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书绝唱》 第一章:妖,乱人心 正文 “众乡亲们快快来呀!官府请了一位得道仙人为我们景家村降妖伏魔来啦!”一位年逾古稀的老汉,手持黑木拐杖站在景家村中央广场的祭台上高声仰叫着。只见那祭台全由白石砌成,那白石显得有些泛黄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了,这地方是给全村人每年朝奉上苍祈求福禄或是打醮祭鬼而建用的,村里但凡有什么大事小事村民们都会尽聚于此共讨要策。 眼看台上这位老儿瘦得只剩一副骨头,因长期日晒的缘故,全身的皮肤黝黑如炭。虽是鬓发斑白年龄老迈,叫起来却是中气充沛,在炎炎烈日之下更是显得满脸红光,举手投足间毫无半分老迈之姿! 景家村之阔不过方圆百户之地,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被这老人一叫,只一盏茶的时间全村的老少妇孺口口相传便熙熙攘攘地赶集般来到这广场下面,均是好奇不已在下面议论纷纷! 一个赤裸着臂膀的汉子像是刚从地里被叫回来,双脚还沾着泥巴来不及洗去,他仰头大叫道∶“村长!那道人如今身在何处,急急忙忙地把我们大伙叫回来也叫出来让大家瞻仰瞻仰?”周围的人继而也群起问之! 只听不少人在下面窃语道∶“咱们景家村近几个月来真的好生煞气,也不知从哪里来得一只妖孽,闹得村里的人可是惶惶不可终日啊!” 另一人接道∶“可不是嘛!不过这些日子以来那妖物却从未害过我们景家村一条性命又可说是万幸之至啊!” 又一人插话道∶“话虽如此,你说咱村里来了妖物它怎会有不害人的道理?它毕竟是妖物谁又晓得那一天它不性情大变将村里的人吃个精光呀,真有那么一天可说什么都晚啦!” 旁人点头默可,还不住的思索,似乎在想∶这是否真的是妖物作难,要说不是嘛!村民时常见到的怪物又会是什么呢? 一疑既生百疑众生,乡村之人迷信之风逾重,于是他们都将大自然的狂风骤雨,村里风水八卦,甚至于日常生活中的腰酸背痛出门遇凶云云,都归究于妖物作祟说得一副若有其事之状!还有的人不停地向祭台上张望,意在能够沾染一下仙人的仙气,以望帮助自己今年去凶趋吉,好运沓至! 那村长在上面不停的边打着手势边用拐杖敲击地面,示意人们安静下来∶“诸位乡民莫急莫急,那仙人正在想办法捉妖呢,如今特意命我分咐各家各户回去准备些黑狗血,今天年轻力壮的男丁们就随仙道同去抓拿妖物好不好!”众人一听到要同去又不禁犯了踟蹰,但是在村长的号召下却又不敢违逆,只得各自回去准备起来! “娘,咱们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我们去叫村长遣那道人回去好不好?” “就是就是,弟弟说得没错,我们村里好着哩,哪来什么妖怪,直情是那个神棍又在这妖言惑众我们理他作什?” …… 一位妇人头上裹着一条白色已有些泛黄的头巾,约三十来岁的模样,相貌颇佳只是脸色有些蜡黄而且略显沧桑,她左右手拉着的两个十来岁的孩童。那两个孩童面相相近,剑眉星目长得也算清秀,都在你一句我一言,心感不满地斥说着。 那妇人对这两个小孩训斥道∶“忘儿,剑儿,不许胡说,小孩子家的懂些什么,你们俩都给我回去好生待着,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话刚说完那年龄稍大些的小男孩就挣开了那妇女的手心,剑眉间颇有些怒气,大声叫道∶“哼…才不是这样呢!”紧接着一手便从那妇女手中拉过另一个小孩,道∶“弟弟,我们走!”那小孩还没吱声的就被拉着向村庄的后山拼命跑去! 那妇女对这突发变故始料不及,却还是边追边追喊道∶“剑儿,你要带你弟弟去哪里,快回来呀!”一句还没说完,那两个小孩脚力甚快早已跑得不知所踪! “哥哥怎么办,村长要找人害咱老三了!”那男孩道∶“不怕,我们去叫老三藏起来,让他们谁也别想找到!”另一个小孩听后高兴得拍手叫好! 两人越过一座高山,他们对这迂回曲折的山路甚是熟悉,虽然年幼,但农家的孩子毕竟比较活泼,整天游玩于山涧田径之中,身子骨打小就显得结实。如今正值严暑之气浓烈,山涧流水潺潺清气逼人,山腰上也是群芳争研之际,二人却急于赶路无暇这一路胜景! 当他们来到一座高山的半山腰,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小片的空地,此地山山相连,树木丛生,花草更是郁郁芊芊,如若不是站在这山顶上凭旁人如何细心也难以察觉这一小片的空地! “老三,老三…”两人来到山顶上忽然高声叫喊道。只是他们二人叫了大半个时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年纪稍小的男孩向另一个男孩问道∶“哥哥,老三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今天不会来了?” 另一个男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平时的话老三应该早就来了!难道是发现有人要来抓它所以今天不来了?” 就在说话间,另一个男孩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小滩鲜红的血迹,过不多时那年纪稍小的男孩也留意到了,他问道∶“这是谁的血?有人在这里受伤了么?” 另一个男孩只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过不多时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头龙头鹿角,披着一身散发着青光蛇鳞的异兽。细看之下,竟然便是麒麟仙兽!那麒麟兽身形尚小,不知为何走起路来却是一拐一拐的。 那小男孩见到这麒麟神兽非旦没有害怕还开口问道∶“老三?你到哪里去了,有人要来抓你你快藏起来吧!”原来这麒麟兽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老三。 …… 这两个小孩原是这景家村里的一对同胞兄弟,隔了两三岁的年龄,哥哥叫景夕剑,弟弟叫作景夕忘。然而就在弟弟出生当日,不料悲喜双至,福祸相生,景父在外守猎突遇奇险从此撒手人寰留下妻儿三人,妻子姜氏悲不自胜,终日以泪洗面。大悲之后突然想到膝下两儿既小自不可终日寡欢,须忘旧痛为景家继承起血脉。所以小儿子的名子就唤作了夕忘,以盼可忘旧伤! 日益长大的两兄弟每天在山涧原野,奔来逐去,却也快活无比。两个月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两人游戏正欢竟将一头不知从哪里路过,正在酣睡的幼年麒麟神兽当成了木马玩偶。如果是换作常人,看到这样熟睡的神兽那敢扰动?早就逃之唯恐不及了!但这时正值两个孩童天真烂漫,混沌未凿之际。再者说,村里的工匠门神也有不少以神龙为饰,早已见惯不怪了。况且麒麟兽为天地灵兽生性仁善,温驯慈心,对这两个孩童的所作所为却也不以为意。 日益久远那幼年的麒麟兽竟也不曾离去,每日至此以一副懒散之状倦倦而睡,似乎也乐在其中。有一天,两人决定要给麒麟兽起个名。因为景夕剑在家是老大而景夕忘是老二,于是便干脆将这麒麟兽叫作老三。 这麒麟仙兽有时候待在山里厌了,久不见两个小孩来找它玩,闷得无趣竟自己进村里去找他们,少不了的就会给一些村民碰到,村民哪里经得起这等惊吓?还不待认清是什么东西,撒了锄头便死命的跑。 自此以后,有妖怪之事便在村里传了开去,而且越传越烈村里的人也开始变得庸人自扰,夜不敢出门不说,每天晩上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惊疑是妖怪索命! 于是村长便向当地官府求救,请人来降魔伏妖!见到有人要来捉老三,景夕剑两兄弟哪里还坐得稳?拔脚便向山后跑去。 景夕忘这时留意到了麒麟兽受伤的左腿,这一惊顿时将方才的恐惧抛之脑后,在两人幼小的心灵里早已将老三当成自己的亲友一般。 “哥哥老三这是怎么了?”景夕忘问道。 景夕剑道∶“它可能是被谁打伤了!” 景夕忘哭道∶“不用怕我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药,我回家拿给你涂上,你等我,很快就没事了!”景夕忘刚要奔向家里拿药,衣角却被麒麟紧紧咬住。 景夕剑的一泓泪水这时早流了来,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似乎看出麒麟兽的想法,道∶“老三是不是想我们在这陪着它?” 景夕忘道∶“是这样么!”景夕忘刚就说完,麒麟兽便放开了他,依依不舍地将头埋在两个小孩之间。 景夕忘忽然指着那麒麟惊叫道∶“哥哥你看,老三也哭了!” 麒麟兽又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感激与不舍,景夕忘正待开口,麒麟兽却突然转身向后跑开了,景家兄弟不知道它要去哪里于是也相继追出。 忽见麒麟兽往山间一声长啸,空谷传声,而声音中却显得有些悲凉。但景家小孩那里懂得这些,只道它又想带自己去玩。那麒麟忽然一跃而起,腾空而舞,两个小孩从未见过麒麟踏空之景,一时忘了它的脚伤都是拍手叫好!麒麟绕山谷奔驰了两圈,又是一声长啸,却已消失于天际!; 第二章∶假仙人引来真魔王 景夕忘站在原地默默地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哥哥,老三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景夕剑已经隐隐觉得,这飞走的老三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小年纪也不禁暗自神伤。但他不想引弟弟伤心,安慰道∶“老三可能已经去藏起来了,它不想被别人知道它在那里!” 景夕忘又道∶“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嗯,等到抓它的人走了以后它自会回来,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家娘又该担心了!”说罢,景夕剑便拉着景夕忘往村里走去! 走不多久,发现前面有几个大人在东张西,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景夕剑拉着弟弟,纵身钻入了草丛堆里,立即示意景夕忘不要作声。景夕忘虽年幼却也领会,当即便不作声音! 景夕剑本以为是从村里出来寻老三的人,只见那几个人越走越近,这才看清原来是五个从外地来的陌生人,有四人已是满头白发,却依然神采奕奕两目炯炯有神,除了这满头白发之外,竟没有显出半丝年迈的迹象。另一个却一是副公子般打扮的少年,年龄在二十来岁之间,眉清目秀,手中轻摇折扇,景夕忘和景夕剑在村里从没见过如此俊秀的男子,只是脸色间掩不住的苍白,而且白得还有些吓人像是地狱里的白无常鬼! 那四个老者一边找,嘴里一边不停地说∶“那声音明明从这里响起的,怎么倏然就不见了?” 那白脸少年不厌耐烦地说∶“不找啦不找啦!哼,真是一群笨蛋,我说他自己不会跑呀,还笨得蹲在这里等我们抓吗。” 其中一个老者低声劝道∶“少主莫要生气,那麒麟兽已经被我们的五行大阵所伤,何况那麒麟兽还年幼谅必它也跑不多远!” 那白面少年还是不解气,转过身来不停地摇扇。另一老者须眉如戟,面目长得凶煞,吐声如雷,大叫道∶“要是大哥在此,五人齐全,严守火行方位,即是真有天神在此也难逃厄困!谅那小小的麒麟兽再有能耐,也休要挣扎一分。”那白脸少年沉着脸色,哼了一声便向远处走开! 另一老者低声道∶“三哥,刚才是少主守的火行方位,你这不是诚心让他难堪么?”说罢便向那少年追了上去! 景夕剑见五人渐行渐远,直到连影也见不到了这才拉起弟弟往村里跑!这时,景家兄弟已经明白,他们口中的麒麟便是老三,景夕忘道∶“哥哥,原来老三是被他们打伤的,他们都是坏人!”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回到了村里。这时村里不知怎么,两人才离开几个时辰竟然已经张灯结彩起来,满地的筵席喜庆异常,乡亲们杯来盏去口中都是满情赞扬,似乎在说那仙人法力无边,为民造福云云。 后来他们兄弟二人得知原来村民正为抓妖归一的庆祝,他们听到老三竟被仙人抓走了心下不禁大急,个中原因也不虞有他,忙问道∶“那仙人呢?”姜氏道∶“在和村长喝酒呢。”景夕忘和景夕剑赶到上座,只见一位身穿黄褐色道袍脸色黝黑,一头黑白参半长发披肩的枯槁老人正与村长在推杯投盏喝得不亦乐乎。 只听村长赞道∶“仙人法力无边,只须一个仙囊法宝就足以令我们这些山野荒人大开眼界,甚是佩服啊!来来来,我再敬仙人一杯!” 那仙人已酒至半酣,笑眯眯的一边抚摸腰间的小布袋一边道∶“小小野妖只是牛刀小试何须夸大。”说着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杯,这一句倒不像是自谦,而是自夸! 听到两人的言语,景夕忘急问道∶“哥哥,老三被仙人装进仙囊里了怎么办?” 景夕剑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们静静走过去,趁他不备把那仙囊抢过来!”景夕忘嗯了一声,两人开始慢慢走近,由于怕被人发现而显得心慌意乱,表情极不自然。 村长看到二人神色有异还道是生病了,想叫仙人略施手段助其驱疾去痛,遂道∶“夕忘,夕剑,端的如此失礼见到仙人还不过来叩问?” 二人心情本就紧张,听村长这一喝,还以为村长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两人顿时拔脚便冲了上去。那道人经村长的一喝,早已察觉到了这两个小孩,忽然见到他们二人像发了狂似的向自己冲来,酒意顿时醒了三分,倏地抽身闪开,两人扑了个空,良机已失,这时那村长已一手抓住一个生怕他们再次冲撞了眼前这位仙人。 景夕剑和景夕忘虽然被抓住,但口中仍不忘大叫∶“快快放了老三……”这时众村民围了过来,听到景夕忘和景夕剑口中的老三更是不明所以! “村长,我的两个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来的原是姜氏。那村长道∶“我正要问你呢,不好好看紧儿子,让他们在这胡闹冲撞仙长,还叫我们放什么老三!” 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姜氏一手从村长手中抢过两个孩子就往屁股打。两人从小到大那里惹过娘亲这般生气,都纷纷哭着认错!到最后母子三人哭成一团,观者无不动容都是纷纷站出来规劝! 最后姜氏只得将他们兄弟二人锁到一间柴房内不让他们出来。过了半晌,景夕忘开始把倚在墙上的一点枯柴搬开,墙角竟出现一个一尺逾宽的墙洞。这墙洞原来是这两兄弟以前花了不少力气挖开的,就是用来应付今天这种囚狱之灾。 景夕忘道∶“哥哥,我们走吧!” 景夕剑虽然只比景夕忘年长几岁,但行事却是稍为成熟,他想了一阵才道∶“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走吧,娘正在气头上,万一发现我们不见,又该伤心了!” 景夕忘叫道∶“难道你不想救老三了么!” 景夕剑道∶“不是不救,现在也没有想出办法来,等想到办法再出去也不迟!” 景夕忘问道∶“那要想多久?是不是想出办法就能救老三了?”景夕剑没有理会他,正挠着小脑袋想着。 忽然外面嘈杂声霎时安静下,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令困在柴房里的两兄弟显得有些惊恐,就像身处喧嚣在大街上一下变成了袅无人烟的荒山,让人大脑不及反应!景夕忘和景夕剑这时也停下了声音,停下了思考,就连呼吸也几乎停了下来,不断地往门外探望,由于离村中心稍远,只是远远看到几个人影和稀疏的一些声音。 景夕剑转身钻出了柴房,景夕忘高兴地叫道∶“哥哥想出办法啦!” 景夕剑道∶“没有,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 景夕忘和景夕剑不敢走得太近人群怕母亲发现又给抓了回去,只见那中央广下面站着五个陌生的外人,细看之下竟是景夕忘两兄弟从回来路上所碰到的那四个老人和一个白脸少年,双方似乎还起了争执。 只见那白脸少年辑礼道∶“各位不要误会,我等并无歹意,只是闲游至此途说有仙人幸尘,前来拜会,聊表凡心罢了。” 村长骂道∶“哼,现在又成了闲游,方才是那个要来夺走仙长所收伏的妖魔来着,要不是妖魔一党,想来远方闲客我们景家村自当热情款待,但你们一进村那老儿便说着要带仙长收伏的妖魔离去,还不是生得一副歹念么?” 只见到台下一老者气得汗毛如戟,大喝道∶“老夫便是生得歹念,你又奈我何?”言罢一个纵身,同伴还不及阻止,那老者行速如电早已从那道士腰间扯下了仙囊,众人顿时相顾骇然。 这五人原来是在山里寻找麒麟兽而未果,正沮丧间,忽然听得景家村请来仙人伏妖归去,故生疑惑,要去探个究竟,但听得说是凭一仙囊将那麒麟收去,想必道行非浅是以不敢强夺。偏生这三哥却为人率直说漏了口以致引起争执,经这村长一骂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怒上心头,也不管那道人道行如何便动起手来,其他三位老者想力行阻止却是来不及了,更不想到的是竟轻易得手。 那老者将布袋揭开众人一看,却空空如也,在夺得布袋过来时,五人早已料想到这道人只是欺世盗名之徒,这仙囊装妖云云,想必也是骗人的技俩,但总抱着仙是假仙,这布袋总该是真袋的想法,谁知这一揭之下还是不禁一片失望! 其实世间上用什么仙囊装人装妖是不复存在的,只是五人急于找到麒麟兽不肯放过一丝希望,心烦气燥之际竟也愿意相信仙囊装妖的把戏,当真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想到这进村以来自己的恭敬,总觉自己被人耍了个团团转,实在是无比屈辱。那白脸少年的脸色顿时转青,暴喝一声∶“骗子!”纵身跃到台上,一手捏紧那道人的脖子提了起来!那道人不住地叫高人饶命,这一下将景家村的众人都看呆了。 那白脸少年把手一甩,将那道人摔到台下,那道人不停的叫痛,在地上挣扎了一阵,马上像狗似的爬到那的脸少年脚下求饶道∶“各位乡亲,各位高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呀!我不是诚心要骗各位的,请饶我一条狗命吧!” 众人相看之下,这还那里有原来的风度?从村民奉上仙座到如今作狗乞命,真令人啼笑皆非!只听村长喝道∶“你到底是谁,竟来此欺骗我们!” 王彥仙本来只是江湖上的三流术士后来骗得景家村的人请自己来这里抓妖。来到景家村倒也装得像些模样,叫男丁准备狗血捉妖云云都是虚张声势,出到外面便使了江湖上的一些障眼法,让大家以为妖邪已经收入了囊中。要是这五人没有出现,这事倒也弄得悄无声息,岂料中途却把这五个正在追寻麒麟兽的强人引了过来,王彦仙情知不妙,唯有不作声色倚望着村民能把他们赶走,最后事与愿违事迹终究败露。; 第三章∶风云惊变寸肠断 只见那白脸少年冷哼了一声,脸上顿时杀气森然望得众人顿时不寒而栗,他似乎没有丝毫解恨之意,白色秀袍轻轻一挥四个老者当即会意。王彦仙此时更是吓得面如金纸,心知自己今天已是劫数难逃。 村长看五人行色知道他们心下已萌杀机,当即大喝道∶“你们给我住手,这老道纵有千般不是也罪不至死,何必要在此徒生杀孽?” 那白脸少年头也不回翻手便抓起了那老村长,森然道∶“我做什么事谁也管教不了,你小小一个山野村夫,想要做仁义君子那你就先下去等他吧!”说罢五指运力老村长当即口吐鲜血,身体只抽搐了几下就当场弊命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那白脸少年手上真如蝼蚁一般,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那四位白发老者见状也是面面相觑,其中一老者道∶“少主,我们出来前大哥曾嘱咐我们不可滥杀无辜,这……” 那白脸少年怒视那老者喝道∶“卓连天,到底我是主还是你那大哥是主?即便是苏楚在此也不敢勃逆我的命令!若真有什么事自有我一人担待着!”那四个老者无奈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众人见老村长死在那少年手中无不激愤满腔,怒不可遏,当即大喊着蜂拥而上要为老村长报仇。 那四个老者眼看着此景,只见其中一个怒吼了一声顿时将众人震退几步,那老者道∶“你们都不要命了么?”那些村民虽然被惊退了几步,但心中怒火难抑仍是硬冲了上去,四个老者都摇着头虽觉无奈,但仍一拳一脚地将那些围拥而来的村民一个个弊命于掌下顿时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只是短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村里妇人小孩的哭喊声和那些受了惊吓的鸡鸭牛羊啼鸣声渗到一起,犹如人间修罗炼狱般惨烈! 景夕剑和景夕忘从未见过杀人死命之景,如今景家村的十几条性命顷刻之间倒于眼前,而且都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顿时心胆俱裂,痛哭不已。因为景夕忘和景夕剑的哭声渗入村民的哭声当中,所以一时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景夕忘这时心里不停念着∶村长死了,二叔死,很多叔叔都死了,他们为什么要死?他们是像爹爹一样再也不能和我说话了么?人为什么会死?他们又为什么要在这里害人性命?心里想着,越哭越烈不能自已。 当人们再也不敢冲上来时,那四个老者目光再次落在王彦仙身上,只见那烈性子的老者道∶“臭老道,本来缘出由你,如今攒得这些无辜的村民给你陪葬也算是你的福报,老夫这就一举助你成仙!”王彦仙兀自在方才的恶梦之中未醒,听到那老者叫到自己,刚刚站了起来吓得双脚一软又跪了下去! 只听那王彦仙颤栗着声音说道∶“诸位高人,诸位高人手下留情,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在那里!”这条救命稻草王彦仙算是抓对了,因为他们就是在找着什么东西。只见五人脸色又是一变,齐声问道∶“在哪里?” 那少年手掌如附了强大的磁力一般,霎时将王彥仙吸到手中,瞪大眼睛冷冷的说道∶“这一次你如果再有欺骗,那么死已经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了!” 白脸少年说这句话时毫无感情,就像千年玄冰将每个人的心紧紧冰封起来!如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愿相信,如此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样竟然是一个杀戮魔王! “当当当…当然不敢,小小小…小人不敢,不敢!”王彥仙吓得直喘大气,连说话也结结巴巴,口齿不清! 那白脸少年手掌一松,王彥仙顿时跌落地上,而王彦仙也及时松了口气。那白脸少年拔弄了一下那洁白无暇的衣裳道∶“谅你也不敢,这世上从来没有人敢骗我白龙琦!”说到这里不禁又想∶“方才刚被那老儿蒙骗,此人非除去不可。” 王彥仙听到那白脸少年自称是白龙琦,要不是自己命悬一线早因惊吓过度晕死过去了。因为他也曾听说过白龙琦这一号人物,此人乃当世魔教少主,其父亲正是众魔之主白魔尊,手下更有天方五老五位悍将。魔教中人在此近百年间一直行为低调,处事沉默,但白龙琦却曾在一夜之间屠戮百姓数百人,杀害正道中人无数而轰动整个武林,一时成为正道之中众矢之的,如今教自己遇上当真是前世报应了。 白龙琦冷冷道∶“快说吧!”王彥仙连连称是,双眼往景家村民中不停的来回似乎在寻着什么人,忽尔眼前一亮指着一妇人道∶“她家儿子定然知道!对,没错,就是她!”众人随王彥仙所指的方向望去,竟是景家兄弟的母亲姜氏! 村中有一老人站了出,指着王彥仙骂道∶“我们众村民是看着不让这一群魔鬼害你才丢的性命,你竟然…”一句话还没说,又已经丧命于白龙琦掌下。众民无不大怒,都喝道∶“混蛋,我跟你们这群混蛋拼啦!”纵然知道必是一死却还是冲了上去,一时又是血濺八方,令人不忍卒睹! 白龙琦向王彥仙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儿子定然知晓?”于是王彥仙便将姜氏的两个儿子如何要抢自己腰间仙囊之事详说了一遍,白龙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果真是有些蹊跷!” 有一个老者还没待白龙琦示意,便将姜氏捉了过来。白龙琦问道∶“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如果说出来饶你不死如何?” 一句问完,姜氏面露微笑,白龙琦微微一惊,只见她口角渐渐的渗出血来,突然“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倏地喷了出来,双眼一闭竟然一声不吭的死了。 白龙琦看得出奇,这妇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旁人还以为是白龙琦做的手脚,但在姜氏倒下之际,却发现姜氏手中紧紧握住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腹中,这才明白她是为保儿子自杀而亡的! 看着母亲死在眼前,悲剧连连痛不欲生,景夕忘在大悲之下,一时气血攻心晕厥过去! ………; 第四章∶魂归何处 黑暗之中,或许是一天、两天又或许只是过了短短几个时辰,景夕忘惊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他被吓得大汗淋漓往身边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正被柴草堆得严严实实,复又想起村中那异常惨厉的一幕,自言自语道∶“难道刚才只是在南柯梦中,我和哥哥在玩捉迷藏时睡着了?” 越想越愿意相信,掀开身上的柴草,高兴地叫着∶“哥哥,哥哥,我们不玩啦,我们回家去吧!”叫了许久,但山林之中,又哪里有人应他一句了? 景夕忘越叫越急,越叫越害怕,他害怕那个恶梦是真的,可他就是不愿相信,叫着叫着便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道∶“我们不要玩了,你快出来呀!我认输啦,哥哥快快出来吧!”但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答一句。 “独行天地外,落处有人家。莫问客何来,杯觥且尽欢。天道无聊事,长生复何憾……妙哉,妙哉呀!哈哈哈哈!” 就在景夕忘大哭之际不知那里发出的声音,只觉那声音有着某种魔力,回游于五脏之内,贯彻于天地之间,豪情万丈心中的悲情也给冲去了大半令人心情不禁舒怀欢畅!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他也停下了哭声,孤身一人的心下突然害怕起来,转身又钻入了柴草之中,顿时屏息不动! 景夕忘只看到一件白色衣袍伴着笑声从天上飘然而下,乍看之下还以为自己白天撞鬼,躲在柴草之中竟自发起抖来!当那白色衣袍落到地面时,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须眉交白的老人,他见到这老人从天而降更是啧啧称奇。 只见这老人道质仙然,脸上慈蔼可亲,笑容可掬,右手拿着拂尘,俨然仙人之身,比之王彥仙却又多了一鼓世俗之外的超然洒脱之气!那老人落在景夕忘所藏的柴草前面,带起一阵清风,景夕忘顿觉爽朗无比,疑是自己真的碰上神仙了! 老人手中拂尘过处,尘泥即去,半卧半睡在景夕忘藏身旁边似在自语道∶“方才哇哇大哭的孩子,见了我这老儿竟自害怕得躲藏起来,难道我便是那山野之中贪吃人肉的豺狼虎豹不成?” 景夕忘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见这老人音容慈和现今也不再害怕,便又钻了出来低声问道∶“你是天上的神仙爷爷么?” 老人抚摸着胸前的长须,吟吟笑道∶“你这小娃怎么说我是神仙?难道你亲眼见过神仙?” 景夕忘摇头道∶“我不知道!”老人笑得更响了∶“见过就是见过,什么是不知道?” 景夕忘忽然想起了王彦仙,心口一疼,只想∶“那只是一个梦,根本就没这个人存在!”情急之下竟冲着那老人大喝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老人因景夕忘这一喝声微微吃了一惊,心知这孩子必定有事!景夕忘说完这句话后顿感谦仄,想要道谦但因牵挂村里面的人而心情烦躁不安一时又说不出口。老人只道∶“倒是我这老家伙多事啦!” 景夕忘一听,急忙站起来道∶“不不不,神仙爷爷是我不好才是,刚才我不该这么大声和您说话!” 老人道∶“孩子,别叫我什么神仙爷爷,我只是肉体凡胎一个,让人听了去可不把人给笑死!” 景夕忘道∶“不可能,如果你不是神仙爷爷那你怎么从天上直飞而下?村头的王大爷说人是不能飞的,能够飞天的可都是神仙!”那老人道∶“老夫虽非仙体却略晓仙法,空有乘风御息之能罢了。” 景夕忘虽然不知他既懂得仙法又何故不肯承认自己是神仙,但想到定是自己遇上神仙,那村里的人就有救了。他之所以不敢跑回景家村就是怕自己想到的那一幕是真的,如今碰到了活神仙顿时双膝着地,“噗”的一声跪下来喊了一声“神仙爷爷”,便不停的头磕地石“咚咚咚”地拜了起来,泪珠自脸颊上不停的滑落地面顿时湿了一小片,小小的额头上两三下就磕碰出了血迹。 那老人一看之下,原来闲逸的脸上也不禁露有忧色,知他此举必有所求而且是事态不轻,忙去将景夕忘扶了起来,搂在怀中安慰道∶“孩子别怕你遇到什事了?先告诉爷爷听,凡事爷爷给你作主可好?别哭了可怜的孩子!” 他伏在老人怀里抽噎却不知从何说起,忽然站起拉着那老人的手便往村里走,那老人虽然年迈,但在走在山间丛林上却行踪飘然如履平地。景夕忘人小脚短,走得急了几次要跌倒,都是被那老人一手托住这才不至于新伤不断! “哥哥,娘,我回来啦!”当景夕忘喊到娘的时候,又想起姜氏腹里插着匕首时惨死的一幕,虽然不愿想信,但心里还是一阵难受,一脚踏了个空险些又要跌倒。那老人远远望着村庄早已经发现了异常,感觉整个村庄空寂了一样,上空仿佛飘着千万怨灵哀嚎连连久聚不散! 两人一脚踏进村里,顿时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看着这遍地尸骨,惨绝人寰之景。景夕忘脸色苍白,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他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原来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如今却恶梦成真。 他正想着回到村里母亲煮好饭在家里等着自己,骂着哥哥为什么不好好带自己这弟弟还到处贪玩,想着吃完饭还要给老三送去……他开始想着想着,眼泪犹如断珠,不停滑落,小脸蛋却僵硬得犹如一尊木雕,一直没有哭出声音。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着,整个地面都铺满了鲜红的血迹和尸体就像黄泉路上,忘川之畔的彼岸花开,引领着一个个亡魂通向幽冥之狱。 那老人进到村里,看到如此惨厉的一幕更是悲愤填膺,胸中的怒火现于形色,他也没有想到凶徒竟然穷凶极恶至此,诛灭了这一村的生灵,口中只是颤抖的说道∶“此绝非人间之景,非人间之景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即是天命劫数又忍把这数百条性命当草芥?”。 这时景夕忘已经走到母亲的尸身旁边,跪了下来,抚摸着刀口处,依然是目无神色,嘤声道∶“娘,是不是很疼,忘儿给你拔下这匕首很快就不疼了。”说着一双小手握住匕首,用力一拔便已将其抽出只怔怔的说道∶“娘,你快起来和忘儿说话呀,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娘,不要睡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会很听话的……” 忽然之间他猛地又想起一个人,嘴里不停念着∶“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声音越来越大,忽然站了起来,一边在大声喊叫一边不断寻找着,但既不见活人也找不到尸骸,越找越急这时才开始放声痛哭了起来。 那老人虽知景夕忘的确需要大哭一场方能缓和心中的悲情,但又怕他悲伤过度,于是又不住的安慰道∶“苦命的孩子,别哭了,你哥哥也许还没有死,哭坏了身子以后就没法找到你哥哥了!” 景夕忘苦于心中的仇恨一时无法发泄,指着那老人大叫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是你害死了我娘,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你既然是神仙,有如此大的能奈,要是早点来搭救我娘就有救了,村里的人就不会死了,你也是坏人,你也是坏人,是你害了他们…”最后越叫越悲,拳脚相加在那老人身上,那老人也不闪避任由景夕忘在自己身上发泄锤打。 看着此人此景也是不禁老泪纵横,哭道∶“都是爷爷的错,要是我能早些来,兴许就能避此一劫呀!”景夕忘哭打了一阵忽然跪了下来用力地向地下磕头大哭道:“爷爷你是仙人,求你大发慈悲用仙法救活他们好不好?”那老人见到景夕忘这样却是无可奈何但自己又劝不住他。磕过几个头后景夕忘忽觉两眼一黑又再次晕厥过去。; 第五章∶离开伤心地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他看到四周全是陌生的景象,想走下床榻却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刚坐到床弦边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摔下床去!外面有人闻声走了进来,原来是一直陪同着景夕忘的那个白须老人,那老人忙将他扶上床去道∶“孩子,你身子还很虚弱要好生休养,有什么事叫我老头子一声便好。” 景夕忘觉得自己全身乏力难以动弹,便道∶“老爷爷,我快要死了么,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爹娘和哥哥了?”说话中带着几分痴念,几分凄凉和向往…只想不到这样的话竟是从一个小孩口中说出。 老人心中一酸,苦笑道∶“傻孩子,说的是什傻话呢,有爷爷在,你是不会有事的。你只是悲伤过度,而且腹中久空大病了一场,现在身子还很虚弱,等过我熬些药石助你调养再有两三个时日,你便能活蹦乱跳与往常无异了!”听这老一说景夕忘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有气无力的道∶“真的么?谢谢爷爷。” 那老人看到景夕忘乖巧伶俐,大悲大落之后还能如此泰然实属难能至极,不禁由衷的欢喜,只听那老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夕忘!” 老人连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啊!夕忘,夕忘,人世如瀚海风浪亦如门庭溪径,或奔腾号怒而生,或如无声细流静默而去。诸事缘法高低起伏已承天道回转之数,如果能在人生朝夕轮回间,醉生忘死,世间纷扰也都随他去吧。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样,忘掉旧伤,快乐一生!我以后就叫你忘儿可好?” 景夕忘听到老人这么一说,苍白的脸色终于显露一丝笑颜道∶“好,娘亲也是这么叫我的!”提起自己的娘亲,心下又是一阵伤痛。 那老人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坚强地活下去,人生无不一死,逝者已矣,悲伤徒枉然!” 景夕忘抹了一把眼泪,咬了咬牙道∶“我定会活下去的,我知道一定哥哥还活着,我还要找到哥哥,然后一起为村里人报仇,打死那帮坏蛋…” 那老人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孩子竟然就要为仇恨而活,心想∶“得好生想个法子让他走出阴霾才是!那行凶之徒固然该死,但终不能误了忘儿这一生呀!” 老人从景夕忘口中推断,那白龙琦定是为了麒麟兽而来到这里。麒麟乃天地少有之灵兽,魔教行事向来所谋者甚大,此事若是成功接下来必是另有图谋。麒麟兽灵识异乎常人,它感觉到有危险,这是为了不移祸于景家兄弟也为了躲避强敌才不得已的离开。岂料祸不单行,来了个假道士把正在搜捕麒麟兽的白龙琦五人惹了过来以致酿成悲剧! 五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景夕忘的身体已经大好心境平比之前也平伏了许多。景夕忘和那老人是在村外搭的一座房子住了下来,村里的尸骸也早已经被那老人一一埋下。一座村庄几天前还好端端的,转眼间就变成了荒村墓冢,草木皆悲萧条不已,景夕忘不时的跪在村口痛哭,最后连眼泪也流干了就怔怔的跪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又过了三天,景夕忘的身子也恢复了许多,那老人拉着景夕忘道∶“忘儿,我们要走了!” 这几天时间景夕忘也不时的到后面山涧寻看麒麟兽有没有再回来,但一直是不见踪迹失望之极只有随爷爷离开,又在墓前拜了拜道∶“娘,孩子儿要去,我定会把哥哥找回来,为你坟前添一柱香!” 一阵跪拜之后景夕忘仍在原地伫立了许久,因为他不知道这一走何时才能再回来,就算是回来了村人尽归尘土哪里又有他的安身之地了?一念之下又大哭了一会儿才转身跟随那老人而去,一老一少就这样离开了景家村! 两人离开景家村后走了十多里路来到小镇,市集上人来人往,景夕忘已经好些天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了,一直绷紧的心情也似乎慢慢放松了下来。 那老人见他也渐渐的变得开朗了,几天前还怕他会整日郁郁寡欢,但景夕忘终究是孩子天性,见到这繁荣地街人来车往,从小到大母亲很少离开景家村里,更不用说他根本就没见过外面是怎么样的世界了,一时好奇心大盛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忧郁之情一时间化为乌有,那老人的一颗心也算落了下来! 走了半天,景夕忘忽然问道∶“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那老人道∶“到爷爷家里去可好?” “不,我要去找我哥哥!” 老人道∶“你先到爷爷家住下,爷爷再帮你打探消息,有了消息,我们再去找!”景夕忘这时也别无他法,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行了一天的脚程,这时天已垂暮那老人道∶“忘儿,我们找间客栈住下吃些东西明早再走吧!”景夕忘看到爷爷和自己走了一天,竟然脸色没有半点青涩,不禁大为惊叹道∶“爷爷,您好生利害走了一天居然也不累,我可累坏了呢!以前隔壁家张四叔的爹爹年纪也没你大,走得几步便要歇上半个时辰呢!” 那老人见他天真无邪,呵呵笑着问道∶“那你想不想像爷爷一样,走多长路也不累?” 景夕忘点了点头道∶“想呀!有什么法子爷爷快教我,爷爷快教我好不好?”那老人被景夕忘如此缠着甚是开心,犹如农家爷孙的天伦之喜! 老人笑道∶“好好好!等回去爷爷马上教你!” 景夕忘问道∶“现在教不行么?”老人道∶“现在还不行,这门功夫可没这么简单。好了,我们现在还是先进客栈吃些东西吧!” 二人刚进客栈就有店伴出来招待道∶“老道爷,吃饭还是住店!” 老人道∶“我们要住店,给我准备间房吧!” 那店伴应道∶“好嘞!您老先吃点东西,我这就去准备。” 老人和景夕忘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这客店并不是很大,却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楼上楼下呼声不断!这时听到对面的一桌人猛地拍桌叫骂道∶“如今魔教鼠辈都在蠢蠢欲动竟然肆意杀戮无辜百姓,真当我们正道中人不在了么?” 另一人也骂道∶“人命天授,这些人就不怕遭天遣么?” 景夕忘和那老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张桌子坐着四个年龄相当青年男子,桌面上四把长剑放得满满的,只摆有两坛汾酒和四个酒杯,已无隙放下小菜。 这时听到另一人道∶“卜师哥,你也不必动怒如此,我们今晚与魔教那些小喽罗一战,好教他们知道我们华仙一脉的手段!” 又有一男子说道∶“话虽如此,今天我们打发的那几个魔教教徒都只是些无名忍鼠辈,他们既然约在今晚再战,定然再邀好手,我们道行微末!得好好商量应对之策才好。” 只见一人又猛一拍桌子,四把长剑跟着“哗”的一声跳落,那人喝道∶“丁达平,你少在这里长魔徒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如果害怕就自己回雪云峰去。我们三人如果战败,大不了留下性命便是,绝不会临阵脱逃丢本门半分脸面!” 只听丁达平也站了起来,大骂道∶“你们不怕死,难道我丁达平便是那贪生怕死之徒了?我只是提醒大家今晚行事要谨慎些莫要中了妖魔的圈套,你反倒骂起我的不是了,众师兄弟,你们来给我评评理!”四人一时之间你一句我一言的劝说起来! 景夕忘初涉世情,听他们谈论之中又有许多不明之处但又好奇心起,便问道∶“爷爷,华仙一脉是什么东西呀!” 那老人手过拂尘笑道∶“华仙一脉不是什么东西,而是神州大陆上屈指一数的一个修仙大派,位于素有南方仙境之称的雪云峰之巅!” 景夕忘又问道∶“修仙大派里面的人都是要做神仙的么?” 老人笑道∶“神仙岂有你说的想做就能做的?” 景夕忘连问道∶“难道真的没有能做到?那他们还修仙做什么?” 老人见到景夕忘问得认真,续道∶“天地间的万物,无一而同,无一而悟,有与没有却又有谁人真的知晓?或许长生只不过是一些人寄予生存的无聊愿望罢了,如果个个修道之士都能如这四位华仙侠士般,练就一身武艺忧怀万民,那才不枉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 景夕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以后我也要学一身本事杀尽天下坏人!” 那老人笑道∶“虽然这世上唯恶不容,天下尽诛,但是单靠一个‘杀’字除恶扬善却也只会适得其反啊!” 景夕忘听不明白,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难道连坏人都不能杀么?” 老人道∶“难道你没听到刚才那人说么?‘人命天授’试问谁又能随意剥夺别人的性命?世上之人大多只有善恶之分,善者命贵,恶者命贱。岂不知那些自以为善者一念亦不过为恶之一念罢了。心肠歹毒之人的弱肉强食,两者相比又有何区别了?” 景夕忘道∶“我还是听不明白!” 老人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第六章∶山外来客试身手 景夕忘这一天直睡至晌午方才起床,两人吃过饭后两人行至城外,那老人背起景夕忘当即展开身段,拂尘一挥,缓缓的向上飘升。景夕忘见到老人竟如凭虚御风,踏虹踩霞,真正的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升到云岸处,那老人的身形便如闪电般向前飞速御行。景夕忘望着天上云起云涌,犹如大海惊涛,风云逐浪,自己就像一叶轻舟,顷刻之间万里层云在自己身边频频划过,耳边风声啸啸作响。他此刻心情激动异常,在那老人耳边问道∶“爷爷,你定是仙人下凡,不然怎么会腾云驾雾的本领?”老人笑道∶“并非仙人才有飞天之能,只要凡人潜息苦修,也能凭着一鼓内息随意而行遨游于天地间!”如今虽然是风声扑面,但景夕忘说话的声音那老人不但听得到,而老人的话语竟也句句入耳。景夕忘听到自己也可以做到,不禁大喜道∶“真的吗?那我也要学,爷爷快点教我好不好?”老人慈笑道∶“好好好,爷爷定会教你。”时间过得好快,老人背着景夕忘直入一处深山幽谷之地,山峦起伏,群峰巍然屹立,各处高低皆是悬殊甚大。但见各山各境犹如四季尽显全无一致,眼看春山如妆,夏山如碧,秋山如洗,冬山如睡,山舞银蛇其秀独显!老人和景夕忘停在一株奇峰之上,感受着天地钟灵之气,万川朝华之象犹如百溪汇海顿觉心灵空旷尽有说不出的舒服。景夕忘感叹道∶“爷爷,这里真的好美呀。”“喜欢这里吗?”老人问道。景夕忘望着这般风景渐渐出神,自语道∶“要是哥哥和老三都在这里该有多好!”老人摸着景夕忘的脑袋道∶“我们走吧!”说着又背起景夕忘两步之间又来到另一座峰丘之上,只见峰顶上搭建着一座小木屋,虽然筚门闺窦没有朱门红漆,但却清雅恬静有若仙居!景夕忘快步走去,叫道∶“爷爷,你住在这里么?”老人问道∶“忘儿,你说这里可好!”景夕忘笑道∶“这里当然好,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奇峰绝壁,常人难以及此,故与世人无缘,所以取名为绝缘峰。”“爷爷你一个人住这里么?”“没错!”景夕忘道∶“如果别人都来不到里面,爷爷一个人岂不寂寞?”老人笑道∶“世间纷扰太多,人心莫测,爷爷倦了才找了这么一个幽境歇脚,闲时可以习字焚香,养花修树以解岑寂!”景夕忘道∶“现在有忘儿在爷爷身边爷爷就不会寂寞了,我也不会寂寞!”景夕忘这一番话听得老人心里一阵安慰。“哈哈哈,好一个养花修树,以解岑寂!”那老人和景夕忘均被屋内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惊,景夕忘纯粹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那老人却是因为自己自认修为已臻化境,知晓方圆之内的虫鸣鸟叫,但此人藏于屋内自己却全然不觉,可见修为非浅不可小窥!老人拱手道∶“不知远客至此,老朽有失礼数了!”房里的声音传出道∶“你这老头子,我这不速之客占了你房子还这般礼让,果真不愧是一代宗师胸襟啊!”老人道∶“老朽只是山云野鹤,宗师之名岂敢沾染!”这时那人从屋内推门而出,容貌中只四十多岁的汉子,满脸须根浓眉大眼,其貌虽不扬却是气势逼人!见到此人出来,老人只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人称逐日天狼的暮晨居士呀,可真是久仰之至!”那个叫暮晨的人“哈哈”笑道∶“牛鼻子老道,我不请自来你可高兴?”老人道∶“我早想亲自拜访只是一直琐事烦身搁浅不下,岂料动了暮居士大驾亲启寒舍那真是不胜荣幸之事又有何不快之念?”暮晨道∶“你这老儿竟如此抬举,害得我都有些不大自在啦!”那老人续道∶“只是不知暮居士到访寒舍所为何事。”暮晨啐了一口道∶“好说好说,自两百多年前古萧灭世失败后那座下的“七星魔魁”再无踪迹,那些前辈高手都已经死的死,再不是就如老道你这般隐居深山。世上高手都不知何处消遣去了,逼得我们这帮闲人可好生没趣!”老人只笑道∶“魔教没落世间太平,得以清闲可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强吧!”暮晨“哼哧”一声道∶“你说是倒是轻巧,如今的生活都他妈的淡出鸟来了,手脚闷得慌害我只得天天去砍树劈柴,奶奶个熊咱可不能就这么任由其老弱病死吧!无趣,无趣……”老人道∶“暮居士还没说到此之事呢!”暮晨笑了笑道∶“事倒没有多少,其实我在这等你已经有些时日了,这地方可让我好找呀!我只是听说绝缘峰处玄青居士修为道行举世无匹听说就连当世剑圣也曾败在你手里,以前又没有一较高下的机会!适逢我这阵子拳脚不太安定,想找人比划比划也正好借机前来拜访故人呀。”玄青老人笑着点头道∶“原来暮居士是前来以武会友啊!”暮晨道∶“好说好说,我已经好久没找人练过了,老道你就陪我玩玩吧,况且现今预言之期在迩,总不能疏了身手啊!”玄青老人微微叹道∶“七星绕月天下劫,希望古萧这次不再重蹈覆辙祸乱苍生了!”暮晨满不在意地答道∶“我又不是阎王老子,别人的生死又与我何干。这真也好假也罢,我们都是活了数百岁的老不死了。如果传言属实,真来几个能把我杀死的魔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总比等老死来的好呀!”玄青老人一捋长须笑道∶“暮居士豪爽不羁,果真是性情中人。只是孰真孰假,孰强孰弱又何必太较真,老朽在此认输便是!”没想到刚开口就被拒绝过来,暮晨还以为是玄青瞧不起自己,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我在此苦等数日,打与不打却也由你不得了!”说罢右手一挥,一把宝剑从木屋里飞出铮铮作响,剑气风厉锐不可挡!玄青老人见暮晨剑鸣啸叫难免一战,遂笑道∶“既然是暮居士盛情,你我却也不好伤了和气,再者说你我一战也非朝夕之间可见分晓,不如改武斗作文斗如何?”暮晨叫道∶“怎个斗法,且划出条道来!”玄青老人道∶“你我各施三掌打在各尊身上,无恙者为胜如何?”暮晨道∶“如果都没事,或是都死翘了可怎个算法?”玄青老人呵呵笑道∶“既然是如此,你我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分晓已现又何必再耗体力?”暮晨右手一挥还剑入屋,剑入鞘处不差毫厘,磨拳擦掌地叫道∶“如此甚好,你年长我半百也算是长辈,这三掌就让你先打!”“那老朽便不客气了!”只见暮晨双拳一紧,身上的肌肉竟徒涨了尺寸,双脚也没入泥石之中封闭了全身穴位,同时使出了力坠千斤的身法来!玄青老人向景夕忘叫道∶“忘儿,你先走远些!”景夕忘看着暮晨只觉一阵惊悚,脸生忧色地望着玄青老人道∶“爷爷你要小心!”说完便走向远处林中!玄青老人笑道∶“暮居士可准备好了?”暮晨有些不耐烦道∶“少啰嗦,请发掌吧!”玄青老人知道此际斗的是内力修为深浅,难有半分机缘取巧的余地,而且对方实力不弱,只要一发掌之人稍有不谨被对方内力反弹,在双方如此强大的撞击之下,且不说伤不了对方,连自己也会被自己的掌力所伤真的是要谨之又谨。玄青老人当即凝聚起掌力,只见右掌犹如柳叶轻摆,随即带起一阵微风,听到一声如巨石落地之响,周围的树木也是跟着一阵抖落,玄青的一掌早已结结实实地打在暮晨身上!但见暮晨身如磐石,依然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神色!玄青老人感觉自己的一掌竟似打入了钨铜铁钢之中。但即便是真正的钨铜铁钢,以自己这一掌也当入肉三分了,而这一掌自己用的是三成力道,而这三成力道竟被完完整整地送了出来当真是不可思议!如果自己用的是十成力道,恐怕就真的反伤自身了。玄青老人纵身向后跳出两丈,大喝一声催掌再打,而这一掌却不是真接打在暮晨身上,而是隔空发掌,只见枫叶啸啸,惊起一群山雀,又是一声巨响暮晨虽然不想动摇,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身体硬生生的就被向后推动了几丈,地上划出两条深深的沟壑!暮晨的这一掌承受得显然有些吃力脸色微微发青,但除此却无大碍,想到还剩下一掌顿时精神徒增!没想到暮晨承受了自己这一掌居然还可以傲睨自若,就连玄青老人自己也不禁暗暗佩服起暮晨这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来!只见玄青脸色泰然,他走到暮晨身边,右掌不带一丝气力,平缓地按在暮晨胸前!下一刻,玄青便将手掌放了下来,这一掌竟然就这么完了!虽然玄青没有出到一分力气,眼看暮晨这时竟已满头大汗,就像刚刚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一样!原来玄青老人那一掌并非是不用力,而恰恰是力到巧处。玄青老人一手掌贴到暮晨身上后,再暗发内力振其内脏伤其肺腑,如此一来则比蛮力强打事半功倍得多了。而玄青老人的这一掌却用不到半成的力道。暮晨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有如此道行,如果是功力不如自己的人,这一掌当然打不进来。想起刚才这一掌,要是真正发力,虽然自己自负功力过人但却因为大部分的内力都用在外面一层防御上护外而缺了内,所以仍如打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身上!如此一来自己是必死无疑了!玄青老人笑道∶“暮晨居士这一身硬功夫莫说是老夫,即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一人攻得破,所以也只有取巧如此,还请莫要见怪!”暮晨见这老儿倒也说得客气,明明有机会取了自己的性命,却是说出这番话来既顾全了自己的体面,也承认了自己的实力。但又想到自己三掌还没有打,不可折了锐气,当即笑道∶“玄青,你这一掌明明可以取胜却错过了良机,休想我会手下留情!”玄青老人一挥拂尘,神情详和,微微笑道∶“暮居士多虑了,我并无此意还请发掌吧!”; 第七章∶深山少年学仙道 只见暮晨钢牙紧咬,拳如精钢气势逼人,虚空划了半圈一时化拳为掌运如飓风!他一声大喝之下一掌疾至,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掌在离玄青寸许之处停了下来!暮晨也随即大吃一惊,自己的掌力竟如泥牛入海,力道完全被化了开去,就像一掌打入了一团柔软无比的棉球之中! 他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在玄青身体的周围缠绕着一股无色的气流,就是这股气流将自己的掌力化去。暮晨这时所使的力道也是不到五成意在试探,但这时也是不得不真正佩服起玄青真人来。 玄青老人微微颌首,笑道∶“暮居士,请发下一掌吧!”暮晨瞟了一眼玄青老人,叹了口便撒手道∶“罢了罢了,都说玄青真人是举世高人,如今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我认输啦!”经此一番之后,暮晨对玄青心生敬重,也由原来的老道改口成现在的真人! 玄青笑道∶“你我今天也不过是个平手,两者相安无事,又何来输赢一说呢?况且我还欠居士两掌已经捡了现成的便宜了!” 暮晨哼了一声道∶“输便是输,赢便是赢,你道我连这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么?” 玄青正色道∶“暮居士这么说可言重了,天下之间意欲练道成仙者不下千万,既有千万人即以千万路,你我参修之路不同,纯属取巧之功,焉有高低之别?” 暮晨啐道∶“内力比试,丝毫怠慢不得,有何来取巧一说?”随即一愕,想着玄青真人的话半晌突然似有所悟,道∶“难道依真人言下之意,如果两人修为相当,却会因为阴阳相克,刚柔相济的缘故使另一人落败?” 玄青点头道∶“居士睿智,正是如此!虽然比拼是内力深浅,但所谓知己知彼,运功者只要力到巧处,也当可侥幸得胜。” 暮晨一拍脑袋,拱手道∶“得真人指点真是胜阅万卷书,世上之人能令我暮晨敬重的不下几人玄青真人你算是一个,文才武德当数真人第一啊!” 玄青老人笑道∶“暮居此言可折煞老朽了!” 暮晨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便这么说管你折不折煞,自此之后我回去勤修苦练,如有小成再与真人较个高下!” 这时景夕忘已经走了过来,想起刚才的场面心里兀自有些害怕,怕自己这个唯一的爷爷受到伤害,所以刚走过来就向玄青关切地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玄青老人摸了摸景夕忘的头慈容满面地笑道∶“不要担心,爷爷好着呢。” 看到景夕忘走来,暮晨有些奇怪的问道∶“玄青真人,这小孩你那里拐来的?”暮晨对玄青的称呼虽然变得尊敬了,但说话语气还是一贯如此! 玄青叹息道∶“这孩子身世甚是可怜…”说着便将经过简单给暮晨简述了一遍!暮晨道∶“真人慈悲,可真是当世活佛啊!那你是打算将他收养在身边传道授业了?” “正是如此!” 暮晨走近景夕忘身边,左右转了一圈,眼神在景夕忘身上上下扫视着,还不住的点点头,像在鉴赏着某件奇珍异宝。景夕忘被看得混身不安,于是躲在玄青老人身后! 玄青老人依然是面露微笑,问道∶“暮居士认为如何?” 暮晨回过神来,笑道∶“确是个好苗子,在真人调教下,日后勉强可成大器!” 玄青老人微微一愕,随即笑道∶“都说资质由天定,我却不信这一套天‘天命论’,况且……” 暮晨突然打断玄青的话道∶“真人莫要误会,我并不是说他没有天资,而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一手拉过景夕忘,手掌托起景夕忘的腰部高举过头,微微用力向上抛出尺许,双手不停地往景夕忘身上的穴道点去,而且越点越快,景夕忘的身体在暮晨头顶似风车般转了起来而且是越转越快! 在玄青毫无戒备之下,暮晨一手夺过景夕忘高举上头顶时,玄青确是吃惊不小,还道是暮晨要对景夕忘动恶,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正想大喊手下留情时却发现并非自己所想,但脸上吃惊的神色还是丝毫不曾减却! 而景夕忘这一惊更是不逊于玄青老人,还不等自己大喊救命,身上关节穴道的疼痛便接踵而至,犹如万箭穿心,痛苦不已。不一会儿的工夫,景夕忘便痛晕过去了!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暮晨将晕睡的景夕忘递过给玄青老人道∶“我已用六脉仙天指助这孩子打通了身上的奇经八脉,权当是此次拜访送与真人的贱礼一份聊表心意吧!如此一来莫说天资了,什么狗屁资都有了,哈哈合……” 玄青老人心下有些激动道∶“忘儿得此际遇是他前世的福缘呐。老朽在此替他谢过了!” “真人不必如此,如今世道表面虽然眼看似无风无浪,实则是暗流涌动凶险莫测只不过是差一个适合的时机罢了。如果修练要像旁人般循序见进那这小子还要玩到何时?我只是想他早日学有所成这才有意助他一臂之力,日后也可秉承真人大志啊!”说罢一挥手,屋内的宝剑像得到主人的命令,连剑带鞘飞了出来,再次拱手道∶“我先去了,他日定会再来找真人讨教!” 玄青真人有些许错愕道:“居士如此便走?何不留下几日与居士品酒论剑,此处虽是简陋但美酒还是有的!” 暮晨哈哈笑道:“败兵之将还有何颜面留在这里呢?若是我赢了定会留下好好奚落你这老胡子一翻!”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暮晨又道:“就此别过了,他日相见定与真人畅饮!”玄青手中抱着景夕忘不便行礼,便躬身道∶“如此,暮居士好走!”说罢,暮晨一拂衣袖,如流星般瞬间消失于天际!看着暮晨这般速度竟连自己也自愧不如,暗暗赞道∶“逐日天狼的名号果真是了得!” 当景夕忘醒来时,已经第二天的卯时了!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肚子饿了,随即又传来一阵清粥淡香顿时垂涎欲滴!景夕忘走出木屋,发现一锅热粥正在大火下翻滚,也顾不得烫热自然而然地拿起碗勺吃了起来!吃了几大碗,吃饱后坐在门前木阶下稍息了一会,向四周环视着。 这时刚好是日出,草木青郁,苍翠欲滴,晨间百鸟皆鸣清风徐徐顿觉爽朗惬意令人忘怀!景夕忘发现玄青老人正盘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便走了过去叫了声爷爷! 玄青老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的唏嘘与无奈似在想着某件往事!看到景夕忘走到跟前,笑道∶“吃完了?”景夕忘“嗯”了一声,复又想起昨天暮晨虐待自己的一幕,又问道∶“暮晨那厮哪里去了?” 玄青老人微斥道∶“忘儿,你怎能如此直呼暮居士姓名?你该叫他前辈。”景夕忘噘嘴道∶“他才不是前辈连后辈都不如,昨天他还打我,现在都还觉得痛呢!爷爷你都不帮我了!” 玄青呵呵笑道∶“忘儿,暮居士可不是打你,他只是助你打通了身上的奇经八脉,调血运元,通塞活气,于你今后的修行进展可有相得益彰之效呀!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身体和昨天有何异同?” 经玄青老人这么一说,虽然昨天的疼痛感隐隐未去,但景夕忘还是能感觉到整个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爽朗,而且走路时也感觉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惬意! 饶是如此,景夕忘毕竟是孩子心性还是不喜欢暮晨更不心存感激,对玄青说道∶“这些事爷爷也可以做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说到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却也说不明白。 玄青老人道∶“你这可是得了好处还卖乖!暮居士这手点穴通脉的六脉仙天指你爷爷可不会,别说是爷爷,就是放眼整个天下,相信也是很难找出第二个来的!” 景夕忘摸了摸脑袋,显然不清楚玄青说这一大堆话的意思,只是知道这种手法除了暮晨之外别人都不会就是了。 对此玄青也不再多说,对景夕忘笑道∶“在来到绝缘峰之前你不是希望我教你举霞飞天,降龙伏虎之能的么?现在就先教你一些调息运气,固本培元的心法,你可要用心记好!” 景夕忘听到爷爷终于要教自己本事,显得兴奋异常,自己也在玄青老人身旁找了块小岩石,学着玄青的样子盘腿坐起来! 玄青口中念念有词道∶“仙道贵在以神驭气,使神入气中,气包神外,打成一片,结成一团,纽成一条,凝成一点,则呼吸归根,不至于散漫乱动,而渐有轨辙可循。如是者久之,即可成胎息……” 玄青每念一句,景夕忘便跟着读一遍,每读一段玄青便作注解,当景夕忘有疑窦之处便发问寻解,玄青也是耐心解答。 自此以后,景夕忘每日遵循玄青的心法口决,练气调息,每有不是之处玄青老人便在身旁指引教导。因为暮晨给自己打通经脉的关系,如果不是遇到不解之处总能够畅行无阻,比之其他人可能为了自通一个脉穴往往用以数月甚至数年的光阴,就会因枯燥乏味而沮丧抑郁,是以景夕忘进境之快是自己也始料不及的,而且身体体质也似乎在每天的变化中享受着脱胎换骨的快感。 日新月异,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已是三年多的光景。三年间景夕忘潜心苦修不知时日,每到厌时就伴着山间的鸟兽为乐。在绝缘峰这个世外之景令他慢慢地压下了仇恨的火焰! 而玄青则在景夕忘背全也理解了自己所授的心法口诀后就频频下山寻找白龙琦,探访景夕剑的下落,但世界之大想找出一个人来又谈何容易?虽然渺茫,但还是坚持不懈。 慢慢的越找越远,开始的时候是每隔一两天便回到绝缘峰上,后来是十天、二十天、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景夕忘知道爷爷在帮自己找到哥哥,年纪虽小也深知感激二字,所以每天都在山上勤加练功不敢懈怠!; 第八章∶绝缘深山蛮女子 “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快来人救命啊……” 这一天,景夕忘依然在山上修练,忽然从山脚下传来一个女子喊救命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山间久久回荡,显然是运足了内劲。 景夕忘的第一反应不是想着如何去救人,而是充满着新鲜和好奇!毕竟在山上三年,除了自己的爷爷外就没有见过任何外人,如今爷爷也不在身边了就更显得闲寂,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他走到崖壁,大叫道∶“下面是何人在喊救命!”他这一叫唤,下面的女子似乎被吓了一惊,也许是没想到这深山辟谷之地真的会有人!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下面的女子应道∶“我是来这采药的,不料扭伤脚了行动不了,望好心人来救我一把,小女子深感大恩!” 景夕忘立即答道∶“你先等一下,我这就下去!”他生性纯朴善良,而且在玄青老人身边潜移默化之下颇具侠义心肠,又焉有见死不救之理,当下去准备了些藤条绕成绳索作下山之用! 幸而这座山峰并不是很高。虽然峭如剑锋,但拉着藤绳下去却是不难!山下的女子明明听到声音就在附近却迟迟没到,竟显得不奈烦起来,催促道∶“怎么还没到?”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气。景夕忘这时才匆匆绕好绳索,听到这么一叫,便急着应道∶“馬上就好啦!” 他也不知够不够长便将藤条拴在一棵大树上,双手紧紧的抓住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落!这时的景夕忘已经在山上修练三年有余,内力早已有了一定的根基,所以下这座山也并非难事!只是山下的女子一直催个不停,他被催得紧了便不由自主地放快了速度,这急起来藤条受力突然变大,再加上刚才可能是藤条没绕得多紧的缘故,突然“啪达!”的一声,刚下到一半藤条居然被拉断了!景夕忘大叫一声,又听到“扑通”一声刚好掉进了深水潭里! 那女子也吓了一惊,问道∶“你怎么啦!” 景夕忘在水里挣扎了一阵,这才爬上岸边,一边咳着将口中的水吐出一边答道∶“没事没事!”景夕忘循声寻去,只见这山谷之底的路曲折难行,每十步便有山石水塘阻隔,虽然声音近在咫尺,却也不好找人! 当景夕忘正越过一块大石时,发现那女子正倚在大石下叫疼!但见那女子身材匀称,皮肤白晢,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犹如这山谷水潭,面目清秀,看上去只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虽然如此却还是一脸的小孩子稚气! 那女子看到来的竟然是比自己还小的一个小孩,俏脸中颇有些失望!景夕忘在半山腰跌落之时,身上的薄衣早已经被划破,湿渌渌的一身更是显得狼狈不堪! 他见这女子手中持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蓝白交替的衣裳显得格外清新。景夕忘又是好奇又是新鲜,他以前在景家村里也从未见过如此美貌脱俗的女子,一时间怔怔地往那女子身上看,一边想又得出神∶“这女子长得如此好看,该不会是天上仙女下凡吧!” 女子看到这少年如此眼神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脸上顿时又羞又怒,还道是对自己起了歹念,长剑护身,大喝道∶“小淫贼,看什么看!你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把你一对招子挖出来喂狗!” 景夕忘吓得顿时回过神来,摇头道∶“不对不对,仙女决计不会如此凶狠要挖人眼珠子。”当即转过身去也不敢再看。 那女子问道∶“你说什么仙女?”只见景夕忘转过头去也不回答那女子的话,那女子见景夕忘沉默不语,又气愤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景夕忘还是不敢正眼望她,低头答道∶“不是你自己叫我下来的么?”那女子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以为他是在有意轻薄,“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这话倒是说得无理取闹。 景夕忘问道∶“你的脚扭伤了,要不要我帮忙!”说着就要走上去察看伤势。那女子见他走近顿时大惊,长剑一指,骂道∶“小淫贼,再靠近便一剑杀了你!” 眼看这少女如此他当即停下脚步,听到她一直小淫贼的指着自己叫个不停心中颇有些怒火,当即大叫道∶“谁是小淫贼了,是你自己喊的救命,把人喊来了又说是小淫贼,你到底有没有理了!”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景夕忘竟敢突然如此大声的对自己厉言斥责,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叫道∶“我就有理,我就有理,你又能如何!”但此时她并没想到自己的年龄比景夕忘还大好几岁。景夕忘虽然只是舞勺之年但心智却似乎比这少女稍为成熟些!他没想到被人叫下山见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脾气,当下也不和她争吵转身便走了开去! 那女子见景夕忘来了又被自己骂走,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因为又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待在这深山幽谷之中了! 景夕忘回到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望着高高的悬崖,从上面下来时藤条也被拉断,想是自己怎么也上不去了,心里不禁彷徨无策!这时又听到那女子在大喊救命,景夕忘心想∶“这女子虽然无理取闹,但这深山野谷之地,除了自己还有谁可听得见?过得几天即便那女子不被豺狼虎豹袭击也非得生生饿死不可。”想到此处,又往那女子方向走去。 那女子见景夕忘回头,也不再叫小淫贼了,笑意盈盈地说道∶“小弟弟,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赔礼了你看这四周有什么人没有,叫他来帮忙救姐姐出去可好?出去后,姐姐我定有重谢。” 没想她的态度竟转得这么快,只觉这少女笑得甚是甜美一时也摸不着头脑,道∶“这附近没有人,就我一个!” 那女子两双蛾微蹙一副不相信的眼神,道∶“你一个小孩子,如果没有大人带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景夕忘指着一座山峰道∶“我原来是和我爷爷在那座山上住,可现在爷爷出去了我就被你叫了下来,现在连我也上不去啦!” 那女子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下来帮得了我什么忙?”他这才想到,虽然听有人在喊救命,可怎么个救法自己却凭着一喜意气,其它的全然没有考虑! 那女子见景夕忘这般模样,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出去叫人进来救我出去的实际些!” 景夕忘一听,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随即答应了一声便要出去找人,可刚转过头去又停了下来一脸无奈的傻笑。 女子问道∶“又怎么啦!” 景夕忘憨笑两声道∶“这才想起自从被爷爷带来到这里后根本就没下过山,是以不知道出去的路!” 那女子“啊?”的一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叹气道∶“原来你也是一个等救命的人啊!” 景夕忘坐在那女子对面,这时那女子对景夕忘没有了原来的戒备,还有一种同是天涯亡命人之感!那女子想到没有人来救自己,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又想起高堂父母心里忽然害怕双手抱住膝盖暗暗的抽泣起来。 景夕忘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哭啦!是不是肚子饿了?”那女子摇摇头没有回答。哭了半晌忽然间那女子想到一件有关荣辱大事来,心想∶“身边的这个小子年龄比自己还小,在和自己同样处景下都没有哭,而自己倒先哭起来了,这事如果传了出去岂不是羞死人了?”想到生死事小,荣辱事大,当即止住了泪水,向景夕忘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夕忘!” 那女子道∶“好,景夕忘你今天在这里给我发一个毒誓,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景夕忘挠头问道∶“今天的什么事?你被困在这里的事么?”那女子恨得直剑剑鞘戳地面道∶“就是,就是……” 景夕忘听她说了几遍“就是”便没有了下文,等了半晌不禁问道∶“就是什么?”那女子神情有些扭捏,最后只低声道∶“就是我在这里哭的事!”他被弄得莫名其妙,一会儿哭,一会儿又让人发什么毒誓,真搞不明白这些女人在想些什么。 景夕忘笑了笑道∶“哭就哭了为什么怕别人知道?既然怕别人知道为什么又要哭?” 那女子见景夕忘有意嘲笑顿时用长剑指着他问道∶“你到底发不发誓!” 这时景夕忘知道这女子受了脚伤长剑刺不到自己也不怕她的长剑道∶“我又没打算说出去,为什么要发誓!” 女子叫道∶“不打算说出去也要发誓!”他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下山救人,累得自己现在都成了受害者,也难怪爷爷为什么喜欢在山上生活,原来下面的人是这般复杂,比景家村的人还复杂得多! 景夕忘心有不满道∶“我没发过誓,所以不会发誓!” 那女子道∶“好,那我说一句你就跟着我说一句!” 景夕忘也不想和她纠缠,因为知道自己是肯会被她缠死的,便答应道∶“你说吧,我照说便是!” 那女子这才一脸的笑靥道∶“很好,这才是好孩子!”接着正色道∶“苍天在上,我景夕忘在此发誓,今天之事绝不透露半句,如有食言,无论我走到何处都会被柳筱女侠找到并一剑穿心而死!”景夕忘也跟着一字不露地说了一遍才放心! 景夕忘问道∶“那柳筱就是你了吧!”柳筱拍拍胸膛道∶“正是本女侠!我告诉,我是华仙派静宛师太的爱徒,如果你敢对我不敬,小心你性命不保!” 经此一说,景夕忘又想起了曾经和玄青老人在一家客栈里遇到过的四个华仙派弟子,只是他想∶“那四个男弟子一身侠骨丹心,而这女子虽然长得美貌,却是如此的无理取闹。” 景夕忘有些不满,只哼道∶“刚才我在山上听你说是采药的,现在又是女侠了,原来你是个大骗子,是为了骗我下来的!”柳筱听到景夕忘说自己是骗子,气得就要站起来,但碍于脚伤又不得坐下来,连说了两遍“谁说我是骗子!”又道:“我就是来采药的…” 后来经柳筱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她确实是华仙派中静宛师太的爱徒。柳家在当地也是有一定的财雄势力,她从小便是生活在父母的千依百随之下,娇生惯养惯了,也就养成了一些刁蛮任性的性子,使做父母的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柳筱十多岁的时候适逢静宛师太路过,见到柳筱颇具灵根,于是收录到门下作入室弟子。得名师赏识,柳筱父母当然欢喜无限,于是就被带上了雪云峰修练。 柳筱年纪虽小,却也没给师傅丢脸,短短几年间在同辈的师兄妹中算是进步最快的一个,表现得出类拔萃。但是她那刁蛮任性劲儿却一点不改也为此得罪过不少人,静宛师太常常告诫她这些刁蛮性子要收敛点,可柳筱只一个劲的点头,这话当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在雪云峰参修多年,忽然闻讯家里的母亲突然病倒了。柳筱虽然刁蛮任性,却极其爱护两位高堂,当即便向静宛师太辞别。静宛师太深知忠孝节义,也不加阻挠即派同门师姐优璇同去,叫她们快去快回! 回到家中,见到母亲卧榻不起,音容憔悴,大夫说只是体衰力弱,操劳过度,并无大碍!后来又从大夫口中探得,只要采得绝缘峰上的百尺连根草便是世上最好的治愈良药。只是这药草多生长在绝峰之顶,凡人根本无法攀越。柳筱心想∶“自己是华仙派弟子又不是凡人,当然比他们有本事了!”如果将这个想法告诉父母,想必又认为是自己任性妄为。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于是星夜进山,进到山里才发现这里群山高种,悬崖峭壁,犹如剑峰,除了传说中的御剑之外根本就上不了山,但自己却还不会这门功夫,又不忍心空手而归,于是咬咬玉唇,蛮性子一来说什么也要往上爬,但还没上到一半就被摔倒下来,幸而在华仙派的几年修行身手练得敏捷这才稳住了身体,但还是一不小心扭伤了小腿! ; 第九章∶初涉世间情 景夕忘听柳筱说完,想了想道∶“你所说的百尺连根草当真是只有这群峰之顶才有么?”柳筱叹道∶“是是是…你又上不去,就算上得去出不去呀!” 听柳筱这么说,景夕忘转身又走了开去!柳筱见到景夕忘走了,还以为他又生气了又要剩下自己一人,急忙叫道∶“夕忘小弟弟,你这是要去哪呀,快回来呀,如果是姐姐惹恼了你姐姐给你道歉还不行嘛!哼哼,真是个小气鬼…” 柳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更不用说什么道歉的话,没想到就给景夕忘破了戒,景夕忘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值得荣幸之事! 他一直往回走,过了一会儿,只见景夕忘手中拿来什么东西回来了!柳筱见景夕忘回来反而骂道∶“你去哪里啦,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我没去哪里!”接着走近柳筱身旁,递过手中的东西给她。 柳筱顺手接了过来,看着由几条像植物根茎绕成的藤条,一脸茫然的问道∶“这是什么?” 景夕忘道∶“这是我刚才在山上做的,下来的时候弄断了,你说的百尺连根草想必就是这个了,爷爷也曾说过它生长在峰顶,饮苍天雨露,享日月之光,可以入药对强身健体大有好处!” 柳筱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找的百尺连根草,本来以为是此事无望了还白白的把性命搭这里,但如今却有人拿到了自己跟前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嘻嘻嘻,终于是找到啦!”一时喜不自禁,双手抱着景夕忘高兴地喊道∶“终于找到啦!终于找到啦!”景夕忘见柳筱突然间抱着自己,一时暗香逼人,他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脸色顿时泛红,心跳也突然加速! 柳筱从小就是这样,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从父母到师父都是这样没头没脑地抱过去,但没想到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景夕忘一个高兴竟也情不自禁起来。她刚反应过来脸上一红,一手又把景夕忘推开,想要生气却又无从发作只得在一旁涨红了脸蛋! 两人沉默了半晌,景夕忘又怕她生气便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是可以出去的,只怕说了你又不高兴!”柳筱道∶“你是不是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景夕忘转过头去,道∶“既你认为是坏主意,那我便不说了!” 柳筱见景夕忘真的不说了,但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听,续笑道∶“好弟弟,快说吧,我不会生气的!”景夕忘慢慢对她的脾气也见惯不怪了,说道∶“你既然认识路,那我可以背着你一起出去,总比在这里等死的好。” 柳筱听到景夕忘要背自己,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和刚才自己抱着景夕忘,总以为这都是他的诡计,顿时恼羞成怒,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骂道∶“小淫贼,还敢说不是没安好心?”看到这等架势,景夕忘吓得急退几步,生怕被她一剑下来刺几个透明窟窿! 景夕忘气岔道∶“是你自己要我说的,现在说了还要杀人,我可管不了你了!”说完转身又走了。景夕忘这一走,走得并不远,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定会再叫自己回去的。 果然,走开才片刻就听到柳筱的叫声,也许是怕景夕忘走远了,大叫道∶“景夕忘~快回来,快回来!”景夕忘又跃过大石,道∶“又怎么啦!”柳筱两颊绯红,憋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道∶“现在也没什么更好办法啦!你,你就背我出去吧!” 景夕忘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在深山幽谷之中,我才懒得理你!”柳筱虽然心里也有气,但又不好发作,如果真的把他给骂走了,自己必然葬身于此。看到他一身狼狈邋遢的样不禁皱眉,但想到景夕忘所说的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又无可奈何! 柳筱问道∶“你确定真能把我背出去?可别把我摔死才好!” 景夕忘道∶“只要你没有一气之下把我杀死,就摔不死你!”柳筱一脸歉仄,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是我错了行不行?小气鬼……”听了这话,景夕忘的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些! 景夕忘过去慢慢地将柳筱背了起来也不觉得有多重,身边弥漫着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顿时又是怦然心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到底行不行呀!”望着前面这一丈来高的石岩,柳筱又不禁怀疑!景夕忘没有说话,双脚稍微用力一蹬,居然很轻松的就跳了上去。因为没有把握好力度,身体晃荡了几下,柳筱吓得紧紧的搂住景夕忘的脖子大喊救命,但最后发现却安然无恙原是虚惊一场。 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景夕忘也慢慢掌握了力度要领,照着柳筱所指的方向越走越快,柳筱却看得啧啧称奇。景夕忘在山上练了三年的气,这点功夫自然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三年来一直都是专心内修,无论身法步伐还是其它的一招一式却是未曾染指,是以跑姿倒有些狼狈不堪。 按照柳筱指的方向走了几个时辰却还没走出这荒山腹地,景夕忘也不禁问道∶“我们这么走大概要走多久?”柳筱没想到他背着自己在这种山路下快跑了这么久还能分神和自己说话而且语气平和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吃力和喘息,她微微吃了一惊,想了一下说道∶“大概要走到子夜时分,不过你背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如果累的话就停下歇一会儿吧!或是走慢些也没关系的。”景夕忘想不到她居然也有关心人的时候。 “不用了,你脚上有伤拖延不得,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 柳筱听得心中一阵感激,因为在她的意识里,除了父母、师父和几个同门师姐外就不会有人再关心自己! 柳筱道∶“你这手功夫是谁教你的?”景夕忘不知道柳筱问的真正意思,心想∶“这背人的功夫还要人教么?”续道∶“没有人教我!” 柳筱以为景夕忘也许只是力气大了些罢了,又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人还是挺好的!只是呆头呆脑了些。”说完扑哧一声自己笑了起来!虽然不太正经,但听了这句,景夕忘才真正对柳筱有些好感,刚才对自己的种种不是也随即烟消云散。 柳筱又问道∶“你想不想去华仙派拜师学艺,我可以引荐你到静宛师太门下!” 景夕忘心知她是一片好意,但也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华仙派祖师爷的师兄,所以跟着爷爷学就可以了,便推辞道∶“你好意我心领便是,但说到寻师学艺就不必了。”柳筱只知道能入到华仙门下是许多人梦魅以求都盼不来的事,想不到景夕忘却想也不想一口便拒绝了,心下颇有些沮丧! 又走了几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深山,入到人巷之中。但见明月高挂人影斜照,一路烛灯隐隐烁烁的见不到尽头。这时已经是夜半,街道上凉风习习除了一些露宿的乞丐和几个醉醺醺的酒鬼外几乎也没有什么人了。虽然如此,在山里住了三年有余,如今出来心里还是别有一番感慨! 柳筱这时已经在景夕忘的背上睡得香酣也不忍叫醒她,在柳筱口中的柳家应该不太难找才是,于是循着两边的房屋望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景夕忘见到现在虽然已经是子夜,但还有一家大宅却灯火通明,门前高高悬挂起两个写有柳字的大红灯笼。 景夕忘心道∶“想必就是这家了,柳筱的父母肯定是急得睡不着觉。”想到此处,景夕忘复又想起了自己母亲和哥哥,不禁心酸两眼一红,差点流下眼泪来! 他刚想敲门,但手举到一半又垂了下来,想道∶“如今柳筱已经回到家里馬上就可以见到父母已经没有危险了,这一进去又不免诸多纠缠绝缘峰想是回不去的了,还是自己出去快些找到哥哥才是。”心念一转,将柳筱慢慢放下地上,用力在门环上拍了几下,转身便要离去! 景夕忘的这几下拍门声已经将柳筱惊醒,看到景夕忘转身离去,她大吃一惊,一手便拉住景夕忘的衣服,眉头紧皱,急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景夕忘知道她腿上有伤,不敢用蛮力,蹲下正要挣脱柳筱的手腕,道∶“你已经回到家,没有危险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柳家大门便夹带着一阵沉重的低呜声缓缓打开,里面首先出来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身材高挑比柳筱还高出半个头。看到柳筱拉着景夕忘,那女子脸色一变,怒喝道∶“大胆狂徙,竟敢欺负我师妹!”唰的一剑刺出,刺伤了景夕忘正要挣脱柳筱的右手! 景夕忘和柳筱都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那女子已经一掌打来击中了景夕忘的胸膛,整个人顿时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到大街上。 景夕忘这一连几个时辰背着柳筱回来,早已经力不从心,如今这一掌打来,眼前一黑顿时晕厥过去不醒人事…… 到了第二天早上景夕忘才幽幽醒转!他发现自己正身躺香榻暖枕之中,右手被一大团白布包裹着。忽然间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还未看清楚是谁,那人便冲跑了出去,大喜叫道∶“夫人,老爷小恩公醒来啦!”外面跟着是一阵骚动,然后陆陆续续的听到有人进来! 景夕忘刚坐起来,便见到一双夫妇出现在自己跟前,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只见那妇女身穿一身淡装素服,低调简朴,显得和颜悦色。男的则是方巾长袍,衣冠楚楚,一捋长须更是落落大方!景夕忘心道∶“想必这两位便是柳筱的高堂了!” 只见那男的拱手笑道∶“鄙人便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柳泽山,这位是拙荆方氏!听得恩公救回小女一命,又帮拙荆寻得百尺连根草。柳某人深感大恩,请授我们夫妇一礼!”说完便要跪下去。 景夕忘大吃一惊,这可如何使得?当即跳下床榻,扶起两人道∶“柳伯伯,柳夫人快快请起!我爷爷从小便教我做人要有侠义本份,况且这只是…”景夕忘想说是举手之劳,但这么说又未免托大,话到一半当即又咽了回去! 柳泽山道∶“恩公小小年纪便有这般侠义心肠,实在是令尔等佩服之至!不知恩公现在身体如何,若有不适,我再传大夫前来脉诊!” 景夕忘道∶“不用劳烦了柳伯伯了,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不知柳筱现在怎样了?” 虽然柳筱比自己大两岁,但姐姐这个称呼却怎么也叫不出。方氏答道∶“劳小恩公操心了,小女只是扭伤了脚,已经叫大夫看过,再过得三五天便完好如初了!” 景夕忘听着方氏的声音,觉得犹为亲切,又说道∶“两位是尊长,以后不必再叫我恩公了,我叫景夕忘!” 两人想视一笑,道∶“既然你尊称我们伯父伯母,那我也不好生份就叫你一声贤侄吧!” 景夕忘听着颇感亲切,只笑道∶“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你们这两位亲人?” 柳泽山笑容可掬,调侃道∶“只要贤侄喜欢,不怪我们二老赖着这张脸皮来沾恩就可以啦。如今贤侄患伤未愈你就好生歇息我们也不便叨扰了。贤侄晕睡了一夜想必也饿了,我这就去叫人准备饭菜送来,有什么事尽管叫唤一声即可!”景夕忘送他们到门前又回到了床榻上。 ; 第十章∶适离别初入世 景夕忘回到房间,觉得肚子空荡荡的便坐到桌子旁吃了些糕点。这时屁股还没坐下又听到有人在外敲门,打开门时见到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那丫鬟欠了一下身,柔声道∶“景公子金安,我家小姐吩咐如果公子没有大碍就劳烦过去一趟!” 景夕忘犹豫了一阵才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就随你去!” 他跟那丫鬟在这柳府迂回走了几圈,一路来他暗暗称赞这柳家大院果真气派,但见朱漆廊柱,紫檀雕花,院子里的假山假石竟也镶嵌着玉石玛瑙精美无伦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那丫鬟带景夕忘来到一间房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道∶“小姐,景公子到了!”只听房间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知道了,叫他进来吧!”丫鬟应了一声推开了房门,顿时一阵清香扑鼻。 “景公子请!”那丫鬟说完就站在了门外一边。 景夕忘涉足入内感觉像是做贼,心下总有些惴惴不安。他左手轻轻拔开帐帘,只见柳筱正坐在榻上一见到自己顿时笑靥如花,一双杏眼就不停的往他身上打转,景夕忘也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下来,他本来长得就不难看,被换上这一套衣服更十足一个贵气小公子模样,柳筱赞道∶“果真人靠衣装,这么一身打扮就更好看啦!”景夕忘被这一看一赞的,神情倒是有些不大自在。 柳筱问道∶“小弟弟,你真的没事了吧!” “我没事!”景夕忘道, 柳筱又道∶“昨天出手伤你的人就是我师姐优璇,我师姐这个人性格有些孤癖总不爱搭理人。我原本想叫她来向你道个歉,可现在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我师姐也像你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昨天都是因为保护我才向你下的手。唉……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叫你一声不响的放下我就想走呢?”说到最后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 景夕忘听着一开始柳筱想叫优璇来向自己道歉,最后又说起自己的不是来了,他生性老实,有时候还显得有些死板一时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错,心下不禁微感歉仄。 柳筱道∶“过几天我的脚伤好了就要随师姐回雪云峰啦,我已经求师姐答应一同恳求师傅收你入门了,反正那绝缘峰你也是暂时上不去了你那个爷爷又不在山上,倒不如随我们一起上华仙派去吧!凭你的资质师父肯定喜欢,到时候你就可以学到许多的本事啦!” 景夕忘道∶“爷爷是因为帮我去找哥哥才不在山上的,我现在也不打算上去了,我要和爷爷一起找到哥哥,所以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领了!” 柳筱见景夕忘执着如此,幽幽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想不到你除了呆头呆脑之外还真是个倔性子,不过你年纪比我还小,这天地之大你一个人怎么寻得来呀!”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想到自己爷爷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真怕自己的哥哥会有个好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和失落。他没有接下柳筱的话来,最后只黯然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便掩门而出柳筱不时的在屋内大叫∶“景夕忘快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在柳府的假石山旁刚一转身就碰到了昨晚误伤自己的女子优璇,两人的眼神短接了一下,只见优璇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见到景夕忘依然还是目无神色仿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看到她那表情,景夕忘倒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她什么似的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所以也是不敢逼视更不敢向她打招呼,匆匆忙忙的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这几天里当景夕忘向柳泽山辞行时总被柳筱有意阻挠,一来是真的不放心景夕忘一个出去,二来也在不断劝说希望景夕忘能改变初衷跟自己结伴上雪云峰去。但景夕忘寻兄心切,怎么也不肯跟柳筱走。五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柳筱的脚伤也已经痊愈,接下来就要和优璇回雪云峰了。 离别之期在迩,柳筱也知道怎么也说服不了景夕忘便叮嘱道∶“即然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也阻拦不了,你与我有恩一时也难以报答。他日你若有困难便到山上来找我,只要是我柳筱办得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这几天相处下来,景夕忘也渐渐的了解到柳筱虽为女子却是为人率直大方,不拘俗礼,柳泽山夫妇待自己更是视为己出。虽然时常想着要离开,但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又难免伤怀,总觉得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只说了一句∶“一路保重!” 优璇一直站在旁边,目不斜视地仰望着无尽的苍穹,一张俏脸依然毫无表情让人永远猜想不到她在想些什么!柳泽山夫妇向柳筱嘱咐了几句,柳筱便对优璇道∶“师姐,我们走啦!” 景夕忘目送着柳筱两人渐行渐远,柳筱突回过头来挥手大声喊道∶“景夕忘,有事记得找我,没事也要来找我玩!” 方氏苦笑道∶“这丫头就这样,女孩子家的行事没一点规矩!”语言中却蕴含着万般的不舍与无奈! 景夕忘道∶“柳伯母,这是她天性使然,我看这也挺好!” 柳泽山呵呵笑道∶“景贤侄说的极是,谁说只有大丈夫才可以做到天不能拘地不能束的?即便是没有规矩,只要她活得开心也随她去吧!只是看着她师姐整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以前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触及之事,这让谁看着都心痛呀!” 听到柳泽山的这句话,景夕忘又想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心想∶“如果我没有遇上爷爷,是否也会跟那位面冷如霜的优璇姐姐一般?” 柳泽山见景夕忘怔怔的不知想什么事入神,便问道∶“景贤侄,你没事吧!” 景夕忘猛的回过神来道∶“我…我没事!柳伯父,柳伯母!夕忘也要走了,多谢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 柳泽山问道∶“那贤侄这是打算去哪里?” 景夕忘道∶“我想要去寻访哥哥!” 柳泽山道∶“你是小女的恩人,既然小女留不住你那我也不枉费唇舌了,你且等我一下!” 柳泽山叫道∶“翠儿,把景贤侄的东西拿过来!” 身后的丫鬟应了一声便转身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只见那丫鬟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出来放到柳泽山手中。柳泽山笑道∶“贤侄既然要走老夫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这里是一些衣物盘缠带上也好应急!”景夕忘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不跟柳泽山客气,接了过来便连连称谢! 柳泽山道∶“天色也不早了,希望你能早日寻得兄长,到时可务必再临鄙府盘恒,我定然好生款待!” 景夕忘拱手道∶“承柳伯伯贵言,待我寻得哥哥再与之一叙,柳伯伯请回吧!”说完就大步离去了! 望着景夕忘渐行渐远的背影,柳泽山自语道∶“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能如此的古道热肠,不仅懂大礼识大体,不卑不亢,还能处处为别人着想,他日想必又是人中之龙凤啊!”柳泽山这半辈子与人交接无数,敬重之人廖若晨星,如今识得景夕忘天性纯朴,也不禁由衷而叹。 虽然告别了柳家大宅,但景夕忘却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只是毫无目的性的见步就走!去到一个荒僻之地,他急着换下这一身光鲜的衣着,打开包裹,见里面装有不少的碎银和百两黄金!除此之外竟然全都是一些朴素无华的衣物,这些想必是柳泽山为了防止景夕忘引歹徒注目而专程准备的! 走走停停,转眼间离开柳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在此之间遇镇入店,逢山露宿,因为在绝缘峰上的时候生活也大多自理,而在外的飘泊生活也在几天便适应下来,只是该如何寻找景夕剑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时景夕忘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乡镇了,幸得跟玄青老人在绝缘锋修练三年,一天下来几乎不用歇息也并无大碍,而每天日夕之际,却也不忘按照玄青老人的心法修身养气!然而就在这天景夕忘闭目静修之时,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剧烈争吵声,从声音判断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景夕忘无法平静心态在此荒郊野外怎的有这么人?他好奇心起于是走了过去,躲一丛權木丛中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一条山道中相对站着两拔人,一边约二十来人,有半数是虬髯汉子形相秽土,不修边幅有的甚至衣不裹体,**裸地露出上身肌肉手中拿着各样武器,吵吵嚷嚷的显得乌烟瘴气,而站在前面的三个汉子穿着倒是干净,手持鬼头大刀像是这帮人的头目。站中间的是一个短小精悍,让人感觉有些獐头鼠目的汉子。站左首的是一个黑脸浓眉的大汉,站右首的是一个瘦得有些干瘪之人,就好像是一副骷髅骨头被一张人皮包起来似的,一张阴脸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另一边有十多人却是衣冠楚楚,手中都按着长剑,站在前面的是两个粉面黛眼,樱唇高鼻的白衣女子,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而在这一人群之中还有一辆马车,车上是一个铁箱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两个白衣女子身后走出一个体宽身胖的男子,躬身笑道∶“众英雄好汉在下周大福,今日我们信远镖局路经此地,还望好汉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回头定有重金相谢。”此时双方交战就算胜了也必会损失惨重,而前面也不知有多少山寨土霸,周大福压了大半子的镖,息事宁人这点道理他不会不懂! 只见那短小的汉子挠挠头问道∶“信远镖局?是那姓胡的镖头开的信远镖局?” 周大福连连称是,道∶“莫不是好汉与我家镖主有交情?那就再好不过啦” 那矮汉子连呸了三声,骂道∶“他娘的,少在老子这里攀交情谁认识你们破镖头啦!只是听闻信远镖局胡镖头的胡家十二路剑法甚是了得,想不到这趟镖却由你这个周胖子代行可无缘一见了,不过你们给我们送来两个天仙般的姑娘作娘子,还真是客气得紧呐!”说罢一阵起哄! 周大福前一刻还一副笑容可掬之态,但听对方竟对这三位姑娘不敬顿时怒目横眉起来,喝着:“诸位大王此言可是说得有些过了?” 那黑脸汉子一脸猥琐之态,两眼望着那两个白衣女子转个不停,对周大福的话置若罔闻,直向那矮子求道∶“二哥,这两个仙子也忒煞好看可否让我一个?” 那矮子脸色一紧,喝道∶“你们这个狗崽子想都也别想,前两次劫掠的女人都让你们抢了去,也不见分一个给我。”这两人你一争一骂的,这两个女子似乎早已是他们囊中之物了! 这时那两个女子的脸色早已不知转了几回,铮铮两声长剑离鞘,大喝道∶“几个臭毛贼,胆敢如此无礼吃本姑娘一剑!” 那黑脸汉子和瘦汉子不但不挺身而上,反而后退几步,有些恶意的笑道∶“哥哥,你自己要娶媳妇可就要自己动手啦!”那矮子哭笑不得,只得挥刀直上!只见招来剑往,两个女子的身法甚快,剑如蜿蛇层出不穷,十招不到的功夫那矮子就已渐显败迹,那些山贼似乎想不到两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子剑法竟精妙如斯。 那矮子暗暗叫苦,两个白衣女子怒目而视剑招越舞越快,而且招招置人死地!只听那矮汉子苦叫一声∶“好弟弟,哥哥不行啦快来助我!” 黑脸汉子和瘦子两人原是想这二哥竟贪婪两个仙女美色,便存心捉弄也一番,希望两个女子可给他些苦头,可如今招招逼近险象横生均出二人意料之外,于是都大喝一声均挺刀而上! 那矮子几乎被逼上了绝路,这一声大喊,稍稍分神竟被一剑刺中了大腿,痛得原地翻滚,这时只消一剑即可了结那矮子性命,但黑脸汉子和瘦汉已挺刀进招挡开!两帮人原来是只看着两个白衣女子和那矮子打,那些山贼原以为自家的二寨主可轻易获胜,岂料却被刺伤在地着实是难看,众匪大怒顿时便蜂拥而上,两帮人打得叮叮当当响,甚是热闹! ; 第十一章∶投石败山匪 景夕忘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两个白衣女子身上,眼见她们脚踏七星,运剑若舞举步如风,姿势竟是如此优美,不知不觉间自己也随手折了一条树枝,也跟着边看边学了起来但苦恼的是每一个动作都不得要领,随身像跳舞般跳了几圈后便不去理它继续观战,每每看到妙处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但见那两个白衣女子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剑随身起,分别向那两名匪首刺去!两名匪首内力修为均是不弱,只是两名白衣女子剑走轻灵都是拿捏不准她们的套路,一直受制步步逼退!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尚能自保,但最后越打却越是吃力,斗了三十多招,两人就已经开始变得力不从心,只想不到这两名女子竟有如此手段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就在双方激斗正酣的时候,山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有人大声喊道∶“是寨主来啦!”山匪们知道自己的寨主来了,精神倏地一振,纷纷使出狠劲。那两个白衣女子却置若罔闻,剑风依然凌厉无比,吓得两名匪首直冒冷汗,丝毫不敢有半分大意! 这时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个秃头男子,身形稍宽,脸上留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手中拿着一柄玄黑色的巨斧凛然生威! 那黑脸汉子叫道∶“真的是大当家来啦!”两人脸色渐喜,慢慢的一边抵挡剑招一边往那男子方向退去!两人只想着保命要紧,早已无心恋战,是以一时门户洞开,都被两名白衣女子纷纷运剑刺伤! 只听到那男子一声暴喝∶“何方女子,好凌厉的手段!”说完手中巨斧脱手,向两名白衣女子掷去!那巨斧夹带着一鼓强劲的破风之势,电掣星驰间便来到眼前。看到这般凌厉的架势,两名白衣女子也相继大吃一惊,那里敢伸手去接,均是纷纷避让开来。只听到轰隆的一声,那巨斧碰到的大石顿时碎裂,众人相顾骇然都惊得罢下手来! 众匪见大当家赶来便将两个被刺伤的匪首抬了回去,山匪们都没想到出来三位当家的居然全被溃败抬了回去,有人愤恨,有人胆怯,却再也不敢对这两名女子出言轻薄了。 虽然看到自己的兄弟纷纷负伤,那男子脸色却全无怒意,还哈哈大笑,混不将对方放在心上! 只听一女子也轻笑道∶“兀那恶贼,本事这般不济竟也胆敢出来作恶,看本姑娘不将你们贼穴荡平了!” 那男子抚掌笑道∶“我道是哪里来的女子剑法如此了得,原来是碧女峰上碧灵仙子门下的高足呀!在下张坤倒是无意怠慢了。” 想不到这个叫张坤的贼人一语便道破自己的出处,两人均是一惊!其中一个女子怒道∶“既是识得尊师威名,还不给我滚开条道来?” 张坤脸色一沉,叫道∶“不急不急,只要女侠留下车上的千年玄铁,看在你们师傅的名气上自不会与你们为难!” 另一女子冷冷的说道∶“我道是哪里来的贱匪如此猖獗,原来是觊觎我家师父的千年玄铁,那就要看看你有何能奈了!”说完一剑刺出,三人顿时斗作一团! 这时双方的喽罗早已经是遍体鳞伤,虽见三人相斗但谁也不敢出手也不愿再出手,如果到最后把自己的小命也丢在这里就真是不该了,所以双方都是面面相觑,坐山观虎斗纵然都希望自己的一方会赢! 只见两名白衣女子衣袂风飘在张坤周边绕转犹如鸾歌凤舞看得众人意夺神摇,但剑到之处却让人惊心动魄,无不处处夺命! 张坤看着两个白衣少女身法轻灵,犹如乘云行泥一般。明知自己的修为虽然都在这二人之上,但斧大身拙力道却也半分施展不开!眼看长剑指腹,张坤微微侧身挥斧欲砍,怎料那剑式一变,眼看就要御下自己一臂无奈只有收斧挡隔,另一女子挥剑直上张坤倒过斧柄打出,一声清响张坤猛地发力将二人推开,暗暗惊叹碧女峰的剑法之精妙。 景夕忘在一旁看得出神,他虽不懂剑术但看得两名女子的长剑自以为只要稍进半寸便能将那张坤逼至险景,而且剑术之中稍加变幻就足以制服对手,偏生这两名女子太过拘泥于剑诀形式,以至张坤屡屡死里逃生又实在是可惜! 张坤不同于那两个黑脸汉子和瘦汉子,斗到一百来招两人的剑法虽然变幻莫测,但他却开始隐隐摸到一些套路,也不断思忖应对之策!毕竟两名白衣女子修为有限,而且剑式上也不太懂得破旧立新,渐渐的开始处于劣势,要不是仗着身形步法了得早就已经身遇凶险了,双方人马也都是有喜有忧。 饶是如此,两人气力终究有限,而且在此之前又和黑脸汉子瘦汉子恶斗过一番。只一顿饭的工夫,两人的速度已经开始渐渐跟不上了,而张坤却是越战越勇,心知胜算在望一把大斧在手舞得虎虎生风,满是得意的神色! 但见张坤巨斧横扫,将一名白衣女子挡出丈许,另一个白衣女子见势直刺,岂料张坤下盘功夫了得,纵身起落一脚踢中那女子手腕,剑锋一偏,那女子脸色顿时唰的一下全白了,一把玉剑已被张坤踩在脚下。 张坤本来就是山贼,劫财戕命早已不在少数!这时战得兴起,杀意正浓,高举巨斧竟迎头直砍,众人一看之下无不怵目惊心! 就在张坤的巨斧刚要落下之际,忽然出乎意料地全身一抖,神色恍惚地后退几步,险些仰面摔倒!虽然众人不知所以,但张坤却清楚是自己脐窝正中的神阙穴不知被什么人用暗器击中以致自己一时之间身体失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 张坤冷哼一声,眼角一闪纵身向右边的權木丛中跳去,一转眼的功夫,又跳了出来,只是这时手中无故多了个十多岁的小孩,那不是景夕忘却又是谁? 景夕忘在暗处看得两位白衣女子越斗越险,心下也不禁为之担忧,而心念一转就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命在顷刻,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看着张坤高高举起巨斧,景夕忘大脑忽然过玄青老人的一句话来∶“神阙穴位于脐窝正中,击中后,冲击肋间神经,可以使人的身体暂时失灵!” 景夕忘在山上修练心法口诀,认穴识脉是最基本的工夫,而当张坤举起巨斧时恰好就露出了脐窝正中的神阙穴。人的记忆总会与现实中的某种事物有所关联,譬如睹物思人便是如此,所以当景夕忘看到张坤的神阙穴时,从地上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全身运劲,石子马上从手中激射而出奇快无比是以旁人都不曾发现! 这一击却又是带着三分水准七分运气,如果一击不中,那白衣女子立即丧命于斧下当真是孤注一掷。而当人在极度危急的关头,做任何事往往都会出乎意料之外,这一石正是不偏不离地打在了张坤的神阙穴上。 张坤的这一击着实不轻,如果是平常小孩的力道,即使是被他用石子打中也并无大碍,而因为景夕忘在山上修练三年方有此效果,但却没试过用石子击人穴位,心中闪过一丝犹豫,其中也只用了不足半成的力道,要是运足全身劲力以景夕忘的内力修为想必连张坤这样的强手也要晕睡个三五天方能醒转! 张坤只消半刻便知道有人埋伏在附近暗袭,一时怒不可遏,不理采那两个白衣女子也不去管对方实力如何,纵身便跳过去一手捉了出来,只是想不到竟是这个小孩! 景夕忘在那张坤不断挣扎着叫道∶“快放开我,快放我你这个大坏蛋…” 张坤哼了一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孩,竟敢坏本大爷好事,你是人小不惜性命长,今天我就了结你这小命!”说罢手臂一挥,将景夕忘猛地向地上摔去! 那两名白衣女子经刚才的惊吓早已经是花容失色,脸上苍白如雪,但见张坤这一斧并没有将自己劈开两半心自侥幸。如今张坤又从不远处的權木丛中抓一个少年,听张坤的语气,知道自己的性命乃是眼前这个少年所救,只是如何救法却是全然不知。现下眼见张坤就要将这少年生生摔死,便毫不犹豫地纵身接下,但张坤用力奇大又一心要置景夕忘于死地,那白衣女子虽然接下了景夕忘,但硬是给滑出了几丈远,一身白衣都被划破,右手的手臂被磨出鲜血潺潺不止,一时染红了衣裳。 只见另一名女子一脸担忧的神色急忙走来,从自己身上扯下一条白布,草草地包扎起来,不时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景夕忘从那女子怀中起来,知道是她用这自己这副娇弱的身体救了自己,心中满是感激∶“姐姐,你没事吧!”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幸而另一女子扶着不然又要跌倒! 只听那女子对景夕忘道∶“小兄弟,你快点走吧!你的大恩怕是今生无以为报了!”众人都知道这女子是抱着一死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 张坤这时头心清醒了许多,将巨斧扛在臂上,道∶“今日你张爷我就大发慈悲,只要留下车上的玄铁,东南西北,随你们去哪儿我绝不为难!” 压镖的众人一听,竟是活命有望,就等那两个女子点头了,岂知一女子却怒道∶“你作梦,如果连师父交付的这一点事都办不到,我等还有何脸面回去,倒是战得一死来的痛快!” 张坤本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况且也自知惹不起碧灵仙子这等人物,如果让她知道两名弟子死在自己手上那是绝难干休的,所以只要拿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绝不愿为难她们二人。但这两个女子却如此的不识好歹,自己早已放下身段叫她们离去,如果换作他路过的客商那还里有得活命的? 张坤生性残暴越想越怒,又思忖着∶“千年玄铁千金难买,那是何等的珍贵,现下只有杀人越货将她们两个杀掉,然后再将在场的所以人都杀了,来个毁尸灭迹,就只有天知地知了!”此念一生更是有恃无恐,眼神中凶光渐露戾气大盛,高声喝道∶“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我便成你们吧!”说完纵身一跳,生怕走了景夕忘这个漏网之鱼,堵住了景夕忘的去路! 那些山匪喽罗不住的大叫助威,但他们又哪里知道在张坤盘算之内连自己也早已命在旦夕了? ; 第十二章∶碧女峰处碧仙子 景夕忘只是想着这山匪要什么东西给他便是,又何必豁出性命?但转念又想,这匪首硬要抢人家的东西,别人不给就要害人性命又实在是过分至极,如果爷爷在此定会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这时张坤和那两个白衣女子又斗作一团,两人力气几乎竭尽,而且还有一个女子的手臂负伤更是难以抵挡张坤斧斧夺命的狠招,眼看着抵挡不下十招便要败下阵来,信远镖局的众人无暗暗捏了把冷汗! 眼看越斗越急越打越险,景夕忘也看得急了心想∶“如此一来这两位姐姐定会丧命于此,得好生想个办法助她们脱险才是!”一边想着,眼看他们就要打到自己跟前,忙后退几步,怎料被地上的碎石一滑险些摔倒。 看着地上的碎石景夕忘心下一喜,心想∶“不如故技重施,只要扰他心神说不定可以助两位姐姐打败他。”此计越想越妙,最后竟笑出声来。旁人见得景夕忘在这生死悠关之际竟然还敢笑,想必这孩子是给吓傻了。 景夕忘随手便抓起一把石子大叫道∶“臭秃头,小心石子来啦!”说着双手齐发,石子纷纷向张坤身上的穴位击去,虽然不是全部都击中穴位,但以景夕忘的力道,十颗石子中只要有一颗击中也够张坤受的了,而且就算是打中关节也必会奇痛无比。 张坤暗暗叫苦,但自己又分不出手来对付这少年,只恨当初为什么不先一斧将他砍死。张坤越来越急,招数也开始被景夕忘扰得散乱,而对景夕忘的石子更是防不胜防,几次险些被两个白衣女子刺出两个透明窟窿,幸而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临敌经验丰富这才化险为夷,不过躲避起来也颇为狼狈!两个女子见状精神一振,如今斗转星移不禁喜上眉梢,纷纷展开招式! 在旁人看来,景夕忘只是单纯的用石子打到张坤身上教他心智大乱,但实际上如果是一般小孩的力道张坤又哪里会放在心上?个中的滋味就只有张坤自己能体会了。 那些山匪喽罗看得也不禁为之担忧,这时只消有一个人出去牵制住景夕忘,那张坤马上就会反败为胜。但对面信远镖局的人却无不是虎视耽耽地看着自己,只要有一人站了出来,那马上又会是一场混战。正在那些山匪喽罗进退两难之际,忽然听得张坤一声惨叫,手中的巨斧竟然被那两名白衣女子用剑挑离手腕,两把长剑均架在张坤的脖子上!那些镖师兴高彩烈,大声叫好! 一个白衣女子骂道∶“恶贼,你作恶多端,如今天理循环,教你折在本姑娘手中正是报应不爽,快快受死吧!”景夕忘见她正要下手杀张坤,急叫道∶“姐姐且慢!” 那女子微微一惊,问道∶“小兄弟有什么事么?”景夕忘道∶“我爷爷说过人性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如果叫他答应从此不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就放他一回吧!”另一女子附耳道∶“师姐,这小兄弟说的不错,师父不也常常教导我们要积德累功,情恕理遣,宽大为怀的么?”而信远镖局的人却无不是大叫将张坤杀了。 那女子脸色苍白,右手的鲜血渐渐渗透白布,过了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我之命都是那小兄弟所救,那就依他所言吧!”转头又对张坤道∶“恶贼,如果你在此发个毒誓,自此择善而从便饶你性命!” 张坤自从命悬他手就一声不吭,脸色反倒平静了许多,这时听得这女子要自己发誓改过迁善,竟在发声大笑,然后冷哼一声叫道∶“发誓?你们凭什么让我发誓?我不服!”两只掌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对肉掌紧紧的抓住了两把剑锋,手掌的鲜血顿时顺着剑刃滑落,睹此一幕众人无不惊骇万分! 两个女子此时体虚力弱,想要一剑了他性命已是万难,左右移动不得,只有向后拔出!两把长剑顿时被鲜血染红一半,张坤趁两人从自己手中拔出长剑,寻隙向后翻身捡起了兵器!两名白衣女子怕他害伤景夕忘,都将他蔽于身后,心想只要景夕忘没事,重规迭矩便能再次将其制住。 岂料张坤一声长啸便向往山上逃去,口中还不时叫道∶“我不服我不服…”那些山匪喽罗见得寨主已逃,那里还敢逗留片刻?纷纷哭爹喊娘的向四处逃窜。两人见张坤逃得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身子一萎均盘坐到地上调气养息,神色间犹如三秋衰柳,哪里还有适才的英气? 众人纷纷赶来,有赞叹碧女峰剑法精妙的,有佩服景夕忘年少英雄的,只有那个周大福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那盗匪回头这两位仙子如今体竭力衰是再难抵挡啦!”众人一想,均觉有理,匆匆忙忙的就准备起来。那两名白衣女子早已无力行动,周大福遣人捆了两个担架将她们抬走! 周大福来到景夕忘身边躬身笑道∶“小兄弟,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也在此勘察过,全无半户人家敢问你这是去探亲还是干什么?”景夕忘道∶“我是去找我哥哥的,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哥?”周大福还以为他是出来找哥哥迷了路,而他哥哥说不定早早就回家了,心想这也算是自己恩人,得带他出去才好,续笑着问道∶“小兄弟,你叫什名字?” “景夕忘。” “景兄弟,这荒山辟岭之地,想必你哥哥也不在这里,不如先随我们走出这里回到家再找可好?” 景夕忘觉得这人说话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找哥哥怎么又说到回家了?但他此时也不知往哪里走,又怕那张坤真会卷土重来,所以也只有先跟着他们走!众人知道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也有这小兄弟的一半功劳,对景夕忘相当的恭敬。 后来景夕忘由众人口中得知,这碧女峰原是由碧灵仙子而得名。碧灵仙子的原名便叫碧灵,相传她法力通天,颇有换斗移星之能,令得若干邪魔外道闻风丧胆。因在近百年间斩妖除魔,惩奸劝善为民造福而深得人们尊重。据说碧灵才貌出众,曾与碧灵有一面善缘的人都不禁被她不染凡尘的容貌所折服,真个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舞。 因此人们又开始相传,说碧灵女侠是上天派来普救世人的仙子托世,是以当人们说起碧灵,后面就自然而然地冠上仙子二字!直至后来碧灵仙子在一座叫钟秀峰的山上结庐静修,渐渐地开始开山纳徒,传道授艺卓然成家。因为招收的全是女弟子,所以人们开始将钟秀峰改作碧女峰!凡碧女峰上的女弟子下到山来无不是秉承其尊师碧灵仙子的旨指遏恶扬善,所以从碧女峰上下来的女子都受世人尊称一声仙子或女侠! 而距今再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是华仙派掌门太白真人的五百岁高寿,碧灵仙子向来与太白真人素来交好,是以派遣清心和惜月两名弟子送去千年玄铁聊表寸心。千年玄铁乃练器之精铁,世间罕有以致引来张坤这等强人闻讯来夺还险些酿成悲剧。 众人行了一天的脚程,直走到了傍晚这才看到乡镇,镖师们无不松了口气起码是不用再露宿风餐了,入到镇里包了间客栈住下来。这时清风和惜月还在闭目调息,而脸色也均有好转,想来只要到明天早上也无甚大碍。 第二天的辰时,也许是昨天太过劳累,景夕忘依然睡梦正酣,但却传来一阵敲门声!景夕忘揉了揉眼睑看着窗外,这时正值深秋,天气清而不寒叫人舒畅。打开门看到来的正是清心和惜月,但见两人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的看来体质是好了大半。景夕忘忙开门将她们请了进来,房间内顿时充斥着一阵芳馨。 只见惜月拉着景夕忘的手道∶“景兄弟,昨日多得你仗义相救助我和师姐才败退那恶匪死里逃生,再造之恩还不及言谢,今早冒昧打扰是来向小兄弟当面道谢的。” 景夕忘道∶“再位姐姐可言重了,急人之难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况且我也并没有帮上大忙,全仗两位姐姐的功劳!”清心拱手赞道∶“景兄弟年纪虽小,却有大有侠义之风实在是令人尊佩服之至。” 景夕忘道∶“姐姐不要取笑了,闻得碧女峰上的弟子行侠仗义当仁不让,该我佩服你们才是。”当景夕忘听得碧女峰之事时,心下也早对碧女峰上的女子心生敬重。 惜月笑道∶“好啦,我们也不要谢来谢去的了,师姐你忘了我们还要请小兄弟下去吃饭么?周大福一众人还在下面等着呢,难道你想我们都饿死不成?” 清心一愣,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景兄弟快请吧!” 景夕忘随她们下去,随众人吃过早饭后便要动身起程往雪云峰赶去。清心问道∶“景夕忘兄弟家在哪里,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景夕忘听得她问到自己的家,心情一沉,脸色顿时黯然无光! 清心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触动了景夕忘伤心处,柔声问道∶“景兄弟,你怎么了?” 景夕忘道∶“我没有家,只有一个爷爷…”经景夕忘一番细说,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少年说是出来找哥哥是这么一回事。 惜月轻轻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臂膀道∶“景兄弟你放心,我们送这千年玄铁到雪云峰之后回到山里向师父禀明,家师神通广大定能帮你找到哥哥的!”众人也纷纷响应道∶“小兄弟放心吧!我们信远镖局交友满天下,到时大伙一块帮你找!” 景夕忘听得众人都热心帮助自己满是感激之意,连连称谢! ; 第十三章∶遥怜小儿女 景夕忘辞别了众人,又开始独自一人上路。其时金秋之节草木凋零,万花俱败,这样的季节最会撩人情怀。 这时离开绝缘峰已经两个月有余了,景夕忘心里又不免牵挂起爷爷来,不知道爷爷回去了没有,如果爷爷回去发现自己不见了又会怎样焦急,会不会责怪自己不听话到处乱跑,又会不会是爷爷已经找到哥哥回到绝缘峰等自己了。 景夕忘一向很听玄青老人的话,他叫景夕忘在绝缘好好修练等他出去打探自己哥哥的消息回来。想到自己可能会惹得爷爷不高兴,又想着现在自己孤身一人目无方向,鼻子总是酸酸的。 他在人行道上想着自己这般找法根本就一无所获,倒不如回绝缘峰看爷爷回来了没有。心里正想得出神,突然不知被什么人撞到身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呸!真他娘的晦气,一大早竟撞进这么个瘟神,也不知是前世造的什么孽,快走快走!”眼看从左边药材铺里走出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喋喋不休地骂着。 撞到自己的是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见那大夫正走回去,竟连滚带爬走地拽住那大夫的裤腿,连连哭道∶“大夫求你救救我娘,求你救救我娘…”这小女孩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句,虽然带着哭腔,但声音却犹如风摆银灵般悦耳动听。 只见那大夫一脚将那小女孩踢开一边,啐了一口仍破口大骂道∶“小杂种,我是看你还小才免你的皮肉之苦,要是别人还不讨一身好打的?可别仗着老子的慈悲在这放刁撒泼,快快走吧!”说完又要往回走,小女孩兀自哭个不停,眼见那大夫就要进去,又一把抓住了他裤腿嘴里依然是那一句∶“求求你救救我娘。”似乎这样一直哀求就真的可以救得了她娘亲。 那大夫模样的人被缠得恼了,一手提起小女孩挥掌就要往她脸上打去。景夕忘见状,一个箭步一手就抓住了那大夫的手腕,那大夫一惊转过头来一看,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且自己的右手还被他抓得半分动弹不得。 景夕忘五指用力,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她!”那大夫吃不得痛连忙松手,小女孩被摔倒地上竟也不哭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景夕忘。 他放开了那大夫,走过去将小女孩扶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只见这小女孩长得水灵秀气,鹅蛋形的脸庞,眉目如画,玛瑙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奇地望着自己,那小女孩两眼有些红肿,显然是在这求了很久。 景夕忘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是来帮我叫大夫去看我娘亲的么?我娘她生病了,娘说过生病就要吃药才能好的,可是大夫不肯给药我娘吃!” 小女孩天真烂漫,景夕忘心里不禁疼惜,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那小女孩乌黑的头发,点头道∶“好,我这就帮你请大夫回去给你娘看病!”说完便站起来,对那大夫斥道∶“你身为大夫,医者父母心怎么不肯给人看病,还要又打又骂的这是什么道理?” 那大夫指着景夕忘开口就骂∶“奶奶的,我要给谁治病也轮不到你这小王八糕子在这叫嚷你管得着吗?还跟我讲什么道理,去去去,别碍着我铺面滚远点!”说完想将景夕忘推开一边,但自己的手腕兀自隐隐生痛,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都说到这情面上了,一时之间景夕忘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和身边这小女孩一起耍赖,道∶“如果你不去帮这小妹妹的娘亲治病,那我也赖着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那大夫气得直跺脚,叫道∶“好个小无赖,人家看病可都是有诊金来的,你们有银子吗?没有就别学人家打肿脸装什么胖子。” 听得需要银子这倒有办法,景夕忘马上从包袱里拿出两锭金子放在大夫面前,道∶“这些够了么?”那大夫双眼顿时放光,一脸的贪婪溢于言表。 “够了够了,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诊金呢,这可要多少做年才攒得来呀!”说完伸手就要从景夕忘手中拿去,那大夫忽然身子一颤,表情僵硬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来,一双手又极不情愿地缩了回去。 景夕忘见他一反常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不够?”那大夫打了个哆嗦,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兄弟,我周某人虽然爱财,但却是更加疼惜自己的性命,其实吧我也知道这小姑娘的娘亲是哪条村的,你是外乡人也不怕跟你实说了。她娘亲并不是得了什么病症,而是村里头闹瘟疫。也不知村里造的什孽,好家伙,这一场瘟疫可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这大夫进一个就没一个,村里面的人都逃命似的往外跑,现在那里活生生的就一个地狱,你说谁敢往地狱里钻啊,这不是活得不奈烦了么?”说完眼角掠那锭金子露出一丝贪婪,但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转头便往药铺里走。 景夕忘见状也不好再难为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也没理由让别人去白白送死,但对身边这个小女孩却不知如何交待,心里想着还是先送她回家才是,不然她的父母亲人不知该有多着急呢,于是转身对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叫什名字?”那小女孩眨动着天真的眼神道∶“娘亲说我叫沁心,可是娘却叫我心儿。” “沁心妹妹,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沁心听得景夕忘要跟自己回家心里似乎很高兴,拉起景夕忘就要往家里走,口中说道∶“大哥哥你定是会看病是不是?你要跟我回家帮我娘亲治病么,太好啦!娘亲以前喂我吃药都给我一颗糖吃,说那样喝药便不苦了。一会你开药给我娘亲吃,我也要给娘吃糖,那样娘亲就肯吃药病就会好啦!”景夕忘听得心里一阵酸楚,如果真是那大夫说的那样,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又会承受得了多大的打击? 此时已是晌午,两人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沁心带着景夕忘走出了小镇,一路上蹦蹦跳跳笑声犹如百灵鸟啼般悦耳。景夕忘虽然比沁心大得几岁,但毕竟都还是小孩心性。两人有说有笑却也相谈甚欢,走到一条荒郊路上忽然听得两边的草木无风自动,紧接着跳出两个人来,而其中一个竟是适才的大夫,景夕忘还以为是这大夫肯为沁心的娘亲治病,脸上顿露喜悦之情,但细看之下两人脸色阴沉,手握单刀似乎是不怀好意。 沁心也以为他们是要帮自己的娘亲治病,刚想走上去就被景夕忘一手拉回身后向两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那大夫嘿嘿笑道∶“小兄弟莫怕,我们也就是来借点银子,绝无伤害之意,但如若不从那也休怪我们心狠了。” 这大夫在看到景夕忘拿出金子时心里早有不轨之意,只是光天化日之下人流涌动之地却也不好下手,只好邀人埋伏至此等他们经过再下手抢夺。景夕忘心知他们的企图,如果是光明正大的问自己拿,此身外之物倒也不会在意,只看不惯这些恃强凌弱,心念歹毒之徒,他们越是恶言相逼就越不肯屈从。 景夕忘知道他们觊觎的是自己包袱里的黄金,于是叫沁心远远的找个地方藏起来。沁心年纪虽小,但也知道气氛不对,看对面两个人凶神恶煞心里也有些惧怕,所以她也不多问点头便走开了。 两人见得景夕忘支开这小女孩,知道他定会顽抗一番,心里也无甚担忧,毕竟一个小孩在两个大人面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一脸奸相更张,那大夫得意地笑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如果我们在这把你给杀了,再将尸体扔进村里,那也没人会怀疑,何必在此白白丢了性命?” 景夕忘不慌不忙的从路边折下一条树枝,再一片一片地将树叶摘下,一边说道∶“你们这些坏蛋,我就是把这些银子扔了也不会给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就过来抢好了!”景夕忘一边说一边想着从清心和惜月那里偷来的几式出剑的闪躲姿势,他们两人只是平常百姓,用来对付他们是再适合不过了。 两人脸色一沉,似乎还不愿伤景夕忘性命,右手拿着钢刀却不挥砍过来,只是左手一伸想将景夕忘抓住,眼见两手将到景夕忘也不闪避,一挥手树枝夹带着风啸啪啪两声便将两只手掌打缩回去。两人猛搓揉手掌痛得嗷嗷直叫,只听得沁心在一旁咯咯地笑还大声叫好。 被这一孩童玩弄,两人顿时盛怒右手挥刀便砍,景夕忘一侧身转到两人身后啪啪两声往背上又是一鞭,两人哎哟一声但却不作停留,转身又要砍去,景夕忘看准两人转身这一刻,胡乱的做了几个使剑的动作,手中树枝嗖的一声风啸,这些招式虽然被景夕忘使得漏洞百出,但忙乱之中恰好打中两人手背,手中钢刀纷纷撒手。 景夕忘左一鞭右一鞭的往两人身上打去,他出手极快最后也不去管什么招式只要有谁敢伸手出来抓便往手腕打。两人痛得哇哇大叫,但只得护住双手痛得原地跳转。 景夕忘哈哈大叫好玩也将沁心叫了出来,沁心看着也觉得有趣之极,嘴里嚷嚷着要景夕忘把树枝给她玩。景夕忘一时高兴忘了形就将树枝递给了沁心,但沁心的力道却像是给两人挠痒,那大夫双眼欲喷出火来,一手夺过沁心手中的树枝,眼看着就要打下去。景夕忘急忙上去用身体一撞,两人猝不及防都被撞倒在地,他连忙背起沁心便往村里跑,想起刚才的那两人的狼狈样,景夕忘和沁心都不时的大笑。 那大夫见得两个小孩已经入到村里,那里就是自己口中的地狱之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为了钱财白白送了性命,只有愤愤而去。 第十四章∶人心薄凉 景夕忘背着沁心一直往村里走,途中要经过一片金黄色的稻田,但见麦浪翻滚,层层迭迭,跌宕不定。一大片的稻田早已熟透,田地里都被稻谷铺上一层金黄却是无人收割任由熟落,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浓郁谷香。 当两人进到村里的时候却不见人迹,还隐隐传来一阵腐臭味让人作呕,有些房屋里不时传出求救声令人闻之不忍,路边还见到一些死去多日的家禽,整条村庄里一片死气沉沉之象! 他在村里走了一会儿便来到沁心家里,景夕忘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沁心一手推开了大门就喊道∶“娘——心儿回来啦!我找了一个小大夫回来给你治病。虽然他年纪小,但城里的大夫都不如他呢…”景夕忘只是想着送沁心回家,哪里会治病?听沁心这么一说,其中的不如,怕是说那个大夫打不过景夕忘了,想到此节神情不免尴尬起来。 两人来到一间房间门外,沁心顿下脚步拽了一下景夕忘衣袖小声道∶“娘不让我进去,我一进去娘只怕又要发脾气,还是你先进去吧!把娘的病治好了我再进来…”景夕忘点了点头,虽然不懂医理,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刚打开门,迎面便扑来一鼓怪味,只见里面窗户紧闭,光线阴暗,在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妇人,被绵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孔不知是死是活。正想走过去,那妇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别过来!”景夕忘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连身体都凉了半截,呆呆的站在原地。 妇人看得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少年,也是满腹狐疑,似乎很艰难才问出一句“你是谁?” “我叫景夕忘,是我带你女儿回来的,你病得很重么?要不我这就出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一下。” 只听得那妇人气若游丝,沉默了一阵似乎嘴含笑意,蔼声道∶“定是我那女儿淘气,又要给我请什么大夫才给你惹的麻烦。孩子,别靠得太近,我这病会传染人而且是无药可治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村里人是逃的逃,死的死,已经没剩多少活人了,有也只是像我这样半死不活的等死之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宝贝女儿。” “夫人请放心,我定会找到人医好你们的。”景夕忘转身便要出去,那妇人似乎是竭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孩子,回来!”景夕忘转身道∶“还有什么事么?” “好孩子,多谢你的热心。关于生死,我早已不抱希望了,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我死也冥目了。” “什么事?如果我办得肯定义不容辞。” 这时那妇人的声音更小了,似乎因为景夕忘的应诺心情激动起来,呼吸有些急促“我希望你能把沁心带到她隔壁村的舅父舅母家,恳求他们帮我抚养这可怜的女儿,好吗孩子?”景夕忘听她的声音已经是在哀求,心里一酸,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等我把沁心带到她舅父舅母家以后就回来帮你请大夫!” 那妇人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口的大石∶“多谢你了孩子,可以帮我叫心儿进来一下吗?” 这时,那妇人的泪水早已流个不停。景夕忘转过身来,打开门叫了沁心进来,沁心一脸天真的问道∶“是娘的病治好了么?”说着就要扑过去。那妇人道∶“心儿别过来,站在哥哥那里就好。” 景夕忘也一手将沁心拉到自己身旁,沁心一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让心儿走到娘的身边?娘的病还没好么?”那妇人虽然泪流满面,却依然笑着说∶“娘的病已经快要好啦,心儿不用担心,心儿记着要听夕忘哥哥的话娘的病就会好了!”沁心听到后手舞足蹈高兴应道“心儿一定听话,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再陪我玩好不好?” “好,等娘病好了就陪我女儿…” 一个玩字还没说完,那妇人已然断气。沁心问道∶“夕忘哥哥,娘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睡着啦!” 这时景夕忘的眼眶已经红润,他在想∶“沁心的娘亲定是为她才留住这最后一口气,如今将沁心托付与我帮她找到亲人,沁心妹妹有了依靠才不至于让她孤零零的看着亲人离去然后自生自灭,自己含恨而终。人的性命为什么会如此脆弱,难道这就是爷爷说的人类终究逃离不了生老病死的轮回么?难怪人人都想要修仙成道,塑身永恒,与天地齐存。” 景夕忘看着身边这个依然天真不减的小女孩,竟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遭遇。但沁心年纪还小,不想让她承受得太多,所以只好骗她说娘亲是睡着了! 景夕忘从外面找来一台手推车,用绵被将妇人包裹起来装上车准备拉到村边埋葬,因为他小时候曾听得一些老人说如果人死后得不到安葬就会成为天地间的游魂野鬼永远不得安宁。直到戍时黄昏他才将那妇人葬入黄泥土地里,景夕忘找了一块木块给这妇人立碑,但又不知她叫什名字,遂向沁心问道∶“沁心妹妹,你娘叫什么名字?”沁心道∶“娘亲便是娘亲,什么叫什么名字?”景夕忘没办法,只有在墓碑上写上‘沁心娘亲之墓’的字样。 沁心一直在旁边嚷嚷着问道∶“夕忘哥哥,为什么要将娘亲埋在地里?”景夕忘踌躇着不知如何应答,挠挠头想了一会,道∶“你娘她生病啦,不能让人打扰的所以要把她藏起来这样谁也找不到也打扰不了了!”沁心天真地叫道∶“那夕忘哥哥也把我藏起来,埋在地里然后和娘亲在一起就可以跟我讲很多很多的故事了,好不好?” “这样不行,就连我们也不能打扰她,不然就好不起来啦,你忘了你娘亲说的要乖乖听我话了么?” “那娘亲要什么时候才醒?”沁心噘嘴道。 景夕忘想了一下,苦笑道∶“等小沁心长懂事了自然就会知道。” 景夕忘花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沁心说服,眼下也不能再回到村里了,只有出到外面找间客店住下,明天一早就帮沁心找到舅父舅母才是。 两人出到外面找了间客栈吃了些饭菜便住了下来,沁心出到外面不敢一个人住,景夕忘只好陪着她住进一间客房,只是她口中总要吵闹着要见娘亲,还要听故事,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下来。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沁心便吵着要娘亲帮她梳头扎鞭,景夕忘被吵得没办法了,只有劝服她让自己帮她梳头扎辫子,但自己哪里会这门工夫,弄了大半天这才令沁心有些满意。 景夕忘带沁心来到隔壁的王家村。虽说是隔壁村,却也离着十几里路程。王家村不算小,景夕忘拉着沁心挨门逐户走走停停的问了好几个时辰这才找到沁心舅父舅母家,只见屋里走出王个庄稼汉模样的汉子,说自己就是沁心的舅父,听得自己的妹子溘逝也是显得心痛不已,正要请二人进屋。 “慢着!”忽然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只见里面走出一个皮肤黝的妇人来,那妇人嘴里嗑着瓜子,一脸轻蔑之色道∶“村里得了瘟疫,就要躲到我们家里来,谁知道这侄女不是染了什么病,到时候害得我们王家村的人也像你们那样到处逃命,那谁又来收留我们?”景夕忘听得心里有气,想不到沁心家里有难,这些所谓的亲戚竟然会说出这样带刺的话来。 汉子低声在那妇人身旁说道∶“婆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又怎么说了?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就算是她没被染上病,那她来我们家的柴米油又该怎么算?难道你要饿死自家的孩子来养活一个外人不成?”那汉子一听顿时被斥得哑口无言。 景夕忘将包袱里的金银全拿了出来,放在那汉子手上道∶“你们只要好好照顾沁心妹妹,这些都给了你们吧!如果还不够,我下次叫柳伯伯再给多些我带来…”两夫妇见到这些黄金,态度顿时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笑得连嘴也合不拢,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沁心躲在景夕忘身后,只觉得这妇人刚才的模样好吓人。景夕忘转身对沁心道∶“沁心妹妹,他们可是你的舅父舅母呀,快过去吧!”沁心还是不敢过去,连哭带求道∶“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我要找娘亲!夕忘哥哥你带我回家,快点带我回家!” 那妇人怕景夕忘反悔问自己拿回金银,忙走到景夕忘身边一手拉过沁心道∶“来来来,小侄女乖,舅母给瓜子你吃!”一边又对景夕忘道∶“小兄弟你快去吧!放心将她放我这儿就是了!” 总算是将沁心送到她舅父舅母身边,也算是不负人所托,景夕忘向两人揖手便身离开,只见沁心被那妇人一手拉着兀自哭个不停,眼见景夕忘要走了,竟越哭越烈。 虽然将沁心交到她舅父舅母手上,但自己仍是担心,眼看他们两个都是贪欲无艺之辈,沁心以后不免要吃苦了。景夕忘正想着,刚走出村口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追着自己一边大哭一边叫道∶“夕忘哥哥,你不要心儿了么?你不带我回家了么?我怕,我要回家找娘…” 眼看着就要跑到跟前,忽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景夕忘看到不禁心疼,连忙走过去将沁心扶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土,正要看她摔伤了没有,怎知卷起衣袖一看,竟然有几条血迹斑斑的伤痕,显然是刚被人用鞭抽打过的痕迹。 景夕忘看得咬牙切齿,想不到自己还没走出村口他们便狠心对沁心下此毒手,心里不禁一阵绞痛,恨不得这几鞭是打在自己身上。想着这次就算要回绝缘峰也要将带沁心回去爷爷定会好好待她,不会再留她在这里任由她舅母虐待了。 沁心拼命大哭道∶“夕忘哥哥不能走,沁心怕!舅母好凶,我要找娘亲!”景夕忘摸着沁心的头,安慰道∶“沁心妹妹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了。” 沁心听得要带自己走,一把抱着景夕忘又大哭,口里还不住地叫道:“不要扔下沁心这里,呜呜,不要扔下沁心……”景夕忘也难过得流下了泪水。 过了一阵,沁心哭得累了终于止住了哭声。在绝缘峰上玄青老人曾经教过景夕忘一些辨花识草的工夫,于是便要寻些药草来给沁心的伤口敷上。沁心寸步不离地跟随后面生怕转眼间景夕忘丢下自己又走了去! 第十五章∶崜山村 景夕忘带着沁心离开了王家村后就往绝缘峰方向走,这时身上的盘缠早已经全给了沁心的舅舅一家了只有一路上露宿风餐,饿时摘点野果或者遇到什么善心人给几个馒头什么的充斥饥肠。景夕忘有着数年的内力根底,自己倒是不怎样,只是觉得苦了沁心这么一个小女孩陪自己长途跋涉。 刚开始的时候沁心还不停地吵着要去找娘亲,景夕忘无奈只得整天设法连骗带哄的才勉强将她说服,但走了大半个月的脚程沁心也就渐渐的开始习惯,哭闹声也不再像开始那样强烈了。只是她人小力弱,每天还没走够三个小时便要喊累,大多时间都是景夕忘在背着她爬山涉水。 每到夜间身处荒地找不到人家落脚时景夕忘也只得带着沁心找一个少有野兽出没的地方生火还不停地为沁心驱赶毒虫毒蚊彻夜守着她入睡,自己有真气护体每天睡一两个小时也就足够了。 时值金秋十月,秋光绚丽金风送爽,黄叶纷飞色彩斑斓,两人一路上追风逐蝶,看蟋蟀弹唱,听秋虫争鸣倒是给途中徒添几分趣味 这一天早晨,景夕忘又守了沁心一夜微感疲乏,见天已大白就小瞌了一会儿,还没睡醒就被沁心叫了起来。原来沁心一大早起来见景夕忘坐在自己的身旁睡着了,就自行起来采些野花编成了两个花冠,一个戴在自己头上一个给景夕忘戴上,笑问道∶“夕忘哥哥,你说好不好看?”景夕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看没看到就点头道∶“好看,不过沁心妹妹,你以后起来要去哪里的话记得也叫我起来,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很危险的。”沁心眨动着双眼道∶“知道啦!夕忘哥哥,我刚才在外面见到一只很好看的白色狐狸。”景夕忘吃了一惊,将沁心拉到身边道∶“那狐狸有没有伤着你?快让我看看。” “没有受伤,那只狐狸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大腿,流了好多血,很可怜的,我们去救它好不好?” 景夕忘道∶“那定是猎人的捕猎器,我们这样贸然救走别人的猎物,人家定会怪罪于我们的。”沁心一听,扁着嘴就要哭出声来,最后景夕忘被拗得没办法只好跟去看一下。 走过山的另一面,果然见到一只银白色狐狸被捕猎器夹住了大腿,血流不止正在那里嗷嗷直叫。景夕忘往那狐狸的四周细看了一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地面上铺满了猎人的陷阱而且还用地上的枯叶虚掩起来,要不是细心观察还真是难以察觉。如果刚才沁心不是叫自己来救这只狐狸而是自作主张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沁心催促道∶“夕忘哥哥,快快救它。小狐狸很疼的!”景夕忘叮嘱沁心站在原地别动,自己找了一根木棒慢慢的一点一点地靠近,只见木棒触到之处均是响起一阵“啪嗒啪嗒”强而有力的声音。景夕忘听得直冒冷汗,想是被这些捕猎器夹中,恐怕连骨头都被夹碎。 景夕忘靠近那狐狸时只见它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那一双金色的瞳孔神灵活现,感觉像是会说话似的看得人浑身发悚。景夕忘生怕这狐狸发起野性来反咬自己一口,口中情不自禁地念念有词道∶“小狐狸,我是来救你的,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反过来咬我呀!”心里希望着这狐狸能听得懂人话,沁心在一旁大笑∶“夕忘哥哥,它会说话的么?快点把它救过来沁心也要和它说说话。” 当景夕忘说完这一段话后,那狐狸似也颇有灵性,低低的垂下头来也不再向景夕忘望去,显得温驯了许多。景夕忘稍微松了口气,想起爷爷从前说过的一句话来∶“万物皆有灵识,是以众生可成正道!”如此说来,说算这狐狸听得懂人话那也不足为奇了。 一念至此,景夕忘这才壮起胆来走到那狐狸身边,他发现那捕猎器上似乎刻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文,自己看不懂也就不以为意。一双手用力地将那捕猎器慢慢的扳开,听到咔嗒的一声,捕猎器被扳出一道裂缝,狐狸伸出了后腿“嗷——”的一声便跳走了。沁心在一旁又跳又叫的道∶“小狐狸不要走,快来和我说说话呀!”景夕忘又慢慢走了出来,背起沁心就走∶“我们也快走吧,等一下猎户来到我们可就麻烦啦。” 沁心问道∶“夕忘哥哥,小狐狸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景夕忘一边走一边道∶“你那么想和它说话难道就不怕它咬你吗?”沁心仍是一脸天真的问道∶“小狐狸为什么要咬我?因为它不想跟我说话就要咬我么?” 从山上下来又走了几里路,见到前面正是一条村庄,房屋间错落无章。这时正是东方泛白,晨间炊烟袅袅,鸡鸣狗吠此起彼伏,空气中不时传来五谷芳香。沁心在景夕忘耳边道∶“夕忘哥哥,我饿了!”听沁心这么一说,景夕忘的肚子顿时咕噜咕噜地作响,沁心“嘿嘿”一笑从景夕忘背上跳了下来道∶“夕忘哥哥也饿啦!这次是沁心去村里给帮你找吃的来。”说罢便向村里跑去。 景夕忘呆呆的看着这村庄,心想∶自己明明记得从绝缘出来时根本就没走过这里,会不会是认错路了?这时沁心已经走远,景夕忘怕她有失,顾不了这些疑窦只有紧随身后。进到村里,见到村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正在将一盘馒头端进屋里,那女子光着脚丫,皮肤黝黑相貌平常比景夕忘高出一个头,头上还裹着一条泛黄的的白巾。 沁心走了上去,用那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大姐姐,可以给几个馒头我么,我和夕忘哥哥肚子都饿得不听话在咕咕乱叫啦!”那女子听沁心说得可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春花,外面怎么这么吵啊!是不是来什么客人啦!”那叫春花的女子还没作声就从里面传出一个汉子的声。春花向里面的汉子叫道∶“不是什么客人,是两个路过小孩子!”转头又对沁心和景夕忘道∶“你们也别光站这儿了,快快随我进来吧!”景夕忘道∶“这样不会打扰么?”春花微微一惊,显然是想不到这十来岁的小孩竟也如此懂事,遂道∶“没事的,我爹爹最是好客,快快进来吧!” 沁心吵闹着将景夕忘拉了进来,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虬髯汉子手中拿着烟斗正在吞云吐雾。沁心见这汉子满脸胡须模样吓人,忙躲在景夕忘身后再也不敢调皮做声。 那叫春花的姑娘道∶“爹,他们两个就是过路的孩子,没准是去探望什么亲戚,来到我们崜山村看来是吃光了干粮来这儿讨几个馒头吃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热气腾腾的馒头放在桌上招呼景夕忘两人吃。 那虬髯汉子“嗯”了一声,一双眼睛不住的往两人身上打量,从烟斗里吞吐了一口向景夕忘问道∶“小娃,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拱手道∶“我叫景夕忘,她叫沁心,多谢大叔您的款待!” “唔,你们真是过路的?那你们的父母怎么不跟来?” “我们的父母双亲都已经不健在了,我是带着沁心妹妹去找爷爷的!” 虬髯汉子拔了一下烟斗上的烟灰道∶“原来如此,你们年纪小又没有大人陪伴,要是真想过去的话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景夕忘一惊,问道∶“什么性命之忧?” 春花在一旁道∶“小弟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村里晚上有吃人的妖怪出现,而且专门是捉像你们这些童男童女的,村里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孩被它捉了去至今一个都不曾见得回来呢。”一听是妖怪,景夕忘倒也没见过,好奇心起便问道∶“是怎么样的妖怪?” “这我倒不大清楚,听村里的一些说是一只狐妖。” 那虬髯汉子催促道∶“春花,快别再说了!都是孩子可别吓着了,看他们吃完没有,给几个他们路上吃不要耽搁了行程,快快离开便罢。”景夕忘道∶“我们已经吃饱了,多谢二位的招待和指点。” 春花拉起景夕忘道∶“小弟弟快跟我来,我拿几个馒头给你们好路上吃。”景夕忘再三言谢,告别了两人就离开了崜山村。 景夕忘一路上也不敢怠慢拉着沁心就走,生怕真有妖怪索命,但这大山之中脉脉相连两人走了许久却是前后不见村镇,眼看着日夜更迭,转眼之间就已经冷月西斜。 星夜点缀,地上树影重重,山间狼嚎鬼哭。在此荒径之地,景夕忘总觉得有鼓无形的牵引力在引着自己走但又说不清楚。一天下来沁心早已经累得站不稳脚了。景夕忘背着沁心也已经有些喘息不定,想来今天晚上得找个安身之所歇脚明天才能赶路了,就在他找处歇脚时,沁心指着前方大喜笑道∶“夕忘哥哥,你看前面多光亮,肯定又有人家居住,我们快快过去吧…” 景夕忘向前望去,果然见到一方绚烂夺目的光亮,只是觉得光得出奇如若是平常人家的房屋断不会如此。景夕忘慢慢的靠了上去,嘱咐沁心不要作声怕是撞入了吃人妖怪的巢穴。 当两人走得近些了才发现,这原来是一间精致别韵的小木屋,奇怪的是这木屋竟是建在一池荷塘之上,屋里屋外都点满了蜡烛都在水里倒映着,碧波粼粼水光映天宛若梦外仙境一般。 在此旖旎仙境之处,沁心催促着景夕忘快些走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竟也忘记了刚才的顾虑,早被眼前的风光所吸引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 沁心急得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踏上那架在水中的木板桥,不住的回头向景夕忘催道∶“夕忘哥哥快来呀!这里真好玩。” 这时已是深秋浓季,荷塘上的荷叶早已枯竭,只是这空气这中却依然带着一阵薄薄的荷香,夜风忽来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就在两人都陶醉于夜光山色之际,忽然从屋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景夕忘如酣梦方醒,几个跨步一手拉住了沁心,神色间变得紧张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木屋的门庭看。 第十六章∶荒山径外荷塘屋 景夕忘暗暗责骂自己大意,心想如此旖旎风光定是别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如此想法一开,顿时觉得这里阴风阵阵,就连湖面倒映的烛光都像是一双双深邃而阴沉的眼睛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哪里还有适才的心境?而沁心天真活泼当然就没有这许多的想法,依然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吱~”的一声,木门随即被打开,只见从里面出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形相清癯的白衣书生。远远望去那白衣书生**儒雅更是显得恬淡无为,此时入夜渐深却依然手不释卷,似乎正在伴灯夜读。景夕忘见他站出荷塘木屋上,人影消瘦风起袍动与之相映相衬竟宛若诗画不禁心折。 白衣书生见到景夕忘两个深山外来的不速之客,仍然脸无异色只是点头还露出一丝微笑看似平易近人,就好像迎接平常惯熟的朋友亲人登门拜访一般。景夕忘见那书生一脸和善,心想这里应该非妖邪聚地自己也未免心生多疑了,苦笑一声便拉着沁心走上去自报了门户! 那书生拱手施礼道∶“我叫曲墨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厨房里准备了饭菜,两位远客快请进来享用吧,外面风大莫要吹伤了身子。”沁心高兴地叫道∶“太好啦夕忘哥哥,我们不用啃馒头了,这个大哥哥真是好人去吃饭去吃饭啰!”说着便拉起景夕忘急急地跟在那书生身后。 景夕忘此时心下却好生奇怪,自己应该与这书生素未谋面,为何待人这般客气,而且还在里面早早的准备了饭菜,似乎早知道自己会来才准备得这么妥当。 曲墨带着两人绕过木屋后面,引进了另一间小木屋,相看之下似乎就是生火灶炉的厨房了。进到屋里一看,果然是设有宴局,景夕忘满腹狐疑却一时也想不透,便问道∶“这些都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么?”曲墨笑道∶“是呀!小兄弟,快快吃了好歇息!” 景夕忘问道∶“可是你我素昧平生,又何必待我这般?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来到这里?” 曲墨笑道∶“因为我今天问卜揲蓍,观察星象得知今晚会有贵客路经寒舍,所以才点这满屋的烛火好引贵客进门。” 景夕忘只觉还是有些奇怪之处,但奇在哪里却也一时想不出来,心想这世上懂得卜卦占星之能的人还是有的,于是回礼道∶“曲公子说的哪里话,是我们潜夜扰人清梦,你不怪罪已是万幸怎么受得起这般款待?”这时沁心早就已经坐上椅子吃了起来,那里还跟他们这般哆里哆嗦的客气? 等景夕忘两人饭饱之后曲墨就将两带进了木屋,打开木门还没跨进门槛就从屋里传出了阵阵淡雅的墨香,只见屋里的四周壁上挂满了水墨画卷,而画卷中除了寥寥几幅的山水画轴之外其它画的内容竟全是女子,而且这些画中的女子都面如傅粉,袅袅娉娉明显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姿态各异不尽一致,有翩然起舞的、有顾盼生辉的、有绀黛含羞的还有巧弄琴瑟的等等等等,神态情绪更是刻画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宛然碧波仙子近于眼前让人有种不禁屈膝膜拜的冲动! 曲墨道∶“这位是山妻语嫣,画工拙劣倒叫小兄弟笑话了!”景夕忘回过神来道∶“怎么会呢?你画得真好看,像仙女下凡一般。” “呵呵呵,蒙小兄弟抬举可当真是惶恐。现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想还是先带你们到陋室歇息一晚吧!” 赶了一天的路程两人早已经身心都疲惫不坎,这时沁心早已趴在椅子上忍不住呼呼大睡起来,走了一天的脚程一小孩纵有再多的不解之处也没有精力去问了,只想着有个地方可以睡觉歇息就是真是什么龙潭虎穴那也没精力去想了。 曲墨带着两人入了客房便转身出了去。景夕忘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什么,只是不消半刻大脑便堕落混沌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能是在外面露宿太久今晚难得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景夕忘和沁心两个都睡得格外香甜。到得第二天早晨从外面不时传来沁心的阵阵笑声,景夕忘推门而出荷塘上依然薄雾飘渺有若仙幻,只见荷塘四周都种满了蔬菜瓜果如今正值秋收时节,瓜藤上早已是硕果累累,昨晚天黑倒也没有留意。曲墨一脸的闲暇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而沁心则跟在后面时而专心致志,时而哈哈直笑似乎乐在其中。 曲墨见到景夕忘醒来,便招呼沁心走回去。吃过早饭后,景夕忘便问道∶“曲公子,你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荒山野外之地?” 曲墨踱步出木板长桥之上,望着这山中风光徐徐出神,最后却反问道∶“小兄弟,你说这里比之外面又当如何?” 