震荡,连其它国也……” “好大的排场!不就是一个凡人嘛,随手就捻死了。竟然要我们给他让道!”一个善妒的人不满道。 “张兄,你不想活了。那可是我们风羽国的神人啊!三十年间说几句话就能将我军大胜,虽说是个凡人但死在他嘴皮上的修士起码就有数百万!你一个炼气的修士连那护卫都打不过,你还敢发牢骚。小心那些基筑的前辈将你抽魂炼魄。” “什么凡人啊!”一名有主见的基筑修士道:“陈相爷什么人!陛下宝贝这呢!陛下可是元婴大能,就算灵力灌顶也会让他修为有成!” …… 街上的修仙者议论纷纷,有的敬佩,有的畏惧,还有的忌妒…… 宽大的马车里,一老一中年男子对视而坐。老者无比苍老正是模样大变的陈相爷,而对面的中年男子容貌高贵俊雅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度。身着龙纹法衣,头戴龙首玉冠,黑发披散乍一看却像是一个翩翩美男子。马车平稳无比很明显是加持过法阵的,连车上放的茶水都没有泛纹。 “陛下,臣观你气色不好是否有什么心事?” 那人竟然是风羽国的国君——风羽皇。君臣同坐一车,这风羽皇对陈相爷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唉,相爷你可知那宗门特使昨晚来了皇宫?” “特使有事为难陛下?” “倒也不是。只是道子外出游玩,特使只是要求本皇协助寻找道子。只是太师如今伤势已好却没有一点要遵循约定的意思……”风羽皇说到这里眉头皱起,脸色狰狞起来:“那老家伙言而无信,要不是本皇受制于他。本皇就向宗门求助……” “陛下慎言!国师如果真要对陛下不利早就动手了,以他的手段要你我君臣性命的话轻而易举。所以陛下不必感到如芒在背,他要留便让他留,要走自然皆大欢喜。” “可恶……”风羽皇深吸一口气,但究竟不是寻常人立刻就恢复到喜怒不惊的模样。 “天机啊!听说道子付东流以前可是你的侍读,不知道道子有没有找过你!” “付东流……”相爷低声重复一遍,眼睛微眯掀开车帘向外面看去—— 此时车行至一个十字交叉路口,车窗朝东有一酒家卖的是烈火灵酒。酒家如同世俗酒店一样,一坛坛地酒摆在摊上由伙计招呼顾客。酒家生意极好,门前车水马龙买酒的顾客围成一圈好不热闹。 相爷闭上眼睛,放下帘子道:“道子,付东流。老臣没有见到!” 车行过路口,将那酒家抛在尾后。 卖烈火灵酒的那家酒店门口,一位白衣英俊少年牵着一匹白马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买了一坛酒就那东边的青龙门走去…… “我心唯棍!”陈逸风答到。 “为什么?” “霸气!”陈逸风看着邓文武道:“你不也是用棍子,而且我使棍子已经习惯了。要是一下子换了武器,我也会不习惯的。” “谁说俺用的是棍子的?”邓文武两眼一瞪,道:“俺可不用棍子,俺使的可是俺家祖传的‘真武神锏’。” “可五年前你就是用棍子的,那时你可是武道九阶了。你不用棍子,怎么教我棍法?” 原来青阳门武道六阶以前的弟子都是练“开山九式”这功法,用的也是棍子做武器的。可是青阳门也因材施教,不要求所有弟子都统一武器,而是在武道六阶时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和功法。按理说当时邓文武已经是武道九阶,要是换了武器的话当年和魔修交战时用的可不是棍子了。 “这是因为俺祖传的‘真武神锏’,必须要有基筑修为才能动用。要是俺那时可以动用这神器,那临越端俺一锏就能打死就省事多了。”邓文武喝干坛里的酒水,将酒坛一摔道:“东西给你了,该说的俺也说了。还有十日后的宗门大比你可别忘了,好歹你的武功也是俺教的要是被人揍太惨了,老子可不饶你。” “十天……”陈逸风视线留在自己裹成球的双脚,自言自语道:“有十天吗?好……” 风羽城的街道宽阔,四周店铺林立小摊遍地。作为十大强国风羽国的帝都,风羽城自然大气磅礴。来往无凡人各种修仙材料数不胜数,街上来往买卖材料的修士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但这份热闹却不属于那白衣白马,白衣男子牵着白马如一泓清泉注入江河,如一颗石子落沉大海,引不起人的注意也泛不起惊天大波。一人一马,白衣提酒,自向青龙门行去。 青天白云,万里抚风。风羽城占城无比之大尽显强国气象,那白衣男子牵马从城中靠近东门的酒家,从正午一直走到了晚霞南路才走出东门,这风羽城的大可见一般!天空以晚霞为装显然天还没有黑,但风羽城里却是各种萤光石都亮起来了将风羽城整个都照亮,连天边的晚霞都失了色彩。 那白衣男子牵着白马站在青龙门口,面朝晚霞背对白昼。呆了一会儿,突然那白衣男子笑着拍了拍白马的头,就拉着白马将背后的风羽城落下,至身于火红的晚霞之下…… 晚霞稍纵即逝,然后天空被一口开了无数细小的黑布蒙上。今夜无月正应了古人所说的月明星稀之说,因为今夜的星空特别明亮。星星闪烁天上银河如一道洪流横通天际,将这暗夜变得星斑点点。日光强烈坦荡,月光温柔清雅,而星光却是神秘古老。而在这无月的星空下,一袭白衣手牵一匹白马沿着一条洒满星光的水渠旁行走。 水渠不宽大概只有两尺来许,但胜在水渠岸边长满了可人的青草。青草长势旺盛没了马蹄,一部分也临水而生盖住了一部分的水面。渠中水质极佳,在星光的照耀下游鱼可见。 一颗抚柳斜立于渠岸,垂枝入水风来便摇。白衣男子立于柳下观星落流水东行,白马埋头于青草正啃得津津有味。白衣男子一看白马一味啃草竟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连青草草根上的微湿泥土也一并吞入腹中还吃得有滋有味。 “呵呵。”那白衣男子抚着马背笑道:“小白,你这几年灵草奇药什么没吃过,怎么对这世俗间的凡物还念念不忘呢?” “哼哼。”白马哼了两声就算作回答了,接着就又埋头吃草了。 白衣男子摇头苦笑,便不再看身旁的白马了。转身又看着水渠,自语道—— 万般念来皆为空,只留唇绛点金秋。 晴空有鹤立高阁,白云浮窗自悠悠。 古城东门酒洒尘,残道拉影马嘶歌。 菩提万枝垂绿岸,千载一月寄离愁。 “两位长老,东流作的诗如何?”那白衣男子突然道。 东流?付东流!这白衣男子竟然是当年胆小怕事的付东流!要是陈逸风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道子吟的诗自然是好诗。”无声无息间两位黑袍老者分别站在付东流身后。 昂—— 白马大吃一惊连忙跳开,这两名黑袍老者突然冒出来着实吓了它一跳。 “道子还是跟我们回宗门吧,不然老祖就生气了。” “生气?哈哈……”付东流转过身来沉着脸道:“那老东西生气又如何?我付东流惧他吗?哈哈哈哈,你们这两条狗不要狗仗人势了。” “哼,道子看来要抗老祖法旨了?”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身为位高权重的一派长老呢?左边的黑袍老者不由分说就向付东流抓去,法力涌起一个人大小的手掌就要将付东流握入掌中。 突然,老者手掌一虚竟直接穿过付东流的身体,就好像付东流没有实体和鬼魂似的根本不能触及。 “融天诀!”老者大吃一惊,直向后猛退了几步,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融天诀’无人能够修炼,连老祖都没有办法练成……” “如何?付某要走,你们能挡吗?” 两位老者脸色一白,露出不甘心的神色。“融天诀”顶级秘法取融天之意使修炼者能融入虚空,万物不能及身立于先天不败之地。这本是宗门无人能修炼的秘法,但现在付东流却练成了。两位老者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能擒下此刻的付东流,但老祖的命令却让他们不能离开。 “好啊!连‘融天诀’都练成了,东流你出息了。”突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老祖!”两位黑袍老者大喜,纷纷拜倒。 而付东流却脸色一白,身子一下子僵直起来了。 “东流,回来!”然后付东流后面突然出现了一道光门,里面传出不可反抗的声音。 “哈哈哈哈……” 付东流大笑道:“老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对我干什么。不就是夺舍嘛,我付东流有何惧?来吧!看你是夺舍我,还是我毁了你!” …… 无声…… 付东流牵着马径直走入那光门之中…… ; 第二十一章:宗门大比 陈逸风从山脚到山顶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感觉到自己双脚的伤势全好了心中安定。因为今天乃是青阳门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陈逸风可不想自己双脚的伤影响到他在大比的发挥。 青阳门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乃是开派祖师青阳道人所立。要求所有达到武道六阶及以上武道境修为的弟子参加,并且会给排名前列的弟子一定的奖励。陈逸风身为青阳门的弟子自然是对以往大比的奖励了若指掌,虽说奖励不是一成不变但第一名的奖励定是一粒“破武丹”和一件基筑修士所用的法宝。 “破武丹”和基筑修士的法宝陈逸风可不敢觊觎,要知道青阳门身为青阳州最大的武修宗门武道九阶的弟子陈逸风知道的起码有五个。这还不算一些近期突破和一直隐藏不出的精英,陈逸风心知自己是比同阶修士厉害一点但也不会狂妄的以为自己是九阶高手对手。 尽人事,听天意。自己只要奋力一争,总能取点名次有点奖励! 青阳门演武场十分大可容纳上万人,所以一直以来宗门大比都在演武场上举行。虽说真正参赛的弟子只有三四百人,但武道六阶以下的弟子可有上万人。毕竟三十年一次的宗门盛事可不止都是高阶弟子的事,低阶弟子也可以从战斗中得到点拨和突破的契机。所以大比举行在演武场上一点也不浪费,上万人观战长老们都觉得这演武场有些小。 等陈逸风来到演武场时,整个演武场上早以是人山人海了。人声鼎沸众人议论纷纷猜这一届的冠军是谁,这有胜者直接开盘压每场的输赢。这是低阶弟子的乐子,陈逸风自然没有兴趣。他可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自然不敢耽搁,管他人山人海挤过去就是了。 等陈逸风挤到前排时赫然发现低阶弟子在比武台五十丈开外自动隔开,而台下五十丈内的范围里站的就是参赛的弟子了。三四百参赛弟子各自三五成团,其中二三百弟子都是武道六阶。其余一百多人七阶弟子占了七八成,而余下的才是争夺名次的热门。 陈逸风由于住在山脚,所以几乎是参赛弟子中最晚到的。所以当陈逸风一踏进参赛者这一圈子时,还是有不少人投下了目光。 惊讶,不屑,陌生,轻视,欢喜…… 自种目光投下随之就散开了,毕竟一个武道六阶需要关注什么?陈逸风因为拜师封朴仁不在山上习武自然认识他的人少,一下子在人群中陈逸风竟然没找到熟人打招呼,一个人颇有些尴尬。 突然间陈逸风发现一人的目光一直注视在自己身上,不禁和那人对视。那人人高马大背负一把巨剑,古铜色的皮肤连同精壮的肌肉让人感觉到他身体里蕴藏着无尽的力量。那人一看见陈逸风和他对视,竟咧嘴善意地一笑径直向陈逸风走来。 “陈师弟果然天资聪颖,拜入封师伯门下才短短五年就达到武道六阶了。” “师兄是……”陈逸风见对方露出善意,自然不会待慢恭手就行了一礼。 “对了,师兄我叫铁熊。你就叫我熊哥就行了。”铁熊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嗡声道:“说起来我们还是真正的师兄弟呢!” “哦?”这话可勾起了陈逸风的好奇心,陈逸风可知道封朴仁可没对他说过自己有什么师兄。如今这位叫铁熊的汉子竟自称自己是自己同一师傅的师兄,这可让一直以为自己是独苗的陈逸风好奇不已。 “铁师……熊哥,据我所知我那师尊除了我可没收过什么徒弟啊!” “师弟有所不知,我其实说起来算得上是你的同一师尊的师兄。那个师尊的特训你知道吧?” 陈逸风心神一动,难道和每晚的雷霆加身有关?但也想不明白,这件事和这位铁熊师兄有什么关系,只好据实告诉铁熊道:“熊哥,你不要卖什么关子了,还是告诉师弟吧!” “师弟知道师尊在收下你之前,曾收下了不少弟子吧!” “哦……”陈逸风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已在魔修百穆巢穴时,曾听到过自己的师傅封朴仁收过不下百余名弟子。结果全部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也全都转而拜入其它师门。 “莫非熊哥曾是师尊门下的弟子,后来转投入其他长老门下了?” “没错!”铁熊见陈逸风想起来了,高兴地道:“我是八年前拜入师尊门下,三年来一直被天雷炼体。刚入师尊门下时弟子有二十几人,可三年来除了我全都死于天雷之下。后来二长老见我毅力尚可,就向师尊求情让我转投入他门下了。” 陈逸风一听心中不禁感觉到幸运,要不是自己捡到了那几颗雷灵石就也要被封朴仁用天雷劈个七荤八素了。心中对这位铁熊师兄充满了敬佩,虽说是被封朴仁消减了大部分力量的天雷但他能坚持三年之久实在是大毅力。一想到这里就不禁肃然起敬,恭手道:“师兄意志坚定,师弟我敬佩至极。原来我们都拜在同一师傅门下,以后在修道的路途上还请师兄不奢赐教。” “赐教说不上,熊哥我早知道师弟你短短五年就进阶到武道六阶了。还有文武师兄教导,我看我们还是平辈交流下武道心得罢了。不过说起来我对师弟也是敬佩至极啊!天雷炼体我三年就到了极限,没想到师弟你竟然达到了五年之久!” “哦……”陈逸风的话一下子就堵住了,没想到铁熊师兄会反过来敬佩自己。陈逸风心中颇有些无奈,要是告诉他自从被金丹雷劫劈得死而复生后对雷霆变得无比亲和。而且这五年来自己完全是抽取雷灵石中的雷霆之力淬体的,不知道对面的铁熊师兄会怎样想? 要是自己是铁熊师兄,估计会抱怨上天不公…… 对于这种情况陈逸风也只好笑笑罢了。 “不过师弟要原谅熊哥不会说话,师弟你以武道六阶修为参加大比,第一轮混战时淘汰的机率很大。所以还请师弟在混战时靠熊哥我近点,师兄保你能进下一轮。” “还真的不会说话。”这不是变这法告诉自己在这次宗门大比上武道六阶的修为根本就不够看嘛!不过陈逸风也不怎么生气,毕竟铁熊师兄是为自己好。 “那就有劳熊哥了。”陈逸风才不会推辞,大比中能省力就省力。用封朴仁教自己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哥,你看铁熊那厮正在和一个武道六阶的小子聊得起色。你看是不是他们俩有什么阴谋要算计哥你,要夺你的魁首。”一名年青俊朗的男子对他身旁一位相貌不俗的白衣剑士道。 “唉……”白衣剑士长叹一声,看着自己的兄弟摇头道:“小康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什么事都往坏处想。铁熊师兄为人耿直,不会动什么小心眼的。至于那名武道六阶的师弟叫陈逸风,五年前拜在封师伯门下。以前铁熊师兄也是封师伯门下弟子,他们只是熟悉一下罢了。” “哥……” “不要说了,此事作罢。”白衣剑士打断他的话,道:“为兄自然有信心一举夺魁,你不必挂心!” “哥……”那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看见兄长的神色就住了嘴,但心里却在细细盘算着…… 咚—— 突然一阵厚重的钟声响起,陈逸风只感觉到头脑立刻清醒异常,原来有点起伏不定的心也瞬间变得古波不惊。这钟声竟有静心宁神的功效,一瞬间嘈杂的弟子就安静下来了。 “九大长老到!” 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十道遁光从宗门里激射而出。十道遁光在半空中立定,诸弟子抬头一看半空中九大长老和邓文武并排站在一起。随后邓文武从半空中飞下落在比武场中央,双手抱拳躬身向半空中的九大长老行礼。 “拜见九大长老!”见邓文武都如此,众人也不是傻瓜立刻有样学样纷纷给长老行礼。 一位发须尽白身穿青衣道袍的长老出列,伸手向后一挥立刻九个华贵的玉座就出现在演武场的东门高地上。 “诸位长老们请入座。” “大长老先!”其余八位长老纷纷推辞,一齐请那道袍老者先座。 大长老?原来那道袍老者是大长老,难怪其余长老如此推辞了。要知道大长老除了辈分高外,还是一名金丹修士是青阳门除掌门外的另外一个金丹修士,是青阳门宗门两梁柱之一。当然如今陈逸风师傅封朴仁突破到金丹,大长老算是青阳门三顶梁柱之一了。 大长老入座后其他长老才一一入座,而一直在恭着手躬着身的弟子们他们还看都没看一眼。当然弟子们也不敢动弹,长老们没有吩咐动弹不是找死吗? “诸弟子们都起来吧!”大长老发话道。 “谢长老……”弟子都舒了口气,纷纷立起来了。 大长老运用法力道:“今天是我们青阳门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原本是掌门亲自主持。但由于封朴仁封长老突破到金丹,掌门护法脱身不开。所以遵掌门法喻,这次大比就全权交于老夫主持了。” 封长老?青阳门一共九大长老今天已经到齐了,哪来的封长老?原来封朴仁身为掌门的师兄,在青阳门辈分无人能及。本来是想让他当大长老的,结果他硬是不干死也不当长老。所以青阳门才只有九大长老,但要称呼长老也对。毕竟辈分和实力摆在那里,所以也称封朴仁为长老。但这长老只是个名头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实权和要求。 “本次大比分两次开始,一次是所有弟子上台展开混战。混战以最后场上还余五十名弟子为止,再开始抽签对战决出比赛名次。第一名获“破武丹”、基筑期法宝一件和下品灵石五百块,第二名获“破武丹”一粒和下品灵石三百块,第三名获“破武丹”一粒和下品灵石一百块。前十名可在藏宝阁自选功法一本,十名到二十名弟子可参加比武后九长老的武道讲解。余下弟子要在此次大比中总结经验,以图下次大比。” “天啦!我听到什么了?这次大比宗门出手真大方第一名竟比历届多了五百块灵石!” “你懂什么?要知道封师伯也是金丹修士了,我们青阳门可是一门三金丹。实力大涨,长老们自然高兴这次大比的奖励当然丰厚无比。” “五百下品灵石啊!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灵石长什么样子,这可是修仙者的必备之物!长老们考试得真仔细,等那些师兄师姐突破到基筑了,就能用灵石巩固修为了。” “为什么我才武道三阶啊!这么多好处,我眼睛都直了……” “唉……要是我再努力点就能突破到武道六阶了,就有资格参加宗门大比了。” …… 哗然声响起,无数低阶弟子眼神都直了,议论纷纷一下子就将气氛提升到了无比火爆的高度。 陈逸风也是不断地咋舌,这奖励也真是大手比。“破武丹”和基筑期的法宝就不说了,这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那第一名的五百下品灵石也不是小数目,炼气九级的修仙者倾家荡产也只能是这个数。一下子就将一名炼气九阶修仙者的全部身家送了出去,青阳门还真是好气魄。 这么重的奖励恐怕有不少弟子要红眼了。果不其然,陈逸风放眼望去,大多参赛弟子都摩肩擦掌跃跃一试。 “此次大比以文武为裁判!” “文武领命!”邓文武站在台上,恭敬地向大长老行了一礼。 “大比以切磋为旨,点到为止不可伤害同门师兄弟的性命。若有在台上私仇公报肆意伤害同门者,老夫定斩不赦。” “弟子谨记大长老教诲!”一干弟子纷纷保证。 “好,好。那么老夫就宣布本次大比开始!诸弟子入场……” “陈师弟,我们入场吧!”一旁的铁熊邀请道。 “好。”说罢二人便一起跳入场中,开始审视四周的情况。一瞬间入场的人都入场了,也开始审视四周。 混战,爆发! ; 第二十二章:混战 混战,一触即发。 砰,砰,砰……一股股真气爆发出来,强横的气息在场上肆虐着,让场下弟子不禁心头一紧。陈逸风沉着脸感受到七股武道九阶的气息,还有十几股武道八阶中一股直逼九阶的气息。 八阶颠峰?不,半步九阶!陈逸风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半步九阶的男子。他相貌不凡身着白衣,背负一剑,强悍的气息直让他四周同门纷纷忌惮无比。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身旁和他长相七分像的男子,他竟然是武道九阶!两人并排站立,气势合在一起简直让人心寒。 突然,陈逸风感觉自己身旁一股绝强的气息爆发出来。毋庸置疑,这是武道九阶才能有的气息! “熊哥!”陈逸风心中一喜,果不其然熊哥也是武道九阶的修士。陈逸风眼神闪烁,开始审视场上六阶以上的同门师兄弟。至于防备?这用得着吗?武道九阶的强者向自己保证一定能进下一轮,这场混战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铁熊放出武道九阶的气息自然吸引人注意,几乎全场人的眼光都投在他身上。至于陈逸风?一个武道六阶自然直接忽略。然后铁熊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吃惊的动作,他直接走到陈逸风的前面一甩头发一挺胸就站着不动了。 什么意思?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这小子老子罩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但别想打这小子的主意! “这小子是谁?竟然让铁熊师兄这样公开护他!” “这太无耻了,这小子就在前五十名了。” “这小子让一个武道九阶的师兄护他定给了铁熊师兄不少好处吧!” “这小子我知道,他叫陈逸风。是封师伯的弟子,跟这铁熊师兄没什么关系啊?” “是不是封师伯的主意?” …… 一瞬间场下弟子纷纷议论开来,一下子就像掀翻锅一样。 当然场上大多武道六阶和七阶的弟子都不好受,毕竟名额让那些武道八九阶的同门师兄师姐占去一半就算了。如今,看铁熊师兄铁心是护定那小子了,名额就又少了一个。这无疑让他们的竞争又激烈了,所以场上大多同门看陈逸风的眼神都想痛扁他一顿。 特别是近处一个长相甜美的师姐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盯着陈逸风,搞得陈逸风自己都觉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越是如此陈逸风就越是死站在铁熊背后不出,反正都这样了陈逸风也不怕让同门再鄙视一点也没关系。 虱子多了自然也不怕痒了,也是这个理。 “果然,沆瀣一气……”那半步九阶的男子咬着牙,眼神闪烁不定…… 当然这自然只是插曲,该打的话还是得打。结果大多武道七阶和六阶的弟子就打了起来,至于八阶和九阶的高手就坐等着他们打完进入下一轮就是了。毕竟,没有六阶七阶的弟子愿意用鸡蛋碰石头,平白无故去找虐。 当然还有一个武道六阶的也闲得无比,那就是站在铁熊后面的陈逸风。陈逸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正打得不可开锅的战场还时地点点头,颇有几分高手的风范。 这样子落在了一众打得你死我活的同门眼里,自然气地不轻。如果每个人都修炼了灵眸之类的功法,想必陈逸风早就被他们用目光千刀万剐了。 他们的目光落在陈逸风眼里,陈逸风直接过滤无视。哥有靠山,就是任性。有种,你们来咬我啊! 突然众人眼里风骚无比的陈逸风竟从怀里掏出了一油纸包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是什么?”众人纷纷投入目光,好像眼前的敌人都没有这油纸包的东西重要。 “暗器?” “什么克敌制胜的法宝?” …… 场上场下,一众人心里纷纷猜测。 “花生米?”众人直瞪着陈逸风手中油纸中包的东西,看着真像花生米,闻着也是这个味。然后,他们眼睁睁地就看见陈逸风直接用手抓了一大把直接放入口中,“咔嚓”“咔嚓”地嚼起来了。 “好……好味道。”还没咽下的陈逸风赞道。然后推到铁熊面前,道:“熊哥,你要来点吗?” 铁熊开始也是惊愕,后面大笑道:“好!有师尊的风范。”铁熊用手拍拍陈逸风的肩膀,就也吃了起来…… “我……”一众人简直都要吐血了。 噗—— 突然一位原本受了不轻伤的同门一口老血喷出,竟仰面栽倒就没起来了…… “淘汰。”邓文武随手一挥那位栽倒的弟子就直接送到了场下,然后邓文武看着有说有笑并吃着花生米好不快活的铁熊和陈逸风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师兄……” 那被送下场的弟子立刻就被一师弟抬了下去…… 场上如火如荼,时不时就有人被淘汰。而陈逸风吃着花生米和铁熊师兄聊着天,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人生,就是看别人打架,吃自己的花生米,还有人聊着天…… “呵呵,这俩小辈还真有趣!”大长老抚须轻笑。 “有趣?哼……”一名白衣负剑的中年长老对大长老道:“铁熊这弟子肆意妄为破坏大比的公平,这等卑鄙的行径简直丢我们青阳门的脸。话说铁熊这孩子刚入门时还是十分纯朴的,后来转拜入了火龙门下才有今日这等事的出现。” “什么?”一旁长相孔武有力头发上指的一看就是火爆受脾气的长老指着刚才说话的长老道:“空郜,我看你就是指桑骂槐。老夫弟子怎么了?就帮那小子又怎么了?你不服老子就揍你!” “火龙,别以为上次比试你赢了半招你就可以放肆。你不是要打?打就打!我现在就当着整个弟子的面打得你爬不起来。” “打就打,来啊……” 说着这两位长老就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了。 “放肆!”大长老右手一拍玉座的扶手,沉声道:“火龙,空郜,你们两都有一百来岁了。更何况一个是二长老,一个是三长老。一见面就要大打出手的习惯能不能好好改改,不要在弟子面前失了长老的威仪。” “大长老,都是空郜这老小子挑衅。” “你说谁老小子?火龙,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老夫还怕你这老小子不成?” “火龙,你这个老不死的皮痒了找打不成?” “你说我不死?看我不扒了你这层皮,我就不叫火龙。” “闲话少说,有种就来打。手底下见真招……” “喂……”大长老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摊上这两个好斗的同门,大长老也是暗叹宗门不幸。 “都闭嘴!”突然一娇叱响起。 两位长老瞬间抽搐似的,一下子就不吵嘴了。他们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下子头都要埋进裤裆里了。 “师妹,别生气,别生气……”火龙长老就像霜打的茄子,焉声道:“都是师兄我不好,不该同空郜这老小子一般见识。” “对,对,师妹。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保证以后不吵了……”空郜长老也急着出来打圆场。 “果然还是青盈师妹才能镇得了这两位。”诸位长老各自看了看,便心照不宣地微微笑了一下。 话说这青盈长老乃是青阳门的九长老,实力在众长老中是偏低的仅仅只是基筑初期巅峰。但青盈长老长相极美是青阳州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而且为人和善深受弟子们爱戴和诸位长老的关系也是处理地极好的。 青盈长老如此优秀自然追求的人如过江之鲫,而且这火龙长老和空郜长老正是诸多追求者中最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两位。但青盈长老的心思没人知道,反正到如今为止青盈长老从来没有明言自己要找个道侣。 所以这可苦了火龙和空郜这两位长老,他们都自以为青盈长老更喜欢自己。久而久之,这两个情敌见面就拼命贬低对方。而诸位长老也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刚才才没有插手劝阻。 “你们两个活这么久了,都活到狗身上了?见面就吵!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们要给长老们丢脸就去,我可不管了。” “师妹……”见青盈长老面上的怒意,火龙长老和空郜长老面面相觑愣是拿不出主意来了。 “青盈师妹,别生气了。火龙师兄和空郜师兄爱吵架早就成习惯了。”关键时刻还是为人圆滑的八长老金井出来打圆场。 金井长老转向大长老道:“不过我个人以为铁熊公然庇护基筑六阶的陈逸风对那些弟子来说并不公平,这一开了先河难免弟子们心生不满。” “对,大长老。我也认为这不公平。” “我也赞同。” …… 一下子,其他长老纷纷表态。 “呵呵。”大长老抚须笑道:“这点老夫怎么可能不清楚。要是不是陈逸风我早就淘汰他了,但是这个陈逸风我实在不好淘汰他。” “就因为陈逸风是封师兄的弟子吗?”金井长老一脸不赞同道。 “什么?竟是封师兄的弟子!”一众长老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又道:“虽然是封师兄的弟子,我们也不应该为他破坏了我们青阳门上千年传下的规矩。” “非也。”大长老摇头道:“这和陈逸风是不是封师兄的弟子没有任何干系,只是这陈逸风的实力的确能轻松过关的。” “什么?”这回包过火龙长老的诸位长老都显出不相信的神色。 “这小子不过是一个武道六阶的弟子,大长老说能轻松过关是不是太牵强了?”这回空郜长老坐不住了,急忙问道。 “对……”一众长老纷纷点头。 金井长老又补充道:“而且具我所知,这陈逸风刚突破到武道六阶才不过几月。这点时间最多让他巩固境界罢了,他怎么可能在上百同阶中轻松取胜?” “大长老说他能轻松过关,应该是有什么凭据吧!还请大长老告知。”这回说话的是四长老雷图,雷图长老是位基筑后期的雷修。长得五短三粗,但为人胆大心细一下子就将问题的关键问出来了。 “唉,你们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但说实话这陈逸风确实有这实力在这混战中轻松夺得前五十名。这都是文武告诉我的,说陈逸风上周一人就杀了一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你们都知道一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意味着与武道八阶的武修者实力相仿,加之修仙者法术神妙往往可以灭杀武道八阶。所以这陈逸风的战力实际达到了武道八阶,你说他还没资格在场上吗?” “大长老,这……情报可靠吗?”金井一脸不可思意。 “金井,你身为掌管宗门任务分配的长老应该知道陈逸风上周在任务接收阁里接下了一件任务吧?” “对,可……可这只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任务。好像是灭杀一群为非作歹的土匪,其中实力最高的才不过武道五阶。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原本这两件事是丝毫没有瓜葛的,但是在陈逸风去完成宗门任务时才发现那群土匪中竟有一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 “大长老,您该不会说陈逸风他不光拔掉了那土匪山寨还让一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饮恨在哪里?” “对!” “唏……”诸位长老虽然心里明了这个答案,但听见从大长老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点虽说是文武一面之词,但这绝对是确有其事!因为老夫亲自去过那崂山土匪的山寨考证过,结果确实有一名炼气七阶修仙者的尸骸。”大长老说完摇摇头,叹息道:“果然是封师兄的弟子,竟是如此不凡。” 听了大长老的解释,诸位长老一时间没了言语。要知道一个武道六阶的武修者能灭杀一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其难度不亚于他越阶两级能与武道八阶的武修者匹敌。诸位长老都是从武修者过渡到修仙者的自然知道其越阶挑战有多难,要是有什么奇遇能越阶一阶挑战这说得上来。但战力能越两阶挑战,这让他们有点难以接受。 随后诸位长老不谋而同地都把目光投到陈逸风身上…… ; 第二十三章:挑衅 “这一招好,打得好!” “熊哥啊!你看看这位师兄的剑法真是一绝啊,就根江湖杂耍一样好看!” “嘿,嘿,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揍你!”铁熊指着那名被陈逸风评为江湖杂耍的同门道。说完铁熊还向那同门扬了扬拳头,意思就是不服老子就揍到你服。那名弟子虽说是名武道七阶的高手,在场上这群六阶七阶弟子的混战中也是相当顶尖的。但是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招惹武道九阶巅峰的铁熊,连忙低下头边战边和陈逸风拉开了距离。 陈逸风心中暗笑,自己这个靠山还不是一般地可靠啊!话说陈逸风是个明白人,按道理来说是不会这样同同门轻易交恶心的。但此一时彼一时,陈逸风这样做自然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如今这次大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陈逸风自己没实力,而是靠着铁熊这座靠山才能不靠比拼就能进入五十名之内。而陈逸风这般有如纨绔子弟一样的行为自然能影起同门的厌恶,但更重要的是这更能影起同门来自心里的轻视。 这份轻视就是陈逸风图谋的,有了他们心底这份轻视自己才能在比赛中出奇制胜。同门的厌恶和自己的在后面的好处相比,陈逸风明智的选择了后者。毕竟要是后面大比自己能大放异彩的话,同门心中就会由自己的实力从而重新认识自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陈逸风思来想后认定这方法是对自己而言最好的,自然要付出以实际行动。 “看,那位师姐的天外飞仙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就人大饱眼福啊!” “陈师弟……”铁熊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场下边缘一位样貌娇好的青衣少女,直瞪着陈逸风都要生出火来了。这哪是什么“天外飞仙”,分明是自己被人一掌打下场飞了老远。一听陈逸风这样调侃自己,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场去暴打那个不学无术还毒舌的小子。 “唉!师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不过是称赞过一句你,你就这样看着我。明白事件原由的自然不算什么,但就怕不明白的还认为你在仰慕我呢!”陈逸风说着就用手抓了一大把花生米,一股脑就塞进自己的嘴里。一看着那位师姐的视线还没移开,陈逸风喃喃道:“我知道我很帅,但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句话绝对是违心的,但以陈逸风跟了封朴仁五年之久的深厚无耻功力,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正常地说了出来。 众位在场都不寻常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轰地一下全场炸开了锅。 “太不要脸了,真丢我们青阳门的脸。” “他妈的,就他那模样还说自己帅……” “他帅的话,那老子不就貌胜潘安了?” “真无耻啊!他是哪位长老的弟子?能教出这徒弟还真行。” …… 一下子,场下就议论纷纷。纷纷指责陈逸风的不要脸。 场上正在比武的同门也是受到了不轻的影响,不少定力上佳的弟子抓住自己对手分心的时机一下子反败为胜。 “喔……”铁熊也一下子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才竖起大姆指称赞道:“陈师弟真是得到了师尊的亲传,颇有青出于蓝的意味。” 场上几乎所有武道八九阶的同门,脸上的轻视愈发明显了。陈逸风一看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场上那两负剑男子神色各不相同,一人从容淡定神色丝毫没有改变,而另一武道八阶巅峰的男子满眼鄙视。 “哥,那小子竟敢调戏宁鸢师妹!”那半步九阶的男子向身旁的兄长道。 “你不用管,心态平和就是了。” “可,宁鸢师妹是哥你……” “小康!” 见到自己兄长打断自己,那男子也不做言语了…… 而那青衣少女,娇容涨红一下子竟哭着跑开了。 汗啊!陈逸风一看额头冷汗直流,心想这下完了。但脸上还是不改色的,让铁熊一看也想扁他! “陈师弟,你可知道她是谁?”铁熊试探地问道。 “谁家的小屁孩啊?” “是九长老的唯一弟子,宁鸢师妹!你死定了,你可一下子得罪了三大长老。” “我……”陈逸风一听都要哭了,以后在青阳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谁都知道九长老是出了名的护短,还有就是二长老和三长老绝对是唯九长老马首是瞻。一下子开罪了三大长老,陈逸风就是心态再好也不禁开始头痛了。 一个子就将三大长老同时得罪,陈逸风颇感觉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陈逸风心里虽后悔至极但在面上也是古波不惊,毕竟得都得罪了现在虽一能得到的好处就是继续装下去。 “哼……”青盈长老娇眉一皱,明显是对陈逸风的行为不满。 “这陈逸风太不识好歹了,竟这样欺负师妹你的徒弟。还请师妹放心,师兄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火龙长老连忙抓住机会表态。 “对,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空郜长老自然不甘落人一步,态度出奇的是这下竟和他的情敌火龙长老一致。 这下所有长老都默认了他们的做法,连一直帮陈逸风说话的大长老也保持沉默了。要是陈逸风知道了所有长老对他的看法,估计会能一下子吐血栽倒。 再说场上的行势,此时场上的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原本场上的三四百弟子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而除了八阶九阶弟子所占的名额余下的人只能去争夺那二十几个名额。 当然现在留在场上的弟子自然是相对而言的精英,而那二十几个名额就大多在这些武道七阶的弟子中决出。为什么说大多而不是全部?因为还有几个战力高超的六阶弟子始终留在场上。大家有目共睹他们战力绝对不输于七阶弟子,其中最让人关注的是一位长相结实身穿土黄色衣服男子。 他战力超群,无论对手是六阶还是七阶他一拳就将对手打出场地。没错,只有一拳!这让无数人侧目,连不少八阶的弟子看了也流露出忌惮的神色。 “大敌!” 同门见识过他的厉害,自然不敢轻易招惹纷纷和他拉开距离。 “五长老,你这徒弟扮猪吃老虎倒是挺厉害的!”金井长老笑着对一位穿着土黄色衣服的长老道。 “这不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嘛!”大长老笑道:“五长老以前不就靠着‘坤元诀’敛息的作用,骗了刚入门的不少师弟师妹。” “哈哈哈哈……”一众长老一被提起往事,自然感慨非凡都面面相觑笑起来了。 金井长老笑得特别开心,因为他想起自己刚入门时候。由于五长老修炼功法“坤元诀”看起来就像低阶弟子一样,自己还弄出了不少笑话来。 突然一道身影进入陈逸风的视野,因为那道身影竟丝毫没有顾虑笔直就朝陈逸风走来。但这还不是让陈逸风最惊讶的地方,最惊讶的是那弟子竟然是一名武道八阶的高手。 “来者不善!” 陈逸风与之对视,心里愈发肯定。 武道八阶!那可是铁定能进前五十的人物,而在这场混战中这是完全可以不出手的人。更何况陈逸风还是铁熊直言要护的人,一个区区八阶弟子也敢虎口拨牙? 陈逸风打死也不相信如果没人给他撑腰,一个八阶弟子敢不给铁熊师兄面子对自己动手。 “陈逸风是吧?”那男子在陈逸风面前五步处停下,道:“可敢同我一战?” 近处陈逸风仔细观察了这名男子,男子相貌平常背负一剑。语气虽不卑不亢,但眼神深处却有几分骄傲。 “三长老门下弟子!” 陈逸风身为青阳门弟子自然对各长老的弟子有所打听,虽说没有面面俱到但大致还是了解的。铁熊师兄是二长老的大弟子,而这名男子和另外两个白衣负剑男子都是三长老门下弟子。至于那个宁鸢师姐是九长老虽一弟子,陈逸风说真的是不知道所以才有那条让陈逸风后悔莫及的事发生。 “不敢!”陈逸风眼一白,就转过脸去。 “哈哈哈哈,原来只是个没有实力的废物!”那男子笑道:“没有实力竟然还敢呆在场上,还不快滚下去!” “什么?”只见陈逸风还没说话铁熊就插嘴道:“什么?李飞你敢叫我师弟滚,你好大胆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从场上滚下去,不然老子就一巴掌帮你滚下去。” 铁熊生气啊!这让他怎么不可能不生气?毕竟他和陈逸风有言在先要保他进入下一轮的,一直到现在还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但李飞竟然在这个时候蹦出来了,还让陈逸风滚。开玩笑,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没错,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要是不给李飞那小子一个教训,不杀鸡儆猴,等下不知道要有多少跳梁小丑蹦出来找麻烦。 “铁……铁熊师兄,你……”李飞一见铁熊出手,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了顿时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 “铁熊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师弟们小打小闹身为师兄的我们本不该插手,而且这可是宗门大比凭实力留在场上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可不能因为私情就破坏我们青阳门开派以来的规则。” “果然有后台!”陈逸风眉头一皱,看着正缓步走来的那名白衣负剑的武道八阶巅峰男子。陈逸风心中疑惑不解,分明自己根本不认识他更谈不上有过节了,没理由他来找麻烦。 “二师兄!”李飞一见那男子走过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那白衣男子伸出手拍了拍李飞后背,然后就站在李飞旁边与铁熊对视。神态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认识到铁熊是名九阶高手样子。 “周康,你小子别以为别人叫你是九阶以下第一人,你就以为有资格在老子面前嚣张。”铁熊指着邹康的鼻子,道:“看你兄长周健的面子,你只要向老子道个歉不插手此事老子就不难为你。不然,老子就只好出手把你从这场上扔下去!” “呵呵。”周康道是能忍耐的人,被铁熊指着鼻子骂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道:“铁熊师兄要对小弟出手,小弟接下就是了。这混战本来就是可以随意出手的,只是我师弟李飞要挑战逸风师弟也请师兄不要阻止。” “宗门大比,本事说话。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周康高声喊出,转身就是对场下弟子一拜。 “对,宗门大比本事说话。” “说得好……” “铁熊师兄你不该阻拦别人挑战!” “周康师兄说的是啊!” “没错……” …… 一瞬间,场下弟子纷纷附和。纷纷站在周康那边,毕竟一个靠别人扶持的人得不到众人的信服。 “**闭嘴!”铁熊脸色不好看,向周康走近几步道:“要是老子揍你,你让你哥周健不插手,看老子不废了你。” “呵呵,铁熊师兄又说错了。宗门大比就是随性出手,我兄长要出手就出手,没人可以干预。他要是出手救我是他的事,和我周康可没关系。” 周康这话分明就是放屁,要是铁熊对他出手。作为兄长的周健怎么可能不帮自家兄弟,他就是算准铁熊奈自己不何才敢出头的。 “这周康摆明就是要让熊哥护不了我嘛!”陈逸风看着正闭目养神的周健,心想要是熊哥真对周康出手他绝对不可能不干预。 “周康,你……”铁熊暴怒,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打就打!就当这就是自己和周健提前对决了,要知道铁熊也不是好惹的主!不怒则已,一怒就不管他妈的是谁了。 “慢!” 铁熊被陈逸风一只手臂拦住,一下子气势一顿道:“师弟,你拦我干什么?看你熊哥怎么收拾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这挑战我接下了!” ; 第二十四章:一棍惊四座 “不,这挑战我接下了!” 突然,原本喧闹的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了。就连场上正在比试的弟子也停下来看着,此时陈逸风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铁熊也愣住了,然后气息收敛笑道:“师弟说要打那你就去打,怎么说是师尊的弟子这点豪气怎么可能没有!” 陈逸风此时竟然要出手了,这不是要让先前的计划都泡汤了。其实陈逸风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看样子那周康和李飞是无论如何是不想放过自己了。如果铁熊出手,周康必定要阻挡!周康能挡住铁熊吗? 当然不能! 但人家有个也是武道九阶的兄长,周康打不过那么他兄长周健必定出手。这样一来铁熊就能被托住了,而这也给了机会让周康和李飞合手对付自己了。 所以陈逸风思前想后,最后决定接受挑战!这样来虽然暴露了实力,但也好过被周康和李飞围攻而止步五十强。 “居然自己找死……”周康心里一笑,不做言语只是暗暗向李飞点了点头。 静寂只持续了几息。然后,全场炸开了锅—— “好,接受挑战了啊!” “我看是面子过不去了,一下子冲动。” “啊啊!真是个蠢货,他一个六阶弟子怎么可能打得过!” 更有人大喊道:“李飞师兄,一定要狠狠揍那小子!” “对,揍死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师弟果然好气魄!”李飞向陈逸风一抱拳,道:“请!” 寒光一闪,背后的宝剑就持在手中。持剑于手,盯着陈逸风。 “哈哈哈哈!空郜,你这个三弟子要倒霉了!”火龙长老捧着肚子笑道。 空郜长老自然知道火龙长老为什么这样说,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小辈们比试胜负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陈逸风虽说境界只是武道六阶,但真实战力可是货真价实的八阶。且不说李飞能否战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李飞底的轻视。本来战力相仿,但由于李飞的轻视这结果可想而知。 绝对是陈逸风胜,李飞负! “你……”空郜长老一时间被堵住了话,袖子一挥:“这个蠢材,等他落败后看我不罚他!” “陈师弟,先请!”李飞持剑傲然道,颇有一份谦让的君子架势。这下可不得了,落在观战的弟子眼里这就是高手才有的风度。 “李飞师兄真是高手啊!这风度……” “有一代宗师的气质啊!” “这才是我们青阳门弟子该有的风度!” …… 一下子,赞美之词就将李飞淹没了。这让李飞暗爽不已,自己平时被大师兄和二师兄压一头根本没多少人关注。这下好了,这可是万众瞩目啊! “李飞……李飞师兄,你……你确实让师弟我先出手!”陈逸风心中暗喜,李飞果然轻视自己这下就不会一下子暴露出太多底牌了。 “我……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出手吧!” 李飞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道:“陈师弟啊!师兄是为你好,你看你一个武道六阶而师兄我却是武道八阶。所以还是你先出手,这样也不会让人说我们青阳门不公平!” “好!李飞师兄果然是我们青阳门的精英啊!” “这风度,这气量,唯有李飞师兄啊!” …… 更有女弟子尖声道:“李飞师兄好棒啊!” “好帅……” “李飞师兄,我要为你生孩子!” “噗!”火龙长老一口就将刚喝的茶喷出来,老脸憋红差点就高声笑出声来。 “蠢货啊!蠢货!”空郜长老差点就让李飞气得吐血了,颤抖道:“我要罚他面壁三年。不,十年……” 一众长老也不禁轻声笑起来! “来吧!”李飞持剑而立毫不摆出防御的架势,看上去绝对是一代高手的风范。 这一举动,让场下更是火爆!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蠢货!”白衣胜雪的周健微微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蠢货!”陈逸风全身气息一下子爆发开来! 气息爆发,一股武道六阶的气息袭卷全场! “不好!”周康感觉到陈逸风爆发出来的气息强度竟直追八阶脸色一变,随之面色就沉下来了。 “好!不愧是我师弟!”铁熊笑着后退了一步。 而闭着眼睛的周健眼眸瞬间张开,瞳孔里光芒闪露…… “不对……”李飞感觉到陈逸风身体里爆发的气息顿时脸色狂变,分明是六阶的境界但这气息的强度却直追八阶,这分明就是与自己战力相等的大敌! “怪胎!”李飞朝陈逸风一看,竟发现他全身雷芒闪动正空手笔直向自己飞奔而来!李飞大吃一惊,心道老天保佑那小子战斗经验完全不如自己。 他竟然没用武器!李飞恢复冷静,心道那小子就算战力与自己比肩但没有武器在手,怎么可能是自己对手? 没对敌经验就是没对敌经验,要是自己怎么可能犯这等错误?李飞露出一丝微笑,笔直一剑刺出。 一剑刺出,大河直下。 大河直下,场上竟出现一道大河的影子直向陈逸风涌去…… 陈逸风不管这向他奔流而来的大河,竟毫无顾忌地向李飞冲去。 大河奔涛又如何?我自有心中砥柱!陈逸风此时仿佛化身一道堤坝,好像那击涛的河水根本就不能越过他的防线。 “不躲?”李飞以为这是陈逸风对自己的挑衅,狠下心来干脆催动真气将这招“大河直下”的威能又提升不少。 “找死!”李飞嘴角一撇,仿佛看到了陈逸风被自己一剑打下场狼狈的样子,听到了场下的欢呼声。 大河直下气势涛天,陈逸风面上没有丝毫畏惧。直向那大河冲去,陈逸风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光芒一闪,一棍木棍就出现在陈逸风手中。 “储物袋?不可能!”李飞面色狂变,没想到陈逸风一武修者竟能动用那修仙者才能用的神物。但此时变招是不可能了,李飞只好咬着牙将这招“大河直下”刺出。 “开山三式!”陈逸风大吼一声,左脚猛地踏住,以左脚为原点身子猛地旋转起来。而手中的木棍暴起雷芒,横向大河扫去! 一棍横河!万水倒退! 轰—— 木棍横扫大河,去势不减。击中李飞的胸,竟将李飞一棍横地飞出场内! 大众人吃惊的眼里原本不可一世被众人看好的李飞,竟像一个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李飞几息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噗!”李飞一口血喷出,要不是几位同门及时扶着就差点栽倒了。 李飞此时伤势倒是不重,但着实是羞愧啊!大意是大意了,不然也不会让陈逸风一棍轰下场来。但这也侧面反应了陈逸风的真实战力到了他这水准,想起先前当众羞耻陈逸风就知道自己以后难以在同门师兄弟面前挺起来了! 丢脸!还丢大发了! 丢的还不止是自己的脸,还把自己师傅的脸都丢了!李飞现在头都不敢抬,生怕抬起头就看见自己师傅阴沉的脸。 李飞推开扶着他的同门,神色黯淡满脸通红。也不在场下看下面的情况,分开人群就走开了。 “嘿嘿!”火龙看着李飞的背影,面带笑意地对空郜长老道:“空郜师弟,我看这次失败给了我那李飞师侄挺大的打击。经此一役想必能知耻后勇,我看面壁十年还是算了吧!” “师兄莫要劝我,不给些处罚他怎么能记得这次教训。” 一看空郜长老语气放轻,火龙长老就知道自己给他这个台阶他下了。连忙趁热打铁,道:“罚是一定要罚的,但不要罚得太狠了。” “那就罚三年吧!” 一众长老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火龙长老这台阶给得好。如果没有火龙长老这台阶,凭空郜长老先前在众长老面前信誓旦旦的怒言,为了自己的面子也绝对要将李飞罚面壁十年。 要是被罚面壁十年,李飞这个大有前途的弟子就从此废了! “我看此事作罢!”大长老突然发话,道:“面壁还是算了,老夫相信李飞这孩子有自知之明,定会知耻后勇!” “大长老……” 大长老一挥手打断空郜长老的话,低声道:“昨天我接到密报,说那地方灵气突变……” “那地方……”空郜长老一听也不打算作争辩了,恭敬地向大长老抱拳道:“空郜知道了,谨遵大长老法旨!” “那地方又要开了吗?”一众长老纷纷面露喜色。 “妈的,那地方终于开了。这次看我们弟子不把那些门派的弟子打趴下!”脾气火爆的火龙长老一脸好战。 …… 而此时场上陈逸风横棍而立,场下诸弟子一时间没有言语。谁能想到先前被众人讥笑成废物的人,能够一棍将武道八阶的李飞打下场去!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也难怪众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无言只持续了几息,然后—— 爆发!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一棍把李飞师兄打下场了!” “他是武道六阶吗?实力怎么可能会这样强?” “分明是武道六阶的境界,但竟感觉到这气息能和八阶气息相媲美!” “越阶挑战!居然还打赢了!” “越了两阶……怪胎!” “原来在扮猪吃老虎啊!这位师兄藏得好深啊!”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对,高手都是不显山不显水的。” …… 就连刚才说要为李飞生孩子的一位同门师妹,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陈逸风。眼里光芒闪烁,恨不得马上向陈逸风扑去。 对—— 看样子是想为陈逸风生孩子! 接二连三地场下又炸开了锅,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这在场上的陈逸风。而作为这一切起因的陈逸风神色淡然,只见他平静地将木棍收入自己后背向场上还剩下的弟子抱了一拳。然后走到铁熊身边,平静地看场上的形势。 “好啊!”铁熊向陈逸风肩头捶了一拳,笑道:“不愧是师尊的弟子,没给咱们师傅丢脸!” 陈逸风可不敢显出傲慢的神色忙解释道:“熊哥说笑了,这都是运气,运气……” 运气? 陈逸风这样说可其他人可不这样想,要是运气能让人轻易跨两阶对敌还胜了。那还有什么狗屁境界划分?那还会有人为一个境界拼死拼活吗? “此人现在不能招惹!” 场上众人心中寻思,眼中露出忌惮纷纷同陈逸风拉开距离。连不少八阶的弟子看陈逸风的眼光都像如临大敌一般,当然那少数的几个九阶只是流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却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陈逸风就算有匹敌八阶的战力,但那仅仅只是八阶而已。 倒是那周康多看了陈逸风几眼,却也道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场上还有近八十余人,战斗仍在继续时不时就有弟子被淘汰出局。而此时的陈逸风却是比较闲的一个,四处看着颇有几分悠闲自得。陈逸风此时的悠闲倒也不是作秀,而是因为自己先前做出的种种示弱的努力都在给李飞的那一棍上泡汤了。所以现在所有的计谋都没用了,因此再作秀反而没有效果了。 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再辛苦,反而放轻松对接下来的比试更有益处。 这时原本眼神飘乎不定的陈逸风把目光投向了场中央的邓文武,而此时的邓文武一口一个“淘汰”风骚无比。突然邓文武目光与陈逸风对视了一眼,陈逸风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邓文武微微点了一下头,快速将视线移开。 一眨,一点,一瞬之间。根本无人发觉,也不会有人会发觉。 想起一周前邓文武对自己说过的比赛流程,陈逸风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 第二十五章:两人对战 混战只余五十人,所以现在场上几乎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大家都想成为场上留下的五十人之一,所以没人敢放水都往死里打恨不得自己出生时多喝了几口奶下手更重一点。 所有人都不甘落后,下手自然有时候就不知轻重了。这时邓文武的作用在这时也突显出来了,也亏有邓文武这个基筑强者在场上才能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那些身处险境的同门。当然,那些需要被救下的同门也被判作淘汰,这也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了。 此时场上战况虽然激烈,但这只限于那些六阶七阶弟子。至于八阶甚至九阶弟子自然无人敢招惹,虽然在场上也轮当观众。至于八阶九阶弟子的冲突?只要他们不是傻子都会选择不会在混战上解决,因为接下来的比赛才是重点。 但此时此地却有两个不和谐的身影掺杂在一众八九阶高手中,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异。因为他们都看上去只有武道六阶的修为,但却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看看此时场上六阶弟子犹如青楼的头牌,被一众七阶弟子追着跑就知道六阶弟子是多么受欢迎了。 也对…… 谁让你们这群六阶弟子境界低我们一等呢?对七阶弟子来说好像都统一了战线,一言概之就是先攘外再安内。 但这两个六阶弟子这非但没有一大群七阶弟子“追捧”,而且时不时有七阶弟子眼光掠过都夹杂着敬畏。连不少八阶弟子看他们的眼光不善,视之为大敌。 这两人自然就是陈逸风和那个被长老们说是扮猪吃老虎的黄袍少年了,两人不经意间目光交集都相视而笑。 场上六阶弟子虽说被一群穷凶极恶的七阶弟子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心里自然不爽。然后一群六阶弟子也学乖了,立即汇集在一起统一对落单的七阶弟子出手。 没想到这办法还挺不错,还真有不少七阶弟子吃了暗亏就这样被一群六阶弟子送下场了。而吃了亏的弟子也不甘示弱,也纷纷扎成一堆疯狂地向死前反扑的六阶弟子杀去。 不过,这还是宗门大比吗?这分明就是集众斗欧! 这可有点辛苦了邓文武,因为这可不是先前一个一个救人了,而是一群一群救。而此时的邓文武也不像先前一样平淡了,而是忙地焦头烂额微汗都出来了。 “哦……”大长老此时看见场上群欧开始不但没有不喜反而面露笑意,问身旁众长老道:“那群六阶弟子领头的是谁?不错,不错……” 熟悉门内弟子情况的金井长老道:“这名弟子名叫苏伟,是我门下的二弟子。” “怪不得用的是你的独门剑法!”大长老面露赞赏,道:“金井,这弟子你教的不错。有头脑,有号召力,是我们青阳门下代弟子的领军人!” “多谢大长老称赞。”金井长老脸上也是容光焕发,被大长老称赞自己徒弟教得好心里也不禁欢喜,心里盘算着等这次大比后好好奖励苏伟一番。 虽然大长老只是说苏伟在这次大比上的表现好,但徒弟争气师傅面子也好过,想来金井对苏伟的奖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说此时六阶弟子在苏伟的带领下连合起来,但形势也是严峻至极。混战开始时确实六阶弟子人数占了大半,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对战后淘汰的也是六阶弟子居多。所以现在场上六阶弟子的人数竟少于七阶弟子,更不用说论战力而言七阶弟子是稳胜六阶弟子的。 说现在场上六阶弟子的形势是困兽犹斗也差不多了,随着七阶弟子一路横推六阶弟子纷纷露出难以抵挡的神色。 这让所有的看客不免可惜,此次大比表现出色的六阶弟子终究是难挽败局了。 果然在半盏荼不到的工夫六阶弟子纷纷被轰出了场上,不过还是有少数七阶弟子被弄成垫背。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苏伟的少年竟是在被轰出场时硬生生地拉下了两个倒霉的七阶弟子,这让场下弟子不禁赞叹也让金井长老大感弟子争气没有丢自己的面子,连说话在众长老面前都大声点了。 而此时场上九阶弟子有六人,八阶弟子却是有二十四个,七阶弟子估摸着还有三十几人,当然还有就是有两个战力直逼八阶的六阶弟子。而此时陈逸风和那名黄袍少年就是场上唯一的六阶弟子了,怎么也猛算得上是那些被打下场的六阶弟子的代表,所以不出意料的几乎所有的六阶弟子都选择支持陈逸风他俩。呼喊声最是宏亮,毕竟六阶的修为在场下现在可以说得上是鹤立鸡群了。放开嗓子运转真气,竟一下子盖过了其他的加油声。 这让陈逸风不禁觉得能修炼是真的好,不说怎样匡扶天下劫富济贫。就说运转起真气扯开嗓子加油,也绝对是声若宏钟比常人大得多。 毕竟为自己加油的人嗓门大,这让陈逸风心里不禁自得了一下…… 混战只留五十人,这是青阳门开派以来的规矩。既然现在六阶弟子除了陈逸风他们两个已经全部从场上清理光了,眼下自然是七阶弟子自己内部处理茅盾了。 这是自然,外患既已除安内就成了头等大事。 现在场下观众都等着七阶弟子窝里反…… 果不其然,刚合作一齐打压六阶弟子的七阶弟子立刻就反咬起自己的队友了。不少七阶弟子乘着自己身旁队友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就突然翻脸出其不备地就向自己队友下手。这下可好,还真的有四五个七阶弟子被自己同伴黑出场了。 而那些被打下场的弟子自然对出黑手的弟子面色不善,但就算心里再愤怒又怎么样?被打下场了就是败了,无论他们此时心里有多不甘也不敢出言不逊。只是一脸怒容直视那些出黑手的同门。 但愤怒是改变不了什么的,除了让那些出黑手的同门面色一暗也没什么作用了。 但这也算是开了一头,七阶弟子便开始更为激烈的对战。对战一下子就进入了白热化,看得场下弟子不禁热血沸腾连刚才偷袭事件都忘地一干二净。 毕竟是混战的最后一战,自然弟子们都真的拼命了。各种压箱底的功夫都一下子拿了出来,场上自然精彩纷呈让人一看不禁热血沸腾。在场上的七阶弟子在拼命,拼的不仅仅是前五十,拼的是进了前五十后可以听九长老的武道讲解。 说句实话,拼的就是进了前五十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机会。毕竟大多数弟子都没天资单独拜在长老门下聆听长老的教诲,而这次大比就是一个绝好聆听长老教诲的机会。这样的机会绝对是要把握住的,不然就还要等三十年了。 但人之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十年呢?就算他们不想争,时间也让他们不得不争。无论手段有多让人反感…… 争不过别人就会让别人踩着自己的失败上位,所以……不得不争!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半盏茶后,随着最后一名弟子出场,这场混战也终于是落下帷幕了。观战的弟子们唏嘘不已,为被淘汰的同门而可惜,也为场上弟子精彩的表显而喝彩。 其中以陈逸风和那黄袍少年最能让人议论,毕竟两人都是武道六阶却在场上有这让人吃惊的表显。 没错,不是惊艳而是吃惊。一个一棍轰出武道八阶的陈逸风就已经让人吃惊了,结果还有一个无论挑战者是谁一拳轰出的黄袍少年。这让众人都着实吃了一惊,今年是什么日子?青阳门竟出了两位能越阶挑战的怪胎。 当然其他留在场上的弟子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是八阶九阶弟子从头到尾都没真正出过手这让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深浅。但此时留在场上的七阶弟子也是百里挑一的角色了,起码在同阶中也算是佼佼者。其中自然有不少人的实力是超强的,连不少八阶弟子都有点忌惮。 毕竟,七阶中的顶尖者也不见得不能将八阶弟子拉下水。境界只能算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什么法宝、丹药、和运道……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越阶杀人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唯有那运道是琢磨不透的。 但境界是固定的实力,由它来判别强弱是最真实的。而且运道那回事虚无缥缈,实在让人无法信服。 “混战结束!”邓文武扫视了一下全场,顿了一下才道:“成王败寇,所有被击出场的弟子无资格参加下场比赛。苦伤势不重者准许在场下观看,可以为场上弟子加油。但伤势过重者速退下疗养,不可意气用事平白加重伤势。” “现在,请大长老发话!”邓文武躬身向大长老行了一礼。 …… 场下顿时一遍安静,都等着大长老发话。 大长老扫视一眼全场,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从玉座上站起来,道:“我青阳门自开派以来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就定下来,三千年来一直没有断绝。宗门大比以加强宗门弟子的武道交流为旨,也为宗门物色了可担大任的下一代。无论参赛或未有资格参赛者都会在大比中有所领悟,所以我希望诸弟子们以此起步在武道一途越走越远。” …… “……”大长老顿了顿,道:“今天你以宗门为荣,明日宗门以你为荣!” 混厚的声音在大长老深厚的法力加持下,如震荡不息的钟声一样回荡在演武场上。 也回荡在在场所有弟子的心里…… 无论,场上场下…… 安静…… 如死一样的安静…… 无论弟子还是长老此时面上都写着肃穆,写着信仰…… 然后…… 是冲天的欢呼,以及无限的狂热! 陈逸风红着脸,攥紧拳头,口鼻中急促地出着气。感受到自己跳动的心脏和喷张的血脉,陈逸风知道自己被这句话感动到了,被青阳门弟子的狂热感染到了。 自己……在心底认为是青阳门的弟子了? 陈逸风想起五年前封朴仁将自己带到了青阳门,想起到五年里自己在这个宗门里认识的人。想起了邓文武,想起了现在还在宗门任务接收阁的李小宁师妹,想起了青阳门山脚下那位为儿子存钱娶媳妇卖烧酒的老头,想起…… 原来自己和这个门派的纠葛已经这么深了,原来自己在心底认为自己就是青阳门的弟子了。 陈逸风看着场上场下无数像他一样心潮澎湃的同门,心里不禁感谢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封朴仁。 正是他让自己和这个门派展开了联系,感觉他就是命运的一把锁,将自己和这个门派紧紧锁了起来。让自己的生命住进了这样的一个门派,能让自己心里由衷的为它狂热,为它心潮澎湃。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陈逸风不禁感谢自己做出走出相府的决定了。要是一辈子都呆在相府,这一切都根他无缘。 自己会后悔死的! 没错,会后悔死的。 如果,一辈子呆在相府里。 陈逸风不禁想起远在风羽宗的付东流,那个和他有一样想法和他自己出门的兄弟。陈逸风想他风羽宗应该过得很好,凭他的天赋早就基筑了。每每想到这里,陈逸风嘴角都会浮出笑意。 付东流的辉煌即陈逸风的辉煌,而陈逸风永远为自己这个弟弟骄傲。 一步出相府,兄弟两重天。 陈逸风的思路拉回现实,正好看见场上回复平静大伙开始听大长老讲话。 “然,大比混战只取五十。此乃是青阳祖师留下的规定,诸场下弟子不可气馁。当愈发刻苦,修为不可落下。现在前五十人己出,按照先前的奖励规则都有资格聆听长老讲解武道。” “但大比不是在这里就结束了,而是真正的开始了。希望诸位在场上的弟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开始下场对战。” “现在开始两人对战!” ; 第二十六章:这是病,你得冶。 两人对战就是两人两人在场上一对一战斗,用这种做法来选出前二十五名。当然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叫上两个弟子在场上对战,不然对不同境界的弟子都没有好处。 事实上这两人对战全名叫作等阶对战,就是在相同境界里由长老选择两人对战。这样既杜绝了低价弟子一下子对上高阶弟子还没表现就输了,也杜绝了一些弟子不明不白就取得了不符合实力的名次。 要是低价弟子被高阶弟子横扫了还行,要是高阶弟子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可就让低价弟子得了便宜。 还有就是,这对战就是按人数决定的。意思就是由低价弟子开始到高阶弟子一路开战,不管是否高阶弟子打没打场上只要只剩下二十五人就停止了。也就是说,这轮打完那群九阶高手和一些八阶弟子不用出手。其实这是最公平的做法,一切凭实力说话天经地义。 至于运气? 呸!让它见鬼去吧。没有实力的人凭借运气任凭命运,有实力的人不看运气操控命运! 没有实力,最好的运道靠什么把握住?天道公平,自身有的东西越多得到的东西才可能越多。 “好现在开始对战。”大长老沉吟了一下,道:“第一场由武道六阶的陈逸风对战武道七阶的黄告申。” 陈逸风面色不变,他自己早就估摸到一开始就要出场。因为自己的境界只是武道六阶,虽然说战力可达八阶。但对战的规则就是以境界为准,不然你一个六阶弟子说自己有八阶实力要从而获利别人肯吗? 战力可不是说说就算真的,还是打过才知道的。不然大比可不就乱套了,所以以境界为标准才能服人。只是陈逸风不明白的是眼下场上除了自己不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黄袍少年是武道六阶嘛,为什么大长老不安排自己和那黄袍少年先打一场? 可转念一想,陈逸风还是觉得自己赚了。和一名七阶同门对战绝对好过和一名不知深浅的同门打,万一那黄袍少年实力远超过自己,自己不就一进前五十就得淘汰了。 陈逸风转头看向自己的对手,那个年过花甲的持剑同门。只觉得大长老果然公平,竟把七阶弟子最难对付的人抛给了自己。黄告申这名年过花甲的七阶巅峰同门陈逸风在混战中可仔细观察过,结果发现此人实力高强不知深浅。因为混战中此人绝对没有使出真实水平,只是单靠自身境界就进了前五十。 黄告申就是这群七阶弟子中最强的人,无论境界还是战斗经验。 黄告申此时却是苦着脸,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他没想到大长老竟然第一场对上了陈逸风那个怪胎,那个实力堪比八阶的怪物。不是说自己一定打不过,但黄告申觉得这有点对自己不公平。 不错,在这群七阶弟子里也只有他能作为陈逸风的一合之敌。但六阶弟子可不禁只有陈逸风一个,不还有一个同为怪胎的黄袍少年。大长老竟没按照规则,让他们两个先对上。 这不合自己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不合大比的规则。 所以黄告申做了一件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他向大长老正身行了一礼,问道:“弟子斗胆问大长老为何是弟子和陈逸风对战,而不是同为武道六阶的黄袍少年与之对战?” 大胆! 确实很大胆!一个弟子竟然质疑长老,而且还是地位最崇高的大长老。可黄告申做了,因为心里一时的不平。 一时后…… 然后, 然后……后悔地要死! 一名弟子尊卑不分竟敢质疑大长老的决定,这绝对是要被长老抽魂炼魄死了却不能超生的。黄告申一瞬间被自己的大胆所惊悚,两腿颤颤几欲跌倒。 “放肆!” 脾气大的火龙长老直接出声怒斥。其余长老也是看着黄告申,面色不善。 陈逸风也惊异地看着黄告申,真没想到他竟然有勇气出声质疑大长老的决定。 人老了,争名夺利的心不是淡了吗? 而场上场下所有弟子都因黄告申这句质疑而变得无比安静。 “啊……”黄告申猛地跪倒,磕头不止道:“弟……弟子,该……该该死!望大长老,责罚!” 该死? 确实该死! 众人心里已经接受了黄告申要被责罚的事实了,只不过该怎样处罚还得凭大长老决定。 众人在等,黄告申也在等。就等大长老一句话了! “罚?为什么罚……” “啊……”众人不解。 “啊?”黄告申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叩首道:“弟子尊卑不分,公然质疑大长老的决定,着实该死。” “呵呵。”大长老抚须笑道:“确实有些尊卑不分了。” 一众弟子闻言心中一紧。 黄告申心里更紧…… “不过,这句话质疑的好。问出了在场所有弟子心里的疑问。” 众弟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黄告申可不敢松气,但面色还是好了点。 “所以老夫并不打算责怪你!” 这下黄告申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屁!”陈逸风感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大长老也是不好惹的。不,陈逸风这下意识到活的寿元越长的人越不好惹。 说不责怪,却还是让黄告申从头跪到了现在。看样子,还得让黄告申再跪一阵子。 “大长老大德!”黄告申跪地大呼。但却不敢起身,因为大长老没让他起身。大长老没说让他起来,黄告申知道那么意思就是继续让自己跪着。 所以…… 跪着就跪着!他还真不敢起来! “之所以本长老让黄告申对战陈逸风,不让同身为武道六阶的王坤与之对战,原因只有一个。” …… 大长老转身看向那黄袍少年王坤,道:“王坤,还不显露境界?” 王坤无言,只是向大长老躬身行了一礼…… 轰—— 冲天的气势从王坤弱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来,气势如虹直指长空。身上黄袍无风自猎猎,发丝上指自飘扬。 武道九阶!巅峰九阶…… 虽然此时王坤身躯是弯的,但在众人心里却挺直无比。 众人心里无比惊愕,先前武道六阶的少年一转身就变成了九阶高手。这巨大的反差,真让人一时间反应不来。 “王坤?他是谁啊?竟是武道九阶的高手!” “对啊!我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对此人也没印象……” “他姓王,是不是……” “他是不是五长老的弟子?” “五长老姓王,也是用拳的……” 陈逸风此时庆幸啊!他妈的,大长老真是太正直太公平了。陈逸风巴不得马上冲上去抱住大长老的腿,大喊大长老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公平正直…… 还好没让自己对上那个叫王坤的变态,不然一拳就能让自己变成猪头! 而且那个叫王坤的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四五岁,他妈的还真是变态。这是怎样修炼出来的? “王坤师弟还真是天资非凡,小小年纪竟达到了武道九阶。这……着实……着实,让我等汗颜!” 听见铁熊的自言自语,陈逸风转过头问道:“莫非熊哥你知道这王坤师兄?” 陈逸风拜入青阳门五年,而在这五年里从没听过这王坤的任何事情。由此可推这王坤定是五年前就拜在青阳门,所以陈逸风叫他师兄还是很合适的。 “这王坤是五长老的嫡孙,从小就拜入青阳门是五长老唯一的弟子。八年前他七岁,达到武道六阶。就被五长老送回了家族,直到今天。没想到再见他已和我是同阶了,十五岁的九阶啊!” “十五岁的武道九阶!” “那他不是我们青阳门最有天赋的弟子了?”陈逸风突然眼睛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了。要是让邓文武看到了陈逸风现在的样的,那绝对是知道陈逸风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陈逸风余光扫过此时场上淡然的邓文武,突然露出一种无比奸诈的笑容。 呵呵呵,这可是十五岁的九阶啊! 这可是一代天娇啊…… 我看就是我们青阳门天赋最好的弟子了…… 没错啊!一定是天赋最好啊! 必须是天赋最异禀,必须的…… 这下看你邓文武怎么样在老子面前显摆,看你怎样在老子面前说自己是青阳门,不,是青阳州最有天赋的人。看你邓文武以后怎么有面显摆,特别是在老子面前显摆。 陈逸风每每想起邓文武在自己面前显摆,就恨不得一个鞋底拍死他! 就诅咒他吃饭噎着…… 诅咒他走路跌着…… 喝水呛着…… 出门被人偷…… 在街上被狗咬…… 在师姐师妹面前裤衩掉了…… …… 谁让他显摆?还专门向自己显摆! 哈哈哈哈,终于出现个比邓文武更天才的人了。 陈逸风一想到以后邓文武不会再在自己面前显摆,就从心里涌起一阵接着一阵的舒爽。 这份舒爽之浪在陈逸风心里不断滚荡。 一浪接着一浪…… 一浪高过一浪…… 一浪更比一浪强…… 这……这,这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呵呵呵……” “师弟,师弟……”铁熊推了推陈逸风:“师……弟,你心情不错啊!” “那必须不错!” “身体还不停摇摆。” “心情好嘛!那必须摇摆!” “笑容真……真贱。” “那必须贱。”陈逸风大袖一挥,脱口而出。 “笑声还真**!” “那是必须淫……” “咦……,荡?” “呸!”陈逸风回过神来:“抽……抽筋了。” “抽地身体摇摆?” “是……是这样的!”陈逸风面色一暗。 “抽地贱笑浪叫?” “这个……”陈逸风面色一黑,好比锅底:“还……还真……是是这样的。” “这抽地……”铁熊叹了一口气,拍着陈逸风的肩膀憨厚地道:“这是病,你得冶!” …… 陈逸风面色由黑转微紫,突然特别想给自己脑门一棍…… 陈逸风收拾表情连忙叉开话题:“熊哥啊!这个王坤师弟才十五岁就武道九阶了,算不算是我们青阳门最有天赋的弟子了?” “这天赋算得上是绝无仅有了,但还当不上“最”字。”铁熊沉吟一下,道:“这最有天赋的弟子,当属文武师兄了。” “什么?”陈逸风看着铁熊一脸崇拜的样,暗道不妙。 “文武师兄可是十二岁就武道九阶了,今年十八就成为了基筑强者。我听说要不是花了数年时间用精血温养一件祖传法宝,估计这段时间还得提前。” “祖传法宝?” 陈逸风知道那就是邓文武曾向自己提到的“真武神锏”,这可是一件基筑期才能动用的法宝!不过陈逸风这次可还真是服了邓文武,说他是青阳门最有天赋的弟子也算是名副其实。 不过,名副其实是名副其实。要是邓文武还在自己面前显摆,就…… 就……接着诅咒他! 狠狠地诅咒他!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原来王坤师兄是武道九阶,怪不得大长老让黄告申出场。” “大长老真是公平公正……” “就是,就是,大长老怎么可能无故这样做?” “……” …… 一众人,议论开来。 大长老扫视一圈后,嘴角露出笑意:“咦……黄告申?你怎么还跪着?老夫不说不责罚你吗?” 突然大长老面露慈悲,道:“你这孩子……” 见此,黄告申突然连磕三个响头,触地有声。抬起头来时额头已青了大片,但老眼闪过泪光。大呼道:“大长老慈悲,宽恕弟子顶撞之罪。这让弟子感激涕零,大长老高德高义告申永生难忘!” 黄告申这句话加持了真气,所以声音极大彻响全场。 “对啊!大长老真是慈悲啊!” “大长老不愧是我们青阳门德高望重之人……” “有这样的大长老是我们弟子之福,也是我们青阳门之福……” …… 陈逸风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去也不管大长老和黄告申这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了。 大长老脸上笑意愈发明显,道:“那还不快点起身,大比可不能耽搁!” “是,是,是。”黄告申晃悠着起了身,向大长老行了一礼:“弟子自知有过,但为不耽搁大比就先起来了。但大比后,告申定再向大长老行三跪九叩之礼。” ; 第二十七章:惊鸿一剑 “好,好……那就入场吧!”大长老摇着头坐了下来,看着全场弟子道:“对战以两人为一场,胜者进入下一轮败者止步前五十。场上弟子被击出场外,不能有再战之力或认输皆视为失败。但,下手不能故意伤及性命。否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你等切记!” “弟子知晓!” 场上,陈逸风和黄告申对视一眼后齐声向大长老保证。 得到陈逸风和黄告申的保证,大长老看着裁判邓文武微微点了点头。 “对战,开始!” 轰—— 轰—— 没有保留,两人先后显出了各自的境界。陈逸风发丝飘扬单手持棍,黄告申身上衣物无风自动手持一把利剑。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厉芒闪现。 武道六阶对武道七阶! 黄告申向前踏了一步,陈逸风也跟着向前踏了一步…… 两股气息撞击在一起,场上空气不由一紧。突然陈逸风面露笑容,又猛地向前踏了一步。 嗒,嗒,嗒。 黄告申猛退三步,气息不禁一乱。 他竟然和陈逸风气息对撞!想必是一时忘了陈逸风是堪比八阶的怪胎。这样,不被陈逸风的气息压制才怪? 一步退,步步退! 同样…… 一步先,步步先! 陈逸风不动则已,动如雷霆。趁着黄告申气息一乱,陈逸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眼前。 左手一拳打出,直奔黄告申面门! “铛!” 黄告申横剑一挡,重拳击中剑面传出打铁一样的声音。陈逸风这一拳力气极大,打虽说打在剑面但剑身不禁微弯。黄告申也还不及反击,因为他被剑身传来的大力逼地不得不后退一步。 陈逸风笑容仍在脸上,然后抓住这一空档挥动着右手上的木棍向黄告申剑面袭去。 没错,左手打完了右手怎么可能不再接再厉? 况且…… 这一切都在陈逸风的算计之内。 一步先,步步先。可不是说出来闹着玩的,而且陈逸风快了黄告申何止一步? 木棍痛击剑面,火花闪现! 铛—— 打铁的声音近似雷鸣,响彻全场。 轰—— 土石飞溅…… 黄告申被一棍击飞,在场上滚弹了三圈才停下来。 堪比武道八阶的战力怎么可能被黄告申轻易挡下来?更何况这还是在出奇不意的情况下!黄告申不吃点苦头,怎么对得起陈逸风的算计? “噗!” 黄告申挣扎着起身,却喷出了一口老大的血。此时的黄告申完全没了先前的模样,灰头土脸的浑身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狼狈。 “好惨!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这位陈逸风真是战力惊人啊!” “要知道黄师兄可是老牌的七阶强者都快突破到八阶了,没想到居然不是一合之敌。” “太厉害了!这才是高手风范。” “这才是真的高手啊!先前只是陈师兄不想出风头才表现得那么不堪的。” “看来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陈师兄先前那叫谦虚!” “……” …… 就像陈逸风猜想的一样,现在在场弟子对陈逸风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陈逸风听着下面的言论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只是可惜的是那个被自己气走的宁鸢师妹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她对自己的看法就能发生一些转变了,从而那护短的青盈长老以后也能对自己“客气”一点了。 “他奶奶的……” 陈逸风一想到得罪了青盈长老,同时不幸地入了火龙长老和空郜长老的法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沉入深渊了,脸黑地像谁都欠了他钱似的。 看着陈逸风比黑锅还黑的脸,场下弟子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看见了吗?陈师兄的脸真黑啊!” “咦……好黑啊!比灶台锅底还黑啊!” “我还从没有看见过这么黑的脸。我告诉你当我娘告诉我爹我是隔壁老王的儿子时,我爹的脸还没陈师兄黑呢!” “什么?你是隔壁老王的儿子?” “啊……这个你可别向别人说啊!不然,就揍死你!” “……” “你们瞎猜个什么啊?要我说陈师兄对我们黑脸是告诉我们他不喜欢我夸他。这……这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啊!” “陈师兄真是谦虚……” “真是有高手风范……” “深明大义……” “胸中正气长存……” “不求名利……” “我辈楷模……” “能得陈师兄,是我们青阳门之福……” …… 陈逸风的脸更黑了些…… 场下不能参赛的弟子议论纷纷,而等着参赛的其他七阶弟子暗道幸运没碰到陈逸风这个变态!而八阶弟子也死死盯住陈逸风,视为大敌。 “好!”铁熊咧嘴一笑。 “有意思!是个有趣的人!”少年王坤自语道。 周康看着场上的陈逸风恨声道:“不要让我碰到他。不然……” 身旁的周健见自己兄弟面露狰狞,不禁摇了摇头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 “咳咳。”黄告申用袖口擦干净鲜血,提剑直向陈逸风道:“吃我一招!” 便提剑刺向陈逸风,陈逸风横棍一挡。然后场上声响四起,武器交接火花四溅。两人皆不可能放水,毕竟是关忽自己的身家利益。所以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火爆起来了,两道身影在场来来回回奔走合离。剑光夺目剑剑夺人命,棍影闪现棍棍惊人心。场上来来回回的激战,让场下弟子大饱眼福! 陈逸风和黄告申两人战斗风格天各一方,完全不同。黄告申挥剑沉稳有力一丝不苟,而且剑剑到位都往刁钻的地方攻去,完全透露出黄告申这个年过半百老人的心思沉稳和剑法无比扎实的功底。而陈逸风却是挥棍大开大合以力压人,棍法行云流水无论黄告申的剑如何刁钻都能轻易防下,陈逸风的扎实功底可见一般! 棍影和剑芒在场上交错,陈逸风和黄告申打得难分难解。 但,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还是这样的。虽说表面上看陈逸风和黄告申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两者的细微差别。那就是陈逸风越打越轻松,每次挥棍都游刃有余慢慢逆转了行势死死压着黄告申打。而黄告申虽说一开始时是杀招频出但每每都不得建功,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后来越来越被动,竟让他生出一种面对陈逸风的棍棒无法抵挡的感觉! 黄告申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觉得不妙,越打越落了下风。心道怎么遇上了陈逸风这个变态,战力高就算了招式还精干老炼。听说这陈逸风只是开始修武才不过堪堪五年,但这样扎实的棍法功底竟比一些苦练十几年的弟子还要强!真是倒霉啊!让我遇上了陈逸风这变态! 实际上黄告申的剑法早已是意淫已久,比陈逸风的棍法精妙了不止一筹。但陈逸风却凭着堪比八阶的战力生生接下来了,而且还反客为主开始了狂轰滥炸打得黄告申措手不及。这就是境界的差距了,隔境如隔山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黄告申剑法再精妙但对上了战力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陈逸风,只能够凭自己的剑招来托廷时间。但,败局难挽。场下越来越多人发现了黄告申的不妙情况。 因为相比于陈逸风的闲亭信步,黄告申面上的紧张和不安越发明显。 明眼都看得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胜利的天平正在慢慢倾向陈逸风那边…… 黄告申越来越不支…… “惊鸿一剑!” 突然,黄告申对陈逸风的攻势不作任何抵挡竟抛开一切直向陈逸风心头刺去。全身真气通通汇集于剑上,剑身如裹幽芒,剑尖直刺出一条光路。光路直向陈逸风,剑尖真气吐露,让陈逸风不禁汗毛竖立。 惊鸿一剑!取绝地反击之意,全身真气一招灌注将全身所有希望断绝。只攻不防全身面门不管不顾,危机中一剑刺出,敌方不退便同归于尽!惊鸿,惊鸿!先惊自己,后惊敌人!剑招取名惊鸿,实为此剑一出其一为无人可料,其二为威力着实惊人。 惊鸿现,剑如虹光,一条光路笔直将演武场划为两分。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黄告申手持一把光剑直刺陈逸风的心头…… 义无反顾! 陈逸风感受到黄告申剑上传来的疯狂,不由地面色一变。因为那剑上的威压竟毫不逊色一般八阶弟子的攻击强度,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刺中陈逸风可不敢担保自己不受重伤。 陈逸风不退的话必定要被剑刺中,但同时不退的话黄告申不躲不避也要被陈逸风棍子击中。要是被陈逸风的棍子打中,黄告申送命倒不致于但绝对是身受重伤绝无再战之力。 同归于尽! 