景夕忘从绝缘峰下来已有些时日,对外面的繁华世界也有了些看法,便道∶“觉得外面人心难测飘忽不定,善恶一念更是难以捉摸,或名或利、或好或坏、或愚或智,有时候觉得处世为人如履薄冰,而这里清幽闲逸,少了那一份争斗之心反倒让人舒心畅怀!” 曲墨见景夕忘小小年纪竟也有这般见地,不禁大为敬佩服,称赞道∶“有些人即使穷尽一生也未必有小兄弟的这番见地,今天可让我大开了眼界。” 景夕忘道∶“曲公子就是因为这样才隐居于深山之外的么?” 曲墨点头道∶“不错,正如小兄弟所说,世间人心各异,苟活于世却也不过存一己私欲,即是我自己也是不能例外。凡世逐流甚急难守一心物外,故于此作个方外之人看山间花朝月夕,听林中百鸟交鸣贪图个安静自在便罢!” 景夕忘听得曲墨的的一席话后,顿时觉得他异常亲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因为他达观处世的想法竟也和自己的爷爷一般无异。两人的年龄虽有十载之差,却都是心生惺惺相惜之感谈话间又是如此的投缘酣畅。 当景夕忘走进木屋里的时候,画中女子那婀娜的身影时时映入眼睑,昨天晚上听曲墨说这是他的妻子语嫣,但来了么久却无缘一面也不禁问道∶“曲公子,怎么不见你的妻子?”沁心恍然,手舞中蹈的大闹道∶“这画中的仙女便是大哥哥的妻子么?沁心也要见她。” 曲墨一副踌躇之状,推托道∶“语嫣她抱恙在身不便见客,还请两位见谅。”虽然心里好奇这画中有若仙子的女子真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模样,但既然是抱恙在身却也不便打扰只有作罢! “相公,既然小公子待见,然则贱妾虽有不便却有意抚琴一曲以添雅兴,不知可屈身一赏否?”这时房间里幽幽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温柔委婉听得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景夕忘道∶“既然语嫣姐姐染疾,也不必为此劳累误了身子呀!” 这时沁心倒是起了性子道∶“夕忘哥哥不听沁心要听,姐姐快点弹给我听啊!”景夕忘正要制止她胡闹,却听曲墨道∶“不防,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就让语嫣抚奏一曲也好尽此地主之宜!”景夕忘见盛情难却只得洗耳恭听。 只听得房间里琴瑟声起顿时在山间来回飘荡空谷传响,犹如细水长流不绝如缕,音调忽转又变得欢快轻盈听得人心神俱醉。只听语嫣以歌声和之,唱道∶“秋色重,兴渐浓,一苇芦藤留山客。恩怨几道且由它,浮华流年似水,凡心悠悠,怎怕东风误释。万山云雾绕,不见青青衣如何不染裳。酒迷处,醉卧风雨又见琴声舞乐。君复见妾情根为谁种,心盼何年再修得并头莲相向……”一曲已罢,只听得余音缭绕,如沐天籁,久久挥之不去。 “语嫣献丑,让小公子见笑了!”语嫣的一句话让景夕忘如酣梦方醒道∶“语嫣姐姐说的哪里话,是你让我长了见识才真,想不世间琵琶声乐是这般美好。”就连沁心也为之折服,满心赞道∶“是呀!姐姐唱的真好听,我还要听还要听!”听得两人溢美之词,语嫣很是高兴,于是抚声再起…… 这天听语嫣抚琴奏乐,与曲墨沏茶品茗,煮粥焚须异常尽兴,谈笑间一直到了巳时才各自回到房里休息。景夕忘在房间里想着∶“曲公子才华横溢,语嫣姐姐音容绝世,琴技过人难怪他们宁愿待在这深丛林之中不肯出去,就连自己也已经不大舍得离开了。”这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如果爷爷一个人回到绝缘谷,发现自己不在,爷爷一人岂不空寂?”于是又迅速打消了逗留的念头,明准备天一早便要向曲墨告辞。 这天夜里,景夕忘辗转反侧,一时想着爷爷见到自己带着沁心回去时又会有怎样的反应会不会不喜欢她呢,一时又想着未曾找到的哥哥,一时耳边又似乎飘响起语嫣的歌声,心情无端烦闷起来难以入眠。 景夕忘翻身起来,想出到外面吹吹夜风又怕惊醒旁人于是蹑手蹑脚显得小心翼翼,当他悄悄打开房门时,却发现曲墨的房间里还亮着烛光似乎还没有入睡,而且房门还是虚掩着的!景夕忘好奇心起,想看看语嫣今天这个唱歌的女子真人到底长得怎个模样。他年龄尚小,只是想着看看语嫣长得怎么样当然就没想到这样妥与不妥。于是他慢慢的靠近,往门缝看了入去。 只见里面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唇红齿白,蛾眉螓首果然与外面所画的一般无异,而且比之画中更是着色三分!那女子此时是站立在那里而非躺在床上,景夕忘暗自奇怪,心想∶“曲墨不是说他妻子病了么,怎么现在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难道是她的病好了?那真是太好啦。”两人房间里似乎谈论着什么,正当景夕忘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只见语嫣忽然一转身,景夕忘的脸色表情顿时僵硬起来,渐渐的露出恐惧之色,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原来在语嫣转过身时,景夕忘看见她身后竟带着一条长满银白色毛丝的尾巴在那里上下摇摆着。景夕忘的身体开始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便是妖怪化成的,他以前也听爷爷说过,当妖的道行未够而强化成人形时,是不能完全掩藏自身面貌的!他不敢相信,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和沁心一直都和妖怪在一起,而是还和妖怪心生惺惺相惜之情,原来这都是他们在惺惺作态,妖魔变幻当真是不可思议。 景夕忘未曾见过妖怪,以前还好奇着要爷爷带自己去看妖,此时真的看到了爷爷却不在身边,而他的意识中想着妖怪是会吃人,心里自然的害怕起来。 此时刚好是月黑风高之夜,外面时时风声扑窗更是让人心惊。景夕忘不敢动弹生怕他们发现就把自己一口吃了,但此时他脑袋空空,时间越久越是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身子一颤,听到啪的一声身体触碰到了门板,里面的两人一惊均向门外望来,刚好接上了景夕忘的目光。 ; 第十七章∶情为何物 看着他们两双眼睛景夕忘顿时大吃一惊,想来曲墨和语嫣都是长得俊俏无伦的一对碧人,但在这一张人皮之下却又是隐藏着怎样凶残的面目?他不敢再作停留,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妖邪之地,于是拔腿便向外面跑去,连头也不敢回生怕他们从后面追上自己。 只一顿饭的时间景夕忘已跑入林中深处忽然被地上的树藤绊倒,他还以为是妖怪追了上来将自己绊倒,在地上大叫着挣扎了一番才发现是原来自己吓唬自己,这才不禁松了口气。 他发现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儿鸣叫之外并没有什么追上来,心想∶“难道是自己已经摆脱了他们?”正待暗暗祈祷自己运气甚佳时,忽然想起沁心还在里面呢,他们会不会趁自己逃走而加害沁心,如此一来越想又越是心惊。 想到沁心,景夕忘倒是宁愿自己被他们吃掉也不愿她因为自己就此丢了性命。既然是豁出了性命,也就不管斗不斗得过那妖怪了,只顾着沁心的安危于是不得不拔腿又往那木屋死命的跑去,心情比之刚才逃命更是急切万分,生怕沁心这时已遭不测而致自己遗憾终身。 当景夕忘回到荷塘时,但见曲墨和语嫣正站在木板桥上两两相望,似乎是在等着他回来。景夕忘此时早已经脸无惧色,冲着两人便大喊道∶“沁心妹妹呢?你们这两个妖怪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曲墨和语嫣对视了一眼,便见语嫣开口道∶“沁心小妹妹还在里面睡着呢,我们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呀!”语嫣身后的尾巴依然摇摆着,说话还是像唱歌般好听。 听她这么一说,景夕忘暗暗松了口气却依然有些怀疑,也不管他们站在前面,径直冲了进屋入到房中一看,沁心果然还在床上安然酣睡。他不知道外面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也不忙着叫她起来便退身出门走到外面。 曲墨和语嫣还是站在外面脸色间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语嫣道∶“小公子你能听我解释么?”景夕忘冷哼一声道∶“你们妖怪吃人也要解释个冠冕堂皇的道理出来么?既然我身陷妖窟那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们可以放沁心妹妹一条生路无论你们如何对我我也绝不会对二位有半句怨言!” 曲墨和语嫣对视一眼,对景夕忘的这句话都甚是佩服。只听曲墨道∶“难道我们今的坦诚之交就是为吃了你们么,如若我们真有加害之意又何必费此周折?”景夕忘静心一想倒也有理,如果他们要害人大可在昨晚便下手,又何必跟自己假意结交?但是他们是妖怪,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又道∶“你们既是妖怪,妖怪不都是吃人的么?”语嫣急道∶“小公子莫要误会,虽然我是狐身人形,但曲公子他却并不是妖。” 景夕忘依然是半信半疑,只见曲墨解释道∶“小兄弟,如语嫣所说我确实不是妖。”只见他低下头,忽然深吸一口气叹息一声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原是崜山村里请来的一名教书匠,负责教导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那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天让我与妻子邂逅相遇,我们彼此间相识相交,相知直到相爱。我知道语嫣是妖,她也并没有打算瞒我,一开始我是很害怕,但是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她我心里就越发的思念无法自拔,我知道我已经深深的爱上她了,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受世人所斥的妖。但是我心里不会在乎她是人是妖,因为真正爱上一个人即便是一个妖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障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曲墨说到这里,双眼深情地望着语嫣,而语嫣这时也在看着曲墨,从两人的眼神中景夕忘看到的是一种纯粹满足和幸福。虽然有所不同,但这一种幸福景夕忘又何曾没有过,只是这一切都已经被三年前的一个恶梦所埋葬,永远永远都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过了半晌,曲墨又道∶“那时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早上我教她和孩子们一起读书写字。到了晚上我写字她就帮我磨墨,我读书她就帮我护灯,红袖添香不亦乐乎。语嫣虽是妖,但对村里的人却是非常友善也很热心去帮助别人,因而深得村里的人喜欢。我知道她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她的付出令我非常的感动。但是后来,村民们慢慢开始发现了语嫣是妖,他们一下子就忘记了语嫣对他们的好,我跟他们说语嫣从不曾害过一人。可他们不信还说语嫣来到崜山村就是为祸害村民来的。他们思想偏执将村里的生老病死都强加在语嫣身上,硬是想要把她抓起来活活烧祭。那时我很害怕,感觉村里的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恶魔,他们逼我将语嫣交出来,我执意不肯,他们就说我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如若不交就要连我也一起烧死。那天夜里,村里的人都发疯似的将我家围堵起来,火把将四面映得亮白如昼。我叫语嫣先走可她不依,说生死相连,福祸由它!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样想?那时我就想,能够和语嫣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慢慢的村民们见我‘执迷不悟’便开始往我屋里点火,大火漫延得好快我们都很着急,外面的人一直守在那里我知道他们不等大火将这里化为灰烬是不会离开的,我们一出去就会被他们抓住。语嫣不忍心看到我就这样被活活烧死,她哭着跟我说她可以出去把外面的那些人都杀了也不要我死。我听后很害怕,她怎么可以有这种邪恶念头?我跟语嫣说,如果是为了我一个而造成无数杀孽,那就成了我的罪过,即使我活下来,这一辈子也是为了赎罪而活我是不会开心的,如果你能走的话就快快离开吧,你还有你的千年修行未完,没有必要陪着我这个凡俗之人共赴黄泉。如果你我缘份未尽,来世我们还会再相见的。但她还是不听执意如此,我们为此起了第一次争执。后来我无意中看到了家里的水缸还有满满的一缸水就想到躲进水缸里,语嫣不肯走也和我一起躲进了水缸里。在水缸里和语嫣在一起周围火光一片,我反而觉得那场弥漫的大火是那样的美丽喜庆,就像常人成亲时的大红礼堂在为我们这对命不该绝的鸳鸯祝福呐喊。大火一直烧到了子夜,等村民们都纷纷散去了我们才敢出来,俏俏的离开了崜山村后就来到这深山处住了下来。在这里我们享游天地,畅咏日月,我作词她就吟曲过着与世无忧的生活。因为只有在这里才不会有人介意语嫣是妖,也不会有人想要烧死我们……” 景夕忘静静的听着他们跌宕起伏的情节入神,只是想不到他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凄婉动人的往事,但心里还有一件事却是不懂,遂问道∶“以前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又为何要待我如故?” 语嫣道∶“小公子可曾记得昨天早上所救的一只白色狐狸?”景夕忘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只小狐狸便是你?”语嫣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崜山村里不时有小孩子丢失,我们本来是不知道的。村里人在四处追寻丢失小孩子的下落,最后找到了这里也认出了我和曲墨,于是就一口咬定是我们施妖法捉走了那些小孩。因为他们来的人数少对我们有所忌惮,所以不敢将我们怎么样。为免节外生枝,我们也打算搬离此是非之地。但毕竟在那里做了几年教书先生,曲公子为人宽厚担心起村里孩子的安危来就叫我回去查看,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盼能暗中解救那些失踪孩子也算是尽了点绵力。岂料刚回到崜山村附近就中了别人的陷阱被那捕兽器给伤了。我的腿被夹在那里半分动弹不得,本以为今生与曲公子无缘。但天可怜见,适逢你们路过把我救了下来。我把此事告之曲公子后,他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本来我们今天早上是要离开的,为了报答小公子的恩情,而且小公子与曲公子也是一见如故,所以才耽误了这一天的时间。两位小恩公履及至此我本该倒屣相迎,但我被捕兽所伤露了本相,又怕吓到小公子所以一直束脚门内而不敢出来相见,岂料还是吓到了小公子,我们是绝无歹意的,万望见谅!” 景夕忘这时才疑窦顿开,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许多的牵连,想起刚才的失礼,脸色不免有些尴尬,连连道歉∶“刚才是我失礼了,还望两位不要见怪才是真。” 曲墨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大喜道∶“除了我之外,小兄弟是唯一一个可以接纳语嫣的人,我实在欣慰。” 景夕忘道∶“我爷爷曾经说过,这世上唯善恶才会有分别,人心若生恶念则堪比猛兽孽畜。更何况语嫣姐姐又没做过坏事,她自然是好人。” 语嫣笑靥如花∶“承小公子不嫌弃,这话可折煞语嫣了。” 曲墨笑容满面道∶“小兄弟年纪虽小,但心胸坦荡,深明大义,又肯为沁心小妹妹牺牲这已胜过无数世间俗客,曲某人实在敬佩。如果小兄弟不嫌弃,我愿与你在此举明月为证结拜异性兄弟如何?” 听到曲墨要与自己结义,景夕忘不大敢相信,一双眼睛似乎要发光一样问道∶“这是真的?” “绝无戏言!” 曲墨拉着景夕忘回到屋里,语嫣欢欢喜喜的在桌上准备了结拜用的香炉红烛,只见景夕忘和曲墨并站在桌前,对着苍天明月萌誓∶“黄天在上,明月为证,曲墨与景夕忘一见如故,在此结为异性兄弟,福祸同随,不求同根生只愿同日死,此诚挚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说罢都插上了一柱香。两人相拥大笑,语嫣说着要去弄些菜肴要为两个结义庆祝。 曲墨忽然叹了口气道∶“兄弟,你我之间也许良辰好景只能暂聚今宵了!” “这话又怎么说?” “刚才我和语嫣商量着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照我估计,崜山村里的人肯定是来了位有些道行修为之人,不然语嫣她是不会受伤的,而且不日便会寻到此处,我不想再让她冒险,所以……” 想不到刚结拜的大哥,只渡一宵便要分开不禁伤怀,但又想到自己也是要回到绝缘峰找爷爷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相遇又尽在离合中。 “既然如此,那明天我也要带沁心妹妹离开了!”曲墨轻轻的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兄弟,你我不是薄缘之人,以后定有机会相聚的!” 语嫣端了些酒菜来道∶“在如良辰美景之下,怎可少了美酒佳肴。你们边吃边聊,待我再去与你们抚奏一曲以添雅兴。” 景夕忘从没喝过酒,却时常见到爷爷喝,美酒醇香诱人,虽然觉得新鲜无比,玄青老人却从不让自己沾酒。如今美酒当前芳香四溢,顿时垂涎欲滴刚好一解数年之馋,拿起碗就要倒上。 曲墨见状就要阻止道∶“你我虽是兄弟,但你年纪毕竟还小,这酒还是喝不得!” 这时景夕忘碗上已斟了满满的一碗洒,香芳扑鼻早已欲罢不能了,道∶“曲大哥,你就容我这一回吧!我就喝这一碗!”这话倒是说的爽快,他还不知道这一碗酒已经可以令他醉上好几回了。 语嫣道∶“相公,难得今晚尽兴,也不知何时再有缘一会,就让他喝一点倒也无防,而且这是上好的美酒,我们走了也带不去。” “就是就是!”景夕忘怕曲墨反对,一碗酒端到嘴边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还没喝到一半,忽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舌头都伸了出来,双手不住的往舌头扇风,一边呱呱叫道∶“好辣好辣……这酒一点也不好喝,语嫣姐姐你是不是存心戏弄我,还说是上好的美酒。”曲墨和语嫣见得景夕忘这副活蹦乱跳的模样,都是忍俊不禁。 语嫣泡了一壶茶给景夕忘解酒,但茶还没泡好景夕忘已全身发热,满脸通红早就醉晕过去。 ; 第十八章∶讹言惑众弄世人 “夕忘哥哥大懒虫,快点起来!外面来了好多人,要欺负语嫣姐姐。”一夜酒醉,景夕忘依然睡意未尽,却被沁心急急的摇了起来。这时他意识仍未清醒,却听到门外一阵吵吵嚷嚷的的叫闹声。景夕忘似乎仍在梦中,迷迷糊糊的说道∶“沁心妹妹,是谁在外面吵呀!”刚要坐起来,忽然一惊,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忙的拉着沁心就冲出木屋! 果然,最坏的念头了发生了,只见木屋外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这时东方既白,人们手中依然高举着火把,一手还拿着锄头气势汹汹,而带头的是一个光头和尚,那和尚皮肤黑黝黝的犹如炭墨,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袈裟,样子显得有些诡异。 那黑和尚叫道∶“大胆妖孽,你在此祸害一方百姓,上次中了我的陷阱让你得逃,如今我苦智在此你大限将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语嫣柳眉一挑,冷哼一声道∶“好你个假和尚,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虽不知你练的是哪门邪功,但你满身的邪气通体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想必那丢失的小孩就是你捉了去,如今反倒有脸面来这里贼喊捉贼真是好不要脸。”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这时那黑和尚身后站出一人道∶“你这狐妖,上次烧你不死一时大意酿成祸患,还用离魂法迷住了曲先生,如今你走投无路还要妖言惑众,诬蔑苦智大师么?”黑和尚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曲墨辩释道∶“各位乡亲,请听我一言!我曲某人愿以性命担保,语嫣虽是狐妖,却从未害过一人。” 景夕忘也拉着沁心从屋里出来大声道∶“曲大哥说的没错,语嫣姐姐是好人,你们可千万不要为难于她!”人们见到两个小孩出来,都大叫道∶“大家快看呐!这屋里还有她捉来的小孩,说不定村里丢失的的孩子都还在屋里呢。”景夕忘这一露面,众人顿时情绪高昂起来,都纷纷叫嚷着要杀了这狐妖! 黑和尚身后那人叫道∶“大家快看,这妖精也忒煞无耻,居然连捉来的小孩也被她迷了心智!”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景夕忘等人一时百口莫辩,只得暗自着急! 苦智大喝一声∶“妖孽快快纳命来吧!”说着身形如同鬼魅般向语嫣跳了过去,右手单掌击出直向脑门。语嫣衣襟一挥,风声飒然一手捉住了苦智的手腕低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与你素无纠结,为何前来为难?”苦智冷笑一声,也沉下声音道∶“你我确实无甚恩怨,但只要你交出你体内的练丹,我便饶你一命如何?”语嫣也冷笑道∶“原来如此,你是觊觎我这近千年的修行,那么那些丢失的小孩也定是你捉去提气修炼邪术了?” 苦智嘿嘿一笑道∶“那种法子虽好,但麻烦至极。如果拿了你的练丹就不必再去寻童男童女,我的修行照样也可以如日中天了。”语嫣柳眉一蹙道∶“那就要看看你道行如何了。”苦智道∶“好说好说,娘子可要小心了!”说罢右手用力一挣,跳出两丈远,语嫣衣袂风飘上前再战,两人顿时斗作一团。 刚才语嫣和苦智的对话别人身远听不到,景夕忘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想不到这和尚竟然卑鄙如此,利用这些无知村民来对付语嫣。沁心拉着景夕忘的衣袖道∶“夕忘哥哥,快点想办法救救语嫣姐姐!”他没想到沁心这小小年龄竟也不怕语嫣是妖,还叫自己想办法救她,不禁也佩服起沁心的胆量来,但他又哪里想到在沁心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妖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语嫣身后的尾巴很好玩。 此时只见两人相斗已过了二十招,语嫣虽然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却对付苦智依然显得游刃有余。苦智一双黑掌虽然运得紧密无比,却只是一直的防守不敢抢上直攻,三十招一过脸上也不禁露出急切的神色。他忽然大喝一声,一脚踩上护栏往上一蹬跳到半空中,双手犹如鹰爪,势似凌云般向语嫣抓去。眼看一手抓到语嫣也不急着闪躲,五指犹如铁钩指甲徒然增长,向上虚空一划,空气中仿佛被划开五道裂缝,隐隐散发出五道银光向苦智激射而去。那苦智见状神色大变,猛的一侧身虽然躲开了要害处,但五道银光却击中了苦智的右手手臂,苦智的手臂被语嫣的五爪划过,手臂顿时血流不止,惨叫一声急忙向后跃回点了几个止血的穴位。众村民看得神驰目炫却谁也不敢上前助战,景夕忘在一旁大声叫好! 语嫣嫣然笑道∶“还以为你这假和尚真有什么本领,想不到捉了这么多孩童功夫却一点长进也没有。”苦智怒目横眉的指着语嫣道∶“臭妖精,休得胡言乱语,看我不将你千刀万剐!”语嫣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你道你练的便不是妖术了么,还敢在此口出狂言么。”苦智道∶“我不与你啰嗦,乡亲们快随我一起拿下这妖孽!”景夕忘与曲墨皆是一惊,如此一来双方难免会有死伤。 眼看那些村民从四面八方围涌而来,语嫣一双玉臂一挥,凭空生出一鼓气流,围绕着木屋荡漾开去,那些村民顿时像波浪一般向后跌到。只见语嫣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胆敢靠近一步,伤害曲公子和我的朋友,杀—无—赦!”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众人听得心里无不打了个冷凛,止住了脚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曲墨叫道∶“语嫣,切不可乱杀无辜!”语嫣置若罔闻,脸色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景夕忘道∶“各乡亲,村里的小孩根本不是语嫣姐姐捉去的,而是这个黑头和尚,大家可不要泾渭不分呀!”众人面面相觑,哪里肯听一个小孩说的话。 这时苦智脸色平静,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微微一笑,向前一步道∶“那我就再来讨教讨教!”双手抓住两边护栏,嘿嘿一笑,忽然大喝一声,两边护栏应声而起,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不知他破坏这围栏是何用意,只见苦智径直向语嫣冲去,语嫣全身戒备,他冲到跟前身体忽然向一边倒下,语嫣始料不及,只听到桥板下响起一阵嗒嗒嗒嗒的响声。开始的时候是在语嫣脚下响起,慢慢的声音竟然是向曲墨他们走去。语嫣大吃一惊想赶过去,却因脚伤而行速不便。 只片刻,苦智已来到曲墨脚下,转眼间从下面翻身起来,一只手已钩住了曲墨的脖子。原来苦智自知斗她不过,但却看出了语嫣非常的着意这个男子,如此一来自己反倒可以利用语嫣受伤行动不便来捉住曲墨进而牵制住语嫣,为了计划更顺利些,所以才破坏掉两边的护栏。 见曲墨的性命被苦智捏在手中,语嫣脸色大变,斥道∶“恶和尚,你竟然干出如此卑劣的行为!”苦智一脸得瑟道∶“所谓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只能怪你自己大意!怎么样?还是乖乖的把练丹交出来吧,不然难保你夫君性命。”周围的人见到苦智竟如此行径脸色有些放不下来,也有些人看不过眼,纷纷说道∶“苦大师,我们要抓的是这狐妖,可不要为难曲先生才好。” 景夕忘在苦智身后,嘱咐沁心不要出声,心里想着∶“要侍机而动,如若不然反倒会弄巧成拙,伤了曲大哥性命。” 苦智笑道∶“怎么样,快快把你体内的练丹交出来,不然我就让他死在你面前!”曲墨被掐住了脖子,脸色涨得通红,依然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道∶“语嫣,不要听他说,这种卑鄙小人是不会跟你讲信用的。你现在快走,如果你将练丹交给了他那我们谁也无法活命。” 苦智道∶“你这白脸书生,倒还有力气说话。”说完五指用力,直到曲墨再也说不出话来。语嫣脸色煞白,向苦智喝道∶“你快放开他,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是吗?那我也得先拿他垫底。”说完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 语嫣忽然叹了口气,痴痴的望着曲墨那恳求的眼神,分明就是叫自己不要将练丹交与歹人。语嫣似乎心里作了一个决定,道∶“曲公子,你忘了么?你我曾经许诺,碧落黄泉,将永世相随,我怎可扔下你一人独自离去。”苦智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你只要跟这书生在一起,这一身修行于你也无用,倒不如给了我再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语嫣厉声道∶“你先给我放了曲公子!” “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我先放了他,你中途食言我可奈何不得你呀!”众人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明明是来降妖解救孩子的,现在怎么又说到什么炼丹和修行上了? 语嫣吐呐的一口气杏眼紧闭,体内忽然发出万丈霞光,绚丽夺目。只见苦智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一副贪婪的神情紧紧地望着语嫣,口中不时地念着∶“练丹,近千年的修行就要到手啦!”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被人点了一下肩井穴,一声惨叫顿时半身麻木,又被人突然一撞竟自掉下了荷塘里! 谁也意料不到有此变故都是一惊,相看之下原来推苦智下水的是景夕忘。在苦智抓住曲墨时并不意景夕忘一个小孩,所以也不把他放心上!而景夕忘却一直在苦智身后等待时机解救曲墨,就在语嫣答应并且要取出练丹出来给苦智时,苦智却因一时兴奋过度戒备松懈下来。 景夕忘见状,心想此时正好是下手的好机会。他刚才早就想过如果硬来,即便苦智完全没有戒备自己也定然没有把握救得曲墨,所以只好先点了他的肩井穴令他一时之间半身麻木,到他放开曲墨时再趁机推他下水那曲墨的性命便无碍了,只是想不到进展得如此顺利。 语嫣见曲墨得救,一时之间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两人紧紧抱作一团。 ; 第十九章∶我不杀伯仁 “真是气煞我也!”就在语嫣和曲墨享受着这短暂的劫后余欢时,苦智忽然从水中大喝一声暴跳而起,一双眼睁得似要喷出火来,右掌虚晃半圈便全力向语嫣身后击去,掌气有如一团黑雾诡异无比。眼看一掌发到,此时语嫣心里只想着曲墨,猝不及防间如何反应得过来?沁心和景夕忘此时都惊得叫出声来。 只听到一声惨叫,众人一看曲墨竟喷出一大口鲜血。原来就在刚才苦智一掌打过来时语嫣虽然背对着他,但曲墨与语嫣紧抱在一起却是看得分外清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犹豫地将语嫣的身体和自己转了过来,一掌也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曲墨背后。 卒然变数让人不及反应,语嫣看着鲜血已染红了自己洁白的衣裳大脑只觉嗡嗡作响随即一片空白,片刻之后语嫣才反应过来,她把曲墨抱在怀中顿时声泪俱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傻?”曲墨此时早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脸上却依然挂着一丝欣然微笑,慢慢的伸手拭去语嫣脸颊上的泪水道∶“这不是傻在我心里,你的安危是胜于我性命的,我只是在保护比我性命还珍贵的人罢了。你别难过,能够这样死在你怀中我曲墨平生无憾矣。”语嫣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只听苦智在旁怒叫道∶“还是让我成全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吧!”一言甫毕又冲了上去! 语嫣轻轻试去曲墨嘴边的血迹只觉心若死灰早已了无生趣,对苦智的话更是置若罔闻,又或者是心里更加希望苦智慧也一掌将自己打死,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和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人在一起。 景夕忘兀自悲伤之中看到苦智又要发难正苦于无处发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苦智的对手,像发了狂一般带着满腔的仇恨便冲了上去。苦智没想到景夕忘一个小孩竟敢向自己直冲而来,一惊之下两人撞了个满怀双双掉下水中。他在苦智身上一边又抓又打的不成规章一边叫道∶“恶和尚,臭和尚,快还我曲大哥命来!” 苦智此时却一心想着趁语嫣意志消沉好将她了结,也无甚心思放在景夕忘身上,只想一掌将他推开再跳上木板桥中便了事。岂知景夕忘看似一个小孩般在苦智身上打闹,实际上在怒火中却是无意间催动了内力,苦智越是心急就越与他纠缠不下,而且在水中行动更是大为不便! 曲墨虽然命在旦夕,却也看出语嫣早已不恋尘世,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语嫣心神慌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曲公子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曲墨此时虽然命若悬丝,但仍然脸色祥和面带微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宠但我终究是要先你一步而去了,我知道抛下你一人在这世上很自私,我也舍不得你呀……”说到这里曲墨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可再寻仇伤害崜山村里的人好吗?” “你先好好歇着,不要再说话了!” “不……”一句话还没说完又吐了一口鲜血,缓了两口气才开口道∶“你先答应我,不然我死也不会冥目的!” 语嫣含泪答道∶“好,我答应你,但曲公子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可丢下我一人!”她知道苦智的这一掌早已发足十成功力,就算曲墨帮自己挡下了这一掌,自己也是被那苦智的一掌余力振得内伤不浅。凭他一副肉体凡胎就算真有仙人打救恐怕也回天乏术了,但心里却总想着若有一线希望。 曲墨紧紧的握住语嫣的手,一双泪眼充满了无尽的渴望,心中似乎也有着万般的不舍道∶“以后……苦了……你一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双眼紧闭已然断气。 语嫣仰天一声长啸显得悲切而凄凉,观者无不黯然神伤!她抱起曲墨缓缓向外走去,村人见到苦智如此卑鄙,有的人竟也不忍下手阻截。见得语嫣抱着曲墨正自离开,也有人向她喝道∶“妖怪,还想往哪里走!”虽然嘴里说着,却无一人敢出手任由她走了出去,随即衣袖一挥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景夕忘见得语嫣已经离开,犹如悬挂于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下,竟也一时停止了与苦智纠缠,忽然头上的百会穴被苦智一拍顿时眼前一黑,已晕厥过去。 “曲大哥,别杀他,别杀他,语嫣姐姐快带曲大哥跑!”景夕忘猛然睁大眼睛坐了起来,满头都已经被淋漓大汗打湿,他用手抹去一把汗水,喟然长叹道∶“原来是梦!”但随即又感到不妥,他明明记得自己最后是被那恶和尚打晕了过去。视线迅速在四周 看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已被锁在一间黑房里,只有墙壁上的一个几寸大的小窗透着唯一的光束照了进来,除了地上被铺上一层稻草外,这里面空无一物活像一间黑牢房,而且在自己身边还睡着三个小孩。有的年纪比自己大些,有的才三四岁,还有两个坐靠墙边似在低泣,口中不停的念着爹娘。景夕忘想到沁心,心头一惊忙向这些孩子仔细辨认,只见沁心也正睡在这些小孩当中,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沁心的脸蛋怕惊动别人,沁心迷迷糊糊的叫了几声便坐了起来,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一团的便问道∶“夕忘哥哥,天都没亮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沁心妹妹,我们怎被捉到这里来了?”沁心啊的一声大叫,周围的小孩都被吓了一惊,有的被吓得大哭起来,她两手紧紧的抱住景夕忘一时哭一时笑的叫道∶“呜呜……夕忘哥哥你还没死,真是太好啦。”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沁心拭着泪水,突然又抱着景夕忘大哭起来。原来在语嫣带走曲墨后,景夕忘随即也被打晕在水里,沁心看到景夕忘晕倒,还道是被苦智打死了。当苦智见得语嫣已经走远,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景夕忘从水中拉起。沁心急着就要和他拼命,刚跑上去却也被苦智打晕了过去,这时又被景夕忘唤醒见,到他安然无恙沁心不禁喜极而泣。 想到曲墨与语嫣生离死别的惨景,景夕忘眼圈一红又要流下泪来。他心里念着前一刻才结拜的大哥,那时还在月下对酒当歌促膝而谈,举手投足间音容宛在。想不到一天不到的时间却已阴阳相隔再无会面之期,心里越想越悲不能自已。 这生死离别如常,世途如昙花一现只换得一瞬华彩,而人在天地宇宙间也不过尘埃飘渺只顿足片刻,来来去去,匆匆忙忙,这道理却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他大悲之中忽然神智模糊起来,心里想着∶“如果曲大哥他们没有遇上我就不会死。要不是我他们早就离开了,怎么还会等到那恶和尚带乡民们来的那一天?要不是我自作聪明去救曲大哥,那和尚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兴许就会放了曲大哥和语嫣姐姐,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呀。都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曲大哥,都是我害的。曲大哥虽然不是我亲手杀害,但却是因为我而死的!”心里越想越悲,最后竟真的就认为是自己杀死了曲墨。他大叫一声,黑房子里的孩子顿时吓得全都哭起来! 沁心哪里见得景夕忘有这般失常?也是吓了一跳,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道∶“夕忘哥哥,你怎么啦!”他纵声长啸发泄之后,神智这才逐渐的开始清醒起来,但对曲墨的死,悲伤之余还充满了愧疚,还是想着要不是自己,曲墨就不会死! 他稍微清醒一点后,便想着该是如何救得这些小孩离开这个地方。他从身边的这些小孩口中得知,原来他们都是崜山村里失踪的小孩,想必就是那个叫苦智的黑脸恶和尚捉来的。 “谁在这吵吵嚷嚷的,是不是活得不奈烦了。”这时,从门外传进一声吼叫声,景夕忘一听便知那是黑和尚苦智的声音。“你这假和尚,快快放我出去。”他话语甫毕就听到“吱呀—”的一声大门洞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顿时照亮了整间黑房子。 只见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个光头汉子,乍看之下正是那苦智和尚,只是身上却不是穿着僧袍袈裟,而是披着一件黑衣斗篷!他似乎一脸怒气,直指景夕忘道∶“要不是你这小鬼在捣乱我早已拿下那狐妖。现今教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周昌不将你煎皮折骨,实难消心头之愤!” “原来你叫周昌,并不是什么苦智。如语嫣姐姐所言,果真是个假和尚。你蛊惑人心,借捉妖之名害我大哥性命,好不知羞耻。” 周昌哈哈直笑道∶“世人愚痴,只逐名利不识正邪。你道我还能像那狐妖的相好那般,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么?”景夕忘听得他竟在挖苦自己刚死去的结拜大哥,仇人于眼前本来就已怒不可遏,如今更是火上浇油。浑身内劲瞬间聚于拳头,大喝一声∶“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说着一拳毫不犹豫的向周昌身上打去。在周昌捉回来的这些孩子中,大多被自己吓得啕声大哭,那有敢反抗自己的?如今遇到景夕忘还是头一遭,眼看一拳打来他也无甚于心,只出于本能的伸出手掌就要去挡。 毫无防备之下,周昌的这一掌刚触到景夕忘的拳头,顿时发觉这一拳非比寻掌,但想还击已然不及。被他一拳打贴到墙上,轰的一声墙壁竟被震出数条裂缝。周昌喉咙一甜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自体内喷出,溅红一地。 景夕忘三年来固本培元经脉通畅,内力修为已有一定造诣,只是苦于玄青一直忙着寻找其兄景夕剑,无暇教导他这运气御敌之法门。如今被周昌言语所逼,是愤怒让他在无意间汇集了内力于拳中,牛刀小试竟颇见成效。自己又惊又喜,心想∶“语嫣姐姐说的果然不假,这周昌也不过技艺平平,不足为惧。”而他又哪里想到这是周昌在毫无戒备之下接的自己这一拳。 周昌兀自在惊愕之中,他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虽小,内力修为却已超乎常人了。 第二十章∶飞天神剑 周昌忽然苦笑起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竟连眼前区区一个小孩的功力都胜于我!”他原是千华派掌门人人称千手神拳孙广融的徒弟。 孙广融一生散财结义,为人豪气干云深得人们尊重。千华派在他的带领下,凭借着独到的拳法造诣挫败不少英雄好汉为此光耀了门眉,放眼天下也颇有些地位。而周昌则是孙广融的三徒弟,自幼便得到师傅的传道授艺,照常理他入门较早武学造诣应比那些较迟入门的师弟要高。但无奈天意弄人他天资愚鲁,每天无论如何努力进境却趋于式微不禁沮丧万分。见师父收的门徒越来越多,而每个师弟无不是在两三年间便追上自己的步伐。 因此虽然贵为一门的师兄,却因为修为甚浅,天资太差得不到师兄弟的尊敬和拥护,而且还不时的被排挤嘲笑,无人肯跟他对拳拆招,如此一来功力便更是毫无进境,练功每每疑惑去求师父指点,孙广融都是显得不太奈烦,便说:“这点粗浅的道理,你的许多师兄弟也晓得,去问他们即可!” 周昌虽然学术不精,却是心高气傲。叫他一个堂堂三师兄去问一个师弟就算他们肯说,这脸面又如何放得下?忌恨之心日积月累,终于有一天他认为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孙广融在一次与魔道交战中,从敌人手中夺得一本秘籍,名为【黑暗腾挪大法】。孙广融看了一下书的扉页,上面写着要吸取七七四十一个童男童女的精气再配合本书的修练法门方可练成。 孙广融看着书中所写,额头渐渐地渗出汗来,喃喃自语道∶“此法功阴险歹毒乃邪教魔书,若让人练成我实非其对手!”这话音虽小,却让周昌给听了去。他心里盘算着∶“居然连师父都说此功法在他实力之上,要是我练成了教你们谁还敢瞧不起我!” 此后他时时借故进入孙广融的房间,为的是留意师父究竟把书藏于何处。终于有一天,孙广融外有事外出,他更是肆无忌惮地进屋搜寻,他拿到秘籍怕师父察觉便携带秘籍私逃,心想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按照书中所写,是要去捉童男童女,他道行尚浅不敢在集市小镇下手,于是找到了这深山荒僻之地。适逢语嫣和曲墨两人在此避世闲居,他贪急求进觊觎起语嫣体内数百年的练丹来,由于自知不是对手,便怂恿周围百姓假份苦智和尚围合擒她,而这一身黑皮肤倒不是天生如此,只因拜那【黑暗腾挪大法】所赐,但最后还是不遂人愿让语嫣给逃离了! 景夕忘见他神情榆木也不在意他说些什么,满腔的恨仇犹如一鼓烈火在胸中煅烧着,心里只想着要为曲墨报一掌之仇,于是拳头紧握一拳又要往周昌身上打去。周昌吃过他一拳,知道利害当即不敢逞强大意,侧身一闪,一拳却是落在墙壁上,墙上本来就开了一道裂缝,再让他一拳打去,轰隆的一声立即被打出一个小窟窿。 周昌吞了口唾沫暗暗惊愕,但随即一想∶“我周昌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孩如此扑打当真是难看,要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他举起右掌倏地向景夕忘身上劈了过去。只见景夕忘不避不讳的一拳打来,拳风飒飒犹如虎啸,周昌心下一惊竟自怯懦,又是回掌侧闪不敢硬接。 过得须臾,周昌见景夕忘虽然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巧用,出拳左支右绌俨然小孩打架的模样。他只避开景夕忘的拳头,展开身法霍地转到景夕忘身后,两手瞬间扣住了景夕忘的脉门,景夕忘顿时全身一软力气再也便不出来。景夕忘毕竟年幼没有临敌经验,而且出手毫无章法,只不过两三下便让周昌给捉住了。 周昌声音低沉,似乎满腔怒气的道∶“好啊!真当我好欺负了不是?就连你区区一个小孩也胆敢对我放肆!”景夕忘想挣扎无奈手臂要穴被扣住半分动弹不得,大声的喝道∶“你这遭天杀的混蛋,有本事你把我放了,咱堂堂正正大战一场!”他说得字正词严,凛然生威。周昌在这么一个少年面前竟也不禁自惭形秽。 周昌忽然心生一个念头,软声说道∶“小兄弟,要不这样吧!你若肯拜我为师,我便放了你如何?” “呸—谁跟你兄弟,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还想当我师傅你连我都打不赢,你跪我当师傅我都不依你!” 此时周昌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小子,少不识好歹。你的性命现在还捏在我手里,要惹得我不高兴了,杀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 景夕忘怒叫道∶“好啊!那你便杀了我吧,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今天你不将我杀了,他日你定将死在我的手里!” 周昌连说了三个好字,道∶“果然有骨气,可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骨气之人,看我一掌把你了结了。”眼看两手就要发力,忽然身形微微摇晃,似乎是被撞了一下,他转过头来一看,却不是沁心又是谁? 只见沁心用力拉扯周昌的衣角道∶“快快放开夕忘哥哥!”周昌见到其他小孩子都卷缩着身子在墙角,都显出一副惊慌的模样,这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竟也敢出来与自己为难,佩服之余又不禁想到师门屈辱∶“在千华派时,师弟们瞧不起我,现在居然连小小的孩子也一个个的瞧我不起胆敢违抗于我?” 景夕忘叫道∶“沁心妹妹,你别管我快点走。”沁心那里肯听?兀自在那时拉扯着叫道∶“快快放开夕忘哥哥!” 周昌对沁心的这点力气毫不在意,道∶“想走?那有这么容易,等我吸引你这小子的精气便马上轮到她了!”说罢了深吸了口气,意念集中起来,身体四周顿时缭绕起一缕缕的黑气显得诡异无。 景夕忘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放不下此时的沁心,放不下绝缘峰上的爷爷,更放不下生死未卜的哥哥,但此时此刻纵对世间有再多的牵绊与不舍也是无能为力了! 周昌冷喝一声,景夕忘虽然不怕死,但毕竟年纪幼小。当听到他这一声喝叫,心下发慌不知自己该如何个死法,等待死亡的片刻也倍觉漫长,不禁悚悚害怕起来!渐渐地,他开始觉得头顶隐隐发热,随即听到“啵”的一声,又听到周昌一声惨叫便放开了景夕忘! 两个定神一看,只见门外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汉子背负长剑,昂首挺胸气势逼人。那男子虽然相貌平平,却是端庄威严无处不透着一鼓浩然之气!景夕忘看得暗暗折服,只是看他的穿着想来应该是华仙派上的人,而右手衣袖空空随风舞动竟似已被折断了似的! 周昌见有人竟敢来坏自己好事,心中怒火更盛,也不及景夕忘观察得仔细,只是凭衣着猜想他应该是华仙派上的人,心下虽有些顾忌,但还是脱口喝道∶“华仙派小徒,竟敢来坏你周爷爷好事,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那男人听得周昌居然敢自称是周爷爷,浓眉间顿现一抺怒色,背后一把长剑竟如有灵性似的在咯咯抖动。 周昌见他呆立在门口,还以为是真的被自己唬住了,甚是得意正待张口又吐狂言,忽然一阵爽风吹进,将那男子的一边衣袖吹得高,周昌这才看清原来他是断了一臂。景夕忘本以为他会借机恶言更甚,却想不到他嘴巴半张,猛退了两步身体瑟瑟而动,一双眼睛死死的注视着那断了的一臂,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身体竟在发抖。 他手指着那男子,不停的后退直至墙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太白真人的三…三弟子,人称飞天神剑的易…易云鸣?” 那男子似乎因为周昌认出自己而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淡淡的说道∶“我已经闭关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居然还有人认出我来,你还算是有些见识!”那男子的嘴唇看似不动,这一句话声音又似乎发自丹田。 周昌的精神似乎感到一鼓无穷的压抑感向自己袭来,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害怕,一时之间连呼吸也觉得异常困难!他心里只想着∶“你少在此糊弄人,这世上有谁不识,又有那个不晓。这华仙派飞天神剑的盛名?”虽然这般想着却不敢作声。 易云鸣道∶“方才我见你似在修练什么邪术要吸取这小孩的精气是也不是?”周昌不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华仙派向来以侠义为宗旨,最是见不得那些杀人害民之事。如今自己种下这等恶行,易云鸣那里会放过自己? 他吓得满头大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向房间四壁游了一遍,忽然见到那堵被景夕忘打得碎裂的墙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也不敢多想一手抓住景夕忘点了他的穴道便向那墙中撞去,破裂的墙壁顿时坍塌,周昌也因此逃了出去! 他对这山中路径甚是熟悉,抱着景夕忘连头也不敢回死命地跑。景夕忘被夹在腋下动弹不得,嘴巴却不停的叫骂。周昌怕他这么一叫就算自己跑得多远也会把易云鸣引来,便一手点住了他的睡穴。 也不知跑了多久,周昌心里想着活命就算是抱着一个小孩也不觉得怎么累。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他也觉得够远了便放景夕忘到地上,倚着大树喘气歇脚!正当他觉得侥幸躲过时,正一抬头便发现了易云鸣正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双脚一软顿时跪在地上。 他想到只要练成了黑暗腾挪大法只可以一雪数年以来的屈辱,但如今却要丧命于此难道这便是命数?越想越是不服,咬咬牙一手又抓起睡在地上的景夕忘,掐住他的喉咙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掐死这孩子!”他当时逃跑抓住景夕忘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牵制住易云鸣,因为他知道这就是所谓正道之人的弱点,不然逃跑还带着一个少年岂不是累赘? 易云鸣眉头一皱脸色尽是鄙夷,道∶“如此卑鄙下作之事,就连魔教也不屑为之!杀你这等小人只怕沾污我的灵剑,你快快放了他独自滚吧!”周昌知道修为越高的人自尊心就越重,像易去鸣这样的天外高手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极是在意,向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于是便放景夕忘在地上头也不敢回狼狈而逃…… ; 第二十一章∶人外有人 易云鸣走到景夕忘身边,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扶将起来便叫道∶“孩子,快醒醒!”景夕忘迷迷糊糊的,忽然大喝一声,一手捉住易云鸣的衣衫道∶“恶贼吃我一掌!”另一只手掌随即打来,易云鸣显然没有料到,衣服被抓紧本想躲开已然不及,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胸前。 景夕忘的这一掌运了五分内劲,他虽然无碍,也着实吃惊不小,想不到这少年修为也已经触及如此境地。在刚才景夕忘与周昌打斗中,见他一拳打得周昌险些吐血,就连墙壁也被打得破裂,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如今吃他这一掌倒不是做作。 景夕忘幽幽醒转,发现自己一手抓住易云鸣的手服,另一只手则还贴在他胸口,一脸的窘迫连忙站起来俯身道歉。易云鸣问道∶“小子,你叫什名字?是这附近哪位名师的高足?” “我叫景夕忘,不是附近村里的小孩,也没有什么师父只是路过此间被那周昌抓来的!”易云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从别处来的这便难怪,我看这附近也无甚高人出没,不然也不会轮到那厮在此作恶!”他始终不相信景夕忘没有师父,也许是不便告之罢了。 景夕忘听他提到周昌,问道∶“刚才捉我的那个人呢?” 易云鸣淡淡地说道∶“他已经被我赶走了!” 景夕忘咬咬牙低声骂了两句,易云鸣道∶“你跟他有何仇恨么?” “此恨不共戴天…” 景夕忘粗略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给易云鸣听,当他说到语嫣是狐妖还对其得品行痴情大加赞赏时,易云鸣显出鄙夷不屑之色道∶“你一个小小的孩子,又怎知世间男女之事?况且人妖殊途已是悖逆天道,妖物缠上人类也不过是有所图谋,这叫曲墨的男子终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么?你莫道真让妖邪蒙蔽了双眼。” 景夕忘没想到他对妖的偏见这么大,进而对易云鸣的好感也是大大的下降,气急败坏地争辩道∶“你懂得什么?只不过似那些村民一般无知迂腐的想法罢了!”易云鸣一听,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单手负于背后道∶“世间因果变幻最是无常,善恶一念倒是让你看透了?”此言一出,易云鸣自认纵横世外已两百年有余,如今竟和一个小孩较真生嗔,回过头来一想又当真是不该! 景夕忘一厢情愿地想∶“是了,他定是没见过语嫣姐姐的好这才心生误会的,就像我当时刚见到了她时也以为她会吃了我一样!他救了我当然也是好人,以后慢慢的就会明白的!”当即也不和易云鸣争吵,岔开话题道∶“也不知哪里的其他小孩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听他的语气,好像自己就不是小孩似的! 易云鸣点了点头,左臂袖袍一挥祭起长剑道∶“这里离那小屋还有些途径,我御剑带你去吧!”说完便跳上了悬空长剑,景夕忘有些目瞪口呆的道∶“这便是爷爷说的祭器御行?”易云鸣道∶“想不到你识的还挺多,快快上来吧!刚才还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教训我,现在你该不会是胆怯了吧!”他的这一句倒是有意相激。 果然,景夕忘听得这一句话当即爬了上去,只是姿势倒有些难看!易云鸣从他的身形推断,景夕忘虽然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一招一式,手脚笨拙倒是可惜了这一身内力,也不禁起了惜才之心!景夕忘渐渐地站在剑上,为了不让他小觑,也学着易云鸣的模样背手而立。 幸而易云鸣御速还算平稳不至于让景夕忘从剑上落下,片刻间两人便回到周昌困住景夕忘的房屋里。只见一扇木门大开着,一边的墙壁还有周昌逃命时撞开的大窟窿!景夕忘还未进到居里便大喊道∶“沁心妹妹,我回来啦!”但当进到里面时却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什么孩子?景夕忘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跑出门外大叫了几声仍是无人答应,自语道∶“难道是那周昌恶贼回头将他们都带走了?” 易云鸣见孩子居然都不见了,真怪自己大意,也进了房间细细看了一遍,只见一面墙壁上用利器刻了几个大字“易师叔勿挂,恐孩童有失已被救回,师侄赴宴去也!”这几个字写得绢绢清秀倒像是女子的笔迹。易云鸣见景夕忘还在外面焦急,嚷叫着要去找周昌便招呼他进来看了这几个字才放下心来! 可易云鸣却又平添了一层忧虑,心想∶“自己在这外面时却没有察觉附近竟还有一人也跟在自己身后,就这一点来看此人道行或许不在我之下。而且他称自己为师叔定是本门那个师兄的徒弟,但本门中的几个极具天资的师侄自己也是知根知底的,难道当真有哪个深藏不露之人?想不到后来者居上,如此一来我这个当师叔的也着实窝囊。” 景夕忘见到墙上的几个字后,虽然得知那些小孩已经无碍,但沁心和自己一样,并不是崜山村附近的小孩,那她又被送去哪里了?他将自己的忧虑说与易云听,最后决定还是回崜山村一趟。 易云鸣祭出长剑,乘风御行,此时行速甚急,景夕忘也不顾什么面子,在后面紧紧的抱着易云鸣,两人各怀心事。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御剑来到了崜山村。村民见识显浅,有几人见他们腾云驾雾从天而降的,还道是神仙跪下便拜。易云鸣忙下来叫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这万万便不得,万万便不得呀!”当人们都站了起来,一位老汉走了过来躬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仙人降此有何指教?”易云鸣还礼道∶“老先生言重了,我只是华仙派的弟子,来这里是为打听一件事的!” 老汉听得他是来自华仙派的,语言中更是恭敬了几分,恨不得要跪着说话∶“素闻华仙派是修仙成道之福地,个个都是为民修福的活菩萨呀!你有什事就尽管问吧,老头子是知无不言。” 易云鸣略微谦辞了几句便说道∶“刚才有什么人把这里曾经丢失的小孩送回来的没有?”如此一问,那老汉顿时脸显窘态,道∶“刚才确实是有人将一些孩子送了回来,可她把孩子带到这里就走了,这我也是刚听人家口里传来的,都不及一面所以知道的也不甚其详!” 从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粗汉道∶“当时我正从外面守完猎回来,此事我最清楚不过了。那时带小娃们回来的是一个女子,只是其他大部分丢失的却不曾见到过,可能是遭害了。” 粗汉话音甫毕,便从人群中冲进几个妇女,哭丧着脸道∶“道长仙人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吧!”易云鸣忙将她们扶起,慰籍了几句,却无法允诺她们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些孩子真的可能如那粗汉所说的遇害了,如此一来自己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了,只有回头再捉住周昌,为村民除此一害吧!他忽然又想到,就连那狐妖也要一并除去才是。 景夕忘担心沁心安危,急切问道∶“难道所有的孩子都被留在这里了吗?”那粗汉道∶“那也不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娃却不是这村里的,当时还哭着要找什么哥哥呢,后来那女人好像跟女娃说了些什么话,便像你们这般飞天走了!”景夕忘知道那肯定就是沁心,沁心是被人给带走了,却是不知带到哪里去。 这时村里已经围来不少人,有人曾参加捉拿语嫣的事,也就认出了景夕忘,在一旁指指点点的道∶“你们快看,这不是和那狐妖在一起的小孩吗?” “是呀是呀,他们果真是同伙现在被华仙派的道长捉了去。” 景夕忘听到他们的言论,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易云鸣向众人拱手致谢,招呼景夕忘又御剑走了!他心里想着∶“此人即然是女子,本门只收女弟子的那便是静宛师姐的徒弟无误了。只是师姐何时收了个如此本领的女徒我不知道的?难道是在我闭关时收的么?”他越想越是难以置信,在华仙派居然有如此天赋凛然之人,但随即又想到身边的景夕忘。 景夕忘看易云鸣神色,知道他已揣摩了些端倪,便问道∶“他们所说的女人是谁?”易云鸣道∶“此事我也不太了解,他们说的女人可能是我师姐静宛师太的门徒!”景夕忘听他叫静宛师太作师姐,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他曾经从柳筱口中听过静宛师太这个人,那时还说要自己投她门下,想不到此人竟然是柳筱的师叔。 景夕忘道∶“现在你要回雪云峰么?”易云鸣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明天便是我师父五百大寿了!”他知道修仙练道虽未必真能让人长生,但延年益寿却是可以的。听他说明天是他师父太白真人的寿辰,又想起清心和惜月两人为献玄铁而路遇劫匪的事来,现在沁心可能也去了雪云峰,当即道∶“我也要跟你同去!” 易云鸣似乎在想着心事,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景夕忘说些什么,只“嗯”的一声!他想到在不久就可以见到柳筱和清心、惜月等人心里的兴奋之情却溢过担心,而且还可以见到爷爷的同门师弟,更是满心的期待。 易云鸣此时御剑极快,一剑两人行速犹如飞星赶月。只到当日的申时,峰峦高耸渐渐显露眼前。这时只见群山之中一座极其陡峻的山峰上烟霞散彩,说不出的奇秀俊美实乃一境之魁首。那山中更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点厾其间果真是个仙境胜地!又见山顶处云烟冉冉,有若祥云瑞海,更如千年雪气笼罩,俨然是仙山琼阁一般,而上面有不少的人影拥动远远还依稀可见,景夕忘知道这里便是雪云峰了!虽然称之为峰,但这峰顶的面积却也十分的辽阔。 ; 第二十二章∶千年师创华仙派 易云鸣放慢了速度在一座石台上落下,只见石台两边有两个手持长剑的石人雕刻正在翩然起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前方,像是沉溺剑法中如痴如醉显得栩栩如生。 这时只见到一个身形瘦削看年纪比景夕忘大上几岁的少年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参了一礼道∶“师父你可回来啦!弟子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 易云鸣点了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寿辰安排得怎样了?”那少年道∶“都基本安排妥当了,之前祖师爷爷都还说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大费周折的,都是自己人像往年一样平淡清素些就可以了。可今年师祖五百大寿的拜贴却特别多,大家也不得不多忙活些!” 易云鸣道∶“师父大寿,做任何事可都要多担待些,不能堕了我们华仙派的脸面!”那少年答道∶“这是自然!”易云鸣继续说道∶“你带这孩子去安顿下来,我先去拜见一下师父他老人家。”说完留下景夕忘便独自走了。 那少年早就留意到了景夕忘,却不敢多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性,无论什么事他不喜欢别人问他,要说的自然会说,你要问他反遭一顿臭骂。少年见自己的师父离开,便问起景夕忘来,两人自报姓名,景夕忘这才知道原来这少年名叫韦永钰,易云鸣门下的第十二位弟子。 两人相互认识后韦永钰就引景夕忘进西厢客房,途中见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仿如逢节庙会般好不热闹。而细看之下这里从石阶到高楼大殿,竟似天然巨石经良工巧匠长年累月的精雕细琢方始完成的一般,故此虽然看以古朴却无不透析着一鼓恢弘壮丽的气魄,不过也有着不少地方显露出修补的痕迹,似乎是经过一番剧烈打斗后而留下的。 韦永钰看出景夕忘的讶异神色,便一脸得意道∶“前面最大的一间殿堂就叫【长生殿】,从长生殿一直到后面的雅居客舍以及现在我们所站的地面,无不是由天然巨石精雕细琢而成的!” 景夕忘看得目瞪口呆,他仰头四处观望着,还有不少形态各异的石人石狮稀稀落落的散布着,有在千年古树下对剑拆招的、有在悬崖峭壁上负手读书的、还有在白石高台上谈笑风生,围棋对弈的等等无不是悠然感慨,应景而生。 虽然经过了岁月的尘年风蚀,但这些人物神韵之真切,无不是匠心独运,依稀还能看出当年模样。而石人脚底跟地面就像生了根似的,可见这并不是雕刻完才搬上去了,那雕刻之人定是安照这山石的规范而雕成的。只是有些石刻不知何故,有的缺了一只手臂,有的断了头颅,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双腿在地上,看起来难免显得不雅… 景夕忘还是不禁惊赞道∶“这该要动用到多少的良工巧匠才能完成这般巧夺天工的杰作啊!”韦永钰摇头道∶“你这么想就错了,这可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景夕忘显然不信,又听韦永钰又道∶“我可没骗你,这都是全仗华仙派开山祖师爷无间真人一人建造的。听说当年开山祖师云游到了这里,见此山钟天地之灵秀,深得日月之披泽,于是决定留下这里结庐静修,枕石漱流,一心只想窥测长生之道。当开山祖师爷上到顶峰,却发现这里奇石耸立,错落有章,看上去俨然是一座宫廷大殿一般气魄无比。祖师爷自认内功深厚,剑术更是举世无双,于是雄心大起立志要以一人一剑将此地雕琢成天然殿宇,听其他师兄说舞剑雕琢还可以增长剑术修为和内力的收发自如呢。我的乖乖,也不知雕刻了几百个年头才有今日的面貌啊!” 听他说完,景夕忘也是不禁神往,叹道∶“成此奇观那得要有多大的魄力和意志,这华仙派的开山祖师爷在完成这一杰作后,剑术之高也想必更上无人之端了。”心里又想着∶“如果无间真人是华仙派的祖师爷,那一定也是爷爷的祖师爷了。” 韦永钰道∶“这是自然,像我们这些小辈便是再有个千万年的修为造诣,也是及不上他老人家千万分之一的,更别说窥视什么长生之道啦!”说话间韦子望的神色也不禁沮丧。 韦永钰见景夕忘好奇,带他在长生殿外转悠了一圈便带去客房处,叮嘱了几句不要随便乱跑的话便走开了。 景夕忘看着这石屋,构造与外面的是大不相同,这或许还是当时的构造风格,石床石凳就像生在地上的一样,只有窗和门是用花梨木装表上去的。他触摸着光滑的石壁,外面涂有一层像蜡一般透明的东西却又异常的光滑,应该是防止雨水渗入的,屋内透着一鼓碧凉之气,心想∶“真是意想不到现在我住这这间房子以前还是一块天然巨石呢。” 对于景夕忘来说这一切是那么的新鲜和好奇,他仿佛还看到了无间真人舞剑雕石的伟岸英姿,心里突然热血沸腾起来。 就在景夕忘为这些精雕石刻惊叹时,忽然听得从屋背依稀传来一阵刀剑相交的打斗声。景夕忘心感奇怪竟然有人敢在这里生事当真是不把华仙派放眼里了么,他好奇心起,倒想瞧瞧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当即向屋背方向走去。 这石屋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时值深秋之际,地上落叶堆积,树上的叶子也是稀疏得所剩无几。似乎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忙碌着太白真人的五百大寿,所以这里并无人往显得有些寂静而苍凉。 景夕忘循声而至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果然见得有两人正在打斗,剑气凌厉,两剑相撞间火光四射,漫天的落叶飞舞看得人神驰目炫。两人的年龄均在二十来岁左右,一个面目颇为俊朗,一个则是方脸浓眉,两人都是一副相互不服气的神色,而看两人的衣着打扮竟都是华仙派的弟子。 景夕忘心想∶“难道是两师兄弟在切磋武艺么?可看他们凝视对方的的神态却为何似仇敌一般。”这时只见两人的剑正相互僵持着,手臂用力一推,两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那俊朗少年笑道∶“师兄,你竟然敢在师妹面前说我的不是,什么武艺第一的话都敢说,呸呸呸,不要脸真是恶心死我啦!”那浓眉少年不怒反笑道∶“你道你就不比我么?整天都想缠在师妹身边,说是指点她本门剑诀之精髓,殊不知人家的剑法可是经静宛师叔亲授,你这外门弟子交手不下三招却让打得险些跪地救饶,你羞也不羞?”说完还做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那俊朗少年气得满脸通红,大喝道∶“你知道些什么,我看她是师妹便让着她的,你若不服便来试试呀!”说完一声猛地挺剑便往浓眉少年的眉心刺去。那浓眉少年眼看同门师弟竟然向自己下杀手,一边闪躲一边叫骂道∶“小王八的,你想要我性命么?” 那俊朗少年听此一喝,心中略一凝滞,同门师兄下手对招着实不该如此。殊不知临阵对敌分心实乃一大禁忌,这念头稍一闪过动作顿时慢了半拍,被那浓眉少年见隙伸剑至俊朗少年的手背转过剑锋便用力一拍,那俊朗少年的长剑顿时吃痛撒手!景夕忘见得他们的交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招半式,剑术却不如何高明,比之清心和惜月又是差得太多了。 那浓眉少年用剑轻轻挑起那俊朗少年地上的长剑,却不直接还与他任那长剑在自己的剑尖旋转,样子甚是得意的道∶“师弟输给师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为我入门毕竟比你早啊!”那俊朗少年冷哼一声道∶“我只是一时疏忽大意才让你捡了便宜,我们再来!”说完一脚将那被旋转的长剑踢上空中,一个凌空翻身已将长剑拿到手中。那浓眉少年道∶“师父说过,与敌人交手往往间不容发,稍有疏忽当即性命不保,如果我们是真打你早就死啦!” 那俊朗少年哼的一声道∶“那我就再来讨教讨教师兄的高招。”一言甫毕,长剑直上,浓眉少年面不改色的侧身闪避,那俊朗少年一式追星赶月又来到面前。那浓眉少年隔剑一挡,再便了一招顺风转舵,两把长剑就像被粘在一起般,虚空划了一圈向那俊朗少年平削而去,眼见长剑疾至他将内力运于剑上,那浓眉少年的长剑顿时弹开,两人招来剑往不下三十招,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浓眉少年见久战不下心中不禁烦躁,眼看对那俊朗少年又是一招拔云见月横削而来,他不退反进向前一步,那俊朗少年微微一惊∶“难道他不要性命了么?” 眼见他左手起剑,右手运掌,这时那俊朗少年已明其意,他是想用剑挡开我这一式后,突施小擒拿的手法将我拿下但岂能让你如愿?他剑刃运劲,急退一步展开身法,一双脚又斜走两步,身形快如鬼魅,瞬即来到那浓眉少年身后,如此一来浓眉少年别说要拿住他了,就连自己也身陷险境。剑风啸啸,那浓眉少年心知闪避已是徒劳,一咬牙也运剑削去,听到“叮”的一声刺耳声音,两人这一剑均是运足了内力,如此碰撞两人虎口一振长剑纷纷离手。 景夕忘大吃一惊,因为两人离手的长剑居然都是向自己这方向飞来,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踉跄两步一屁股就坐倒在地。只见一把长剑插在大树上,另一把长剑则从自己的头顶掠过险象横生。景夕忘惊魂未定,便听到那两个少年同时大喝道∶“是谁!” 景夕忘兀自吓得有些腿软,还没站起来那两个少年便跑了过来,见到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颇有些诧异,那浓眉少年高声喝问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在这鬼鬼崇崇的要做什么歹事!” 要是好声相问,景夕忘倒会实话直说,但他竟然说自己是野孩子,他十岁前父母先后离世,最容不得别人说他父母的不是和说自己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虽说这浓眉少年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在他听来却似全世界最恶毒的咒词。 见到景夕忘沉默不语,另一个俊朗少年也忍不住问道∶“问你话呢,你给我装哑巴不是?”景夕忘对眼前这两人厌恶到了极点,冷哼一声,也不多瞧他们两个一眼,站起来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就走开了! ; 第二十三章∶夜半故人访 两个少年见景夕忘小小年纪却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面对自己时更是仿如空气般视若无睹。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忘了刚才与对方的争斗,想到竟被这么一个小孩藐视都大有同仇敌忾之感,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挫一挫他的锐气,一人一手按住景夕忘的一个肩膀,浓眉少年厉声道∶“一个小毛孩忒也瞧不起人,看我今天不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两人五指用力掐住景夕忘的肩膀将他举上半空,肩膀上顿时咯咯直响,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那俊朗少年嘿嘿笑道∶“怎么样?如果你哭着向我们求饶便放你下来!” 景夕忘咬咬牙,虽然双肩疼痛却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只倔强地想着∶“你们想要我求饶,我偏不求你们。”但他自己又那里想到,以自己的修为只要一运力就能挣脱他们了? 两人本来想见景夕忘哭着求饶的样子,却见他满脸涨得通红还是一声不吭,越看越怒,力道也就变得毫不留情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大惊失色的叫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快快放下他。”只见那身形瘦削的少年正是韦永钰。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不将景夕忘放下只是力道变得缓和了些,浓眉少年道∶“韦永钰,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知是哪门哪派闯进来的小贼想要窥视我们华仙派绝学,我们正在盘问呢。”那俊朗少年当即会意,点头应道∶“是呀,我们刚才见他鬼鬼崇崇的不知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就把捉起来了。” 两人都知道,如果是为了一个小孩因为不把自己放眼里而合力欺负他的话也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不过这话倒也说得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韦永钰神色甚急,如果让自己师父知道带回来的人被这般折磨,还不将自己痛斥一顿?当即叫道∶“这是误会,快快放他下来,他是我家师父带回来的客人呀!” 两人均是一惊,将景夕忘放了下来,那浓眉少年道∶“易师叔向来没带过什么人回雪云峰,就算是亲友也甚是少见,怎么今天却带这么一个小孩回来?” 那俊朗少年显得有些慌了神的道∶“是呀!我们在问这小子,可他一声不吭的,就以为他是…”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韦永钰怕景夕忘有失,抢先上去先确认他有没有被弄伤,这才回答道∶“师父他老人家的事,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哪敢询问啊,只须照做就是了!”两人点了点,表示认同,只见景夕忘依然一声不吭的便走开了,这两人满肚子火气此时却也无处发泄。 韦永钰匆匆辞别了他们便向景夕忘追上,走得远了才哼了一声,似乎怕他们听到,低声道∶“他们两人也太嚣张了,竟连师父带回来的人也敢欺负就他们那点把戏还敢说别人从他们身上窥视华仙派绝学,不想想就这点道行他们也配?真是不自量力,景兄弟他们刚才真的没伤着你吧!” 景夕忘见眼前这个韦永钰竟然为自己抱不平,对他颇有些好感道∶“刚才真是多谢你了,我没事!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呀!” 韦永钰听得他亲口说没事,也不禁松了口气道∶“他们两个都是乙上师叔的外门徒弟,那个长得浓眉大眼睛的叫马大千,听说是哪个武状元的儿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拜进了我们华仙门下。另一个叫张毅,是人称太极八步张钟义的儿子,张钟义的上一辈与我们祖师有些交情,他们家的太极步法听说是天下一绝啊!而这两个人都自是带艺投师,自以为有恃无恐,所以好胜心极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 景夕忘这才想起那张毅最后一招的步法确实是有独到之处,即使是身置险地也可以逆转局势,当即又问道∶“他们的道行都很利害么?” 韦永钰听得景夕忘这么一问,突然噗哧的一声大笑起来,过了一阵才道∶“小兄弟啊!你这般年纪,自然是见识谫陋却也难怪,我们华仙派里数千年传承下来的道法剑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可不是我们这等庸才可窥测一二的,他们俩也只不过是我们华仙派里的冰山一角而已,何足道哉?”景夕忘道∶“即然如此,难道他们便没有自知之明?你所说的好胜心强也就该收敛些了吧!” 韦永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华仙派里的弟子中又分内门和外门两种。内门弟子无论是剑术还是内力修为都比外门弟要精湛得多,而大多时间都是在华仙派内由师父亲自传道授业接受严格的修行苦训,这些人都是能为本门分担大任之人。 而外门弟子的武艺则是由内门弟子来指导,对他们的管束也就没那么严苛全凭自己的努力。而在每年的朔月,各师兄师弟间都会有一次较量,以检验各弟子的修为进展和实力,而外门弟子中如果发现优秀者便可籍此机会被自己的师父纳入内门弟子为之重用,但是即便是外门最强者也未必一定能被收录内门,因为还要经过师父的亲自考核才行。 这几年时间里各师兄弟的进步大多趋于式微,可以通过师父考核的廖若晨星,真的是难若登天。而你说的张毅和马大千只是在外门弟子中算是不错的,入门时间也有数年了,所以说在外门弟子中倒是可以稍微显摆一下,而其他那些武艺高于他们的那些外门师兄们也不屑与他们争强斗勇,因为这也是我们华仙派里的一大戒律。” 景夕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华仙派果真是卧虎藏龙之所,那韦大哥你是内门还是外门的?”韦永钰尴尬的笑了笑道∶“我韦永钰要是内门弟子也就不用在这里做得跟打杂似的,而且我们也知道在师父的门下是不可能入到内门的。” “这话又怎么说?难道是易前辈不够利害么?” “这倒不是而且恰恰相反,听说我们师父是师祖爷的三个徒弟中最为出色的,只是…”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景夕忘担起沁心也不再追问,只问了韦永钰易云鸣有没有向自己交待下什么,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带走沁心的人,可结果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明天就是祖师爷五百大寿,来华仙派都会到长生殿给祖师爷祝寿,你要找什么人明日定可见到。如此一来,再着急的事也要等到明天了。 夜深人静之际,这时景夕忘已经酣然入梦。忽然一阵凉风将他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到漆黑的苍穹犹如墨池一般,依稀还见到高挂淡月和几颗微弱的星星。 景夕忘正自疑惑,自己明明是在屋里睡觉,怎么看得见夜的星空?他左右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荒野的一块岩石上。秋风冷月,只觉得自己全身发抖,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毫不知觉地带了出来,也不知是冷得发抖还是被吓得发抖。 “你终于醒啦!”景夕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惊,侧身望去,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负手而立。他心里有些害怕,从岩石上跳了下来问道∶“你是谁?捉我出来要干什么?” 那人冷哼了一声徐徐转过身来,只见他脸形方正须发如戟,竟是三年前在绝缘峰上找玄青老人比试武艺的逐日天狼暮晨。 他冷不防地一个跨步过来,在景夕忘额头上打了个爆栗,便骂道∶“混帐的小子,今天竟连那两个小道士也打不过,也不知玄青真人是怎么教你的!” 景夕忘看着眼前这个人,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听他提及到自己的爷爷,内心的辛酸顿时化作满腔的泪水,双手抱住暮晨便放声哭了起来。 景夕忘虽然心智比一般的同龄小孩成熟些,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多岁孩子,一路上东奔西走看到过也经历过人世无常的生离死别,满脑的烦忧与迷惑却无处倾诉。如今见到暮晨竟如遇亲人的一般,情绪也变得难以自禁。 暮晨没有想到景夕忘竟如此反应,还道是自己打疼了他,但转念一想却并非如此,观其神色也大概明白了中个原由,用宽厚的手掌抚摸着景夕忘的脑袋,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慈爱。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景夕忘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暮晨蹲下替景夕忘拭去脸上的泪水,一双眼睛望着景夕忘显得锐利有神让人又敬又畏,说道∶“夕忘,男子汉大丈夫,铮铮铁骨,想要傲存于天地宇宙间就是要经历常人所不能,磨历心智,练其筋骨方乃成就一个真正的汉子,即便是碰到什么委屈也要把它咽进肚子里,像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像娘们一般,让人见到还成个什么样…” 景夕忘听暮晨这一席言语,犹如枯竭的心脏又重新注入了新的血液一般,精神徒然一振,抹了一把眼泪道∶“暮晨叔叔的话,夕忘谨记!”暮晨听得他叫自己叔叔,突然大笑道∶“向来小辈见我,无不是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高人前辈。我与你年纪相差数百年,你这小儿倒叫我叔叔套起近乎来啦!” 暮晨这么一说,景夕忘破涕直笑周围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道:“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有些人论辈分我该叫他一声爷爷,可他老大的不高兴说我把他给叫得老了。而你倒好把你叫年轻了也不高兴…” 这回景夕忘连叔叔两个字省下来,直接问道∶“暮晨,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是要给华仙派掌门祝寿么?你有没有见到过我爷爷?” 暮晨嘿嘿笑道∶“三年前我败在玄青真人内力下曾说过还会前来讨教,一别三年我日夜苦修已有小成,可到了绝缘峰一看却已人去楼空。我在那里苦等了半月却还是不见真人归来,于是就决定先来找他师弟试练一翻看看成效如何。只是路经荒山时无意中听到一声苦叫,听着这声音似曾相识便下来看了一看,发现你正在一间荒山小屋里与人缠斗,只不过见你虽然内力颇有小乘,拳法剑术却一窍不通左支右绌不成章法可让人好生气恼,想来你是由玄青真人亲授的武艺身手怎么这般不济?看得我真他娘的想一脚把你踩地上!可终究还是没有出来,因为那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藏在那里,修为也均是不弱。” 景夕忘听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好不尴尬,这时听到他说还有两个人,便想到了除了易云鸣外,还有另一个人就是把沁心带走的还听易云鸣说那是个女子,急问道∶“是不是一个女子?是她救走了那些小孩的。” 暮晨点头道∶“不错,我也知道你正在找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也确实是来到这里了,关于那小女孩的安危你倒不必担忧,明天自然可见到她。” 听到暮晨亲口说出这句话,景夕忘才真正的放心下来。暮晨又说道∶“我跟着你和那个独臂男子至此,又见到你被两个小兔崽子欺负,你想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景夕忘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撇嘴不满的道∶“见我被人欺负你都不来帮我,你是来看我出丑来着?” 暮晨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这倒成我的不是啦!”景夕忘又正色道∶“明天是华仙掌门大寿,你该不会是真想去找人打架吧!” ; 第二十四章∶众生痴惘长生诀 暮晨笑问道∶“你是在关心我还是那个掌门?”景夕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暮晨道∶“如果你认为我是有意来这里捣乱的话,那你就大可放宽心。华仙派向来清心自修与外界中人无甚交往,你道这些慕名之人为什么要在太白这老儿五百大寿如此殷勤祝寿?” 景夕忘记得韦子望说过太白真人的寿辰从不邀人上山,而如今这许多的外人却是不请自来确实蹊跷,问道∶“那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暮晨道∶“夕忘啊!你尚且年幼,不知人心险恶。世间俗客只为功名利禄而争夺不休,而修真之徒则无不贪恋长生之法以望白日飞升,得天地之寿,与日月同饮。”景夕忘道∶“这与长生之法与太白真人的寿辰有何干连?” 暮晨道∶“世人相传,在华仙派内有一部名为【长生诀】的天书,一代一代的被传承了下来,得此书者修行千年便可实现白日飞升的宏愿,令不少的人眼红得像兔子似的。如今太白老道年过五百,也就说已经是半个神仙啦。这些人还不十足兔子般蹦过来探查个究竟呀。” 景夕忘虽曾听爷爷说过长生之事,却并没有提及到什么天书【长生诀】,当即又问道∶“修练长生诀当真可以让人白日飞升么?”暮晨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甚了然,毕竟这是仙门之事。不过传言要是真的,却也不见华仙派历代掌门中有那个实现白日飞升的愿望,最终还不是化作泥土一杯,随于尘世而湮灭?”景夕忘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相信,这不是捕风捉影嘛!” 暮晨苦笑一声道∶“此话亦非尽然,传闻两百年前的乱世魔王,魔教中人称世魔天尊的魔教教主古萧却得到了永恒的生命,而此事传言也是和长生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都说他是修练了长生诀才拥有了不死之身。是真是假又岂非你一句话可定夺的?况且那些盼能长生之人既有一丝希望,又有谁肯错过?” 暮晨一挥衣袖啐道∶“不跟你这小子扯淡了,说一大堆话也不知你听不听得懂,真是莫名其妙。”景夕忘问道∶“你这次来也是为了长生诀的么?”暮晨笑着说∶“谁知道呢?我这一辈子啊……”暮晨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道∶“谁还稀罕长生?什么长生不死,要真能长生不死……这个罪我可受不了!这个你拿着,回去好好看看,别再跟人家动手时给你爷爷丢人!”说着向景夕忘抛了一本书过去。只见书面上写着【拳法秘籍】四个大字。 景夕忘接过书问道∶“这是一本修练拳法的书么?”暮晨点头道∶“这是我的战利品,你可别小看这本书,这拳法秘籍囊括了天下拳法要旨,你要是将此书练成催以内力,世上一般的高手想必也奈何你不得了。”景夕忘点头致谢,打开书的扉页。暮晨将这本书的修练要旨一一的给景夕忘细说,唯恐有一字纰漏,两人谈至夜半这才相互辞别。 景夕忘耳畔一直回荡着暮晨对自己诠释拳法的精要所在,刚回到华仙派大门却被两个守夜弟子阻截,其中一人厉声道∶“这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小孩,不知华仙派乃闲人禁地么,快快回去!” 华仙派里没几个弟子认识景夕忘这倒是犯起难来∶“我想请两位叫韦永钰出来一下可以么?”那弟子不痛不痒的说道∶“对不起,韦师兄他不是负责值夜的,我们也不能为此擅离职守。如今是三更时分了你真有什么事的话,明天一早再来吧!”说完目视前方,也不打算再理会他了。 景夕忘心里清楚他们两个是不会为自己一个莫不相干的小孩劳力费神的,轻轻的叹了口气,暗暗责骂暮晨带自己出来也不带自己回去,想到今晚是要露宿荒野了。 正当要转身离开时,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半夜的,谁还在这里吵啊!”这声音清翠婉转极是动听,却又似曾相识。随后黑暗中走出一个妙龄女子,只见她举步轻摇,仪态优雅,月容花貌在夜色中更宛若脱尘仙子。 景夕忘这一惊不知是喜还是忧,因为他如今都不知如何面对她这一张冷峻的面孔,口中不禁念道∶“是优璇!” 那两个守夜弟子见到优璇出,都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姐,其中一个弟子指着景夕忘道∶“师姐,就是这个小孩在这里吵闹,还说要见韦师兄呢。”优璇微微抬头,显然想不到竟是景夕忘,那一贯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她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略一迟疑,当即道∶“是景夕忘?”景夕忘傻笑着点点头道∶“你好吗?优璇姐姐!” “你是…来找柳筱的?” “也算是吧!只是人生路不熟所以一时没有碰到!”如果说景夕忘没有一点想来找柳筱的意思那是骗人的,可是来这里的主因却非如此。 优璇问道∶“什么叫也算是?”于是景夕忘将如何认识沁心,沁心又是如何被人带到这里,而自己又是如何和易云鸣来到华仙派的简略的说了一遍。优璇恍然道∶“原来你离开柳家后还有这么一段事,不过我们众师姐师妹昨天都在雪云峰内,师父并没有给谁派遣什么事情做,而且我也没听到过有谁带什么女孩回来的。” 景夕忘一时疑惑道∶“这可就奇怪了,那个救走沁心的明明是个女子,而且还叫易前辈做师叔的!”优璇冷冷的说道∶“现在夜已经深了,等我回去再帮你查探一下,还是先带你回房休息吧!”虽然这只是举手之劳,但景夕忘还是非常感激的道谢了一番。他想到暮晨说过沁心没事,而且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也就没有太过萦绕于心。 见到优璇要带景夕忘进去,那守夜弟子显得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师姐,你…你认识他么?”优璇只是点了点头,便带景夕忘进去了。景夕忘一声不吭的紧紧跟在优璇身后,优璇忽然问道∶“这半夜三更的你出去干什么?”景夕忘自然不敢说是暮晨将自己虏出去的,只好讪笑道∶“我是夜里睡不着觉,所以就出去散散心。”优璇忽然止住脚步,景夕忘想不到她会突然止步,急叫一声,险些从她身后撞了上去。 优璇道∶“这就奇怪了,明天是祖师的五百大寿宾众如云,为了谨慎起见今夜师父叫我在此守夜。而且从你的客室到大门是经过了好几层的把守,如此一来,你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没人知道的,但我这边也没人来通传说有人要出去呀!” 景夕忘听得直冒冷汗,他想不到暮晨神出鬼没的功夫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手里带着一个正在熟睡的自己,在华仙派内还可以进出自如,心里虽也甚是佩服,只是优璇的这番话却不知如何应答。 优璇见他脸色僵硬,踌躇不答,也不再追问直将景夕忘送到客房便转身离开了。景夕忘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一头的思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有盘坐在床上闭目练气。 日夜更迭,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景夕忘仍盘坐于床上练气吐呐,忽然听得一个女子在大叫自己的名字,然后房门响起一阵剧烈的振动,一边大叫着∶“景夕忘,快快开门呀!你这小子还这么懒睡么?”一听这声音便知是柳筱来了,这肯定是优璇将自己来到这里的事告诉她了。 虽然只是数月不曾相见,但景夕忘还是挺挂念这个让自己下山,又无理取闹的女孩!他跳下床去,打开大门便见到柳筱那笑靥如花的脸蛋。柳筱窜进屋里,一本正经的围绕着景夕忘转了一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在他身上转悠。景夕忘似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想起初时进柳家时被柳伯伯命人给自己换了一套公子贵族一样的光艳衣服,柳筱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心想难道又是谁把自己的衣服换去了?当即又往自己身上看了一遍,衣服却没被人换走,便问道∶“你在看什么呀!” 柳筱这才抬起头道∶“我在看这几个月里你有什么变化没有啊!”景夕忘道∶“哪能有什么变化?”柳坐在石凳,拿起茶壶却倒不出茶来,哼了一声道∶“我都听师姐说了,你不是为了来这里找我玩才来雪云峰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不是答应过要上雪去峰看我的么?” 景夕忘一时摸不着头脑道∶“我有答应过你么?”听他这么一说,柳筱整个人急得顿时跳了起来,手指着景夕忘道∶“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你定是把我忘了是不是?” 景夕忘听她这么句句逼问,窘态百出,倒真像是自己的不对了,支支唔唔的说道∶“我…我没有!”见到景夕忘这副模样,柳筱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痴呆的样子果真是没变。好啦,就饶了你这一回。” 景夕忘心知又被她捉弄了,也不怎么生气,佯怒道∶“这样很好玩么?”柳筱向他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嘿嘿笑道∶“当然好玩!谁让你都不想着来看看我!看你在外面都混成什么样了,现在还没吃早饭吧!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弄来!”说完便出去了! 过不多时,人还没到就听到柳筱叫道∶“夕忘小弟弟,早饭来啦!”由于一夜的修练,景夕忘也确实饿得要死,也不跟柳筱客气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柳筱一本正经的道∶“昨晚你跟师姐说的那个沁心妹妹,我跟师姐都打探过了,也问了师父,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你到底有没有弄错呀!”景夕忘道∶“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她是被一个女人带了进来的,有人说到太白真人大寿之时应该就知道了!” 就在两人谈话间,只见韦永钰也端了早饭来到门口,正想出声叫喊,却见到柳筱和景夕忘坐在屋里,而且台上早有景夕忘吃过了的早饭。韦永钰道∶“原来柳筱师妹也来啦!”手上的饭菜却不知该端进来还是端回去。 柳筱淡淡的说道∶“韦师兄,你先到别处忙去吧!等一会儿我会带景夕忘过去的!”韦永钰虽然被称之为师兄,却对柳筱极是恭敬,点点头道∶“有柳师妹带着景兄弟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到别处忙去了!”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景夕忘不明所以,问道∶“韦永钰怎么也对你这般恭敬?”柳筱道∶“韦师兄虽然入门比我早,但我是师父的内门弟子,他却是易师叔的外门弟子。师门规定,外门弟子是要听凭内门弟子调遣的!” ; 第二十五章∶陷害 这一天正是太白真人五百寿诞之期,来客络绎不绝自大门鱼贯而入,华仙派的弟子正自招待应接不暇。群雄有相互认识的就三五一群,拱手寒暄几句便联袂而入,一时安静的雪云峰也不免热闹非凡。 当景夕忘饭饱后柳筱便带着他去找易云鸣希望可以探查到沁心的下落。两人刚走出房间忽见几人从门廊匆促而过,此中还夹带着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叫声。景夕忘应声望去,却见是冯一汐、丁达平、和卜恒三人。 三年前景夕忘与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玄青老人也曾解救他们于厄难之中。当时冯一汐、丁达平、卜恒和洪柯这四人的侠义肝肠令他至今也是敬佩无余。这时只见冯一汐怀中抱有一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中年妇人衣服沾满了鲜血,卜恒则抱着一个婴儿,都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 柳筱叫停了跟在后面的丁达平问起情由这才知道,原来是冯一汐和众师兄弟奉师命在山下巡视,却发现一个妇人正晕倒在山下树林里,但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衣裳被鲜血染红一片,手中还抱着一个啕声哭叫的婴儿,也就是这婴儿的哭声把他们引了过来。此事可大可小,众人商议决定把她们带上山去凭师父定夺,这时洪柯也已经去找乙上师父了。 丁达平刚说完便见到乙上和洪柯匆匆赶来,只见乙上形相清癯神情肃穆,花发半白留着一胳白胡子,看上去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丁达平见到师父,眼神中闪烁起一丝希望,也不管柳筱两人便带着乙上匆匆而去。景夕忘和柳筱面面相觑,均是点了点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都不约而同地跟随乙上而去。 冯一汐和卜恒见到师父已到,都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两人的脸色却极是悲凉。乙上“嗯”了一声便坐在床边为那妇女把脉诊断,冯一汐道∶“刚才弟子和卜恒师弟刚把她们放床上,过不多久这位夫人和孩子就断气了。”众人听得这妇人和孩子都已经命绝心中均是一阵凄悯。 乙上兀自在那妇人和孩子身上翻看着,眉头忽然锁得紧紧的,最后长叹一声道∶“看来易师弟说的不错,确实是有人想借机害我华仙派呀!”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冯一汐四人齐声问道∶“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乙上凝神目视前方,像在想着什么事,又一边说道∶“这位妇夫人和孩子都是被人一剑穿胸而毙命的,但凶徒却不让她母子二人立时毙命而是用真气护住了她们的心脉,目的就是利用我们华仙派侠义之心让你们带她们上山,如此一来这两母子便是死在我们华仙门内,到时……到时……”乙上说了最后两遍“到时”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众人听得乙上这番话更是大惊失色,柳筱问道∶“那又是什么人和我们华仙有如此宿怨?又或者是有着什么企图?”乙上苦笑一声也没有再说话。景夕忘昨晚从暮晨口中得知长生诀的事,所以从乙上脸色中却看到他似乎在说∶“上来这里的人又谁怀里不揣着企图二字?” “你们也别待在这里吉时快到了,师父他老人家也该出来了。”乙上正想出去,这才注意到景夕忘,眉头一皱,便问道∶“这孩子是谁?”冯一汐四人见他只跟着柳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只是摇了摇头!柳筱怕乙上误会景夕忘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派遣上来的,便抢上道∶“他叫景夕忘,是我朋友也是易师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客人!”乙上点头道∶“我也听易师弟说过带了一个小孩回来原来是你。” 乙上命人处理好这两母子的尸体,一众人便往长生殿走去。这时只见来客都已落定,景夕忘跟柳筱进到殿内,但见里面四周围石龙绕柱,玉壁生辉气魄甚是宏大,面积之广足可容下千人有余。而大殿中央则放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中不时飘出渺渺轻烟让人闻过后精神爽朗,想必这里就是华仙派传道颂德之地也可谓是惊世骇俗了! 里面的人有像景夕忘一般举头不定,一时被这宏大的殿堂所惊倒的;有的神色凝聚,在想着什么事出神;还有在窃窃私语的,似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等等,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不常。 这时见到身边有一个光头汉子,衣着邋遢头上还贴有一块狗皮膏药,双手抱着一把生了铁锈的长剑样子甚是好笑,看他两眼发光仰头叹道∶“我的乖乖,世上咋有这么大的房子呢?而且还是用石头堆成,改明日我也回家堆堆看。”旁边一人也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似一道前来的,听他这么一说便反唇相饥,笑道∶“嗐!光头张,你就吹吧!你他娘的有这等本事,那把破剑也不用锈得拨不出来了。” 光头张忽然一脸正色,振振有词的说道∶“老旺啊,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大爷我是因为从未遇高手,所以也没有值得我拨剑的人,正所谓宝剑出鞘谁比锋芒?又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这剑从没出过鞘,一出鞘就要见血的。到时候见一个杀一个,见一个杀一个,生灵涂炭你说我于心何忍?”一边说还一边做着姿势样子甚是搞怪。景夕忘和柳筱在一旁看得有趣也是不禁窃窃而笑。 那光头张又说道∶“我这不是听人说这雪云峰上有什么…”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人便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好像是怕他透露出什么惊天秘密出来∶“你作死么?这事可不能乱说。”光头张点头会意也不再说话。 景夕忘和柳筱这时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都不过是浑人,只是不知受了何人的怂恿而来,在座的所有人想必也该是如此。这么一来,上到雪云峰的均是不怀好意了。 正当景夕忘想得出神时,忽听得一人道∶“哟,这不是易师叔请回来的小贵客么?”景夕忘抬头一看,却正是张毅。柳筱好奇道∶“张师兄难道与他认识么?” 张毅微微一愕,显然是没想到柳筱也会在这里∶“原来柳师妹也在这里呀,我与这小兄弟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说完哈哈一笑。昨天张毅和马大千骂自己是野小孩的事,经此一夜早无萦怀之意,但对他却是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示意。但在张毅眼里景夕忘这一点头却依然以为这是不屑与自己说话,碍得柳筱在这里倒也不好发作只哼哧一声微微转过头去。 柳筱也不是傻瓜她早已看出张毅那怨毒的眼神,随即岔开话题道∶“今天是师祖爷的寿辰,张师兄怎么如此空闲?”张毅哦了一声让开一步,指着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人道∶“这就是家父张钟义,今天得师父恩准可以来陪父亲一天。” 柳筱拱手一礼道∶“张世伯好!”只见张钟义摆出一副名师气派,只点了点头便对张毅道∶“毅儿,我们还是先拜见各派掌门好友吧!”说完便只身走开了,张毅也只得告辞走,跟在张钟义身后显得神气活现的。 柳筱呸的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摆一副臭架给谁看呢。”景夕忘笑道∶“又没人让你看,你跟着恼什么?” 柳筱打了景夕忘一爆粟,横眉道∶“我这都是为谁呀!”一句话还没说完,景夕忘便一声不吭的走开了,柳筱还以为他在生气,正想怪他小气但见景夕忘越走越远也急忙跟了上去。 景夕忘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着什么人,柳筱问道∶“你这是在找什么呀!” “我刚才好像见到沁心妹妹了。” 话音未落,便见到景夕忘一副喜出望外之色叫道∶“沁心妹妹,是你么?”一个清瘦娇小的背影闻声转过身来,果真便是沁心。 沁心见到景夕忘顿时激动万分,大喊了一声∶“夕忘哥哥!”便飞似的扑进他怀中。沁心带着哭腔道∶“夕忘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沁心好想你。” “嗯,夕忘哥哥也想你,沁心妹妹快跟我说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景外忘一边抹去纳兰沁心脸上的泪水道。 沁心抽泣了半晌才用那稚嫩的声音道∶“那天那个坏和尚抓走你后,是月荷姐姐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月荷姐姐还会飞天可利害啦,她把那些小孩都送回了家里,跟我说来到这里就可以见到你,果然真的就见到你了,你说是不是很利害…”沁心毕竟年幼语汇贫乏,又从没陈述过这么一大段话,被她东一句西一句的,倒也听得明白。 “你说的那个月荷姐姐现在在哪里?” 听景夕忘这么一问,沁心两边看了一遍却发现不在,忽然从沁心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小沁心,我在这里。”沁心转过身来这,笑着将她推到身前道∶“这就是月荷姐姐了!” 景夕忘抬头一看,只见一女子正微笑看着自己,显得平易近人。虽然相貌平平,但那一双眼睛却极是好看,笑起来更带有三分抚媚∶“我叫林月荷,你便是景夕忘了么?” 景夕忘道∶“这些天承蒙林姐姐对沁心的照顾了。”林月荷笑道∶“我还怕小兄弟你责怪我还没得到允许就带小沁心到此处来呢,不过有两个人我倒是想请问一下景兄弟认识与否。” “姐姐但说无妨!” “我有两个师妹,一个叫清心,一个叫惜月,不知你可否认识呀!” 这两人景夕忘自然是认识的,但听林月荷叫她们作师妹,倒是有些吃惊∶“我与她们确实认识!”林月荷哈哈一笑道∶“这就是了,我还道是有人同名同姓来着。曾听两位师妹说起过景兄弟对她们的救命大恩都是好生尊重,如今看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周边的人听到“英雄出少年”这五个字都是不约而同地向景夕忘看去,景夕忘被周边的目光看得两颊不免有些绯红,柳筱趁机笑道∶“少年英雄要脸红啦!”沁心也跟着刮了刮脸嘿嘿笑道∶“夕忘哥哥也脸红啦!”景夕忘被这两个活宝笑得越发的不自在,便岔开话题道∶“既然林姐姐是碧女峰上的弟子,那怎么会称易前辈作师叔?” 柳筱抢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华仙派和碧女峰门派虽然不同但是颇有渊源的,因为碧灵仙子的师父就是我们的祖师伯玄青真人,这么一来自然也得叫易师叔作师叔了,如此的话我也得叫她一声林师姐啦!” ; 第二十六章∶幕后之人 听柳筱这么一说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景夕忘至今都没听说过爷爷居然还收过徒弟。柳筱干咳了两声,用怀疑的口气向林月荷问道∶“数年来我们师祖寿辰,你们碧女峰一脉都只是送礼过来聊表心意,今年正值多事之秋你们倒是怎么想到要派人来叩问了?”景夕忘一听,这言外之意岂不是说人家心怀不轨了?这也着实无礼,他向柳筱使了使眼色,却全然不被理会。 林月荷不怒反笑∶“如此看来,这位小师妹也察觉到些端倪了?”柳筱昂首挺胸,一副看你要怎么说的样子。 林月荷将一干人引到大殿一个少人的角落这才细声说道∶“既然小师妹起疑,那此事说与你们听倒也无碍,本来恩师送来给华仙派的千年玄铁是由我亲自压送的,可在此之前恩师却已经察觉到有人企图对华仙派不利,于是就派遣我和几个师妹同去探查个究竟,也就将这运送之事交给了清心和惜月两位师妹,可她们途中遇上劫匪也多得这位景兄弟英勇侠义出手相助她们才会化险为夷。”说着一双感激的眼神投向景夕忘,又道∶“我们姐妹经过近一个月来的日夜打探这才发现,这其中果真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你们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景夕忘和柳筱虽然知道有人想要趁太白真人寿宴来大闹一番,可他们阅历显浅不知各门派之间的仇怨,更加不知道有谁敢来华仙派这天下第一修仙大派闹事,均是摇头不语。 林月荷又道∶“那天正当我和一个师妹追查了几天后都毫无头绪的时候,在路上刚好经过了雷震山庄,在山下就听到了里面有一人说话声音竟犹如惊雷,还提及到太白真人的五百大寿之事。我和师妹均觉事有蹊跷,于是偷偷潜进去且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关于雷震山庄里的雷绍庄主,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他凭着一套雷霆剑术在这世上颇俱盛名,据说这人骄横暴燥还有些高傲自大但为人也算耿直。 这时我看到大厅里坐有七个人,有一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健壮正坐在上座,我想此人便是雷绍了吧!而对面则坐着一个短小精悍的矮汉子,那矮汉子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这时只听那矮汉子开口道∶‘雷庄主,考虑得如何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切莫错失良机啊!’下面的人也有不少像是在鼓动道∶‘是呀庄主,这长生诀可是记载着千万年来众生梦寐以求的飞升之道,这本天书本属世人所有,凭什么他们华仙派可凡成仙练我们就不能练?’其他人也一众起来附声赞同,这时只见雷绍一掌将左边的桌子拍个粉碎,叫道∶‘娘的,你们嚷够了没有,谁想飞升老子这就一掌助他上天!’ “大厅上顿时静鸦雀无声,那雷绍又道∶‘人家华仙派的秘籍,就算是能修个玉皇大帝,六道真主,那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东西,关老子甚事?如果说别人有什么奇珍异宝,仙书秘籍,我们就操家伙跟在人家身后屁颤屁颤的就去抢,那我们何不干个强盗土匪算啦,还坐在这里管个屁事!你们可别欺负老子没读过书,这点道理我心里可清楚得很!’ “当我听了这一番话后,对他的为人倒也佩服得紧。这时只听那矮汉子又笑道∶‘雷庄主,此言可差矣!如今群雄并起,都纷纷往雪云峰上去,你道他们都是奸佞之辈么?华仙派道观满天下,在数百年间一直深受世人虔诚香火。的确,他们是为民做了那么几件好事不错,但你倒是出来说说看,这天下间能称之为英雄豪杰的有谁不是侠义之士,普万民于水火?可这功劳最后却都徒作他人稼衣,难道你们就真的只是在家里张口干等饭吃么?如此一来,日益久远,雷震山庄反倒是给世人留下个徒有虚名的称号!’ “这时雷绍已经脸色铁青,向那矮子问道∶‘照你这么一说,那又该如何?’那矮汉了呷了口茶水,神色怡然地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变幻无穷,都说太白真人凭着那祖传下来的天书【长生诀】修成半仙,这此中真假谁也不可而知。如果这事是真的再借以时日,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又哪有鼎足之地?所以群雄就商议着在太白真人五百大寿之期上门论剑,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也绝非等闲!’ “当时我在外面听得暗暗吃惊,这人的嘴上功夫也当真了得,眼看雷绍的心肠也慢慢的开始软了下来,而且目露精光,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道∶‘先生先请回吧,此事再容我考虑考虑!’说着便将那矮汉子连推带送的出庄了。 之后我和师妹就一直追踪那矮汉子盼能查出幕后之人,岂料那人甚是精明,只跟了一个时辰我师妹一时大意,行踪便被他察觉了,无奈之下只有先将他捉起再行质问。那矮子身上全无半功夫,不一会功夫便将他捉住了,我用长剑架在他脖子了,他才向我们透露。 “原来那矮汉子的名字叫黄达智,是被人用重金聘来的说客。听黄达智说∶有人在幕后聘用了一群说客,向各掌门帮主游说,要他们赶往雪云峰参加太白真人的五百寿辰。当我问到这幕后之人是谁时,他却全然不知,说是受人钱财为人办事而已。当我问及他们是如何取得联系时,他却说从来都是对方来找到自己,而自己却全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 柳筱道∶“如此一来,就真的毫无办法了么?”林月荷道∶“我当时也是毫无头绪,只得先叫师妹先回去向师父禀报,而我则是放了黄达智后就一直跟踪着他,希望可以捉到那个自动与他联系的幕后人。 “我在后面跟踪了十多天,那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当黄达智住进一家客栈时,我也跟着住了进去。就在夜半的子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激烈打斗声。当我出到去时,只见易云鸣易师叔正与一个黑衣男子在打斗,那黑衣男子显然不敌被打得节节败退。只听到到易师叔喝道∶‘魔教小儿可让我找得好苦,这是不是白轩小辈的阴谋诡计!’当时我颇有些吃惊兀自不肯相信。因为易师叔长年闭关修练从不轻易踏出山门半步,就连我也只见易师叔一面而已,要不是知道易师叔断了一臂使的又是华仙派武学,我还真不敢确定这黑夜中的人是他,可如今却是怎么出现在这里? “正当我感到奇怪时,忽然见黄达智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我见到他神情木然,似乎认识那相斗之人,这时我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那黑衣男子便是和黄达智联系的幕后之人,而此时华仙派也早已经察到有人在幕后怂各恿英雄杰士上雪云峰之事。于是也派人下来查探,可能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请了易师叔下山。易师叔是何其高明之人,他也许一开始便怀疑这是魔教所为,是以时刻留意魔教足迹,一直追寻至刚好撞上要和黄达智交接之人,不知何故便动起手来了! “这时只见易师叔剑影闪烁,眼看那黑衣男子已经开始倍感吃力。如果是以易师叔的修为,斩杀此人只在一招之间即可,这般纠缠定是要将黑衣男子活捉起来盘问。那黑衣男子被逼得进退两难,易师叔使了一招如日方升,自那黑衣男子的腋下长剑一挥,右手的整条胳膊顿时被削下。” 景夕忘等人听到此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易云鸣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那黑衣男子倒也有骨气,血流不止却是忍痛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易师叔长剑一指正想开口说话,那黑衣男子忽然纵身向长剑扑去顷刻之间死于眼前。那时虽然月光皎洁,却看不清易师叔的表情变化,他一挥衣袍便御剑离开,只剩下一具断臂尸体。 我见到黄达智这时已经吓得如雕像一般,脸色在月光下越发的苍白。这时再跟踪他已经全无意义了,况且也知道了这是魔教所为。于是也彻夜御剑回了碧女峰,向师父禀明了一切!” 柳筱道∶“原来如此,难怪师姐爷爷会叫易师叔下山,我只听说易师叔对魔教恨之入骨!”景夕忘知道,那个屠杀了自己全村的便是魔教中人,他显得咬牙切齿地问道∶“易前辈说的那个白轩,是不是有个儿子叫白龙琦!” 林月荷和柳筱都想不到景夕忘竟有如此剧烈的反应∶“白龙琦这人我是听过的,此人凶狠毒辣视人命如草莽。不过这些年却已经没有了的他的消息,就像是从世上完全消失了一般,有人说他是遭到了什么报应,被哪位高人诛灭了。”景夕忘心下一惊,想道∶“难道是爷爷帮自己报了仇?那哥哥呢?找到了么?”这样想着,忽然眼圈湿了一遍,泪水自两颊滑落。 沁心从未见过景夕忘哭过,如今见到一直陪在自己边的哥哥哭了,竟一时不知所措也跟着哭了起来。大殿上依然是吵嚷声不断,沁心的哭声倒也没人留意。 柳筱和林月荷见到景夕忘如此,都知道定是触及到了伤心事。景夕忘忽然又想到∶“如果爷爷真的是杀的白龙琦,为何到如今还没回绝缘峰?”此事越想,又觉得不似。抹去了眼泪转而安慰起沁心来! 柳筱神情紧张的问道∶“夕忘,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否帮你解决?”林月荷也跟着点点头。景夕忘觉得此时内心非常的踏实,因为至少有人陪他哭,有人关心自己,并不觉得孤单。可是又不想她们为自己的事操心,于是只摇摇头说了声没事!两人知道他不肯说也不便追问。 林月荷怕再次触动他的伤心事,便岔开了话题道∶“我回到碧女峰向师父说明一切时,师父便叫我赶往华仙派向祖师叔问候,看看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其实华仙派实力宏大哪里用得着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我在来的路上便碰到清心和惜月两位师妹,也听了景兄弟助我师妹退敌之事,心下好生景仰!当我御剑路过一片荒山里,忽然听得一声小孩的啸叫。虽然是小孩的叫声,却夹带着一鼓刚猛沉稳的内劲声音中显得有些悲凉,于是便下来看看殊不知易师叔也正潜伏在那里,我也不敢惊动。 只见有一人将你劫持了出去,易师叔也随后追了出去,等了一阵子都不见易师叔回来,我怕这些小孩有失便进去先将这些孩子送回去。可是那些小孩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小沁心跟我说这附近有这么一个村子,我看她清澈的眼眸里竟无一丝惧色,也不禁暗暗佩服起这孩子的胆识。” 林月荷情不自禁地拉着沁心的小手才道:“当我将这些孩子都送回村里时才发现小沁心原来不是这村里的小孩,后来我听到小沁心说起你时才知道你竟然就是景夕忘,便自作主张的在那荒山屋里留下一句话就将他带到了雪云峰,我知道这么一来你就会跟易师叔一起回山的。当夜拜见了祖师叔,第二天就是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 第二十七章∶艺压群雄 当听完林月荷说完的这一番话时,太白真人和他的三个弟子都已经出到了大厅上,群雄正自说着一些祝寿之类的吉利话。景夕忘人小脚短,太白真人虽然站在前头的石阶台上,却还是难见真容,人声吵杂得连声音也听不到。 这时,不知何故大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殿正中让出了一条道来,群雄都整齐而自觉地站开了两边。一个沉厚遒劲的声音自大殿响起∶“今日是老朽得生以来的五百寿辰,承蒙各路英雄豪杰不弃,不远万里而来为我这老儿贺寿,令我们华仙派蓬荜生辉,实乃平生之所幸…”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对太白真人的祷词完毕,而这时景夕忘也已经挤身到前面,以望可以瞻仰华仙派掌门的真容。 景夕忘见到,原来中间这条道是由两队的华仙派弟子强行将人群分成两拔的,顺着中间的大道望上去,前面站的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衣老人。那老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竟和玄青老人有着几分相似,他便是太白真人了。他身边还拉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长得五官清秀,就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玉人一般娇俏可爱。一老一少置身眼前,活脱脱的一幅仙人下凡图。 而太白真人身后则是站着两男一女,那乙上和易云鸣两人景夕忘是见过的,还有一个从相貌上看上去如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般也算得上是美貌。但她神情肃杀,面相庄严,看着那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了如同身坠万丈深渊一般,是以谁都不敢多瞧一眼,而此人也想必是柳筱的师父静宛师太无疑了。 这时太白真人已经踱步到了阶下,景夕忘忽然不知被谁推开了一边,眼看一个身材健壮的虬髯汉子也一手推开身前的华仙派弟子,手提狼牙棒走到太白真人跟前拱手道∶“久仰太白真人威名,在下名叫张灿是粗人一个,虽然不才但也想要请教一下真人!”群雄微微一愕,但随即又一副作壁上观之态,似乎对张灿的目的猜出十之八九了。 太白真人依然一副笑容可掬的姿态,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道∶“张英雄有何分付?莫不是鄙派招待不周怠慢的英雄?”声音中满是谦卑之意,令得张灿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站在原地呆傻了好一阵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人多虑了,贵派待客周到自无怠慢之处。我本来是听人家说你们华仙派有一部叫【长生诀】的天书,练了可脱身六道轮回长生不死成仙成佛,于是我就跟着大伙们一起前来探个究竟也好开开眼界,但太白真人贵为一派之主,天下英豪之表率却全无自持高位之傲态,我张灿实在是敬佩之极,这长生诀之事倒是显得我一副小人之态啦,此事不提也罢!不过,素闻华仙派的剑术无双乃天下一绝,本不该在真人大寿之日讨教,不过总不想空手而回还望真人见谅。” 张灿的确是粗人一个,他说话直率不懂得转弯抹角。群雄都自持身份,本想着终于出来一浑人向华仙挑明事端,岂料他的这番话却是将所有心怀不轨之徒都无故扇了一耳光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而后面如果谁再有提到长生诀之事,倒是成张灿口中的小人了。 太白真人一捋长须,吟吟笑道∶“张英雄性情豪爽,但有所求老道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天下武术各有所长,要说到华仙派剑术无双却英雄高诩了。英雄请随老道来吧!”说完便向殿外走去。 这时群雄都已经跟在太白真人身后出到了殿外,外面自然是比里面更为宽敞众人围成一圈更像一个比武擂台。景夕忘等人也跟着出到了外面,只见柳筱走到静宛师太身旁不知说了些什么提着宝剑又笑着往自己这边走来,而优璇这时也正静静的站在静宛师太旁则。 张灿手提狼牙棒,一人站在中央身形健硕显得威风凛凛。景夕忘这时倒是糊涂了,一个使棒的怎么反倒讨教人家剑术来了? 张灿向太白真人拱手道∶“真人,请了!”群雄均想∶“张灿这家伙,想必也挡不下太白真的一招半式吧!”虽然是一同结道而来的,但由于刚才张灿的一番话,群雄无不希望他输得越难看越是泄愤。 这时一个小娇小矫健的身影如轻燕掠波般从群雄眼前一闪而过,当那身影着地时景夕忘大吃一惊,因为这正是刚才太白真人手中牵着的那个娇俏小女孩,她正手持长剑昂首挺立在张灿面前。群雄的惊骇也丝毫不亚于景夕忘,一时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么回事呀!又不是在玩!” “可不是嘛,居然叫一个小孩子出来,也忒小瞧那张灿了吧!” ……… 群雄指指点点,张灿被指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大喝道∶“真人,你这是瞧不起我张某人么怎么叫这么一个娃娃出来?是存心要消遣我张灿么?” “张英雄多虑了老道并无此之意!这孩子名叫叶萱,别看她年龄虽小悟性却极佳,对剑术也是颇有些独特造旨。既然张英雄说要领教剑术,可与她比试一番自然便会知晓了!” “可是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要是我伤着她那该如何是好啊!” “英雄不必多虑,放开手脚打便是,生死有命我绝不追究!” 景夕忘没想到太白真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怎么能抵挡住张灿的一臂之力?柳筱似乎看出景夕忘心中的顾虑,便笑道∶“夕忘小弟弟,你可不用瞎操心啦!剑术之诣贵在精妙,克敌制胜有时也非全靠蛮力的。我这小师妹剑术自小就由师祖爷爷亲自授受,可能比我还要胜出一筹呢!” 话虽如此,景夕忘却从未见过柳筱用剑,也更不知这女孩的剑术高明到哪里了。而沁心在一旁忽然见到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些的小女孩站了出,也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只是睁大眼睛满心的期待。 只见叶萱剑尖向下,拱手揖礼用那小女孩所特有的铜铃般的声音道∶“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张灿此时进退不是也只得回礼,也不说什么指教之类的客套话,只道∶“好说好说!”言下之意却是不将对方放眼里。叶萱虽知现在是在比武较量,但还是一脸天真的稚气,表情就好像在告诉大家她现在是在玩一样。而奇怪的是华仙派众人也没有一人露出丝毫担忧之色。 这时叶萱剑锋一指,眼看就要进招,张灿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全无招架之意。叶萱似乎因为对方不将自己放眼里,脸色愠怒小月眉一弯鼓起嘴来样子甚是可爱。当她的长剑指到张灿的丈许处时,他正想举起狼牙棒挡隔岂料只在一瞬间听到哐啷一声,狼牙棒便掉下地上。 有些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张灿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也拿不稳正一边偷笑。而在场也当然不乏剑术名家,这出招之快实在诡异至极,而且身法步伐也甚是高明,叶萱在近到张灿丈许处时见到他忽然举棒,身法一变竟快如脱兔,只上前转开剑刃往他手背上一拍,击落了他手中的狼牙棒然后迅速后退几步,速度快捷有的人竟看不清楚。 张灿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拍打了一下,手背中显现出一条血红的剑印。他对这小女孩本来就没多少戒备之心,只道是太白真人对他有意捉弄,毫无防备之下就被对方轻松的打下武器。幸亏对手只是存心戏弄,如果较起真来这只手至少要被人被卸下。 张灿表情显得有些狼狈的捡起狼牙棒,只见叶萱正在对面咯咯地偷笑。张灿心下不停的骂娘,却看不清楚她用的是什么手法,心想∶“莫非这孩子会使妖法不成?” 张灿略一定神,只听到叶萱举剑大叫道∶“前辈,要小心啦!”听得又要进招,张灿那里还敢大意,刚才不知何故被人打掉兵器已经是大失脸面当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心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在小辈面前栽跟头了。 只见叶萱剑走轻灵,年龄虽轻一把长剑在手一虚一实左右施展开来,竟有着几分名家风范,看得众人神驰目炫无不拍手称好。而张灿的棒法则是使得沉稳厚实,一绊一劈全凭一身蛮力。棒法的劲头虽然十足,但却是力不从心,就像一头蛮牛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叶萱剑术精妙身法也快眼看张灿的一棒挥来还没落下,这人早已到了另一边去,本来在几招之内胜负立见分晓,而叶萱却有意与他纠缠毫不急于求胜。 张灿眼看自己竟被这么一个小孩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时难以接受,心想∶“你剑术身法固然比我高强得多,但说到内力修为你却未必抵得过我,只要逼得你和我硬碰,这胜负就未可而知了。” 心念甫动左右招架着招式却依然不变。眼看一棒挥来,叶萱正要闪到张灿身侧却见张灿棒头一转竟是虚招。原来张灿在对招中也暗暗摸清叶萱的身法变换,他的招式一直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打法,但后来慢慢的觉得这样打法全不管用,可又无计可施。 直至后来一招一式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其本意却是要迷惑对手。张灿已经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临阵对敌的经验还是有些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自己用相同套路出招时,对方本能地用出来刚才的招数抵挡,又或者是逃到某一个盲点避其锋芒,对方只是一个小孩想法单调,这样的话就更容易上当了。他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只要逼得她和自己比试内力,或许还有扭转的机会,但如果失了这次机会,也就再获胜之望了。 叶萱确是没有想到张灿会回棒猛打微微一惊也不致乱了方寸,只见她把剑尖平放于掌上,双手向前一推狼牙棒触到长剑,只见剑刃往回弯曲成了一个椭半圆,张灿的力道只受了一半就把叶萱瞬间向半空中弹飞了出去消失于众人眼前,张灿手中的狼牙棒拿捏不住险些脱手。 群雄看得都惊叫出声来,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人竟用这种方法来化去对手的力道…… 第二十八章∶十年仇恨 “哈哈哈!我又回来啦!!”话音未歇,一个矫健的身影又落到群雄眼前,那正是被自己长剑弹走的叶萱。 叶萱一双玛瑙般的眼睛似乎散发着灵气,一脸的稚气依然未减,宝剑一闪,笑道∶“前辈,我们再来吧!” 这时张灿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呆立在原地一副彷徨无策之状。他的这一棒早已经卯足全身力气,也不管对方只是一个混沌初世的小孩,如果叶萱真如张灿所愿挥剑挡隔,就算不死也定会重伤。张灿虽无杀害之意,但急于求胜的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而出人意料的是对方竟然会这种方法化去了自己的力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却也收起了方才的轻视之意,拱手道∶“华仙派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我张某人在此认栽啦!” 叶萱听到张灿认输,蹦蹦跳跳的跑到太白真人面前道∶“爷爷,是萱儿赢啦!萱儿可利害吧!” 太白真人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张灿拱手道∶“张英雄,萱儿年幼,不谙人情,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真人说的哪里话,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岂敢再有怪责之意?倒怪我张某人今日上山多有冒犯才是,不过真人请放心自今日之后,我张灿绝不再踏入华仙派一步便是了。”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往山门走去。 群雄看着张灿渐去的背影兀自想起刚才那一场打斗,虽说不上多剧烈,但华仙派里的一个小孩便有如此实力也着实了得,因而对华仙派高深莫测的实力更是多了一层敬畏恐惧之心,有不少人居然也想跟着张灿直接下山去。 这时柳筱有意碰了碰景夕忘的身体,一脸笑靥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不错吧!”看到这个年纪和自己相当的女孩竟也有着如此精妙的剑术,景夕忘这时的心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如果是照自己这般下去到底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手刃仇人? 就在景夕忘内心纠结矛盾的时候,忽然又听得一人站出来叫道∶“华仙派卧虎藏龙,神功盖世实在令人钦佩,我王有念虽然不才倒也想出来讨教讨教!” 王有念这一出来,众人又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起来∶ “王有念不是神风山庄的庄主么?他怎么也来啦!” “哼,有长生诀在,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难道你当真是上华仙派来吃寿宴的么?” “传闻神风山庄的游龙剑法最是了得,至今还罕逢敌手呢,如今针尖对麦芒也不知谁强谁弱。” “……” 太白真人见得张灿走路姿势拙笨便已将他的实力猜得十之八九,于是才放心的叫叶萱上场与他较量,目的就是为了让一些人有自知之明好知难而退。而眼前这个王有念气息平缓而深长言谈举止毫无破绽倒是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这时叶萱见得又有人想要打架,一脸的兴奋道∶“爷爷,萱儿去啦!”群雄听得叶萱这句话,以为太白真人又要派这小毛孩应付无不惊异万分。要说打赢张灿还勉强可以接受,如果如此托大连王有念都不放眼里,那未免也将天下英雄瞧得小了。 叶萱正要过去却被太白真人叫住了∶“萱儿,你还不是这位英雄的对手,快快退下吧!”叶萱扁起嘴来正要说些什么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挺了挺身子向王有念做了个鬼脸只得踱步回去。 易云鸣见状正想走出来,却不知一个华仙派弟子忽然扑腾一声跪到太白真人面前,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师祖爷爷,徒孙王寻请命一战!” “可是…” “师祖,请让我出战,徒孙定不辱命!” 太白真人看到王寻秀逸的脸上竟满是悲痛和仇恨之色,全身正在颤抖着情绪激动之至。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却也明白这事定与王有念有着莫大的渊源,不管自己答应与否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冲到王有念面前的。沉默了一下,随即只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记住遇强则退比武较量不可强求。”王寻点了点头便去了。 而此时的王有念却并没有注意到王寻的情绪起伏,他只道自己的对手会是太白真人的其中一个弟子,却想不到半路杀出个徒孙。在王有念看来,要挫败太白真人那是万万不能的,但如果可以在群雄面前打败他其中一个徒弟,那威名还不更为响亮透彻,如日中天了? 如今派个徒孙来和自己过招,王有念倒也不恼太白真人这有没有瞧自己不起之意,他坚信只有实力才是真理,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挫一挫华仙派的锐气呢。 王有念长剑出鞘,剑与鞘间摩擦起一阵呜呜的剑鸣样子甚是得意,指着王寻道∶“你要和我过招么?” 王寻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的盯着王有念看,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这时的王有念才发觉眼前这个少年有些不对劲,一双眼睛盯得自己不寒而栗,全身无不透析着一鼓冰冷的杀气。而这时群雄也已经发现王寻这一情绪变化,就像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景夕忘这时也一直盯着王寻看脑海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和王寻就是同一类人似的,他向柳筱问道∶“这王寻是什么人?他很强么?” 柳筱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因为王师兄是易师叔的内门弟子,易师叔长年闭关修练很少理会自己的徒弟修为进展,所以他很少招收徒弟只收了三个内门弟子帮忙打理事务和负责十七个外门弟子的日常功课,而王师兄就是他的第三个内门弟子。关于实力修为强弱与否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易师叔的大弟子实力超群,他应该也不弱吧!” 听了柳筱的这一番话,景夕忘才明白当初韦永钰为什么说在易云鸣的门下是不可能入到内门之列了,是因为易云鸣根本就不再打算收什么内门弟子之故,只是易云鸣为什么总在闭关修法还是无从得知。 这时王有念被王寻那仇视的眼神盯得全身似灼烧起来一般,脑里不停的想着∶“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了?”而最后的结论是∶“没有!”终于也显得不奈烦起来,哼哧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认识么?你这种眼光,对长辈可是大不敬的,难道这华仙派的弟子都是这样的无礼?” 只听王寻道∶“王有念,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对于你,我可无时无刻都在想呀!想着如何有朝一日将你杀死,祭祀我那丧命于你剑下的爹娘。”王寻的声音给人一种阴冷刺骨的感觉,此时说到自己爹娘丧命于王有念的剑下,更如冤魂索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王有念自持侠义之举赢得不少人尊重,就算是这次上雪云峰也丝毫没有显露出对长生诀的觊觎之色,只是堂而皇之地打着不服华仙派剑术无双的旗号。不过话虽如此,大家上得这里来大多是心照不宣了当然也不好说破。他这次上得山来,一是想查探这长生诀的真伪,二来是自以为艺高便胆大起来,想在众英雄面前显露一下本事,以望一战可以名高天下。 不过眼前这华仙派弟子竟然说自己杀了他双亲,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真是好没来由,当即喝道∶“兀那小子,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与你素不相识,又如何杀得你父母?” 王寻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么?我是王寻呀,你再想想十年前你都做了些什么?”王有念心里一直念着∶“王寻,十年前……”全身忽地凉了半截,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掠过。 原来王寻的父亲王允正是王有念的同胞大哥,他们两兄弟自小便不甘后人,谁也让不得谁,两人也就是在这种相互竞逐的环境下不断地成长着。而大哥王允练武天赋明显比王有念的高得多也得到了其父亲王许风的默许。 各自长大后,王允的实力早已超出王有念许多,也再不与王有念为对手。王有念心里自然是忿忿不平,但无论他如何的日夜勤练还是无法追上大哥半分,心中也渐渐地仇视起自己的这个亲大哥来,是以王允无论做任何事在他眼里都觉得极其碍眼,有时候也暗暗抱怨自己的父亲王许风,既然有了大哥为什么还要生下自己。 数年过去了,王允有了自己的妻儿,而王有念则是一直生活在王允的影子下痛不欲生。因为王许风的性情也较为豪爽喜欢广交天下豪杰,这时王许风早已年迈体虚舞不动长剑了,在这些年众英雄前辈每每来到神风山庄,他总喜欢在别人面前吹嘘王允是如何的天赋惊人,众人也是不住的称赞他后生可畏,有望将游龙剑法名扬天下之类的话。王有念在一旁越听越不是滋味,到最后但凡有贵客盈门,他都绝对不出去迎接。 直到有一天,王许风终于都驾鹤西去,临终前也理所当然的将神风山庄交由王允打理,成为神风山庄的庄主,而且还将一本【游龙剑术】交给了王允。王有念虽然有料及此,但还是难以接受。这时他想到了那本【游龙剑术】,王有念记得自己在修练剑法时都是由父亲王许风亲口授传指导的,从未见过真本莫不是父亲偏袒大哥,趁自己不在时又传授了其他的心法口诀给他,自己的剑术这才一直落后于大哥的?他思前想后,终不肯承认自己的天赋比王允低,定是父亲的偏袒才会造成他们两者间实力的差距。 为此王有念终究是坐立不安,便亲自去找王允叫他拿真本出来看个究竟。这时因为王许风刚死,王允兀自悲伤之中却听得弟弟要看父亲留下的【游龙剑术】真本,王允只说书中的内容你我均已知晓,唯今最重要的是先好好的安葬父亲。王允越是不肯给,王念就越是相信自己的臆测并非空穴来风,两人闹得僵了最后便不欢而散。 这时的王有念满腔怒火,几十年的积怨竟在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心中已萌杀机。他知道自己不是王允的对手,于是就想到在饭菜里下毒。当他毒死了王允后,紧接着也将他的妻子杀死了,只是当时却没有发现王允的儿子王寻,而王寻也自此之后失踪不见了。 就这样,王允在自己父亲死后的第二天也被自己的亲弟弟毒死了。王允死后,王有念便在王允房间里找到了游龙剑诀,而剑诀里所写,竟真如父亲王许风传授的毫无二致要说真的差别,就是王许风所说的比书里记载的还要详细得多。这时他才惊醒,却悔之晚矣。 之后王有念便当上了神风山庄的庄主,他的心肠本不坏,只是一直活在阴霾之中难以自拔,以致一时迷失了心智犯下滔天之过。一直以来,他都在苦心经营着神风山庄,为赎罪也好,为自己也罢!神风山庄在他的带领下已崭露头角,如今群雄齐聚华仙派,有如此扬名立万的良机又岂有放过之理?只是想不到遇到了王寻这个亲侄子……; 第二十九章∶因果终报 王有念细看王寻脸庞时果真有着几分王允的神采。虽然心里早已经相信他是自己的亲侄子,但在群雄面前却也不敢相认。因为只要认了这个侄子那就意味着自己这数十年的苦心经营顷刻之间付诸流水。 他强作镇定表情丝毫不着痕迹的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王寻王找的简直是一派胡言,你再要胡说八道等一下可别怪我手不容情了!” 王有念怕他说起当年之事,当即先发制人挺剑向王寻的右肩刺去。游龙剑法的要旨讲究刚猛沉稳之余又屦及剑及捷若惊龙,当修练到最高境界时剑刃风啸犹如龙吟虎啸一般,故此被称之为游龙剑术。 王有念一出手就是狠辣的夺命招式,在他的内心深处虽然常常对自己大哥之死悔恨不已,不过却不想因王寻的出现而导致自己受世人唾骂从此永坠万复不劫之地,唯今之计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永除后患。 只见他剑气凌厉出招极快,几个转身就已经将王寻笼罩在自己的剑网之中刀光剑影,仿佛真龙绕转群雄无不骇然钦佩,这游龙剑术果真是名下非虚。 王有念自幼与其兄长争逐而日夜苦练剑术,天赋纵然不高但因后天的不断努力如今也当有些造诣,不然也不会上得华仙派来。 相比之下,王寻则是一直生活在对王有念的仇恨当中,用功自然不会比王有念少,不然也入不了华仙派的内门之列了。 王有念现在使的是游龙剑中极其高明的招式名叫龙盘九川,意在困死对手于自己的长剑之下,而且每一式每一剑都是刺向对方各大要穴,只要稍有不慎立时毙命也是极其霸道的一式,同时对使剑者的身法步伐和内力修为有着极高的要求。 但也有其利弊之处,内力不精者只因全身内劲有七成都用在其身法的腾挪变化上,是以剑刃的力道并不是很强。而王有念虽然自付了得,但要做到剑气融贯一体的境界却是万难。 王寻为躲避王有念的杀害,被逼自幼离家上到雪云峰投师学艺。虽然是王家的一脉,却对自家功夫全无接触,如今见得王有念将这招龙盘九川使用开来,果真是高深莫测。 这时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果没有被他毒害,这套剑法自己也定然学会。他虽然不懂游龙剑术,但一套华仙派的御敌剑术也使得淋漓酣畅密不透风,一大一小看似斗了个旗鼓相当,群雄无不是看得神驰目炫,拍手叫绝。 “夕忘哥哥,你说谁会打赢?”景夕忘转过头来,见到问自己的是沁心,这时的沁心早已被这招来剑往的场景折服小小年纪却看得若有其事般,见到两人斗到酣处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景夕忘虽然有点看得两人剑式中微妙的变化却不敢妄加评论,只得尴尬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夕忘哥哥也不知道么?沁心来告诉你,定是那个大哥哥要输给那个叔叔啦!”沁心一副天真的表情显得甚是得意。 景夕忘和柳筱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虽然也稍稍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也不敢确定,如今被沁心这一语道破当真是吃惊不少。 柳筱不大敢相信,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是胡乱猜测的吧!”沁心听得柳筱说自己是胡乱猜测的,当下噘起嘴道∶“沁心就是知道,才不是乱猜的。” “沁心说的确实不错王寻正处于劣势,招式一直被牵制着施展不开,王寻内力有限过得不久便会败下阵来。”只见说话的是林月荷。听到林月荷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沁心向柳筱做了做鬼脸,吐了吐舌头道∶“都说沁心不是乱猜的了。”柳筱却被弄得哭笑不得。 如林月荷所说,王寻确实是被缠得束手无策,只是想不到王有念居然不顾身份,一上来就要置自己于死地。这时王寻惊鸿一瞥,见到正在观战的师父和师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心想∶“暂且不说自己与王有念有多大的仇恨,现在自己是为华仙派而战,总不能辜负了祖师爷和师父的期望,让华仙派的脸面毁于我手。” 心念一转,王寻目露凶光,也不管王有念来势汹汹的剑招,把心一横,唰唰唰三剑只管往王有念的要害处招呼。这种豁出性命不要的做法也当真少见而且是凶险万分。其时王有念只要自负可以一剑刺去让王寻立时毙命于眼前这倒不足为虑,不过只要稍有差池两人当即便会同归于尽。 王有念虽然自认剑法了得,但也不敢挺而走险,眼看王寻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急忙回剑闪避。 如此命走一弦,众人看得无不心惊胆战。王寻终于有机会脱身,心想∶“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手刃仇人。”一剑抢上,用了一招流星追月式将王有念逼得步步紧退。 王有念定下心神,想不到大哥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这般修为,进而又想起了从小到大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哥,精神徒然一振,只想着论如何都不能输给王允的儿子。 他剑法一转,两人又打作一团。只是如林月荷所说,王寻的内力修为有限,及不上王有念的混厚,每次遇上险招知道避无可避,他都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拼着一死也要向王有念刺去,王有念只有先护自己周全这才屡屡错失良机。 景夕忘看得暗暗心惊,这时他在想∶“如果被自己遇到白龙琦,那自己会不会也像王寻这般豁出性命不要?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爷爷会不会伤心,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又会不会难过?”他看了看沁心和柳筱心里又想∶“如果是我杀了白龙琦,那他的家里人一定也会伤心难过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杀了我娘亲杀了景家村的所有亲人?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杀戮?” 诸多问题一时之间绕袭心头,他一时想起玄青老人和自己说放下仇恨的话,又一时想起景家村的人一个一个倒于自己眼前,忽然身上一鼓热气正在上升,仿佛要将自己炸开了一般。他全身发热,忍不住纵声长啸,这时身后不知被谁封住了自己的任督二脉,紧接着一鼓甘凉之气正源源不断的从肺俞穴传到自己体内,情绪也随之平伏了许多。 待得景夕忘完全清醒起来,只见正往自己身后传送内力的是林月荷。众人也在这里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不过只是想到可能是一个小孩子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斗场面也不多作理会。 林月荷一脸惊骇的道∶“夕忘弟弟,真想不到你的内力竟也到了如此境地,当真是深藏不露呀!”景夕忘问道∶“什么内力?”林月荷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么,刚才你体内真气逆转险些走火入魔,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柳筱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你果然是修练过内功心法,居然还敢骗我没有师父。” 对于这内功之事他却无从说起,因为玄青老人教他修练内力景夕忘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却是只懂得修练之法不懂使用之能,就像是缺少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一直以来,只觉得安照玄青老人给自己的口诀运气吐呐,全身都会有一种说不出舒畅感,似乎忘记了世间忧愁一般。那时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内力,但每天都会按照心法修练。直至今天他都不大清楚什么是内力,只是有时候危急之际,自己的力道会无故变得强大而已。 柳筱见到景夕忘这一副哑口无言之状,扑哧地笑了一声道∶“看你这副本呆样,不说便不说,有什么了不了的。”言罢又向王寻和王有念两人看去。 场上的两人都笼罩在一片光网之中,王寻这时已经满头大汗,王有念眼看自己的实力明明高出对手许多还是久战不下。眼看着就要取下王寻的性命,却被对手出其不意的拼命招式化险为夷,心里也不禁急燥起来。 只见易云鸣站了起来道∶“王寻,你退下吧!已经够了!”王寻无父无母,对自己的的恩师向来是敬若神明,如今听到师父叫自己,竟也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地,自然而然的转过身来道∶“不,师父!徒儿还可以打的!纵然是死,徒儿也绝不给师父丢脸!” 王寻这时背对着王有念,眼看王有念见到王寻已经转过身去,也不停下手来,一剑便往王寻背后刺去。群雄一看,均是觉得王有念此举有失名师气度,有人也忍不住高声提醒王寻小心背后。 眼看一剑刺到,那里还来得及?就在王有念的长剑距王寻背后还有一寸之地时,忽然“当”的一声,王有念手中的长剑竟然不知被谁击落了。睹此一幕,群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不过随即也有人开始佩服起那位击落王有念长剑的幕后高人来。因为以王有念的这一身修为,想要凭空击落他手中的武器那绝非易事!大家都想这定是太白真人所为,不过从这发力的角度看却是不太可能。 这时王有念被怔住了,他目光涣散像是中了邪一般,忽然大叫∶“有鬼!有鬼啊!大家快跑!这里有鬼,是王允的鬼魂来了!”说完连剑也不要,发了疯似的奔出华仙派大门。众人看着称霸一方的神风庄庄主,竟在前一刻变成了疯子,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在刚才王有念本以为可以一剑了结王寻时,长剑刚要刺入剑柄蓦地一震,竟然震脱了手,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手,也没见到凭何的暗器。在他与王寻酣斗时就时常出王允的影子与王寻重叠,于是招招狠辣想尽快置他于死地却是屡屡失手,心情也随之烦躁不安起来。就在王寻转过身去时,他一心想置王寻于死地也想不到这许多。而这一剑中更是显得诡异,一时难以接受,还以为王允的鬼魂找到了自己便发疯似的往外面跑了出去。 ; 第三十章∶借仇辱仙门 场上一片鸦雀无声之象,众人似乎各怀心事,神情凝滞,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王寻见到自己的仇人,也是唯一的亲人忽然发了疯,依然怏怏不乐之状,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活。只见太白真人叫道∶“王寻,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王有念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我看他这些年也并非活得如意,就让他带着你的仇恨一同离去吧!”这时王寻的双眼红了一圈被铺上一层泪雾,听到师祖训话这才徐徐回过神来,拱手道∶“师祖教训的极的是,弟子已经没事了。”说完啜泣着低头又站到了一边去。 景夕忘忽然觉得太白真人的言谈举止和自己爷爷越发的相似,可能是因为两人曾经是师兄弟,受到同一位尊师的教导,而且都有着几百岁的高寿使他们都看透了世间恩仇之故吧! 只听易云鸣道∶“现下还有哪个不服要出来讨教的?”他的声音说得宏亮,语气中对这些人却极是厌恶和不屑。他长年闭关苦练,连性格也变得有些孤傲怪僻,除了太白真人以外,任何人都不放眼里。 “在下张三!” “在下李四!” “虽不敢妄自称尊,却也要不自量力一番,来讨教几招!” 群雄一看,都不禁诧异,只见张三是一个年愈八旬的老人,皮肤黝黑还依然是骨骼强健,神采飞扬。而李四则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浓眉大眼身材短小,一双小脚打赤一副农家小孩的模样。 易云鸣见得居然还有个小孩,脸色愠怒心想这直情是瞧自己不起,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谁先上?”只听李四咯咯直笑道∶“你想我们谁先上?”张三道∶“我们不要以大欺小,这以大欺小的事还是让他去做好了。小四儿,你先去!” “是,三爷!”那孩子一剑抢上,手中那柄长剑也比他的身材要长,一招狂风落叶倒也使得有模有模。易云鸣从未被人如此出口戏弄过,当下剑不拔鞘,脚不挪步,站在原地将李四的剑式尽数化去。只听到张三在李四身后叫道∶“四儿让开,三爷来也!”说完也挥剑直上,只见两人一人一招轮换上阵。 群雄本以为是一对一的对战,想不这一老一小竟然联手合攻。景夕忘见这一老一少招式如此怪异,但自己是门外汉一时也想不到怪在哪里但向林月荷问道∶“月荷姐姐,这又是什打法?”林月荷看了半晌才道∶“这应该就是童叟剑法了,一老一少,一攻一守,两者相得益彰。但老者要必备混厚的内力护二人之短,因为小孩子身体越小就守得越固。而少者的剑法则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机灵变,意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时景夕忘再看得片刻,果然如林月荷所说,那张三看上去虽然也在进招,却都是有虚无实的招数,那少年则是大开大阖毫无顾虑。这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一套剑术,都在低声交接着。 张三和李四虽然屡屡进招,竟也难以逼退易云鸣半步,而且对文方还断了一臂,连剑鞘也未曾拔出,其修为之高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然而单单在这一方面,两人就已经棋输一着了。张三年过八旬心机计谋颇已成熟,虽知无望得胜但无论如何都要他让步出剑,不然以后在这世上还混个屁呀! 两人剑招一变,纷纷抢攻易云鸣的双腿逼他后退。易云鸣却依然一动不动,一双脚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刀光剑影之中总能一脚踢开剑刃,避其锋芒,现下连手也不用一双脚竟也能抵挡下这童叟剑法。这般高深的修为,景夕忘也不禁为之心折,心想∶“韦永钰说易前辈是太白真人的三个弟子中最强的,此话看来是不假。” 易云鸣怪这一老一小的气焰嚣张,出言不逊,于是便毫不留情面的在众人面前让他们颜面扫地。殊不知却是因为刚才自己的那一声叫喊而引出的这两个人。 斗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那张三的虚招都变成了实招,刀剑之中竟也不顾李四了,满脑子里只想着如何逼退他半步。心烦意乱之际,招式也开始变得杂乱无章。当易云鸣终于都觉得稍微解恨了,手中长剑的剑鞘一挥,张三和李四二人只想着攻他的下盘,竟一时疏忽了他手中的剑鞘。