没错,这惊鸿一剑就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所谓置死地而后生,就是惊鸿一剑的真实写照! 陈逸风后退一步,一棍直向剑尖戳去大喝道:“开山四式!” 黄告申一笑,真气涌动剑身光芒更盛。剑芒开道,勇往直前。黄告申早就料到了陈逸风不会硬接自己这惊鸿一剑,就算硬砰硬接下了这一剑赢下了这场比赛,但也要身受重伤。以受了重伤的状态去参加下一轮比赛?黄告申认为自己是陈逸风也不会硬接这一剑,而是避过这一剑的锋芒再作图谋! 黄告申笑的不光是陈逸风照自己的想法一样退了一步,笑的还是他这一退正好让自己重新夺回主动权。有了主动权,那么自己的手段才能完全施展出来。 也许…… 也许,反败为胜也不一定! 所以,黄告申才挺而走险刺出了惊鸿一剑! 陈逸风一棍刺出,全身战力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雷光起,嗞嗞声。陈逸风此时如披雷甲,身上雷电纠结显得如雷仙临世气度非凡。连手上的木棍也镀上了一层雷芒,一棍刺出如雷电闪行! “咦,此子……”四长老雷图眼爆雷芒死死盯着陈逸风,随之眼神一暗摇了摇头! “四长老!心动了?”大长老看着四长老,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唉!”雷图长老长叹一口气,道:“大长老你是知道我还没有亲传弟子的,今日见到陈逸风这等在雷道上先天独厚天赋的人不禁动了爱才之心想将我这身雷道本事传下。但没想到的是这陈逸风早已是封师兄门下弟子了,我可不敢和封师兄抢弟子!” 雷道,乃大道。雷!受于天,施于地,乃天行灭绝之道。雷道,威力极大,远远超出一般的道。所以雷修恐怖,同一境界几乎无敌,越级挑战者也层出不穷。但雷道也正因为威力极大,所以雷道想掌握也困难至极。因此自古以来雷修虽有,但数量稀少至极! “哈哈哈哈……”大长老摇头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早就想将这身雷道本事传下,但困于没有合适的传人。所以我早就将这个问题问过封师兄了,他说有人帮自己教徒弟他高兴还来不及,就让陈逸风也拜你为师!”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让陈逸风知道了绝对能叫出封朴仁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就是自己不想教,编个理由就给自己白白找了个替身。 “真……真的吗?”雷图长老满脸笑意:“封师兄实在是大仁大义,待他出关后我绝对要登门感谢!” 雷道中人少之又少,自然寻个弟子也是千难万难。雷图长老已入暮年,但是没有收下一名亲传弟子。每每想到自己一身雷道功法竟是无人可传心里不兔就悲叹,但如今见到了陈逸风就知道自己的一身功法传承有了着落。 如今封师兄答应陈逸风拜自己为师,这自然让雷图心里感激涕零。致于陈逸风拜了两位师傅,这问题又算得什么?修行一途险远,拜几个师傅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雷图自己就曾经拜过七名师傅。 虽不知封师兄是如何让陈逸风如此亲近雷道,但就凭陈逸风体内带有雷电真气,雷图长老就觉得陈逸风此人在雷之一途有非同小可的天资! ; 第二十八章:放开那灵符,让我来! “没想到雷图你这小子也能找到衣钵传人。”正直豪爽的火龙长老大笑道:“我原本想你这一身雷道功法就带进坟墓里了,如今寻到衣钵传人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不错,不错……”一众长老都纷纷向雷图长老道贺。 雷图长老笑着一一应下,眼神却还在场上。 惊鸿一剑! 开山四式! 剑光棍影,幽芒雷闪! 轰—— 剑尖与棍端撞在一起,真气雷芒四散爆开。在场上一股狂爆的气流瞬间升起,狂野的风四散吹抚。 雷光炸开,耀人眼目!陈逸风和黄告申各退三步,眼神仍旧犀利但神情都略显狼狈。 陈逸风身上雷芒隐下发丝披散,身上衣物都破了几个洞,洞口丝絮交错。手上拿着一根一端碎了的木棍,要是放在大街上绝对要被认为是大街小巷都有的行乞之人。而黄告申看上去也不比陈逸风好多少,衣服破成条状头发也被雷光电焦,额头还有好大一块黑记。 “噗……” 黄告申一口血吐出,染红了衣襟。而此时他手中空无一物,原本手持的剑现在静静躺在场中央。这硬碰硬的一记还是黄告申较吃亏些,剑棍相交时黄告申他手中的剑竟脱手而去! “这老伙在想什么?”陈逸风单手收棍负于背,看着更狼狈的黄告申眉头紧锁。陈逸风实在想不出黄告申为什么要在此时就使出拼命的招式,因为黄告申虽然是渐渐落入劣势但只要好好保存实力还是有机会翻盘的。但陈逸风没想到他竟使出了“惊鸿一剑”,黄告申怎么看都不像是老糊涂的人! “他究竟有何打算?” 陈逸风看着吐血的黄告申心中没有半分轻松。相反,木棍上的手却越发紧了! “呵呵。”黄告申抹干嘴角的血渍,心里愈发欢愉起来了。看着对面警惕没有贸然攻击的陈逸风,黄告申知道用惊鸿一剑终于抢到了先机。 先机已占,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手段尽出的时候! 一步先,步步先! 这个道理陈逸风知道,那么老奸巨滑的黄告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黄告申要的就是那一步手段尽出的先机,要的就是步步先来弥补自己战力的不足! 那么…… 接下来,就是…… 就是,真正的疯狂! 一直在警惕黄告申的陈逸风突然看到黄告申将手伸进了怀里,一下子不禁心头警惕之意大盛。 “看招!”黄告申手一甩,突然火光一闪一团火球凭空出现声势浩大地向陈逸风飞射而去。 “什么?这不可能!”陈逸风看着不断放大的火球,心里却极大地被震撼到了。黄告申是货真价实的武修者,怎么可能用这修仙者的法术?眼前的火球不是什么特殊手段,这是真实的法术! 没错,这就是法术! 这份灵力波动陈逸风是不会认错的! “开山五式!” 陈逸风真气爆发,一棍抡起正中火球。 轰—— 火花,雷芒,真气和灵力一并在场上炸开,就像凭空放了一道各色的烟花,夺人眼目但又让人心惊! “什么?灵力?”一众弟子看着黄告申心里不解。 “灵符?”陈逸风拍灭衣袖的火花,看着黄告申问道。 “嘿嘿。”黄告申看着不解的陈逸风笑道:“没错,就是灵符!为了这场比赛的胜利,老夫可是豁出家底了。陈小子我知道你比我强,但你毕竟年岁不长没什么积蓄。和老夫的家底比起来,这场比试你没有胜算的。所以,不要挣扎了。认输吧!” “你所说的家底就是几张破符?哈哈哈哈,这样就想让我认输你太小瞧我了吧!” “几张破符?”黄告申面带嘲笑:“你认为老夫的家底就值几张破符?就算是破符,也不可能是几张。而是……” 黄告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黄色的纸符,粗略数一下恐怕有两三百张! 一叠,竟然是一叠! 陈逸风,在场弟子和众位长老瞳孔一齐放大! 这得花多少灵石?没想到这姓黄的老头这么有钱!这两三百张灵符一撒出去,就算是基筑强者也得被牵制吧! 黄告申拨了拨手中的灵符,看着被震惊的陈逸风眼带笑意。 这明显就是在说,老子有符就是任性!老子是打不过你,既然打不过老子就用符砸,砸也要砸死你! 手里有钱,天下可去! 黄告申拨弄着手中的那叠灵符心里得瑟无比,感觉到自己逝去的青春和热血都回到了手中。 看着在场弟子穷鬼一样的眼神,黄告申心里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原本胆小的老头,在这时腰都挺直了一些。 “金井师弟,我记得这名弟子是你引入门派的。”大长老望着金井,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大长老会询问,这两三百灵符可价值不菲,一名基筑初期强者一半身家也不过如此吧!现在一名武道七阶弟子竟有如此身家,这怎么不让人吃惊? “回禀大长老这黄告申确实是我引入宗门的,可这乃是熟人所托不能回绝啊!大长老你可知这黄告申的父亲是谁?” 大长老看了看黄告申:“莫不是符道大师黄宇?” 只见金井长老点了点头:“正是黄大师所托!其实黄告申此人乃是黄大师的一个私生子,但身无灵根所以就托我进了我们青阳门。” “身无灵根只是借口吧!哈哈……”火龙长老大笑道:“关键是家里有悍妻,不敢带回家吧!” 一听火龙长老这话众位长老也跟着笑起来,但没想到的是黄告申竟然是符道大师黄宇的私生子!符道大师黄宇虽然只是一名基筑中期的修士,但身具极强的制符神通在基筑圈子里是极具名气的一位修士。致于有名到什么层度?只要听到身为金丹强者的大长老也要称句大师就知道了。 仙道百艺,其中炼丹,阵法,炼器和制符被称为修仙四大金饭碗。这个黄宇在符道称为大师,就知道这地位绝对比一般基筑强者高太多了。而且这制符被称为修仙四大金饭碗,就知道这黄宇大师有多挣钱了,至少说也是日进斗金。至于给自己儿子一个基筑初期的一半身家,另人可能要大出血一番。但黄宇是谁?制符大师!这点钱别人在乎,对他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但黄宇虽然是一代制符大师,也算是一代富豪,却有一个一直为同道笑话的地方。那就是惧内!非常惧内!所以搞出个私生子来却不敢带回家公开扶养,只能偷偷摸摸托金井长老将黄告申送上青阳门。 但这又怎么样? 如今的黄告申花的就是他给的灵石,而且这点花销也不会让他感到心痛,他只要黄告申花的爽就是了。 没错!知子莫若父!黄告申现在手里揣着一堆符是挺爽的。 陈逸风看着手里一叠符的黄告申头痛不已,这……这妈的太欺负人了!陈逸风看着那叠符,有种要被人用灵石砸死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陈逸风看着那大把大把的符心里就生出一种穷死鬼的憋屈感! 妈的!陈逸风越看就越觉得自己有种清风吹裤裆的感觉。 “老鬼!吃我一棍!” 陈逸风觉得自己不能最看了,再看就要跪下来求黄告申收自己做儿子了,就一棍向黄告申打去。 “呵呵,不知觉悟!”黄告申笑着摇头,拿起一张符就朝冲来的陈逸风甩去。 “冰刺符!” 虽是夏日烈阳正炎,但气温骤降冻人心神。数十根成人手臂粗的的冰刺在半空中形成,寒气顿时一盛冰刺向陈逸风飞射而去! “滚……”陈逸风爆出粗口,雷光加身一棍扫过冰刺半空炸开。无惧迎面而来的冰块陈逸风仍向黄告申冲去,大有舍我其谁的气势! 但黄告申脸上没有半点心慌,看上去像是智珠在握。开玩笑!谁要是手上有那一叠符咒,谁都可以不把陈逸风这个小子放在眼里。一张不行?不会再撒几张啊!这么多不用浪费了! 然后,黄告申朝着陈逸风就真的撒出了一把! 没错,就是一把!撒的让在场看众都心里可惜!这得多少灵石啊! “土刺符!” 场上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冒出数十根手臂大小的土刺,像土地里疯长的尖刺一样直刺陈逸风。 “滚……” 陈逸风再喝,直面疯长的土刺仍向前冲去。全身真气涌动雷芒纠结,一脚踏出真气一震土刺土崩瓦解。 “风斩符!” 场上一时间卷过一阵风,数十道风刃疾速向陈逸风斩过。锋利的风刃一路飞驰,竟将地面生生拉出数十道深深的口子! “滚……” 陈逸风面无惧色仍不悔前行,全身真气全部加持在这声“滚”上。其声如雷鸣,天雷滚滚赫然于半空与风刃相撞。半空炸开,升起烟雾,而陈逸风就从烟雾中冲出。 “爆破符!” “滚……” “音攻符!” “滚……” “水击符!” “滚……” 滚,滚,滚…… …… 场上二人打得真是让人纠心,最重要的是场下弟子看着这灵符就这样被黄告申如草芥一般被花了出去,心痛啊! 黄告申没心疼,场下弟子都开始为他心疼了。谁家灵石是这样花的?要知道这一张符用下去就相当于数十颗灵石掉进了又深又臭的茅坑,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妈的,真想上去一脚踢死那个把符不当灵石的老家伙!然后一把抢下他手中的符,给那老家伙几巴掌并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放开这灵符,让我来! 让我来! ; 第二十九章:雷之极速 “老东西,吃我一棍!”陈逸风高高跃起,一棍就朝黄告申的脑袋打去。一路上被黄告申的符弄得狼狈至极,陈逸风早就动了真火。所以这一棍可是灌入了所有的实力,要是黄告申真被打上一下估计得躺个三四个月。 不过才要躺个三四个月,陈逸风实在是觉得自己下手有点轻了…… “嘿嘿!” 看着陈逸风汹汹而来,黄告申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反而笑出声来! 只见黄告申抽出一张纸符向陈逸风一甩,那黄色的灵符立刻自燃成灰。突然一道红光冲进陈逸风的身体里,而陈逸风竟然静止在半空中,连手中挥出棍子也随之停顿! 定身符! 陈逸风万万没想到,黄告申竟然会有这等品质极高的灵符! 定身符!又名静止符。是灵符中比较珍惜的存在,有暂停别人活动的能力。虽说只是数息,但这数息就能够判定一场比斗的胜负了。就是这种能力让定身符的价值远高于一般品质灵符,可以说是符咒中比较偏门的存在。黄告申手上的定身符虽说只是最下等的定身符,但论其价值几十张寻常符咒也换不来一张定身符! 眼见自己的定身符起作用了,黄告申怎么可能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拿出一道闪着雷光的灵符就印在了陈逸风的胸口。 “闪雷符!” 嗞嗞…… 雷光升起,扭曲的电芒从陈逸风胸口的灵符里不断释放。电芒纠结成网一下子就陈逸风完全笼罩在里面,陈逸风赫然已经成了一道雷球! “爆!” 轰—— 无数雷电迸发,场中央炸起一道雷阳,惨烈的气息从陈逸风在的地方传出。雷阳刺眼,只见一道人形被困在无数雷光中。 黄告申看着完全被雷光吞没的陈逸风,脸上不禁浮现出胜利者该有的笑容。别人也许不清楚这首闪雷符的威力,但黄告申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道符有多大威力。这道闪雷符可是黄告申手中攻击力最大的几张符之一,武道八阶的修武者被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也是身受重伤绝无再战之力,更何况是虽然战力达到八阶但体魄却没达到八阶的陈逸风。 这一切都结束了!黄告申在心里对自己说。 雷道号称三千大道中攻击力顶尖的大道之一,自然用灵符降下的雷电杀伤力不俗,所以黄告申有此自信也不算什么。 “可恶!”铁熊一拳击空,心里有说不出的惋惜。 众人也是一脸大局已定的样子。反道只有邓文武面色淡然,像是完全没看到被雷电淹没的陈逸风似的。 几息后狂爆的灵力慢慢稳定衰弱下来,连同那刺眼的雷光一起减弱。雷光减弱,陈逸风的身形慢慢就变得清晰起来了。雷光散尽,陈逸风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呸……” 陈逸风吐出一口血就像吐了一口痰一样随意,抹了抹嘴唇感觉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场上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陈逸风,心里打死也不相信他只是吐口血就行了。可任凭众人怎么看陈逸风也只是衣服更破了些,头发卷了些,肤色黑了点就没有什么事了。更让人吃惊的是陈逸风身上的气势竟然更强了几分,众人不禁相信刚才那口血是陈逸风故意吐出来的。 事实上陈逸风还真的没有受伤,而且还吸收了不少雷电增强了一下自身实力。而那可血却不是故意吐出来的,是因为被雷电袭击五脏震荡从而有血盈喉。不过一吐出来,陈逸风立马就感到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真他妈的想再让黄告申劈几次! 如果让别人听到陈逸风此时心中的想法,绝对会大呼变态。这样的被雷劈一次就终身难忘了,陈逸风竟然想被多劈几下!要不是变态,那就是这人疯了! 可对陈逸风而言这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因为他五年来一直都被雷劈过来的!而且自己劈的那雷论质量可比这雷高了不知多少倍,所以陈逸风对雷电的免疫力极其可怕。而且雷电对陈逸风有淬体的做用,所以陈逸风现在不光真气还是体质都堪比武道八阶。当然这也是陈逸风的底牌之一,让别人认为自己没有堪比八阶弟子的体质从而看轻自己。 武道八阶的真气,武道八阶的体质,陈逸风就是境界为武道六阶的八阶强者! “不……不可能!”黄告申大惊失色,大叫道:“这怎么可能?八阶弟子中了我这闪雷符都要重伤,你,你……” “你,你,你什么啊!”陈逸风一掏耳朵露出不屑的表情,道:“我本来是想尽量不暴露出实力的,但谁让你有这么多的灵符呢!所以现在的你才值得我拿出几分真本事来。” “来吧!一棍解决你!” 一棍解决你!全场静声,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逸风。开玩笑,一棍解决?你当别人手上那堆灵符是吃屎的啊! “一棍?还解决我?”黄告申好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一样,笑得泪水都出来:“看来你是被我那一符伤到脑子了,竟说出这种笑掉大牙的事来!” “不相信?”陈逸风偏着脑袋看着黄告申,眼里充满笑意。 鬼才相信! 黄告申没回答只是退了一步做好了撒符的动作,但场下弟子们在心里都帮黄告申作了回答。 “那……我就来了。” 陈逸风一把丢了手中断了一端的木棍,一拍储物袋一个新的棍子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反手随时做好挥棍的架势,就突然如猎豹起步一样向黄告申冲去。 如风一般,来了! 黄告申眼角一抽,心里警惕之意大兴。一把抓出十几道符朝陈逸风扔过去,一时间场上异象频出。火球、冰箭、风刃、雷电……都向陈逸风一齐涌来,如同分食的群狼无比凶狠。 “狂雷落天步!” 突然,陈逸风身上爆发出无限雷光。雷电笼罩如雷神临世,但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陈逸风的双腿。两条雷龙各自盘旋游走一条腿的景象,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没错,就是两条灵活小巧的雷龙!雷龙小巧精妙盘腿游走竟像真的龙一样,虽小但鳞须尽现看上去无比真实。雷龙盘旋有力,边转边带动雷光看上去神秘无比。 陈逸风雷龙绕腿速度突然一快,快到那些灵符还没发挥作用就冲出了灵符的包围圈。将各种异象全都抛到身后,陈逸风向黄告申冲去的速度愈发疾速! 破风声响起,陈逸风竟不像双腿跑动反倒是如同一阵狂风掠过似的! “该死!”黄告申没想到陈逸风竟然只凭速度就躲过了十几张灵符,看着越来越近的陈逸风脸色不一变。一横心一把抓起几十张灵符就像撒豆子一样向陈逸风撒去,引得场下弟子大叫败家子。 轰—— 轰—— …… 空中不断灵符炸开,各种能量都向陈逸风涌去。 “死吧!”黄告申面孔扭曲,对着陈逸风又撒了十几张灵符。 灵符,灵符,还是灵符!灵符如同一座凭空生成的牢笼,带着强烈的灵力波动朝陈逸风逼迫上去。不,这是一道灵符筑起的灵力之墙。场下相对低价的弟子感觉到一道厚实无比的灵力之墙向自己压迫而来,竟纷纷选择了后退了几步。 笼中之鸟! 这就是场下弟子看陈逸风的眼光,带着一股怜惜。 不过! 狂雷落天步只能快到这种层度吗? 陈逸风嘴角笑容愈发明显,看着满天灵符就像没看到似的。陈逸风双腿发力大叫一声,突然一道闪电出现在场上。 一道闪电出现在场上,笔直地朝黄告申射去。什么灵符之笼?什么灵符之墙?都无法阻挡那道闪电。快!那道闪电就是这么蛮横地穿过了那灵符制成的天罗地网。 那道闪电就是陈逸风,确切地说那道闪电才是真正的狂雷落天步! 狂雷落天步!取雷落天降于地之意,一步踏出如御天地之雷,如身化雷仙,直达奔雷之疾速。 可以说场上现在的陈逸风已经以身化雷了,正奔走的不是人而是雷!无数雷影,清晰可听的雷爆,陈逸风直出现在黄告申面前! 面面相觑,不过一尺! 陈逸风嘴角笑容不变,就凭着这一步就将黄告申的计谋都打破了。就算符再多但是跟不上陈逸风的速度也是白费,虽说直算不上雷之极速可不是这般层次的符咒能触及的。陈逸风心里不禁感到自己是多么幸运,竟然在大比前将《狂雷落天步》的第一层炼成了。不然面对这漫天符咒,绝对要被生生轰杀至死。 陈逸风更加庆幸的是玄雷上人跟自己一样都是以武入道,这才创造出的《狂雷落天步》第一层武道境就能练成。当然也是这个原因,所以陈逸风用真气扫视玉简时才会被传下功法。因为身为以武入道的玄雷上人,就是要选择跟自己走同一条道路的传人。 狂雷落天步共分为九层,每层修炼都要求达到相应的境界。像陈逸风现在只还是武道境就只能修炼第一层,要是破武成道入基筑后就能修炼下一层功法了。 练气九阶同武道九阶 基筑 金丹 元婴 融体 炼神 神体 羽化 八个境界对应狂雷落天步的前八层,至于第九层那是达到羽化巅峰时才能修炼的。第九层一但修炼成功,一踏而出毁天灭地,一脚灭仙! “啊……你,你,你……”黄告申结巴地说不出话来,直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的黄告申,一边退一边扔出了一道金钟符。 嗡—— 一道金钟虚影就凭空将黄告申罩于钟身。金钟悬浮自转,钟身上刻在金色铭文,看上去神秘而古韵令人感到莫名的踏实。 金钟符!防御力极强的一道符!上一次陈逸风和谭世水对战时,没能攻破那金钟符就知道这符的防御力非同小可。 不过现在的陈逸风也不是两周前的陈逸风了,除了狂雷落天步第一层修炼成功他还终于练成了开山九棍中的第六棍!听说开山九棍修炼到第六棍后威力会大增,不知道对上这金钟符谁胜谁负呢? “开山六棍!” 陈逸风全身雷光一闪全部聚集到手中的木棍上,半空中一根雷柱形成。雷光大盛掩盖过黄告申头顶的金光,金光在狂爆的雷光中显得跟黄告申的脸一样苍白无力。 金钟旋转,钟身的铭文一个个闪现湮灭…… 雷柱擘天,一棍挥出如雷霆一击…… 雷柱和金钟在众人眼中撞在一起…… ; 第三十章:买符 轰—— 雷柱狠狠地击在金钟上! 铛—— 雷光爆发,金钟拼命地摇晃。金钟上的金色符文在雷光中一个个湮灭,震耳的钟声在整个演武场上回荡,让人心里不禁一震!雷电和金光中陈逸风和黄告申的目光如炬,胜负就在此一举! “破!” 陈逸风大喝一声,雷光爆增。爆涨的雷电一举淹没金钟,也同时将金钟里的黄告申淹没在里面。此时金钟就你一艘雷海里随时都要被吞没的游船,而黄告申就是继船翻后要遇难的渔人! 船毁人就要亡! “咔咔……” 在黄告申苍白的脸上,金钟终于要坚持不住陈逸风的开山六棍了。开始只是一道裂缝出现,随后几息之间裂缝开始扩大散开。无数的裂缝纵横交错地出现在金钟的表面,乍一看正像是要破碎的陶瓷。 突然砰的一声,金钟骤然炸开。金色的钟身碎片高高炸向四周,随后化作满天金光消失。陈逸风一手持棍,棍的一端正对着脸色苍白的黄告申的脸。 一时间,全场静寂。所有人都看着场上的二人,看着已经分出的胜负。 “我……我认输!” 说出认输的黄告申眼神黯然,骤一看竟又苍老了几岁似的。 听到这声认输陈逸风心里也是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全身都放松下来。陈逸风收回指这黄告申的木棍,向黄告申抱拳道:“黄师兄实力强劲,小辈我能取胜全凭自身运气恰好功法克制。” “陈师弟太过谦了,哈哈!”黄告申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一下子看开了,看到陈逸风向自己示好自己自然要给陈逸风面子:“英雄出少年,陈师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这让老夫着实佩服!老夫手段出尽还是败在陈师弟你手上,陈师弟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输的不冤枉啊!不冤枉……”黄告申摇着头向陈逸风和长老们行了一礼,就自己走下战台。 “我宣布这场对战,陈逸风胜!” 邓文武的声音回荡全场,回荡在所有在场弟子的心里。突然静寂的全场爆发出冲天欢呼,场下弟子热烈地呼喊着陈逸风的名字。 陈逸风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风光,心里自然有这难以压制的欢快。连忙向场下弟子抱拳,在欢呼声中走下战台。 但在陈逸风下场后还有不少人欢呼议论,因为刚才的战斗实在是精彩绝伦。不是因为这是第一场对战,也不是因为战前黄告申冒犯大长老,只是因为这场战斗确实精彩值得回味。这场战斗实在是一波三折,结局难以预料,战斗场面也是激烈非凡让人不禁为之叫好。 “好小子啊!这都赢了。”铁熊一拳锤向陈逸风的肩膀,大笑道:“黄告申那老小子那么多的灵符,就是老哥我遇上了也要头痛一番。不过你不错,竟用速度破了。不过,那一下子提升速度的功法是师傅传给你的吗?” “算……算是吧!”陈逸风一时语结,总能说自己得到了羽化强者的功法传承了吧!要是不小心说漏嘴,陈逸风估计自己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既然别人问了,陈逸风只能够推到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身上了。 “唉!”突然,铁熊低着头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 “唉!没想到师尊他老人家对师弟你如此看重,竟将这般强横的功法传授给你了。可惜师兄我毅力不佳中途放弃了,师弟你说要是师兄我也坚持个五年说不准师尊也会传我功法了。” “……” 传个屁!你要是坚持个五年,结果发现什么狗屁功法都没有。看你到时会不会给封朴仁脑门一棍,干脆就欺师灭祖了。 “现在开始第二场比赛,由……”大长老的声音在整个演武场上传开,在全场轰动中二名弟子先后走上了场。先后客气了几下就开始拼命了,七阶弟子拼命的招数对大多数低价弟子实属难得一见,所以场下频频爆发出欢呼和惊叹。 不过陈逸风可不关注场上行势,他眼睛有意无意地往一旁的黄告申掠过。眼神闪烁,好像要下什么决定似的。但又颇为犹豫不决,看上去就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说实话陈逸风现在是对黄告申手中的那叠灵符十分感兴趣,所以想上前和黄告申商讨买符这件事情。灵符颇贵这点陈逸风是知晓的,但究竟如何个贵法陈逸风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明了。只知道灵符一般要用灵石来交换,而且一张灵符论品质来说所要的灵石数目各不相同。 灵石,陈逸风倒是有。但是只剩下一颗最大的最大的雷灵石了,还被封朴仁收了。所以陈逸风自己已经没有灵石了,但自己没有又不代表别人没有。要知道陈逸风可是一个人干死了一位炼气七阶的修仙者,那么那倒霉谭世水的储物袋自然被陈逸风收入怀里。前些日子陈逸风能使用储物袋了,自然仔仔细细地将谭世水的储物袋翻了个遍。 里面除了几本讲解低阶法术的书,就只剩下一些灵石了。致于灵符硬是一张也没有,估计是跟陈逸风战斗时都用光了。得到关于法术的书陈逸风是高兴,但现阶段用不上只好小心地放回原处了。但对于白花花的灵石,陈逸风用自己数了十遍的行动告诉了自己对灵石的渴望。 一共是下品灵石二百三十八颗!陈逸风对自己亲手擦地光洁无比的灵石数目心里可是清楚无比,当天晚上就死死抱着储物袋辗转反侧睡不着! 花,肯定是要花的。灵符那么好用,威力那么厉害,陈逸风就知道自己对灵符瞧上眼了。但陈逸风一想到自己那二百三十八颗灵石在自己怀里还没捂热就要花出去,就觉得有无数蚂蚁在自己心头爬来爬去心里压着一口吐不出的气。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灵石擦地这么亮的。”陈逸风长叹一口气,想着庙里自己另一套衣袖被擦破的衣服。 其实这也不该怪陈逸风心疼,毕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陈逸风只知道灵石是修仙之人的必备物品是仙家之物,以世俗的价格衡量就是千金难买。要知道陈逸风和付东流出相府时得到的二十两银子,可是他和付东流十几年才挣到的。银子得之不易,就知道陈逸风在心里对每分每毫是多么在意了。更何况是价值千金的灵石?每花一颗灵石陈逸风都觉得被人在心头挖了一块肉! 心痛啊! 难道这就是封朴仁说自己的一样,小时候穷疯了,长大后难免对金钱这方面有点心理变态。 但灵符,陈逸风是势在必得。无论是对增加实力,还是保命方面。但对于刚到手的灵石陈逸风也着实不舍,所以陈逸风英明地决定要——砍价! 没错,就是要去砍价。就像在相府时,亲眼看到管家福伯去砍菜贩子的价。那架势,那气魄,简直是神气地不得了。黑的能说成白的,生的绝对要说成半死不活的。不放过任何可以杀价的细节,一抓住缺陷就要死不松口。巧舌如兰,一占住理那就是不便宜点实在是天理难容。以势压之,以力迫之,以理导之,以权谋之。总之,不便宜点就是不行! 福伯亲口告诉陈逸风此乃是敛财的不二法门,陈逸风亲眼目睹这法子的厉害心里自然深信不疑。不过平日里陈逸风可没这么抠门,买什么东西都要讲价。但是现在可不比平日里几文几文的铜钱,现在可是一颗灵石就值千金,容不得陈逸风要使出自己数十年来看至福伯的砍价大法。 能少花一枚灵石就是赚了一枚灵石,就不枉自己被擦破的衣角。毕竟,再买一件也要花钱! “哟!陈师弟怎么到老哥这儿来了?莫非有事?”黄告申看着径直走到自己身边的陈逸风不禁问道。 “没事,没事。”陈逸风反手抓了抓头皮,竟不知道该怎样开始:“就是来看看黄师兄,刚才在场上师弟我出手不知轻重要是伤到了黄师兄就不好了。” “陈师弟不必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不过师兄我还是要多谢师弟你最后那一棍手下留情了,不然为兄我就不可能安然在这里看大比了。” 黄告申这说的是实话,最后要不是陈逸风收手了。那一棍下去以黄告申那副老骨头,起码要床上躺上几个月。 “师兄说笑了,师弟那点微末道怎么可能伤得了你。师兄手段高超,着实让师弟敬佩万分。要不是师弟我功法恰好克制,师兄你早就进了下一轮了。” 黄告申听了这话也是会心一笑,虽然不知道陈逸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但被刚打败自己敌人称赞还是非常让人感到舒服的。这样黄告申看着陈逸风也越发顺眼了,暗道陈逸风识趣。 “哈哈哈哈,陈师弟不必讨好老哥我了。要是有什么事老哥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老哥我尽力就是了。”黄告申心里打定主意要帮陈逸风结个善缘,毕竟从现在来看陈逸风可谓是前途无量。现在结个善缘,以后的事就好说了。 “好,既然老哥你问了师弟我也不敢瞒师兄。其实,我就想向师兄你买几张灵符。” ; 第三十一章:砍价 “买符?” “买符!”陈逸风看着瞪大眼睛的黄告申点了点头。 黄告申突然有点不知所以,他猜到陈逸风要有求于他,但却没有想到陈逸风却是要买符!关键是那“买”字,这着实让黄告申吃了一惊。灵符是修仙者制作的物品,是要用灵石来交换的。一名没有什么背景的修武弟子竟然有灵石?还要用来向自己买灵符,黄告申都有点怀疑陈逸风疯了。 “这个……这个啊!师弟你早怎么不说,你要灵符师兄怎么可能给你。”用几张灵符能和陈逸风结个善缘,白给黄告申也觉得自己赚了,毕竟陈逸风前途无量。 黄告申大手一挥显出无比大气,微笑地问陈逸风:“不知陈师弟要什么符?” 要不是黄告申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没有半点不适,陈逸风简直要觉得他被自己不小心打到了脑袋。自己刚才明显说是要买,怎么到他口里就变成给了? 虽说陈逸风秉持的是封朴仁言传身教给自己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观点。但是要陈逸风平白无故地去占同门的便宜,而且还是大便宜,陈逸风万万是做不出的。 陈逸风摇摇头,对黄告申道:“多谢师兄美意了,但师弟我还是想自己买。无功不受禄,师兄这份好意我陈逸风永难忘怀。毕竟灵符也是珍贵,要是让师兄白白送出,师弟我也会感到心中有愧!” “师弟高义!没想到这反倒是师兄我的不是了。不过师弟只要你想要,我这叠符里你只管随便挑。” “那就有劳师兄了,还请师兄便……便宜点。” 黄告申抚须笑道:“师弟放心便是,师兄我定会以最低价格卖给你。” 陈逸风一听黄告申要以最低价卖给自己心中不免一喜,暗道自己能省下不少灵石。不过这价还得接着砍,毕竟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有价砍?何乐而不为? “这样吧!灵符价格不一而论,这样我们买卖起来也不容易。老哥我就统一了一下价格,无论什么灵符一口价十枚下品灵石一张如何?” …… 黄告申见陈逸风没有回答,心里感到奇怪就看了陈逸风一眼。结果,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就出现在黄告申面前。 “哦……贵了?”黄告申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贵了!” “一张灵符九枚灵石?”黄告申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贵了!” “八枚灵石?”黄告申嘴角浮现笑意。 “贵了!” “七枚?”黄告申笑意愈发明显。 “贵了!” 原来是没有多少灵石啊!也难怪这样的亏本价都喊贵了。黄告申心里得意,暗道要大降价格要同陈逸风结个大大的善缘。再者说黄告申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过份吃亏,就算是亏本买符给陈逸风。但是陈逸风又能有多少灵石?又能买多少张?虽然亏本,但也亏的极少。反而能结个善缘,黄告申自己都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这样吧!我看就五枚灵石一张灵符!” 陈逸风沉着的脸终于有动静了,点了点头却仍然肉痛地道:“五枚灵石就五枚灵石,师兄你就让我先挑挑吧!” 一见陈逸风满脸的肉痛,黄告申心里就越发肯定陈逸风身上没多少灵石。也对,一介没有什么背景的修武者罢了。身上有十几二十颗灵石也就罢了,毕竟修武者又不是修仙者。粗略地估算了陈逸风最多只能买三四张灵符罢了,黄告申笑容满面。善缘结下了,这点损失对自己而言就是毛毛雨,黄告申自己不感到高兴才怪了。 心头高兴出手也利落些了,也不担心陈逸风会抢自己的那叠灵符黄告申干脆就一把丢给了陈逸风让陈逸风自己选。 陈逸风手里捧着黄告申扔来的那叠灵符,心里头激动万分。捧着灵符一下子脑袋就空白了一样,身子也不禁激动地抖起来了。这神态落入黄告申眼里,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穷小子突然一夜暴富一样。 没错!陈逸风现在手捧着那一叠灵符,就像是看到了一座金山在自己手上一样。一枚灵石价值千金,而一张灵符就值五枚灵石。这样在陈逸风眼中这哪是一叠灵符?这分明就是一座金山。手捧着一座金山,也难怪从小没见过银子的陈逸风心情激动了。 灵符也是能换灵石的,所以陈逸风不光觉得这叠灵符只像金山了,这更像是一堆灵石。 没错!现在自己也是可以破武成道,以后可以成仙的。这就是以后的银子,灵石就是以后的钱了。陈逸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眼界开扩了许多,心胸越发向修仙者靠拢了。 要是现在有修仙者听到陈逸风心里的想法,绝对要灭掉陈逸风。拿世俗的金钱来靠拢修仙者的心态,这也是奇葩。 突然,陈逸风决定了。五枚灵石一张不行,这价得砍!砍了,就是赚了,还赚大发了。 突然,陈逸风从手中的这叠灵符中随意抽了一张。只见灵符灵气十足,表面灵光闪动,一看就知道是同阶灵符中的精品。 “原来陈师弟是看上了这张‘金刺符’,师弟可是好眼光。不是师兄我吹牛,我这灵符灵力远超同阶其它灵符,师弟你大可放心买,师兄说是这个价就是这个价。”黄告申看见陈逸风拿出灵符,就急忙开始介绍起来。 只见陈逸风好像没听到黄告申说的似的,将“金刺符”放回原处后又重新抽了一张。 “师弟眼光如炬,这张……”突然黄告申看见陈逸风摇了摇头,就又将这张符放回了原处重新又抽了一张。 “这张……”黄告申有点惊异地看着陈逸风,因为陈逸风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这个……” 陈逸风不闻不问,只是埋头干自己的事。 “师弟……” 只见陈逸风也不抽了,只是拿着那叠灵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陈师弟,那个……有什么不妥?”黄告申看了一下陈逸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逸风阴沉着脸,看着黄告申的双眸道:“师兄不是你这符不好,而是这符实在是太旧太破了。” 太旧?太破?黄告申第一次开始从表面来审视自己手中的这叠灵符,看着还真是颇旧颇破。但这也不能怪黄告申,这灵符是他父亲几年前给的一直都没有地方使用。如今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是这些灵符第一次重见天日,所以旧点破点也很正常。 “这……旧点破点又有什么关系?” “师兄你想啊!要是让你买一件旧的破的物品,你能在心底不产生一丝一毫的怨念吗?” “不能!” “买这样的东西会比买新货感到愉快吗?” “不会!” “与新的比较你会真心觉得物超所值吗?” 黄告申摇了摇头。 “当然,我这并不是说师兄你这些灵符不好。” “那就不得了,你还说什么?”黄告申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刚才被陈逸风一番发问还真弄得有点不知所云。 “不过……” 黄告申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心里颇有些紧张地看着陈逸风。 “不过,差就差在这心理感受。师兄你想,要是你买了这灵符用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心理有一点不如意?同样都是买的,凭什么他们用的是新的我怎么用的是旧的。高手对决,胜负乃在一息之间。你想要是有了心理负担,岂不是在敌人面前有了破绽,让敌手有机可趁。让敌人有了机会,我们可不就危险了?所以……” 黄告申只觉得自己被陈逸风一团话说蒙了,张口就顺着陈逸风的观点道:“所以?” “所以为了保证新物和老物的可比性,为了师兄你不背上坑人的名声,我觉得这价还得降降。” “嗯,是该降降。” 突然黄告申就回过神来了,老道的他一下子就明白陈逸风是在相方设法地砍价。一想通心里颇为郁闷,没想到这仙家之物的买卖都要按俗世的规矩来讨价还价。更没想到的是自己遇上了陈逸风这个奇葩,自己给的价已经是亏本了没想到陈逸风居然还能拉下脸来讨价还价。 不过竟然已经是亏本了,黄告申自然也不在乎再卖陈逸风一个面子。想必陈逸风也没多少灵石,不然怎么可能拉得下脸来讨价还价。 “那就一张灵符三颗灵石。” “省下两颗灵石,两颗啊!”陈逸风心里对福伯的精心栽培无以言表,只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看他的时候送他几千两黄金。不过陈逸风可不会见好就收,竟然砍了一刀就说明还能再砍一刀。 “这个师兄啊!其实旧的灵符不仅仅只是对心理有所负担,更关键的是它用起来不顺手。” “不顺手?”黄告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陈逸风还真不会见好就收。 ; 第三十二章:轮空 “没错,就是不顺手!”陈逸风一口咬定就不紧口。 “这……这是为什么?” “师兄你想啊!灵符旧了破了就难免没有新符来得那么柔顺,用手拿着并且能感觉到些许毛糙。其实这也不算些什么,但是到了真正战斗的时候就可能要命了。旧了破了的灵符因为有了毛糙,就影响了你扔符的精准度。其实这也不算得上是什么,但怕就怕在遇上高手。影响了精准度一般对手也许躲不过去,要是高手的话恐怕就抓住了这一点偏差,这可是要命的事啊!所以……” “所以?” “所以……”陈逸风说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再让黄告申降价了,所以一下子就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两枚灵石一张!” 出乎陈逸风的意料,黄告申竟然主动降价了。这让陈逸风颇不好意思,心知自己的意图被发现。更让陈逸风不好意思的是黄告申的大度,没想到他竟然不责怪自己反而顺着自己的意思降价了。 “这个……那个,黄师兄……”陈逸风一脸不好意思,准备好要开始道歉了。 见陈逸风一脸不好意思,黄告申认定陈逸风是没有多少灵石。反正没有多少灵石,自己亏的也不大。情面卖到底,黄告申心一横:“一枚灵石一张灵符!” “啊……”陈逸风张大嘴巴,心想这黄告申不是老糊涂了吧! 不然,怎么又降价了! “一枚灵石一张灵符?”陈逸风张大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不可思意地下意识问黄告申。 “没错,一张灵符一枚灵石!” “黄师兄,这……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是我在卖灵符,这价格就得由我来定!难道师弟是觉得价格还是高了?那就……” 一见黄告申要一降到底,陈逸风一把打断:“那就一枚灵石一张灵符,黄师兄不用再降价了。” 毕竟是同门师兄弟,陈逸风已经占了黄告申很大便宜了。要是还得寸进尺,陈逸风自己也是看不过去了。 “一枚灵石一张灵符啊!” 赚了,还赚大发了。要是反手高价卖出去,自己连本带利灵石恐怕能翻几番。 “那么,陈师弟要几张灵符?”黄告申面带笑容,亲切地问陈逸风。 “几张?”陈逸风有点诧异地看着黄告申,问道:“黄师兄,你手中这叠灵符一共有多少张?” “原本有四百张来着,但是和师弟你一战花费了一百张,现在这叠灵符只剩下三百张了。师弟放心师兄这些灵符是破旧了些,但是种类绝对齐全,你就放心地挑。” “挑?太麻烦了!” “咦?”黄告申见陈逸风不想挑,将那一叠灵符又交到陈逸风手上并劝道:“师弟还是挑选一下好,毕竟不同的灵符价值不同,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尽然相同。师弟你要挑出符合自己战术和对敌习惯的灵符,这样才能使物尽其能。” “太麻烦!”只见陈逸风摇着头将手中的那一叠灵符等分成了两份,两份不多不少都是一百五十张灵符。 “师弟……你这是?”黄告申看着陈逸风手中平分的两叠灵符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师兄,师弟也不让你太吃亏。我就要这一半的灵符,另一半你就收下吧!”说着陈逸风就将手中的一叠灵符就塞到了黄告申手中,至于另一半陈逸风一拍储物袋就收下了。 在目瞪口呆的黄告申眼中,陈逸风再拍了一下储物袋灵光一闪手中出现了一大把灵石。灵石实在是太过显眼,所以陈逸风在身旁众人都没发觉的时候就一把放进了黄告申怀里。 “一百五十颗灵石,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哦……”黄告申顿时傻眼了,没想到陈逸风竟然有一百五十颗灵石。这下亏本亏大发了,这亏的黄告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肉痛。只觉得怀里的灵石沉重万分,眼前天旋地转直欲栽倒。 没想到陈逸风竟有这么多灵石,这真是个没有背景的武修弟子吗?黄告申只觉得自己被骗了,不是被陈逸风骗了而是被自己的主观猜想骗了,要不是顾及面子黄告申简直要给自己一巴掌,打晕才好。 那可是一百十张灵符啊!就这样被贱卖了!虽说是给陈逸风面子结个善缘,但这面子给得太多了,善缘也结得太厚了。但这也亏的太惨了,自己挖坑自己跳,这也太不是事了。 不过自己说的话,黄告申打碎牙齿都要往嘴中吞。黄告申自己不敢反悔,这可是关乎自家面子的事,所以黄告申只能看着陈逸风干脆利落地将灵符收入他的储物袋。 随后陈逸风见自己目地达到了,就向黄告申称谢了一番也就告辞了。黄告申见陈逸风主动提出了告辞,心里自然是无比高兴巴不得他早点消失在自己视线中。要是还看着陈逸风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脸,黄告申可不保证不把陈逸风嘴巴撕烂。 一人愁,自然就有一人欢喜。陈逸风如今可是心情大好,偷偷摸一下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陈逸风都能笑出声来。 一路走来陈逸风不知道偷偷摸了多少次储物袋,引得不少人看他的眼光都带着怪异的神色。不过陈逸风可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开心就行了。