眼看一剑挥到已无暇闪避,两人的长剑纷纷撒手。 胜负已分,易云鸣后退半步点了点头道∶“承让了!”张三李四对视了一眼,只想不到输得如此难看,虽然怒目横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声不响地退了回去。 易云鸣两目如剑向四周环视着众人,那些眼睛和他短暂对接过的人,全身体竟似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麻痹。 “还有谁要出来领教的?” 群雄大眼瞪小眼,自命还没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出去说不定会像张三李四那样被他无端戏弄一番在大家面前失了颜面这才叫得不尝失,于是都打算冷眼相看不敢站出半步。太白真人忽然笑道∶“贱末之术让各见笑了,既然都没有要讨教的人,老道在后面叫人准备了薄宴,就请大家屈就一下到后面享用吧!” “哈哈哈!太白真人用不着客气!”这时只见出来一个臂粗腿短汉子。见到竟然还有人敢站出来,群雄一时又开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呀!难道他有这个能奈打败易云鸣?” “看这手臂想来应该是通臂门的人不错了!” “不过他敢站出来也真够胆识,说不定真有些本事!” “……” 虽然没有人自问可以赢得了易云鸣,却无不希望另有高人出来灭一下华仙派这嚣张的气焰。那汉子开声叫道∶“各位英雄不要误会,在下周弘,乃无名小卒一个!华仙派剑术高深莫测,今日可真是大开了眼界,但说到讨教我周某人自问是没这个能奈的了,我此番前来只为斗胆请教掌门真人一个问题!” “这位英雄但说无妨!” 众人都不知道这周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听周弘又道∶“素闻华仙派道法高深,剑术精湛那是举世无双的,世人也无不钦佩。只是听说你们山门之内藏有一本叫长生诀的天书,这到底是真是假?”此言一出,全场无不哗然大惊,想不周弘竟然问得如此直接了当,不过这也是众人心中的一大疑惑,当即屏气敛息向太白真人望去唯恐听露一字似乎这才是上雪云峰的最大目的。 只见太白真人面容慈和,他知道这一问早在意料之中。正在群雄猜想他到底是答或不答时,太白真人开声道∶“这位周英雄,老朽虽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修炼长生的天书存在,但要是有人说此书在我华仙门内那么此事绝对是谣传。”周弘又叫道∶“既然真人说不在山门之内那又会在哪里?” 太白真人左手轻轻的捊过长须道∶“我们修道之人一生觊觎长生而不能,世间一心往长生者犹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苍茫宇宙间老朽只数沧海一粟微乎其微。周英雄既然说有长生诀可助人长生不老之愿,那敢问修道飞仙者何存?”周弘只想不到太白真人会反问回自己,吞吞吐吐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太白真人吟吟一笑道∶“世间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生老病死亦乃天意使然,试问又有几人可逆反天意?古书有载∶‘人赖百谷以养身,调五味以悦口,而大患即由此而生。荤腥臭气足以秽乱吾人之神明,致使胎中所受之先天元气凋零殆尽。如何能得返老还童之效?魂飘魄丧,后悔何及?若能渐绝俗食,专心食气,保养太和,则可长生。’但人的一身皮囊赖百谷所赐,想要聚敛天地之气而渐绝俗食,当世有何高人而能为之?跳离六道轮回之苦,自古以来都是修道者之夙愿,能窥测天道者又有何人道哉?” 听得太白真人这一席话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明所以,只知道长生诀之事被否认了。话已至此周弘只得拱手道∶“在此谢过真人为我解惑了!”语气之中对这个答案似乎极为不满,但也只得转身离去。见得周弘走了,群雄竟也纷纷争先辞别。 景夕忘眼看着就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犹如鹰隼直击长空气势逼人,就象发笑之人近于眼前一般,显然是在有意卖弄内力。 “众英雄且留步!” 一声叫喊,那些刚想要离开的人忽然又停下了步伐,举头四看仿佛那人会从天而降一般。这时又见四人从大门昂首而来,怒目张视气势汹汹!只见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脸庞清瘦手执长剑,一副老弱书生模样的汉子! 只见他向群雄拱手道∶“众英雄且留步,今日我凌子啸为好友朱宁然出头,华仙派逼害朱宁然的大嫂和那未满月的儿子,今天趁众英雄豪杰在此,好为那惨死在华仙派的庄氏母子讨个说法!”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华仙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个个都是侠义之辈,岂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污蔑的?”眼见说话的竟是静宛师太。静宛师太从小在华仙派长大,每次出门在外听得众百姓对华仙派都是赞不绝口,所以最是看重本门的名声,现在居然有人诬陷华仙派名声又叫她如何不怒?华仙派的众弟子也大都看不过眼纷纷出言指责。 景夕忘心想∶“莫不是被乙上前辈说中了,是为了今天早上那两母子之死而来的?”柳筱双蛾深蹙,似乎也为此事担忧。 凌子啸见到静宛师太盛怒,他反倒更加高兴,道∶“你们华仙派表面上仁义道德不绝于口,实际上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整日一副道貌岸然之态可让人看着可笑。”华仙派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而且今天还是在自己的仙门之内,当真是奇耻大辱。只听到一阵长剑离鞘之音,华仙派众人无不手持长剑怒目横眉,只怕一人一口吐沫都会把他给淹死。 群雄在此剑拔弩张的阵势中,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边。凌子啸说人家杀人戕命,这没证没据的就出来乱骂一通,不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嘛。而且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这般不要命的得罪人家,想必也是活得不奈烦了。 ; 第三十一章∶咄咄逼人 眼看又是一场战祸太白真人依然是神色自若,面对这般的羞辱却也不愠不怒,华仙派弟子就等着师祖爷的一声令下,便可顷刻间将这帮人化为齑粉。而跟在凌子啸身后那三人早已经是方寸大乱,正在东张西望着像在待机逃跑一般。 太白真人一捊长须反而对自己的徒子徒孙蔼声道∶“诸位英雄驾临我华仙派,乃我门楣之幸,你们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众弟子面面相觑,既然祖师爷发话也不得不收起长剑,群雄无不暗暗松了口气。 太白真人又对凌子啸笑道∶“既然这位英雄说我华仙派逼害朱宁然的大嫂庄氏母子,那可否说得详细些,也好让在座的诸位辩明是非。” “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们母子是我们华仙派的人杀的?”这时众弟子不禁也群起责问。凌子啸见得众人就要刀剑相交,反倒被太白真人压制了下来,脸色间显得有些不满,哼哧一声道∶“华仙派掌门果真是虚怀若谷令人钦佩。既然你们要我说个明白,那也无妨这一时半刻的功夫。我想问一下华派在座的弟子,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人在雪云峰的山脚下将一对母子带上了山上?” “不错!今日早晨,师父交待我们师兄弟四人在山下巡查,的确是带了一对母子上山,不过在我们发现她们的时候早已经命在旦夕,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将她们带上山施救的。”景夕忘见到说话的是冯一汐,而丁达平、卜恒和洪柯也已经站了出来。群雄均是点了点头,心想∶“如果是自己碰到这等事情倒也不会束手不管。” 凌子啸又道∶“那你们又救活了没有?” “没有,我们刚刚带她们上山就已经断气了”冯一汐摇摇头答道∶ “那么庄氏母子身上的那本破天剑法秘笈呢?快快交出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失色,破天剑法是一本失传已久的上乘秘籍,相传这是魔教之主古萧的独门剑法,这套剑法威力惊人势可破天,传说中这套剑法还可诛杀漫天神灵,直捣地府魍魉当是真是修行界的无上至宝。但自古萧失踪后就一直没见人使用过,如今竟然又重出江湖,当真是石破天惊! “你休得胡言,我们从来没有从那母子身上取得过一丝一缕,又何来的破天剑法一说?”这时说话的却是卜恒。 凌子啸笑道∶“真的没有么?如果不是为了这部剑法秘籍,那你们为何要杀害庄氏母子?”这时群雄也不禁开始怀疑起华仙派,如此高深的剑法秘笈,放谁眼前也会觊觎。 “我们既没有杀害庄氏母子,更没有觊觎过什么剑法秘籍。可不要越说越过分了。”只见四人越说越激动,却越说也就越是说不清楚。只见乙上向前一步说道∶“当时我也在场,根本就没有什么剑谱,况且我们华仙派的剑法博大精深,又何必动此歪念?”言下之意是根本不将外门剑法放眼里。 凌子啸嘿嘿笑道∶“你们都是华仙派的人,谁知你们没有祸藏包庇,私通起来欺瞒大家?” 乙上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之人,经凌子啸如此一说当真是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又听得一人道∶“我不是华仙派的人,此事我可以作证了吧,华仙派个个都是英雄侠义并没有杀害那两母子更没有拿过什么秘笈!”众人应声望去见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那不是景夕忘又是谁? 凌子啸又笑道∶“就算你不是仙门弟子,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又有谁信?” “有道是童言无忌,有何不信?”说话的是静宛师太。 凌子啸指着冯一汐四人道∶“那我又问你们,你们说发现她们母子受伤是的早晨,这时候各们英雄豪客都已经开始络绎上山,在场又有哪一位英雄可曾见到?” 这时冯一汐四人顿时哑口无言,因为当时一心只想着救人,而山中的山道几乎被那些络绎上山的武林外客占满,一来因担心这对母子的伤势而不敢有所拖延,无奈只得从山后的小径直奔而上,二来在雪云峰之麓发生这样的事,形势轻重都尚且不知也不好惊扰前来祝寿的武林群豪,是以谁也没有见到他们四人,这也恰恰给凌子啸寻了个空隙。 只见凌子啸转过身来向众人问道∶“众英雄在此,有谁可曾见到过庄氏母子被人带上山?”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之状,都是摇头说没有。凌子啸又道∶“这便是了,就算她母子真的有伤也定是你们华仙派所为,在打伤她们以后怕被众多英雄看到,就偷偷的将她们带上山,取了剑法秘籍就杀人灭口,真是好大的野心,好歹毒的心肠呀……” 凌子啸唇枪舌剑句句逼近,竟是令人无可辩驳,冯一汐四人面无血色纷纷跪倒在太白真人面前含泪道∶“师祖爷,我们四人真的没有做过!”四人想到,华仙派的千载威名竟在一朝之间全部丧于自己的无知之举上,如此深重的罪孽实在是难以背负如今唯有以死明志。心念辗转,只见四人纷纷拔剑,长剑一横眼看就要自刎,看到他们要自我子结性命景夕忘等人惊得大叫“不可!” 只见太白真人袖袍一卷,将四人长剑纷纷击落。冯一汐不停的叩头道∶“是弟子们没用,害了华仙派清誉!” 太白真人道∶“你们都起来吧!也休要自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便不是你们带那母子上山也定有他人带上,身为仙门中人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妨奸人惑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说完,他又转头对凌子啸道∶“既然人是在我们华仙派之内丧命的,我们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凌子啸见太白真人依然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极不痛快,冷哼一声,道∶“难道真人今天就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了?”众人都看得出凌子啸今天不在这里闹个天翻地覆是绝对不肯善罢干休了,被他这么一闹倒是不少觉得痛快,心想∶“你们华仙派也有今天!”都一副作壁上观之状。 “这厮好大的口气!在华仙派的掌门真人面前也胆敢如此无礼!”这时又凭空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通彻天际整个雪云竟似在摇撼一般,有功力显浅的也不得不紧紧的捂住了耳朵。这一手先声夺人,令得不少人叹服当世高手中又有几人能为之? 景夕忘精神一振,这声音他如何不识?就是昨天夜里才跟自己见过面的暮晨。只见凌子啸大叫道∶“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面对这般强人,声音中早已泄了三分底气。 正当众人张望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人在人群中央道∶“我已经来啦!”只见暮晨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边,这身法之快竟无一人看清!太白真人笑道∶“你终于都肯出来了么?”只听旁边的叶萱用那稚嫩的声音问道∶“爷爷,你认识他么?” “想必你就是人称逐日天狼的暮晨了吧!” 这时群雄又是一惊,逐日天狼的名号当今武林有谁人不晓?只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今天驾临华仙派又有何居心? 只听暮晨拱手道∶“太白老道近况可好呀!”华仙派的弟子见暮晨只呼师祖作老道,心里都不禁有气,但见他道行高深倒也不敢多言。只听太白真人向王寻道∶“还不快来谢过暮居士的救命之恩?”王寻忽地一愕随即又想起王有念刺向自己那一剑,经师祖这么一提醒当即想到王有念的长剑是被暮晨弹开的,马上向前拱手道∶“王寻在此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 这时不少人看到王寻忽然出来谢恩,倒也显得奇怪。只听暮晨哈哈笑道∶“在你太白老道面前,我的这点小技两倒是班门弄斧啦!” “哈哈哈,是居士过谦了!” …… 凌子风见两人一人一句,竟似忘了自己一般,不禁怒道∶“太白真人,我这事该如何解决?”暮晨忽然转过头来,嘿嘿两声笑道∶“小魔贼,今日竟敢上雪云峰撒野来了,也算你有些胆识。” 凌子啸不怕太白真人是因为他知道一个诺大名声的门派是不会将他怎么样的,只是眼前这个暮晨就不同了,要是他认为该死之人那是连眼也不会眨一下的。他忌惮暮晨的实力,语气中也不敢太过嚣张。 “今天是我和华仙派之间的恩怨…”凌子啸见暮晨猛然回头向自己看来,霸气逼人不禁吓了一惊,连退两步话还没说到一半竟也不敢出声了。 只听暮晨道∶“我好像听说你是为了什么而强出头来着?”凌子啸推了推身后的一个汉子出来道∶“是我身后这位这位朱宁然兄弟!”暮晨往他身上看了一转道∶“你就是朱宁然?”那汉子没听过暮晨的名号,只挺了挺胸道∶“是便怎的?” “那后面这两个又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 “是强盗吧!”还没等他说完,暮晨便抢道。那朱宁然神色一变,刚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道∶“他…他们是我的朋友,为我抱不平来的。”看他们生硬的言谈举止众人似乎都已看出这事有些蹊跷。暮晨冷哼一声道∶“那我倒是想听听你们为什么要上雪云峰来,难道就是为了让那朱家大嫂背着孩子再带着那本什么破剑谱来给太白老道的徒子徒孙杀死的么?”此话一出群雄无不悚然动容,那朱宁然听得暮晨这么一问顿时与身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凌子啸抢上去道∶“前辈,我们与华仙派的事,你莫不是也要渗上一杆吧!” “你们之间的争斗我自然是无权干涉!” 凌子啸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凌某人有不是之处还请前辈谅解了。”暮晨冷笑一声道∶“不过,我刚认识一位朋友,他也叫朱宁然,心中好奇也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来着。” 群雄不知暮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他是存心来助华仙派的吧!不过当暮晨说到他认识一个叫朱宁然的人,见到凌子啸等人均是脸色一沉。凌子啸勉强挤出一丝笑脸道∶“天下之大,同名同姓之人不足为奇!”暮晨“哦?”的一声,道∶“不过他也说他的嫂夫人和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死在了华仙派,这可就巧得真是恒古奇闻了!” 这时冯一汐怒气蒙心,只道暮晨也像这些人一般是来华仙派挑事生非的,恨得咬牙切齿∶“你道天下间死去的母子都是我们华仙派所为么?”暮晨一副思索状,若有其事地说道∶“对呀!难道这天下间死去的母子都是你们华仙派干的?哈哈哈哈,你们华仙派什么改玩这手了?” 要不是旁边有人拉下冯一汐,恐怕也不管对方修为多高,早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了。景夕忘知道暮晨的性情不拘一格,行事往往都会出人意表。旁人就算不问也知道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只是苦了被怒气冲晕了头的冯一汐。 ; 第三十二章∶阴谋落空 太白真人道∶“既然暮居士说认识也认识一个朱宁然,倒不如请现身一见,以解众人之惑!” “这个嘛,倒是好说!”暮晨一拍了拍手掌,道∶“现在太白老道说要见你,你就出来让人认识一下吧!” 众人中间走出一个看似只比景夕忘年长两三岁的瘦削少年,他面黄肌瘦全无血色,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灾劫一般,全向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凌子啸身后三人。他走到太白真人面前深深的跪了下去,一双眼睛顿时溢满了泪水。 “在下朱宁然,拜见太白真人,求真人为我那刚死去的嫂嫂和刚出生不久的侄儿作主啊!”说完又深深辑拜了下去。太白真人将眼前这个朱宁然扶起道∶“作主是所谓何事?” 群雄都被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这一个朱宁然是干什么来的。只见他霍地转过身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指着凌子啸等人道∶“是他们,就是他们害得我大哥一家惨死…” 朱宁然和他的大哥朱孜一原是地方的镖师,而这本破天剑法则是从爷爷那一代传承下来的,至于是怎么得到的就不可而知了。破天剑法乃世人尽知的上乘剑谱,据说练成者可引天雷,召地灵,破苍穹,啸九幽,有移天易日,开山崩石之能,还有“一剑破天鬼神哀,六道自此不安宁!”的说法,不过这毕竟是凡人的谣传,谣传往往只会言过其实甚至是被夸大其词,而它的真实威力却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 也正是因为这套剑法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所以当朱宁然的爷爷将这本剑谱传下来时一再叮,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否则必遭杀身之祸。而朱孜一则应验了这一诅咒般的预言。 朱孜一在其妻子为他生一儿子的时候,竟一时高兴忘了方寸将此事透露给了妻子,殊不知消息自此不胫而走,他在一次护镖的过程中惨遭杀害目标直指破天剑法。因为在这本剑法秘籍中只记有剑招而全无心法口诀,一直以来朱氏兄弟都只是全凭招式而练,只学得其形而忽其神,所以二人的修为一直都是淡然无奇,如若不然凭这区区几个山匪土寇,又哪里是对手了? 朱宁然得知大哥被杀害的消息早已猜到七八分原委,于是星夜带着兄嫂和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躲避这永无休止追杀。他们思前想后,这般逃避也终究不是办法,如果将剑法秘笈给了他们,这一群盗匪也定不会让自己活命。于是想到了雪云峰上的华仙派,听说华仙派个个侠义心肠英雄了得,他们定不会坐视不管设法帮自己化去这场劫难的。 却不知天意难测,厄运终究是难逃,正当他们就快要来到雪云峰时,在前一座山头遇到了早已埋伏好的盗匪。在一场乱斗中,朱宁然被打下悬崖,幸而被暮晨在半空中截了下来,不然定会被摔得尸骨无存。 群雄听得朱宁然说完这一番话,无不是骇然惊叹。面对变局,凌子啸身后那三人都有些乱了阵脚,凌子啸此时却依然临危不乱,反倒冷静下来,冷笑几声指着暮晨带来的朱宁然道∶“这位自称是朱宁然的人,莫不是暮前辈为解雪云峰之急而从外面胡乱拉进来的吧!这庄氏母子都已经被华仙派的人杀死了,这死无对证的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只见叶萱叫道∶“你胡说八道,我们华仙派才不会干这种事!倒是你们的行迹着实让人生疑……”华仙派的其他弟子也是蠢蠢欲动起来。静宛师太道∶“谁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哈哈哈哈!要知真假这又有何难?”暮晨身体一幌已来到凌子啸身后,当凌子啸惊觉时,早被暮晨一手拍在自己臂膀上,他急忙运劲竟是一口真气也提不上来,身体半分动弹不得。凌子啸自问横行世上已少有敌手,想不到被暮晨这么一按,全身的力气一分也使将不出,就像被没入了沼泽地一般。 “朱宁然,你在这家伙身上搜搜看!” 眼看朱宁然要来搜自己的身,凌子啸脸色大变本想挣扎开来,身体却依然难动分毫。众人都是静观其变,而凌子啸身后那三人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动手,但眼看华仙派人多势众,面对暮晨却更是毫无把握,一时踌躇不知所措。 只见朱宁然伸手入凌子啸怀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来。暮晨这才放开了凌子啸道∶“朱宁然,你就让人看看这是什么吧!” 朱宁然道:“是!”便将书面向众人,只见书面上写着“破天”二字。 “这,难道这便是传言中破天剑法的秘笈?” “可是这怎么在他身上呀!” “嘁,这还用问么…” 众人一时又议论纷纷起来,而最为高兴的当数华仙派的人,因为这从凌子啸身上搜出的秘笈足以证明华仙派的清白。 “兀那恶贼,竟敢上山欺我华仙派,吃我一剑!”真相大白,静宛师太早已怒气大盛此刻更无顾虑,率身挺剑相斗。这时暮晨早已放开了凌子啸,他心神未定眼见静宛长剑刺到,他左右躲闪而静宛剑法狠劲将凌子啸逼得步步紧退。 看着凌子啸游走在自己的层层剑影之中依然步伐沉稳,有条不紊,静宛师太不禁暗暗心惊,此人果真是有些道行。 凌子啸后退数步,忽然剑光一闪已展开身法来。只是两人相斗不过十招,刚逼得静宛师太稍退一步,凌子啸也不挺剑直追,他连退三步,跃身半空中振臂一挥,地上顿时烟尘大作,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凌子啸早已经不知所踪,只听得一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暮晨,你胆敢坏我圣教好事,与我们圣教作对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天际! 眼见凌子啸已经自己逃跑了,跟着他上来的三人也想飞逃下山,但那里有这么容易?冯一汐、丁达平、卜恒和洪柯四师兄弟早已盯死了他们,三人刚想逃走,就被四人团团围住,三人跪下大叫饶命。 从这三个匪徒口中得知,除了他们三个以外,为了不让人起疑,还有十多人在山下等待的。他们十几人一直苦苦追着朱宁然和庄母子到雪云峰这一带时,好不容易将朱宁然赶下山崖得到了破天剑谱,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凌子啸看在眼里。他令到这十几个匪徒对他臣服,然后抢了剑谱还逼着他们和自己演了这一出好戏,目的都是令到华仙派名誉扫地好受世人唾骂。 众匪徒这几十个昼夜不停的劳累奔波追杀朱宁然,目的就是为了这本令得天下英雄都为之痴狂的破天剑谱,眼看到手这半路却杀出了一个凌子啸。虽然不甘心,但碍于他一身修为过人也只得任他摆布。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凌子啸自鸣得意之时,暮晨却带着真正的朱宁然来了,最后还落得个落荒而逃的地步。 那三个匪待都不断的大叫饶命,朱宁然手执长剑,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一般,走到三人面前道∶“你们杀我大哥大嫂的时候,怎不见饶他们性命?连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也不放过!” 说罢手起刀落,眼看就要结束这三人的性命,却见冯一汐一剑挡开道∶“今天是祖师爷大寿,不可枉开杀戒,还是请祖师爷作主吧!”朱宁然静心一想,也确是道理,冷哼一声,便还剑入鞘。 只见太白真人对那三人道∶“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们!”众人均是一惊,心想∶“这些恶匪心狠手辣,杀人戕命已不在少数,怎么还跟他们客气?”而朱宁然更是不愿,眼看他们杀害自己的亲人兄弟,就这么便宜放他们走实在不甘心,遂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太白真人徐徐道∶“世间上的恶念不去,便难以务尽!他们都只是权欲薰心,难道你可以杀尽天下贪欲之辈么?人心不古,并不是杀一两人便可解决所有问题的…” 朱宁然摇头道:“这些人丧心病狂,难道就由得他们任意妄为么?” 太白真人眯着双眼,仿佛要睡着了一般:“赏善罚恶本是天道的一部分,只是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不在你也不在我……” 朱宁然静心一想∶“要不是自己大哥将破天剑诀的事透露,便不会遭此横禍。即便他们不来抢,也定会有旁人来夺,人的欲望无止境实在是防不胜防!”当即点了点头道∶“晚辈明白了,还是听凭真人发落吧!” 那三个匪人听得活命有望,不禁喜出望外连连拜谢道∶“若真人此次饶我们不死,我们定会改恶行善,永不忘生真人大恩!” 冯一汐笑道:“你们可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祖师爷虽说不杀你们,但也并没有说放过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去县衙听候发落吧!”说完便将这三人押下山去了。 “杀人虽易救人却难,能渡化人心却更是不易!师叔祖果然不愧是一代侠义宗师。”景夕忘回过头来,发现正在感慨的是林月荷。只见柳筱神情甚是得意道∶“这是自然,那可是我们华仙派的师祖爷爷!”语气中又显得极是敬重。 三个匪徒被押下山后,群雄又开始陆续辞别下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上就只剩下景夕忘和暮晨这一行人。太白真人向暮晨问道∶“这次多亏暮居士替我们华仙派解围才免得我们无故蒙羞了。” 暮晨道∶“这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让我救了朱宁然,纯粹只是巧合之功罢了。不过经这次之后,看来魔教真的又要开始蠢蠢欲动了。” 太白真人此次神色才变得稍为凝重,捊着长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魔教中人居心叵测,摩教与我华仙派乃历代宿敌,我想他们这次的举动无非是增加华仙派与天下英雄间的嫌隙,到时两方交战好让我们孤立无援。” 这时只听叶萱在太白真人一旁笑道∶“那些人一个个都浓包,他们能帮得上我们什么帮?” 乙上道∶“如果将他们看作天下英雄,那你也将天下人看得忒小了。这些人纯粹是为了所谓的长生诀又或者受魔教愚弄这才上的山来。天下间真正能称之英雄者,又岂能受魔教这般玩弄?不过这帮人下到山去将来定会大肆厥词,到处说我们持才傲人。所谓三人成虎,到时的事就难以预料了。” 景夕忘和柳筱等人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这魔教真可谓深谋远虑! 第三十三章∶入门 太白真人向暮晨又道∶“不知此次暮居士驾临鄙派意欲何为?” 听到太白真人如此一问,景夕忘咯噔一下心知不妙,暮晨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今天也是打算前来与你太白老道较量一番的,而且在此之前我去找过你的师兄,可他不在家就只也来找你啦!”众华仙派弟子一听,这暮晨居然也是前来比武较量的,不知是敌是友不禁敬惕起来。 “不过今天既然是你的寿辰,还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来,害得我兴致大失那就就此作罢吧了!改日心血来潮时再来登门讨教。”这暮晨一时一样的,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说不定改日就是明日也难说。 暮晨微微侧过头来道∶“小子,你还是留在这里跟太白老道学点东西的好,免得东奔西走再给你爷爷丢人!”话音刚落暮晨便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于天际。 景夕忘听得脸上一红,心想∶“暮晨说得不错,像我这么东奔西走实在全无用处,就算找到自己的大哥也毫无能力去救他。华仙派剑术无双,而且太白真人又是自己爷爷的师弟,倒不如像暮晨所说的留在这里学得一身本事再说。” 众人还不知道暮晨最后的这一句话到底是在对谁说,这时只见一人向太白真人跪下道∶“在下朱宁然恳请真人收入门下!”众人均想到暮晨这话定是对他说的无疑了!这时景夕忘也站了出来,跪倒在太白真人面前道∶“弟子景夕忘,也恳请入真人门下!” 见到这两人突然出来拜师,倒是大出众人意料,而最为高兴的当数柳筱了。沁心见得景夕忘跪在这老人身前拜师,她小孩心性最是听景夕忘的话,向来他做些什么自己都会跟着去做,于是也正要站出来和自己的夕忘一起拜,却不知被林月荷一手拉了回去。 太白真人呵呵点头笑道∶“朱宁然,你因这破天剑谱之事得祸,就算躲过了这一劫,下到山后也定会祸祸相连难逃厄运。如此也好,你就跟在易云鸣门下做个外门弟子吧!”说完又转向景夕忘道∶“既然你今天来到我华仙派,也就说明你与本门有缘,所谓开门广纳有缘人,既然你有意入我门派,那和朱宁然一同留下也无妨!”景夕忘和朱宁然两人连连跪拜称谢! 只见朱宁然拿从怀中拿出破天剑的秘笈道∶“这本秘笈天下人意欲夺之,弟子愚昧实在看不出有何精妙之处,留在身上也实属一大害处。弟子想将它交由师祖代为保存可好?”华仙派的弟子都没有想到朱宁然居然把传说中的破天剑谱双手程给师祖,都目瞪口呆的兀自不敢相信。 太白真人道∶“福祸无门,世事难测!世人皆知这是你家传之物,如果由我保管难免世人诸多非议,实为不妥!” “那弟子该如何是好?” “万物根源皆以名起,以利夺,以欲贪,而致杀戮不断死伤未绝。所谓物物相连,根根相生,福有其源,祸亦如此矣!” “师祖说的极是,弟子谨遵教诲!”说完将手中的剑诀向上一抛,手中长剑向上划去,几剑之下破天秘笈的残碎漫天舞动。看到朱宁然此举,华仙派的弟子有的不禁惊叫出声来,居然毁了这绝世剑谱,敢情这朱宁然是疯了! 这时只见林月荷上前拱手道∶“师叔祖,如此一来月荷也该回去了,就此向师叔祖拜别!”太白真人轻轻挥袖道∶“回去代我向你们家师问好!” 林月荷退到景夕忘身前,低头小声道∶“夕忘,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完拉着沁心往门外走去。只见太白真人向自己点了点头,景夕忘这才跟了过去。 出到门外,只听林月荷问道∶“景夕忘,既然你进了华仙派,那小沁心可如何是好?” 听她这么一问,景夕忘才想起这事,看了一眼沁心道∶“那我等一下再去拜托真人让沁心入门吧!” “如果他们不同意了呢?” 关于这个问题,景夕忘倒也没有想过,但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当即又道∶“如果掌门不同意,那我也不进华仙派了。”林月荷摸了摸景夕忘的脑袋道∶“其实我带沁心来这里,除了想要见你一面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我想带小沁心到碧女峰去修行!” 景夕忘一听,不禁吃了一惊道∶“你要带沁心妹妹到碧女峰?”林月荷点了点头道∶“老实说吧,当我第一次见到小沁心就觉得我和她挺有缘分的,而且我看得出她比其他的孩子悟性都要高也很坚强也很是喜欢她,所以心里就萌生起这个念头!” 景夕忘心想∶“让沁心到碧女峰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林月荷一定可以比自己更好的照顾她。”想到这一路上沁心和自己的风餐露宿,又确实是太为难她了。景夕忘想了一阵终于点了点头。林月荷见得景夕忘点头,不禁喜上眉梢。 “你这是同意了么?” 沁心听到自己将要和景夕忘分开,又那里愿意了?当即哭闹着道∶“夕忘哥哥,沁心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跟她走,我不要跟她走…”两个人年龄虽小,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无形中早已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羁绊。 景夕忘一边帮沁心拭去泪水的道:“沁心乖,以后要听月荷姐姐的话,她会给你扎很漂亮的小辫子,不会再让沁心妹妹饿肚子,每天晚上也不用担心受怕,只是以后不可以再调皮了!” “是因为沁心调皮夕忘哥哥才不要沁心的么?那以后沁心再也不调皮了我一定会很听话很听话的,求你不要赶沁心走好不好?你曾说过再也不会不理沁心的,你说话不算数…”沁心拉扯着景夕忘的衣角大哭道。 景夕忘的眼眶红了一圈,一时忍不住终于还是流下了泪水。 “沁心一向都是很乖的,只是我没用没办法保护你,你跟月荷姐姐回去好好学了本事,以后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这时林月荷应道∶“是呀!你们以后还是会见面!” “学了本事就会再见到夕忘哥哥么?” “当然了……” “不对,你们骗我!呜呜……我不要离开夕忘哥哥,也不要学本事!” 两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勉强将沁心劝服。景夕忘从怀中拿出一把桃木梳递给林月荷道:“以后沁心妹妹就要麻烦姐姐照顾了!”林月荷知道这定是景夕忘经常给沁心梳头扎辫用的梳子,他将这把梳子交给自己也就意味着将沁心托付了给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景夕忘手中的桃木梳,一时间竟也不忍将这二人分开。 沁心突然一手抢过景夕忘手中的木梳道:“夕忘哥哥不许给她,以后沁心还要夕忘哥哥梳头……” 林月荷祭出长剑,终于带着沁心离开了雪去峰。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景夕忘心里有种惆然若失的感觉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回到长生殿门前的时候,只见到几个正在打扫的弟子,其他人都已经各自散开了。 “喂,我说小师弟,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今天不是刚拜师么该高兴才是呀!” 景夕忘转过头去,见到柳筱正向自己走来,故意又叹了口气又道∶“还真是世事难料啊!当初我叫你来雪云峰可算是死缠烂打了,你只说要找哥哥,现在怎么了?不过你进了易师叔门下,倒是不知该怎么说好了,现在人家又已经到后山闭关修练了。” “现在师父这么快的又闭关了?”景夕忘不禁一阵失望,听说自己刚拜的师父闭关修练,至少半年都不会出来一次。现在连行师礼都免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次决定是对是错。 柳筱似乎看出景夕忘心中的忧虑,莞尔而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易师叔闭关了,我和师姐会帮你的,毕竟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们会对你负责的!”听到这话,景夕忘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景师弟原来你还在这里呀!可让我好找了。”只见来的是韦永钰。 “韦师兄好!” “师弟呀,你我之间还是免了这套虚礼吧!师父命我帮你安帮好了房间,还是先带去看一看,也好先适应一下!”韦永钰又对柳筱道∶“柳师妹,那我们就先去了!”柳筱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先跟他去吧!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一路上韦永钰将本门规矩大致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些什么敬上礼下,锄强扶弱什么的说了一大堆。当景夕忘问到每天的修练是怎么的时候,只听韦永钰说在华仙派的众多弟子当中,最闲的莫过于自己的这一分支。因为我们每天并不像其他师伯的那些弟子一样,虽然是外门,但都有不少时间是自己师父亲自督导早课的。而我们就只有自己鞭策自己,有不懂的就去问那三位内门师兄,有要偷懒的就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去! “那么在师父门下的众弟子当中会有很多人偷懒么?” “这倒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很多的师兄弟虽然在没人督促的情况下仍然会下苦功的,就像乐兆之、石奇和王寻三位内门师兄。师父曾跟我们说过,修练之法大都在于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他是不会时时刻刻守在我们身边的,只要是在于自己的想法如何。只要是想学,无论是如何艰苦自己都会想方设法学到的。” 韦永钰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景夕忘道∶“对了,现在时候也不是太晚,等一下吃过晚饭我再教你些华仙派的入门心法吧!” 吃过了晚饭之后,景夕忘发现韦永钰给自己说的内功心法都是自己早已经学过的,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留心听他讲完,只是当韦永钰读完一遍再讲解的时候,问及景夕忘有何不明之处时,景夕忘就说自己全明白了韦永钰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暗自托大不将本门心法放眼里…… ; 第三十四章∶挑水 到了第二天景夕忘早早就已经起来,在这清爽自然的早晨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有人在争论些什什么。他循声而至只见几个师兄正将昨天和自己一起拜师的朱宁然团团围起,目露凶光面容不善。只见一人指着朱宁然道∶“姓朱的,你才入门第一天这就想离经叛道了么?” 朱宁然神态间显得有些不屑,冷哼了一声道∶“从昨天晚上天始你们就叫我切夜不眠的下山挑水,现在又叫我帮你们洗衣服,难道我就是上这来做苦力的么?” “好啊,你这做师弟的连师兄的话也不放眼里了,我倒要看看你练的狗屁剑法能有多嚣张!”说完便要挺剑而斗。朱宁然手中无剑,只得随手拿起一棒子使了开来。他虽然是刚入门的弟子但毕竟也是个练武之人,手中以棒当剑使也丝毫不落下风,要不然又怎能逃过匪徒的一路围捕来到雪云峰?围观之人都想大喊助威,又怕惊动旁人只得住口。 这时两人手中已经过了十多招,只见朱宁然剑发奇招,所到之处往往让人触想不及又实在是惊险万分。他从小习剑习惯了使用剑的长度,而手中的木棒比真正的剑又短了几寸,所以每到险处对方总能侥幸躲过。最后由于自己的身法不及对方灵动多变而败下阵来。 景夕忘开始时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为难朱宁然。但现在想来定是这些人将昨天华仙派遭魔教上门辱骂之事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又听一人开声道∶“大家给我教训一下这祸种!”众人得到号令,都一群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朱宁然任由他们打在身上,自己却一声不吭!景夕忘终于忍不住,拔脚冲了上去将这些人撞开。众人都以为是师兄来了,显得一阵惊慌,却想不到是一个新来的小师弟。 这些人都知道景夕忘和柳筱有些交情,而且昨天还出来帮过华仙派,所以都不想为难于他,便道∶“原来是小师弟来啦!我们都在教训这个昨天险些令本门蒙羞的小子呢,你要是想请教些什么我们待会再教你可好?” 景夕忘道∶“我不是来叫你们教我武功的,而是来叫大家住手的。” 众人一听,脸色均是一阵铁青。景夕忘又道∶“大家同是师兄弟何必为此伤了和气?既然你们想要别人挑水洗衣服的话,那就让我来帮你们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提起两个木桶便走开了,朱宁然见状也只得跟着追了上去。众人呆立在原地,心里也不知是该愧疚还是该得意。 就在这时景夕忘突然犯起愁来,因为他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水从那里挑来。“景师弟,等我一下!”只见朱宁然手中也拿了两个木桶赶过来。 景夕忘道∶“朱师兄,是你来啦!你既然一晚没睡就先回去歇着吧,可别看我人小,力气还是有的!” 朱宁然摇摇头道∶“像我们这些习武之人,一连几天不休息都没有问题何况是这一晚?我是来多谢你的,你还是先回去这挑水之事还是让我来吧!” “都是同门师兄弟了,不是应该相互帮忙的么?既然说要帮你就一定帮到底,我们谁也不用说谁了,还是一起去吧!” 朱宁然拗不过景夕忘的盛情,只得笑道∶“你这么说也只好随你,如果你挑不动了再说吧!”说完便三作两步走到景夕忘前面。 景夕忘快步跟上,而朱宁然则沿着石阶一直走下山脚,这石阶虽有数丈之宽却是奇陡无比甚是难行,在下山路中倒是遇到不少下山挑水的弟子,一个个汗流浃背上下接不上气的样子。 他大约估计了一下,如果是用平常的速度竟是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下到山脚,也是因为来到下面才有水源,而挑水上山则更是显得费时费力了。景夕忘开始明白为什么朱宁然会说自己打了一个晚上的水了。 两人来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边,朱宁然装满两桶水道∶“这里山路奇陡,即便是铺有石阶也极是难行,就算空手而上像你这样的小子也是要花费一番工夫的……”还没等朱宁然说完,景夕忘手中的两个木桶也已经装满了水,对他微微笑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景夕忘在绝缘修练三年,况且被暮晨打通了全身穴位进境更是神速,面对这半个时辰才下到的山路和手中这两桶水,自然是没有多大问题。他一路上绕在朱宁然身边走走停停,有时候走得快了又走回头像在玩一般! 正在走上走下的师兄们看得出奇,还以为景夕忘的两个木桶是空的,于是不时有人往他木桶里看,只见木桶里的水与桶面持平步伐稳如泰山竟是一滴也没落下。朱宁然见景夕忘这么一个少年,双手和自己一样提着两桶水在这里还能走得如履平地一般轻松自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禁暗暗佩服起来。 景夕忘走得无聊,随口向朱宁然问道∶“朱师兄,你刚才使的就是破天剑么?”朱宁然脸上一红,毕竟这是自己打输了,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景夕忘又道∶“昨天人人都说这剑法天下无双,为什么你却使不出威力来?难道是它很难学么?”景夕忘这时只是想着既然你有天下第一的剑法在手,为什么还会被人追杀?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朱宁然一定是以为对方是在有意羞辱自己,但见景夕忘孩子心性又问得天真率直自然是没有这一层意思,便道∶“破天剑法奥妙无穷是不错,但是剑谱中却记载着许多常人难以触及的招式,我和大哥就只好拣些简要的招式来练,所以…”朱宁然虽然当场毁了那本剑谱,但这剑谱是他从小练到大的,里面的内容早已了然于胸里面的招式自然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景夕忘见他神色黯然,知道再问下去只会惹他气恼,只得岔道∶“我们得快点干完这些活,昨晚听韦师兄说今早可能有功课呢!”景夕忘话音未歇,已飞似的向山上奔去,只留下呆立原地的朱宁然。 “好小子,内力不错嘛!”正当景夕忘跑得兴起时,只见一个剑眉星目,五官端秀的少年,年龄大概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手中提着两桶水便追了上来!景夕忘笑道∶“这位师兄,你的也不错呀!” “要不咱俩比比看?”那少年微微一笑显得极是清新俊逸令人悦目。 “怎个比法?”景夕忘好胜心起,脱口而出道。 “看我们谁先到达山顶,嗯…输的那个要答应赢的一件事,如何?” “好,就听你的!”景夕忘还没说完,一遛烟似的往上跑了! “臭小子,你使诈,我还没叫开始呢!”那少年穷追不舍,却不知道当那少年说要比赛时,两人早已走完全程的大半,当那少年快要追上的时候,景夕忘已经在终点处了。 景夕忘哈哈大笑道∶“你输啦,你输啦!”那少年一脸的不服气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使诈我不服气,我们再来!”说完两人到水缸边倒下了木桶里的水,拉着景夕忘飞似的奔下山去。众人见得这两人飞奔下来当真是吃惊不少,在如此陡峭的石阶上,只要稍稍不留意便会从山上滚落下来,顿时被摔得粉身碎骨!有人提着两桶水漫不经心间霍地见到两人出现于眼前吓得大声惊叫出来,有些人还险些仰天翻倒着实是惊心动魄。 原来要几乎用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才下到的雪云峰,两人竟然只用了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只听那少年笑道∶“景夕忘,你可准备好了没有?”虽然在昨天景夕忘拜师的时候全华仙派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过被他这么叫了一声倒是不大习惯,当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那少年略一迟滞,就好像从未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一般,“嘿嘿”笑道∶“我叫赵晰!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要开始啰!” “我绝不会输的!”只见一声令下,两人犹如应机之矢一般死命的往上跑,一时之间成了众人眼球中的焦点,那些上上下下的华仙派弟子见这两人如此拼命,都是自觉的走开两边让出了中间的道来。眼看就要落下,景夕忘咬咬牙奋起直追。赵晰本以为会很容易便摆脱景夕忘,却想不到竟然被追得这么紧心里倒是不禁佩服。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以大欺小的嫌疑,如果不切底将他摆脱掉的话,即便是赢了也不见得光彩。 念头一转当即提气直奔最后虽然是赢了,两人的距离还是没有被拉开多少。而景夕忘虽然输了却也不服,因为他觉得自己明明可以跑得更快,但体内有一鼓力气怎么也使不出来!不过输了终究是输了,只有向赵晰认输…… 赵晰虽然赢得不大高兴,但也不得不用赞赏的语气道∶“以你这年纪内力修为达到如此境地已属不易。目前看来我们是一比一打成平手了,作为你的师兄,我还是会答应你一个条件的,那就爽快的说吧!” 这时朱宁然才刚上到山来,景夕忘想起还有很多师兄的衣服没有洗,便笑道∶“你真的要我说么?”赵晰只点点头,景夕忘又道∶“那你就帮我把师兄们的衣服都洗了吧!”朱宁然一听,手中两个木桶顿时掉到地上。赵晰忽然后悔起自己说过的话来,因为他本以为景夕忘会请教他关于武学修练之道,最后却是让自己洗衣服…… ; 第三十五章∶初涉剑道 景夕忘刚想拉着朱宁然走,却见到柳筱向自己一边走来,一边埋怨道∶“你跑哪里去啦,可害得我好找。” 柳筱忽然见到赵晰站在一旁,便叫道∶“赵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倒也少见。” 赵晰听到柳筱叫到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呵呵”傻笑道∶“柳师妹,你怎么也来啦!师叔安排的修行完成了么?”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景夕忘身边,两手猛地抱过景夕忘对柳筱道∶“我还有点事要和景师弟说一下,你先等等!” 景夕忘被赵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问道∶“你不帮我洗衣服了么?”赵晰忽然紧紧的捂住景夕忘的嘴巴,一副生怕被某人听到似的。他在景夕忘耳边小声说道∶“你听着,大丈夫言出必行我帮你洗那些臭衣服没关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听,犹其是柳筱!”景夕忘的嘴巴被捂住,只得点了点头。心想∶“这赵晰也真奇怪。” 见到景夕忘点头,赵晰这才放开手道∶“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说话算话!”然后又将景夕忘推到柳筱身边道∶“没事了,你带他去吧!”柳筱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要生景夕忘气的,这时也都无故消了下来。柳筱道∶“夕忘,你怎么跟赵晰在一起?他在教你武功么?” “他为什么要教我武功?” 柳筱微微一惊道∶“难道你不知道么?赵晰可是大师伯最宠爱的内门门弟子呀!” 朱宁然插了一句道∶“可是景夕忘已经叫他去洗衣服啦!”赵晰虽然叮嘱景夕忘不要乱说,却似乎忘了这个朱宁然。 柳筱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突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景夕忘见柳筱如此的开怀大笑,倒也大出意料之外,不过赵晰这事又不是自己说的,他只想着∶“赵晰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而让朱宁然说,这最终不是也知道了么?”他又那里知道,赵晰认为只有小孩才会乱说话,而自己和朱宁然不热不冷,料想也不会将此事说出,但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柳筱在赵晰为什么被景夕忘叫去洗衣服的事上纠缠了许久,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既然景夕忘答应了赵晰不能说也只得模糊带过。 这一天,柳筱在景夕忘面前演练了一套最基本的剑法招式,还把一些收发力度的要点和克敌制胜的技巧等说得丝丝入扣。两人一直练到了申时,柳筱见景夕忘的天赋竟是丝毫不亚于自己,当初自己修练这套剑法时也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而景夕忘却只用了这短短半天时间就明白了个中要旨,而且剑到之处毫无呆滞古板之意。 当柳筱知道就算景夕忘自己一人也会练这套剑法时,便对景夕忘道∶“师父说过,练武之人切忌急于求进不然就会反受其害,今天我们还是先练到这里吧,你日后自行练习便可。”话声未歇,柳筱收起一副正经的面孔一手拉着景夕忘道∶“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到处走一下吧!” “这里有什么可走的?” “当然有啦,你刚来到这里,这里的好山好水都还没看过呢,而且还可以看赵晰帮人家洗衣服的样子!”说完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景夕忘没想到她心里倒还惦记着这件事,但是当两人下到山脚的时候,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柳筱一脸失望的表情道∶“看来我们来迟了,早知道就先来看看他的狼狈样再去教你剑法好了。” 就在两人刚转身要走时,忽然身后风声飒飒,柳筱剑鞘一转,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转过身来,见到偷袭自己的正是赵晰。 柳筱见到赵晰在身后偷袭,不怒反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刚帮人洗完衣服的赵师兄呀!想不到堂堂华仙派里最有出息的内门弟子也会被刚入门的小师弟使唤去洗衣服,此举真是难能可贵佩服佩服呀!嘻嘻,就是不知道乙上师叔知道后会怎么想!”说完又是咯咯直笑。 赵晰听得脸上一红指着景夕忘骂道∶“你这混蛋小子好没道义,居然还是把这事给说了!”景夕忘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赵晰便一剑往他身上刺来。 这时景夕忘身上没有带剑,正想避开却见柳筱用剑鞘向前一伸,竟是不偏不离的顶住了赵晰长剑的剑格,长剑的去势顿时停了下来。 柳筱仍是有意取笑道∶“你就是这样欺负刚入门的师弟么?”赵晰被斥得有些无地自容,但满腔的怒气却不能发泄在柳筱身上,当即将手中的长剑往景夕忘的手中抛了过去,自己从树上折了一条与剑长度一致的树枝道∶“现在你拿剑我拿树枝可别说我欺负你了,现在我跟你切磋一下剑术,柳筱教过你什么招数我就用什么招跟你打。怎么样?敢不敢打?” “有什么不敢的?打就打。” 赵晰的最后一句话本是有意相激,但就算他不说这句话景夕忘也会跟他打的,因为这也是景夕忘测试自己对这套剑法掌握到何种程度的一种锻炼。柳筱本来想出言阻止,见到景夕忘早已经答应了,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见赵晰叫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说完一步抢上,树枝中夹带着阵阵破风之势。景夕忘这是第一次临阵对敌,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紧张而且赵晰那以快打慢的手法竟是全将柳筱教过的招式抛之脑后,一时间方寸大乱门户洞开。 赵晰笑道∶“这便是你今天学到的剑法么?可真让我大开了眼界呀。”而柳筱在一旁干着急,只得不停的提醒道∶“这招你该用我教你的推涛作浪呀!”赵晰本可以趁机用树枝往景夕忘身上打落,却不知为什么一直迟迟没有下手。 当两人手上走过十多招时,景夕忘的心境终于逐渐平静下来,想到了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他从绝缘峰下来以后,倒也见过不少招来剑往的场景,知道任何招式之所以能发挥出它的威力都是因为能在临敌之际懂得随机应变另创新意,而不是一味的墨守成规。但想时容易做起来却难,况且剑法之奥妙非朝夕可成,有人甚至穷其一生都未有所小乘。 他一直注意着赵晰手树枝挥舞的方向,心想∶“只要用自己手中的剑斩断赵晰手中的树枝就算赢了。” 这时景夕忘精神徒然一振,柳筱适才教自己的那一套剑法也开始在大脑中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赵晰见景夕忘的神色渐渐镇定下来,便笑道∶“看来你快要找到决窍了嘛!接下来可要小心了。”说完一招仙人指路向自己使来,还在其腰部和小腿连击四下。景夕忘连连后退险些摔了下来。 赵晰在一旁笑道∶“怎么样,服了没有?” 景夕忘咬咬牙,忽然斗气大盛,喝道∶“这次不算,我们再来。”说完又挺剑而上。 赵晰称赞道∶“很好,果然有骨气!” 在不知不觉间,两人手中已经过了五十招,虽然景夕忘也开始攻守得有模有样,但手中的长剑无论如何也碰不到赵晰手中的树枝。而当景夕忘的剑式中露出破绽时,赵晰便毫不客气地往景夕忘身上打去。 赵晰一边打还一边解释道∶“剑的击法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这剑法中还包括了手法、眼法、身法和步法诸多变化。你仔细留心看准对手的出招动作之余自身还要做到攻防有节这才可以克敌制胜!而不是像你这般胡乱蛮打……” 在赵晰的以身试教之下,景夕忘渐渐的摸到了一些门道,而防守也渐渐变得更加紧密起来。刚才景夕忘只想着如何斩断赵晰手中的树枝,以致忽略了防守门户大开屡屡受制,现在经赵晰的一番讲解后开始渐渐的明白要攻守兼备的道理,在制服对手的同时,也要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柳筱在一旁也是听得直点头。 景夕忘越打越是顺手,口中连连称谢道∶“多谢师兄指教!”赵晰冷哼一声道∶“今天你还叫我帮别人洗衣服,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说完手中的树枝越打越快,景夕忘竟也做到了眼疾手快跟上了速度而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赵晰暗暗惊叹其悟性过人进境神速。只听柳筱在一旁异常高兴的大叫道∶“景夕忘,快给些颜色这家伙瞧瞧!” 赵晰在一旁听得柳筱不停地为景夕忘加油呐喊,说什么要打倒自己的话,心下颇为不悦心道∶“他进境虽快但要赢得了我还差得远呢。” 心念一转顿时意气大盛,速度居然更快,身影也是飘忽不定,景夕忘顿时又处于下风。忽然间景夕忘手臂一麻,竟是被点了穴道,手中长剑顿时撒手。 “怎么样?这次可服了吧。” 这时只听柳筱喝道∶“你以大欺小,羞不羞。亏你还是当师兄的,现在我来陪你练几招。”说完一剑追上,赵晰一着急,竟忘了自己手中的是树枝,刚碰到就被砍断了,幸亏躲得快不然肩膀都要被削去。只见赵晰神色慌张,一边儿狼狈的躲避一边大叫饶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我再怎么说也是师兄,打赢了也没什么稀奇吧!” 赵晰一直被柳筱“追杀”着,但自己全无还手之意,只是一昧的躲闪,而刚才自己和景夕忘说的那些克敌之法却一丝也看不出来。 直到后来,景夕忘才知道原来赵晰一直喜欢柳筱,也是因为柳筱的关系才好心好意来指点自己剑法的,只是柳筱对他有没有意思就无人知晓了。而自此之后赵晰也就没有再指点过景夕忘,或许是因为经过这一次之后赵晰看到了景夕忘惊人的天赋,他害怕终有一天自已会被这个师弟赶上,而不得不也苦心修练。 这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之际,景夕忘脑海中来来去去都是和赵晰对练时的影子,连一直修练内功心法也给搁浅下来了。 窗外引进一缕银光,景夕忘走到窗边,举头望月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和沁心等人,也不知道见面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片光景了…… 第三十六章∶夜半授业 document.write(''月白风清,景夕忘仍然夜不能寐独自一人在屋后的一片空地上徜徉,他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百无聊赖间又将今天柳筱教他的剑法演练了几遍。就在他练得兴起时忽然感觉到一鼓磅礴的内力正如海浪般向自己推来,退了几步险些将自己向后推倒。 景夕忘暗暗吃惊,心道∶“这种感觉只在三年前暮晨和自己爷爷比试内力时有过,难道是暮晨又回来了?”他越想越是高兴,于是开始寻找起内力的源头来。 找了一顿饭的时间,他来到了雪云峰东面后山的绝壁前。这时月色皎洁,映照的绝壁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尘雾。虽然地势极险,但夜色旖旎却宛如人间绝境就像身在梦中一般感觉奇妙无比。 在这峭壁前还站着一个身材厚实的白发老人,景夕忘还道是自己的爷爷来了正要上前去相认,忽见那背影霍地一动,身体向绝谷中飞去浮在了半空中。这时他才看清楚原来那是华仙派的掌门太白真人。 只见太白真人袖袍一卷,谷中的雾气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滚起来。他右手幌了半圈,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白色的长剑。景夕忘细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那长剑竟是用谷中的白雾形成的,而且还铮铮作响真如削铁如泥的利剑宝刃一般。 混沌的大雾忽然形成了数十个手执长剑宛若幽灵般的雾人,那雾人正将太白真人围成一圈,长剑一晃,都向太白真人身上刺去。景夕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前 第三十七章∶刁蛮小师妹 韦永钰见景夕忘问得好奇,便对他道∶“走吧,反正空闲我还是亲自带你去看一下好了。”两人来到一间看似平凡无奇的屋子里,只见门外有两个弟子守着,看来这里便是韦永钰口中所说的藏书阁了。据说这藏书阁里的书籍只得在里面看不能带出去的。 景夕忘随韦子望进到里面,这里的地方还算宽敞,透着一股浓郁书香味还有一些发霉的气味空气显得有些潮湿。书籍整整齐齐的阵列在书架上有些显得发黄,似乎已经搁置在这里很久了,只是看上去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才不致于尘土堆积。 看到这里空无一人,景夕忘不禁问道∶“这里怎么都没有人?” 韦永钰道∶“这里除了三个内门师兄之外,平时确实是没什么人来的。因为这里很多记载到的高深剑术我们大都还没练到,要达到师傅他老人家的那种境界,跟上师傅的步伐那是絶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看的都是剑法基础篇和一些内功心法而已,光是练成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况且对着书本练习剑法和在师父引导下去修练,这两种结果是不可同一而喻的。除非有三位内门师兄的那种悟性和天赋那就难说了。” 景夕忘默默地抽看着这些书卷,他随手从中抽出了一本【御剑篇】来看,里面还插入了不少的图像,都是些运剑姿势、经脉流转的方位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他渐渐的看得入神,韦永钰在一旁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韦永钰递过一本书给景夕忘道∶“你刚才练的剑法就记载在这本书里面。”景夕忘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都有记载,只是不知何故这本书却没有图像。他暗暗高兴,心想∶“如此一来,就算柳筱没空教自己剑法那也能来这里学。”念头一转,忽然又想到柳筱这时可能来找自己了得赶紧回去。 景夕忘一想到柳筱生气的样子背后一阵凉意,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书急急地向韦永钰道∶“韦师兄,我还有事现在要走了,你先在这里慢慢看吧,等我有空再向师兄你请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韦永钰一人在里面。 当他回到去的时候发现柳筱还没有来,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景夕忘被吓得差点没跳起,但正当稍稍定下心神来时,却发觉这不像是柳筱的声音,他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时,果然…是优璇! 这时周围的人都显得非常好奇的向优璇看来,优璇略一抬头那些人犹如被有掴了一耳光似的连忙收起惊异的目光转身头去做起练功的样子来。 景夕忘僵硬的表情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姐,怎么是妳?” 优璇背过身去,双手抱胸脸无表情地问道∶“你是不欢迎我?” 景夕忘“啊?”的一声,连忙接声道∶“当…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而已。” “师父留了功课给柳筱师妹,所以她今天就委托我来了,我们走吧!” 景夕忘虽然不知要走去哪里,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跟了上去。只见优璇倩影轻移,刹时举步生风,转眼间已消失于眼前,景夕忘心道∶“要说御剑飞行现在倒还不会,只是昨天晚上祖师爷教我了以神御气之法,这地上轻功倒还难我不倒。”念头一转,便提气直追,他追了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就已经追上了优璇,眼看颇有成效一时得意忘形高兴的大叫道∶“师姐,我追上你啦!” 优璇本是有意看一下景夕忘的内力深浅,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追上了自己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景夕忘一直追在优璇身后忽见眼前出现一棵大树,优璇也不闪避只一直向前走,眼看就要撞了上去。景夕忘急声叫道∶“师姐,小心前面!”说完便提气直上想将她拉住,却不想优璇一直顺着大树的树干直走了上去。而景夕忘心里则一直想着要拉住优璇,自己却一头撞到了树干痛得抱头直叫。 优璇从树上跳下来想到刚才景夕忘撞树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那冷峻的面孔顿时无存,两鬓长发轻拂却是别有一翻撩人的妩媚之意。景夕忘第一次见到优璇笑,虽然自己撞上大树见到优璇的笑容心里也觉得高兴,不禁说道∶“师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下一刻优璇又收起了笑意,冷哼一声道∶“自己都顾不了还有心思管别人么?”景夕忘也不敢叫痛却发起小孩子心性鼓起嘴来,心道∶“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 景夕忘的手一直捂在撞到的头上,优璇一边拿开景夕忘的手一边道∶“先让我看一下!” 只见景夕忘的额头上肿胀起一个大包,优璇又忍不住“扑哧”一声险些又要笑了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景夕忘道∶“看来消肿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呢。到时候柳筱那丫头又该笑话我了!” 优璇微微嗔道∶“你才多大呀,竟然叫起柳筱作丫头来了?” 景夕忘道∶“可不是嘛,妳看她哪里有做师姐的样子了?不是喜欢骂人就是打人的脾气可真让人不敢恭维。” 优璇哼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话告诉她?” 景夕忘想不到优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吓得铁青,赶忙求饶道∶“我说师姐,你可千万不能将这话告诉她,不然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优璇板着脸道∶“如此说来你也是不拿我当师姐看待了?” 景夕忘见优璇像是要生气,急忙道∶“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优璇道∶“你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定是这么想的!” 这话越说越僵,景夕忘有些慌了神,只一个劲地说∶“师姐真是冤枉我了,绝对没有这回事!” 优璇忽然口气缓和,目露忧伤之色道∶“你定是像别人一样也很怕我了是不是?” “我……我……”景夕忘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优璇轻叹道∶“倒是难怪,同门之中除了柳筱和那小丫头之外人人都敬我怕我,连话都不敢跟我说一句。” 景夕忘平时见优璇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想不到此时竟然向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番如此柔情的话,一时间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只是沉默不语实不想再惹她生气。 优璇走到景夕忘面前右手轻轻放在距离他额头寸许的地方。景夕忘不知她要做什么,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心想∶“我既然惹妳生气,妳要打我骂我也是应当!”忽然只觉一鼓热量自额头上传来,片刻间那肿胀之处的痛觉竟也渐渐的减轻了,半晌之后优璇放下右手道∶“现在再摸摸你的额头看。” 景夕忘轻轻地触摸着额头,却发现刚才肿起的大胞不见了只剩下一点擦伤的痕迹。景夕忘喜形于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优璇又再转过身去,道∶“这有何难的,你的伤口处只是一时间积蓄了些於血这才会肿胀起来的,我只是用内力助你额头上的於血迅速扩散开而已。” “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的!” “你们两个在多谢什么呀!”景夕忘一句话刚说完,忽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时一个身影在树丛中翻转,兔起鹘落间已站在了景夕忘和优璇身前。景夕忘看着这个娇俏可爱的脸蛋,便是当日打退张灿令群雄刮目相看的小叶萱。 叶萱一上来就拉着优璇的手道∶“优璇师姐,我正要找你练剑呢,你怎么走这里来啦!” 优璇神色平静的说道∶“我正要教景师弟剑法,所以没时间陪你了。” 叶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着那一双玛瑙般的大眼睛问道∶“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负责教人剑法了?”这时叶萱转过头来看着景夕忘半晌,这才说道∶“你便是前两天入门叫景夕忘的那个小师弟吧!” 景夕忘只点了点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叶萱,听柳筱说她是直接跟师祖爷学的剑术,那自己是不是该尊称她一声“小师叔?” 因为当日景夕忘也曾站出来帮华仙派说过话,所以叶萱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只听叶萱指着景夕忘道∶“喂!我现在要找优璇练剑,那你还要学么?”声音中显得有些霸道之意。 “我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你们去练吧!” “你人真好!嘻嘻,师姐,我们走吧!”就这样,优璇还没教景夕忘一招半式便让叶萱给拉走了。 既然优璇让叶萱给拉走了,那自己也就只好一人回去。而就在他回去的途中刚好碰到了正在独自练剑的朱宁然,而这时朱宁然也注意到了景夕忘便叫了过来道∶“刚才我看到你追着优璇出来,想必又是去学剑了吧!只是这次怎么这么快?” 景夕忘苦笑道∶“都还没开始教,她就让人叫走了!” 朱宁然道∶“你来了正好,我正愁没人给我喂招呢,也不知学得怎样。” “这样也好,反正我是想一个人去藏书阁的,既然你在这里就跟你拆几招吧!” “你也去藏书阁么?”朱宁然显得有些不太相信。 “这有什么奇怪的?” 朱宁然叹了口气黯然道∶“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外门弟子才会去那里,昨天我就是在那里自学的招式今天出来练一下。”景夕忘知道朱宁然有点受人排斥这才不得不自己去找书来学的心下也觉得他有些可怜。 “不如以后柳筱她们来教我的时候你也跟着来吧!” 朱宁然轻轻摇头道∶“你这是在可怜我么?”景夕忘想不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他一语道破,正想解释却听朱宁然退后两步,长剑一挥,道∶“我们快开始吧!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人来找你呢。” 朱宁然虽然是自己看书练的剑,但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练的正是景夕忘昨天所学过的剑法。朱宁然自小便是对着破天剑谱练的剑法,每天都会苦心钻读。破天剑法可称之为天下奇书,其中的奥秘之处自然比华仙派入门篇的书籍精深得多了。所以当朱宁然在藏书阁看书时很快便能领悟过来。 景夕忘见朱宁然的剑术动作中犹如行云流水般绵绵不断,没有一点的生硬和停顿倒也微微有些意外,只是他的内力修为显浅如若不然以朱宁然的临敌经验自己早已不是对手。两人相斗了一顿饭的工夫,景夕忘向朱宁然指出了一些稍为不足的地方,后来见他练得认真也就不便再打搅独自离去了。 回到去的时候景夕忘发现这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以前总能听到一些人或对剑或讨论的声音,现在却感觉有些不大寻常。这时有个师兄见到景夕忘回来立马像见了救星一般,连忙招呼过来低声道∶“景师弟,外面有人在等你,快点过去吧!” “真的是在等我么?” 那师兄一边点头,一边将景夕忘推了出去。景夕忘“咦?”的一声,只见叶萱正坐在石台上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叶萱见景夕忘回来便从石台上跳了下来道∶“你可回来啦,这里也太无聊了。” 景夕忘问道∶“你不是跟优璇师姐去练剑的么?” 叶萱忽然向景夕忘骂道∶“哼,这都是你害的,没事找师姐学什么剑?” 景夕忘更奇怪了,皱眉道∶“我又没有阻止你们去练剑。”心里还想着∶“况且她又不是我叫来的。” “就是因为师姐答应要教你剑法途中被我拉走了,所以和我练剑时才会一直心不在焉的,真是没趣之极。” 景夕忘低声说道∶“这也与我无关呀!”叶萱忽然笑靥道∶“所以我就说让我来教你了,反正我一直是跟爷爷学的,还没教过人剑法呢这肯定也很有意思。”景夕忘“啊?”的一声,呆在原地半晌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第三十八章∶忘忧 这时一些师兄看着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为何都躲在屋边偷笑,而景夕忘的眉头皱成一团,最后只得道∶“叶萱…师叔!我想还是不麻烦你了吧!” 叶萱淡眉一挑,问道∶“你怎么叫我师叔了?我显得比你老很多吗?” “当…当然不是,你不是跟师祖爷学的剑术吗?那我就应该叫你一声师叔呀!”旁边的人听得顿时“咯咯”直笑。 叶萱“哼”的一声道∶“我是跟爷爷学的剑法可我又没有拜师,所以这里的人都只管叫我小师妹!”景夕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叶萱又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我比你小,所以就认为我没本事教你是不是?”她长剑一振景夕忘吓得连退几步,正想说不是却见叶萱已经一剑追上,一边叫道∶“我就偏要教你了。”景夕忘顿时被打得节节败退叫苦不迭。 “你这样叫教了吗?”叶萱依然招招逼紧,步步追进,朗声道∶“你这不是不服气么?那就先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直到后来,景夕忘才知道那些师兄们为什么见到叶萱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原来她年龄尚小生性好动,见到人都想和他比试。但叶萱是孩子心性得太白真人亲传剑术造诣又高,除太白真人外一副谁也不放眼内的样子,所以与同门较量时往往都显得毫无分寸,将那些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都打得落荒而逃颜面尽失。 久而久之,人们远远见到她都只得绕道而行,只有少数的一些内门弟子闲适之余才跟她较量过招,饶是如此对阵时因叶萱年龄尚幼,只比剑招而不拼内力也有不少功力稍差的弟子感到有些难以支架,所以大多时间她都显得极是无趣。 如今见到了景夕忘,两个童心相仿的孩子走到一起,言谈举止都是随意而为之,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拿出一大套繁文缛节来说过不停的师兄师姐们,那是自由自在得多了。而且在景夕忘和叶萱练剑时输了就是输了,并没有觉得有如何失面子的事,但叶萱则争强好胜倒是不肯退让半步。 在此之后教景夕忘剑法的事就由叶萱全权接替了,柳筱刚开始都显得一副不大敢相信的神态,但无奈之下也得由她了,毕竟自己不是每天都有空闲来到这里的。而在以后的日子中就算柳筱有空闲来到这里也是来找他们玩的,并无没有再教过景夕忘剑法了。 而跟在叶萱身边练剑并不似跟在柳筱那般又是讲解又是演练的,她只是照自己喜欢的做。有时候也会在景夕忘面前演练太白真人刚教过的剑法,但大多时候却是只管叫景夕忘和自己练剑,只说∶“剑法就在我的招式里,你可要留心看好啦。”还说什么“学剑法就是要学活的,光是练那些姿势还不如边学边用来的好。”还一副理气直壮的样子。 景夕忘虽然知道这只是她的推托词,叶萱只是找不到人来练剑这才说要教自己的,但有很多话还是认可的,这也正好增加自己的一些临敌实战的经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有不明白的地方景夕忘大都是去藏书阁查阅。 直到后来,景夕忘已经对剑法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更多时间都是在研究易云鸣所留下的剑谱,而叶萱则是一直跟太白真人学习剑法,每天两个人走到一起都是用自己所学的剑招相喂。 如此之后又是大半年光境…… 这时正值春去夏来的时节,山后仍是一片柳绿花红燕语莺啼之景。叶萱本来就是小女儿的心态,最是喜欢花团锦簇之地。此时她已无暇练剑之事,正拉着景夕忘在这雪云峰下赏花扑蝶玩得不亦乐乎。 叶萱手中拿着两个刚编织好的花冠,那花冠上尽是橘红色和白色的花朵,叶萱问道∶“景夕忘,你可知道这两种花的名子?”景夕忘只是摇头晃脑。叶萱指着一朵橘红色的花道∶“这叫萱草……” 景夕忘接道∶“这萱草的‘萱’字可是你名中之字?” 叶萱点头道∶“正是,这可是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的,就连我这名字也是爷爷给起的。我当时就问爷爷说∶‘这明明就是花,为什么叫萱草而不是萱花?’景夕忘你可知道爷爷怎么说?” 景夕忘略一沉吟,只道∶“师祖爷爷高深莫测,我只怕说不准!”叶萱催道∶“说不准也没关系,只让你猜一下,错了又没人怪你!” 景夕忘点头道∶“我以前曾听暮晨叔叔说∶‘世间大多狂妄之辈多为无知之徒,而胆小怯弱之辈则更为可笑,竟屈服于这等人的淫威之下,将这若干等人大肆吹嘘,敬若神明。’所谓智者务其实,愚者务其名。不管它叫萱草也好萱花也罢!我想师祖爷爷也会是像暮晨叔叔那样借这萱草的区区虚名指责那些名过其实之辈罢了,这也算是师祖爷爷对师妹的寄望吧!” 叶萱听景夕忘侃侃而谈有些目瞪口呆,最后笑道∶“原来你也不笨呀!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但也很了不起啦!”景夕忘问道∶“那还有一半是什么意思?” 叶萱道∶“这萱草还有几个别名,其中两个叫‘疗愁’和‘忘忧草’!这下你可都知道了吧!”景夕忘点头道∶“这两个名字可真妙呀!哈哈哈……” 叶萱笑道∶“你这景夕忘的名字起得也不赖呀,只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景夕忘忽然神色一暗,想起自己名字的由来,苦笑道∶“正是,正是!”叶萱似乎并没有察觉景夕忘这一变化又道∶“这白色的花叫含笑。” 叶萱说着便将两个花冠一个戴在自己头上,一个帮景夕忘戴上,笑问道∶“景夕忘,你说好不好看?以后我们两个可都要含笑而忘忧了。” 看着叶萱头上的花冠,他突然想到沁心也曾给自己编织过花冠,也就是在那时候救的语嫣,这时又想起了惨死结拜大哥,一幕幕辛酸的往事此刻如泉水般涌上心头,怔怔的一时想得入神也没有理会叶萱的话。 “景夕忘!你在想什么东西!”叶萱见景夕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一般,便在他耳边大声叫道∶ 刚回过神来,景夕忘就刚到叶萱撅起那樱桃小嘴,正睁大眼睛盯着自己。 景夕忘一边“哈哈哈!”地憨笑道∶“干…干什么?又要开始练剑了么?” 叶萱“哼!”的一声,生气地转过头去∶“什么练剑?你都不在意我说的话,我不理你了!” “怎么会不在意呢,刚才…刚才…”景夕忘一时语塞,因为刚才确定是自己的不对,但自己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生硬地说了一句∶“反正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的!” 叶萱一听,立时喜上眉梢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丈夫说话算话!”景夕忘拍拍胸膛道。 叶萱刮了刮脸笑道∶“你也算大丈夫?顶多算个小丈夫。小丈夫口出狂言也不害臊!”此言一出,叶萱顿时两颊绯红,因为她想到只有拜了堂的妻子才叫自己喜欢的人作丈夫,而且这小丈夫叫得更是显得暖昧。 景夕忘见她脸色白里透红,虽然小小年纪却是觉得越发的娇柔可爱,但转念一想还道是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叶萱身后频频劝道∶“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和你说话再也不想别的人就是了。” 叶萱见景夕忘一副憨厚老实之态,倒是有些忍俊不禁。景夕忘见到叶萱如此,知道她不生气了,也松了口气像是落下一块心头大石。只听叶萱道∶“你方才说要听我话的是不是?” 景夕忘猛地点头,叶萱有意为难,将手向崖壁一指,道∶“你看到那簇白色的花儿没有?那好像是叫六月雪,它不知何故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而且也不是每年都会开花的,今年甚是难得我要你帮我摘下来。爷爷说过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那是用尽了它一生的坚韧所绽放出最美丽姿态,我的花冠就缺少它了。” 景夕忘沿着叶萱手指上的方向,果然见到绝壁上生有几朵白色的小花,那小花生长在一处凸出的盘石之下,在那盘石下风吹不到日晒不着。不过他倒是没有觉得它和地上的鲜花有何区别甚至还不及地上的花儿好看,最多也就是长得高一些罢了。 他在崖壁看了又看,只见这峭壁光滑无比毫无借力之处,就算是有一点点能承受得住力的地方也绝不可能爬得到那朵紫色小花旁边更不用说摘了,除非会御剑飞上去。除了攀爬石壁上去之外,在旁边倒还有一棵大树,那大树的树顶刚好就和那朵紫色花高度一般无疑,不过大树离崖壁也有一丈多远,根本就够不着。叶萱在一旁见到景夕忘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正在一旁“咯咯”地取笑。 景夕忘心道∶“如果摘不到那花,叶萱定然又要生气。”于是把心一横,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向那大树走去。叶萱认为景夕忘一定会放弃,却想不到他往那大树走去要做些什么。景夕忘一直往树顶上爬,叶萱在下面叫道∶“景夕忘!你难道是没有脑的么,这么远怎么可能拿得到?快快下来吧!” 这时他已经爬上到了树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崖壁的那几朵白花,像是怕它会跑掉一般。看着景夕忘的神态,叶萱这时心里忽然冒出一丝不好的念头,她也死死的望着景夕忘的一举一动,一张脸蛋忽地由红色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得铁青,神情慌乱正想大声叫喊,却见景夕忘已经纵身一跃,整个人像猴子般迅捷地向那朵紫花跳扑过去。 叶萱吓得失声大叫,眼见景夕忘双手抱住了那块岩石,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只见他右手刚采到几朵白花,岂料身身一滑就直直的往下掉,最后听得“呯!”的一声。 叶萱此刻只感觉到这是自己的心脏碎裂声。这时她早已经泪如雨下,连忙跑了过去抱起身体卷缩成一团的景夕忘,生怕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边大声呼唤其名。 景夕忘如刺猬般卷缩的身体渐渐的舒展开,却见叶萱正抱着自己在哭还以为是自己又若她生气了也不该如何安慰,只得慢慢的拉过她的右手,从自己怀中递过几朵花给叶萱道∶“不要哭了,我又没有弄坏你的花。” 叶萱在景夕忘怀中哭了半晌才发现他没事,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微嗔道∶“你道我是为这朵花儿哭的么?你以后还干这种危险的事,看我饶不饶你!” 听叶萱这么一说,他更是摸不着头脑,心道∶“这不是你叫我摘花的么,怎么现在拿到花了难道还不高兴?”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嘴上却也不敢这么说,当即又道∶“这也不危险呀,你看我身子骨结实,这点高度是摔不死我的,就怕是弄坏了这朵花怕又惹你不高兴。” 叶萱听得心里甜丝丝的,虽然感动却还是故意板起一张脸道∶“我现在就不高兴了!” 景夕忘眉头一皱,道∶“你还有花要摘的么?” 叶萱“扑哧”一笑道∶“早知道你是这么死脑筯的人,我就不叫你摘啦!不过我听爷爷说在十天之后,华仙派的外门弟子中会有一次大比试,说是要看看各人之间实力的差距,我是要你去参加打败所有人!” “今年的外门弟子考核不是已经过了么?而且我的师傅一直在闭关,所以我师傅门下的师兄们全都没有参加,就只有乙上师伯和静宛师伯两边的外门弟子参加而已。” 叶萱摇摇头道∶“这一次可不是外门弟子的考核,外门弟子的考核只不过是跟同一个师父的师兄弟们较量,而这一次是全华仙派的外门弟子呀!” “那师祖爷爷搞这么一次比武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半年前爷爷大寿之期,碧女峰上送来了一块千年玄铁,那是冶炼兵器上乘珍铁,爷爷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托人将这块千年玄铁铸造成两把阴阳宝剑。一把叫“月琊”,爷爷已经把它给了我。另一把叫“天寻”,如果在这一次的外门弟子当中谁的剑法最利害,那这把天寻就给谁。我推想爷爷定是想通过这次比试让你夺得此剑的!” “以前我记得你和那个张灿打的时候不是有一把宝剑的么?” 叶萱叹了口气道∶“那把剑是优璇的师父借我的,那一把剑比我这把还要好呢。无论如何,这把天寻宝剑你一定要拿到手,我可不想到时候跟你练剑的时候总说我是占了兵器上的便宜。” “那我不说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总而言之,你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那把天寻,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比剑了。”这句话若是被别的师兄师姐听到,只怕心头还松了一口气,但景夕忘跟叶萱打闹得惯了倒是不愿 对于这外门师兄们的实力,景夕忘还是不甚了然,因为他练剑时大多数的对手都是叶萱。但在叶萱的威严下也不得不满口答应。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景夕忘答应叶萱是对的,因为随后柳筱也跟自己说起了这件事,还说了和叶萱近乎一样的话。 第三十九章∶小试锋芒 十天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华仙派上下也正为这次比试之事如火如荼地张罗着。这一场比试据说是为了测试华仙派外门弟子能力去到何种程度的一次总体试练也是对外门弟子的一种激励。当然,如有对自己修行信心不足者就会自动弃权,就像韦永钰在去与不去这事上纠结了很久,是景夕忘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许久这才将他说服陪自己一同参加的。 这一天景夕忘和韦永钰早早的就来到了比试场上。也许是考虑到时间问题场上搭建了数个比试点,那些打算一试身手的外门弟子也是一早就来了,正在下面熙熙攘攘的吵个不停,一个个信心满怀之态。 “哈哈哈!师妹,我看妳这第一场是赢定的了,你看这就是你的对手是我们刚入门不久的浓包小师弟呢。” 景夕忘听到一阵笑声从自己身后响起,转过身时却见是说话的是张毅,旁边还有那个叫马大千的人,两人正围着一个眉梢清秀,肤如凝脂的少女在献殷勤而忙转个不停。那少女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得极不奈烦。 景夕忘虽然进华仙门下修练已半年有余了,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忙于在山后跟叶萱练剑,这眼前虽然师兄众多却是除了自己的师傅易云鸣门下的数十名师兄外便没几个是认识的,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个少女,他只知道静宛师伯门下全是女弟子,而这个女子也多半是柳筱这一脉的便没错了。 那少女见到景夕忘忽然眼前一亮,轻轻的推开了张毅和马大千两人向景夕忘走了过来指着景夕忘道∶“你…你便是柳筱说的景夕忘么?”景夕忘见她叫到自己,只得陪笑地点点头。 “我叫凌薇,柳筱在指点我们剑术的时候也时常说到你的,只是一直都无缘一面而已!”景夕忘只觉她笑声很甜,简直是要甜到了人心脾里去很让人舒服,心想∶“难怪张毅和马大千那么喜欢跟她一起。” 凌薇又道∶“我第一场编排的对手是你,听柳筱说你练到了穿叶三式,剑术进步很快呢!”其实景夕忘练剑大多数是为了迎合叶萱的剑式,只想着什么剑术可以破解叶萱的招数便学那一门剑术,很少有按部就班而练的,又因为景夕忘自小就被暮晨打通了全身运气的筋脉,所以内力修为的进境更是常人难及的,有了混厚的内力作基础,故此有不少精妙的剑术对他来说便没有多大的限制性了… 张毅和马大千两人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只见张毅抢身出来道∶“他进我们华仙派不过半年光景,再怎么快出也不会是凌师妹你的对手啊!你的第二场的对手是我,到时候我也定然会输给你的,虽然最后可能会输给林彬师兄,不过也定会名列前五名呀。” 这时马大千又抢道∶“没错没错,我们就不要管这个什么忘了,先去那边熟练一下剑法吧!”说完两人便半推半就地将凌薇拉开了。景夕忘看这两个活宝倒也觉得好笑,不过他们口中的林彬又是谁?这倒令景夕忘多了一丝兴趣,因为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最终的对手,于是便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韦永钰问道。 韦永钰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你这大半年的都在干些什么呀!连林师兄你都不知道?”景夕忘不加思索地摇摇,韦永钰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我还真以为你是艺高胆大,却没想到的是无知者胆更大。林师兄是乙上师伯的外门弟子,就在今年年初据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还差一点点就被纳入内门行列了,换句话来说他是最有可能得到师祖爷的天寻宝剑的人。” “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的!”这时景夕忘身后又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他正想转头去时,那人已站在自己眼前,只见这人正是曾指导过自己剑法的赵晰,虽然只有半年的功夫,但他的行为动作却看似比以前稳重了不少。 景夕忘道∶“赵师兄,你也是来比武的么?”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呢?虽然我也想再和你认真较量一番看你进步到何种程度了,不过可惜我是内门弟子,是来负责宣布胜负的?” “宣布胜负又是什意思?” “准确来说就是裁判了,每个场上都会有一个内门弟子来担当这个角色。不过你可不要输得太难看,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哦!”赵晰留下这一句话后就走开了。 景夕忘见韦永钰一脸沮丧,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我第一场就是对张毅,都说了不来你偏要拉我到这儿丢人现眼。” 两人等了许久,直到辰时这第一场试练才开始。景夕忘的对手是凌薇,只见两人刚行完同门礼就见到张毅飞奔到台下大喊加油。景夕忘暗暗苦笑,看来是真不该叫韦永钰过来,还没上场就让人家给轰下台了。 景夕忘和凌薇的剑中走过三招,就发现凌薇虽然运剑娴熟,姿势也挺好看不过就是招式迂腐,用力拿捏不准施展开来无不是漏洞百出,两人相斗还没到第十式就给败下阵来。凌薇虽然显得心悦诚服,但台下的张毅则是一副瞋目切齿,想要冲上来杀人的样子。 景夕忘前脚刚走下台,张毅便冲了上来道∶“你这小子,使的什么妖术!”景夕忘也不想理会这种人,便道∶“反正下一场就到我们了,我使的什么妖术你自己看吧!”说完便走开了,只剩下还在破口大骂的张毅。 韦永钰向景夕忘走来,拱手笑道∶“恭喜你赢了第一场!” “那你自己呢?” 韦永钰无奈地叹息一声道∶“这也没办法呀!那个张毅刚上来就显得一副很焦急的样子,一开始就使出了他自家的‘八步移风’身法,剑都没拔出呢,就让他赶下台去了。” 景夕忘自语道∶“这张毅单凭步法就可以将你逼下台,当真是不可小觑呀。” “可不是嘛!你的下一场就要和他对上了,千万得小心他的步法呐。咦?好像朱宁然那边的比试还没结束呢,我们要不先过去看看吧!” 由于景夕忘经常去藏书阁的原因,所以也会经常碰到朱宁然。当两人看剑谱到了难以为继的时候都会相互的交换一些意见,而且偶尔夜幕闲适之际,朱宁然也会拿破天剑诀出来和景夕忘剖解其中的奥妙之处,日益久远,两人也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之交了。 只不过朱宁然性格有些孤辟,可能是因为太白真人五百大寿之事,他除了和景夕忘说话极少和其他人说话,大多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在藏书阁里像入了魔一般的钻研剑谱。因为景夕忘也不时和朱宁然练剑,所以知道他的实力亦非等闲之流。 两人来到朱宁然对剑的台下,只见到柳筱正在一旁当裁判,似乎没有留意到景夕忘的到来,全部心意都被这台上的招来剑往吸引着。只听朱宁然一声惊叫道∶“这朱宁然的运气也太背了,居然第一场就对上了沈少华师兄。” 景夕忘往台上一看,忽见台上漫天剑舞,两人相斗的速度极快,都是势均力敌难分难解的样子。韦永钰在一旁大声惊呼道∶“朱宁然何时学得这般神通?”景夕忘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两人表面上是斗得难分难解,但见朱宁然剑法中隐隐透着一丝诡异,而且在轻灵沉着这一方面还是略胜沈阳少华一筹的,那个叫沈少华的过不多时便会走下败势。 景夕忘再看得他们相斗数十招,这才发现那一丝诡异的剑法却是因为朱宁然每到险处就会使出破天剑法里面的招式出奇制胜,往往令对手觉得眼看就要胜出时,却被这出奇不意的一招击得屡屡败退。 景夕忘和朱宁然拆招时也曾吃过亏,而朱宁然说这是因为自己从小便是修练破天剑谱的缘故,所以每到被人逼到险地都会出于本能的使出这里面的招式。 直到最后,正如景夕忘所料的一样是朱宁然赢了。当朱宁然下台时,韦永钰直夸其深藏不露。柳筱这才留意到景夕忘,便走了下来道∶“真想不到你这个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进到华仙门下的师兄还当真是有些手段,连沈少华也不是对手。” “这是自然,朱师兄本来就很利害的。” “我可不管他利不利害,只要你答应我的事做到就好,第二场就要开始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可别中途就让人赶下场去了。”说完便走开了。景夕忘和朱宁然寒碜几句便回去准备第二场的比试了,而韦永钰对景夕忘和张毅的这一场倒是饶有兴致的样子,便随后跟了过去,还在耳边说什么帮自己雪耻的一大堆话来。 景夕忘这时已上到场上正和张毅相对而立,眼看张毅怒目而视全身的骨骼被弄得咯咯直响,脸上透着一丝兴奋一丝不屑。听到一声令下张毅的长剑直向自己挥来,景夕忘左右闪避,时刻留意着他的步伐变换,却发现并没有刚才想象的神奇,而且剑法虽然比刚才的凌薇高出少许却也不外如此。这时景夕忘忽然明白到∶“他肯定是以为我这短短的工夫剑法微不足道,自持不用自家步法便能赢我。既然如此我一口气将你打下台去。” 张毅本想在剑术上让景夕忘吃些苦头然后再将他赶下去,但无奈的是自己已用尽浑身解数,却见他身法灵活,剑到之处总能轻易而巧妙的躲开,心想∶“半年还曾经被自己和马大千抓在手里的孩子,我就不信今天就也如此了得了。”眼看就要将景夕忘逼到边界避无可避了,张毅脸现喜色乘机并步点剑,在景夕忘的上中下方位连刺出三个剑花。 绝路之下景夕忘也不打算闪避,手中长剑影动一截一抹,只听到几声碰击声,张毅的虎口霍地一振,手中长剑险些撒手,连退数步这才稳住了身体。他呆立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刚才景夕忘出招之快自己竟然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韦永钰在台下更是看得啧啧称奇大叫精彩。 ; 第四十章∶夺魁 这时已见张毅喘息未定,景夕忘就一招逐燕清风使了过来。张毅虽知这一招平平无奇,但在景夕忘手中使出却是非同一般,眼看长剑如矢应机,势似凌云,忽地身法一转却如步罡踏斗般躲开了景夕忘那咄咄逼人的架势。 张毅大喝一声道∶“也让你尝试一下我八步移风的利害。”话音未歇便一步抢上,身法飘忽形如鬼魅。景夕忘变攻为守,张毅步法虽奇剑术却淡然无奇和景夕忘悬殊太大,一昧只在四周游走半点也近不得敌方身边。侥是如此景夕忘也暗暗心惊:“如果张毅的剑术再高明一点那自己的处景就不及如今般洒脱了。” 此时景夕忘虽然只是一昧地防守倒不是因为没有破敌之法,只因他好奇心起想看一下这八步移风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两人斗得五十多招,因为张毅的八步移风身法的动作幅度较大,当初立创这八步移风身法的人其意只在出其不意之余而求速战速决的效果,却不想剑术不精倒被景夕忘拖了这许久的工夫,早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果换作别人,张毅此时可能已经罢剑认输了,但在景夕忘面前却有一种非胜不可的自尊在里面。却见景夕忘神采依然,一招一式还是打得有条不紊。 过了许久,也是因为张毅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景夕忘才渐渐看出他的步法大多以太极八卦为基础,然后以自己为中心迅速判断其方位顺序。 景夕忘曾在书上看过,太极八卦的主要方位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着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以推测自然和万物之间的变化规律,而克敌制胜之法也就在于这八个方位间的随意变换,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以达到一招致胜的奇效。 然而随自己的身形变动,八卦方位也会随之变动,所以除了要熟练步法之外,还有就是制敌之时出手动作一定要快捷,如若不然,对手的身法稍换其方位也就会随之产生较大的变化还有可能让自己置身险景。 景夕忘看出了张毅的步法变换,显得甚是得意,这时他童心大盛想起韦永钰叫自己为他雪耻之事,便趁他此时疲乏而逐渐开始力不从心,一心要捉弄张毅一番。于是两人比起身法速度来,每次张毅前脚刚踏出,景夕忘就推测他这次踏的是哪一个位置,自己便抢先走到那位置上。但太极方位变化之数极多,自己对此等步法更是一窍不通,一步一个方位又往往会令自己泄身险景… 有几次走到一些凶险的方位上顿时破绽百出,要不是反应快捷早就让张毅给制住了。但也有时候景夕忘所站的位置恰恰就是面对张毅的大凶之地,景夕忘却一直逗着他玩,只是随手用剑面在他肩膀上一拍,以示提醒。有几次被景夕忘猜中了张毅的转换方位,景夕忘已抢身到那个位置上张毅一时收步不及,也一头撞了过来甚是狼狈。 张毅被一个师弟如此捉弄,当真是奇耻大辱,要是自己父亲知道自家的步法被自己使成这副德性还不被骂个半死?此时他心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赢的了,忽地冷哼一声停下手来,头也不回只气冲冲的跳下台走了。景夕忘看他这举动倒也好笑,心想∶“要是叶萱在这里看到肯定也高兴。”但这时叶萱不在这里围看,心中却有种奇怪的失落感。 当宣布完自己胜出时下到台来只见韦永钰在下面兀自大笑自不停。在随后的几场里,虽然也有不少剑术精深者,但还是一路披荆斩棘,顺利的进入到最后。华仙派的弟子几乎没有几个会想到最后和林师兄对决的竟是一个入门不足一年的小师弟,一个个品头论足的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在景夕忘站在最后的试剑台上时,柳筱、叶萱和赵晰等人都在台下观看着,而坐在上座的是乙上师伯,因为这一场夺剑之争是由乙上道长主持,太白真人和静宛师伯并没有到场。 景夕忘打量着眼前这个叫林彬的师兄,见他宽脸浓眉,两目如电,身材健硕,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高度,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景夕忘一看就知道此人剑法不弱,而且内力修为也定是不同凡响,因为就连朱宁然也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台下的柳筱等人此时脸上也不得不随之担忧起来,只听林彬忽然对自己道∶“真想不到我最后的对手是你,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但这天寻宝剑我是一定会拿到手的。”景夕忘听他语气中无不透着兴奋,似乎这一天等了许久。 景夕忘看了一眼台下的叶萱等人,徐徐转过头来对林彬道∶“是么,不过我答应过别人,这把剑我也是志在必得的。”林彬只冷笑一声,丝毫不将景夕忘放心上。 在乙上的一声令下,景夕忘手中剑气一振,啸啸作响,林彬本是有着轻敌之意,但眼看对手剑气森然竟也不敢大意。 叶萱知道这林彬的实力非浅,生怕景夕忘有失在台下一边观斗一边拉着柳筱的手臂问道∶“你说景夕忘会不会赢?”柳筱双蛾一蹙,道∶“向来都是你陪他练的剑术,怎么反倒问起我来啦!” 这时景夕忘已经在林彬剑下走过十多招,只觉得他的剑气刚猛无比,发力苍劲而混厚,内劲自剑尖传来,无不像是一剑用力劈在玄铁山石上一般。每次剑刃短触,虎口被震得像就要裂开一样,而且其剑法犹如出海蛟龙,气势磅礴,攻守兼备让人无处下手。 景夕忘以前试练剑法一直都是以叶萱为对手,因为怕误伤对方剑法中却从不使尽内劲是以像林彬这种打法是从未有过的,一时间心烦意乱,而心乱则招乱剑法也渐渐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林彬见景夕忘能抵挡到现在倒也不暗暗佩服,只是他急欲求胜顿时运足内劲,剑风啸嗷狂犹如猛兽,眼看胜数在望,表情竟也压抑不住兴奋心里急着给他最后的一击。 景夕忘这时心生怯意,举剑隔挡,却不想手中长剑竟被迎锋砍断,台下一阵呼啸还有不少人被林彬的功力所折服正大声叫好。幸而景夕忘仗着自己应变及时,如若不然,自己的胸膛也会被生生剖开。 林彬见景夕忘手中没有了兵器倒也不想占他便宜,站在原地向景夕忘问道∶“你是认输还是再问人借剑继续?”刚才命悬一丝之际,景夕忘这时被吓得兀自直喘大气,叶萱和柳筱等人在台下早已经是花容失色。 过了半晌,景夕忘的心情也终于平伏下来,这时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断了半截便随手向下一抛。他看着已经显得有些红肿的手掌依然隐隐生痛,五指一开一合,忽然做了个拿剑的姿势,他脑海中意念一闪倏地想起太白真人在半年前和自己说的以意领气,以气运身,以身运剑等等一大堆说话来。景夕忘凝神闭目,当时的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掠过,顿时气运全身精神一振。 旁人都不知道景夕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均想∶“莫不是被吓傻了?”林彬在旁边看了一阵,还真以为景夕忘经不住惊吓。其实林彬刚才的那一剑实意并非是取景夕忘性命,就算景夕忘没有避过,他还是留了三分余力自问能做到收发自如,毕竟是同门切磋,不用生死相搏,所以心中早就有了以防万一的打算。 林彬问道∶“景师弟,你没事吧!”景夕忘忽然睁开眼睛,面含微笑神色间忽然变得镇定自若起来,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没事,我们还是继续吧!”只见台下的叶萱大叫一声将手中长剑往上一抛,景夕忘接过长剑,只见剑刃寒光一闪,虽然自己不会鉴别剑的好坏,但也知道手中这把长剑绝非寻常,想必这把就是叶萱曾跟自己说过的“月琊”了。 这时林彬一双眼睛落在月琊上面,也不禁赞道∶“果然是好剑。”说完手中长剑一挥,道∶“我们开始吧!”却见景夕忘转过身去,将剑向叶萱抛了回去,又向韦永钰道∶“韦师兄,劳烦借你手中的长剑一用。”此话一出,全场皆惊,都说议论着这小子刚才是不是被打傻了。韦永钰呆在原地半晌都不敢相信,直到景夕忘再叫了一遍,这才慌忙将手中的剑向景夕忘抛去。 林彬向景夕忘道∶“你不怕手中的剑再被我震断么?” “我不想占你便宜,况且我也不会让我的剑白白折断的!”乙上在一旁听到景夕忘这句话也是不禁点头赞许。林彬脸上笑意更浓∶“你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哼,好狂妄的口气,我就不信你真能拿我如何。” 林彬提气直攻,一招飞虹满天又向景夕忘使去,景夕忘迎锋直上手上长剑一指,向林彬的长剑中伸了过去。林彬心道∶“还以为你长了多大的本事,倒也不过如此。” 就在林彬得意之时,却发现自己这这一剑好像扑空了,但刚才明明是看到两剑已触碰到一起了。他定神一看,两把长剑果然是碰撞到一起了,只不过景夕忘的长剑好被把自己的剑粘住了一般,自己指向东他就指向东,自己指向西他也跟着指向西,着实是显得诡异。而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动作像是被牵制住了一般,无论怎样发力还是挣脱不开。这时景夕忘一牵一引,一勾一带,手腕一振就将林彬的长剑弹开了。 这时就边乙上也惊得直站起来,因为他看得出如果没有比对手更为深厚的内劲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景夕忘渐渐地似乎更加熟练了以气运剑之法,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力竟然还在对方之上,如此之下,只十招之内就逼到林彬渐露败迹。 景夕忘气沉丹田,将一股内力运到剑尖,只觉剑身缠绕着一股更为强大的刚劲之气,心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长剑一去,运足内劲使出了华仙剑法中的“劈”字诀,众人在一阵惊愕之下林彬手中的长剑已然在一声巨响之下断裂了。 刚才景夕忘的剑被林彬斩断,现在林彬手中的剑又被景夕忘给斩断了,当中的转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听景夕忘道∶“林彬师兄,如果你要换剑就换吧!”林彬这时脸色苍白,目光恍惚,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林彬向乙上跪下大哭道∶“师父,师父,是弟子没用,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待!弟子再也没脸留在华仙派了,请师父您老人家保重!”说完便跳到台下,转身就走。 众人见到景夕忘胜出已是大出意料之外,如今见到林彬打输了便要离开华仙派更是奇怪。只见乙上无奈的摇摇头叫道∶“林彬,回来!” 听到自己的师父叫唤,林彬只得停下脚步。乙上又道∶“修武之人,难免会有胜败,如果我们华仙派的弟子都像你这般输了就要背离师门,那我们这华仙派还有人没有?”林彬站在原地痛哭,过了半晌霍地又跪了下来道∶“弟子知错了!” 直到后来,景夕忘才知道原来林彬师兄还差一点就可以进入到内门弟子的原因是∶乙上早就知道自己的师父会叫自己办这么一场外门弟子的比试,于是就答应林彬,如果能在这一次比试中胜出那他就是华仙派的内门弟子了。 林彬在华仙派十几年,他是外门弟子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可以被自己的师父认可,如今唯一的机会在一个刚入门半年的师弟中破灭了,这是他难以承受的一次打击。 这一次景夕忘虽然得到“天寻”但每当看到林彬师兄,在内心深处总负有一种愧疚之感…… ; 第四十一章∶五载春华 “景夕忘,快来呀!我看到山后的悬崖对面那一片桃花林开得正艳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这时一个相貌俊俏,身形矫健的青年男子正在一株梧桐树下专心练剑,手中芒四现,地上落叶随剑舞动,英姿挺拔,气势磅礴。一个女子正在远处向那男子叫唤,只见那女子有如名家淡墨手绘的柳眉杏眼,樱桃小嘴,体态轻盈却如天仙舞姿般荡人心魄。 那青年男子见女子向自己走来,停下了剑舞,道∶“不行呀叶萱,我今天答应了韦师兄,等一下还要到他那里去呢。” 这青年男子和女子正是景夕忘和叶萱。自从和林彬一战拿到天寻宝剑后,景夕忘就一直练剑修气日夜复始未曾间断。 寒来暑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间却如白衣苍狗,浸染了五个四季的日夜轮回。在这五年间,景夕忘在藏书阁里学了三年华仙派的剑法要术,所谓熟能生巧,这时他已经对剑法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番见解,觉得在易云鸣后来近百年闭关时所领悟到的一些心法剑术中不是杀气太重就是过于霸道,非夺人性命就是去人手脚,狠厉异常和玄青老人教导自己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和自然无为的心性颇有出入是以也没有再入过藏书阁。但朱宁然每天却是沉醉于藏书阁中的武术典学中不能自拔,所以和景夕忘也就渐渐疏远了。 之后景夕忘又独自练起了暮晨所给他的【拳法秘籍】,据暮晨所说的,这本【拳法秘籍】是广纳天下拳术的精要之所在。因为暮晨曾给自己讲过其中的修习要点,兼之景夕忘自身的内力修为充沛悟性极佳,所以修练起来也是势如破竹少有阻滞。 如今又是一个春回地暧,柳绿花红的时节,叶萱听景夕忘说去找韦永钰也不跟自己去玩,顿时柳眉紧蹙,从景夕忘手中抢过天寻剑道∶“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如今的叶萱比之五年前更是出落清秀美丽,惹人喜爱,但在景夕忘面前即使是过了这五年的光景,却还是脾性难改依然故我。景夕忘道∶“要不然你找柳筱师姐陪你去吧!上一年里不就是你们去的么?” “我找不到师姐,所以你一定要陪我去!” 景夕忘了解叶萱的脾气,知道难以违拗也只有随她去了。叶萱眉飞色舞展开了身法,五年之间叶萱的功力自然进步不少,刚一步就跳到数丈开外。还不时的回过头来向景夕忘催促道∶“景夕忘,走快些呀!你在学蜗牛爬吗?” 此时漫山遍野都笼罩在一片红情绿意之下,景夕忘听叶萱的叫唤声,犹如柳莺的叫声般清脆宛转精神腾地一振随后直追而上。 不半晌,两人便来到雪云峰西边的峭壁前,果然见到对面的山顶上的桃花殷红一片,两座山的顶峰相隔数十丈此去不远花瓣随风片片吹落到雪云峰顶上。 叶萱拉着景夕忘的手指着对面道∶“如果春天没有了这么美丽的**,这山中百鸟该是多寂寞呀。”景夕忘打趣道∶“你说这春景花开是不是为了迎百鸟回归?”叶萱迫不及待道∶“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景夕忘“咦?”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萱拉着向峭壁走去,忽地纵身一跃,景夕忘也不得不随之跃起。只见叶萱衣袂风飘宛若碧波仙子降初凡尘。 眼看就要落到对面山上的一棵桃树上,却见叶萱依旧是身体倾斜,双目如张似闭脸上的表情倒也安祥,好像自己置身梦中一般。景夕忘在一旁不停的叫唤,叶萱却仍然置若罔闻真若隔梦未醒一般。 景夕忘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任她这般下去定会给摔得满身是伤。眼看就要跌到一棵桃树上,景夕忘见叫她不应也不知叶萱在干什么,只得双手托住她柔弱的身躯,本来如果是跳落地上是可以稳得住脚,但要说落到错落细小的树枝上,手中抱着叶萱还可以稳稳的站在树枝上那是殊无把握的,况且树上满是桃花遮蔽更是虚实不清难以站得住脚。 只见景夕忘身形一翻只得将自己给叶萱当垫子,在那桃树上平平睡了上去。不料那桃树顶部的枝杆密如网丝,硬是将两人支撑在了上面。景夕忘大叫幸运,只见叶萱还睡在自己身上,不禁叫道∶“叶萱师妹,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你再不说话我可就带你回去啦!”这时叶萱才睁开眼睛,道∶“谁有病了,你病了我都没病呢。” 景夕忘道∶“那刚才我叫你怎么不应?险些摔伤妳!” 叶萱“嘿嘿”一笑,道∶“因为我知道有你在身边就不会有事。”说完便翻过身去想睡在景夕忘旁边,忽然听到“啊!”的一声惊叫,原来在景夕忘所睡的旁边竟是一个窟窿,幸而景夕忘眼疾手快,一转身就将叶萱给拉住了,这才不至于掉下去。这时叶萱依然面带春风的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景夕忘松了口气,笑哼了一声便放开了手,见叶萱翩然落下,他也跟着翻身跳了下来。 这时叶萱摘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向景夕忘走来,问道∶“夕忘,你看这朵花好看吗?”景夕忘看那花儿开得娇艳饱和,煞是好看只得直点头。叶萱将手中的花递到景夕忘手中浅声道∶“那你帮我戴上吧!”景夕忘看着叶萱低鬟浅笑,晕红流霞,怔怔的不禁看得痴了。 景夕忘轻轻的将手中的花戴在叶萱鬓上,只听叶萱笑问道∶“好不好看?”景夕忘呆了半晌才悠悠转过神来,道∶“你自然是好看!”叶萱的脸蛋唰地一红,转过身去带凑七分娇羞道∶“我是问你花好不好看,又没有问你……” 此时痴男少女情愫萌动,景夕忘却不知少女心事,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只怕是又惹得叶萱不高兴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叶萱转开了话题,看着散落地上的桃花道∶“你看树上的花儿现在就已经开始往下落了,也不知这一片桃林能开到何时。” 景夕忘∶“就算它全部掉落下了,到了明年它还是会盛开的呀。” “此话也并非绝对,这里的桃花和山下的桃花不同,山上冷多暖少它不是每年都会开的,而且开得这般灿烂就更是少见啦。”叶萱全身忽然紧张起来,问道∶“如果明年花儿再开,那你还陪我来么?”景夕忘见她紧张的样子,和平常活蹦乱跳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好像是忽然之间就在自己面前长大了一般。 他微微一笑实不忍悖逆她的意思,道∶“我当然会陪你来了,而且每年我还找一朵开得最好看的花给你戴上。”听到景夕忘亲口说出这句,叶萱这才舒眉展眼,一副满足的表情。嫣然一笑又回复了往日的天真。 就在两人玩得高兴时,忽然听到对面有人在叫景夕忘名字,景夕忘细细一听,知道这是柳筱的声音。听到叫声景夕忘和叶萱对视一眼,只得再次纵身跳了回去。 近来静宛师太及其弟子屡屡外出还全都杳无音讯华仙派的许多大小事务都落在柳筱一人身上。静宛师太久出不归让华仙派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人不时传言说她们都被魔教中人一一杀害了,闹得人心惶惶。 只见柳筱一脸紧张的神色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刚才祖师爷叫人来找你,但找你不到便到我那里去问,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 景夕忘满脑的迷惑,近五年间太白真人极少传见过自己如今看来确有急事了,遂问道∶“师祖爷爷为什么要找我?” 柳筱直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祖师爷正在灵虚宝塔上面,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太白真人正在灵虚宝塔的塔顶负手仰望着苍穹,叶萱刚上到来便走了上去向太白真人撒起娇来。景夕忘向太白真人参跪道∶“不知祖师爷唤弟子前来有何要事?”太白真人将景夕忘扶起道∶“你们来啦!” 这时叶萱又问道∶“爷爷,你叫景夕忘来干什么?是不是要亲授他武艺啦!” 太白真人吟吟一笑,道∶“他可比妳这丫头本事多啦,如此自然用不着我操心。”叶萱哼的一声做了个鬼脸便转过身去,只听景夕忘道∶“承祖师爷谬赞,是弟子不才!” 太白真人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问道∶“景夕忘,你入我门来,有几个年月了?” “已五年有余!” 太白真人将目光望向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景夕忘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而且最近华仙派里内门弟子都被调遣出去,就连一些外门弟子也是一同跟去,种种迹象表明,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过了半晌,太白真人才渐渐的说道∶“天下之道莫逆正邪,有如阴阳更迭不曾改变!” 叶萱不明所以,便问道∶“爷爷,你在说些什么呀!” 太白真人又道∶“魔道中人的行踪隐没了两百多年,一直苦心积虑的等待着魔教教主重生,此刻竟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此乃天下大凶之兆矣!” 景夕忘眉头一皱,道∶“魔教的教主就是那个叫古萧的人么?”太白真人略微一惊,转过头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是以前暮晨找我爷爷比试时从他口里听到的,还说什么预言是真的。暮晨也曾跟我说过,古萧是练成了长生之法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夕忘当年年幼倒也没有多在意古萧之事只一心要找到白龙琦报仇,但如今面对的似乎并非只是白龙琦的问题,而是整个魔教了。 叶萱此时也觉得两人谈话之间的氛围中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当即也不敢再胡闹…… ; 第四十二章∶授命下山 太白真人没有直接回答景夕忘的问题,深邃的眼神只是紧紧地注视着前方就像此刻的他已看透相隔千重的历史尘埃,正在想着某件往事而出神。过了半晌,那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也不再宁静,似愧疚,又似恐惧。景夕忘记得以前自己曾试图问过玄青真人古萧之事,他也是像祖师爷这般不堪回首的神色,所以一直都不敢再问。 这短暂的平静足以让人窒息,这时只听太白真人喟然长叹,像是在自语道∶“记得以前跟师父修练就曾问过他老人家∶长生之道何存,正邪之说又何来?师父却只告诉我∶自天地初开,混沌未分,胎息已然共存而为此争夺不休。是谓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作地,亦可圆仙神为天,邪魔为地之一说。上古女娲先神以泥土造人,却不知下之浊气乃群魔腹地,愚弄世人而折羡天上人间也,痴迷不悟之徒亦图飞升之愿……是弟子愚钝啊!弟子早就应该明白的,早就应该明白……”说完顿时老泪纵横,悲不自胜。 景夕忘和叶萱虽然没有听明白祖师爷这话里的意思,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悲怆之情。此刻的太白真人就像是一个寻常老人一般,那里还有华仙派掌门人的威严?悲情渲染之下,两人一时间情发难收也不禁热泪盈眶。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白真人才止住了泪水,经一番发泄之下脸色也逐渐的比刚才有了些润色。 叶萱轻轻轼去脸颊上的泪水,紧紧的抱住了太白真人带着些许哭腔道∶“爷爷,你没事吧!” 太白真人深深的吐呐了一口空气,一只干枯的右手不停的抚摸着叶萱柔软的秀发,又回复了往日的神态笑道∶“傻孩子,你爷爷没事!”景夕忘站在一旁,也不再敢问及古萧之事,只怕又触动到祖师父的悲怀。 过了半晌,只听太白真人向景夕忘道∶“你年龄也自当不小了,既然你想知道古萧的事,我说与你听倒也无防。” 这时叶萱急了,怕太白真人又禁不住伤心难过,只抢道∶“爷爷不要再说了。”说完又向景夕忘望去道∶“夕忘,你也不想听是不是?” 景夕忘自然知道叶萱是在担心她爷爷,就像自己也担心着自己的爷爷一般,便说道∶“祖师爷还是好生歇息吧!这事也不争在一时。” 太白真人又负过手去,道∶“此事你如果想知道,我自会和你说明,等一下我另外有事交与你们去做的。”景夕忘和叶萱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洗耳恭听。 “要说到此事就要追溯到两百多年前。那时候魔教中人势力庞大猖獗无度,肆无忌惮的血染我神州子民,当时的魔教教主也就是古萧,正意图独尊天下唯不服从者—杀无赦!当时我和古萧的实力均在伯仲之间,只是他有七个颇具神通的护法使者人称『七星魔魁』,其实力都在我的直隶弟子之上。”景夕忘和叶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岂不是在乙上师叔和静宛师叔等人的实力之上?当真是恐怖之极。 只听太白真人又缓缓道∶“当时的正道之人无不是群起而伐之,只是魔教实力较于强大,无数英雄侠士的性命就此折在魔教中人手中。后来古萧不知何故生性大变,殺人戕命竟然变本加厉,而且更是萌生了一个更为邪恶和恐怖的念头,那就是——灭世!。”太白真人虽然说话声音祥和,但两人背脊还是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当时的古萧法力通天竟不知何处引来一片黑云,那黑云层中无不透着重重煞气,黑暗顿时笼罩了整个光芒大地。这片黑云极是诡异,在天空中整整数月久聚不散。正当我们在猜测古萧引来这片黑云有何意图时,却发现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在各处的村落城镇,人们竟如丧失了本性,犹如嗜血野兽一般正在相互杀戮,那些人都杀红了眼,几乎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不曾认得了,一个个的惨死死在了自己手中,一时间整片大地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实在是让人惨不忍睹。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这片黑云的用处是用来唤醒人类心中最为邪恶的一面,在一片黑暗的笼罩下煞气弥漫了整片大陆,久而久之,人类的内心渐渐的被黑暗所吞噬慢慢的开始迷失了自我,古萧是想这些人在魔性的驱使下互相杀戮最终达到灭世的目的。而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心神不易被外邪所浸故此得以清醒。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清醒,一旦时日久远了也会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终究难逃厄运。那时妖魔得道,再无光明之日。”景夕忘此时犹如身临其境,额头上不断的在冒着冷汗,而叶萱此时也是身感同受。 “当时我门下有数百个弟子,有的定力不足竟也沦落魔障。于是群雄齐聚,一同商议着应对之策,均觉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殊死一战。那时我们和魔教力战了十天十夜,双方都是伤亡惨重,但是我们终究是输了。而我手中的弟子也只剩下如今的三人。此时此刻群雄都已经无力再战就只好听天由命了。”景夕忘和叶萱此时听得脸色苍白,虽然知道最后太白真人还是没有死,但还是不禁问道∶“那然后呢?” 太白真人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将数年的抑郁一吐而尽∶“最后正当我们认为无计可施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中的乌云渐渐地散去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听过古萧的消息,有人说他走火入魔死了,也有人说他触犯了天威被天神降服了。而从此之后,魔教的行踪也随之销声匿迹,不复出现于人间之世,但此时人间开始也流传着一个预言,那就是∶当七星绕月之时,便是古萧复活归来之际…” 太白真人虽然将魔教教主古萧之事说了个大概,景夕忘却觉得还有着许多疑惑之处,好像是祖师爷在故意隐瞒一般,譬如之前令祖师爷伤心欲绝的那一段话和此事有何关系,又如为什么从中没有提起过他的师兄也就是自己的爷爷玄青真人等等。只是自己作为弟子的也不好质问,只得作罢。 过了半晌,景夕忘问道∶“那近来魔教又开始蠢蠢而动,这是因为古萧将要复活之故么?” “虽然此事也只是凿空之论,不过魔教中人确实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数百年的韬光养晦想必也是为了等待魔教之主古萧复活了。这半年间从我们华仙派出去的弟子一个个都是音信杳然,让我有些寝食不安唯恐他们出了什么差错。”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祖师爷是怀疑这事与魔教有关,想让我出去探查他们的下落么?”太白真人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外门弟子当中,唯你修行最深甚至连一些内门弟子也有所不及,所以就想叫你帮我出去探查一番。” 叶萱听到太白真人叫景夕忘出去探查消息,也急着叫闹道∶“爷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太白真人左手一捊那银白色的长须道∶“我也没说不让妳去呀!况且你们在山上修练数年,我也想借此机会让你们出去历练历练。”叶萱听到自己也可以去,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雪云峰,顿时高兴得又唱又跳的,刚才的紧张心情也被随之抛于脑后。 景夕忘问道∶“这天下之大我们该如何下手去找,还请祖师爷示下!” “在天之尽头,地之阴角,有一处阳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那里有九座大山,那九座大山均属世间的极阴极寒之地,是世上凡人眼中的炼狱,妖魔眼中的圣地。山中寸草难生,时闻兽妖鸣声,阴灵哀号,那号叫声却如雷庭震耳,故又名作九雷阴山。当年古萧就是在九雷阴山率百妖而独尊魔教。” “祖师爷是怀疑师叔师兄们都去了九雷阴山么?” “在数百年前,古萧神秘失踪以后,我正道中人唯恐魔教死灰复燃,于是率众到九雷阴山斩草除根。殊不知当时的魔教教徒早已经不知所踪,里面只剩下一些魑魅魍魉之辈。如今两百年之后他们会不会重聚九雷阴山却也难说。 前些日子是黑白双剑黑木子和白胜雪的大婚之喜,我命徒儿静宛前去祝贺也命她途中探查个中原由,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却生死未卜消息全无呀!” “祖师爷是想让我们去九雷阴山看个究竟么?” 太白真人喟然长叹道∶“景夕忘呀!在短短数年间,你的修为虽然进步惊人,但要你和叶萱进入九雷阴山,如果魔教聚众于内你们这样前去也与送死无凝啊!但是我有一个挚友,世人称之无为居士,他道法高深如果你们能找到他带你们同去,那你们的性命自然无碍。” 景夕忘问道∶“那无为居士所在何处,又如何寻得?” 太白真人道∶“昆仑之邱有一山峰,世人皆说此山可通天,于是就被命名为通天峰。而我那好友就在其上隐居,他性格怪癖,从不轻易见人。你无论如何也要见得他一面,当他问起你来时就说出是我有事所托就可以了,但切莫言语冲撞,无论他说些什么你都要随他意去。” 太白真人和景夕忘、叶萱又说叮嘱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三人一直说到了当天的黄昏日落。由于路途遥远事态紧逼,景夕忘和叶萱两人决定在明天早晨就一起出发…; 第四十三章∶洛古镇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柳筱和韦永钰等人得知景夕忘和叶萱下山,均是前来迎送。柳筱柳眉倒挂神情显得有些担忧道∶“优璇师姐和师父她们出去已数月了,却依然杳无音讯,你们两个前去可是要小心为上!” 景夕忘安慰道∶“优璇师姐和静宛师伯两人道行高深,是绝对不会有事的,祖师爷只不过是借机让我和叶萱出去历练一下罢了。” 景夕忘在雪云峰悠悠五载,虽然奉太白真人之命下山,心中有些激动却也有些不舍,而叶萱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不舍归不舍,两人下到山后,最高兴的也莫过于叶萱自己了。她从小便在雪云峰长大,对外面的大千世界一无所知,每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往往都会惊喜万分。也正因为如此,两人为此耽搁许多不必要的行程。 此时两人奉命下山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而离通天峰却还有一半多的路程。以二人如今的道行还没达到以气御剑而飞的境界,所以也只有徒步而行。 这一天景夕忘和叶萱来到一个叫洛古镇的地方,这里人烟稠密繁荣昌盛,大街上那些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过往的商客也是络绎不绝。而其中有一条十丈逾宽的河道流经此处,还有不少的骚人墨客正在河岸边轻摇纸扇,卖弄才情呢。 叶萱这时手中正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安静地坐在桥头听那船中的戏子唱戏,只听那戏子在船头唱道∶“柳絮飘零,绿提风光三月浓,闺香阁难描美人妆,相会遥期。君一曲,妾断肠,可知否?直道天赐瑶台奇缘,莫待空闺寂寞红。莫道追忆最是无聊,白头鸳鸯劫难休,相思花开,明年楼空谁又来……”景夕忘听到这湖中的歌声,神情颇有些复杂心中突然一酸,复又想起五年前的语嫣和已经逝世的结拜大哥来,当年语嫣也曾唱歌给自己听。虽隔五年,音犹在耳仿如昨日。 一曲方罢,叶萱似乎余犹未尽,拉扯着景夕忘的手一脸笑道∶“我想坐船,不如我们去坐船吧!”景夕忘见她玩得不亦乐乎,也不忍拂逆其意于是又雇了一条小船,两人在热闹喧哗的洛古镇中游船泛舟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为了方便行事不引人注目,景夕忘和叶萱故意穿得朴实无华。饶是如此,叶萱却还是难以掩盖这一身水灵秀气,此时坐在船头更如水中的碧波仙子,盈盈一笑间顿时引来岸边的人围观侧目连连称赞。 柳岸上的文人正在舞文弄墨,怕是诗兴大发又要赋诗呢。只见叶萱依然一脸天真的笑道∶“夕忘你看,岸上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呢。”景夕忘只得笑了笑,面对着岸边的众多目光神情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岸上的人忽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像是怕某人听见。景夕忘看那些人的眼神却不像是在看着自己和叶萱。只见那艄公急忙将船撑回到岸边,叶萱柳眉一蹙,顿时就不高兴了,叫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它靠回岸边啦,我们都还没玩够呢。” 那艄公的声音已接近哀求的说道∶“两位小客人,想必你们是第一次来到洛古镇吧!前面郑大官人的船要开来了,可别不要命冲撞了他们才好!” 景夕忘往前看去,果然见到一艘大船正往这边使来。那船宽占了整条河道的大半,其它的小船只得避开两侧才能让其通过。只见两个仆人正持刀守在船头凛然生威,船内笙歌宴舞好生气派的景象。 还没等那大船靠近叶萱就纵身一跃跳到船头,那两个仆人顿时被吓了一惊。景夕忘知道叶萱天性使然,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憋在心里。虽知此举乃意料之中,但还是不禁被吓了一跳。 两个仆从定下心来,正要口出恶言,但见这个农家女子长得清秀,眼前一亮,却是笑道∶“小姑娘,你来此作甚?莫不是找情郎来了?”两个仆人一阵大笑,另一仆人又道∶“找什么情郎,不如陪爷俩玩玩吧!” 叶萱刚下雪云峰不久,从未被人如此嘲笑过,当即柳眉一挑二话不说,只两三个动作便将他们打落水中。这时岸上的人正为这个无知的小姑娘暗暗担忧,但见那两个仆人都被她三两拳打落水中,先是一惊,旋即拍掌叫好! “姑娘好俊身手!”这时只见船仓内出来一个公子模样的人,他全身穿得光鲜艳丽,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叶萱道∶“你也是来讨打的么?” “在下郑拔群,不知家奴冲撞了姑娘,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在刚才叶萱跳到船头时郑拔群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见她一个农家打扮的俊美姑娘竟也有如此白晢的皮肤倒也不像是农家人,而且手中还佩戴着长剑也甚是奇怪。后来见叶萱毫不费力的就将自己的两个守门奴才打落水中,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所以便以礼相待。 叶萱见他礼数如此周到也不欲为难,问道∶“你就是这船里的主人了么?” “正是!”郑拔群谦笑道。 “那你快快命人把它驶开,碍着本姑娘在此游玩啦!” “哼!哪里来的女娃,好大的口气!”这时船仓中又出来一个矮汉子叫道,那矮汉子既矮且胖,像个圆球般。叶萱不怒反笑道∶“你这个矮冬瓜,我和别人说话又与你何干?”要知道矮人最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材开玩笑,当下怒目横眉满脸涨得通红,要不是郑拔群在一旁劝解早已冲了上去。 只听郑拔群道∶“这位是我的师叔,人称快命阎王的曹玉虎,两位可切莫伤了和气。”叶萱哈哈笑道∶“快命阎王?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岸上的人听叶萱这么一说,均是掩面而笑。 “那你就试试看好了!”只见那曹玉虎两手各执一柄短刀站了出来又道∶“就让爷我看看你这小娃有多大的能奈。”说完两把短刀在胸前身叶萱推了过去,叶萱见势向上一跳,曹玉虎双刀扑了个空,他大喝一声两把短刀锋刃一转正要向上挥去,却见叶萱两脚更快,踢中了曹玉虎的两肩,曹玉虎顿觉双臂一震刀锋却偏开了。 叶萱脚尖有意踢了一下曹玉虎的后脑勺这才稳稳落下,只在一旁笑道∶“矮冬瓜,服不服?”曹玉虎哼哧一声,怒气更盛,两把短刀左右一晃,向叶萱连刺数刀都被叶萱轻易躲过了。曹玉虎见她手中的长剑还没出鞘自己就已处下风险,心道∶“这小小的女子修为竟也有如造诣,当真是了不得。” 曹玉虎步步逼进但见叶萱已经被曹玉虎逼到了船舷上,眼看着再退半步就要掉到水里。曹玉虎这时心里反倒变得谨慎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女子只一直在闪躲,存心戏弄自己并无反击之意,如今将她逼到急处那最危险的却是自己。 只见叶萱做了个落水的姿势直势往河中掉下。曹玉虎心下一惊,本以为她会出手还击,如今却自己掉下去了。还没待反应,忽然眼前一晃,叶萱从水中跳起,衣服却一点也没有被水渗湿。只听叶萱笑道∶“矮冬瓜上当啦!”说完便落到曹玉虎身后,一脚将他踢了下去。这时岸上的人像在看戏一般紧紧围了上来,而郑拔群则呆在原地兀自不敢相信。 曹玉虎从水中跳起,全身犹如落汤鸡甚是狼狈。他自持功夫了得,如今在自己师侄面前被那少女戏弄,当真是颜面尽失两眼瞪得像要喷出火来,而郑拔群在一旁则隐隐有出手相助之意。 那艄公虽见叶萱身手了得,但景夕忘却站在自己船上,竟无劝阻之意不禁奇怪∶“这位客人,你和那姑娘是一起的吧!怎也不去规劝一下?” 景夕忘虽知以叶萱的实力对付这两人是绰绰有余的。但怕她遭人暗算便纵身跃起。景夕忘有意显露内力,在落到船板上时使用了千斤堕的身法。只见大船出现一阵剧烈的摇晃,河里的水被激到河岸上,船仓里的舞妓吓得大声惊叫有些还掉下了河道里。 曹玉虎和郑拔群在船上站立不稳也险些跟着掉下河里,景夕忘的这一下先声夺人倒是让曹玉虎两人吃惊不少。曹玉虎心里虽然忌惮,表面却毫不示弱的指着景夕忘叫道∶“你就是这女娃的同伙么?” 叶萱在景夕忘身后向曹玉虎做着鬼脸却见景夕忘揖了一礼道∶“刚才是我们失礼了,我景夕忘在此向两位陪个不是!” 说完又转过身来向叶萱低声道∶“祖师爷让我们出来不是为了闹事,游船的事今天还是算了吧!”说完便一手拉起叶萱往岸上跳去,只听叶萱回过头来向曹玉虎叫道∶“矮冬瓜,我们要走啦,算你运气好要是不服气就来追我吧!” 曹玉虎虽然也很想追上去,但自问也不是对手却又不服气,只得指着郑拔群骂道∶“我师兄怎就收了你这么一个欺善怕恶的浓包徒弟?”郑拔群笑道∶“师叔莫急,难道你忘了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么?” “我当然记得!”曹玉虎忽然转怒为笑道∶“对了,到时等五长老来了,就顺便叫他老人家将这两个狂妄之辈也一并解决了!” 郑拔群只笑着摇了摇头,曹玉虎素知自己的这个师侄武艺平平心计却不少,当即又问道∶“那照你的意思该是如何?” 郑拔群道∶“我这里倒有一条建功之策!”说完便哈哈一笑。 这时叶萱在大街上跟在景夕忘身后嚷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教训一下他们就走了?”景夕忘道∶“刚才分明是你自己先上去挑拔的是非。” 叶萱哼的一声道∶“谁叫他家把船造得这么大?那条河又不是他们家里开的!” 景夕忘说不过她,只得道∶“祖师爷又不是叫我们出来管别人的船造有多大的,我们还要去通天峰找那个无为居士呢。”叶萱“扑哧”一笑道∶“我们难得出来一次,而且以柳筱师父的本事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矮冬瓜很好玩么?”景夕忘素知这个小师妹最闲不住,如今有人撞在叶萱手上,还不合了她这泼性子。 ; 第四十四章∶设局 “如今天气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间客店住下,等明天再走吧!”景夕忘说完便带叶萱进了一间客栈,只见那店伴远远便招呼过来,向景夕忘道∶“两位客官,可算把你给盼来啦!快往里面请吧,我们早已备好了酒菜,正等着你们呢。”景夕忘一脸茫然,问道∶“你是认错人了吧!”那店伴也是一愕,道∶“难道你不是姓景的客官么?” “你怎么知道?”那店伴哈哈一笑,道∶“这位贵客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怎么会搞错呢?刚才有人跟小的说有一男一女两位客人会从这里经过,两个人穿的是农家衣服,手里都拿着长剑。男的长得五官端秀,女的貌似出尘天仙下凡,那除了你们还有谁?” 叶萱听他称赞自己长得好看不禁喜笑颜开,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那店伴道∶“小的也不知道,他只是放下银子就分付小的这些话便走了。”景夕忘第一次来洛古镇,并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交情,觉得这当中定是有着某种目的却不知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藏头露尾的只怕当中是不怀好意。当下便拉着叶萱继续往前走了开去,只听那店伴仍在后面大叫道∶“客官,你们不进来吃点东西么?” 景夕忘正想问叶萱,却见叶萱指着景夕忘的额头道∶“你别问我,我一直是和你在一起的,你都不知道那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此后两人又进了好几家客栈,但每一间客栈都是如此,一眼便认出景夕忘和叶萱两人。这时天色已晩,无奈之下也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两人进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之际,这时只见客店中间有用了四张方桌拼在起的大桌子,桌上推满了美味佳肴,什么雪月羊肉、檀扇鸭掌、群虾戏荷、晶玉海棠等等,各色各异的山珍海昧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景夕忘和叶萱从未见过如浩大的菜席,一时也被这菜山菜海的画面所震慑,想不到这么一间平常客栈竟能拿出如此菜席。 只见那掌柜的前来招呼道∶“两位客官,慢慢享用,还望不要嫌弃才好!” 叶萱感叹道∶“这主也忒阔气,把我们一年的食物都准备好啦。”两人吃过晚饭后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这晚倒也没发现什么异事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当景夕忘和叶萱醒来吃过早饭时,只见店掌柜笑容满面的道∶“二位,小店可有招呼不周之处?” 景夕忘拿出身上的银两问道∶“这要多少银两?”那店掌柜连忙推开道∶“客官,这可万万使不得快快把它收好吧,这银子早已经有人付过了,而且昨天晚上的菜肴也是从别的地方端到小店这里来的,只要小店没有招呼不到的地方就好了!” 叶萱道∶“这人倒也奇怪,藏头露尾的不知要做些什么。不过反正我们这就要走了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两位客官这就要走了么?”这时只见店掌柜招呼那店伴过来,店伴双手似乎捧着一盘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店掌柜笑道∶“两位客官,这是别人托我,当你们走的时候给你们的!”景夕忘揭开那红布时,眼前一片金光闪闪,竟全是黄金, 叶萱“咦?”的一声道∶“他还想得周全,这是给我们送盘缠呢。” 只见这黄金上还有一张信笺,上面写道∶“望两位少侠赏脸,于秋水亭一聚!” 叶萱问道∶“掌柜的,这秋水亭是在哪里?” 那店伴抢道∶“这秋水亭离我们店不远,就在城北的尽头,过了外面这条街,在另一条街道的尽头就到了!” 叶萱一心想见识一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对景夕忘道∶“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人家如此煞费苦心的招待我们,总得去说声谢谢吧!” 景夕忘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便包起那些黄金道∶“我们去把这些黄金送还他!” 两人照那店伴的指引,走了一盏茶的时分便来到了秋水亭。这里是一片荒树林几乎就是郊外了,而秋水亭便是在这河道旁边,亭上的石柱中写有两行字左边写的是“叶落秋水孤望亭!”而右边写的是“花落无缘自飘零!” 在亭下还站有一个人,景夕忘心道∶“想必他便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但觉那人的身形甚是熟悉,再走近几步时那人转过身来,只听叶萱叫道∶“原来是郑拔群那厮!” 郑拔群点头笑道∶“两位少侠昨夜睡得可好?” 景夕忘问道∶“你弄的是什么玄虚?” 郑拔群道∶“两位不要误会,我敬重二位乃是英雄了得,绝无半点违心歹意。” 叶萱轻笑道∶“没有歹意难道是好意?我可不信你是好人。” 郑拔群一脸苦笑道∶“实不敢瞒二位,我这是专门为我那师叔过来向两位陪礼道歉的,况且昨天行事匆匆都不及招待二位实在是有失礼数呀!” 景夕忘道∶“昨天是我师妹无礼在先,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是!” 叶萱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道∶“你那冬瓜师叔呢,听你这么一提起,倒是没见他来呀!”景夕忘使了使脸色,叶萱“哼”的一声吐了一下舌头,也不理会景夕忘。 郑拔群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瞞,我师叔在昨天晚上被一个剑法精湛之人打伤了,现在还在疗养呢。” 叶萱“扑哧”一笑,道∶“你师叔的那点本事还敢找人比剑,真不怕笑死人啦!”郑拔群见叶萱不停的辱骂自己的师叔倒也不生气,只摇摇头一脸痛苦状道∶“这都是因为在前几天我们这里来了一个自称剑术天下第一的人,他狂妄自大说就连剑侠派和华仙派的剑法也毫不放眼里。 我家师叔听着心里极不服气,只说即便是被杀死了也容不得如此猖獗之徒横行!岂知那家伙果真是有些手段,一连几天,将那些前来比武之人都一一挫败,如此一来就更是目中无人了,如今我师叔已经负伤还在疗养!” 只听叶萱愤然而起,道∶“果然是狂妄之徒,竟连华仙派也敢不放眼里!” 景夕忘和叶萱早已换下华仙派上的衣服,所以郑拔群也不知他们便是华仙派上的人,只是他知道当世门派之中,论剑法高深当推剑侠派和华仙派为首,于是便随口说了华仙派的名头出来,想不到叶萱的反应如此激烈,便又道∶“是呀!他不仅瞧不起华仙派,还在当场辱骂真是可恨至极!” 叶萱道∶“那人是谁?他骂什么了?” 郑拔群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名字,他说就连华仙派掌门也不配知道呢。至于他所骂的话更是难以入耳不听也罢!” 景夕忘小时候已经见识过一些所谓的世途险恶,只觉得这郑拔群的话并不可信,但叶萱这时却被怒火蒙蔽了心智,她脸蛋胀得有些通红的叫道∶“那家伙现在在哪里?不去教训一下他,还道这世上没有强人了。” 郑拔群故作窘态道∶“这位姑娘,我知道你们剑法了得,可是毕竟你们年纪尚轻惹不起,还是算了吧!” 叶萱急得就要拔剑出来,道∶“少在这里瞧不起人,你要不说,本姑娘现在就给你一剑!” 郑拔群道∶“那个人如今住在云莱客栈里,只是他不到晚上是不回到客栈里的!” 叶萱道∶“今晚本姑娘就会一会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她见景夕忘只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便道∶“你也说说话呀” 景夕忘只把手中的一包黄金往郑拔群身上一抛,问道∶“你今晚也和我们一起去么?” 郑拔群接过黄金却也不接过景夕忘的话,岔开话题道∶“这点东西是我的小小心意,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给的。” 景夕忘一脸厌恶之色依然冷冷的道∶“你今晚也和我们一起去么?” 郑拔群见景夕忘镇定自若的神色,不禁有些心慌的道∶“我…我还要回去照顾师叔呢,所以我就不去了。”刚说完便带着包裹慌慌张张的走了。 叶萱心绪这时平伏了许多,道∶“只要我两个去就可以,你要他这个浓包去干得了什么?况且我看那个什么剑客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平时只碰上像那郑拔群师叔那样的对手而已。”景夕忘道∶“你不觉得他像是在骗我们么?” 叶萱有些不以为意道∶“就算是又如何?最重要的是我们又有一天的时间去玩了…” “反正我就觉得这其中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别到时候中了别人的埋伏。” 叶萱道∶“我们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呀,他总不至于昨天的事就怀恨在心吧!” 景夕忘道∶“这世间事,世间人岂是你说的儿戏?总之万事小心便是了。” 叶萱道∶“都是我错了行不行?只是这关系到华仙派的声誉,我们总得去查清楚吧!” “我又没说不查,只是这郑拔群的行为举止甚是奇怪,令人不得不怀疑罢了!” “不管他了,我听人家说这附近还有一个映月湖很好玩的,我们现在就去湖畔玩吧!今晚再去找那个狂妄自大之徒。” …… ; 第四十五章∶黑暗中的较量 这天晚上景夕忘和叶萱两人找到了郑拔群口中云莱客栈。因为洛古镇繁荣昌盛,所以这里的每间客栈至少都有着数十间供客人入住的客房。云莱客栈虽然是在洛古镇的边界上,却也有着不下二十间的客房,要想一间一间的去找倒也麻烦之极。 只听叶萱在客栈外叫道∶“听闻这里有一个自诩剑术无双者,还请现身一见!”叶萱的叫声虽然不大,但声音中夹带着内力,方圆之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客店里面的人都均觉好奇,不禁探头出来想要看个究竟。 过了半晌,却依然无人应答,叶萱有点气急了∶“怎么了?阁下不是英雄了得么,怎做起了这缩头乌龟的事来啦?有本事的就快快出现……” “狂妄!”一声未歇,只见一个黑影从楼上跳下,那身形犹如鹰隼般持剑直向叶萱穿去。叶萱见来势汹汹也不敢轻易接下只得连退数步暂避锋芒。那身形手掌着地一翻,竟已跳到叶萱跟前,寒光一闪剑已刺到。叶萱顿时花容失色,她没想到此人竟然一出手便要致人于死地,手中长剑还没待拔出,“当”的一声,只见眼前火光闪烁,当她稍微定下心神时,景夕忘已经与那人斗作了一团。 客栈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黯淡的月光披洒着,兼之两人相斗的身形极快,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那黑影的样子。景夕忘闻声而动,听风出剑,只觉得那黑影人身随意动,剑走轻灵实力着实不弱。他腕力一沉长剑直往那黑影刺去剑风凌厉,那黑影只得矮身闪过紧接着躬身向景夕忘连刺出五个剑点去势迅捷无比。 景夕忘心下起疑,心想∶“这不是我们华仙派中落梅五瓣的招式么?他怎的会使?”他向后一退,喝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华仙派剑术?”那黑影冷哼一声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快快拿命来!” 景夕忘一开始只是守多攻少,但听他的言语中竟是瞧自己不起,也不去想这许多,剑法一转便连进数招,却都被那黑影人尽数化去,那黑影中人见景夕忘使开剑法竟也“咦?”的一声诧异道:“这是华仙派的‘迎风破’?”随后便骂道∶“好个魔教恶徒,竟然敢偷窥华仙派的剑招,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景夕忘听他竟说自己是魔教恶徒,知道此中定是有何误会,而且只觉得这声音越发的熟悉,但却一时也想不起来。正要开口辩解,只见他剑式中杀气凛然,自也不敢怠慢,一时也无法分神出来说话。 只听叶萱在一旁叫道∶“你说谁是魔教恶徒了?夕忘你让开让我跟他过两招!”那黑影听得叶萱的最后一句话,微微一愕竟倏地停下手来。景夕忘这一剑正要刺出,却见对方竟然停手险些收势不及。 叶萱道∶“怎么啦!你怕了么?”那黑影问道∶“你当真是景夕忘?”景夕忘道∶“是又如何!”那黑影又指着叶萱道∶“那你便是叶萱师妹了?”这时叶萱也是吃惊不少,反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黑影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啦,因为我是你们的师兄石奇呀!” 石奇就是易云鸣的内门二弟子,其剑法精深,为人耿直脾气倒有些火爆。而平时都喜欢外出修练行侠仗义,景夕忘也很少见过这个内门的二师兄。 三人回到客栈里,只见那黑影的轮廓这才渐渐的显露出来,脸庞方正剑眉虎眼果然便是石奇师兄。 石奇斟满一碗酒,一饮而尽大叫痛快!叶萱问道∶“石师兄,我听人说你在这里自认剑术天下第一,这话可是真的?” 石奇听叶萱这一问先是一惊,随后便大笑道∶“小师妹,你这可真会说笑。论剑术,我这景师弟的剑法就比我强多啦,要不是刚才小师弟露那两手功夫,我还真不敢相信呢!在我们华仙派入门最迟进境却是最快的,若不是我们师父无意再收内门弟子,景夕忘早就被纳入内门之列了。”叶萱听他称赞景夕忘剑术了得,也高兴得点头称是。 只听景夕忘道∶“如此说来,果真是那个叫郑拔群的人在利用我们对付石师兄了!”石奇不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你们又怎会下山来到这里的?”此后景夕忘将自己在华仙派上太白真人如何叫自己和叶萱去找无为居士的事粗略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两人如何遇到郑拔群,而郑拔群又是如何讨好自己和叶萱的,最后郑拔群又是如何和他们说的那一番话也都一一简明。 听景夕忘说完后,石奇“呸!”的一声骂道∶“这魔教中人果真是好不要脸,我是今天晚上才到的这里,他们怎说我在此逞威数日?还说我辱骂华仙派,不将其放在眼里,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景夕忘和叶萱听石奇说这郑拔群是魔教中人,这倒是个一鸣惊人的大消息。他们连日来没少留意关于魔教的行踪,只是半个月来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找到,这时听石奇这么一说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叶萱道∶“石师兄,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叫郑拔群的就是魔教教徒的?你知不知道静宛师父现身何处?” 石奇摇摇头道:“此事我也说不清楚,现在还有一个人师妹在楼上疗养,她就是静宛师伯的徒弟叫凌薇,你们去问她比较清楚!”关于凌薇,景夕忘倒是有印象,当年的外门弟子为了争夺自己手中的这把天寻宝剑时就和她交过手。 “哈哈哈!真想不到呀!原来你们还是同门师兄,同门相会,可喜可贺!”石奇一言甫毕,忽然听到一个老者从客栈的楼上缓步而下!景夕忘转过头来一看,脑袋嗡的一声作响,惊得险些站不稳脚,因为他见到的竟然就是小时候所见到的白龙琦身边五个老人其中的一个!只听那老人又道∶“你们几位也不用上去了,我已经派人在上面好生招待着呢。” 此时景夕忘心中犹如喷发的火山,想起小时候亲眼目睹的一幕幕人间惨剧,景家村的一连数百人在一天之内惨遭屠杀,自己母亲也惨死在自己眼前,这一切恶梦的开始都是因为白龙琦和那五个老者的所为,如今其中的一个仇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又叫他如何不激动? 如今见他又要向自己的同门下手,当下再也按捺不住,连放在桌上的天寻剑也不拿起,直接斜走两步,一拳直接往那老人眉心打去。 那老者似乎毫没想这小子竟然如此性急,刚见面没几句话便要动手,只微微一笑见他年纪轻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偏过头去,左肩一震,将景夕忘逼退了半步,袖中的拳头倏地挥出,正要击中景夕忘胸口却见景夕忘回身一拳正面打去,用的正是暮晨给景夕忘那本【拳法秘籍】中的一式出海蛟龙。 这一式出海蛟龙的去势甚急而且后劲十足,旨在对敌之际可以瞬间用意聚气,以气运力,也是最为刚猛的一式拳法。 在这一拳中,景夕忘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道,丝毫不留余地向前打出,这也是积郁了数年以来的怒气一迸发泄了出来。两拳短接,众人只听到凭空一声炸响,那老者显然是轻敌了,白眉一皱连退数步,只见地上的地板被那老者一步一步地踩得塌陷了下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只听到那老者粗重的呼吸声。景夕忘这时也不禁一惊,这老者受了自己的这一拳竟然还能站得住脚。如果是寻常的修道之人,受了自己的这一拳即使不死也会被震得筋脉尽断。而那老者的讶异也丝毫不失于景夕忘,他只道这么一个小娃使不出什么力气,却想不到今天在这阴沟里翻船。 这时景夕忘只觉得自己的拳头被什么紧紧地握住,他转过头来,见到叶萱一脸担忧的神色看着自己。 经过这一番的宣泄后,景夕忘才开始渐渐的定下心神来,这时他只见到自己已经在客栈里被人里里外外的包围住了,而且这些都是这家店的客人打扮,就连这店里的掌柜和店伴也拿着刀指向自己,这才意识到果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有人见那老者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有人争先上问道∶“卓长老,您没事吧!”刚走上去,却见那老者袖袍一挥竟将那人打飞出窗外,冷哼一声道∶“没出息的家伙!”众人相顾骇然,叶萱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们不都是你们魔教之人么?” 只见石奇将景夕忘的天寻宝剑递了过来道∶“他便是现任魔教之主人称白帝的五位护法长老之一的五长老卓连天,他们五人也被世人称之为天方五老。这天方五老的修为极是高深,我带着凌薇师妹的这一路来被他带人追杀,接连几次险些命丧黄泉就连师妹现在也受了伤都是拜他所赐…” 景夕忘手中的长剑向前虚刺,只见剑鞘随之被抛了出来,直向卓连天射去。而卓连天因为轻敌而受了内伤,眼看剑鞘飞到眼前,他正急于运气调元,生怕其中又是夹带着深厚的内劲,也不敢去接只侧身避过,那剑鞘从耳边呼啸而过,顿时没入了地中不见了。景夕忘的这一手更是令满座之人吃惊不少,就连石奇自问也做不到这一点。 景夕忘问道∶“现在白龙琦在哪里了?”在座的人竟也有不知白龙琦是谁的人,正低耳相询,卓连天倒是微微一惊,问道∶“你找我们少主作甚?难道你与我家少主相识?”如此一问,倒觉不妥,因为如果按照景夕忘现在的年龄,如果是跟自己少主相识的话,那么景夕忘那时也只有十来岁的年纪,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自己的少主视人命如草芥,说不定他是来寻仇的。念头一转,卓连天不禁向景夕忘看去,果然见他两目如剑,一副怒火难捺的样子,如此说来,那刚才对自己突发狠手也就说得过去了… ; 第四十六章∶仇人见面 景夕忘喝道∶“白龙琦那狗贼我自然认识,还日夜想着如何将他碎尸万段!”景夕忘从没骂过人,只是常听人说什么狗贼,恶贼的也就是这一句了。卓连天见他当众辱骂自己的少主,要是换了别人在平时早就一掌打过去把他拍成肉饼了。只是他现在却被景夕忘的一拳震得不轻,体内真气紊乱,只要稍稍催动内力定会当场吐血不止是以一直忍着不敢发作。 卓连天怕别人看出他已经身受内伤,虽然脸色显得苍白,但两目如电,安如磐石,依然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问道∶“我们少主数年间都跟在教主身边修行,从未曾离过一步,敢问又是如何得罪于你了?” 景夕忘“哼”的一声道∶“你可曾记得八年前的夏天,你们来到我景家村戕害景家村上下数百人之事?”叶萱和景夕忘在一起练剑五年,却从没听过他提及此事,如今听他一说竟也吓得脸无血色。 卓连天一生杀人无数,岂能每一次都记得清楚?而且还是八年前如此陈年久远之事了,还没待细想便答道∶“不记得又如何?” 景夕忘道∶“那你还记得麒麟兽么?” 卓连天“啊!”的一声惊叫道∶“你是…景夕忘?那景夕剑…” “那正是我哥哥,你们到底把他捉到哪里去了?”景夕忘听他情不自禁的提及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料想此事定然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其它的事卓连天忘记了那是不足为奇,只是这麒麟兽却让他至今还萦绕心头,而且教主命他们五人捕捉麒麟兽之事至今也一直没有断继绝,而当自己提及到的景夕剑竟然还是他亲生大哥,这可令卓连天吃惊不少。他冷哼一声道∶“那小子早已经被我们杀之弃之,抛在荒山喂豺狼虎豹了。” 景夕忘只觉大脑“嗡”一声炸响,虽然也想过这般结果可总抱有一丝希望,如今亲耳听说,不禁悲痛万分。他连退两步顿时声泪俱下,纵声长啸,随后大叫道∶“你骗人,你骗人……”手中长剑倏地向前一挥,数十个剑点顿时如电流星散般向前暴射而去,一阵惨叫声中,眼前有八个被剑点打中的人早已经晕死过去。其他的人看着景夕忘只一挥手便有八人被击倒着实是吓得不轻,当即也都不敢小窥吓得连退两步,卓连天本想拖得半个时辰,等自己内伤修复几乘后再行动手,却不知刚才的一句话早已经将景夕忘激怒了。 叶萱从未见景夕忘如此恸哭过,一时失了方寸也不知如何安慰,心中酸楚无比只是代他心痛杏眼中披洒着一层泪雾。只听石奇道∶“景师弟,我们华仙派的师兄弟中,至亲之人命丧魔教中人之手的何止你一个。今天就让我们扫荡了这一帮魔徒,为你的亲人,也为曾命丧魔教的人报仇雪恨。” “哈哈哈哈!石奇,你道你还有力气跟我们打么?”这时只见站出来的是郑拔群,身边还有他那个师叔曹玉虎。原来他们一直站在众人背后,景夕忘的一剑打下了前面的八个人这才见到他们两个。 这时郑拔群又道∶“我已经在你刚才喝的酒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化骨散,三个时辰后你全身就会动弹不得而在十二个时辰内如果还得不到解药全身的筋骨便会顷刻化为浓水,到时你这辈子就成了废人一个,除非有人懂得换骨之术,如若不然就算真有仙人搭救那也回天乏术。” 卓连天听后眉头一皱,魔教虽然杀人无数投毒伤人当然也不在话下,但天方五老却从来都不屑于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会叫郑拔群拿出解药给他,可如今是非常时期,眼前这三个人也并非是容易对付的,况且自己身负内伤倒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石奇一听之下稍稍运气,全身筋骨顿时剧痛无比。景夕忘和叶萱均是显露忧色,石奇问道∶“我今天晚上初来洛古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住这家店,而且还在此埋伏好的?” 郑拔群笑道∶“你除了进这间云莱客栈投宿,可曾进得了别的客栈没有?” 石奇恍然道∶“原来我进别家客栈时全都说是客满了,这是你在暗中捣的鬼!” “你现在才知道,可晚了没有?” “一点也不晚!”只听叶萱话音未下,身形一幌,已来到郑拔群身边,右手一提一掷,已经将郑拔群向景夕忘扔了过去,摔在地上。此时曹玉虎就在旁边,但他吃过叶萱的苦头知道利害竟是连退两步不敢动手。卓连天在一旁只得看叶萱把人带了过去却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魔教中人虽然人多势众,但一个个都是武艺平庸之辈,而且见本教五长老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被带走,还道是连自己的五长老也怕了这三年轻人,均是心生怯意都不敢轻举妄动。 景夕忘一手提起地上的郑拔群,喝问道∶“解药呢?快快交出来!” 郑拔群这时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什…什么解药?我没有!”景夕忘在郑拔群身上搜了一遍,只见搜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瓶子,急问道∶“这就是解药么?”说完正想递给石奇,叶萱一手将它夺了过来笑道∶“是不是解药都不知道呢,如果不是解药的话岂不是害了石师兄?”景夕忘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又向郑拔群问道∶“快快说!这到底是不是解药?”郑拔群闭口不言,心里只盼着卓连天一声令下,率众从景夕忘手中救出自己。叶萱“嘿嘿”笑道∶“要想知道这是不是解药,这有何难?”景夕忘心下一喜,问道∶“叶萱你有什么办法?” “只要先把这药喂给他吃不就可以了?”叶萱指了指郑拔群道。 曹玉虎和郑拔群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走到卓连天耳边问道∶“我们何时救郑拔群?”一连问了好几遍,而卓连天却像没这回事一般。景夕忘生性善良,听叶萱说要将这药喂给郑拔群,不禁问道∶“如果这真是**,岂不是害了他?”叶萱白了景夕忘一眼道∶“我的傻哥哥,对这种人我们用不着仁慈的,况且就算不是解药,他自己下的毒定然是有解药的,到时他不得不拿解药出来救他自己,那么我们的石师兄不就有救了么?” “还是你聪明,那我们就喂他吃吧!” 眼看那白色的瓶子送到嘴边,郑拔连连挣扎道∶“我不吃,我不吃……五长老,快来救救你的徒孙啊!” 景夕忘眉头一皱,心道∶“这果真的不是解药,幸亏叶萱聪明,如若不然我就把这药给石师兄吃啦。” 卓连天冷哼一声,景夕忘只觉得忽然一阵劲风扑面,接着听到郑拔群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两眼翻白竟是死了。叶萱料想不到这白发老头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人也不惜杀害。 “他不是你们的人么?你怎么把他杀死了?”卓连天道∶“老夫何止要杀他,就连你们也难逃一劫!”接着又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快给我擒下他们。”那些人见卓连天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杀死了郑拔群,怕惹他不高兴又一掌送自己和郑拔群相会只得一哄而上。 景夕忘向叶萱道∶“你保护好石师哥离开,这里让我来就好!”只听石奇道∶“我只要没动催动内力暂时还没有大碍。叶萱小师妹,你还是先上楼去救凌薇师妹下来,我们再一起走吧!”景夕忘见到楼道里守着四五个人,侧头问道∶“石师哥,凌薇师姐在哪一边的房间?” “东面的第二间客房里!” 景夕忘震臂一挥长剑仰天一划,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头顶上的木板顿时被划开一个大窟窿。有两个人也跟着从上面掉了下来,叶萱足尖点地纵身从窟窿里跃上了二楼。这时卓连天早已抢到,他大喝一声道∶“想要救人?那有这般容易!”说罢一掌打上,楼上的木板应声断裂,只听到叶萱一声惊叫,又从上面落了下来。景夕忘心道∶“这般打法定会伤及凌薇师姐。”他剑法一转,一式雨打芭蕉剑尖如密雨般向卓连天刺去。卓连天后退几步,景夕忘乘势追上直将卓连天逼出了客栈外面。如此一来叶萱便可以救得凌薇和石奇两人离开了。 景夕忘的这点心思,卓连天又如何不知?只是他一直被景夕忘的长剑所缠,内伤未愈不敢用力过度,所以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景夕忘见卓连天掌法沉稳,虎虎生风都是内家掌法的套路,当真是势不可挡,只是掌法中缺乏内劲倒是一大不足。景夕忘这时只是想着缠住卓连天好让叶萱他们逃走,并无意和他较真。这时忽然听得叶萱叫道∶“景夕忘,我们走啦!你可要小心!” 景夕忘听得叶萱已经带人离开了,当即再无顾虑精神一振连剑刺上。卓连天越打越是吃力,只是不甘心就此输在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只听景夕忘怒叫道∶“你们杀了我全村人,就连哥哥也死在了你手上,今天就让我们好好的算算这笔帐!”说完剑锋一转,向卓连天的胸口刺去,卓连天侧身避过手掌倏地击出,一掌打了在景夕忘的胸前,却只觉得那手掌一震竟被弹开了。景夕忘知道他身上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所以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一掌打在自己身上。 这时景夕忘要想取那卓连天的性命已如囊中取物一般,在这绝好时机中,他先是一剑向卓连天的手臂刺去。卓连天神色大乱知道景夕忘的这一招乃是虚,下面几式就要直穿过自己心胸了。 他知道景夕忘的内劲了得,没想到其剑法竟也精妙如斯,急连退了几步右肩顿时就被击伤。卓连天平生与人大小数百战与华仙派的人交手也不在少数,而景夕忘的这一招锁剑式还是见识过的,心知自己就算躲过了这一剑,但这后面却还有几手利害的后着,自己身有重伤功力大不如昔,所以宁然伤一臂膀断开后面剑招的追击。 景夕忘显然想不到这一剑竟是刺中了,微微一愕当即几步急追而上。但卓连天身负内伤哪里还有心恋战,当即施展身法向后急逃而去。最后只留下一句∶“景夕忘,我会记着你的!” 第四十七章∶追踪 景夕忘见卓连天逃走了,心知他身负内伤要追上他却也不难但在这巷陌交纵的地方要是他想要藏起来那可就难找之极了!况且景夕忘这时对叶萱一行人也甚是担心,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他望着卓连天逃走的方向怔怔的有些出神,这时他心里想∶“为什么刚才我见到那老儿身负内伤再给我刺伤一臂的时候会觉得他的身影如此可怜?我不是一心只想着要为景家村的人报仇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些年的仇恨真如爷爷所说的只是我人生中一场自作自受的梦魇而已吗?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只是景家村给我带来的又岂止是一场梦……” 这一刻景夕忘心里的诸多思绪突然一涌而上,他手中的长剑缓缓地滑落,最后只一个人跪在地上啕声大哭…… 突然间,他只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后紧紧地将自己抱住,冰冷孤独的心灵顿时如雪中送炭般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直到最后漫延至全身。他没有转过头去凭着这缕清香却也能猜出了身后的这个人就是叶萱。 原来刚才一切叶萱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景夕忘并没有追上去把自己的仇人杀掉,刚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景夕忘没有追上去,直到后来见到他突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这时的夜空挂着一勾残月,银光斜照人影单薄远远看去更是显得格外凄楚。闻到哭声叶萱也禁不住眼泪往下流,最后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向景夕忘的后背将他抱紧…… 景夕忘止住了泪水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叶萱并没有理会他的这一问,只静静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么?为什么要放他走?又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哭?” 景夕忘虽然知道就算自己追上去也未必就可以将其击杀,但还是黯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放他走,心里就是不想杀人…如果换作是你,那你又会怎么做?” “我从小就在华仙派长大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爷爷一手把我带大的,所以爷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我的生命中……又多了你景夕忘!” 景夕忘心中一凛,脑海中只回旋着这一句话“我是叶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么?”又听叶萱道∶“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无论是碧落黄泉我终究会陪在你身边…” 说到最后,叶萱身后将景夕忘紧紧的抱着,又道∶“所以就算…就算你没有了景家村,没有了亲人,可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还有我们华仙派呀!” 这时景夕忘早已经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叶萱是怕自己一人独自伤心难过,一时间满脑的仇恨顿时化作了此刻的浓情蜜意,忽然又想到数年前玄青老爷爷劝慰自己的一句话:“与其执着于过往的仇恨,不如将其释怀于将来的希望之中。” 为了避开魔教教徒的耳目,石奇和凌薇已经被叶萱带到了城外的一间较为隐蔽的破庙之中。当叶萱带景夕忘入到破庙里面时,只见石奇和凌薇均是脸无血色。 景夕忘问道∶“凌薇师姐受的是什么伤?”石奇有气无力的道∶“我们一路来都被那个叫卓连天老家伙连日追杀,凌薇师妹道行尚浅,所以就被打了内伤,幸亏伤得不是很重估计着过两天便会好起来的。” 叶萱道∶“石师兄,你身上的毒无碍么?” 凌薇听得原来石奇是中了毒,顿时花容失色,连问道∶“石师哥中毒了么?中得深不深?吃了解药没有?” 景夕忘道∶“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还有九个时辰,我现在就去给你取解药来。”说完便要出去,只听石奇在后面叫道∶“景师弟,快回来!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就连自己人的性命也毫不放眼里,你这样去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可是石师兄,你身上的毒……” 石奇坦然道∶“魔教之徒宁愿杀了那个叫郑拔群的也不肯给解药于我,难道你这么去了就有用了么?他们定会再次设好圈套让你上当,与其再搭上你的性命,倒不如先带凌师妹回华仙派再作打算。” 凌薇听了哭道∶“我不走,石师兄是被我连累才中的毒,我绝不会丢下师兄一个人离开。” 景夕忘道∶“凌师姐说的没错,如果让我们抛下你生死置之不顾,岂不与魔教中人一般无异?” “可是……”叶萱抢道∶“别可是啦!石师兄你不也是带着凌师姐一直逃到这里的么?难道凌师姐中毒你也会丢下她不管了?” “当然不会!” “这英雄侠义之士你就抢着做,却让我们做这些背离道义的奸诈小人,这师兄有你这样当的么?”石奇一时语塞却也无以为辩。 景夕忘道∶“那么叶萱你就在这时照看他们,我这就去给石师兄讨解药来。” 叶萱向景夕忘问道∶“看你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知道如何拿到解药了么?” 景夕忘略一迟凝,道∶“我…我不知道!” 叶萱“扑哧”一笑道∶“傻哥哥,你就是一脑子傻劲!”景夕忘听叶萱叫过几次自己傻哥哥,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叶萱虽然自小就在华仙派长,人世间的许多事都还不太懂但心思倒也缜密,便道∶“曹玉虎是郑拔群的师叔,而且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这化骨散的解药兴许他就有。” 景夕忘心头一震,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他要去。”正想出去,又被叶萱叫了回来道∶“你可知道他在哪里么?” “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在镇里面找呀!他总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了吧!”叶萱哼道∶“洛古镇之大,等你找到他出来那师兄的性命还要不要啦!” 景夕忘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叶萱道∶“你何必如此心急我都还没说完呢。刚才我和石师兄打退那群魔教喽罗时就已经留意到了曹玉虎,原来他一直住在我们昨天晚上所住的客栈旁边一家七意楼上面,当时我一直记挂着你就没去惊动他,你到那里就可以找到他了。” 景夕忘喜道∶“幸亏你聪明我现在去啦!” 这七意楼景夕忘倒是有印象,他展开身法不消半刻便已找到。景夕忘怕打草惊蛇,便将在这里的客房一间间看了个遍,却不见曹玉虎的身影,心道∶“莫不是叶萱师妹弄错了?” 正苦恼间,忽然见到掌柜的从身边走过,景夕忘向那掌柜打听曹玉虎的消息,而那掌柜的却说曹玉虎在自己来的前一刻让人给叫走了。景夕忘心道∶“难道他知道我要来找他,便提前逃跑了,那石师兄身上的毒可如何是如好?”他让那掌柜的指了个方向,便飞似的追了上去。 就在景夕忘以为曹玉虎要逃出洛古镇时,忽然听到三五个声音在议论道∶“长老这次又招我们过去作甚么?难道是发现了那三人的踪迹?” 景夕忘大惊,心道∶“他们发现了叶萱所在的那间破庙正要去围杀?”只听另一人笑道∶“谁知道呢,只是想不到那三个华仙派弟子年纪虽小武艺却如此了得,着实是不好应付。碰到这些人真是他妈的倒了八辈的霉运。”又一个人也跟着埋怨道∶“可不是嘛,要咱们过去也是帮不了什么忙呀。况且咱圣教做事向来不显山露水的,但这次却捉了这许多华仙派的弟子也不知做些什么。”又一人骂道∶“你是真傻还是在刚才脑袋就被夹啦,咱圣教与华仙派的宿怨由来已久,这还用得着问的么?” 景夕忘心想∶“原来华仙派的弟子屡屡失踪,并非毫无原由的,看来真被师祖爷猜对啦!”又有一个道∶“唔,我还听说五长老还受了重伤呢!” “我们也别在这里瞎扯了,五长老正在气头上,如果去晚了可性命不保呀!”景夕忘听到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便也随之跟了上去。 跟了一顿饭的时间,景夕忘看他们所走的路径并非是去往镇外破庙而是往映月湖的方向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越是走近映月湖的方向,只见魔教之徒也逐渐增多,景夕忘小心翼翼的跟在众人身后,来到映月湖旁边,只见湖面星光点点,碧波粼粼,一眉弯月正好倒映在湖中心美不胜收。景夕忘心道∶“他们可真会挑选地方!” 如今入夜已深早无行人,在湖畔上停靠着一艘大船,那些魔教众徒正一个一个地往船上去!景夕忘想∶“如果他们把船使出湖中心,那我就岂不是听不到他们有何阴谋诡计了?总不能潜在水底吧,这可如何是好?”正傍徨无策的时候,心里忽然想起叶萱∶“要是叶萱在的话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那些上船的人已经越来越越少,眼看再过不久便船便要开走了。正急切间忽然一个老者从自己的藏身之所走过,只见那老者一身麻衣。背后还挂着一顶斗笠,显然便是那船中的艄公。景夕忘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右手一搭然后在其神庭穴轻轻一拍,那艄公顿时毫无声色的晕倒过去了。 景夕忘轻声道∶“对不起了老人家,我要借你衣物一用!”说完便迅速的将那艄公的衣服对换了过来。他怕被别人认出自己,便在拿地上的黑泥往脸上涂抹了一圈,然后戴上斗笠这才往大船中走去! 景夕忘在船仓外面等了许久,也将船仓里面的人看了个遍,只见曹玉虎也身在其中。景夕忘不禁大叫好运,只是这许多人在里面一时间倒是不敢动手。等那些人几乎全都到齐之后,那个卓连天却迟迟没来,船仓里面的人早在议论开道∶“不知这次五长老叫我们前来又要做些什么呀!”只听另一人道∶“你们还不知道么?是咱们的三长老要来啦!” 景夕忘一听,天方五老中竟然又有一个要来了,额头不禁渗了一层冷汗。因为他知道之所以能力退卓连天这魔头其实就是自己的那一招出海蛟龙占的先机,如若不然,谁输谁赢还未可而知呢。如今又来了一位长老,这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打不过的。这时又有一人道∶“近百年来,华仙派倒是好生兴盛,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天纵奇材,就连这几个小娃都要惊动两位长老大驾,也难怪教主如此忧心忡忡的。”一个高个子的站了出来道∶“我看是咱们的上一任教主将要回来啦,现任教主想要在此之前铲除华仙派,为我们圣教除一障碍。” 正当人们争论不休时,只见有两个身影从湖畔掠过。身法之快,连景夕忘也被吓了一惊,只消半刻之间那两个人影便已来到船上。景夕忘一看之下,一个就是刚才和自己交过手的卓连天,只见他神采奕奕满脸润色,刚才的衰竭之象显然是好了大半。而另一个便是当年血洗景家村的另一个老者。景夕忘清楚的记得,这个老者就是那个脾气急躁,一手夺过王彥仙手中假仙囊的人。 景夕忘怕那卓连天认出自己来,便将头压得低低的,还装出一个老年佝偻的样子。 ; 第四十八章∶行踪败露 这时只听那老者出言骂道∶“五弟,你也太他妈的丢人。竟然被几个华仙派的小杂种打伤,要不是我刚好为教主办事经过此处,你这把骨头还不被他们给拆啦!” 那卓连天憋得满脸色发青道∶“三哥,我是叫来帮忙的,又不是叫你来这骂人的!” 那老者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不帮忙我还来这里跟你闹个什么劲呀!等一下找他们出来看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解决了。” 卓连天知道自己的三哥比自己更自大几分,劝道∶“三哥,你可不能大意,那几个人着实的有些手段。”那老者冷哼一声便进了船仓,只听卓连天向景夕忘分付一声,便将船开了出去。 那老者一脸怒气,刚进到船仓就骂道∶“哪个没脑的混蛋让我们憋在船上的?又不是和哪个**幽会见不得人!”说完便向上一掌,整个船仓硬是被揭了起来翻落水面,一群人顿时裸露在外面,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吓得不敢说话。景夕忘看着有趣,险些笑了出来。 船上不少人知道这卓连天虽然是魔教长老,但他在投身魔教前却是个落榜秀才穷书生,是以行事方式无不带着几分文人雅习,每次商讨事举之时必定是选在一些清幽文静之所。关于卓连天的这点脾性古道一又如何不知,只是他是性格却和卓连天的截然不同,最是讨厌那些所谓才子说出的一大堆文绉绉,酸溜溜的话来,是以对自己这个四弟最是无奈… 卓连天道∶“三哥,我这不是为了谨慎起见么?” 那老者啐道∶“谨慎个屁,这才多大的事呀,你就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儿们。” 卓连天不再理会那老者,对众人道∶“众弟子听令,我相信方才那几个华仙派的小徒定会为寻找化骨散的解药而未曾离去,你们镇里镇外连夜搜查切莫漏掉一个地方,如若寻得踪迹切不可打草惊蛇,先回来向我们二老禀报再行定夺!” 景夕忘心道∶“等一下他们都散开去找我们的时候就趁机捉住曹玉虎,拿到解药后好离开此祸地!”只听那卓连天说了一顿饭的时间,那老者则是十句话中不骂出九句心里都不舒服的样子。 卓连天分付了一声,景夕忘又将大船划回了岸边,那些人正自散去时却见卓连天叫停了曹玉虎道∶“你就先留下来吧!”景夕忘一惊顿觉不妙,心道∶“莫不是也要把曹玉虎给杀了?那样的话石师兄岂不是没救了?不行,如果卓连天要杀曹玉虎,说什么也得阻止他。” 这时卓连天走到景夕忘身后笑道∶“船家,辛苦你啦!”只见一掌推出,直接往景夕忘的背面打去!景夕忘早已察觉,顿时矮身闪过双脚储力一蹬跳回了岸边,而那大船却在景夕忘的一脚之力下如生了腿一般,船舷上翻起阵阵巨浪直往湖中心驶去,行速之快实令船上三人惊骇万分。 景夕忘想不明白他为何突袭自己,还以为是被看出破绽来了,只是如果早就认出自己来,为什么不在湖中央就下手?只听卓连天远远的拱手问道∶“阁下好神通,不知是何方高人适才得罪还望见谅!” 听卓连天这么一问,景夕忘更是摸不着头脑∶“他难道没认出我来?那为什么要对我突施毒手?是了,他定是想要杀死那船夫却不知是我。只是曹玉虎还在船上,这该如何是好!” 卓连天好礼相询而那老者却叫骂道∶“还见谅个屁,等爷爷上岸宰了你这个王八龟孙!”说完便袖袍一扬,那大船像得了命令般船舷上激浪滚滚又往岸边驶来。景夕忘大惊,要是等他们回到岸上自己可不是两人的对手,心念一转,也顾不得曹玉虎,转身便往后跑,只听那老者大喝一声道∶“贼厮,还要往哪里走!”纵身一跃,便已回到岸中直向景夕忘的身影追去。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时分,再加上街道上的房屋众多,想要摆脱那老者的追踪却也不难。景夕忘在大街上来回绕了几圏藏身在屋檐之下,等那老者走过了这才出来,心里想着一时半刻是抓不到曹玉虎的了,不如先行回去找叶萱和石奇再想办法! 景夕忘避开了那些魔教教徒的眼线回到镇外的破庙中。这时只见庙中灯火已灭只觉奇怪,刚进门忽见一道剑光直向自己刺来,景夕忘大吃一惊,猛退两步,心道∶“难道叶萱和石奇他们已被魔教中人抓去,特命人在此埋伏?”那黑影见一刺不中疾走两步又再追上,只听到剑风扑面运速如电,全是往景夕忘的要害刺去。景夕忘不敢大意,顿时力达剑身挥剑隔挡。 只听那黑暗喝道∶“来者何人!”景夕忘一听竟是叶萱的声音,想到原来她们没有被捉走,心中喜悦万分却不知稍稍分神出剑慢了一个动作,左肩顿时被叶萱刺中直穿了过去。 景夕忘忍痛道∶“叶萱,是我呀!”叶萱听得是景夕忘的声音,心中一惊,手上的长剑穿在景夕忘的肩上都还没拔出,声音中有些颤抖的说道∶“怎么会是你?”景夕忘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那艄公换了衣服,脸上又涂了黑泥,所以叶萱就以为是魔教找到这里来了。 他点了两个止血的穴道就将月琊宝剑拔了出来,草草地包扎了一番。叶萱双蛾紧蹙,又是担忧又是愧疚。幸运的是没有刺到筋骨,要不然以月琊的锋利,这只手定是要废了。 这时石奇和凌薇都藏身在供奉神像的桌底下,知道原来是景夕忘也就出来了。叶萱点燃了刚刚熄灭的火堆,三人见景夕忘这一身怪异的打扮,要不是近看真是难以辨认。 叶萱埋怨道∶“回来也不说一声,叫你去帮石师兄弄解药却弄成这副模样,你这是去唱大戏么?要是刚才把你给刺死了那可叫我怎么办?” 景夕忘只说了一个“我”字便不知说什么了!而凌薇却问道∶“景师弟,你刚才去干什么啦!石师兄的解药拿到了吗?”景夕忘摇摇头便将刚才自己如何找曹玉虎不到,然后又是如何跟踪魔教教徒来到映月湖中,自己再偷换了那艄公的衣服然后上船听到的那一番话说了一遍。 石奇脸色本就苍白,听景夕忘这么一说更是恒然失色道∶“你所说的那个三长老定是天方五老中的古道一,他脾性刚烈暴戾恣睢,修为想必也在卓连天之上。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迟早都会找到这里来的,犯不着大家陪我一起死。你们如今也不必顾及我了,还是先带凌师妹走吧!” 石奇话音刚落,就听到远远有人道∶“打斗声是从那边传过来的,我们快过去看看!”景夕忘记得这声音竟是卓连天的。 叶萱道∶“好啦!我们谁也走不了了,他们已经找上门来啦!” 凌薇道∶“快快弄熄了那火焰,他们快要找来啦!” 叶萱道∶“没用的,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偏生景夕忘又受伤了!” 景夕忘道∶“我是右手使剑不碍事的,不如你们先走我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叶萱听景夕忘叫自己带人先走,显得有些生气道∶“你不走我也不走,石师兄你和凌薇先走罢!” 石奇苦笑道∶“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就算我现在走得了,十二小时以后就成了废人一个,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凌薇一双妙目眨了几下,毅然道∶“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哈哈哈哈,你们几个小杂种倒也义气重重,只不过你们还以为可以逃得掉么?快快滚出让你爷爷我先打上两拳!” 景夕忘等人走出破庙大门,只见门外站有卓连天、古道一和曹玉虎三人。叶萱向景夕忘道∶“都怪你当初手下留情放卓连天这老不死的一条生路,如今他们又带人来杀我们啦!”关于这一点景夕忘却是没有想到,他只是单纯的想着既然卓连天挫败于自己手中,那他就应该不会再敢兴犯才对。 残月之下,古道一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四位华仙派的弟子,嘿嘿笑道∶“几个小娃长得倒也俊俏,是私自从华仙派下来**的吧!”他看了一个景夕忘这黑脸孔,略一迟疑道∶“只是这个黑脸夜叉倒是凶煞了些!” 叶萱和凌薇只觉得脸颊火热,正要怒言相斥却见景夕忘一步抢上,道∶“休得胡说八道!” 古道一见来势凶猛连退了数步,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景夕忘身上那衣服,微微吓了一惊道∶“你就是刚才在船上的那个艄公?” 只听卓连天忽道∶“不对,他便是景夕忘!” 景夕忘停下脚步,抹干净脸上的黑泥道∶“不错,就是我!刚才打伤你的也是我,有何仇怨就冲我来吧!” 古道一一边拍掌一边笑道∶“好个不怕死的华仙派弟子,听说你修为不错,连我五弟子也一时大意给你弄伤了!”只见卓连天脸色一沉,举步抢了上来像是有意要雪耻,道∶“师兄,这个让我来!”一言甫毕,身形一幌便已来到景夕忘跟前。 景夕忘左肩已被叶萱刺伤,不敢与卓连天近身相斗,只得纵身后退两步,凭着灵活的身法绕着卓连天四周游走。卓连天不惯用兵器,而景夕忘却是一直绕在周围,忽远忽近,似虚似实的剑法无不招招夺命,但并无半点近身之意。 卓连天曾被景夕忘打伤尚未痊愈,而此时他的身法明显不及景夕忘灵活,进退之中一直被层层剑网所笼罩着,如此被动之下着实凶险万分。石奇惊道∶“景师弟果真好身手,一式祥云罩顶竟能如此变化,现在就已经克制住了卓连天那老魔头,不出半个时辰那卓连天稍有破绽定然要落败。”石奇此言自是违心之论,他是想激怒卓连天好让他露出破绽,只听叶萱也向景夕忘大叫道∶“不要再手下留情啦!” 古道一冷“哼”一声道∶“那个兔崽子虽也有些道行,但说到手下留情也未免托大!”叶萱瞟了古道一,显得漫不经心道∶“就怕是哪个老泼魔活了大半辈子只长厚了些脸皮,就上去帮忙了啦!到时候魔教的两老欺负一小,以后这话可传得真好听呀!”言下之意却是想偏语相激,好让古道一不好上去相助。古道一叫道∶“你…你说什么?” “我又没说你,因为你都还没上去帮忙呀!” 古道一白眉一皱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但听叶萱说得有理,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也不好在后辈中丢了脸面,显然是中计了。 ; 第四十九章∶围困 古道一在一旁干瞪眼着急,景夕忘虽然伤了左手肩膀,但只要不被他近得身来却也能勉强将其牵制,只是时间久了便难勉落败。古道一看了一眼叶萱便转过头望向卓连天见他久战不下心下颇为急燥,大喝一声道∶“五弟让开,且让我与这兔崽子斗上一斗。” 叶萱急叫道∶“老泼魔,好不要脸!” 古道一道∶“你少哆嗦,我一人战他便是。”他冲进景夕忘的剑网中,向卓连天叫道∶“五弟你先行退去。”说完双掌一送,就算卓连天不想退下也被古道一硬推了出去。 景夕忘见古道一竟然闯了进来,便唰唰唰的往古道一上中下三路疾刺而去。古道一只纵身一跃往景夕忘的头顶跳过哈哈笑道∶“华仙派的小道果真是有些手段,可我古道一却也不是吃素的!”景夕忘急忙收势,又一式风峰回路转疾刺而去。 景夕忘见古道一掌力混厚,拳出如山攻防紧密,其修为果真是在卓连天之上,心中不禁想道∶“如今同门性命悬于我手,可万万输不得。”只见古道一手掌一翻,险些夺下景夕忘的兵刃。古道一道∶“兔崽子,休要再作挣扎,如若你跪下叫我一声好爷爷再投归我圣教便放你们一条活路如何?” “老不羞的泼魔,胡说八道什么?”叶萱一剑抢上,与景夕忘合力斗那古道一。 只听卓连天也要冲进来道∶“三哥,我来助你!” 古道一冷哼一声,连退数步,其时景夕忘已经体力衰减,汗水渗透衣背,见古道一退了开去,顿时大口喘着粗气。 古道一叫道∶“什么老不羞,我这不是一人斗他么?嘿嘿,如果你要两人一起上,那也随你们。” 叶萱急道∶“你先让卓连天消耗景夕忘的体力再上来捡个现成的便宜,况且景夕忘他已经伤了一臂,亏你这还不羞红了脸。” 古道一恍然道∶“难怪你一直不敢让我近身,原来是伤了手臂,如果我就此将你挫败谅必你们也不服。好吧,我就等他把伤养好了再来决个高下,让你们无话可说!” 叶萱乘机道∶“那你们也把化骨散的解药拿来,下毒害人也不是大丈夫行径。” “此话自不用你们提醒,我们天方五老从不用下毒害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郑拔群那厮简直是有辱我们五兄弟的威严!”卓连天又向曹玉虎道∶“快把解药给他们吧!”曹玉虎一直对郑拔群之死耿耿于怀,在映月湖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不满的神色,后来卓连天又叫自己留下来自是为了化骨散的解药之事,只是想不到那艄公竟然就是景夕忘假扮的。如今卓连天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却是因为郑拔群下毒害人而至天方五老脸上无光,所以就将其杀死。他知道圣教中的天方五老自诩修为了得,确实是不屑如此卑劣的行径。 景夕忘接过曹玉虎手中的解药给石奇服下,只见古道一又向叶萱抛来两个玉瓶,一个红色,另一个却是绿色的。叶萱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只听那卓连天道∶“这是我们魔教秘制的疗伤圣药,红色瓶子装的是百转天丹用来内服,集百兽精元和千年雪参提练而成,有固血养气之奇效。而绿色瓶子装的是黑草断续膏用来外敷。如果这小子没有被刺伤筋骨,那么用上此药,药力挥发开来,到明天便会完好如初了。” 叶萱道∶“又是百转天丹又是黑草膏药的,谁知道这不是你们耍的什么把戏?” 卓连天转过身去,只说了一句∶“那是我三哥大度不想占你们便宜信不信由你,要是明天再输了可就别怨我们恃强凌弱了。” 叶萱骂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魔徒欺负我们这些后辈小生早已经是以大欺小了,如今说出这些话来又有何益?若真有本事就找我爷爷比试比试…” 古道一气得须发如戟,喝道:“你爷爷是谁!待我明天就去拧下他的项上人头!” 叶萱有些得意道:“他便是华仙派掌门太白真人是也!” 古道一和卓连天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见古道一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自会找他…” “三哥,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妥!”还没等古道一说完,卓连天便急忙岔道,像是怕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语一般。 叶萱等人却没有在意卓连天的这一举动,只白了他们一眼哼道:“臭不要脸…” 景夕忘这时却心想∶“他们虽是魔教中人,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但行事却光明磊落不像郑拨群这等奸佞小人。”他天性善良再加上小时候听玄青真人对自己的谆谆劝导,仇恨之心早在这八年多的岁月里渐渐的看得轻淡了许多。 叶萱和景夕忘将石奇和凌薇带回了古庙中,叶萱看着手中的两个药瓶道∶“夕忘,我看这两瓶应该是解药,我还是先帮你敷上吧!”说完打开了那红色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三人见叶萱如此举动均是一惊,石奇问道∶“小师妹,你这般又是为何?” 叶萱嫣然一笑道∶“我这是在试药,看看是不是解药呀!”景夕忘甚是感动,暗想∶“叶萱这般待我,即便让我为她死上千万遍也是甘之如饴了。”口中只道∶“何必试药?如果你以为这药有毒,大不了不吃便是反正一时半刻我也死不了,以后可不得再如此胡来了!” 叶萱吐了吐舌头道∶“如果你不赶快好起来我们明天还是会死的,等到明天你伤愈我们再联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我还是先帮你上好药吧!” 景夕忘脱去外衣,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被大火烧烤着一般,一直烧到了心脏直至大脑顿时有些晕眩的感觉。叶萱正在敷药见景夕忘神色有异,急问道∶“是不是我弄疼你啦!” 景夕忘摇摇头道∶“可能是刚才与他们交战时不小心拉动了伤口…” 叶萱摸了一下景夕忘的额头竟是热得吓人,急得哭了起来道∶“都是我不好,要是刚才知道是你那你也就不用受伤啦!” 景夕忘见叶萱哭得楚楚可怜,自己实不忍看到她如此伤心难过。迷迷糊糊中只觉心痛不已也跟着泫然泪下。 石奇在一旁提醒道∶“小师妹,快拿那药丸给师弟服下!” 叶萱这才想起,急着从红色的瓶子中倒出几颗药丸给景夕忘服下,景夕忘吃了药丸之后便不醒人事,沉沉地晕睡了过去。 石奇在一旁安慰道∶“景师弟只是太累了没事的,等他一觉睡醒之后身上的伤便好了。”又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身为师兄竟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师弟师妹。”说完一掌往自己的脸上掴去,右脸顿时微微肿胀起来。 凌薇生怕石奇和叶萱为景夕忘的伤势自责,便转了个话题问道∶“小师妹,你是喜欢上景师弟了么?”叶萱没想到凌薇突然间问出这样尴尬的话来,看着正在晕睡的景夕忘粉颊绯红还带着几分娇羞和扭捏。 凌薇和石奇只知道叶萱在华仙派上一向野蛮胆大惯了,但此刻的她也竟如海裳带雨般娇柔可爱。凌薇只笑道∶“看你眉横**的,那就是啦!” 叶萱哼的一声道∶“我看乙上门下的张毅和马大千不是一直缠着师姐你不放么?” 凌薇冷笑道∶“他们两个哪有景师弟一半的好?就连石师兄的事一半也是及不上的。” 当凌薇提到石奇时,语调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叶萱听凌薇称赞景夕忘,心中自然是无比高兴。 凌薇见叶萱愁眉舒展,心下欣然一笑,石奇忽然问道∶“小师妹,你聪明过人想出了明天对付门外那两个大魔头的办法了么?” 叶萱摇头道∶“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有等景夕忘和石师兄你们养好了伤再作打算吧!” 凌薇自语道∶“就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现在身在何处了。” 叶萱问道∶“静宛师太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薇免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没事的,我们还是想想明天如何应对才是呀。”叶萱是知道凌薇是怕自己分心明天应付古道一等人才说这样的话,所以她也不再追问。 …… 到了第二天只听古道一在外面大叫道∶“华仙派的弟子快快给我滚出来,看爷爷我怎么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一声大叫之下,叶萱等人都被惊醒了,石奇身上中的毒似乎都转好了,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那里还看得出昨天晚上那副病怏怏的模样?而凌薇的精神也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是景夕忘却一直晕睡不醒令叶萱不禁担忧。 凌薇道∶“要不要叫醒他?”叶萱忽然莞尔而笑道∶“不用了,凌师姐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着他,我跟石师兄先出去。”凌薇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得点头答应。 叶萱和石奇出到外面,只有卓连天和古道一两人,其他的魔教教徒却不知所踪了。石奇担心其中有诈,便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呢?” 古道一道∶“那帮蠢货只会碍手碍脚,拿下你们其实只须我一人便可。倒是你们,昨天那个小子是不是怕了我们便藏着当起缩头乌龟来啦!” 叶萱笑道∶“他说你们功夫太差,不值得跟他过招便叫我们出来打发你们回去了,你们是要自己滚还是要我们动手?” 古道一不怒反笑道∶“你这小娃,嘴巴倒也利索,就不知你修为如何。”叶萱道∶“这次我们两个一起上,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来呀!” 古道一道∶“用不着在我面前耍什么激将法的把戏,就算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卓连天正要向前劝说,却听古道一抢道∶“五弟,你就先行退下吧!”卓连天知道古道一的脾气,也不好违拗只好退了下去。叶萱和石奇挺剑向古道一左右攻上,古道一见这两人的剑法严谨当下也不敢大意,展开了身法暗忖破敌之策。 叶萱和石奇见古道一的掌风刚猛沉稳,剑尖一直近身不得。三人相斗过了五十多招后,强弱立见分晓,古道一知道这个华仙派的男弟子剑术虽精,但相比之下叶萱的剑法急缓相兼,刚柔相挤,身若杨柳风飘,剑似游龙惊云,那是远在前者之上的。心想如果这个女娃和昨晚那个叫景夕忘的联手我实非对手。越想越是心怯,生怕景夕忘马上就从破庙中跳出。虽然他可以叫卓连天助战,但也不想在后辈中失了面子。 古道一一拳向石奇打去,这时他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夕忘出来之前先将这女娃擒住,但在此之前先要击败石奇。石奇见古道一这一拳向自己挥来来势甚急,正要回剑欲避,却见古道一的拳头五个手指忽然张开向自己的手腕抓来,左手顿时动弹不得。叶萱眼看石奇受制顿时大吃一惊,月琊长剑寒光一闪便往古道一身后刺去。古道一另一只手又如暴蛇般疾起,猛地捉住了石奇的另一边手,身形倏地一转,两人所站的位置顿时被换了过来。叶萱见自己的长剑竟已指中石奇的背心,收势甚急,回剑中险些反刺其身。古道一反手一掌往石奇的胸部打去,石奇被打开数丈远,一口鲜血直自腹中涌出! ; 第五十章∶退敌 叶萱急忙退到石奇身旁,长剑护身不禁担忧,问道∶“石师兄,你没事吧!” 石奇左手捂住胸口站了起来显然是昨晚的余毒未尽,摇晃了两步险些又要摔倒,苦笑两声道∶“我这个师兄倒是没用啦!小师妹,你可要小心点他的掌风。”说完右手振臂一挥又冲了上去。 古道一冷笑道∶“好小子,有骨气!” 石奇长剑送到古道一微微侧身,然后伸出两指夹住了剑尖。这时叶萱飞身赶到,古道一手臂用力,石奇只觉得从剑尖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连虎口也被震得发麻,随后只听到“叮~”的一声,长剑竟被古道一用内力从中间崩断了一截。石奇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然后又是一掌被打开几丈远。 这时叶萱已经挺剑刺到,古道一将手中的半截长剑向叶萱随手挥了过去,叶萱柳腰一转,倏然伸出手中的长剑往那古道一所抛出的半截长剑中一带,那半截长剑竟似被粘住了一般,在叶萱的剑尖中转动。这时古道一也不禁大吃一惊,要知道用自己的一臂之力将那半截长剑向叶萱激射而出去势非同小可,一般人想要躲过都不可能,可是她竟能用内力将其轻易的牵引了回来,心中对叶萱的顾忌顿时徒添几分。 叶萱长剑在空中转了两圈,猛地向前一指,那半截长顿带着阵阵破空之势向古道一疾飞而去。古道一本想用手接下,但他心念跌宕不定只得侧身让过。卓连天在一旁也是不禁捏了一把老汗,心想华仙派这数百年来果真是人材辈出,难怪教主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除之而后快。 叶萱正想走近石奇身边年他伤势如何,不料古道一抢身上前正要截其去路,石奇大叫道∶“叶师妹小心!”叶萱只觉身后一阵飓风扑到,古道一拳犹如如精钢直往叶萱后背打去,只听叶萱一声惨叫已倒在地上。 叶萱叫道∶“好卑鄙的手段,竟然背后偷袭。” 古道一笑道∶“我这一拳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那里还有命在?哼!明知是临阵对敌之际,你却分神来管他人闲事,你师父就是这样来教你的么,敢情不是他妈的活得不奈烦了?”叶萱知道这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了,而且这并非同门之间的比试,没有点到即止可言。 这时叶萱脸色苍白如纸,却又颤颤萎萎的站了起来,刚才古道一的那一拳打得委实不轻,要不是内力混厚早像石奇那样吐出血来了。石奇见叶萱站了起来,而自己扶着手中的断剑站起来,竟然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古道一叫道∶“先拿下你们两个,再进破庙里捉住那个只会当乌龟王八的景夕忘,我们就可以回去复命啦!” “你才是不要脸的乌龟王八!”叶萱挺剑而上,唰唰唰连刺数下,步步逼进,剑点犹如漫天雨点般挥洒,大气磅礴气势如虹,用的正是华仙派的一式雨打芭蕉。古道一一边闪避一边称赞道∶“你们这般小小年纪的,剑法就有如此造诣,可着实是令我这个老不死的开了眼界。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玄青老儿门下的碧灵,当年她也像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剑术造诣就已经是超凡入圣啦!只可惜我那时的修为都还较她为弱。” 叶萱从小对碧女峰的碧灵仙子甚是仰慕,如今听得一向不将凭何事放眼里的古道一竟是拿自己和碧灵仙子作对比,而且语气中赞赏有加心中自是欢喜。不过称赞归称赞,如今拳脚相争却容不得半分大意。 这时只见古道一掌法紧催,每一掌都似乎带着着万均之力般向叶萱打来。叶萱先前中了古道一的一拳,这时已经渐显疲乏之姿,要不是昨晚吃了那一颗百转天丹瞬间起效怕是早支撑不住了。 古道一见叶萱性格倔强,虽然年龄尚小修为却不浅,大有惜才之心喝道∶“我看是年纪轻轻倒是个可造之才,况且妳是个女子那就更为难得了,所以还是好心劝你一句不必再作无谓的打斗啦,你越打体内的内伤就会越重,乖乖的束手就擒罢!” 叶萱还上一剑,道∶“要你管!”古道一嘿嘿笑道∶“昨天晚上看那个叫景夕忘的倒也有些骨气,不过没想到今天他娘的竟然当起王八来啦!”叶萱听古道一又在骂景夕忘,顿时又赫然而怒,连刺数剑却都被古道一轻易化去。只见古道一左掌推出,右拳疾起直往叶萱腹中打去,叶萱举剑挡隔,却不知这一拳力道来势甚大。虽然被挡下,但整个人也跟着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数丈之外。 古道一看着正伏在地上喘息未定的叶萱,冷哼一声道∶“怎么样?我刚才说的没错吧!”他一步步地向叶萱走近想要把她提起来好灭了叶萱的这鼓傲气,忽然听得头顶一阵铮铮作响的啸叫之声,正待抬头看去,只见一把长剑已像流星殒石般坠落地面,插入离自己一寸不到的地方。古道一顿时骨寒毛竖,要是自己再向前半步,定会被这把长剑自头顶直穿而下,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这时叶萱也被这把从天而降的长剑吓了一惊,她随即便认出了这把剑就是景夕忘的天寻。她转过头向破庙望去,果然见到景夕忘正一脸担忧的向自己走来。叶萱莞尔而笑,似乎早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景夕忘轻轻的抱起倒在地上的叶萱,脸色黯然有些责怪道∶“你怎么不将我唤醒?” 叶萱只摸了一下景夕忘的额头笑道∶“你昨天晚上发高烧呢,可担心死我,现在好了么?” 景夕忘心中一酸,只道∶“我早就好啦!如果你刚才叫我起来,也许你和石师兄就不用受伤了。” 叶萱显得有些诧异,问道∶“你有把握打败这老泼魔么?” 景夕忘只摇摇头,只见叶萱柳眉一皱,转过头去恼火道∶“那你是想说我们的这些伤便可由你一人承受是不是?” 这时的古道一和卓连天均是被景夕忘的这一手先声夺人惊得哑然失色,眼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抱走了叶萱也不横加阻止。景夕忘将叶萱抱到和石奇一起由凌薇照料,只听到叶萱和石奇的几声叮嘱便又回到古道一跟前。 古道一见景夕忘的气势果然与昨天有所不同,但也不肯输了气势当即便大声喝问道∶“只会当缩头乌龟的小王八,终于肯出来了么?” 景夕忘不理会古道一的辱骂,只冷冷的说道∶“你们杀了我全村人,我本该也杀了你们,为我的亲人们报仇。可是我爷爷说不想我乱杀人,而且人死不能复生就算都将你们杀死了,我们景家村里死去的几百条人命也不可能再复活的了。” 古道一道∶“我有听五弟说过这么一回事,当年好像还是为了捉那只麒麟神兽我倒是记不大清楚了。只是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景夕忘道∶“我现在不想杀人,希望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如果你们不听我劝,胆敢再伤害我的同门师兄妹一根毫毛,在此之前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先杀了你们。” “兔崽子口出狂言,就看你如何杀得了我!”古道一还没等景夕忘将剑拨出便已欺身相近,景夕忘顿时使出那【拳法秘籍】中的一式百龙归天。眼看那拳法中的阵阵龙吟之啸古道一骇然失色,他只想到景夕忘剑法了得却想不到这一拳也大有名家之风。叶萱等人刚开始时也不禁为景夕忘担忧,但此时古道一的身影已被景夕忘的拳风所笼罩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一顿饭的时间两人竟已相斗了数百招,景夕忘发原来古道一所用的拳法也和那拳法秘籍中的某些记载颇为相通,只是昨天晚上他左臂被叶萱无意中刺伤不敢欺身相近,兼之黑夜蒙胧是以一直没有发现。 古道一见自己所出的每一拳都似乎被景夕忘牵制住,在一个小辈面前竟然久战不下,心中烦躁火气大盛,顿时运气全身,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左右打将过来。景夕忘凝神发力,不退反进。古道一见景夕忘的这一拳淡然无奇却极是诡异,眼看着明明是朝自己的侧面打来,殊不知眼前身影急闪,一拳中途回转竟是背后中了一掌,正当定下神来时,景夕忘已经在身后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古道一大惊,道:“来如风时去若空,这是天魔老儿的疾风拳,你端的会使?” 景夕忘之所以能制住古道全因他熟读那本【拳法秘籍】,古道一每出一招景夕忘心里就大概知道他的下一招打在哪里,全是仗着着自己占了先机之故最后忽然使了一式疾风迷踪出其不意将其制服,而古道一和卓连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景夕忘在这一夜间功力大增定是有高人在此,如此一来便心生了顾忌,只道景夕忘昨夜遇高人指点而拳脚上的功力大增是以卖了个破绽…… 古道一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因为他知道景夕忘一但运力,自己就会脑浆迸裂,立时毙命。卓连天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景夕忘一掌送了自己三哥的性命,大叫道∶“景夕忘,你要干什么?如果你胆敢伤害三哥,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报仇。” 叶萱道∶“就算我们不杀他,你们不一样也来杀我们么?” 卓连天一想,也觉得有理,但自己的三哥命悬他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叫道∶“你们放了我三哥,我们放你们走便是。” 古道一本已经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现在竟然还听到自己的五弟为了自己向旁人低声下气的讨命,以前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忽然想到自己热血江湖纵横一世,如今却折在景夕忘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当真是生不如死。而且自己也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想要活命那是断然不可了。 他冷哼一声显露一身傲骨,大叫道∶“要杀便杀,五弟何必求他,请代我跟其他兄弟问好,我古道一先去啦!”说完一声狂笑,身形忽转,卓连天失声大叫∶“三哥不要!” 这时只见古道一的后脑已离开景夕忘的手掌,自己竟然安然无恙。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稍有动弹,景夕忘便会毫不犹豫的一掌击落置自己于死地,如此活命却是意料之外。 而景夕忘却也没有料到古道一如此的倔强,前一刻还以为他暂且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也并无杀人之心,警惕稍去随即就被他逃脱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魔教中人既知生死离别之苦,又何故忍心残害他人?” 古道一哼道∶“于今世道强者为尊,我们圣教杀人那就怪他们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如果他们都像你这般本事,又何愁为人下鱼肉?如今你放我一命,那是你心慈手软,但你的慈悲终会反害其身。”说完纵身一跃,已经和卓连天消失于眼际。 景夕忘不禁心想∶“当年我们景家村确实是没人打得过他们,难道弱者就该死了么?不,绝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可是如果我没本事打退他们,叶萱和石奇师兄就会遭魔教毒手……” ; 第五十一章∶群魔围袭巧用计 景夕忘和凌薇将叶萱和石奇两人扶入了破庙中休养,分别让他们服下了那红色瓶子里的兽心丹,再给他们推宫过血。稍待片刻,两人的脸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石奇道∶“他们虽然已经被景师弟打退了,但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如果又回过头来搞什么诡计可当真防不胜防,我们还是先撤离此地的为妙!” 最后众人商议决定,还是暂时先进镇内的客栈休养,等到了明天石奇和叶萱的伤势完全好转了这才离开。为了方便彼此间有个照应,景夕忘在进到客店开了一间最大的客房,四人全都挤到了一间房间里去。 这时叶萱见凌薇神色黯然,全无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禁问道∶“凌师姐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么?” 凌薇柳眉低垂,只是摇摇头道∶“我没有不舒服!” 景夕忘“咦?”的一声道∶“是了,定是因为静宛师伯的事是不是?我们一直都还来得及问呢,师祖爷爷只说她们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听景夕忘这么一提凌薇终于忍不住泫然泪下,看着凌薇伤心难过的样子,谁都知道此事定是非同一般了。 叶萱道∶“你们真是去了九雷阴山么?” 凌薇轻轻的拭去脸颊边的泪水,问道∶“九雷阴山是什么地方?” 叶萱和景夕忘相视愕然,道∶“那不是你们所去的地方么?” 凌薇道∶“我们跟师父去的是盘谷川,听师父说她查到现在自称白魔尊的魔教之主白轩就藏身在那里。我听一些师姐们说,师父的几个要好的同门师兄就是命丧那白轩魔头之手,所以师父就一直都想亲手杀死他以泄当年之恨。”景夕忘等人皆是惊诧不已,想不到静宛师太竟敢凭一己之力直捣魔巢。 景夕忘追问道∶“你们去到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凌薇道∶“我们师徒一行人还没见到盘谷川途中就遭人埋伏了!”三人又是一惊,均想∶“难道事先被魔教中人发现了踪迹?” 凌薇道∶“当时师父刚查到白轩就在盘谷川,她老人家带我们来到了路边的一家茶馆歇脚,那茶馆的伙计知道我们是华仙派的弟子,倒也不敢怠慢。”景夕忘素知华仙派为世人所尊重,这也是不足为奇的。 凌薇又道∶“我们吃过一些茶点后师父让优璇师姐将我们叫到一起,我知道师父定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了,那时我隐隐看到师父的眼圈有些红肿像是哭过,我在师父门下修习多年从未见过师父哭过,就连一丝伤心难过的表情也没有见过。 “我当时有些害怕,只见优璇师姐问道∶‘不知师父有何吩咐?’师父只淡淡的向优璇师姐说道∶‘优璇,我命你带着众弟子回到华仙派上去。’接着又对我们说道∶‘众弟子听令,从现在起你们要听从优璇的命令回到雪云峰,不得有误。’ “优璇师姐的脸色有些紧张,摇摇头向师父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去盘谷川么?我不回去,我也要跟师父一起去。’那时我们知道师父想要我们回去自己一个人去盘谷川找白轩,我们都一起跪了下去乞望师父可以带我们一同前去。” 石奇道∶“静宛师伯是怕你们前去白白丢了性命呀!” 凌薇点头道∶“石师兄说的不错,当时师父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而我们也知道自己的这点道行微不足道。可是魔教中人**天下百姓无恶不作,我们身为正道中人理应为民除此一大害,况且我们许多的师姐师妹中也有亲人是死在魔教手中的,对此无不是对魔教中人痛恨切齿。那时师父非常生气,一掌就将桌子拍得粉碎,厉声道∶‘你们如今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么?盘谷川之凶险远非你们所想的简单,我只一人独去摘下白轩那厮的项上人头便可御剑飞回,如果你们跟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们向来敬畏师父,见师父如此大的火气都是惊得不敢作声。” 景夕忘询问道∶“你们就这样的回来了么?” 叶萱往景夕忘的脑袋打了一爆栗,骂道∶“笨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凌薇道∶“我们见师父发怒都是不敢拂逆其意,正在准备和师父辞别时忽然从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一群人在远处打架。当我们想过去看个究竟时,倏地从林中冲出一个人。那人乱蓬蓬的头发,身材瘦削穿着一白色已沾满了鲜血衣衫,看不清脸庞长得什么模样,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大刀正一边跑一边在大喊救命,而身后还有十多人在不停的追赶着。 “那茶馆里的伙计和客人们见到如此阵势都已经吓得仓惶逃跑。华仙派向来以侠义为重,如此不平之事岂能袖手旁观?就当我们正想前去相助时师父却示意我们不要乱动,有师姐问道∶‘那男子被恶人所追,我们为什么不去帮忙?’师父却说∶‘世间之事本就没人说得清楚,你们又怎知那个被追杀的人不是万罪之徒?我们华仙派虽然要有仁厚侠义之心,却也要明辩是非才是!’ “我们听师父说得有理,也就还剑入鞘,坐在一旁静观其变了。那男子被人追到茶馆前就被包围了起来,当时我们坐在二楼,那些人似乎只顾着追那名男子而没有留意到我们。我见那带头的汉子蜂目豹声也不像是好人的模样,那汉子怒喝一声道∶‘看你还往哪里走,我们魔教也是你这狗厮能得罪的么?’ “当那汉子自称是魔教中人时,我看到师父的脸色顿时被崩得紧紧的。那男子喘息未定,像是受了很重伤的样子叫道∶‘我跟你们拼了!’正当那汉子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师父提起长剑便从窗前跳了下去。当我们也跟着下去时,却见那汉子竟被师从中间劈开了两半!” 三人听到静宛师太竟然将人劈开两半,臆想当时的情景无不是暗暗出了一把冷汗,可见静宛师太对魔教的痛绝到了何种程度。 凌薇又道∶“当时我跟师姐们下去的时候,见到地上满是血迹,有的险些吓得晕厥过去。只见对面的魔教之徒全是恐怖之色,全都在戒备着师父,正一步一步的吓得后退。 “这时一个魔教小厮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谁?怎敢出来管我们魔教之事?’师父只把长剑一横,怒斥道∶‘你们魔教妖人作恶多端,可教天下正道义士人人得而诛之。今天碰到我静宛在此,你们一个也休想跑掉!’。” 三人听凌薇转述得轻声细语,柔和流畅,却也想像得到当时静宛师太说这番话时怎样的一副表情。 景夕忘叹了口气,心想∶“以静宛师伯那般疾恶如仇的火暴性子,在那里的魔教中人定是难逃一死了。” 这时只听凌薇抽啜几声,续道∶“当时师父的身子正向前一步,忽然整个人竟凭空飞了出去。我们都担心师父出事于是都纷纷赶了上去,那时师父倒在地上吐了好多血伤得很重,她指着那个满身血迹的男子道∶‘你到底是谁!’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那个满身血迹的男子趁师父不备而在后面打的一掌。 “我见到那男子拔开面前的乱发笑道∶‘静宛师太,多年不见可曾安好?’这时我才见到原来那个并不是别人,而是在一年前祖师爷百年大寿时出现过的魔教中人凌子啸!” 众人“啊?”的一声均想∶“当年凌子啸上雪云峰时虽被暮晨逼下山,但其修为实不在静宛师伯之下,如今被出其不意的一掌打中,处景当真是危险至极!”叶萱听得有些心急,不禁问道∶“那后来又怎么啦!” “后来…后来…后来…”凌薇连说了三个“后来”终于忍不住哭伏在叶萱的肩膀了哭了起来。三人虽然听得心急,但一时间谁也不敢再去问她。 凌薇哭了半晌,终于拭去泪水又道∶“当时我们也有人认出凌子啸知道他曾污蔑过我们华仙派,如今竟然用毒计伤了师父。赵师姐和袁师姐怒不可遏,二话没说便冲了上去,那时师父已经受了重伤拉不住她们,殊不知二位师刚冲上去就白白断送了性命!” 三人听得有二位同门弟子为魔教所害,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眼看凌薇一双美目中泪水正在翻滚,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又过了半晌,凌薇哽咽道∶“当时师父提了一口气站起来,大喝道∶‘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我两个徒儿报仇。’又转过身对优璇师姐道∶‘你快着带同门师姐回去!’优璇师姐正要开口,却听师父向师姐怒声喝道∶‘你是不是连师父说的话也不放眼里啦!快带着师妹们走!’ “临急之际我们不敢拂逆其意,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优璇师姐杀出去。可是凌子啸却在一旁喝道∶‘想要从我眼下逃跑,那有这般容易。’凌子啸那魔头只拍了一下手掌,周围顿时人声四起,原来我们早被他们重重包围住了。” 三人听凌薇越说越险,虽然自己不在那里,但也犹如身陷其险一般,一颗心像是要跳到了喉咙。 凌薇又道∶“当时我们看到竟然被这么多人包围着,有不少人一时慌乱了阵脚。只听优璇师姐在师父耳边道∶‘师父我们早已经被包围,跑不了啦!’那时师父只说∶‘跑不了也要跑,决不能将性命丢在这魔教妖人手中,你快护着师妹们杀出去!’师父话音未歇,只见一柄长剑凌空飞起,虚幌了一圈便如有了灵性般向那些魔教中人刺去,顿时惨厉的叫声一片,有十几人应声倒下。 “我见到那凌子啸两眼像要喷出火来,大叫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力气,那我就再与你接上几招!’师父只向优璇师姐叮嘱一声道∶‘快带着她们走!’便挺身上去与凌子啸相斗了。那时魔教人多势众,我们一手难敌十拳,不一会儿众师姐妹们就被冲散开去了。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有的受伤,有的甚至还被杀害。优璇师姐知道我修为微弱,便一直护着我杀出重围。 “当时师妹神勇无比没有一人能够拦得住她,就这样我被带了出去。当优璇师姐确认没人追来的时候就叫我一个人先回华仙派千万不可回头,先将此事与祖师爷禀明,然后她就又冲了回去救其他的同门师姐们去了!” 石奇道∶“既然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那你又怎么被那个卓连天的强人追赶的?” 凌薇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卓连天命人来捉我早已经是在回雪云峰路上十几天后的事了,正当我刚要被那魔教恶贼捉住时就碰到石师兄你啦!然后被他们追了几天又碰到景师弟和小师妹帮忙,这才有惊无险的渡过一劫。” ; 第五十二章∶儿女心事 三人听得凌薇说完,均是面如土色惊诧不已。叶萱向凌薇问道∶“那么你现在是准备要回雪云峰去么?” 凌薇点头道∶“师父她们现在都不知怎么样了,优璇师姐叫我回到华仙派里向师祖爷爷禀明一切,我自是要回去的。” 景夕忘道∶“祖师爷明释万里,早就已经料到你们会出事,所以才遣我和叶萱二人出来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你们竟是去了盘谷川。” 石奇满不相信的语调问道∶“静宛师伯都对付不了的人祖师爷叫你们去?敢情不是去送死么?” 景夕忘道∶“当初祖师爷是叫我们去通天峰找一个人称无为居士的高人带我们进九雷阴山探查虚实。” “那如今又如何?还要去九雷阴山么?” 景夕忘道∶“我们去九雷阴山的目的是要找静宛师伯她们,如今既然知道她们不在那里,去了没用呀!” 凌薇道∶“那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叶萱抢道∶“当然不行了!我都还没玩够呢,如果现在回去又不知何时才能下山了。” 石奇道∶“如今魔教之徒将我们仙门弟子追得很紧,前面的路程又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你们这样前去恐怕…恐怕会…”他本想说“恐怕会凶多吉少!”但景夕忘两人虽然比自己小但修为却在自己之上,故此只得将话又咽了回去。 叶萱天真烂漫,生性好动自然是闲不住脚的,如今难得的一次下山机会当然是极不愿回去了,但却又怕景夕忘也附和石奇叫自己回去,只得拉着景夕忘道∶“爷爷让我们下山来是查探消息的,如今虽知静宛师父和众弟子遭遇不测,可是凌薇师姐只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般回去又如何跟爷爷交待?” 景夕忘问道∶“怎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其二又是什么?” 叶萱道∶“你们想想看,凌薇师姐在被优璇师姐带出来时静宛师父和众弟子还在和魔教教徒纠缠中,虽知静宛师父那时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在那时谁输谁赢,是生是死,凌师姐却一无所知。” 凌薇道∶“那时优璇师姐叫我逃跑不要回头,所以此事我也不太清楚!” 这时凌薇全身忽地打了个冷战,拉着叶萱的手臂问道∶“你是说师父她…她…她会死?” 叶萱安慰道∶“刚才只是我的臆断,也有可能会击退魔徒呀!不过我想∶以静宛师父的性子,如果凌子啸落败那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如果是静宛师父不幸落败,他们却也不会轻易下毒手才是!” 石奇道∶“魔教中人一向心狠手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下毒手?” 叶萱道∶“你们再想想看,刚才凌师姐说那个凌子啸的手中是拿着钢刀的,他若有心杀死静宛师父的话为什么只是从背后打了一掌,何不在背后直接一刀从头上砍下来得干脆利落?” 三人听叶萱这么一说,均是觉得有理,心里也不禁暗暗服务起叶萱的聪明才智来。 景夕忘更是心悦诚服道∶“叶萱,你真聪明竟然连这一点也想到了。” 叶萱听得景夕忘称赞,嫣然一笑,那无暇的小脸蛋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所以呀!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回去,先到那里看一下事情的真伪。静宛师父她们没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如果真的被魔教中人捉住,我们也好设法解救啊!等救出了静宛师父,我们还怕那群魔教喽罗不成?”转而又景夕忘问道∶“你说怎么样?” 景夕忘道∶“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跟凌师姐回去的,况且出来的时候柳筱有托于我,而我也想到那里看个究竟。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就更加要去啦!”叶萱对景夕忘的这番话只能是付之一叹,心知原来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是大可不必。 石奇听叶萱这一番话说得有理,也不再说让她回雪云峰的事,只跟他们叮嘱了一些在救出师伯之前切不可露了行踪之类的话。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两行人便开始分道扬镳,叶萱和石奇的伤势已无大碍,石奇便护着凌薇回雪云峰,而叶萱和景夕忘两人则是从凌薇口中得知其路径后便转往盘谷川的方向去了…… 自从离开洛古镇以后,叶萱和景夕忘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外面尽是些荒山僻径之路。这时春意正浓,山间繁花点缀绿叶,满林飘香,百鸟争鸣更显**盎然。只是早上天空还尽显一片晴朗的天空这时已经是春雷阵阵了,眼看着大雨即至却前后不见一家村店。 这时叶萱只向景夕忘笑道∶“如今大雨就要来了,你的剑法不是已经练得泼水不进了么,现在刚好用得上呀!”景夕忘支吾道∶“你要想练的话你就练好了,前面都还不知道有多长的路才有人家居住呢,我看还是先找个山洞暂且躲避一下的好!等雨过了我们再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找了许久,却一个山洞也没有找到。正沮丧间,忽然从山的对面传来一阵辘辘辗辗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山路中赶车。叶萱和景夕忘相视一笑,知道肯定有人在这里经过。于是纷纷展开身法,几个起落间两人就已经越过了山的对面。只见对面果然还有一条宽敞的车道,路中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汉子正自赶着一辆空马车。 两人顿时便追了上去,那汉子见到两个青年男女突然出现在在自己眼前,先是一愣随后用力拉停马车盘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截住我的去路。” 景夕忘微笑着拱手辑礼道∶“这位大叔不要害怕,我叫景夕忘。”又指着叶萱道∶“她叫叶萱,我们实无歹意,只不过是路过此间眼看大雨将至,不知哪里有村店就想向你打听一下,好打个歇脚的地方避一下这风雨。” 那汉子上下打量着景夕忘两人,心里想着这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顶多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便笑道∶“原来如此,我叫赵大喜就住在前面的村子里,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车上,我带你们到家里坐坐如何?”景夕忘和叶萱均是想不到这汉子如此热情,纷纷道谢之后便上了那马车。 叶萱笑道∶“赵大叔你人真好!”赵大喜听了乐得呵呵笑道∶“那有好不好的?赶着我孩儿今天出生也不知是男是女,现在刚好遇上你们两个那便是缘份了,也就为我那初生的孩儿积点善德而已。” 景夕忘道∶“赵大叔,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叶萱从小便在山上,对这孩子出生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于是颇感兴趣的问道∶“你的孩子是怎么出生的?” 赵大喜道∶“就像是你娘生出你来一样啊!”叶萱道∶“我娘都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生我出来的就早早死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是我爷爷一直把我带大的,所以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赵大喜欲言又止,神情窘迫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最后看了一眼景夕忘,只得道∶“到以后你和这个景兄弟成亲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啦!”叶萱听得赵大喜冷不防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神情一愕顿时粉颊晕红,有些娇羞地转过头去。她从小和景夕忘可谓是青梅竹马,想到和他成亲心里不禁又是欢喜又是羞怯。 景夕忘小时候在景家村却也知道成亲生子之事,每到村里有人要成亲了都会欢天喜地的热闹一番。而那些媒婆就会跟在新人身后说一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说话。那时候景夕忘的哥哥总带着自己和一群孩子跟在新人后面看热闹,还不时的齐声唱道∶“新郎新娘自一家,来年又生了个胖娃娃……”,所以他也知道生小孩之前就是要成亲的。当景夕忘听到叶萱向赵大喜问及这此说话里,早已经是满脸通红了,这时又听到赵大喜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涨红到了耳根。 赵大喜见这少男少女均是这般神情羞涩的模样,不禁放声大笑起来。马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半个时辰,一路上两人春意荡漾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赵大喜在独自纵声欢唱着山歌。天上虽然闷雷阵阵,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直到赵大喜的马车入到村庄,这雨却迟迟没有下来。 景夕忘和叶萱见这村庄并不是很大,那些村民们见到赵大喜回来都是远远的便打起招呼来∶“老赵,你回来啦!听说你老婆生了一胖儿子,可真为这几天的鬼煞日子冲了冲喜!”有的还指着景夕忘两人问道∶“这两个是你的的亲戚么,咋不见你有这么俊的亲戚哩!” 赵大喜的脸上笑得跟绽放的菊花一般。一路上寒暄过来,景夕忘和叶萱见到有好几户人家都挂起了白灯笼,而且村里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异样。 赵大喜回到家门口便急切地跳下马车抛下景夕忘两人独自向屋里冲去,高兴的叫道∶“婆娘,我回来啦!咱家的娃呢?快让我瞧瞧…”景夕忘和叶萱相视一笑,独自车往赵大喜屋里走去。眼看这房屋虽然简陋,却是朴素大方,而且造得宽敞无比,中间还有个小庭院。 这时赵大喜手中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正在哇哇放哭的婴儿向景夕忘和叶萱走来,道∶“我那婆娘最是好客,得知两位客人到来非要嚷着出来招待不可。可如今她刚生完孩子不久实在不宜走动,所以还麻烦两位进去和我婆娘打声招呼呀!” 景夕忘笑道∶“这不麻烦,我们这就进去见赵大婶。”说完便拉着叶萱进去了! 两人进到房里只见一个身体虚弱的中年妇人正躺在榻上,那妇人见到景夕忘两人进来,顿时眉开眼笑道∶“你们就是老赵带回来的客人呀!本来有客人到来我该好酒好肉的款待二位,可我现在这样子可当真是怠慢啦!” 景夕忘道∶“赵大婶哪里的话,是我们冒昧打扰而已。” 赵大婶道∶“两位别急,我这就叫老赵给你们准备吃的!”叶萱和景夕忘两人心中均是感激,想不到这两位夫妇竟如此的古道热肠。 【喜欢本书的人请露脸!求支持……】 ; 第五十三章∶狼口夺婴 这一场大雨来得迟下得也久,一直到了黄昏时分这才停歇下来。景夕忘和叶萱也在赵大喜夫妇的拳拳盛情之下都吃饱喝足了,只是叶萱一直都想亲手抱一下这个初降凡尘的婴儿,赵大喜当这个婴儿是自己的命根子,她看叶萱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怕不稳当,若有个闪失那可是要了他的老命,是以一直不敢让叶萱接手。 正当赵大喜打理好房间让两人进去休息时,忽然从门外传来阵阵饿狼的嚎叫声,这些狼的嚎叫声比一般的狼叫更是显得阴森惨厉。 叶萱徒然打了个冷颤问道∶“赵大叔,这里经常会有狼群出没吗?” 赵大喜这时也被吓得不轻,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孩子家的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快关门安睡吧!”说完便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里了。 叶萱兀自害怕不敢进房,景夕忘问道∶“你怎么还不进去睡?快快体息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叶萱一双杏眼左右转动着,阵阵狼嚎兀自在耳边绕转不停,声音中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怕!不如今晚你到我房里陪我好不好?”自雪云峰下来,两人没少同一间房睡觉,只是叶萱睡在床上而景夕忘就在旁边打坐到天明而已。 景夕忘见叶萱向来胆大,如今竟然被这几声狼嚎吓得不敢独自入房睡觉,倒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不禁暗暗好笑。叶萱见一副景夕忘忍俊不禁的模样心里就有气,便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让就算了,那你就出去封住那几头恶狼的臭嘴!” 景夕忘微微一愣,问道∶“要我怎么封住狼的嘴巴呀!” 叶萱道∶“哪简单得很,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景夕忘见叶萱竟如此蛮横,不禁说道∶“它们只是在外面嚎叫而已又没犯你什么,你怎么就要我把它们杀死?” 叶萱板起脸来,道∶“那你可以先把那些臭狼捉住,然后再拿绳子捆住它们的嘴呀!”景夕忘心里拿捏不定主意,一时间踟蹰不前也不知如是好。 叶萱恨得直跺脚道∶“你说你会听我话的,现在又不听啦!” 景夕忘脸色有些苦涩的说道∶“我…我今晚还是守在你床边吧!”叶萱这才眉开眼笑的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叫你!”景夕忘见到叶萱笑了,这才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就在两人刚要进房时忽然听到“啪嚓”的一声像是断垣之响又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破了。随后便传来一声惊叫,景夕忘和叶萱听得那竟是赵大婶的叫声。两人急忙赶了过去,这时只见赵大婶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几欲晕倒,口中一直念着∶“孩子,孩子,孩子…”这两个字,而窗口处破了老大的一个窟窿,赵大喜却不知所踪。 这时远远还可以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叶萱当机立断道∶“那婴儿定是被什么人给抢走了,我们快去追!”景夕忘点点头,两人便从窗口跳出,循着那婴儿哭声的方向追了过去。 事态紧迫,景夕忘和叶萱两人身法甚快,不一会儿便看到前面一个黑影正死命跑着。两人几步便追了上去,那黑听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近,两手不加思索地往后一挥。景夕忘眼疾手快,一翻手便已接住了击来之物。这时月色皎洁,两人相距不过数丈,景夕忘认出那竟是赵大喜,而手中向自己挥来的是一根扁担。 当赵大喜认得是景夕忘和叶萱两人,竟是哭出了声来,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被恶狼叼走了!”两人大吃一惊,本以为是什么竟敢当面抢走婴儿却想不到竟然是狼,当真是匪夷所思。 景夕忘安慰道∶“你先回去照看你夫人,我们这就去帮你把孩子追回来!”赵大喜正要说些什么,只见景夕忘和叶萱两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景夕忘一边追赶,心里一边祈祷着∶“这赵大叔才刚出生的孩子竟被狼叼走了,老天保护那婴儿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叶萱似乎知道景夕忘的心事,便安慰道∶“你看那婴儿的哭声平和从未间绝,说明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两人加快脚力直追出村外,只听到那婴儿哭叫之声越来越近。正当景夕忘全神注视着前方婴儿哭喊声源时,两边倏地扑出两头野狼,满口獠牙发了疯似的向景夕忘和叶萱扑来。景夕忘急迫的心情中带着愤怒心里只想着救那婴儿回来,脚步依然没有作任何的停顿左手向前一伸,硬是抓住了那头野狼的脖子,随后向另一头野狼掷去。两头野狼猛地撞到一起发出一声惨叫,这时景夕忘和叶萱的身影早已经离去甚远。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已经基本可以见到那头叼着婴儿的狼了。只见那头狼全身雪花似的白毛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尊贵而华丽,而且那白狼的身形平稳快捷并非一般的野狼可比。所谓百练成精,景夕忘不敢低估世间万的灵根慧性,大声叫道∶“前面的妖狼,快快放下那婴儿!” 叶萱好奇道∶“狼会听得懂人说的话么?” 那白狼行速不减依然一直的往前跑,对景夕忘的话更是不理不睬。景夕忘心道∶“以前听爷爷说世间之物只要有足够的道行便能气通七窍听得懂人话与人交流,难道这白狼道行不够?”这时他知道叶萱定有主意,便问道∶“我们这可怎么办?” 叶萱道∶“要是把那白狼杀死的话倒只是举手之劳,不过这白狼的速度快捷如斯,要是顷刻间将它给杀死的话那婴儿就算不被咬死也会被生生摔死的,万万不可硬来先得要那头白狼停下脚来才是。” 景夕忘听得有理,便道∶“那我绕到白狼的前面截住它的去路。”叶萱道∶“可别把那白狼逼急了。” “这个我会有分寸的!”景夕忘说完便向右边跑去,他想着先转一个小半圈,然后抄到那白狼的前面去。就在景夕忘转开没多久,那白狼竟然转了左边的方向跑。景夕忘没办法,只得跟着又跑了回去。 叶萱道∶“这头白狼倒也算聪明,竟然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景夕忘开始担忧起来,问道∶“这便如何是好?” 叶萱笑道∶“不急不急,这样更好!” 景夕忘知道叶萱又有了主意,一颗心又落了下来问道∶“怎个好法?”叶萱莺声细语,生怕那白狼听到 “你没看到么?这头白狼正往山上走呀!今天我们坐赵大喜的马车来时发现这座山的山顶是悬崖,我们只要把它逼到悬崖边就不怕它不停下来。”这时景夕忘才恍然大悟。 在那白狼拼命向上跑的时候,前面果然出现了悬崖,只是这白狼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景夕忘听着那婴儿的哭泣声,越追得久了就越是心急,如今见这头白狼如此拼命的跑法,竟像是要跳下悬崖一般更是心急如焚。 但见那白狼跑到悬崖边,果然毫不犹豫的向前跳了下去。景夕忘吓得大叫一声,这时却见叶萱身法更快,瞬息间便来到崖边也跟着跳了过去。眼看之下,景夕忘的心咯噔一下,全身顿时吓得凉了半截。 叶萱在半空中翻身一剑,直刺入那白狼的喉咙,那白狼还不及惨叫已然断气。婴儿顿时离开了白狼的口中,叶萱再伸剑一接那婴儿平稳地落在剑面上,她手腕向上一挑,婴儿又被抛了回来,然后再落在了她的怀中。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顷刻之间完成,不得有半点差池,当叶萱接住了婴儿后身体便开始一直的往下堕落。 景夕忘急速地冲了过去,到了峭壁却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绝壁深谷。这座山的样子倒是有些奇怪,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开山神斧从中间劈落一般,一半留在上面,另一半却是沉下到半山腰,所以当景夕忘刚上来时便产生了一些错觉而已。景夕忘见叶萱抱着那婴儿毫发无损地站在下面的树枝中,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跟着跳了下去道∶“刚才差点没被你吓死,你怎么也不先说一声?”叶萱抱着怀中这个胖嘟嘟的婴儿一时爱不释手,道∶“刚才事态紧急,况且我也没想到那臭狼竟然真的会跳下来。不过这样倒好,即便把那个圆毛畜生给杀了也不怕摔伤婴儿!”景夕忘往婴儿全身看了个遍,意想不到的是这婴儿被狼叼着跑了这么远却依然毫毛无伤,真是大出两人的意料之外。而这时景夕忘却越发的相信刚才那头白狼定是能听懂人话,要不然以一般的狼性是绝不会如此的,不过那白狼已经被叶萱杀死了却是可惜之至。 就在两人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头顶上有五头恶狼同时扑了下来。那五头恶狼看到已经被叶萱刺死白狼,均是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景夕忘向叶萱道∶“你先带婴儿走开,这里交给我好了。”叶萱点了点头便抱着婴儿走开一边了。 五头恶狼纵声长啸之后,倏然目露凶光,都是张牙舞爪的自景夕忘扑来眼看是想将景夕忘撕开两边。对付这五头恶狼,自是不用什么力气,只是景夕忘不欲伤害它们的性命,那五头狼每扑近一次就被打晕两头,三回合过来,五头恶狼全都已经被景夕忘打晕于地上。 为免夜长梦多,等一下那恶狼恐怕会越来越多,景夕忘和叶萱只得带着婴儿赶紧离开了这里。当带得婴儿回到村庄交给赵大喜夫妇时,赵大喜高兴得涕泪并流,对景夕忘和叶萱更是尊若神明,那是又跪又拜的两人扶都扶不起来。 ; 第五十四章∶妖狼恣虐 自从救了那婴儿回来后,叶萱一直觉得这些狼和自己所知道的狼有些不一样。她越想越是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便向赵大喜询问道∶“赵大叔,这些狼会经常进入村里攻击人类的么?” 听叶萱这么一问,赵大喜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景夕忘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也追问道∶“是呀赵大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景夕忘和叶萱可以从恶狼口中毫发无伤的夺回自己婴儿这一件事看来,赵大喜已经猜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并非一般人家的孩子。他沉默了半晌,反问了一句道∶“你们先得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景夕忘只得道∶“实不相瞒,我们两个都是华仙派的弟子。”赵大喜虽是乡下人,但也知道华仙派历来盛扬的威名。华仙派弟子素以侠义为名,时常下山斩妖除魔,锄强扶弱深得世人爱戴,所以大多都会被敬若仙人。乡下之人见识谫浅迷信之心更盛听得人人称颂华仙派上的人都是仙人之身更是深信不疑,如今听得景夕忘说他们都是华仙派弟子当真是如雷贯耳一般,双脚一哆嗦就跪了下去道∶“弟子赵大喜不识仙人降世,当真是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请两位仙人降罪!”赵大婶在一旁听得也是抱着婴儿诚心盈拜了下去。 景夕忘见到赵大喜夫妇如此,不禁想起了当时第一次遇到玄青老人时的情景,当时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玄青老人是仙人降世的。如今回想起来岁月匆匆,早已年过八载有余了。 见赵大喜夫妇这般虔诚地跪了下来,景夕忘连忙和叶萱将二人扶起道∶“仙人之名愧不敢当,两位还是快快起来吧!” 赵大喜两目含泪激动地说道∶“两位仙人,我们村里横遭厄运出此禍端,还得仰仗两位出手相助呀!”叶萱道∶“赵大叔,我们并不是什么仙人,和你一样也不过是凡胎肉体而已,所以不用叫我们仙人的。你们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倒是不防直说。” “可是……” 景夕忘道∶“叶萱师妹说的是,所以原来该怎么叫的还是怎么叫吧!仙人的话实在难以担当!” 赵大喜呆了半晌才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还是叫你们景兄弟和叶姑娘吧!” 叶萱笑道∶“那你就快点给我们说一下这恶狼是怎么一回事吧!” 赵大喜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其实我们村里的人都怀疑是狼妖在作祟!” “狼妖?”景夕忘和叶萱异口同声的叫道。 赵大喜点了点头,招呼妻子将受惊的婴孩抱回房这才说道∶“这件事也只是从三天前开始的。那天晚上也像今晚这样,深更半夜的时候便有恶狼嘶叫,而且那天的叫声更比今晚洪亮十倍。 我自小就在村里长大,这附近从来就没有见过一只狼,就算是叫声也是没有听到过的,突然间出来的这许多狼嚎都使得我们心里忐忑不安呀。有人胆子小的就躲进被窝里,有胆子大的便偷偷朝门缝里看出,你们猜这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大喜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们想想看,这一道门缝才多大的地儿呀!可一眼从门缝里看出去便有数十头狼出现在眼前!” 景夕忘问道∶“可以刚才我们追出去的时候也没见到过有这么多呀!” 赵大喜道∶“可能是那些妖狼知道你们两位仙门之人到此,故不敢如此猖獗吧!” 叶萱却笑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狼也不会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抢真你们的孩子了吧!” 景夕忘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赵大喜继续说道∶“就在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发现有好几家人都无故消失不见了!” 叶萱道∶“你说的就是我们今天来的时候挂起白灯笼的那几家么?” 赵大喜哽咽道∶“可怜村长一家,我大舅一家和好几家人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啊!我们村里人看着可怜,只好请人给他们做了场水陆大会,以息他们的在天之灵呀!”说完又是大哭。 叶萱道∶“这便难怪了。” 景夕忘问道∶“难怪什么?” 叶萱道∶“难道你没留意到么?那些被布置得素白一片的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啊!” 景夕忘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人一定是被那些狼给害了。” 赵大喜道∶“景兄弟说得不错,当时我们村里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于是便一同商量着应对之策。隔壁姓陈的人家有一个叫陈阿牛的,他的力气当真是比牛还大,脾气也跟牛一般倔强。他为那些死去的乡亲抱不平于是连夜出来打狼,可怜的阿牛兄弟竟连根狼毛也没碰到便死了,而且连尸体也被狼吃个清光。我们知道那些恶狼凶猛异常非一般的狼可比,就算加上村里的老少妇孺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又如何能敌?而且官府方面又管不到这里。” 叶萱道∶“你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赵大喜道∶“叶姑娘说的是,我们再三商议之下一同决定派人去找雷大庄主出来帮忙!” 景夕忘只觉得有些耳熟,问道∶“你说的雷大庄主又是何人?” 赵大喜有些讶异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 景夕忘尴尬一笑,道∶“我们两个才第一次下山不谙江湖之事,所以……” 赵大喜这时也不禁怀疑∶这对初出茅庐的华仙派弟子究竟有着多大的神通?怀疑归怀疑,脸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这雷大庄主便是雷震山庄里的雷绍庄主呀!雷大庄主为人正直,负气仗义而且武艺精湛是我们这一带非常有名气的人。” 景夕忘这才想起在五年前祖师爷百年大寿时,林月荷曾跟自己提起过这个人。那一年魔教中人也曾派人怂恿他去华仙派闹事,可是他虽然性情刚烈却也不是鲁莽之辈,没有中了魔教的诡计去到华仙派,所以景夕忘对此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叶萱这时颇有些不满的说道∶“既然有人来帮忙了,而且还说得他这么利害,又何必劳我们的手呢?” 赵大喜继续说道∶“叶姑娘有所不知啊!那恶狼数量众多,况且雷庄主向来独来独往的,办任何事从不让人跟在身后,我怕会寡不敌众呀!再说了,请不请得到还未可而知呢。” 叶萱道∶“那你当我们是什么啦!” 赵大喜一惊,忙站起来道歉∶“叶姑娘息怒,我绝对没有小瞧姑娘的意思。” 景夕忘见得叶萱又在胡闹,便道∶“你不用管她的,继续说吧!后来又怎样了?” 听了景夕忘的话,赵大喜果然就不管叶萱了,继续说道∶“我们虽然叫人去了雷震山庄,可是那里离我们村一个来回就算是马不停歇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时间,狼还是会进村吃人。” 景夕忘道∶“你们可以暂时逃到外面的亲朋好友那里住两天啊!” 赵大喜道∶“景兄弟说的我们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我们村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在这撮土地里生长,什么样的亲朋好友都在这村里了又能避到什么地方去?况且我们村里还有一家十几口人的,又有什么人肯收留?在这村里起码还有间房子挡一下,一旦我们出到外面又没人接应的岂不是会死得更快一些,所以我们唯有在待在村里等了。如果雷大庄主肯来的话,估摸着明天一早便到了,而且有你们在,我们村也一定有救啦。” 景夕忘向叶萱问道∶“你说这会不会又与魔教有关?” 叶萱转过头去,哼道∶“你不是说不用管我的么?现在又问我干什么?” 景夕忘没想到她竟在这个时候跟自己闹脾气,只得低声下气的再三道歉之后叶萱才白了景夕忘一眼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想这批狼只是在这里逗留数日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一旦等到了它们便会自行离去的。” 赵大喜这时又有些惊慌了,道∶“这可不成,光是两三天的时间我们村里就死了这么多的人,要是等上十天半个月那村里的人岂不都要下它们的肚子里去了?” 景夕忘也是赞同,但还是问道∶“就算这些狼是在等什么人,那也并不能证明这与魔教有关吧!” 叶萱想了一会儿,只摇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也不相信这只是巧合,不过到时候便会知道了。”景夕忘和赵大喜都不知道叶萱这是在说些什么,但她既然自己也说清楚,那也就不便过问了。 经过刚才婴儿被狼叼走的事后为安全起见,这天晚上景夕忘决定一个人守在大厅上,而叶萱知道有景夕忘守在外面则安心回房睡觉去了。只是赵大喜因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失而复得心情兀自难以平静,修补好自己房间的窗户后也就跟着景夕忘守在了外面。 之后除了屋外的阵阵狼嚎之外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异常,景夕忘怕那些恶狼会残害其它的村民,于是隔一个时辰便一人到外面逛了一圈直到确认没人遭恶狼袭击这才回来。不过说来也怪,照赵大喜所说的外面遍地野狼才是的,可是景夕忘出到外面时却一头狼也见不到,只远远的听到一些狼叫声而且这声音也都是隐隐从村外传进来的。 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第二天的卯时…… ; 第五十五章∶寻仇 经过一夜的警惕,景夕忘这时早已经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就在这时候村里忽然间响起一阵通天般的狼叫声,像是一大群恶狼在同时哀号震耳欲聋,他在睡梦中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大事不好啦!我们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大群恶狼包围起来啦!”赵大喜冲过来丧魂落魄的大叫道。 叶萱刚好从房里出来,听到赵大喜这么一声叫喊,连忙跟景夕忘走到门后窥视,这才知道赵大喜昨晚说的果然没错。光是从缝隙中看出去便有数十头狼之多,而且每头狼竟都是瞪大双眼往这屋里看来时时发出咆哮之声。刹时间十多头恶狼的眼睛和自己相对,无论是景夕忘还是叶萱,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几步。 景夕忘这时也不禁有些慌张地说道∶“我看它们是专门冲着我们这里来的。” 叶萱苦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笨嘛!” 赵大喜这时急得向景夕忘和叶萱两人跪下道∶“两位仙人可要助我脱险呀!” 叶萱半开玩笑的说道∶“你看我们也被包围其中,又怎能顾得上你呢?” 听得叶萱这么说,赵大喜的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顿时连哭带求的说道∶“要不这样,你们两个神勇无比就先带我的妻儿先行离开,让我出去挡那些恶狼一阵吧!” 景夕忘安慰道∶“叶萱她喜欢开玩笑,你可别当真呀!要是你出去的话那是必死无疑的,所以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叶萱见赵大喜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再开他的玩笑,道∶“是呀赵大叔,我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别放心中,这几只害人的臭狼敢送上门来那是它活该找死。” 赵大喜听这两个一唱一和,呆在原地倒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了。 听到门外面的狼一个劲的往里叫,叶萱显得不奈烦的向景夕忘说道∶“你快出去把门外那些活得不奈烦的狼给料理了吧!”只听话音一落,门外的狼叫声竟像是得到了号令一般,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下来。 景夕忘和叶萱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两人正要走到门角边想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时,忽然听到一个有在外面叫道∶“要是不想其他人无辜受戮,屋里面的人就快快出来吧!”只听到这声音有七分像人话,三分像狼叫的,听得让人毛骨悚然混身不舒服。 景夕忘向叶萱使了个眼色,便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出到外面,只见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无论是屋顶还是地面,竟然全都是恶狼的身影。景夕忘从未见到过如此场境,右手压着长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你便是那个杀死我妹妹的人?”景夕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身狼头的的怪物正站在屋顶上。这怪物虽然有了个像人一样的身体,但全身的狼毛依然斑斑可见。 景夕忘叫道∶“你便是那个狼妖么?” “狼妖?”那怪物听景夕忘这么说,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是妖?那是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定义而已。”景夕忘一时口绌,也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些什么。 那怪物又怒叫道∶“我刚才是在问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妹妹,你为何不答?” 景夕忘不禁好笑,道∶“我又不认识你妹妹,为何要杀她?” 那怪物怒吼一声,大叫道∶“你休要狡辩,我可怜的妹妹大哥今天就为你报仇啦!” 那些恶狼的唾液这时已经流得满地皆是,只听一声令下,竟都争先向景夕忘扑来。景夕忘这时被围在门外避无可避,况且就算是有地方避让,那么这些恶狼也定会撞破身后的这道木门。如此一来,赵大喜他们在里面就更加危害了。 稍稍定下神来,景夕忘松开右手所按住的长剑,双掌运气,猛地向外推出。那些向前扑来的恶狼顿时如潮汐般向后翻退而去。那妖狼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男子手上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大是诧异,正要再次招呼那些狼强攻而上,却见景夕忘叫道∶“且慢!” 那妖狼叫道∶“还有何遗言,快快道来!” 景夕忘道∶“我实在想不起何时冒犯了令妹,还请兄台明言!”景夕忘这时也不再以妖怪相称,只得叫了声兄台。叶萱却是在门后暗暗骂了句∶“笨蛋!” 那妖狼怒喝道∶“你昨晚才干的事,今天就说想不起来了?你这是存心玩弄于我么?”景夕忘低声嘀咕道∶“昨天晚上才干的?”想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心道∶“莫不是昨天晚上叶萱杀死的那只全身银白色的狼?” 妖狼哼的一声道∶“现在想起来了么?不对,在那里的气味有三个人,有一个婴儿还有一个是女子!”它又转而向屋里叫道∶“里面的那个女子也快快出来吧!要是不出来也可以,等我杀了这混帐小子便进屋将里面的人吃个精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听到妖物要吃人?果真是好大的口气!”只听一个声音犹如惊雷般凭空响起,震得景夕忘的耳朵都嗡嗡作响。狼妖环视一周,却只听其声而不见其人,便大声喝道∶“何人在此卖弄神通,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区区狼妖竟也敢跟我论英雄好汉?我如今便在你对面!”那狼妖看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也回了一声大笑道∶“尊架莫不是雷震山庄的雷绍庄主?” 那人似乎为妖狼能够认出自己而吃了一惊,道∶“你知道我的名号,也算你有些道行,快快带上你的这些臭狼滚回你的老巢去吧!免得我动手。”因为雷绍这时正站在赵大喜的屋顶处,而景夕忘则站在其门前,所以无论景夕忘怎么张望也是见不到雷绍身影的。 那狼妖笑道∶“人人都说雷大庄主疾恶如仇,仗法如山,如今别开生面的说要放我一马倒是大出意料呀!” 雷绍这时怒喝道∶“你要想被我打得形神俱灭,那也好成全你!”景夕忘听得两人一个说话像狼叫,一个则像雷鸣,倒也不禁觉好笑。 狼妖道∶“雷大庄主不必动怒,我是奉了魔教三长老的命令在此等候他老人家,在此一带从未犯下大恶,只是昨天晚上三长老叫我前去有事商议,岂料此间我的妹妹竟惨遭这些无知人类毒手,特此前来讨个公道罢了,事完之后不劳您雷大庄主累心我自会离去。” 景夕忘听得狼妖果然如叶萱所料是在等人,而且等的竟还是那个魔教三长老古道一,这时他想起昨晚叶萱所说的什么不相信这只是巧合之类的话,便趁两人正在谈话的时候又偷偷的开门进入屋内。那些恶狼虽然见到景夕忘进屋,但没有狼妖的号令竟也不敢轻举莽动。 这时雷绍叫道∶“原来你是魔教的妖物,魔教中人向来为祸百姓乃我正道中人的一大祸胎。你还说什么没犯过什么大恶这样的话来就算你是真的只是在这里路过,单凭你是魔教妖孽这一条,叫我雷绍碰到了也定斩不饶!” 那狼妖本想抬魔教的名气出来,然后说服雷绍让自己为妹妹报了仇便速速离开此地,岂不知一言不合,弄巧成拙最终反倒把他给激怒了。 景夕忘和叶萱听得外面的激斗声,知道他们两个正在缠斗之中。景夕忘这时向叶萱道∶“昨天晚上你果然猜对了,那狼妖真的是在等人,还是前不久我跟他交过手的魔教三长老古道一呢?” 叶萱得意的笑道∶“我看魔教也不过如此,堂堂一个长老竟也输给了你。” 景夕忘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时只是我一时侥幸而已,如果他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我定是不够打的。” 叶萱点头道∶“既然那古道一来了卓连天也应该跟着来才是,我们千万要小心点,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景夕忘这时倒是放心的说道∶“怕什么?就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没你一个聪明。” 叶萱听得心里高兴,笑便道∶“难道你就是傻子了?” 景夕忘道∶“只要有你在,你聪明了我成傻子也没关系呀!” 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叶萱更是芳心窃喜,哼的一声道∶“我可不要你做傻子。” 景夕忘傻笑了两声又问道∶“你说他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叶萱沉默了半响,道∶“我记得你在破庙里曾经跟我们说过,那个叫古道一魔教三长老是因为要帮魔教教白轩主办事从这里路过才来帮卓连天对付你的是不是?” 景夕忘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么说过。” 叶萱道∶“这就是了,那个古道一一定是和妖狼一起去帮白轩办事,然后知道卓连天有难便让这个狼妖在此等他。” “那他们要去办什么事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魔教中人现在四处抓捕我们华仙派弟子,他们所办的事与此事也离不了多远!” 景夕忘大吃一惊,道∶“你是说他们抓了我们的同门师兄在这里?” 叶萱点头道∶“多半是这样了。” 景夕忘道∶“那我们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呀!” 叶萱道∶“所以呢,我们不能让那个叫雷绍的大庄主打死狼妖,必要时还要从中帮他一把!” “为什么?” 叶萱从景夕忘的脑袋拍落,低声骂道∶“笨死啦,难道你真的没有脑子了么?当然是等那狼妖逃跑的时候我们再跟在后面,然后才可以知道他们背后弄的是什么玄虚呀!” ; 第五十六章∶疯老头 景夕忘和叶萱这时又从门缝中看出,只见原来围绕在门口的恶狼全都不见了,而且打斗之声也是渐行渐远。两人开门出去,狼妖兀自和雷绍酣斗,而那狼妖则明显不是雷绍的对手要不是那些恶狼在左右向雷绍扑去,分散其注意力早就败下阵来。饶是如此,雷绍剑法如电,力道沉稳而刚猛,地上的那些恶狼的尸体也是被雷绍砍得堆积如山。 狼妖看着雷绍一挥剑,那些狼就是四五头的死去,心中怒气大盛,喝道∶“雷绍,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雷绍哈哈大笑道∶“你这话倒是说错了,我雷绍欺的就他娘的不是人!”说罢又是一剑,剑尖所到之处恶狼纷纷倒下。 那狼妖本想来此找景夕忘和叶萱报仇的,可万万想不到这半路竟杀出了个雷大庄主,报仇不成反倒害了自己的性命,真是狼算不如天算。 景夕忘知道,妖的修为深浅与能否完全化为人形有着颇大的关系,就像语嫣那样的狐妖已经可以变得与人类无异足见道行之深。而眼前这个狼妖则是明显差上许多,只是勉强有了个人形而已,所以修为也高深不到哪里去。 这时那狼妖已经被迫得步步紧退,而地那些跳来扑去的狼也死剩下数十头。景夕忘看那狼妖只是一昧的防御并无反击之意,心知它一定是想侍机逃走。但雷绍的剑法却也不是吃素的,只要那狼妖有半分大意,便会顷刻间死于剑下。不过就算狼妖守得密不透风,眼看再挡不过五十招定会露出破绽来。 天空在这时候忽然飘起了毛毛细雨。 景夕忘看得心急,想道∶“如此下去那狼妖必死无疑。可是又该怎么帮那狼妖好呢?”叶萱拉了一下景夕忘的衣袖,指着地上那些死狼的尸体。 景夕忘悦然一笑,道∶“这办法好!”说完便一手拿起一头死狼的尸体猛地向雷绍掷去。两者相距虽远,但景夕忘这一掷之下是运足了内劲,如此一来两具狼尸体的速度便如两枚巨形暗器般向前飞去。 雷绍和狼妖酣斗间,忽然察觉到身后风声飒然。刚转过身来便又为又有两头狼向自己扑来,但下一刻便已发现不妥。因为那些狼向自己扑过来时都是头和爪先行的,而这两头狼竟是腰背对着自己,而且来势汹汹非一般的恶狼可比着实是怪异。他不容细想,手中的长剑向前平削而出两头狼顿时从中间拦腰削断变成了四截。但更怪异的是,就算这两头狼被削成四截却也丝毫没有减缓那两头狼来势的冲劲。眼看着劲头不减,如今又被自己削成了四段更是无处可躲。四截狼的尸体顿时都向自己打了过来,雷绍一时站身不住便也跟着倒下。 碰到如此良机妖狼哪里还敢逗留片刻,转身便领着那几头小狼长啸而去了。景夕忘和叶萱相视而笑,绕过雷绍倒下的另一边便要追上去。 就在两人追出数步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道∶“妖孽,哪里走!”话音刚落,雷绍就已经从另一边跳了过来,站在景夕忘和叶萱眼前。只见雷绍的脸上像是罩上一层严霜,向两人冷冷的说道∶“这里果真是有魔教的埋伏接应!那我就先料理了你们两个。”说完一剑便挺了上来。景夕忘还不及开口,眼见长剑送到只得挥剑挡隔。只见叶萱也将手中的长剑伸了过来,然后将其牵引过了自己这边,又对景夕忘∶“你快去追那狼妖,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可是…” 叶萱抢道∶“别可是了,再迟就再不及啦!等一下我自会跟雷庄主说个明白,那时他也就不会为难我了。” 雷绍大怒道∶“说什么明白?你还是留话给阎罗王说吧!” 景夕忘听叶萱说得有理,便不再逗留直向那狼妖追去。 见景夕忘已经从自己身边走过,雷绍竟然被眼前一个妙龄少女缠得无法抽身出来阻挡,他认定景夕忘和叶萱就是魔教的伏手,心道∶“数百年来魔教行踪诡秘,还道是没能人了,想不到魔教中区区一个女子竟也如此了得。”当下也顾不得景夕忘,专心对付起叶萱来。 当景夕忘追出了村庄,这时早已经看不到那狼妖的踪迹所在地上铺满了落叶根本就看不到脚印。在树林里追了半晌,心情随之急躁也不知道这方向到底对不对只怕是越追越远了。 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头找找看,忽地脚下一张大网升起,将景夕忘紧紧的网住然后吊了起来。这时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魔教的埋伏么?”幸亏这张网只是常见的麻绳绕成的,只稍稍一用力,那网便破了一个缺口出来。 “哎哟,我的网呀!你这遭天杀的臭小子,竟敢毁了我的网!快快赔我,快快赔我!”这时只见一个身形矮小,衣衫褴褛穿着像个乞丐模样的白发老头正坐在树后大声哭叫,那样子就像一个向母亲哭着要糖的小孩。 景夕忘问道∶“难道你不是魔教中人在此埋伏我的么?” 那老头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又拉又扯的叫道∶“魔教的人又怎么啦!是魔教的网你都要扯断不成?难又跟你说我是什么教的了?天可怜我这遭瘟的老头子呀,碰到这么一个灾星,今晚媳妇又不给饭吃啦,老婆子又不让上坑睡觉啦!”忽然他停下了哭声,双手搭在景夕忘的肩膀上喃喃自语道∶“不对呀,是你弄破了网又不是我,为什么是我没饭吃没觉睡呢?是你这遭瘟的小毛孩不懂事,快快给我补好这张网,不然不给饭吃!不让睡觉!”说着一边摇晃着景夕忘的肩膀。 景夕忘身体被一个瘦弱的老头左摇左摆的,空有一身内力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这时那老头双手忽然用力,挤得景夕忘胸部的肋骨像要断裂一般。那老头兀自大哭道∶“你补不补我的网,补不补!”景夕忘全身剧痛不已,双脚倏地向那老头一伸,那老头顿时被景夕忘踢得滚开几丈远这才挣脱开来。 景夕忘见这老头疯疯癫癫的,没想到力道竟然如此之大。那老头趴在地下不断**道∶“痛死我啦,痛死我啦!这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你踢散架啦!” 景夕忘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一脚力道也着实不小,他忙的走过去扶起道谦∶“老爷子我不是故意,刚才是我不好伤着你没有?” 那老头又哭又闹道∶“弄破了我的网又就要杀了人家,我不活啦!” 景夕忘心想∶“被他这样缠下去也不知要闹到多久,现在那狼妖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于是他从怀中掏出银子给那老头道∶“老爷爷,这些银子你拿好,我现在还有急事就不帮你补网了!” 那老人见到银子顿时就笑了∶“银子好,银子好,今晚有饭吃又可以买酒喝啦!”景夕忘见到这老头也不跟自己闹了,正要转身回去找到叶萱再想办法,心里还想着自己这么大意会不会被叶萱怪责。 这时又听那老人异常得意的喃喃自语道∶“丢了一群狼,网住了一个给我银子的傻小子,也不吃亏,不吃亏!”景夕忘听得身体顿时僵在原地,这时他赶忙跑过去学着刚才那老头按着自己肩膀的样按住了他问道∶“你刚才说的狼在哪里?” 那老头瞟了景夕忘一眼也不作理睬的便要走开,景夕忘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道∶“求你快快告诉我好不好?” 那老头叫道∶“哎哟,疼死我啦!你又想抢我银子是不是?” 景夕忘连忙松开了手一脸谦仄道∶“对不起老爷子,那你能告诉我么?” 那老头却道∶“那我求你再给些银子我好不好?”景夕忘忙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塞在那老头手中道∶“你快点告诉我吧!” 老头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指着眼前这座高山道∶“刚才我见到狼群从我里跑过,我就来这里抓狼的谁知你竟来撕我的网,你是怕我全抓光回去么?” 景夕忘不再和这老头啰嗦,只揖手道∶“多谢老爷爷指点,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说完便飞身追了上去。那老头兀自在后面叫道∶“你上山抓狼记得给我一只呀!” 景夕忘一边往山上跑,一边想∶“就算那老爷爷说的不错,可其中耽误了这许多功夫又怎能追得上?”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已经翻跃过了一座山头,忽然见到前面有几头狼在来回走动。景夕忘都还不及停下身来便已经被那几头狼发现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步伐急促而上,还没等那几头狼展开攻势便已纷纷被击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山的背面隐隐传来一些声音。景夕忘大喜过望,知道其中便有狼妖那难听的半人半狼声,于是静悄悄的绕了过去眼前也渐渐的出现了几个人的模糊的身影,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他不敢大意当再走得近一些时,只见其中一个果然就是那妖狼,还有两个须眉白发的老人显然便是卓连天和古道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长得高大魁梧的汉子就不知是什么人了,而在这四人的身后则是一个山洞。 景夕忘心想∶“如果他们真如叶萱所说,是抓了我同门师兄弟的话,那应该是藏于山洞之中了。可是他们人多势众的,我一人又如何应付得了?” ; 第五十七章∶落败 就在景夕忘彷徨无策的时候,忽然听到那狼妖开口说道∶“两位长老,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妹妹和众多同族之仇便不报了么?” 只听得古道一吼叫道∶“死在村民手里也只能怪她道行不够活该,我们魔教中人有哪一个不是杀不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杀死的?照你这么说这仇要报到何年何月?我们又何时能回去向教主复命?” 只听那汉子开口道∶“三长老说的是呀,如今教主急命我来叫你们赶紧过去,可不能再耽阁了呀。” 卓连天道∶“黑狼兄弟,我们现在就要赶去和教主会合啦!你如果有何仇怨只日后再作计较了!” 妖狼哼的一声道∶“便宜那个姓雷的了,就让他再活多几日。”说完便要往山洞里去。 景夕忘在一旁听得清楚,寻思∶“他们现在便要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就在景夕忘苦思对策时,忽然身后一头小狼正向着自己嚎叫,那些刚进到山洞中的人顿时就惊觉,均是大叫一声∶“是谁!”便纷纷冲了出来。 景夕忘暗暗责骂自己大意,正要转身逃走却发觉自己身后已经站着数十头狼,如此一来就算料理了眼前的这些恶狼却再也没时间逃走了。 古道一率众纷纷赶到将景夕忘包围了起来,卓连天顿时大吃一惊道∶“是景夕忘?你怎么来到这时了?” 那妖狼听到卓连天叫景夕忘名字时,长满狼毛的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色道∶“五长老你说什么?他便是那个打退你和三长老的华仙派弟子景夕忘?” 古道一冷冷的一句问道∶“怎么,你也认识他?” 妖狼兀自不敢相信,道∶“当…当然了,他便是杀了我妹妹的人呀!只是中途那个雷绍出来碍事而已。” 古道一大笑道∶“我说狼兄弟呀,你的性命可真是贱得很。那个雷绍倒不是出来碍事,而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啊!” 妖狼不解,问道∶“三长老这话怎么说?” 卓连天道∶“我三哥的话还不明白么?你要是跟他打起来可就没命回来啦!”那妖狼听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想起刚才景夕忘推开狼群的那一掌确实也不像是假的。妖狼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景夕忘听他们一人一句的,其实自己孤身一人心里比他们更是害怕,便壮着胆子叫道∶“我……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你们快快放了我华仙派的师兄师姐们!” 卓连天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师兄师姐不是早被你救走了么,这何来一个放字?” 景夕忘道∶“如果你们不是抓了我华仙派的同门,那山洞藏的又是什么?” 古道一怒道∶“我不与你啰嗦,要打便打谅你也打不过我们兄弟二人。” 这时古道一知道景夕忘的利害,虽然上一次只是怪自己轻敌大意以到着了景夕忘的道,不过要说论两人的修为深浅不打上几百回合却也难以说得清楚。况且这一次似乎有着必胜的理由,是以邀上自己的五弟。 卓连天怕此处还有其他人作埋伏,便向那妖狼道∶“你快快查看一下这周围还有其他人没有。”狼妖领命便去了,转头又向那魁梧汉子道∶“你去守住洞口不许让任何人进去,要不然教主责怪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景夕忘看到卓连天竟如此的心思缜密倒也不禁佩服起来,只见卓连天和古道一同时向自己推掌而来。景夕忘手中的长剑一转,气透剑背,也将华仙剑术酣畅淋漓地使了开来。古道一和卓连天见景夕忘的剑法如封似闭,虚实不清开始倒也不敢强行攻上。 古道一的双拳犹如钢铁铜锤,无不是带着千之力,所到之处均是拳风扑面,真气逼人。而卓连天的拳法虽然比古道一稍逊一筹,但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强敌。两人纷纷狠厉的向景夕忘施展开来,景夕忘也只有暗暗叫苦的份了。 这时那狼妖也刚刚从四周巡查了一遍回来,正要向卓连天回报说并无异常之处,却见三人正斗得火热也不敢出声。眼看景夕忘的处景虽然时时险象横生却也往往可以出奇意料的转危为安,靠着手中的一把长剑从两位长老中拳风中走过了五十多招。那狼妖见景夕忘在自己眼里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不到竟也有着如此神通,当真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只见古道一缓了一下手道∶“景夕忘,你那小师妹怎么不来帮忙?” 听到古道一这么一说景夕忘倒觉侥幸,心道∶“如今虽然身处险景,但叶萱却还在村里。如果她和我一起追来也只会枉然送了性命。”在景夕忘心里总是想着叶萱的性命自己的重要得多,只要她没事那便心满意足了。 古道一见景夕忘只挥剑不答,又道∶“如今我们两兄弟斗你一个后辈早已经是胜之不武,如果你向我求饶而且答应马上离开这里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卓连天道∶“三哥,不可呀!”景夕忘心想∶“我堂堂华仙派弟子如果向魔教中人乞饶,那华仙派数千年来的名望岂不是尽毁于我手?况且还不知道有多少同门师兄被他困在洞中,如若弃之不顾岂不是连魔教也不如?”心念百转,当即凛然回绝道∶“我景夕忘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要我在你们面前求饶那是断然不可的,有何招数便尽管使来吧!” 古道一笑道∶“小小年纪好个男子汉气概!那你也别怪我手不容情了。”说完双拳化掌,连进两步虚空一幌便向景夕忘伸了过去。看到古道一倏地近身,景夕忘正要回剑刺去,却见卓连天一拳又已打到面前。景夕忘只得矮身让过向两人的腹中抹剑,古道一和卓连天只得后退两步避开剑锋。如此之下待过得数百招之后景夕忘终究是难敌二人,被卓连天一掌从自己身后拍落随后又被古道一从前面的胸膛打了一掌。古道一的这一掌之力甚大,景夕忘惨叫之下一口鲜血自腹中涌出便已晕死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景夕忘,卓连天问道∶“三哥,这小子如如处置?” 古道一沉默的半晌颇有踌躇之状,最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拂衣袖只留下一句∶“随你的便!”就走开了。 卓连天叫了狼妖过来道∶“快让你的狼把他给吃了吧!也算是为你那妹子报了仇。”那妖狼像是怕景夕忘随时会醒来一般不敢站的太近,招呼了几头恶狼过来便要把景夕忘生生的吃掉。 只见三五头狼正要向晕倒在地的景夕忘走近,却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忽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大棵上掉了下来。那棵大树就离山洞不远之处。古道一几个都是不觉吃了一惊,却见一个穿着污秽破烂的白发老头正一张脸朝下的倒在地上。 那妖狼大喝道∶“是谁躲在那里?”几头正要尽情享受景夕忘肉身的野狼听到声音也不禁侧目而视。卓连天心道∶“这老头在树上也不知待了多久,我们在下面竟全无察觉,而且这深山老林的怎会有这么一个老头在这里?”越想越是觉得不妥,便也不敢大意。 妖狼又叫了几声却还是无半分反应,他向地上的几头恶狼使了个眼色,那几头恶狼当即会意一边嗅着气味边走了去。几头恶狼刚好走近只见那老头身体一翻仰天而睡,看那老头的样子竟然就是那个指路给景夕忘的疯癫老头,只是手中多了个装酒用的葫芦,而脸色有些发红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那恶狼见得老头突然翻身吓得稍退了半步,只是过了半晌那老头却兀自酣然大睡。一头恶狼似乎已被这老头无聊的举动所激怒,大吼一声便往那老头身上扑去。眼看恶狼扑到,那老头又是一转身,这时却是带起了手中的葫芦不偏不离地打在了狼的头上。那恶狼被这葫芦一打之下惨叫一声便横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其它的四头恶见状又惊又怒,也都纷纷向那老头飞扑了过去。那老头突然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眼看四头恶狼随即扑到,老头身体忽然身前一蹬,身体像只蟾蜍般张开四肢向前扑了过去。待得落地时,那四头恶狼在老头的身上双手揽着两头,双脚又夹着两头,四头恶狼就这样被制得动弹不了只有嚎声大叫。 那老头哈哈笑道∶“好凶煞的恶狼,想要吓死我这老头么?” 四人面面相觑,古道一不知对方实力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得大叫道∶“哪里来的糟老头,快快滚蛋。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那污秽老头戏谑道∶“难道你不是老头么?那你又从那里来的?”转头又对着四头嗷嗷直叫的恶狼道∶“乖乖听话,我这就送你们回去!”一个去字还没说完,只见那老头倏然而起,手脚并用将这四头恶狼纷纷向古道一四人掷去。 眼看来势迅猛所到之处地上的落叶也被纷纷卷起,狼妖和那魔教的魁梧汉子吓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慌忙的侧身躲避,只见一头狼击中了一棵树木,树木立刻就被掷来的恶狼折断那恶狼也随之升天,另一头狼没有碰到障碍物却也飞得了无影踪,只有古道一和卓连天自持身手,不便在属下面前丢了脸面便翻手接下。但两人竟也无法化去这老头的一掷之力,古道一连退了三步,而卓连天则连退了五步,这时两人也不敢小瞧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来。 ; 第五十八章∶天方五老 那老头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酒葫芦,正一摇一摆的向古道一等四人走来。这四人都知道这老头只是在装疯卖傻,就连那狠妖也是掌含暗劲不敢有半分大意。 卓连天一步站了出来,恭恭敬敬揖了一礼道∶“不知老先生今日到得此处来意欲何为呢?” 老头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指着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带着三分醉意道∶“这位老先生,可是在跟我说话么?” 卓连天虽然一肚子火气,但对这老头也有所忌惮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点头道∶“当然是在跟你说话了。” 那老头咯咯直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么?”然后指着身后的大树道∶“当然是在上面喝酒乘凉然后睡觉了。”忽然又摇了摇头“哦”的一声然后指着晕在地上的景夕忘道∶“不对不对,还有这小子欠我一头下酒的狼肉,我是来看他抓着狼没有!” 狼妖听得这老头竟然要拿狼来下酒,顿时想起在今天之内自己带出来的妖狼已经全部遇害,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不管这老头的修为到了何种程度,满腔怒火再难遏制,大喝道∶“臭老头想吃狼肉,就让你瞧瞧我狼爷的手段!”说完双手忽然伸出了锋利的爪子,纵身便向那老头俯冲了过去! 那老头似睡似醒的神态见狼妖冲来也无甚在意,忽然打了个哈欠眼见狼妖的爪子划到。那老头忽然向下一坐狼妖顿时扑了个空,然后双脚一伸便将那狼妖踢倒。那老头还不等他站起便全身往那狼妖的后背睡了过去,还一边说道∶“这狼毛做的床垫就是扎人啊!不过倒也可以凑合睡上一睡!”说完便拔开那葫芦的木塞喝了一口酒。那狼妖被这干瘦如柴的老头压在身上竟如压着座大山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无法挣脱开这老头子,只得在那里叫骂不断。 卓连天心道∶“难道这老家伙是为了救景夕忘这小子来的?” 这时古道一早已经看不过眼也冲了上去,卓连天知道这老头不好对付也就随后追上。那老头见卓连天和古道一抢到,刚才他在树上早看到景夕忘与这两老交手,实力绝非身下这妖狼可比。饶是如此那老头却也不放心上,只翻下身来睡在地上,然后双手托起那妖狼的身体笑道∶“家里人来找你吃饭啦,我这就送你回去。”说完便向两人用力掷了过去,那妖狼又想到刚才的场景,顿时吓得啕声大叫。 卓连天和古道一两人不敢大意,倏地两人同时伸手去接。为了保住妖狼的性命,两人只得一同又退回到山洞洞口这才完全的将那老头的力道化去,那妖狼这时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大脑间一片空白忘记了害怕。 卓连天和古道一对视一眼像是在强作镇定,放下妖狼后又冲了上去。那老头笑道∶“还要来么?”只见两人拳脚交织,顿时犹如狂风骤雨般向那老头打去。古道一和卓连天虽是强手,但那老头的身法更是诡异。只是一躺一伸,一翻一转,有时见到卓连天的一拳打来便随手一推就推向了古道一这边,这时古道一怕打到卓连天混身招数有时也施展不开。如此一来一回的看似混不经意般,却无不是巧妙地躲过了两人的凶猛的夹攻。 卓连天和古道一心知∶“能够如此举重若轻地同时化去两人的招式,必是当世高手无疑了。如果对方真的打起来,那自己定在十招之内败下阵脚。”两人越想越是沮丧,心知这老头只是在存心戏弄于自己罢了。 就在三人缠斗间,卓连天知道得胜无望倏地竟停下手来。那老头心里只预料到卓连天定会一掌从自己的胸前打来,然后自己再引力一推,导到卓连天这一掌之力偏斜再侍机化开古道一身后的一拳。眼见卓连天倏地撒手不打了,那老头略一滞碍就被身后的古道一一拳打来。 古道一没想到这一拳竟会打中只是“咦?”的一声,只见那老头两腮一鼓,突然“噗—”的一声,一大口的黄酒顿时喷洒到卓连天的脸上来。卓连天惊恐万状,还道是这老头要向自己突施暗手吓得连退了数步!古道一这一掌打去却无故打出了这老头的一口酒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时见卓连天已经退天自己也只得向后跃跳一步。 那老头只在一旁“可惜可惜!”的叫着。卓连天见那老头并没有追击的意思,便用衣袖抹干了脸上的酒水道∶“不知阁下是华仙派的那位高人,也好让我们死得明白!” 旁边的狼妖和那个汉子听卓连天说什么死得明白,言下之意却是难逃一死,当真是吓得不轻!那老头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酒,一抹嘴道∶“谁跟你说我是华仙派的人啦!”卓连天微微一惊,指着兀自晕睡在地上的景夕忘道∶“难道阁下不是跟这位华仙派弟子一同前来了么?” 那老头想了半晌才道∶“要这么说也对,我的确是和这小兄弟一同来的。可谁告诉你们一起来就非要是华仙派弟子呀!” “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那老头笑道∶“我是来这里抓贼的!”只听那狼妖叫道∶“荒唐,我们何时偷你东西了?”这时古道一双眉一皱,像是想到了些端倪。那老头道∶“当然偷了,我还知道你们就把它藏在了山洞里。” 卓连天全身一震,脱口而出道∶“难道你就是那通天峰的无为居士?” 三人听得卓连天说出口,都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通在峰的无为居士竟是如此一个满身污秽,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 只见那老头坐在地上又喝了一口酒,神色间甚是得意道∶“打了这么许久,现在才认出我来么?”那魔教的魁梧汉子在卓连天耳畔低声道∶“五长老,这该如何是好?” 古道一骂道∶“死便死了,大不了一拼有什么好不好的?”那老头笑着点头道∶“还是这古道一这老小子有骨气,你们竟敢趁我不在而上我通天峰来便会想到这有朝一日之事了!” “这有朝一日之事又所为何事?”这时凭空又倏地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中夹带着混厚而遒劲之力,只听得那妖狼和魁梧汉子耳边嗡嗡作响。古道一和卓连天均是面露喜色,都是异口同声的叫道∶“大哥!你也来了么?” 这时只见凭空降下一个青衣老者,他面容清瘦两边的颧骨突出,神色自若,双目深陷却是炯炯有神令人莫可逼视。 只听古道一喜叫道∶“大哥,你怎么来啦?” 那青衣者冷哼的一声道∶“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三弟,教主见你们多日不归便遣我们前来接应!” 卓连天哈哈笑道∶“莫不是其他的几位哥哥也来啦!” 树林深处忽然传来几声嚎笑道∶“你这鬼老五忒也精明?”又见两个白发老者纷纷走来。古道一大笑道∶“二哥,四弟,连你们也都来啦!” 只听那个二哥道∶“可不是嘛,教主派人来催你们回去的时候又怕你们办事不稳当,便叫了我们几兄弟来啦!” 另一个老者又问道∶“教主要的东西可拿到了?” 古道一苦笑了几声道∶“拿是拿到了,可是……” 这时几个老者又望向睡在地上的无为居士道∶“这家伙又是谁?怎地如此大的口气?”那狼妖见本教的五位长老齐聚于此,心知活命有望便躬身前去指着无为道∶“几位长老,这位便是通天峰的主人了。” 那三个老者听了大是吃惊,均想∶“无为居士亦可谓当世高人了,可今日一见竟然是这么一副德性。”都是表示怀疑。 只听那无为居士缓缓站了起来一边嗅着葫芦里的酒味道∶“昔闻魔教五老威名,今日一见可当真是气派得紧呐!” 只见一位老者昂首阔步,往前一站那样子显得甚是威严气派,颇具大者之风,那老者拱手道∶“我乃五老之首的苏楚,这是我二弟姜尘和四弟田万之,不知我这三弟和五弟有何得罪老先生之处还请行个方便。”只见身后的田万之低声道∶“我看这家伙也无甚本领,什么无为居士说白了就是什么也不会所以就什么也不做,这大哥又何必跟他客气!”古道一和卓连天知道这无为居士并非徒有虚名,一时也不敢作声。 无为居士神色一变几步间踏如飞星换斗欺身相近,猛喝道∶“你们做的事还来问我,这闹的什么玄虚?当我是来唱大戏的么?”说完右手跟着便向苏楚的肩搭来。苏楚想后退一步却早已经来不及,只得一掌往那无为居士的右手打去。眼看无为居士五指用力一沉然后一带,就将苏楚拉出了几丈远。苏楚这时的手臂竟似废了一般毫无知觉,全身的力道顿时如流水般消逝。 苏楚心想∶“自己再怎么说也属魔教五老之首,如今在这无为的手中竟然是挡不过一招半式。”卓连天和古道一看得自己的大哥受制马上便跳了出来相助,那姜尘和田万之呆在原地兀自不敢相信,但见卓连天和古道一跳了出来,也慌忙的过去相助。 无为居士见到其他四老也纷纷前来相助,手中抓着苏楚着实不便,于是左手一掌打了过去。眼看苏楚被打得几丈远,他脚力一沉,强行的停了下来。四老担心其大哥的安危也都只得相继退下。 只见苏楚脸色凄然,倏地“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自腹中喷出。四老都是譪声慰问,苏楚只是摇摇头说∶“不用担心我没事!这家伙的修为着实了得,大家可要小心。” 只听田万之指着无为居士骂道∶“你这老乞儿,竟敢对我大哥突施暗手?”说完便要冲上去,却被卓连天一把拉住。 卓连天对苏楚道∶“大哥,这厮利害得紧,我们还是用五行阵来对付他吧!” 第五十九章∶五行阵 这时无为居士倚在大树边一边喝酒一边哼得小调,混不将这五人放眼里的意思。苏楚向古道一问道∶“你是怎么得罪这无为居士的?”古道一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教主命我取的东西就是上古神兽麒麟!我们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给拿住,而现在就被我们困在这山洞之中。” 苏楚连说了两遍“怪不得!”便道∶“我们布下五行阵先打败这老儿再说。”田万之却道∶“大哥,要打败用不着摆五行大阵吧!”苏楚哼的一声道∶“你大哥都打不赢的人你倒是有本事了?”卓连天低声道∶“四哥,可别惹大哥生气了。” 只见五老行速利索将那无为居士团团围住,无为居士只笑道∶“什么天方五老六老的,这点微末的道行也敢出来笑话人。不过也难怪了魔王古萧失踪之后你们魔教中人就一直都不敢露面,要是古萧那家伙看到魔教已经没落如斯的话,想必就是没被气死也得找得洞钻进去吧!”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无为笑声未歇的时候,周边的空气顿时犹如凝固了一般,从四面八方只觉一鼓一鼓的内力犹如大海中汹涌澎湃的波浪般向自己推来,那混厚无比的内力连绵不断,而且一波还比一波强竟是压得连无为居士这样的强者也险些喘不过气来,只得马上便运力相抗。 这时侥是无为居士这样的不世高手也不禁惊愕万分,心道∶“怎地凭空生出这么一鼓强大而诡异的内劲来了?莫不是还有什么魔教高人潜伏于此?”再看那天方五老时,只见他们正盘坐在地掌对掌心的将自己围了起来。只见苏楚忽道∶“哼!我们天方五老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我们五老连心而置的这个五行阵法你却未必可破。”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内力挤压,无为居士心中暗暗佩服道∶“早闻这魔教五老的五行阵法了得,我还以为是徒有其虚名罢了,但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五行阵法是由天方五老根据金、木、水、火、土五个不同的方位和属性而组成的禁锢之术。众所周知,五行属性各有异同,顺之以一物衍生一物环环不息,逆之则是物物相克,结合两者本就是载世万物的生存之道。而所谓∶“行者,顺天行气也!”五行阵法则是只按照五行相生之理,由五行中的行者之气顺阴阳之变以万物调合之理,将五行之力融合在一起的阵法,所以说在五人催动了五行阵的时候,只要宁神合一配合五行相生的道理便可以将五人的功力揉合于一体,但其中五人之力却是不得有丝毫停滞也不可随意顺逆而转,五人顺调之气必须是全无二致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如若不然必将反害其身,轻则经脉尽断从此变成废人一个,重则当场身亡。 不过只要五老合力催动了五行阵法,到时候就算遇到那些修为比自己高出数倍的高手也当会有抗衡的余地。况且天方五老各自的修为均是不弱,五人催动起来威力更是强大无比。 五行阵比的主要是内力丝毫取巧不得,如果是功力稍差者定会被这鼓强大的无形之力瞬间压得体内的肺腑迸裂七孔流血而死。一旦五行阵催动,被困在阵内的人要想逃脱那也是极为困难的事,因为只要稍微大意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可谓凶险无比之至。 无为居士这时手中的酒葫芦早就掉在了地上,正暗运内劲抵抗着五老的阵法。眼看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狼妖在一旁瞪大双眼吓得几乎连呼吸也屏蔽了。五老自使得五行阵以来,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在里面熬过十息之外,如今见这无为居士竟然顽抗到现在,五人心里对这无为居士的道行均是佩服无余。 又过了半晌,无为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潮红之象。无为心中暗暗苦叹∶“我命休矣!”而此时五老的脸色似乎也不比无为居士的好上多少,此五行之阵最是消耗内力,眼看过得越久,对内力的损耗就越是庞大。但侥是如此,却没有一人敢马虎大意的。 众人心知,此时无力居士和天方五老的内力相抗已经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力气不支先撤力的一方则是非死则伤。如果有谁用外来之力一旦打破了这个平衡点,无论是谁也都会难逃其灾,所以无论是狼妖还是那魔教汉子都是不敢贸然出手相助。 就在一阵命若悬丝的紧张氛围中,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来这时景夕忘却从晕睡中苏醒了过来,他全身的骨骼像是散了架一般似乎一点力气也被抽尽,正勉力站起来的时候却已发现周围异样的气氛。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五行阵中对景夕忘的苏醒混然不知。当景夕忘也顺着那五行之阵看去时身体忽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因为他看到了当年血洗景家村的五人当中竟就有四人在场。 景夕忘此时此刻的心情跌宕不定,仇人就在眼前他本该毫不犹豫的上前为自己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但他自幼和玄青老人相处的三年间,玄青老人就是怕景夕忘一生都活在仇恨当中郁郁其生而不能自拔,最终会走上极端之路,所以每天无不是加以善言,谆谆告戒。而当时景夕忘对这个自己仅存世上唯一的亲人又是敬重又是爱戴,刚开始的时候自是不理能理解玄青老人的一片苦心,但久而久之对仇恨二字也渐渐的开始懂得了放下。 直至后来上到华仙派之后有身边的众多师兄弟相伴,一颗仇恨之心更是涣然冰释,所以当初第一次见到卓连天时虽然仇恨之心又愤然而起,他本性仁厚一生中从没杀过人是以一时也下不了手,就算是面对着古道一时也是同样的心情。如今四个仇人都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景夕忘更是头脑发热,一时间又想起了幼年时看到的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耳畔中依稀还传来景家村民的一声声惨叫声,那声音就像一把把的利器一刀一刀地用力在自己心脏镂刻着。多少次梦醒,他都在祈祷着这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自己就会回到以前景家村的样子,可是事实却并不如愿。 就在景夕忘悼心失图的时候,眼角一转便落在了无为居士的身上。他认出那就是指引自己来到这里的那个全身污秽而且有些疯癫的老头,眼看那老头正被这五老围困,好像正自僵持的样子。景夕忘还没弄清是什么一会事,只道这五老要对那老头不利,便大声叫道∶“你们五人在此欺负这么一个老先生算什么本事?” 其实景夕忘的全身除了能够勉力站起来之外早就全无力气,那狼妖和另一个魔教汉子见得景夕忘竟然在这时候醒转过来,惊得连退了数步。天方五老中只有卓连天和古道一两人知道景夕忘,其他三人虽是听得他的声音却全然不放眼内。无为居士这时却是心中一喜,暗道∶“只要这小子可以动摇这五人其中的一人,那我便活命有望啦!”念头一闪,体内磅礴内力又如泉涌般使了开来。 景夕忘见那老头神色苦楚,而其他五人却对自己的叫声毫不在意,更不知他们在弄什么玄虚,心道∶“总不能让这老爷爷在此害了性命。”但自己如今的身体状态就连一只普通的恶狼未必打得赢,更何况一时来了这许多的高手? 正踌躇间,忽然听到一阵惨叫,景夕忘顿觉一鼓强而有力的热浪猛地向自己推来,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浪推得向后翻了几个跟斗。景夕忘只觉得胸口被烈火燃烧一般,刚停下身体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捂着胸口一副连呼吸都颇为艰难的样子。 这样过了半晌,景夕忘又再徐徐的扶着长剑站起,忽然只听得一声犹如晴天惊雷般的猛兽吼叫从山洞中传出。就在下一刻,景夕忘见到一头凶猛异常的麒麟古兽自山洞中向自己冲来上面正坐着那个污秽老头。 看着那头麒麟兽,这时景夕忘的脑袋混混沌沌的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是…是老三?”说完又是凄然一笑,自语道∶“定是我又在做梦了。”对于那个曾经陪同着自己和哥哥一起渡过无数欢乐时光的玩伴老三也就是神兽麒麟,景夕忘也一直都是难以忘怀的。 正苦笑间,忽听无为居士大叫道∶“傻小子,还在发什么呆快上来吧!”说完便伸出手来也将景夕忘拉上了麒麟的背上。景夕忘急得连手中的天寻宝剑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只听到一阵咧咧风啸,两人一兽顿时如闪雷般消失于天际……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狼妖都不及反应便让他们从自己眼前走了,只剩倒在地上的天方五老们。原来就在刚才五老用五行阵与无为僵持内力的时候,景夕忘向他们叫了一声反倒乱了卓连天的心智,心想景夕忘一定会来相助于无为居士的。但听景夕忘喊了一句之后却久久都不见声响,还道是景夕忘要从五人身后偷袭以致一时乱了心神,内力顿时此消彼长终于让无为居士寻得机会攻了出来。 其实景夕忘身上的这一掌之力几乎用了古道一全身八成的力道,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再稍加道景夕忘就会立刻毙命,就算有幸醒来也都只是力不从心。但此事卓连天却混然不知以致一时失心大意。 无为居士早就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如今挣脱了五人的禁锢之术也不敢多作逗留,运足全身余劲身形一动便冲进山洞救下麒麟兽后骑着神兽便拉起景夕忘踏空而去了。 那狼妖连忙扶起那此倒伏在地上的长老们,只见除了苏楚之外一个个脸色白得难看,刚坐了起来便闭目宁神运气调理。那狼妖也看得出这五老为了催动这阵法不知损耗了多大的内力,心里只想着∶“这无为居士也当真了得,就连我们魔教的五老也奈何他不得。” 这时苏楚已经站了起来正负手而立,一双眼睛只盯着无为逃走的方向看去,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狼妖知道合五老之力最终还是打了个败仗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所以也不敢出半句声来。 第六十章∶无为居士 景夕忘被无为居士拉上了麒麟兽背的时候飓风扑面顿觉爽朗,这时他本想出口相询,但胸口一时间隐隐作痛开口难言只得作罢。 那麒麟兽只踏空走了几步,只觉迎面扑来的飓风越发的强大就像一只强而有力的无形之手正向自己推来,要不是坐在无为居士的身前,想必景夕忘这时早已被飓风扑倒摔下了麒麟背脊。 如此只是几息之间,景夕忘和无为居士骑着麒麟兽早与天方五老等人相去甚远,景夕忘心中暗暗惊叹其神速如风雷电闪举世无匹,就连玄青老人这样的道行也未必有如此快捷的速度。 这时那麒麟兽知道已脱离危险,便找了一处地方停下。景夕忘发现在眼前的这头麒麟兽样子虽然和自己小时候一起玩过的老三无异,但它的身躯明显比老三还要强壮,而且双目炯炯,锐利有神,明显不是景夕忘心目中老三的样子只道是这世上还有另外的麒麟兽。 麒麟兽将景夕忘和无为居士放下,景夕忘见眼前这老头像是虚脱了一般,有些担心的问道∶“老爷爷,你没事吧!” “你放心吧!他全身内力散尽只是太累了,休息十几天便会没事!”景夕忘听得身边的这头麒麟兽竟然会开口讲话,不禁被吓了一惊。 只见无为居士全身运气吐呐了一周,缓缓的向那麒麟兽笑道∶“离天啊,这次可多得你啦!以前你总不让我骑你背上,如今可让我如愿啦!”说完又是大笑还一边咳嗽不停。景夕忘心道∶“原来这麒麟的名字叫离天,可比我那个叫老三的名字好听多啦!” 只听景夕忘道∶“晚辈景夕忘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不知前辈的名讳可否告之?” 无为道∶“我只是那通天峰上的一个守山老头,人称无为居士便是!” 景夕忘又是一惊,但看他这身打扮却还有些半信半疑,心道∶“这老爷爷虽然衣衫不整,但他也没必要骗我。”当即道∶“你便是祖师爷说的无为前辈?”说完本想跪下,便碍于全身力气全无,只得揖手道∶“晚辈在这里见过前辈了!” 无为有些诧异道∶“你还听太白那道友提起过我?这可当真有趣了。” 景夕忘道∶“祖师爷叫我和一个师妹下山便是命我们去找前辈您的!只是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无为侧头问道∶“他叫你来找我干什么?” 景夕忘便将太白真人交带自己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告之无为居士,只见他哈哈大笑,但自己内力早已在刚才对抗五行阵时耗尽笑得也有些压抑,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道∶“太白这家伙忒也瞧得起我了,离天可乃天地间少有的灵兽,桀骜不驯,岂是我们区区修道之人可用驯服二字相处的?”离天哼哧一声只转过头去仰首向天不再言语。 景夕忘有些摸不着头绪,道∶“前辈这话又作何解?” 无为居士道∶“太白道友的这点心思你道我还不懂么?在五十多年前我曾有幸请得离天到我通天峰来,太白道友定是以为我在此百年间已将其驯服。麒麟神兽乃天地润育之灵物也是地上走兽之首,方才你也见识到他神速惊人,举世无双。太白道友是想我用麒麟神兽带你们出入魔教腹地九雷阴山探查他弟子的下落,这想法确是无碍。殊不知可我与离天之间五十多年来却只是以晚年知交相待岂有主仆之分?” 景夕忘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静宛师伯并不在九雷阴山里,所以也并不用离天前辈帮忙啦!只是无为前辈你又是怎么来的这里?” 听景夕忘这么一问,无为略一沉吟才将此事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是那些魔教妖徒是趁无为居士不在通天峰的时候便上得山来抓捕麒麟兽,当自己回到通天峰的时候便发觉不妥,于是一直明查暗访追到此处。为了便于查访也为了不暴露行踪让魔教之人有所防备,兼之无为居士人老心不老,于是将自己扮作一个老乞丐的模样一路追来。 在路过那树林时刚好碰到了那溃败的妖狼,他知道这狼妖也是抓捕麒麟兽的其中一人,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了身后紧紧跟来的景夕忘。无为居士发现景夕忘虽然只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但其步伐轻灵快捷,所到之处犹如微风轻拂般不着痕迹。故此无为居士便知道这从后面追上来的小子道行比这个狼妖高上许多,他一时疑惑还道景夕忘也是为了麒麟而追来的,一时间倒也不急于去追上那狼妖,便在此布下一网捉弄一下他也是好奇为了看一下这般年纪之下其实力的深浅。 无为居士最后发现原来景夕忘的心眼也并不坏,只是不知道他又为什么盯上了麒麟兽,于是就将那狼妖的去向告之景夕忘,自己也随后跟上看个究竟。从景夕忘和古道一等人的对话中得知,原来景夕忘是华仙派的弟子,他以为自己的师兄弟被魔教中人所擒这才追到此处。无为与华仙派的太白掌门人颇有些交情,又如何忍心让他的徒子徒孙命丧于此? 眼看景夕忘就要被野狼吃掉的时候于是便出手相救,区区一个古道一和一个卓连天自不是他的对手,岂料半路中他们天方五老竟是同时汇集于此。不过就算是五老联手,无为也自付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这五老的五行阵法自己却是只是偶闻而不识其威力,以致一时疏忽大意被困于阵中险些搭上老命。幸而景夕忘醒来扰乱了卓连天的心神这才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晓是如此自己这一身内力也给尽数散去,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难以复原的了。 无为向离天问道∶“只是你又是怎么被抓住的?他们要抓你的话那是根本追不上的呀!”只听那头叫离天的麒麟兽喷了口气,像是在叹息道∶“魔教那些家伙太过阴险,他们用阴谋诡计将瑶儿逼进了山洞中,我为了救她反倒被那魔教的无耻之徒捉住露了原形。” 无为反倒笑道∶“这也难怪,如果他们光明正大的来捉你的话,以你们的速度就连我也是望尘莫及,更何况他们那些微末的道行?” 离天有些担心的道∶“就不知瑶儿现今如何了。” 无为道∶“这你倒不必担心,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叮嘱过她不要乱跑了。这孩子虽然顽皮,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景夕忘心想∶“他们口中的瑶儿也是麒麟么?这世上的麒麟兽果真不少,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老三的下落。”正要相问却又想到幼时遇到的那头麒麟兽真名又未必就叫老三,只是自己和哥哥一厢情愿给他安的名字。 正踌躇间只听无为又向景夕忘问道∶“小兄弟,如今你我都是伤得不轻,不如先跟我们回通天峰疗养一阵吧!”说完又向离天瞟了一眼得意的道∶“这世上可以骑在神兽身上的就只有神仙了,我们也过把神仙瘾吧!” 听得无为居士竟要带自己回通天峰,景夕忘忙推托道∶“多谢两位前辈关心,但我还一个师妹在村里等着我回去,所以晚辈就不跟你去通天峰了。” 离天看了一眼景夕忘道∶“瞧你伤成这样,还站得起来再说吧!” 景夕忘挪动了一下身子,顿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裂一般,但心里还是惦念着叶萱只盼着能早些看到她,便坚决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跟你们回去的。” 无为居士颇为担心的道∶“你要找人也得先养好伤势再说吧!况且看你这副德性,身子想必比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差吧!” 