所以陈逸风一直摸个不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储物袋连同里面的灵符和灵石都掉了。 要是真掉了的话,陈逸风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哭。 “咋了?怎么又贱笑不止?”突然陈逸风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用手搭着,回头一看竟是铁熊正对着自己笑。 “贱笑?”陈逸风一下子就不笑了,一板正经地看着铁熊道:“熊哥,这可不是贱笑。这是非常正常的笑,是发至内心的笑。笑地青春无邪,笑地阳光灿烂,是内心欢愉的表显,是真实情感的表达……” “停!打住!”铁熊看着陈逸风一脸疑惑,道:“这才一炷香的功夫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真是比我那已经过逝的亲娘还要啰嗦。一句话能说明白的道理,偏偏要说十几句。” 陈逸风汗言,还真不知道怎么向铁熊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刚才砍价砍上瘾了,一下子嘴顺没能改过来。所以陈逸风明智地选择叉开话题:“熊哥,现在场上行势如何?” “现在场上这轮比试已接近尾声了,大概还有三四场就比完了。熊哥帮你看了一下,除了八阶弟子外你要在下一轮格外小心右耳师弟。要是在下轮运气不好遇上了,千万不能和他近战尽量不和他比拼肉身强度。” “右耳?”陈逸风陈逸风扫视了场下参赛弟子发现了一个只有一只左耳的精壮少年,感受了一下是名武道七阶弟子。看着那名少年,陈逸风看着铁熊道:“他是右耳吗?” “没错,这位师弟就是右耳。他是六长老的入室弟子,专攻炼体之术。他叫右耳是因为六长老捡到他的时候,他倒在血泊之中右耳已经被人割掉了。六长老问他名字他说他没有名字,因为没有右耳六长老就为他取名叫右耳,意思是身体上少了右耳,但名字叫右耳所以他什么都不缺。因为专攻炼体之术所以他的身体几乎等于九阶高手的身体强度,刚才一名八阶实力的弟子就一巴掌被他打地晕死过去了。” “身体强度等同于九阶高手身体强度?”陈逸风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右耳。虽说只是身体等同九阶,但也让右耳可以越阶挑战了。而且战力并非是一般八阶弟子可比,从刚才右耳一巴掌拍晕一位八阶弟子就可以看出了。陈逸风估计自己对上右耳,不用上特殊手段胜负不过是五五之间。这也难怪铁熊会担心陈逸风会和右耳对上,毕竟一个是武道六阶一个是武道七阶,按青阳门大比的规矩,对上的机率还真是大的很。 “其实师兄不用担心我下轮会对上右耳师兄。” “这是为什么?” “因为……下一轮我谁也不会碰上!”陈逸风微笑着压低声音,说着眼神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场上的邓文武。 “噢……”铁熊心知肚明,只是向陈逸风伸出大姆指。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最后的比试也落下帷幕。此时场上只剩下二十五名弟子,九阶弟子七名,八阶弟子共十四名,还有三名七阶弟子和一名六阶弟子。那名六阶弟子自然是陈逸风,而王坤因为境界显露就光荣地为九阶弟子添了一个名额。 “宗门大比第二轮结束,马上开始大比第三轮。”大长老的声音在整个演武场传开:“不过,在此之前开始第二轮与第三轮之间的轮空。” 轮空就是场上这二十五名弟子抽签,一人抽到轮空签的话就不用参加第三轮比试而是直接能参加到第四轮比试。轮空,轮空,就是靠自身的运道。 运顺则命顺,命顺则大道难夭! 但陈逸风不信运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和邓文武相互眨眼定下的约定! 这又何常不是一个人的命? ; 第三十三章:乱战刀法 运是天定的,命却是自己的。陈逸风不会为自己的这点小手段而感到可齿,在封朴仁门下五年他所能学到的东西就只剩下灵活变通这一点了。 “上台抽签!”邓文武手持一桶玉签,拨弄乱后就让陈逸风等人逐一上台抽签。轮空签上刻写着一个“运”字,是代表天运加身运气好。所以当陈逸风高举着写着“运”字的轮空签时,场下又爆发出了议论。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为陈逸风的实力,而是因为陈逸风的运气。 “这孩子命真的很好!”大长老眼中闪现精光,只说命好却不说运好显然大长老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也不出言点破,只是起身宣布道:“抽签已定,本轮陈逸风跳过。接下来就开始第三轮比试,首战由右耳对阵周康。” “什么?”陈逸风吃了一惊,没想到让自己感到颇为棘手的右耳竟然和实力高达八阶巅峰的周康相遇了。右耳专注炼体虽是武道七阶但体魄却可比武道九阶的高手,但周康也不是省油的灯实力高达武道八阶巅峰或者说是半步九阶。九阶的体魄却只有七阶的境界,说到底右耳实力只能比拟一般的八阶强者,如今对上了周康恐怕是凶多吉少。更何况周康此人乃是三长老的弟子一身剑法也是出神入化,乃是九阶巅峰中的巅峰,不然怎么可能被称作是九阶以下第一人。 这场比试绝对精彩绝伦,陈逸风也不禁拭目以待。只见右耳与周康四目相对,眼中战意都要燃烧起来了。场上战意昂扬,场下众人心里自然也是对这场战斗期待无比。 周康白衣负剑立于场上看上去英姿飒爽,右耳浑身粗布衣裳加上缺了一只右耳外貌看上完全无法同周康相比。但没人对右耳心生轻蔑之意,因为他的实力也因为他的为人。 右耳虽然平日里深居简出性格看似冷漠,但是平日日看见了同门有麻烦他都会一声不吭就上前搭把手,所以右耳在青阳门弟子中的呼声很高。当然更让同门深感佩服的是他对修炼的执着,青阳门武学传自三千年前的青阳道人经后人不断地收录和创造功法是十分丰富,但功法万千唯炼体最险最难。 炼体之术又唤作炼命之术,强化的虽是体魄炼但燃烧的却是自身的性命。炼体之术凶险万分,就是不把人当作人而是看作是宝器来炼。宝器要是淬炼过度都尚折,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了。危险性之高就不用说了,更让人望而怯步的是炼体之道疼痛万分,要是意志力不坚定随时都会崩溃。但这一切右耳都忍下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和怨言,光这份气度自然让人心生敬意。 周康看着右耳面带轻笑道:“我劝你还是现在就投降,你虽然体魄堪比九阶但你的境界却是实打实的七阶。虽说配合你强悍的体魄一般武道八阶弟子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周康岂是那些酒囊饭袋可比?你绝对不是我的敌手,我看你还是早些放弃就是了,毕竟是同门一场万一不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右耳寡言少语是青阳门弟子人尽皆知的,所以右耳的回答非常简短:“不行!” 不行,那就是要打一场的意思。 周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摇摇头就放出了自己身为武道八阶巅峰的气势。负着的宝剑从背后反手拿在手上,剑锋直指右耳这是慎重的意思。做出这样的动作则说明了周康对和右耳的战斗没有半点轻视,也代表了右耳的实力值得周康重视,重视的目地就是怕阴沟里翻船,右耳的实力已经快到了能掀翻周康踩的那条船的地步了。 右耳见周康放出气息也随着放出了自己武道七阶大圆满的气息,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大刀出现在右耳的手中,大刀通体幽黑闪现着寒光一见就知道这刀重量非凡。大刀刀身不宽但特别长,一立起来比右耳都高了一个个头,所以当右耳单手持起那把大刀时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出现在陈逸风心头。但那把大刀的怪异却不止这一点,当右耳拿出那把大刀时陈逸风就发现了那把大刀刀刃不是弧形而是惊人齿形。齿形的刀锋让人一看就不寒而栗,这把大刀看起来就是一头长满利齿的野兽,给人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冲击感。 “大河直下!” 周康和李飞本就是同为三长老空郜的入门弟子,所以双水流剑法中的大河直下周康也是使得顺风顺水。但周康无论论实力还是剑法的人精妙都不只比李飞高了一个层次,所以同样是一招大河直下周康施展开来却是威力不止大了数倍。大河直下这招就是借大河顺流而下的气势,一剑刺出让敌手如置身顺流而下的大河奔滔之中,让敌手无可阻挡。 一剑刺出,直奔右耳面门。声势浩大,让人不禁为右耳捻了一把汗。 只见右耳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持刀未动左手却一拳横击剑面。 “铛……” 陈逸风吸了口气,不愧是炼体高手竟然徒手硬撼宝剑! 右耳左手横向击中剑面,使得剑路不禁一偏刚好错过了右耳的面门。右耳此时动了,右手持刀就往周康头颅砍下。幽黑的刀身吸收所有的光芒,齿状的刀锋如野兽的獠牙一样,闪动着让人心寒的刀光。 刀光闪动!右耳毫无留手的意思,竟赫然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向周康砍下。这样一砍下去,周康绝对要一举被右耳一刀劈作两半。场下不少女弟子怎么可能敢看这么凶残的画面,纷纷捂住双眼生害怕场上下一息就血肉横飞了。 铛—— 周康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巅峰八阶武修,左手拿着剑鞘错手就挡下了右耳的必杀一击。刀锋击中剑鞘划出一道瞬逝的火花,周康便借这一股劲力弹开。 “好!”周康高呼一声,脸上兴奋之意显现出来:“右耳你不愧是苦修士,不光体魄强大而且刀法也丝毫不落下风。你确实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我也不试探了,你且接好我的双水流剑法!” 右耳不语,单手握着刀柄就向周康冲去。刀剑交击场上火光四射,刀影和剑影分分合合,场上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右耳与周康二人高速移动以极快的速度挥动着臂膀,所以一般弟子看上去就像是两道残影在相互击杀一样。 周康单手挥剑剑出如大河奔流,移步如踏水行舟顺畅无比。且剑剑直取右耳的要害,步步紧逼连续给右耳施加压力。却看右耳凭着强悍的体魄和精妙的刀法在周康的步步紧逼中竟能一并接下,而且时不时地还抓住机会转守为攻给周康添了不少麻烦,让奔流直下的的大河被击出了不少水花。 但周康的实力和剑法确实比右耳强,所以右耳一时间都被压着打,不时就有剑芒突破右耳的防守。这个时候炼体之术的作用就出来了,右耳左手一拳就将那剑打了回去。以肉身去硬接宝剑,整个青阳门除了右耳就只有右耳的师傅六长老了。听说六长老乃是声名在外的体修,徒手打爆同阶法宝是常有的事。 铛—— 右耳又是一拳打开周康的必杀一剑,后退几步躲开了周康的攻击范围。眼睛死盯着周康,右耳双手握住了刀柄。 陈逸风吃了一惊,右耳双手握住了刀柄就代表着他不用左手防守了。不防守了?这就说明了右耳要全力进攻! 铁熊看着陈逸风道:“师弟,你有机会见识六长老的‘乱战刀法’了。” “乱战刀法?”既然铁熊特别提出来了,这“乱战刀法”就不可能是一般的刀法。陈逸风觉得名字有些熟悉心里不免好奇,下意识地问道:“这刀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这是疯子才能学的刀法……” “疯子……”陈逸风本想再问下铁熊的,但看见铁熊看着场上无心答话,陈逸风也不打算再打扰他,只是伸长脖子等着右耳的“乱战刀法”。 “要拿出真正实力了吗?”周康横剑笑道:“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乱战刀法’是否名符其实?” 吼—— 右耳大吼一声,提刀就向周康冲去。 “乱战刀法!” 右耳一刀就朝周康砍去,刀锋所向无可畏惧。 周康面带兴奋之意毫无避开锋芒的意思,提剑就上与右耳又激战到了一起。不过这回可算得上是行势逆转,连攻守都易位了。只见右耳只攻不守,刀法大开大合勇猛无比。连周康几处直逼要害的剑右耳都不避开,凭着自己强悍体魄硬生生地接下了。身上虽然说是挂彩了,但右耳却是抢到了先机。一路狂砍猛砍,周康则是一路边战边退,丝毫没有了先前的闲庭信步。 乱战刀法!一味攻击,只是攻击。攻击,攻击,敌手不死挥刀不停!果然是疯子才能学的刀法。 ; 第三十四章:人要顺水也需逆水 乱战刀法! 自创自六长老起一扫强敌,杀得敌手无人不见刀光胆寒心生退意。乱战,乱战,取疯狂之意一直进攻从不退步。你强势,我更强势,一味进攻直到敌手被自己的这股疯意所迫心生惧意。这时就该乘胜追击,要更疯,要更狂,直到取下敌手首级。 所以六长老虽是基筑中期巅峰修士,但凭着这乱战刀法的威力六长老真实战力直追后期修士。听说六长老曾经凭着手中的一把大刀,生生取下了一名刚突破的基筑后期魔修的头。虽说那名魔修只是刚刚突破到基筑后期不久境界还不算稳定,但六长老能跨一个境界而取胜,就知道这乱战刀法并非是浪得虚名。 所以现在场上的周康相对来说比较凄惨,愣是被右耳的乱战刀法打得只能防守连腾出手去进攻都做不到。局势已经逆转,胜利的天称眼见就要朝右耳那边倾斜。但右耳脸色丝毫没有改变,相对而言挥刀的频率却是越来越快,直打得周康难以招架。 防御越来越吃力周康额头都出现了汗渍,但看着挥刀速度越来越快的右耳不惊反喜,连面上都出现了一丝笑意。 “六长老,这右耳肯吃苦毅志坚定敢打敢战,你是捡到宝了。”大长老看着场上表现出色的右耳,对一旁的六长老笑道。 六长老穿着粗布衣裳,皮肤有些偏黑,长相一般。身上的筋肉看上去非常精壮,看上去就像是一般的农家民众一样。但全身刀疤剑疮纵横交错,特别是脸上狭长的一道刀疤斜向贯穿整个脸颊,所以乍一看上去平凡的脸平添了几分煞气有种说不出味道。 “这那里是宝,只是能受点苦罢了。要说捡到宝,大长老您才是当真捡到宝了。”六长老看上去是一个样,不过说话却是另一个样,有种平淡从容不急不缓的意味。 “是啊!是啊!大长老您才是真的运气好,捡到了邓文武这个宝。”一众长老纷纷打趣道。 大长老见诸位长老提到邓文武,看着场上那道挺立的身影心里也是充满骄傲和慈爱,笑道:“诸位长老说笑了,文武虽说是天资聪颖但也离不开诸位长老平日里的指点和教导。” “呵,呵……”诸位长老又笑起来了,邓文武这孩子天资聪颖对学习武学又有无比的热情,诸位长老谁见了都心生爱护之意,所以平日里指点邓文武一下武学他们都是乐意至极。 不过,笑过后大长老看向邓文武的眼神却夹杂着一股忧伤。这股忧伤中有着慈爱、不舍和深深的担忧。 恍惚间大长老好像又回到了刚遇到邓文武时,那时的邓文武很小只有三岁。大长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救那个浑身都是血的孩子,也许是那孩子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神直刺他的内心,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那双大眼睛无比明亮,分明快要死了,可那双眼睛却越发明亮越发清澈。分明快要死了,那双眼睛里却透不出半点悲伤。就像一面镜子,直照他的心灵,当时他就下定决心要将这面镜子留在人世间。 这就是邓文武和大长老相遇的那一幕,大长老心里知道这是他和邓文武的开始。 “你这个小娃娃,不知道你手中的是极品灵石吗?你竟然在没人护法的情况下自己吸收极品灵石?你不知道这样你随时就能被这庞大的灵气撑爆吗?” “我……知道,可我想变强!我手里就只有这一颗石头了。”大长老无法想像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知道这么多,但这么想变强这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思想吗? “那个……老爷爷,我的灵根是……不是毁了?” “是。”大长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眼前这个焦急不安的孩子。 “那……我是……不是不能变……变强了?” “这……”大长老实在是不想打击这个带着哭腔满脸泪花的孩子,和声道:“谁说没了灵根就不能变强了?小娃娃你要是想变强,就和我去一个地方。” “什……什么地方。” “青阳门!” “好,老爷爷我跟你去!” “不过,老爷爷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变强?” “因为……因为……我想杀一个人,我想杀我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后,大长老就知道自己和邓文武的结局终于有一天要到来。就在邓文武刚突破到基筑时,大长老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大长老有时真的希望邓文武没有那么高的天资,真的希望他成为基筑的那天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大河横断!” 突然,周康大喝一声一剑横扫。一条大河好像就横在周康和右耳之间,右耳的攻势不禁一缓而周康抓住这一空隙猛地一退拉开了自己与右耳的距离。 一条剑光形成的大河隔开了周康和右耳,站在河岸的周康看着对岸的右耳笑道:“乱战刀法不愧是六长老的成名之技,果然势不可挡。不过可惜的是你境界比我低,不然我早就招架不住了。更加可惜的是你虽然刻苦习武但实战经验却是比我少,要是你刚才不顾我的那招‘大河横断’继续向我砍来,我估计会一下子变招不及让你胜了。” 见剑河湮灭,右耳反道没有再攻击了。只见右耳听了周康的话停下来想了想,一会儿才道:“你说的对,看来我是要输了。” 要输了而不是已经输了,说明右耳不是已经输了的话是不会放弃的。不放弃也就是说还要打,直到打输! “知道要输了也不放弃吗?”周康脸上笑容扩大,道:“你还以为自己能侥幸赢我吗?别开玩笑了!跟你打这么久是因为我想看看乱战刀法,难道你真以为我只有这点实力?还做梦想赢我?看我将你的幻想击毁。” 说完后周康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变得锋芒毕露霸道无比。如果说刚才的周康是温和的流水,那么现在的周康就是狂暴的激滔。与刚才的送水行舟不同,现在周康身上气势却变成了一股逆水而上。顺水则剑法通达,逆水则剑意无比。周康此气势一出,众人皆感到大河滚滚无边的气势。 有人逆水自然流水激滔大浪滚滚! “逆水剑法?”右耳看着眼前气势一下子盖过自己的周康问道。 周康笑道:“没想到你也知道这是逆水剑法?能败在这逆水剑法上是你的福份。” “逆水剑法?那是什么?我只听说二长老成名绝技是双水流剑法,这逆水剑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陈逸风心里感到疑惑不解,就问了身旁的铁熊。 “没错,二长老的绝技就只有一个双水流剑法。”见陈逸风更加疑惑了,铁熊只好解释道:“其实双水流剑法是双种剑法的合称,这两种剑法分别叫作顺水剑法和逆水剑法。两种剑法一为顺水一为逆水,剑法截然不同但又互为表里相互补充。顺水剑法顺势而行剑法通达,逆水剑法逆向而行狂暴无比。” “熊哥,逆水剑法和乱战刀法谁更厉害点?” “这个……不相伯仲吧!不过,这周康境界稳压右耳一头看来这场比试是周康胜了。” …… “接受失败吧!” 周康大喝一声,提剑就和右耳战到一起。剑势如如狂水击涛,剑剑和右耳硬碰硬,场上火花四射,二人身形奔走交错。两人皆是打出了真火每招都是狠辣无比,硬碰硬只看谁能更狠出招更硬。 叮,叮…… 铛,铛…… 刀剑交锋,惨烈的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整个演武场上的气氛都随着这场硬碰硬的对敌爆涨起来了,无数人红着脸呐喊,那些低价弟子平日里怎么可能见到这么高水准的拼杀。 “咦……这个周康天资还不错,竟然将你老鬼的逆水剑法都学得有模有样的,看样子还是刚上手的。”火龙长老看见周康使出逆水剑法不免感叹。 “火龙,你用不着羡慕。我空郜收弟子的眼光,可不是你能比的。”空郜长老心里得意。 “坏了!”大长老突然意识到局面要失控了,忙向九长老使眼色。 果不其然,火龙长老顿时大怒:“谁羡慕你了,像周康这样的货色满大街都是,老夫随便找个人都比这周康强。不过你说我眼光比不过你是什么意思?” 空郜长老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早就和火龙吵嘴成习惯了,立马反击道:“没错你就是眼光比我差,你也不算算自己多大岁数了早就老眼昏花了。” “空郜,你敢说我老眼昏花?”火龙当场大怒一拍玉制扶手道:“要不要打一场,让你看看老夫的火龙弹打的准不准。” “好,打就打!难道我空郜还怕……” “闭嘴!” 空郜长老突然止住了下一句,满脸倍笑地看着一旁生气的九长老:“师妹,师妹,我和火龙师兄在闹着玩呢?你……” …… 大长老长出了一口气,暗道还是自己反应快不然又打起来了。 场上,火爆的气氛还在持续。 突然,周康一剑刺出在右耳的胸膛划开了一道血痕。右耳也是不甘示弱朝着周康的右臂就是一刀砍去,不过可惜的是周康猛地一退避开了这必杀一击。 “逆水行舟!” 突然周康高举着宝剑大喝道,宝剑顿时发出明亮的光芒。锋利的剑气在场上到处游走,如同奔流的河水。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周康身上散发开来,周康的气息此时也是上升到极点。 显然周康不想与右耳纠缠了,高举的宝剑一剑劈出。 “乱战十字斩!” 右耳也知道周康此招的厉害不敢托大,全身气息爆发所有真气全都聚集在高举的长刀上。原本幽黑的刀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刀身现在爆发出鲜红的光芒。鲜血的光芒包裹着刀身,那些齿型的刀锋就像刚捕食完野兽的牙齿,看了让人心里发凉。 和周康一样,右耳也是一刀劈出。 一剑,一刀。 刀锋,剑气在场上交锋,一种无比的压迫感从场上传下。 一剑,带出一道剑芒。剑芒如河奔腾狂野,势不可挡。 一刀,划出一道血红飞奔的十字。十字激射,如野兽咆哮,不可匹敌! 在众人眼中,那大河,那十字猛地撞在一起! ; 第三十五章:兄长的情义 刀光与剑影在场上闪烁,一种无以言表的压迫感由场上传至场下,由刀剑之间回荡在场下诸位弟子的心里。 剑芒如河,浩浩汤汤! 刀光似柱,气息惨烈! 如两道狂风突袭,没有任何的花哨技巧只是直接相撞。剑河与血色的十字架狠狠地撞在一起,两道狂风也猛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场上真气与光芒四溢。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地面也开始猛地震动了一下。两道狂烈的风半空相遇相互抵消,但又开始从抵消处四散开来。于是原本场上猛烈的两股风并作一股,加上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这便使得离得近的弟子纷纷站立不稳倒作一团。但是离着稍远些的弟子也是不太好过,因为他们也不禁被这两股力量弄得荒乱不堪。 陈逸风毕竟也是武道六阶的高手自然不可能像那些低阶弟子一样被这些小把式弄得狼狈不堪,只是稍微运用了一下内力就在这份荒乱中立稳了身子。抬起头就朝场上看去只见场上的剑河与十字刀芒早已撞在了一起一道刺眼的光芒就场上升起,将半个场地连同周康和右耳的身形都笼罩在其中。陈逸风瞪大着眼睛想要看穿场上那道刺眼的光芒,但是越是瞪大眼睛那道光芒却是越发强烈直刺得眼睛生出泪水而没有半分周康与右耳的身形。 几息后,等陈逸风擦干泪水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那道刺眼的光芒才开始减弱。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将目光向场上投去,因为所有人一致地都想要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想要知晓那两个男人究竟是谁倒下?而又是谁显露出胜利者该有的姿态? 是刀?还是剑? 是逆水流剑法?或是乱战刀法? 是右耳?是周康? “是周康胜了,右耳败就败在自己还没能突破到武道八阶。”突然陈逸风身旁的铁熊自语道。 陈逸风转过头看着铁熊,心里已经是相信是右耳败了。因为就算是现在看不清场上的情况,而铁熊这位武道九阶巅峰的强者恐怕还没开打就已经知道谁胜谁负了。所以铁熊已经说了是周康胜了,那么事实上就只可能是周康胜了。可是陈逸风心里还是有点不死心,有点不愿意相信是右耳败了。这点不是因为周康怂恿李飞找自己麻烦,而是因为陈逸风被右耳的勇气和坚持之心所打动了。没错,陈逸风是在为右耳可惜。因为右耳的勇敢,能够不惧炼体之术的种种危险不害怕下一息可能的身死道消这不是勇敢是什么?因为右耳的坚持,能够十年如一日地去忍受炼体之术所带来的肉体和精神的巨痛这难道不是坚持吗?勇敢和坚持,这两点是现在的陈逸风和大多数人所欠缺的也是陈逸风心里所可望的。而这两点却出现在右耳的身上,这是多么不容易啊!这份坚持和这份勇敢都还是能换取这场战斗的胜利吗?不知道右耳心里有没有感到可惜,反正陈逸风已经在心里为右耳感到可惜了。 “败在还没有突破到武道八阶啊!”陈逸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对右耳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此时,场上的光芒正在逐渐消退慢慢地那光芒早就没有先前那么刺眼了。随着光芒的收敛原先被光芒笼罩的半个场地也是逐渐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然后众人都吃了一惊不少弟子都不自觉得倒退了半步。 因为随着光芒逐渐退去那半个场地的地面也是慢慢显露出来,只见慢慢露出光芒的地面上竟然是千疮百孔随处可见的都是剑刀切割的痕迹。地面如同被千万把刀剑纵横砍割,无数砍削的痕迹在地面是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如渔网一样笼罩在地面。如乱犁的土地,翻开的泥土没有规律地平铺在地面上。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被刀剑犁过的地面上竟焦黑一片像是一下子被猛火掠过一样。 这等狼藉的景象深深震撼了场下的弟子,要是他们随便一人置身于这刀锋剑影中绝对是要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啊! 光芒消散两道身形便就这样慢慢显露出来了,只见二人对视而立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狼狈。此时右耳和周康二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衣物也都是破烂不堪。周康两袖齐烂化作条状,身前身后也是被刀锋划开鲜血流出,但好在是伤口尚浅倒是受伤不重。而右耳却是受伤较重,浑身上下剑伤遍布,有深有浅但全都渗出鲜血将右耳浇成血人。胸口的那道剑伤却是最要命,那道剑痕由胸口延伸至肚脐将肋骨和肠子都暴露出来了。 鲜血还是在不断流淌,但右耳仍旧还是站在场上。 可惜的是就算右耳还没有倒下他也还是输了,因为从光芒消散开始周康的剑就一直架在右耳的脖子上了。 可右耳就是不倒下,那怕自己重伤要死,那怕周康的剑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宣布,此战右耳败周康胜!”邓文武此时已经宣布了这个已经分出了的胜负,他看了看此时还在硬撑的右耳露出一丝笑意。 “我败了!”右耳喃喃道,嘴角露出一丝与邓文武相反的苦笑。 然后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一下子就倒下来将地面染得通红。 这才是右耳自己认为的战败,不然尚且还有呼吸的他怎么可能称之为败了呢? “下手有些重了!”等到周康正想走下台时,邓文武突然对周康道。 “要是不出狠手他能认输吗?” 邓文武看着脸带恭敬之色的周康苦笑道:“……也对。” 看着周康走下战台邓文武不可能对生死不知的右耳视若无睹,连忙点了几下右耳的穴道帮他止血,更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颗丹药帮右耳服下。这样一番动作后邓文武才放心下来,这才吩咐几位弟子将右耳从场上抬下来。 “空郜长老,你这位二弟子下手似乎有些不分轻重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比试还是点到为止为好。”大长老看着场上为右耳忙碌的邓文武对空郜长老道。 空郜长老也是知道自己这名弟子周康下手不知轻重这才将右耳逼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不然毕竟是同门以右耳那孩子的品性是断然不会对自己同门生死相向的。这点场下弟子看不出,难道身为长老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连忙向大长老抱歉道:“这是空郜教导弟子无方,还请大长老责怪。” 大长老摇头笑道:“空郜长老,你不该向我道歉而是该向六长老道歉,毕竟右耳是六长老的弟子。” “也对,哈哈!我一着急就把该道歉的人给忘了。”空郜长老不好意思地向六长老道:“战泊师弟实在不好意思,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下手不分轻重。还请你能给我空郜个面子,不和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计较。” “这哪是不成器的弟子?你都出言为他维护了。”六长老看着二长老那种低声下气的模样也是笑了出来:“年纪轻轻就能学全你的双水流剑法,这份天资确实值得他自傲了。年纪轻轻又有如此天资,不有些年轻气盛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我那弟子经此一战想必会更刻苦,这对右耳反道有好处,我又怎么会怪你那弟子呢?” “战泊你大量能收下右耳这名愈挫愈勇的弟子,也是让我们心羡不已啊!想必右耳凭着这点以后的道途也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走得远多了,只是……”说到这里空郜长老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康走下战台的背影摇头道:“只是……我这位最有资质的弟子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呢?” “该看清的时候自会看清,空郜你莫要太过操心了。”大长老抚须笑道:“他们正值青春年少自己的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自己找到方向。” “而我们这群老头子就是他们的护道者,也是我们青阳门未来的护道者……” …… 一众长老一时间都沉默不语,一会儿都慢慢点了点头。 只见周康缓缓走到周健身旁盘腿而坐运功开始调节自己的伤势,毕竟他还有下一轮比试。只见周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淡青色的丹药递给周康,周康一笑接过丹药就吞下去了。 “大哥,多谢你的‘青凝丹’了。” “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周健看着一脸感激的周康脸上显露出爱护之意,随之又恢复到原本的平和淡然看着铁熊那边道:“小康你先好好休息,哥哥我先要去下战书了,此次大比我必定是魁首!” 周康此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涨红着脸瞪大着眼睛扬起拳头为周健打气道:“大哥你是最厉害的,这次大比你一定是魁首!” 看着只在自己面前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周康,周健笑了笑就向铁熊那里走去了,完全不顾他人的眼光就直接朝着铁熊走了过来。 “周健你过来干什么?莫不是要来下战书的?”铁熊见周健向自己走来一开始也是感到有点奇怪,但愣了一下就想明白了。这场大比最后争夺必定是铁熊和周健之间分出胜负,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九阶巅峰是场上的最强,所以也难怪铁熊会先入为主。 周健看了铁熊一眼面色无改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 “他?”铁熊瞪大眼睛看着周健右手指着的陈逸风。 “我?”陈逸风一脸不相信和吃惊,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会让周健这位九阶强者来找他。 “你要对我师弟干什么?”铁熊一脸警惕。 “你是陈逸风吧?” 结果周健理都没理铁熊只顾和陈逸风说话。 “喂,我在和你说话。”铁熊自然不可能任凭周健无视他,就提高了点嗓音。 “没错,我是陈逸风。师兄你叫师弟我有何贵干?” “你够强!” “这个自然我铁熊的师弟自然够强,这还要你说。”铁熊不死心铁了心要插上话来。 “我够强?”陈逸风不明白这句有头无尾的话的意思,便问道:“师兄你来就是要告诉我够强?” “当然不是。”周健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开什么玩笑?你说答应就要答应了?”铁熊怒从中来,脾气火爆的他怎么可能能忍受三番两次被人忽视,所以终于开始不客气了:“我是他师兄,我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说着铁熊还瞪了一眼陈逸风,直把刚要回答的陈逸风肚子里的话瞪了回去。 周健还是没看一眼铁熊,也不管陈逸风的回答只是道:“我希望你能在下一轮的比试中打败我的兄弟周康。” “打败……他心里的骄傲!” “啊……”陈逸风欲言又止,心里隐隐明白了周健的意思。 “……”这回该铁熊无言了,半响后他才开口道:“我答应你。” “师弟,要辛苦你一下了。”铁熊突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对陈逸风道。 “我明白了,我尽我最大的努力!” “谢谢!”周康对铁熊和陈逸风抱拳。而后抬起头看着铁熊眼里战意如火:“我希望最后一战你也能尽你最大的努力!” “放心!”铁熊哈哈大笑:“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看着周健的背影,铁熊叹了一口气:“他娘的还真有个兄长该有的模样。” “是啊!”陈逸风不知觉得想到了自己亲如兄弟的付东流。 ; 第三十六章:开山九棍的不足 “让我带给你以失败吧!我保证。” 陈逸风看着正在盘坐疗养伤势的周康眼神火热,没想到的是正巧的是周康正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结果陈逸风火热的眼神正好被周康逮个正着,所以周康便也瞪了回去。 陈逸风原本要避开周康犀利的眼神,但转念一想反正也是要对上的,所以陈逸风也是不甘下风地原封不动瞪了回去。 你瞪我更瞪,陈逸风就和周康在场下开始了干瞪眼,心中的战意都在场下无声地酝酿开来了。 瞪了大概约几十息后还是陈逸风先移开了目光,嘴里也小声嘀咕着:“瞪着就像死鱼眼样,我看着就心烦!” “怎么了?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铁熊听见陈逸风的嘀咕笑着问道。 “什么没信心啊!”陈逸风反驳道:“你看他的剑法这么高超,境界又高我两头还打实力强悍的右耳打得现在还在昏迷呢?我……我就是有些手段,心里也还不是有些惶恐不安。” “其实师弟你确实够强能作那周康的敌手。你虽然只是武道六阶但战力比一般八阶弟子也是只高不低,更何况是文武师兄亲手教你的‘开山九棍’所以武技这方面你基础扎实无比,比较周康的剑招也是差不多。最重要的的你上场比试那速度,我想那周康就算是拍马也追不上。所以师弟你还是有胜算的,而且师兄我是很看好你的。” 陈逸风听了铁熊的分析后脸上的苦色更胜:“就算我的战力比一般八阶弟子高那么一点点,但周康他可是半步九阶战力高我肯定是了。再者说我那速度虽然他追不上,但他肯定有什么法子压制我的速度,不然刚才我同他对视的时候他眼中的不屑为什么那么明显?最后我想说的是邓文武教我的‘开山九棍’怎么可能比得上二长老独创的剑法?这开山九棍可是我们青阳门最普遍的功法了。” 铁熊听了陈逸风的抱怨后一时也没了言语,半响后才开口道:“师弟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在哪里?” “其实‘开山九棍’作为本门的基础功法并不是它弱而是因为它的普遍性,因为它对锻炼我们修武者的体魄非常有用所以才被定为我们青阳门武道六阶以下必修功法。而且这‘开山九棍’是我们青阳祖师爷亲自传下的功法,威力大就不用说了比较我们青阳门其它的功法也是强出一大截,听说是我们青阳祖师爷在这青阳山开宗大兴土木时挖到的功法玉简。” 陈逸风不以为然:“既然这‘开山九棍’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学?他们这些六阶以上的弟子怎么不学?我们青阳门的长老们怎么都不学?” “这个是为了我们以后基筑着想。”铁熊一脸苦色:“你以为我不想学吗?这么强悍的功法我做梦都想学会,但是事实上我不敢学。” “不敢学?”陈逸风一下子懵了,心道被邓文武坑了。这功法这么多人都不敢学?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难道有什么危险? “没错,就是不敢学。因为这‘开山九棍’只能够学到武道境,而基筑后的后续功法没人学得会。既然后续功法学不会,我还学这个有什么用呢?‘开山九棍’在武道境就算再强,可等我突破到基筑后也成了鸡肋。所以这样不如学一门在武道境和基筑境都有用的功法,这样就能避免在突破基筑后再要重修一门功法。” 陈逸风瞪大眼睛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郁闷,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邓文武在他突破到武道六阶时为什么特地跑来问他要不要换个武器。邓文武又一次坑了他,要是邓文武当时说明了这“开山九棍”后续功法没人学得会,鬼才会坚持一定要选棍子,再不济打死也不花时间学那开山九棍了。 陈逸风可不相信没人能学会的功法自己就能够学会,自己的资质陈逸风还是挺清楚的。 所以陈逸风打定主意等这次大比后就不学什么“开山九棍”这等没前途的功法了,就打算重修一门棍法。 “要是不小心进了前十,就去选门厉害的棍法!”陈逸风心里暗暗想到。 铁熊一看陈逸风一脸吃惊,就问道:“难道这些文武师兄没根你说过?” 没人提起道好,可这时铁熊提起了陈逸风不免脸黑了下去:“邓文武这厮真是太阴毒了,竟然不告诉我这‘开山九棍’的真实情况。” 铁熊一听就知道这事情的原由了,忙道:“其实你错怪文武师兄了。” “我怎么错怪他了?” “其实你现阶段也只能学这‘开山九棍’了。因为宗门里对外开放的棍法就只有‘开山九棍’。” “啥?”陈逸风不敢相信:“我们青阳门传承近三千年,怎么连个棍法这么少?” “师弟你要知道在武道境这‘开山九棍’也是棍法中的极品宗门前辈根本没人能创出能与之比肩的功法,所以宗门前辈就干脆放弃创造这武道境的棍法从而基筑期的棍法道是不少。不过基筑期的棍法要等基筑才能学习,所以你就只能学这‘开山九棍’了。” “我都怪我要用棍子当武器。”陈逸风只觉得自己当时脑子被门夹了,只认为棍子作武器才最霸气。当然还觉得邓文武脑子也被门夹了,五年前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用棍子,用把指甲刀也好啊! “必须要进前十!”陈逸风此时看着周康就像看着拦路虎一样,他拦住了陈逸风选功法的步伐。 拦路虎?必须弄死! 周康?必须弄死他! 棍法功法?必须弄到手! 谁挡?弄死谁! 陈逸风此时红着眼睛,看着谁都不顺眼,都想弄死! 铁熊看着陈逸风脸上的狰狞模样就虎躯一震,心道最近要少惹陈逸风不然让陈逸风来找自己拼命就难做了,就小心地朝陈逸风退了一小步。 看着陈逸风好像没发现自己这个小动作的模样铁熊暗暗舒了口气,便朝场上看去只见此时场上是两名武道八阶的师弟在较量。那两人的实力不错你一招我一招也引得场下弟子欢呼雀跃,毕竟都是武道八阶达到了这等境界怎么可能会有弱者? 等铁雄专心致志看比试时陈逸风的声音却传来:“铁雄师兄,徜若我有幸进了前十是不是可以去藏宝阁选一门棍法?” “对,大长老是这样说过。” 陈逸风这时凑近问道:“那你说我该选什么样的棍法?我也是不知道藏宝阁里的棍法熟优熟劣,你在宗门里的时间比我长想必知道哪门棍法最厉害,你说我该选哪门功法?”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铁熊挠挠头顶道:“师兄我虽然在青阳门待的时间长但现在也只不过是武道境,而且学的也是我现在师傅传下来的功法,所以我根本没机会进什么藏宝阁也不知道哪门棍法厉害。” 听了铁熊的回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陈逸风心里也是不免有些失望,苦笑着下意识看了看周康那里眼里战意汹涌。 铁熊看着陈逸风眼神中的火热,笑着拍着陈逸风的肩膀道:“这下认为自己能打败周康了?” 陈逸风看着大笑的铁熊也跟着笑了起来,毫不在乎他人奇怪的眼神。 “看来只能拼命了。”陈逸风心里暗道。 拼了!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了。”一座庄严华美的大殿中,一位衣着华丽但长相瘦矮的老者指着面前整齐的一排金丹修士中长得最好实力最强的一个道:“你就去做抽取那十万妖脉山里刚发现的三眼兽的魂血那任务了。老夫可告诉你这可是道子用来增进修为的魂血,你可不能耽搁取了血后三日之内必须要给我送来。” “周……周师弟,您看师兄我只是金丹后期。虽说那三眼兽与我是同期,但是您知道那些妖兽天生就比我们一般同阶修士要强,您看不然就换个人去,再不然还请周师弟您多派些人手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那长相正直的男子现在却是低声下气,这实在是怎么看都有一股怪异。 “什么?”那瘦小的老者指着那男子的鼻子大喊道:“你不要一口一个师弟叫得那么欢,我周云为道子办事可不会因为和你认识就可以让你攀关系。你都说了那三眼兽的境界和你一样,你还要人手?好歹我们风羽宗可是风羽国最厉害的宗门,你难道连个同阶的妖兽也打不过吗?既然你这么没用,我只能奏明道子让道子废了你也省得你给我们风羽宗丢脸。” “周师……周管事,小的不敢了,小的立刻出发定要将那三眼兽的魂血带给道子。”那男子脸上苦意明显但又不得不低头。 “慢着!”等那男子走到门口时,周云的声音传出。 “周管事,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周云淡淡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道:“要记得一月之内来我这里拿药,不然你这病可就难冶啊!” “多谢周管事的提醒,我知道了。”那男子一头青筋暴起咬着牙出了大殿。 “你们也要记得,不然老夫也救不了你们。”周云看着那男子出了大殿后又微笑着对自己对面的修士道。 “记得……记得,一定记得。有劳管事大人挂心了。”大殿里的修士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周云看着这些对自己表面恭敬无比的金丹修士,心里不止一次感到自己的走运。要不是五年前带道子回宗,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等权势?自己怎么可能得到宗门大把资源投入从而一举结丹?而这些五年前总是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人怎么可能怕自己怕地要死? 而这一切都是道子给自己的,只要跟着道子混就绝对不会错。 就凭着最近老祖对道子言听计从这点,周云也觉得道子实在了不起。 不过要是那三眼兽的魂血真取来了该干什么?周云思索再三就决定了用那魂血来泡澡,想来也能增进不少修为! ; 第三十七章:行路难 随着这一轮比试的最后一场的落幕场下弟子的呐喊声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极点,因为接下来就是十强之争而那些武道九阶的巅峰强者都要出手而且是不留余地,最后一轮的比试才是众人心里所最为期待的。期待这那些平日里一般不出手的九阶强者在场上该有什么样的威势,也想看看究竟谁是青阳门现在最强的武道境弟子是他们这群武道境的领袖? 为什么说是青阳门现在的武道境领袖?是因为那个强得变态的邓文武已经突破到了基筑,不然有他在谁还敢和他争这武道境的领袖?大伙可都是在邓文武的淫威下过来的,怎么不知道邓文武可是在打遍青阳州武道境无敌手后才下决心突破到基筑的?全青阳门的弟子都有理由相信邓文武虽然刚突破到基筑不久,但真实战力可比一般基筑初期的强者还要强。 不过还好邓文武在大比之前突破到了基筑,不然这次大比魁首都不用花心丝猜了。 不是他难道还有人打得过他? 所以众人看着场上以平淡语气宣布这轮比试结束的邓文武眼神中都不免带着敬佩和羡慕。 见第三轮比试完毕,大长老从玉座上站起来道:“现在老夫宣布这大比的第三轮结束,所有获胜的弟子和先前抽到‘轮空签’的弟子可以进入最后一轮比试。而前十名的决出由诸位长老依靠弟子的实力从而公平给出相应的名次排行,有不服的弟子可以随便向前十的弟子挑战。前十名弟子若被缠斗可以下重手,情节严重者可以废去其修为,但切记不可伤其性命。” 陈逸风心里暗暗为这个规定叫好,心道这个规定做到了公平和合理性。因为大比是长老商议谁与谁对决以及决定了大比的排名,所以这样的操作若是遇上了不公平的长老就存在着极大的不合理性。要是长老们心里认定了一个人,那么无论是安排对手和最后的排名都是极不公平的。所以要是加上了随时可以挑战这条规定,这样就可以避免一些原本实力强劲的弟子无故被排在不合理的名次。最后加上的可以下重手或是废去修为的规定更是防止了一些没进前十的弟子的胡搅蛮缠,让那些原就没有实力从而心生不满的弟子不敢这样做。 “现在老夫宣布本次大比最后一轮开始,首先是……” 陈逸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康,暗道:“第一轮就由我来打败你吧!” 既然是长老们按诸位弟子表现的实力来评判名次的,那么打败武道九阶下最强的周康想必就能被判为前十了吧! 毕竟,武道九阶的弟子只有六名! 那么第七名我就收下了! “首战就由周康对战陈逸风!” “果然!”陈逸风笑了笑就朝场上战台走去。 现在参加最后一轮的弟子包括陈逸风就还有十三人,其中武道九阶者六人武道八阶的也有六人,最后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陈逸风这朵运气和实力都好的武道六阶的奇葩。 这还真是一朵真正的奇葩,青阳门就开派开始就举办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了,但有史以来能以武道六阶的修为进了最后一轮的弟子伸手就能数过来。当然一些天才没赶上这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就另当别论了,就像邓文武那变态一样还没等到三十年一次的大比开始就已经突破到基筑期了。 奇葩不是想有就能有,但这次就出了个陈逸风,真是让人有点吃惊和心喜。 场上陈逸风与周康相视而立,眼里战意弥漫到了四周便让场下众多弟子也是激动不已。陈逸风战意强烈是因为能不能打赢周康关乎他能否进藏宝阁选取功法,而周康眼中的战意实际上更是一种怒意算是对陈逸风在场下时带有挑衅意味地直视自己的不满。 陈逸风看着面前相貌堂堂实力超群的周康,眼里除了战意还多了一股重视:“你很厉害,可是我也不差。我本来是不想和你拼命的,可是现在我有两个不得不打败你的原因。所以我希望你在和我交战的时候能放下心里的轻视,不然你很可能被我打败。” 两个不得不打败周康的原因,一个是给周健的承诺而另一个就是关乎自己的功法问题了。而原本不想和周康拼命,就是说陈逸风原本不怎么想进前十。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这点并不是陈逸风退避的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要进前十就要使出浑身解数。那么那“狂雷落天步”就要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众人眼里,虽然功法方面可以推到封朴仁那个便宜师傅身上,但不能保证有人见识到了它惊世骇俗的威力后不顾一切地来抢夺。 “呵呵,跳梁小丑!”周康露出不屑的目光,嘴角上扬道:“你虽然有些本事,但没想到你竟然狂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有胆教训我。你与右耳一样只是比一般八阶弟子实力强一点而已,没想到你比右耳更狂更天真,竟然让我小心你?你太不自量力了!” 周康还没等陈逸风开口拔剑向陈逸风刺去,速度之快剑势之强出乎陈逸风意料。陈逸风一时间措手不及连储物袋中的木棍都还没取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陈逸风也是无力招架。眼见剑锋渐近陈逸风突然就地向四周一滚,才避开这凶险的一剑。 不过这开场就在地上打了个滚,这还真是不怎么好看,这下子明眼人都知道陈逸风一开场就不如周康。 “哈哈哈哈……”周康看着陈逸风那狼狈模样,心里不禁觉得一阵解气:“如何?这就是你我的差距,看你还怎么口出狂言。” 陈逸风从地面上站起来面上确实有些不好过,但一瞬间就释怀了。毕竟那剑确实是出其不意,没接下就是没接下不值得感到懊恼。与这点相比这场比试的胜负才是重中之重,只见陈逸风从储物袋中取出木棍看着周康严阵以待。 看着脸上戒备之意甚重的陈逸风,周康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了:“无论你怎样防备,你都不可能赢的。” “中流突转!” 周康出剑,剑势如虹。剑光如河,一条剑河就这样向正在戒备的陈逸风袭去。剑河汹涌奔流,水势一往无前笔直向前! “好!来得好。”陈逸风在场下看右耳与周康比试时就知道周康的剑法精妙强悍,现在在场上亲自面对就知道自己在场下对这剑招的威力估算地少了。不过就算这样陈逸风也不能退缩,为了功法陈逸风不能躲避。 “开山五棍!” 陈逸风身上爆发出无数扭曲闪烁的雷电,高举着手中被雷电包裹的的木棍向着对面那条奔流直冲的剑河就一棍劈去。 剑河,奔流汹涌气势磅礴! 雷棍,刚猛爆烈威势惊天! 在众人眼中那剑河与雷棍就要撞在一起! 突然—— 那原本奔流直下的剑河就像是扭曲的蛇腰一样一下子就转了方向,快速绕开了陈逸风的雷棍直奔陈逸风胸口! 轰—— 两道轰响先后响起,第一声时就看见陈逸风被剑河击飞,鲜血洒空然后陈逸风堕在地面从场中央滚到了场地的边缘,滚过的场地中零星洒了大把鲜血。 而另一道轰响传出后众人往向一看,就在周康的面前土石纷飞出现了一个三人并排能躺下的大坑出现了,仔细一看那大坑里有土石都是焦黑一片。 “呸!” 陈逸风挣扎着从场地边缘爬起来,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才好过了一些。看着自己胸膛上还在淌血的一道深深的剑痕,陈逸风痛地不禁皱了皱眉头。 周康奇怪地看了看陈逸风一眼,按道理来说中了自己那一剑陈逸风就算体魄堪比武道八阶也根本不可能爬起来的。不过,等他看见了陈逸风身上破损的雷铠后就有所明了。 陈逸风也没想到这名叫“中流突转”的剑招竟然能中途将剑路改变,要不是自己用自己雷属性真气编织成了一道雷铠就没有再战之力了。 “好剑招!”陈逸风看着周康道:“圣贤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是什么读书人,但我也喜欢看书。就让我还你一招,你接好了!” “开山六棍!” 陈逸风不顾胸口的伤势,身上真气噴涌而出。雷电爆涨,陈逸风气息不断拔高,手举木棍陈逸风就向周康跑去。 雷电纠结,就在陈逸风的上空形成了一个梁柱大小的雷柱。陈逸风站在这雷柱下看上去弱小无比,但一眼望去就像陈逸风举起那雷柱一样,这得要多大力气啊! 一棍挥下,那雷柱就向周康头顶落下! “两水会流!” 看着陈逸风这惊天一棍,周康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便一剑挥出! 轰—— 巨大的声响从场中央传出,无数雷光和剑气爆发,就像从场上来了一条强横的气流将场下弟子吹地衣衫不整! 一瞬间场上的雷光与剑河对撞湮灭,等众人再看时陈逸风突然化作一道雷光直奔周康而去! 那速度!如光如风! 一呼一息间,陈逸风就举棍来到了周康对面。 周康一剑刺出,结果陈逸风已经不在原地。雷光一闪,陈逸风就来到了周康背后。 “百舸争流!” 周康不管陈逸风就在自己背后,只是微笑着向对面一剑刺出。 一剑刺出,上百条剑河围绕着周康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不好!” 陈逸风脚踩雷光直退,雷光闪过虽然出了那道剑招的攻击范围。但陈逸风也是惨不忍睹,身上又多了几十道深浅不一的剑伤! “果然,他有办法破我的雷道极速。”陈逸风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也还是叹了一口气。 狂雷落天步的雷道极速被克制了,还真是有些行路难的感觉。 周康此人,果然难以对付! ; 第三十八章:雷龙出水 “哈,哈……”周康看着浑身破烂不堪满身鲜血的陈逸风笑道:“如何?现在你的疾速都被我破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来挽回败局?” “若是已经黔驴技穷,我还是劝你早些认输。如果你现在跳下战台,我想你就能避免再受重伤。” 陈逸风看着面带得意之色的周康,由于出血严重而稍显苍白的脸并没有再表现出任何表情。对周康的嘲讽陈逸风心里也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因为周康确实很强,很强…… 所以一开场来,陈逸风都是一直被他压着打。 所以陈逸风认为周康确实有资格出口嘲讽他…… 所以就算被嘲讽陈逸风也没有回口…… 不是不想回口,而是没有理由回口…… “你说的对!” 既然无法回口就只能顺着周康的意思来了,所以陈逸风对着趾高气扬的周康道:“你说的对,我的实力是不比你强所以才会从开场到现在都是被你掌控了战局。可是我确实是还没有黔驴技穷,现在我还在场上我只要没有把所有手段都使出来就不可能认输,除非你在我使出全部手段之前就将我打到爬不起来或者将我直接轰出战台,那我就还没有输。” “好,那我就把你打到爬不起来!”周康看着硬气的陈逸风,突然心里一阵生气。 “海纳百川!” 周康说到做到,话声刚落就抬手一剑向陈逸风刺去。一剑刺出成千上百条剑河就朝陈逸风奔流而去,这么大的范围攻击周康早就将陈逸风的疾速算进去了。一剑刺出,陈逸风便是躲无处可躲。 竟然无处可躲,那就不用躲! 放手干吧! 陈逸风眼里没有半点迟疑,全身雷光爆起就抡起木棍便朝周康前去。 轰—— 陈逸风真气毫无保留一下子爆发出来,一种超出绝大多数武道八阶的压迫感由场下传至场下,让场下弟子不敢相信心里更是震撼无比。虽说右耳动用全部真气时的压迫感差不多,但右耳可是武道七阶巅峰而陈逸风听说刚突破到武道六阶连一个月都没到,所以论众人的吃惊层度比右耳可是只多不少。而且陈逸风平日里在宗门的声名不显,这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实在让人感到特别意外。 只见陈逸风浑身上下都被雷电包裹地严严实实如镀上了一层强悍的雷铠,而雷铠发散出无尽的雷芒将整个战台都染上了雷电的青芒。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最让人吃惊和震撼的是随着陈逸风一步一步向那满天剑河冲去时。每前进一步陈逸风身上的气势就强一分,陈逸风身上的气势越强那场上的雷电就越发粗爆而陈逸风身上的雷铠也越凝实。 雷铠越发逼近实体,陈逸风就越发被那道雷铠包裹住。陈逸风气息越强那包裹他的雷铠就越厚实越大,等到陈逸风来到那成百上千道剑河面前时,那道雷铠已经将陈逸风完全包裹进去了而且足有三米之高,而且一道雷电化作的无孔面具将陈逸风整个面容都笼罩,雷光闪烁中那似乎是一张十分模糊的脸。 此时的陈逸风完全被包裹进雷铠之中,仿佛就化作了这个孔武的雷形。如同雷仙临世踏雷而行,每落下一步战台都要震动一下。特别是临近剑河时那脚步声就越发大了起来,最后听来就是一声声的雷音震撼人心。 大长老看着场上如雷仙谪世的陈逸风,心里对陈逸风的表现表示满意轻笑道:“四长老,你可对封师兄安排给你的弟子感到满意?” 不等四长老回答,二长老就大笑道:“雷图你这老小子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就向封师兄讨这个徒弟子了。虽然我不会什么雷道,但是我火龙看了也眼馋啊!” “喂!火龙你要是敢抢我徒弟的话,就不要怪我不顾我们上百年的交情要同你做上一场了。” 看着雷图长老的着急模样火龙长老就同着诸位长老一齐笑起来了,忙道:“算了吧!我看这陈逸风只是在雷道一途有天赋,我要是收下了他岂不是误人子弟耽误了他的大好前途。” “没错!陈逸风这孩子分明是为雷道而生的。”雷图长老看着场上气势如虹的陈逸风心里的欣赏更是掩藏不住,自语道:“武道境便能凝聚出雷道法像,这真是雷道宠儿!” 此时再看场上,一身雷铠的陈逸风踏着雷声已经来到了那成百上千的剑河面前。剑河虽然分化成上千道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陈逸风裹入雷铠中但在这些剑河下都能感觉到无数股强劲的剑意向自己逼来。 周康果然是半步九阶的强者,随便一剑都是这么不凡。要是再被打中了,陈逸风想自己八成就无再战之力了。 所以陈逸风心里对周康的剑招重视无比,提起手中有两只手心那么大的雷柱就一扫过去。 “开山一棍!” “开山二棍!” “开山三棍!” 一连三棍扫出,三道巨大的雷光噴发。场上雷光炸开与那漫天的剑河猛地撞在一起,半空中炸响声不断响起。 剑河不断崩溃! 三棍齐发,尽扫满天剑河! “周康,你也来接我的招!”陈逸风一脚踏碎战台地面,被雷铠包裹的他一越就出现在半空之中,朝着周康的头颅就一棍劈下。 “开山四棍!” 周康抬头一看,看见了陈逸风一棍朝自己直劈而下也不感到慌忙。 “逆流而上!” 周康一剑斜向上刺出,顿时一条逆流而上的剑河就与陈逸风手中的雷棍相遇。 轰的一声陈逸风从半空中后翻一圈后落于地面,而周康也是硬生生退了三步衣冠也不复之前的整洁。 “你……” 陈逸风如风般冲到周康面前,身上雷光不减一棍就直刺周康咽喉。 “开山五棍!” “可恶!”周康面对突如其来的一棍有话自然说不出来,陈逸风这般快速的打法让周康也不得不专心应对。 “开山连击是吗?” 周康眼里闪动着怒意但又有几分明了,突然原先的招式一顿就改作另一招刺出。 没有任何花哨,就是一剑刺出。 正对棍端! 这竟是黄告申用过的惊鸿一剑! 虹光划过,与雷光相对。虹光与雷光撞在一起,一时间竟斗地难解难分。 这时陈逸风与周康对视一眼,竟默契地选择同时变招! “开山六棍!” “天一生水!” 轰—— 巨大的声响在陈逸风与周康之间响起,一场爆炸就在场上开始了。 烟尘中,两道身影分别倒飞而出。两人化作滚地葫芦一直从场中央滚到了战台边缘,而场中央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场中央烟尘高高扬起,如一条灰色的幕布将陈逸风和周康二人暂时隔开。 “咳咳。” 周康从地面上爬起来,嘴角咳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此时的他已经不复先前的英俊潇洒的模样,刚才不整的衣冠现在已经破地与陈逸风差不多了,而原本整理地一丝不苟的发鬓现在已经被雷电洗礼了一遍。 乍一看,还真是卷曲有型! 周康看着烟尘对面正挣扎站起来的模糊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要不是自己看穿了陈逸风的开山连棍临时变招为“惊鸿一剑”这时自己还不只受这点轻伤。不过说起来这“开山九棍”实在是威力大到离谱,一连六棍下来威势叠加竟让自己搞耍了点手段才能接下。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相对而言,周康的伤可比陈逸风轻的多。陈逸风先前已经是伤痕累累,如今定是伤上加伤。周康分析了现在场上的形势,自己有绝大赢的机率。 就算陈逸风这有几次出手的机会,可连开山连击都使出来了。就算周康相信陈逸风还有别的手段,可那些手段能比得上开山连击吗? “此战必胜!”周康在心里已然有了判定。 当然,这也是几乎所有在场弟子的心声。连看好陈逸风的铁熊脸上都不免黯淡下去了,甚至连在座长老心里都有结果。 “败就败在修行尚短啊!”雷图长老脸上一阵可惜,这样子比别人欠钱不还还难看。 反道是拜托过陈逸风的周健,脸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好像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心境似的。 昂—— 突然一声巨大的龙呤响彻全场,烟尘中陈逸风那边爆发出无尽的雷光。只见陈逸风临空而立右腿微抬,雷电缠绕纠结一条雷龙就围绕着陈逸风的右腿游走。 “狂雷落天步!” 陈逸风大喝,一脚朝周康踏出! 一条雷龙嘶吼着携着无尽的威压带着雷电,就笔直地向周康奔去。 等周康反应过来时,一颗巨大的龙头就穿过了烟尘正向自己一口咬来。 “惊涛骇浪!” 周康顶着雷龙带来的震撼和威压,朝着雷龙一剑刺出。 一条气势磅礴的剑河就将雷龙整个吞没,只见剑河河水不断翻腾就像将要崩溃一样。 昂—— 又是一道龙呤声响起,雷龙一摆尾就从剑河中出来了,而那条气势磅礴的剑河瞬间就崩溃了。 雷龙出水,剑河崩溃! “不好!” 周康见雷龙脱困,额头的冷汗直冒。见雷龙来势汹汹,就只得回剑自防。 “流水蜿蜒!” 一道剑河就在雷龙撞上周康时,将周康整个围绕在流水中。 轰—— 无数雷光爆发,周康的身影就硬生生地从场上被轰下来。如断线的风筝,一头扎在地面就没了声息。 “不会死了吧!” 陈逸风穿过烟尘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周康心里不免一阵担心,毕竟大长老特别说过不能取人性命的。不过看见飞射而去的周健为周康把了几下脉又喂了几颗丹药的样子,陈逸风就知道他还没死便也放下心来了。 “这场比试,陈逸风胜!”听见邓文武那熟悉的声音,陈逸风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眼前一黑就倒在场上。 ; 第三十九章:再入梦境 陈逸风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熟悉的青阳门了。而是来了一个自己来过一次的世界,不同的是这次他知道自己叫陈逸风也知道自己的一切。那场漫长而痛苦的梦境,现在陈逸风带着他知道的一切又来了。 这场没有尽头的梦,是陈逸风远离现实的寄居点。 这是陈逸风无法摆脱的深渊,它毫不犹豫地趁陈逸风脱力晕倒时将陈逸风整个都吞没! 陈逸风睁开眼就一阵惊惧,难道这是无法逃离的恶梦? 没有意识,没有原因,没有高兴和失望地一直奔跑于黑暗之中。这个世界开始什么都没有后来有了万物却死光了,只丢下自己在这荒芜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什么事都是没有意义的存在,仿佛天地初开时。或者—— 是天地枯槁,万物凋蔽的情景! 或者,都不是。 也许,只是这样罢了…… 可是最可怕的是自己最后还把付东流捅了,就这样被人用枪钉在王座上。 自己竟然会伤害付东流? 就算是在不认识的情况,就算当时自己是多么愤怒,就算心里给自己编再多理由,陈逸风也不能原谅自己。 绝对不能原谅! 因为付东流是自己兄弟啊!自己现有生命中最美好的经历都是和他一同度过的,各自快乐的事都是两人一起品尝的。在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难过,一起开心后生命里就长出了有了他的刻印。在相互倾诉伤悲,一同交换喜悦,两人一起做着同一个天马行空的仙人梦时,两人就有理由相信对方是自己最信任的伙伴。 生命中有他,陈逸风才发现自己那十年没白活。一生中要是能有一个人能让你感到安心,所有的心事在他面前都藏不住,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为他的伤悲而伤悲,那么你就找到了你生命中不肯割舍的一部分。 这样的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陈逸风怎么能有理由原谅自己? 所以,当陈逸风当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将脸转向了一边。他清楚地记得上次一枪将自己和付东流都钉在了一起,陈逸风害怕一睁眼就看见那张毫无责怪之意的脸。 可是当陈逸风侧着脸睁开眼睛时,他竟然看见了一张挂满笑意毫无瑕疵的脸。 那就是付东流的脸! 虽然长大了点可是脸上的稚气还是跟以前的付东流一样,笑起来露出一口半月型的洁白牙齿。看着这比阳光还要清澈的笑容,陈逸风突然什么心虚都忘了只有一种莫名而熟悉的安心。 看着这笑脸,突然陈逸风也傻笑起来了。 “逸风哥,你可真厉害!我从你侧面出现本想吓你一跳的,但你睁开眼就发现我了。” 陈逸风此时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付东流站在那座巨大宫殿的屋顶。这时天终于亮了,一轮初日就挂在天空。洒着金色的光芒温暖着一切,就连吹过的海风都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宫殿悬于蔚海之上,头顶初阳迎接八方来风。 陈逸风立于此宫殿之顶,这让他这种生性怯弱的人都生出一种将一切都踏于脚下的征服感。 再看一侧的付东流,白衣胜雪好不潇洒。可是美中不足的却是在付东流胸口出现了一个空洞,那就是被一枪洞穿的心脏! 这时已经可以从付东流正面看到他背面的海水了,而胸口干枯的血迹就成了那白衣上的一朵鲜红花朵。 那是鲜血染成的图案,那空洞的的心脏就是通透的花蕊! 陈逸风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胸口一看,竟然发现和付东流一模样。 一样都成了没有心的人! “东流,对不起!我用剑伤了你,这……这是因为我先前没有意识。”虽然陈逸风清楚地知道这是梦境,但还是怀着愧疚的情绪给付东流道了一声歉。 “哈哈,没关系!”付东流眺望远处,笑嘻嘻地道:“你不看我没死吗?我没死你怎么要道歉?” 死了那又该如何道歉呢? 陈逸风突然觉得付东流的话有些好笑,心道梦果然是梦这是的一切都是这么荒诞。 “东流?” “嗯……”付东流偏着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陈逸风,看着陈逸风脸上的困惑就乖乖的在一旁等着陈逸风发问。 “东流,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陈逸风看着一旁乖巧的付东流,问出了心底的颖问:“我们不是让人用枪钉在王座上,而且还被火焰包围了。” 这样还没死?陈逸风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心脏那颗大洞不才是最让陈逸风惊异的地方吗? “因为我很厉害啊!”付东流扬起英俊的脑袋,微微上扬做出骄傲的姿态出来:“是我拔出了那枪,托着你穿越了火海爬到了这宫殿的顶上。” “怎么样?逸风哥,这里的风景很好吧?” 陈逸风也学着付东流远眺的模样,放眼望去只见海天一色极是美丽。阳光洒在海面给蔚蓝的大海镀上了一层金芒,微风一起就有无数金色的水纹起伏。情绪无端的大海在这时候无比老实,只是送来湿润温暖的海风让人不禁睡意大动。 而天空也是蔚蓝只有数朵淘气的闲云不断来回游荡,如被彻底洗净的镜面将自己的色彩毫无瑕疵地映给了整个大海。 “很美,很好,这是我第三次看大海了但是就是这次的大海最好看。” 陈逸风说的三次看海了,其实都是不真实的。第一次是也是在这梦里,只不过陈逸风那时已然化风所看到的大海是狂爆无比巨浪滔天。第二看到海是在获得“狂雷落天步”时看到的幻象,只是先是雷鸣再是怪鱼最后是玄雷上人一脚都把大海翻了个遍,这大海看着能有什么意思?第三次就是这次了,看起来还真美! 不过可惜的是三次看的都是假的大海,没能看到真实的大海陈逸风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 “你看到这天地的尽头吗?”付东流用左手遮住微有些刺眼的阳光,那目光好像真真看到了天地的尽头。 “那正在崩碎的一切,是在昭示这尘世的毁灭。一切从混沌中诞生,一切又在混沌里终结。一个世界的诞生何其之美?而一个世界有破灭也是如此悲怜壮美。” “什么?什么东西?”陈逸风听着一个头两个大,心道付东流又在扯些文绉绉让他听不懂的段子。 付东流收回视线转过头看着陈逸风道:“你想看那么远吗?看到正从天地尽头开始的混沌湮灭。只要你想看那么当你再看时就能看到那么远,它就在你不远处。” 那倒是要看看! 陈逸风心里想到要看到天地尽头,再放眼望去时眼前的景色一下子不同了。只见天地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由天接地的玄黄之气,那团气体不断翻滚膨胀一步步地向陈逸风这方向袭来。 只见那玄黄之气所过,那天那地那里的一切都全都湮灭。湮灭的世间万物又化作那玄黄之气,将那道玄黄之气壮大然后又向世间万物滚去。 所过之处什么也没有,就连虚无都没有,全部化作玄黄之气! 那就是混沌之气吗? 所过之处全部回归混沌,连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也不放过。 一切之始,又是一切之终! “这就是一个世界的湮灭吗?”陈逸风看见这无声又无可阻挡的破灭,不禁自语道。 听到了陈逸风的自言自语,付东流解释道:“没错,这就是混沌的力量。它创造一切,又能毁灭一切!”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和生灵都死绝了。不然在这样的一场的灾难中,陈逸风可不想看见他们绝望而又无力的脸。 付东流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只见他轻声对陈逸风道:“你听!只要你想听到世间所有的声音,那么什么都能听到。” 陈逸风就随着付东流的提醒,下意识地想要听到世间所有的声音。 他听见了这世间无数生灵的嘶嚎,那般绝望而无力的嘶嚎!明明无法抗挣但绝望里却透着不甘心,无力里又夹杂着对生的渴望。世间一下子改变了,变得哀鸿遍野变成了绝望的末日。 特别是脚下的这座宫殿,里面的喊叫声更是让陈逸风无法忍受。 痛斥,嘶嚎,哭泣,乞求…… 疯狂,暴怒,心死,疯癫…… 一切人世间该有的绝望声都被困在这座陈逸风脚下的宫殿中,这一切竟让此时没有心的陈逸风生出无尽的同情感来。 因为,这座宫殿原先关住的是所有的人类…… 而陈逸风此时正在一个人在聆听全世界的悲痛! 形体不在了,难道这是灵魂在嘶吼吗? 陈逸风一抹脸颊,竟发现全是泪水。 “呵呵。”付东流看着泪流满面的陈逸风竟笑出声来了,竟笑出了泪花:“我就知道逸风哥你就算没有心了,也不会对这等景象无动于衷。看着你这样,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不过,逸风哥你愿意相信我吗?” 付东流突然对陈逸风伸出一只手,随着这只手的伸出这时的海风竟变得狂野起来了。 “愿意一直相信我吗?” 陈逸风只感觉到风从胸口的空洞里进进出出,看着付东流眼角的泪光一把就将付东流伸出的手握住。 “我不相信你,我还相信谁?” 付东流听着陈逸风的回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拉起陈逸风的手就跑起来了。一直跑,跑到这宫殿顶的尽头,面朝大海。 然后,从宫殿之上跳下! 挽留他们的是风,而收留他们的是海! ; 第四十章:藏宝阁 “开什么玩笑?就这样跳下来?这可不是一般高啊!” “我,我……” “我怕啊!” 陈逸风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梦里而是坐在熟悉的青阳观中。看着透过窗探头进来的明媚阳光,一抹额头直冒的冷汗心里苦笑不已。 果然是梦啊!一切是那么荒诞,付东流是那么不合常理。 放下梦里的一切陈逸风用手遮了遮略有些刺眼的阳光,许是长时间在沉睡眼睛一下子接受不了强光。陈逸风就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一下再说,等陈逸风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就没有了前先生活在一片光亮的目眩感了。 陈逸风思绪回到自己晕倒时,那时他已经是强弓弩末了若不是担心自己一脚将周康踏死早就晕了。因为当时身上的伤已是极重,特别是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每吸间都带出陈逸风大量鲜血。而浑身其它地方也不好过,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要不是陈逸风渴望进前十的意志和具有被雷电打磨的强悍体魄,这么多鲜血喷出他也早就昏死在场上了,怎么能坚持用出了“狂雷落天步”。 只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次大比的胜负是否已经分出来了? 当然,陈逸风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进没进前十。 虽说陈逸风料想自己战胜周康后,实力已经能进前十了。但陈逸风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急躁和担心,就起身向观外走去。 可等到陈逸风出到青阳观门口时正巧看见了正疾驰而来的邓文武,只见邓文武从半空朝陈逸风激射而下。卷起满地的灰尘,呛地陈逸风一阵咳嗽。 “陈师弟,你醒了啊!” 看着邓文武脸上急切的神情,陈逸风就知道他是有事找自己而这句关心的话恐怕是顺便带上的。不过有总胜于无,陈逸风可不会在这几点同邓文武计较。不过,邓文武的到来道是让陈逸风心喜了一下。 “咳,咳……”陈逸风在半空中摆了摆手这才开口问道:“文武师兄,你来找小弟干什么?” “俺,俺……”邓文武看着不断将灰尘赶来自己这边的陈逸风,竟一时间也被这灰尘弄得说不出话来了:“咳,咳……俺……” “俺……,呸!怎么这么多灰啊!” 这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陈逸风看着狼狈的邓文武就是不说话。 “这……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俺们还是边走边说。”邓文武一把提起毫无防备的陈逸风,攸地一下就飞上了高空。 “啊,啊……” 风一直从陈逸风的嘴里嚾进,一种远离地面的虚弱感出现在陈逸风心头。看着脚下缩小了几个版本的树木和房屋,陈逸风不禁恐惧地嚎叫起来了。凌空疾速中,风不断拉扯着头发和衣物。风这个无孔不入敌手,简直让陈逸风生出一种无法防御的无力感。四周的一切都在飞速后退,原本静止的物件这时竟像获得了生命一样在向陈逸风挥手告别。 这就是飞的感觉! 大地在你脚下的感觉,地面的一切都是渺小的感觉! 这般享受的感觉! 陈逸风简直要吐了。 妈的,以后谁要带我飞,我就灭了他! “邓文武,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藏宝阁!” 邓文武与陈逸风的熊样不同,这么疾速的飞行对他来说完全没有负担,大笑道:“你还不知道你是第七名吧!现在大比结束已经有三天了。如今俺师尊要开藏宝阁了,所以让俺来接你。不过奇怪的是分别你受的伤也没有周康那小子重,反而是后醒来的。” “难道雷师叔珍藏的丹药放太久没药效了?” 陈逸风听见要去藏宝阁心里激动无比,只觉得被邓文武提着飞也没那么难受了,道:“再飞快点,别让大长老等急了。不过,那雷师叔的丹药是什么?” 邓文武突然提速惊出了陈逸风一身冷汗,陈逸风后悔自己一激动就说错话了。 应该飞慢点,再慢点。 让我自己走更好。 突然邓文武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干嚎道:“雷师叔那个混蛋,没想到他那么多年的正直公正是装出来的。竟然用没有药效的丹药骗俺的纯阳精铁,还告诉俺那丹药是疗伤圣品,还说换那么多颗是他吃亏了。” “你看你吃了这丹药这么久才醒来,就知道这丹药是假货了。什么疗伤圣品?俺呸!” 陈逸风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全好了,身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身上无数剑伤连疤痕都不见了,一运气竟发现自己的功力平增了一大节都到了武道六阶巅峰! 什么没用啊!真是太有用了,陈逸风心道一定是做了那个梦才昏迷这么久的。 不过陈逸风可不会如实交代给邓文武,看见邓文武这模样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邓文武这吃瘪的样子可不多见。 不过那雷师叔,陈逸风还是在心里挺感谢他的。 邓文武一路飞驰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塔楼前。 塔楼高耸入云通体幽红,塔檐斜向上翘起如大鹏扬翅一般。塔檐角各自挂着一个青铜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安心的鸣响。塔楼通体木制,紧闭的门窗上雕刻着各种花鸟虫鱼的雕花煞是好看。塔高千尺宽有给容下万人的演武场一半大,乍一看陈逸风被这气势磅礴建筑征服了。只见宽大的大门上横着一扁,上面龙飞凤舞赫然写着—— 藏宝阁! 这是陈逸风第一次看见藏宝阁,心里自然被其震慑。因为平日里藏宝阁这块地方是禁地,弟子禁止踏入这片领域。虽说这藏宝阁高至万仞,但被阵法保护从外面根本看不见。 塔顶虽然高耸入云,但眼尖的陈逸风还是发现了塔顶有道淡青色的光芒。那恐怕就是禁空法阵了,难怪此处飞鸟绝际。而且整个藏宝阁都被笼罩在一道青光中,这恐怕是一道强力的杀招。 此时藏宝阁下已有一众人在等候,仔细一看竟有包括铁熊在内的所有武道九阶弟子还有周康、右耳和另一名不熟悉的八阶弟子,看这样子陈逸风心里还真是难为情。特别是陈逸风看见白发雪须的大长老正笑看这他时,陈逸风心里的愧疚就愈发明显了。 “师尊,陈逸风带到!” “好。”大长老看着邓文武点了点头,就看着他手中提着的陈逸风。 陈逸风从邓文武的手中挣脱,硬生生地忍着想吐的意志。 一脸内疚的样子向大长老道:“弟子愧疚,竟让大长老等候。实在该死,还请大长老责罚。” “呵呵……”大长老抚须轻笑:“无防,本门规矩开藏宝阁必须所有前十弟子在场方可开阁。这是本门开派青阳祖师立下的规矩,再等你十天半月又如何?” 突然大长老话锋一转,关切道:“听文武言你刚刚才苏醒,不知身上伤势是否痊愈?” 陈逸风受宠若惊,忙道:“有劳大长老挂心,弟子这伤已经痊愈了。” 再看着周围等他有铁熊一干人,陈逸风也是连声抱歉。 对陈逸风这般的道歉,除了周康冷切了一声其他人道是和陈逸风玩笑过去了。不过,右耳却看着道是不自然。陈逸风竟在右耳身上发现了不少新伤,从伤口来看竟是多种利器所致! 这也难怪!虽说右耳实力是能进前十,但总有人会心生不甘,难免要做一场。 “好,现在人已经到齐。如今也该开藏宝阁,让你们去自选功法了。” 听见大长老这句话,包括陈逸风在内的所有人不禁心神一动。 大长老这时话音一转,正声道:“道生一,一生二,道法自然。你们的机缘要你们自己把握,老夫在这里也不能帮你们。但你们要记住,不要贪图一些威力强大的功法。只有合适自己的功法,没有优劣的功法。” “弟子警记!” “好,老夫就将你们送入这藏宝阁。机缘天定,各自有命。三日之后你们自会被法阵排斥而出,那时老夫再来接你们。” 说完大长老大袖一挥,一道青光就将陈逸风等人卷入那藏宝阁。只见藏宝阁表面笼罩的阵法光芒一闪,就再没有动静了。 “文武,我们三日后再来吧!” 大长老道袍一挥就与邓文武飞起,连此处的禁空法阵对他们没有作用。 …… 一处华美的朱红建筑里,三个高低有次的蒲团上各坐着三人。 “果然是我们祖师等了三千年才等到的人,果然是雷道之子,果然祖师没有错,果然……” “果然……” 这时那道苍老的声音竟哽咽起来了,然后两道沉重的叹息声响起来了。 “可……这值得吗?” “这真的值得吗?” 那道哽咽的声音这时竟痛哭起来了,大呼:“祖师爷,您真的……真的没错吗?” “让我们背负了这么多,您……您真的没错吗?” ; 第四十一章:更上一层楼 当陈逸风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来到了一个无比空旷的房间。房间极大还分了几层,在房间中间有一道盘曲向上木制楼梯,视线从楼梯口向上望去竟看不到顶! 再看这一层,朱红色的空旷室内竟悬起上百道青光。而在这青光里竟有玉简悬浮其中,这么多功法玉简一时看得陈逸风也是眼花缭乱。 “难道说这么多层都是放功法玉简的地方?”陈逸风看着这么多层,也是心神动荡。 这……这该有多少啊! “嘿,陈师弟。你可让我们好等啊!听说你一直没醒过来,熊哥我可担心了好一阵啊!”这时没有大长老在场众人心里也少了那份收敛,这时生性粗犷的铁熊就闲不住了。一拍陈逸风肩膀,就打开了话匣子。 “有劳熊哥担心了,师弟的伤早就好了。”陈逸风心里对铁熊的关心感谢,但对于此地的情况却是不了解便问道:“熊哥,这些可都是修仙者才能看的功法玉简啊!这让我们怎么看?” “哈哈……” 铁熊看着陈逸风脸上的迷茫之色笑道:“也难怪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大长老就将这藏宝阁的情况同我们细说了一遍。这些虽是修仙者的功法玉简,但是经过处理后我们用真气也能察看。” 竟然可以这样?陈逸风总算知道自己怎么能得到那“狂雷落天步”了。 那玄雷道人是以武入道的绝世强者,他要求的弟子原本就不应该是一开始就修仙的人。 正是因为陈逸风没有仙根,所以他才能得到这逆天功法。 难道这就是世间缘法? “而这每层都对应了一类功法,像是这层就是剑法我们是用不上的。”突然一名长相一般的男子笑道对陈逸风道。 他就是陈逸风不熟悉的武道八阶弟子,能进前十也说明了他的实力在一群八阶弟子里也是顶尖。能多个朋友就多个助力,既然他先伸出了手陈逸风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结交的机会,向这位同门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兄告知了,不然师弟我不知道要因为无知范什么错误呢?只是师弟不常与外界来往不知道师兄名讳,还请师兄告知一二。” “师兄我叫朱东,在本门也没什么名气。师弟你又专心修行,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朱东师兄,愚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早就听说了朱师兄的大名,只是一直没能见面罢了。”陈逸风一脸吃惊,忙道:“没想到朱师兄竟是这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能见到你还真是三生有幸。” “啊!哈哈。”朱东先是与其他人都是一愣,后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陈师弟才是一鸣惊人啊!陈师弟专注修行不闻世事,这等大毅力大志气才让师兄感到敬佩不已。如今能与陈师弟相识,实在是上天赐给我朱东的一场莫大的福份啊!” 这两人分明先前素不相识,怎么一下子就比多年好友还亲近了? 这变化反差太大,让众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好了!”这时一直不语的周健开口道:“诸位师兄弟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我想我们不该在这是浪费时间。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寻找自己所需的功法,剑道功法就在此层了。” “对,对!我们也快找自己所需的功法吧!不然可就晚了。”说着铁熊就拉着陈逸风向楼上走去,在楼梯口看着开始寻找功法的周健道:“周健你等着,我就去选门厉害的功法。这次大比败给你一招,那就等着我们基筑后再战一场。” “好!”周健头也不抬一心在寻找功法,只将背上那把基筑境的法剑印在了众人眼里。 一如既往的孤傲! 就像是一群草原狼群的头狼,是孤傲的皇帝,从不表现出一丝软弱,眼里永远知道该干什么。 只有对自己的种群才有真情实感的流露,就像他拜托陈逸风打败周康一样! 只是平淡的一句话,陈逸风却能感受他内心火热的心! “如果……,我也希望可以再和你一战!”周健心里自语。 “朱师兄,你也是用剑的?”陈逸风看朱东完全没有上楼的意思,便问道。 “师兄我不才,正是使剑的。”朱东向陈逸风抱拳道:“陈师弟还是快些去寻自己的机缘吧!为兄就在此祝愿你能得一门满意的功法。” “那么就在此别过,为弟也祝愿朱师兄能得一门厉害的功法。” 陈逸风向这一层的所有人致意后,就随众人踏着阶梯直上。 此时这一层除了周健周康两兄弟和朱东外就没有别人了,只见周健周康两兄弟在一块而朱东就无形地被排斥一边。只是面对这情况,朱东也不觉得怪异和难堪,只见他专注于寻找自己功法,要是眼光与周氏两兄弟交集时就微低头露出善意的微笑。 突然周康扯着嘴小声对周健道:“大哥,这朱东与陈逸风一样都是表里不一的东西。刚才他们分明是初次见面却要装成经久不见的老友一样,这样的两个人我们要远离。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背地里害了。” “小康你从小就聪明,知道大是大非也明白这人心的不同。但你也看事情看在表面,朱东为人怎样我不知道,但……”周健转头微笑着看着周康道:“但陈逸风是值得深交的人!” “他分明表里不一,还卑鄙无耻!” “这……” “这只是一个人的伪装罢了,也许等你有了这套伪装就知道它的好了。” 周康看着教导自己的大哥,只觉得他比以前更喜欢和自己说话了。 但周康不认为自己需要这套伪装,因为大哥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什么样的难题都能一起扛过去。 “熊哥,一层要放这么多玉简难道长老们不担心我们都看光了它?” “哈哈哈哈,这点问题长老们怎么可能没考虑到?事实上我们可以看所有功法的简介,但功法只能选一个。因为这藏宝阁设有禁制,要是你选了一套功法后其它功法你是无论如何也是查看不了。” 这时大伙就来到了二楼,铁雄一看笑道:“看来这层放的是是刀道功法,师弟这下师兄就不能同你一同登楼了。师兄我定要选套厉害的功法,下次与周健那没表情的小子较量时定要胜了他。” 陈逸风对铁熊行礼道:“二长老的刀法狂暴无比,想必熊哥的刀法也是得了二长老的真传。只可惜师弟我晕倒,不然就可以目睹熊哥在场上的风彩。师弟期待熊哥与周健师兄再战,那时便让师弟充当看客如何?” 铁熊大笑道:“好!师弟你要来看,师兄怎么可能不欢迎?” 陈逸风这时又向一旁的右耳抱拳道:“右耳师兄,师弟对你着实敬佩不已,希望你能在空闲时指教一下我。” “师弟客气了。”右耳也属沉默寡言之人,对陈逸风抱拳后就开始寻找功法了。 陈逸风对右耳的脾气有所了解,自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纠结,微微一笑就再沿着阶梯直上。 第一层以及第二层功法玉简粗略来数都大致有百块,这样使陈逸风也不禁兴奋起来,那么多功法自己怎么挑得完呢? 想到这里陈逸风脚步就快多了,几乎是从二楼楼梯蹦到了三楼。 看着陈逸风这猴急样,落在后头的王坤笑道:“陈师弟看上去对功法很上心?我看陈师弟虽然学的是开山九棍,但与周康对战时的那套步法却是威力无穷,以我来看你根本就不需要分心去专研其它功法,只要专注于你的步法就行了。” “王坤师兄,我是确实需要一套功法为以后做准备。”陈逸风可不会蠢到因为王坤年少就瞧不起他,就仔细解释道:“以我武道境的修为开山九棍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要是我基筑了呢?开山九棍的后续功法,我可不相信以我这平庸的资质就能参透。而那步法虽然威力尚可,但消耗巨大不合适长久战。