沉默了半晌,只见景夕忘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无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只见景夕忘缓缓的伸手进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全部倒出来时只见有三颗晶莹剔透的红色药丸。景夕忘先将药丸递给无为道∶“前辈,这就是魔教中的疗伤圣药,我曾经用过的,对于治疗内伤效果极佳。” 无为居士眼看景夕忘就要将药丸推到自己面前,反而转过头去冷哼一声怒道∶“你要我吃魔教的疗伤药丸倒不如一掌将我打死好了!” 景夕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心道∶“我这是好心给药他吃,怎么反倒生气了?难道是怕这药丸有毒么?” 这时他想起了叶萱曾为自己试药的事心里顿觉一甜,便二话不说将一颗药丸放入了口中道∶“你看,这药没毒的!” 无为居士越发大怒道∶“魔教的东西就算真是仙药能够长生不老我也不吃,快快把它拿开,不然别怪我翻脸!”景夕忘见他越激越怒,吓得连忙的将那药丸藏于怀中,心道∶“他怎么如此的厌恶魔教的东西?” 这时只听离天声音沉沉的道∶“小兄弟,你吃了这魔教灵药,想必明天药力一开便可自己行走了,可是这内伤却还是要休养数日方可痊愈,所以我们先在这里休养一天,等到明天你可以走了我便带无为回通天峰疗养吧。”除此之外景夕忘也别无他法只得连声称谢。 这一天景夕忘、无为和离天均是在调息养伤,山间之景**撩人,绿水青山之中常听百鸟啼叫,异兽走动。如此之下,日夜替换便是到了第二天早晨…… 经过一天的疗养,景夕忘果然是可以勉强站起来行走了,只是体内五脏俱痛真气紊乱,全身还是觉得毫无力气似的。这时只见离天已经恢复了人的模样,看上去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汉子,浓眉如炭长得颇具威严,神色间无不是一副傲气凛然的样子,景夕忘见此气势心道∶“也难怪无为前辈说灵兽是无可驯服的了,离天前辈一副天人之状别人见了低头膜拜都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道我们老三是否也这副威武之状!” 第六十一章∶落难受打 这时只听离天对景夕忘说道∶“你要回去的话那我送你一程吧!” 景夕忘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心想如果有他相送这也省去许多的脚程,便道∶“那就麻烦前辈送我回去昨天那个山洞前就可以了。” 无为问道∶“你还要回去那里做什么?” 景夕忘道∶“昨天一不小心将我的剑落在那里了,我要先把天寻剑找回来。”其实景夕忘还是怕丢了天寻叶萱会因此笑话自己打架连剑都丢了。 离天一转身,几道彩光闪烁又变回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凶猛的神兽∶“那就快上来吧!”景夕忘小心翼翼的骑到烟岚背上有些惴惴不安真有如坐针毡之感,只听无为道∶“小兄弟再见啦!咱们后会有期!” 景夕忘拱手道∶“再见啦前辈!”一言甫毕,忽闻耳边风声啸啸。景夕忘怕烟岚像昨天那样走得太快反倒把自己从上面掉下来,于是双手按在烟岚的背上稳住了身体。 只觉离天一声长啸余音未了,身形便要向下降落。景夕忘急忙从烟岚身上下来,离天这时也幻作了人形道∶“我刚才在此间看了一遍,那些魔教之人想必也已经离开这里了,你万事小心便可!”说完衣袖一拂,景夕忘还不及道别便已飞走了! 仰望着离天离去的方向,景夕忘不禁付之一叹道∶“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老三。”他走到山洞前看了一遍,果然见到那天方五老早已携人离去,不过这地上除了几滩血迹却哪里还有什么天寻宝剑?景夕忘神情沮丧,心想∶“天寻定是被天方五老他们取了去,还是先回去找到叶萱再作打算吧!” 虽然两人只相隔一天不见,但自下山以来景夕忘和叶萱几乎可说是形影不离。如今分开的这一天却是止不住的想念,想到一会儿便可相见又是满心的欢喜。 景夕忘身上的内伤还没痊愈,虽然有些心急,但也只有一步步的走回去。走了半个多的时辰景夕忘终于返回到村落,进到赵大喜家里却只听赵大喜说从昨天自己去追那狼妖时叶萱便再也没有回到这里来过,只得记和雷绍庄主说了些什么两人便一起出了村,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景夕忘心里焦急,担心叶萱会出什么事但心里一时间又拿捏不定主意,他怕叶萱回来时找不到自己,便在赵大喜家里又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还是不见叶萱回来,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心想∶“她是和雷庄主一起出去,那雷庄主定是知道叶萱的下落。”于是景夕忘向赵大喜打探雷震山庄的方向路线,准备去找雷绍问个清楚。 由赵大喜口中得知,雷震山庄就在离此地五百多公里的一个叫太平镇的附近,到了那里随便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在赵大喜家里经过了一天的休息,景夕忘这时的身体又觉得好上许多,胸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还用不上力气。 赵大喜看到景夕忘脸色苍白,连走路都有些力不能支的模样,知道他还要去太平镇找雷庄主想留也留不住。他念及景夕忘的救子驱狼之恩便将家里的那头老马送了给景夕忘当坐骑。景夕忘见这老马的脚力并非上乘况且也并不想要,只是赵大喜的一副盛情难以推却,景夕忘如果不受这份情倒是显得却之不恭了,况且自己身上的内伤未愈只怕用脚走的还不如这匹老马走的快。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当天的酉时刚好便骑着老马赶到了太平镇外。只见刚到镇外便远远听到一阵辱骂声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凭你这狗熊模样也胆敢意忤逆人家林大镖主的意思?敢情你是吃了熊心豹胆还是想早些见见阎王爷是长什么模样的了,你妈的祖宗不积德……” 景夕忘听这辱骂声不绝于耳,而且越骂越是难听,什么上至祖宗十八代,下到千秋万载的子子孙孙全都骂了个通遍。景夕忘皱起眉头牵着老马便往那声音中走去,岂料刚走近一看竟有六个中年汉子正围着一人在拳打脚踢,那人却是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任由他们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打,那些汉子嘴里却还是不停的叫骂着。 目睹此景,景夕忘跳下马怒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六个汉子当场一愣均是转过头去,眼看竟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子,顿时就勃然而怒道∶“你他娘的在这乱叫什么?吓老子一大跳,谁让你在这管多闲事快快滚回家去吧!” 景夕忘听他们又是骂娘又是自称老子的,要在平时早就按捺不住了冲上去教训一下这些人了。他脸色一变刹时间没想到自己内伤未愈,正想冲上去腹中却顿时一鼓真气自丹田处往肺腑直冲而上,全身充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之感。这时候景夕忘的内伤并没有好上多少,被体内这股真气一撞,这两天来的休养也算是前功尽弃了。 那六个汉子本以为景夕忘真的会被自己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家去,却未想他这时竟毫无惧色还露现一副怒相,心里顿觉不爽。 只见那蜷缩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抬起了头来,向景夕忘道∶“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了,但你还是快走吧!这帮都是**不如的家伙,不必为了我受此牵连!”景夕忘见那人也只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瓜籽儿脸,虽然脸上被打得於青而且满是尘土,但也颇为清秀。 景夕忘大叫道∶“你们六个人欺负他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汉子见那人抬起头来,一脸厌恶之色抬脚一踩便将那人踩进了土堆里,转眼又大笑道∶“你这一个小子牙都没长齐就跟我们论什么英雄好汉,着实是可笑呀!你说谁是英雄谁便是英雄了么?我说谁打得赢就是英雄,输的就像这小子一样被人打得像个吃泥的狗熊……”说完一阵哄笑又对身旁的人道∶“你们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抓来,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跟爷爷我说什么英雄。”有两个汉子应声便往景夕忘身上抓去。 他虽然使不上内力,但要想取巧打退这两个汉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个汉子的手掌一左一右猛地向景夕忘抓来,却见景夕忘也左右开弓,两手肘向上一抬,手腕伸到两人的肩膀处。两个汉子眼看一手落空,还被景夕忘的两手伸到了门面猛地一惊,两脚急往后退去。景夕忘冷哼一声,脚下向前急进数步,两只手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胸部顺着他们这后跃之力一直向前推去,两个汉子始料不及被景夕忘顺势一推便向另外三个汉子扑倒。 之后那些汉子两个两个的,有时候是三个人一起上去试图抓住景夕忘,却不料都被一一打退。景夕忘两手全无力气,只凭着身法了得,用意不用力和临敌经验丰富这才屡屡化险为夷,但是这六名汉子的身手却也非同一般,从他们的拳法掌力中不难看出这些人定是练过些武艺。 那六个汉子见到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竟能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他们的攻击当真是有些吃惊。六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时点头便将他团团围了起来。景夕忘暗暗叫苦,要是三两人齐上的话倒还有周旋了余地,只是这六人齐上的话就是必败无疑了。 这时那地上的男子早已经站了起来,见到这六个汉子一次有两三人上与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子交手都还能立于不败之地心里很是钦佩,眼看这六人齐上不惊大吃一惊道∶“你们竟然六人欺他一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看看林家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只听一汉子叫道∶“我们只是帮林家办事又不是林家的人,他们有没有脸面又与我们何干?我看你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说话,刚才定是打得少了等我们拿下这小子再与你算帐。”说完六人纷纷向景夕忘身上撕扑而去,要是在平时别说是这区区的六人,就算是再来得几十个也早被收拾了,只是这时他一身内伤手上又无兵刃,力气使不出来却也只有束手待毙了。 半晌不到的工夫景夕忘便已被这六人合力擒住了,只听一汉子道∶“好小子,身手还算不赖,只是你这拳头软绵绵像个娘儿们似的,这点花拳绣腿还敢出来抱不平看你是身痒了!”说完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往景夕忘身上招呼。 旧患未好又添新伤,那些汉子将刚才的怒气一迸在景夕忘身上发泄出来。景夕忘全身无力也只有一声不吭的蜷曲在地上任由他们打在身上。自己在华仙派学得这数年艺业,如今却在这里被这几个**地痞一样的人围起来殴打,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心里想着都觉得有些好笑。 那男子见景夕忘为了救自己而被这一群人围打心中顿觉惭愧,于是也不计死活的向这六人撞去。这六个汉子正全神打着景夕忘泄愤,不料那男子在后面撞上顿时都被撞倒在地上。只听那些汉子纷纷骂道∶“高括,你这贱胚还敢撞老子,是不要命了么?”说完又往那男子身上打去。这时有三个汉子又去了打那个男子,打在景夕忘身上的拳脚顿时便减少了一半。 也不知打了多久,当那些汉子都各自打得累了这才离去,口中还不停的骂道∶“这两个臭小子的的骨头还真他娘的贱,这俩家伙不死倒先把我们给累死了。走走走,我们先到镇上去喝两杯吧!”其他人听得都是欣然同意,只听一汉子又对地上那男子道∶“高括你给老子听着,如果我们再在镇上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如果你是识相的话就快快离开太平镇这个地方省得老子看见了碍眼,林家镖局可不是你们这些人惹得起的,别到时候可别连命也给搭上啦!”说完那些汉子便大笑着离开了。有人见到景夕忘带来的那匹老马还站在那里便顺手给骑走了,嘴里还不时骂道∶“娘的,这马比我祖宗还要老……”说完猛地在马肚上踹了两脚,老马一声长啸便离去了。 ; 第六十二章∶疗伤 景夕忘和那男子都是被打得脸青鼻肿的,也许是疼得连话也说不出了。两人躺在地上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男子才缓缓抬起向景夕忘道∶“我叫高括,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景夕忘!”景夕忘看高括那神态,似乎对刚才之事早已见惯不怪了。 只听高括苦笑两声,黯然道∶“景兄弟可真是义薄云天,只是为我高某人抱不平倒是连累兄弟啦!” 景夕忘咳了两声一口鲜血顿时自腹中翻涌而起,他眉头一皱硬是把这口鲜血又咽了回去,神色间尽是凄苦,但还是勉力一笑道∶“高大哥可不要说这话,侠义之事实乃本分,只是没有帮上忙倒是惭愧得紧了!” 华仙派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宗旨,所以景夕忘说的也只是实情。但高括却不以为然,心道∶“凭你这小小年纪和本事竟也敢说侠义只是自己的本分这样的大话来?”这念头只在高括的心里一闪而过,随即又道∶“无论如何这都要多谢景兄弟的仗义相助。” 景夕忘全身稍微舒展了一下,各处关节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觉,筋骨都像被打得错位了形同废人一般,不禁叹道∶“我们两个如今都已经被打得全身肢节肿疼,怕是不过得十几个时辰都动弹不了啦!”转而又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 高括用力地将身体仰天翻过,呆了半晌这才叹道∶“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可说得明白的。”然后又反问道∶“我看你不是像是本地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景夕忘道∶“我这是去雷震山庄找雷绍雷庄主的。”高括惊道∶“雷庄主名动四方,艺行天下,莫非景兄弟与他有交情?” 景夕忘听高括的语气像是对雷绍甚是尊重,便道∶“我与雷庄主素无交情,只是几天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听高大哥语气定是认识他了。” 高括冷笑道∶“我自然是认识他了,在这太平镇的方圆之内还有谁会不认识英雄盖世的雷大庄主啊!只不过是他不认识我罢了。我还曾经诚心的要投雷庄主门下,可是苦苦哀求了几个月最后却连门槛儿都没进过还讨那些弟子一身臭骂,如今只得在家里跟着叔父学拳。” 景夕忘道∶“看来高大哥也算是学武之人了呀!”高括叹道∶“我点微未的本事可是不堪一提。” 两人聊了几个时辰,高括又转回了话题问道∶“不知道景兄弟要找雷庄主干什么?是想要拜师学艺么?我看你身手灵活只是力道欠佳,不过以你这身资质雷庄主说不定会喜欢呢。” 景夕忘道∶“我并不是来拜师的,只是我的一个小师妹曾和雷庄主在一起,可现在却找她不到了,所以我便过来向他询问一下的。” 高括惊叹道∶“你还有师妹?敢问你师承何人?” 景夕忘听得一慌,心道∶“如果跟他说自己是华仙派的弟子,刚才却那连几个汉子也打不过岂不辱没了师门?”越想就越不自在,也不知如何应答。 高括见景夕忘嚅嗫着不答也就不再追问,只道∶“这去雷震山庄的路我自然是认识,不过像你这般模样想必一时也去不了,等一下到我家去休养两天我再亲自带你去吧!”景夕忘听得高括说要亲自带自己前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只点头应诺。 两人又谈说了一顿饭的时间,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叫唤声道∶“侄儿……你在这里么?” 只见高括听得一喜,对景夕忘道∶“太好了,我叔父找到这里来啦!”接着又大声道∶“叔父,我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景夕忘见到一个脸庞方正,轮廓长满胡渣,约在四十来岁左右的高大汉子急急忙忙的走来。他见到高括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得连声音都有些哆嗦道∶“侄儿,你没事吧!可别吓唬你叔父呀!”高括笑道∶“我没事这只是皮外伤,过不了多久便也好了。” 那汉子听高括说话时中气充足,心知确实是没什么大碍,只松了口气便细看了一下高括的身上到底是哪里被打伤了。看了半晌只听那汉子双眉越坚越高,最后痛哭流涕道∶“这想到这帮人竟然下此毒手打得你全身瘀伤,而且你全身的关节也几乎被打得脱臼啦!” 只见高括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算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反正叔父你再帮我接回去就是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汉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隐隐含泪道∶“刚才无意中碰到了那六个拳师,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你定是又被他们打了便找到里来,只是你叔父的本事不济一人也打不过他们六人啊!想不到这林家镖局欺人太甚下手竟然如此狠辣,侄儿你可要忍着痛我先帮你接好骨回去再给你上药然后休养得十天半个月便没事了!”景夕忘听这汉子说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当下便急了,照如此说来岂不是耽误得更长时间了?那要等到何时才能找到叶萱,又何时能找到静宛师伯和优璇她们?当即便叫道∶“不,我不能留在这里十几天!” 那汉子其实刚见到自己的侄儿高括时便已注意到旁边的景夕忘,只是他太关心自己的侄儿以致一时也顾不上他,如今听到景夕忘大叫那汉子便向高括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高括“哦”的一声道∶“他叫景夕忘刚才要不是多亏了他,我看我如今的伤势还不止如此呢。”转过头来又对景夕忘介绍道∶“他就是我叔父,家里排行老三名字便叫高广三。” 高广三听得高括说是景夕忘出手救自己才致重伤的心里满是感激,但刚才却听景夕忘不能留在这里十几天,又道∶“景夕忘我还是先帮你看一下伤势吧!” 高括接道∶“我叔父的医术可高明了,连镇上的许多大夫都比不上呢。” 高广三笑道∶“咱练武之人磕磕碰碰那是常有的事,医治这些表面的错骨易位之伤倒还有些手段,要说比得上镇上的大夫却属狂言了。”说完双手便往景夕忘的各个关节处轻轻按下,一双眼睛碌碌转转的,时而皱眉时而震惊表情颇为精彩。 景夕忘生怕真的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自己的身体才能动弹,心中忐忑不禁问道∶“到疷怎么了?” 高广三道∶“我也说不清楚,你全身的骨骼像是在自动愈合。我活了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在此之前你吃过什么药丸没有?” 景夕忘直摇头道∶“我刚才一直跟高大哥在这里,什么也没吃呀!” 高括笑道∶“我说叔父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高广三又在景夕忘全身检查了一遍道∶“这没有错呀!可当真是怪事了。”想了半晌,景夕忘忽然说道∶“我现在虽然没有吃过什么药丸,可几天前倒是吃过一粒百转天丹!”高广三一听吓得身体一颤,有些魂不附体的坐倒在地,高括见叔父的神情怪异,便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高广三没有理会高括,继续向景夕忘问道∶“你说的百转天丹便是…便是魔教圣药么?” 景夕忘徒然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广三道∶“百转天丹是集百兽精元提练而成的,听说就算是奄奄一息的人只要服下此药便有起死回生之奇效堪称金精玉液世间罕有,你的骨骼能自动愈合大多是与它有关系!”景夕忘心道∶“我只听那卓连天说过这百转天丹只是有固血养气之奇效,又那来的起死回生之说?定是外面一些不知道的人又在夸大其词了。” 这时只听高广三又问道∶“你是怎么得到此药的?据说这药因为极难淬练一般的魔教之徒身上都没有这百转天丹,难道…难道你是魔教中人?”高广三心知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晓是他这样岁数的人面对景夕忘一个年龄还不到自己一半的人,当心里想着他是魔教中人后也不禁吓得连退几步,就连高括听得自己的叔父说出这样的话来时青肿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全白了。 景夕忘急忙道∶“高叔叔不要怕我并非是魔道中人,这药只是从一个魔道的人……”景夕忘将这药的来由粗略说了一遍,只是关于华仙派的这一节只字不提。高广三听景夕忘说了这许多确实又是难以置信,这时又听高括道∶“叔父,你想得太多啦!如果景兄弟是魔教的人那他又怎么会对我出手相救呢?”高广三听高括说得不错,眼看两人都带有伤一时间也不再去想它,又对景夕忘道∶“你身上的伤势虽然在愈合当中,但还是要修养个三五天才能行动自如的。” 景夕忘现在是一天也不想再耽搁了一心想快点找到叶萱,于是便叫高广三从自己身上摸出两个药瓶,便对他说∶“这绿色瓶子里装的就是黑草断续膏,你说用上这个会不会好得快些?” 高广三显然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只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用过呀!不过你这么一副急切的样子到底有什么事啊!” 只听高括不耐烦的说道∶“叔父你这接二连三的问个不停到底烦不烦呐!先给我们治伤再说吧!” 高广三连应了三声“是!”便将这黑草断续膏给景夕忘涂上,这时景夕忘只觉一鼓甘凉之气直入痛骨,全身的痛觉竟在瞬间化去了一半。当高广三给高括接好身上那些错位关节时景夕忘说这药甚是好用,也叫高广三将这药给他涂上。高广三知道这药的珍贵一开始还在推托,但奈不住景夕忘的热心便也给高括涂上。因为两人的伤处太多,所以这瓶黑草膏也就这样用去了。处理完两人的伤势,高广三不知从何处拉来了一辆木板车便交两人都拉了回去休养。 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便将景夕忘和高括拉到了一家茅屋之中,只听高广三一脸歉仄道∶“小兄弟啊,我们家里是简陋了些你将就着先在我侄儿的房里住下吧!等养好了伤再走不迟。” 景夕忘道∶“我在高大哥房里住,那高大哥又住哪里?” 高括笑道∶“我跟我叔父挤一间房子,你就安心养伤好啦!”听高括这一说,景夕忘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 第六十三章∶授书 只经过短短一夜的休养,在黑草断续膏的药力全散开时,第二天的早晨景夕忘竟能自己下床了,除了内伤还在隐隐作痛之外只觉昨天被人拳打脚踢的伤势也全都好了。就连高括醒来时也不禁大赞神奇,刚走出到茅屋外面便急欲施展起拳脚来。 高广三看在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见高括的手脚伸展自如,整个人与昨天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高括喜道∶“叔父,我练一下你教我的那套拳法看看有进步了没有?”高广三一边点头带笑一边说好。 只见高括忽地收住笑容立了个姿势像是拳招开始式,拳势缓缓舒展双脚顿时踏步而出,上下配合得稳健扎实,拳拳紧凑,肘部屈伸有力身体进退有序,高广三看在眼里只连声称好,还不时地指出其中的错漏之处! 景夕忘这时早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出到门外刚好便见到高括在练拳,所以他的这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但在景夕忘的眼里,高括的这套拳法却是自己所练的【拳法秘籍】中最为基础的套路,简洁朴实,其动作大多是直来直往。在对敌之时除非可以先发制人,要不然最是容易让人把这拳招给破去。 当高括练完这一套拳路后,收势便向高广三问道∶“叔父怎么样?是不是又进步了许多!”高广三满心欣慰道∶“确是又进步了不少,只教了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都差不多赶上我啦!只是可惜啊,你叔父我没用不能教你更为高深的武学!”高括安慰道∶“叔父你也别自责,虽然我不能入雷庄主门下,但我相信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会给你夺回那福振镖局的。” 这时高括才注意到景夕忘已经站在了门口,只上前称赞道∶“景兄弟,你昨天那药实在是比太上老君的灵丹圣药还好用。”他转了一圈道∶“你看我全身一夜之间伤势全都好啦!刚才我打的那一套拳法你可都看到了吧,是不是很利害?” 景夕忘不懂得恭维,只笑了笑有意要指点他一番道∶“你那些都只是拳法里最基本的功夫,其实真正的拳法中搂、打、腾、扑、挂、扫等等都有着诸多变化和后着,所谓‘拳出如钢,落手如钩。迈步如行犁,落脚若生根’这都要求宽胸实腹,气沉丹田,刚而不僵,柔而不软,劲力舒展沉实快速……” 景夕忘这一口气便说了这么一大堆的拳法精粹高括却毫不领情,他一心只想听到景夕忘会对自己演练的拳法赞不绝口,却不想眼前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反倒充起大师来了。 而高广三这时却对景夕忘的一番话肃然起敬,他练了大半辈子拳脚功夫心知这一席话绝非浮语虚词,心里一直默念的景夕忘的这一番话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挥拳而出,只觉脑子突然之间豁然开朗起来拳脚到处无不尽意就像脑海中被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高括看得自己的叔父练得如痴如醉妙不可言的样子,顿时对身边这个‘小子’也不敢小觑了。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高广三回步收势倏地向景夕忘跪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小兄弟不怜赐教!” 此举令景夕忘不禁吓了一吓,连忙将其扶起道∶“高叔叔快快起来,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怎可受得如此大礼。”高广三将高括叫到身边道∶“小兄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你能让我侄儿拜你作师父,到时我也不怕他学不到上乘武术了。” 高括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厌色,景夕忘却吓得连退两步道∶“高叔叔说笑了,我景夕忘年龄尚在高大哥之下,而且道行微浅那有这般本事?”说完忽然想起暮晨以前送自己的的那本【拳法秘籍】,心想∶“既然我不能当高大哥的师傅,但见他们求学之心如此热衷,我大可将这本书传授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练啊!” 于是便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籍道∶“这是别人给我的一本【拳法秘籍】里面记载着大量的拳法精要,反正里面写的东西我也都记了下来现在就将它送给你们了吧!你们可以按照书里面的去练日后必有所成。”高广三见景夕忘推托,也只得接下拳书道谢。 当景夕忘在高括家里吃过早饭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高广三听得高括要带景夕忘去雷震山庄找雷绍庄主心里放心不下也说着要陪他们一起去。 三人入到太平镇,只见这时人来人往的好个热闹繁华之像。置身其中的景夕忘又想起了昔日在洛古镇时和叶萱一起游船听戏之景,心情一阵触动只想快点找到她,不知不觉间便加快了步伐。忽然间只觉眼前一黑,有几个人影倏地出现在景夕忘眼前,定神一看原来便是昨天那六个围揍自己的汉子。 只见一个汉子笑道∶“兄弟们来看看,这高括那厮果真是个命贱之人,昨天还让我们打得他娘都叫不出来今天竟然又能走能跳啦!” 高广三向前一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了!”站在前面的一个汉子道∶“什么叫欺人太甚?我们早说过要你离开太平镇这地方越远越好,如若不然见一次就打一次,是你们不将我的话放心里自讨苦吃罢了! 不过呢我们爷几个今儿个心情好便放你叔两儿一马,但是呢……”说完两腿张开向下一指道∶“你们得要像狗一样从这儿钻过!”说完几个汉子一阵哄然大笑。 高广三这时的脸色豁然大变,暴喝一声便抢身而上。那汉子兀自在放声大笑,不料被高广三两手向前抓到猛地便了一招霸王举鼎,瞬间将那汉子往上举起。眼看迭变不及,其它的汉子急忙抢身来救,只见高广三的一双手臂孔武有力,提起那汉子直当武器一般使将开来,如此一来其他人投鼠忌器怕伤着自己的兄弟一时间也不敢出手相博只得左右躲闪。 景夕忘知道无论这高广三的这一身蛮力如何了得,但手上抓住一个人想必不到五十招便要势穷力竭到时更是难以应付,而高括这时却是在大声叫好。就在景夕忘心念转过正要上向帮忙时,却听到了高广三的一声惨叫,原来是那个被高广三提在手里当武器使的汉子在高广三将自己舞得头晕目眩的时候胡乱在高广三胸口打了一拳。高广三吃痛只得撒手,顿时将那汉子向前抛出,其他的汉子见状急忙伸手去接! 高括见到自己的叔父跌倒在地也急忙去将他扶起,两人还没站起就听到对面一人满腔怒火的叫道∶“给我废了他们的手脚!”高括听到他们说要打残废自己吓得险些要跌到,口中颤声问道∶“叔父,这可怎么办呀!” 景夕忘知道自己的身体,可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转头对高广三道∶“高叔叔,你还记得今早我说给你听的拳法要诀么?” 高广三这时却没乱方寸,只向景夕忘点了点头道∶“多少还记得些!”景夕忘道∶“那就好,你用今天早上所练的拳法要领来对付三四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帮你牵制住两人说不定就能赢!” 高广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了,如今面对这六个合攻倒也显得临危不惧,而景夕忘这时竟比自己还要镇定几分,当真是对眼前这个少年心悦诚服!只大声应道∶“就照你说的做吧!” 高括这时听景夕忘说得胜有望,精神徒然一振道∶“叔父,我也可以帮你对付一个!”景夕忘知道以高括如今的实力打倒一个确是不难,如此一来便再无顾虑了。 虽然高广三只随手练了一次景夕忘所说的口决,虽然不敢说将其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但与他多年的应敌经验相结合,守旧之余又常常立新,顿时便身捷步灵,在三人间随走随变,拳法则是左虚右实,左实右虚的将那三个汉子打得措手不及。 那三个汉子显然是料不到这高广三这一时间竟变得如此利害,纷纷被他的拳风所罩眼看不下三十招的功夫,那三个汉子都一一被打得仰天跌倒。高广三喜出望外,原本靠着自己的能力以一敌二尚且可致不败之地,如今三人竟已都被自己的拳法击倒,心里对景夕忘的敬意又多了一重。 这时与高括缠斗的那个汉子已经倍感吃力正趋于败势,而景夕忘这边的局势却依然相持不下,看他那神态竟是越发的疲乏。高广三心里就嘀咕着这景夕忘早上还指点自己来着,怎么连这两个人都打不过呢?于是便挺身相助,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这场街头围斗就已经结束了。只见那六个汉子夹着尾巴一声都不敢哼的就逃走了。 当高广三向景夕忘问了原因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身受内伤而不能随意发力,这时只听高广三叹道∶“现今虽然我们暂时把他们六人给打跑了,可没准又会有更利害的人出来与我们为难啦!” 高括知道自己的叔父之所以会突然变得如此利害,那是全靠景夕忘今天早上的一番金玉良言,他高兴的说道∶“叔父,你刚才不就很利害么?只要我们按照景兄弟给我们的那本【拳法秘籍】勤加练习,不出一年我们便会从林家那里抢回我们家的镖局啦!” 高广三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怀中的这本宝书,又满心感激的对景夕忘道∶“小兄弟对我们高家的大恩大德我高广三没齿难忘啊!”高括却傲然道∶“等我们学成之后看他们还有谁敢欺负我们叔侄俩。” 景夕忘之所以会将这本【拳法秘籍】送给他们完全是出于他们对武术的热衷及投师无门的一片惋惜,但是他心里却是奇怪那些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他们呢? 第六十四章∶惊退 当景夕忘向高广三问起其中原由时,高广三才叹息一声道∶“这事也怪我太不争气,本来我跟括儿的父亲在太平镇里合开了一家名为福振的小镖局日子也算是凑着过了。无奈天降横祸括儿的父亲在一次行镖中意外身亡,自小便是父亡母嫁的他就一直和我相依为命,所以这家福振镖局便由我们叔侄和另外两个镖师共同经营打理。但是就在三个月前我们太平镇里一个姓林的也来这里开了一家太平镇局,好家伙那镖局开得贼大,光是镖师就有好几百号人我们这些小镖局可是没法比。我们太平镇地儿虽小可这里是商道要塞来来往往的商贾络绎不绝,所以这里的镖局也有着好几家。而那新开的太平镖局架势够大了但托镖的价钱竟也比我们足足高出一倍有余,过了一个月之久眼看前来托镖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于是他们便起了吞并太平镇里所有镖局之心,企图独揽全镇的镖局之后再统一提高价钱。不过那林家开出的价格却也不低,即便是帮人托运十年的镖也是攒不来的,所以有不少人便纷纷将自家镖局变卖出去……” 景夕忘听了许久,这才说道∶“人家这样做也合情理呀!可那六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只听高括道∶“景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想买可也得我们想卖才可以呀!那些人只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来强买,执意不肯的就三五天有人到你镖局上捣乱害得你无法营业。我们家的镖局是我父亲和叔父一同创下的,那能这么容易就给变卖出去?那姓林的知道软的不行就给我们来硬的,他从外面招了几个山匪土寇回来谁要是不肯卖的就拿两张变卖镖局的凭证过来要我们强行画押,就这样我们家的镖局没了还要被他们赶出太平镇!” 景夕忘没想到竟有如此霸道之人,气愤道∶“难道这就没有人管么?”高括“嘿嘿”一笑道∶“管?这些事有谁会管你?本身又被人逼着画了押,这有理也变成无理了,所以说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只要自己练就一身好武艺看谁还敢欺负我们!”高括说得斩钉截铁,神情显得有些诡异和可怕。景夕忘自责道∶“偏偏我这时候又不能帮得上忙,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或许就能帮得上忙!” 高广三只笑道∶“小兄弟你也不必自责,你已经送了我们拳谱,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亲手要回我们自己的一切!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陪你去雷震山庄吧!” 三人穿过了太平镇的另一边,只见雷震山庄就座落在城镇荒郊的一座大山上。这山头虽然阔大却并不高,景夕忘三人沿着石阶走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雷震山庄的大门前。门前守着两个手提长剑的青年汉子,见到这三个不速之客便将其大声喝道∶“来者何人,胆敢乱闯我雷震山庄?不要命了么?” 虽说雷绍为人正义可性子暴躁动不动的就是骂人,所以他的弟子大多也被这做师父的骂出了脾气来,对待外来之客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另一个汉子却认得高括,笑道∶“哟,这不是高少镖主嘛,你这小子怎地如此的不识好歹到现在还想着来拜师么?”高括只哼的一声道∶“你可别自作多情会错意了,我有说过是来拜师了么?” 那汉子眉头一皱,正要破口大骂却见景夕忘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好,我们并不为拜师而来的。”那汉子见景夕忘和颜悦色,虽然心里老大不爽也不好发作只啧道∶“那你们到这儿干什么?该不是又有什么不平之事前来求恳我们家师吧!” 高广三只推了推景夕忘道∶“你有什么事就跟他们说吧!”景夕忘点头道∶“我的确是来找你们师父的,可并不是为了什么不平之事,只是想亲口询问你们师父一些事情!”只听一个汉子道∶“我们师父欠你钱了么?” 景夕忘只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沉吟了半晌才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汉子道∶“即然不是那你是想到这里来攀交情了?看你小小年纪的怎会认识我们师父这样的风云人物?还说什么询问呢,那些鸡虫得失之事还想来劳架我们师父呀!”只听另一个汉子道∶“王师兄,你跟这些人劳什子心呀!”然后又对景夕忘道∶“我可警告你们,要敢在这胡闹惹我们恼气的话看我不揍扁你们了,快快回去吧!” 高括想到过去自己诚心前来拜师时他们对自己的的种种不是,如今也实在看不过眼,上前一步一手便向那青年汉子推去,叫道∶“你们这是要仗势欺人么?”那青年汉子怒道∶“嘿!你这小子还敢在这撒野?你想讨打不是?”话还没说完,一掌便要往高括的脸上掴去。高括这时也早有防备,倏地后退两步,那青年汉子的一掌顿时落空! 景夕忘正想上前制止,却见高广三一手按住景夕忘的臂膀示意他先还要动。那汉子眼看一掌落空,又“嘿!”的一声道∶“我还真不信我就治不了你!”那青年汉子托大不出剑,只单手向高括打去,雷震山庄的人大多以剑法见著手头功夫却拙得很,眼看打了半晌却连高括的衣袖也碰不到。只听那姓王的青年汉子在一旁叫道∶“陈师弟,可要我帮忙?”那姓陈的当即回了一声道∶“你甭管!给我缩一边去”那姓王的青年子出自一片好心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哼的一声也不再去管他。 这时景夕忘终于想到了高广三的用意,他是想借高括将这事闹大了然后惊动里面的人,说不定到时也就可以见到雷绍了。那姓陈的青年汉子见打了许久都碰不到高括,最后高括反手一掌倒把那陈的汉子打退了几步。那姓陈的汉子气得瞋目切齿,怒喝一声道∶“小兔崽子,看爷不把你剁成肉酱!”说完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只见寒光一闪,高括顿时吓得连退数步! 见这架势就连那姓王青年汉子也不禁叫道∶“陈师弟,可不要在这闹出什么事来,这对师父不好交待。”那姓陈的汉子也不知听没听着,只绷紧了脸色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刺去。这长剑不同于拳头,凭这姓陈的一拳打过来顶多也就是内伤,但这一剑过来可就是命悬一线开不得半分玩笑了。 高括跑到高广三身后大喊救命,高广三这时也有些慌了神道∶“这位少侠有事好说,我这侄儿也只是一时贪玩,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回吧!”那姓陈的汉子面不改色,只冷哼一声斜走两步便伸剑往高括的臂肩刺去。 这时景夕忘适好在一边顿时眼疾手快,手掌一翻便已抓住了那姓陈的青年汉子的手腕,还不及反应那姓陈的汉子手中的长剑竟已被景夕忘夺去,手法之快在场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看清,这便是【拳法秘籍】中的一式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眼看手中有剑,景夕忘的心里反倒踏实了。那姓陈的汉子见自己的长剑被夺又惊又怒,一时间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见那姓王的汉子大喝一声道∶“兀那小子,还说不是来捣乱的?陈师弟快快退开,让我来会一会他。” 那姓王的青年汉子身法疾起,长剑如电。景夕忘虽然有内伤不能用力,但他学了这五年剑法却也明白用剑之道意在精妙而并非全靠蛮力而为之。就像当年太白真人五百高寿时,叶萱剑走轻灵以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身份巧用华仙派的精妙剑法击败一个力大无穷的张烂一般。 景夕忘见那姓王的青年汉子连刺数剑,剑法平平倒也不足为惧。那姓王的汉子眼看自己怎么也近不得景夕忘的身,每一招使去都被景夕忘轻描淡写的用剑化开。高括和高广三看得啧啧称奇,只想不到景夕忘的剑法竟也如此利害。 相斗半晌景夕忘只觉力气渐渐地开始招架不住也不想再与他纠缠,只见一挑一撩,在旁人看来异常简单的两个动作便已轻轻松松的就将那姓王的青年汉子制住了。 眼看景夕忘的长剑指着自己的的喉咙,只要伸剑再向前半分定死无疑。那姓王的青年汉子色若死灰只觉全身一阵凉意。那姓陈的青年汉子见识到景夕忘的利害,有些失魂的叫道∶“小…小子,你…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敢…你敢…”说到这时竟也说不出话来,两脚一蹬便向山庄里跑去。那高括和高广三对景夕忘算是服得五体投地,只在一旁大声叫好。 景夕忘见那姓陈的青年已经跑回庄内,便将长剑收回拱手道∶“多有得罪了!”那姓王的汉子感觉自己从地府来回走了一遭,吓得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是傻笑两声便慌慌张张的往山庄里跑。 高括见门中的两人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跑回庄里,只向里面骂了一句“活该!”又恭恭敬敬的对景夕忘道∶“景兄弟深藏不露,今天可让我开了眼界,不知你这剑法可否传我两招,到时候见到他们我也就不怕啦!” 高括说话一出高广三便觉不妥,人家刚给你拳谱如今又要剑法,怎能如此贪得无厌?便出口斥道∶“侄儿,不可无礼!”说完又对景夕忘道∶“我这侄儿不懂事,小兄弟千万别放心里!”高括却冷眼道∶“不教便不教,有什么懂不懂事的?” 景夕忘内伤未愈打退那姓王的青年汉子后体力更是不堪重负,这时他也早已面如纸色汗流夹背,对高广三的话也只能摇摇头笑了笑。其实景夕忘也并不是不想传他剑招,而是华仙派的剑法不经师门同意就如此轻易的传给别人实为不妥。 ; 第六十五章∶雷震山庄 景夕忘三人在雷震山庄的门前等了许久却还不见有人出来,正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只见远远的走来一群人大约有十多个的样子但却没有见到雷绍的影子,那个姓王和姓陈的青年汉子就站在众人前面,气势汹汹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高括在一旁低嘀道∶“这回可把事闹大啦!连雷庄主的师兄吴畏也招惹来了。”片刻间只见一行人都走出雷震山庄大门,手持长剑排成两列,气势威严的注视着景夕忘三人。一个长着副雷公嘴脸的虬髯汉子从人群站了出来,指着高广三便叫骂道∶“你他娘的竟敢来这里滋事,老兔崽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活得不奈烦了么?” 高广三见吴畏的毛脸向自己伸来那样子也长得挺吓人的,如今对自己又指又骂的更是吃惊不小。只见那姓王的青年汉子出来将吴畏的手指移向景夕忘道∶“师叔,错了错了。是他才对!” 吴畏见自己指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浓眉一皱显然是不信,随即一巴掌向那姓王的青年汉子打去,叫骂道∶“你他娘的忒也窝囊!被这么一个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的,这事要传了出去可让咱雷震山庄里的人如何立足江湖!” 那姓王的青年汉子正要道明,却听身后的一群师兄弟们在窍窃偷笑,转过头便骂道∶“去去去,笑什么笑?你们谁有能奈就上去试试啊!” 景夕忘见他们又要来打架,急忙将从那姓陈的青年汉子中手抢来的长剑送上道∶“雷震山庄的各位英雄好汉们,我们并不是来这里闹事的,只不过想你们帮忙引见一下雷绍雷庄主,我在这里有一事垂询。” 吴畏看了一眼景夕忘手中的长剑,也不急着接过手来只显得极不耐烦的说道∶“你在我门口打退我两名弟子就等于打了我们雷震山庄所有人的一耳光,那我们雷震山庄里的人脸都往哪搁啊!你以为逞完英雄之后就可以见到我师弟了么?我就在这告诉你好了,这天下间的事可没这么便宜,大家说是不是呀!”身后一大帮都闹哄哄的一起说“是!”看那兴奋劲儿表面上说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屈辱,实际上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人打一耳光的样子。 景夕忘没想到事情竟会闹成这样,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只问道∶“那你们说要怎样?” 吴畏将长剑向景夕忘推了回去,笑道∶“既然你挫败了我们两名弟子已是事实,那你就要显些本事让我们心服,要是真能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话就让你见我们庄主如何?如若不然就向我们磕头认那我们也当可饶你。” 景夕忘见吴畏性情豪爽也知道他定是个说一不二的真汉子,但还是经不住问了一句∶“此话当真?”只见吴畏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信不过我吴某人么?” 高广三见状,急忙上来打圆场道∶“吴英雄一言九鼎,岂有信不过之理?” 说完又拉着景夕忘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打赢?吴畏的剑法造诣不凡可非这些弟子可比。” 这时景夕忘心里也没底,但他想快点知道叶萱的下落,只得免强应道∶“量力而为吧!” 吴畏见景夕忘有所顾虑,只哈哈笑道∶“小兄弟放心吧,我们雷震山庄虽然说不上是名门大派,可也并非那视人命如草莽的邪魔外道,所以这场比试我们点到即止。如果说你想邀旁人相助的话那也随你。”高广三听得吴畏这么一说才暗自松了口气退到一边。景夕忘道∶“不必了,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一人担当便可。” 吴畏笑道点头∶“我喜欢有胆识的人。”转头又对身后的人道∶“你们谁有胆量出来一试,也给我们雷震山庄长长脸啊!”景夕忘本以为是吴畏亲自上场和自己打,殊不知却自持身份不愿落得个以大欺小的罪名反而叫了身后的弟子出来。只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还没等吴畏说完便大叫一声道∶“师叔让我来!” 吴畏退到一旁,那青年倒也有礼拱手道∶“我叫丁明,还请多多指教!” 景夕忘也还了一礼道∶“我叫景夕忘。”那些人听得景夕忘只是自报了门户,那一句“多多指教。”却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眼看他竟如此自大心中顿时大怒,只有那姓王和姓陈的汉子知道景夕忘并非托大。 这时景夕忘心中只想着速战速决,因为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拖延不了多久。只见丁明长剑斜削向景夕忘的左肩打来,一招犹如行去流水般来得好快。景夕忘不避不退只稍微侧身一剑伸出,两剑相碰而景夕忘的剑刃却向后一斜显然是力度不够。丁明裂嘴一笑正要反剑攻其下盘,却见景夕忘长剑一带,丁明的长剑略偏移开去竟然变招不及还没看清敌人的剑路就已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高广三和高括顿时大声叫好。 在吴畏的那一边除了那姓王和姓陈的汉子在心里偷笑∶“活该!”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景夕忘竟在一招不到的情况下就将丁明制服了。 景夕忘收剑揖礼道∶“承让了!”丁明这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只混混愕愕的就退回了一边。 吴畏却在一旁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景夕忘,像是在赞赏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后来又有几个雷震山庄的弟子自告奋勇的上前叫战,除了他们的大师兄接下了景夕忘的十招剑术,其他人却无不是在三招之内败下阵来。其余一开始正打算蠢蠢欲试的弟子见到连一个个剑法精于自己的师兄们都溃败而归,只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再没有人敢出来叫战。 吴畏这时却开声骂道∶“这帮小兔崽子叫你们一个个平时都不用功,以为可以打败几个**地痞就天下无敌啦,现在输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可光彩了吧!”只见一个弟子说道∶“师叔,不是我们不用功,而是这小子的剑法太诡异好像会耍妖术似的,我们谁也看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败下阵来了。” 吴畏笑道∶“人家那才叫剑法,剑之所到在于准,力之所到在于精,形之所到在于快。谁像你们一个个屠夫似的拿剑乱砍,还真以为自己手中拿的是菜刀呐。也不知道你们学的是什么,干脆全都回家卖猪肉好了,人家还没用力呢你们这帮家伙就三招不到一个个倒下了,真是没丁点出息。” 那些弟子被吴畏贬得一文不值个个神情沮丧,只见又一个汉子说道∶“那就请吴师叔给我们演示一下,也好开开眼界。”吴畏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打量着景夕忘,眼看他呼吸紊乱,手中持着倒插于地上的长剑目光散缓无力,额头还不时渗出涓涓细汗,突然转了性似的蔼声问道∶“看你这架势像是受了不轻是内伤呀!”那些雷震山庄的弟子一听,景夕忘受了内伤还可以如此轻易的打赢自己更是无地自容。 景夕忘只淡淡一笑,道∶“没事,我还能支持得住。”说完又拔起长剑道∶“前辈请进招吧!”其实在吴畏的心中对战景夕忘也毫无把握,因为在刚才自己的师侄和景夕忘对剑时都没有走过三招以上的,所以自己也没看清楚景夕忘的真正实力如何,况且还是在身负内伤的情况下。 然而就在刚才那姓王和姓陈的青年汉子在向吴畏禀告门外剑败一事时,吴畏就知道外面的人绝非泛泛之流。数年来外面的人对雷震山庄里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而吴畏因为相貌原因外面的人见了都是视而避之,就连一些背着孩子的妇人见到他都吓唬孩子说∶“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卖给这个专吃小孩的大叔。”话音一落顿时便将小孩唬住,百试百灵。久而久之,如果庄主没有派遣自己什么事务干的话吴畏一般都是留守在庄上或练剑或指点弟子,大都闷在庄里足不出户。 这几个月来无事可做,适逢又见到有人竟敢上门找茬还不乐开了花,于是就带关一众人出去。眼看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自己也不好出手于是就叫这些弟子出手,没想到的景夕忘的剑法精妙如斯,一个个弟子败得一塌糊涂最后为了挽回雷震山庄的一些威严自己也不得不上场了。但自己好歹也是长辈输赢暂不说,欺负一个带伤的后辈这事传了出去到底也是不好听。 吴畏低头想了半晌最后只怡然一笑,或许是相貌原因笑得非常猥琐∶“既然你身负内伤,也别说我欺负你。这样吧,如果你能在二十招之内仍不落败那就算你赢如何?”吴畏的这一做法却是模凌两可,无论输赢旁人都无话可说,赢了固然是好,如果是输了那也大可以说对方可以接下自己的二十招剑法造旨果真不非之类的客套话来。 而吴畏的那些师侄们虽知自己的师叔剑法了得,其实力仅在自己的师父雷绍之下,但他们也都见识过景夕忘的手段,有的还低头议论着吴畏在二十招之内能否打赢景夕忘施的妖术。 景夕忘这时心里却想∶“这们位前辈竟然想在二十招内赢我,看来自己也不能轻敌大意。”于是拱手回道∶“就依前辈所言吧!” 吴畏道∶“我看你身体虚弱,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景夕忘只觉这吴畏为人光明磊落不愿乘人之危大有侠义之风,心中对他也颇有好感难怪庄震山庄如此的大得人心。 高广三怕景夕忘生一时傲气逞一时之强,于是急忙上去将景夕忘拉了过来道∶“小兄弟,我看你也累了,快快来这坐下歇会儿吧!”说完又叫高括到远处弄了些水过来。 ; 第六十六章∶雷霆一剑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当景夕忘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而且也不想再耽搁这许多时间,便站了起来向前一步拱手道∶“多谢前辈体恤,我已经休息够了,还请前辈进招吧!” 吴畏也提剑上前道∶“好,那我们这便开始吧!”吴畏知道景夕忘身负内伤,在开始的几招中也并没有急于展开攻势,而是在细心揣摩起景夕忘的剑法套路以达到一招致胜的奇效,但华仙派剑法之精妙岂是吴畏等人一眼可窥破的? 景夕忘心知吴畏在觑测自己的剑道,但他并没有在意反而藉此良机一鼓作气先发制人,刹时间手中的柄长剑犹如飞云掣电般使了过去。吴畏见景夕忘的身法矫若惊龙,剑法更是形神俱妙锐不可挡,剑随身起两者混然一气毫无破绽,攻势上更如狂风暴雨步步逼进。吴畏在刚开始时只守不攻,岂料这时自己却已经反被景夕忘的剑影所笼罩,想要脱身又谈何容易?那些雷震山庄的众弟子们看得此景都是暗暗为自己的师叔捏了把冷汗。 景夕忘的剑法虽精奈何身上的内力全失,剑法上的许多威力也为此大打了折扣,况且吴畏的剑法自当不弱,两者因素结合一时半刻也只能是勉强将其牵制住,想要打赢却是万难。 如此之下竟被景夕忘的长剑缠了十多招去,时间过得越久吴畏就越是心寒,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剑尖无力自己早就败下阵来了。吴畏本想变守作攻但无奈景夕忘的剑法着了得,自己恨不得多长出几双手来抵御景夕忘的剑招才好,而且对方的身法步伐甚是迅捷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把吴畏困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十四招已过吴畏依然摆脱不了景夕忘的剑网,如此过了二十招终须是不好看。 看着景夕忘的长剑往吴畏右肩刺去,吴畏眉头一皱顿时力透剑背使出了一式雷龙探海,只见吴畏的长剑真若电光雷鸣般向景夕忘的长剑打去。那剑法之凌厉更是雷霆万均,饶是景夕忘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虎口猛地一振本想以柔力化之却不料两柄长剑相碰,手中的长剑顿时碰弹开险些脱手,劲道之强却实难化解。剑尖击开自己的长剑后便如暴起的毒蛇直指要害处,风驰电掣之间景夕忘只得急忙回剑自守。 这一招来得好快就连吴畏也情不自禁的大喝一声∶“小心!”只见景夕忘提步急退,后脚还没迈开剑尖就已来到距自己两寸不到的地方。旁人看得景夕忘命惹悬丝,整颗心都被提得老高有的人惊得叫出声来。 眼看剑气刚猛无比避无可避,景夕忘怕自己单手不够力道,顿时双手齐施死死的握着剑柄护在胸前。只听到“当——”的一声,吴畏的剑尖竟是不偏不移的指在了景夕忘手中长剑那剑格与剑脊相接的地方。 原来景夕忘手中的长剑毕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把天寻,他怕手中的长剑被吴畏的内力振断,于是就用了长剑的这一部位来挡下了吴畏的攻击。即便如此,景夕忘双手齐用两手的手掌都被得一阵裂痛,忽然间只觉脚下踢空,整个人硬是被吴畏的长剑给戳了起来。幸得景夕忘身法矫健临危不惧,最后还是稳身落地。 这时众人在佩服吴畏剑法的威力无穷之余更是佩服景夕忘转危为安的本领,心里都想着如果这一剑是指向自己那是必死无疑了。而吴畏对景夕忘也顿时心生敬意,本来还以为对方吃不住自己的这一招。 其实吴畏的这一式雷龙探海本是雷霆剑法中极其霸道的一式,他原来也不想用这剑法来和景夕忘过招的,只因为这雷霆剑法主要以快、狠、准三字决见著其中最为讲究的就是狠,顾名思议雷霆剑法力达万均电光火石间足以致人于死地,而吴畏和景夕忘间的对剑并非是生死相博,一但吴畏用了这雷霆剑法去势之强不遗余力,就连自己也无法收减其中的力度剑法之凶险意在致人于死地,所以一般在与人切磋武艺时都不会用到。也是因为剑法之霸道同门之间稍有不慎便可酿成大生死大祸,所以这一套剑术大多是雷震山庄上的不传之秘,如今被吴畏无意中使出只是因为被景夕忘逼得太急了,实属是出于本能乃无奈之举。 雷震山庄的弟子们虽然大多不曾见过自己的师父雷绍使用过雷霆剑术,但从吴畏刚才那一剑之气中都已猜得十之八九这定是雷霆剑术无疑。 这时的景夕忘正在暗暗叫苦,因为他心里想∶“刚才吴畏突发奇招自己险些连性命也丢在这里,如此看来这吴畏果真是深藏不露,眼下还剩下五招为了得知叶萱的下落须得小心应付才是。” 这时吴畏对景夕忘早已经心悦诚服,于是还剑入鞘大笑道∶“这位小兄弟剑术精妙,我吴畏也服了你啦!”吴畏身后的弟子听到自己一向自大的师叔竟服了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兀自不敢相信。吴畏续道∶“冒昧地问一句,不知这位小兄弟师承何处?”景夕忘听吴畏问到倒也没有欺瞒之心,略一欠身道∶“不敢,晚辈是华仙派易云鸣的外门弟子。” 景夕忘一言甫毕全场皆惊,吴畏哈哈笑道∶“原来是华仙派的少侠,早闻华仙派剑术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下不虚,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修为也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吴畏眼拙可真让你笑话啦!” 景夕忘也不由得跟着寒碜了几句,然后抱拳道∶“还请前辈将剩下那五招施展出来吧!” 吴畏豪情一笑,摇头道∶“华仙派乃当今天下的名门大派和我们雷震山庄的剑法艺隔万里之遥断然不敢轻视,栽在华仙派弟子的门下我就认了剩下那五招咱就免了,况且少侠身负内伤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讨教啦!” 景夕忘道∶“那比剑的事……”高广三抢步上前喜道∶“人家吴英雄的意思就是认输啦!” 景夕忘还思付着对敌之策,却不想吴畏竟自行认输当真是喜出望外,心里顿时宽松了一口气道∶“是前辈承让了,如果再打下去想必我也是招架不住的。”众人见景夕忘不亢不卑之态甚是佩服。 景夕忘说完便将手中的长剑还给以那姓陈的青年汉子,正当那姓陈的青年汉子要还剑入鞘时,长剑刚接触到剑鞘竟然就从那剑脊和剑格相接的地方断裂开来。 看着掉在地上的剑刃,众人又是一惊,对于刚才的场景景夕忘仍然心有余悸,看到长剑断裂他就已经想到这定是在刚才挡住吴畏的那一剑后自己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断了,亏得吴畏是无意夺其性命,要真是生死相搏对方的力道再进少许的话那自己就真的要葬身此地了。 吴畏仰首阔步的正要请景夕忘等人入雷震山庄,嘴里还不时说道∶“难得景少侠赏脸,无论如何也是要在我们这里盘桓数月,好一尽我们地主之宜啊!”景夕忘一听,急道∶“前辈盛情晚辈愧不敢当,我只要见得雷庄主问几个问题便要离开了。”只见吴畏皱眉道∶“景少侠这么说可就让我为难了,因为我们庄主现在并不在庄内啊。” “那雷庄主如今身现何处?” 吴畏道∶“我们庄主在前不久接到了来自剑侠派的邀请,前去参加那个什么灭魔大会去了,想必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回不来了。” 景夕忘在华仙派的时候对剑侠派还是略有耳闻的∶剑侠派位于北方的剑霞山上,虽然开山立派比华仙派迟了数百年的光景,却依然与华仙派并称为“南仙北侠”两大门派,所以无论名气还是实力两者都是有着一争高下的庞大实力。由于两个门派的名气相当,于是常常就有人拿华仙派和剑侠派作比较。 剑侠派的掌门人耿万年虽然也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是和华仙的关系却是异常紧张一向很少有直接的来往,兼之近百年来魔教几乎销声匿迹那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华仙派行事向来不露声色却深得民望,剑侠派的长老前辈们均是不服,都认为华仙派只会蛊惑人心凭着开山创派比自己早几百年就目中无人毫不把自己放眼里,于是乎每做一件事都非得和华仙派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对于剑侠派的举动,太白真人却不以为意,但太白真人越是如此,剑侠派就越是认定华仙派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所以剑侠派的宿怨也就越来越深。 然而更出人意料的是两者的剑法造诣竟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又有人开始传言说剑侠派与华仙派本是出自同一源,只不过是当华仙派传承几百年后就出来一个弟子去了北方创下了如今的剑侠派而已,这么说来剑侠派就是华仙派的一个分支而已。如此一来,剑侠派与华仙派之间的关系更是到了剑拔弩张不可调解的地步。 传言剑侠派还有几次想直接找华仙派论剑,证明自己并不是华仙派的分支,但当时由于魔教猖獗忙于应付是以一时没有上得雪云峰。自从魔教教主古萧神秘失踪后,正邪两道均是两败俱伤损失惨重,那时人人都急于休养生息,这论剑之事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这时景夕忘竟听得雷绍已经被剑侠派邀请去共讨灭魔大会,喃喃而语道∶“既然雷庄主去了北方不下万里之遥的剑霞山,静宛师伯和众多师兄妹们如今生死不明,那叶萱定然不会跟去……” “谁说我们庄主是去了剑霞山的?”只见说话的是吴畏。景夕忘问道∶“难道剑侠派不是在北方的剑霞山上么?” 吴畏道∶“剑侠派虽然是在剑霞山,但是他们邀请师兄去的却是百纳城的龙源客栈。” 景夕忘一听之下,想起凌薇曾跟自己说过这百纳城便是去往盘谷川的必由之路,心里不禁想∶“是了,这剑侠派开的什么灭魔大会也定是冲着魔教巢穴去的。”于是又向吴畏问道∶“他们的灭魔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离现在还有三天吧!”吴畏见景夕忘一副急促的神态,心知他定是要跟去的,便道∶“如果你现在赶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不过你的内伤经得起这长途跋涉么?” 景夕忘道∶“多谢前辈忧心了,晚辈告辞。”说完便要离去。 “慢着!”吴畏忽然大声叫道。景夕忘回过头问道∶“还有什事么?” 吴畏笑道∶“我想景少侠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如果快马加鞭赶去的话兴许还赶得及,但你带着这一身内伤徒步而去那是肯定来不及的。”景夕忘回头一想,顿觉有理。 吴畏对景夕忘道∶“请少侠稍等片刻!”于是又对身后的一名弟子道∶“快去把我的坐骑给牵来!”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弟子手中牵着一匹壮健的黑马过来,那黑马四腿修长而且黑得全身发亮远远望去宛如墨炭,在日光笼罩下将那乌黑如炭的毛丝映得格外光亮。黑马的神态高傲意气昂扬更是显得神俊无比,比景夕忘从赵大喜家里骑来的那匹老马自然是强上千百倍。 吴畏道∶“景少侠,我给这马起了个名字叫黑旋风虽然算不得世间罕有的神驹,但可包你如期去到百纳城。” 吴畏见景夕忘想要推辞,老大不高兴了开口便叫道∶“你再跟我客气那我可要骂娘啦!如果你真是觉得过意不去了,待见到我师兄的时候你再让他帮给骑回来就行了。” 景夕忘的脑海中虽然闪过一丝踌躇,但想到自己徒步而去的话定然会误时,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拱手谢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便纵身上马。吴畏见景夕忘穿着破烂,于是又命人拿了两锭黄金送上,景夕忘坚决不要却又被吴畏一顿叫嚷,最后也只得满怀感激的收了下来。景夕忘上马走了几步,最后回头拱手激动的说道∶“多谢吴前辈赠马之恩,日后有用得上我景夕忘的地方,力所能及的地方定然不会有所推辞。”说完黑马一声长啸便已绝蹄而去…… ; 第六十七章∶夜半城外 景夕忘辞别了众人,骑上吴畏送的良驹便往百纳城赶去。说来也怪,景夕忘所骑的这匹黑旋风行速快捷,举步生风,如此速度坐在上面无论是过山涉河都如履平地毫无颠簸之感,于景夕忘的内伤也是大有好处。景夕忘心想∶“吴前辈虽说这黑旋风非世间罕有,但也绝非寻常,如此良驹到时定要交与雷庄主手中。” 景夕忘一心想要见到叶萱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会如此的迫切,自从小入到华仙派以来两人可说是形影不离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情形。如今分开的这些时日景夕忘的脑海中尽是叶萱的纤纤倩影,心中只想∶“如果叶萱小师妹真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也不想活了。” 一路上日赶夜宿的只觉得这路途越走越是遥远,终于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第二天晚上赶到了百纳城。由于黑旋风的快捷平稳,景夕忘这两天的马背生活也没有防碍到内伤的修复,所以这时的内伤在兽心丹药力的配合下也好了五六成。 当景夕忘来到百纳城时已经是亥时人定之际,而这时大城的城门早已紧闭起来。这城墙原也不高如果景夕忘想只身入城的话倒是不难,只是这马毕竟还要亲自交与雷庄主,拴在城门外却是放心不下。就算是真的进到城内,这时里面的客栈旅店云云也早已经闭门谢客了,与其折腾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在城外过上一晚,等得明天城门大开再入不迟。 景夕忘环顾了周围一圈,最后牵着大黑马来到一处榕树林的大树下,拍了一下马背道∶“马儿马儿,今晚可要委屈你啦!”景夕忘这两天的路途中无人相伴,少了叶萱在身边顿觉这世界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闲时只得自言自语的与这黑旋风遣乐。他将大黑马拴在树下,自己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树中找了处安适的枝干躺下正要休息,忽然听得远远传来一阵阵快马急蹄之声。 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过了半晌,景夕忘在树上凭着银月残影,果真便见到黑夜中五个人骑马从自己眼前奔驰而过,最后在百纳城的城门下停了下来,他见那五个黑影正指手划脚的像是在说些什么,只是因为相隔颇远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又小,所以自己也听不准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他想∶“这五人会不会是冲着这灭魔大会而来的?不知雷绍庄主在不在此间,且去听一下他们说些什么。” 心念一转便轻声跳过几棵大树慢慢的向他们靠近,景夕忘的这几下兔起凫举几乎连树枝都没有颤动,所以旁人一般难以察觉只是这片小树林离那五人还是有着一些距离,听到上句就漏了下一句只是隐隐听到几句粗言俗语。景夕忘当即运起体内的真气侧耳静听,这才听到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叫道∶“张兄,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夜间进城?” “是呀,这小小的城墙还难不倒我们!”只听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那声音少说也有四十来岁,紧接着又有几人跟着嚷叫。 这时又听一个男子道∶“夏候兄,天四娘,这一道城墙自然是难你们不到。” 景夕忘知道这个说话之人应该就是那个姓张的人了,只是觉这男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听那人又道∶“看来你们是第一次来这百纳城了!” 其他四人又道∶“是又怎的?难道这百纳城内到了夜间便闹鬼了不成?”只听那女人叫道∶“什么妖魔鬼怪,碰老娘刀口上便叫他们形神俱灭连投胎也省了!” 又一人笑道∶“天四娘好豪气,看来这百纳城内那些画符捉鬼的道人就要没饭吃啦!”众人一听顿时又哄然大笑。 景夕忘听得这五人一人一句的,声音中没有发现雷绍心下颇有些失望,本来想走开只是听他们说这城内闹鬼云云倒还是想听听这其中有什么古怪。那姓张的男子叹道∶“你们初到这百纳城,不知个中因由原也怪不得你们,如果大家不听我张某规劝,硬要进城的话,嘿嘿,想必大家的尸体明天就会被披挂在这西则的墙城外了。” 那四人虽然听这姓张的男子说得轻描淡写般,但想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顿时都不敢再笑。只听一汉子道∶“张兄,你这话可没开玩笑罢,难道里面真有何通天之能的鬼怪不成?” 那姓张的男子又嘿嘿笑道∶“诺大的一座城池那里来的妖怪?只是大家有所不知,在城的对面可是埋伏着数百个弓箭神射手。只要谁敢夜间在这城墙上出现,顿时便有数百支带毒箭矢向你射来。到时候你的功夫就算比现在高出十倍,那时大家在半空中又不懂御剑飞行,力道半分也使将不出,还不被射得跟刺猬似的?” 景夕忘在一旁也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如果果刚才我贸然进城的话,这数百支箭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下。”听那性张的男子说完,黑暗中的四人像是自己早已中箭一般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过了良久这才听到那个叫天四娘的问道∶“只是不知何人竟安排这许多弓箭手在城后埋伏?” 那姓张的男子道∶“这百纳城我也少来只是当初进城时道听途说的,所以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这里附近的盗匪猖獗的缘故吧!如果诸位不信的话尽可一试,到时候可别怪我张某人不加提醒便是了。”说完便笑哼了几声。 景夕忘见那四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一人苦笑几声道∶“张兄说的话,我们自然是相信了,只是这一路上别说是盗匪就算生人都不见一个可真是怪得紧了。” 又听那天四娘叫道∶“莫大哥说这话就不对了,毕竟人家剑侠派的英雄豪杰要在此间召开什么灭魔大会,几个山贼喽罗难道还敢在此处撒野不成?” 只听那姓莫的汉子道∶“四娘说得极是,不过这剑侠派来剿灭魔教直接去不就得了,凭他们的实力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们这帮闲人?”姓莫的这一句话显然就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有和没有自己那是毫无相干的,但他在一句话中用了“我们”二字,显然是将其他四人都说在其中了。 话音未歇,果然便有人破口大骂道∶“**的在说些什么?自己技不如人可别牵扯到旁人身上。” 那姓莫的汉子叫道∶“可不是么?莫不是冲着剑侠派的名头谁还会来凑这送命的热闹?况且,嘿嘿,你马天明的那点微末也未必帮得上忙!” “你说什么?现在就想在此比划比划么?”说完便听到长剑出鞘之声。 “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一时之间这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景夕忘在一旁听得好笑,这五人本是一道同来的,怎的说着便要打起来了? 其他三人一句的劝了半晌这都好不容易将两个拉开,那姓张的汉子道∶“大家本承武林一脉,如今殊途同归已是莫大的缘分,眼看就要去和魔道中人拼个你死我活却只为这一言不合便自相倒戈着实是不该。” 天四娘道∶“是呀!都是自家人,动不动的就要舞刀弄枪可不是让人家看着笑话么?” 马天明收回手中的长剑道∶“这次就给大家个面子,但你这莫衷却也太不识抬举了,人家张兄人称‘太极八步’,你道也是那剑侠派请来消遣的么?”景夕忘一听,顿时便想起人称‘太极八步’的自当是自己同门师兄张毅的父亲张忠义了。马天明虽然死要面子但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所以只得抬张忠义的名号出来。 那莫衷本是粗人一个听马天明这么提醒,顿时便知自己刚才失言了,连忙向众人拱手道∶“刚才是我莫某人说错话了,但其中并不是有心冒犯还请各位不要见怪才好。” 只听张忠义笑道∶“莫兄何须自责?况且你说这话也未必全无道理啊!”众人“啊?”的一声,只想不到连张忠义这样的人物竟也说出如此自贬身价的话来。 张忠义又道∶“众所周知,这剑侠派和华仙派向来不睦凡事都要竞之而后快。你看这如今被他们探得魔教巢穴而广发英雄贴,邀天下英豪齐聚搞这个灭魔大会,最终主事权却还是在剑侠派的手中!” “这便怎的?”只见一个个都是在侧耳静听,像是随时会在张忠义口中爆发出什么惊天阴谋一般。 张忠义又道∶“本来魔教恶徒动辄伤人,天下有识之士共而诛之这话原也不假。但近年来魔教中人做事无不是藏头露尾,行踪诡秘实已悖逆常理,只怕是古萧等人失踪之后其实力早已不堪造就,甚至还撤离了九雷阴山让出了自己的老巢。如今被剑侠派的人探得魔教行踪,凭着剑侠如今天的实力,灭掉如今一个没落如斯的魔教,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况且我还听说这次的灭魔之举堂堂剑侠派的掌门人都没来呢,这便足见剑侠派还留有余力。” 旁人一听都觉得有理,马天明道∶“张兄洞彻事理实在是令尔等佩服之至,只是这剑侠召集我们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张忠义又道∶“如果我所料不误的话,剑侠派广发英雄贴意欲引天下英杰前来,无非就是为了当着众英雄的面剿灭魔教余孽得以大显神通,到时候魔教一众都死在剑侠派的剑下,剑侠派一时之间定会名声大震甚至盖过华仙派的名头那也是有的!”众人一听,都连连称是,也不禁服佩服起张忠义的睹微知著来。 景夕忘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自古侠义之举岂有企图名利而竞逐为之?况且华仙派也并无与之争夺之心。”但转念又想∶“世间门派无不是希望将本门一脉的武学渊源发扬光大声烁千古,如果一个门派在这世上默默无名又如何谈得上发扬光大?”这般想着其中的对错却一时间也难以想得通透。 ; 第六十八章∶黑夜少女 景夕忘藏在榕树林里听张忠义等四人对剑侠派七嘴八舌地指论了一番,觉得无趣之极便不再去听纵身跳回了拴住黑旋风的榕树上。他在树上躺睡了一顿饭的时间,忽然又听到黑夜中张忠义等四人的马蹄声向这边走来。 这时只听一人叫骂道∶“管他娘的,反正这事又不是剑侠派第一次干了,我们操心个什么劲呀!这江湖之事如若人人都少了这份争斗之心那就再没有江湖可言啦!要是我们百炼门有这个本事那也定是要和华仙派竞个高下的,你们说有谁会情愿甘于人后?” 另一人附和道∶“马兄这话说得有理,况且自古至今的纷争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呢?咱们也不去想他,先找个地方歇脚明天一早再进城吧!” 景夕忘听这四人越走越近,他本想在这树上躺睡到明天早上再进城,可如今看来美梦怕要落空免不了是要碰面的。四人入到榕树林中就听到天四娘道∶“劳烦大家去捡些干柴生个火吧!等明天一亮咱们就进城去找龙源客栈。” 天四娘这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到张忠义有些惊异的叫道∶“等等,这林子里好像还有人!” 景夕忘大吃一惊,心想∶“这张忠义的道行着实了得,自己连动都没动就竟然就已经被发现了!” 但在下一刻景夕忘随即明白,张忠义发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拴在树下的这匹黑旋风!想必是因为这里夜间的蚊虫关系,黑马不停跺脚还不时的发出“嘶嘶”低鸣之声这才引起张忠义的注意。 不一会儿四人便已来到黑马前,听到一人道∶“原来是一匹马,害得我还真以为是盗匪要来了可以舒展一下筋骨打发今晚这无趣的时间了呢。” 又一人道∶“只是不知这马的主人是谁。”接着又放声叫道∶“哼!不知是那一个无胆鼠辈在此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还请快快现身吧!”景夕忘一听便知这说话的人叫莫衷,因为只有他说的话才会让人听得不舒服。张忠义急忙道∶“莫兄,不可无礼!” 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莫衷竟敢如此的出言不逊,而且还是在群雄齐聚的百纳城外!这家伙修为不深也没有丝毫的江湖经验张忠义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活到现在的。其他三人心里都想着像莫衷这种人待过了今晚还是少近为妙免得他口没遮拦的拖累了自己。 景夕忘这时心想∶“反正我跟他们四人无怨无仇的,下去和他们打个招乎也未尝不可。”一念至此心下坦然,他正要跳下去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谁是鼠辈啦!我看你们才是四只偷偷摸摸的臭老鼠!”景夕忘微微一愕,只见黑夜中一个黑條地从自己树上更高的地方落下,听那女子的声音甚是甜美想来也不过十六岁左右的豆蔻年华。而令景夕忘吃惊的是这女子在自己的上面也不知道多久了,自己竟然还丝毫不觉。 当景夕忘向下看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坐在了黑旋风的背上。夜半时分本来就黑,如今还是在这片榕树林里,所以仅仗着一点点的月光穿透进来点缀着地面,依稀还见到蒙蒙胧胧的五个人影而已,而那少女的身影则是显得纤瘦许多。 除莫衷之外的三人听到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也都不禁稍稍放宽了心,只听莫衷又笑道∶“小妹子,这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少女笑哼道∶“我刚才正追赶着四只大老鼠,追着追着一不留神就让它们给跑了。见到它们呀都逃进了这片榕树林里,咦?对了其中一只就你这么大的,怕是快要成精了你们见到过没有?” 马天明叫道∶“你说谁是老鼠呢?”那少女道∶“哼哼!我只是说我是追着四只大老鼠来的而已又没有点名道姓说是谁!嘻嘻,因为那四只大老鼠都还没有自报门户呢?” 景夕忘在树上听得这少女在指桑骂槐的虽觉好笑却也不禁佩服其口齿伶俐。四人对这少女的傲慢不逊之态均是不满,心想∶“自己自纵横江湖以来虽说名气不大,可即便是碰上了不看金面之人顶多就是礼数不周而已又岂有被如此当面的出言轻辱之理?况且对方还只是个初谙人世的少女那便更加难以容忍了。” 众人虽是愤怒,但张忠义还是低声问道∶“不知女侠是那一门派之人,在此间又意欲何往?” 又一人问道∶“是受了剑侠派的邀请而来的么?” 那少女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门派呀,本姑娘是无门无派也不是受了什么邀请而来的。” 天四娘道∶“那你一个女子之家的三更半到此间又是为什么?” 那少女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像老头似的缠个没完没了了?这天大地大的本姑娘要去哪里你又管得着么?” 夏候杰哼道∶“你这丫头少在此得寸进尺,我看你多半是魔教中的妖徒,受命至此伏杀我武林好手才是真!” 那少女嘻嘻笑道∶“这汉子说话好生无理倒像在放屁,看来有不少的人到了你口中都成了妖徒了吧!”说完又抿嘴一笑。 景夕忘这时在树上一听顿觉不妙,看来双方如此争执下去难免是要动手了,只是这少女一人又如何敌得过四人之手?这时景夕忘虽然听得那夏候杰说这少女是魔教中人,但心里却是自然而然地担心起这少女安危来。如果这少女真的在这里遇险,想必景夕忘也是会毫不犹豫地挺身相救, 这时又听莫衷笑道∶“我看这小娃是春心萌动,夜半三更的出来约会情郎来了!”只听莫衷刚说完便听到“啪啪”的两记清翠响声,又听到莫衷“哎哟”的一声惊叫!就在众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时就听到莫衷大骂道∶“他妈的夏候老狗你打我干嘛!是看我好欺负么?”刚说完又听到“啪”的一响,夏候杰大叫道∶“王八蛋你竟敢打我,吃我一掌!” “哎哟,娘的竟敢打我脸,老子跟你拼啦!” “妈呀,是那个混蛋打我,不要命了么?” …… 这一来一往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事,景夕忘只觉下面已经开始一片混乱而那少女则是在一旁“咯咯”直笑大叫好玩。 “你们都闹够了没有!”张忠义的这一声吼叫竟是运足了内劲,榕树林中连夜莺都不敢乱叫顿时便安静下来。 只一息间,那少女似乎在强忍着笑意,这时忍不住又笑起来大叫好玩。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又再打破夜的沉寂,夜色中回荡起那少女的笑声犹如灵鸟作歌让人如沐天籁不禁令人沉醉着迷。只见过了半晌也没有人肯出来打断这少女的笑声,那少女只觉自己笑得有些失态这才停了下来。 “妈的!刚才到底是谁在打我!”这时莫衷似乎被人打得最伤,满脸的肿痛心中尽是愤恨! 那少女半笑道∶“定是你刚才说错了话,有人看不过眼就让你吃点苦头了。” 莫衷的想法简单只傻傻的问道∶“好姑娘,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那少女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又再笑了出来! 莫衷不知这少女在笑些什么,只追问道∶“妳倒是快说呀!” 张忠义干咳了两声道∶“莫兄,你刚才是错怪夏候兄了,打你的其实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女子!” 莫衷用不相信的口吻道∶“这不可能,刚才我被人打那两下的时候这小姑娘就在我眼前动也没动,怎么会是她?” “这么说你定是要咬定是我了?”夏候杰越听越怒愤然叫道∶“如果你不服气咱再来比划比划!” “来就来,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剑拔弩张之际要不是众人加以劝说怕是又要打起来,夏候杰无故被人冤枉早气得大脑发热,碍于无处发泄便指着那少女道∶“敢做不敢认算什英雄好汉!”说完便听到一阵长剑离鞘之声,紧接着又听到几声长剑破空的声音。这时景夕忘在树上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只觉两人对拆了几招便退了回去,谁强谁弱在这黑夜中却无人看得清楚。 少女道∶“说什么英雄好汉呢?我只是小女子一个谁罕做英雄啦!不过刚才那两个巴掌是确是本小姐打的,承认了又怎的?嘻嘻,要怪就怪你们太笨啦。本小姐不跟你们这四只臭老鼠玩啦!” 刚说完便听到黑马长啸之声,只听有人惊道∶“大家小心!”紧接着那黑马便已从四人看前纵啸而去了! 这时又有人道∶“那女子好狠毒,竟想纵马将我们踩死!”又一人道∶“那女子定是魔教妖徒,大家快快去追,可别让她给跑啦!” “哼,抓住她我要先掴她两巴掌!”众人身法一动都已紧追而去! 四人走得远了景夕忘才从树上跳下,心想∶“这女子好没道理,竟然把吴前辈给我的黑马骑去了!”但转念又想∶“黑旋风的脚力甚好,如果这女子不是骑着这匹黑马离去想必也难以逃脱,只盼不要给那四人追上才好。弄丢了黑旋风到时候回去只有再跟吴前辈赔个不是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进城找到雷绍庄主打探到叶萱的下落,然后再一同设法找到静宛师伯和优璇师姐等人才是正事。” 心念一转又再跳跃上树,但他躺在树上却无论如何也合不了眼,耳畔一直回荡起刚才那少女悦耳动听的声调,时而想到那少女说的话有趣不知不觉中又笑了出来,但心里又想∶“这女子虽然聪明,但一定是及不上叶萱师妹!”想起叶萱的音容笑颜心中一时间又满是浓情蜜意。 ; 第六十九章∶淫贼之名 到得第二天的寅时时分,百纳城的城门已然大开。一些正赶早市的贩夫也已经开始热热闹闹的挑担着肉菜陆续进城去了,而景夕忘这时也早已随着那些贩夫走卒入到了百纳城内。刚进到城门景夕忘有意向两边察看了一番,果真见到里面戒备森严,那些城卫一个个都是穿盔带甲显得甚是威武,而且都一副枕戈待旦时刻准备御敌作战的样子。 整条街道甚是阔畅晨风啸啸略显凉意,除了一些早起的买菜妇人外还是显得有些冷清。景夕忘想到叶萱可能和自己一样同在这百纳城内心情显得有些急迫,见到路人就问起龙源客栈之所在。从路人口中得知,原来这龙源客栈是百纳城内规模最大的一间客栈,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剑侠派的人包了起来,此事也早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官府因为怕这些江湖人士共聚于此对朝庭有所不利故日夜派兵戒严,一旦发现有何动乱立马出兵镇压。而剑侠派方面却是我行我素对此现象也早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也大都不以为意。仗的就是“难道我们修道之人还能被这些凡人的兵械唬住不成?”这样的念头。 当景夕忘循着路人所示的方向去到龙源客栈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招待的全是受剑侠派所邀请的侠士入住而自己并非这一列人。最后当问到掌柜雷绍庄主的消息时却发现雷绍并不在这客栈内也只得空手而出。心想∶“既然雷绍还没到那为什么在途中却没有碰上?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叶萱小师妹又在哪里?”他越想越是心急却苦于无计,但心急归心急,反正现在距离那个什么灭魔大会还有一天的时间,先且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慢慢探查清楚也不迟。 这般想着景夕忘便在这旁近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住了下来好作观察,他被店伴带进客房刚关上门门闩都还没上好两扇房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景夕忘在猝不及防间也撞退了两步,随后只见一个瘦削人影异常狼狈地撞了进来,要不是他在前面挡住那人的头怕是要撞上桌子。 当那人抬起头来时,只见是个年龄和景夕忘长得相差无几的少年,那少年长得剑眉星目颇为俊朗手中还拿着一柄四尺多长的长剑,只是神色有些慌张像是被什么人追赶而来似的。 那少年一手推开了景夕忘转身就去关门,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正自喘气。景夕忘满腹狐疑正要出口相问却见那少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神色间满是哀求,景夕忘见状心知定是有什么事也不再言语。 过了半响便听到楼下一阵喝问声,从那高昂奋概的声音中听出都是些女子,不知是谁拍了一下桌子道∶“掌柜的,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无耻小人从这里进来过?” 见到这等架势那掌柜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几位姑奶奶,你们…你们问的无耻小人到底是谁?” 又听另一女子道∶“慕容师姐,我们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进去搜便是了,可不要再让那淫贼给趁机逃走了!”话音甫毕就听到两个附和之声。 景夕忘听到外面的女子大骂又是无耻小人又是淫贼的,心知定与这闯进自己房间的这个少年脱不了干系。他正要问个清楚却见那少年左右张望,忽地“嘿嘿”一笑几个箭步已跑到窗前跳了下去。 由于那少年心性急切,窗户都还没打开便匆匆忙忙的撞开跳出,随之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正是因为这一声巨响将外面那些正在搜查的女子都纷纷引了过来。 只一息间,听到“砰”地一声景夕忘的房门又被人踢开了。几个相貌清秀却满目怒容的女子闯了进来,眼看手中的长剑也离了鞘像在寻找什么千刀万剐的仇人一般,见到景夕忘连招乎也不打直当他是透明的,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搜查起来。 景夕忘正苦于想办法找到叶萱,如今见这此人进来越闹越乱心中颇具怒气,最后还是禁不住喝道∶“你们这些女子也忒煞无礼,竟不经我同意就随便进来搜查我的房间?”一个年纪较小长得一张鹅蛋脸穿着一身绿衣的女子理气直壮地说道∶“什么有礼无礼的,我们是进来找人又不是打家劫舍!”说完指着景夕忘道∶“倒是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定是与那淫贼是一伙的,要识相的话就将那淫贼交出来。”景夕忘被指着骂得有些恼了,心想∶“这女子非但无礼,还如此霸道。” “哎呀不好,那淫贼刚才定是破窗而出了!”话音未歇便有两个女子率先跳了下去,那个年龄最小的绿衣女子像是看景夕忘不顺眼,走之前二话不说,一柄长剑倒转,伸出两只幼嫩的食指和中指倏地向景夕忘的命门穴击去。景夕忘有数年的内力功底自然是熟知周围的动静之变,只见他身形不动左手向后一弯伸出了两只食指和中指霍地夹住了那绿衣女子的两中手指。 那绿衣女子大吃一惊显然想不到景夕忘也颇具修为,本想挣脱开他的两指,但这两指犹如铁钳般无论如何用力却还是挣脱不了,两个手指越是挣扎就被夹得越紧,最后两指都变得通红。那绿衣女子顿时勃然大怒高声喝道∶“大胆淫贼竟敢对本姑娘无礼?还不快快放手!” 要不是这绿衣女子主动偷袭自己在先,又无礼地叫自己淫贼在后景夕忘倒是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见这绿衣女子实在是刁蛮无礼才不得不加以颜色。景夕忘有意和她斗气,只冷哼一声她越是这样叫就越夹得紧。 那绿衣女子痛得大叫,道∶“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本姑娘就将你这一臂给废了!”说罢左手拿过长剑毫不犹豫地向景夕忘的右手砍落。景夕忘大惊急忙撒手向后急退两步,只见一张方桌刹时被那绿衣女子的长剑劈开两截。那绿衣女子怒道∶“哼,算你躲得快。”接着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同伴都已经追了出去,只剩下自己一个在这房间里势单力薄心中不免有些胆怯,但最后还是故作镇定的道∶“等我抓住那淫贼回头再与算帐!”说完便跃纵身跳出了窗外。 景夕忘看不出这些倏来倏去的蛮女子到底是那个门派的,竟一声不吭的就要进来搜房还无故出手伤人当真是闻所未闻。就在那些女子离开不到一顿饭的时间,窗外倏地跳进一个人影,而那人影竟就是刚开始时闯进自己房内的少年。 景夕忘听刚才那些女子“淫贼淫贼”的大叫,心想∶“这少年一定就是她们要找的淫贼,倒不如先把他给拿住再压他去和那几个姑娘说个明白。”正想动手去扣住那少年的脉门,但又想起刚才那些女子的无礼,一鼓倔气又起,心里又想∶“哼,刚才那些女子如此无礼,我凭什么要帮她们抓淫贼?况且刚才我也被那绿衣女子说成是淫贼,说不定这也是她们在无理取闹罢了。”这样一想,景夕忘顿时又同情起眼前这少年来。 这时只见那少年如临大赦一般,坐在地上大叫“好运!”他的眼神最后落到景夕忘身上,忽然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道∶“我叫剑无常,适才多有莽撞还请不要见怪才好,敢问这位兄台又如何称呼?” “景夕忘!” “哦,原来你叫景夕忘!好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剑无常说完便迈步而出。刚才一群女子来来去去的招呼也不打一声景夕忘已有怨气,但见他也是一声来去如此随便,直情是和刚才那些无礼女子一般不将自己放眼里心中又颇有些不快,将手臂一横有意为难道∶“剑兄弟,这后会有期怕是说得早了吧!”剑无常没想到景夕忘竟会拦截自己的去路,微微一愕随即笑道∶“那照景兄弟的话来说该是如何个早法?难不成你还要将我告上官府定我个乱闯民宅之罪?” 景夕忘道∶“剑兄弟这话可将我瞧得小气了,只是你这淫贼之名何来我倒想听听,总不能真让一个淫贼从我眼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吧!” 剑无常冷笑一声,对景夕忘的态度顿时变得傲慢起来道∶“哈哈哈,给你面子就叫你一声兄弟,想不到原来你是朝庭埋伏在此的鹰犬。如今也算你倒霉,我剑无常从不打女人可你就不同啦,我被那些女子追了几天几夜正苦于无人被我发泄,现在我非把你打得跪地叫我爷爷不可!” 景夕忘听不明白剑无常说的鹰犬是什么意思,而且自己也并非预先在此埋伏的他怎么说这样的话?但当听到后面说要将自己打得跪下叫他爷爷时顿时就被激怒了,也不去想他前面说的什么意思,身形一转,倏地一掌向剑无常的胸膛打去。 剑无常想不到景夕忘会突然出手,急乱中只得双手护住胸膛,只见一掌打落,剑无常顿时被震开几丈远。他有些难以置信,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只见景夕忘道∶“到底是谁要跪下还未可而知呢。” 剑无常运了一口气上来,胸口竟然还在隐隐作痛,面对着景夕忘如今倒是不敢再轻敌了。剑无常道∶“这里地方狭隘拳脚施展不开,敢不敢与我到外面一战?”说完身形一闪便从窗外跳出,景夕忘怕他趁想逃走只得紧随其后。 景夕忘这一追便追出了十几里路,剑无常也借机运转了一下全身经脉来到了百纳城西郊之外。原来他是怀疑景夕忘是官府的鹰犬怕客栈内埋伏有官府的官兵围剿自己,心想∶“如今自己在明而他们在暗,而且眼见景夕忘也有着如此实力再加上埋伏的话,在一间小客房内那是极难脱身的。” 心中有着诸多顾虑所以才将景夕忘引到了这个地方,本来是想看清有多少伏兵会追出也好心里有个底儿不至于到最后失了方寸,只是剑无常的这一做法在景夕忘面前倒是显得多此一举了…… ; 第七十章∶再相遇 剑无常见景夕忘身后并无缓兵心中稍宽,只是见他追来时身形矫健,步法轻盈却也不敢轻敌大意手中长剑一指,哼道∶“想不你修为还算不错,只是可惜这一身造艺啦!” 景夕忘只觉剑无常的十句话中有一句听得懂那便不错了,当即也问道∶“有什么可不可惜的?” 剑无常喝道∶“哼,装傻充愣算你第一,快快亮家伙吧!” 这时景夕忘并无长剑在手,只得道∶“我没有剑!” 剑无常哼道∶“就算你不亮兵器也休想我会让你半分!” 景夕忘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心想∶“谁叫你让我了?”但见他手中长剑指着自己还让自己亮家伙,当即也不肯失威纵身一跃便折的一根树枝在手,但刚一运劲那树枝却爆裂开来,无奈只得再折了一根更为厚实些的,也不敢再运劲了去掉侧枝便向剑无常指去。剑无常虽见景夕忘两手空空但心中却以为他身上定是藏有软剑长鞭之类的兵器,却万万没想竟是随手折下一条树枝而已。 他见景夕忘用内力震断了树枝倒是有些佩服心知此人内力修为还是颇有些造诣的,况且从刚才在客栈里打自己的的那一拳来看也是绝非寻常之辈。只是对敌之际景夕忘的这一做作无疑是被想成在向对方示威,如今却用树枝来代替剑更是对自己莫大的轻视,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等一下丢了性命可怨不得别人。”说罢手中长剑向景夕忘拦腰削去,眼看气弹剑鸣来势汹汹,景夕忘这里手中拿的是树枝心知对方也绝非庸手只得急退数步不敢伸手去接。 眼看刚架开阵势,剑无常手中的长剑如矢应机来势凶猛招招无不含有夺命之意,而景夕忘却只得一昧闪躲避其锋芒,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中的树枝和剑无常的长剑稍有碰撞当即便会被击得粉碎,而且对方攻防有节近乎无懈可击自己倒也无从下手,如此精妙的剑法确是让景夕忘有些佩服。 两人一攻一退的就过了十来招,景夕忘渐渐发现这剑无常的一些招数十招中竟有几招和华仙派剑术颇有异曲同共之妙。他一时还认为对方使的便是华仙派剑术,只是剑无常的剑法和华仙派的剑法多少还是有些出入,譬如说那一式雨打芭蕉是攻人上盘他却改攻下盘,而那一式叶落无声的剑法本来是力到剑尖,出剑者用力有七成占轻功之数故此全身会轻盈飘逸,步伐洒脱有如叶落无声,而剑无常所使的却恰好相反,虚实互换,轻重倒未。 这两者的剑术虽然有些地方是而非似,但剑无常的这些变式中就没有华仙派的高明了,某些剑术的威力也因而被大打折扣。景夕忘看他剑术怪异,刚开始还以为对方会使华仙派的剑术故以破招之际入了误区险些丢了性命,最后仗着自己应变灵活这才让剑无常剑擦边锋,他心中也是大叫可惜。 剑无常虽见景夕忘手中拿着树枝却全无用武之地心中大是得意,大笑道∶“你这树枝舞倒是跳得不错但却全无用处,看你能跳到何时。”他的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景夕忘,心道∶“手中的这根树枝倒是碍事,如此下去再打得几百个回合我也赢不了,只守不攻到最后必输无疑。”心念一转手中的树枝当即便向剑无常抛去,在前几十招中剑无常都是以攻为主,后来见景夕忘全无攻势这『防』的功夫却也大大削弱了。 当他剑形一变手腕倏转,长剑刚要划出个半圆向景夕忘逼上时却万料不到他竟会陡然反击。景夕忘手中的树枝直向剑无常的眉心飞来,去势却如驽箭离弦甚是急迫。剑无常倏地一惊急忙收势转身让过,却见景夕忘借着剑无常避让的这点空隙疾走两步,两手犹如鹰爪铁钩马上就使出了小擒拿的手法,剑无常应变不及刚待反应却已经被景夕忘扣住了脉门顿时半分动弹不得。 此大意而铸成的失误使剑无常颇不服气,但输了就是输了那也无话可说,只冷哼道∶“今天小爷我失手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景夕忘侥幸得胜又见剑无常一副傲然之态,即便是输了也不失威严倒是有几分佩服,他生性最不善的就是记仇,所以对于适才剑无常出言无礼之事他早无萦怀之心,当即两手一松已将剑无常放开了。 剑无常有些难以置信,略微迟疑当即也跳跃开去,最后发现景夕忘并没有突施暗手这才有些放心,但心里却毫无感激之意反而认为对方定是没安好心说不定是在有意羞辱自己,当即喝道∶“你放开我是认为我没本事逃出你的手心是吗?哼,你这小子也忒狂妄了些,大不了等一下我也留你一次性命权当还情了!”说完又挺剑再斗。 景夕忘急欲相辨却见他又举剑直向自己刺来,而且这一次剑气外泄来势更甚。景夕忘吓得急退数步,无奈只得双掌运劲使出【拳法秘籍】里面的套路来,只因剑无常手中的一把长剑舞得泼水不进是以一时也无法攻得进去。 一掌一剑两人斗得三十多招,剑无常年纪虽不大,但也算是剑法行家,他见景夕忘的一掌一拳竟也使得虎虎生风气势逼人,自己因心急气燥险些又被景夕忘擒住。景夕忘见剑无常的一些剑法虽然和华仙派的剑法有三分相似却是不敢用化去华仙派剑术的招数来对付剑无常,因为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定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正自酣斗间耳畔忽然响起一阵马啸两人都不知是敌是友,眼看长剑又再刺到景夕忘矮身让过倏地转到了剑无常的身后,剑无常并没有急于回身追击只是顺着长剑的走势疾去数步然后再把长剑一横已经停止了攻势。 当剑无常听到这马啼声怕是对方来了缓兵,侧头望去时只见马鞍上坐有一个蓝衣女子,那女子长得极是美丽,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宛如紫罗兰上的一双青叶儿煞是迷人,婀娜姿态当真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女子坐在马上俯瞰有着几分巾帼女将的味道,但再细看两眼却是给人一种娟好静秀之感。 剑无常看着那女子怔怔的一时出了神,但见那女子一双杏眼却是一直看着景夕忘莞尔而笑。而景夕忘这时也正在看着那蓝衣女子,两人目光相接片刻只觉对方的眼神中倒也全无敌意反而给人一种殷切的期盼,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真挚无暇的目光,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作回应,只得尴尬地微微低头。 就在景夕忘的目光向下稍移的时候却发现了那蓝衣女子的坐骑竟然就是自己从吴畏手中借来的黑旋风。他有点不敢想信,原来昨晚那个戏弄张钟义四人的女子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剑无常见这蓝衣女子的双眼一直锁在景夕忘身上,嘴角含笑却不说话还以为是帮对方助拳来的,本想大声喝骂但打骂女子非大丈夫所为是以也不屑为之,而且见如此清秀的秋水伊人,那些市井的灌夫之言却也难以出口,只得谦礼道∶“不知这位姑娘到此有何见教?” 那蓝衣少女没有理会剑无常,只是小心翼翼的向景夕忘问道∶“你可是叫……景夕忘?”那声音宛转动听而且问得极是谨慎,一双柳眉微蹙生怕对方说出“不是”二字。 景夕忘只觉这女子有些奇怪,而奇怪之处也并非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只是点了点头“嗯”的一声,那少女见到景夕忘点头承认顿时愁眉始展笑靥如花。剑无常在一旁倒也不怪这少女无礼,只是听两人语气却不像是专门为帮景夕忘而来的。 景夕忘道∶“不知姑娘芳名,我们以前……是在哪里见过的么?”那少女“咯咯”直笑,正想说话却又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不时说道∶“快快跟上,我见那女娃子是从这个方向逃走的。”又一人怒道∶“他妈的,害我们追赶了一夜。等抓住她看我不先赏她两巴掌!”只听一个女声叹气道∶“那姑娘的马匹脚力甚好,跟她转悠了一个晚上怕是追不上了。”景夕忘听这几个显然就是昨天晚上这少女所得罪的张忠义四人。 那少女听到后面有人追上,两腿在黑马肚皮下用力一勒,那黑马顿时向景夕忘飞奔而去,那少女向景夕忘大叫道∶“夕忘哥哥,后面那些大老鼠就要追上啦,我们快走吧!”景夕忘听那少女叫自已“夕忘哥哥”心中一暖,顿时便想起小时候曾和自已相依为命的小沁心,但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从那少女秀丽的容貌中看出一点沁心的影子,正苦苦思索间那少女已经纵马来到自己跟前。 景夕忘只觉自己的右手被人一拉就已经坐上了那少女的马背,这时黑马跑得甚是急速,他还没坐稳双手只是本能地往那少女的纤纤细腰抱去,从那少女身上顿时一阵醉香袭来不禁令人意夺神摇。少女的长发迎风飘扬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莫莉花香,长发不时地拍打在景夕忘脸上。 只片刻景夕忘急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那少女道∶“夕忘哥哥,可要坐好啦!嘻嘻,如果摔下马去我可不管你。”虽然还不知道这少女是谁,但景夕忘知道她对自己并无恶意,只说道∶“你只管骑好你的马就行了。”蓝衣少女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噘嘴道∶“你是在怀疑我的骑马技术么?”刚一说完两手一松便放开了缰绳任由那黑马自己奔跑。景夕忘大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少女纵身一跃已经离开了马背,景夕忘还以为她要跳下马去,如此急速之下怕她有所损伤正要伸手去接,却不想那蓝衣少女并非是跳身下马而是直向前跳去。这时景夕忘更是惊骇万分,心想如果跳到马前面去还不让马给撞伤?由于那少女跳得甚高,景夕忘坐在马背上伸手根本够不着只得也跟着纵向跃起站在了马背上,右手伸出向那少女的玉臂抓去,然后稍用力一挽将她抱在了身上。 那少女一双眼睛望着景夕忘道∶“你要干什么?”景夕忘见自己抱住那少女,脸上腾地一红,想要放手却又怕她有失,只得道∶“妳……妳要干什么?”那少女见景夕忘站在马背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扑哧”一笑道∶“放心吧夕忘哥哥,我没事的!”那少女松开了景夕忘的手,景夕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最后见那少女竟是一脚踩在了马头上,然后另一只脚又缓缓放上整个人都站在了马的头顶,但见衣袂风飘宛若仙子,那女子脸上更是全无惊慌之色,还不时的咯咯直笑。 如此做法当真是罕见罕闻,这黑马的头颈竟能承受得住少女的身体,而且还不摇不晃如此的稳当,难道她真的是柔弱无骨,体无重量?这时策马飞奔景夕忘站在马背上兀自有些心惊,但他怕这黑马的马头稍动这少女顿时便会被摔得粉碎,如果自己怕坐下会施救不及,本想劝她下来但是又怕自己像刚才那样说一句话惹得她任性做出什么更危险的事来只得作罢。 一个站在马背上,一个站在马头上,骑马骑得这般奇怪怕且也只有他们二人了。只见黑马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依然相安无事,黑马这时也走出了荒郊之外,蓝衣少女低头对黑马道∶“辛苦你了,快停下吧!”那黑马顿时便像得了命令一般仰头嘶叫,少女也都已经安然地点足落地。 ; 第七十一章∶麒麟女子 景夕忘见那妙龄少女只是低叫一声便喝住了黑马,虽然佩服但目前最重要的却是想知道这少女到底是何方人氏。 这时两人正在河边徜徉,那黑马竟也晓有灵性地跟在那少女的数步之外,如果让旁人见到定然不会想到这黑马是从景夕忘手中夺来的,而是经过这少女多年训练才会有的如此默契。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片刻景夕忘左思右想这才问道∶“刚才匆匆忙忙的还未知姑娘芳名呢?”那少女抿嘴一笑,单凭那婀娜的身段就足以让所有人为之着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么?” 那蓝衣少女走到一处岩石上坐下,一双杏眼盯着景夕忘不放,景夕忘心里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一问起她的名字就要往我身上看?”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少女眼眶中竟依稀出现了闪烁的泪珠,她正要说话岂料小嘴一扁两行清泪已悄然从两颊划落。 景夕忘不明其意但见这少女不一会儿哭得犹如一枝带泪海棠也是不禁跟着心酸,他本想说些什么话将她劝住,但苦想了一会儿自己不明其因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蔼声说道∶“即然妳不肯轻吐芳名那我不问就是了,妳再这样哭下去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在欺负妳呢!” 又过了半晌那少女忽然破涕为笑,景夕忘越看越是糊涂,但心想笑总比哭的好!少女轻轻试去腮边的泪痕对景夕忘笑道∶“夕忘哥哥对不起,不过你也不用想啦!凭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是谁!”话音未歇那少女全身忽然透射出数道光芒,光芒过后那少女已消失于眼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头麒麟神兽。 此变使景夕忘看得神情呆滞,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幕幕儿时往事,半晌之后才神情激动地说道∶“你是……老三?”看着这个充满童趣回忆的熟悉身影,脑海中一幕幕往事不断地飞逝而过,此时此刻多少离情别绪在心中顿时一涌而上,他身体一颤双腿“扑腾”一声跪下抱着那麒麟放声哭道∶“你是老三,你真的是老三……村子没了哥哥也不见了,呜呜,我以为以后连你也见不到了……” 这时麒麟兽已经变回了少女的模样,景夕忘在那少女的怀中哭得就像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哪里还见到方才稳重成熟的面孔?哭了半晌景夕忘才发觉自己抱住的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孩而非麒麟兽老三,顿时放开双手抹去泪水神情有些窘迫起来,但心想∶“刚才我见到的明明就是老三,现在我怎么将她抱住了?莫非是我太挂念老三而出现的是幻觉?” 少女道∶“夕忘哥哥,你没事吧!”景夕忘又抹了一把眼泪道∶“对不起,我……我没事,刚才…刚才是我失态了。但我明明见到的是……” 少女“扑哧”一笑,道∶“夕忘哥哥,我便是你的老三呀!如今相隔数年我早已修炼成人,现在是来找你的呀!” 景夕忘听这少女说她便是老三,老三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如天仙般美丽的女子一时间却也难以相信,直到最后那少女又再回复了真身这才不得不承认她便是小时候曾经跟自己和哥哥一起玩耍的老三。但是那时候景家兄弟对着麒麟兽出口便是“老三”,“老三”的叫个不停,如今见昔日的老三竟已化作人形,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那“老三”二字却再难叫得出口。 少女见景夕忘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夕忘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景夕忘挠着头颇有些难为情道∶“只是如今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少女听景夕忘还叫自己姑娘,顿时就不高兴了,柳眉一蹙便哼道∶“我虽然是不喜欢老三这称呼,但我都叫你夕忘哥哥了你可以直接叫我三妹呀!我娘在生我下来的不久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而我娘的名字叫梦瑶我爹爹与娘亲的感情极深,为了记念娘亲于是一直都是叫我瑶儿!嗯……你叫景夕忘,那以后我便叫夕瑶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景夕忘点头赞道∶“夕瑶……三妹这名字起得真好,那你姓什么?”夕瑶摇头道∶“我们是没有姓的,名字也是随意叫的,权当是一个称呼罢了!” 景夕忘道∶“那你干脆也随我一起姓景岂不更好?”夕瑶吐了吐舌头道∶“你想得倒美!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景夕忘笑了笑道∶“要是哥哥在这里就好了!”夕瑶知道景夕忘心中所想,只问道∶“夕忘哥哥,村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存活下来么?” 景夕忘叹息一声便向夕瑶说了当年村庄惨遭屠戮之事,还说了自己如何被玄青真人带上绝缘峰,最后又是如何上得雪云峰入华仙派门下修练,自己又是如何被太白真人派遣下山,又是如何千里跋涉来找师妹救同门的。 而景夕忘又从夕瑶口中得知,原来当年她为了躲避那些追捕她的人离开景家村后也曾经回去找过景夕忘和景夕剑,却不想当回到村里昔日的景家村早已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墓冢。由于堆冢的玄青真人没有立到墓碑,夕瑶当然也认为景夕忘两兄弟成了这冢中枯骨长埋其中,为此不得不悲痛离去。 而夕瑶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找到景夕忘那是因为她便是半个月前景夕忘碰到的离天的女儿之故。 当年夕瑶认为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景家兄弟命葬黄泉心情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犹如枯木槁灰整日郁郁寡欢,其父亲离天和无为居士见她意志如此消沉都曾问过其因由,那时夕瑶还没有修得人身只哭着对父亲说是自己害死了最要好的朋友外其他的却一字不提,而两人都知道她贪玩定是在**到不顺心之事怕自己越问夕瑶就越是伤心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所以当离天和无为居士遇上景夕忘时也就不知道他和夕瑶的关系了。 离天曾在三个月前于通天峰上遭遇古道一等一批魔教之徒追捕,那时无为居士又刚好不在但以离天之能又岂是这等魔教之徒可轻易捉得到的?夕瑶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定然不会有事但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就在一旁察看,殊不知这正是古道一等人的声东击西之计。他们明着是要大张旗鼓地要捉离天,但暗中却为引夕瑶注目然后设下陷阱趁其不备再来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当古道一等人阴谋得逞,夕瑶掉进他瓮中之时,离天见爱女受难又岂有旁观之理?当即便舍身相救,最后虽然救得夕瑶但自己却失手被魔教中人擒获。夕瑶见父亲因救自己反而为敌所擒,她本想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救出父亲,可奈何魔教人多势众以一己之力无疑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只怕就算是自己一死也难换父亲的自由身。 就在这时夕瑶忽然想起那个无为老爷爷再过得数天就会回来,就想等无为居士回来再叫他去救父亲出来。等了两天后无为居士依然不见回来她心里焦急本想自己出去找,但又怕他回来后自己又刚好不在,况且这天地之大找一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无为居士终于都给等了回来,因为事发紧急,又耽误了这许多天夕瑶只是将事情向无为说了个大概,然后本想一起跟着去,但那些魔教之人早已经带着离天走了五天,无为居士心想∶“这东西南北尚不知他们往那个方向走怕带上她只会延误时间。”是以叮嘱她在山上不到自己回来都不许乱跑。夕瑶知道是因为自己才拖累自己的父亲,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不得不留守山中。 然而就在近半个月前夕瑶见到父亲和无为都安然归来,心中一颗大石这才放了下来。只是在夕瑶的心目中无为居士的修为向来都是有着万夫莫敌之能,而这次回来竟然也身受内伤不禁大惊失色。细问之下就从无为居士口中听到了华仙派弟子景夕忘的名字,她原来也不太敢相信这便是当年景家村里曾和自己一起玩耍的景夕忘,但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她心里异常震惊,只想着无论是也不是都要亲自前去看个虚实。 夕瑶从无为居士口中问得大体位置后也不顾得反对便迫不及待地飞身出来找寻,来到景夕忘离开的村庄挨家挨户的询问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赵大喜,得知原来他在五天前便已离开本村去了太平镇的雷震山庄,但当找到雷震山庄时景夕忘已经在去往百纳城的路上了,此番匆匆均是无缘一面,正是天意弄人。 然而在去往百纳城的路上当夕瑶早就追上了正策马飞奔景夕忘,看着他的样子虽然稍有变化,但依稀还是能看得出当年的模样。她本想上前相认但心里又想∶“既然已经找到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如今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先且跟在他身后一阵看看再说。” 一路上景夕忘只顾着赶路,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叶萱小师妹哪里还会留意周围事物,而且夕瑶又会御空而行当然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了。直到他星夜赶到了百纳城外的榕树林里,张钟义一行人发现景夕忘的马匹岂料莫衷口没遮拦的倒把夕瑶给叫了出来。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最后将景夕忘的坐骑也给骑走了。 夕瑶这一路上悄无声地跟在景夕忘身后甚是无聊,自撩上张钟义这四人后就利用黑旋风这脚力将他们戏弄了一晚,直到刚才又碰到景夕忘和那剑无常在比试,一问之下果真便是阔别了整整八年有余的景夕忘不错,可这时张钟义四人又再追上急促之下只得将他拉上了马…… ; 第七十二章∶夕瑶 夕瑶说完自己的的事后便向景夕忘问道∶“难道村里真的只有你一个活下来么?夕剑哥哥真如那老贼说的……被杀害了?” 景夕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卓连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我始终相信哥哥他一定还活着!”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们村子也就不会被魔教赶尽杀绝,是我引他们来的都是我不好!”夕瑶一边说一边垂泪,犹如一枝春雨梨花。 景夕忘听夕瑶这么一说竟也觉得有理,因为白龙琦的确是因夕瑶才找到景家村的,但他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他怕夕瑶过于自责便安慰道∶“爷爷很早就告诉过我,万物都离不开的是因果。如果按你这种说法其实在这件事中最该死的应该是我,因为那些人要找的是你而唯一和你有关联的只有我和哥哥,但最后死的都是些毫不知情的人。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那因果也就不会再循环了!所以那些自责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夕瑶拭泪道∶“我相信夕剑哥哥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你一起找到夕剑哥哥,然后再找到那些屠害村民的凶手将他们一个个杀了报仇。”说话间又是怒又是恨! 景夕忘微微将头低下,夕瑶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不禁又问道∶“夕忘哥哥你怎么了?” 他忽然想到当自己挟持住古道一时卓连天那副无能为力而又悲愤痛彻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愿再看到有人被杀死,所以…我也不想杀人……” 夕瑶有些难以置信,自古以来杀人尝命天经地义,弑亲之仇更是不共戴天何况是肩负着全村人的血海深仇?她本以为景夕忘的心情会比自己更为挂念报仇之事,只想不到如今从他口中竟然会说出这样看似软弱的话来,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夕忘哥哥那些都是我们的仇人呀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们一定要将那些人一个个开膛剖腹方以解恨!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功夫还不足以报仇,但我会去叫无为老爷爷来帮我们忙的…” 景夕忘叹息一声神情黯然地说道∶“即便报了仇又如何?手刃仇人只不过是为了贪图一时之快以泄当年之愤,况且我并不觉得这样做了就会开心。爷爷曾跟我说过人死如灯灭就算报了仇村里的亲人还是不会再活过来的,我已经亲眼目睹过一场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恶梦,我不想再亲手制造这样的一场恶梦。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快点找到哥哥我们就可以一起团聚了。” 夕瑶激动的说道∶“夕忘哥哥,他们杀的全是无辜的村民。而你杀了他们全是为了那些无辜村民报仇呀。这两者是不可混为一谈的你懂吗?” 景夕忘摇头,神色有些痛苦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我不想杀人,但当我再次见到天方五却是抑制不住愤怒,是他们摧毁了一切,每次想起村里人惨死的一幕就……”话还没说完景夕忘就流下泪来。 沉默了半晌夕瑶只黯然叹了口气,情绪也变得平和了许多:“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善良,那么懂得为旁人着想真的是一点不变,只怕找到夕剑哥哥后他就不这么想了。你也不必为难自己,如果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决策时就把这些难题交给天意吧!” 她不想再和景夕忘纠结于这种复仇的问题上,有意岔开了话题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和一个人在打架,那个人又是谁?” 景夕忘道∶“从他的剑法套路来看应该属于剑侠派一脉的!” “那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莫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门户之别?”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因为他都不知道我是哪个派别的!” 夕瑶轻轻地从岩石上跳了下来,拍了拍那匹大黑马笑道∶“难道你也是看他不过眼便要打他的么?” 景夕忘白了夕瑶一眼道∶“我可没你们这些女孩惹是生非的本事!” 夕瑶嫣然一笑道∶“你们?难道夕忘哥哥认识很多女孩?” ……… 就在景夕忘和夕瑶正在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之际,忽然又听到一阵马蹄声正往这边赶来,两人相视一眼心知这定是张钟义四人又追了上来。 夕瑶身影轻盈脚尖稍稍用力便已跳上了马道∶“夕忘哥哥快走吧,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又追上来啦!”景夕忘点了点头也跟着跳上了马背,只觉身边顿时围绕着一鼓舒心的香气。 夕瑶在那黑马耳边轻声叫道∶“好马儿好马儿,我们要走啰!又要辛苦你了……”那黑马还未等拉僵绳,呼啸一声便已绝尘而去。 不一会儿那黑马便已走出数里路程,景夕忘只觉得好奇便问道∶“三妹,这黑马明明是我从吴畏前辈手上借来的,你是怎样令它在这么短时间内乖乖听你使唤的?” 夕瑶“嘻嘻”笑道∶“夕忘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世间万物各有所属,而其中的麟凤龟龙四灵各为翘首。你看天上的飞禽理当以凤凰为尊,那地上的走兽自然便是以我们麒麟一族为首啦!” 景夕忘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地上的走兽岂不是都归你管都要乖乖的听你话?”夕瑶道∶“天地灵气浩然各有神识,又岂敢说到一个‘管’字?我们又不像你们人类,野心如此之大时刻想着坐拥天下,就连那些帝王之家都是一副恐天下人不服的样子,所以非要弄得人人敬你怕你才好。当享尽人间乐事时却又怕起生老病死来,于是又开始贪慕长生千秋万载以求不灭。我想就算真的有长生之法,肯定有些人贪欲无度又妄想做起六道真主来……” 景夕忘用佩服的语气道∶“三妹,想不到你还懂得那么多呢!” 夕瑶有些顽皮的笑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到的,是因为以前总听爹爹和无为老爷爷说到这些事所以就耳濡目染了!” “你爹爹和无为居士他们都是世外高人,我对他们也甚是佩服。”景夕忘又问道∶“你说地上的走兽就是在地上走的,那我们人类又算不算是走兽一列?” 夕瑶“扑哧”一笑道∶“夕忘哥哥怎么可以将自己归为走兽一类?难道你是想让我管么?不过我可不想你怕我!我以前倒是听爹爹说过,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世间万物空明而且洪荒四起天地仍是残缺不全,而这时盘古的精气神所化成的太古三皇合力平息了这一场天劫地灾。” 景夕忘问道∶“妳说的太古三皇又是什么人?” “他们分别是百王之先的伏羲,大地之母的女娲和炎帝神农氏。一直以来大陆上世代都有相传伏羲造神创下仙界、女娲造人而神农则衍生百兽的始祖之说,所以说你又怎么会是兽类呢?” 景夕忘听得夕瑶夕瑶说伏羲创下了仙界,当即又问道∶“难道这世上当真有人可修道成仙么?” 夕瑶摇摇头道∶“这事我就不知道了,况且爹爹他也没有告诉我这些!难道夕忘哥哥也想当神仙?” 景夕忘摇摇头道∶“你说想当神仙的人都想做六道真主,我可没这么大的野心。只不过是想到这世间修道之人不知凡几,如果连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都不知道岂不可笑?当穷尽一生在这仙途之路时最后却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六道轮回又岂不可悲?” 夕瑶“嘻嘻”笑道∶“就你最聪明总行了吧!” 两人谈天说地一路快马又转回到了百纳城内,景夕忘重新找了间名为“常来”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和夕瑶一同住下。虽然还没有找到叶萱师妹,但碰回自己数年不见的三妹景夕忘还是喜不自胜,心想∶“自己至少还有个妹妹!”他正在该客栈的二楼上点了满满的一桌菜说是为了庆祝。 看着满桌好菜,夕瑶只是拿起筷子一端沾在薄唇边,有时翻弄一下那些鱼肉或是给景夕忘夹菜,望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景夕忘自己却是粒米不进。修道之人数天之内不吃东西虽是没有问题,但当这客栈的饭菜上到时,酒肉飘香景夕忘却一时抑制不住顿时垂涎三尺,再加上自昨夜到今天肚子里一直是滴水未进,吃起来更是津津有味但却全无仪态! 景夕忘吃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虽说对面的是自己刚认回不久的三妹,但也不免显得尴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三妹…这…妳怎么不吃呀!是不是这些都不合妳胃口?又或者是……我刚才的吃相吓着妳了?” 夕瑶从身上取下一块蓝色的手绢伸到景夕忘嘴边试去嘴角的油渍,一边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我不饿而已,看到你这般模样我才想起这一路追来你好像有五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景夕忘正要说话,却听夕瑶道∶“好啦好啦,你也别再说了,再说这菜就凉了!” 景夕忘只觉意犹未尽,“嘻嘻”笑道∶“还是三妹最好了!”说完又添了一碗饭,不过这次倒也吃得斯文了许多。 夕瑶等景夕忘吃完了才问道∶“夕忘哥哥,你日夜不歇的赶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你那小师妹么?” 景夕忘点头道∶“师祖爷爷在我们出门前就曾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叶萱师妹,况且就算师祖爷爷不说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夕瑶笑道∶“虽然你我分开多年,但你还真是一点不变。” 景夕忘摇头道∶日月如梭怎么会有不变的人?况且三妹你不是也变了么?变得连我也认不出你来!恐怕哥哥看到他也认不出呢!” “那你说我这一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景夕忘道∶“三妹变得如此漂亮初时一看还真是难以置信,而现在又能和我坐下来一起说说话话当然是好了!” 夕瑶听景夕忘称赞自己漂亮,带着三分娇柔抿嘴一笑道∶“夕忘哥哥尽说些胡说,想必你对其他女孩子也都这么说吧!” 景夕忘摸不着头脑道∶“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妳为什么说我说的是胡话?” 正当景夕忘和夕瑶在说笑间,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大喝一声∶“小二,快快给本大爷我来点好酒好菜!”说完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啪击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还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那些人见那桌上放着一柄长剑倒也没人敢吭声。 而景夕忘这时一听便已经认出这就是刚才和他交过手的剑无常,但见他呼吸急促满脸怒气也不知是谁又招惹了他。剑无常的最多也就大景夕剑三岁竟然在此自称大爷,两人在楼上相视一眼不禁莞尔。 注∶不同史家对“三皇五帝”都有不同的定义。具体三皇是谁存在多种说法。大致上,三皇时代距今久远,或在四五千年至七八千年以前乃至更为久远,时间跨度亦可能很大三皇:三皇是上古的伏羲燧人神农。循环轮回:太古黄古远古 三皇 1燧人、伏羲、神农(《尚书大传》);2伏羲、女娲、神农(《风俗通义》);3伏羲、祝融、神农(同上);4伏羲、神农、共工(同上);5伏羲、神农、黄帝(《古微书》)。(6)自羲农,至黄帝。号三皇,居上世。(《三字经》)(7)天皇、地皇、泰皇(《史记》)(8)天皇、地皇、人皇(民间传说)第五种说法由于《古微书》的影响力而得到推广,伏羲、神农、黄帝成为中国最古的三位帝王。此外,汉朝的纬书中称三皇为天皇、地皇、人皇,是三位天神。后来在道教中又将三皇分初、中、后三组:初三皇具人形;中三皇则人面蛇身或龙身;后三皇中的后天皇人首蛇身,即伏羲,后地皇人首蛇身,即女娲,后人皇牛首人身,即神农。 因故事情节需要所以本章节只取第二种说法…… ; 第七十三章∶冲撞 客栈里就在剑无常大口喝着烈酒时,忽然警惕地放下酒坛子一手提起长剑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客栈二楼,刚好就不偏不移的落在了景夕忘和夕瑶的桌前。三人相视愕然,景夕忘还以为是被剑无常发现了自己这才他跳了上来,但见他一脸错愕的表情随即便知道并非自己想的如此。 两人还不及开口就见到剑无常忽然蹲了下来像是在避开某人视线,景夕忘见他身形忽动还以为他又要出手打架,正要站起却见自己又想错了! 夕瑶向景夕忘使了使眼色,只见楼下来了四个佩剑的年轻女子,那正是一路追赶着剑无常而来的四个女子。景夕忘这时才恍悟,原来他是察觉这四个女子的到来才要跳上来躲避的,但想这剑无常乃当今剑侠派的弟子,自己也曾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修为并不弱,如今却被四个女子追得犹如猫捉老鼠般狼狈也着实可笑! 那绿衣女子哼斥道∶“今天又让那淫贼无赖给逃了去,真是气煞人了!”另一个身材高挑颇具威严,像是这三人的带头女子道∶“师妹,你也不必如此气恼。我看那厮的武功也利害得紧像是剑侠派的套路,想必造诣也不在我们之下,要不然怎会在我们手里数次逃脱?反正我已将此事告之师傅,她老人家已经赶来为我们作主了,管他什么门派,等师傅来了还怕这口恶气讨不回来?” 那三个女子听后依然是愤愤不息,绿衣女子只“哼”的一声道∶“传闻南仙北侠当世无双,华仙派威名和剑侠派相齐,如今一见,剑侠派却是名过其实,里面竟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专门欺骗武林有识之士真是无耻下流之极,还不如我们水天阁一半的好,哎呀,不是不是,我们水天阁和他们比还怕有辱我们的名声呢!呸呸呸……” 景夕忘心想,天下间但凡各门各派无不倚重江湖上的名声节气,因为此节乃立派之根本,一旦名气有损当即威名扫地尽受武林同道所鄙夷和唾骂,所以当有人诋毁自家门派时宁愿自己一死也要出来维护其声誉。而剑无常如今宁愿遭人辱骂也不敢站出来,难道他不是剑侠派的弟子? 那带头女子向绿衣女子微微斥道∶“师妹,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可不要乱说话,如果让一些别人用心之人听了去可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么?”绿衣女子只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语。 楼上的店伴见四个女子到来,忙下来打招呼道∶“四位女客官是吃东西还是住店?” 另一个女子向四周环视一眼,两眉随即翘起略为不满又带有几分哀求的对其他三人道∶“各位师姐师妹,这里人太多了太吵太闹,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那绿衣女子又道∶“我叫你们到我爹爹那里去住几天,那里多好的环境没有又有婢女侍侯,可你们偏是不肯硬是要出来住什么客栈!” 又一女子道∶“如果让人以为我们水天阁的人和官府勾结来往,这话传了出去终究是不好听,况且在师傅那边我们也不好交带。你如果想回去的话也大可不必跟我们在一起呀,因为他终究也是你的爹爹!” 那绿衣女子道∶“有来往便又如何?我爹爹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说完又叹道∶“我们四人都是同门姐妹,既然你们都不愿去我岂能一人回去而不顾你们?走吧,我们先去找间安静些的客店住下再说吧!”说完便转身出了去,三人也随即转身出了客店! 景夕忘见到她们走了心下也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真和她们碰面自己也难免有一番纠缠,虽然自己也并不似剑无常般惧怕她们。正当他回过头来时倏地见到剑无常的双眼正在直直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被吓了一大跳! “你……你在干什么?” 夕瑶再也忍耐不住“扑哧”的一声笑道∶“看你这傻样!他是在想杀你的时候要不要割断你脖子,还是说留你一条全尸呢?” 剑无常冷笑一声站起来道∶“姑娘言重了,我还以为他正要招我出去呢!” 夕瑶道∶“那是不是招你出去你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景夕忘虽见夕瑶一副不太正经的表情,但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自己可着实是大意了。 剑无常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说我在这里?还是说你想亲自捉住我好去讨赏?” 景夕忘道∶“由刚才在客栈里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鹰犬什么讨赏,你到底想说什么?” 剑无常一脸疑惑道∶“难道你不是官府里的人吗?” 夕瑶“嘻嘻”笑道∶“夕忘哥哥,真想不到原来你已经拜官入职啦!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了!” 景夕忘大笑道∶“原来如此!剑兄这回可真是天大误会!我景夕忘又怎么会是官府的人呢?” 剑无常兀自不肯相信道∶“那刚才客栈里你又何意与我为难?” 景夕忘道∶“我怎么为难你了?我只是听到她们叫你淫贼,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已,谁知你一言不合就出口叼难人这才无故打起来而已!” 剑无常苦笑两声,自嘲道∶“原来如此,这都怪我这几天被那几个人追得急了才误认为你是她们派来的人!” 夕瑶刚才叫店伴另外添了一双碗筷道∶“好啦好啦!既然误会一场,又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何不坐下来高高兴兴做个朋友岂不美哉?” 景夕忘道∶“三妹说得极是,大家坐下来做个朋友那也无妨呀!” 剑无常笑道∶“本是我无礼在先,既然你这怎说那又岂有不遵之意?” 景夕忘道∶“既是误会,你我皆是无心之举,况且我也多有不是之处,所以你这话可说得严重了些!只是有些事情在下实在不大明白,从刚才剑兄的招式看来应该是剑侠派的好手不错吧!” 剑无常微微惊厥随即笑道∶“景兄好眼力,在下见识谫浅实在猜想不出阁下师承何派!” 景夕忘心想∶“这人倒也警惕,我还没开始问倒是被他反过来问起我来了!就算我说与你听那也无防!”拱手一笑道∶“在下不才只是华仙派的一个外门弟子罢了!” 剑无常眉头一皱,刚举到嘴边的鹿肉顿时放下,因用力过度一双筷子竟是戳穿了桌子直插入地板,他心中只想∶“刚才那些女子的话虽让他给听了去,但也休想借机羞辱于我们剑侠派!”他只想华仙派上下定是恨剑侠派入骨,如果说得僵了难免又是一场恶斗! 景夕忘见他神情有异,料想到华仙派与剑侠派之间数百年的宿怨也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剑无常的反应竟如此剧烈,两人怕他犯恶刹时戒备起来。 夕瑶不明个中枝节,自己好礼相待剑无常却如此反应,一掌往桌面拍落怒道∶“臭小子不识好歹竟敢在本姑娘面前无礼?” 剑无常阴沉着脸色道∶“原来你是华仙派的小徒,哼!枉我居然还跟你们同坐一桌,眼下这张桌子便留不得!”说完一掌便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眼看剑无常全然不将两人放眼里的样子夕瑶更是盛怒,只听到“啪啪”两声,景夕忘一怔抬头看去,却是夕瑶在剑无常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两个耳括子,当剑无常察觉时两边脸颊早已变得红肿。 剑无常只觉夕瑶这两掌出手之快实非寻常而且还带着一丝诡异,别说是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就算全神戒备也自认躲不过这两掌。这两个耳光虽是被夕瑶所打,剑无常却怒目指着景夕忘叫道∶“景夕忘,是男子汉的就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一场,叫个女子出手算什么大丈行径?也不怕丢了你们华仙派的脸面……” 夕瑶见他羞辱景夕忘,顿时斥道∶“这两掌是出于你无礼本姑娘赏你的,又关他何事了?再说了,我看你们那个什么剑侠派,嘿嘿……”夕瑶说到这里故意笑了两声便不再说下去,意思是提醒他刚才那绿衣女子说过了话!她又道∶“你要识相的话就赶快低头道歉,要再敢胡说信不信我再赏你几耳括?” 剑无常一听,怕她真的会出手往自己脸上打来顿时吓得连退两步,指着夕瑶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只哼道∶“我从不与你们这些女子一般计较!” 景夕忘向夕瑶斥道∶“三妹,你怎可如此无礼,快……”他本想叫夕瑶向剑无常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哽了回去,向剑无常拱手道∶“刚才是我妹子无礼,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了!” 剑无常手按长剑看了看夕瑶,又看了看景夕忘道∶“你们两个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到底想弄什么玄虚?要打的话就给我来个爽快的。”他知道景夕忘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而旁边这个少女出手更是诡异,是以面对二人都不敢大意… 这时只听到楼下有一人向上大叫道∶“师哥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三人同时向楼下看去,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正在向三人走近。 “师弟,你找我做什么?”那男子自楼下走上时惊鸿一瞥间见到夕瑶这个美丽异常的少女目光便一直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她身上,听剑无常一问才收回目光道∶“明天灭魔大会便要开始了,各门各派的武林门派的前辈们也不负盛情纷纷赶了过来,师父急命我们弟子聚集共同商讨明日之要事!” “你先回去禀告各位师叔,我这就跟着回去!” 那男子应了一声便正要离去,景夕忘叫人一声“且慢!”那男子一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景夕忘又往剑无常身上看去,剑无常听景夕忘这么一喝,两眉一皱,还道景夕忘如此大胆要留下他们二人。那男子当然不知剑无常在想些什么,虽见他神色有异却也不明其意,正要问景夕忘什么事却听他早已出口问道∶“这位兄台,我想问一下你们剑侠派所请的英雄豪杰们已经全到齐了么?” 那男子见景夕忘和颜悦色甚是亲切,眼下又情不自禁地偷看了一眼夕瑶,夕瑶这时正在气头上,见景夕忘问这男子他竟看向自己,猛地瞪了他一眼,那男子吃了一惊忙转视线不加思索地答道∶“是呀,都这会了,该来的都全来啦!” “赵师弟,谁让你多嘴了!还不快快回去?”剑无常还以为景夕忘问这句话的用意是想在众英豪面前好借机羞辱剑侠派一番,只想不到这姓赵了男子竟不等自己示下就随意透露,不禁怒喝了一声。那姓赵的男子猛然打了个哆嗦便也退了出去! 剑无常盯了一眼景夕忘,冷哼一声也跟着转身离去!夕瑶看不惯剑无常这一副自傲之态,柳眉一蹙,三作两步正要上去再打他两耳括子却被景夕忘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道∶“三妹,不许无礼!”这两掌没打出,夕瑶气得直跺脚道∶“夕忘哥哥,你瞧他那神态,看了就气人!我总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景夕忘见她一心为自己抱不平,心里很是激动,只道∶“别人怎么欺负我又有什么关系,幸亏他不与你计较,如果他出手伤了你可叫我怎么办?” 夕瑶见景夕忘原是关心自己,先是嫣然一笑,忽然又“哼”了一声道∶“那就算他走运,这两个耳光只有等下次碰到他时再打了!”景夕忘忽然想到刚才那四个女子口中提到的水天阁,心想∶“这水天阁到底是门派名还是像碧女峰一样只是一处地方?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景夕忘常年在华仙派和叶萱练剑,而华仙派里的人又极少提及江湖之事当然也就不知道了,他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便向夕瑶询问,而夕瑶也只是吐了吐舌头说自己也是初来乍到,只关心景夕忘对这些门派之事全然不理。 ; 第七十四章∶夜探客栈 景夕忘和夕瑶在客店里要了两间客房,而此时天已渐黑眼看已过酉时。景夕忘一心想要进龙源客栈里探个虚实,碍于门派间的关系不和而不便光明正大地进去,但白天又不利于行动太容易暴露自己,趁此闲隙便和夕瑶出去为自己买了把长剑。那店里的老板自吹自擂,说这把宝剑有个响亮的名号叫什么引风仙,为的就只是要抬高价钱。 眼看这把长剑乃青铜制造,比一般的剑刃要长些大些,所以拿起来也颇为重手,造工精致煅烧打造得恰到好处确是这家店里唯一拿得出来的上品了,但却也敌不过自己原来的那把天寻的千分之一。想起天寻宝剑他忽然又想到如果找到叶萱,那这丢失宝剑之事又该如何去跟她说?每每想起都大为头疼。 回到客栈后景夕忘又小睡了一个时辰待过了戍时才静静地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他没有叫醒夕瑶一人一剑就连守夜的店伴也没有惊动便自顾去了! 此时乌云盖月伸手不见五指,星空黑如墨斗般当真的天公作美了! 景夕忘身形极快,在一间间房屋间行砖走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龙源客栈的屋墙下。此时的龙源客栈群英汇聚,虽是三更之际客栈里依然灯火通明闹声不断,显然是一些江湖义士碰到了故人正三五成群地喝酒酣谈,吵闹之极就连一旁的寻常人家也难以入眠,有脾气不好的甚至出到来和客栈掌柜吵闹…… 景夕忘这时却心想∶“这样的话自己进去反而更加放心了!”他正要翻墙进去,却听到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者何人,速速报上性名!” 景夕忘暗叫不好,这客栈里的吵闹之声虽然可以掩护自己所发出来的一动一静,却也将自己身后这个的脚步声掩盖起来,是以一直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当他转过身来时却不禁吃了一惊道∶“是你?”原来景夕忘身后之人正是夕瑶! 夕瑶“嘻嘻”笑道∶“夕忘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景夕忘道∶“什么叫现在才来?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到这里来的?” 夕瑶道∶“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里,所以在你刚进客房时我就来到这里等你啦!”景夕忘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况且来到这里夕瑶也是绝不肯回去的了,便道∶“三妹,等一下你跟我进去可不要乱来!” 夕瑶做了个鬼脸便从景夕忘身旁走过,对他说的话全然不理。景夕忘见她正从龙源客栈的大门走去,而大门正守着两个剑侠派的一高一矮的两个弟子,本来想要上前拉她回头,但这样一来两人的举动便显得突兀更会惹人怀疑。景夕忘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得跟在夕瑶背后不时低声叫她不要冲动! 那两个守门弟子见到夕瑶竟也不拦截,那矮个子只傻笑道∶“姑娘,你回来啦!” 另一个高个子的弟子却向那矮骂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人家都已经出去了,这人都在外面了难道还能出去么?” 那矮个子道∶“去去去,我跟姑娘说话又碍你什事了?” 那高个子碰壁后显得极是无趣,见到夕瑶身后的景夕忘顿时就喝问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有没有被邀请?”景夕忘这时都还搞不懂状况,听那高个子如此一问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夕瑶见景夕忘一脸窘迫顿时掩嘴直笑,景夕忘心想∶“三妹这小妮子是故意让我难堪来着!” 夕瑶忽然又一本正经道∶“他是我师兄,难道这也要什么邀请函么?”那矮个子一听,顿时又指着那高个子骂道∶“阮师弟,真是瞎了你这一双狗眼,人家这位少侠长得可是一表人材,你道人家是地瘩无赖来这骗吃骗喝的么?”那姓阮的高个子甚是不服,有此结巴道∶“我…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要知这少侠是姑娘的师哥,我…我…”他连说了两个“我”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显然是对这矮个子心存畏惧。那矮个子只哼哧一声便对夕瑶恭恭敬敬地说道∶“两位快快请进!” 景夕忘只觉这两个活宝的模样甚是可笑,但如果笑出来却是有欠礼数,是以忍住连话也不敢说怕自己一旦说话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当两人入到里面时却再也忍不住相顾大笑起来,当景夕忘问起时原来是夕瑶早几个时辰便翻墙进到龙源客栈里面,因为这里面人来人往喧声不断倒也没人在意!她在里面乱走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之极便从大门堂而皇之地走出来想要等待景夕忘来到! 守门的高矮二人原是剑侠派的三流弟子,名义上是剑侠派的弟子实际上却是在剑侠派专做一些打杂守门之类的工作。两人见夕瑶从里面出来当然也就没问要请贴之类的,还道自己竟然没留意何时进来了如此一位如些貌若天仙的女子,于是都是争在夕瑶面前献殷勤,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当景夕忘进到里面时却发现虽在这大客栈之内但想要找到一个却是不易,因为群豪之间也不乏后起新秀不认识他们也是极为寻常之事,是以见到他们两个也不以为奇,只是为了避免惹上麻烦还是要让开那些剑侠弟子的眼线。 兜兜转转了一个时辰后依然一无所获,但他这时还不死心仍要继续找寻,而这时夕瑶跟在景夕忘身后却早已显得极不耐烦,见他还要继续找只得道∶“夕忘哥哥,你这笨方法还要用到何时?”景夕忘道∶“我也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可找的?”说完便向西边厢房走去! 夕瑶跟上说道∶“这里人多杂乱,我看你那个叶萱师妹也不在此间!” 景夕忘道∶“就算找不到叶萱那也要先找到雷绍庄主问个明白。”夕瑶“哼”的一声便拉着景夕忘往客栈大门走去! 景夕忘看夕瑶像是生气的样子也不知所以,叫道∶“三妹,你要做什么?” 只见她来到那守门的高矮二人面前,毫不客气地指着他们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雷绍来没来!”那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何时得罪了她!景夕忘显得有急燥也顾不了这许多,只道∶“就是雷震山庄的雷庄主呀!” 那高个子一听倒是反应过来了,道∶“雷庄是来过的,但他交代我们向师叔师伯们问好,说明天一定准时赴约。说完这句话便走开了!” 景夕忘又问道∶“那他有说去哪里了吗?身边有带什么人?” 那高个子摇摇头道∶“这倒没说,也没见到身边有什么人跟着!”景夕忘一听,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阮铁中,这两个少年英雄是哪位武林名宿的高足?”这时只听身后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景夕忘和夕瑶转过身来时只见一个满头白发,骨瘦如柴的老者他目光炯炯,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两个俊俏青年男女都比这老者高出一个头的高度,只是那男的两目如电,神情木讷一副表情让人看起来极不舒服,而三人手上都是拿着一把长剑。 当景夕忘打量着这个老头时心里就明白,自己是碰上剑侠派上人称铁面长老的陆登岳了!这陆登岳是剑侠派的执法长老,为人刚正不阿办起事来更是雷厉风行,无论是剑侠派还是江湖人士无不是对他敬畏有加! 那个叫阮铁中的高个子见长老突然间走来问话,刚好自己也无暇问及景夕忘二人的来历,一时间竟尔吓得两腿哆嗦,口中只说∶“这个,这个……”如果说自己不知道那就是自己失职定要受到戒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真是骑虎难下! 陆登岳见他吞吞吐吐,怒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连说句话也不会了么?”复又指着那矮个子道:“张超,你来说…”阮铁中经此一吓,差点没跪了下来!夕瑶见这两人被吓得可怜,便向前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晚辈是雷绍雷庄主门下的弟子我叫夕茹,他叫忘景,在此见过前辈了!”景夕忘见夕瑶将两人的名字说得起颠三倒四,虽然好笑却又如何笑得出来?只盼夕瑶可以蒙混过关! 那两个守门弟子听夕瑶说自己是雷绍的徒弟,想起刚他们问自己的话虽然心知不对但也不敢多言。 陆登岳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那雷兄当真是福气得紧呐,竟能收得你们两位高徒!想必你们的师傅不来这里定是去幽会老**了吧!”夕瑶一听假装惊愕道∶“前辈你都知道了?”景夕忘这里只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想∶“也亏得三妹机警,如若不然今晚就要栽在这里了!” 陆登岳又道∶“我与你们师傅也算是深交啦,两人都是一个硬脾性,虽然有数年不见但他有何事能瞒得过我?”夕瑶一听,心知这老儿定是知道雷绍的去处,于是便要将计就计看看能否套出一些线索,而景夕忘心知越是拖得久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一心想她快点离开此地! 夕瑶道∶“我们师傅每时每刻不在我们师兄妹面前称赞前辈威名,说无时无刻不挂念老前辈您,所以这次师傅命我们前来邀前辈前去一叙,说是不醉无归!” 陆登岳摇摇头笑道∶“是雷兄抬举我陆某人啦,此事还不急,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介绍我的两个徒儿!”然后指着那男子道∶“这是我的徒弟贺一鸣。”又指着那女子道∶“这是小女陆淇华!” 陆登岳介绍二人时那贺一鸣依然目无神色,陆淇华却笑了笑略微欠了欠身与那男子比起来倒是有涵养得多了。夕瑶只看了陆淇华一眼略微一笑便转过头去,只有景夕忘在后面拱手道∶“二位有礼了!” 陆登岳又道∶“这两人得老夫亲自传授剑术,数年来自觉不负所望各自修为已颇有小成。”景夕忘一听隐隐觉得不妙,陆登岳又道∶“恕老夫冒昧唐突,想请两位用贵山庄的精妙剑法指点则个!不知二位贤侄意下如何?” 景夕忘心想∶“你们剑侠派的剑法叫区区一个雷震山庄的弟子来指点,说了出去也不怕笑掉了人家的大牙!这家伙想必早已识穿了我们二人!” 夕瑶这时也觉得势头不对,只拱手笑道∶“前辈可是说笑了,我们雷震山庄的这点精浅剑术岂能与贵派媲美?既然贵派事忙,然则前辈不便去见我们师傅那也就罢了,晚辈还是先行回去复命了免得回去迟了师傅他老人家又来唠叨我们!”说完就要走出门去,却见陆登岳使了使眼色那贺一鸣和陆淇华早已守在两人身后一步之处。 陆登岳喝道∶“两个小毛贼居然敢到这里来捣乱,当真是胆大包天了。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夕瑶依然装疯卖傻道∶“是雷庄主叫我们来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们怎么才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啦!” 陆登岳双目炯炯,冷笑一声道∶“雷兄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怎会随身带两个徒弟在身边?况且他从不沾酒水难道连他的徒弟都不知道么,而你这小妮子竟然说他请我去喝酒?” 陆登岳一句话说完便使了使眼色,只因身后的两人离自己只一步之遥,刚反应过来景夕忘和夕瑶身后顿时被两人扣住了脉门,一时间力气再也使不出来了!陆登岳笑道∶“你们就算不说那也不打紧,等到明天雷兄来了再让他看看到底是不是他门下的弟子,如果不是就直接当作魔教小妖拿来祭刀,也好出师直捣魔巢鼓舞人心!”陆淇华的嘴角微微抽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景夕忘和夕瑶听到陆登岳的这句话倒是有些心惊了,没想到剑侠派等人视人命如草莽行事竟然如此凶残毒辣,但自己和夕瑶都受人所制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第七十五章∶泪零落 景夕忘和夕瑶两人被带到客栈地下的一个酒窖里锁着,手脚还被贺一鸣和陆淇华用牛筋绳紧紧地綑了起来。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夕瑶努了努嘴怒道∶“夕忘哥哥,这下可好了,为了救你那个小师妹,我们俩的命可都搭在里啦!” 景夕忘还在努力挣脱这牛筋绳,无奈这牛筋极是坚韧,况且还被那贺一鸣捆了数道,一时间却是难以挣脱,他听到夕瑶在抱怨,便随口道∶“是你自己贪玩要跟着来,可不是我叫你的!” 夕瑶一听顿时面有忧色,低声嗫嚅了一阵才道∶“你只顾着你的小师妹,根本不把我放心里,也不管人家的生死!” 原来在夕瑶自找到景夕忘起,景夕忘的心一直是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叶萱,两人谈论的也大多与此事有关,一丝妒意总在夕瑶心中若隐若现,如今两人受困景夕忘竟然说出对自己生死全然不顾的话来。心里的委屈顿时一涌而上眼圈一红,眼角边的两行清泪悄然划下。 其实也不是景夕忘不顾及她的生死,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牛筋绳虽然坚韧,凭着自己的内力想要挣脱开来却也不难,只是被古道一等人所打的内伤尚未痊愈,要崩断牛筋绳尚且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根本就没想到两人会死。 这时夕瑶虽然说话的声音极小,但字字都入景夕忘耳中,听着觉得极是心酸。当转过头去时却发现夕瑶正在落泪活似一枝带泪海棠心中更是不知所措,当下也不去管这牛筋绳,只急道∶“好妹妹,别哭了好不好?” 夕瑶本来只是垂泪,当景夕忘刚说完这一句话时哭声随即而起,而且是越哭越大声!这时景夕忘更急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口中只道∶“三妹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等一下我们出去妳打我骂我都好!” 夕瑶刹时停住了哭声,只是脸上还是一副忧怨之色微嗔道∶“你那里错了?是我的错才对,你要救你的小师妹又那里错了?倒是我害得你在这受累才是!所以你大可不必管我,让他们来杀我好了!”夕瑶的这一番话虽然像是在认错,但让听者反而觉得是自己理亏一般。 景夕忘听夕瑶说这一番话竟然也觉得有理,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哭,心想∶“三妹哭自有她的道理,定是我哪里不好惹她生气了!只是这让别人来杀她想必只是气话罢了!”接着又急道∶“三妹放心,我不会让人伤你的,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等一下我挣开绳子便带你出去!” 夕瑶见景夕忘倒不是不在意自己,这时情绪也开始变得平静了许多,景夕忘见她用手试去脸颊上泪痕像是不再生气了,只是经刚才的大哭之后脸色却变得苍白了一些,犹其是她试泪的姿态看上去真如清水芙蓉我见犹怜,景夕忘怔怔了看了一阵竟也不由得痴了。 夕瑶见景夕忘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原来略显苍白的脸蛋顿时又晕红流霞另有一番美意。 景夕忘不禁有种想伸手去抚摸夕瑶脸蛋的冲动,但两手稍动才知道自己的双手还被捆住,但这时他却见到夕瑶的双手竟活动如,那像自己这般?当即笑道∶“三妹,原来你手中的绳子早就弄脱啦!” 夕瑶佯斥道∶“是又如何?你想我帮你解开绳子却是休想!” 景夕忘憨笑两声道∶“是是是,只要你不生气不哭了什么事都依你!”夕瑶只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景夕忘暗暗运劲,半晌之后只听“啪达”的一声响也将这绳子崩断了,他本想叫夕瑶一起出去,但见她倚在墙边背对着自己,一声不吭的像是睡着了一般倒也不大敢去扰动她,只在她耳边“三妹三妹”的叫唤个不停。 过了半晌才听夕瑶道∶“夕忘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那你会不会像找你的小师妹一样拼了命的去找我?”声音中颇有些凄凉之意。景夕忘异常坚定地说∶“我一定会的,小时候我没本事保护大家以至使景家村全村人死于非命,我绝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一人有事!” 又过了半晌夕瑶忽然转过身来,转嗔为喜,笑靥如花,和刚才的忧郁之态简直是判若两人,只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惹我生气,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夕忘一时不知所以,略一沉吟,只想∶“只要她高兴了就好了!”随即又问道∶“我们这就要出去了么!” 夕瑶道∶“还不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弄开这绳子的么?”景夕忘道∶“是三妹你内力深厚,我可是自愧不如。” “夕忘哥哥你可忒也抬举我了,这般本事我是没有的,只是你看…” 景夕忘顺着夕瑶身后看去,原来他在武器店买的那把铜剑竟就在她身后,而夕瑶当然就是用这把铜剑害断绳索的了! 景夕忘更是奇怪,他明明记得这把剑是让那个叫陆淇华的女子拿了去,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夕瑶道∶“其实这把剑是刚才那个好心的姐姐留下的,她定是不想我们被那臭老……”她本想骂陆登岳是臭老头烂乌龟,但骂到一半,刹时想起他是陆淇华的父亲,是以停住向景夕忘吐了吐舌头随即又道∶“她定是不想她爹爹杀死我们,是以将此剑留在这里好教我们逃走!” 景夕忘道∶“陆登岳二话不说就要置我们死地,而他的女儿却暗地里放我们走,可真是……” “不像是两父女是不是?”景夕忘还没说完,夕瑶就接口道! 景夕忘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景夕忘拿起长剑便要将门劈开,夕瑶急忙走到门道∶“夕忘哥哥先等一下,我现在还不想走呢!” 景夕忘惊道∶“这又是为何?再过两个时辰这天就该大亮了,此时不走等一下我们就走不了了!” 夕瑶一手夺过景夕忘手中的长剑道∶“再过一阵子他们所谓的英雄小会就该开始了,反正闲着无趣我正好看看热闹。如果我们现在走了,等一下想要再进来可就难上加难了!再者说你不要找你的小师妹么?也正好趁此机会呀!”夕瑶有意挖苦便将英雄大会说成了英雄小会。 景夕忘踌躇道∶“话虽有理,但是外面个个不是剑侠派的好手就是江湖上的英雄汉子,出到外面那陆登岳在众人面前要杀我们怕是插翅也难飞了!”夕瑶混不将景夕忘的顾虑放心里,只笑道∶“那倒未必,都还没飞过你怎么就知道难飞了?” “要不然你先走,等一下我动起手来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夕瑶哼道∶“你这话是何意?是怕我连累你么?” 景夕忘道∶“自然不是,我是怕自己力有不及之处害得三妹若有个闪失被他们所伤!” 夕瑶只转过头去,说什么也不听,景夕忘这时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耍小孩子脾气,但到最后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走,无奈之下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三个时辰过后,景夕忘只觉远远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夕瑶急忙叫景夕忘假意将自己的两手捆绑起来,当是没解开过一般。又过了一阵子,只见酒窖的大门缓缓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高一矮的两人,那正是昨晚守门的两个剑侠派弟子阮铁中和张超! 只听那张超一进门就指着景夕忘叫道∶“你这小子也算胆大了,竟然敢在我们师叔祖面前耍阴谋,敢情是活得不奈烦了,你就等着千刀万剐之痛吧!”说完又望向夕瑶,但看着那一张俏脸却是什么话也骂不出口了,只是笑了笑道∶“这位姑娘生得这般好看定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说完又转向景夕忘道∶“定是你小子没安好心骗人家姑娘到这里!” 夕瑶一副委屈的样子道∶“两位大哥明鉴,小女子原是农家姑娘,不知世道人心险恶被这没良心的小子骗来此处,真是大大的冤枉啊!” 两人见夕瑶说得楚楚可怜竟然信了十足,于是都在景夕忘身上又打又踢了一阵。夕瑶刚开始只为戏耍他们二人,但想不到他竟然向景夕忘拳脚交加,急得在一旁不断规劝他们停手,但夕瑶越是劝他们就打得越起劲,。景夕忘见到夕瑶又在胡闹,而这两人向他动手倒也不以为意,心想∶“我刚才惹得三妹哭泣,挨些拳头也是应该的!” 后来夕瑶见景夕忘神色自若,全不将这二人的拳头当一回事这才有些放心,但转念又想∶“他一心只想着那个小师妹,全不将我放心里又着实该打!”于是又希望阮铁中他们出手重些,好让景夕忘吃点苦头才是! 过了半晌,那张超忽然停手大叫道∶“不好,师叔祖让我们将这二人出去,只顾着打人竟把这事给忘个干净。”说完两人便急匆匆地带景夕忘二人出了酒窖,路上两人一边大骂景夕忘还一边劝说夕瑶一会儿在师叔面前禀明自己的委屈,是非曲直师叔祖自有公断之类的话! ; 第七十六章∶英雄大会 在景夕忘和夕瑶被带到后园的途中就听到一人声若洪钟,情绪激扬地说道∶“江湖群豪众口相传魔教一族趋势已趋于式微,都说蝼蚁之力不足为惧,殊不知妖邪一族行事诡秘,数百年间为韬光晦迹而避其锋芒,敛其心性,其昭然之心岂能瞒过众武林有识之士?本派掌门师兄近年获释星象,七星绕月天降凶象是真有其事!”此言一出,只听到一片哗然之声! 此时景夕忘和夕瑶早已被带到后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说话的老者身上,对他们倒是不以为意。 除了那说话的老者外身旁也站有两人,一个自是陆登岳,景夕忘知道剑侠派有四位长老分别是吴之伯、封子传、陆登岳和赵长天。另一位老者和说话的老者却不认得是哪两位,两边分别站着贺一鸣和陆淇华众弟子,就连剑无常也在此间。再望向群雄时只见有张忠义和天四娘四人,而见雷绍也在此间景夕忘才不觉松了口气。 张超和阮铁中见到本门长老在慷慨陈词好不激动,是以一时不敢惊扰。这时景夕忘听到七星绕月之事也是吓一大跳。 群雄有人叫道∶“除魔卫道乃武林中豪杰之士义所当为,剑侠派身系天下我胡某人佩服之至,贵派有何谋划还请示下,龙潭虎穴我愿以身士卒!” 群豪听到这句豪情万丈的话时无不拍手叫好,当景夕忘侧头看去时,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汉子,身高六尺,长有一张国字脸,相貌平平只是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甚是威武。 这时听到旁边有人低声议论道∶“那不是信远镖局的镖主胡十二么?听说他家的镖局近些年开得好生兴旺,一路胡家十二式可是难逢敌手!” “只是可惜了他一家老小在十年前尽数死于魔教余孽之手,也难怪他如此愤慨了!” 景夕忘心想∶“这信远镖局不正是当年帮清心和惜月两位姐姐运送千年玄铁去华仙派的镖局么?”当年信远镖局的镖师们无不是对自己热情有加,是以对这个胡十二也甚有好感。 那老者看着胡十二道∶“胡镖主如此大义,实乃天下百姓之福也!”说完又面向众人道∶“承各位豪杰金面,得以到此与我剑侠派齐聚一堂共商义举,实在是我派大大的荣幸!”说完从旁边拿起一碗酒高高举起道∶“请准我封子传以此薄酒略表谢意!干啦!”说完便一饮而尽。其他剑侠派的长老和弟子见此也无不拿起酒碗向着群豪一饮而尽。 “剑侠派如此爽快,我金老三自认不才但也拉长了脸皮跟你痛饮三大碗!”说完群豪也纷纷叫酒保来倒酒,一盏茶时间过后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摔碗声! 景夕忘只觉这剑侠派虽与华仙派齐名,却是带着三分江湖好汉豪气,真不愧“北侠”之名这也是华仙派所没有的!人言“侠者,义也!仙者,气也!”果真一点不错。 封子传又道∶“诸位英雄,魔教作为虽比古萧盛世时收敛了不少,但其中所犯的恶也当真是磐竹难书啊!”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一卷轴,缓缓拉开道∶“这时敝派在数年间所收集的魔教罪状罗列,掌门师兄命我等拿来也给大家念念看,也好教大家知道魔教行事之毒辣!” 群雄一片寂静,只听封子传念道∶“庚辰年十二月冬,魔教为了练丹取材而杀害周边无辜牧民,并将其尸体用以喂食牛羊;辛巳年三月春,魔教现任教主白轩之子白龙琦昔以杀人为乐曾一时兴起屠杀天梁城百姓至少五万;任午年的七月夏,魔教的六阳翼率领手下于雁回关作恶,魔教为一时之乐将雁回关的百姓乱箭射死……” 当封子传一字一句地列举数年间魔教恶行时,虽然大多数的事件也是略有所闻,但如今听起,魔教视人命为草莽群雄均是咬牙切齿眉头紧锁,但更多的却是被魔教的杀人手法之残暴所震憾,单是听封子传口中简叙都觉得惨不忍睹,不少人的眉额都隐隐渗出了冷汗,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 当封子传念到癸未年夏天景家村全村惨遭杀戮时,景夕忘和夕瑶心里均是一阵触动,景夕忘心想∶“这魔教行事如此毒辣,剑侠派率群雄为民除害也是好的!”想着想着也心有所向,想找到叶萱后便同剑侠派一起助他们一臂之力! 夕瑶见景夕忘神情亢奋便知他心中所想,便出言提醒道∶“夕忘哥哥,等一会儿他念完就该来杀我们啦!”景夕忘一惊,心知夕瑶说的不错,但转念一想,又道∶“我看剑侠派一个个正气凛然,如果跟他们道明来意,应该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吧!” 夕瑶道∶“我们现在是阶下囚,你还想他们拿你当贵宾么?况且在这非常时刻他们又凭什么信你说的话?”景夕忘听夕瑶所说也不全无道理,多想无益也只能是见步走步了! 当封子传尽数念完时,群豪都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一个个都喊着要踏平魔教云云。这时见陆登岳向阮铁中两人使了个眼色,赵阮两人当即会意,将景夕忘和夕瑶带了进去! 群雄见他们双手都被捆绑着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陆登岳笑道∶“各位英雄,这是昨天夜里老夫刚好碰上的两个不明来历的小鬼。他们胆敢自称是雷兄的弟子却被老夫一眼识破,想必是魔教知道我们汇集于此便派这两人来窥探我们虚实的!”他故意向雷绍问道∶“是吗雷兄!”群雄刚听完封子传释数魔教罪状均是怒不可遏,一听到抓了两个魔教奸细立即就有不少人大叫将其当场处死……夕瑶见此气势也是不禁心怯! 这时景夕忘见陆淇华柳眉紧皱,眼中既是惊愕又有怒气,像是在责怪他们为什么不逃走!而在场的剑无常认出景夕忘和夕瑶,站出来道∶“师伯,他们明明是华仙派的弟子,如今怎么变成魔教中人了?”此言一出,顿时又是哗然一片。 陆登岳问道∶“师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夕瑶“嘿嘿”笑道∶“他当然是知道了,只有你这被唳气蒙心一只顾着杀人才不知道而已!”陆登岳只向夕瑶怒瞪一眼却也不好跟人个小女孩发作,他昨晚之所以没有刻意去问景夕忘两人的来历,一来是因事忙而无暇顾及,二来想到如果不是魔教的人大可堂堂正正的进来用不着借用雷绍的名头,如此的刻意隐瞒就算不是魔教中人也定是别有用心,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剑无常见师叔问及,便答道∶“弟子在外面确与他们二人有过数面之缘,只是他们说自己是华仙派弟子,想不到竟是魔教中人!”他听到陆登岳说景夕忘二人是魔教奸细,心想自己的师叔定是经过了一番细,是以也不敢否认! 这时见雷绍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向景夕忘细细打量了一番道∶“果真是你?你……你这小子还没死?” 夕瑶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你这家伙,我们又没得罪你,还有更无礼的话么?”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人站在面前,本来是有话要问他,但景夕忘这时却激动得竟尔说不出话来。 陆登岳见雷绍像是与景夕忘相识,随即由惊愕变为尴尬道∶“难道他们真是雷兄你的徒儿?” 雷绍“哈哈”笑道∶“我雷绍岂有这等福气,有这样的徒弟?只是前些日子与这少侠有过一些误会,因而只匆匆见过一面罢了!” “那他是……”雷绍“哦”的一声道∶“他确是华仙派的弟子,华仙派的精妙剑法我是见识过的!”如果景夕忘自己说自己是华仙派的弟子陆登岳肯定是不信,但如今自己的师侄和雷绍都这么说就不由得不信了! 陆登岳两目如电的向景夕忘问道∶“既然你是华仙派的弟子,我并无请函送至贵派,试问你来此何干?” 夕瑶道∶“何干也不干你事!”又向景夕忘道∶“夕忘哥哥,你有什么问题倒是快向雷庄主问呀!” 景夕忘顿时醒觉,向雷绍道∶“前辈,晚辈追寻你到此只为向你打听一人!” 雷绍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想向我打听那个姓叶的小姑娘是也不是?”景夕忘听他提到叶萱,知道快要有她消息了,激动得连捆在手上牛筋绳也不自觉地挣脱开来! 群雄见景夕忘此举在混不在意间,都是微微吃了一惊,均想这华仙派的内功着实了得,就连剑侠派的众弟子也不禁暗叫惭愧!但除了夕瑶之外又有谁知道这绳索原来就是松开的呢! 雷绍道∶“当日你进林中秘密跟踪那狼妖时,叶姑娘就一边与我缠斗一边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唉,都怪我天生好勇斗狠,心知叶姑娘所说之话并无虚假,但我见她的剑法精妙如斯又实在不愿停手,想看看我雷霆剑术到底与贵派相差几何。最后……最后……” 群雄知道雷绍平日里都**于剑术的造诣之中,都想知道他到底赢了没有,但雷绍说了两个最后便不再说结果,只道∶“当我与叶姑娘一同追过去时,却发现……” 景夕忘越听越急,生怕叶萱遇到危险,问道∶“最后又怎样?” 雷绍道∶“我们在林中转了两个时辰依然是找你不到,最后在一处山洞的洞口发现了一滩血迹和一把长剑!叶姑娘捡起这把剑后顿时泫然泪下,口中只喃喃地说道∶‘是他的剑,是他的剑,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就拼了命的叫唤你的名字!” 景夕忘听到这里时也激动得全身有些发抖,他知道那时自己是被夕瑶的父亲救走了,而天寻宝剑却落在那里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天方五老他们拿去了,只想不到竟然是被叶萱找到! 雷绍又道∶“我们在周围又找了一个时辰但还是不见你,那时候我们想到你如果不是死了就是被他们抓去了,正巧此时我也是刚收到剑侠派的请函不久,知道他们将要集天下英杰去讨伐魔教,于是我就跟叶姑娘说了此事,如果你还没死的话希望可以借众人之力将你救出!但叶姑娘只看着那把长剑出神,好像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一般,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然后就自顾走了!” ; 第七十七章∶为敌 景夕忘听雷绍说完,整个人也像失了心智一般,口中只道∶“她定是一个人去了盘谷川,我不能让叶萱出事,我要去找她……” 群雄这时心里都想∶“一个小姑娘家的,独闯魔穴她纵有天大的本事,这般年纪也终究有限,魔教之徒早已泯灭人性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了!”看到景夕忘此状,不少人都是摇头叹惜! 景夕忘说完便一手拉着夕瑶正要往外走,只见一行人站了出来道∶“你一人走可以,但这位小姑娘却是要留下!” 景夕忘这时心知叶萱定独自一人去了盘谷川,复又想起某个夜晚她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无论是碧落泉我终究会陪在你身边…” 这时见出来阻截的是天四娘、张钟义、夏候杰、马天明和莫衷五人,不由得从急切变成了愤怒,只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景夕忘这时只想着叶萱的安危而几乎失了理智,要是在平时无论如何也断不会如此说话! 张忠义见一个小辈竟然对自己如此无视,不由得大为震怒,只见莫衷已一步跨出,大喝道∶“无知小辈,胆敢如此无礼,让我先来领教华仙派高招!”说完便一剑向景夕忘刺去。 景夕忘见莫衷向自己进招,心中只是不断地自问∶“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怒吼一声便侧身避过剑锋,又向前疾走两步,左手向莫衷的手臂拍去。看着景夕忘條地走到自己面前,莫衷心里大惊正要收剑退步变直刺为平削,但还不及变式手臂就被景夕忘一掌自下而上拍来,只一瞬间,莫衷便知道自己的手臂被景夕忘拍得脱臼了,但此时不被折断已经算是大幸了,手中的长剑拿捏不稳也随之向上抛出。景夕忘向莫衷的胸前打了一掌,只见他顿时飞出两丈开外,这时被抛出的长剑刚好落下,景夕忘只随手一挥顿时掌风凌厉,将那落下的长剑逼得向莫衷急射而去!群雄无不大叫“不可!”但离弦之箭岂有不发之理! 莫衷眼看长剑如矢应机,夹带着一鼓破风之势心知再也无力闪避,暗自叹付∶“我命休矣!”就在莫衷闭眼等死时,长剑指到了门面竟然立即停了下来!莫衷此时全身都被吓出了冷汗,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剑尖,生怕它忽然又动将自己刺死,只见那长剑慢慢的移开,莫衷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知有人将长剑接了下来,而自己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莫衷急忙从地上站起,正要多谢其出手相救之恩时却发现救自己的竟然是夕瑶,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因为景夕忘虽然只是出手区区的几个动作,但因出手极快早已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当群反应过来时莫衷却已经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况且莫衷离群雄也有些距离,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了! 群雄见如此一个姑娘家,速度竟已臻化境,无不是拍手叫好,众人都以为她是华仙派的弟子,是以群雄对华仙派的敬佩更重了几分,心想这剑侠派怎么也是及不上华仙派的了!却不知夕瑶属于麒麟一族,其速度之快与修为之强殊无太大的关系! 这时景夕忘呆立于原地连自己也被刚才举动吓得惊惶失措,他并不想伤及莫衷的性命,只是想不到他的本事竟然这般不济,况且因叶萱之事自己也是心急火燎只想尽快离开,是以下手间忘了分寸,要不是夕瑶莫衷早已死于自己手下! 夕瑶走到景夕忘身边,见他仍然心有余悸便紧紧的握着他那一双如堕冰窖的双手蔼声问道∶“夕忘哥哥,你没事了吧!”景夕忘只觉从自己的双手传来一阵温暖,直至心窝。 这时不少人正对景夕忘责骂,都说小小年纪下手怎么如此歹毒之类的话。过了半晌景夕忘才回过神来,向夕瑶笑道∶“我没事了!”说完便走到莫衷跟前拱手道∶“适才晚辈无礼,还请见谅!”莫衷这时吓得说话也哆嗦起来,但自己技不如人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向景夕忘拱了拱手自嘲几句便没入了人群之中! 风四娘、马天明和夏候杰三人面面相觑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等张忠义说话!事发紧急,夕瑶平时虽然喜欢胡闹,但面对这样的场面倒也不欲再生事端,走到四人面前端端正正地拱手道∶“事先是小女子不识事务冒犯了五位英雄,我在此向你们陪个不是,希望五位英雄前辈大人大量可化干戈为玉帛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这时莫衷虽然已没入人群中只剩下四人,但叶萱还说是五人这些话显然也是说给他听的了。 景夕忘这时也拱手道∶“是我景夕忘方才不敬也在这里向五位赔不是了!” 由于叶萱的事雷绍有意出来消除尴尬,只哈哈笑道∶“钟兄,我雷绍乃是粗人一个不大会说话,所以那些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但我看这景夕忘也是因为急于救人这才一时蒙蔽了心智,情有可原,就看在我的这点薄面上饶过他们这一回吧!” 本来在群雄面前五人出来也不欲过于为难她,只是适逢碰到景夕忘由急生怒的心情才打伤了莫衷也险些让他送命而已。四人见景夕忘虽然年少但如此实力谁的心里都没底,打赢了固然是好,但名声也充其量就是说自己打赢了华仙派的一个无名小辈罢了。可一旦在群雄面前面打输了,就连面子一同输掉那可就大大的划不来了。况且景夕忘是华仙派的弟子谁都不想挑上这梁子,只有就是顺着雷绍这台阶下了…… 张忠义先是向雷绍拱手谦道∶“雷庄主说的那里话,既是雷庄主发话,这面子终究是要给的,况且这年轻后辈做事冲动我又岂能处处小家子气落得众英雄笑柄呢?”说完向景夕忘和夕瑶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而剩下的三人见张忠义退下,纵然心里有气也不得将它憋在肚子里了。 景夕忘向雷绍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后向众人寒碜了几句后便拉起夕瑶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请二位留步!”景夕忘还没转过身来,听这声音便知道叫自己留步的是陆登岳! 雷绍见陆登岳要为难景夕忘,正要好言相劝却被陆登岳抢道∶“雷兄,你要说什么我大概也知道,只是此事你实在不便出面,还请你给我这老儿面子才好!”雷绍听陆登岳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得闷哼一声退开一边!群雄都知道雷绍和陆登岳向来交好,连他都碰了一鼻子灰那谁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静观其变了! 景夕忘转过头道∶“不知有何指教!” 陆登岳一捊长须,哈哈笑道∶“指教倒是没有,不过在我剑侠派的眼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有欠交代了?”群雄一听,都知道陆登岳这是话中有话! 而此时忽然从人群中站出两人,齐声喝道∶“陆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趁机为难这俩孩子吧!堂堂一个剑侠派,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听罢!”这两人无论是说话声音大小还是语调的抑扬顿挫竟然全无二致,要不是亲看眼着还以为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当景夕忘转眼看去时,只见这两人脸长眼小样貌丑陋至极而且皮肤极黑,无论是相貌身材都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两人手中一个拿着鬼头大刀,另一个却是拿着一对流星硾。 这两人原是孪生兄弟,拿鬼大刀的是弟弟叫罗百雄另一个拿流星硾的是哥哥叫罗千雄,他们从小便心灵相通知道对方所想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后来两兄弟被山贼虏走。山贼头目见这二人相貌丑陋,说他们天生一副做山贼的命,而且二人心意相通便命人分别叫人教他们武艺。后来二人逐渐长大,因实在看不惯这些山贼的所作所为,仅凭二人之力便将这些贼人尽数诛灭。 在杀被死的山贼中当然也都包括自己的师父,如此一来就是欺师灭祖了,但因山贼一死,人们无不拍手称快此举也就大大的声扬了他们二人的侠义英名!后来二人闯荡江湖倒也做了不少革奸铲暴的好事。因二人心意相通,抵御敌人时可以配合得紧密无间,所以就算遇上比自己强的对手也可以反败为胜,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有了点名气,江湖人称“黑煞双雄”! 罗氏兄弟素来敬重华仙派的威名早就有意寻访,而刚才见到景夕忘这小小年纪几个起落间就制服了莫衷,虽说莫衷并不是什么江湖一流好手但心头还是为之一震,而个中事出自有不是之处所以也是情有可原,如今见陆登岳要蓄意为难,都是挺身而出齐声笑道!群雄均知这“黑煞双雄”性子直率,为人不拘小节,虽自小于贼巢里长大,但颇有侠客的豪迈之风,所以江湖群侠甚喜与之为友!这时见他们一步当先挺身而出,虽然微微一惊,但也知道实乃天性使然…… ; 第七十八章∶言词伶俐 陆登岳知道这“黑煞双雄”颇有江湖名望而不好得罪,但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神态,不以为然地说道∶“二位英雄此言可是说得忒也严重了,我堂堂一个剑侠派又岂能与这两个后生小辈为难?只不过两个华仙派的弟子,有大门不进非要似那些偷偷摸摸的无礼鼠辈一般,还要冒充是雷兄的弟子混入此间,此节说来岂不可笑?况且我等邀诸位英雄杰士至此乃是共商义举齐心讨伐邪魔外道之大事而并非是私藏暗角害民之心,自认英雄侠客者当可光明正大堂而进之,我等也当倒屣相迎聊尽地主之宜,只是这景夕忘的卑劣做法岂不是视我剑侠派于无物?” 罗氏兄弟本来就想法憨直,这时听这陆登岳说得丝丝入理倒也无以为驳!群雄这时心里均想∶“南仙北侠两大门派虽然于世傲存,但个中的隔阂也着实不少,只因两派相隔万里之遥数百年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之态,是以一时间也相安无事!而这次的英雄灭魔大会剑侠派当然也就没有邀请到华仙一脉参加,如今一个华仙派弟子至此更是得理不饶人。说话间,又是鼠辈,又是轻视什么的,自是针对华仙派无疑了!但是有脾气不去华仙派门前撒却来为难两个小孩,太也说不过去了!” 这时群雄无不是对剑侠派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而陆登岳是何等人物,他又岂能猜不出群雄心中所想?只是在他的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 夕瑶知道陆登岳这是有意刁难想借机羞辱华仙派,她在通天峰时经常听到自己的父亲和无为居士在谈及各门各派之间的纷争时都表现出一副鄙夷和厌恶之色,所以夕瑶于门派之争也最是反感,但她知道景夕忘就是华仙派的弟子,不想景夕忘当众受了别人的亏,私下让人言笑。当下也不急欲离开,莲步轻移,走到陆登岳面前咯咯而笑! 陆登岳见如夕一副天真调皮之状,要在平时倒也会一笑回之,但在这时候夕瑶的笑容看起来就仿似在笑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在自说胡话一般,极其不好受!他脸色一沉,哼道∶“你在笑什么?” 夕瑶面向群雄道∶“你说什么,我便笑什么!你越说我就越觉是得好笑!”众人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面面相觑颇为期待! 陆登岳昂头不去看她,只道∶“在长辈面前也如些无礼,难道你的师父便是如此教你的么?” 景夕忘见夕瑶又要胡闹,便使了个眼色示意适可而止,但她只吐了吐舌头便向陆登岳道∶“我师父如何教我又与你何干,但怎么笑你那就与你有大大的关系了!” 陆登岳闷哼一声却不便与一个后辈为难,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夕瑶,只面向群豪道∶“华仙派门下弟子行为不端夜探龙源客栈未遂,为遮掩其丑行竟然舍却门宗,意欲移祸雷震山庄门下,此举绝非君子所量行。虽不知华仙派是何居心然则敝派也绝非蛮横无理之帮,念及华仙派盛名自也不欲加以为难,只是此事若经善了也定让众位好汉看我等不起,个中难处也着实是好生纠结啊!” 陆登岳的这一番话言之凿凿,说得铿镪顿挫,又是恰到好处,群雄在刚开始时心里多半偏向于景夕忘,但听完这一番话后却是无不动摇,均觉这华仙派做事确实有欠光明。 景夕忘这时在一旁也是听得面红耳赤,他心性耿直却不似叶萱和夕瑶两个女子般心思敏捷,想要争辨又无从争起,一时间竟也自认自己是阴险小人一般无异。 就在此时只见夕瑶越笑越大声,声音犹如风铃一般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但这时也有偏颇于剑侠派的人出言指责道∶“这华仙派的弟子果真是毫无教养!到了此间竟然还如此无礼!知微见著,倒也不难看出华仙派之风气!” 陆登岳此时心情无限好,只吟吟一笑道∶“小姑娘,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华仙派谁的门下!日后有幸至贵山倒也好问候你家恩师!” 夕瑶笑道∶“你这老家伙当真是厚颜无耻之极,当着群雄的面子竟也敢口若悬河般污蔑人家华仙派!你当人家都是傻瓜笨蛋么?” 群雄一听,倒也觉得哭笑不得,因为谁都不知夕瑶说这话是何意思,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傻瓜笨蛋,因为不少人对陆登岳的话还是颇为信服的,如此一来,就是自认自己傻了… 这时只见封子传向前道∶“我们剑侠派对江湖众豪杰素来敬重,又何时当他们是…他们是…你这小姑娘休要在此大放厥词,污蔑我派!”封子传和另一个老者素来知道陆登岳心中颇有主意,而这次的英雄大会上的诸多细节均是由他一手承办,是以他们都一直站在一旁不作声色,但封子传见夕瑶要恶言相向终究是忍不住气! 夕瑶停下了笑声道∶“华仙派如何我是无缘得知,但看我的夕忘哥哥在那里修行数年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群雄微微一笑,均觉这句话对华仙派有所偏颇,而且显得有些孩子气,照她这么说来,如果这景夕忘是在剑侠派,那剑侠派自然也不会差了。 这时又听夕瑶道∶“剑侠派的老家伙一个个都这么一大把胡子了也不知道收敛,还在此胡吹乱诌,自认名门正派却尽做些妖言惑众的事污蔑人家华仙派!”她用手指刮了刮脸道∶“真不知羞!” 堂堂一个剑侠派这般毫无理由地被一个少女取笑,要在平时陆登岳那里还会顾及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早就已经一掌送出了!但就算这三个长辈忍得住气,那些弟子却早已经剑拔弩张了,只是碍于三位师傅师伯在此,要不然这叫骂声还不吵翻天? 群雄这时心想∶“自古以来除了这小丫头以外还有谁敢对剑侠派这样说话了?难道华仙派就真不把剑侠派当回事了?”有不少人倒是起了幸災乐祸之心,均想∶“人家好端端的一场大会却被一个黄毛小丫头闯得如此境地倒也好笑!” 景夕忘见形势不对头,一手将夕瑶拉在身后,歉然道∶“是我景夕忘有错在先,不知各位前辈意欲何为?”夕瑶挣脱景夕忘的手道∶“夕忘哥哥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该他们向你道歉才是!” 陆登岳这时脸色有些铁青,闷哼道∶“小姑娘可是玩得有些过火了!你虽是晚辈不错,但如果一再口无遮拦的说出这等无礼的话语来须也怪我不得了!”说完右脚蓦地踏出,只听到一声巨响,陆登岳脚下的五块大青砖顿时碎成沙石。 龙源客栈是全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地下所铺和青砖少说也有五寸多厚,如今见他毫不在意间一脚就震碎五块,这手功夫当真是令得在场的不少人惊诧!景夕忘知道自己也劝不住这个三妹,只得暗中多加留意,谨防剑侠派的人对她不利! 夕瑶刚开始听到这一声巨响时确实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指着陆登岳道∶“你…你…”她本想骂他老乌龟,但见陆登岳须髯戟张,竟也不敢骂出口心底里怕他遏制不住怒气向自己动手,只道∶“只有你能说人家华仙派是乌龟,是老鼠,就不许别人说你,这是什么道理?”其实陆登岳只说华仙派是是鼠辈,这乌龟二字倒是夕瑶情急之下说出的! 陆登岳将袖袍一挥顿时掀起一阵厉风,哼道∶“我说的话自有我的道理,你这一个小小的丫头,任你巧舌如簧也只是无理取闹,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要再敢说一句不是,可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群雄均想∶“不好,这孩子要遭殃!”夕瑶虽然有些胡闹,但见她再要胡说八道,陆登岳就要向她下手时无不暗暗为她担忧! 景夕忘心知自己不是陆登岳的对手,又怕夕瑶继续口没遮拦,不得不又将她拉了回来。夕瑶只笑着向景夕忘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此事我自有分寸!” 夕瑶向陆登岳道∶“既然你说你有道理,那你又想不想听一下我的道理?” 在陆登岳的心里是千般不愿与这丫头纠缠,心想∶“看这小丫头的三寸之舌甚是利害,如果再她这般胡搅蛮缠下去,怕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虽是这般想着,但如果不让她说反倒显得自己作贼心虚,到时候在众人面前有理也变得无理了,所以也没有理由不让夕瑶说! 夕瑶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华仙派弟子,然后又借我的过错来指桑骂槐,说人家华仙派名过其实是不是?”陆登岳只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夕瑶又道∶“老前辈如果说我是华仙派的弟子,又做了有辱师门之事,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听起来确是有些道理,只不过嘛……” 听了夕瑶的这句话群雄都是满脑子疑惑也不知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七十九章∶比试 陆登岳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喝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少在此闪烁其辞!”夕瑶依然不急不缓,有些故弄玄虚道∶“你困了我一整晩都还没道歉呢,嘻嘻,我就不快说气死你这老胡子!” “华仙派小辈有何能奈,竟敢在此戏弄我派师伯,先吃我莫燕秋一剑!”话音甫毕,剑侠派的弟子中跳出一个黄衣少女。但见衣袂风飘,一把长剑直指向夕瑶门面。夕瑶微微一惊,身形忽转便已避开了这一剑! 这出剑女子名叫莫燕秋,是封子传座下弟子。与陆淇华最是交好,也因为与陆淇华来往密切的关系与其师伯陆登岳也少不了经常照面,两人每每谈到武学进展贵为师伯的陆登岳少不了会给莫燕秋指点一番。而陆登岳的修为远在封子传之上,莫燕秋自然就受益匪浅了,自此以后莫燕秋对这位师伯更加的推崇和敬重。如今见一个夕瑶对陆登岳如此无礼便再也按奈不住要给她些教训,如若不然,在场的师傅和众长辈在此她又怎敢如此胆大? 剑侠派门规森严,没师父的命令门下弟子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早就有人跳了出来,如今莫燕秋没师父点头就如此莽撞倒也出乎不少人意料。 夕瑶面不改色,仍然笑道∶“这位莫姑娘,你我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这是何意?” 莫燕秋蛾眉紧蹙道∶“你公然视我派于无物那便是我们剑侠派所有人的宿仇,还在此装疯卖傻的问是何意岂不好笑?既然陆师伯贵为长辈不便与你们华仙派后辈讨教,那我就不怕献丑了,快接招吧!”说完又是挺剑而上。 陆登岳和封子传等人见到莫燕秋贸然出手也并无出言阻止之意,因为谁都知道如果剑侠派与华仙派同辈相斗能赢得一招半式,于剑侠派来说可是个真正扬眉吐气的机会,再者说在陆登岳的心里也早有此算盘,如今莫燕秋主动请缨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只不过从刚才夕瑶为救莫衷而接下景夕忘的那一剑来看,陆登岳等人又不禁心生忧虑,均想∶“景夕忘的身手固然不弱,这叫夕瑶的女子修为恐怕还在前者之上!以莫燕秋的道行怕是难以望其项背…” 莫燕秋虽然招招都使出了狠劲,但夕瑶依然是从容不迫,一边躲避一说道∶“莫姑娘此言差矣,我虽没有对敝派仰之弥高,但也绝对没有轻视之意呀!” 莫燕秋见自己的剑招均被夕瑶一一巧妙地让过,心下不禁急燥是以进招也越来越急,只怒道∶“你对陆师伯屡屡出言不逊,还不是轻视是什么?” 夕瑶道∶“那是他先无礼在先我出言不逊在后,就算你认为我言出之处有何得罪敝派的地方那也是陆登岳自找的,你该找他算帐才是而不是与我为难!” 夕瑶的这一番话均是令不少人摸不着头脑,因为陆登岳刚才说的话句句在理,反倒是夕瑶和景夕忘二人冒充雷庄主不对在先才是,况且又那有后辈找前辈算帐的道理?这小姑娘说话当真是越来越胡来了…… 陆登岳听得脸色发青,对莫燕秋道∶“莫师侄休听她胡说八道,这小姑娘古灵精怪想是要乱你心智!”莫燕秋听得陆登岳这句话顿时精神大振,剑法更添几分凌厉。一盏茶的功夫,众人见夕瑶只退不进都似乎看出了些门道,知道这莫燕秋虽然近不得她身,但夕瑶也好像奈何不得莫燕秋。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陆登岳了,因为只守不攻必输无疑! 就在二人一进一退时,夕瑶忽然大叫一声∶“乖乖不得了,这位莫姑娘不听劝要取我性命,景夕忘你倒是快上呀!”说完便抽身便退开了几步之外,就在夕瑶退开之际莫燕秋的长剑正好一招开云散雾使来,而这一剑虽然让夕瑶避开了但却在景夕忘上方迎头劈下。原来是夕瑶故意将莫燕秋引到景夕忘面前好将这个包袱抛给他。 在莫燕秋与夕瑶相斗时景夕忘早就多留了个心眼,只是见夕瑶在莫燕秋的剑影下仍然显得游刃有余也就不过于担忧,站在一旁察看剑侠派的动静。后来见到夕瑶在莫燕秋手过走过十几招的时候仍然不分胜负倒觉奇怪,因为以夕瑶速度上的优势要想制服莫燕秋那是十招之内的事,只是她拖到现今倒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景夕忘百思不解时忽然听到夕瑶在自己身前大叫,正自抬头时莫燕秋的长剑已经自头顶落下。莫燕秋见夕瑶避后她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不禁大惊,想要收力但是力出如离弦之箭,在这短短一瞬间即使道行再高也不可能将力道全部收回!景夕忘知道自己就算避开也免不了会受伤,只得力透掌心向上一合,莫燕秋的长剑正好合在景夕忘的两掌之间,然后借势向左一摆便化开了力道,而莫燕秋也因剑柄徒转而不得不撒手长剑,就这样就被景夕忘夺去了兵器。群雄中有不少因景夕忘的急智而喝起彩来。 景夕忘将手中的长剑递交给莫燕秋道∶“莫姑娘得罪了!”莫燕秋怔怔的接过长剑像是被刚才的那短短的一幕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又听夕瑶在一旁叫道∶“夕忘哥哥,你不打败她的话莫姑娘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句话倒令莫燕秋的心头为之一振,心想∶“不错,我们剑侠派绝不会输给华仙派的!”于是抱拳道∶“方才是我一时大意看不到你在后面,来来来,我们再打上百余回合论个高下!”说完又做出了进招的姿势! 景夕忘暗骂这个三妹净会给自己添乱,如若不然还可能免了这场刀戈之战。但他又怎么想到即便夕瑶不叫,陆登岳也不会白白放过这次机会呢?景夕忘道∶“莫姑娘,刚才是我三妹在胡闹现在我代她向你说声不是,至于比试之事就免了吧!” 这时只听剑侠派中的弟子传出一人声音道∶“只要你承认你们华仙派不如我剑侠派,以后见到我们剑侠派的弟子就绕路走,我想不只是莫师妹,就连众师伯也不会再与你们为难了!”说完只听到一阵哄堂大笑,不少人还拍手称是! 夕瑶一言不发只在一旁玩弄着两鬓的长发冷笑,陆登岳神色平静地对景夕忘说道∶“江湖中人都知道,当代素有剑圣之美名的独孤前辈因玄青真人的缘故而隐退江湖甘愿做一个山野匹夫,虽说个中因由不甚了了,但众人都说是因为剑圣败于玄青道长的剑下才会变得自甘堕落抛弃一身无上名誉。所以江湖上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华仙派集百家剑法之大乘者,接不下华仙派剑术百招以上的都不算是用剑高手’我们的这些徒儿大多从小习剑,个中辛酸冷暖自知,但进境如何却也难说得紧。景夕忘你到此何意我是不知道,可此番盛情却是难以推托了!” 剑侠派的众弟子听到陆登岳的这一番话,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下了一道命令,不少自持艺高者都兴奋得连长剑都拔出了鞘。景夕忘听完陆登岳的这一番方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江湖门派还是英雄杰士都急与华仙较一剑之长短,原来都是声名在作怪。而雷绍则指着陆登岳高声大骂道∶“陆兄,你他娘的也太……”还没等雷绍骂完景夕忘便拱手道∶“雷庄主,承蒙关心了,既然如此我比便是!”说完便向莫燕秋冷冷道∶“请吧!”莫燕秋见景夕忘神色忽变,心下竟起了三分怯意…… 她轻咬下唇,施展开内家身法一招苍穹有变向景夕忘使去。莫燕秋虽然身如轻燕剑法使得娴熟无比,但群雄从刚才莫燕秋对夕瑶的数十招来看,即使景夕忘无剑在手,可想要取胜却是显得有些吃力了。 自从得知叶萱的消息景夕忘就急得站不住脚半刻也不想在此停留生怕她真遇上什么危险,只是剑侠派的陆登岳偏偏要咄咄逼人非要借景夕忘在群雄面前与华仙派争一时之千秋,景夕忘也心想∶“既然得叶萱的消息,虽不知其安危却也不争在这一时!况且本门派的荣辱事大,绝不能在自己手中出了差错。”心念甫转,眼看莫燕秋早已持剑欺身相近。 这一招苍穹有变早在刚才对夕瑶用过所谓旁观者清,在剑侠派师祖创建这一招时本就完美无缺,只是这招苍穹有变中有三种不同的变数,其一曰∶“静!”,其二曰∶“动!”,其三曰∶“攻!”动静一体,攻之不备,三者混然一气。临敌之际,静者退也,动者进也,攻者变也。而攻者变数却是由敌方招式数而定,剑术境界莫过于有式化无式,有形而化无形。或敌随己变,或敌随己走方是真奥义。 只是莫燕秋资质平平,这招苍穹有变虽不难施展,但第三个变数旨在心变而非招变却并非是她所能够参透的了,是以在施展第三个变数时出现了连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漏洞,而剑侠派的陆登岳和封子传等人要知道一个弟子的资质平庸与否从这一招中也就不难看出了。 如今故技重施,景夕忘虽然看不出个中剑法的玄妙之处,但也隐隐感觉到其中的不足之处还钻了空隙,待第三种变数施展时立即点了她的穴道将其制住。 众人虽知这莫燕秋不是景夕忘的对手,但也没想到在她施展第一招居然就被人点了要穴动弹不得,不少人心里惊叹∶“果真是英雄少年之辈啊!” ; 第八十章∶水天阁 在景夕忘解开莫燕秋的穴道后又有几个道行比莫燕秋稍高的剑侠派弟子出来与之比试,最后也几乎一一几败退!但见吴之伯愁眉紧锁,走到陆登岳身边低声道∶“这叫景夕忘的小子年纪虽小道行却平辈中出类拔萃的,怕是太白老道故意派来挫我剑侠派锐气的非常之辈,我门下的弟子不争气大多是一些樗栎庸材如今纷纷落败可着实是让人笑话呀。况且此事要传了出去终究是不好听,最后传到掌门师兄的耳中我们三人怕也难逃其责呀!如果掌门师兄的大弟子杜平或曹云峰在此就好了!” 陆登岳心知,这吴之伯向来深藏不露其道行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也未可而知,只是他私心极重对旁人从来都是一副漠然置之的态度,手下弟子所占数量也是几个师兄弟中人数最多的,只是对他们修行进度均是毫不在意,是以在他门下修炼的弟子大都是一些庸碌之辈。而陆登岳门下虽不过十人,其天赋凛异无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次出师讨伐魔教陆登岳手下只带了一个贺一鸣和自己的女儿陆淇华,吴之伯却带出了三十余人。 陆登岳冷哼一声道∶“吴师弟此话可是有弦外之音啊!” 吴之伯故作惊讶道∶“什么弦,什么音?你知道师弟我可是俗人一个不会那些什么音乐弦声的,烦人得紧烦人得紧呐!” 陆登岳哼道∶“吴师弟啊!你在想什么可别当我不知道,我心里澄明着呢!如今败下阵的以你的弟子居多,你是怕掌门师兄怪罪于你教徒无方而想让我叫贺一鸣出战吧!” 吴之伯呵呵笑道∶“陆师兄洞察秋毫,我这点心思终究是逃不过师兄法眼,其智其能可远在掌门师兄之上呀!” 陆登岳顿时脸色一沉,问道∶“此话何意?” 吴之伯连忙推托道∶“无意,无意!呵呵,我们不都是为本门卖力嘛,责无旁贷之事又何必分什么你我?况且我想师兄也并无旁观之意不是?”说完双眼便望向景夕忘。 就在陆登岳和吴之伯说话之时剑侠派的弟子又一个败下阵来,陆登岳向站在不远处的贺一鸣使了眼色,贺一鸣顿时会意,纵身一跃便站到了景夕忘面前。景夕忘与前几人力斗体力早已消耗大半,兼之身负旧患未愈,此时的他连呼吸也开始显得有些紊乱,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汲汲而下。 夕瑶也不禁开始为景夕忘担心,因为她知道这贺一鸣非前面这些对手可比,况且景夕忘这时体力不支怕是难以抵挡。向陆登岳道∶“喂,陆老头,你可别欺人太甚。你用你们全部的弟子来跟景夕忘车轮战,就算再利害的武林好手也必败无疑,你觉得在众武林豪客面前这样赢得光彩么?” 黑煞双雄齐声调侃道∶“这老家伙做事还顾得上光彩二字么?” 胡十二也忍不住说道∶“陆登岳,此事就到此为此吧!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讨伐魔教的呀!”群雄这时也颇有不满,弄得贺一鸣站在一旁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着实为难。 陆登岳之所以不让贺一鸣打前锋,就是想让他看清景夕忘与其他人拆招时认清景夕忘出招的虚实,但景夕忘的拳法都是从【拳法秘籍】里演变而来变幻不定非真正的拳术高手不可揣摩。而陆登岳则是以剑法为主,是以连自己也一时摸不着破解的套路以致拖延到如今。陆登岳只知华仙派剑术无双,误以为这拳法竟也如此了得当真是深藏不露。 陆登岳道∶“华仙派武艺果真是高深莫测着实是令尔等大开了眼界!” 夕瑶笑道∶“如今架也打完了,你们可是输得一败涂地,真是难看得紧呀!现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陆登岳神色怡然道∶“小姑娘可说得忒严重了些,胜败乃兵家常事,哪里有难看与好看之分的?所谓资质有深浅,道行无高低!只能说这景夕忘的资质比我们剑侠派的一些不争气的弟子好上一些罢了,要说到输赢可还早了些呢!” 明明是打输了陆登岳竟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又不失颜面,倒有不少人对陆登岳的这一番解说佩服得五体投地。夕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又道∶“那你是非让你这个资质异乎常人的弟子与景夕忘交手不可了?” 陆登岳向众人拱手道∶“今日已时过晌午,因为事出突然这讨伐魔教之事我们延期一天,还望众英雄见谅,其中有不是之处我陆某人在此向大家赔个不是了!”群雄心里都知道这陆登岳不让贺一鸣挫败景夕忘是绝对不肯干休的了。 夕瑶心想∶“这老狐狸想要贺一鸣和景夕忘打,我就便不让你如愿!”她拉着景夕忘向陆登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此告辞啦!”说完便转身就要走,却被几个剑侠派弟子截住了去路! 夕瑶道∶“怎么了,陆前辈还要请我们在这吃饭喝酒吗?” 陆登岳呵呵笑道∶“如果二位赏脸可真是荣幸之至!” 景夕忘只想赶快离开此地一刻也不愿停留,急道∶“我还有要事要做,陆前辈的盛情我们恕不奉陪了!” 夕瑶调侃道∶“听到没有,我们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在此花天酒地呢!” 陆登岳哼道∶“只怕此事还由不得你们!” 夕瑶不慌不忙道∶“你凭什么?” 陆登岳道∶“你们两个华仙派弟子私自潜入龙源客栈这笔帐都还没完呢!” 夕瑶道∶“说了这么多,最投机的还是这一回了,我也正想和你算算这笔帐呢!” “哈哈哈哈,还真以为你们剑侠派聚群雄在此商量什么讨伐魔教的大事呢,什么为免苍生涂炭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原来就是在这里与两个小孩为难!可笑可笑真可笑啊……”这时只听客栈之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带得几分内力,嘹亮清晰,犹如说话之人就在这客栈的上空一般。 陆登岳喝道∶“何方神圣何不现身一见,如此鬼鬼祟祟也不怕有辱身分!” “我不是神也不是圣,乃尔姥姥是也,你说谁鬼鬼祟祟了,竟敢对你姥姥不敬?快来让你姥姥打你屁股!” 夕瑶听得“噗哧”的一声大笑道∶“陆前辈,想是你出门久日不归,你姥姥牵挂得紧出来叫你回家吃饭呢!” 只听那女人道∶“正是正是!”这两人一唱一和害得不少人忍俊不禁,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女人的年纪决计不比陆登岳大,又怎么会是他姥姥?只是这女的竟然如此戏弄剑侠派的陆登岳,胆子不可谓不大! 陆登岳是何其精明之人,就在刚才那女的说完这两句话后立时就知道那声音的位置所在,只见他右手一掌往前则的墙中打去,砖墙顿时粉屑横飞一个掌印自墙中穿过。墙后一个倩影跃出,一个看似年约三十多岁的白衣女人,秀丽端庄,任谁也想不到方才那些话竟出自这么一个女人之口。 陆登岳趁着那女人脚未落地之际乘机拔出长剑,只用力一挥,一道剑气顿时迎那白衣女人呼啸而去。夕瑶大叫一声∶“小心!”那白衣女人眼看剑气遒劲当即不敢觑也拔剑用力一挥,就在两道剑气刚要碰撞时又见另一道剑气向这两道剑气飞来,三道剑气撞击在一起空中顿时一声巨响。 那白衣女人看得心惊,要不是这第三道剑气的出现自己必定抵挡不了。当那白衣女人落地时,只见挥出第三道剑气的竟是雷绍。雷绍痴痴地望着那白衣女人道∶“盈妹,你怎么来了?” 那白衣女人道∶“我来是找剑侠派这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算帐的!” 剑侠派的弟子有人高声喝道∶“你这婆娘,说谁是伪君子了!” 陆登岳看了一眼雷绍又望向那白衣女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水天阁的阁主,人称水天一色的水月盈水阁主了吧!” 夕瑶在景夕忘耳边道∶“我想她应该就是陆登岳跟我们说的雷庄主的老相好了!”景夕忘只点了点头。 陆登岳又问道∶“敝派与贵阁素无来往,不知敝派有何处得罪水阁主的地方要闹得水阁主到此算帐?” 水月盈正要说话,却被夕瑶大叫一声∶“慢着!”众人又向夕瑶望去,夕瑶走到人群中间向水月盈道∶“我虽为晚辈,可凡事得先分清个先来后到,即便是算帐也不可乱了次序呀!在此我也想请水阁为我主持公道,说句‘是与不是’不知可否?” 水月盈点头道∶“小姑娘牙齿伶俐,那就让你先说,此番来的虽然都称不上什么大英雄真豪杰,可都是各自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他们自会明辩是非!”水月盈说这些江湖杰士都称不上大英雄真豪杰,群雄虽然听得极不舒坦却也不置可否。 雷绍又叫了一声“盈妹”,却听水月盈对雷绍道∶“我知道你跟剑侠派有交情,可今天之事可不是你那点交情可了结的。”雷绍虽然不知何事,但见她语气坚决也只得静观其变。 当景夕忘听到水月盈是水天阁的阁主时顿时想起那四个一直追在剑无常身后大叫“淫贼”的女子,这时眼光移向剑无常时只见他愁眉紧锁,脸有异色。 陆登岳指着夕瑶道∶“从一开始你就在诸位英雄面前游辞巧饰说我诬陷华仙派,我知你早有不服如今又有何淫辞邪说倒是快快道来!” 夕瑶哼道∶“方才陆前辈说华仙派弟子行为不端夜探龙源客栈未遂,为遮掩其丑行竟然舍却门宗,意欲移祸雷震山庄门下,此举绝非君子所量行。是也不是?” 陆登岳仰头道∶“正是!” 夕瑶又道∶“大家都该知道,凡事讲的是证据,你凭什么说我们行为不端?” 陆登岳哼道∶“你们二人没有受到剑侠派邀请却私鬼鬼祟祟混入此间最后被我当场抓获,此事你还想作何狡辩?” 夕瑶向众人拱手一圈道∶“敢问一声此处何名?” 水月盈道∶“龙源客栈!”夕瑶道∶“那便是了,这里只是客栈不是剑霞山,更不是剑侠派,凭什么你们来得我们二人便来不得,况且外面也没有写上什么剑侠派集居地,闲人一规免进的字样!说到鬼鬼祟祟那就更加说不过去了,敢问一声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是藏在屋梁上还是藏在床塌下?又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害了在位的那一位侠士?还请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个明白也好让我等心服。再者说我们二人一齐进龙源时都是从大门进去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当场问一下你的两个守门弟子是也不是!” 夕瑶之所以说和景夕忘二人一齐进龙源客栈,是因为在刚进龙源客栈时她确是逾墙而入的,而说到二人一齐时就是自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的了。 这时只见陆登岳早已脸色铁青,夕瑶连珠般的问题竟连一个也答不出来,群雄也不禁暗叹∶“这陆登岳办事也着实糊涂!” ; 第八十一章∶将军也多情 陆登岳略一沉思,哼哧道∶“就算我前面的言辞稍有不当,可是当我问及你们师出何门时却自认是雷兄门下的弟子,此话可当不假了吧!如果不是自问亏心,又何必如此欺瞒于我?哈哈,如果你想说这是你们华仙派为保声名的惯用手段那也随你!” 夕瑶摇摇头道∶“请问陆老前辈,昨天夜里我们二人中自称是雷庄主弟子的是谁?” 陆登岳回想了一下道∶“是你!” 夕瑶又问道∶“那向你那师侄自认是华仙派弟子和被雷庄主认出是华仙派弟子的人又是谁?” 陆登岳越想越是不妙,但也只得指着景夕忘道∶“是这小子。”夕瑶又道∶“这就对了,众位英雄不防想想由,由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自己是华仙派弟子,而景夕忘也从没说过自己是雷庄主弟子这样的话。如果我说我不是华仙派弟子的话,那你是不是在有意抵毁人家仙门声誉呢?” 陆登岳刚要争辩,却又听夕瑶抢道∶“既然此事事出由我,与华仙派全无关系,那也只能怪小女子贪玩对陆前辈无礼欺瞒。”说完便对陆登岳拱手道∶“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晚辈一般见识,小女子在此与您赔个不是了!” 陆登岳此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不到刚才的一番苦心在这个少女面前付诸东流,还落得个诬蔑之名碰得满鼻子灰。众群也无不哗然…… 夕瑶拉着呆在一旁的景夕忘走到陆登岳面前道∶“刚才我已向你道过歉了,现在你也该向被你诬蔑的华仙派弟子道歉了吧!”陆登岳自认聪明一世,却想不到在这么一个晚辈面前栽了跟头。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水月盈见到陆登岳被一个小姑娘弄得又羞又怒又是为难的样子,便在一旁得意地叫道∶“刚才我就说了,剑侠派都是些自以为是的伪君子,看是此话还真不假。陆登岳,我看你还是快快给这位小兄弟认个不是,我的这笔帐可等得不耐烦啦!” 夕瑶道∶“陆前辈怎么了,现今架也打完了,话也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把戏呀!”景夕忘这才明白刚才莫燕秋和夕瑶比试时为什么明明可以取胜却偏偏要推自己上去的原因了。 景夕忘本想让陆登岳再为难一阵,但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陆登岳的女儿陆淇华,只见她满是为父亲担忧的神色。又想起她赠剑助自己脱困之恩便上前一步道∶“我为了追寻我师妹的踪迹,急于知道她的消息而未来得及向贵派拜请而擅自入内已多有不是,又岂敢让前辈说什么道歉之词?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二人就先行离去了!”他怕夕瑶得理不饶人,不等陆登岳答应便拉着夕瑶往门外走,此时剑侠派的弟子却再也没有人出来阻拦了! 景夕忘二人刚打开客栈大门,只见十多支枪头刹时对准自己,门外堆满了官兵,如此气势使二人也不禁吃了一大惊。只见门外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高声叫道∶“将军有令,龙源客栈聚众闹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否则一律杀无赦!” 夕瑶笑道∶“如今可是正值多事之秋啊,看来今日不宜出门,早如此出门之前就为自己算上一卦好了。”说完便又退了回去。 群雄一时间议论纷纷,由于刚才大都专注于夕瑶夕瑶和陆登岳的对话竟不知这里已被官兵包围,更不知这官兵来意如何…… 正议论间,只见大门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虬髯汉子,那汉子穿着一身金色盔甲,腰间别着一把镶嵌着玉石玛瑙的大刀,样子甚是威武,怕且就是那军官口中的大将军了!这里尽是江湖能人,那将军敢孤身入内倒有不少人钦佩其胆色,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女子,景夕忘一眼便认出这四个便是那水月盈的弟子了,只想不到她们竟还认识这么一位将军! 水月盈见到那将军向只自走来,只是冷冷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将军不怒反笑,,最后竟摆出一副讨好的态度道∶“水阁主这话可问得见外啦,我来这里是为你助威来的!我调来了三千精兵已经将这个弹丸大的客栈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只要他们对你不敬,我一声令下即可将这帮乌合之众踏为齑粉!” 水月盈颇为不屑道∶“来到这个里的个个都是武林好手,你那三千精兵怕是还不够尽他们的兴呢!” 那将军看了群雄一眼,只见个个目露精光,剑拔弩张,心里似乎在考虑什么,随即又道∶“不防,我再回去调集一万人马过来,我就不信他们一个个都成仙了!” 水月盈哼道∶“秦将军,你以为你留下这一句话后他们还会让你离开这个大门么?” 只见那年龄最小的绿衣女子道∶“师父,爹爹这么做也是为了帮我们呀,你就不要这样为难他了!” 水月盈道∶“好徒儿,你爹爹这样做纯粹是添乱,我们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规矩,他这样做可不是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么?”说完又对那将军道∶“秦天龙,你还是快快带你的士兵离去吧!此处与你无关。” 水月盈这句话说得和颜悦色,可真比皇帝下的一道圣旨管用,那秦天龙点头道∶“你说如何便如何我决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你叫我的士兵不插手是可以,但你让我走却是不能答允,我总不能让他们欺负你一人!况且此事泄及我女儿声誉,你不愿我的官兵插手,到时候大不了我就脱下这一身盔甲跟他们拼命便是。”说完竟然真的将这一身盔甲解了下来,以表以一己之力相助之意。 众人见他长得一副铮铮铁骨知道这定是一位戎马沙场多年的真汉子,刀下亡灵怕是不比在座的每一位少,只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物竟也说出如此侠骨柔肠的话来。水月盈听秦天龙这么说倒也颇为感动,知道再难相劝只得由他。 秦天龙原是这百纳城的守城将军,为人正直不阿而且翘勇善战人称飞龙将军,守得一方太平深得百姓爱戴。因在一次战役中大败,负伤而逃,最后为水月盈所救。相处数月秦天龙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对自己无微关怀的女子,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饶是如此,秦天龙仍然不死心,还将自己唯一的爱女秦灵投身于水月盈刚创下的水天阁门下学艺,三朝五日便上门拜访,看望女儿是假,借机亲近水月盈才是真。 陆登岳听他们二人说完,心知这屋外的官兵对众人再无威胁也就稍放宽心,这时他心情烦燥,不耐烦地问道∶“不知水阁主所言之事为何?还请道来!”那秦天龙刚要说话,却听水月盈先声道∶“此事与贵派的一个叫剑无常的小淫贼有关,还请陆老先生叫他出来将事情原委说个明白,也好让大家在此帮我评评理!”陆登岳望了一眼封子传,却见封子传缓步向前道∶“剑无常乃我封某人的弟子,此番过节他也早已向我说明,这只不过是误会一场!” 秦天龙提刀大喝道∶“老家伙,你以为这是一句误会便能轻易搪塞过去的么?” 封子传道∶“此番过节确是一场误会,我这徒儿行性由来随意。那一日他刚好在池边的树上睡觉,醒来就见到那四个女子在树下正欲离去,却不想这四女是刚从池上沐浴而起,着衣之后见我徒儿在树上酣睡便误以为是那些有意窥视无耻之徒。” 江湖儿女行事向来豪爽,大多是率性而为,不似民家儿女那样事事讲究规矩,诸多礼法束缚。如若不然,寻常女儿家遇到此事早就羞愧得难以面天了,那些将名声节气看得严重的人就是想不开上吊自杀那也是惯有之事。如今封子传说出这一件事时,那四女并不觉羞愧,而是这剑无常的淫猥之心实为无耻之极。 水月盈骂道∶“你们剑侠派都是帮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这样的话骗骗小孩或许还可以,拿来敷衍我水月盈却还当我是那初出山门的无知丫头么?” 封子传高声道∶“我这徒弟虽然性情随意,但为人也算光明磊落决不会对我有所欺瞒,我封某人可用这项上人头作担保。如果真有此事,休说你水阁主前来,就算你不来我也决不让这祸害走出剑侠派。”封子传说得大义凛然,听者无不动容。 秦天龙在水月盈耳边道∶“此事如何,你且拿个主意!”秦天龙身为飞龙将军,向来行军打仗都是他指挥别人该如何如何,如今在水月盈面前竟也像一个士兵向将军请命一般。 雷绍道∶“盈妹,我看封子传说的也并非脱罪之词,这事,就此作罢吧!” 秦天龙听到雷绍叫水月盈作“盈妹”心里极不舒服,指着雷绍喝道∶“想必你就是水阁主的师兄雷绍雷庄主吧!你既是她师兄就该万般护她才是,为何还要替旁人说项?你不配叫她‘盈妹’!” 雷绍本也是个脾气火爆之人,现今被秦天龙如此斥责竟也面有愧色,显得无言以对…… 水月盈看了一眼秦灵四人,然后道∶“既然封老先生言已及此,我本想取他性命,可如今看来事出复杂你我又各执一词,这般下去终不是办法。”封子传拱手道∶“水阁主言下之意是……” 水月盈道∶“这样吧!只要废了剑无掌的双眼,那此事就此作罢!” 景夕忘暗暗心惊,人的双眼弥足珍贵,如果就这样被废去岂不让人生不如死?况且这剑无常虽然几番对自己无礼,可为人还算是不错…… ; 第八十二章∶惊雷 景夕忘听到水月盈要废掉剑无常的双眼,竟也站了出来道∶“这位水阁主,我看那剑无常也并非奸佞小人,所说的话应该不假。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之见……” “闭嘴!奶奶的,我们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说教?快快给我滚一边去!”景夕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天龙骂了回去。 夕瑶在一旁嘻笑道∶“既然没本事就不要多管闲事啦!”众人见景夕忘居然为剑无常求情倒也大出意料之外,不少人也以为这只是景夕忘在猫哭老鼠罢了而非真心实意。 这时又听秦灵激动得大叫道∶“爹爹,这小子定是与那小淫贼是一伙的,那天在客栈里他还欺负我呢!”说完便拔剑向景夕忘刺去,其他三名女子见状,怕秦灵有失也都纷纷拔剑而起。群雄均是不解,这水天阁的人明明是来找剑侠算帐的,但何时又和华仙派结下梁子了?均想,水天阁的门派虽小,但冤家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南仙北侠呀! 景夕忘眼看四把长剑犹如四条毒蛇般向自己使来,只听到“呼”的一声,那四姝只觉大脑一沉,纷纷退了两步。原来刚才是景夕忘隔空发掌,因为内力不够,再加上刚才和剑侠派弟子对招时损耗一部分内力,所以威力并不大! 景夕忘刚要说话,却见一柄长剑又伸到了面前。景夕忘伸手顺着剑刃抓了过去,正好抓住那握住剑柄的手腕。景夕忘抬头看去时只见自己抓住的竟是秦灵。秦灵急得又羞又怒,想要挣脱景夕忘的手,但她那点力道却如蜻蜓撼树,丝毫不起作用。景夕忘正要放手却听到身后风声飒然心知那三姝正向自己身后刺来,无奈之下只得抓紧秦灵的小手举剑向后挡隔。 那三姝见景夕忘抓住了秦灵,急退了两步还以为景夕忘要以此要挟,但念头一闪而过就见到景夕忘已经放开了秦灵。秦灵一步当先又再攻了上去,眼看长剑一抹却听到“当”的一声,景夕忘身前忽然站着一人。只是他背对着景夕忘所以一时没看清楚,而那四姝却叫道∶“原来是你这淫贼!”景夕忘这才知道原来是剑无常。 景夕忘前脚刚跨了出去却被夕瑶硬拉了回来道∶“这趟浑水你就别渗和了,你还要在此停留到何时?难道你不想找你那小师妹了么?” 景夕忘一想,顿时怪自己糊涂。虽然不知剑无常此举何意,但还是拱手道∶“多谢剑兄相助!” 剑无常此时逼得那四姝步步紧退,听到景夕忘的声音便哼道∶“你休要自作多情,此事因我而起,我只是不想欠你任何人情罢了。” 景夕忘心知自己之所以和那秦灵结怨确因剑无常而起,此时又听秦天龙喝道∶“你们四个让开,等我来挖下他双眼!” 夕瑶见那四姝闲下手来,只得对景夕忘道∶“此地不宜久留!”景夕忘点了点头,二人便纵身越过墙头。刚过了墙的另一边还未待着地就见五六支长枪向自己和夕瑶刺来,原来秦天龙虽说不借助官府的力量,但一颗心全在水月盈身上而忘记了向外发号施令以致有此一幕。 景夕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手抓住夕瑶的手臂向着无人的屋顶推去,而自己的身体也偏离了这些枪头之下,有的官兵还没来得及举枪直刺就已经被景夕忘落地制住了。那些官兵见刺景夕忘不中,顿时又倒转长枪,将景夕忘团团围了起来! “大家快快住手吧!如若不然便取了他性命!”景夕忘一听,知道是夕瑶的声音。当众人望去时,原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已经被夕瑶抓住。景夕忘走到夕瑶身边,两人挟持着那军官退到人众之外才放开那军官去了。因为此处为市集之地,巷口众多,况且将军还在龙源客栈之内,没有任何的命令是以不敢擅离职守也就没有再追。 眼看那些士兵没有追来,两人才松了口气,夕瑶道∶“今天真是太好玩啦,嘻嘻,犹其是看到那个陆登岳后来脸色气得青一阵绿一阵的,真是大快人心。景夕忘你说是不是?” 景夕忘憨笑了两声道∶“今亏得三妹你聪明伶俐才能助我脱困,如若不然,这华仙派的千载声名定是要败在我的手里!” 夕瑶不屑道∶“这门派之争有什么意思?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整日争来斗去有什么好值得争的。” 景夕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门派之间‘无信则无以服众,无名则无以立威!’所以大多人都会将这个威望看得很重的。还记得刚入华仙派那天,本门的冯一汐、丁达平、卜恒和洪柯四位师兄因为救人而使本门中了魔教圈套险些使其声名扫地。四位师兄自认无颜面对师祖爷爷而纷纷拔剑自刎。” 夕瑶听得心惊,问道∶“那后续如何?” 景夕忘道∶“后来四位师兄也都因师祖爷爷及时阻止这才没有酿成大祸,而这场诡计最后也被暮晨叔叔识破了!” 夕瑶柳眉轻蹙,咬了咬下唇才道∶“夕忘哥哥,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华仙派吧!那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景夕忘不解,问道∶“为什么?” 夕瑶道∶“江湖恩仇复杂如斯,而你的脑袋又不太灵活。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又发生了像今日之事,那你岂不是又要为这些门派的狗屁名声自杀?那可真是不值得的呀!” 景夕忘想了想又笑道∶“不会的,你我既是兄妹,这许多年过去了我们才难得见面,为什么还要分开?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我去哪里也叫你陪我去不就没事了。况且叶萱师妹也是聪明伶俐之人,有你们两个在那我还怕什么!” 夕瑶听景夕忘说到前面那些话时顿时芳心窃喜,可听到叶萱那一句顿时不悦,道∶“想还到你还学会了依赖别人。可你始终是要回你的雪云峰的,而我终究也是要回到我爹爹身边,谁又敢说什么不分开的鬼话?倒是你那个小师妹可以日日陪你才不愿离开华仙派的是不是?” 景夕忘道∶“那你也可以加入我们华仙派呀,那我们也就可以在一起了。” 夕瑶噘嘴道∶“我才不要!” 景夕忘看到夕瑶脸有愠色,可是她说是的话倒也是自己心中所想,是以踌躇了许久也不知该是如何。过了半晌夕瑶才平静地说道∶“夕忘哥哥,以你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过多地界入这些无聊的门派之争,所谓江湖凶险,人心叵测。即使你说的那个叶姑娘再如何聪明绝顶,可身陷其中也终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才道∶“三妹你比我聪明,或许你说的话并非庸人自扰。可如今村子已经没了,哥哥和爷爷也暂时还找不到,如果我离开了华仙派又能去哪里?我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猜不透。以前在绝缘峰时爷爷曾教会我很多道理,可出到外面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和我所想的并不一样。”这五年多以来,景夕忘性情随和又肯为他人想,是以在华仙派和众多的师兄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也在那里找到了归宿感。可是如今却听夕瑶说这样的生活并非久远之计,那自问怎样的生活才是真的适合自己?一丝彷徨,一丝迷惑顿时涌上心头…… 夕瑶见景夕忘两眼无光,神色黯然,只得扯开话题道∶“我们快点走吧,刚才你还一鼓牛脾气的嚷嚷着要找什么师妹,怎么现在又变得慢悠悠的了?” 景夕忘和夕瑶回到客栈吩咐店伴将吴畏的这匹黑马送往龙源客栈的雷绍手中,而自己又配了把铜剑和夕瑶从杂市上买了两匹骏马,打算马上动身赶往盘谷川。盘谷川距离此地也不过百里路遥,而景夕忘却只想早早过去看看能否探查出叶萱的一点消息,最好就是自己能赶在叶萱之前去到盘谷川。 时值春分,此时天气阴沉雨水较多,虽说毎个人都口口声声说盘谷川是魔教巢穴,但一路上也有不少的村庄,村民们都在地里忙于耕作,都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当行程过半景夕忘和夕瑶问及随近一些村民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人在此扰乱时,均是摇头说没有。 景夕忘心想∶“都说魔教生性凶残,可是这里离盘谷川已经不足五十里路却依然相安无事,倒是有些奇怪!”而夕瑶却打听到了一件更让不解之事,而这件事也是往年所没有的。 听一些村民说自几天前这里毎当夜至三更,不时的就会响起一阵阵的雷鸣,那雷鸣之音夜夜不断却不见有雨。本来春响闷雷原亦不奇,而奇怪的是一般的闷雷或会雷光闪烁,或会春风卷动等等,多多少少也会看出些端倪,但这些天的雷鸣全然看不出天色有何异常。然而更为奇怪的是,越往西走那雷声就越响。有人说肯定西边定是出了什么恶人,天上的雷神下凡惩治恶人来了。 景夕忘和夕瑶越听越是不妙,因为西边正是盘谷川的方向所在。景夕忘向夕瑶问道∶“三妹,依你之见,这会不会和盘谷川的魔教有关?” 夕瑶面露忧色,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道∶“现在我也不太肯定,但两者间定有关连,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再作定夺吧。”说完两人便策马而去。 ; 第八十三章∶欺压 景夕忘见夕瑶一路忧心忡忡似有心事,便问道∶“三妹,你是不是知道前面的雷声是什么东西所为?” 夕瑶道∶“我现在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但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景夕忘道∶“想是劳累了一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要胡思乱想了,反正如今天色渐晚,如果前头有村落的话我们再进去借宿一晚吧!” 夕瑶见景夕忘第一次放下叶萱的事而关心起自己来,不由得有些感动道∶“你不是急于找到你那个叶姑娘么,怎么还有心思休息?” 景夕忘道∶“我总不能为此事而累了你,况且以叶萱师妹的聪明机警,一旦知道我并非魔教所虏获她也就不会有事了。如果是为了此事让你受累倒是我这个做二哥的不是了。” 夕瑶挽笑道∶“平日里见你傻傻呼呼的,这次倒是让你聪明了一回!” 景夕忘故作正经,抱拳道∶“得夕瑶姑娘谬赞,真是幸甚至哉呀!” 夕瑶也在马上福了一礼道∶“公子才智何以谦辞如此,可折煞小女子啦!”两人对视片刻,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两人并肩徐行一直走到戍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景夕忘打算找一间农家民房借住下来,本来夕瑶想劝景夕忘自己已经没事了可以继续赶路,但景夕忘还是执意要她在这里休息一晚,夕瑶见景夕忘执着,也只得由他…… 放眼望去,只见此处房屋疏落而且大多建在良田之间,毎间房子都相隔着一两亩地的距离。而且此时看去大多房子都是熄灯灭火似乎没人居住的样子,只有一间房子还亮着灯光! 景夕忘牵着两匹马和夕瑶走了过去,刚扣了三声门环却听到屋里传出一阵喝骂声道∶“你们这帮杂种,狗腿子,老汉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他娘的快快给我滚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景夕忘二人一听顿觉事出不常,夕瑶叫道∶“老人家,我们不坏人!”里面的人一听,又听到一个老婆婆的声道∶“姑娘?老头子,是不是姑娘回来啦!你这挨千刀的,快快去开门呀!”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声音中满是欢喜和激动。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大门打开时,只见出来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汉和一个老婆婆。当二老见到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时目光中顿时流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 “爷爷奶奶,是不是姐姐回来啦!”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女孩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秀,只是皮肤显得黝黑了些,身形也偏瘦。那女孩见到这两个陌生男女也是一愣,问道∶“爷爷,他们是谁呀!” 那老汉摇摇头道∶“这话我也正想问呢?” 夕瑶道∶“我们是过往的路人,我叫夕瑶,他叫景夕忘。因路过此处时天色已晚想借个地方投宿。不知方便与否?” 那老汉向那老婆婆道∶“老伴,这事你作主吧!”说完便垂头丧气地转身往回走。那老婆婆打量了夕瑶和景夕忘一阵才道∶“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这儿只有我们两个老不死和一个孙女住,地方倒也空阔得紧,如果不嫌农舍陋的话就在此住上一宿吧!” 景夕忘拴好马匹就和夕瑶跟那老婆婆进屋了,夕瑶问道∶“老婆婆,我看这里房屋虽也不多,但怎么都没人住?” 那老婆婆慢悠悠地说道∶“不是没人住,他们这些人呀都喝喜酒去啦。”那老婆婆说完这一句顿时停下了步伐。两人还以为是房间到了,但见那老婆婆身体不住抽搐,接着又听到啜泣声,原来是哭了!两人见这老婆婆哭得凄凉,心里一酸却也忍不住垂下泪来。 景夕忘道∶“老婆婆,你有什么难事可否跟我们说明,若是力所能及定当义不容辞。”那老婆婆抹去泪水道∶“你们都是好心的孩子,可此事与你们说来又有何用?”说完又继续前行。那老婆婆安排两人两间相邻的房间道∶“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因为来得突然,所以还没来得及打扫。” 景夕忘道∶“这就不劳婆婆操心了!” 老婆婆道∶“那我去煮些吃的来,今晚就在这里好好歇息吧!”说完便转身去了。 自进这屋以来,景夕忘和夕瑶二人均是觉得这里无形中透着一鼓压抑的气息,景夕忘道∶“这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又不肯跟我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夕瑶道∶“帮不帮得上忙暂且不说,首先得要弄清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听到那婆婆说到其他人都去喝喜酒时就哭了,可能是与此事有关!” 半个时辰后只见是那老汉捧着一些青菜白饭过来道∶“这里拿不出什么好酒好菜,二位就将就些吧!” 景夕忘连忙接过饭菜道∶“能有个地方寄身已是万幸,又岂敢有所要求?” 夕瑶留意到这老汉左手紧紧地抓住右手,神色间颇有为难之意便站了起来扶他在椅上坐下道∶“老爷爷,你看我们二人路经此处也算是举目无亲了,如果不是多得二位好心收留,我们如今还不知在哪里饿着肚子露宿街头呢。如今你我都头顶着一个屋檐下,说一句不怕老爷子笑我沽亲的话,我们也就算是亲人了。你看我们二人到此又吃又住的也不见有何推辞为难之色呀,所以老人家有什么难事的话尽可跟我们二人说开,如此婆婆妈妈的倒也有失你们男子汉气概啊!” 那老汉被夕瑶逗得发笑,过了半响才道∶“既然姑娘言已至此,老汉我也确有难事,不过此事说来二位能力所不及的话倒也不必免强。只是不知二位身上……”那老汉说到这里竟又把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爷爷不好意思说,就由我来说。爷爷是想问你们身上有没有银子!”只见来的正是刚才那个少女。景夕忘一听,马上便将身上的所有银两拿了出来,里面还有一锭黄金和一些用剩下来的碎银。 景夕忘道∶“这些够了没有?” 那少女和老汉均被吓了一惊,声音有些颤抖道∶“够了够了!不须这么多的。只要一两就够了。” 那少女也大喜道∶“爷爷,我们现在可以去将那位大姐姐赎回来啦!” 夕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汉抱着那少女大哭了半响才道∶“我们是吴大财主家的佃农,附近的人都叫我刘老头,这是我的孙女刘小兰。小兰的母亲在生她那年就去世了。四年前这里曾遭遇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小兰的父亲在那一年里为了出去为我们一家老小找食物,最后也不知所踪,我们苦苦找了好久怕是不知饿死在那个旮旯里连尸体也找不到啦!”说完抱着刘小兰,两爷孙又大哭了一场。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又道∶“后来我们老小树皮也啃了,树根也吃了,最后实在饿得不行,无奈之下就将祖宗留下的土地拿到吴家财主那里换了几担粮食终于熬到旱情过后,我们二老一小无以为计就又到吴家财主那里佃租回自己卖给他的那两亩土地来耕种。可等农物长熟却也要等上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我们还是要吃饭的,于是又打算去借粮,可吴家说粮食都给借光了,要借银子的话倒是可以。于是我们就借了五两银子,可他们说到时候要还十两来才行。我想,人总不能不吃饭呀,最后也就答应了。” 夕瑶道∶“如今那些银子还没有还上吗?” 刘老头道∶“没有没有,我们三口人自此以后就省吃俭用,亏得这几年风调雨顺,农物长得好。交了租之后家里还剩下些就拿出去买换取银子,加上之前借来一些没用完的还有我每天上山帮人家砍柴去卖时换来的,如今已经攒有九两碎银了,眼看过了今年收成我们也就可以把钱给还了,可是,可是……” 景夕忘急问道∶“可是什么?” 刘老头道∶“可是那帮遭天杀的混蛋突然跟我说非要我在这个月内把债还清,不然的话就拿我孙女去抵债。我知道定是吴家的公子吴贵宝看上了我们家小兰,如果那吴家公子会真心待我家小兰好那我也就无话可说,至少她这一辈子可衣食无忧。但是这里无人不知他**成性,家里的小妾娶了又休可真是造孽呀!你们说让我一下子从哪里弄来这一两银子,又怎么凑得够给他们?” 夕瑶问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么?” “正是!”刘老头点头道。 夕瑶又问道∶“那他们还没来将小兰妹妹带走么?而刚才你说的什么姑娘又是谁?” 老汉又道∶“我只知道那姑娘姓莫,她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呀!那是五天前我在山上砍柴时救下的。我见她晕倒在地,而且脸色苍白,呼吸不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我就将那姑娘救了回来还采了些补血活气的草药回来助她调理,三天后她才徐徐醒转可身子还是非常虚弱,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请大夫。 五天后也就是今天早上,吴家大公子过来要人,我们死活不肯,莫姑娘释知事情的原委后竟然提出代替我家小兰出稼的话来。那吴家大公子见到郭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犹如天仙下凡,比我家小兰不知美上几倍顿时垂涎三尺,二话不说就命家奴将她抬上桥就走了。” 刘老头说到此处悲痛欲绝,捶胸顿足道∶“你们说,我为了保全自家的孙女,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我这老头给害了呀!”那刘小兰也在一旁哭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刘老头又道∶“后来你们来此,刚才老婆子跟我提起你们二人古道热肠,颇有相助之意。可这毕竟是我们自家的事,又岂可劳烦你们二位路人相助?但回头一想也确是穷途末路之时,才不得不向你们二位……”说到这里,刘老头顿时双膝着地,跪了下来道∶“你们可都是我的大恩人呀!”刘小兰见状也跟着向二人跪了下去。 景夕忘和夕瑶急忙将二扶起道∶“快快请起吧!微薄之恩不必如此大礼!”刘老头双目含泪道∶“此举于二位而言或许是微薄之恩,可在我看来急人于危难之时就等同于救人一命,此恩可比天高比海阔呀!” 夕瑶道∶“不要在这里谢来谢去啦!还是赶紧把人给赎回来才是要事!到时候再谢也不迟啊!” 刘老头点头道∶“姑娘说得极是!” 夕瑶道∶“既然那些人早就有意要为难于你们,那即便你凑足银子给他们,那些人也肯定会诸多刁难不会轻易放人的。” 刘老头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呀!可,可他们人多势众,即便如此也要一试了,不然又该如何?” 夕瑶笑道∶“老爷爷不必过于担心,等一下我们二人陪你同去那就毫无问题啦!” 刘老头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夕瑶看了景夕忘一眼,笑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说是不是呀老爷爷!” 刘老头叹气摇头道∶“但愿如此吧!” ; 第八十四章∶有心无意 刘老头一人带着夕瑶和景夕忘越过屋后的几座小山丘便来到了吴家大院。远远就见到大院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片喜气洋洋之象。当三人走到庭院门前只见屋内客厅上站着一对新人,像是正要行礼的样子。高堂上坐着一个胖翁,身披貂皮外套,看似五十多岁的模样嘴边还留有两撇小胡子,一副贵气相。而各宾客觥筹交错也不时举杯祝贺新人大喜,是以谁也没有留意他们三人进来。 看着如此喜庆的气氛,夕瑶却发现当中有些不寻常之处。这里明明在办婚嫁喜庆之事,高堂之上坐着的也应该就是那吴贵宝的父亲无疑了,可是见他面对着眼前的新人虽然双眼笑成了一条直线,但细看之下却不难看出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显得有些免强和僵硬。而在场的宾客竟也无不如此面色,有的是在苦笑还有的甚至是讥笑。这异端给夕瑶看在眼里,但景夕忘和刘老头却未曾察觉。 正当夕瑶感到奇怪时又听景夕忘在她耳边道∶“三妹,你看是谁来了?”夕瑶见景夕忘指着身后的方向,转过身来时见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正向这边急匆匆的赶来,细看之下竟然是龙源客栈中的剑侠派等人。刘老头见他们个个手提长剑,前面几个老者更是金钢怒目的样子,不禁吓了一惊。 转眼间陆登岳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吴家大院前,众人见到夕瑶和景夕忘站在门庭之下均是一愕,都停下步伐来。陆登岳道∶“你们二位怎会至此?” 夕瑶笑道∶“我们可不是来这做那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只是见这里大摆宴席路经此地就想进来讨杯水酒喝罢了。嘻嘻,难道陆登岳先生又想兴师问罪不成?” “师父,休再与她作口舌之争错失了时间,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可不要再让那恶婆娘跑了!”只听那贺一鸣急叫道。陆登岳冷哼一声就带着众人进屋里去了。 吴家大院里面的人见这一群不速之客犹如匪寇般刹时间冲进来,里面的人顿时吓鸦雀无声。除陆登岳外,其他人还未征得主人同意就如受惊的蚂蚁般四处散开像是在搜寻什么。陆登岳走到大厅向高堂上的胖翁揖手道∶“在下乃剑侠派陆登岳,我们正追赶着一个贼人到此处,眼看他落脚就不见了踪迹。为了阁下安全着想未经同意就进来搜寻,实在是万分抱歉还望阁下多多配合!” 那老翁自剑侠派的人进到屋里以来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无甚变化,如今见陆登岳来跟自己说话,肥胖的身体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颤抖了一下道∶“英雄说…说的哪里话,请…请自便吧!” 刘老头见那吴大财主一副唯唯喏喏,柔弱怕事的样子虽觉大快人心,但心里也觉奇怪,心想∶“这吴家养有上百个家奴打手,其中还重金聘来十几个武师。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即便是附近再凶狠的土匪也都不敢轻易来犯,如今被人欺负上门了竟也一声不吭,犹如受了惊的小猫一般畏畏缩缩可真是怪得出奇了。” 景夕忘见这些人动作如此之大,自己是想不出怎么回事了,但又想知道便向夕瑶道∶“你说他们在找什么人?” 夕瑶道∶“你想知道便去问陆登岳呀。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群人去到哪里都这么热闹倒是有趣啊!”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些剑侠派的弟子一个个都回来禀报说∶“没有找到那婆娘。” 陆登岳愁眉锁眼,郁郁不乐,当最后一个弟子都出来时,沉吟了半晌便向那胖翁和宾客们拱手道∶“诸位打扰了。”说完又笑着向那两个新人贺道∶“恭祝二位百年好合!”说完就领着众弟子出去了。 夕瑶三人见剑侠派的弟子尽数离去这才进到吴家之中,众人见陆登岳领着众人出去后无不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转眼间又见三人进来。这刘老头很多人是认识的,可这提着长剑的少年和一个妙龄少女却无人认识。只见大堂中那个正要行夫妻之礼的吴贵宝竟然吓得软坐在椅上,只有那新娘如木桩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胖翁见刘老头进来,顿时故作振定道∶“很好,刘老儿啊!你能来是再好不过了,来来来,在我旁边坐下喝杯水酒吧!” 刘老头有些情绪激动道∶“吴老爷子,我是拿银子来赎回那姑娘的,求你大发慈悲,让我带那小姑娘走吧!” 那胖翁脸色一变,沉默了半晌似乎有所顾忌,最后还是笑道∶“此事不急,我们万事好商量嘛!” 眼看过了今晚那姑娘就成了他们吴家的媳妇,如果这时都不急的话那以后也就不用急了。刘老头近乎哀求道∶“吴老爷子,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在今天之前凑足银两说放过我家女儿的。这姑娘虽不是我家小兰,但是却为了小兰才答应稼给你家公子的,如今银子我已经拿来了,就算你要了我这老骨头的这条贱命我也要将她带走了。”说完便掏出那十两银放于桌上,拉着那新娘子就走!岂料那新娘被刘老头这么一拉竟然如一根木头般迎面倒了下来,幸好夕瑶眼疾手快才不至于那新娘子摔落下来。 这时在座的人竟也无不吓得都站了起来,口中还不停地说道∶“祸事了,祸事了,刘老儿你好生糊涂。我们大伙可被你害死啦!”说完大厅上众人顿时乱成一团,有的人竟还夺门而逃,场面可笑之极! 刘老头神色慌张道∶“莫姑娘这是怎么了?”夕瑶见她全身似乎毫无知觉,揭开那红盖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向景夕忘招手道∶“夕忘哥哥你快来看这是谁?”当景夕忘走近时也是难以置信,这新娘竟然是陆登岳之女陆淇华! 夕瑶向那刘老汉问道∶“她便是你说的莫姑娘么?”此话一问出口便知不对,因为在今天早上都还见到陆淇华,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变成莫姑娘了? 果然,那刘老汉一脸茫然,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她!那莫姑娘在哪里了?” 只见陆淇华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似有千言万语却苦于无法开口。景夕忘一眼便知这是被人点了穴道,随即道∶“三妹快扶她坐好,让我来解开她的穴道!” “谁敢!”一语甫毕,只见一个倩影从屋梁上落下。脚尖刚落地就趁景夕忘和夕瑶不备也将陆淇华夺去了。景夕忘定睛一看,原来这倩影正是水天阁的主人水月盈。那些宾客连同那胖翁在内见到水月盈竟然无不跪拜下去大叫∶“女侠饶命!” 原来在景夕忘和夕瑶二人离开龙源栈后水月盈便一心要挖下剑无常的眼珠未果,其原因自然是剑侠派等人阻挠了。水月盈和那飞龙将军力战剑侠派众高手,而剑侠派等人虽见水月盈发难,但武艺高强者却无人肯伤她,只是见水月盈长剑指到便挡隔一下罢了。因为如果太过较真倒有以众欺寡之疑,也因为如此剑侠派中一些修行低微之人倒让水月盈和秦天龙伤了不少。 水月盈见如此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于是便寻隙抓住了陆淇华,陆登岳见爱女受制,暴喝道∶“水月盈,我们剑侠派见你人少力薄早已经让你七分,如今你伤我众多弟子已不和你计较,可你竟然还无耻胁我女儿?” 秦天龙也大喝道∶“兀那老匹夫,谁无耻了,有种的你再说一次!看我不崩了你牙齿!” 水月盈却笑道∶“陆登岳,对待无耻之徒我也只好取其无耻手段了。你们剑侠派是名门大派,我水天阁虽是小派便能够任由你们欺负的么?如此下去那天下人还有谁会将我水天阁放眼里?你想要息事宁人就快快将那小淫贼剑无常的眼珠子挖下来送我罢!” 陆登岳哼道∶“由始至终也不过是你一妇人无理取闹罢了,你再不放人可休要怪我不客气啦!” 水月盈也笑道∶“陆登岳,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想要取回你这宝贝女儿却是休想。这样吧,我看她资质不凡,让她投入我的门下那你就不用怕我伤她啦!”她知道剑侠派自称名门正派,不敢对自己的徒弟无礼更不敢为难秦天龙。于是刚说完话就胁迫着陆淇华自门后逃走了。 门外的官兵见水月盈从里面出来,有不少官兵也是认识的,所以谁也没有拦截。但是当剑侠派的众人出来后又和门外的官兵纠缠了一阵,而水月盈也早就利用这点时间逃得不知所踪了! 水月盈一路上带着陆淇华东躲西藏被追赶得狼狈不堪,直至来到这吴家财主门前。她发现里面正在摆婚宴,于是灵机一动,想将陆淇华扮成新娘来避过陆登岳耳目。 水月盈的无理,那吴大财主又岂肯允诺?而吴贵宝更是异想天开,见到两人貌美竟又起了色心。但是令其意想不到的是水月盈区区一介女流,吴家大院里的数百家奴和十多个武师在她面前犹如孩童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吴家父子平日里威风八面又从未遇到过什么悍勇之人,如今见水月盈这一介女流不费弹指之力就将这些家奴打得险些爬不起来,二人还道是天上星宿神将下凡来惩治他们,竟吓得躲进了桌底,那些宾客也吓得四处目瞪口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水月盈叫那吴大财主命人收拾好这些打斗留下的迹象后又让那新娘子解下嫁衣和红盖头给陆淇华穿上,交待好一切后还发出狠话说∶“等一下将会有人进来搜查,如果她们二人中有一人被发现了,那无论是在座的哪一位谁也都休想活着离开此处。” 在座的人见过这女子的神威,是以谁都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尽力迎合。 后来当陆登岳率众进屋里只想到那水月盈如果藏匿于此那必定是趁乱而入,却没想到她竟威胁了这么一群人给陆登岳演了这么一出戏。后来陆登岳等人离去后刘老头进来赎人这才暴露了陆淇华,而夕瑶也早在刘老头和那胖翁对话时发现了这新娘有些不对劲。因为刘老头进屋后她不可能还如此镇定,竟一动不动…… ; 第八十五章∶误作新郞 夕瑶看到水月盈和陆淇华还有方才匆匆而去的陆登岳等人也早已猜到事情的七分原委,只笑道∶“水前辈果然本事,凭你一人之力竟能将那些剑侠派的狂徒弄得鸡飞狗走,实在是大快人心,小女子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水月盈满是得意的神色道∶“那是自然,他们那个什么狗屁门派越是不把别人放眼里我就越是让他们坐不安席!”说完便将动弹不得的陆淇华扛在肩膀上道∶“等一下那陆老头找我不到定要回头,我要先行一步啦!” 水月盈刚想离开却被景夕忘挡下了下来,水月盈微微一愕,道∶“景少侠有何指教?” 景夕忘道∶“不敢,在下只是希望前辈可以放了这位陆姑娘!” 水月盈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早上那剑侠派还借机为难你们来着,照理说我们是该同仇敌忾才是呀!我不望你助我,怎么如今倒要反戈于我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来呀!要知道那陆老怪可未必会领尔等之情!你说是不是啊,姑娘!”水月盈说到最后一句时便望向了夕瑶。 夕瑶摇头道∶“阁主可是会错了意,我们希望你放下陆淇华倒不是想趁机卖个人情给那个陆登岳,如此恭唯卑屈之事想想也觉得恶心啊!” 水月盈道∶“哦?请问二位这又是何意?” 夕瑶继续说道∶“如果你手上掳来的是剑侠派的其他弟子我们二人或许也不作理会,但你手上的这位姑娘却曾经施恩于我们二人,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出手相救啦!” 水月盈目露凶光,对夕瑶和景夕忘道∶“陆登岳尚且对我毫无办法,难道单凭你们两个小娃的微薄之力就可以阻挡得了我水月盈么?” 夕瑶笑道∶“以我们二人的微薄之力阻挡得了固然是好,可就算阻挡不了你也休想逃得了!” 水月盈有些得意地笑道∶“哦?那我倒想看看二位有何本事了!” 夕瑶道∶“难道前辈忘记了么?刚才前辈说陆登岳在前面找不找你的踪迹定然会回头,只要我们将你拖到这陆姑娘的父亲来到,那试问前辈你还逃得了么?” “吴老爷子,你把莫姑娘藏在哪里了?求你快快把她放出来吧!”就在这时刘老头一心念着那姓莫的姑娘,便忍不住向那胖翁问道。 水月盈灵机一动,后退两步随手便提起了那两百来斤重的胖翁用力向景夕忘掷去。胖翁叫喊声犹如杀猪一般,当景夕忘接下那胖翁时水月盈也借机带着陆淇华逃了出去。 景夕忘道∶“三妹,她逃跑啦!我们快去追吧!” 夕瑶打了个哈欠道∶“不急不急,她手上带着个陆淇华,跑不远的!”两人转眼间也跟着飞奔了出去。景夕忘运足身上的劲儿向水月盈追去,刚开始时他还有点担心夕瑶跟不上自己,岂料是自己险些追不到夕瑶的步伐,而且看夕瑶妙曼的身姿好像还留有余力一般。 两人追出吴家大院的十多里外就追上了水月盈,此时明月皎洁,大地像是被披上一层银霜。水月盈怒道∶“两位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夕瑶道∶“前辈还是把陆姑娘交给我们吧!我们二人虽是后辈,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你身上还带着个人呢!” 水月盈冷笑道∶“要打便打,说这么多废话作什么?”说完便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扛着陆淇华向景夕忘二人攻来。 水月盈肩膀上虽然还扛着个陆淇华,但运起剑来依然捷若风雷,劲道狠厉。只见景夕忘出拔出了青铜剑,两剑短触,顿时火光四迸,而夕瑶此时却让开了一边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水月盈虽然自立水天阁,但毕竟和雷绍师出一门,其招式套路景夕忘早在雷震山庄见识过不少,而水月盈的造诣之高自不是雷震山庄的那些庸碌的弟子可比了,就连吴畏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水月盈连攻了二十多招均是被景夕忘一一化去,水月盈大吃一惊,她料想以景夕忘这样的年纪就算天赋禀异可毕竟修练的时间有限也不至对自己造成威胁,但如今看来此事可就非自己所想的简单了。 景夕忘一直都是只守不攻,看起来是处于弱势,因为他心里根本就不想和水月盈打。眼看水月盈向景夕忘迎面刺出三个剑花,景夕忘只左右闪躲避其锋芒。水月盈再乘势一剑刺出,此时景夕忘已退到一株大槐树前,他纵身向树上跃去,水月盈那一剑竟然直穿大槐树而过,然后又随手一挥将那槐树自中间斩断。 水月盈见景夕忘不还手,怒道∶“好小子,你存心戏弄于我是不是?”此话一出顿时又想∶“不对,他定是想拖延时间引陆登岳等人前来!”就在此时果真听到远处传来几个声音道∶“师兄快来,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这边发出来的。”原来是水月盈将那大槐树斩断后动静太大将这附近的剑侠派弟子引了过来! 景夕忘道∶“剑侠派的人就要来了,前辈还是放了陆姑娘吧!”水月盈恼羞成怒,大喝道∶“要走也先杀了你这兔崽子!”景夕忘见到水月盈的长剑中隐隐透着一道青光,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是持剑者将身上的内力运于剑身所发出来的剑气,也是以气御剑的一种境界。一旦碰到这样的对手,要像刚才那样凭着身法步伐投机取巧是断然不可了,因为如果你修为不够,就算避过了剑刃也定会被其剑气所伤。 就在水月盈刚要向景夕忘进招时忽然冲进一名男子,只见那男子剑眉星目,脸上却似铺上一层寒霜叫人莫与逼视,而那男子正是陆登岳座下的弟子贺一鸣。贺一鸣见到景夕忘和夕瑶跟水月盈一起,顿时怒道∶“好啊!难怪在哪吴家大院里也能碰到二位,原来两位早已经和这女贼……”贺一鸣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只觉一道劲风向自己使来,他急忙避开,那道劲风打中了一株树木,顿时粉屑横飞。 “臭小子,你说谁是女贼了?”原来那道劲刚正是水月盈手中长剑所挥出的剑气。水月盈见到贺一鸣气急败坏的样子又转怒为喜道∶“不错,这一路上这两位少侠可着实帮了我不少啊!景夕忘,接着……”说着就将陆淇华抛向了景夕忘,景夕忘没想到水月盈就这样将陆淇华交给了自己,慌忙之中便接了下来。 水月盈又道∶“你们二位既然成了亲,日后可不要忘了我这做媒人的好处呀!” 贺一鸣难以置信道∶“妳…妳说什么成亲!”景夕忘这时也被弄得糊涂了。 水月盈道∶“这位小兄弟该是这小姑娘的师兄弟吧!你看他们二人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呀,只是没请你来喝喜酒匆忙之间礼数难免会有不到之处,可真是万分抱歉。” 贺一鸣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水月盈大喝道∶“你…你敢?”景夕忘也没想到水月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他看向怀中的陆淇华时却发现她早已经晕厥过去了。 这时又听水月盈冷笑道∶“我有何不敢,难道你没看到你那师妹到如今身上还穿着嫁衣都不舍得脱吗?那景少侠可不知抱着她有多紧呐,到现在都还舍不得放手哩!哈哈哈哈,我叫你们将那剑无常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你们不肯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不过这倒是大喜事一件,给你们找了这样一个女婿算便宜你们了!” 贺一鸣见景夕忘怀中抱着陆淇华,而且陆淇华身上果真还穿有新娘子的礼服倚在他肩上,突然仰天长啸,震得四周的树木啸啸作响。就在此里远处忽然一声响雷乍起,看到贺一鸣震怒的样子犹一头受伤的猛虎,就连水月盈心底也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景夕忘后退两步,忽然转头对水月盈道∶“前辈,妳为何……” 水月盈还没等景夕忘说完便低声道∶“景夕忘,你不是要那姑娘么?我现在已经给你了,剑侠派的其他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就不奉陪啦!”说完转身便隐没于林中。 贺一鸣见水月盈离去却没有理会,反而用剑指着景夕忘大喝道∶“景夕忘,看我不将你挫骨扬灰实难消我心头之愤!”说完便势同猛兽般向景夕忘扑来。 景夕忘看向夕瑶时却发现她两目无神,正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出神。景夕忘纵身到夕瑶身前将陆淇华交与她手中道∶“三妹,你先带陆姑娘回刘老爷爷家中!” 夕瑶只点了点头便离去了,转眼间贺一鸣的长剑也跟着刺了过来。只见他的剑招犹如狂风骤雨,一剑快似一剑,一招狠过一招,无不是旨在夺人性命。景夕忘不敢有丝毫大意,一片落叶的时间两人手中竟走过了五十招以上。 景夕忘大叫道∶“贺一鸣,此事不是那水月盈说的哪样,此间种种实为误会啊!” 贺一鸣依然手不停歇,冷哼道∶“待我杀了你这无耻之徒那么误会也就没有了,快快受死吧!” “大家快看,贺师兄在那里呢!”景夕忘听到有人来了,心知不妙,现在只想离去,等陆淇华醒来这一切误会也都会随之涣然。但贺一鸣却是个难缠的对手,一时半刻想要摆脱他实为不易。 就在景夕忘想着要如何脱身时,发现贺一鸣的动作骤然停止,景夕忘收招不及,一剑之下便刺伤了他的左臂。景夕忘恐防有诈,急退了数步,只见贺一鸣依然是动也不动。 贺一鸣咬牙切齿道∶“景夕忘你这奸诈小人,竟然叫人暗算于我!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再跟我再战个几百个回合,如果没有这胆量的话就快快将我的头颅砍于剑下,不然他日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景夕忘见到贺一鸣脚下的两颗石子,这才明白他是被人点了穴道。 “夕忘哥哥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走呀!”只听到说话的是夕瑶。景夕忘向贺一鸣拱手道∶“得罪了!”说完便转身离去,剩下还在破口大骂的贺一鸣! ; 第八十六章∶刘老头遇凶 夕瑶将昏迷不醒的陆淇华带回刘老头的家中后便回头助景夕忘脱困,二人回到屋里的时候只见那陆淇华仍然是昏迷不醒。夕瑶道∶“我看她被点了穴道后定是气血不通,再加上水月盈与你相斗时将她扛在身上不小心破了气机,是以一直昏睡不醒。” 景夕忘问道∶“那她应该是没什么事吧!”夕瑶点头道∶“我已经解了她的穴道等一下再给她推宫过血,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便会醒转的。” “请问两位有没有见过我家老头子,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两人正说话间,只见那老婆婆急匆匆地向他们走了过来问道。 景夕忘和夕瑶面面相觑,这才想起因为忙于追那水月盈而忘记了原来那刘老头的事还没完。 夕瑶道∶“老婆婆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就去帮你看看,刘老爷爷定会没事的。” 那老婆婆还是放心不下,道∶“不行不行,那姓吴的财主为人甚是狠毒,老妪放心不下还是陪你们一同前去吧!”二人劝说了半晌却也说那老婆婆不过只得掺扶着她往吴财主家徐徐走去。 自从救得陆淇华回来后夕瑶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路上她更是沉默不语。景夕忘也早有所觉,问道∶“三妹这是怎么了?自回来以后就见你满腹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那老婆婆指着景夕忘笑道∶“看这小姑娘满脸愁容,是不是你这小子惹她生气啦!”景夕忘听那老婆婆这么一说,微微诧异,但又想不出自己何时惹她生气了。 老婆婆又笑道∶“年轻人吵吵闹闹总是常有之事,景夕忘啊,你可别怪我这老妪多事。这夕瑶姑娘人美心善可是个少有的好姑娘,你可莫要负了她呀!” 夕瑶一听顿时脸如飞霞,只是这夜色晦暗谁也没留意。夕瑶道∶“老婆婆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我根本就不是为这事……”景夕忘想法直接,却听不出那老婆婆这话中之意,只道∶“三妹对我好我又岂能不知?婆婆放心,我是定不会欺负她的。”夕瑶一听,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婆婆“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看到你们两个如此,又让我想起我跟那老头年轻的时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韶华白首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有时候拿出和那老头大婚里的嫁衣来看,想着想着以为自己还年芳十八呢!呵呵呵,可无耐岁月处处催人老呀!我们二老这一辈子也过了大半,就算死了也无甚可惜的,只是小兰她还小啊!”这老婆婆的语气中不时透着唏嘘…… 景夕忘听那老婆婆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听起来像是在叹息,而语气中又不乏温馨和幸福。他这才知道刚才老婆婆对自己说那句话的真正意思,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不安,脸颊飞红。 夕瑶笑道∶“老婆婆何时老了,以现在的修真界来说,老婆婆的年龄谁敢说老了?那是正当芳华呢!那些什么生死之事现在说可都还早着呢!” 老婆婆听了乐不可支,呵呵乐道∶“小姑娘可真会说话,我也听说过这世上有人修道成仙的都给活上数百岁不死还可永保青春,但我们这些人生来命就贱,就算再过几辈子恐怕也修不得这等福气。只奢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便是真正的大福气啦,你们说是也不是?” 夕瑶笑道∶“是是是,现在婆婆不是是大福气么?” 老婆婆笑着点头,忽然又叹气道∶“这几天我总是夜不能眠,整日心神不宁。唉呀,兴许是年岁大了就变得事事敏感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两人听老婆婆一问一叹的说了半晌,均是沉默不语。 老婆婆又突然摇头苦笑道∶“不知不觉的又开始唠叨了,我家小兰和老头呀都不知说了我几次都还是改不了这毛病,还请两位不要见怪才好!”景夕忘这时只觉眼前的这位老婆婆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种感似曾相识却又遥不可及,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又有些感动。 夕瑶握住那老婆婆的手道∶“老婆婆,那些烦恼事还是别想得太多了。你爱说便说,没人说你唠叨我们都在听着呢!” 三人走了一顿饭的时间,忽然见到前面有两个黑影手里像是拿着铁铲在挖坑。景夕忘和夕瑶看了一会儿,越看就越觉得古怪,于是又扶着老婆婆走了过去。那二人见到有人走近,马上走过去挡住他们的去路,大喝道∶“你们三个来这做什么,快快走开别防碍大爷做事。” 月光下只见是两个身材均称的汉子,手中还拿着铲。那老婆婆见到这两个汉子,顿时叫道∶“你们…你们是那吴财主的狗腿子,我家老头哪里去了?” 那两个汉子一听,顿时大怒道∶“你说谁是狗腿?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竟敢如此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便要向那老婆婆走近。 景夕忘挡在他们中间道∶“你们两个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那二人见景夕忘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便指着景夕忘道∶“爷在这里做什么与你何干,快快给我……哎哟,哎哟,我的娘呀!”一个“滚”字还没说出口景夕忘就抓住了那汉子的手臂向后拗去。 另一个汉子想不到景夕忘竟敢出手伤人,想也不想举起手中的铁铲便往景夕忘身上打去,接着又听到“哎呀”一声惨叫,原来是打中了被景夕忘抓住的那个汉子,那汉子被打中头部顿时就晕死过去。 那汉子见打中自己人,一时慌张失措就被景夕忘夺去了手中的铁铲,又被一脚踢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却已被用那铁铲架在了脖子上。那汉子见命垂他手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大叫∶“好汉饶命!” 夕瑶道∶“现在你可以好好说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了吧!”那汉子被景夕忘这一吓,早已惊得直冒冷汗,那汉子道∶“小的,小的……”说着又一边猛地叩头一边哀求道∶“这不关小的事呀!请好汉饶我性命吧!这都是老爷和少爷做,真的不关小的事呀!” 夕瑶走到后面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原来她见地上有个大坑,而大坑旁边放着一具尸体,那尸首竟然正是他们要找的刘老头。景夕忘见到夕瑶如此大的反应,也压着那汉子走了过去,睹此一幕,只觉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脑海里只回旋一句话“这定不是真的!”而那老婆婆也吓得顿时晕了过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老婆婆才缓缓醒来,见到旁边睡着老伴的尸体顿时又啕声大哭,景夕忘和夕瑶在一旁无论如何也规劝不下。 那老婆婆哭了半晌才止住了哭声,然后又指着那汉子问道∶“快说,我家老头子是怎么死的!” 刘老头被害死的过程早在刚才就已经跟景夕忘和夕瑶说过,如住见这老婆婆再问,只得连声应道∶“是是是,刚才老爷在为公子办婚礼,可这刘老头不识趣硬是要拿银子来赎回那新娘子,最后却连那新娘子的面都见不到就被老爷一怒之下……”那老婆婆垂泪叹道∶“这都是命啊!” 夕瑶道∶“那位姑娘如今怎么样了?”那汉子道∶“因为之前有个身手非常了得的女侠进来捣乱,所以少爷拜堂的时间就被延后了。而且我还听那张师傅说这娘子也是身怀绝技,后来就被少爷用计在她吃的饭菜里下了软筋散,吃了软筋散之后行动虽然自如,但却难以使力。小的知道的就这些了,求三位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 景夕忘在那汉子颈后一掌就将他打晕了,愤愤然道∶“想不到这吴家父子为人如此阴险毒辣。走,我们去找他们算帐!” 那老婆婆这时却一动不动,对景夕忘和夕瑶道∶“此事本与你们二人无关,你们也帮了我们一家不少老妪是无以报了。如今老头子死了,我总不能再连累你们二人涉险!所以……” 夕瑶握住她的手道∶“老婆婆不要再说了,如果不是我们那刘老爷爷或许就不会死,所以此事与我们有关,我们是不会走的。况且我们并不怕那个什么财主。”那老婆婆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景夕忘一言不发早已抱起刘老头的尸体向吴财主家去了。 景夕忘抱着刘老头的尸体,刚走到吴家大院前就被两人拦截下来道∶“兀那小子,这也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居然还带着个死人,好不晦气,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家少爷的新婚之喜么?速速离开,不然可休怪我们不客气啦!” 景夕忘目无神色依然阔步向前,对那两个家奴更是置若惘然。那两个家奴见景夕忘目中无人的样子,顿时便提棍直冲而上,却见景夕忘只两脚就将这二人踢开,然后再用力一脚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便将那朱红大门迎面踢倒。 ; 第八十七章∶自尊不泯死何仿 经水月盈之事后,吴家大院中的宾客早就吓得如林鸟惊散。那胖翁和自己的儿子吴贵宝此时正在大堂上商议着什么事,见大门倏倒,不禁大吃一惊,那些看门护院也都纷纷持刀赶来将景夕忘团团围了起来。 那胖翁见景夕忘手中抱着刘老头就已经知道他到此的原因了,那些护院家奴还没等胖翁示意就一哄而上,景夕忘一声长啸,声破苍穹,一鼓内力自景夕忘的体内激荡开来,那几十个家奴顿时如掷地开花般都被弹开几丈远。 那胖翁见到景夕忘犹如见到一只凶猛的怪物般顿时就吓得跪拜下来,大声作乞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而吴贵宝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时夕瑶也早已带着那老婆带到门前,景夕忘将那刘老汉的尸身放到老婆婆面前,然后走到那胖翁跟前一手其提起,怒道∶“饶命?那你又为何不懂得饶恕别人性命!” 那胖胖翁颤抖着道∶“如果少侠肯饶过我等性命,我…我给你百两黄金,如何?” 景夕忘一听顿时怒目而视道∶“你钱财再多,可终不能让人命复活!”说完用力将那胖翁掷到那老婆婆面前道∶“你有什么话就跟婆婆说去罢!” 那胖翁正趴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他仰头看着那老婆婆,顿时想到平日里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是如何的威风八面,有谁见到他不是卑躬屈膝,俯首贴耳的?那胖翁突然越想越是愤恨,他看着那婆婆的眼神,竟然心生屈节辱命之感,昔日那居高临下的自尊一时间犹如潮水般涌来!只见他霍然站起,一下子将那老婆婆劫在手中。 夕瑶虽然就在老婆婆身旁,料想那胖翁早已吓破了胆却也没想到他胆敢向老婆婆突施暗手。景夕忘和夕瑶相顾骇然,两人投鼠忌器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那胖翁发了疯地大笑,景夕忘拔剑指着那胖翁发下狠话道∶“你若敢伤害于她,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胖翁大叫道∶“这位小兄弟,你们到此可不就是为财么?我肯给你百两黄金你竟还知足?还弄这些路见不平的玄虚,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你以为这些贱农的命就真的有这么值钱么?没有,绝对没有!他们的命都贱得紧,平日里这些贱命在我的手中如同蝼蚁般想杀便杀,何人敢管?我告诉你们,我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在别人面前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过,从来就没有!我知道,我现在的性命在你们的手里也如草莽般毫不值钱!毫不值钱吶,哈哈哈哈……想我吴豪一生威风八面,今日正是报应不爽呐!”那胖翁笑着笑着忽然又流下泪来! 景夕忘听这胖翁竟然借金钱来如此的轻贱性命,置众人的生命于无物而视自己为他人性命的主宰早已是怒容更甚,手中一长剑瑟瑟抖动,如不是那婆婆在胖翁手中早就冲了上去。 夕瑶大叫道∶“快放下那老婆婆可饶你不死!” 那胖翁仿佛没听到夕瑶说话,只是突然对吴贵宝道∶“宝儿啊,父将命不久矣!”说完又在那婆婆的耳边讥笑道∶“我宁死也不让你辱我!死后我还是会踩在你们夫妇二人头上!哈哈哈哈……” 景夕忘和夕瑶听到这句话顿时大惊失色,都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但最后终究是晚了一步,那胖翁用手掐死了那老婆婆,眼看那老婆婆的身子缓缓落下。景夕忘长剑出鞘,瞬间将那胖翁的头颅削了下来,顿时血溅当场! 夕瑶将那老婆婆扶起时早已经全无气息,只抱着景夕忘大哭起来。而景夕忘这时神情木讷,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四周弥漫着阵阵血腥,只觉刚才那一幕犹如一场恶梦。 夕瑶哭了半晌才慢慢地止住泪水道∶“夕忘哥哥,夕忘哥哥……” 夕瑶连叫了几遍景夕忘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我杀人了啊!” 夕瑶安慰道∶“夕忘哥哥不要自责了,这种人就算杀得再多也不用怜惜的,只是刘老爷爷说的那个莫姑娘都还没找到呢。” 景夕忘顿时醒悟∶“正是!待找到莫姑娘我们就将他们二老埋葬了吧!” 两人走到那吴贵宝跟前,那吴贵宝见景夕忘一剑杀死了他父亲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如今见景夕忘走到自己跟前,而景夕忘手中的长剑还不时滴落着从自己父亲身上染来的血液,惊得连退数步道∶“你们……你们还要杀我灭口么?” 夕瑶只道∶“像你这种人,再杀一千个又如何?只是今天我们便饶过你性命,如果你还敢像你父亲那样为富不仁,纵恶行凶的话,那么你们父子就一个下场!” 吴贵宝早已吓破了胆,连连点头∶“姑…姑娘说的甚是,我吴贵宝谨记教悔!日后……日后断不敢再胡作非为,” 夕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再问你,那个姓莫的姑娘你藏哪里了?” 吴贵宝急忙道∶“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她!” 那吴贵宝在前头带路,吓得身子发软走五步就摔一步的样子,甚是狼狈!景夕忘和夕瑶两人跟着吴贵宝绕过大堂走到庭院后的北厢房,他指着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道∶“那姑娘就…就关在此处了!” 景夕忘走了上去,也不等吴贵宝拿钥匙来开门就直接一剑将那房锁劈开了两半。景夕忘入门不到五步正想大叫∶“莫姑娘!”却不料一声没出就不知被谁在其身后打了两掌。 夕瑶闻动而进,大叫道∶“何人在此!” 景夕忘虽被打了两掌,却因劲道不足而无有大碍,当他回过头来时却被一个轻盈窈窕,螓首蛾眉的女子吓了一惊。而那女子见到景夕忘似乎也是惊诧不已,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 原来这女子正是景夕忘一直要找到的师姐优璇,夕瑶在一旁问道∶“你们两个认识么?” 优璇见到夕瑶也是微微一惊,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景夕忘向两人相互介绍了一番后就问优璇道∶“师姐怎会到此?那这房间里的那个莫姑娘呢?” 夕瑶摇了摇头笑道∶“夕忘哥哥你也忒笨了些,你的这位师姐可不就是我们要找的莫姑娘么?” 优璇只淡然一笑道∶“夕瑶姑娘果然心细如尘。那接下来你可否就要问我为何会在此处了?” 景夕忘点了点头,优璇叹息一声道∶“师父奉师祖之命参加武林名宿黑白双剑黑木子和白胜雪前辈的新婚大宴,一路上还带上了我们众师姐妹,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也和众豪杰多有亲近,增长阅历。可回来的路上被我们无意中发现了魔教的巢穴所在。” 优璇摇了摇头道∶“如今想来,那定是魔教之人专门为我们设下的圈套无虞了。师父得知后便带着我们星夜赶至,不料那魔徒狡猾,竟然在途中……”说到这里,饶是优璇平时冷面如霜,此时也不禁愁眉泪下。 景夕忘道∶“此事我都听凌师姐说了!” 优璇顿时精神一振,问道∶“你在路上碰到师妹了?她没事了吧!” 景夕忘道∶“师姐如今有石师兄保护应该不会有事,如今也该回到雪云峰向师祖爷爷禀明这里一切了,怕且过不了多久师祖爷爷便会派人前来相助!” 优璇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道∶“我知道师父她老人家和一些师姐师妹定是被困于那盘谷川之中,我曾多次不惜以身涉险去救最后都是无功折返!” 夕瑶问道∶“你们既然说那盘谷川是魔教巢穴,那你知道这当中有魔教的多少人马吗?” 优璇道∶“此事说来惭愧,我多次想偷身进入盘谷川探查其中的虚实却屡屡被一个白衣女子发现,那女子的道行高我数倍,我实非对手。可奇怪的是每次我败走时她都由我而去并没有追我,若非如此,我命休矣!只有最后一次被她发现时我就被她打得重伤还被追赶至此,若不是得一位好心人相救我也早已命丧九泉了!” 当优璇说到此处时,景夕忘和夕瑶顿时神色黯然。优璇问道∶“你们怎么了?” 夕瑶道∶“你说的是不是刘老爷爷?” 优璇道∶“正是!”夕瑶顿时热泪盈眶,道∶“刘老爷爷和那老婆婆……就在我们进来救你之前……都已经死了!” 优璇闻此恶耗神色一凛,她忽然见到站在门外的吴贵宝,顿时一抹杀气显于两眉间。她一手抢过景夕忘手中的长剑道∶“定是这丧心病狂的吴家父子所为,我去杀了他们报仇!” 景夕忘一手拉着优璇道∶“我已杀了他父亲,毋须再生杀孽了!”此时优璇全身柔软无力,被景夕忘这一拉顿时后退几步回来。 夕瑶道∶“夕忘哥哥说的是,杀这种人根本是有辱你这双手啊!” 三人僵持了半晌,只见优璇最后全身软倒坐于地上…… 景夕忘问吴贵宝拿软筋散的解药让优璇服下后,优璇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只是身上的内伤却还需休养数日。优璇见吴贵宝曾多次想挥剑便将他杀死却都被景夕忘拦了下来,为此吴贵宝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三人将那刘老头夫妇的尸体埋葬后就回到刘老头家里将二人的死因告之刘小兰,刘小兰悲痛欲绝,在自己的爷爷奶奶坟冢前哭了一夜。而此时陆淇华早在昏迷中醒来,得知此事后也是悲痛万分! 第八十八章∶误会未解 第二天早上,只见日出东方门前桃花嫣红,屋外春水盈盈,不少的佃农也早已经下田耕作,优璇见景夕忘正站在站在屋外眺望着远方出神,也走了出去道∶“昨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景夕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师姐,你在这段时间里可见到过叶萱师妹没有?” 优璇吃惊道∶“小师妹怎么了?”接着景夕忘又将自己和叶萱如何被太白真人派遣下山探查消息,又是如何和叶萱走失的事一一告诉了优璇。 优璇道∶“你不必担心,小师妹聪明过人定不会有事的。就算她要硬闯盘谷川也不过像我这样被那白衣女子给击退罢了。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我们这就动身前去,盘谷川离此地也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转眼即达。” 景夕忘道∶“那师姐你的身体……” 优璇淡然道∶“我这点小伤无足轻重,你不必挂怀。” “我看还是在盘谷川附近找个地方安身为好,这样就可以一边探查消息,优璇姐姐也可以静心疗养了。”这时只见夕瑶正从屋里出来,陆淇华和刘小兰也紧随其后。 优璇点头道∶“夕瑶姑娘这个方法我看可行,我以前也是在盘谷川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搭了间木屋住下准备侍机而动,只可惜收获不大。” 景夕忘道∶“那刘小兰可如何安置?” 优璇道∶“昨夜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刘小兰答应跟我回华仙派,我想师父不会置她不理的。” 夕瑶又向陆淇华问道∶“那陆姐姐你意欲望何往?” 陆淇华欲言又止,道∶“父亲带着众师兄弟到至也不过为盘谷川一事,既然大家都要去那里,那么我…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们一道同去?” 景夕忘道∶“既然是同道当然一起有个照应最好了。” 陆淇华福身笑道∶“如此,多谢景公子了!” 夕瑶笑道∶“如果你爹爹那帮人有你这当女儿的一半懂事就好了!” 陆淇华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爹爹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只是唯独对我们才百般刁难是也不是?”夕瑶道。 陆淇华微微点头,充满歉疚道∶“我为爹爹在这里向二位赔个不是了!” 景夕忘连忙道∶“陆姑娘可不要听我这三妹胡说八道,我们也没有说怪你父亲啊。况且上次陆姑娘增剑助困之恩都还没来得及言谢呢。” 陆淇华此时脸色嫣红道∶“此事本是我们有错在先,景公子如果这么说可真是羞煞我也!” 夕瑶努嘴道∶“夕忘哥哥,我可没你这么大的胸襟。不过……” 夕瑶又拉着陆淇华的手笑道∶“我虽然讨厌你父亲却是喜欢你呀!姐姐你可别怪我这做妹妹的太小家子气才好…”众人一听,都不禁莞尔! “各位姐姐那些是什么人?是不是吴贵宝找人报父仇来啦!”刘小兰指着西边道。 众人往西边一看,果真见一群人正一家一家地向这边搜寻而来,陆淇华喜道∶“是爹爹他们来啦!” 夕瑶笑道∶“景夕忘啊!你的岳父大人来啦,还不快快前去接待?” 景夕忘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三妹你又要寻我开心!” 夕瑶道∶“难道你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了么,水月盈可是跟那个叫贺一鸣的人说了你跟陆姐姐已成百年之好的呀!” 优璇只是微微颌首,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而陆淇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昨夜水月盈跟贺一鸣说这些话时她早已经昏迷不醒,如今听夕瑶说起顿时两颊绯红,尴尬道∶“夕瑶妹妹可休要听那水月盈满口胡诌!” 夕瑶道∶“此事我自然是不信,但你那贺师兄可是信了十足,相信此时也早已传到你父亲耳中了!” 就在说话间陆登岳远远就认出了景夕忘,他两眼欲喷出火来,暴喝一声∶“兀那小贼,快快拿命来!”众人见陆登岳只冲天跳起,手中长剑直往景夕忘站处砍来。优璇见状,急忙抱起刘小兰避开,其他人见如此凌厉的剑气均是纷纷避开。只听一声巨响,陆登岳这一剑所到之处顿时裂开一道深长的沟壑,令人望之胆寒! 陆登岳见一剑砍景夕忘不中,剑锋一偏又向景夕忘使去。景夕忘迎锋而上,一双肉掌在陆登岳这柄长剑中穿插竟毫不逊色。陆登岳见景夕忘龙行虎步,掌法舒展大方,刚柔相兼大有不世名家之风,只想不么如此年纪轻轻便可将拳法便得如此老辣竟自不敢大意! 陆登岳见景夕忘出招时竟面含笑意,心神稍乱就见他一掌往自己的神庭打来,微微一惊,因左手收势不及只得用右手还了一掌却不料这一掌乃是虚势,掌风稍偏却不发力,只是将陆登岳推开数丈,然后急道∶“前辈且听我解释!” 陆登岳疑道∶“你方才的招式可是永乐帮的四平八分拳。哼,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练到了先天之境!” 景夕忘道∶“我没听过什么四平八分拳,只知道这是‘八分极乐’中的一招!” 陆登岳心想∶“永乐帮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八分极乐’后面一式就是‘四分哀’了。极乐者乃戏敌之术,而后面的哀者才算是真正的险招。这‘八分极乐四分哀’可是只有帮主才有资格练的,莫非这小子和永乐帮有渊源?”这时他心里又想∶“这小子天赋凛然,若不是华仙派弟子的话,做我女婿倒也不会辱没我陆登岳之威名!只是……” “景夕忘,你这无耻小贼,先吃我一剑!”却见贺一鸣这时也攻了上来,景夕忘身形一动正要接招却见眼前忽然冲出一人挡在了他面前。景夕忘吃了一惊,稍定下神来才发现原来此人正是陆淇华。 贺一鸣见陆淇华突然冲了出来只得半途停下,道∶“师妹快让开,待我杀了这奸贼!” 陆淇华斥道∶“师哥快退下,我不许你这样说景公子!” 贺一鸣浑身一颤,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道∶“妳……妳竟然如此护他!难道……难道……哈哈哈哈,倒是我多事了!”贺一鸣说完只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掷便愤然离去,任谁也叫他不回。 陆登岳道∶“女儿你这是何意?为什么这么和你师兄说话?你可知道他为了找妳几天可是不辞劳苦,数夜不眠啊!难道你是心甘情愿要稼与这小子?” 陆淇华羞得直跺脚道∶“爹爹在胡说些什么呀,我跟景公子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景公子为了救我而和水月盈打斗刚好碰上贺师兄,她怪爹爹庇护剑师兄才给你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陆登岳半信半疑道∶“这区区一个华仙派弟子有如此好心肯出手救我陆某人的女儿?这事只怕别有所图吧!” “前辈也算当世名家,说这话前还请自重才好!”陆登岳向那说话人望去,只见她肤白如雪,虽是眉清目秀却面冷如霜,问道∶“足下又是何人?” “在下华仙派静宛之徒优璇敬上!”这人正是优璇。 陆登岳道∶“你是静宛师太的弟子?” “正是!”优璇道。 陆登岳这时心想∶“竟然连静宛这道尼的弟子也来了,这绝非巧合想必华仙派也早知这盘谷川之事,只怕静宛早赶在我之前去了盘谷川,只不知师弟他们此时有没有碰上她!此事不容担阁……”随即便对陆淇华道∶“快跟我走,此事日后再跟你算帐!”说完便匆匆而去了,陆淇华向景夕忘等人看了一眼也只得跟自己的父亲而去! 景夕忘见陆登岳等人来倏来倏去,行色匆匆心知他们定是往盘谷川去了。景夕忘和优璇等四人稍作收拾后也开始往盘谷川的路上去。景夕忘的坐骑让给了优璇,刘小兰未涉骑艺而和夕瑶二人同坐一骑。四人即是按辔徐行此处离盘谷川不过二十余里却也可在日中之前抵达。 依优璇所言,那盘谷川群恋叠翠,连续不断,高山绝壁更是令人望而却步。盘谷川的山脉作合抱之势,犹如天工自成的巨大堡垒,其中只有一条裂天涧可深入其中。听一些从前进过此山的猎户说,那盘谷川乃万丈深谷之地有着千沟万壑之险。川中岩洞幽深,相传的那些洞中栖有不少珍禽异兽,是以谁也不敢贸然进入。优璇所说的那个白衣女子则一直守在那裂天涧的入口处,令她无法靠近半步。 夕瑶问道∶“据优璇姐姐所言,就算我们几人联手也未必可胜了?” 优璇只摇头不语,夕瑶又道∶“这倒也不必过分担忧,现在剑侠派的人马都已经往盘谷川去了,你们的那个什么祖师爷也会派人前来营救的。也许等我们去到,你那师父早被剑侠派的人救了出来也说不定呢!” 优璇道∶“此事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师父她老人家的脾性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她发现救她的是剑侠派的弟子而不是我们,反倒觉得屈辱!而那剑侠派的人也定会借机奚落一番……” 夕瑶无奈,笑而不语…… 第八十九章∶东海夔牛 时至隅中,优璇带景夕忘等人驱马到一片密林之中道∶“我搭建的木屋就在前面不远处,穿过这片树林这里离盘谷川也就不远了!” 一路上景夕忘都是见到夕瑶郁郁不乐之状,心知这都是因为盘谷川雷鸣之事而起,便向优璇说了这一路上所听到的异象,也问道∶“师姐,除了你说的那个将你打退的白衣女子之外还见过什么利害的对手没有?” 优璇道∶“此事我一时也无法回答,因为之前都还没有发生过这等异象更没有发现什么更利害的人物,在这盘谷川之外我除了见过这一个魔教女子之外更没见过任何魔教之人。自从我负伤在刘小兰家养伤后这夜半的雷鸣之响才慢慢发现的,不过这几天倒也渐渐开始消失了。” 优璇顿了一下,有些忧虑道∶“莫非是他们知道剑侠派要来而专程请来的缓手?若果真如此,这雷鸣之声震慑于千里之外,如此内力只怕在这世上罕有对手可匹啊!”优璇这一路上也早已经注意到夕瑶的不安,转而问道∶“莫非……夕瑶姑娘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夕瑶道∶“我只是觉得这盘谷川之事并非我们所想的简单。” 景夕忘问道∶“那三妹认为该是如何?” 夕瑶道∶“你们试想一下,那些被你们称之为魔教之人,他们捉走了静宛师太这华仙派焉有不知之理?既然他们将静宛师太捉而不杀就一定知道你们势必不会弃她于不顾而前来相救,这是否也在情理之中?” 优璇道∶“那就是自然了!” 夕瑶继续说道∶“既然他们知道华仙派的人定会前来相救,那么如果魔教之势真的如那天的封子传所言的只不过是萤烛之光,强弩之末不足为虑的话,就魔教活捉静宛师太此事来说岂非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之道?试问天下间又岂有这般愚蠢之徒?那个什么叫白轩的魔教之主是什么人我们暂且不作长论,就这近百年间他便可带着魔教旧部迅速地重整旗鼓以至韬光养晦百年而不被世人所知,正道所察。单是凭着这点本事便足可看出此人非泛泛之流啊!” 景夕忘和优璇听夕瑶凿词严严,听得心惊胆战,仿佛一张编织着阴谋之网正向自己铺卷而至。景夕忘问道∶“那三妹认为这魔教此举所谋者何为?” 过了半晌夕瑶才道∶“依我所想,此举定是针向你们华仙派无虞。只是这剑侠派却不知何处得来消息说什么盘谷川取集众魔的笑话,还大张旗鼓的想来讨伐,可笑,可笑啊!” 优璇柳眉一蹙,问道∶“如姑娘所言,这盘谷川并非魔教腹地?” 夕瑶抱手于胸前,道∶“以前是不是我不敢肯定,但我敢肯定的是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你可细想,魔教凭什么要以暴露自己栖身之所为代价来诱骗静宛师太等人前去?这可就太不划算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景夕忘点头道∶“三妹说得有道理,那你说会不会是那魔教之中故意以静宛师伯为饵在盘谷川中设伏,待华仙派的弟子们都来时好一网打尽?” 夕瑶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岂会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有一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什么事?”景夕忘和优璇异口同声地问道。 夕瑶道∶“如果我所料无误,你们华仙派的援军此时应该是到了!”景夕忘和优璇一听,此时不知是惊还是喜。 景夕忘问道∶“三妹你是如何得知的?” “嘻嘻,那是我说是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你信是不信?”夕瑶有意戏弄道。 景夕忘竟然点头道∶“我信!” 优璇却哼道∶“我不信!算卜求卦之术虽然是有些道理却是没有十准之事,夕瑶姑娘前面所敢肯定的都是有根有据之话,可到了这里却说是算出来的?” 夕瑶向景夕忘做了个鬼脸道∶“夕忘哥哥,你可要学一下人家优璇姐姐的睿智啊!我说什么你都信可真是笨死啦!”景夕忘只是憨笑。 夕瑶又道∶“优璇姐姐说的不错,刚才你问我魔教到底请了什么人来相助,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并非是人!” 景夕忘和优璇又是一惊,均是相顾盼解。夕瑶道∶“或许有一段话,我念与你们听,你们自会明了。”接着便朗声读道∶“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夔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如龙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kui)。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刘小兰这时笑道∶“这话我知道,爷爷以前也跟我讲过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九天玄女令军士宰夔牛制作八十面战鼓,使黄帝在得到九天玄女辅助之后,带兵与蚩尤大战于中冀。当黄帝摆下“奇门遁甲”阵之后,即令军士以雷兽之骨,大击八十面夔牛皮巨鼓,一时鼓声大作,只见整个战场地动山摇,天旋地转,喊杀冲宵汉,蚩尤兵卒神魂颠倒,冲杀无门,败倒如山……” 景夕忘这时吓得有些目瞪口呆道∶“你是说魔教竟然可将雷兽夔牛从东海唤来此处?” 夕瑶有些无力地点头道∶“听声音应该不会错!” 优璇道∶“相传夔牛可是雷神的坐骑,以魔教区区之力岂能唤得动这上古神兽?” 夕瑶叹道∶“夔牛叔叔甚是命苦,它父亲遭雷神所弃最终被女娲所造的人类所砍杀,定是恨透了人类。不过我想除此之外定是另有原因。” 优璇问道∶“夕瑶姑娘怎么叫那夔牛为叔叔?” 夕瑶笑道∶“此事我也不打算瞒你,我本是百兽之先的麒麟一族。我父亲素以夔牛叔叔交好,所以我就叫它一声叔叔了!” 优璇听了顿时大惊,道∶“原来你是……” 景夕忘道∶“此事还请师姐代为保密,魔教一直想方设法地要抓住她,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优璇点头道∶“我明白。”这时刘小兰也道∶“姐姐放心,小兰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夕瑶会意一笑,道∶“虽不知夔牛叔叔是如何被他们叫来的,但我敢肯定这定是要来对付你们华仙派的。之前优璇姐姐说是这几天天空中才会出现鸣雷之音,那是因为魔教之徒定是得知华仙派高人将至之故!所以我才敢断定你们的师父师叔什么的都已经到了,不过我想这也是魔教所希望的!而这些剑侠派的人想必是魔教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吧!” 景夕忘道∶“一边是师父他们,另一边是三妹的叔叔。这两边任谁伤了谁都不好,三妹你可有法子劝住你那夔牛叔叔将师伯放出来?” 夕瑶叹道∶“我也不知道啊,夔牛叔叔的脾性甚为倔强,而且我们也有许多年不见了。不过如果青龙哥哥或是爹爹在此或许就能劝住它!” 优璇道∶“我们在这里也是思之无策,还是见步走步吧!如果乙上师叔他们已经带人来了的话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们再商要策!” 景夕忘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三人说完又继续往林中走去,只走了半晌忽然就听到前面一阵哀痛之声。景夕忘四人急促前行,只见一间小木屋里里面外外有十多人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他们身上有的血流不止用一些从衣服里扯下来的布条草草包扎着,有的脸色苍白正捂住胸口作痛苦状。而这些人正是剑侠派的若干弟子,这间木屋也正是优璇所搭建的那间木屋! 这时又见一个黄衫女子正从屋里面出来给那些儿伤者包扎,那黄衫女子的衣服早已被扯得不成样子! “陆姐姐,我们又见面啦!”夕瑶大叫道。那黄衫女子也正是陆淇华。 陆淇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见是景夕忘等人,道∶“你们总算来了!” 景夕忘问道∶“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陆淇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封师叔他们先我们一步来到盘谷川,当我们赶来里就发现了这许多受伤的师兄弟。他们说都是被一个白衣女子打伤的,听说那女子还是个妖呢!后来爹爹就命我留下照料,他前去支会封师叔他们了。” 景夕忘对夕瑶道∶“我们先去看看!” 优璇也跳下马鞍道∶“我随你们一同去!” 景夕忘道∶“师姐你还有伤在身……” “这点小伤不碍事。”优璇说完又对陆淇华道∶“陆姑娘,我想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兰!” 陆淇华道∶“小兰妹子就放心放我这里,你们也要小心些。哦,对了!我还听说你们华仙派的人也来了呢!” 优璇对夕瑶道∶“看来夕瑶姑娘所言不假!” 夕瑶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说完三人便径直去了…… ; 第九十章∶守得云开见月明 三人穿过密林的另一端便见到了裂天涧的入口所在,眼看这盘谷川果真如优璇所说的山岳连绵,直耸云霄。那入口更是宽不过两丈,两边的峭壁直入云端就像有星宿巨神曾经在此挥霍大斧将它从中劈开一般,气势磅礴令人惊叹不已。 此时入口正守着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黑脸髯虬汉子,那汉子虎目熊腰一头银色白发,袒胸露臂身形竟比常人高大出一倍有余,一副睥睨桀傲之姿,仰之就足以令不少人胆破心寒。而那黑脸大汉的对面正是陆登岳等人,这时贺一鸣也站在陆登岳身旁静观时变。 陆登岳大叫道∶“尊驾可是世间灵兽,如何跟魔教这些魑魅魍魉在一起?如此岂不辱没你雷兽之名?”景夕忘和优璇听得一惊,原来他便是夔牛!那夔牛这时正负手而立,闭目不言,一副旁若无人之态! 夕瑶道∶“夔牛叔叔最厌恶人类,所以绝不会跟他们说任何话的!” 景夕忘道∶“你说他就只是守在入口处不让人进去,也不和别人主动动手,这岂不奇怪?” 优璇也说道∶“我看他像是等待着什么似的!以前那个白衣女子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她一边环视四周一边道∶“那白衣女子却不见了!” “是乙上师伯他们!”优璇忽然指着西边叫道。 景夕忘顺着优璇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乙上和赵晰等几个内门弟子正站在树下观看! 三人快步走了上去,乙上见到优璇显得有些吃惊道∶“优璇师侄,原来你没事呀!” 优璇拱手道∶“劳师伯挂心了,弟子没事!” 乙上手捊长须,欣然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呀!那天石奇带凌薇回来时就跟师父说静宛等人被困于盘谷川形势危急,于是就命我和你易师叔带人前来救援!我和易师弟御剑领着众弟子星夜赶至,只是想不到这魔教如此阴险狡诈,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请来了雷兽夔牛。我和易师弟在此和他大战了三天三夜,可仍然是占不得半点便宜!由此可见这夔牛兽的道行之高深非常人可及啊!” 优璇点了点头又向那黑脸汉子瞟了一眼,问道∶“那易师叔如今身在何处,怎不见他的身影?” 只见赵晰道∶“师叔和那女妖魔大战正酣呢,此时二人都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咦?你是景夕忘?”乙上趁赵晰和优璇说话的这点闲隙才留意到优璇身后的景夕忘,景夕忘上前道∶“弟子见过师伯!”众人见到景夕忘竟是一阵騒动,像是见到不该出现的人一般。 乙上道∶“你不是被魔教捉去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逃脱出来了?” 景夕忘满腹疑惑道∶“师侄何时被魔教捉去了?” 乙上道∶“这……这是叶萱他亲口跟我们说的呀!她又岂会欺骗我们?” 景夕忘蓦地一惊,竟激动地抓住了乙上的手道∶“师伯你说什么?你见过叶萱?你是不是见过她……” “景夕忘,不得对师伯无礼!”优璇在一旁斥道。 景夕忘愣了一下,片该才放开乙上的双手道∶“对不起,师伯!是弟子失礼了!”他看了一下众师兄弟发现并无叶萱身影,又跪了下去道∶“小师妹她现在何处,还请师伯告之!” 优璇碰了一下景夕忘,低声道∶“师弟,有你这么跟师伯说话的么?” 乙上大笑道∶“无妨无妨!一个找得心切,一个问处激动!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哈哈哈哈……” 这时只见一个弟子在乙上身后道∶“景师弟不必慌张适才小师妹都还在这里,她只是帮师父取水去了!过得须臾她定会回来!” 景夕忘听到叶萱没事顿时惊喜欲狂,急问道∶“她…她去哪里取水了?” 优璇指着一个方向道∶“我知道那边……”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景夕忘就已经奔驰而去了!他听得叶萱的消息狂喜而奔,过不多时果然就听到了溪水潺潺而流声音。景夕忘突然发现自己此时已入到了一片竹林之中,最后他终于在一处岩石堆旁找到了水源。只见一个女子正蹲在一块岩石旁舀水,身边还放有两把长剑,只是这周边的岩石太高那女子竟也一时舀不着正自着急。 景夕忘从她背后便一眼看出那就是自己一直牵肠挂肚的叶萱师妹,只是他此时已再不着急,因为……终于是找到了!他静静地靠近,见到叶萱手不够不着水面,舀不到水焦急的模样竟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我来帮你吧!”景夕忘走到叶萱身边轻声说道。叶萱听到声音忽然“咚—”的一声,手中的竹筒已掉入水中。叶萱渐渐转过头来,景夕忘见她脸色比之前清减了三分不禁有些心酸。两人对视了半晌谁也没有出声,只有偶尔风吹竹动一阵“沙沙”声响,此时此刻仿佛谁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人突然会出现自己眼前。两人虽然只是分隔了不到一个月,却犹如过了千万年一般。 叶萱的双眼渐渐地开始闪烁着泪光,泪水在那眼眶中不停地打滚。景夕忘一看顿时六神无主,卷起衣袖就要给她试擦泪水道∶“叶萱师妹,妳不要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景夕忘一句还没说完,叶萱已经紧紧抱抱住了他。景夕忘此时脸如炭烧,心脉在“怦怦”地乱跳着,双手也已经将叶萱紧紧抱住,此时在他的心里也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喜悦。 叶萱一边强忍着哭声一边骂道∶“你这笨蛋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将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害得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说着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景夕忘安慰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那天在我追赶那狼妖时被卓连天和古道一打伤了,后来幸得无为居士和离天两位前辈出手相救我才死里逃死,躲过这一劫!” 叶萱再也不忍责怪,挣开景夕忘的怀抱上下察看道∶“对了,那天在一个山洞发现一滩血迹可是你的?你伤得重不重,如今可都好了!” 景夕忘拍了拍胸膛道∶“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是我害得你担心了!” 叶萱一听顿时佯作生气,转过身去道∶“你可还好意思说,那天姓雷的与我纠缠不休。我跟他拆上百多招,后来才知道他定是不服我的武艺而我又不想跟他真的动手,就只好故意输他半招好追上去寻你,可是当我赶到时就只剩下这把剑和一滩血迹。” 说着便将那把天寻宝剑向景夕忘扔去,又道∶“我还以为你真出了什么事,害得我好生难过!刚开始我真以为你是被那狼妖的恶狼吃得尸骨全无,我当时,当时……”说着又想起当时悲伤绝望的心情,右手捂着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景夕忘轻轻地拍了一下叶萱的肩膀道∶“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么!” 半晌之后叶萱又继续说道∶“后来……后来我发现周围除了洞口外的那些血迹之外其它地方并无血迹,当时我就想∶就算你被那些恶狼吃了,留下来的血迹也定不止这些况且它们不可能将你的衣服也吃掉,于是我才敢断定你并没有死,定是被那卓连天和古道一捉了去!于是我就直接来这盘谷川找你!哼,早知道你被人救了去我就不操这心了!” 景夕忘道∶“当时我找你不到可也不是担心得紧么?为了打探你的下落我又去找了雷绍,后来雷绍说你到盘谷川来了于是就紧跟着追来了!” 叶萱这才转嗔为喜,嫣然一笑道∶“反正我们二人都没事,这次就饶过你啦!不过我们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得好生想个法子救得静宛师父出来才是,我听说里面还困有十多个华仙派的弟子呢!” 景夕忘点头道∶“小师妹在此定有了什么办法吧!” 叶萱白了景夕忘一眼,哼道∶“是不是我在这里你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景夕忘想了想才道∶“自然不是了,既然你叫我想那我现在就想办法!”说完便做出一副苦思状。 叶萱“扑哧”一笑道∶“好啦好啦,你这榆木脑袋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现在我暂时还是没有办法,那个夔牛的道行如此之高连乙上和易云鸣两位师父都不是对手,况且他至今都不发一言问他什么都不说,那个女妖又如此的精明可令人为难了!只不过他一直守在那裂天涧中,只要不逾越他便不向我们出手这倒显得奇怪,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景夕忘笑道∶“师妹此言可与我那三妹的想法不谋而合呀!” 叶萱蹙眉道∶“你说什么三妹?” “夕忘哥哥现在才想起我么!”叶萱应声看去,只见一个蓝衣女子正坐于一块高高的岩石上聊玩。原来夕瑶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只是刚才景夕忘提起这才道破。 叶萱见这蓝衣女子气质非凡,两眉间如春山绿波,熠熠照人。长得更是芙蓉如面,清秀玲珑,心下有些不悦地向景夕忘问道∶“这女子是谁?竟这般无礼,在此窃听我们说话!” 夕瑶一听,顿时从那岩石高跳下道∶“你说谁无礼啦!又是谁在窃听呀!我是光明正大地走来的,反倒是你们二人在这里一直说个不停而无视本姑娘的存在,这才是无礼之极!” 叶萱也是个蛮性子,听夕瑶这样反斥自己,顿时大怒,道∶“看你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想不到竟是盖着如此一张厚脸皮。进屋姑且要叩门三声,你这样强词夺理简直与蛮人无虞!” 夕瑶道∶“什么进门出屋的,我看你才无理取闹……” 叶萱这时却笑道∶“既然你不明白,好,那我且问你∶如果有人光明正大地进了你家又拿了你家东西,而你却不知道,那此人之举算不算贼人?那我所说的‘光明正大’和阁下刚才说的‘光明正大’怕且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夕瑶指着叶萱气得满脸通红道∶“你……你竟然敢骂我是贼?哼,你我看你才是贼……” ……… 景夕忘见二人一人一句的针锋相对也不知此刻如何劝说,只想不到这二人一见面竟然就像从前结下了莫大仇怨的仇家一样不禁大为头疼。 ; 第九十一章∶勘破异端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如今大敌当前你们却在此作蜗角之争,若是让旁人知道岂不被笑话!”就在景夕忘束手无策时优璇走了过来。叶萱见到优璇不禁面有愧色,只是夕瑶却不以为然地指着叶萱道∶“是她要吵的,你……” “闭嘴!”优璇还没等夕瑶说完便喝道。夕瑶一听,顿时用手将小嘴捂住,在优璇的气势下竟也不敢出声了。景夕忘这时才暗松了一口气道∶“师姐……” “你也给我闭嘴!”优璇又对景夕忘喝道。景夕忘吃了一惊,最后也只得灰头土脸地退了两步。夕瑶和叶萱相视而笑,心里都暗骂了一句∶“活该!” 过了半晌优璇才幽幽叹了口气看着叶萱和夕瑶道∶“现在你们可都平心静气些了吧!”两人嘴巴紧闭,对视一眼便如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头。 本来优璇在乙上身边听陆登岳不停地在跟夔牛说话,而夔牛却一直一声不吭让人无法琢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听乙上说夔牛虽然素来不屑与人类为伍,但以神兽的尊贵他也绝不会身入魔教这其中定有蹊跷。当优璇问他有什么蹊跷时乙上却只摇头。优璇知道这样拖延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自己的师父一天没救出来她心里就越发的不安。这时她想到了夕瑶,可向四周一看哪里还有夕瑶的身影?优璇倒也聪明立刻就想到了她定是跟随景夕忘找叶萱去了,于是又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来到这里竟见到叶萱和夕瑶在这种危急关头争吵。她心里本来有些乱,见到这二人如此,侥是优璇平时如何的淡然冷静也不禁怒气三丈就将其喝停。 现在见她们不再吵闹而自己也平静了许多才道∶“叶萱师妹,这几天你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入盘谷川没有?” 叶萱道∶“办法倒还没有但也不急,因为我相信静宛师父和其他师姐们定不会有事!” 叶萱这一言连夕瑶也不禁动容,有些不服气道∶“你又怎么知她们在里面没事?” 