要是一踏而不能毙敌,师弟我估计就没有再战之力了,所以再选门棍法我也是无可奈何。” “陈师弟说的极是,那么我们就继续上楼吧!” 陈逸风一看这层竟全是箭术功法,而他和王坤都不精此道再留也是枉然。 王坤转身对一高大修长的男子抱拳道:“杨师兄,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只见那那杨性男子背负一银色玄弓,腰间别着一深色牛皮箭袋,箭袋里整齐地插满了箭矢。全身修为虽然没有刻意显露出来,但陈逸风能感受到他强悍的修为。 武道九阶! 而且也不是一般武道九阶强者能比拟! “王师弟,上次败于你的拳下我自是心服口服。但我希望你我基筑后,能再战一场。” “好,师弟也想再向杨师兄讨教一番。上次能胜杨师兄全是运气使然,要不是杨师兄手下留情,师弟我早就被师兄一箭射下战场了。” 杨师兄摇头道:“王师弟啊!师兄可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我当时浑身力气都早已用完了,能拉开弓已经是上天助我了更提不上瞄准了。” 王坤苦笑道:“杨师兄你用的的弓箭,这么点大的战台对你的发挥也不公平。” “无论如何也是王师弟你赢了,杨某输得心服口服。” “……” 王坤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走上楼梯,心里战意却异常火热。 第三层,枪法。陈逸风和王坤对视一眼,再上。 第四层,掌法!没什么可说的,再上。 第五层,鞭法!再上。 第六层,锤法!上。 第七层…… …… 陈逸风与王坤一同登楼,一楼又一楼身旁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就余下他们俩了。陈逸风与王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迫切。 开玩笑!别人可都一头扎进了功法玉简里头了,自己俩人却是还不知道要更上几层楼? 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楼层,陈逸风都不认为自己三天之内能寻遍所有楼层。万一三天都在爬楼梯怎么办? 想到这里陈逸风心里不禁一阵焦急,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爬楼,又爬一层楼。 一楼,一楼,还一楼。 山外有山,楼上有楼。 不求穷尽千里目,只是更上一层楼。 “好,终于到了。”王坤擦着汗道:“第八十八层,不过那么多封闭的楼层是干什么的?” 原来当陈逸风和王坤一路爬楼时竟发现了大半被青光笼罩的楼层,看不透也无法进入。 “想必是用来收藏其它宝物的,藏宝阁就是用来收藏宝物的啊!我们只是被允许选一套功法,所以也就只有功法向我们开放罢了。”陈逸风心里不禁发苦。 机缘啊!这也是机缘! “陈师弟,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还是快些上楼,也不知道这棍法玉简在几楼?” 王坤年纪虽小但为人正直又肯为别人着想,所以陈逸风对他的感觉不错。听了王坤的关心之语,陈逸风看着不见尽头的楼层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机缘!机缘! 我的机缘在哪里? ; 第四十二章:鸡肋玉简 又上一楼,再上一楼,还有一楼…… 陈逸风此时已经不是在爬楼梯,而是在楼梯上奔跑起来了。一步跨过五六个阶梯,一呼一息间就上了一层楼。 …… 第一百零一楼 …… 一百五十六楼 …… “他奶奶的,到底在几楼啊?”陈逸风仰天长啸。 …… 第一百八十二楼,陈逸风扶着扶手大口喘着粗气:“累……累死……我……我了,怎么……还……还没到。” …… “哈哈……”那座朱红的建筑里三个莆团上的一个人笑道:“天南啊!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现在爬到几楼了?” 坐在最末的楚天南,看着自己这位为老不尊的师兄苦笑道:“都二百三十楼来了,他还在爬。” 此时正在交谈的正是封朴仁和楚天南俩师兄弟,而此时的封朴仁外表虽然依旧脏乱,但浑身上下若有若无散发的气息都是金丹层次。 他竟然已经进阶到金丹境了! 只见封朴仁一掏耳朵,嫌弃地咦了一声就将满指甲的耳屎弹开,笑道:“年青人嘛!就是该多煅练一下身体,让他爬吧,爬吧!” 楚天南对封朴仁简直是无话可说了,就转头向坐在最上头的白发道袍老道行礼道:“师尊,弟子想向您请教那棍法玉简放在几层?” 只见那道袍老者抬起头看着楚天南,那张脸…… 赫然是大长老的脸! 一模一样,完全相同!连身上的气质都是完全相同,一样睿智与详和。只有不同的是那就是修为,大长老是金丹初期而这位老者却是金丹大圆满! 金丹大圆满? 却不完全是! 只见形似大长老的老者道:“他就算爬到顶楼一千八百一十二楼也不可能找到存放棍法玉简的楼层。” “为何?”楚天南问道。 这时封朴仁插嘴道:“莫不是因为那玉简?” 老者看着封朴仁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原故。所以棍法玉简是和其它功法分开保存的,就被封印在一百八十二楼。由于本门弟子武道六阶后大多都会改修其它功法而且这几百年来一直没有用棍子的弟子进入前十,所以这一百八十二楼一直都没开放。” “师尊,这可怎么办?”楚天南苦笑道:“他……他现在可已经爬到五百八十二楼了!” “这……” “我……我……”陈逸风这时就躺在第五百八十二楼的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一抹额头的热汗自语道:“我再也不爬了,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一会儿陈逸风起身就把刚说的话忘了就打算往向上爬,突然地板上的一张纸吸引了他的眼光。 “刚才怎么没看到地上有张纸?”陈逸风捡起地面上的纸,看见上面竟游笔龙蛇地写着几个字。 “这字写得真好!真是……”陈逸风突然瞪大眼睛:“什么?棍法玉简放置于第一百八十二楼。守阁人留!” “什么?”陈逸风大叫道:“第一百八十二楼?我怎么记得是封闭的。” 陈逸风一路寻阶而上,一楼一楼上爬。而那一百八十二楼早就经过了,那里分明没有可为什么守阁人说在那里? 守阁人,藏宝阁既然有守阁人!这纸署名是他,那么这多半是真的。 一个守阁人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青阳门弟子?陈逸风可不相信自己能开罪到这藏宝阁的守阁人。 那么只可能是守阁人对自己这个后生晚辈的提点了。 不过,没听说过这藏宝阁还有守阁人? “难道我太急切了?一下子错过了?” 是上还是下?陈逸风这下可下不定决心了,如果是守阁人捉弄他那可就又白跑了,可要是真的? 看着楼上无尽的楼层陈逸风心里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惧意,终于选择下楼:“大不了就再爬一次!” 现在陈逸风看着要下的四百层楼心里一阵无语,小声自语道:“竟然有守阁人!怎么不早告诉我在几楼?守阁人是吃干饭的吗?” 陈逸风可不敢大声抱怨,万一那守阁人听到怎么办? 要是听见,被轰出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 楚天南看了封朴仁一眼,只见封朴仁一脸淡然。再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尊,只见他黑着整个脸…… 第一百八十二楼,陈逸风看着满层都是棍法玉简的青光有点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这么明显自己怎么可能错过? 明明之前就是被封闭的! 不过当陈逸风看见自己梦寐以求的棍法玉简时,就把自己所以的疑惑都放下了,拿起一片玉简就输了一道真气进去。 “弄云棍!”首先印入陈逸风脑海的就是这三个大字,然后就出现了这门棍法的介绍。 “弄云棍!棍起云动,棍落云随。一棍出而如游云浮天,踪迹无定,游走自如。随性,则招式无定。无定,则变化自如。弄云棍,招式如云无定自由。出招敌手难以猜测招式套路,让敌手难以防备!老夫散云道人,毕生心血创弄云棍。惜哉!不可见开山棍全貌,不知能否能与之一争高低。” 散云道人!这弄云棍竟然是散云道人所创,陈逸风看着手中这玉简心里激动不已。散云道人并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而是青阳门上代用棍极为厉害的长老。虽然最后没能突破到元婴于山门中坐化,但散云道人却是极其强悍。听闻他晚年就凭着这门棍法,打遍了青阳州鲜有敌手,这弄云棍是他的毕生心血就说明这这套功法的珍贵了。 陈逸风没想到自己这回运气突然就好起来了,竟然一把拿的功法就这么强悍!陈逸风强忍着不去选择弄云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它玉简。 随手拿的功法就这么厉害,那么这此功法里会不会还有更厉害的功法? 可陈逸风仔细数来这层的玉简数,却发现就只有十几个远比刀剑玉简少。陈逸风长叹一声,心道刀剑横行用的人多自然留下的玉简也多,致于比较偏门的棍法比较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天生有仙根之人,天生就能感应到天地灵气,只要稍有师长提点或一些机缘就能收纳灵气入体从此踏上修炼之路。而武修者却不同,他们是没有被上天眷顾的人,他们天生没有灵根根本就不能感觉到这世界还有灵气这回事。所以不甘心的他们以武入道,如果有仙根的人是由内至外修炼的他们就是由外至内来修的,天生体内没有灵根那就把整个自己的肉体都化为灵根! 这就是武道修士,他们是对抗命运的不屈者! 天道公平! 所以武修者一但破武成道,他们的战力就远超同阶修仙者。因为这时的他们不光有的是修为,他们还有着一般修仙者没有的强悍肉休和精神以及对自身每一处的精妙掌控。 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这句话就是对武修者最好的解释。 开始就修炼的修仙者对敌时运用的自然是法宝的法术,而以武入道的修仙者虽然也能同开始就修炼的修仙者一样学习法术但这却无法发挥自身的全部实力,所以能发挥自身优势的一套功法对他们尤其重要。 所以陈逸风自然对自己的功法无比在意,不看完所有玉简好好比较一翻这实在是太草率了。 打定主意的陈逸风又拿起一块玉简,真气注入神识就立刻被手中的这块玉简吸引过去了。 “斗战棍法!此棍法宁折不弯……” 陈逸风看完这棍法更是吃了一惊,原来这棍法乃是青阳祖师留下的。青阳祖师虽然不曾学过棍法就更谈不上自创棍法了,但是架不住人家实力强劲去抢夺其它门派的功法吧!这“斗战棍法”就是青阳祖师在一个名叫斗战门的宗门抢来的,这棍法就是出自这门派开派的元婴老祖。但青阳祖师无疑技高一筹,灭了他的元婴,夺了他的功法和法宝,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斩尽了他门下所有基筑及以上门人以绝后患。 不过最后青阳祖师亲自写下,不见开山棍威能心中第二憾是什么意思? 既然有第二憾,那第一憾又是什么? 想不通,也没时间想了。陈逸风深吸了一口气才不甘地将手中的玉简放开,又将目光盯上了其它玉简。 “惊影棍!棍出如影随行……” “十方棍!一棍横天,棍扫十方。一棍出,棒打十方世界……” “天乾棍!……” …… 陈逸风一口气看完所有功法的介绍,面对这么多强悍的功法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要要选哪门功法。 “再找找是不是有一个叫开山棍的玉简。”陈逸风心里已经知道这开山棍就是开山九棍的后续功法了,这可是连青阳祖师那种无比强悍的元婴修士都参悟不了的功法,但陈逸风还是存着种侥幸心理。 更何况这里每一个玉简最后都道出了开山棍想要与之一争高下,如果是连青阳祖师这种元婴期的侥侥者看不了这开山棍那就说明了这门功法创造者极有可能是一位修为远超元婴期的大能。这等运道就算只有一息机会,如果不争那就真的对不起自己。 而且貌似看一下又没危险,何乐而不为? 陈逸风扫视了整个半空中的玉简,他记得自己每片玉简都看过,但都不是那提到的开山棍。 陈逸风又扫视了整个地板,竟然发现一片黑乎乎的玉简就躺这楼层的角落。 一片可能记载着逆天功法的玉简竟然像被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地上!陈逸风不禁为这片玉简唏嘘不已。 但陈逸风不知道,对青阳门来说这片玉简实在连垃圾都不如。无人能学,又舍不得丢,这实在是如同鸡肋一样的存在。它的存在就除了让人心里痒痒,就没有别的作用了,这怎么不让青阳门对它感情“颇深”。垃圾随手一扔了无牵挂,这开山棍实在比垃圾还要讨人厌,扔又舍不得,不扔看着就心烦! 只见陈逸风捡起地上玉简,用衣袖像擦灵石一样仔细地将这片玉简擦得光洁如新,竟比那十几片悬浮于青光中的玉简还要闪亮! 然后,陈逸风手捏着玉简小心地送了道真气进去…… ; 第四十三章:遗世之恨 “恨,恨,恨……” 突然,一股无边的恨意将陈逸风淹没。无数疯狂的嘶吼声在他脑袋里反复起来,这股恨意立刻将陈逸风的脑子充斥。只见陈逸风被这恨意所染,身体不住地颤栗起来,神情有些狰狞。 “哈哈……”封朴仁笑道:“这就是罪有应得,这世间啊!哈,哈……有得必有失,有图才有报。贪念一起,就让这小子尝尝这遗世的恨意……” “……” 楚天南不说话,而那位长相与大长老一样的老者更是闭上了眼睛…… “恨,恨……” 陈逸风面部狰狞,青筋爆出,雨滴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通红的皮肤上渗出。沉重的呼吸声在宁静的藏宝阁中响起,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偏僻难寻的洞穴里中呲牙低吠。 “必须要快点放开这玉简!不然,我的意志将被这股强大的恨意吞没。我将成为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陈逸风咬着牙,一下子断开对玉简的真气输送。 陈逸风刚断开真气那不断在脑海里回响的恨声就立即停下来,脑子只觉得这一下子的安宁舒畅无比,是那样的熟悉和久违。 一种不可思议的劫后余生的感觉出现在陈逸风心里。 “还好过去了!”陈逸风看着自己手中的这片玉简叹道。 “哈哈哈哈……吃亏好,吃亏好。只有先吃亏,他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不该是他能惦记的。”那座华美的房间里响彻着封朴仁为老不尊的怪笑。 “卖冰糖葫芦啰……全风羽城最好吃的冰糖葫芦!” “客官,客官,您慢点!我说这是基筑级的法宝,这可没骗您。就……就是有条裂痕,但这无伤大雅。您想啊!客官您才是炼气七阶,就算有完好无损的基筑级法定您也发挥不出它的威能,而且对您的法力负担也重,但我这有点点瑕疵的法定就不同了,它可以完全把您的实力发挥出来又不会太消耗您的法力。所……所以……唉,唉……客官您别走啊!客官,客官……” “百年灵酒老字号,今天又摧出新酒了。此酒不仅口感与其它酒不同,而且恢复灵力的作用更胜其它酒。欢迎各位新老客户来小店品尝,因为今日乃是这酒与大家见面的第一天,所以凡是跨进我们这店门的前十位今天酒钱全免。大伙注意点啊!本店小本经营,大伙还请卖我们一个面子,把你们的裤腰带扎紧些。哈哈……” “公子,留走!我们天香楼的姑娘一个个都生地水灵,公子不妨来楼里坐坐。来,来……” …… 墙外,热闹非凡。墙内,一片寂静。 墙外是尘世,一片喧嚣。 墙内也是尘世,却静寂地不像在人间。 一道墙,隔开了静寂和喧嚣。也是这道墙隔开了尘世一切热闹,一切生命的气息。 一道墙,隔开的就像是整个人间! 人间是墙外的,而墙内却是他的。 风羽城里,相府花园中。相爷陈天机白衣如雪地坐在花园中央的檐角高翘的玉亭石凳上,正手持黑子欲落于面前的石制棋盘上。 花园里只有相爷一人,没有侍卫没有侍女,除了相爷这个大活人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不光如此,无论墙外是多么地喧嚣但在这只有一墙之隔的花园里却是静寂一片,没有气流拉扯树叶的稀疏声,没有小虫在花圃里细微地吱声,也没有游鱼亲吻水面荡起的涟漪声,好的只是静寂和静止! 没错,就是静止。 在这个花园里的一切都静止了,这里的时光与墙外的时光并不在一条线上。 一道墙,竟隔开了时空? 这个花园里,风不吹,树不动,虫不鸣,水不纹,就边一墙之隔的喧嚣也进不来。 只有一个白发雪须老者,正要落下手中的那枚黑子。 而对面却没有一个敌手,自己同自己对弈? 这谈何输赢?这……有何输赢? 就在相爷刚要落下手中之子时,突然他神情一怔,手中的棋子也是停在半空中。 然后,相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相爷看着石桌上错落有致的黑白两色棋,微笑着自语道:“这遗留万古的恨意是多么愚蠢啊!为什么要恨呢?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开了?它是这么的正确,这么的明智,这么地执着。你们啊!都是蠢货,是不会明白它那无上的意志的。你们恨,是因为你们在争。可……你们这群蠢货都争错了,你们争活,所以你们都死了。哈哈……你们这群蠢货不死,我和它还争什么?为什么要恨呢?这是你们这群蠢货的无上荣光。不过我们终究是同路的,所以现在你们死了都在帮我!” “多谢!”相爷落下手中的黑子,嘴角的微笑一直挂在脸庞。 “恨吧!恨吧!恨这不公,恨这天地,恨这世间的一切的一切。你们的恨意,老夫一直都会记在心头。你们的恨意、怒意、不甘、和悲哀都会化作一柄利剑,让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手持着刺进它的心脏。刺破我们头上最阴暗的乌云,刺穿这无情施加在我们的诅咒,刺烂这还笼罩在我们子孙后代头上的阴霾。呜呜……” 广阔的平原上,一头老黄牛背负着一位身着破烂道袍的老者。老者坐在牛背上放声痛哭,回荡于整个的平原上…… “周管事,嘿嘿……小的这里有一颗对增长修为颇有用的丹药。这段时间承蒙周管事照料,这颗丹药就献给您了。” “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还劳烦师兄破费?”周云一脸笑意伸手就将那丹药抓到手心,仔细琢磨。 “这都是给道子的,我……只是先帮道子收着。”周云心里不禁想到。 “周管事,周管事……” 这人一走立马一群人又围了上来,周云不禁眼睛一亮,一笑就露出了自己好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 “这些……这些都是我先替道子收着。先收着……”周云心里又不禁想到。 闭关室中,付东流猛地睁开眼。 一双能让满天星辰都失色的双眸爆发出精光,自语道:“这就是你处心积虑为我安排的杀着吗?” 付东流眼中的精光慢慢收敛,然后默默闭上了双眼。 “笑话!就这点手段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嗒!” 黑子笔直有力地被按在棋盘上,原本静寂的花园出现不和谐的声响。就从这“嗒”的落子声开始,这片墙内被静止的空间终于与墙外接触。墙外的喧嚣迫不及待地挤进了这园子,风拂树叶发出婆娑的声响,虫子在花丛中唱起了欢快的歌曲,鱼儿争相从水里探头吻地湖面水纹相交。而园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队侍卫和一群伺候的婢女,而一位长相乖巧的侍女正手捧着一套茶具莲步向相爷款款而来。 只是对弈的只有相爷一人,自己和自己对弈这种凄凉的景象都让伺候的下人为眼前这位和善孤单的老人感到心酸。 不过,今天相爷有对手。对手虽然相隔千万里,但正如坐于对面一起花下落子。 “相爷,您刚吩咐的茶具奴婢给带来了。”那捧茶具的婢女恭敬地将茶具摆在相爷对面。 “辛苦了。”相爷微笑着对这位婢女道。 这位婢女低头恭敬道:“相爷您言重了,这是奴婢的本份。” 就像这位婢女一样,相府的所有奴才都觉得这位和善的老者为人亲近不摆什么老爷架子。所以他们都在心底庆幸风羽皇将自己送进了相府当奴才,都很庆幸当了眼前这位老者的奴才。 只是这位婢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相爷在自己取茶具的这么丁点工夫时间就自己同自己下了这么多子?只见棋盘上黑白分明,竟下满了大半落子点! 陈逸风看着手中这开山棍的功法玉简心里还是一阵可惜,这般的有缘无份真让陈逸风想起了自己知道自己没有灵根时的心情,有很大的相似虽然不尽相同。 “有缘无份还是要该舍就舍啊!”陈逸风正欲放下手中这开山棍的功法玉简,去在其实玉简中好好挑选出自己最合适的功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陈逸风脑袋里清晰地响起了一道落子的声音。 “嗒!” 声音刚落,陈逸风手中的玉简便放出红光。红光爆涨,一下子就将陈逸风整个都包裹进里面。 “恨,恨……” 这无边的恨意又一次充斥在陈逸风的脑海里,无数的呐喊就响起在陈逸风的耳旁。这回同上次不一样,上次那恨意虽然也猛爆无比,但胜在平缓。但这次这恨意却在逐步增强,每个呼吸这股恨意都要上涨一倍。 “啊啊……” 陈逸风面容无比狰狞和扭曲,几个呼吸下他的面容就同那地狱出世的厉鬼没什么不同。 “我恨啊!恨这仙不成仙,恨这佛不化佛。我恨啊!恨这天不是天,恨这地不是地。恨这开始,恨这结束。恨这一叶世界,恨这大道三千,恨这混沌起灭,恨这天地不仁。恨,恨……恨我们鲜血洒尽,为何争不来一线生机?恨我们神魂破灭,为何换不来这天地的无情?恨,恨……” “恨,恨……” 陈逸风双目通红,嘶吼道。 第四十三章:椫杖 “恨,恨……” 陈逸风如同癫疯一般拼命地吼叫着,吼叫声越来越大直把整个这一层都包裹其中。 恨啊! 陈逸风此时只感觉到自己如同坠入了一个怨恨的深渊,如同被这惊天的恨意所同化,如同化身这恨意的主人替代他继续怨恨。 “恨啊!恨啊……” 化身这无边的恨意,陈逸风只觉得自己一片懵懂。在恨意的海洋中陈逸风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一位老者痛苦的嘶鸣声,听到了到处是诵经钟涛声里一道沉重的叹息。 嘶鸣声在陈逸风脑海响起:“恨吧!恨吧!恨这不公,恨这天地,恨这世间的一切的一切。你们的恨意,老夫一直都会记在心头。你们的恨意、怒意、不甘、和悲哀都会化作一柄利剑……” 叹息声响起:“唉!哦弥陀佛……佛前一悟,殿下一叩,竟绝不了你七情六欲?春来植木,铁树开花,竟看不穿这是是非非?少发宏愿,老持菩提,竟要留下这为祸后人的遗世之恨?一棍开山,青石铺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愿世人礼佛终有路,你为何要遗祸后人?……” “恨啊!恨……” 陈逸风倒在地面,不断地翻滚,不住地嘶吼。 “不好!” 突然那位与大长老长相一致的老者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自己身旁惊异的楚天南与封朴仁大袖一甩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光芒一闪,老者同楚天南、封朴仁三人就出现在陈逸风这层。 “师尊,这……这怎么回事?”楚天南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不断翻滚嘶嚎完全失去理智的陈逸风,看着一脸凝重的封朴仁和自己的师尊问道。 “陈逸风,陈逸风……”楚天南用手推了推在地上的陈逸风。 “恨啊!恨……” 陈逸风并不答应,只是全身不断抽搐。 “陈……陈……逸风……” 楚天南突然两巴掌就上,结果只打地陈逸风更抽搐了。 …… 楚天南只好无奈地看着自己师尊。 只见老者摇了摇头,道:“这个……为师也是无从知晓。只不过自从青阳祖师请回这开山棍的玉简后经三千余载,上百长老、弟子纷纷想一睹这内含无边恨意的玉简的功法。但……但从未发生今日这事,这没有真气输送的玉简竟自己将手持之人拉入这恨意之中。这功法玉简的变异,闻所未闻,无从下手啊!” “师尊,你还记不记得师祖曾对我们无意中说过这玉简曾被青阳那老鬼施加过什么封印?”这时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封朴仁突然插了一嘴。 “没错!”老者如梦初醒道:“朴仁,你提醒为师了。” “为师记得你们师祖曾不经意间提起过,这开山棍的功法玉简是被青阳祖师封印过。你们师祖曾言,青阳祖师开建本派宗门时在这青阳山挖出此玉简。青阳祖师初得此玉简,看其成色便断言此物传自上古,其中记载的功法极可能是上古失传的功法。得此功法祖师自然喜不自禁,当然立即就开始查看这玉简中记载的是何功法。可当祖师神识进入此玉简时,一股无比强大的恨意就袭进祖师识海。这股恨意源自上古大神通者自然威力强大,若不是祖师当时已是元婴大圆满半步融体的大修士,恐怕就没有我们青阳门的建立了。可就算如此祖师还是用尽天材地宝后才保住了性命,虽说修为没有倒退但寿元却是折损了不少。也是凭着祖师他强悍的修为,这才有了我们门派的开山九棍。虽说是这玉简中的皮毛,但就论棍法而言老夫还没能发现武道境中有功法出其左右。” 老者长叹道:“因为担心门下弟子被这玉简所伤,所以祖师以大神通封印了这玉简的恨意。所以至祖爷后本门派虽无人与这功法有缘,但再也没有人被这恨意所伤。可今日这事?莫不是年岁太远又无人加固封印所以封印损坏了?” 楚天南看着地面上嘶嚎声愈加厉害的陈逸风道:“恐怕只有封印损坏才能解释地通了。” “不可能!”封朴仁反对道:“既然当时青阳老鬼已经是半步融体的境界,这才短短不过三千年这封印又没人专门破坏,怎么可能自己损坏了?” “可就这点能说得通,我们这里又有谁能强到能破坏祖师他的封印呢?” “好了!”老者不满道:“你管它怎么损坏的,我们现在最先要想的是该怎么救这小子。” “管他干嘛!”封朴仁不在意地道:“这小子死了更好,死了好在地府里去给青阳老鬼,想必青阳老鬼见到他会比见到他妈还要高兴呢!” 话是这样说封朴仁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粒青色的丹药。按开陈逸风的嘴,就将丹药扔进了陈逸风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在陈逸风嘴里就化作一股青液顺着陈逸风的喉咙就流入他身体里。 看着陈逸风丝毫没有好转的情况,封朴仁正色道:“我这极品的清神丹没有丝毫作用,不愧是源自上三古的恨意。” “为师可不想他这么早就给他送给祖师,我们师徒等了上百年,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们门派等了上千年,牺牲了那么多。如果不尽力救他,我们就太不值了。”老者身上道袍无风自动,双手快速结印。 十指交错化作一宝鼎样,老者法力涌动。双手推出,青光一闪,一尊被青光笼罩的宝鼎就笔直向陈逸风的眉心射去。 “镇魂印!鼎出魂定,万法莫侵其魂。鼎出万法退避,鼎出诛邪不可近身。鼎入识海,定其魂,定其身,定其意,震压一切邪魅。” “镇——” 随着老者这句话落下,那青光闪动的小鼎就射进陈逸风身周围的红雾中。 突然,异变起。 “恨,恨……” 老者不禁一惊,因为这恨声现在已经不光回荡在陈逸风的脑海里还回荡在这一层中。恨声入脑,老者三人都出现了稍微地失神。见到这恨意这么厉害,三人一失神后就连忙收敛心神。 这时,异变又起。 只见原本只是包裹在陈逸风周围的红雾开始疾速收缩起来,竟形成一根满是红光的椫杖! 椫杖朝着正飞射而来的青光宝鼎一棍劈出! “咚——” 宝鼎被椫杖一棍劈地倒飞而去。 “咔!” 老者嘴角溢出一道血痕,看着自己那道开了一道细小裂缝的宝鼎一脸不可思意。 “不可能!一块玉简就算传自上古,终究是死物,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神通?” 楚天南一见老者受了伤,担心道:“师尊,您没事吧?” “没事!”老者摆手视意,随后看着陈逸风头顶的红色椫杖面露狠意。 “宝鼎!撞!” 老者全身法力喷涌而出,再决结印向陈逸风推出。只见宝鼎吸收老者法力将鼎身裂缝补上,裹着青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陈逸风头顶的椫杖激射而去! 陈逸风头顶的红色椫杖自然也不甘示弱,先是绕陈逸风头顶旋转了一圈再化作一股流光与激射而来的宝鼎狠狠地撞在一起。 “轰——” 被再次击飞的宝鼎呜鸣一声,就在这半空爆开化作一阵流光,炫丽而即逝。 “噗!” 老者喷出一口血,要是是旁边的封朴仁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恐怕早就栽倒在地。 “师尊,师尊,您没事吧?”一边的楚天南连忙掏出疗伤的丹药给老者服下。 “我……我没……事,你……你们放……噗……”老者又喷出好大一口血,直把一旁的楚天南吓地一时不知所错起来了。 “恨,恨……” 这刺耳的恨声随之变得无比刺耳,无视修为就直往他们脑海里穿。 “不好!”老者大惊失色,忙道:“这恨意爆发出来了,我们管不了这小子了。我们快走,不然这股恨意也要将我们吞噬!” 不等他们有反应,那根悬浮在半空的椫杖就释放出大量的红雾将他们三人一同笼罩。 “恨,恨……” 无边的恨意就将陈逸风四人一同笼罩,这时的恨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最先被红雾笼罩的陈逸风终于坚持不住先晕了过去。 “啊啊……” 封朴仁、楚天南同他们的师尊三人也开始重复陈逸风的老路,被恨意侵蚀识海如同一团麻花在扭曲。 “啊……恨,恨……” 三道痛吼声开始在这第一百二十八层响起,代替先前第一个嘶嚎声也代替了太古的那怨恨之人。 几息后,三道嘶嚎声先后停下来了。 这时红雾中,四道倒下的身形在其中若隐若现。 椫杖在红雾中发出红芒,不断起伏,不断盘旋。椫杖震动不已,如同愤怒的佛佗一样,如赤目明王要将这怒火爆发。 只见这红雾愈发壮大起来,竟有了要顺着楼梯而下的趋势! “我恨啊!恨这仙不成仙,恨这佛不化佛。我恨啊!恨这天不是天,恨这地不是地。恨这开始,恨这结束。恨这一叶世界,恨这大道三千,恨这混沌起灭,恨这天地不仁。恨,恨……恨我们鲜血洒尽,为何争不来一线生机?恨我们神魂破灭,为何换不来这天地的无情?恨,恨……” 椫杖怒鸣如一头怒龙在云雾中翻腾,恨声愈大这红雾扩散的泰式就愈发明显。 “恨,恨……” 椫杖突然一顿,红雾扩散的样式也随之一止。 如同畜力一般,椫杖同红雾突然就爆发开来!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将整个的这一层封死,将这扩散的红雾同椫杖的嘶鸣一同封在这一层里。 “哦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突然,一声佛号响起。 “嗡!” 椫杖一震,一呼吸间收回所有的红雾变得血红无比。在半空中小心地悬浮着,如野兽小心猎人一样。 “放下,放下吧!放下方能超脱,放下才能再来,放下才可回返真我!” 突然,一张金光闪动佛手臂从虚空中伸出。佛手四指屈起食指直向椫杖点去,金光将那手指包裹看起来威严非凡。 看着向自己点来的佛指,椫杖高怒一声就一杖朝佛指打去。 “哦弥陀佛!”那道威严的佛号又响起:“痴儿啊!痴儿啊!尘归尘,土归土。你佛前一叩便是善始,如今你遗这惊天恨意却无善终啊!” “师弟啊!你礼了一生的佛,终究没悟啊!” 半空中,佛指与椫杖相遇。什么也没发生,几息后佛手金光爆涨。如同侵染一样,佛手的金光就一步步地将椫杖的红光吞没,红芒消失金芒显现。 几息后,一根彻响佛号的金光椫杖就出现在半空中。 ; 第四十四章:一言封佛 佛手手持椫杖,金光相应自显威严无比。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本凶悍无比的椫杖,现在是佛光遍体佛音不断于四周吟唱。佛声空灵坦荡如让人置身藏佛古刹之中,聆佛音如闻佛语内心一片宁静。 “哦弥佗佛!种因得果,大道始终。世界游万载,终有回头日。” 虚空中又响起一道威严的佛语,随后翻开的佛掌将掌心的椫杖握实。虚空一震,这只佛臂就握着椫杖逐渐缩回虚空。 倏—— 一道扭动如蛇的赤红铁链从佛臂对面的虚空中激射而出,颤响着一举就将要退回虚空的佛臂缚住,震响着在半空被拉直。铁链被拉得震响不已,而那佛臂也被拉得动弹不得。 佛臂剧烈地抖动却发现自已终是不得从这赤红铁链的束缚中挣脱,挣扎了一会儿后才放弃这白费力气的举动。 “哦弥佗佛!施主不让老僧走,这是何意?” 沉默了一下,那道威严的声音问道。 …… 虚空中一片沉默,没有一人回答只有那道铁链“咔”、“咔”发响。 “……想当初那一战,老僧和师弟不是施主的敌手。施主您屠尽我们整个佛国,可佛国已灭,浮屠已倾,老僧虽为人所救,但我那师弟却死于施主剑下。今日有缘再次于施主相遇,老僧却想试试施主您恢复地如何?” 虚空一震,一道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飘出:“老秃驴,你要试我恢复地如何,那你又恢复地如何?再退一走说,就算我什么也没恢复,就算我是修为如同凡人,那又如何?你们能杀死我吗?你们敢杀了我吗?” “我们现在杀不了你,可不代表我们一直都杀不了你。老僧知道今天这计不能动你一分一毫,老僧已经破了老友之计已是对不起老友了,还请施主不要拦老僧。不然……” “不然,还是要与施主您过上几招!” 说罢,虚空又是一震。另一只金光闪闪的佛臂从虚空中,无数佛文随着一起闪现,椫唱一时就在这藏宝阁第一百二十八层响起。 佛手如虬龙一般就朝缠绕着佛臂的赤红铁链抓去…… 说时迟,这时快。虚空中又钻出一条如游龙一般的赤红铁链,铁链如神龙摆尾一把就抽在伸出的佛手上。 “啪!” 赤红的铁链狠狠地抽在佛手上,抽地佛手金光一暗,椫唱一止,佛手被猛地抽回虚空。 就在佛手被抽回虚空时,虚空开始不住地颤动起来。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金光从虚空中不断地探出,像是一尊佛就要从虚空中冲出。 空间都要支持不住,因为佛怒了,佛就将要降临世间! “封!” 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再次响起,虚空突然一震。万般佛光全敛,而虚空的抖动也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一言封佛! 半空中盘旋的赤红铁链开始盘曲折叠,赤芒一闪一把燃着赤焰的狂刀就一刀将被铁链锁紧的佛臂砍断。 “啊……” 一声痛苦的声音响起,然后恢复宁静。 “嗡!” 椫杖悲鸣一声,从佛手中飞出绕着躺在地面上被赤链锁住的佛臂盘旋不已。 忽然佛臂上的赤链化作一道赤红的火焰,火焰一卷就将整只佛手吞没。而椫杖不断在半空中盘旋低鸣,像是在为这被佛臂的命运而啼哭。可是无论椫杖再怎么悲鸣,几息之下佛手就归于一片虚无。 什么也没剩下,似乎从来没有一只佛手出现过。 昂—— 椫杖突然高鸣一声就化作一道流光往藏宝阁的墙壁飞去。 突然悬于空中的赤刀一刀就将逃遁的椫杖击地倒飞回来,还不等椫杖反应过来赤刀就又化为锁链将金光闪现的椫杖锁了个严严实实。 “嗡!” 椫杖不断地鸣叫,在空中不断地翻滚,不断地回旋。像是被囚禁的野兽,像是被紧锁的狂龙,在吼叫,在挣扎。 “唵,嘛,呢,叭,咪,吽……” 椫杖不甘被锁链锁紧,通体金光爆发无数椫唱回荡在阁楼。 赤链红芒爆发一下子就盖过金芒止了椫唱,铁链锁的椫杖一下子就老实了,就静静浮在空中金光也收敛不见。 …… 被锁链紧锁的椫杖悬浮于陈逸风头顶,散出幽幽的红芒显得有些鬼异和不凡。 静寂,无声。 一阵子后被紧锁的椫杖才重新有动静。只见椫杖与缠绕的铁链一同变小,几息之后就成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随后就慢慢朝陈逸风额头落下,红光一闪直至消失于陈逸风脑袋里。 …… 高耸入云的藏宝阁外,两人并排从远方飞近并落于藏宝阁阁下。 “师傅,俺们这么大早来这藏宝阁干啥?喔……这大清早的,俺……啊……俺还没睡醒呢!” 大长老看着不断打瞌睡的邓文武,又好气又好笑:“三日之期已经要过去了,我们来此地自然是要来接那些入阁的弟子们。不然要是我们不带令牌来,恐怕凭他们绝对是走不出这重重禁制的藏宝阁。” 邓文武大大咧咧道:“啊?要是是师傅您提醒俺,俺都要忘了这事。” 大长老看着邓文武摇头道:“算算时辰,藏宝阁也要将他们传送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从藏宝阁中射下几道青光。青光落地立刻就将铁熊、周健、右耳等人的身形显现出来,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想必是有所收获,大家一出现就见到了邓文武和大长老便连忙行礼。 “见过文武师兄!” “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见众人已经出来,便道:“你们此番从藏宝阁出来,必定各有所得。老夫来此接你等,另外还有一件要事告知你们……” “……咦!陈……陈逸风,哪去了?”突然,邓文武瞪大眼睛叫道。 “什么?”大长老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众人皆在唯独少了一个陈逸风。 众人也是相互看了看,竟发现完全没有陈逸风的影子! 奇怪!一个大活人竟不见了踪影! “大长老,俺陈师弟哪儿去了?不会还在藏宝阁里吧?”铁熊心直口快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可能……”大长老突然神色一变,顿了一下道:“对了,封师兄他对我说过他找陈逸风有事想必是他带走了!你们看我这脑子,还真是老糊涂了。” “原来是封师傅带走了那就不用担心了。”铁雄哈哈一笑道:“我们还是先走吧!我还想去练练我的刀法呢!” 一向冷静的周健问道:“大长老,您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我们交待?” “关你没事!”邓文武不耐烦道:“俺们还是先出去再说,早点出去俺也好睡个回笼觉。” 说罢,邓文武祭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盘。手中法诀打出这白玉盘就飞在地面变大到能容纳十几人大小,铁雄一干人等就自觉地站在白玉盘上,显然他们知道这白玉盘的用途。 “起!” 只见邓文武手中打出数道法印,随后那白玉盘竟临空飞起。玉盘四周包裹着一道无形之光,就算是这样的飞形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只见玉盘被邓文武控制着向远方疾速飞去,而大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藏宝阁才化作一道流光尾随而去。 铛,铛…… 催起的钟身一声声不倦地反复鸣响,声音空灵浩远唤醒了无数的诵经声。 晨钟响,这又是新一天的晨诵。 无数的诵经声重叠在一起,仿佛天音响起,又如一佛醒世劝人。这诵经声如有一股力量,在此面前让人觉得自身渺小,仿佛得到了心灵的救赎,仿佛远离了这世界上所有的苦痛与伤悲。 庄严,肃穆。 可在这庄严之中竟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哦弥陀佛!这一切是定数,一切都是不能反抗吗?” 一马平原的平原上,一头黄牛正在专心啃食早露的青草。牛背上一位穿着道袍的苍老老道正从牛背上醒来,大笑道:“老秃驴,谁让你的蹄子伸到了不可伸的地方。什么东西现在摸不得你还不明白吗?你修佛还真是修蠢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突然痛哭声又在平原上传响。老黄牛只得苦着低下耳朵,一个劲地吃草。 相府花园中,相爷微笑着捻起一枚白子:“你赢了吗?算是吧!我输了吗?这怎么可能!” 说着相爷就按下手中的白子。 “去准备一辆马车,本相爷想去国师那儿讨杯茶喝。” 一边的侍从恭敬地下去准备马车,只剩下相爷一人在专心地按下一颗一颗棋子。 “哈哈……诸位师兄弟真是对宗门忠心耿耿,都抢着要将自家的宝物无偿献于道子。老夫周云对诸位的一片赤诚之心着实感动不已,可由于道子忙于闭关修炼不方便接收众位的心意。周某不才幸蒙道子信任当上管事,为了不辜负众位的一片心意所以周某就能为道子先收下诸位的好意。周某对道子忠心耿耿,所以只是先代为收下。周某等道子出关后,定会全部将诸位的心意都交于道子。” “周管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见,这点让我等敬佩至极啊!周管事不愧是英明神武,不愧是心里坦荡,不愧是正人君子……” …… 听着众人的奉承,周云心里欢快至极。看着宗门里的灵山灵脉,高兴地露出了自己的好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 ; 第四十五章:阁中语 “小子,醒醒……” 封朴仁提起陈逸风的衣襟,不断地抽着耳光。 “啪啪啪……” 见陈逸风头被打地左右摇摆,一旁的楚天南只觉得一阵惊心动魄,而与大长老相貌一致的老者却是坐在一边闭着眼疗着伤。 “喔……” “啪啪!” “我……” “啪啪!” “干啥?你……” “啪啪!” “看,醒了吧!还是我厉害,这下工夫就将这小子弄醒了。”封朴仁提着双颊高肿的陈逸风,转头对楚天南道。 “封……封朴仁!”陈逸风感觉到自己火辣辣的双颊,看着正提自己封朴仁怒从中来正要从他手中挣脱。 就在这时封朴仁转过头笑咪咪地看着陈逸风,直把陈逸风心里看得发毛。 “啪啪!” 封朴仁又是两巴掌打得陈逸风眼冒精星,然后将陈逸风一把推在地上摔了个背朝天。 “哎哟!”陈逸风痛呼一声,捂着自己肿地像两个包子一样大的双颊挣扎着站起来。正要质问封朴仁发什么疯将自己打得这么惨,但却看到了盘坐在一起的老者和楚天南。 陈逸风大惊失错,忙拜倒:“参见大长老!参见掌门!” 天啊! 这可是掌门,掌门啊!陈逸风虽说在人群中远远看了楚天南一眼,就被他平和又霸气的掌门气质深深折服了。一副英气逼人的外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一门之主的气魄。就是人群中那远远的一瞥,掌门那掌控一切的气质就深深印在陈逸风脑海里。 “起来吧!”老者睁开眼睛,对陈逸风道。 陈逸风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一眼楚天南没有动静。 “大胆陈逸风!你师……” “咳咳……”老者打断楚天南的话,对楚天南使了几下眼神。 “……你师叔大长老他叫你起来,你怎么还不快些起身。” 陈逸风这才起身,对楚天南道:“多谢掌门!” 这时陈逸风才开始打量自己待的地方,此时他正在一座华美的朱红色装饰的房间里。朱红色的建筑里只有封朴仁、楚天南、大长老和自己,陈逸风不禁奇怪道:“不知道师傅、掌门还有大长老找小子有什么事?” 楚天南看着陈逸风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有什么不适?” “不适?”陈逸风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掌门要问的究竟是什么,忙行礼道:“弟子真是不该贪图那开山棍的功法,这才导致了这种后果。最后竟然要掌门与大长老亲自来救弟子,弟子真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也对!是该让你死个千百次!”封朴仁一本正经道:“不过看在你是老夫的亲传弟子的份上,老夫这才向楚师弟为你求饶。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必须要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才有一线生机,只要你完成这任务你才能将功赎罪!” 陈逸风一听脑门直冒汗,大惊道:“师傅,这点事应该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封朴仁哼了一声道:“如果说你只是死在玉简的恨意里,那为师还有几杯奠酒给你。可你不光引出了恨意还破坏了你那青阳祖师爷的封印,让那玉简重获灵智跑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上古时期的玉简,上面记载的功法多么宝贵你知道吗?要不是为师护着你,你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你掌门师叔砍的。” “可……可我怎么可能破坏青阳祖师爷的封印呢?” “……” 封朴仁一时语噎,随后爆怒道:“孽徒,你敢……敢怀疑师傅、大长老和掌门师弟的智商?我们……我们经过实地考察,证明就是你这小子破坏封印的。” “可……可玉简不是不见了吗?您又是怎样实地还考察的?” “……” 封朴仁这次真的爆怒道:“你……你小子还敢狡辩!” 