叶萱瞟了夕瑶一眼,哼道∶“我非但知道她们没事,我还知道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进去救她们了!” 夕瑶听叶萱这么一说,蓦地一惊,道∶“是了,我记得优璇姐姐说过这里除了那白衣女子之外再见不到其他魔教之徒是也不是!” 优璇点头称是,却听叶萱笑道∶“想不到你也不傻!” 景夕忘挠头道∶“你们两个到底想说什么?” 优璇道∶“你们是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叶萱摇头道∶“说没人也不全对,至少里面还困着我们华仙派的人!” 景夕忘道∶“照你们的意思说来,那魔教的目就只是为了引我们前来吗?”说着又摇头道∶“我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吧!” 叶萱道∶“除此之外我觉得他们借促静宛师父引我们来以外还有一个目的!” 叶萱说着故意向夕瑶问道∶“你可知道?” 夕瑶想了半晌,虽然还没想到却也不肯摇头说一个“不”字。 优璇见叶萱此时竟卖起关子,便急着问道∶“到底是什么目?” 叶萱见夕瑶答不出来有些得意笑道∶“那就是他们在有意拖延时间。” 优璇一听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连说了两个“难怪”才道∶“我每次试图潜入盘谷川时那白衣女子都是只赶不追,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况且那个雷兽夔牛也只是守在盘谷川入口而不向我们主动出手,那就更能说明这个理由了!” 优璇最后又问道∶“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调虎离山!”叶萱和夕瑶异口同声地说道。 优璇和景夕忘一听,脸色“唰”地全白了,优璇还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道∶“你们是说魔教这是要攻上雪云峰?不好,现在师父和两位师叔师伯还有大批内门弟子都已经下山来了,华仙派如今势单力薄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我得去告诉乙上师伯让他带着弟子们速速回去。” 说着就要离开,却见叶萱一手拉着优璇道∶“师姐,就算你去告诉他们也没用!因为乙上根本就不相信。” 优璇道∶“为什么不相信?” 夕瑶笑道∶“想必是他们瞧魔教不起,料定人家没这本事吧!” 叶萱点头道∶“这次你算是说对了!” 景夕忘摇头道∶“我虽然对魔教了解不深,但也绝非他们想的那样不堪一击呀!” 夕瑶道∶“景夕忘啊,你们二人何必如此惊慌。且让我再猜上一猜,嗯…以叶姑娘的聪明睿智,定是想到了应对之策,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处之泰然了!” 景夕忘问道∶“叶萱,三妹说的可是真的?” 叶萱表情有些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优璇急问道∶“什么办法?” 叶萱摇摇头道∶“我曾多次规劝乙上和易云鸣两位师父叫他们其中一个先回雪云峰以防不测,可他们说爷爷有通天切地之能,夺天地造化之术,声振寰宇足以视天下英雄于无物,区区魔教残余岂敢自取灭亡?我们就这样退回去岂不叫他们笑话?” 景夕忘大叫不妙,道∶“我曾见过天方五老合五人之力使出五行阵法来对付无为前辈,那五行阵法威力无穷,连无为老前辈也险些为此丢了性命。再者说,这此魔教定是倾巢而出,师祖爷爷再利害也难免有所不敌呀!” 叶萱虽没见过那五行阵的威力,但无为居士乃太白真人的挚友亦乃稀世之才,两者功力之差想必也不会太大,如果连他都难以匹敌的话那太白真人……此刻想来叶萱心里竟越来越不安! “师妹快说,你的应对方法到底是什么?”优璇急问道。 此时叶萱的心神已经显得有些慌乱,又过了半晌才道∶“乙上师父见我如此放心不下就让赵师兄用信鸽写信回给爷爷让他多作防备便是,我当时向赵师兄要来了那只信鸽却不是给爷爷报信。” 景夕忘道∶“那你写给了谁?” 叶萱道∶“我写给了碧女峰的碧灵仙子请她务必前去救缓,因为我当时只是想∶就算爷爷作了防备,这局势也未必改变得了多少,与其如此倒不如向碧女峰求助。碧灵仙子是爷爷的师侄,曾多次相助于我们华仙派,我想她收到信后定会赶去相助的。而盘谷川这边就只有尽快救静宛师父好快快赶快回去了,不过方才听景夕忘说光是天方五老就险些令无为居士送命,这当中可比我想象中还要凶险呀!” 这时就连夕瑶也不得不佩服起叶萱临机应变的本事来,而此时四人也正沉默于片压郁的氛围中。 景夕忘安慰道∶“我们都不要过于忧虑了,以师祖爷爷的本事定能逢凶化吉的,况且还有碧女峰的众位仙子相助也一定会没事。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如何将师伯救出来吧!” 夕瑶道∶“如果你们担心华仙派的话可以先行回去呀!这里有你们那两个师父就可以了!” 优璇却摇头道∶“那有这么容易,从这里回华仙派再快也要半个月的行程,怕是赶不及!” 夕瑶却有些不解,道∶“你们这些所谓修道之士不都会御剑而行么?从这里回去一天足矣!” 叶萱冷笑一声道∶“你这人说话还真是轻狂,御剑之术可不是单凭着几句咒语口诀就可飞天遁地的。那是要靠着长年累月的修行,全凭体内的一鼓内息御风而行,就算是天赋凛然的人没有百年的功力那决计是无法驾驭仙剑的。就连这些跟着乙上和易云鸣两位师父而来的大多内门弟子,除了李烈和彭思海两位大师兄之外,其他人可都是全仗两位师父之力!” 夕瑶吐了吐舌头道∶“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讲究,难怪夕忘哥哥这一路上都是骑马呢!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们要回去我可以在一天之内送你们回去!”景夕忘和优璇知道夕瑶的真身是麒麟仙兽倒也没有表现出多惊骇的表情,只有叶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后来听景夕忘一说这才理解,但听得夕瑶原来是麒麟倒也比前者更为惊骇! 最后叶萱道∶“就算我们能回去又如何,任着我们这点微薄之力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想办法尽快救出静宛师父再一起回去。” 优璇道∶“夕瑶姑娘,我知道你与此事关系不大,但你与那夔牛同是神兽也颇有关连,所以我想斗胆你出面助我们一臂之力!况且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了,只要夔牛不插手此事那女妖可就好应付得多了。” 叶萱听优璇如此的有求于人也不好说些什么意气话,却见夕瑶对景夕忘道∶“你认为该如何?” 景夕忘道∶“三妹,你就帮帮我们吧!” 夕瑶噘嘴显得有些委屈道∶“你尽会叫我来帮你,刚才你怎么不帮一下我?”景夕忘看了一眼叶萱却是左右为难! 叶萱牵挂着太白真人,听夕瑶这么说也只得道∶“刚才是我无礼冲撞了姑娘,我在此赔礼了,还请姑娘施以缓手,叶萱感激不尽!”景夕忘和优璇听到叶萱说出这样的降屈的话均是不敢相信! 夕瑶拍掌道∶“你果然是个识大体之人,我虽然不太喜欢你,但对你的敬佩还是有的。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跟你斗气了。其实就算你们不求我,我也是会亲自去劝的,但成与不成却要看天命如何了!” 优璇大喜,揖手道∶“那么有劳夕瑶姑娘了,我们就先回裂天涧看看吧!也许易师叔也杀妖归来了……” ; 第九十二章∶剑影舞姿逢故人 景夕忘四人还没回到裂天涧口就听到一阵摇旗呐喊的声音,隐隐中听到有人叫道∶“杀了他,快杀了他……”四人这时心里均想∶“难道他们已经开始兵戎相见了?” 当四人赶到时只见陆登岳仍是带着自己的弟子静静地站在原地凝目注视,身后还站有一批景夕忘和夕瑶在龙源客栈就遇见过的武林侠士。而那摇喊助威的声音是出自乙上身后那些华仙派弟子,夔牛也仍是站在裂天涧中央一副闭目养神之态。 在众人面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只见一男一女激斗正酣,那男的断了一臂,一眼便可看出是易云鸣。而那女的一身白裙风飘身边不时地闪现出一道道炫目的白光,在易云鸣的一柄长剑下时如惊鸿艳影,丰姿尽显一点也不落败势。 景夕忘看到两人表面上虽然打得不分上下,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那白衣女子的修为比易云鸣是较逊半筹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父长剑中的戾气越发的重了,感觉那鼓剑气中犹如一头暂时还没有失去理性的野兽。 景夕忘虽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但优璇此时却无暇去揣测个中胜负,直接向乙上问道∶“师伯,难道这女妖当真是如此利害,连易师叔也不是对手?” 乙上摇头道∶“这女妖确实是有些手段,之前我还以为魔教除了那个叫凌子啸的人之外也不剩多少能手了,只想不到这女妖魔竟也不比凌子啸弱啊!” 优璇一听便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我率领众师兄弟上去助师叔一臂之力吧!” 乙上急着阻止道∶“断不可如此,你这样一做岂不是在剑侠派面前显得我们华仙派无能人,连区区一个女妖都对付不了么?就算你真带人前去相助了,易师弟也定会将你们喝退,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师弟分神了?况且师弟也并非打不过这女妖,我想师弟定是想要将这女妖活捉再逼着交换静宛师妹她们出来。哼,只是想不到这女妖竟也狡猾如斯,师弟跟她交手了几个时辰都未能得手!”优璇一听也不再言语,只得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只见两人交纵,易云鸣身法动如脱兔,矫若惊龙,剑到之处更是气势磅礴,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无人能及。而那白衣女妖的倩影在长剑下虽是如履薄冰数遇险境,但也有如天外仙舞,在剑尖上翩翩起落化险为夷。这时观者无不是敛声屏气看得更是意夺神摇暗自折服。 景夕忘看那女妖的身影甚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他们二人身形移动得极快,一直没办法看清那女妖的模样也一时想不起来。 “人称阁下‘飞天神剑’剑术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小女子委实佩服!只是今日天色已暗,我们来日再战!”那白衣女子说完身影犹如一道白光般瞬息间便退回到了那夔牛身后,众人听那白衣女妖的声音竟如夜莺唱晚般极是悦耳动听。 易云鸣见那白衣女妖身退,正要一剑追上却忽然一个晴天霹雳吓得不少人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易云鸣知是夔牛,心下有些不屑,怒道∶“夔牛,别以为你是神兽我便怕你。我们今日是来找魔教算帐的,此事与你无关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剑不留情!”说完长剑向夔牛刺出三个剑花! 夔牛对易云鸣的话丝毫不作理会,一双虎目像是要放出一把把的利剑,右脚只往地上一蹬,旁人只觉山动地摇惊骇不已纷纷后退几步。易云鸣在空中只觉一阵巨风扑来,不禁大吃一惊,身体顿时如风摆柳絮般飘沉不定。 易云鸣倒也不弱,心神稍定,以真气护体顿时便不被这鼓巨大的飓风所撼动,大喝道∶“此故弄玄虚之术,又怎奈我何?拿命来吧!”说着又向夔牛冲去。 那夔牛见易云鸣的来势竟然犹如天际流星瞬间划破长空,一时也是不敢硬接。只后退几步,接着便听到一阵裂地巨响。易云鸣正要举剑直追,却听身后的乙上大叫道∶“师弟,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此时易云鸣和夔牛均是怒目相对,两对眼睛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半晌之后易云鸣只“哼”了一声便退了回去!易云鸣的这一“哼”有意鼓足了内劲,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剑侠派中有不少内力显浅者竟是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华仙派的剑法我们是领教了,果真不愧是集众家之大成者,佩服佩服!”那白衣女子一边拍掌一边道,说着又指着陆登岳等人道∶“只是不知你们是谁?到此又有何见教?” 众人见那女子眉如新月,眸若清泉,冰肌莹彻,细润如脂,当真是绝色难求,说话间声音也细腻如歌娓娓动听,行为举止更是显得优雅大方,听者竟如被勾魂夺魄一般不可抗拒。 景夕忘这时才看清那白衣女子的容貌,心里蓦然一惊,诸多思绪一涌而上,全身竟是禁不住在颤栗至今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竟是她! 叶萱和夕瑶这时也看出景夕忘的异常,只是不知道他此时是激动还是不安,又为什么会有此反应?夕瑶戏道∶“夕忘哥哥见到美女就连脚也站不住了么?” 景夕忘正要走出去却听到有人大喝道∶“兀那女妖,魔教性残害我全家性命,我今日便是来要你们血债血偿!”说完便跳出一人,众人一看,那正是胡家镖局的胡十二! 只见胡十二犹如出笼野兽般发疯地向那白衣女子冲上,那女子眼睑半垂显然是不以为意,见胡十二冲了上来,表情仍没有丝毫变化只一手竟然就轻易地抓住了胡十二的手腕哼道∶“不过区区匹夫之勇,凭你也配?”说着手腕一转,那胡十二手中的长剑顿时撒手!那白衣女子的脚尖往那下落的长一踢就将长剑接在了手中,众人大叫不好。 这时陆登岳蓄势待动,因为这胡十二再怎么说也是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如果眼看他被魔教之人杀死也都置身事外,那难免会遭外人诽议。 “语嫣姐姐快住手!”正当陆登岳想要出手相救时却听到景夕忘大叫。原来那白衣女子也正是自己在小时候和沁心所遇到的狐妖语嫣!他一直担心语嫣自从和周昌交手,曲墨死后她到底何去何从,只想不到年过数载竟然在这里遇到,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身入魔教与自己为敌,这是景夕忘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事! 语嫣听到景夕忘的声也是吃惊不少,语嫣的这一惊并不是因为她认出了景夕忘的声音,数年间景夕忘的声音早已异于当时了。只是语嫣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她了,自曲墨死后她便不再用这个名字,因为她觉得此名只为自己心目中的曲公子留,其他人都不配如此叫她。而魔教的人见她不肯轻吐芳名,就一直以狐仙子尊称! 听到忽然有人叫她“语嫣”,只觉得是那么的遥远而又熟悉,脑海中顿时又浮现出曲墨的身影,一只玉手也就不知不觉地放开了胡十二。胡十二见语嫣像是忽然被勾了魂魄一般神情呆滞,而且全身漏洞百出正要一掌往语嫣身上打去却在正要出掌的那一瞬间,手常竟是不知被什么人抓住。当他惊恐地回过头来时只见景夕忘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道∶“景…景夕忘,你要做什么?” 景夕忘的眼神有些迷芒,道∶“我……我只是想恳请前辈手下留情!”说完便用力将胡十二往后一拖,胡十二站不稳脚后退了数十步。 景夕忘的这一举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心里均想∶“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女子虽美,但毕竟也是妖呀!” 景夕忘这时没有留意到众人的目光,只是看到语嫣的眼眸中已经隐隐披有一层泪雾,他知道语嫣和曲墨爱之极深,如今定是又想起了曲墨,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仍是无法释怀。看着也是不禁心疼万分… 在刚才胡十二叫景夕忘的名字时语嫣才知道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声音虽然有所改变,但外貌依稀还是认得出来的。语嫣强忍着眼泪,一双玉手忍不住抚摸着景夕忘脸庞笑道∶“你真的是景夕忘,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自从那次……” 语嫣说到这里只是凄然一笑,又道∶“我怕那个黑僧人对你们不利于是又偷偷地回到崜山村打探消息,那些人说你们都已经被仙人带走了。我在想会不会是你爷爷来接你们了。但听村人描述那仙人模样时却说是一个中年男子将你带走的,而带走小沁心的却是一个仙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爷爷所为,于是又偷偷上过绝缘峰一次。但找过许多地方最后只发现一间久无人住的小木屋却没有见到你跟沁心小妹妹,我就知道你们原来没有回过这小木屋。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派人去找你们,可天地之大一直都找不到。你是曲公子的结义兄弟,我真怕你们万一有个好歹那我可真是万死不辞其疚了!如今好了,终于让我见到了你!对了,沁心小妹妹在不在这里?”说完又向四周看了一遍。 景夕忘听语嫣说这些年竟一直在找他们,心里尽是感激之情,道∶“沁心妹妹…沁心妹妹她……”景夕忘也已经许多年都没见沁心了,当日分别时只是说会再见面,但这数年过去了却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心里不禁有愧! 语嫣见景夕忘说话吞吞吐吐,神色黯然急问道∶“小沁心出什么事了么?” 景夕忘忙道∶“沁心妹妹她没事,如今她正在碧女峰跟碧灵仙子修炼呢!” 语嫣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第九十三章∶正邪两难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华仙派的好弟子,交友遍天下就连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也可跟他们做出这么一副挚真相惜之情来!佩服佩服啊……”众人见说话的是陆登岳。 陆登岳又向易云鸣道∶“易云鸣啊,如我所料不错。这景夕忘该是你的弟子吧!哈哈哈,这边师父刚打完,那边徒弟便找到了亲人,还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叫得这般亲热。看来你们华仙派与魔教的关系非同一般呀!” “方才若不是你那徒弟景夕忘有意阻挠,我早早就了结这女妖魔的性命了,此事你们作何交代?”只见说话的是胡十二,他一肚子怒火都发向了易云鸣。其他的武林之士也纷纷出言遣责。 “哼,凭你也是那女妖的对手?要不是我徒弟,你还有性命在么?”易云鸣啐道。胡十二此时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一肚子所给憋回心里。易云鸣又向景夕忘大喝道∶“景夕忘莫要受那女妖迷惑,快一剑结束了那女妖性命,好救你师伯出来!” 语嫣惊道∶“你是华仙派的弟子?” 景夕忘点了点头,语嫣凄然笑道∶“那你到此是为取我性命的?” 景夕忘痛苦地摇头道∶“不,我情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伤害语嫣姐姐妳的!”众人一听,这景夕忘非但不听自己师父的话,为了这女妖竟连自家性命也不要了? 语嫣这时反而有些坦然道∶“你我正邪有别,你杀了我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真的死于你剑下我也是没有任何怨悔的。” 景夕忘急道∶“语嫣姐姐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根本打不赢你,我情愿被你杀死我也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的!” 语嫣两眉稍展笑道∶“如果你要听你师父的话就杀了我吧!莫要迟疑,我是不会向你出手的,要不是我答应你大哥要好好活着的话,我也许早就随他而去了,若是能够死在你的手里那我也就算没有辜他临死前对我说过的一番话,那我也就不怕死后没有脸面去见他了,所以你也用不着愧疚,能用我的人头来换你的一世盛名姐姐也算死得其所了!” 陆登岳大叫道∶“听到没有景夕忘,只要你一挥手,那女妖便可即刻人头落地,你也就可以为天下苍生造福了呀!” 景夕忘一听,顿时回头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陆登岳蓦地一惊,平时他见景夕忘都一副柔弱怕事的样子,如今竟敢对自己大声喝叫,当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景夕忘这时早已经是泪如泉涌,语嫣这时竟然叫他杀了自己。他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他不知该去问谁也不知如何去问,面对着心如死灰的语嫣却只是说∶“语嫣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该知道曲墨是我结拜大哥,我绝不会杀你的,你也绝不能死,就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语嫣见景夕忘哭得像个孩子,也是不禁垂泪道∶“景公子别哭了,我不让你难做便是,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正邪不两立,这样下去终会落人把柄。你且先回去,我答应你再不言死便是!”夕瑶和叶萱见状也只得出来将景夕忘拉了回去。 此时天上银月高挂,华仙派的各弟子纷纷都开始生火结炉,上面烤有不少弟子打到的野兔野鸡等。一时间便已开始香气四溢,引人垂涎。 赵晰这时手中拿着两只已经烧好的野鸡向景夕忘走了过去,叶萱和夕瑶两人都坐在离景夕忘不远的地方沉默着。 赵晰道∶“你们都过来吃些东西吧!”他将一只野鸡向景夕忘递去道∶“景师弟,你今天的做法可真是不该呀,你现在应该前去跟易师叔道歉才是!” 景夕忘此时方寸已乱自从刚才和语嫣说完话回来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事。这时听到赵晰叫自己去向师父道歉,不禁自语道∶“道歉?为什么要道歉,难道是我错了么?不是的,我没有错。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叶萱道∶“自古以来就是正邪不两立,你的那位语嫣姐姐本来就是狐妖,而且现在又投身魔教,此事,此事……”说着也只得轻叹了口气。 夕瑶道∶“夕忘哥哥,你可知道你那语嫣姐姐为什么要投入魔教么?” 景夕忘一惊,又自语道∶“对了,语嫣姐姐为什么要入魔教?不行,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说完就要走。 赵晰一手将景夕忘拉回道∶“师弟,你就别再犯傻了!她现在是我们的敌人,静宛师叔都还在他们手里,你可切莫出事呀!刚才我听师伯跟师叔说你是……你是因为……” “是因为被那女妖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是也不是?”夕瑶带着不屑的语气道。 赵晰点了点头道∶“所以师父叫师叔明日跟那女妖再战时不必手下留情,直接将其斩杀!” 夕瑶哼道∶“真是混帐!” 景夕忘听到易云鸣要杀语嫣不禁惊愕失色,道∶“不行!我不能让语嫣姐姐有事,我现在就要去跟师父说!” 叶萱挡在景夕忘身前道∶“没用的景夕忘,易云鸣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他也是个恨魔教入骨的人,我们这些弟子的话他是绝不会听的!就算爷爷在此也未必劝服得了他…” 景夕忘道∶“那又该如何?难道我就任由语嫣姐姐死在师父剑下么?” 叶萱看了一眼夕瑶,道∶“唯今之计就只有你跟夕瑶姑娘今晚前去将那二人劝退,方可免明日之祸呀!” 景夕忘连连点头道∶“叶萱说得极是,我们现在马上就去吧!” “你们……你们执意要去么?”赵晰道。 叶萱道∶“赵师兄还有何事?” 赵晰踟蹰着道∶“即然你们要去的话那我也随你们一同去吧!柳师妹曾再三嘱咐我,如果碰到你们二人定要代她好生照看!” 叶萱道∶“如果这事被你师父他们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所以……” 赵晰道∶“我也是想快点救出静宛师叔罢了,况且我也在柳师妹面前答应过她了。” 叶萱点头道∶“这也是师姐的一番好意,如果你要来的话就跟来吧!” 夕瑶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叫上优璇姐姐?” 叶萱道∶“不用了,优璇师姐自小全家人就死于魔教人手中,最后多得静宛收为弟子,所以她最恨的也就是魔教的人。她今日见到景夕忘和那女妖有旧,今晚她定是不愿再去的了!”四人言罢便都往裂天涧走去。 “如今已过亥时,夜深人静之际不知诸位意欲何往?”四人还未走出这密林就听到有人叫道。景夕忘和夕瑶一听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剑侠派的贺一鸣。 夕瑶笑道∶“我们是出来看看会不会碰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毛贼,要偷偷摸摸做些什么见不得人害人的勾当,好抓两个回去耍耍…!” 叶萱接道∶“说的不错,不过也没办法呀!虽然我们华仙派个个都是淑人君子,但也不得不防着有些小人作祟啊!” 赵晰哼道∶“装神弄鬼之辈我们不必理会,快走吧!” 赵晰刚一说完就见到一个黑影出现众人面前,大怒道∶“你们说谁是小毛贼,又说谁装神弄鬼了!” 四人一听,均是相顾一笑,夕瑶挽笑道∶“贺一鸣呀,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可爱之处!” 景夕忘道∶“贺兄,我们现在还有急事要做,请你让个方便!” 贺一鸣哼道∶“谁是你的贺兄!莫不是去找那个女妖?” “正是!”夕瑶正要扯景夕忘的衣角暗示他不要说,但还是迟了一步。 “哈哈哈哈,我师父他老人家早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们定会连夜前去勾结魔教好来合谋陷害吾等性命,故命我在此等候!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出所料。” 景夕忘没想到这贺一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顿时鼓怒火上升。夕瑶道∶“夕忘哥哥你不必在意这家伙,他定是在记恨陆姐姐跟你的事!” 赵晰道∶“景师弟,你带两位先去吧!此人可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服的,这里交给我就好!” 夕瑶道∶“赵大哥说的极是,我怕拖久了陆登岳那老匹夫又来了!” 景夕忘道∶“我们总不能留赵师兄在这不管呀!” 赵晰笑道∶“师弟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而且我也正想领教领教他们剑侠派的剑术呢,就算是陆登岳来了他也未必敢拿我怎样!” 贺一鸣叫道∶“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快随我回去见师父!”说完一剑向景夕忘刺去。赵晰这时也长剑出鞘将那贺一鸣的剑引了过来道∶“先让我见识见你们剑侠派的高招。”说完两人便斗作了一团。 景夕忘三人来到裂天涧前,只见那夔牛如一尊雕像般仍是站在路中央不动不摇。夕瑶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夔牛叔叔!”那夔牛只是微微睁开眼,对夕瑶却是不作理会。 夕瑶叫道∶“难道夔牛叔叔不认得我了么?我是离天的女儿呀!在我很小的时候你曾去探望父亲时我见过你一面,你还抱过我呢!。” 夔牛一听,顿时动容,满脸的怀疑往夕瑶身上看了又看,最后才终于说道∶“妳真是离天兄的女儿?” 夕瑶点头笑道∶“正是!” 夔牛打量了半晌,最后哈哈大笑道:“啊哈哈哈,想不到离天兄的女儿都出落得这般貌美啦!可比你那死去的娘亲还好看呢。”又拉着夕瑶道∶“来来来,让我这当叔叔的好好看看!”夔牛围着夕瑶一边看一边连赞“好好好”! ; 第九十四章∶劝退 夕瑶对夔牛道∶“夔牛叔叔,短短几年不见,你怎么也入了魔教为他们卖命呀!可知道我跟爹爹都险些被他们抓了去呢!” 夔牛哼道∶“狗屁魔教,现在他们这样也配称为魔教?我看直情是辱没了这名字!”语气中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夕瑶道∶“叔叔这话是何意!”夔牛忽地一愕,道∶“也罢也罢,此事我们不说也罢!” 夕瑶知道夔牛此话定有深意,便一直纠着他道∶“叔叔说话有一半没一半的,侄女想要知道,父亲也没告诉过我这些事你就告诉我吧!” 夔牛被夕瑶纠得没办法,只得道∶“好好好,说一些你听也无防!”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啦!如今想起却还是历历在目!在很久很久以前,魔教始祖刑天被伏羲天神所杀,但刑天死前却将自己的魔力把自己的精,气,神附到自己的战甲之上,从此那战甲不再是一件普通的防具,而变成一件拥有强大神秘魔力的,有灵性的魔甲,只要等到一个它可以认同的神灵出现时,祂就将开始继续刑天一生未完的意愿————弑帝争位,君临天下!” 夕瑶问道∶“那件魔甲最后又是落到谁的手里?” 夔牛又道∶“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魔甲被一个自称灭天魔君的魔王得到,他为了为抗拒【神劫】而建立起现在的魔教,当时魔教原名叫天魔教。而当时我跟你父亲还有四大神兽等等都曾是天魔教里面的人,只是到了后来才跟了天神伏羲而已……”景夕忘听到四大神兽竟也是魔教中的一员不禁大惊失色,他是想不到天地间灵物之首竟也曾屈居于魔教麾下。 “叔叔说的【神劫】又是什么?”夔牛此时看到夕瑶和景夕忘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之状,又道∶“此事说起来盘根错节也不是三言两语可说得清楚的,况且说了你们也未必会信,罢了罢了不说了!” 夕瑶见他不想说也不再纠缠,只得问道∶“叔叔也是因为念及旧情这才要来相助魔教的么?” 夔牛又哼道∶“自然不是,不过这些教徒卑鄙无耻早已不同于往昔,自古萧那小子不在后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拿住青龙侄儿来要挟于我,要我守在此处不许任何人经过。哼,待我日后拿住白轩那斯,看我不将他挫骨扬灰!” 夕瑶一听顿时花容失色道∶“你是说青龙哥哥被他们抓住了?” 夔牛无奈点头道∶“是呀,要不然我又怎会如此屈架为他们做这等无聊事?” “这会不会是魔教用诡计诱骗你来的?”夔牛见说话的是叶萱,只看了一眼也不作理会,向夕瑶道∶“我说小侄女呀,你怎可跟这些人类在一起?要知道这人类不过是那女娲为一统天下的工具罢了,他们诡计百出可莫要受他们蒙骗呀!” 夕瑶摇头笑道∶“叔叔多虑了,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断然不会害我!你看无为爷爷不都是人类么?不一样和爹爹成为晚年挚友?” 夔牛哼道∶“我也早劝过你那傻爹爹了,可他执意如此就是不听我言硬要说那无为老儿是跟别人不同。就算你爹爹是对的,但你初出尘世才多久?你也自负可像离天那样将人看透了?人类的多变可比这世上的任一种生物可怕百倍千倍!” “前辈请放心,我们是绝不会害夕瑶妹妹的!”夔牛见说话的是景夕忘,哼道∶“今天那小狐妖或许会受你诓骗,但想要骗我却是休想!” 景夕忘道∶“我何时骗过语嫣姐姐了,又何时想要骗前辈你了?” 夔牛不屑道∶“你们人类最擅长的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我活了数千年,要说鬼蜮伎俩你们人类当数六道第一!” 景夕忘想不到这夔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自己被他说成了那种逢场作戏,阿谀谄媚的小人。而叶萱也想不到人类在这夔牛的眼中竟是如此龌龊不堪,怒道∶“别以为你是神兽就可事事都说得可驾驭于我们人类之上的样子!当然,你说的这些人是不在少数,但你也只不过是会用这些鼠目之光管中窥豹罢了。你说的这些话便足以看出你虚度的这数千年光阴……”叶萱说得铿锵顿挫,掷地有声,景夕忘和夕瑶暗自动容。 夔牛这时却怒目圆瞪,想不到区区一个活不过十几载的人类竟敢反驳自己的话。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听到那夔牛又“哈哈”大笑起来。 前一刻夕瑶还怕他们会打起来,最终弄巧成拙。只想不到这夔牛为何会突然大笑,难道是被叶萱骂傻了? 夔牛点头道∶“你这小小的一姑娘竟然不怕我?而且刚才说的这番话竟和当年离天兄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小小年纪便有这分见地可当真难得呀!” 景夕忘和夕瑶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夕瑶急道∶“夔牛叔叔快跟我说说青龙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夔牛这才叹了口气道∶“那天有一个叫凌子啸的人拿了一把青龙剑到北海来找我,并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夕瑶道∶“这青龙剑可不是当年你送与青龙哥哥的宝剑么?怎么会在那凌子啸手上?” 夔牛道∶“那个姓凌的小子说青龙侄儿已在他手上,叫我只要在这盘谷川守上几天那青龙侄儿便可平安无事!我想到侄儿既然被他拿住,那我也唯有先从了他们交托的事再设法救出侄儿了!” 夕瑶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青龙哥哥?” 夔牛只摇头道∶“没有,他们只说过几天就会让我们相见!” 夕瑶道∶“不可能的,以青龙哥哥的修为之高是绝不可能被他们抓住的,他们既然不让你见青龙哥哥那就不足证明青龙哥哥被他们抓去了,只能说他们不知从哪里找到了青龙剑!” 叶萱道∶“不错,如果青龙真的被魔教抓了去,那么他们叫你做的事就是帮他们攻上雪云峰而不是守在此处了!” 夕瑶连忙点头道∶“叶姑娘说得极是,现在魔教正忙于用奸计攻下华仙派。既然青龙哥哥在他们手上,就不可能只让你守在此处了!” 夔牛惊道∶“你们说那群杂碎想要灭了华仙派?” 夕瑶点了点头道∶“虽然只是推测,但应该也差不多了!” 夔牛道∶“原来如此!其实你说的我又何曾没有想过?但我总不能拿龙儿的性命来作赌注呀,当年我可是答应过龙儿的父亲要好生照顾他的。” 叶萱想了半晌才对景夕忘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你那语嫣姐姐出来问清楚了,此事或许她会知道!” 景夕忘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夕瑶又向那夔牛问道∶“叔叔,你可代我们将那语嫣叫出来?” “不用叫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时只见语嫣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景夕忘见到语嫣出来,心里激动便迎了上去。 语嫣向景夕忘笑了笑,又向夔牛揖手道∶“前辈,你现在可以走了!” 众人一愕,夔牛问道∶“小狐狸,你这是何意?” 语嫣道∶“其实此事那白轩是不许我告诉你的,但既然景公子帮你问起那我也只好直说了。其实你那个什么青龙侄儿根本不在白轩手上!” 夔牛又惊又喜,道∶“此话当真?”语嫣微微点头,夔牛又道∶“可我看到那把青龙剑是真的呀!” 语嫣道∶“这青龙剑之事如何语嫣无从得知,但青龙确是没有被白轩擒住!信不信便由你了……” 夔牛道∶“你将此事说与我听,我走后那明天你又该如何应付那群杂毛老道?” 语嫣看着景夕忘笑道∶“景公子此次前来可不就是劝我离开么?我也准备要走了,所以这盘谷川也不必再守了!”叶萱本想道谢,但想到语嫣是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夕瑶拍了一下景夕忘肩膀笑道∶“这么说来万事可都解决啦!语嫣姐姐可真是深明大义之人呀!” 语嫣对夕瑶道∶“你刚才叫我姐姐?” 夕瑶道∶“是啊,不瞒你说!在姐姐认识景夕忘之前他可就是我的二哥了呢!既然夕忘哥哥叫你姐姐那我也理应叫你一声姐姐呀!” 夔牛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侄女啊,既然龙儿没事那我现在就要回我的北海去啦!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也许久没去看过离天兄了。”夕瑶一听,顿作踟蹰状,一手挽着鬓儿也不知是去是留。 叶萱和语嫣又如何眼看不出夕瑶这是在等着景夕忘说话挽留?只是景夕忘见夕瑶要走虽然也是舍不得,但心里也只是舍不得并没有看出夕瑶的意思。景夕忘一个趔趄,语嫣突然将景夕忘推到夕瑶跟前。 景夕忘道∶“三妹,你要走了么?” 夕瑶只是默默点头,景夕忘又道∶“待我回华仙派后一有空定会去看你的。” 夕瑶柳眉一蹙,气得直跺了景夕忘一脚哼道∶“谁希罕你去看我啦!”说完瞬间身影便化作一道白光去了,景夕忘却还在叫疼。夔牛见夕瑶走了自己也跟着离开。 景夕忘有些不解道∶“三妹为何突然间发这么大脾气?”叶萱和语嫣听得都是忍俊不禁直骂“笨蛋”。 语嫣浅笑道∶“景公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那夕瑶妹子是想你留她下来呢!” 景夕忘摸了一下脑袋道∶“三妹既然不想走就不要走呀,况且我也舍不得她呢!呵呵,而且她刚才也没说要我留她的话,要不然我也定会叫她不要走的!” 叶萱笑得直将头侧向一边,半晌才道∶“如果夕瑶姑娘听到你这话定会被气个半死!”景夕忘望向夕瑶离去的方向,心里渐渐有一种失落涌上,或许这便是悲欢离合应有的情绪了吧!; 第九十五章∶言之凿凿 语嫣见夕瑶和夔牛都已经离去便向景夕忘道∶“景公子,你快和这位姑娘将里面的人放出来吧!语嫣也要告辞了……” 景夕忘见语嫣要走,急道∶“语嫣姐姐准备去哪里?我可以再找到妳么?” 语嫣有些冷淡地说道∶“离合自有天意在。说句心里话∶语嫣知道景公子身边有这么多的朋友在也就放心了,只是不希望你我再以这种方式相见,所以我想还是相见不如不见罢!” 景夕忘心头一震,道∶“语嫣姐姐还是要回魔教?为什么?妳是不是也像夔牛那样受他们所迫?” 语嫣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是,语嫣入魔教是心甘情愿的。对我而言,正邪根本就没有区别,但既然景公子是正道中人那日后你我想见难免会兵戎相见,这是也语嫣最不愿意见到的。” 景夕忘苦笑道∶“想不到你我最后相见竟是这般境地。但绝我不相信你入魔教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信!魔教中人嗜杀成性,我只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不会纵容自己去杀人的!”景夕忘说到最后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语嫣这时“哈哈”笑道∶“景公子你不懂,世人皆置我为妖,视我们这些为免遭猎人无情杀戮而去修炼成精的生灵为异类,人类无法容忍以前一直都是受他们肆意猎杀的生灵终有一天也有了掌握命运的能力甚至是对他们的生存造成威胁,于是乎都无不将我们欲杀之而后快!哈哈哈,凡人修仙便是正道,我们却被称之为妖道,人类凭什么就可以定义这众生的善恶正邪?真是可笑,既然我们不修炼是死,修炼也是死,那杀生大权又凭什么只落在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手里?”叶萱在刚才夔牛痛骂人类时都还可怒而驳之,但语嫣的这番话却令自己难以措词。 景夕忘摇头道∶“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景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但试问一下当今世上有你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当世又有几何?也正是如此,曲公子才和你结为兄弟。又试问对面的人哪一个个不是恨不得将我食其肉,寢其皮?我的存在早已经令他们觉得不安,无论我是不是魔教中人,这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景公子,你人还小有太多的人情世故你都没有看透,或许有一天你自认为看透的时候也会像他们那样想要取语嫣头颅了。”语嫣最后说的话也变得无力了许多。 景夕忘直摇头,激动地叫道∶“不对,你说的不对!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答应过曲大哥不会杀人的吗?你这样做曲大哥在九泉之下看到了也定不会安息的!” 语嫣微微低下头道∶“曲公子是因我而死的,也正因为他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不惜与崜山村的人反目处处都护着我,这才白白为我断送了性命,景公子你当离语嫣远些,不要重蹈曲公子覆辙。没错,曲公子生前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忘不了,但是他死前只是叫我不要伤害崜山村的村民,又没说其他的人不该死,不能杀!” 景夕忘道∶“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你若毁诺又何患无词?你知道曲大哥生前就一直阻止你犯错,情愿自己一死也不愿为逃生而让你杀死一人徒生罪孽,如今你竟然身投魔穴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我绝不相信,语嫣姐姐你到底有何苦衷可以跟我说呀,我定会帮你的!” 语嫣沉默了半晌,似乎有所动摇,但这种心情一闪而过时又回复了冷漠道∶“景公子,请你不要逼语嫣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所有的罪过语嫣愿一力承担!”说完头也不回御空去了。 景夕忘跪在地上,牙关紧咬,泪水却如断珠。叶萱这时也蹲了下来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还不时帮他试擦着泪水道∶“别难过了,至少你以前所认识的语嫣她并没有变。她不是个善于说慌的女人,从她说话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罢了!” “大家快跟上,那叛徒就在前面!这次定要将那叛徒拿住……”就在景夕忘伤心之际,身后一群人已高举着火把向这边走了过来。 景夕忘擦去泪水,站起来往回看的时候只见华仙派和剑侠派还有一些江湖人士都来了,而这群人也正是陆登岳引过来的。当时贺一鸣阻止景夕忘等人前去裂天涧而和赵晰发生争斗,最后自然是将陆登岳引了过来。陆登岳抓住了赵晰然后找华仙派兴师问罪,说景夕忘等人要勾结魔教陷众人于险景。易云鸣等人一开始还是不信,但当派人去找景夕忘时却不见了踪影,还有叶萱也找不到。最后易云鸣经不起陆登岳说辞就带人赶到此处,只想不到真的见到景夕忘和叶萱在这里。 易云鸣见到景夕忘,顿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喝道∶“景夕忘,你到此处作甚?” 陆登岳在一旁笑道∶“莫不是真被我言中了,是来勾结魔教谋害我正道人士?” 易云鸣一听,又向景夕忘怒喝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叶萱道∶“景夕忘他是在……” “我只要他说,用不着你插话!你今日之过自有师父他老人发落。”易云鸣道。 叶萱一听顿时有气,道∶“我有何过错了?” 优璇这时出来拉住叶萱道∶“师妹,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叶萱无奈只“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这时的景夕忘还在想着语嫣和刚才她所说的话,心神仿佛,并没有留意到易云鸣跟自己说话。易云鸣见景夕忘沉默,还以为是默认了,喝了一声“孽徒!”便一掌往景夕忘的脸上打去,这一掌将景夕忘打退了三步,左脸也渐渐开始肿胀起来。 叶萱见到景夕忘被打,顿时大惊道∶“你做什么?”易云鸣没有理会叶萱,又往前一手抓住了景夕忘道∶“畜生,你当真是跟魔教勾结?”说着右手扬起又要打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易云鸣的手掌还没打到景夕忘就生生停了下来,而他的身旁这时又多了个娇俏的身影。叶萱惊叫道∶“夕瑶?你还没走么?” 原来此人正是夕瑶,夕瑶在刚才离开时其实是想看景夕忘作何反应而并非真要的离开,只想不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气之下就飞身离去了,但在消失于众人视线后自己又偷偷地绕了回来,只是景夕忘等人一直没有察觉而已。景夕忘和语嫣说的一番话她自然全听在耳里,直到后来易云鸣兴师问罪,只想不到他会打景夕忘。第一次是意料之外,是以没有及时阻止。这一次当易云鸣再想往景夕忘脸上打去时终于也都忍不住阻止。 易云鸣见到这女子竟然敢将自已拦下不禁大吃一惊,喝道∶“你要做什么?” 夕瑶怒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说着手掌一伸就要去打易云鸣两耳括。易云鸣是何许人也,自然是不会被夕瑶轻易打到。夕瑶这一掌去势甚妙,易云鸣侧身躲开紧接着又转了方向。侥是易云鸣道行再高,为避开夕瑶这个小姑娘的这一掌耳括,几步间也变换了五种身法步伐,心下暗叫惭愧! “三妹,不许对我师父无礼!”景夕忘在易云鸣打自己一耳括时就已经清醒过来,后来又见夕瑶出现自然是欢喜无限,但夕瑶竟对自己师父无礼顿时大声将其喝住。 夕瑶听到景夕忘喝停也就没有再与易云鸣纠缠,而易云鸣在众人面前却也不好与一个后辈计较。夕瑶看着景夕忘微微肿起的左脸,心下有些痛惜道∶“夕忘哥哥你没事吧!” 景夕忘只摇了摇头又向易云鸣拱手道∶“师父,弟子并没有跟语嫣姐姐设计害你们。如今语嫣姐姐和夔牛都已经被劝退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将静宛师伯等人救出来吧!”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设了什么陷阱等我们来跳?”这时只听到陆登岳身后有人叫道。 陆登岳微微颔首道∶“此话也并非空穴来风呀!你们在此与那妖女相持数日都不见他们知难而退,如今凭你这弟子的三言两语便可退敌?你这弟子果真与魔教有这么大的情份?只怕真的是陷阱吧!” 叶萱哼道∶“这位陆前辈说话可真是让人进退不得呀!” 陆登岳道∶“哦?怎个进退不得法?”叶萱道∶“如果我们进去救得静宛师父出来你便说景夕忘与魔教有莫大渊源,如果受人埋伏你又可以说是他们串通一气谋害于我们,如果不进去你就又可扬言说我们怕了那区区魔教是也不是?” 陆登岳一听,心下顿时诚服,暗自赞道∶“这女子竟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乙上指着陆登岳怒道∶“姓陆的,你们剑侠派这次前来是与我们为难来的么?” 陆登岳摇头道∶“不敢,我岂敢有此意?是这位姑娘想多啦!” 叶萱道∶“但愿如此吧!” “既然你们都不敢进去,那晚辈只有身先士卒了!”只见优璇说完便只影前去了。 叶萱在优璇身后大喊∶“师姐,等等我!”说话也跟了上去。而夕瑶紧接着也拉着景夕忘进去了,剩下的人一时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赵晰这时也向乙上道∶“师父,你在此等候。待弟子前去探个究竟!” 乙上突然“哼”了一声,道∶“我们一起去,为师就不信里面真有什么三头六臂之人!”说着便拂袖而去了,众人一看也都纷纷做出一副英雄气概的样子争先往盘谷川里去! ; 第九十六章∶静宛脱困 当景夕忘等人入到这盘谷川时,只见里面犹如洞谷幽冥,或者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这里显得有些阴森森的看不清边际,就连月光也无法透进。 夕瑶道∶“现在不过三更天漆黑一团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幽洞无数我们该怎么找?” 景夕忘道∶“我们得先生些火把!” “师——父——你在哪里!”这时只听优璇鼓足内劲往山间大叫道。景夕忘等人侧耳静听,希望可听到静宛等人的回应,但除了优璇那重重叠叠的回声在这山谷回荡外再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了。 景夕忘道∶“早知道刚才就叫语嫣姐姐帮我们带路好了!” 夕瑶哼道∶“你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气走她的,况且就算她还没走想必这里又是和你的那些师父大打出手了吧!” 景夕忘面有愧色,点头道∶“三妹说得极是!” “我们还是拿些火把来先四处找找吧!我想师父此时定听到了我的叫声,只是一时无法开口!”优璇一句刚说完就见到身后一片通明,原来是华仙派和剑侠派的弟子还有一些江湖侠士都来了。 乙上向优璇问道∶“还没找到静宛师妹么?” 优璇摇头道∶“这里漆黑一片,况且山洞甚多。一时间也不知师父她们被困在何处!” 乙上向身后的弟子道∶“大家快随我一同去将静宛找出来!”华仙派的弟子得令后都纷纷进去找寻,而剑侠派和那些所谓侠士却疑有埋伏一直踟蹰着不前。过了半晌陆登岳发现并无异常这才叫上自己的弟子帮忙。 侥是这许多人手里都拿有火把,竟也无法将这盘谷川照透。有的人走得远了只见熠熠星火也仍然见不到尽头,而且这里奇嶙怪石甚多,沼泽水潭也不在少数!有人胆小一不小心掉下水里的还以为是被魔教伏击连连救求,最后却发现原是虚惊一场!不少山洞里蝙蝠居多,而且有人怕洞中有什么妖魔鬼怪于是都在山间转悠而不敢入内。 直到当天卯时才有乙上的弟子大叫∶“师叔找啦,师叔找到啦!”这时已是日出,阳光虽然照不进来,但也依稀可见人影。景夕忘和优璇等人一听顿时大喜,都往那大叫之人处走去。 只见那山洞的洞口难找不说,而且竟还处于极地。要不是仗着人多,就算自己在这里找上三天三夜也未必找得到这么一个地方。 当景夕忘等人赶到时易云鸣和乙上正在给静宛和众弟子松绳解穴,易云鸣刚给静宛解开哑穴时只见静宛惊道∶“师兄师弟,你们怎也来了?” 乙上道∶“是师父他叫我们来救你的,师妹这几天受委屈了。你没事吧!” “糊涂,糊涂呀!你们两个当真是好糊涂啊!”静宛捶胸顿足道。 乙上和易云鸣一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乙上问道∶“师妹此言何意?” 静宛道∶“魔教此举不过是为调虎离山削减华仙派的力量好专门对付师父一人的,你们两个竟然,竟然……唉……” 易云鸣问道∶“师姐此话是从何处听来?” 静宛无奈地摇头道∶“这是凌子啸那厮亲口对我说的,你们两个竟也不好好想想!真是糊涂至极呀!” 乙上道∶“此话,叶萱她也跟我说过,只不过……”静宛神情慌张道∶“不行,我得即刻返回华仙派相助师父,事不宜迟,你们也快跟我走!”乙上和易云鸣听静宛这口气,均觉事态不轻,两人二话不说便跟静宛出到洞口御剑回华仙派去了。 众人见救出静宛师太后三人便匆匆而去也不知所为何事,剩下的华仙派弟子都乱成了一团。优璇等人自进来也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师父说上一句话就见师父走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些武林之士有一整夜都在帮华仙派救人的,但易云鸣等人走得一声不吭,连句道谢也没有均是腹含怨气! 陆登岳带着众人都出到裂天涧,一路上也是直斥华仙派的人不知礼数,其实他心里倒也澄明,知道华仙派定是出什么急事了,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一大堆弟子不管!景夕忘和叶萱见那些被抓的师兄师姐们虽然被困了这许多天,但也没受到任何的伤害。两人见到没有什么人受伤的这才放下心来。 叶萱这时拉着优璇道∶“师姐,这些人再怎么说也帮我们找了一夜,静宛师父现在已急回华仙派了,这刻由你出面向大家道谢才是呀。”优璇因记挂华仙派的事而一时没想到,如今听叶萱提醒不禁大叫糊涂,于是急着走到众人前头高声道∶“盘谷川之事多得各位武林前辈仗义相助也承蒙诸位前辈不辞劳苦师父和众师兄妹才得以脱困,我优璇代表尊师向众前辈谢过了!尊师和师叔师伯们急于离去实为事出有因,如有礼数不到之处还望众前辈海涵!” “大家既然被你称之为武林前辈,那就当有做前辈的胸襟。江湖中人行事向来都是坦荡无束,又岂会在意这些许小节乎?大家说是也不是呀!”景夕忘和叶萱见说话的是夕瑶,众人听夕瑶这么一说均是点头称是!夕瑶又故意向陆登岳问道∶“这位老前辈,你说是也不是呢?” 陆登岳一愕,顿时又点头笑道∶“这位小姑娘说的极是。”说着又向优璇问道∶“不知尊师和你的两位师叔师伯此去所为何事?如有难处我们也好前去相助呀!” 优璇刚要开口却被叶萱截了下来道∶“当真是抱歉得紧呀!向来都是弟子向师父们禀告要务的,师父们要去做什么却无须向我们这些做弟子的禀报。所以众位师父此去我们也不知为何,还请前辈见谅前才好!” 叶萱的这番话陆登岳显然是不信,但她不肯说倒也没有办法,只得揖手道∶“如此,就代我向贵派师祖问安啦!大事已了我们剑侠派也该就此告辞!”说完就带着剑侠派的人走了,而那些武林人士见陆登岳等人离去也都纷纷向优璇告辞。 只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就全部离开了只剩下夕瑶和这些华仙派的众弟子们。叶萱忽然对夕瑶拱手道∶“方才多谢夕瑶姑娘了!” 夕瑶哼道∶“你谢我做甚,我只是帮优璇姐姐而已。” 优璇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华仙派,不知现在雪云峰上如何了。” 夕瑶笑道∶“优璇姐姐莫要担心,难道你忘了么,我可以在一天之内送你们回去呢!” 优璇大喜道∶“你看我这急的,那真是多谢夕瑶姑娘了!” 赵晰和他的几个内门师兄带着众华仙派弟子沿途走路折返回华仙派,而景夕忘和叶萱等人则是依仗着夕瑶的灵力御剑而回。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众人均是沉默不语,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天下午夕瑶便带着景夕忘几人回到了雪云峰,远远望去只见华仙派表面看上去仍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同也不像被魔教攻打过的样子。而唯一不同的是平时的这个时候都见有华仙派的外门弟子都在勤加修炼,而这时看上去却除了几个正在扫地的弟子外并无他人,是以冷清得有些不平常! 夕瑶在华仙派门外落下,有些正在扫地的弟子徒然见到几人从天而降竟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 优璇急忙将那弟子扶起来道∶“李师弟,你没事吧!”那弟子名叫李舟,是乙上的外门子弟,见是优璇和景夕忘等人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优璇师姐你们回来啦!” 叶萱见这李舟犹如惊弓之鸟,知道定不寻常便问道∶“李师哥,为何只见这几个师兄在此扫地而不见其他人?” 这时只见李舟的身子忽然瑟瑟发抖,半晌才喃喃道∶“其他的师兄,其他的师兄……其他的师兄都伤的伤,死的死!现在大多都在屋里养伤,呜呜……”李舟说到这里忽然掩面大哭起来! 叶萱见状身子忽地一晃,问道∶“难道……难道我们真的回迟了?是不是魔教已经来过!” 李舟点了点头,大哭道∶“就在三天前,魔教率人上山扬言要踏平雪云峰。雪云峰内剩下的大多是像我们这种实力低微的门外弟子,所以一时间难以抵挡,华仙派伤亡惨重,就连祖师爷也受了伤……”说完又是大哭! “爷爷,爷爷!我要去见爷爷!”叶萱听到太白真人受伤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推开李舟便冲跑了进去,而优璇和景夕忘等人也无不惊得面如纸色紧跟着叶萱冲了进去! “景夕忘!你们终于回来啦?”当景夕忘刚走过长生殿时就听到柳筱的声音。景夕忘和夕瑶都停下了步来,而叶萱和优璇则无暇理会柳筱仍是往太白真人的房间跑去! 柳筱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显得有些憔悴,景夕忘问道∶“柳筱,你没事吧!” 柳筱只是摇头。景夕忘又道∶“那你可知道祖师爷如今伤势如何了?” 柳筱淡淡一笑,显得有些苦涩道∶“小师弟尽可放心,华仙派的祖师爷是何许人也,会这么容易出事的么?” 景夕忘哼道∶“柳筱你再与我取笑我便不理你了,我还是亲自去看一下祖师爷!”说完转头就要走! 柳筱见景夕忘要走,急着将他拦下道∶“你去也没用,现在师父和师伯师叔都在里而,谁也不让进!” 景夕忘道∶“那你跟我说实话,祖师爷伤势到底如何?” 柳筱有些不奈烦道∶“我说祖师爷没事就是没事,难道你还想他有事不成?” 夕瑶笑道∶“他就这么个榆木脑袋,有些道理不用你说他都明白,可有些事却老转不过来!” 柳筱在刚才就已经留意到景夕忘身旁的这个蓝衣女子,问道∶“这位姑娘是……” 景夕忘道∶“这是我三妹,此事日后再与你细说,你既然说祖师爷没事,那你快跟我说一下这几天来华仙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筱听景夕忘问起,忽然踱步到大门前负手眺望着远处的天际横云。景夕忘和夕瑶也跟了出去,柳筱幽幽叹了一口气才道∶“此事你还是去问其他的师兄弟们吧!”景夕忘见柳筱越是不愿提起心里就越是焦急,但见她情绪有些低落除此也毫无办法,陪她在外小站了一会儿便找太白真去了! ; 第九十七章∶雪云泪 景夕忘往太白真人的房间走去,只见一路上碰到的师兄师姐们都是脸有哀色,越看心情就越发的沉重,他还看到一些石缝间留有不少擦洗不去的殷红血迹,心知魔教此举实令华仙派遭受到不小的重创。 当景夕忘和夕瑶来到太白真人门前时只见优璇和叶萱仍是站在门外,而叶萱这时却已如一枝带泪海棠般让人看着心痛。景夕忘走到她身边正要发言安慰却见叶萱又挨在景夕忘肩上垂泪。 景夕忘轻轻拍了一下叶萱的背说道∶“不要哭了,刚才我听得柳筱说祖师爷他并无大碍,你再这样,一会儿进去让祖师爷看到可不好呀!” 叶萱点了点头忍住了泪水道∶“我听你的,不哭便是!” 又过了半晌,只见太白真人的三个弟子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优璇急叫了一声“师父”。 静宛见到优璇,点头道∶“徒儿也回来了?师父他没事,你们都进去看看吧!”说着又向叶萱道∶“师父他可念着你呢,快进去吧!” 景夕忘这时看到自己的师父易云鸣看向自己时,一双厉目竟如刀如剑心知易云鸣是为盘谷川之事责怪自己,吓得他急忙低下了头! 三人进到房中,只见太真人正盘膝于一团草蒲之上闭目养神,悠然自若,眼看他除脸色略显苍白外呼吸也变得有些杂乱急促。叶萱一见到太白真人就扑上去扯着他的衣袖问长问短。 太白真人笑道∶“萱儿呀,你们能平安回来可真是太好啦!爷爷我没事,你们也不必挂心!” 叶萱一双已有些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湿润道∶“还说没事,爷爷你被伤到哪里了,快跟我说呀!” 太白真人笑道∶“你这丫头,非要咒得爷爷我有事你才安心么?”说着又舒了口气道∶“以我这般年纪身体自然是越来越坏了,哪里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好?” “祖师爷仙风道骨,为何说此嗟言?”景夕忘听出太白真人这话中颇有沮丧之气。 优璇道∶“师弟说得不错,还请祖师爷保重身体才是!” 太白真人“呵呵”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便是!” 叶萱道∶“爷爷,我们不说这晦气的话,我跟你说我们这一路上有趣好玩的事好不好?” 太白真人捊着长须笑得有些合不拢嘴道∶“你不用说我便可猜到,你这如此淘气定是给景夕忘和优璇徒添了许多麻烦是也不是?” 叶萱噘道∶“爷爷你便如此看我么?” 太白真人道∶“我知道景夕忘他为人厚道,做事也定是脚踏实地,倒是你这精灵古怪的家伙难说呀!” 景夕忘一听,顿时面红耳赤道∶“祖师爷,这一路上都多得小师妹,只是我这笨手笨脚的……倒真是添了不少麻烦!”叶萱听景夕忘这么说甚是得意。 景夕忘和优璇见叶萱跟太白真人说得喜眉笑顔,心知祖师爷无甚大碍也就静静地退了出来。 当二人从太白真人的房中退出时景夕忘才发现夕瑶不知去哪里了,向优璇询问才知原来在刚才景夕忘和夕瑶刚来到太白真人的门前不久,也就是自己在安慰叶萱的那点时间里夕瑶就静静地走了,而到底去了哪里却无人得知。 优璇道∶“你先不要着急,夕瑶姑娘可能是觉得无聊就在这周边四处走走罢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景夕忘和优璇找遍了大半个华仙派,就连后山侧岭也找遍了仍然不见夕瑶的足迹。而问过的师兄弟中也大多说没有见过。 景夕忘此时心里乱作一团,优璇道∶“难道夕瑶姑娘她已经走了?”景夕忘一听急忙往华仙派大门跑去,此时只见柳筱正静静地坐在石阶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夕忘走过去问道∶“柳筱,刚才你有没有见过我三妹?”柳筱徐徐转过头来道∶“你是说刚才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姑娘么?”景夕忘点了点头,柳筱有些讶异道∶“难道你不知道么,她早已经走了!” 此时不知为何,景夕忘只觉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喃喃自语道∶“三妹为什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他忽然又想起在盘谷川夕瑶要走时的情景,自语道∶“如果你跟我说我一定会留你下来的!”他忽然眼睛一亮,又道∶“她定也会像上次那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柳筱和优璇见景夕忘在自言自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优璇向柳筱问道∶“师妹,夕瑶姑娘临走时可向你说过她去哪里了没有?” 柳筱只是摇了摇头道∶“她也没说什么,当时我问她时只是说∶‘景夕忘既然回来了那我也该回家了!’留下这句话便走了,而且临走时还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景夕忘这厮又欺负人了?” 景夕忘问道∶“两位师姐,你们说三妹她还会不会回来?”优璇看了一眼柳筱才道∶“既然她留下这一句话那我想短时间内也就不会回这里来了,毕竟这里是华仙派呀!” “我知道了!”景夕忘说完这一句就一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景夕忘这时在想∶“三妹这次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如果我现在能学会御剑就好了……” “景师弟,你回来了?”景夕忘一边想着夕瑶的离开一边刚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当他回过头来时那个叫停自己的人正是二师兄石奇。 这时正见石奇的右手都绑满了白色的绷带,左手抱着一大坛酒,浑身一鼓刺鼻酒味,脸上也有不少被划伤的痕迹。景夕忘走过去将他扶自己房间里道∶“石师兄,你怎会喝这么多酒,还伤得如此严重?” 石奇冷笑一声道∶“这点伤势又算得了什么?”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征征地流下泪来。 景夕忘一手夺过石奇手中的酒坛道:“师兄,你身上有伤,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石奇见景夕忘抢了自己的酒,顿时大怒,指着他厉声道:“你…你做什么?快还我,快把酒还我。”说着便伸手去将酒抢了过来又喝了一大口,突然苦笑几声道:“如果能换回她一命,我就是醉死了,或者手脚俱废性命不要了又如何?可是……”石奇越说越激动,忽然猛拍了一下石台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诛灭魔教我石奇誓不罢休!” 景夕忘这才想到魔教攻打华仙派的事自己还一无所知,急问道∶“华仙派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奇盯着景夕忘道∶“你可知道凌薇她……她……”石奇说到这里泪水就簌簌流了下来。景夕忘越听越急道∶“师姐她怎么了?” “凌薇她在魔教攻上雪云峰的时候坠崖死了!”石奇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景夕忘听到这里顿时傻了只喃喃低语∶“凌薇师姐死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我…我十几天前才见到过她……”这样说着仿佛又见到了凌薇的笑顏,但那笑顔却和自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石奇忽然“啪”的一声猛地打了自己一耳括左脸顿时出现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呀!”景夕忘见他正举手又要往自己脸上打去急忙捉住石奇的左手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兄你倒是跟我说呀!” “师弟,你还是不要逼师兄了!”这时只见韦永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景夕忘房门外。 韦永钰进来扶起石奇道∶“师兄,我还是先扶你回房歇息吧!” “扶什么,我还没残废!”说着“哼哧”了一声便推开韦永钰独自出去了。 景夕忘正要追出去却见韦永钰大叫了一声∶“景夕忘!” 景夕忘停下脚步却听韦永钰又道∶“让师兄他一人静一下吧!凌薇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这几天来师兄他都一言不发像个活死人般。今天他能在你面前大哭,我想他能发泄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景夕忘道∶“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奇怪,韦师兄你能告诉我这些日子都发生过什么事么?” 韦永钰目光黯淡,沉默了半晌苦笑一声道∶“这屋子太闷了,先出去我再跟你细说吧!”说完便自顾走了出去。 景夕忘跟在韦永钰身后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但他仍是一言不发。景夕忘倒也不再着急,只是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房外的一处空地挨着一株大树坐了下来。只听他叹了口气问道∶“景师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这里?” 景夕忘只觉韦永钰比往日深沉了许多,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师兄你平日经常和王师兄稍有余暇之时便一起到此修练的地方。” 韦永钰指着西北的一个旮旯,景夕忘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看到这里不知何时多了多了一堆坟冢,而碑上刻着的正是王平的名字,景夕忘这才知道韦永钰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韦永钰道∶“王平只是比我早入门三个月,而且我们年龄相仿都是无父无母的人,所以言谈举止间都很是投契而我也真心视他为兄长。想不到如今王师兄正值韶华却已是冢中枯骨,与我阴阳相隔了啊!”韦永钰说话时与石奇不同,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就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景夕忘见韦永钰神情镇却是大出意料,叫了一句“师兄…”想要安慰几句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得在王平的坟前默默叩拜起来。 ; 第九十八章∶华仙劫 韦永钰见景夕忘在王平坟前叩拜完后便对景夕忘道∶“师弟呀,你定是很想知道你出去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华仙派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景夕忘听韦永钰这么一说反倒不想知道了心里也不禁害怕,但自己在怕什么却一时说不清楚只是矛盾。 韦永钰见状也不禁笑道∶“其实师弟也不必担心,以前听一些师兄说魔教每攻上华仙派其伤亡定是过半,本门的两位师父和十几个内门弟子都救师伯去了,而这一次魔教大举来犯却只有二十几位外门弟子伤亡早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是碧女峰的众位仙子来援,恐怕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呀!” “碧女峰的众仙子也来援助华仙派了?”景夕忘问道。 韦永钰点头道∶“是呀,听说还是叶萱小师妹发信求救的呢。自从你和小师妹下山半个多月后就见到石师兄带着凌薇师妹回来,他们向祖师爷道明了二师伯于盘谷川被困之事。师父他老人家只要稍有魔教消息都是一马当先的从不落于人后,而这一次也无例外。师父闭关出来和大师伯得知此事后都纷纷请命前去解救二师伯。 “当时我从未见过师傅如此激动过,还说出什么誓灭魔之类的话来。后来祖师爷可能担心二师伯出什么意外,于是就叫师傅和大师伯二人同去希望可以尽早求二师伯出水火之中。和师父他们同去的还有十多个内门弟子,也是大师伯的心腹之徒。当时柳筱师妹得知二师伯被困,优璇师姐生死未卜都吵得要跟他们同去,但如果柳师妹同去的话二师伯门下的事务便无人打理,最后思虑再三才不得已留了下来。 “自师父他们走后的第三天早上就听到祖师爷叫人将我们所有的弟子都叫到长生殿前集合起来,那时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要事,后来从祖师爷口中得知原来魔教要兴犯我教了!我们都知道正邪不两立,但魔教和我教在这两百多年前的大战中几乎销声匿迹,除了五年前敢意欲陷我教于不仁不义之境的凌子啸敢亲上我派山门外极少见过魔教踪迹更不用说与之交战了。 “不过当时这话要不是出自祖师爷之口的话恐怕我们谁也不会相信魔教攻打华仙派的事,因为师父和大师伯正是要出去救出二师伯灭掉魔教,端的转眼间就被攻到山门了呢?当时很多的师兄弟们都有些不以为然,这定是魔教自寻死路无疑了。可是我却见祖师爷脸色沉重地对我们说道∶‘我观得数百里外草树怂动,百鸟惊飞细尘轻扬,心知魔教定会在日中之时攻上我华仙派。所有的外门弟子想下山的便下山去,不想下山的都只要将自己关进房内闭门不出即可!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随我迎敌!’当时我们一听顿时一片哗然,也就是在这时我才明白华仙派为什么要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 “当时柳师妹只是不解便问祖师爷为什么魔教会在这个时候来攻我派,祖师爷说∶‘只怕是魔教以静宛为诱,其实意是专门来华仙派对付我才是真呀!’柳筱有些担忧道∶‘那该如何是好?’祖师爷道∶‘白轩此举定是倾尽了魔教之力,但我担心的并非敌不过他们,而是……’祖师爷说到这里只是叹了口气便什么也不说了!当时我们这些外门子弟都纷纷请命绝不愿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而祖师爷只说∶‘华仙派此劫虽不及当年,但也非同小可你们道行尚浅况且未经什么大战切不可勉强行事,如有危险当以保命为先。’祖师爷说完便调遣一些人分别守住几个上山要道利用居高临下之势落石放木与魔教纠缠,说能守则守,不能守即撤,因为如果是碰到魔教高手只会作无谓的牺牲。我们领命后都纷纷去准备起来。 “到了日中之际果然发现魔教之众已兵临城下,因山高地远是以一时看不清山下到底来了多少人,但呐喊声连绵不断当真是声势涛天直上雪云顶峰锐不可挡,不少师兄从未见过魔教如此声势浩大之景均是心生怯意。那时祖师爷见状便在山顶叫道∶‘尔等魔教小辈自寻死路竟敢兴此犯我,如不速速离去定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祖师爷当日好生神勇他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巨雷炸开,顿时便将山下的喊杀声掩盖了过去,气势所至,一时间山下谁也不敢作声。 “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自山下传上来道∶‘故人来访,敢问太白真人贵体安康否?’祖师爷哼道∶‘我道是谁,原来白轩小儿!你在吾眼中不过一鼠辈耳,何以故人自称辱我耳聪?汝若识趣便速速带人离去,不然休怪我再开杀戮!’山下的人又道∶‘真人何必恼怒,所谓善主不拒远来之客,我们既然到此又岂会轻易折返?’祖师爷哈哈大笑,而笑声中一声强过一声,最后才问道∶‘你今日带来之人比之两百多年前的古萧如何?’山下的人答道∶‘惭愧惭愧,与教主比之实如残星比日月!’祖师爷长笑道∶‘即然你自知不如,想当年古萧况且败退,尔等蜉蝣之力又能奈我何之?’山下的人又道∶‘无奈我白轩正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我教教主破关之日在即,白某人虽然不才却也要献上你太白老道的头颅来贺我教教主出关之喜!’说完就听到山下一阵冲杀之声。 “我们将手中的大石推下时顿时听到山下一阵惨叫声,可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见到有几个人御空而上。其中有四个老者,一个是当年的凌子啸,还有几个中年人其中一个长得宽脸浓眉,耳如元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后来方知那就是魔教之主白轩!那些个人好生强悍,举手伤人投足退敌我们一时也不敢上前只得退了回去。祖师爷见状急使一招飞鸿穿云将数人冲散,然后又是一式袖中掌将其中的一人打得肺腑尽碎而亡。我还记得当时白轩等人惊得目瞪口呆祖师爷的这一掌足以开山裂石也当为我们华仙派的众弟子长了气势。 “当时群魔合攻祖师爷,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也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柳筱和石师兄等内门弟子帮祖师爷拖住了几个对手,后来山下的魔教喽罗如潮蚁般攻上山来因人数众多最后却也无暇顾及。许多外门弟子见魔教之势如乌云漫顶,黑鸦障天不禁心生绝望之情都纷纷仓惶逃命而去。而当时就连负责保护凌薇师妹的张毅和马大千都争先往山下狼狈逃窜,凌薇师妹这才被魔之徒逼得堕崖身亡。” 景夕忘听到此处又惊又怒道∶“你说马张两位师兄竟然背教而逃,最后还害死了凌师姐?” 韦永钰叹道∶“是呀,当时不只是马大千和张毅二人,事后清点人数时发现有五十多个外门子弟生不见人死不尸,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临阵脱逃了!后来祖师爷的言语之中也并无责怪之意,只说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其生死的权力,华仙派两百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如今小经风浪有人心生怯意也是理所当然,只怕自此以后华仙派再无安宁了。而石师兄得知凌师妹死后痛不欲生整天对人不理不睬的,大多时间都是在凌师妹坟前跪着也不吃不喝如行尸走肉一般。后来我们才柳筱口中得知原来自石师兄在带凌师妹回来的途中早有郎情妾意,只是一时相互间谁也不好点破罢了。唉,上苍何其不仁他们二人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阴阳两隔了以致悔恨终身啊!” 景夕忘这时又想起在洛古镇时石奇和凌薇二人的言行举动无不是为对方所想,如今听韦永钰这么说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想不到他们二人竟如此的有缘无份,复又想起语嫣与曲墨二人的遭遇不禁扼腕长叹…… 景夕忘痛惜一阵后又问道∶“后来祖师爷如何退敌?” 韦永钰忽然眉头紧皱,半晌后才长叹道∶“险呐,险呐!当时之景当真是险急万分,如若不是碧女峰来得及时,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景夕忘听韦永钰的话虽知是有惊无险,但一颗心还是被悬了起来。 韦永钰继续说道∶“当时我跟众师兄弟都忙于御敌也无隙留意祖师爷战况如何,只知道祖师爷道比天高定然不会有事。可后后回过头来一看,只见祖师爷被四人老魔头困于中间动弹不得,四周只见一般狂风凭空而起。以前我曾听师父说过当两个道行高深之人以内力比并时往往会使风云变色,甚者更有乾坤倒转之象。那时我见祖师爷脸色发黑,大有痛苦之象虽知不妙却也无能为力。” 景夕忘道∶“这是天方五老的五行太和阵!旨在五行万物相生之理用于内力之上便可生生不断!” 韦永钰点头道∶“师弟说得不错,那正是五行阵法!当时我们谁也腾不出手来,眼看那白轩手执长剑趁着祖师爷动弹不得便将长剑射出的时候,忽然听到‘铿锵’一声巨响,只见那长剑顿时打偏了方向刺中了天方五老其中的一人,其他四人也都纷纷吐血负伤,口中不时悲叫什么‘四弟四哥’!” ; 第九十九章∶仙子舞 景夕忘听韦永钰说到天方五老中的四人纷纷大叫“四弟,四哥”,点头道∶“这一剑定是刺向了五老中的四老田万之身上!” 韦永钰道∶“当时不少魔教的人都看傻了眼,而我们见却是为祖师爷暗暗捏了把冷汗。白轩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料功败垂成也不知被谁人中途出手所扰,顿时暴跳如雷,大喝一声∶‘是谁…到底是谁敢坏我好事!’那声音中极是愤怒,震得整座雪云峰都在摇晃似的,我们这些功力低微之人都不禁抛开手中的长剑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白轩话音刚落就见到空中有一女子脚踏七色朱绫,手持三尺长剑从天而降但见那女子环姿艳溢,仪静体闲胜若仙女,身后还带有数十个女子。当时我们真以为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显圣来了,后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碧灵仙子带着一众弟子到华仙派解围来的。白轩见是碧灵,微微一惊,指着她道∶‘碧灵,你何故处处与我们圣教为敌?请你看在你那位故人的情面上,今日之事还望不要在此自作聪明才好!’我看到碧灵仙子绣袖一挥,只是冷冷说道∶‘带上你的人走吧!’说完就转过身去。 “‘七夕相逢渺无期,巧衣一线为君织!这些话碧仙子怕且尚未忘记吧!我教圣主破关在即,七星魔魁又将重现人间,到时只怕有些话便不会说得如此凄凉了,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名门正派迟早要在这世上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你又何必要助他们作困兽之斗呢?’当白轩念出那几句话时碧灵仙子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长剑出鞘,喝道∶‘你既不退下雪云峰,那也毋须再费口舌看招便是!’就在电光火石间碧灵仙子的长剑已刺到白轩跟前,白轩见状急忙避开而碧灵仙子的长剑去势如虹,只听一声惨叫便刺中了站在白轩身后的魔教子弟。 “碧灵仙子一剑虽然没中,但她身边的朱绫竟如有灵性般向白轩缠去,这白轩身为一教之主身手自然不弱,但这七彩朱绫猛然疾至却着实是让他狼狈不少。我以前也曾听说人过碧灵仙子手中的剑绫合一乃天下一绝,而其中的九绫飞仙更是无人能破,虽然那天碧灵仙子只有一绫一剑,但那天我得以亲眼看到已是此生无憾! “我见碧灵仙子和白轩相斗数十个回合,碧灵仙子虽然剑术无双运将起来时如高山流水,大气磅礴连续不断,又时如共舞不禁叹绝。有不少招式更是和我们华仙派师出一门,而那朱绫如捕食的逶蛇般紧紧随之。那白轩虽然看似险象横生,但仍是未能伤他一毫在碧灵仙子的一剑一绫之下竟也进退不乱,攻防有节。当时我只感奇怪,为什么碧灵仙子不九绫齐出?如此一来白轩必败无疑!后来我想双方可能均是有意不出尽全力,可意欲何为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时华仙派得碧女峰的诸仙子相助顿时声威大震,将魔教子弟打得节节败退,白轩见那五老中已折一老,另外四老也在和祖师爷比拼内力中身受重伤,心知大势已去也无心恋战最后只得率众杀退下去!碧灵仙子和祖师爷见白轩退下山去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随他们去了。 “魔教败退下山后我们高兴之余又心存侥幸,要不是碧女峰的众位仙子来得及时怕且华仙派要惨遭灭门之灾了!后来一问才知原来是叶萱给她们写的求助信!如若不是小师妹有先见之明又岂会这么容易解围?” 景夕忘听韦永钰一路说来心情均是起伏不定当真是有惊有喜,最后又问道∶“那白轩所说的古萧出关之事我早在路中听剑侠派的人说过,这传闻在近些日子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古萧真如传说的有经天纬地之能,再加上他的七个弟子,要是他真的复活过来再攻上雪云峰岂不是在劫难逃?” 韦永钰点头道∶“景师弟所虑甚是,自魔教败退和华仙派不少的外门弟子在大战中逃亡后,华仙派内各师兄弟均是人心不一,各有所虑啊!此战虽胜,但如果那一天古萧再度复来,华仙派无人来援试问我们这些人又有何能力御之?”韦永钰说完两人均是沉默不语。 景夕忘忽然想起朱宁然,问道∶“不知朱师兄他……” 韦永钰听景夕忘问得谨慎小心,心知他的担忧便笑道∶“景师弟不必担心,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和朱宁然无论是修为天赋早可入内门子弟之列。朱宁然这次杀敌可算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中最为奋勇的一个,他只是手上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他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其实朱宁然和景夕忘在初入门时也算是挚友,两人一有空闲就走到一起交流研究武学典藉,而朱宁然的武学天赋竟还在自己之上。但不知为何,数年之后朱宁然的性情突变,后来才和景夕忘渐渐疏远的。侥是如此,景夕忘心里仍是对他有所挂念! “对了景师弟,还有一件事是与你有关的!”韦永钰突然说道。 “何事?”景夕忘问道。 韦永钰道∶“我曾记得当年你初上雪云峰是为找一个小女孩,而后来那女孩却跟林月荷到碧女峰去了是也不是?” 景夕忘点头道∶“你说的是沁心?” 韦永钰道∶“当时击退魔教后碧灵仙子怕魔教去而复返也不急欲离去,那时候忽然有一女子向我走来。只见那女子金环束发,红绫缠腕,长得素素净净给人一种久居深闺的千金大小姐的感觉,那一双眼睛当真是眉蹙春山,目敛秋水,气质胜若幽兰煞是好看。当时她向我礼道∶‘听人说你便是韦永钰韦师兄是不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认得我名字,只得回礼道∶‘不敢,不知仙子何为?’那女子又道∶‘师兄何必见外?我复姓纳兰名叫沁心!’” 景夕忘倏地一惊,不禁问道∶“她说她叫纳兰沁心?” 韦永钰听景夕忘口气像是不认识此人一般,倒有些诧异道∶“难道不是她么?” 景夕忘大叫惭愧道∶“一直以来我只道她叫沁心,却不曾知道她的姓氏!”说着又急问道∶“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韦永钰道∶“当时她是向我问及你的事,我只说祖师爷叫你下山至今没回。那时我见她两眉低垂显得极是失望,只问我说你是不是早已经将她忘却!我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见她心念如灰我又心有不忍只得跟她说你只是忙于修道一时无暇而并非是那种薄悻之人!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口中只是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两目无神转身就走了。”当韦永钰说完时景夕忘的眼眶都已经有些湿润了。 景夕忘又想起当年的离别之景,一晃数年如今听韦永钰说到纳兰沁心来这里找自己不禁触情伤心,只道∶“当年我曾答应沁心妹妹一定会去看望她,只想不到……此事确是我的过错!” 韦永钰安慰道∶“师弟你也不必如此伤怀,我料祖师爷不日定会派人到碧女峰答谢此次相救之恩,到时你自可向祖师爷禀明一切,而祖师爷也必会通情达意,成人之美!” 这天夜里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黑云,而星疏月明,柔光似水。景夕忘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明月却觉得有些凄清和哀愁。今天他听完韦永钰说完魔教之事后便去看了一下那些负伤的师兄弟们。眼看他们虽然大多伤得不重,但一个个都是目光黯淡全无生息之象,心知此次华仙派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却在不少人心目中留下了一道道重创的伤疤也有人正在收拾行装意欲离去,当景夕忘问及时那些人大多都是说自己天资有限修道数年却一直是止步不前,与其留下作负累还不如早早回家。什么得道成仙,什么行侠仗义,此番大业古往今来也不过南柯一梦,更何况自己的这点无足轻重的资质?如今自己的性命且不能保全又有何资格去谈侠义之事? 自景夕忘回来后隐隐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变了,但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来源于和魔教的这次大战还是另有原因,只觉得这种改变让人有些压郁和难受。 一夜难眠他只得在华仙派内倘佯,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大门之中,只见门下的石阶上有一倩影正倚坐在一旁两脚相交,一上一下像在荡秋千。景夕忘一眼就看出那是柳筱,心想∶“难道她从今天中午就一直坐到现在?” 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已经夜深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柳筱头也不回只道∶“你不是也在这里么?”然后又招乎景夕忘在自己身旁坐下道∶“别担心,现在华仙派人手不够,而赵晰等师兄他们又都还没有回来,我只得在此守一夜了!” 景夕忘见她神色憔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让我来替你!” ; 第一百章∶七星之兆 柳筱见景夕忘说要替自己守门,嫣然笑道∶“这守门的差事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抢手了?我刚叫两个师兄回去你就来赶我走?你也是睡不着么?” 景夕忘点了点头,柳筱又道∶“我还以为华仙派里最为无忧无虑的人就要数你跟那叶萱小师妹了。哈哈哈,想不到你也会睡不着觉!跟我说一下你在烦什么,或许说出来会好些呢……” 景夕忘听柳筱问自己在烦些什么,但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烦燥,过了半晌才道∶“今天我见到许多师兄们都下山去了!” 柳筱点头道∶“这我知道,你是说薛桥、腾明辉、还有霍然他们是不是?今天还是我目送他们下山的呢。怎么了,你是舍不得他们了?” “也许吧!在我入华仙派以来这些师兄们就一直陪伴着我,现在许多人都走了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景夕忘叹气道。 柳筱轻轻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易师叔终年闭关修炼他自己的的弟子一向都很少顾及,所以当经历魔教这件事后难免会人心不定。但是生离总比死别来的好,你说你宁愿凌薇死在华仙派上还是离开这里?” 景夕忘道∶“如果有得选择,我自然是希望她可以离开了。” 柳筱又道∶“那你可以换一种想法,譬如你是希望你的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兄们葬身于华仙派内还是像今天这样离去?” 景夕忘一时语咽,最后只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没办法好好保护自己,离开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柳筱道∶“离合其实就是人生中来回穿梭的循环圆,这不正应验了那一句‘天道循环不息!’的道理么?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看我跟我的父母现在不一样是天各一方了?但我一直都企盼着什么时候能回去看他们一眼,只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相信他们同样在想念着我!”柳筱顿了一下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父母双亲,过了半晌才道∶“所以说这世上有很多事虽然单凭自己一个简单的选择就可以轻易做得到,可真正到了那时候你便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又或许哪一天你我也会遭此命运呢!” 景夕忘听柳筱这么一说,顿时又想起今天韦永钰跟自己说的纳兰沁心。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时候我相信很多事冥冥之中自安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有人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可谁又知道你努力想去改变的东西恰恰正是那所谓的天命使然?就好像人生中的生离死别,没有一样是人为可以左右得了的,这就是命运的一段插曲吧!” 柳筱有些听不懂景夕忘在说什么,只道∶“你的这些话是哪里听来的?那腔调怎么跟祖师爷一样?” 景夕忘只是笑了笑,又问道∶“你说魔教古萧复活归来时华仙派会不会真的被灭掉?而华仙派的师兄们又会不会……” 柳筱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始终都相信天道昭著,邪不胜正!既然古萧可在两百多年前被打退,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信今天我们一样有这样的能力呢!再说了,如果那个什么古萧真敢复活的话那天下英杰定会群起伐之,又怎会坐视他攻完这派又打那教……” 自夕瑶不辞而别之后景夕忘又陆陆续续听到和看到一些不尽人意的事,如今听柳筱这么一说顿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景夕忘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柳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闹得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了。 柳筱见景夕忘愁眉舒展,笑道∶“小师弟怎么样?应该不会再想下山了吧!” 景夕忘听柳筱这句话微微一愣,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山了?” 柳筱惊疑道∶“看你踌躇不决的样子,原来你不是想着要跟薛桥他们一起下山的么?” 景夕忘一脸窘态,之后却听柳筱在一旁突然“扑哧”一声指着景夕忘直笑。景夕忘这才知道柳筱是在拿自己开心,但见柳筱笑靥如花,只觉很久都没见她乐得如此开怀了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人笑了半晌,柳筱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在笑什么?” 景夕忘道∶“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时候见你又哭又笑的真的很开心!” 柳筱一下揪住景夕忘的耳朵道∶“好啊,你是想趁机报复,嘲笑我是不是?” 景夕忘一边叫痛,一边说道∶“柳筱女侠在上,我景夕忘绝无此意呀!还请女侠手下留情……” 柳筱一时兴起就是不放手,叫道∶“我不管,以前可是发过誓的,你还想违背誓言不成?看我不揪掉你耳朵让你长记性……” …… 两人一直嘻闹了半个多时辰柳筱笑到气喘吁吁才肯松手,弄得华仙派内有些弟子闻声赶来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后来发现是景夕忘和柳筱这才安心回去睡觉。 柳筱深深吐呐了一口气道∶“小师弟多谢你啦,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嘻嘻,险些喘不过气来!” 景夕忘笑道∶“这几个月我跟叶萱见你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很为你担心呢!” 柳筱站起来笑道∶“已经没事了,前些日子师父带着优璇师姐她们下山将门派内的一些事务都交给了我打理弄得我都腾不出手脚来。后来发现师父久出不归又疑心他们出了什么事,之后又听到凌薇她们带回来的消息,这些日子也像你这般胡思乱想了许多才整日的郁郁寡欢。不过现在好啦,师父和师姐他们都无恙回来了这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到时候闲下来我就可以向师父告假回家几天……” 景夕忘道∶“如果哪天你回去的话我倒也想跟你一起去!” 柳筱道∶“你定是又想念你那绝缘峰上的爷爷了吧!”说完又笑道∶“如果当年不是我把你叫下来也不知你现在会变成怎样呢?或许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上到雪云峰来……” 景夕忘却道∶“如果上天注定我们要相识的话即便你没有叫我从山上下来我们也定会以另一种方式相遇……” 柳筱抢道∶“这我知道,就是所谓的缘分是不是?” 景夕忘点了点头,又听柳筱道∶“其实我也早知道你会惦记你那个爷爷,所以我已经叫爹爹每个月都派人到山里去察看一次,一旦有了消息爹爹定会派人来告之。”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景夕忘道。 柳筱道∶“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如此客气?” ……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有不少的名门正派闻言华仙派遇袭都是纷纷前来探慰。而乙上怕那些自己带出去的弟子在回来的路上有失于是又亲自御剑去接应幸好魔教并没有半路截杀,华仙派的弟子们全都平安归来。刘小兰被带回华仙派后也在优璇的恳求下收归于静宛门下,平安详和的日子又过两个多月。然而也就这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一件谁也不愿看到的事终于都发生了…… 这天晚上朗朗夜空中但见七星易位,满月如盘,而七星则正如预言般怀绕着明月,漆黑的夜空中除了这一奇景外竟无半分瑕疵,天空就好像被什么人刚刚洗刷过一般一片乌云都没有看到。然而更为异常和令人不安的是,这北斗七星和月亮竟然变得腥红如血,在这血红色的星月之辉下世间万物也被照得一片殷红。 寻常人家还以为这是因为阎王震怒致便地狱之门大开,阴间阴魂厉鬼重返阳间未日即将降临之故,都被吓得不敢踏出房门半步。有胆大之人走到外面被一片血光所罩身上竟像沾满了鲜血的炼狱修罗一般,还隐隐间闻到一鼓鲜血般的腥臭也不禁被自己的模样吓得胆裂魂飞。如此诡异的一幕已经让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然而天降异象并非全无先兆,早在此七天前的一个晚上就已经有人发现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开始变成深红色,随着时间的推演紧接着就是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六星,直到第七天之后当明月也变成了血红色北斗易位才有了如今的七星绕月的异象。这七天之中不单是夜间,就连白天那七星异变也如镶嵌于天空的血滴清晰可见。 不少修真异士认为古萧竟有移天易位之法,夺天地万物造化之术想必早已经练就不生不灭之体,世界不久将会在落入古萧这个大魔头手中,然而只有少数的有识之士知道这异象劫数的背后实质隐藏着千万年以来更大的危机。 这天夜里雪云峰顶因太白真人说这月光诡异定力稍弱者会被迷失心智产生幻觉,于是不少人躲在屋内都寝不安席。此异象直至第二天早上才消失,说起七星绕月的起因竟连乙上和静宛等人都不知端倪,一直以为此言不过是魔教为了蛊惑人心而耍的一些小手段根本就不足介意,没想到如今一语成谶顿如当头棒喝不知所以。然而这七天之中身边不时有弟子垂询,自己却一无所知如堕云里雾中尴尬不已。 第七天晚上终于看到异象大成魔教预言不假,第二天早上也忍不住领着众弟子向太白真人问个究竟。此时太白真人正盘坐于长生殿之上,看到静宛和乙上等人前来倒也不感奇怪。而此时易云鸣虽然不来,但他门下的弟子却是纷纷赶来以盼祖师爷可解自己心中这七天之惑。 ; 第一百零一章∶七煞尽,群魔恸 这时长生殿中央的大香炉不时散发出袅袅轻烟,一鼓甘苦的气味充斥着整座大殿令人闻之却是不禁心旷神怡,疲态尽去。而太白真人正捋着长须盘坐在上面,飘飘然,如饱醉甘醇仿佛世事烟云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乙上走到跟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弟子想请教师父这七天之中的异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难道……” “莫急莫急,大家都先静心坐下吧!我自会向你们细细道来!”太白真人不疾不徐地说道。 众人听太白真人发话只得井然有序的席地而坐,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太白真人却仍然不发一言,眯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殿中不时有人在切切私语,粗重杂乱的呼吸声更是此起彼伏。 这时太白真人问道∶“乙上、静宛,你们可都还记得为师所说的何为撄宁1吗?” 乙上和静宛面面相觑,顿时面有愧色。只听乙上答道∶“心无杂尘,不受身外事物之纷扰所困是为撄宁。”说完便低头道∶“弟子知错了!” 大殿上顿时鸦默雀静,太白真人又道∶“你们错在哪里,都说给你的这些弟子们听听!” 乙上道∶“弟子错在按捺不住性子,忘了遇事急燥冲动乃修行之大忌。” 太白真人缓缓说道∶“在座之中又岂止是你一人犯此大忌?所谓‘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这才是道的最高境界。你们常说的修道资质其实并非在于你能够参透如何高深的武学典籍,而是在于你如何能在喧哗闹世中保持一颗宁静淡泊的心境。当你们都领悟到这些又何愁天下道法不成?” “祖师爷教训得极是!”大殿中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知为何,太白真人这时突然面有惨色,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缓缓说道∶“或许这都是我害了你们,我终于也都明白当年师父为什么在我初入山门时,五年间只是一昧地叫我练气打坐而不教我任何武学了!当时我还对师父心存怨恨,以为他是有意要误我五年时间以使我的修为落后于师兄。现在想想师兄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或许他早就明白了师父他老人家的用心。” 易云鸣拱手道∶“师父何必自悲,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令您老人家失望了!”易云鸣说完,殿下众人顿时一片跪倒! 历来当掌门的人都是极力要遮掩自己之前所犯下的过失以保自己在弟子心中的尊严,而太白真人的直言不讳倒是令一些弟子倍感意外。恰恰正是太白真人的坦率致使华仙派众弟子觉得这位被自己敬之若神的人是如此真实,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景夕忘这时心想∶“难怪爷爷在传授我内功心法时还不忘对我谆谆教诲,想来他是怕我因仇恨蒙心以致修炼时操之过急而误入邪道,三年间也不传我一招一式了!若非如此,现在的我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太白真人的一番看似毫不相关的话却仿佛给众人吃下了定心丸,刚才因七星绕日而引起的恐惧和不安全都在此时消弥于无形,长生殿中众弟子的心境也在此得到了安抚。又过了半个时辰太白真人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这七天里七星连变大家各自猜疑心里均是众见不一,故而到此一问究竟!” 这时众人的心情早已经不是初来时的急迫,只是静静地等太白真人说话。又听太白真人道∶“但凡世间事物大多都看不到尽头,就像渺无边际的宇宙,人类奈何不过沧海一粟,所以谁都不知道自己所追逐的信念尽头有着怎样的一番风景。但也有尽善至美和穷凶极恶之一说,这可能就是人类认知中的所谓善恶尽头吧!如果说阴阳也有尽头的话,那么昨天便是这数千万年难得一遇的极阴之日,所谓的极阴也就是阴极盛阳极衰,而这七天也就是相传的七煞日。” 乙上问道∶“师父说的可是紫微斗数2中的七煞么?” 太白真人徐徐又道∶“此间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在现今的天命劫数中人们大多认为极阴者也不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但和昨天的七煞相比却也不值一啖。以前师父说过‘七煞尽,群魔恸!’我想师父他老人家早已料想到在这千年之中定会与这七煞日相遇。” 乙上又问道∶“如此说来这〖七星绕月〗乃天数使然而非那古萧之法了?” 太白真人“哈哈”笑道∶“古萧何能,可逆改这满天星动?” 乙上道∶“那祖师爷说的那句‘七煞尽,群魔恸!’又是什么意思?” 太白真人闭目深深吐呐了一口气才道∶“其实我早知道古萧是为何突然消失的,而到了七星绕月时又会重现人间!” 众人一听无不动容,均问道∶“这是为什么?” 太白真人道∶“其实古萧是被人封印起来而并非是什么死而复活。恰恰七星异变时正是天下间所有阳盛印咒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古萧正是利用这次机会冲破了封印再度出世!” 静宛道∶“那师父为什么不趁着古萧还没冲破法阵就去找到他的封印之地将他诛灭?” 太白真人摇头道∶“要想趁古萧冲破法阵前将他杀死就一定要先将他放出来,自古以来大多数的封印之法既有禁锢之能又有守护之法,所以我们根本就无法伤害得了他。况且魔教定会在周围做好周全的准备,如若不然那古萧座下的七星魔魁就不会如此的安份了,与其放他出来倒不如让世间多太平几年。再者说古萧虽强却并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所担心的是师父说的那一句‘七煞尽,群魔恸!’因为天下间被封印起来的人并非古萧一个。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大战直至群魔被天神肃清,此间也不知有多少洪荒猛兽是被封印起来的,它们一旦冲破封印那么苍生又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 太白真人的一番虽然说得平淡如水,但却再次打破了众人这难得平静下来的心境,心里均想∶“如今看似风平浪静的世界实则早已经群魔涌动!” 乙上急着叫道∶“难道师父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乙上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太白真人见大殿上人们再次人声鼎沸,顿时闭目不语。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发觉再怎么吵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就渐渐安静下来,半晌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白真人见众人不再吵闹才正色道∶“虽然前面的话是这么说,但即便真有什么洪荒猛兽,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也早该化作千年的尘土,希望这只是我过于多心了。况且自古以来邪不克正,大家也就不必太过庸人自扰。至于古萧我自有打算……”众人一听,顿时又松了口气。 太白真人说完这句话后徐徐站了起来叶萱扶着他向门外走去,不少人这时却看出太白真人是言犹未尽,只是不知为何话到半途又不说了。景夕忘跟着太白真人出去意欲一探究竟,却见乙上、静宛、赵晰和优璇等人也静静地尾随出来,显然是看出了太白真人最后那一番话的言不由衷。 景夕忘等人跟着太白真人走到东面后山的悬崖壁上,只见悬崖中云雾烟绕深不见底,众人都知道这是太白真人经常独自修练的地方,景夕忘当年就是在这里有幸得到祖师爷的指点致使他的修练突破了瓶颈。 太白真人面对着悬崖负手仰立,乙上等人却是跟在身后欲言又止,心急如焚。太白真人最后才道∶“以前我曾听师父说过如果有一天七煞降临,他最在意的就是蜀山之上的〖阴阳剑阵〗。” 乙上道∶“师父说的〖阴阳剑阵〗可与蜀山派有关?弟子与蜀山派的掌门苍云道长颇有交往,怎么也没听他提起过?” 太白真人道∶“〖阴阳剑阵〗处于蜀山的秋林禁地之中,除了历代掌门之外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不是这七煞日的降临我也不想提起!” 静宛这时也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这〖阴阳剑阵〗中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在里面?” 太白真人道∶“此事关系重大怕引起整个武林的动荡,是以不便让太多的人知道。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却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就连师父当年提起这阴阳剑阵时也颇有惧色!” 众人一听无不是大吃一惊,知道此事当真是非同小可。又听太白真人道∶“无为居士是为苍云道长的授业恩师也是我的挚友,我虽然深知其中的利害,但多次向他试探这阴阳剑阵中的事时他却显得左右为难。此数百年间更是退隐于昆仑山的通天峰上不知意欲何为……” 乙上又问道∶“方才师父说……说有办法对付古萧,不知此话是真是假!而且弟子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位高人可将古萧这样的魔头封印!” 太白真人道∶“刚才我在大殿上我弟子们说的那些话只是不希望我们华仙派人心大乱罢了,不过我相信那个人既然没有将古萧杀死那是自有他的道理,你们也就不必再问了!” 太白真人说完后又对众人道∶“好了,你们想要知道的我都说完了,都退下吧!切记,此事在还没弄清楚之前切不可张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言甫毕,众人只得慢慢退了下去。 “景夕忘和萱儿,你们暂且留下!”太白真人突然叫道。 待众人退却景夕忘才问道∶“不知祖师爷还有何吩咐?”叶萱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静静地守在太白真人身边不发一言倒让景夕忘觉得奇怪! 太白真人喃喃道∶“人的一生总是有许多未能完成的事,当你企图去做好一件事时却又生出许多新的烦恼,这当中的羁绊虽然痛苦却总让人难以割舍。你说是也不是?”太白真人的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景夕忘和叶萱说,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旁人。 叶萱这时却道∶“烦恼什么的就让它烦好了,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要放下?” 景夕忘只觉太白真人的这句话说得沉重但不明其意只能沉默不语,又听太白真人道∶“萱儿,你说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你还没有完全长大,你让爷爷我又怎能放心得下?”景夕忘听这二人对话中总觉得隐隐有些难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叶萱道∶“我本来就没长大只要爷爷在身边,我为什么要那么快长大?我这一辈子都不要长大!” 太白真人摇了摇头道∶“生不由人,死也是半点不由人!如果说这世间上真有天命,那我们每做一件事都可以说是天命使然,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有时候我真想像他一样……”叶萱扁着嘴道∶“我不许爷爷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景夕忘不知道祖师爷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自己身为后辈却也不便过问。 太白真人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对景夕忘道∶“此次我要你们留下来是有事要交给你们去做!” 景夕忘道∶“祖师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1撄(ying):扰乱,“撄宁”意思是不受外界事物的纷扰,保持心境的宁静。这是庄子所倡导的极高的修养境界,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就得到了“道”。 2紫微斗数为一种星命术,是中国传统命理学中的一种。认为人出生时的星相决人的一生,即人的命运。 ; 第一百零二章∶担忧 景夕忘听太白真人说又有什么事要交给自己和叶萱顿时俯首听命,却听太白真人道∶“这次我想你跟萱儿同去蜀山一趟查清楚这〖阴阳剑阵〗的事,途中也要多留意魔教有何异常举动。” 景夕忘点头道∶“弟子遵命!不过祖师爷……” “怎么了?”太白真人问道。 景夕忘道∶“上一次祖师爷派我们出去时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一次事关重大,我怕……” 太白真人笑着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你休要自责,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可不是要我也跟着你一起惭愧了么?你别忘了当初我是叫你去九雷阴山的,一开始就是我估计错误了啊!况且这一路上你还救了石奇和凌薇二人也耀扬了我华仙派的威名呀!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一人敢说什么事都能做得十全十美,但也并没有人因为做不到而放弃不去做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所担当只要你尽力就好了,不是么?” 景夕忘望着太白真人的双眼点了点头,又听太白真人道∶“身为华仙派的弟子就要以除魔卫道为已任,总不能一辈子留守在山上,那样的话无疑于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如今天下事变,风起云涌,正是多事之秋景夕忘你与别人不同,以你们两个人的能力也早该多些出历练历练了,以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们去做呢!此去蜀山的途中会路过碧女峰,到时候你上去代我谢过她们的相救之恩,而且上次碧灵那丫头也叫我命你务必去碧女峰一趟权当还碧灵一个人情好了。是以这件事让你去做是再合适不过了!” 景夕忘心下一凛,顿时明白了太白真人的用心,内心中满是感激道∶“多谢祖师爷成全!” 太白真人道∶“好了,你们两个也下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出发,到时候也不用过来向我道别了!” “不,我不想去!我要留在爷爷身边!”这时却听叶萱大声叫道。 太白真人有些生气道∶“萱儿,不许胡闹!你已经不再是小孩了,也该跟景夕忘多出去闯荡一下多熟悉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了!” 景夕忘也万万没有想到叶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想∶“难道她是在生我的气么?她是因为不想跟我去蜀山才跟祖师爷冲撞的么?难道是我让她感到讨厌了?”如此一想,整颗心仿佛都沉了下去! 叶萱大喊道∶“不去不去,我就是不想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景夕忘只觉得难过,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从回到华仙派后感觉叶萱的确是变了许多,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而当景夕忘和柳筱等人问及时也是默默无言。 “夕忘,你快跟过去劝她一劝吧!”太白真人有些急意地催促道。景夕忘一听,本能地往叶萱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太白真人看着景夕忘的背影离去,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慢慢地阖起眼睛露出难过的表情,就在下一刻两行泪水也跟着不自觉地从脸颊流下…… 此时叶萱已经独自一人跑到了山下的溪流旁边,当景夕忘追上来时却见她怔怔地看着溪水出神。景夕忘看着叶萱的背影虽然觉得难过却也不知为何不敢走近,或许是因为自己怕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人。 就这样两人听着这潺潺流水声呆立了半个时辰景夕忘才轻声细语道∶“如果你是因为不想跟我一起去蜀山的话那我帮你向祖师爷道明就好了,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难过的样子!”说完刚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一阵抽泣声。 景夕忘见到叶萱的泪水正一滴一滴地隐没于溪水之中,那“滴答滴答”的声音虽小景夕忘却听得格外分明。 “景夕忘,我们都不要走好不好?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叶萱突然开口道。 “你说什么?”景夕忘有些诧异地问道。 过了半晌叶萱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抽泣。景夕忘走了过去看着叶萱伤心欲绝的样子也甚是难过,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中,只想着若能为她分担痛苦就算此刻叫他去死那也在所不惜。 景夕忘安慰道∶“不要难过了,你是不是在担心七星绕月之事?”说着苦笑一声又道∶“其实前一阵子我也一样担心得不得了呢,害怕古萧出来后第一时间攻上我们华仙派!后来还是柳筱给我开解的呢,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为这些事担心不成。上一次白轩那魔头攻上山门时是何等的危急,可最后不一样被你识破他的阴谋,一封飞鸽传书即刻大败魔教救华仙派于水火?凭你的才智足已胜过十万天兵天将,那区区古萧也定然不在话下……” 叶萱在景夕忘怀中听他侃侃而谈不经意间也停止了抽泣,听到最后竟也“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手推开景夕忘微微嗔道∶“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利害!净会吹牛皮也不知道害臊。” 景夕忘见叶萱笑了,接着又道∶“我什么时候吹牛皮啦,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知道我是华仙派里最不会说谎了!” 叶萱一听顿时破涕为笑,忽然做了个鬼脸道∶“你这是在有意向我炫耀你的老实么?哼哼,谁信你,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话精,全世界就你最坏了我不要再听你说话……”说完便拔脚往山上跑去,而景夕忘也紧随其后。 景夕忘这时跟着叶萱上到灵虚宝塔的顶端,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问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叶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道∶“以前我总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总是喜欢到这里来,现在我想大概因为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了。这望无边际的蓝天白云看得久了仿佛自己也能像自由自在的小鸟般遨游在这无忧无虑的天空之上,久而久之心胸也会觉得开阔了许多那些烦人的琐事也应该会随之消逝吧!” 景夕忘笑道∶“你说的不错,这种感觉的确是很美妙呢,但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烦恼什么?能说给我听么?” “对不起景夕忘,我不能陪你去蜀山了!”叶萱突然说道。 景夕忘听叶萱又突然说起,显得毫不在意地摆了一下手道∶“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我想我一个人应该也是应付得来的。” 叶萱静静地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想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陪你一起去。可是……我真的好怕!” 景夕忘追问道∶“我不明白你怕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在怕魔教吗?怕他们再次攻打上来?” 叶萱摇了摇头道∶“我怕的并非是魔教,而是怕爷爷他哪一天会突然稍无声息地离我而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此去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真的觉得好难过好难过,这种心情你能够明白么?” 害怕重要的人突然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这种心情景夕忘又如何不懂?但他真的不希望叶萱整天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只道∶“原来你是在担心祖师爷,我说你是不是太过于多虑了,以祖师爷的修为定会福寿无疆绝不可能有事的。” 叶萱摇了摇头,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道∶“不对,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天,那天我正要去找爷爷,还没进屋就在门隙间见到爷爷痛苦难奈的样子,而且……而且还吐血了!”说完又是掩面痛哭。 景夕忘大吃一惊,满脸的不相信道∶“怎么会,该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叶萱只是摇头,又听景夕忘道∶“难道是之前被五行阵所伤的伤势未愈?” 过了半晌叶萱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下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伤势应该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这两个多月里爷爷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而硬撑着这副病体,所以我真的好害怕爷爷突然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感觉心里很乱很难受,但却又无能为力。虽然我也不停地告诉自己爷爷道行高深定然不会有事的,但每次想起那天所见到的一切就觉得无比难受。心里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如果爷爷真有个好歹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景夕忘知道祖师爷从叶萱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疼爱着她,两者既是师徒也是亲人,更是叶萱的精神支柱。但如今见祖师爷身体仿佛一天不如一天便开始惊惶失措起来那也在情理之中。 景夕忘道∶“祖师爷的身体如何我想只有他老人家自己最清楚了,或许并没有我们想的严重呢。他只是不想我们担心而已,如果好生疗养的话相信不久就会痊愈的。” 叶萱点道∶“如今也唯有这样希望了,不过此事我想就连乙上师父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别跟凭何人提起此事。如果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华仙派人心大乱不说,魔教也定会乘机来犯,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景夕忘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重大他自然是知道的。又听叶萱道∶“所以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守在爷爷身边的,而蜀山我是万万不去了!不过你一人下山我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景夕忘这时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可笑,他拍了拍胸口道∶“放心吧!你在这里照顾好祖师爷就好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叶萱道∶“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如果你那个三妹在你身边的话就好了。我看她虽然……虽然跟我一样性子有些蛮横,但却有着一颗八面玲珑心而且也很听你的话。” 景夕忘想不到叶萱会在这时候提起夕瑶,只笑道∶“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呢。” 叶萱哼道∶“什么以为,我本来就很讨厌她。不过如果有她在你身边我倒放心许多。” 景夕忘苦笑一声,显得有些失落道∶“现在想必她早就回到通天峰了吧,而且不知为什么连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叶萱有些气恼道∶“你跟我从小学剑这许多年都看不透我的心思,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那又有什么稀奇?” 景夕忘道∶“对了,你这么聪明定会知道,快告诉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下次见到她时也好向她道歉!” 叶萱突然转过头去哼道∶“你下次见到你那个好妹妹时再自己去问她好了,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 ; 第一百零三章∶蜀山行 三天后,景夕忘便收拾好行装独自一人从雪云峰再次出发了,本来柳筱在山里待得慌了也是有意和景夕忘一同前去的,但静宛却说这次祖师爷既然同意让景夕忘一人前去定有深意,如果是想你们谁人伴行的话师父早就吩咐了还用你这般积极? 下山五天后景夕忘一路上虽然觉得有些孤单却也不急于前行,而是按照太白真人的吩咐时刻留意着魔教的动静。要说到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路边的小茶馆和酒店客栈了。这些地方不仅可以听到许多的江湖铁事,还能听到百里之内的奇闻趣谈。而在这五天的行程之中景夕忘听得最多的莫过于魔教围攻华仙派的事了。 这时景夕忘正在一间叫〖酩醉轩〗的酒楼里要了两壶酒和一些菜肴,他只吃菜却没有喝酒。因为在酒楼里只吃饭而不要点酒的话在店伴的眼里是很奇怪的,即便他年纪不大而在这些地方和自己同龄的甚至是比自己还小的都在台上至少都喝干一坛酒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少年豪气吧。而景夕忘只在曲墨那里喝了一口不到的酒就已经弄得宿醉了,是以酒虽醇香在他的印象中却不怎么好喝。 〖酩醉轩〗这酒楼的名字虽雅,但是这里面每天所聚的都是些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俗客。而〖酩醉轩〗虽然位于一条名不经传的小街道,但这里却是各商道的要塞,故此每天走南闯北,来来往往的客商和镖师都是络绎不绝。 这时听到旁边一商人模样的人说道∶“你们可知道,前几天七星绕月时那大魔头古萧已经破天而出了?” 另一人道∶“你说这话岂不都过了时?那七星绕月的事早在江湖上流传上百年了,只是想不到在我们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了也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呀!” 那商人喝了一大碗酒又道∶“那你们可又知道如今各大门派的动静如何?” “如何?”另外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商人又道∶“那天我在北方经商时就已听到传言,各大门派的掌门怕魔教逐个报复已经纷纷有意要开始结盟了,毕竟魔教势庞大,不是任一个门派都可以单独与之抗衡的。” 又听一人道∶“听说连昆仑派的端木老前辈和剑侠派的苍老前辈也都重出江湖了呢,我看正邪间迟早又要有一场大战了。” 另一人惊道∶“你说的是人称灭绝老祖的端木飓吗?江湖上不是传言他已经病死了么?怎么,怎么……”那人压下声音道∶“你这话可说得小心点,如果让昆仑山的人听了去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这句话一说完,几个人顿时不敢再出声,生怕昆仑派的人真会潜伏在自己身边一样。 后来景夕忘见越来越多的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地畅谈那些门派间如何抵御魔教的事,并没有发现魔教有何动静。当他正要动身离开时却听到一人在景夕忘耳边道∶“小兄弟,浪费好酒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习惯呀,如此暴殄天物小心遭受天遣!” 景夕忘明明听到声音是从身后响起的,但当转过头去时除了些酒徒却没发现有谁在跟自己说话。环绕一圈后竟发现面前坐着一个人,景夕忘看到不禁大吃一惊,此处虽然人多喧闹,但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在面前也就说明了此人的非同一般。 景夕忘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见他星眉剑目,身材瘦削,从长相看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敞露着胸膛穿着一身麻衣粗布极为随意,衣袖更是一边长一边短,但头发却理得特别顺畅,黄皮肤中也看不到一点脏污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乱中有序才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个邋遢之人,但这一身穿着打扮又显得两者有些格格不入。 那男子没等景夕忘同意就拿起酒壶向自己嘴中灌酒,景夕忘又再坐了下来道∶“这位兄台,并非我有意暴殄天物,而是我并非喜酒之人。” 那男子听到景夕忘这么说顿时停了下来,用怀疑的目光道∶“你不爱喝酒?” 景夕忘点了点头,那男子又道∶“来酒楼不喝酒岂不像去**不**一样可笑?”接着大喝道∶“店小二,给大爷我来五坛好酒!” “好咧!”店伴应声就拿来了五大坛陈年汾酒。 那男子又道∶“你可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痛痛快快地喝过酒了么?今天你请我喝酒,我教你喝酒如何?男人可以不吃饭却不能不喝酒,不打架,要不然你娘生你作男人做什么?还不如回你娘的肚子里重新投胎做个娘们,你说是也不是?” 说完台上那两壶酒也喝光了,抡起大坛的酒又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喝两坛我喝三坛!来,干了……”那男子还没等景夕忘说话就自顾地大喝起来。 景夕忘见推托不过只得也抡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这时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孩,也不会只喝一口便醉倒不醒人事。不知为何,喝第一口时仍是觉得辛辣无比,但当喝下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后面时景夕忘竟是越喝越起劲。 喝到一半那男子早已喝完一坛,看着景夕忘大笑道∶“我看你这小子肚量不错,倒不像是不会喝酒的样子!哈哈哈,做人就该这样,醉生梦死何故忧哉?”说完又是埋头入酒酝里续继大喝。 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景夕忘从醉梦中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当他昏昏沉沉地去打开门时只见一个店伴正端着一盘热水进来道∶“客官你好些了么?你醉了一宿快洗把脸清醒一下吧!等一下小的给你端些解酒汤来!” 景夕忘此时仍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依稀记得昨天自己还在喝酒然后就不醒人事了。他洗了一把脸意识才逐渐的有些清醒,也记起了昨天那个穿着怪异的男子,问道∶“他去哪里了?” 店伴愣了一下,然后道∶“你说的是昨天那个穷鬼?他早就走啦,小哥也不是我要说你,那种人我见多了你还是少靠近为妙。” “为什么?”景夕忘问道。 店伴道∶“那种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赌鬼就是骗子,赌钱输了就专门找你们这些江湖阅历少的人骗吃骗喝。你可要小心些……” 景夕忘看了一下身边的包袱并没有少什么东西,又想起那男子昨天神出鬼没地坐在自己对面又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的来历么?” 店伴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清楚,那种在这里来来往往的多了去,谁会在意?如果小哥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免得又挨掌柜的又来唠叨。”景夕忘点头谢过后那店伴便退了出去。 这时景夕忘心想∶“昨天那个人的言谈举止,一看便知道绝非一般的酒鬼可比,只是想不透他是何来历。”想了一会儿因为昨天的酒精未去,只觉头又开始犯痛只好不去想他。 这时虽是辰时,但楼下的行客又已经聚拢在起大碗喝起酒来。景夕忘坐在楼下又像昨天那样要了两壶酒和一些小菜,或许是昨天的原因他对酒的味道已经不再是那么排斥了。喝了两杯又想起昨天那个男子说的一句话∶“男人可以不吃饭却不能不喝酒,不打架,要不然你娘生你作男人做什么?”只觉这男子说话倒是有意思,这里他又想起玄青真人平时也是喝酒的。想着想着,两壶酒都已经喝完了。 “奇怪奇怪,怎会有如此奇怪的剑?”正在景夕忘又叫来两壶酒时听到不远处有几人惊疑道。当景夕忘看地去时只见一个身材瘦得像一支竹杆似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约有四尺多长的剑,而奇怪的是那剑的剑身比寻常的剑大两到三倍,而且是玄黑色的,看那瘦汉子扛着剑时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是不轻。 “王当,你从哪里弄来这宝贝?”只听一人问道。 那个叫王当的瘦汉子得意地笑道∶“这宝贝是我昨天从赌场赢来的,当时那家伙也真他娘的背竟从头输到脚,最后还把这把剑当十两银子压在台上说是想赢点钱喝酒,最后却还是输了给我。不过他临走前还叮嘱我千万不要把此剑在别人面前显露,他会回来把它赎回去的。” 另一人问道∶“他真的这么跟你说的?” 王当笑道∶“不错,但我看他那天逢赌必输,想必一时间也拿不出十两银子来这才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界。” 又一人道∶“这把破剑也值十两?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这剑虽说特别,但怎么说也不值了十两呀!” 王当摇头道∶“你们不知道,这剑我试过了,说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那是丝毫不夸张。” 王当刚说完就有人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道∶“百闻不如一见,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利害那敢不敢当场给大家示范一下?” “有何不敢?”王当刚说完就往那长剑砍去,众人见到王当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柄长剑砍断,都吓得目瞪口呆再不敢怀疑,纷纷称赞道∶“此剑当真是稀世之品呀!” “哼,这样的废铁就值得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当真是一群坐井观天的无知之徒。”这时只见对面一个大汉笑道。那大汉一说完便有几桌人跟着嘲笑,显然是同一伙人。 那王当倒并非是那些孤陋寡闻之人,一见那汉子便奉承道∶“原来是天威镖局的江庭镖头呀!在下有眼无珠,没看到您老在此当真是该死。” 天威镖局算是这附近颇有名气的镖局,黑白两道均要给他三分薄面。只听江庭哼哧道∶“刚才听你在炫耀你那把破剑是不是?”王当连连称是,又听江庭道∶“如果仅凭可以砍断几把破剑就可以称之为稀世绝品,那我们天威镖局中的剑岂不都成绝品了?” 景夕忘这时却心想∶“如果武林中人想要砍断一把铁剑倒不是什么难事,但这王当身材瘦削显然是不会武功的样子,更没有任何内力可言。但是当他落剑的那一刻却看不出他如何用力就将铁剑砍断,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这把黑剑绝非凡品。” 这时又听那江庭道∶“这样吧!你只管挥剑向我身上招呼,如果你能伤得了我身上这件天蚕宝甲分毫,那怕有一点伤痕我就以千金买下你这把剑,如果伤不了我那此剑也没什么特别的,干脆送我如何?” 王当踌躇半刻,身边有一人在他耳边道∶“王当,这买卖怎么算你都不吃亏呀!如果你能砍伤江庭身上的天蚕宝甲那可说是横财一笔,你后半辈子就再也无忧啦。如果砍不伤我看这剑也不过尔尔,倒不如送给他当是卖个人情给天威镖局好了。”其他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叫嚷,正自起劲。 王当仍是犹豫不决头上直冒冷汗,问道∶“江镖头,这把剑如果将你砍伤了又该如何是好?”众人一听,顿时满堂哄笑仿佛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江庭拍了拍胸口道∶“我闯荡江湖数十载,如果没有我身上的这件宝甲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你以为凭你手上的这把奇怪的黑剑能伤我么?你只管刺来,如果我被你这把黑剑砍死了那我答应你天威镖局永不追究!”说完便脱下外套,裸露出身上那件金光灿灿的宝甲来。 ; 第一百零四章∶杯酒之交 王当听江庭说是伤是死都不会追究,稍稍松了一口气,看着江庭穿在身上的天蚕宝甲,硬吞了一口唾沫道∶“江爷,那我可就真的砍啦!”王当虽然也不太相信自己手中这把怪异的剑会砍破江庭身上的宝甲,但他深知这把黑剑的恐怖之处,是以拿在手上都是一直谨慎小心的。 话音刚落,王当一剑已经砍了下来。他这一剑下来令得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原来张庭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便陨命于剑下。在酒楼的人看着张庭在自己眼前被王当当场开膛破腹,张庭体内的肠子落下一地血腥臭味弥漫着整间酒楼令人作呕。旁人的身体顿时都凉了半截,因为谁也不相信这把黑剑可以砍伤张庭身上的那件宝甲,更不用说将他杀死了。 酩醉轩内一片鸦雀无声,有的只是酒楼外一些小贩的叫卖声。不少人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停地眨着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王当看到此景看着手中的黑剑锋利如斯,从张庭的胸膛出来竟然没有染下半点血迹,仿佛剑中附着一个嗜血凶灵一般吸干了剑上的鲜血,也不知何时会忍不住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颅割下。只觉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一鼓寒意,吓得王当急忙将它抛开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完全的不知所措。 “哼,竟然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件破甲,这种死法倒是适合这种无知的白痴!”一个男子的声音打破了酒楼里的沉寂。那些天威镖局的人见张庭已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有人在挖苦死者,顿时怒气上冲道∶“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在此口出狂言!” 景夕忘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刚想起来就见一个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个正是昨天说教自己喝酒的人。 天威镖局中见是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子,大骂道∶“无知的乞丐,也不想想自己这是在哪里!”说完便有五人挥剑刺去,但是当五人眼看正要刺中他时,那男子忽然像幽灵般消失在自己眼前。 景夕忘看着那男子已经站在了王当面前,心里暗暗赞道叹∶“好快的身法!”那五个天威镖局的男子看不清那个乞丐般的神秘男子的身法还以为自己眼花,跟着又出来十多人将他团团围住,道∶“大家小心些,这臭乞丐会使妖法!” 王当见到忽然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抬起头时却大吃一惊道∶“是你,是你…你就是压剑的那个人!”王当一句话令在场的不少人惊骇,均想这样的绝世好剑竟是在这样一个衣冠不整的人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那男子一边捡起长剑还入剑鞘,一边不痛不痒地对王当说道∶“这人呐为什么总那么的虚荣,即便是给你忠告却还是会不顾后果,但有时候这点虚荣不但会害了自己的性命,还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灭顶之灾!”那男子说话阴阴冷冷的,和昨天跟景夕忘说话时的语气截然不同,而当他刚说完这句话时长剑刚好还入剑鞘。 王当刚说出一个“我”字的时候,双眼忽然瞪大像是见到什么令人惊心悼胆的东西一样,别人正当奇怪时却见王当的头颅竟像一个没有放稳的圆球正从桌上滚落下来一般,血液也顿时如泉水般流出。那些正在包围着这男子的十多个人开始心生怯意,如此快速的手法当真是闻所未闻…… 景夕忘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这男子竟然可以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将王当的头颅割下,而且就连出手的半个动作也没看出来,此等恐怖的能力也足以令他望而生畏。但随后景夕忘便知道之所以看不出这男子出手的任何一个动作,那是因为他以无形的剑气杀人,如此一来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那神秘男子在酒楼里环视一周,然后冷冷笑道∶“凡是见过此剑者─杀─无─赦!”然后又指着身首异处的王当道∶“如果你们要怨就怨到地府里怨这家伙将灾难带到这里来吧!”说完身体向前俯冲,黑剑出鞘正向一个天威镖局的男子身上削去,眼看就要被腰斩却听到“铛─”的一声清响,顿时又是一阵火光迸裂而出。 短短一瞬间那个天威镖局的男子就从地府里走了一遭,兀自惊魂未定却见挡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弱冠少年,而这少年不是景夕忘却又是谁。 那神秘男子显然有些吃惊道∶“是你?”说着便移开长剑又道∶“小伙子,看在昨天你请我喝酒的情面上我不杀你,快走吧!” 天威镖局的人见气氛稍缓都不禁后退几步,生怕这男子会暴起伤人。景夕忘拱手道∶“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但是恕我不能见死不救!” “哈哈哈,有趣有趣!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逞英雄了。我本不是多话之人,但我对你却侥有兴趣,说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一边跟景夕忘说话,手中一边拿着一个酒杯把玩。 “我叫景夕忘!” “其实昨天有一句我说错了,男人除了会喝酒打架以外还要会杀人!因为打架就是为了杀人,嘿嘿……”那男子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的酒杯自手中飞出,带着一鼓破风之声竟有雷庭万钧之势,紧接着就听到酒楼近门的地方发出一声惨叫! 景夕忘大吃一惊,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那酒杯已经消失在一个商贾的脑门里,地上又多了一大滩血迹。原来那商贾心慌是想趁景夕忘和那男子讲话分神的这点机会逃跑,岂料反而先遭毒手。 那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自作聪明的人反而死得更快……”他的这一句话令得在场之中的人断绝了逃跑的念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绝望。 景夕忘这时虽然怒不可遏,但他心里却明白,从此人的举手投足间就已经看出自己绝非他的对手!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独自逃跑,只道∶“就因为他们看过你手中的剑你就要将他们全都杀死么?” “不是!”那男子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又是为什么?”景夕忘问道。 那神秘男子道∶“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而这些人又刚好给了我一个杀他们的理由!怎么了,难道你还打算逞英雄么?景夕忘,可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景夕忘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道∶“难道你心情不好就要赔上这酒楼里的几十条人命么?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喝酒,不是都说可以借酒消愁么?” 那男子一听,顿时“哈哈”笑道∶“借酒解愁?这种自欺的话是谁说的?不过要在平时,就凭你的这一句话,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的了!”说完又摇头道∶“不对不对,现在交你这朋友也不迟,好好好,待我把这些碍眼的家伙杀光再与你畅饮不休!” 景夕忘摇头道∶“如果你在这里将他们都杀死,那我们就不可能是朋友,而是敌人!”众人无不像一只待屠的羔羊,将生死全系于这少年的身上! 那男子哼道∶“怎么总觉得听你说话身上尽起鸡皮疙瘩,你既然有如此胆量想必是自信于手上的功夫,你是哪个门派的?又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快告诉我好让我把他们全杀了,免得老是拿这一套愚昧的说辞来蛊惑世人!” “我是华仙派易云鸣的弟子!”如果是别人或许就真的不敢说,但景夕忘却并不害怕。 那男子道∶“难怪难怪,原来你是华仙派的人,也只有华仙派的人才说得出这样恶心的话来呀!如果你刚开始就告诉我的话想必此时你早在阎王殿等着排队投胎了,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走吧!” 那神秘男子说完却见景夕忘两目炯炯有神,仍是没有离开的意思!那男子又笑道∶“倒是挺有骨气的,不怕死确实不失为一条好汉,不过如果是单纯的去送死那可就是蠢汉啦!”话音刚落便挥剑向景夕忘砍去! 面对这神秘男子景夕忘不敢有丝毫松懈,见他向自己冲了过来也早已做好防守的准备,可是那种带着阴冷杀气而且足以令人窒息的气势却让所有的人望而生畏。一道黑光闪过眼看另一剑又从左边刺来,当真是快如急电。景夕忘接下几剑后竟然心生惧意,只觉自己的双眼竟然渐渐地跟不上他的动作。 眼看又一道黑光从自己的脑门掠过,景夕忘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死了么?”就在他以为这一剑必取他性命时那黑剑却只是架在他脖子上! 那男子得意地笑道∶“怎么样?现在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不想逞英雄?如果你现在答应我不再管此事那我马上放你离去!” 景夕忘道∶“我景夕忘虽说不上是英雄好汉,但又岂是那种反复小人,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那男子道∶“想你小小年纪,韶华正当,难道就真的不怕死?” 景夕忘略一迟疑,眼神顿时变得黯淡无光,道∶“我自然是怕死!” 那男子又道∶“既然怕死那为什么还要死?你明明就有不用死的选择!你可知道多少自称英雄好汉的人,性命一旦受到威胁,什么狗屁仁义道德都会不惜用来换取自己的一条性命!”说着那睥睨的目光又往那些天威镖局的人中看了一眼! 景夕忘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想∶“我今天就要死在此处了,我明明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呢!”想着想着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苦笑。 当景夕忘以为自己就要被这男子杀死的时候却见他渐渐地移开了景夕忘脖子上的黑剑。景夕忘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我是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那男子无奈地笑道∶“你这种人还真是迂腐得无可救药!这样吧,我就给你一次当英雄的机会。如果你可以在我手下走过三招那我就将他们全放了,而我这三招之中不带任何内力如何?” 景夕忘心想∶“以他的修为足已和自己的师父匹敌,就算不用内力我也未必会赢。但是,不试的话就一定输……” 酩醉轩里的人见景夕忘犹豫不决,虽知未必会赢但这也是最后活命的希望了,如果连这一点希望都失去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于是都纷纷出言哀求…… 景夕忘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神秘男子反问道∶“难道你想我就这样将你杀死?”那男子“嘿嘿”笑了几声又道∶“你们这个正道之人总爱说别人以小人之心度自己的君子之腹,可是当碰到别人处真君子之事时自己反倒多了小人疑惑!” 景夕忘仍是猜不透他这样做的目的,那男子有些无奈地摇头道∶“跟你们这些死板的人说话可真是费舌,那我说直接告诉你好了,我这样做是为了给我一个机会,看看你到底配不配跟我喝酒。当然了,你也可以想成给这些人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我劝你期待还是不要太高!” “好,一言为定!”景夕忘点头道。 ; 第一百零五章∶三招 此时景夕忘虽然是满口答应而那男子也说不使用任何内力全凭招式,但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挫败的原因心里却还是有些怯气而他也从没有遇到过单凭气势就能够如此压迫自己的敌人。即便是面对卓连天和古道一两人时也都没有感觉到像如今这样的绝望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上背负整个楼里的数十条人命。 “一个无法捕捉他出手方向的敌人我真的会有机会获胜么?”景夕忘这样自问着…… 那神秘男子似乎看出了景夕忘眼中的犹豫,只道∶“喂喂喂,都还没开始打你就认输了么?这可不像是想当大侠的风范呀!” 景夕忘道∶“我什么时候说认输了?况且我根本就没说过我要做什么大侠……” 那神秘男子笑道∶“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嘴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但是人的身上总有不会说谎的地方!看你这般模样,仅是从气势上我就已经赢你十分试问你还有什么机会能赢?昨天教会你喝酒,看来有机会还得教你如何赌钱!进到赌场你就会明白,即便你身上输到还剩下一个铜钱也要做到像是赢了全世界的气势。而敢于拿命来赌的人那才叫真豪杰呢!” 景夕忘只觉得这男子说的话很特别,以前从没有人像他说话这么有趣而且受用。因为他知道这男子说的话是对的,临敌时如果在气势上输给对方那无疑于弃剑认输。如此一想,景夕忘的眼神顿时变得坚韧了几分…… 那男子见到景夕忘如此,倒是高兴地说道∶“看来除了喝酒以外你倒还有做一个赌徒的潜质,不错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便再教你一些东西好了,一般的赌徒只会用肉眼去看骰子是开大开小,但是有些高明的赌徒却非同一般,他可以凭借着感官在骰钟还没揭晓的时候听出大小甚至是点数,懂了么?” 众人见这男子忽然说到赌钱,都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景夕忘心想∶“不用看就可以听出骰子的点数么?不用肉眼看真的可以知道么?全凭感官……”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在刚上华仙派里太白真人和自己幻化出来那十个雾人修练的情景,那时太白真人确定是全凭感觉就可以知道周围的动静变化,因为一个人的双眼是不可能同时看得了十个人的出手方向,如果单靠肉眼的话反而会避重就轻使自己误入歧途,置身于险景,所以说有时候眼睛还比不上感觉的速度。 如此一想景夕忘顿时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起来!只供手道∶“多谢指教!”众人不禁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不将尔等的性命放眼里,准备去赌场赢钱了? 那神秘男子道∶“不用道谢,我只是不想我这三招还没使完你就弃剑投降罢了。这样的话真的太没意思了,不是么?” 景夕忘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布条蒙住了双眼道∶“先生请进招吧!”众人见景夕忘此举都不惊住了,但那男子却道∶“看来你倒是挺相信自己的。”一言甫毕,那男子第一招已经使了过去! 那男子虽说不用任何内力,但是身法仍是快捷无比,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快捷倒不如说是诡异,如此了得的身法步伐令得不少人都为景夕忘担忧。景夕忘以前虽然没有试过这种蒙眼的打法,但是就算是再普通的练武之人凭着打斗的经验种种也自会晓得什么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他封住了眼的六路全凭耳听和周边的感觉行事而已,如此一来就可以令得自己的感官变得比平时敏锐几分。 景夕忘只觉面前一鼓劲风疾至,只觉有五六个剑点同时指向自己的上中下三路,他大吃一惊,难道这男子又来了帮手?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同时挽出六个剑花的,刚向后退开半步却感觉到那剑势又转了方向。景夕忘这时心里又想∶“与其被动受制还不如迎敌而上。”心念一动只见他便使出华仙派的七绝剑法来。这七绝剑算不上是华仙派的上乘剑术,但却有让人置之死地而后生和迫使敌人致险景的妙法。此时景夕忘正处于被动的形势,刚好在七绝剑法中就有一招绝处缝生。 那男子见景夕忘剑上的气势顿变,不禁微微一惊,剑法中本来就有虚有实,而这一招绝处缝生刚好就是避实就虚,虚势越多就越有利。 因为修为差别的关系本来正常人中可以同时做到两虚一实就已经算是半个用剑高手了,虚势旨在迷惑对手做出有利于自己的破绽,然后把握好时机在下一招击败对手!正常情况下是不能虚实同时使用出来的。而这男子见景夕忘蒙着双眼,虽然他看不见,但也知道就算自己再快,而且是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一般的招式对他实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是以在他的剑招中或三虚一实或五虚一实,如此一来就真的像是几个人同时围着景夕忘转,但是这几个敌人中却只有一个人会真正刺向自己的胸膛。 然而景夕忘的这一招绝处缝生拼的往往就是运气,然而在这时候用出来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那男子原来以为景夕忘只会想办法避开自己的招式直至三招,一时间没想到景夕忘竟然反剑向自己刺来,乍惊之下两柄长剑顿时撞击在一起。景夕忘果然感觉不到黑剑另一端那鼓令人感到压迫的内力,如此一来竟是有恃无恐连连向那男子进招。 一招已过,景夕忘继续使出七绝剑法中的奔逸绝尘、绝薪止火和以全面压倒性为主的赶尽绝路旁人都看得眼花潦乱,不禁心折。而这时却变成了景夕忘出招让那男子去接了。那男子笑道∶“我倒没看错你,果真是有些本事……”说着招式一变,只片刻景夕忘只觉自己的长剑仿佛不听使唤,在刚要刺到那男子里剑尖却又突然偏开,连续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而且连对方的剑气也丝毫感觉不到。后来景夕忘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长剑已经不知何时像是被那黑剑粘住了一般,在刚已刚要得手时却被一点外力阻挠以致失误连连。 