然后封朴仁对楚天南道:“掌门师弟,我们还是先把这孽徒砍了吧!那任务就随便交给其他弟子去做。” 楚天南正声道:“师兄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先将这名孽徒抽魂炼魄以告仙逝的青阳祖师。” “啊!” 陈逸风一下子就跪在楚天南面前:“掌门师叔,师侄错了!您有什么任务您尽管交于师侄,师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掌门师叔您完成这任务。” 看着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的陈逸风,封朴仁露出不舍的神色对楚天南求情道:“掌门师弟啊!你看师兄我就这一个徒弟了,你看在他有担当之心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一旁的老者也向楚天南行礼却把他吓地不自然了,道:“掌门你想啊!陈逸风是你的师侄,又是代罪之身自然会付出一切努力都会把你交代的任务完成的。” “是啊!是啊!”陈逸风一个劲地叩头,心里却在感谢为他说话的封朴仁和大长老。 看来封朴仁还念着自己五年来为他天天买酒的情义,至于素未谋面大长老为自己说好话还是让陈逸风颇为感动的。 见封朴仁和老者都开口相求,楚天南便松口道:“念在你是我唯一的师侄,还有大长老和师兄为你求情,本掌门就不取你性命。但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要是完不成你就自刎吧!” “多谢掌门不杀之恩!我陈逸风定要完成掌门你交代的任务,还请掌门告诉师侄这任务是什么?” “这个任务……你先起来,不用叩头了!” “这个任务其实对你而言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百草遗地你听过吧?” “百草遗地?”陈逸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道:“莫不是百草遗地开放的时间又到了?” 陈逸风虽然见识颇浅,但大名鼎鼎的百草遗地陈逸风还是知道的。这百草遗地还是陈逸风从一本关于青阳州各种奇地的书上看到的,这百草遗地其实就是一处药园。本来这地方根本没什么百草遗地,但就在上万年前一夜之间青阳州就凭空多了这个药园。 听说这药园出现在青阳州时,整个修仙界都轰动过。许多大能修士都试图进入药园,但因为药园天生的强大禁制让那些所谓的大能修士都无可奈何。就在无可奈何之际,根据记载数位仙人出现了。 他们合力破开了禁制,然后各种奇珍的灵药引起了抢夺。那可真是整个修仙界黑暗的日子,据说鲜血都将百草遗地淋了个遍。最后随着所有珍惜灵药的刮分,百草遗地重新回归了宁静。 但当年的情形无比混乱,而且入遗地的修士哪个不是修为通天。所以一些不入灵药还是留了下来,随着百草遗地的禁制自动恢复留在其中。 由于百草遗地的禁制被仙人损坏过,所以百草遗地每过一段不同的时间禁制就会出现漏洞。于是青阳州的本土宗门就抓住这个机会打起了里面灵药的主意,毕竟对别人大能修士而言入不了眼的东西对他们却是宝贝。 大能修士眼中的蚊子肉,在他们眼中却是好粗的一根象蹆。 但百草遗地就算开放也限制了进入此地修士的修为,凡是达到了基筑期及以上的修士但敢踏入定会被禁制轰杀。对于这点青阳州所有宗门可都有过血的教训,知道这地方的规矩和门道。 所以每当百草遗地开放时,不光青阳州本土的宗门还有其它地域的宗门都会派武道九阶或炼气九阶的弟子进入遗地。为宗门寻找一些稀有的一些灵药,也为自己争一份气运一场造化。既然要争要抢那么在这百草遗地中就少不了杀戮,在那片禁制之地流淌的血从来没有干过。 百草遗地中的灵药蕴含的灵力和药效都远超其它地方的灵药,大概是因为是用修士的血浇灌而成的吧! 虽然百草遗地里是禁止基筑及以上修为的人进入,但往往进入其中的修士最高修为不过武道或炼气八阶的修士。因为九阶高手无论是武道还是炼气都是要踏入基筑境界的宗门支柱,试问哪个宗门要将自己的支柱关在一处进行斯杀。为了避免宗门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青阳州所有宗门共同定下了一个不能准九阶弟子进入的规定,其它地域的宗门自然也是要遵守这个规矩。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自然要给别人些面子。 和而利,分则散。他们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对自己也有好处。 “不知掌门师叔,是否要师侄进入百草遗地?” 楚天南看着还面色苍白的陈逸风,郑重道:“没错,你是要进百草遗地。不过,你的任务只是为我带回一格灵果。” “灵果?”陈逸风问道:“什么灵果?” “合神果!”老者突然眼露精光,道:“此果乃是神念果的变种!” 陈逸风不免好奇道:“还请原谅弟子问一声这合神果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老者突然直视陈逸风,沉声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将这灵果带回你就生。带不回来?那你就没有必要活着了,老夫亲自动手杀了你。” …… ; 第四十六章:子母相吸符 “都准备好了吗?”青阳门山门前响起四长老雷图的声音,而在雷图面前的是数十名青阳门弟子。 这批弟子虽然修为差距颇大但都是进了宗门大比前二十的非武道九阶弟子,除了一个黄告申这位没进前二十的“有钱人”。 包括陈逸风和右耳在内的异口同声道:“都准备好了,听凭四长老吩咐!” 雷图若有若无地瞟了人群的陈逸风一眼,就转过头对身旁的邓文武道:“文武师侄,算算时辰我们也该出发了,你准备一下吧!” “文武领命!”邓文武对雷图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就往腰间的储物袋一拍一道可容纳上百人的流云赤舟就悬浮于众人之前。 “都上飞舟,开始起程去百草遗地。” 四长老一呼,就领着众人踏上了此舟。 “此次百草遗地之行,掌门吩咐这一切都由老夫负责。你们就是我青阳门派遣要进入此地的弟子,你们身上寄托着宗门对你们的厚望。但此遗地着实危险非凡,所以你们要以保住自身性命为先,对自家宗门弟子要团结抗敌。对其它宗门弟子要尽量避免与其冲突,可要是非到了要以命相搏之时汝等定要能痛下杀手,最好要将其门派弟子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说到这里,雷图长老和善的面容上闪过嗜血的神色:“在此遗地只凭天意和自己,有谁敢挡我们青阳门的弟子那就杀光他们。在宗门时有什么事都是宗门为你们抵挡,所以你们缺少对这残酷修仙界的认识。今日百草遗地之行就是杀戮之行,是浴血之行。你们要记住你们要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在这青阳州的地头上我们青阳宗是第一宗门。所以无论什么人挡在你们面前没有放过只有刀剑,出了事有我们这群老子顶着,有我们青阳门你们在这青阳州还怕什么?” “青阳当空,悬日永昼!”一众弟子大喊,自豪的吼叫响彻整个青阳山门。 没错,这才是宗门。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它荣你自豪,它衰你自耻。无论你犯了什么事惹来仇家寻仇,它都会愿意接纳你,同你一同抗敌。它是自私的,它只愿意接纳自己内部的人。它是宽容,它能接纳任何情况下的你。在宗门里,他是你成长的保护伞。不在宗门里,它会成为你做什么事的底气。 就像雷图长老说的,你怕什么?想杀就一个都别放过,大不了宗门为你全担起来。 在这青阳州,有我青阳门,还怕什么? 这就是宗门!雷图长老这番话点燃了众人的气势,也点燃了众人心里对青阳门的归属感。 雷图长老看到面前这些弟子的气势如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微笑道:“好!接下来我们就出发前往百草遗地。” “起!” 雷图长老手中法印打出射入飞舟之内,飞舟便无声无息地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疾!” 就在雷图长老这句话落下,飞舟就如离弦之箭一股猛地窜了出去。四周景物一息就被落在天边,可想而知这飞舟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可就算是如此快的速度在飞舟上的人也感到无比的舒适,一点被置身狂风之中的感觉都没有。陈逸风仔细一看竟发现这座飞舟的四周笼罩着一道青光,正是因为这道青光才使他感觉如履平地没有半点不适。 “你们在飞舟上好生休息,到时可有一场大战等你们。”邓文武提醒道。 听了邓文武的劝告,众人就盘坐在飞舟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一人却是没这么做,只见朱东一脸笑意看着邓文武道:“文武师兄,这次我们为什么要坐这么拉风的飞舟?上次我们可坐的是师兄您的白玉盘。” “你看看这飞舟比白玉盘好在哪里你就晓得了!” “好在哪里?”朱东沉呤了一下,道:“莫不是我们这次人比较多,白玉盘的乘载量相比而言较少这才选择了这飞舟。” “……”邓文武一脸好奇地看着朱东,道:“你真没看出来,选这飞舟就是因为它好看。” “好看?”朱东突然笑道:“好看,果真是好看!哈哈……师弟真是太愚笨了,这都没看出来。哈哈……” 陈逸风一人坐在飞舟的一个角落,看着飞舟上流转的光芒出神。心里想着大长老对他说的话心神不禁一紧,那真是大长老吗? “得果则生,失果则死。” 这句话从大长老嘴里说出来时,那里头的威严着实将陈逸风从头淋到了脚。这分明是一个霸主才能有的气势,这点同楚天南比起来,陈逸风一瞬间都觉得掌门给大长老当才名副其实。 这时右耳和黄告申进入陈逸风的视线,把陈逸风的思路打断。 黄告申毕竟和陈逸风做过生意,所以对陈逸风一笑道:“陈师弟,我们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右耳见黄告申将该说的话说了,就不再向陈逸风说明来意只是点了一下头。 陈逸风看着来找自己的二人,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黄告申抚摸着自己那雪白的短须,笑道:“其实我们找你是因为我们想和陈师弟你组成一队,这样我们在百草遗地的存活率就大多了。” “组成一队?”陈逸风摇摇头道:“你们不会不知道百草遗地里是随机传送的吧!我们这是白费力气,难道我们还可能同时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 “开始黄师兄来找我的时候我也不相,可黄师兄说他父亲为他专门炼制的‘子母相吸符’后我才答应同他组成一队。”右耳看了一眼黄告申又看了一眼陈逸风。 陈逸风看了一眼黄告申,问道:“子母相吸符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家父特地为我入百草遗地准备的,这子母相吸符的作用就是使携带子符的人在传送时出现在携带母符的人所处之地。所以百草遗地的随机传送对我们不会有作用,我们就能在刚入百草遗地之时就抢占先机。” 家父?那不正是制符大师黄大师!陈逸风道:“既然是黄大师的符这效果我还是相信的,不过师弟我不懂的是为什么黄大师不惜代价也要将你这个儿子往火坑里推?” 黄告申根本没有进入前二十之列,但他还是有资格入百草遗地,如果这背后没有他父亲的影子陈逸风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不过陈逸风感到奇怪的是黄大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送自己儿子来这危险的地方,百草遗地的死亡率可是出奇地高。陈逸风观黄告申身上的大把灵符就知道黄大师对黄告申这个私生子是非常疼爱的,但要是一个父亲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舍得让黄告申进如此险地? “陈师弟是有所不知啊!”黄告申一脸苦笑道:“你可知道我有多大年纪了?” “这个……”陈逸风看黄告申白发雪须脸上皱纹都能到夹死蚊子的层度,心里估计没八十也最低有七十九了。 见陈逸风欲言又止的模样,黄告申叹道:“师兄我天资愚顿,今年已是八十五岁还是武道七阶。要是按平常修炼恐怕寿元用尽也没有进阶基筑的希望,所以我父亲以极大的代价才为我求到了这次入园的资格。给我‘子母相吸符’就是让我找同门组成一队,这样存活的机会就大多了。” 陈逸风问道:“黄大师这么处心积虑为你准备这次百草遗地之行,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灵药给让师兄你突破到基筑?” “灭丹魔茎不知陈师弟听过没?” “什么?灭丹魔茎!”陈逸风心里一惊,道:“莫不成黄师兄你的目标就是此茎?” 黄告申苦笑地点点头道:“师兄我也是没得选择,要不是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我怎么可能打它的主意。” 陈逸风看着苦涩的黄告申心里不禁为这个天赋不行的老人感到伤感,当然还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在里面。灭丹魔茎是百草遗地里独特的灵药,它能让武道境或炼气境的修士在几个月内突破到基筑。但它却有一个巨大的副作用,那就是吃下此魔茎的人永生永世就只能在基筑境徘徊金丹无望。 灭丹之意就是由此而来,取的就是让修士仙途断尽之意。 但就算如此,这灭丹魔茎在百草遗地里的抢夺却是无比激烈。因为像黄靠申这样基筑无望的人却是大有人在,与其早早寿元断尽坐化不如吞吃此魔茎再涨百年寿元。 修仙者看似风光无比,但却是时时都在与天争命。在这一点上修仙者与一般凡人没有什么差别,也与一条好死不如赖着活的野狗又有什么区别? 大千世界,熙熙攘攘,名利权欲,只为活地更好更久。 这是相爷在《修真手扎》上写到的一句话,陈逸风原先认为这指的仅仅是凡人。可现在陈逸风知道了,相爷指的是大千世界自然修仙者也逃不出去。 “黄师兄,师弟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陈逸风见黄告申朝自己点了点头,就转头看着右耳道:“不知右耳师兄在意的灵药是什么?” “金身草!” 右耳简单直白的性格早已在陈逸风心里扎了根,知道右耳是炼体修士的他自然知道右耳想要金身草的原因是什么,陈逸风就不多问对右耳点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黄告申见陈逸风没有拒绝组队的邀请,笑道:“都问我们要什么,还不知道陈师弟你进百草遗地想要什么?" “……”陈逸风面色一暗,连忙挤出笑容道:“我啊?我……想要的只有一颗神念果而已,就是这样。” …… 一处满是青葱绿树的林地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到处是一片林海里无数的动物在林间行成洪流一同远遁。原本是一片宁静的森林现在忙地不行,结成洪流的一些动物一路狂奔,无数草木倒伏灰尘高高地扬起。森林里犹如被吵醒的巨兽,无数动物踏起的嘈杂声如同森林的心跳响起。 每过一定的时间森林就会被唤醒,森林对这一切都熟悉到不行了,今日正按着以往的套路再重演一遍罢了。 大到狮子老虎,小到野鸡蚂蚁都急匆匆地朝森林的另一头火急燎燎地赶去。它们都慌乱不堪,生怕再晚一步就要死在这里一样。 在它们身后地动山摇的巨响声每过几息就响起来,紧接着就是树木纷纷倒下的声音。动物怎么可能还敢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乖乖让出地盘它们哪敢?更何况多股强悍的神念反复在这片区域扫视,这让这些灵智未开的走兽也知道了此地的危险。 又是一道地动山摇的巨响响起,无数上好的木材折倒在地。这样一番大动作自然引起灰尘升腾,于是一阵咳嗽声响起。 “血葫老怪,你降落时能不能轻点。我知道你的血葫厉害还是大行的飞行法宝,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搞地乌烟障气,这让老夫我很难烤肉啊!” 只见一位锦袍肥圆的中年人正烤着一只健壮的兽腿,兽腿此时被火烤地油光发亮一阵奇香引得众人直咽口水。而此人背靠一头少了一只前腿的死花纹虎,一手持腿在烤一手指着自己面前一个巨大葫芦上领头的干瘦老者。 血葫老怪踏着葫芦看着正在滴油的虎腿,咽下一口口水笑骂道:“老夫的飞行法宝就是大就是比你们好,你们妒忌也没用。菜刀老怪想不到此番却是你来带队,你要是不再烤一只虎腿给我也太对不起我们两派的合作关系了。” ; 第四十七章:血屠宗少主 那名被唤作菜刀老怪的看着血葫老怪怪笑一声道:“血葫老怪,不要和老夫攀亲带故。我们宗门是结过盟,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魔修。嘿,嘿,虽说那些自赋名门正派暗地里也是风云涌动,但我们魔修行事是肆无忌惮,那盟约在我们眼里都是个笑话。我们两派结盟本就是白纸一张,这不……你们门派死在我们门派手上的弟子也不比我们死在你们门派弟子少吧!” 血葫老怪招呼身后一群弟子从葫芦上下来,然后手中法印一打出只见那个能载五十余人的大血红葫芦缩小至一般葫芦大小。血葫老怪拿手就将飞来自已手心的葫芦系于腰间,不顾仪表地坐在菜刀老怪面前斜着眼睛笑道:“菜刀老怪怎么说我们也是打交道上百年了,你那点皮气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哈,哈,你不就是因为我门下弟子掳走了你的鼎炉。那娘们不愧是你这老怪最喜爱的鼎炉,不但阴元充足而且那方面还真是厉害啊!你这老小子调教地好啊!哈,哈……” “你……”菜刀老怪眼神直视血葫老怪,四周气息不禁一顿他们身后的弟子都不禁退了一步,虎腿上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引地火焰直上窜。 为了一名鼎炉而向一名同阶修士动怒,原本是非常不值得的。但血葫老怪抢走的可是菜刀老怪前后辛辛苦苦近十几年才培养出来的鼎炉,不仅模样娇美而且其元阴之力极适合采纳来增进修为。可就在菜刀老怪准备将其收入房内时,血葫老怪竟然背地里将其夺走了。这样一来不光十几年的辛辛苦苦白费了,而且还将自身的修为落下了,这让菜刀老怪如何不动怒?怎么能不动怒? “不用动怒,不用动怒。”血葫老怪道:“我可没有动过你那鼎炉,她可是我们少主点名要性要的女奴。你说我们各位其主,这也是为主子办事嘛!” “少主?你说的是你们血屠宗宗门的儿子?” “不错,正是在下。” 这一声应下,将菜刀老怪的目光投入到血葫老怪身后的弟子。一群身着血红锦服的弟子中央,一位胸口绣着一把血红小刀的弟子出现在菜刀老怪面前。那名弟子长相一般但脸上有股莫名的苍白,站在一群弟子中央如众星捧月,一群身着暴露长相妖娆的侍女站在其身后骚首弄姿,引地周围弟子一阵吞咽口水。 突然一张正冲菜刀老怪笑的脸映入他的眼睛,菜刀老怪大怒道:“你这贱人还不滚过来!” 那正是菜刀老怪被掳走的鼎炉,现在正笑眯眯地看着菜刀老怪。 那位血屠宗的少主一手持一把折扇,另一只手将那妖娆的女子搂入怀中:“小美人,菜刀前辈正叫你过去呢!” “不嘛!不嘛!”那位妖娆的女子一个劲地在血屠宗的少主怀里扭捏不肯,将身上一切身上该蹭的地方都蹭了个遍,而血屠宗的少主更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奴家不要离开少主嘛!少主实力超群,又俊俏不凡,奴家一见少主就被少主您迷人的风彩折服了。至于……”这时这位妖娆的女子轻蔑地看了一眼菜刀老怪,不屑道:“至于这位只会摆弄菜刀的胖子,怎么比地上雄才大略的少主您呢!要是少主您让我跟这头肥猪回去,还不如一刀杀了奴家才好。” “哈哈哈哈……”这时不光是血屠宗的人大笑不止,连菜刀老怪这边的弟子也都憋不住露出了笑意。 “你,你,……贱人……” 血屠宗少主折扇摇起,道:“菜刀前辈,您看她也不想跟您回去。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然真的逼死她也是不好。” 开玩笑!堂堂魔宗怎么会在乎什么人命? 菜刀老怪怒极,全身修为在这时爆发出来:“小子,别跟老夫打马虎眼!我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少主,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宰了你。” “你敢吗?不,不,是你能吗?”血屠宗少主阴笑着将手中折扇合起,看着自己前面的血葫老怪。 血葫老怪也是全身修为爆发挡在血屠宗少主面前,道:“你敢对我们少主出手,信不信我们宗主就敢将你的宗门屠遍。” 两位基筑中期修士的气息在半空猛地碰撞,一种沉重的压力就出现这片领域让在场所有弟子都喘不过气来。 这时,两队踏剑而来的修士从空中激射下来。领头的分别是一位白发老翁和一位长相丰满的中年妇女,而其身后是一队青年男子和一队年青貌美的女子。两队人齐头御剑飞行,那些少男少女竟全是炼气境的修仙者。 “师兄,你看菜刀老怪和血葫老怪都快打起来了。”那中年妇女轻笑道。 白发老翁看着眼前的情行冷笑道:“狗咬狗,魔门打架关我们没事。要是你们两个老怪同归于尽才好,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在他们手上的冤魂。” 中年妇女摇头道:“最好是菜刀老怪赢,不然他那些美味的灵菜就后继无人了。” 菜刀老怪的一手好菜在青阳州可是出了名的,虽然菜刀老怪是魔教中人但凭着一手好菜也结交了不少正道修士。菜刀老怪原本道号不叫菜刀老怪,也正是因为他那一手好菜就让人纷纷叫他菜刀老怪。久而久之菜刀老怪这个名号就深入人心了,反而他原本凶狠的外号倒是没人记得了。 “一剑宗!” 血葫老怪心中一跳,对菜刀老怪道:“现在一剑宗的正人君子们来了,不想在拼个你死我活后落入他们手中就停手。我们的恩怨就让后辈们在百草遗地里解决吧!” “哼!”菜刀老怪心知不能让了一剑宗捡了便宜,狠狠地瞪了一眼血屠宗少主和那妖娆的女子。 随后菜刀老怪和血葫老怪就收敛自身修为,那种迫人心神的压迫感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时众人才把目光都放在一剑门身上,这一剑门可是青阳州实力排名数一数二的宗门得到重视也是应该。但见一剑门男俊女靓个个都生地极为灵秀,再加上都是一袭白衣就更显超凡脱俗。其它宗门都是派一位老者随行,但这一剑门却是两位长者随行不想引人注目也是不行。 血屠宗少主突然从众人的簇拥中走出,看着一剑门弟子做出高深的样子道:“早就听闻一剑门为了防止男女私情妨碍修行将男女分开教之,今日看来是真的了。” “是啊!我们一剑宗就是男女分开修炼的,你不知道吗?”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一剑宗女弟子中响起,众人寻着声音看去竟是一位六七岁大的姑娘。 小姑娘生地道是火灵像个娃娃似的,但美中不足的是脸上长着数十粒雀斑愣是将众人眼里她的档次降了不少。此时这位小姑娘正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血屠宗少主,好像血屠宗少主的无知都映照在她那清澈的瞳目之中。 血屠宗少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纯真的小女孩后,折扇一开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男女分开修炼,那么这不意味着处女很多啊!本少爷进遗地后一定要好好玩上一玩,要知道本少爷最喜欢玩处女了。” “你……”这次不光菜刀老怪对血屠宗少主恨之入骨,一剑门不论男女老少都想用手中辛苦养护的法剑把他阉了。 一剑宗女弟子除了那位小女孩外都面色通红看着血屠宗少主大骂色狼禽兽之类的东西,而男弟子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一剑将眼前这位出言不逊面色苍白的男子劈了好在同门女弟子面前好好出一下威风。 这时一道纯洁无瑕的声音响起,只见小女孩一脸纯真的样子问道:“什么是处女啊?” …… “闭嘴!”中年妇女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想说话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害怕就吓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位小女孩竟然只有炼气三阶! 将一位只好炼气三阶的弟子送入百草遗地意味着什么?众人只是笑着看了一眼恶狠狠的中年妇女也不多言。 众人不多言可不代表一剑宗长老不多言,只见那白发老翁对血葫老怪道:“血葫老怪,你该多多管教一下自己宗门弟子。不然,老夫可要替你管教管教一番。” “管教?”血葫老怪先是一惊后是一笑道:“我可不敢管教我家少主,不然你来替我们宗主管教管教。” “什么?他是血屠老魔的儿子!” “不然呢?难道不成是私生子,或者你敢说我家少主是野种?” 白发老翁被血葫老怪一番话卡住,发不出一言来反驳。他身为基筑修士自然知道血屠宗宗主血屠有多出名,那可是一名金丹级的魔修。而眼前这位青年竟然是血屠的儿子,如果说自己真出手管教一番恐怕接下来就是自己这一族被血屠屠尽。 血屠一出,哪个家族能逃过被灭门的结局? 青阳州魔道巨擘之一的血屠,说他凶名能止幼儿夜啼也不过! 听说眼前这人是血屠宗少主,一剑宗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没了气势。不过,暗地里的心思都止不了。 远方成千上百道遁光闪显不已,显然来参加百草遗地的宗门正络绎不绝地到来。 ; 第四十八章:青阳驾到 如井喷一样,来参加百草遗地的宗门遁光不断闪现。不一会儿这片平时幽静的森林变得热闹无比,不少有交集的宗门相互来往也有不少斗殴的事件发生。但斗殴也只仅限于口头较量,毕竟百草遗地里面才是大事在这时平白无故折损战力是每个宗门都不想看到的。 除了大型法宝和成股的遁光不断降落,此时还有许多单个或三五成群的遁光也引人注目。他们都是散修,虽说没有师门但也是有资格参加此地的盛事。 事实上青阳州的宗门以前不是没有联合起来不准散修入内,但是散修竟没有像以前那么退缩而是组成暂时的散修联盟和那些宗门狠狠干了一架,结果一打就是上百年。正是因为这件事青阳州散修的地位在青阳州宗门眼里抬高了不少,不光对散修开展了颇为诚恳的道歉还取消了散修不能入百草遗地的规定。 没办没,散修虽说总体质量比不过宗门,但是他们人多啊!一个打不过,我就上一群。一群打不过,我就再上一群。青阳州的宗门一想到散修的人海战术就不禁裆部一寒,没办法他们可都见识过这人海战术的厉害。 见大多数参加这百草遗地的人都来了,白发老翁瞪了血屠宗少主一眼就带着一剑宗弟子避开。中年胖妇看着白发老翁小声道:“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这狂妄的小子?” 白发老翁露出一道令人难以觉察的笑容道:“我们是不敢光明正大杀那血屠老魔的儿子,但不代表我们弟子不行。” “师兄好计策在百草遗地里动手神不知鬼不觉,那血屠老魔怎么知道是我们动手的。”中年胖妇一脸坏笑,道:“师兄,我这就吩咐弟子们在百草遗地里对那小子杀无赦。” 就在中年胖妇要传达指示时,白发老翁突然开口道:“慢着,我们应该把我们的计划和菜刀老怪说下。看刚才那架式想必菜刀老怪是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的,要知道干这种事多个盟友就多份保险。嘿,嘿……” 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年青太不知天高地厚,白发老翁看着正搂着一位妖娆女子寻欢作乐的血屠宗少主眼中暗芒涌动。 “看!赤云飞舟!是青阳宗的人来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就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还在天边的赤红飞舟上。 青阳宗,青阳州的第一宗门。自从青阳道人开宗立派以来,以半步融体的强悍修为铭定了青阳门的赫赫威名。这青阳州的名字都是风羽皇以示尊重按青阳道人名号改来的,就知道当年青阳道人在青阳州是多么无法无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知道曾有多少不服青阳门的宗门被青阳道人铁血屠尽。 虽然自青阳道人坐化以来青阳门再无元婴之修,但金丹大圆满的修士还是出过。在青阳州上现在金丹大元满就是修为最高的修士,所以青阳门就算不复当年青阳道人在世时的鼎盛但也还是青阳州的第一宗门。而现在虽说青阳门的宗主楚天南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但谁都知道青阳门暗地里还有一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存在。因为大约二十年前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宗门见青阳门最高修为只有金丹中期,就倾尽宗门之力要抢先吃下青阳宗这块肥肉。结果还没将宗门战力开到青阳门山脚那位神秘的金丹大圆满修士就半路将他宗门战力全灭,然后跑到那倒霉的宗门将那宗门凡是炼气和武道五阶以上弟子屠了个精光。 这下整个青阳州宗门都震动了,都知道青阳宗还是青阳州的第一宗门。他们在心里都感谢那倒霉的宗门,要不是它这只出头鸟,他们又怎么知道这枪里的子弹还没用完。 远在天边的赤云飞舟突然一震,然后疾度加速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此时赤红飞舟的速度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就一呼一吸间那远在天边的赤云飞舟就到了眼前。可以容纳上百人的赤云飞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轰地一下猛地撞在地面上引得大地都猛地摇动了一番,就这样这座大家伙就成了一个巨大的推土机一样将好好的一片森林硬是被拖倒了大片树木。 这时刚好来到半空的宗门正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摄,一道长达百米深深的土沟正好出现在一片翠绿之中正像光洁无瑕的皮肤上长了脓疮一样让人心惊。仔细一看竟像一把直刺密林深处的巨剑,一股霸道的气息在众人心里升起。 “这才是真正的大型飞行法宝,也只有这样才值地炫耀。”菜刀老怪一口咬下自己烤好的虎腿肉,看这一血葫老怪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像那个某某另以为一个葫芦就值得到处炫耀,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 “你……”血葫芦老怪刚要发作就被血屠宗少主用眼神止住,然后看着自家少主等着下文。 只见血屠宗少主一手就捏住原是菜刀老怪鼎炉的那妖娆女子的臀部,当着菜刀老怪的面就揉捏不止。妖娆女子露出欢喜的神情娇喘不已,引地周围众人惊愕不已。 菜刀老怪此时脸上的神色比猪肝还好看,直看得血葫老怪大笑不止。 菜刀老怪这时对身后的一名弟子恨声传音道:“告诉一剑门的长老,就说这件事我答应了。” 然后菜刀老怪看着还有恣意妄为的血屠宗少主,露出一道不易发觉的阴险的笑容。 可这个不易发觉的笑容清楚地落入了血葫老怪的眼中,血葫老怪和菜刀老怪打交道有上百年了这点小动作还是瞒不过他的。但血葫老怪没做什么异样,只是缓缓转过身去不再看菜刀老怪那张满是油腻的圆脸。 赤云飞舟上只有雷图长老和邓文武还站着,至于其他人都东倒西歪。等飞舟终于稳定下来才陆续有人爬起来,可是原本整洁的衣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没用的东西,还不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雷图长老先是骂了一声,随后对身旁的邓文武道:“文武师侄,你帮师叔我盯着点。要是发现他们衣服上有一丝折皱有一丁点灰尘,你就往死里揍。不过千万别揍死了,最多就揍个半身不遂就行了。” 分明是说给邓文武听的,可声音之大让整个青阳门弟子都听地清清楚楚。所有弟子此时都心神一震,忙地将自已的衣物整理干净。 可所有弟子心里都不服,原本穿地好好地谁让雷图长老说加速就加速。加速就算了可一下子加那么猛,所有弟子就瞬间被巨大的惯性掀翻在地。这时不知道雷图长老又发什么疯,竟然不减速就将飞舟往地面撞去,轰的一声巨响众弟子们猛地就与舟顶来了次紧密接触。最后雷图长老不管飞舟在地面滑行了上百米,还在摇晃不已的飞舟上大呼了一声爽。于是青阳门所有弟子都成了衣冠不整的禽兽,不但所有弟子肌肤接触还有不少弟子受了几处皮外伤。 雷图长老爽了之后还要叫邓文武来虐待弟子们,这让弟子们心里很是不爽。 所以弟子们跟着雷图长老出飞舟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眼神看着雷图长老的背都凶狠无比。 这些凶狠的目光自然雷图长老看不见,可这都一五一十地落在其它宗门的眼里。这下可把这些宗门震慑住了,先是霸气无比的出场方式再是弟子们凶狠的气势可是真的将那些宗门折服。 于是许多门派长老暗地里叮嘱弟子道:“我告诉你们在进入百草遗地后定不要与青阳门的弟子为敌,你们看看他们那对鲜血饥不可奈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战力绝对不止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点。” “凭本长老上百年的斗法经验来看,脸上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大多是心狠手辣之辈,你要记住要是遇上了青阳门的人千万不要轻易与之交恶。就算是交恶也要在已方人数多于他方人数三倍……不……四倍时,不然小心小命不保。” 众人也议论开来,其中还不乏评头品足的人。 “青阳门不愧是我们青阳州第一的宗门,你们看看那如虹的气势,看看那嗜血的表情,看看那比饿狼还要凶狠的眼神。啧,啧……真不愧是青阳门出来的弟子。” “你们看见没,那些青阳门弟子身上的衣物整洁无比没有半点折皱。要知道刚才飞舟有多巅跛大伙都看在眼里,他们竟然连衣服都没有折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实力强劲,这么巅跛的飞舟连他们的衣角都没伤到。” “可那大多数弟子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说你蠢,你还别不信?那淤青定是他们在飞舟里对练不小心打的,这么用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增强自己的实力。你说说,这样刻苦的弟子也只有青阳门有了。” “啊……老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要是我们宗门有这样的弟子就好了,唉!” “唉!”那人也是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我当年拜入青阳门就好了,可惜的是青阳门的门槛太高为兄我自以为还是有点天资的,但也是在青阳门面前打道回府。” “……” 陈逸风听着周围评论的声音,再看看雷图长老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一下子就明白了雷图长老这样做的目的,随之心里苦笑不已。 “原来此番是雷图道友带队,老夫可要厚着脸皮请门下弟子在遗地里对我一剑宗弟子关照一下。”白发老翁这时带着一剑宗弟子向雷图长老走来。 “原来是一剑宗的白翁道友,幸会,幸会!”这时雷图长老看着白翁身边的中年胖妇问道:“莫不成道友是一剑门鼎鼎大名的采霞仙子?” 中年胖妇一脸笑意道:“雷图长老竟然能一口说出采霞这个无名之辈,真是让采霞受宠若惊。” 雷图一笑也不再多言,反而不经意间看到了采霞仙子身后女弟子中的那位小女孩。虽是眉头一跳,但也是马上就恢复正常。 雷图虽是宠变不惊,但周围的人特别是散修都下意识地离采霞仙子远点。因为采霞仙子在基筑修士中实在是太有名了,别看她长地圆润说话也和和气气但却是出了名的蛇蝎女子。 不说她在宗门与散修大战时对散修俘虏无所不用其极,但说她对自己宗门弟子的歹毒用心就能让人对她退避三舍。因为她从不亲自出手弄死自己不顺眼的弟子,而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挖了一个坑让他们死者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样的一个女人,也难怪众人暗地里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笑面肥虎。 采霞仙子?陈逸风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女人心中诧异无比,这样的身材能采到霞吗? ; 第四十九章:遗地开 青阳门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修士的目光,这目光里有敬畏、有警惕、自然还有暗自较劲的情绪。 陈逸风站在一众弟子中,眼神却不安份地打量起四周的情况。一片密林的中一块大的可以的空地被一个一个的大行法宝生生压出来,新翻的泥土、一地的残枝败叶和倒下的树木以及不平齐的木桩无不昭示着这些大行飞行法宝的威力。 陈逸风只在一盏茶的工夫下就看到了好几辆大行飞行法宝落下地面,结果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将这空地的面积扩大了不少。不过还是自家的飞舟弄出的动静最大,陈逸风看着那如剑直刺远方的宽大壕沟心中还是颇为自豪。 此时四周的修士少说也有超过三千人,男女老少三教九流各自和自己宗门或是熟悉的人凑在一起。其中宗门弟子由至少一位长老带领实力至少在炼气或武道六阶以上,而散修虽说是人数占了大半多但是严重的良莠不齐。炼气或武道八阶的修士是有,但大部分是都是六阶以下来撞运气。陈逸风甚至看到了一名炼气一阶的散修,这让陈逸风对散修的认识更加清楚了。 没有宗门的帮助和资源一切只凭自身,在几乎没有一份助力的情况下拼命挣扎,在心里陈逸风没有对散修小视反而高看了几分。因为真正的强者大部分都是这样诞生的,宗门只是一份助力大道路上只能靠自己。 “嘿!”这时邓文武用肩膀撞了陈逸风一下道:“你看着那一看就阳痿的小子了吗?” 陈逸风白了邓文武一眼才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人正是正在温柔乡的血屠宗少主。血屠宗少主那么风骚陈逸风怎么可能不一下子就注意到,而风骚的血屠宗少主也正因如此也饱受关注,所以陈逸风稍微听了听四周的私语就明白了那个邓文武嘴中阳痿的小子来厉。 有一位心狠手辣又实力超群的老爹,也难怪他不想风骚也不行。 陈逸风看着血屠宗少主苍白的脸色,就算是一直以来都跟邓文武唱反调的他也不禁同意,那血屠宗少主是阳痿的英明判断。 “怎么了?不就是个纨绔子弟吗?” “纨绔子弟?”邓文武不赞同道:“要是一个纨绔子弟就好了,一个纨绔子弟会蠢到到处树敌吗?” “……” 陈逸风早就发现那血屠宗少主实在是蠢地可以到处挑衅其它宗门,真不知道等下到了百草遗地里别人怎么还管你是不是血屠老魔的儿子。有仇报仇,无仇打一顿也解气。但还是有聪明的地方就是没来挑衅青阳门,不然以青阳门的霸道管你是谁在青阳州都先削了再说。 陈逸风小心道:“纨绔子弟不都挺蠢吗?我可看过不少书里的故事,上面的纨绔子弟可比他也没聪明多少?” “……”邓文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逸风,骂道:“俺都跟你说地这么清楚这么明白了,你咋还晓不得?俺看你也不比那些被他挑衅的宗门聪明多少,好说你也跟俺五年了你咋没学到俺一半机智,是不是看那些书里的故事都看蠢了?” “你?还机智?”陈逸风心里吼道,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知道血屠老魔有多少个子嗣吗?又知道为什只有这个阳痿当上了少主吗?你知道除了这个阳痿血屠老魔其他的子嗣哪去了吗?”邓文武一口一个阳痿的,要不是周围人太多陈逸风估计他都要吼起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邓文武也是喷了陈逸风满脸唾沫。 陈逸风一脸恶心地抹干净脸上的唾沫星子,像踩了狗屎一样道:“干嘛?你干嘛?” “干嘛?”邓文武虎躯一震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陈逸风的脸上:“俺的意思是这家伙虽然是个阳痿,但他是个很有心计的阳痿。俺让你小心提防那阳痿,不然小心在百草遗地里死在那阳痿手里。” 陈逸风看了看血屠宗少主,也不过是炼气八阶的修为。陈逸风虽然不敢说以自己的实力能独力对抗炼气八阶的修仙者,但这次自己可是和黄告申、右耳组队。三个打一个会输?陈逸风只能把这当作是个笑话罢了。 “你还别不信。”邓文武仿佛会读心术,一下子就将陈逸风心中的猫腻猜出来:“那阳痿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知道为什么血屠老魔那么多子嗣就他当上了血屠宗少主?因为他将他的兄弟姐妹都一个个杀了,也正是如此这少宗主的位子他才能坐实。用你那核桃大的脑子想想,这样的人会是这么蠢的货吗?” 陈逸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小看了血屠宗少主,经邓文武这番开导他终于明白血屠宗少主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阳痿,还是个……心狠手辣心胸险恶的阳痿。 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一个阳痿怎么可能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夺得少宗主之位? “难道……”陈逸风惊疑不定:“难道那阳痿是故意得罪其它宗门?” “废话!”邓文武对陈逸风道:“那阳痿隐藏的目的实在是深,就凭俺的高智商也猜不出来。不过你在百草遗地还是要小心一下他,实在避不了才开打,实在打不过你就跑。” “要是跑不过呢?” “那你就等死吧!” “……”陈逸风一阵无语,看着盛气凌人风骚无比的血屠宗少主眼中的提防之意渐渐升起。 轰—— 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站立不稳。山石滚动树木不断地左右摇摆,地面的残枝败叶上上下下跳动,一阵雾气从这片茂密的树林中升起,一股浓厚的药香笼罩在四周。 一会儿大地的剧烈颤动才停止,不过雾气却是越发浓厚,药香也不断增强让人闻之心里一阵宁静。 “这是药灵雾!”雷图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陈逸风身旁,道:“这药灵雾是由百草遗地的灵药呼吸产生,以灵气和药力相结合形成。因为百草遗地的禁制不稳定这才散在四周,想必你也感觉到这药灵雾对修行有莫大好处。” 陈逸风点点头,这药灵雾对修行确实有莫大好处。陈逸风从闻到这药香开始,他原本武道六阶巅峰的修为竟隐隐有突破到武道七阶的迹象。单是这灵雾就有这么惊人的效果,也难怪那些修为低下的散修拼了性命也要在这百草遗地里找一份造化。 “其实宗门将你们这群弟子送入遗地就是让你们在这遗地中找寻自己的造化,要知道百草遗地里修行三个月可不比在外头三十年的苦修差。”说到这里雷图长老小心翼翼地将一颗暗淡无光的珠子偷偷递到陈逸风手上。 “这是闪雷珠,是我送给你的防身之物。百草遗地里凶险万分这闪雷珠你该用时就用,不然死了也是落在别人手上。” 看雷图这偷鸡摸狗的模样,陈逸风心里不禁一阵感动,将闪雷珠小心地收入储物袋中后向雷图长老郑重地点了点头。 雾气越发浓郁一会儿后方圆的景象都隐在雾气里,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光幕突然出现在雾气的中央。光幕如一块锦布悬浮,往里一望只见满眼黄芒半分其它景象都看不到。 这光幕就是百草遗地的入口,无数药灵雾从中喷涌而出瞬间这片空地中的灵气爆涨,不一会儿这里的灵气浓度都让基筑强者感到满意。 这溢出的灵气都这么惊人可想而知那百草遗地里的灵气浓度高到什么程度,即使在百草遗地里没什么收获就单在遗地里修行三个月也是一场大造化。一想到这里众人心里不禁一片火热,不少人就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那道黄色光幕之中。 只见人一头扎入光幕之中,那光幕如同水面一样竟在荡漾出几丝涟漪后重新恢复平静。 “小心点!” 陈逸风对雷图长老点了点头,跟着黄告申以及右耳一起走向光幕。用手一触及顿然一股微小的阻力被陈逸风清楚地感知到,想必这就是为什么进入百草遗地的人修为必须要在基筑以下的原因了。 境界越高阻力越大,若是修为到了基筑及其以上这股阻力想必会强到不可思意。 “走吧!” 听了黄告申这句话陈逸风下意识间捏紧了手中的一道子符,一咬牙就随他们二人撞入光幕之中。 大概一茶的工夫该进入百草遗地的人都全数进入,在场的就只剩下上百位基筑修为的长老了。只见他们并没有返回宗门的意思,想来是要在这等他们门下的弟子了。这上百位基筑修士其中少半是属于大行宗门,而在多数却是一派之主。因为门派势微所以青阳门在场的大多基筑修士也是一派掌门,如此算来青阳州有基筑修士的门派大多掌门都亲自在此了。 至于那些只有炼气或武道境的宗门,就连参加此次进入遗地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大多数有资格进入此地的散修,他们要不是投靠了某些宗门,要不就是实力却实超群获得了认可。 至于那些没有资格的宗门和散修他们不服也没用,青阳州一半的高端战力都在这里,不服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雷图长老看着光幕上最后一道波纹逐渐恢复平静,叹了一口气后才对邓文武道:“三月之后自有分晓,此地灵气浓郁我等正好可以用好修炼。再加上这灵气中特有的药力,我想可以抵我们三年的苦修了。” 邓文武不禁点头,再放眼四周发现一干基筑强者都盘坐在地面开始修炼起来。 百草遗地里有大造化,然遗地外有小造化。小造化只需要安心打坐吸纳灵气而已,大造化却要拔剑染血步步为艰! ; 第五十章:血涌沼泽 一片弥漫着雾气沼泽中稀泥若无其事地打着泡,黑色的稀泥中零星地点缀着一些青绿,透过雾气仔细一看那些青绿是沼泽上生长着的一株株青草。这些青草长有四叶,草叶细长无力地躺在沼泽上。要是你仔细地好好瞧瞧这叶片,就会发现这青绿的叶片上无规律地分布着一些偏土色的微小斑点。在一片翻滚着气泡的黑色沼泽中发现一道青绿是多么让人性兴奋啊!就像是在一片焦黄的沙漠中出现一座绿洲来地让人由衷的振奋。但这些叶片上的微小土色斑点却给人一种美中不足的感觉,就像是你在十几米远处看见一位女子你惊为天人在心里生出爱慕,等她走近了你却发现她脸上长着一些微小的雀斑,这时你的感受也大概就是如此。沼泽中雾气蒸腾就连阳光都看起来病弱无力,四周一片静寂除了泥泡自行破裂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一眼看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沼泽,但这个沼泽奇怪的地方就是太大了,以致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雾气,稀泥,自行破裂的泥泡和那零星分布的青草,这就是这片沼泽的所有景色。一片安静,一片静谧,这就是一片沼泽应该有的景象。这时沼泽的静谧却被三道黄光打破了,只见三道黄光闪过三个人出现在这沼泽之中。那三人正是陈逸风、右耳和黄告申,那“子母相吸符”果然有用百草遗地的随机传送也没有对他们起作用。两道火光闪现陈逸风和右耳手中的符变作一团火光在他们手中瞬间就成了一团灰烬,陈逸风将自己手中的灰烬倒掉对正小心地将自己手中的符收到怀里的黄告申道:“为什么我们手中的符使用后烧成了灰烬,你的却没有?”“你们手中的是一次性的子符,而我手上的是可以使用多次的母符。”黄告申对陈逸风解释道:“这母符使用的材料极为珍贵,我父亲嘱咐我定要收起来用完后交给他。”陈逸风点点头,看来这能无视百草遗地随机传送有符确实珍惜,自己和右耳这次却是占了黄告申一个大便宜。“不好!”这时右耳大呼一声,双手提起陈逸风和黄告申就一路小跑一会儿才将他们放下。陈逸风看着脸色铁青的右耳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也不管右耳刚才是多么粗鲁对待自己忙问道:“右耳师兄怎么了?”这时黄告申也是大叫一声:“不好,血涌沼泽!”陈逸风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置身于一片沼泽之中,在蒸腾的雾气中放眼望去这沼泽不见尽头这让陈逸风心里也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陈逸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六个泥洞,再踩了踩脚下泥土却传来如同实地感觉。“这……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说着陈逸风踏了踏脚下的泥土。右耳一把拔出离自己脚不过一尺的青草,道:“这是血涌沼泽特有的‘化土草’,它能将它三尺以内的沼泽变成结实的泥土,而且它的根须能解血涌沼泽雾气的毒。”“毒?这雾气有毒?”陈逸风刚才还觉得这里的空气比较湿润比较清晰还大口吸了几次,不过现在想起来这沼泽的空气竟然一点腐臭都没有,这就越体现出它的不同寻常了。化土草的根须大概有一米有余而且有成人拇指大小,陈逸风没想到这么小巧细长叶片的小草它的根须竟然如此与它不协调。这种不成比例的感觉,总让陈逸风有种古怪感。化土草的根须拔出来后竟连泥土也没沾点,雪白的根须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蕴意。这次右耳没有回答,黄告申开始沉着脸给陈逸风科普起来:“这血涌沼泽的雾气先天带有能让人身体麻痹的毒性,如果一柱香的时间我们不吃下化土草的根须就等着身体麻痹吧!”这时右耳已经将手中的化土草根须切成三断,自己咬了一口根茎咬碎咽下后将另外两根根茎分别就递给陈逸风和黄告申。“这化土草的根茎要三小时吞服一次,我们手中的根茎大概能坚持到我们走出这血涌沼泽。”陈逸风再看着自己手中化土草的根须切口竟然流出像血液一般的液体,陈逸风小心地闻了闻发现完全没有原本想象的血腥味而是有股浓郁的奶香。陈逸风一口下去那鲜红的液体就进入他嘴里,一种酸酸甜甜的奶香就在他味蕾里爆发。陈逸风一舔嘴唇,心道这可是好东西。陈逸风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看着那些零星分布的化土草他眼神都涌出了精光。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根怎么够?陈逸风一瞧数米外还有一颗化土草,伸脚就要跑到那里将它拔出来了。就在这里陈逸风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生生拽住,只见右耳满脸凝重地将自己的手捏住陈逸风肩膀。陈逸风看着右耳的脸色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问道:“怎么了?”“我们有麻烦了。”右耳朝着同样表情凝重的黄告申点点头:“没错,是沼鱼!”“沼鱼?沼鱼是什么东西?”“沼鱼是这血涌沼泽中极其危险的一种鱼,只要这沼泽中有任何动静都会引得它们关注。若是有生物遇上了它们,绝对是被它们分尸而食……”黄告申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封师伯没有将百草遗地里的情况告知你。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是没有安全从百草遗地中出来的历代前辈的经验危险性可大了一倍啊!”“……”陈逸风心里暗骂那几个老不死的,给自己这么艰巨的任务却不给自己说说在这百草遗地里有什么该注意的,这样总好过自己两眼摸黑强多了。“那我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边打边跑,什么时候跑出这血涌沼泽什么时候我们就暂时安全了。”黄告申一把抽出自己背负的宝剑,从怀里掏出一道“火龙符”道:“还好我们三个人可以同心协力,不然单靠我们其中任何一个都要葬身鱼腹。”黄告申都这样说了,陈逸风不可能不懂得接下来的凶险。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根木棍就出现在他手中,真气一运转棒身就被雷电包裹看着平静的沼泽准备大干一场。“咕噜,咕噜……”陈逸风突然发现沼泽里翻滚的气泡增多,不一会儿不断破裂不断形成的气泡如同沸水一样地剧烈翻腾。每个气泡破裂都释放一小股红色气体,许多小股气体聚在一起一团红色气体就将陈逸风他们笼罩。“这就是能让人身体麻痹的气体,刚才看起来沼泽之上没有这种红色气体。那只是因为沼泽里的这种气体没爆发出来,但实际上空气中存在着微量气体。还好我们都吃了化土草的根须,不然现在我们应该动弹不得了吧!”面对黄告申的感慨陈逸风也是感到庆幸,还好自己和他们组成了一队不然刚来这遗地就不明不白死了。陈逸风捂了捂鼻子,伴随着红色气体出现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着气泡翻滚越剧烈红色气体越来越多,这股血腥味愈发刺鼻。从一抹鲜红出现在陈逸风眼里,一呼吸间周围黑色的沼泽变成了一片鲜红。上下翻腾的血红如同起伏的水纹,加上冲天的血腥味陈逸风感觉如同站在血泊之中。但陈逸风仔细一看头皮都一下子全麻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鲜红的液体而是一条条在沼泽中游动的鱼。这鱼通体鲜血只有一个四五岁小孩的小拇指大小,但你不要因为它们小而轻视它们。陈逸风可看着它们满嘴的利齿在反射着寒光,估计那么好的牙口连铁板都能轻易咬穿。它们在沼泽中翻腾跳跃将陈逸风他们站的地方围地水泄不通,要是眼尖的就能发现这些长着利齿的小鱼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陈逸风三人。这种目光如同草原上围猎的狼群,它们将猎物团团围住只等一个机会就一涌而上将猎物撕得粉碎。陈逸风现在就有这种被盯上的不适感,不过这鱼也太多了吧!这要是一涌而上,陈逸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在这个时候陈逸风终于明白了这里叫血涌沼泽的原因,这从沼泽底部涌出来的鲜红色小鱼正像从沼泽中涌出的鲜血!“沼鱼!”黄告申沉声道:“这些沼鱼太多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应该边打边跑。在血涌沼泽里是它们的天下,所以我们等会儿就共同进退。无论什么方向我们就一直往那方向走,等我们出了这沼泽我们就大致安全了。”“好!”陈逸风和右耳点了点头,这个办法虽然有些直接,但现在这情况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鲜红色的沼鱼围绕着陈逸风三人咬牙切齿,那如锯齿一般的牙齿闪现着幽光让人不寒而栗。陈逸风再看这沼鱼密密麻麻的数量,就明白接下来是场苦战不同心协力是不能安然逃出沼鱼的围杀。几息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沼鱼的耐心也好像要消耗光了。只见越来越多的沼鱼高高跃起,在阴暗的阳光下露出它们鲜红的身躯。激烈的沼泽中沼鱼不断地翻腾,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马上就要伸出它锋利的爪子。气氛如这沼泽里昏暗的光线一样阴沉,只等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可能爆发出来。 ; 第五十一章:沼鱼 密密麻麻的沼鱼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不管自己身旁的同类一个劲地都往前面挤。突然一头沼鱼高高跃起,张开自己如锯齿状的牙齿朝陈逸风咬去。那些沼鱼虽然看起来瘦小,但一越起来就是如一道虹光一样转眼就朝陈逸风的面门咬去。 这样一口不掉肉也要毁容,陈逸风虽然知道自己长地一般但是也不是一个特别不注重自己容貌的人。要是真被咬到脸那以后都没脸见人了,总不能说自己连条小鱼都搞不定还被这小东西从脸上弄下一块肉吧! 陈逸风一手持棒另一只手就涌起雷光将那直窜自己面门的沼鱼捏在手掌里,只见那沼鱼在陈逸风手掌中挣扎不止不管手掌上的雷电一口就咬下去。 陈逸风突然眉头一皱,手上雷光乍然爆发如手握一道雷阳一般。瞬间等陈逸风再摊开时倒下了些许焦灰,但手掌中心却出现了一抹鲜血。 这沼鱼还真可怕,就连被雷电包裹的手掌也敢咬。更让陈逸风吃惊的是这沼鱼竟然连雷电保护的自己的手掌都咬破了,他估计这些沼鱼凭着牙齿的强度连右耳这个炼体武者的皮肤都能咬开。 一道细小的血流顺着手掌的纹路流淌,一滴血珠在手掌边缘划落滴在黑色的土地上瞬间就没影了。 血珠滴落没有溅起半点尘土,但却今那些沼鱼变得狂暴无比一条一条都从沼泽中跃起张开自己有力的下颚朝陈逸风三人咬来。 数不清的沼鱼一齐飞跃这画面无比壮观,那一抹抹的鲜红连起来如同给这片天地罩上了一层红色的毯子。沼鱼一跃正是红毯上扬,而红毯下坠就是沼鱼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的时候。陈逸风头皮发麻,这么密集的数量将这十丈的区域都笼罩,见识过沼鱼牙齿厉害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玩笑!自己就只有一根棍子,这么多的沼鱼十根棍子都忙不过来。一拳难敌四手,陈逸风总算是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 “火龙符!” 四周温度瞬间转移升高,只见黄告申将自己手中的一道灵符朝着前方扔去。灵符半空中燃烧成一团巨大火球,然后一条威武不凡的火龙从火球中冲出。 吼—— 火龙长鸣一声就往满天的沼鱼撞去,轰地火光一爆发沼鱼的包围圈就被冲出了一个大的缺口。极高的温度一瞬间就将沼鱼的躯体点燃,无数被点燃的沼鱼从高空坠落在这血涌沼泽下起了从来未有过的火雨。在炫丽夺目的火光中,还未死透的沼鱼在火焰中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但这是无用之举,被火焰点燃的沼鱼要不在半空烧成灰烬就是在烧成重伤后被自己疯狂的同类涌上来撕碎。 火雨中三道身影就乘着这个空隙从沼鱼的包围中冲了出来,陈逸风三人认定了一个方向就笔直向前冲。这个时候他们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不然要是被穷追不舍的沼鱼赶上就死不瞑目了。 “要是能飞就好了,怎么可能受这鸟气。”陈逸风不禁抱怨,可也只能怨自己天资有限没有灵根。 三人都是武道境中的佼佼者,在这普通人不可能下脚的沼泽跑起来自然是如履平地。更何况这沼泽中有许多化土草存在,有了能下脚的地方逃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是人跑地再快也不可能有沼鱼在沼泽中游走来地快,以致于陈逸风往后一看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那些密集的沼鱼如发了疯一般穷追不止,那锋利的牙齿都快咬到屁股上了。 “马上就被追上了,黄师兄你再来道火符吧!”也亏地右耳临危不乱,见沼鱼都要咬到屁股时却沉着地叫黄告申用灵符应对一下。 “好……好好,我……我……”黄告申从怀里掏出一团灵符,慌乱中连从中抽出一道灵符都不能。 “冰冻符!” 只见陈逸风果断地扔出一道符,将沼泽中二十丈范围内都冻成一块厚实的冰。冰里冻着数不清的沼鱼,四周寒气将没冻住的沼鱼都冻伤。 有符就是用的,陈逸风这次真的觉得自己的灵石没有白花。一张冰冻符的作用竟然比火龙符更强,看那被冻住沼鱼的数量就知道比黄告申火龙符烧死的沼鱼多得多。 但这也只能解一时之急,只要还在这血涌沼泽里沼鱼就会不断增加数量。沼鱼是血涌沼泽的特殊鱼类,它们对沼泽的变化极其敏感。只有沼泽有一丝风吹草动它们就会闻风而起,加上它们锯齿般的牙齿的惊人的数量它们就是这血涌沼泽里的一方霸主。单个沼鱼好对付,但是成千上万的它们就不是吃素的。 不一会儿陈逸风发现身后的沼鱼的数量不减反增,也就十几息身后沼鱼的数量生生地增加了一倍!而且在这个方向上前面也出现了不少沼鱼,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被沼鱼以数量的优势包围了。 陈逸风心一急又是一道灵符扔出去,一阵火雨落下沼泽中无数焦炭堆积。陈逸风现在可不管什么礼仪直接对右耳和黄告申吼道:“你们说该怎么办?估计再搞出点动静,全血涌沼泽的沼鱼都要抢着将我们分尸了。到那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了就乖乖选择葬身鱼腹吧!”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有大波的沼鱼浮出沼泽面,其中一条沼鱼竟然高高跃起朝右耳的右耳朵咬去。幸好右耳这只耳朵没有,这让那只沼鱼扑了空。不过这种情况下陈逸风他们三人只能都停下来,就这样被众多的沼鱼又包围了。 一说就中!陈逸风都恨不得要抽自己的乌鸦嘴,这贱嘴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沼鱼将他们包围起来,反正陈逸风乍一看下自己在这红色雾气的阻拦下视线所及都是凶相毕露的沼鱼。这次包围的沼鱼数量可比原先的多得多了,这可不是一两张灵符能解决的问题。 “金钟符!” 慌乱中黄告申终于掏出一道有用的灵符,钟声连连一道硬实无比的金钟将三人罩在里面。金钟罩下来的时候时机正好,无数的沼鱼撞击在金钟上发出如雨点般密集的声音。要不是这道金钟符,估计他们三人在沼鱼这轮攻击中已被碎尸。 但凶悍的沼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它们可不畏惧这个金虚幻的金钟,它们万千上万地高高跃起然后狠狠地撞在金钟上。沼鱼跃起的力道十分大加上它们悍不畏死,结果一轮撞击下众多沼鱼都撞在金钟上碎成了肉泥。 但这惨剧并没有让其它的沼鱼止步,反而同类的血肉更是激发了它们的凶悍。它们一齐冲上去将同类的尸体分食,然后疯狂地撞击金钟。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沼鱼的血都将整个虚幻金钟淋了个透,这样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金钟?分明是一个血钟才对! “疯了,疯了,它们都是不要命的疯子!”金钟因为染血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陈逸风还是从不断绝如雨击般的声音来推断那些沼鱼还在猛烈撞击。不过让陈逸风感到欣慰的是,这金钟符不愧是防守型灵符中的佼佼者,在这么猛烈的撞击下还能岿然不动。 金钟符一罩任尔东西南北风,风雨不动安如山! “现在是该讨论讨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脱险了。”黄告申老脸一皱,沉声道:“按沼鱼这么疯狂的撞击层度来说,我们应该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半炷香后,这金钟符也该被破了!” 陈逸风自然知道事情的的严峻,问道:“哪……哪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一路奔跑没有半点陆地的影子,反而身后的沼鱼却越来越多。所以我推断我们很倒霉,不幸地被传送到血涌沼泽的中央地带来了。”右耳一直都是沉着冷静,这一点就和陈逸风行成了强烈的反差。 废话!跑了这多远还陆地影子的毛都没看见,连陈逸风这个完全没有这方面知识的人都很清楚现在自己是在血涌沼泽的中央地代,陈逸风简直觉得右耳在说废话。 “沼泽中央地域?”黄告申沉吟道:“右耳师弟想说什么就明说,这样让我们很难猜。” “沼泽中央地区除了沼鱼,不还有一种比它更可怕的生物吗?” 黄告申突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有它在那些沼鱼又算得了什么,不过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右耳沉吟一下朝黄告申点了点头:“照这时辰来看,还有大概一炷半香的时间就天黑了。” “天黑?天黑干啥?还有那个比沼鱼还可怕的生物是什么?你们好歹给我普及一下,我可全蒙在鼓里呢!”陈逸风听地云里雾里,强烈要求黄告申和右耳两位给他交待清楚。 “……” 右耳不应,只是闭上眼睛盘腿坐下打座去了。 黄告申苦笑道:“陈师弟,现在可没时间一一给你交待清楚了。我们还有不足半炷可以调息,等金钟一破我们可还有一场血仗要打。” “你们的意思不是等金钟一破,咱们就去和那沼鱼死磕吧!” 黄告申点点头,道:“也不是死磕到底,我们只要一直防守到天黑就行了。” “天黑吗?”陈逸风灵机一动道:“哪我们只要多放几张金钟符不就行了,不过为什么你卖给我的符里我一张金钟符都没有找到?” 一提到卖符黄告申看着陈逸风的脸头又痛起来了,不说还好一说就心痛不已,自己一半的灵符就这样贱卖给这小子了。黄告申无比幽怨的声音响起:“金钟符是极品防御符,我刚才用的就是最后一张。至于说卖给你的符里没有,只能说你运气不好没能选择有金钟符的那叠灵符!” …… ; 第五十二章:夕阳无限远 半炷香的时间说短不短但也绝对不算长,这会儿空夫里陈逸风三人只是简单地做了点调息。然后就被金钟表面传来的“咔”、“咔”声惊起,重新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发现原本不动如山的金钟竟然表面上出来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纹。 看来这金钟离寿终正寝的时辰已经到了,透过金钟表面的裂纹陈逸风竟然能听到无数沼鱼争相游动的声音。如果说一只沼鱼在沼泽里游动只是像击起一朵浪花溅落的声音,那么这时陈逸风听到的绝对是无数朵浪花相互拍打激荡。虽然这声响是金钟外的,但陈逸风还是有种被投入闹市的感觉。 无比喧嚣,无比杂乱!让人听了简直都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那烦杂的声音还是激起你心底的愠意。 “准备了!”黄告申手持一道符做好随时投出的架势,看着不断传来“咔咔”声的金钟沉声道。 右耳将自己袖口卷起露出自己精壮的手臂,然后从背后拿下那把黑色的大刀。大刀锯齿状的刀刃闪着幽光,右耳双手持之真气一运那刀竟然传出了如蛮兽嘶喊的声音。 此刀名为血齿! 六长老将此刀送于右耳就是希望这刀能成为右耳最锋利的牙齿,以乱战之意撕碎他眼前的所有敌人。 手持一根木棍的陈逸风面表凝重看着摇摇欲坠的金钟,没有做过多的事只是静静地准备接下的血战。虽然陈逸风从进入百草遗地开始就表现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但黄告申和右耳在心里却从没因此看轻陈逸风。 开玩笑!他们中实力最强的是谁,黄告申和右耳心里都清楚绝对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看起来只靠自己的陈逸风。从大比的结果来看陈逸风可是当之无愧的青阳宗九阶以下第一人,在这群进入百草遗地的武道境弟子中绝对是最高端战力。 这也就是黄告申找陈逸风组队也不找周康组队的最要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周康实在是太心高气傲了,黄告申可不敢和他组队。 “咔咔咔……” 突然金钟表面的裂纹开始不断拉伸,细小的裂缝都扩大到能看到沼鱼那鲜红身躯的层度。 咔—— 金钟一瞬间就轰然化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一面金色一面血红的碎片化作一片金光消散。虚幻的金钟消散但金钟表面的层层血液却没有消失,而是化成一片血幕将陈逸风三人浇成了完完整整的血人! 就在金钟消散的瞬间,无数地沼鱼就发了疯一般向他们三人咬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刁钻狠辣的黄告申手上的灵符就投了出去,以灵符为中心的沼泽中就出现了方圆数十丈的火焰。火焰一放一熄不过三息,但这方圆十丈范围之内的沼鱼无一不葬身火焰化成灰烬。 有了这几息时间的缓冲,右耳和陈逸风就各自和黄告申背靠背各面一向。右耳怒吼一声深厚的真气就从他精壮的身躯里迸发出来,而他手中的血齿更是传出了一道蛮兽的低吼。再看陈逸风时他已经被威武霸气的雷铠包裹地滴水不漏,手中的木棍在他雷电真气的加持下如一根小型雷柱。雷铠厚实无比穿在陈逸风身上,陈逸风的体格瞬间拔高起码有二米有余! “金甲符!” 面对着无数有着利齿的沼鱼,黄告申可不认为自己的这把老骨头能抵挡它的那么好的牙口。金甲符一出,黄告申金身都被一套虚幻的铠甲包裹。可同陈逸风自身凝实出的雷铠相比就不知道低了多少档次,这套金铠套在瘦骨嶙峋的黄告申身上没有给他添半分威武的气势反而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的意味。 滑稽就滑稽算了,黄告申活了大半辈子这点脸面怎么可能放不下。这套铠甲虽然穿上不合适但是能保命就行了,在乎太多丢了小命就亏大了。 面对无数同类化为灰烬,这些沼鱼非但没有半点退缩的神色反而一个个张开自己尖锐的牙齿发了疯一般地朝陈逸风三人冲去。这时的血涌沼泽沼鱼的数目已经多到不可思异,由于这三人突然出现的人高调的行事终于达到了将整个沼泽掀翻的程度。 手指大小的沼鱼堆满了目之所及的沼泽地域,所有自己同类的鲜血让它们变地无比狂燥发狂地向陈逸风三人所处奔腾而来。 这让陈逸风三人真有一种千军万马来到的压迫感,但纵使敌人千千万他们怎么自甘葬身鱼腹。 所以千军万马驶于前,我自一人守空城!说的就是一份胆量,说的就是一种万人敌的气魄! 吼! 右耳手中血齿怒吼一样,只见一道身影如捕食独自猛兽一般飞越出去。右耳如战神临世黄勇无畏地冲入沼鱼群中,血齿一横无数沼鱼一刀两断。 血雨纷飞! “好!”陈逸风大叫一声也学着右耳的样子,猛地朝还没冲过来的沼鱼冲去,陈逸风一棒未挥但身上的雷铠带着威猛霸道的雷电之威就将自己所过之处的沼鱼全部击毙。 “好?好个头。”黄告申心里骂道两个疯子,本来三人背靠背时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只是专心面对一个方向的沼鱼而以。结果随着陈逸风和右耳的冲出,他就要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了。 右耳一个炼体强者身体强度简直变态,就算他伸出胳膊给那些沼鱼咬黄告申也觉得没有一时半会连皮都不会掉。而看到陈逸风一身威风凛凛的雷铠时,黄告申就知道凭着它那沼鱼还没靠近就就电死了。反道就自己一身灵符化作的铠甲防御力不比什么都没有的右耳高也没有放出雷电这种变态技能,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最要受到关照的人吗? 那还好什么好啊!那还一个个像吃了春药一样冲出去干嘛!这下只剩下自己面对这么多凶暴的沼鱼,黄告申真有一种先用灵符将自己这俩个同门砸死的冲动。 可无论是陈逸风还是右耳都没有看见黄告申幽怨的眼神,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悍不畏死的沼鱼他们怎么可能有时间关注黄告申那事。 右耳手持血齿在沼鱼的包围圈里杀地三进三出,一刀下去刀芒四散将敢挡在前方的沼鱼都毙于屠刀之下。不一会儿右耳的周围沼泽泥土都浸透了沼鱼的鲜血,原本如黑稀泥般的沼泽在鲜血的浸润下鲜色更加深暗。沼泽泥土的鲜血和右耳身上的鲜血相互映照,血腥味冲天右耳此时如以一挡千的杀神哪里。沼鱼多他就举起屠刀朝着哪儿去,血齿一划立刻就掀起一片血雨。 但右耳的强横体魄也无法彻底抵挡沼鱼的攻击,密密麻麻的沼鱼一涌而上右耳时不时就要被咬一下。然而右耳辛辛苦苦的炼体也不是说完全没用的,沼鱼一口咬下也只是破了点皮就难以再下嘴了。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右耳现在就是一头饿狼冲进了羊圈,自己锋利的獠牙将眼前的一切所见之物撕地粉碎。 反观陈逸风虽说没有像右耳那么噬血狂袭,但一身雷铠的他的战绩可比右耳只多不少。霸道强势就是陈逸风的此时的风格,虽然这和他平时的表现不同但此时此刻的他就是无比的霸道无比的强势。全身雷电缭绕的他所过之处沼鱼纷纷被雷电击成灰飞,然后沼鱼的骨灰同沼泽混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楚。 三步之内,无需陈逸风出手自有雷电将沼鱼击杀。三步之外,陈逸风手中雷棍一挥所过之处沼鱼自然灰飞烟灭。 隔地近的沼鱼,雷棍一扫青烟一起就一地灰烬。隔地远的沼鱼,虽然没有立马化作灰烬但雷电一过就外焦里嫩肉香四溢。 好像沼鱼能闻到肉香似的,当一有同类被电地外焦里嫩时它们就放下了陈逸风这个敌人一同向那些倒霉同类疯狂而去。 但它们疯狂就疯狂可还是没有陈逸风疯狂,当沼鱼还没赶到自己那些倒霉同类尸体旁时疯狂的陈逸风就化作雷霆先一挥手将那些外焦里嫩的沼鱼收在储物袋里。而且边打还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条烤好的沼鱼扔进嘴里,咬一两下就草草咽下。眼见自己到嘴的美食飞了,一众沼鱼就比死了爹妈还悲愤纷纷不要命地朝陈逸风咬去。 一转眼来捕食的沼鱼就被眼里被捕食的陈逸风吃了,黄告申一剑斩了一条朝自己老脸咬来的沼鱼看着生猛无比的陈逸风都把沼鱼吃了只觉地自己这位实力强悍的师弟真是一朵生动的奇葩。但一想到陈逸风是封朴仁的弟子黄告申就释然了,封师伯的弟子不奇葩还能说是封师伯的弟子吗? 要知道以黄告申这把年纪自然知道封师伯是多么变态,凡是他的弟子都被悲惨地虐待过。结果那些弟子要不是死了就是投了其它宗门,除了一个铁雄好运气被二长老大慈大悲地救了下来,也就陈逸风这一个弟子了。这么变态的一个师傅,这也能解释陈逸风这么奇葩的原因了。 不过还好因为陈逸风这种变态奇葩的举动,使得整个沼泽中的大半沼鱼都愤怒地朝他涌去,不然黄告申的压力还要徒增几倍他就不能这么勉强的抵抗沼鱼的攻击。 但黄告申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身着金甲的他剑法使地出神入化往往沼鱼还没咬到他金甲时就被他一剑斩落。就算沼鱼多到一时没能防守到的地步,但凭着金甲的防护也没伤到他一丝一毫。 更何况黄告申可还有一个灵符大师的亲爹,这次百草遗地之行可没少给黄告申一些保命的灵符。有时沼鱼真的一涌而上不可抵挡时,一张灵符就每每挽回败局。而且灵符往往是群杀性法术,这一两张灵符下去黄告申弄死的沼鱼可一点也不比陈逸风和右耳少。 虽然陈逸风三人在血涌沼泽里大杀特杀,但这里毕竟是人家沼鱼的地盘怎么可能杀光? 沼鱼又是对血涌沼泽变化无比敏感的生物,他们在此肆无忌惮只能让沼鱼的数量越来越多,然后更多的沼鱼正从远处赶来。 一炷香的时间的零头的没过完,敌况已经这么激烈这让黄告申心里不禁深深担忧自己这些人能坚持到天黑吗?这么强烈的真气输出,自己这些人能持续输出真气一炷香的时间吗? 黄告申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头一次有种夕阳无限远的穷徒感! ; 第五十三章:真气不支? 血涌沼泽!一片生机绝灭又或者是一片寂静的地方,向来以它的恐怖和荒芜让百草遗地中众多生物不愿打扰它的平静。于是一直以来血涌沼泽都是看上去一片详和,起码看上去真的是一片详和。 可今天这一直看上去的详和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血涌沼泽中央地带都醒了过来。无数通体鲜红长着锯齿状牙齿的小鱼从深暗的沼泽中窜出,如要行军打仗一般朝着一个地方集结。可它们争先恐后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没有军队半点纪律性,这让整个血涌沼泽仿佛一锅粥一样杂乱不堪。 总之今天的血涌沼泽可真是活过来了,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沼泽总算是有了往日没有的活力。 可还有比这更有活力的,那就是疯狂砍杀的陈逸风、右耳和黄告申三人。只见他们三人各施其长,将沼鱼一次一次的冲袭都让它付之东流。但每一轮沼鱼集体冲击失败都留下了一地血的教训,可前赴后继的沼鱼根本不在乎同类留下的教训反而这些同类的鲜血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沼鱼的凶性越见增涨,这让陈逸风三人抵挡起来就更吃力。黄告申使用灵符的频率不断增加,见到一张张灵符化作灰飞他的心里都在滴血。这些灵符可是他父亲送给他的保命之物,用一张就是少一张这可不让黄告申感到心痛吗? “剑斩千秋!” 沼鱼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张开自己锋利的牙齿朝黄告申咬去,黄告申心道这沼鱼果真凶残无比连自己这把毫无油水的老骨头都要啃啃,可出剑却不慢只见手中的宝剑在他的四周极速游走将扑上来沼鱼都斩于剑下。然后另一只手上的灵符就扔了出去,只见无数风刃将再度扑来的无数沼鱼斩成肉雨。至于还有些逃出生天的沼鱼一口牙齿都咬碎在他身上的金甲之上,这下黄告申除了真气损耗较大就没被咬过一口。 相比黄告申这把老骨头,沼鱼还是比较喜欢身强体壮的右耳。只见右耳扯下咬住自己左耳的几只沼鱼一捏就成了肉泥,然后全身真气一震就将身上数十条咬不动的沼鱼震落。要是别人被如此多的凶悍沼鱼围攻恐怕逃都来不及,但右耳却是越战越爽瞧他那比吃了春药还亢奋的神情恐怕不再杀个十进十出又怎么对得起自己手中一直低吼的血齿。 “八方乱战!” 右耳全身真气爆发,手持怒吼的血齿朝前就是一斩。只见四面八方上百道幽暗的十字刀气在沼鱼中肆虐起来,一刀下去右耳周围十尺之内只有他自己一个活物。 “来,再战!”右耳大笑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就朝沼鱼最多的地方杀去。血齿挥动那空中穿梭来回的十字刀气则是它最锋利的獠牙,血齿怒吼一阵血雨后就带走了数不尽的生命。 “开山一棍!” 轰地一声,血涌沼泽中一片雷光爆发。在刺眼的雷光过后,无数沼鱼的骨灰就落在沼泽之中。而一些只是被雷电烤焦的沼鱼,只见一道极速的雷光闪过就不翼而飞了。 “开山二棍!” 又是一阵雷光爆发,连同沼泽都被这雷光生生削去了一层。无数沼鱼连近身都没有机会就被淹没雷海中,一身雷铠的陈逸风如同一尊大杀器一般诛神辟易。虽然没有像右耳一般动手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但这一路横推的气势可不输他半点。 沼鱼凭借自已惊人的数量,一波被灭一波又上根本让人招架不来。但它们前赴后继的速度再快,陈逸风挥棍的速度也稳稳压它们一头。 “开山三棍!” “开山四棍!” “开山五棍!” “开山六棍!” …… 陈逸风好像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真气不够用,开山棍法前六式如喝水吃一般被他来来回回反复使用。真气疯狂地运转带动浑身上下的雷电也是每时每刻都在增涨,每一招下去沼泽都要用不满的轰鸣回答它对这些人打扰自己平静的抗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涌沼泽中央的这片区域都被沼鱼的鲜血染透。此时的煞气简直浓郁的要让一般人都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但也震慑不住疯赶来的沼鱼。 血涌沼泽的生物都嗜杀成性,一但有生物敢踏入这片沼泽它们都与之不死不休。除了这一点它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为血而疯因血而狂。而眼前这蜂拥而至的沼鱼显然都已经丧失了神志,它们都是为吞噬自己同类的鲜血而来。而对陈逸风三人出手则是因为他们是外来生物,外来生物的下场就是被分食。至于那些外来生物斩杀自己这么多同类?死了就死了,反正都是食物,它们才没那闲工夫有给自己的同类报仇的心思。 “你们都给我回来,我……我快没真气了。”黄告申朝陈逸风和右耳大喊一声,然后又狼狈地散下一把灵符。 听到黄告申的呼救陈逸风几乎是瞬息就转身朝他跑去,结果就看见了一场盛大的法术风暴。什么风刃、火球、土刺、冰柱……如花瓣似烟火一团绽放,那股强烈的灵力波动让陈逸风心里生出一种无比的卑微感。在这么强烈的灵力压迫下,自己如同一片江海浮叶上的蚂蚁。如果自己置身其中,恐怕一个浪花打过来…… 陈逸风想到这里不禁脚下速度一慢,心里一阵胆寒。如此密集的灵符攻击,陈逸风就算动用了自己最强的狂雷落天步恐怕也不能与之匹敌。 这股灵符带来的法术风暴,如转瞬即逝的烟花一样来地快去地也快。等灵力波动平息后,陈逸风惊奇地发现黄告申周围二十丈以内如被血洗过一样,满地都是沼鱼的尸体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一地的惨状陈逸风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开始感概这灵符群发的威力来了。沼鱼死再多也关陈逸风没事,放在现在这情况沼鱼有多少死多少他也是巴不得呢!但黄告申这手可着实给了陈逸风剧大的震撼,原来低价灵符群发会有如此大的效果。陈逸风现在可算又学了一个保命的技能,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这一把下去该多少钱……呸,该多少灵石啊!陈逸风想像自己有一天豪气冲天地撒下这样一大把灵符,心里虽然有点小爽但也爽不过心痛啊! “黄师兄,你没事吧?”陈逸风前脚刚到黄告申身旁右耳也跟着后脚就到了,看着苍白的面色右耳就从怀里掏出一瓶补充真气的丹药给黄告申然后自己也吃了一粒。 黄告申苍白的面色在右耳眼里是真气消耗过度,可落在陈逸风眼中那分明就是为自己一把撒出的灵符在心痛。陈逸风推己及人,心道自己这个猜想合理无比,便安慰道:“黄师兄,你听师弟一句劝。这东西还是该省就得省。你别看它平日没什么作用,但像今天这种关键时刻作用可就大了。师兄你是底蕴深厚,但你也该在战斗时学会怎么节省它,不然你就会像现在一样。” “师弟说的对!”黄告申诚恳地道:“是师兄我太不注意了,早知道就应该苛刻地使用也就没有现在的捉襟见肘。” 陈逸风点了点头,但也没有更说什么。其实最主要就是给黄告申提个醒罢了,毕竟一把灵符像废纸一样扔了这是个人就会心痛,但也不好再提人家的伤心事。 “可……可这形势严峻,我已经尽最大努力节省真气……” “什么?”陈逸风现在终于明白黄告申是在为什么苦恼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为那大把灵符而心痛,而只是因为真气消耗过度。 只是……真气消耗过度! 陈逸风觉得自己开始无比妒忌黄告申了,天知道他那位符道大师的老爹因为他这次百草遗地之行给他准备了多少灵符。看着黄告申一把灵符砸下毫不在意的样子,陈逸风都想在他后头给个黑棍然后…… 然后,陈逸风出于大伙都是同门裤衩还是要留下的! “陈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真气也消耗过度了?”黄告申一看陈逸风脸色古怪就明白陈逸风也一定是真气也是消耗不少,于是从右耳递来的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陈逸风。 “没……没事!”陈逸风看着好意的黄告申一时不好意思来了,心想要是他知道自己刚才只打算给他留条裤衩不知道会不会一把灵符砸死自己。 一想到这里陈逸风面上一红,倒是没有接黄告申递来的丹药而是霸气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条鲜香四溢的沼鱼一口就吞了。然后各扔了一条这样烤熟的沼鱼给黄告申和右耳,雷铠一裹手持裹雷木棍就向冲上来的沼鱼狠狠撞去。 黄告申和右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烤熟的沼鱼,又看着真气疯狂运转的陈逸风。他们惊奇地发现好像陈逸风一直都持续着这么凶猛的攻击,但这么恐怕的真气输出陈逸风身上的气息却没有半点衰弱。什么衰弱啊!这根本就是越打气息就越强。 仿佛对陈逸风而言,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是原来还有真气消耗这回事。连系到陈逸风一段时间就要吃一条烤熟的沼鱼,他们看着自己手中的沼鱼都有了种特殊意味。 “莫非?”黄告申看着自己手中烤熟的沼鱼,眼中放出了奇异的光芒。 “遍地丹药!”右耳一口嚼碎陈逸风给他烤熟的沼鱼感觉到这鱼肉里包含的巨大灵力,以及自己真气快速地恢复不禁点了点头。 “这鱼烤的不错!” ; 第五十四章:噬血狂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沼鱼败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挖坑埋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右耳进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聚雷沼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血瞳雷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像疯了一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雷莲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青袍黑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尸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悲愤的陈逸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奔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玄翼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灵符风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断林鬼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鬼渊再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白道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好粗好长 七十二:鬼犬兽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鬼渊爆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叛逆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九阶化蛟紫玉鬼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蟒湖生紫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血刀贯腹雷毙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炼制龟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一夜鬼烟四处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人生就是一场不断认命的旅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