那男子笑道∶“小心了,第二招要来了!”景夕忘静心敛气却没有感觉到对方的任何动静。 “小兄弟,小心你自己手上的剑!”就在这时有人大声叫道。 景夕忘刚开始还听不明白,但当他刚要收剑时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正向自己脖子削了上来,他大吃一惊为什么剑会自己动?但许多事都是等不及自己想明白自己的性命就已经危急万分,就在剑刚要到自己喉咙的时候他急退数步同时用力将自己手中的剑移开,就在这时景夕忘都发现原来不是剑自己在动,而是有一鼓力量在推使它动这鼓力量正是出自那个神秘男子。 原来那男子是想趁景夕忘眼睛被蒙住看不见事物这一点,将自己手中的黑剑粘在景夕忘剑上,再利用他自己的剑来杀死自己,如果不是有旁人提醒恐怕他已经是自己剑下的亡魂了。 景夕忘在五年也用过相似的方法击败过同门的林彬师兄进而取得了手中的这把天寻剑。但不同的是自己全凭内力上占了一点优势,而他却全凭招式还用得如此巧妙,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男子道∶“怎么了,看来你的修为还未到家呢,刚才我那一招叫顺风转舵是借用了你们华仙派的剑招。即便用得不怎么好,但如果不是那家伙多事你早死了!那么接下来的第三招你打算怎么接呢?” 此时景夕忘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此时他只觉自己如履薄冰,稍不留意顷刻之间便会有性命之忧。他这时强力压制下自己这种不安的情绪,只想∶“我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连这个人的三招也接不下来么?” 那男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但还没冲到跟前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只见景夕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男子感觉到景夕忘的这种气势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男子也不作他想,只举剑便向景夕忘砍去。景夕忘不闪不避也举剑挡下了这一着,那男子这时突然醒悟∶“原来他是想趁我不使用内力这点优势来和我硬拼,不过在我所见过的对手中比你强上几倍的人我一样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杀掉,又岂惧你这小子!”心念一转,只见他又向景夕忘的左臂削去。 此时景夕忘只想∶“乱则易败,只要按照平时的御敌之法则可,绝对不可自乱了阵脚多作无谓之举!”他微微侧身,但后脚还没站稳只觉那男子又已变了几个方位,景夕忘听风辨位的功夫经过前面的经验也变得娴熟了不少。他只是伸剑往背后挥挡便又听到一阵剑击声,紧接着又迅速反手还了一剑然后再换了几个方位再借了一招壶中日月却牵制住那男子的剑法,最后景夕忘又斜走两步剑招再变! 那男子暗叫不妙,因为景夕忘的这种正是以简去繁,以招对招的打法,也正是利用了敌我内力强弱的优势。他想不到景夕忘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样的方法。然而面对复杂的环境,简单直接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也是最难意想的…… 就在那男子稍稍分神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飓风向自己腹部撞来,原来景夕忘在借着长剑牵住对手时左手突然发掌向他打去。那男子眼看不妙,急忙压下长剑正要化去景夕忘的掌法顿时又发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却是景夕忘又急换了剑招。 那男子此时竟被景夕忘逼得进退两难,那男子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化去面前的困境,接下来自己恐怕便会有性命之忧。他想也不想,顿时力透剑背,景夕忘只觉手腕猛地一震,手中的长剑顿时被弹开。侥是如此,他仍是不依不饶长拳姿势舒展,动作快速地向前打去,男子稍退半步却发现这一掌乃是虚势,紧接着就便出了拳谱中的雷出山中。 那男子此时早已用上了内力,见景夕忘拳势连绵竟也不敢大意。只不过景夕忘的这一式雷出山中讲究的是手、眼、身、步配合的协调性,此时他蒙着双眼是以一时露出了破绽被那男子制服! 景夕忘除下眼布,了无生息有些心灰意冷道∶“我终究还是输了!” ; 第一百零六章∶木天白 那男子放下长剑道∶“不,是你赢了!刚才我打败你的招式中已经是第六招远远超过了我的三招,况且我也用了内力,所以是你赢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有的甚至像重获新生般激动得跪倒还流下泪来。那男子又微笑道∶“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利害嘛!而且我看得出你在刚才的一招一式中并没有尽全力,至少在你拳法那瞬间的暴发力中我可以看出你的内力绝对是保有余地!那又是为什么?” 景夕忘道∶“我只觉得你已经这样让我了,而我也想可以在招式上可以胜过你,不想占尽你的便宜而已。况且为了化去阁下三招,我已用了不下三十招早已是落了下乘!” 那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生死关头你竟然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人的本性应该是尔虞我诈,所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你还比我想像中还要迂腐,以后行走于江湖不免会吃亏!再者说,你虽然用了不下三十招,但在拆解我第三招时前后招式间应对沉着犹如行云流水少有破绽,即使是那些所谓的用剑高手也不外如此了。只是你江湖阅历尚浅,招数中尚有不足之处,如你这般年纪用剑能达如此境地实属不易了!” 景夕忘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那……你是不是答应我要将这里的人全放了?” 那神秘男子还剑入鞘,点头道∶“愿赌服输,难道我连这点气概也没有?况且这次比试中我的气也消了大半,这几条性命就当是我送你的!” 景夕忘从没听过性命可以送人的,况且一送便是几十条当真是天大的礼物!而众人听到这句话心里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又道∶“如今我既教会你喝酒又教会你赌钱,看来我们缘分不浅,你悟性不错还是改拜我为师吧,与我路上也好有个伴。我会教你更多有趣的东西,可比华仙派那一套哆哩哆嗦的繁文缛节有趣得多了!” 景夕忘虽然知道此人性情非善而且刚才转眼间便杀了两个人,但他也知道他对自己还是好的,如今他竟又叫自己改投他为师,此事自然是万万不可了。但是心里又单纯地觉得自己不想失去这样的朋友,于是说道∶“我还是陪你喝酒吧!” “喝酒?也罢,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免强你。但说到喝酒,你可知道我又是谁?我想如果你知道我的名字后大概再难同坐一桌了吧!”那男子转过身道。 景夕忘虽然隐隐猜到些端倪,而且凭着这样的本事也知道他非同一般。此时听到他自己说起,自己虽然想要知道却又不想去问,只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那男子的双眼犹如天上的猎鹰一般尖锐,只一眼便看出景夕忘的顾虑,只道∶“看样子你定是猜到我的身份了?”众人此时虽然听到这男子说要放过他们,不过这些人仍是不敢踏出这酒楼半步,因为他们怕这男子会冷不防地又向自己掷个什么酒杯之类的暗器。但当这男子要说到自己身份时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那男子道∶“向来值得我自报姓名的只有我敬重的对手还有我真心想要结交的朋友!以前我总以为那些所谓的正派都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是你跟他们却有些不同!你比哪些人实在得多,适逢我找不到一个喝酒的朋友,那我便结交你这个朋友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景夕忘这时心里不知为何无端烦恼,那男子见状“哈哈”大笑道∶“我还道你与别人不同,却想不到还是与那些顽固者无虞!如此看来倒是我一厢情愿抬举你了!哼,既然如此那就此告别吧……”说完便头也不回,昂首阔步,傲然向门外走去! “请等一下!”景夕忘急忙叫止道。 “还有何事?”那男子“哼哧”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此时景夕忘心想∶“即便他是魔教中人又如何?语嫣姐姐此时不也在魔教中么?侥是如此就算犯了门规我也绝不会与她为敌的,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认识他这个朋友?”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景夕忘揖手恭敬地问道。 那男子一听,顿时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我叫木天白,虽然我们年纪相差甚远,但你可以直接叫我木大哥!以后你有何难事便可直接找我!” 景夕忘听到“木天白”三个字时顿时惊骇不已,因为他知道这男子正是魔教“七星魔魁”中的木老三,而他手中的那把黑剑正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鬼煞! 景夕忘这时心想∶“单凭他手上的那把黑鬼煞,而且能有这么大本领的人我早就该想到的。”周围的人听到“木天白”这三个字有听说过其名号的竟吓得双脚一软,再也站不起来。他们不知道该庆幸能在木天白的手中生还,还是该埋怨自己今天出门的运气! 木天白见景夕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便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怎么了,后悔知道我是谁了么?” “没有,只是你跟我想像的并不一样而已!”景夕忘道。 “不,我跟你想的其实并没有不一样。因为我确实是江湖盛传七魔星之一,而且杀人不眨眼!也是你们这些正道之人的宿敌!”此时木天白说话的语调又变得阴冷起来。 景夕忘坦然道∶“我交的是教我喝酒的木大哥,而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木老三。而我也只是一个刚学会喝酒的毛头小子,并不是什么华仙派弟子!”接着又向掌柜叫道∶“快拿酒来,我要和木大哥痛饮几碗!” 那掌柜早已吓得躲在柜台里不敢出来了,如今听到景夕忘叫唤,吓得哆嗦竟也站不起来了,低声冲那店小二道∶“快,你快从酒窖里把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上好女儿红全部拿来招待二位爷!”对店伴听后匆匆连滚带爬地取酒去了! 木天白道∶“说得好,酒桌上没有那些所谓的正邪敌我,有的只是酒逢知己的朋友!” 景夕忘将一张完好无缺的桌子换在正中央和木天白相对而坐!那店小二陆陆续续地搬来十多坛上好的女儿红,那美酒虽然被封得严严实实,但仍能传出醉人的醇香。景夕忘忍不住先拿了一坛酒一口气便喝了下了一大半才赞叹道∶“这次的酒可比昨天的好喝多了!”在旁人看来,景夕忘的这句话无疑于笑话。在场的自然不乏酒鬼,但见他年纪轻轻的一口气能喝下一半倒显海量! 木天白见状也是不甘落后,一口气便喝下了一坛大叫痛快!木天白道∶“景夕忘,我知道有个地方珍藏着几百年前的上好佳酿!那种酒可比得上天上的玉露琼浆,与你现在喝的这些实在是拿不上台面!改天有机会我定拿来与你再痛快畅饮一番。” 景夕忘刚学会喝酒不久,只觉现在所喝的酒已经是最好的了,想不到木天白竟然说还以有比这好上几百倍的美酒,心里顿时跃跃欲试,一品为快! 两人酒过三巡过后,景夕忘问道∶“刚才听木大哥说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说给我听一下?”其实这时景夕忘担心的倒是魔教的动静,虽然觉得这样做并不是太好,不过为了华仙派的安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木天白放下手中的酒坛道∶“其实这事说起来与我干系不大,只不是我那师兄鬼迷心窍竟然想到隐退!唉,不说了!我们再喝吧!”说完又埋头大喝了起来。 景夕忘心想∶“木天白之上有一个使得一手狠辣异常的葬魂鞭也有人称之为修罗之女的落幽,而他所说的师兄指的应该就是陆染了,他要隐退这事对整个江湖来说倒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又道∶“其实隐退有什么不好?像你们这样整天的杀人……”景夕忘说到一半顿时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些事这时候是不该说的,但他又不希望哪一天真会和木天白以性命相搏! 木天白这时搁置下酒坛笑道∶“说起来我这师兄倒是跟你有几分相似,这也许正是我看着你并不是那么碍眼的原因吧!他性情甚好,这一辈子从来没滥杀过一个无辜百姓,而且就算是正道中人如果不是对方先出手的话他也不会取轻易地取人性命!整天就抱着一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所以很多人甚至是我们圣教之内的人都以为他虽尊为七魔之首却是最弱的一个,但是没几个人见过他杀人的一面!陆染是我们这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只要手中的长剑一旦沾满鲜血整个人就会丧失自我的人,不然我们七星魔魁也就不会服他了。但是陆染的这一面已经被他自己不知封存起来多久,现在我们魔教中人大都称他为白面郎君!” 景夕忘想不到魔教中竟有这样的人,他一直都以为魔教之所以被世人排斥是因为魔教的人都喜欢杀人!他又问道∶“那你呢?” 木天白微微一愕,又喝了半坛酒都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不想有和你不得不兵戈相向的一天!”景夕忘说完又喝酒。 木天白手中的酒坛举到一半又放下,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一句话正是陆染最后跟我说的。本教中除了师父,陆染就是我最敬重的人!七魔之中唯我与陆染二人是使剑的,而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终有一天自己的剑术可以胜过他!但是现在他却要为了另一个人退隐了,每次想起心里总有些寂寞啊!”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其实我并非是个嗜杀之人因为我讨厌身上沾满那种难闻血腥味,但是我却是在正道人眼中杀人最为狠厉的一个,我只有在那些口里整天说着仁义道德的所谓正人君子面前我才有不得不杀人的冲动!这些家伙总以为自己是什么替天行道而视我们如猪如狗,整天想着如何将我们赶尽杀绝以示他们的正道,真是可笑之至!而今天的事就只能怪那家伙不听我劝和这里的人倒霉而已,不过终究是被你那固执的仁慈之心所救!” 木天白这时已经喝完第三坛酒,见他腹部微微涨起却是没有丝毫醉意。景夕忘的酒量虽比昨天好了一点,但当喝到第二坛时也已经是酒至半酣的状态了!他这时大脑倒还有些几分清醒,听木天白说完,又带着些许醉意道∶“如此说来正邪之间不过是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在争斗罢了……我们正道的人以为你们魔教屠杀无辜百姓就会使我们脸上无光,而你们魔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惧于天下就大肆杀戮……而当魔教不再杀人的时候……咳咳……又有正道中人自诩说魔教不过鼠辈尔是怕了自己故此再也不敢犯恶,这些话……被魔教中人听了去又不得不去杀人。如此循环往复徒添杀戮……到底是谁对谁错?最后终究还不是害了那些无辜百姓而已!”景夕忘此时说完又喝了两大口,苦笑两声便已醉倒在桌上。 景夕忘的这番实在是随性而发,要在平时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木天白听到景夕忘这一番半醉之言显得若有所思,半晌后只是微微苦笑又继续喝酒…… ; 第一百零七章∶路窄遇冤家 正当景夕忘再一次从昏昏沉沉的醉意中逐渐恢复意识时,只觉一鼓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那种腥臭味弄得他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事物,肚子里便一阵反感再加上昨天的酒水作用顿时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经过这一场呕吐之后景夕忘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当他睁开眼向四周望去时,几盏油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好像一阵风吹来随时会被全部吹灭似的。很明显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他现在还趴在今天早上喝酒的位置上,桌上堆满了空酒坛,而对面和自己原来喝酒的木天白早已经不知所踪,空荡荡的酒店只剩下自己一人。然而,他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幕却是令自己的那一点醉意刹时间全无…… 原来景夕忘看到地上围绕着自己所坐的桌子正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尸,店里的木地板早已经被染满了鲜血,在这个如恶梦般的地方他仍是不敢相信地站起来用力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一丝寒意绕袭心头,此时他又想到了木天白,但又不肯相信这是他的所为,因为木天白明明答应自己不会在这里杀人了,可除了他之外又会有谁!景夕忘越想越是头疼,最后又坐回桌上心里只苦笑似乎放弃了某些挣扎∶“我真是傻,居然会相信木天白的鬼话!魔教毕竟是不会将人命放眼里的,况且木天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头,又岂会遵守我这些无名小辈的承诺?景夕忘啊景夕忘人心叵测,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但转念间又想∶“明明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抱怨?” 景夕忘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一共死了二十七人,从这些人的穿着来看显然都是天威镖局的人。而每个人死时的表情其本上如出一辙,都是在毫无防备,毫不知情连刀也没拔出的情况下就被杀死的,似乎还没对死前一刻的事作出反应就被人杀死了,也都是一剑致命! 显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杀死的,这里除了木天白之外再无他人了,但是有一点却是令景夕忘感到奇怪的!那就是这二十七个天威镖局的人中没有一个是他今天早上见过的,而且今天早上天威镖局的人也不过十来人,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二十七人? 他越想就越觉得此中必有隐情,因为这些尸体中没有一个是今天早上自己所救的那些人,全是陌生的面孔! 身处这些尸体之中嗅着阵阵的血腥味,景夕忘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此时他唯一的想法是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希望可以找到木天白问清楚。就在景夕忘刚走到客栈门口时忽然听到“呱嗒”的一声,当他转过头来时但见这客栈的掌柜正站在柜台前,刚才显然是藏在这桌下面。 只见那掌柜面如纸色,全身都在颤抖着,整个人像是刚被淋过一场大雨似的都湿透了,也不知到底是水还是汗!那掌柜见到景夕忘时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刚才有人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呼吸似的。 景夕忘知道这掌柜定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也知道这掌柜定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景夕忘正要开口时却听那掌柜开口了∶“景…景…景公子!”那掌柜说话时还在上牙打下牙,口齿有些不清不楚。 景夕忘皱着眉头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掌柜从身后拿了一壶酒大喝了一口,强作镇定道∶“这些人就是刚…刚才那位叫木天白杀的,他们要来为江镖头报仇,最后被木天白一气之下全…全杀了!” 景夕忘道∶“为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木天白的对手?” 掌柜接着说道∶“我见到他们进来时是有几个人在镖头身边不停劝说,但这江庭是那镖主江成海的亲弟弟,再加上平日里他自持武艺了得少有对手,是以不管旁人怎么劝也劝不下来。最后木天白就将这些人全杀了,只剩下今天早上他答应你不杀的那几个人。而就在他们全部断气的那一刻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眨眼间就全都死了啊!还说什么一蝼蚁之众可别吵到我朋友休息……”景夕忘这才想起原来那掌柜在之前一直不敢出声是怕吵醒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那掌柜又接着说道∶“公子,为了避免麻烦你还是赶紧走吧,过不了多时这件事就会惊动官府,到时候可就麻烦了!”那掌柜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完全是出于感激景夕忘今天早上的相救之恩。 景夕忘心想∶“虽然这些人狂妄自大,但也罪不至死!到底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还是怪木天白出手狠毒?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都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的……” “去他娘的,自雪云峰之事后白轩对我们兄弟的态度就越发的冷淡,我们老四可都为他豁出了性命,这龟儿子竟还这般不冷不热的,可叫人好生不快!”景夕忘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他认得这个声音,因为说话的人正是魔教天方五老中的古道一。 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道∶“三哥你就别怨了,现在的白轩都不知道还是不是魔教之主,听说天尊要出来了,这位置怎么也得让回给天尊吧!”听这声音,说话的正是卓连天。 那声音越听越远,景夕忘二话不说便从他们后面跟了上去。只见前面有五个身影,景夕忘正自奇怪心想∶“那个田万之不是已经被碧灵仙打死了么,为什么还有五个人?” 他知道这些修为均在自己之上是以不敢跟得太紧,只是远远地跟着只听到声音看到人影。只听那姜尘又接着说道∶“我在是在白轩当上教主时才入的魔教,那天尊长得如何我们可无从得知,不过无论是正邪两派都将他传得神乎其神倒真想一睹真容!” “大哥,今天一天都没听你说过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卓连天问道。 苏楚冷冷道∶“等我们为四弟报了仇之后就退出魔教归隐吧!” 身旁的三人一听顿时大惊,而景夕忘在他们身后听到也吃了一惊,想不到他们是想去碧女峰找碧灵报仇! 又听苏楚道∶“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么?现在的魔教表面上看不出有何端倪,实际上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就变华,以我们如今的这一点能力古萧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况且四弟一死我们也就毫无用处了。如果我们还留在魔教只会成为别人的马前卒!” 古道一大骂道∶“这群遭天杀的混蛋,用完我们就将我们像野狗一样踹开。他娘的,咱老四就这样白死啦!” 卓连天道∶“其实大哥说得对,在这世上除了我们五兄弟之外还有谁会真心地待我们?江湖险恶,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相互利用,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他们一边说一边转身进了一间客栈,这时景夕忘也随后跟了进去。因为客栈里的人多,所以他就不怕被这天方五老发现了。 正当景夕忘看清这第五人时发现竟是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五官端正长得也算貌美,只是神情木讷,只有眼睛在不断打转显然是被点了穴道,说不得又动不得。 那四人叫了点酒菜后又听姜尘道∶“我五兄弟做任何事向来都是不甘落于人后的,当年大哥练功时走火入魔得白轩路过出手相救,我们为了报恩这才跟随他入了魔教,要不然谁希罕受这鸟气?如今四弟死了,什么恩情都该清了。如果叫我们做个魔教走卒那我也宁愿跟大哥退隐,反正像以前那样朝歌晚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何必再受那白轩父子的白眼?况且今天的世界到了明天就不知是怎样的一番境地,再这样下去我怕连我们这四个老儿到最后都难以保全性命……” 古道一喝了一口酒道∶“二哥说得不错。不过大哥,你那宝贝徒儿可如何安置才好?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年少气盛,可未必会跟我们这些都不死的家伙一般想法呀!” 卓连天笑道∶“三哥,我看你年龄虽大,但那鼓气倒还是挺盛的!到这时候你还提他作什么?” 古道一笑道∶“我看他天资不错,所以……” “单是看他的资质么?”卓连天道。 古道一有些不奈烦道∶“老小子你烦不烦,你再说看我不抽你!” 卓连天也不跟古道一拗,指着旁边的少女道∶“大哥,这女子就像是糖,一路上总能引来不少烦人的蚂蚁。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带着她呀!” “想知道她什么来历还不容易,直接问她就可以了!”说着便解开了那女子的哑穴。岂料穴道一打开就听到那女子大喊“救命!”只是这一个“救”字还没叫完就又被古道一封了哑穴大叫头痛。 古道一道∶“这丫头只想着别人来救她命,除此之外就一句不说,可真是麻烦之极!” 苏楚道∶“我们救下这女子我自然是有用的,到时候你们自会明白!” 景夕忘越听越是奇怪,这女子分明是被他们捉来的,为什么又说是自己救来的呢? 古道一笑道∶“大哥,打我们认识以来你还不了解我么,既然你不说的话那自有人会说!”古道一的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大声,像是故意要被某些听到一样。 果然,就在古道一话音刚落就见到近一半的桌子被人掀起,纷纷亮出了兵器。带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鬼头大刀指着四人道∶“既然被你们这四个老家伙识破那就快快拿命来吧!” 景夕忘像其他的客人一样装作惊慌逃散的样子冲出了客栈,但他当然也不会走远,只是站在客栈外的木窗处察看。 ; 第一百零八章∶伏地虎 古道一见这些人一副剑拔弩张之势,只是摇头道∶“你们这群臭苍蝇,我们走到那你就跟到那,呃,如此说来我岂不成了砧上腐肉了?这样说得不对,你们这群混帐的东西不要命了么。嘿嘿,不过你爷爷我并不打算杀你们,只要你样说出这丫头什么来历便放你们走!” “她是你老娘!乖乖将你老娘交给我们吧!”那彪形大汉的这一句倒把不少逗乐了,就连景夕忘在窗边也险些笑出声来!只有古道一气得须髯戟张,满脸涨得通红道∶“什么?小兔崽子,有胆的就再在你爷爷我面前说一遍!” 一句话还没说完,古道一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那彪形大汉手中的鬼头大刀,徒手将它折成了四段!冲着那汉子暴喝道∶“那丫头到底是谁的老娘,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汉子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无不被古道一的这一声暴喝吓倒,那彪形汉子见古道一如此凶悍,刚才的胆量全给吓去大半,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一口气就可以将自己吞掉似的,只道∶“是…是小人的老娘!”苏楚三人见到,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古道一听到这一句话,气顿时消了一半,笑着走回到桌上坐下喝了两口酒道∶“现在你可以给我好好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吧!” “好好好,真不愧是魔教五老的古道一,如此气势果真是不同凡响啊!”这时只见楼上有一男子一边拍掌一边称赞道。 那男子身短体胖,说话的声音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腰上挂着一把短刀和那样的身材相比倒也匀称,只是样子长得有些好笑,倒像是戏台上演的那些矮胖的丑角。 那汉子见到这矮胖子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大叫道∶“高先生,这群家伙好生利害,我等都不是对手!” 那姓高的矮胖子从上面一跃而下,道∶“如果他们是你这些喽罗可以应付的对手,那东门姑娘就不会在他们手中了!” 景夕忘见那胖子看似笨拙,但从楼上跳下时竟可做到落地无声,显然身法不弱! 姜尘笑道∶“奇哉怪哉,素有〖伏地虎〗之称的高长生怎会出现在这里?” 古道一听到这里顿时就笑了∶“二哥,不对吧!这矮小子竟叫高长生?他和乌龟只是相差一个龟甲罢了,况且也没见过这么胖的龟蛋呢!应该叫矮短种才是……” 姜尘有些不经意地说道∶“古三弟,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呢。我可听说这高长生有一个禁忌,谁要是犯了他这禁忌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哦?什么禁忌?我倒想听听!”古道一问道。 卓连天道∶“三哥你不用听了,因为你全都犯啦!” 此时高长生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是面对这四个老家伙自己还是自付没有能力对付。姜尘道∶“高先生不必气恼,我这三弟就爱开玩笑,为表歉意我先敬你一杯。”说完自喝了一杯酒,然后又斟了一杯酒平平向高长生掷去。高长生衣袖一挽,竟是一滴不漏地接了下来。姜尘这一掷之力固然了得,但高长生这一手却更胜一筹。 高长生喝下这一杯酒后又命人拿酒来往自己的杯里斟满道∶“魔教五老的威名何止高我千万倍,这杯酒该是我敬你们才是!”说完手中的酒竟整杯向四老泼去! 看眼酒水犹如一条水龙般从高长生手中脱出,古道一拿起自己的酒杯只一翻手就将空中的酒水一滴不漏地接了下来道∶“此事错本在我又岂能让二哥代我喝这一杯?不过这样喝酒倒也有趣得紧!”说完便一口干了。 高长生看得大惊,其实他这一泼之力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酒水会全部落到姜尘的酒杯中,此举自然是为了以技压人!只想不到古道一竟可在半空中将其截下,其实力当真是不可窥测,而心中的傲气也顿时泄了三分! 高长生道∶“我本无意与诸位前辈为难,只要你们将那丫头交与我手中,那我高长生定会携重礼酬谢!” 古道一道∶“我们本也不是好事之徒,只不过……” “不过什么?”高长生听得交易有望,急问道。 “如果你肯承认说你是龟孙子那我也定会有重礼酬谢!”古道一说完,几人顿时大笑起来! 高长生怒形于色,大喝道∶“喝酒论武乃人生一大乐事,既然酒喝完了我高某人倒想领教领教你们魔教长老的实力!古道一,你敢不敢与我比划比划?”高长生最后说出这一句意在其它三人不能插手,如此一来胜算便大了几分! 古道一笑道∶“敢当敢当自然是敢当,看我宰了你这龟蛋下酒!”比武较量之人为表谦卑一般都会说“不敢当”但古道一以意气相激,偏偏说成“敢当!”他说完便向高长生跳去! 古道一虽然悍勇,但是才刚过三招他就开始苦闷了!因为高长生身材只到古道一的腰部,他每次发拳出掌的方向都要弯腰向下而非向前,而高长生则专打古道一的下盘,看似并不留意古道一向自己打来的招却总能巧妙地避开要害,再加上古道一顾得上就顾不得下,是以掌法上又减去了几分威力。 其实这正是高长生被称之为伏地虎之名的来历,由于长年累战的关系,高长生刚开始时倒还要留意来自头顶的威胁,但久而久之凭借着一双耳朵竟能听出对手双掌出招的方向,之后双眼只要专注于对手的下盘即可。与他交过手的人看到他不用眼睛即可化去自己的招式,无不认为高长生是全身都长满了眼睛所以才不用眼睛去看,再加上他自身的修为本来就高,与他过招时更是犹如一头伏地的猛虎般凶厉无比,稍不留意便被打断双腿,紧接着便是性命堪忧了。 对于高长生这种人来说,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腿法高手,但如果是使拳使剑的,即使修为比自己高出少许那也是有致胜之道的。而古道一恰恰就是以拳法成名,对于两条腿他只能是用来逃跑了! 古道一见高长生步步逼紧,一身修为却怎么也施展不开,大怒道∶“混球混球,老子一脚助你上天!”说完左脚微微抬起,高长生见状急忙侧避,只想不到古道一“哈哈”笑道∶“混球上当啦!”说着竟是右脚向前猛地踢去,原来刚的左脚是虚势,是为了引高长生上当! 高长生被古道一踢这一脚,整个人如肉丸般向上弹了起来!古道一大叫“有趣!”待高长生正要落地时又赶过去补上一脚,那高长生又被踢得高高弹起,当高长生再一次落地时古道一却不再去踢了。 众人见到地上留有一滩血迹,而那鲜血正是从古道一的腿上流下来的。原来在古道一第二次踢高长生时被他刺了一刀,故而第二次落下再也不敢去踢了! 高长生见古道一虽是掌法高手,只是他的身法丝毫不差,所以一直都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次他伤了一腿想必再也不是自己对手了。想到这里高长生终于笑出声来! 卓连天看到古道一受伤,向苏楚问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去相助三哥!” 高长生一听顿时惊了,却听古道一叫道∶“五弟不必出手,这样的龟蛋我一人即可应付!” 又听苏楚淡淡地说道∶“对付这样的人腿伤与好都没关系,因为根本就用不到腿!” 古道一虽然脾气粗暴,但脑子却不笨。听到苏楚这么顿时大喜道∶“多谢大哥指点,待会废了这家伙后多敬你几杯!”旁人都听不出什么意思却见古道一盘腿坐在了地上,众人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苏楚说的用不到腿是这个意思。 景夕忘心想∶“这样古道一就有几分反击的机会了!” 高长生并没有露出多少讶异的表情,只是笑道∶“如此一来,你的行动岂不是要受阻了?到输的时候可不要哭丧着脸说不公平呀,你这老不死的!” 高长生说完便举起短刀向古道一刺去,只是他总不跟古道一正面交锋,借着自己的行动优势总是攻向他的侧面和后背!不过即便如此,高长生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因为高长生人小手短反而近不得古道一的身边。 眼看高长生身形忽转,高道一反手用了一招开弓引箭,却见高长生顿时站不稳脚正要仰面摔倒,而高长生这一摔之后胜负立有分晓。高长生岂是那种混迹之辈,但见他双手着地,一双短脚倏地向古道一踢去。高长生人虽长得小,但气力却大,双脚齐出之下顿时化去了古道一的这招开弓引箭,他趁着古道一正要变招之时急使了一招云中双燕,然后是卧虎翻身、袖中献刀…… 高长生虽然连施数招却都被古道一全部化去,只见古道一自上向下还了一招力劈华山,高长生举手欲挡却不料双脚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立即仰面摔倒,而那一掌正好劈在了高长生的肚皮上。高长生只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自腹中喷出。古道一夺过高长生手中的短刀,然后猛地一刀向高长生的左手刺下,将整条肩膀生生地钉在了地板上! 景夕忘看到,原来在古道一用手掌使出那招力劈华山时原来盘曲的双腿突然伸了出来将高长生绊倒,而高长生自然是没想到古道一竟会声东击西以致最后落败! ; 第一百零九章∶往生殿 高长生的左手肩膀被自己的短刀刺在地上竟一声不吭,仍是面无惧色哼道∶“我高某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 古道一笑道∶“看你倒是条汉子,爷我还真点舍不得!”高长生知道自己落在古道一的手上定是活命无望所以才说出如此大气凛然的话来也好让自己死得痛快,但听了这句话自己竟是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当然了,如果能够不死谁还会嫌自己命长的? “三弟,杀了他吧!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少一件是一件,免得日后料理。”苏楚道。 高长生一听整颗心顿时又沉到低谷,吓得大叫道∶“古道一,你说过不杀我的,而且你杀了我『往生殿』的人也断不会放过你们的!” 古道一笑道∶“本来我是想放你一条狗命的,但是……”古道一说到这里便拔起了刺在高长生左手的短刀插进了他的喉咙又继续说道∶“对不住了,既然你该死,那你就安心地去死吧!” 那彪形大汉见高长生已死,吓得跪倒在地大叫“爷爷饶命!”其他人见到也纷纷跪下乞命! 古道一站了起来走回桌上坐下喝了几杯酒道∶“那家伙说的『往生殿』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人说过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名字?说出来兴许我大哥会饶你们性命!” 那彪形大汉看了一眼苏楚,生怕他又说出刚才要古道一杀高长生的那句话来。过了半晌只见苏仍是沉默,便战战兢兢地答道∶“小的只知道『往生殿』是近两三年前才建立的一个门派的名字,创建『往生殿』的人有两个,听说是来自地狱的黑白无常鬼,他们的样子小的都没有见过。我还听说这黑白无常只是暂代的掌门,他们是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出现,至于我们往生殿的真正主人是谁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古道一听得很是恼火,大骂道∶“呔!你不是那个狗屁殿的人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休要糊弄于我!” 那汉子大叫冤枉道∶“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全无虚言,因为带我们的是一个叫方业海的人!除此之外往生殿的其他大人物我们一个都没见着。” 卓连天惊道∶“你说的可是江湖人称无影刀的方业海?” 那汉子点头道∶“正是此人!不止是他,据说还有人称飞雪无痕的落雁飞和有火罗汉之称戒刀和尚等人呢。” 卓连天问道∶“这往生殿到底有何能奈,竟能招集这许多武林好手为他卖命?” 那汉子道∶“各位爷是有所不知,听说往生殿中有鬼帝阎王掌管着杀生大权,一个个都有着惊人技艺而且通晓各门各派的武功套路,最为奇怪的是就连武林中一些失传已久的武学宝典他们都无不知晓,无不精通。” 卓连天点头道∶“这便难怪了,方业海的暗器堪称独步江湖杀人于无形故有『无影刀』的盛名,而遗憾的是方业海师承的最为霸道的一式刀中刀和剑中剑却在他这一代失传了,此乃他人生中的一大憾事!想必其他人也有此故了……” 那汉子道∶“这些人加入往生殿时都是由一个叫杨云的人亲自用他们自家失传的独门绝学将其击败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 古道一大笑道∶“有趣有趣,这帮装神弄鬼之辈人倒真以为自已是阎王老子啦!那你们这群小喽罗入教难道也是为此?” 汉子摇头道∶“我们这些人大多是求艺心切想要闯出一番名声的浪迹之徒。各位爷都知道,现在大多门派的武学秘籍怕被旁人窃取大多精妙武功只是传内不传外,是以要想学到真本事那可是难之又难,可往生殿的人却发下话来,谁要是投身其中便可随意拣选各门派的武学宝典!如此我们才争先身入往生殿意图闯出一番名头的,我们往生殿中流传有这么一句话【黄泉残灯过忘川,孤魂往生造英雄。】。” 卓连天有些惊骇道∶“若是以此为诱,江湖中欲扬名者不下万千,那么这二十多年来往生殿招才纳贤其势力岂不比世上任一门派的都要强大?如此大的动静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湖中又怎么可能不被盛传?” 那汉子又道∶“各位有所不知,往生殿的教规比世上任一门派甚至是魔教都要严,与其说是严不如说是狠毒,是以很多事情都不为世人所知。我们自知再与几位爷周旋必会自取灭亡,是以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几位爷的,而这次任务失败如若不死回去后定也会被阴使折去一臂以此为戒!饶是如此我们都还想留住这条性命苟延残喘下去。” 景夕忘一听,不由得同情起这些人来。姜尘也是吃了一惊道∶“这往生殿成立时间虽短,但一直以来竟也跟我们魔教一样韬光晦迹,而且野心似乎更大,只是不知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古道一却一脸不以为意道∶“此等庸辈不过是想集蝼蚁之力行逆天之事,虚张声势罢了何足为忧!若是企图争分天下,那可是将天下瞧得忒也小了!” 卓连天向苏楚问道∶“大哥,你可知道这往生殿来历?”苏楚只是摇头,显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 古道一又指着身旁那少女问道∶“那我再问你们,你们可知道这丫头是谁,又为何非要抓她?” 那汉子点头道∶“知道知道,这姑娘名叫东门雪,是东门家族中东门傲的爱孙。我们抓她听说是想拿她跟东门老儿交换一本叫〖玉清真经〗的内功秘籍!” 古道一笑道∶“我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武功秘籍,原来不过是一群强盗尔!” 景夕忘听他们提到东门家族倒是有所耳闻,据说东门傲的脾气也是一个“傲”字闻名,虽没真正见过他的实力如何,但众人相传在他年少之时曾凭一时之意气单凭一已之力就想徒手力擒东海蛟龙,虽然最后失败但也能全身而退,凭着这一鼓傲气豪心也可以说是个恐怖的家伙。 东门家族的子弟中多出商贾是以腰财万贯富可敌国,其门下收留着江湖中不少的落迫侠客为他卖力,而一些成名人氏看到东门家族日益壮大也就有了靠拢之心。久而久之,其势力范围也就达到了无人敢犯的地步。 然而,东门傲做事虽然傲气凌人,但他心里却是由衷地敬佩着一个人,那就是雪云峰华仙派上的太白真人。事出由东门傲的一场大病说起,那时东门傲无故生疾缘起就是那本〖玉清真经〗。 所谓道分阴阳,物衍正反!〖玉清真经〗虽是连城至宝,但修炼时却一样有它的弊端,东门傲就是因为在收功时不慎气走岔道得了一场顽疾一延数月险些走火入魔为此送命! 因缘际会总有始末,就在东门傲抑制不往病魇正在犯恶时,众人都束手无策适逢太白真人路过救了东门傲。 众所周知,东门傲向来最是目中无人,如今碰到太白真人此等声振寰宇的盛名之人,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东门傲自然是按捺不了身手要跃跃欲试了。 然而这场比武过后,胜败至今却都无人知晓,成了武林中的每个人都想知道的一大迷案。有人说他们谁都没打成,又有人说是太白真人胜了或东门傲胜了,答案众说不一难辨真假。 人们只知道两人比试过后东门傲便视太白真人为莫逆,每年重阳佳节东门傲都会亲自一人上雪云峰拜访太白真人,同时也会带上大量的金银财帛。景夕忘在山上也都曾亲眼目睹过东门傲的真容! 古道一满怀期待道∶“这往生殿竟然找上了东门傲,这场架可相当有趣了。”说着又向苏楚道∶“大哥救来这丫头而拖延了去碧女峰的日子难不成也是为了那本〖玉清真经〗?”苏楚没有回答古道一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景夕忘心想∶“无论是这些什么往生殿还是苏楚等人抓到那东门姑娘都是对东门老前辈大大的不利,得好生想个法子救她出来才是!” 那汉子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么各位爷,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古道一道∶“去去去,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吧!不过你们要记住,下次再有人叫你们来为难我们时就自行再断一臂好了,因为再让我见到你们就再无活路了,听到没有?”那些人连连称是,顿时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客栈。 卓连天向苏楚道∶“大哥,我看在这里不安全了,还是先行离开吧!” 古道一却道∶“五弟你想走的话你就一个人先走吧,我有腿伤走不了,反正他们来多少我还是照杀不误!” 姜尘道∶“三弟说得不错,现在我们也不惧他们什么往生殿,况且就算我们离开这客栈也定会被他找到的。与其奔波劳碌不如坐观其变,大哥你说呢?” 苏楚点了点头道∶“二弟说得不错。”。几人商量待定最后都决定在这客栈中留宿一夜直至明天才动身,而苏楚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却谁也不知道。 ; 第一百一十章∶成贼 这天晚上苏楚等人带着那少女留宿店中,景夕忘一时也无法下手唯有在店中暂时住下静观时变。他只盼那个往生殿来多几个高手牵引住这四老,自己好趁着混乱寻得机会救出这少女。 直至第二天的寅时,果然想法成真。鸡鸣犬吠之后只听到客栈大门被人强行踢倒,紧接着又听到一阵吵闹,大多都是粗言秽语的叫骂声。 下面的人骂了半响后就听到了古道一的声音,景夕忘藏在房间内仍不敢出来,从这些人的声音中听出,似乎是昨天的那汉子所说的无影刀方业海、飞雪无痕落雁飞和有火罗汉之称的戒刀和尚都来了,除此之外似乎还来了一个叫孙亦奇的高手。 又听到古道一跟他们争吵了几句,一言不合便开始听到一阵杂乱的打斗声。景夕忘这时才敢偷偷从房间出来,他看到下面四人果真打成了一团。有的随从也想在趁四人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将那少女抢走,但无一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此时景夕忘心里只是想着∶“这四个老怪物修为高深,如果再等片刻那么这样好的机会便会错失了,但是也得想法子接近那姑娘才是。”他思索了片刻,立马转身回房间再从房间的后窗纵身跳出了街道。因为景夕忘想到即然不能明救那就只暗救。他见到后那少女身后背靠着窗户,如果自己出了客栈再绕到那少女身后即可将其救出。 景夕忘片刻也不敢耽搁,只一息间便已经来到那少女所站的窗后面了。但当他正要打窗时却发现窗户被闩住了,如果强行将木窗打破只会引来众人的注意,最后反倒弄巧成拙。他右手按在窗上用内劲一震,顿时稍无声息地将那横木震碎,由于用劲过度就连窗框也被震裂开来。 当他震开窗户时发现那少女离窗的位置还有五步的距离,事发紧急也顾不得这许多念头,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了进去抱起那少女就跳出窗外死命地跑,双腿运足劲力一连跑出了三十多里路才停下来。 景夕忘喘息半刻便帮那女子解开了哑穴,却不料想那少女的第一句话竟是大喊“救命”。景夕忘大惊,急忙又点住了那少女的哑穴。那少女又被点住穴道后急得双眼直掉眼泪,幸亏这里周围空旷无人,如果不然被那少女这么一叫定要引起误会。 他见那少女直流眼泪,急道∶“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救你来的!如果你答应我不再叫的话我就帮你解了穴道!”那少女似乎也别无他法只得点了点头。 景夕忘一连解了她几处大穴,东门雪见自己四肢自由顿时拔腿就想跑,可能因为双脚太久没有运动的缘故竟变得僵硬起来,刚迈开一步就摔倒在地。 景夕忘问道∶“你为什么要急着走?我又不会伤害你。” 东门雪脸色有些苍白,勉强坐了起来道∶“我自然是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是想拿我来威胁我爷爷是不是?小贼,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他听来觉得有些好笑,只道∶“我只是从那些人手中将你救出而已,为什么要威胁你爷爷?” 东门雪讽笑道∶“那四个老家伙不一样是说救我么,最后还不是别有所图?你只是看到蚌鹤相争便坐收渔人之利罢了。你这点心机休要瞒骗于我!” 景夕忘心想∶“这姑娘说得倒也不假,难怪她对我会有这般想法!” 东门雪道∶“说吧,你是打算要名还是要利?” “我既不要名也不要利!”景夕忘答道。 东门雪失色道∶“难道你也是觊觎我们家的〖玉清真经〗?你想也别想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不要什么〖玉清真经〗。” 东门雪疑道∶“你既然什么都不要那你抓我来做什么?难道,难道……”东门雪突然脸色发青,又大叫道∶“你这淫贼可别想对本小姐无礼,快给我走开……” 景夕忘听到这里真有些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狗贼,休得无礼!”他只觉身后一阵寒意,立即举剑向后挡去。 这时只见对面出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长得面清目秀颇有几分年少英气的男子。那少年手中的长剑虽然仍和景夕忘僵持着,但对东门雪东是颇为关心,只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东门雪见到有人对自己出手相助,大喜道∶“我没事,这位大哥快帮我杀了这大坏蛋!” 景夕忘有意笑道∶“为什么我是坏蛋他就不能是坏蛋?你既然心思谨慎那你也该想到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那少年怒道∶“奸贼,岂由你一派胡言!”说完一招白虹贯日向景夕忘使去。景夕忘剑不离鞘还了一招仙人指路趁对方破招时便跳开了几丈远,道∶“在下景夕忘,不知兄台大名!” 那少年道∶“大名不敢当,告诉你也无访免得你不知是死在何人剑下!我乃剑侠派的掌门弟子韩昊,如果你要识相的话就速速离开免得你到时追悔莫及!” 东门雪叫道∶“这位韩大哥,你与这奸贼说这么多做什么?快直接把他给杀了也好为民除害啊!” 景夕忘奇道∶“难道你们剑侠派的人又来到这里了?” 韩昊指剑道∶“剑侠派的弟子遍布天下,专惩恶贼,诛奸邪。小贼,拿命来吧!”说完就要向景夕忘刺去。 景夕忘急退几步大叫道∶“兄台且慢,既然有剑侠派的兄台在此,不劳你出手,我自走便是。”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心想∶“各大门派中不少人心里都有一种侠义情怀,于是学有所成后便喜欢独自一人到处行侠仗义敬恶惩奸。而本门派中的石奇石师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看这韩昊想必也是如此了!” 韩昊和东门雪想不到景夕忘竟然不打自退倒是有点意料之外,东门雪讽笑道∶“我道你还真有什么本事,原来也不过是个脓包!哼,快给本小姐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 看到景夕忘离开后,韩昊倒有些心疑道∶“我看此人行为举止光明磊落,倒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这时东门雪的手脚也都恢复了过来,站起来道∶“知人口面不知心,别看这种人表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其实最为狠毒的也正是这样长着一副君子之相来行虎狼之事的人!”说着又向韩昊拱手道∶“我叫东门雪,这次真的是多谢韩大哥出手相救了,不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韩昊还礼道∶“东门姑娘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们武林中人义所当为。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被刚才那小贼擒来?” 东门雪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韩昊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护送东门姑娘回家吧!” “回家?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东门雪显得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 “大伙快赶上,我瞧那足迹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们跑不远!” 韩昊道∶“看来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呢。”这句话刚说完眼前便出现了十几个面目狰狞的持刀汉子。 只听一带头汉子叫道∶“原来刚才持走东门小姐的那个人就是你这臭小子呀!跑得倒挺快。也好,这样反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快将那丫头给我交出来吧!本大爷偶发善心免你一顿皮肉之痛。” 原来在刚才景夕忘趁苏楚等人正在缠斗时救出东们雪被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紧接着也就追了出来,景夕忘肩上虽然扛着一个人,但脚程甚快这些人一时也追赶不上,直至现在…… “你们这些人跟刚才那小子是一伙的?”韩昊还以为景夕忘之所以离开就是去叫人来的。 东门雪道∶“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快点解决他们,不然后面还有跟有更利害的对手,到时候我们想要离开便更难啦!” 韩昊听东门雪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却想不到有那么多人想要抓她,这令韩昊开始不得不怀疑眼前这女子是何身份。 带头那汉子喝道∶“看来不让这小子吃点苦头还真让他以为自己就是英雄了。”说完便伸手向韩昊抓去,而让那汉子意想不到的是韩昊竟然不闪不避就这么轻易地将他肩膀抓住了。 东门雪吓得花容失色,大叫道∶“韩大哥小心!” 那汉子见到自己得手很是得意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学别人逞英雄?再回家练上几年吧!”说着就要将他提起。但奇怪的是无论自己怎么用力竟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一石重都不到的小子提起。提了半晌顿时累得满头大汗。 韩昊将左手搭在那汉子的手腕处道∶“你刚才说谁乳臭未干了?”说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那汉子的手腕被韩昊折断了。其他人见状都大喝着一涌而上,只是这韩昊的修为之高远在这些人之上,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这些人便一个紧接着一个躺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东门雪看到韩昊年纪虽轻却身手敏捷,激动之余又带有几分敬佩。 ; 第一百一十一章∶战傀 韩昊打倒这十几个汉子后为免夜长梦多只有急忙带着东门雪离开,这时韩昊也不禁对东门雪的身世感起兴趣来,而东门雪刚开始时对韩昊也留是有几分戒备,怕他和那些人一样心怀不轨都是想抓住自己来威助东门傲。但见他一无所知的表情,刚开始时胡说了几句诓骗了韩昊几次说自己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小姐却都被他识破。东门雪见他一脸正气的样子,而且剑侠派的侠义威名东门雪也是有所耳濡的,思前想后反正自己骗不了他也就不得不如实地跟他说了。 原来在今年东门雪的十八岁生日中东门傲打算给自己的孙女举办一场以招婿为名的比武大会,三十岁以下无妻无儿的英雄杰士均可参加。顾名思义,谁要是赢了便可迎娶东门雪。 东门雪的上面还有一位长兄和一个姐姐,分别叫作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而他们二人都是尚未婚配,东门雪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心想∶“自己的兄长和姐姐都还是孤身一人,于是自己也都不想那么快就稼人。”而东门傲之所以给自己最小的孙女选婿那是因为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都自小习武不致被旁人欺负,但东门雪则幼时多病则不宜习武,长年来只要对她的保护稍有不慎就会被一些亡命之徒劫去以此为胁,所以就想到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可以时刻保护着她。 东门雪一意孤行自然是不能理解东门傲的一片良苦用心。直至她最后决定离家出走,不料途中被一直在外埋伏的往生殿的人所擒,几经周折,然后落在苏楚等人手中。古道一本是个脾气暴燥之人,他们救了东雪后见她又吵又闹当真是不胜其烦于是便点了她穴道落得个耳根清静,最又被景夕忘所救,如今又落到如今境地…… 对于这个东门家族韩昊是不可能没听说过的,他倒也有意想一睹东门傲这位江湖狂人的风采,只是想不今天在这里竟然遇到他的孙女 韩昊年纪虽轻却是出身于北方的名门大家修养极好,不似东门雪那样处处认为旁人对她的好都是另有图谋。当他听到景夕忘救东门雪出来时又颇有疑惑道∶“我看那个叫景夕忘的人倒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居心险恶之辈。事迹种种,如果一个人他煞费苦心地救你出来就是想利用你的话就不会一声不吭地将你交到我手里!” 东门雪哼道∶“那种鼠辈你还提他作甚?他定是知道自己不敌于你才故作姿态罢了!”韩昊一听,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韩昊虽知有不少人在打东门雪的主意,但他初生牛犊并没有太过在意带着东门雪向北走了二十多里路进了一个小镇后东门雪为掩人耳目便换上男装。 此时二人正在路口的一家露天茶摊歇脚,韩昊听到身后一桌有人大骂道∶“五弟,你确定是那个叫景夕忘的小子劫走那丫头的?” 卓连天呷了一口茶道∶“此事我也不太确定,只觉得那身影甚是熟悉,于是就想到了他。” 苏楚道∶“景夕忘是谁?” 卓连天道∶“景夕忘是当日我们用五行阵对付无为老儿时被他脱困后带着麒麟兽和那小子一起逃跑的少年。他是当年景家村一劫中有幸逃跑的一个小鬼,是来向我们报仇来的!” 古道一道∶“这小子我跟他交过手,天赋修为着实不错。有一次我不意被他制住,要不是此人心善过度险些我就死在了他手中。” 苏楚道∶“景夕忘…他也姓景?难道……”苏楚盯着卓连天,只见卓连天微微点头,似在默许着一件什么事。 苏楚哼道∶“少主为人心狠手辣,当年你们跟着少主也太过胡来,竟然,唉……” 古道一不以为意道∶“些许陈年旧帐大哥你还提它作甚,当年少主为讨教主欢心便想在他大寿之期抓住那个幼年麒麟献上,岂料事事无果一时间也是心烦意乱,最后一直追进了那村子岂料被那假道士给骗所以才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苏楚道∶“那个叫景夕忘的人制住你之后,仇人在手中竟还能心慈将你放了,此等年纪此等胸襟在这世上又有几人?” 古道一哼道∶“我看就是个笨蛋!难道我们又会为了这点胸襟而置四弟的大仇而不顾么?” 苏楚又道∶“既然那丫头落在了景夕忘手中也就不必担心,随他去吧!” 古道一惊道∶“大哥,你不是要用那丫头来换一本什么破书么?” 苏楚脸色一变,哼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三弟,进魔教这几年你怎么变得一点节气也没有了?” 古道一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自己的这个大哥也只佩服苏楚,如今见苏楚说话的语气都重了几分顿时低头道∶“大哥,我知错了。” 苏楚这几人说的话都被韩昊和东门雪一一听在耳中,因为东门雪这时女扮男装是以一时不被他们发现。韩昊虽说自认武艺了得,但也殊无把将这魔教四老打败。 “苏楚,你们居然逃到了这里,可让我们好找!你杀了我们三个兄弟,十殿阎王在此,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尝。”就在韩昊想着如何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又听到身后一个声音,紧接着又出来三十多人。 看到说话的是在上次打斗中有幸逃生的落雁飞,而前面果真站着十个均是七尺身高长相奇怪人。与其说他们是人还不如说是鬼来得贴切,因为他们一个个面如鬼状狰狞恐怖,仿佛一张脸皮被人生生扯下,半颗眼珠子和一排有些灰暗的牙齿裸露在外,有的甚至连颧骨都露了出来任谁看了都不禁心惊胆战。那些茶客们看到这十副恐怖的面孔同时出现在眼,竟如作了一场恶梦般大汗淋漓,坐在桌上连逃跑的勇气也给吓了去。 古道一惊骇了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当真是有趣致极,这小鬼不是对手一来便来了十个大鬼,可我古道一却神鬼不惧。” 韩昊年纪虽轻,但自问见识不浅。如今见到这十个恶鬼般的人竟也惊出一身冷汗。东门雪见韩昊脸色发青颇感意外,正在她想转过头去时却被韩昊的两手按住她的头微微摇头,低声道∶“如果你转过头去看的话必会后悔!” 苏楚道∶“大家小心些,这十个恶鬼都没有呼吸!显然都不是活人!” 苏楚的这一句话才将众人吓了一惊,卓连天有些不敢相信道∶“不是活人?怎么可能。”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令韩昊感到匪夷所思,他处事一向镇定,但在这时却有些乱了方寸。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世上真有恶鬼横行不成?”姜尘也觉得不可思议。 苏楚道∶“你们可记得古萧门下的七星魔魁中有一个叫七云的人?” 卓连天点头道∶“自然记得,七云在七星魔魁中排行第七是个恐怖的傀儡操纵师,因为他操纵的傀儡之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当年凭着他一人操纵的一群傀儡兵团竟灭掉了实力仅次于天山派的极乐谷,故而他的傀儡在江湖上令人无不闻风丧胆,于是便有了有〖傀中帝王〗之称。难道大哥怀疑这是七云的傀儡?” 苏楚沉吟半晌,最后也是一片迷茫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十个是傀儡师手中的所谓〖战傀〗,战傀是所有傀儡中最为强悍的一种,在杀敌中这些行尸走肉全无痛觉,所以当你在与这战傀交手时无意间以为找到了它的破绽,实则也是暴露出自己破绽的时候。如果这十个傀儡是七云所为的话,只怕我们今天是难以脱身了!” “战傀是什么东西?真的有大哥说的那么利害?”古道一问道。 卓连天道∶“三哥有所不知,在傀儡师中想要练成战傀其实并不难,但是要想提高战傀对人的杀伤力那才是极为艰难的一步,据说七云可以将战傀的杀伤力炼到跟自已的实力并行,那才是最为可怕的,也是就是说站在在我们面前的是十个与七云实力相当的傀儡。所以大哥才说如果这十个傀儡是七云所为的话,任意一个傀儡都可置我们于死地。想不到这往生殿里竟有这种东西,只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七云的战傀。” 苏楚道∶“这种东西没有灵魂也没有内力,对敌时它既是敌人也是武器,因为就算你破坏掉一个战傀它的主人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是故就算四弟没死,我们对这些木偶使五行阵也是毫无作用的。你们看这些战傀尸身的人皮像是被人剥开了一般,显然是有人将这些战傀做了什么特别的处理以致身体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破坏掉,寻常刀剑怕且也砍它不进。也许五弟说得不错,这并不是七云的傀儡。因为以七云的实力根本不至于此,这个傀儡师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傀儡还有诸多不足才会从傀儡的尸身来补拙。” 卓连天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傀儡师除了要懂得如何操纵傀儡之外自身的修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因素。因为一般人以操纵傀儡来取悦别人时都要用到一些线绳来加以控制,但要真正做到以傀儡作为兵器的话则要做到以气来驱使,这样便可大大地提高傀儡的灵活性。是以如果操纵者的修为均不在我们之上的话那我们也就不足为惧了!” “何必多作猜疑,是与不是一试便知。”古道说完便纵一跃右掌运劲向其中一个战傀打去,只见那战傀五指如勾直向古道一抓去动作之灵活竟与常人无异,古道一在空中半旋用脚踢开那战傀的一抓却不料那战傀竟屹立如山纹丝不动,古道一大惊,为免被它抓住只得急忙向后翻转又退了回去。 落雁飞见这四老从刚才到现在都是脸有异色不禁大是得意道∶“你们得罪了往生殿就该全都下地狱地受罪。” 古道一刚才的一腿中在一些人眼里看来像是吃了些小亏,但他却摸清了这些战傀的底细,笑道∶“大哥说得不错,这东西骨头虽硬却也不是无法可破!” ; 第一百一十二章∶东门剑宇 就在苏楚四人想着要如何对付这十个战傀时忽然在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又听到落雁飞那边有一人叫道∶“落使者快看,就是那臭小子掳去了东门雪!” 苏楚四老一听,还以为是景夕忘在这里,转身一看却想不到是另一个少年,而那少年正是韩昊,大声尖叫的人就是东门雪。 原来东门雪听到身后苏楚这四老在谈及战傀时她好奇心越发的浓烈,最后终究是忍不住向后看去。不料转头一看,这十个恶鬼般的战傀同时映入眼帘顿时惊得失声大叫,周遭的人听到惊叫声一时间乱了心神也跟着惊慌失措四处仓惶逃命。 韩昊拉着东门雪正要趁乱逃跑,却听落雁飞大叫道∶“兀那小儿,哪里逃!”一语甫毕便纵身追去。 苏楚见状正要示意卓连天也跟上去的时候那十个战傀顿时截住了去路,同时跟这四老大打出手。 韩昊见向自己追来的只有落雁飞和那十多个随从倒也有些侥幸。因为东门雪体质虚弱,所以他抱起东门雪引着落雁飞等人走出十多里路才停了下来。 落雁飞和那些随从将他包围起来,笑道∶“臭小子,怎么不跑了?”说着又向那些随仆下令道∶“来呀,给我抓他们回去。” 那些随仆得令后有的一拥而上,有几个吃过韩昊的苦头一时间进退两难。落雁飞见韩昊长剑出鞘,但见他的步行八字,招式大开大阖,而去势却又甚妙,看那姿势像是白虹贯日,但剑到之处变华微妙又不似白虹贯日的套路,眼看几个兔起鹘落间便打倒是这几个大汉 落雁飞惊道∶“这招式我见过,是剑侠派一剑长空!你这小子竟是剑侠派的人?” 韩昊见落雁飞勘破自己的剑招,收剑斥道∶“邪魔歪道,今日教你落到我手里也正是你伏法之日。”说完便向落雁飞刺去。 落雁飞不慌不忙地笑道∶“这话本是我要说的,况且我们并非魔教,你又怎能说我们是邪魔歪道?”此时他见韩昊剑尖送到,斜走两步顿时绕到韩昊身后。以飞雪无痕而著称的落雁飞本就以速度轻功见长,在和苏楚四老交手时也是凭借着这一身独特的的轻功逃命,如若不然早已经是四老的掌下亡魂了。 韩昊还不及变招只得顺势走出数步,剑尖一转再使出了一招玉女转身,但这一剑却刺了个空,因为此时落雁飞早已不见踪影,当韩昊反应过来时落雁飞早在自己的三步开外。 韩昊惊出一身冷,因为他知道如果落雁飞是藉此机会来攻击自己而非后退,那自己的性命休矣。 落雁飞道∶“我落某人也算是受剑侠派恩惠不欲与贵派为敌,所以小兄弟你还是听我一劝,少管闲事的为好!不然可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韩昊哼道∶“你们往生殿仍邪魔外道,我们剑侠派乃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迟早会将你们尽数荡平。” 落雁飞道∶“少侠此言差矣,不但差矣而且恰恰相反。因为我们往生殿正是为了对付魔教免苍生再遭魔教荼毒而建立起来的。” 韩昊笑道∶“好一个免苍生再遭魔教荼毒,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不害臊!” 落雁飞道∶“敢问少侠,我们方才所对付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又何曾见过我们枉杀一个无辜百姓?” 韩昊静心一想,这落雁飞说得倒也在理,那四个老家伙本是魔教五老倒不必在意这些魔教恶人生死。看了一眼东门雪又道∶“那你们抓这东门姑娘又是何意?” 落雁飞道∶“想必东门小姐对我们有所误解,我们并非抓她而是在救她护她,你知道那四个老家伙功力了得并非你我可力敌,所以这一路上为了护他周全这才不得不多着力担待些。” 东门雪大叫道∶“你这家伙好不叫人恶心,满嘴佛口蛇心的想要骗谁?” “原来如此,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东门姑娘还是有劳前辈照顾了。”东门雪没想到韩昊突然变节说出这样的话来,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最后吓得徒然变色大叫“韩昊,你在说什么?”接着头也不回正要逃跑被韩昊一手抓住道∶“东门姑娘,你孤身一人回去,一路上恐有性命之忧,还是让落前辈来保护你周全吧!”说着便拉着东门雪向落雁飞走去。 东门雪见挣脱不开韩昊急得直骂他是个伪君子大坏蛋,落雁飞更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轻易就说服了韩昊,满脸得意之色连声说好∶“东门小姐,还是由在下护送你回去吧!” 就在落雁飞伸手想要接过东门雪时他看到韩昊的脸上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只是当他发现时一把长剑早已经直入他腹中。东门雪见落雁飞腹中突然刺有一把长剑,惊得险些晕了过去。 韩昊顺势一脚将他踢开,又对东门雪道∶“在下让姑娘受惊了!” 落雁飞拼着最后一口气道∶“原来,原来你这小子是故意迎合我,然后趁我不备便出手偷袭,好卑鄙的家伙!” 韩昊笑道∶“光靠武力只不过是一介莽夫绝非久胜之道,你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难道这样肤浅的道理也不懂?如果你以为你刚才的那一番话就能蒙骗我的话那你太也小瞧在下了。” 落雁飞干笑两声道∶“想不到我落雁飞英名一世竟然是如此……”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断气了。 东门雪见状向韩昊嗔道∶“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以为你真的…” “真的要将你交给他是不是?此事是我的不对,但事态紧急也不容他想呀!如果不这样的话非胆我会死在他手里,你也会被他带走。”韩昊显得有些歉仄道。 东门雪哼哧道∶“这次看在你是为了救我的份上就算啦!” 韩昊见东门原谅自己,突然朗声道∶“朋友,你也藏得辛苦了,还请现身一见吧!” “哈哈哈,兄台这么做未免有欠光明!”这时从一棵大槐树后走出一个俊雅少年,那少年穿着比韩昊还要端庄几分,手摇折扇,左腰上悬挂着一把两尺不到的短剑,剑鞘上镶满了玛瑙翡翠,珠宝玉石,看起来炫耀夺目。右腰上挂有一块润莹精透的青田玉石挂佩,一看便知道是那家的有钱公子,但此少年比起一般的富家公子又多了几分雍容大度,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能把别人看透,倒又渗杂了几分老江湖味道。韩昊见此人昂首挺胸,气度不凡,心知此人非一般贵公子可比拟。 “大哥,你怎么来了?”只听东门雪神情激动地大叫着抱了过去。 韩昊听到东门雪叫此人大哥,顿时就想到眼前这个人便是东门剑宇。原来在刚才韩昊正要将东门雪交由落雁飞手中时东门剑宇没有想到这只是韩昊的一个诱敌之策,正当东门剑宇想要现身相求时韩昊早已经将落雁飞杀死,也正是这个时候东门剑宇才被韩昊所发现。 韩昊平时除了练武之外还看过不少有关于临敌谋略之类的书籍,是以他也是个多谋善断之人。当他听到东门剑宇说自己的手段有欠光明,心里顿时便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东门家的公子多少也有些才兼文武,今日一见着实是令人大失所望!” “在下东门剑宇,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东门剑宇微微一笑道。 东门雪道∶“他是剑侠派的韩昊,这一路上多得有他保护我呢。” 东门剑宇拱手道∶“原来你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刚才我语言中多有冲撞实在是抱歉得紧,还望韩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韩昊见东门剑宇显得极有涵养和礼数,自己也不好失了身份,只道∶“东门公子说的哪里话,身为江湖中人说话做事从来没有太多俗礼的拘谨,你说是也不是?” 东门剑宇折扇轻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韩兄年纪虽轻,做事却不不拘一格着实是令人敬佩。” 韩昊心知东门剑宇是在说刚才自己杀死落雁飞的事,笑道∶“东门兄此言可让我韩某人情何以堪?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如此显浅的粗理料必以东门兄的睿智不会不知道吧!” 东门雪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于是便拉着东门剑宇道∶“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姐姐呢?她有一起来吗?” 东门剑宇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东门雪的额头道∶“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擅自跑了出来爷爷会叫我们这样到处找你么?我跟东门揽月刚来到这里附近的时候就有探子回报说有两处地方的人在打斗,于是我们便分开两路,她看到你不在那里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跟我们会合的。” 东门雪听到这里顿时又想起那十张恶鬼般的面孔,吓得全身打了一个冷战。东门剑宇见东门雪神色有异,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那里不舒服?” 韩昊道∶“东门兄有所不知,现在那个叫东门揽月的姑娘所处的地方比这里凶险千万倍,为免不测我们还得赶紧过去以作接应。” 东门剑宇听到这里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来人呐!”他这么一叫顿时从树上跳下五个身穿青色衣服的青年男子跪在他面前道∶“少主有何吩咐!” 东门剑宇跟东门雪道∶“你先跟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待我找到东门揽月便回来与你们回合。” 东门雪显得有此惊慌道∶“大哥你要小心,那十个恶鬼好恐怖的。”东门剑宇点了点头,那五个青衣男子便带她走了。 东门剑宇向韩昊道∶“我想邀韩兄跟我一起前往!不知同行可否?” 韩昊见此人不卑不亢心里倒是有些敬佩,点头笑道∶“既然东门兄放下话来,我韩昊又岂有不遵之理?”一言甫毕便带头去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无意照落花 一路上韩昊和东门剑宇身快步稳,而且两人均是年少气盛你追我逐各不相让,不经意间便斗起内力速度来,因为距离不远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赶到了刚才的茶摊上。只见这里满地一片狼籍,连那临时搭建的茶摊都被毁得不剩三瓦,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打斗所致。 韩昊道∶“所幸这里没有留下什么尸体血迹,想来那东门小姐还是暂时无碍。” 东门剑宇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的是东门揽月?哼,她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 韩昊听东门剑宇的口气显然是不将这场打斗放心上,知他有轻敌之意心中颇为不悦道∶“东门兄既然自付武艺高强又何须邀我前来,如此岂不是戏弄于我?” 东门剑宇心知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连忙拱手道∶“韩兄不必在意,我的意思是那些歹人固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伤害得了揽月,但是时间一长,难免敌众我寡胜负难料那也是有的。” 韩昊转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我也别无他意,只是希望东门兄不要太过小瞧了那些人罢了。如今令妹已安全地送到你手中,那我韩昊的闲事就管到这里,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东门剑宇眉头一皱,急道∶“东门揽月尚未找到,韩兄要走何必急于一时,除非你这是在生我东门剑宇的气!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再三向你道歉则是。” 韩昊听东门剑宇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道∶“那我们先四下找找再作定夺。” “你们在找什么?”东门剑宇正要说话,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 韩昊见到一个身材高削的女子但见她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着实是好看之至。细看之下那女子一张瓜子脸上长得淡眉大眼,鼻高嘴细,面相看起来倒和东门剑宇有着几分相似一眼便知此人就是他要找的东门揽月。 她手中拿着一把又细又长的白色长剑,韩昊一眼就认出那是江湖上有名的七彩琉璃剑,此剑细长兼薄,锋利无比。用此剑与人过招时用剑快者可将对手笼罩在一片银光璃琉之下,在阳光之下更显现出七彩斑斓之色,炫人夺目迷惑心智故有七彩琉璃之称。韩昊想不到如此宝剑竟是在眼前这个女子手中。 东门剑宇见到东门揽月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折扇轻摇,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没事便好,为防意外我们先行回去与小妹会回。” 东门剑宇与东门揽月原是孪生兄妹,他们二人在父亲东门贤英的一次行商中出生,因为没有找到稳婆母亲刚产下二人便死了。那时二人刚出生,谁也不知道谁长谁幼,是以两人渐渐长大时心性均是好强争胜谁也不承认对方比自己大于是两人都是直名相称。两年后父亲续弦又生下一个妹妹,虽是同父异母可能是因为东门雪身体柔弱,自小不宜习武两人就对这个妹妹却较为疼爱。 东门揽月哼道∶“你找到小妹了么?” 东门剑宇点头道∶“多得这位剑侠派的韩昊韩兄弟我才能这么容易地找到小妹。” 韩昊虽见东门揽月面冷孤傲却是丰神冶丽显得格外动人看了一阵不由得看痴了。 东门揽月心知韩昊一直看着自己心下已颇为不悦,但听到东门剑宇说他是剑侠派的弟子,只是微微颔首道∶“这是剑侠派的弟子?” 韩昊急忙回过神来,拱手道∶“在下韩昊见过东门姑娘了。”东门揽月对韩昊的话置若罔闻自顾去了。韩昊看着东门揽月远去的身姿,心想∶“人生得此一红颜夫复何求?”他自付文才武功在同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但在东门揽月面前竟如遥览九天之月可望而不可得,人生中倒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粗俗和卑微。 他苦笑两声摇了摇头又对东门剑宇拱手道∶“既然东门大小姐安然无恙,那我就此告别了。”韩昊说完这一句话后心想∶“以后怕且再难见到如此令我动心的女子了。”一念至此,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东门剑宇本是聪明之人,他一眼便看出韩昊对东门揽月有意,只挽着韩昊的手道∶“韩兄此话可是大大的不妥,你是舍妹的救命恩人,舍妹都还来不及亲自向你致谢你便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以后怕且她还不肯放过我这个做大哥的呢?况且我们东门家是有恩必报的,所以韩兄无论如何也是要跟我们回东门家一趟的,如若不然爷爷也会怪责我们有失东门家的礼数。”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韩兄手上还有什么急事不成?”东门剑宇抢道。 韩昊道∶“当下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 东门剑宇道∶“既然没有要事那还望韩兄不要负了我这一番盛情呀!” 韩昊见东门剑宇这般热情心想这定然不单是因为自己救了东门雪之故,只是他想到还可以见到东门揽月,心中一热又不忍拂逆其意,踌躇半晌才拱手道∶“既然东门兄盛情款款,若是我韩某人推却又是不恭了!” 东门剑宇一听顿时大喜道∶“韩兄请!” 东门剑宇根据路上东门家独特的标记和韩昊一路赶上了东门揽月跟着到了另一个小镇上。这小镇看起来不是很大,不过路中行人来来往往,两边商品琳琅满目倒也热闹非凡。 东门剑宇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道∶“韩兄,我有一个叔伯在这附近做一些买卖,如今舍妹想必是被他们带到他那里去也算是安全的。你我奔波了一日也该累了,我们三人先找家酒店坐下小酣两杯如何?” 韩昊见东门揽月仰望着客栈,突然柳眉一皱径直向客栈里冲去。韩昊和东门剑宇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有这个反应也是跟了进去。 东门揽月直上客栈二楼一个近着窗边的位置,只见那里坐着一个喝酒的少年,她二话不说便拔剑向那少年刺去。那少年显然是意想不到,见剑光狠厉竟都是夺命的招数,他急忙向后翻转虽说有些狼狈但也算保住了性命。 那少年大叫道∶“你在做什么?” 东门揽月也不顾那少年说些什么,见他避开竟又连使了一招满月如盘,那少年倒也不弱见这一剑使向自己头颅右脚将地上的椅子踢起趁她避开时再一掌向东门揽月腹中打去,这一掌的掌力并不大,只是逼得她连退了数步。 那少年怒道∶“好狠辣的女子,你再如此逼紧可休要怪我无礼了!” 东门揽月道∶“恶贼,我认得刚才在身后趁我不备点我穴道的就是你!快快拿命来。”说完一剑又要向那少年刺去,那少年颇不耐烦,一招仙鹤展翅抢先攻了上去。东门揽月腾空而起正要使一式剑落无声,却不料对手出剑更快本来仙鹤展翅就是攻为主蕴含着上中下三路的剑式,此时那少年剑尖顺势往上一划顿时封住了东门揽月剑式。东门揽月身姿轻盈借着那少年的一剑之力又变还了一式剑上凌波,那少年显然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敢借力出招顿时逼得他不得不回剑自守。 此时韩昊和东门剑宇也早已经赶到,见到二人刀光剑影均是心生敬佩。东门揽月此时也不急欲进招,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使的是华仙派剑法!你是华仙派弟子!” 东门剑宇一听顿时向前道∶“揽月,既然这位兄台是华仙派少侠,我想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韩昊见那少年的身影甚是熟悉,直至二人均停下手来才被认出,指着那少年道∶“你就是今天的景夕忘?你当真的是华仙派弟子?”虽然韩昊从刚才的剑招中已猜到十之八九,但还是不禁问了一句。 那少年正是景夕忘,只见景夕忘微微一笑道∶“华仙派与贵派的隔阂由来已久,我只是不想多生枝节是以瞒着韩兄弟,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韩昊只是哼道∶“我虽不喜欢华仙派,但也不至于和那些师兄弟们一般迂腐。如果你早早道上我们也就不至于发生今天早上的事了。”说完又转向东门剑宇道∶“东门兄,实不相瞒。其实令妹开始是由这位景兄弟所救,因为令妹对这位华仙派兄弟的误会,机缘巧合之下令妹才跟着我的。” 景夕忘想不除了陆淇华之外剑侠派竟还有如此豁达大度之人,心里不由得喜欢∶“这一路上是多得韩兄保护那姑娘,我景夕忘实在不敢邀功!” 东门剑宇“啪”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展笑道∶“两位少侠都是两大门派的少年才俊,你们不必推却,都是令妹的恩人!两位可无论如何都要赏脸去一趟我们东门家作一回宾上客!” 景夕忘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是……” 东门剑宇用折扇拍打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我高兴的,都忘记向景兄介绍了。我叫东门剑宇,你救的那个是我妹妹叫东门雪。”又指着东门揽月道∶“这是东门揽月!” ; 第一百一十四章∶冷月无情 东门剑宇一一介绍完之后又问道∶“不知景兄和揽月又是如何结的怨,此间是否真有什么误会未解?” 景夕忘看了一眼东门揽月,只见她侧过身去并不打算说话。景夕忘只有叹了口气道∶“这的确是误会一场,方才我暗中看着魔教四个长老力斗往生殿的十大恶鬼时见到这位东门姑娘突然出现,我生怕她受到牵连便想前去提醒,岂料这位东门姑娘步调极快还不及提醒她便冲了上去,我只得伸手出去意图将她拉回!可能是这位东门姑娘误以为我是歹徒,头也不回便一掌向我打来,我想如果动静过大反倒会被人察觉,无奈之下只得点了她睡穴。此中的冒犯之处实属无意还望姑娘见谅则个!” 东门剑宇心中微微诧异,他想∶“以东门揽月的修为连我也未有把握比得上,而当这个景夕忘说到点她睡穴时竟如此轻描淡写,难道是揽月的轻敌之故?” 东门剑宇淡淡一笑,道∶“揽月啊!我看这景兄弟也是一番好意,确是误会一场,依我看也不必深究了!” 东门揽月走过景夕忘身边轻声道∶“别以为这样便会放过你,我迟早会取你性命!”说完便下楼走了。景夕忘听得那声音犹如幽灵般阴森,他没想到东门揽月竟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 原来景夕忘在被韩昊“赶”走的时候也曾怀疑韩昊是不是不怀好意,于是就暗中跟了他们一段距离,后来发现原来是这韩昊确是正人君子原是自己多心猜疑。当跟到那茶摊的时候又再碰到苏楚四人,那时十个战傀缠住了苏楚等人,而落雁飞则正在追赶韩昊和东门雪两人。景夕忘本想跟上但见韩昊步伐甚快也并非庸手最后还是没跟上留在原地看着四老斗那十个战傀。后来又见到一无所知的东门揽月正要闯进去才发生了景夕忘所说的那一幕。 后来见苏楚四人根本无心恋战于是便纷纷撤离,景夕忘也一路跟了上去却不料跟到这小镇时跟丢了只得找了家酒店暂时歇脚,而景夕忘因为坐在窗边刚好被正要进来吃饭的东门揽月看到,她顿时二话不说便持剑上去要杀了景夕忘以报点自己穴道之仇…… 东门剑宇多少也知道东门揽月的一些性情,见如此无礼倒在情理之中,只得向景夕忘∶“她这人脾气古怪之极,还望景兄不要在意!” 景夕忘只摇了摇头又听韩昊道∶“不知是不是我眼拙,我刚才看到东门小姐无论是武功套路还是内力都似乎与东门兄截然相反,这是为何?” 东门剑宇道∶“韩兄确实没有看错,我与她的无论是内力还是武功都毫无渊源。只因我练的是东门家的内功心法,而揽月自小就被一个远房的亲戚带去给一个修为极其高深的前辈指导武功,近两年回来后发现她无武功修为还是性格都变得几乎连我都不认得了!” 景夕忘见东门揽月的性情如些狠厉,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位前辈是谁?” 东门剑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怕景兄见笑,那个前辈我也没听过,非但是我,就连我爷爷东门傲似乎也不知。当揽月回来时身上无时不杀着一鼓惊人的杀气,是以家里除了我和小妹之外几乎没什么人敢跟她说话,犹其是家中的男丁,那些曾进过她房门的男仆人险些都被她杀掉了!在揽月练剑时更是无人敢近,是以家中不少人都说她是〖冷月无情〗!” 景夕忘不禁心想∶“这东门姑娘也着实可怜,她的师父想必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韩昊这时却心想∶“难怪总觉得自己跟她的距离如此遥远!” 东门剑宇道∶“我们不说这些了,难得认识两位少侠今天就跟两位来个不醉不归如何?”说完便叫店伴上了酒菜,此时客栈里的客人都已经被惊跑,是以显得有些偏静。 景夕忘见东门剑宇这一身贵气打扮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就在三人开怀畅饮的时候忽然走进六个奇怪的客人,其中有五个戴着斗笠身材高大看不清面孔,另一个被那五个人挡住一时看不清楚。刚开始时东门剑宇等人却没有多留意只是继续喝酒,过了半晌却听到楼下传来一个阴森尖锐的声音道∶“楼上之人可是东门家的小公子?” 东门剑宇听到有人叫自己,只向下拱手道∶“在下正是东门剑宇,不知阁下是那位?若是朋友还请上来清饮两杯。”景夕忘和韩昊早已听出楼下之人似乎不怀好意。 楼下的人哈哈笑道∶“喝酒?你拿什么来跟我喝?” “阁下此话是何意思?”东门剑宇语气有些不屑地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那说话阴森的男子话音刚落,但见五个戴着斗笠的怪人将二楼了顶木纷纷打断,景夕忘三人见这二楼倒塌只得跳了下来。 “上面不坚固,看来还是你们三人下来陪我喝酒的好!”那男子道。 这时三人才看清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但见他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一副病态入骨的样子。 东门剑宇见到那青年的样子,不但不为他打断顶木的事生反而笑道∶“看你一身病容原是无力上去与我们喝酒,不过如果你支会一声我也就勉强屈尊下来了,何必动如此干戈呢。” “哼,真不愧是东门傲的孙子,死到临头了还在逞口舌之利。”那青年男子道。 “东门兄你看,这五个竟是傀儡!”韩昊这时终于看清了斗笠下的面孔,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看到的战傀。 “这些战傀原也不难对付,一会只要记住以退为进,以守为先即可!如果我们抢攻倒只会将自己置身险地!”景夕忘刚方见到苏楚四老大战那十个战傀的场景,是以勘破了一些异端加以提醒。 “景兄,如果我们只守不攻最后终究会被他们所杀。”韩昊心知这些战傀的利害,但听景夕忘说只守不攻也绝非破敌之法。 “它们只有五个,或许我们能一剑削去这些战傀的手脚倒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能那就只有趁机逃跑了。因为这五个战傀毕竟是别人的扯线木偶,如果伤不了背后那个操纵者无论我们怎么打都只是徒劳无功,甚至浪费力气!”景夕忘低声道。 “你们不用紧张,背后的操纵者就在我们面前!”东门剑宇低声说完又向那病态青年道∶“好好好,看来往生殿这次是势在必得了,就连你这样的人都要亲自出马了!” “哦?你认得我?”那病态青年有些诧异道。 东门剑宇折扇轻摇,笑道∶“或许江湖上没人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你就是魔教中七星魔魁之一七云的弟子巫病!” “唔,你认得我还能说出我的师承,果真是有些见识!那你自认为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我手中逃走?”巫病道。 东门剑宇笑道∶“或许别人会怕你这些战傀,但是我不怕!况且我身边有华仙派和剑侠派的两个少年英雄在此,那就更无惧于你了!” “口气挺大,不过我倒喜欢得紧。因为如果敌人没有这样的口气那玩起来可就没意思了!但是我告诉你,华仙派和剑侠派的人都是酒囊饭袋迟早是要消失于这江湖之中,如果你说他们是英雄的话还是向我跪地求饶算了,兴许我看着开心了便饶你们一命。”巫病话音一落就见一个战傀向东门剑宇三人冲去,只是那战傀刚冲到一半双腿忽然齐断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战傀,巫病原来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向四处一看却不知是谁下的手。东门剑宇和景夕忘、韩昊三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也没留意到是谁出的手。 “巫病,凭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也胆敢与我东门家为敌?”只见客栈门口缓缓走进一个身材高削的女子,那女子鬓发垂肩,神情萧杀正是刚离开不久是东门揽月。 “东门姑娘你也来啦!”韩昊见到东门揽月,有些情不自禁地叫道。 “这是琉璃剑,难怪会轻易破了我的战傀!只是这剑明明是苗六娘的兵刃如今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上?”巫病看着东门揽月手中那把细长的剑道。 景夕忘知道巫病口中所说的苗六娘正是七星魔魁中排行第六素有毒娘子之称的女魔头,如今听到巫病说东门揽月手中的剑原属于那个毒娘子的倒有有些意外。 东门剑宇道∶“巫病,你现在手中还有四只战傀,而我们这边刚好也有四人,现在还要比试么?” 巫病这时心想∶“如果我就此退去日后不免遭往生殿的人和那四个家伙笑话,但我这战傀的优势本在倚多取胜,可恨方才有五个战傀被那四个白发老儿打得筋骨易位一时难以再用。不过现在看来只要提防这东门揽月手中的剑其他人便不足以为惧了!” 巫病纵身跃起,跳向东门揽月道∶“就让我好好地领教一下你的高招!”韩昊等人正要过去助战,却被那四个战傀拦住了去路。 ; 第一百一十五章∶院中月 东门揽月见到巫病向自己跳来,只是冷哼一声直向他的腹中刺去。巫病侧身让过,步换身移,霍地一掌往东门揽月的右侧肩打去想打下她的长剑。东门揽月见状左手急地往巫病的要穴打去逼得他不得不收掌自守。 之后巫病见东门揽月连使了三招狠辣的招式,心中顿时大惊,因为他知道这三招分别是“阴司点名”,“修罗痛哭”和“人间地狱”,而这三招正是从一套叫〖修罗百式〗的剑术中演变而来,这套剑术他虽然不会但也听其师父七云说过,这套剑法乃古萧传与七星魔魁的入门剑式,招数之毒辣可至每使一招一剑便取一人性命稍有不慎者便有性命之忧,而〖修罗百式〗之后更有剑法套路与之截然相反的〖仙人百式〗两者虽然看似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两者却可互补不足,互助其长是以又被称为〖阴阳百合式〗,若是两人同使双剑合壁更是威力大增。而当日古萧之意是希望这七人日后若逢大敌即可以此阳阴百式的剑术保命,如今见东门揽月使出更是疑窦顿起。 巫病大喝道∶“教你这套修罗百式的人是谁?” 东门揽月见这巫病虽然一副残躯病体,但修为却很是了得,如今听他竟道出了自己招式的出处也是有些惊讶,只道∶“是谁教我又与你何干?”巫病虽然听七云说过这只是入门剑招,但这套一共二百多式的入门剑术中有刚有柔,有阴有阳,招式变化莫测和一般的入门招式大是不同,是以也不得不收起轻敌大意之心。 东门揽月又使了一招小鬼引路,巫病见到东门揽月的长剑只是平平送到原也不虞有他,五指作勾正要向她的身腰抓去,却不知地狱小鬼最是阴险精明表面看似老实做事却时时阳奉阴违最易暗角欺人。巫病一手还没抓到忽觉耳边一阵厉风倏起,听到东门揽月一声冷笑,手中的长剑竟不知何时转到了自己头上。看着那如恶鬼般的审判之剑正要削下自己的头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最后虽然饶幸捡回一条性命,但右耳和右边的连头到脸的一大片皮肤都被生生削了下来,顿时鲜血淋漓。 东门揽月此时如狼似虎般紧咬着巫病不放意欲再攻夺其性命,但见巫病忽然运气全身,一鼓内力顿时激荡开来,将东门揽月逼出两丈开外。 就在巫病趁着这一点闲隙之时忽然看到自己的四个战傀竟然不知何时全被砍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他始终没料到东门剑宇和这两个异派弟子竟能破了自己的战傀,虽有不甘,但也得先行撤退。念头一长便从窗外跳出,独自跑了。 见到巫病逃跑,韩昊走到东门揽月身旁道∶“东门姑娘的身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实在令人佩服!” 东门揽月只是狠狠地盯了一眼景夕忘,冷哼一声便又离开了。景夕忘看着东门揽月的眼神和想起刚才对付巫病时被她削去半张脸皮的情景,全身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东门剑宇看着地上的战傀有些心有余悸道∶“想不到这区区的牵线木木偶竟也如此顽强。要不是两位少侠武艺了得我看我一人实难对付呀,此地不宜久留,为免再生事变我们还是速速离开的好。”景夕忘和韩昊一听均是点头同意。 东门剑宇将景夕忘和韩昊带到他自家的一个叫东门海的叔父家中,东门海在这一带行商所以也算是大户人家,景夕忘看到那东门海时只见他戴着一顶瓜皮帽,穿着一身貂皮大衣看起来甚是谦和,或许生意人中的以和为贵便是这副样子了吧! 东门海安排众人住下后已是戍时黄昏之际,东门雪听到众人回来便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但当她看到景夕忘时却脸色一变,对东门剑宇道∶“哥哥,你怎么跟这小贼一起,还带他回这里来了?韩大哥,快快把这歹人赶走……” 东门剑宇斥道∶“小妹不许对景兄无礼,他可是跟韩兄一样是你的恩人,还不快来向人家道歉?” “今天我们跟景兄只是误会一场,他是华仙派的弟子又岂会做出像你所说的越德之事来呢?”韩昊道。 东门雪走到景夕忘跟前指着他道∶“你真是华仙派弟子,当真没有骗我?” 景夕忘微微一笑道∶“自然没有骗你!” “小妹,有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么?”东门剑宇道。 东门雪双颊浅红,憋了一半晌似有话却又不说。东门剑宇见状只哈哈笑道∶“景兄不要介意,我这妹子性子有些要强,我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今天错了却又不敢明说,还望不要介意才好!” 东门雪一听,反倒有些不高兴道∶“谁说不敢了。”说着又向景夕忘道∶“今天是我不对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说完又向东门剑宇做了个鬼脸,三人都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东门剑宇又问道∶“小妹,揽月回来了没有。这一路上危机四伏为免再生枝节我想明天一早就要起程一起回去向爹爹和爷爷凛明此事。” 东门雪道∶“姐姐她一回来便进房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过来。” “东门兄,我还有师门托付的要事要办,请恕我不能奉陪就此告辞了!”景夕忘道。 “景兄弟你要走?”东门剑宇问道。 韩昊道∶“景兄这次将意欲何往?” 景夕忘道∶“我想先上碧女峰拜访一下碧灵仙子!” “哈哈哈,既然如此,你要前往碧女峰原是和我们同道,景兄何不明天跟我们一同前去,为防巫病半路为难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到了我东门家盘恒半日还有三天不到的脚程倒也耽搁不了你多少时日。你意下如何?”东门剑宇道。 景夕忘原不知东门家落在何方,如今听东门剑宇说去往碧女峰途中会经过东门家那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这往生殿一直缠着他们不放,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也是好的,于是就欣然同意了。东门海安排众人吃过晚饭后便叫仆人带他们进客房休息了。 天空中几片乌云飘浮,几滴细雨时停时落犹如那令人猜想不透的女儿心事。漆黑的夜空中月光被几片薄云摆弄得时如流水柔波轻抚,时如淡花落絮披洒,烟云牵绕,缈缈若梦,给这沉寂而无趣的闲庭徒添了几分灵气。几颗更像是被遗落的疏落的星光如美人的眼眸时而闪烁不定,看着这无奈的纷扰世界像在兴叹,又像是在哀泣。 景夕忘此时正临窗而坐,几寸月色正从窗外爬到案台上窥视着孤客心事,他此时正觉得有太多的事要去想要去做而今天这一路上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长生殿到底有何目的、如何阻止苏楚等人去打碧灵仙子报仇、叶萱如今在雪云峰快不快活、太白真人的伤势又如何了、魔教何时会再次攻上华仙派、蜀山上到底有什么…… 只是人力时有而尽,当想得倦了最后反倒会自嗔自怪一笑了之,到最后心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叶萱。他自小和叶萱虽不说是形影不离,但每天都习惯了看她一眼,而这种习惯一旦被打破,开始时可能不觉得怎样,但时间一长孤寂就会像**一样渐渐地将人浸蚀,而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就成了这世上唯一的解药。 就在景夕忘痴痴地看着夜空出神时早已经忘记眼前的这一场细雨是今晚的第几场了,只是伴着这细雨他远远听到一些奇怪声音。刚开始时他并不在意,但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景夕忘才听出这是有人在练武。 雨,越下越大了!只是那个练武的人一直没有停,渐渐地,雨声开始漫过了那人的练武声…… 景夕忘好奇到这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在练剑?于是他便撑起油纸伞走出了房间,这座宅子的面积甚大,房间大小不下百间。他循着刚才传来的声音走去,只是走到一半那雨水便消停了。 他走进一条长廊中,“滴滴嗒嗒”雨点拍打着屋瓦声不绝于耳,庭中的几竽修竹更是被风儿吹得“簌簌”作响,而这时那练武者的声音也就越大了。 景夕忘远远看到那练武之人正是东门揽月,只见她身形婀娜,剑法变换无常,时而狠厉之余又透着几分邪气像招式中又包含有某些阴谋诡计让人防不胜防。时而又是光明磊落,似坦荡君子碧波佳人令人为之敬佩。这套剑法亦正亦邪,让人难以捉摸更别说是猜透了。 景夕忘这时心想∶“东门揽月的这套剑法中正中有邪,邪中又透着一丝正气,这样的剑招才算是抛却世俗不拘一格。所谓自古正邪不相容,而这一套剑法则更像是为抛开门派偏见而创出的,能想出这套剑法的人定是个世外高人。” “躲在暗处的是谁?”就在景夕忘想得有些出神时突然见东门揽月停下来问道。然而就在景夕忘以为自己被她发现而正要走出来时却走出了另一个身影。 那个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当他暴露在月色之下时景夕忘见到那人正是韩昊! 第一百一十六章∶空城 东门揽月见到暗处出来的是韩昊时用剑指着他冷冷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此时阴雨绵绵练功有伤身体,东门小姐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韩昊关切地说道。 东门揽月见韩昊答非所问,而且语气中对自己甚是关心。他放下手中的长剑转过身去冷哼了一声道∶“我的事与你何干?” 韩昊淡淡笑道∶“我只是想和东门小姐做个朋友,不知……” 景夕忘见到韩昊一句话还没说完,东门揽月的一柄七彩琉璃剑竟已顶在他的喉咙上,剑尖入肉,鲜血已缓缓流下。东门揽月神色狠厉,一字一顿道∶“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为何如此恨我?难道我连跟你说一句话都不配么?”韩昊仍是面无惧色道。 东门揽月没有再说话,眼中杀意顿起,只是当她正想一剑刺穿韩昊的喉咙时只觉长剑一震,竟是被弹开了。 “是谁!”东门揽月叫道。 “韩兄,这东门姑娘满脑的思想已经入魔,可千万要小心不要白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呀!”原来景夕忘看到东门揽月正要杀韩昊时暗中不得不出手相阻,于是捡了一颗石子弹开了他手中的长剑。 东门揽月见到是景夕忘,又是二话不说便一剑刺上。只见景夕忘手中的百叶伞霍然张开,东门揽月猝不及防间手中的长剑只得穿透那百叶伞,而此时景夕忘的手指早已经穿过雨伞点了她的膻中穴。东门揽月见自己第二次被景夕忘点了穴道当真是比死还难受,只是她并不似其他人那样受制后大叫大骂。 韩昊见东门揽月被景夕忘点了穴道,本能地要去解她穴,却被景夕忘制止道∶“韩兄不可!若是解了她穴道免不了又要动刀戈!” 韩昊听得景夕忘这么一说只得叹道∶“东门姑娘,我跟景兄和你向无仇怨,为何要直取我二人性命?” 东门揽月冷眼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恨不得将你们这些男人全部杀光!” “你为什么要想杀所有男人?”景夕忘问道。 “你们要杀便杀,何需在此多言消遣?”东门揽月道。 景夕忘摇头笑道∶“你想杀光所有的男人我可没打算杀光所有女人,所以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答应解你穴道后不再为难我们二人便放了你,如何?” 韩昊道∶“我只是想跟东门小姐做个朋友,并无恶意你又何须痛下杀手?” 景夕忘道∶“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可不许反悔!” 东门揽月喝道∶“不许你碰我!” “既然你叫我不碰那我就不碰,现在我捡颗石子来解你穴道,你可不许再生气啦!”景夕忘捡起一颗石子又再叮嘱道∶“我真解啦,你可真的不能再乱来了!”说完一颗石子弹出便解了东门揽月的穴道,景夕忘怕她又对付自己早已站出了几丈开外,最后见她果然不向自己出剑这才渐渐走近。 景夕忘道∶“其实我不介意你说我是坏蛋,但是韩兄真心想跟你做朋友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东门揽月道∶“朋友?我为什么需要朋友?” 景夕忘道∶“如果韩昊是你朋友的话看到你被我点了穴道定然会不顾我的劝阻也要为你解穴,这就是需要朋友的地方!” 东门揽月只是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却听到景夕忘大叫道∶“等等!” 东门揽月停下了脚步并不说话,却听景夕忘道:“我只想告诉你不该用这种极端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那我也告诉你,不用你多管闲事!”东门揽月说完便走了。 看着东门揽月渐去渐远的背影,韩昊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看来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华仙派弟子啦!” 景夕忘大笑道∶“如此便好,不过这半夜三更的韩兄为何会在此?” 韩昊此时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欲言又想说的样子,最后只得叹道∶“其实我是因为睡不着才来这里的!” “我也是啊!”景夕忘道。 韩昊惊诧道∶“难道是景兄也对那东门姑娘有意?” 景夕忘一听顿时大惊,推托道∶“东门姑娘时时想要取我性命,我又岂敢有此念想?况且,况且……反正此事绝不可能!”转念一想,又道∶“难道是韩兄你……” “我是因为心里念着东门姑娘才难以入梦,心里烦燥便出来走走,岂料被我发现她正在这里练剑,于是我就偷偷躲起来看,只觉得看到她的身影便觉得心里好快活。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是天意弄人让我害了这相思之苦……”韩昊一边说着一边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清晨,众人吃过早饭后东门剑宇便命人牵来四匹良驹,顾来一辆马车给东门雪坐上便往东门家赶。一路上风尘碌碌直到日中才找了间客栈停下歇息,东门剑宇道∶“这再往后走十多里路,路上的人家就会越来越少,因为这一带属于深山野林出了不少悍匪,杀人戮命无恶不作,大家可要小心些!过了这一带山林便到了东门镇,我们得加紧速度尽量在天黑之前进到东门镇。” 景夕忘早听说过东门家族财雄势大,富可敌国。据说这东门镇原是一片缈无人迹,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后来不知为何竟在一夜之间庙宇高楼拔地而起,第二天这个原来荒无人迹的地方便已经犹如百年老街般人来人往。此事也成为当时人们街谈巷议的一件奇闻趣事进而也引来不少的人前往意欲一睹为快!不过这个地方不易招引外人进,外面的匾额上只写有一句话‘非英雄豪杰者不得入内’。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地方的主人正是东门傲,渐渐地这里也被叫作了东门镇。 要知道建一座豪门大宅固然不易,但要想在一夜之间便建起一座繁华小镇,这番财力古往今来着实是叫人惊叹不绝!据说在这小镇里的客人无论是喝酒吃肉全都不用自己掏银子。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所以这里也是各路豪杰的无忧镇! 众人饭饱酒足之后又开始续继赶路,走了五里开外时众人发现路边的溪流竟已被染成了血红色。景夕忘道∶“前面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双脚一勒,那马儿便往前飞奔而去。当他转过一个弯道时一阵腥臭扑鼻而来,就在下一刻他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他看到前面有东西堵住了去路,而堵住去路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不下百具的人的尸首。看着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和满地的各式各样的兵器,这些人显然都是这附近的山贼,估计他们是想在这转角处拦路劫财不料想被人尽数诛灭,手法之狠毒实在是叫人惨不忍睹。 过了片刻东门剑宇等人也赶来,看到尸积如山也不是禁摇头叹息,东门雪看了一眼后更是躲进车中不敢再看,急催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只有东门揽月神情照常,不以为意。 东门剑宇道∶“看这些人死了也有十个时辰以上,定是有人比我们更早过了这里。就只怕他们是冲着东门镇去的。”东门剑宇说完便叫东门雪从马车中出来坐在自己的马上,道∶“我们得赶快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便踏着那些匪人的尸体过去了。 走了几步,韩昊见景夕忘仍是停在原地看着那些尸体不动,问道∶“景兄,你怎么还不走?”听到韩昊这么一说,东门剑宇也不禁停了下来,只有东门揽月仍不疾不徐地走着。 景夕忘道∶“你们几个先行去吧!我想先将他们埋了!放心,到时我一定会赶上你们的!” 东门剑宇拱手道∶“景兄弟果然是侠义心肠,可是我此时此刻正记挂着东门镇那我们就先去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赶上。”景夕忘点了点头示意,东门剑宇等人便快马去了。 四人三骑,一路上马不停歇终于赶了六个时辰的山路后来到了东门剑宇口中所说的东门镇。这时已是日薄西山,天色也开始渐渐转暗。东门剑宇在墙头下向上大声喊道∶“我东门剑宇回来了,快快将大门打开让我进去!” 叫了半晌后仍安静得有些异常不见有人应声,几人面面相觑均觉里面定是出了什么事!韩昊走近那城门时只见那大门虚掩着,只轻轻一推便开了。从大门中看进去时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正是落霞半映空,人迹渺无踪。街道上被风吹起的几片落叶正在起舞,这街道看上去竟像是虚空了许久。 东门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哥哥,我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人呢?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爹爹他们不会有事吧!” 东门剑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这街道并不像是发生过什么打斗的迹象,只是这人都去哪里了?” 正在众人猜疑的时候东门揽月已骑马进去了,韩昊见状不禁大叫道∶“东门姑娘快出来,这里气氛诡异再进去的话恐有埋伏!”只是韩昊的这一句提醒似乎并不起作用,东门揽月就像是听不到一样继续前行。韩昊和东门剑宇对视无奈,东门揽月一人进去怕有不测也不得不随尾跟了上去。 ; 第一百一十七章∶剑诛巫病 东门剑宇和韩昊等四人骑马进到东门镇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人埋伏,又走了一阵东门剑宇见到有一间客栈的大门洞开,而正门的座位上坐着四个汉子,但见那四个汉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东门剑宇和韩昊看得奇怪便纷纷下马上前查看,东门揽月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东门雪则紧跟在这些人身后。 当韩昊和东门剑宇踏进我客栈时仍是死一般的沉寂,东门剑宇叫喊了一声,那四人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并无反应。客栈内安静得只剩下这东门剑宇几人的呼吸声,这时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这几个人可能已经死了。想到这里东门剑宇和韩昊便大步往前只见这四人果真是双眼紧闭,面无血色,两人纷纷按了一下这四人的脉门希望还有一线生机,但最后无不是满怀失望。 就在东门剑宇和韩昊正要转过身离开时,忽见面前的两具尸体竟倏地向上一指便点中了两人的要穴。东门揽月见这两具尸体突然动弹正拔剑向前踏出一步却不知谁在身后又点了她穴位,顿时便晕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韩昊从沉睡中清醒。正在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受缚,穴道被点困在一间房间内混身都动弹不得。而身旁的正是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还有东门雪三人。 韩昊叫醒了他们三人,只听东门雪第一个急得大叫道∶“哥哥,怎么会这样?是谁把我们绑起来啦!这里到底怎么了?这里到底怎么了?我们会不会被杀死?”东门雪叫着叫着再也忍不住哭泣。 “死便是死了有什么好哭的?不许你哭!”东门揽月厉声道。东门雪一听顿时扁着嘴不敢再哭。 东门剑宇摇头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韩昊沉思片刻便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是长生殿的巫病做的,刚才点我们穴道的分明就是他的傀儡,他故意用死尸作傀儡引我们上当,都怪我们太大意了。” “哈哈哈哈,这位剑侠派的少侠倒也聪明得紧居然这么快就能猜出我来,不过你的聪明只是在付出了代价之后,并不见得高明!”这时候只见有一个人一边大笑着推门而进。只见那个人身材瘦小,没了一边耳朵,半边脸都被利器削去,形相恐怖正是巫病无疑。 东门剑宇这时反而笑道∶“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诈我们来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有本事就将我们给放了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巫病点头道∶“这主意不错,但是现在我没这空闲!等明天到了东门傲面前他答应我们的条件时再放你们也不迟!那时候你要打我自当奉陪便是。” “恶贼,你竟敢拿我的剑?快还我!”巫病这里手中所拿的剑正是东门揽月的琉璃剑。 巫病盯着东门揽月指着他那半边脸道∶“你如此伤我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再叫信不信我也在你的俏脸上划上几刀?到那时可就真的可惜这一张美貌的脸蛋啦!”东门揽月这时也怒盯着巫病,没有丝毫畏色! “巫病,你若敢在东门小姐面前胡来我第一个不饶你!”韩昊叫道。 巫病道∶“你这小子在美人面前倒也殷勤得紧,现在本大爷高兴暂时就不与你计较了罢!”说完便昂首大笑着往门外走了出去。 “救命呀!还有没有人在,快来人救命呀!”东门雪见到巫病的那张面孔吓得不敢作声,如今见他离去便急着高声求救,只是叫了半晌这里只回荡起自己的声音再也听不到有其他人在。 东门剑宇道∶“可能是这里的人不是让长生殿的人捉了就是全被赶走了,个地方原是住着江湖中数百个好汉,看来我们都小看这初出门派了。” 韩昊道∶“据说往生殿是贪图你们东门家的〖玉清真经〗是也不是?” 东门剑宇摇头道∶“看这阵势我怕他们的要求并非是什么〖玉清真经〗,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韩昊问道。 东门剑宇眉头紧皱,满是担忧的神色,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此时我也不太清楚,到了明天自见分晓!” “我们不必过于担心,相信景夕忘他会来救我们的,我们还是先行运功冲开穴道吧!”韩昊低声道。 “没用的,现在我们混身都使不出力气,他怕我们冲开穴而给我们喂了**!”东门揽月冷冷道。 韩昊一听,果然全身都使不上劲,哼道∶“这家伙倒想得周到。” …… 景夕忘这时赶到东门镇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他见这镇上的大门虚掩,墙头上隐隐约约有几个似在巡视的人影。他高声叫道∶“在下景夕忘受你家东门公子之邀前来拜访,还望各位代为通告则个。” 那几个人见到景夕忘在下面大叫,其中有一人不耐烦地叫道∶“不想死就给我滚,这里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进不得!” 景夕忘正自奇怪,过了半晌只见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五个人影。在月光之下景夕忘认得走在前面的竟是巫病。他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是我走错路了这里不是东门镇而是往生殿的老巢?”但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因为正门上面的匾额上正是刻着“东门”二字! 巫病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捡回了一条命呢,想不到这么快就来送死啦!很好,很好,免得我心里一直记挂!” 后面四人中有一人说道∶“痨病鬼,据说你有五个战傀就是被这些个人弄坏的?看起来也没有了不起的嘛!” 巫病哼道∶“他们只不过是仗着人多,你道他们有真本事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东门剑宇和韩昊他们几个呢?”景夕忘听得不耐烦道。 巫病拍了拍手道∶“如果你还能活着我便带你去见他们!”说完身后便出现五个魁梧的黑影,而那正是巫病剩下的五个战傀。 景夕忘左手安在剑柄上,心头有些不悦,哼道∶“少拿这些木偶来搪塞人!” “是么?”巫病一声落下,那五个战傀顿如出笼猛兽般向景夕忘冲去!景夕忘拔出长剑,真气直透剑尖,当那五个战傀冲到跟前进只见一道淡蓝色的光茫自这些战傀身伴勾勒出几条如山水画家随意执笔点厾般的弧线。黑夜中,当那一点光茫退褪,五个战傀纷纷倒下! 巫病和他身后那四个中年人站在原地惊呆了许久没反应过来,因为由始至终这些人都没有看清景夕忘是如何破这五个战傀的,只见景夕忘冲进这五具战傀中便如幽灵般湮没了身影,而最后却是唯一一个如悬空的魅影般屹立于众人眼前,他手中的长剑映着月光寒气激荡。 巫病指着景夕忘道∶“你到底是谁?常人不可能一次将我五个战傀破坏掉的!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定是在周围还有同伙!”说完便向四周围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 刚才景夕忘用的那一招叫百影夜行,并非华仙派的剑术。而这一招专门用在黑夜之中可借助黑暗再配合动作将自己隐藏起来。既然有“百影”二字自然是敌人越多越好,然后藏匿于敌人的身影之下。身随影动,便可如无影凶灵般制敌杀人于无声无形。但是如果对手没有三个以上这一招百影夜行便使将不得,况且这些战傀本身就毫无神经知觉,这一招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景夕忘道∶“我劝你们还是快快将东门兄他们给放了然后速速离开此处,不然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巫病和身后那四人听得“哈哈”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个不客气法!”说着巫病便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道∶“我倒是不信了,你小小一个华仙派弟子到底有何能奈。” 借着这微弱的月光,景夕忘看到巫病手中的长剑既细且长,竟然就是东门揽月的琉璃长剑,此时他更加相信东门剑宇他们被这些人抓了去! 只见巫病一剑刺来,大有穿云裂石之势。景夕忘侧身让开,巫病大叫道∶“且让你见识一下我长空七剑的利害!”话音刚落,一招剑过云空便使了过去。但见巫病挥刃直入,气贯长虹,身姿更如鹰击长空般其势汹汹,剑影缭乱顿时向景夕忘刺出数个剑点逼得他不得不挡击身退。又见巫病的剑身斜向上击出数寸力达剑身又一连使了长空无痕、飞舞满空等招式,而每一招中竟又生出数十招不等的变式,看得人当真是眼花潦乱。 巫病本是傀儡师,但没想到剑法造诣也如此了得着实是令景夕忘不得不为之佩服。但所谓爱博而情不专,巫病的这一套剑法虽然练得不错但有欠火候对于景夕忘这种专攻剑法的人来说自然就落了下乘。 景夕忘等巫病使到第四式空山回转时手中的长剑便如蟒蛇绕桩般缠住了巫病的手腕,但见剑如蜿蛇缠绕而上,眼看就要割下自己的手腕巫病只得将剑招生生收了回来。可正当剑柄倒转之际,景夕忘力透剑尖顿时打下了巫病手中的琉璃剑接在自己手中。 巫病眼看几招不到长剑就被夺走顿时恼羞成怒暴喝一声反身一掌向景夕忘的膻中穴打来。景夕忘双手拿着双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狂吓得急退,但巫病势同猛虎大吼一声又如影随形地步步逼进。眼看就要被打到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叫道∶“笨蛋,用左手的剑便可砍他脑袋!” 景夕忘一听,被逼得急了想也不想便挥起左手的琉璃剑一剑削下了巫病的脑袋。当他定下身来才发现巫病早已死在自己的剑下,原来景夕忘之所以被巫病逼得步步紧退那是因为知道自己双手持剑并不想伤他性命,不想这巫病自以为被往生殿看得起而命任高职而小瞧了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甚是志得意满,料想同辈之中已是无人能敌,岂料景夕忘先破了他的战傀后破了他的剑术,大败后竟一时难以接受便丧失了理智最后也为此豁出了性命。 ; 第一百一十八章∶埋伏 当跟在巫病身后的四个中年汉子见到被景夕忘这么一个初出江湖的小鬼所杀时一时还不敢相信,过了片刻他们便一拥而上大喝着要取景夕忘性命,只是当这四个汉子正要冲过来时却都突然惨叫一声纷纷倒地。这时景夕忘见到这四个汉子身后竟还站有四个黑影,一时间却看不清楚什么模样。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这往生殿可好生了得,竟连江湖中人被称之为四大金刚的乔氏兄弟都给请来了,我们若不是背后偷袭得手,要打下这四人可还得花些手脚呢!” 又一人惊道∶“二哥,你…你方才说这就是传闻中的四大金刚?了不得呀,据说这四人是天门道人的徒弟凭着一身的硬气功刀枪不入在江湖中难逢敌手,只是这四人品行不端,是以在江湖上的声名也难听得紧,有人背地里叫他们四大王八!” 另一个大笑道∶“这四大王八又是名出何故?” 那人又笑道∶“你们想呀!硬气功刀枪不入,那王八的壳又何尝不是刀枪不入?” “在理在理,五弟说得在理!哈哈哈哈……”其他两人听得也是哈哈大笑。 景夕忘在一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听那声音便已认出这就是苏楚四人。虽知自己不敌,但他还是大喝道∶“苏楚,你们四人在此为何?” “哼,臭小子,吼这么大声作甚?方才若不是我出言指点你,你早已被那病痨鬼所伤,还不快快过来叩头谢恩?”却见那大叫的不是古道一又是谁? “呸,说这话也只有你古道一不害臊,谁让你指点啦!如今我杀了人都是你害的!”景夕忘大喝道。 古道一大喝一声道∶“你这小泼皮竟比我还无赖,爷我好意指点你却拿我一番好意当驴肝肺。看我不先宰了你这小鬼……”古道一说完要不是卓连天拦着早冲了上去! 卓连天客客气气地拱手道∶“景少侠,我们到此并非是为了犯恶杀人,而是为了救人!如今我们也可说是志同道合了,何不一同进去齐心解救那东门氏?” 景夕忘道∶“你们这些魔教歹人,以为巧言令色几句便能蒙骗于我么?我景夕忘虽不聪明,却也不致愚昧于斯!你们若还有一丝良心就速速离去,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你想死么?”古道一大喝道。 “不然即便我打不过你们也要拼死命阻止!”景夕忘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哈哈哈,大哥你看,我说得不错吧!这小子就是条笨驴!不,他比笨驴还要笨!天下间也找不到这样笨的物种了!”古道一大笑道。 “年轻人,你我虽是道不同,但我苏楚还是佩服你这小小年纪便有着这一鼓无畏无惧的气魄!不过现在可不是逞个人英雄的时候,你以为凭你的一己之力便可救得这东门家族于危难之中么?”苏楚道。 景夕忘虽知这苏楚说得不错,但还是不相信,喝道∶“你们,你们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古道一低声道∶“大哥你看,你小子居然还在记仇!哼,干脆我们在这里一掌把他给结果了,免得日后我们都死在他手上呀!” 卓连天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看,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们是来帮你的么?” “走吧,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苏楚说完便转身往东门镇走了进去,其他三人尾随其后。景夕忘见状只是跟在他们的几丈之外,不敢靠近! 当这五人都进到这东门镇时那大门竟缓缓地锁闭起来,凭空响起一个声音道∶“尔等小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如今入我瓮中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景夕忘四处仰望却无一人踪影,苏楚等人却听而不闻继续往前走。 “尔等休走,快还我弟子命来!”又听到一声大喝从半空中冲出一个老道人,那老道人老鹰捕食般从空中俯冲而下,手中的拂尘向苏楚四人卷去。苏楚力聚掌心两掌一翻便要去抓住那老道人的拂尘,那老道人见他不但不躲避反而还敢向自己抓来顿时又加了三成劲道。不料苏楚这一抓并非是去抓住那老道的拂尘,而是往他头盖抓去!那老道人乍惊之下身形倒转一圈伸出左掌便打了下去,两掌相击顿时又将那老道人从半空中弹了出去! 那老人双脚落地四周随即出来一大群人将景夕忘和苏楚四人逼到一处!那老道人指着他们喝道∶“你们之中是谁杀了我四个徒儿,快快出来受我千刀万剐之刑!” 古道一喝道∶“你这鸟道人,居然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先剁了你……”说罢便挺身去斗。众人见那道人的一把拂尘使出千万般变化煞是惊奇,卓连天大叫道∶“不好,这厮想必就是那四大金刚的师父天门道人!三哥,我来助你……”他大叫一声便跳去相助。 “哈哈哈,如此闹腾的地方岂能少得了我们兄弟俩!”说着又跳出两个身形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来!苏楚和姜尘见状也都大喝一声挺身相斗。此时景夕忘也正着力应付那些小厮,东门镇内一时间刀光剑影打得不可开交! 那往生殿的小厮眼看是站满了这条段街道少说也有数百人,那些人向景夕忘蜂拥而来顿时数十把长剑从四面八方伸来,他只得纵身跳出了包围圈外。只是这人数实在太多,就在景夕忘落身之处竟还有人在,见景夕忘就要落下数十把长枪短剑又向他刺去,景夕忘身形一转正想打开那些兵刃却突然听到一片惨叫,那些人顿时倒亡在地。 那相助景夕忘的正是苏楚,苏楚大叫道∶“臭小子,你若再天真,对这些人心存一丝仁慈善念而不愿杀他们最终葬身于此的就是你了,除非你不愿救人现在就逃走做个缩头乌龟胆小鬼。” 景夕忘没想到苏楚会出手相助,也心知他说得不错,面对这种困境实难取巧,但又不能置一走了之东门剑宇他们不理。这时又冲来几人,景夕忘把心一横顿时将那几个人刺死于剑下。 苏楚见景夕忘终于“开窍”便又高声道∶“小子,你快杀将出去找到那几个小鬼救他们出来!” “是!”景夕忘初时还不相信这四人,如今并肩作战却对这苏楚如此信任无疑。这一路景夕忘虽然少了一些束缚,但仍是尽量地只伤其筋骨手脚不杀人命。当他冲出人群时已有半数的人倒下,那些人见景夕忘小小年纪竟可以一当百英勇如斯,顿时都吓得犹如蹩了脚般难以前进。 景夕忘的长剑往后一扫,顿时打出数个剑点将那些冲在前面的人扫倒,他向那些人大喝道∶“我原不想杀人,但如果你们逼得紧了也休要怪我心狠手辣!”说着身捷如风冲向那帮小厮随手抓来一个人,厉声道∶“快说,东门剑宇他们被困于何处!” 那小厮吓得直哆嗦,直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景夕忘手中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怒喝道∶“你再敢说一句不知我便要了你狗命。” 那小厮见眼前这少年怒不可遏,竟连身体也吓得萎了下去:“好汉饶命,小的想起来了!他们被……啊……”那小厮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一声惨叫便已结束了性命。而杀他正是站在景夕忘面前的一个青面男子,那些小厮纷纷大叫∶“是杨节使来啦!” 那青面汉子举止优闲,指着景夕忘道∶“你就是景夕忘?能杀死巫病倒也了得,何不就此加入我们往生殿叫你做一个江湖中的风光人物?” 景夕忘道∶“你是谁?东门剑宇他们被你困在哪里了!” 那青面汉子道∶“吾乃往生殿总教头杨云是也,因为通晓各门各派的武学要诀,人送外号千门通!” 景夕忘哼道∶“千门通?你当真是通晓千门绝学?” 杨云笑道∶“此话自然当真,你那一点华仙派的剑术拳法对于这世界绝学而言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足挂齿!看你天资还算不错若你肯加入我圣教,那我便将这千门绝学传授于你如何?” 景夕忘道∶“学贵在精而不在多,谁又希罕你的那些狗屁绝学!” 杨云从那些小厮手中取来一把三尺剑道∶“那我倒要请阁下指教指教,到底怎样才算是精了!”说罢长剑一晃划个半圆紧接着便向景夕忘攻去。景夕忘后退半步将长剑一撩正想将杨云的长剑打开,不料杨去这一刺乃是的虚势,剑招急转竟使了华仙派的一式雨打芭蕉,眼看剑点如雨水般向自己打来,景夕忘顿时运剑全身护住了周身要害。只觉杨云的剑法沉稳有力,时而刚猛无常这一式雨打芭蕉用得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景夕忘脚尖点地,身体偏斜倏地往杨云的肋下刺去。杨云见回剑不及竟抛却长剑食指和中指如铁钳般夹住了景夕忘的剑尖,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说话不想在剑尖的另一端源源不约地传来一鼓真气,他顿时大惊失色正要松手时中指已经被景夕忘削断了! 杨云见自己的手指被景夕忘削断,止了血还不时喘着粗气,神色间仍是诧异道∶“你这小子,内力不错!” 景夕忘剑指着杨云道∶“你自以为通晓天下剑法便可挫败天下人,殊不知天下人皆可败你!” 杨云一听反倒笑道∶“我只是一时大意让你寻了个破绽,你休要得意,等我养好伤势定会再找你一决高下!”说完纵身跳上屋顶就要逃走! 景夕忘一心要从这杨云口中得知东门剑宇等人的消息也紧追上去大喝道∶“贼人休走……” ; 第一百一十九章∶危兮难兮 当景夕忘跳上屋顶正要追赶杨云时这在漆黑的夜空下他早已经没了踪影,但在此时却隐隐听到西北方向有人大喊救命而且还是个女子的声音。景夕忘这时也顾不得杨云,转身便往那声音处寻去! 此时景夕忘并没有高声呼喊生怕又引来那些往生殿的强人,只是当他走过几座房子时那声音便消失于夜空中!景夕忘生怕他们出什么意外也就加紧了步伐。又找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这东门镇上的楼房大都是乌灯黑火的,只有一间房内烛光盈亮。 当他赶到时只见这那亮着烛光的房间似乎是在一家三层楼酒店的二楼客房内。景夕忘站在门前时闻到一鼓浓烈的酒香,他恐有埋伏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时地上全是被打翻了的酒水,也不知是不是经过了一场剧烈打斗,不过奇怪的是那酒水直从二楼流下,当他上到二楼时果然见到这走廊上同样浸满了酒水。 他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冲到那个亮着烛光的房间前一脚便踢开了门,而此时果然见到了被抓去的东门剑宇、东门揽月、东门雪和韩昊四人!韩昊见到景夕忘顿时大喜道∶“景兄,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 景夕忘急忙解了他们身上的穴道和绳索,但见他们仍坐在地上难以动弹!景夕忘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有那些穴道未解?” 东门剑宇道∶“我们都中了软筋之毒,这**虽然不害人命却是让人全身乏力丝毫动弹不得!景兄,唯今之计你只有找到那巫病拿了解药才能救我们出去。” 景夕忘道∶“那个叫巫病的人已经被我杀死在城外了又如何取得解药?” 众人一听虽觉解恨但也有些不敢相信,景夕忘又道∶“这是东门姑娘的琉璃剑,我取了过来现在物归原主。”说完便将那琉璃宝剑交还于东门揽月手中,众人这时才不得不相信景夕忘所说的话。 景夕忘急道∶“那如今我该如何为你们讨得解药?” 韩昊道∶“景兄,你既然说已杀死了巫病,那你速速去找到他的尸身翻看,说不定解药就在他身上!” “不用了,我身上就有解药!”众人一听,见说话的是东门揽月。 景夕忘问道∶“你哪来的解药?” 东门揽月冷哼道∶“区区小毒,解有何难?”说完便伸手往腰带里拿解药,只是东门揽月全身无力,动作极是缓慢,景夕忘本来帮她一把但又怕冲撞了她是以只得在一旁干着急地看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东门揽月才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玉瓶给景夕忘,他见到玉瓶中装有一粒粒红色的药丸。东门揽月道∶“这叫百毒灵丹,可解百种以上的**!只是这百毒灵丹的药力不如它本身的解药药力强,是以药力会在一个时辰后自行化解!” 景夕忘依照东门揽月所说的将解药给众人服下后道∶“大家安心在此疗养!我会在这里保护你们的!”景夕忘刚一说完忽觉一鼓热浪迎面扑来,紧接着那木门倏地倒下,只见到外面竟已经是一片火海。景夕忘大惊道∶“难怪我上来时见到地上满是酒水,原来是他们是想引我上来后活活烧死我们,这些人真是卑鄙!看来现在已顾不得解毒的事了用不了一个时辰这里便会化为灰烬的,我还是先带你们出去!” 东门剑宇道∶“没用的景兄,如今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两个,这本是我们东门家的事,你先救韩兄出去吧!” “大丈夫何惧于生死,如果我们之中只有一人可活那我韩绝不做苟活之人,这里的东门雪身形小巧便于景兄行动,你还是带她出去吧!”韩昊语气坚决道。 眼看大火漫延得越来越快,正在景夕忘苦无良策时忽然大喜道∶“有办法了,我们可以从这窗户出去!”正当景夕忘打开窗户时只听“嗖嗖”几声,数支箭矢顿时从窗外射进,惊得景夕忘急关窗户。 东门剑宇道∶“景兄快走,若再不走就连你也得葬身于这火海之中,到了黄泉路上我也走得不安心!” “哈哈哈哈,景夕忘,如今你们插翅也难飞啦!这客栈之外只要你敢出来便叫你射成刺猬!”只听外面说话的人正是杨云。 韩昊道∶“不好,他们定是在外面布满了强驽手!” 东门剑宇道∶“我们如今在这里也不过是景兄的累赘,若景兄一人定能逃脱,你休要再管我们自行走了便是!” 景夕忘此心急如焚道∶“不,定然还有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他想了一会仍无头绪,突然站了起来只道∶“与其在此坐以待毙,倒不如和他们拼了!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还不等别人出声便破窗而出。 那些人见到景夕忘跳出纷纷放箭,景夕忘左手一抄顿时将数支箭矢接在手中然后再将手中的箭向那些弓箭手甩出,这一甩虽然力道非凡,但用力不准也只是刺中一人。 杨云不断地大叫“放箭!”只是这黑夜之中见景夕忘东走西转的倒也将自家人射伤不少。景夕忘冒着箭雨冲向那些弓箭手,转眼间便杀了数人,他猛喝一声道∶“谁敢拦我!”那声音中夹带着充沛的内力久久响绝,几步之内的人被这声音一震竟已晕死过去,其他的弓箭手也惊得紧紧捂住耳朵。 “众人休惊,只管放箭,且看我杨云拿了这小贼!”杨云大喝一声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支长枪霍地向景夕忘刺去! 眼看楼中大火越烧越大,景夕忘急如星火东门剑宇等人还在上面心知时间拖延不得,见杨云持枪来战又大喝道∶“杨云,你这厮竟敢放火烧我朋友,心肠如此歹毒看我先取你性命!”说完三作两步向杨去冲了过去,一手便抓住了那根长枪将其折断。杨云大惊,又弃枪扑地一滚急叫道∶“快快放箭!快快放箭!”说完顿时又来数十个箭手将景夕忘团团围了起来,纷纷搭箭拉弓数十支长箭带着阵阵破风之势嗖嗖地向景夕忘飞去。 景夕忘手持长剑顿时在周边舞出一层剑网,只听到一阵“叮叮叮”的声音,那些飞射而来的箭矢顿时应声落地。 “哈哈哈,景夕忘!你现在已经被箭所伤,我劝你还是弃剑投降的好!”原来杨云见到景夕忘将没有将所有的箭头挡开,在他的小腿处已经中了一箭! “你休想!”景夕忘见那此箭手又要搭箭,随手便抓起落在地上的箭矢向那些人甩出,因为那些箭手此时离景夕忘较近,被他这么一甩顿时死伤一半。 杨云大喊道∶“快快放箭,切不可让他逃跑了!”景夕忘听杨云这么一叫,单脚一蹬直向杨云冲去。 杨云见景夕忘虽被伤了一腿,但速度竟也丝毫不减,他卒然大惊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弓箭手挡往景夕忘的来路,自己却抢过弓箭后退数步挽弓如满月,怒喝道∶“景夕忘,我杨云今日誓要取你人头。”杨云自入到往生殿后一直被人奉之若神,从未试过今日之窘境。如今被景夕忘在自己手下面前逼得如此狼狈当真是威严尽失! 此时景夕忘一心记挂着正被大火围困的东门剑宇等人,只是眼看后来者越来越多,却也无可奈何不由得心烦意乱一时间也没看清杨云手中拿着弓箭便冲了上去。 只听到“嗖”的一声迎面飞来一支箭,景夕忘大吃一惊想要侧身让过不料那长箭来势甚急,整支箭直从景夕忘的肩膀穿透而过。景夕忘顾不得箭伤,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顿时也穿过了杨云的胸膛,杨云睁大着双眼,至死都不愿相信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完了! 杨云虽死,但那些小厮们仍如蝼蚁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景夕忘从杨云身上拔出天寻宝剑又斯杀了一阵,单脚又是一蹬已跳上了那弥漫着大火的酒楼。 此时大火了烧掉了那客房的一半,就在众人炽热难奈的时候忽然见到景夕忘去而复返,只是见他全身布满血迹,腿上的长箭都还没拔出!看到景夕忘身上鲜血淋漓连东门揽月也不禁动容。 韩昊情绪有些激动道∶“景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景夕忘忍着痛面有愧色道∶“诸位,对不住了!我景夕忘无能救不了你们出去!” 东门剑宇紧握着景夕忘的手含着泪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之缘,兄弟便可舍生忘地要救我们脱困,这份情义可真比天高比地厚又叫我何以为报?我东门剑宇今生得以认识兄弟复有何憾?可是景兄,既然我们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你又何必回来陪我们死?你大可杀将出去,我们谁也不会怪你的!” 景夕忘大口喘着气道∶“东门兄此言差矣,现在外面早已经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那往生殿派了大批人马到此。我现在又是身受重伤,早已无力再逃,再者说我又岂能真的置你们生死于不顾!” “姐姐,我们就要这样被生生烧死了么?”东门雪想到自己将被烧死,不禁垂下泪来。东门揽月一直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夕忘,你这厮死翘了没有!还没死的话就应我一声!”就在景夕忘等人正面对着这漫天大火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唤,景夕忘认得这声音便是古道一。 “景兄,下面来的人可是你朋友?”韩昊有点喜出望外道。 景夕忘道∶“他们便是那魔教的苏楚等人,若不是他们我兴许还见不到各位呢!” “景兄弟,不如你应他们一下,说不定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呢!”东门剑宇道。 景夕忘点了点头扶着窗站起来往下一看,只见古道一四人都站在窗下,周边堆满了尸体,显然是又经历了一场激战。他向下面叫道∶“我们都在这里!” 古道一叫骂道∶“你们躲在那里作甚?想要被活活烧死么?这些喽罗都教我们给收拾了,快下来吧!” “这里的人都中了毒动弹不得,是以我们都无法下去!”景夕忘道! 卓连天道∶“小兄弟,你若有力气就将他们从上面抛下来,我们在下面接住便是。” 景夕忘听得这些人果然是来救自己的,顿时大喜道∶“东门兄,我们有救啦!我现在就抱你们出窗外叫他们接住!” “那些人都是坏蛋,莫是脱了虎口又进狼窝!”东门雪道。 “如今也别无他法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东门剑宇看着那肆虐的大火道。 景夕忘点头道∶“东门兄说得不错,如今我们也只有见步走步了,总比烧死在这里的好!”景夕忘说完便他们一个个抱起往窗外扔出,只是当他正想抱起东门揽月时却被瞪了一眼冷冷道∶“我无须你救,你自行离开便是!” 景夕忘道∶“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此番情况紧急也顾得这许多了,还望姑娘恕罪!” 正在景夕忘刚要抱起东门揽月时却见她用手中的琉璃长剑架在他脖子上道∶“我宁死也不承你的情,也不愿欠你任何东西!” “姑娘何必这样想?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你就当如果我景夕忘救不得你那就是我欠你的好了!”景夕忘说完也不顾东门揽月的长剑便将她抱起,直至将她抛下去的那一刻东门揽月也没有动手。 景夕忘将所有人都救下去后自己也紧接着跳了下去…… ; 第一百二十章∶囚魔 当众人都被救下后卓连天找来了一辆马车,将众人都安置上车后便牵马走了。景夕忘等人在车厢内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苏楚这四人要将他们带往何处。东门剑宇等人只想等这身上的药力过后便找机会逃走。而景夕忘身上的伤势都被卓连天他们简单处理过后用了一些魔教灵顿觉精神大好,此时也正闭目养神,以静待变,只是他觉得这苏楚四人救他们并不似做作,可意欲何为便不得而知了! 路上古道一一边走一边大叫痛快道∶“许久都没像今天这般杀得如此痛快啦!大哥,我们接下来又要去哪里?方才被那牛鼻子道人逃了,哼,我们找他们再大打一场!” “哈哈哈,三弟你脑子里尽想着这些打架杀人的歪事!大哥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一点不放心上呐!”姜尘笑道。 “二哥说这话可不称我心啦,你们可都是知道我的凡事都得图个痛快,无论打架杀人还是喝酒吃肉尽皆如此,你们大家说是也不是?”古道一道。 卓连天道∶“你也别不服,其实二哥说得甚是,你这颗心呐有时候也真要收敛一下!” 苏楚看着两边空虚的街道,想不到昨天都还人来人往的东门镇,一天不到的功夫便变得如此萧条叹道∶“想不到往生殿竟动如此干戈来大闹东门镇,弄得这里一时间便成了一个死镇,看来是我们真的小瞧了这些人了!那东门老头就住在这东门镇的尽头,我们先过去看看那边出事了没有!” 姜尘道∶“据说东门傲的大宅外隔着一条数丈逾宽的护城河,周围还布满了暗格机关,若不是经得他同意旁人难以接近,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卓连天道∶“二哥此话一点不假,那东门傲的府宅就是这东门镇的禁地,没有人进去过也不知在里面藏了些什么弄得神秘兮兮的叫人好生奇怪!” “啧,弄得如此玄虚难不成还怕旁人觊觎他的那点财宝不成?哼,这东门傲恁地小气,一个守财奴我们还理他作甚?”古道一哼道。 “你们这些坏蛋,不许你们这样说我爷爷!”东门雪听他们在说东门傲的坏话,忍不住叫道。 古道一拍了一下那车厢道∶“再吵,再吵信不信我再点你哑穴!” “三弟,不许再无礼!”姜尘道。 东门剑宇道∶“你们这些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企图?” 古道一吼道∶“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来抢你家东西的!”说着又向苏楚问道∶“对了大哥,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呀!总得有个说法才是呀,如果大哥想要珠宝那我们便去抢珠宝,要是其他什么用得上的就一并抢来!” 姜尘斥道∶“五弟,你说话要小心些,我们可不是强盗又何谈一个‘抢’字?” “贤侄不必多虑,我们并非贪图你们东门家的什么东西,只是我与那东门傲乃同门师兄弟,如今见师弟有难我这个做师兄的自会前来帮衬些。”苏楚的这句话冷不防的将古道一等人都听得无不惊骇万分,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自己这个大哥竟还有一个师弟! “你休要无端生有,胡说八道,我从未听爷爷提过他有什么同门师兄!”东门剑宇道。 “哈哈哈,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的这些兄弟也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弟呢。说开了我也并非是为了解救东门敖那厮,只怕师傅所交代的事他一人守护不了!有道是∶苍山恶鬼仰天啸,万丈深海出蛟龙。豪气只向东门开,昔日闲情今亦穷呀!”苏楚大笑道。 此时东门剑宇听得大汗淋漓,当苏楚说出这句话时他似乎已经相信苏楚所言非虚,只道∶“你是说这往生殿的人是冲着我们东门家的禁地而来的?” “看来东门傲终究是认老了,居然连这些事都一并告之了你!”苏楚有些诧异道。 “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古道一忍不住好奇问道。 苏楚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道∶“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如今与你们说了也无防。很久以前就曾听师傅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叫齐伯天的朋友。他从小便显露出异于常人的天赋,有一个道人见他骨骼精奇仍练武奇才便有意将他收录门下传道授业。后来齐伯天出山之后就四处行侠仗义,警恶扬善顿时便声名雀起颇受人们拥护和爱戴,之后齐伯天娶妻荫子一路走来这大半辈子可说得上是志得意满羡煞不少旁人。只是物有其正必有其反,有人看不惯齐伯天的功成名就,于是就设计陷害!正所谓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齐伯天被人陷与魔教私通,三人成虎,他竟然就这样无故被江湖中人日日围杀。有一天当齐伯天回到家里时见到妻儿老小竟已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赶尽杀绝时他痛心欲绝,一气之下便真的去投了魔教。那时魔教之主还不是古萧,而那魔教之主素闻齐伯天的威名便留了他下来当个首领。从那天起齐伯天便日日带领魔教教众攻打那些名门正派而屡立奇功,其实那时魔教里的人谁都知道齐伯天是为了报他那灭门之仇。渐渐地,齐伯天杀人如麻身上也是戾气大增,据说那一双眼睛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刚开始时他只杀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后来连无辜百姓甚至连魔教中人也不断残杀,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谁见到他都不敢轻易靠近。正道中人曾多次想要剿杀齐伯天,但齐伯天入魔太深,那狂性自己都难以自抑是以谁也不靠近白白丢了性命。我师傅得知此事后便摆下宁神百香阵引齐伯天过来,这阵法是由百种以上可以清心宁神的的香草布成的,当他清醒过来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是追悔莫及。他当即要求师傅将自己杀死,但师傅不忍便摆下阵法将他封印起来!” “什么狗屁正道邪道,杀起人来不一样不眼都不眨一下?”古道一哼道。 苏楚点头道∶“若有人将正邪用门户之别来区分那的确是狗屁不通!魔教里有真小人真恶人,但正道中每次叫得最响的什么为民除害的人却尽是些污浊不堪的伪君子。” “正有正说,邪有邪道,你们是魔教之人自然会这么说了!至少伪君子有伪君子的束缚,却不似你们明目张胆滥杀无辜!”却听说话的是韩昊。 “这位小兄弟说得确实在理,至少伪君子不会去杀那些没有侵害自己利益的无辜之人。”众人不敢相信这苏楚竟也点头认可韩昊说的话。 “大哥何必争着承认?杀害无辜的只有我古道一一人而已,只是大哥屡教我不改罢了!”古道一低头道。 苏楚道∶“你我是兄弟,你杀和我杀又有何区别了?不过如果一个人的野心太大,那无论是正邪人间都免不了一场浩劫!” “大哥是说那个叫齐伯天的人就被封在此处?”卓连天转了话题问道。 苏楚点头道∶“五弟说得不错,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多年他死了没有!如若没死让他重见天日人间怕是免不了又有一场浩劫!” “大哥你好没立场,我们既是魔教中人又理他人间有没有浩劫作甚?若是闲来无事我们倒不如喝酒睡觉倒也图个快活自在!”古道一道。 苏楚哼道∶“三弟此话虽然说得不错,但这事毕竟是先师唯一的嘱托我岂能不从,你们若想喝酒睡觉大可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便是!” 卓连天低声道∶“三哥,刚才才见你有那么些悔意,现今这毛病怎么又犯了?还不快向大哥赔罪?” 古道一听得大是窘迫一鼓强气顿时萎了下来道∶“大哥,你知道我这人说话都没点担待,方才我只是随意说说大哥可不必当真也不要赶我走!” 姜尘问道∶“大哥,你可知道这往生殿与那齐伯天又有什么干系?”苏楚只是摇了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说话。 景夕忘等人在车厢内静听,想不到其中竟牵扯出这么一大堆关联来。当他看向东门剑宇时,只见他眉头紧皱显然那苏楚说的话都是真的! 一行人走了一顿饭的时间,忽然从路旁冲出十多个人来将他们围住,持着大刀喊道∶“来者何人!” “哈哈,是来杀你们的人!”古道一大喝一声几掌之下又杀了几人,那十几个拦路之人在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已倒下。 卓连天道∶“看来是往生殿的人将前面东门傲的府宅都围了起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暂住一宿,等明天这几个小鬼有气有力了再冲进去,免得现在成为累赘!” 古道一听后极是不满道∶“都来到这里了还躲个屁呀!那几个喽罗还不够我活动筋骨呢!” “三弟休得胡来,我们还是听五弟的话。前面也不知道还埋伏有多少人,今晚我们权且歇息一晚也好回复体力!明天有得你尽兴的时候!” 苏楚说完众人便转了方向找个安全辟静的房间安歇了下来。卓连天为了让韩昊他们好得快些也拿来魔教圣药让他们一同服下,这一晚虽不被人察觉但仍听见不少脚步声在外面走来走去像是巡视。到了第二天暮晓众人的体力也就恢复了八九成,苏楚等人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就带人来到那东门傲的府邸时远远望去只见在一条大河的对面竟已被人围得严严实实,想要过去根本就毫无办法! 苏楚道∶“如此也好,我会点飞天御行之术,姜尘你就带着他们先离开吧!为免他们察觉等你们走远了我再一人独自过去即可!” “大哥,这可怎么使得?如此好玩的场面就算是被你责怪我古道一也是绝不会回头的,干脆我们只弟几人杀过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岂不快哉!”古道一摩拳擦掌有点跃跃欲试道。 姜尘点头道∶“是呀大哥,我们兄弟几人共同进退怎能由你一人前去?不如就像三个弟说的那样一同杀过去吧!” 苏楚摇头道∶“不行,你看前面的那对无常兄弟还有天门道人一干人都在这里,如果我们硬打只怕会吃亏!” “怕他个鸟事,大不了就是一死!”古道一哼道。 苏楚道∶“等我过去后你们再回头侍机行事,如果双方一旦真的打起来你们再从后面杀他个措手不及那也不急!”古道一一听,只是摇头不肯! “若是诸位真心要助我东门家的话我倒是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东门剑宇。 “什么地方?”卓连天问道。 东门剑宇道∶“那地方是爷爷曾经告诉过我的连我爹爹都不知道呢,大家快随我来吧!”说完便带头去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前夕 众人跟在东门剑宇身后兜转了一个时辰果然见到还有一条道可进那东门府邸,当众人刚进去时顿时被十多个汉子团团围住,但见到东门揽月三人时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少主”和“小姐”而跟在这三人身后那些虽然不认得,但见是自己的小主带回来的自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景夕忘见到这府中筑物并不似寻常府邸,里面宽阔无比还围起了一座大山,而府墙外周边更是地势险峻常人难以跋涉。在这座山的边缘建起了不少供人居住的房子看上去俨然一座御敌的城堡。 有人见到这三位少主回家便跑急于去向东门傲报喜,东门雪急不可待地要见到自己的爷爷也跟着那些仆人欢欢喜喜地去了。 东门剑宇见到这里除了那些庄丁仆人之外还有不少的武林人氏便叫来一个庄丁来问话,从那庄丁口中得知原来东门傲是在得知往生殿带着大批人马来到这里之前便将东门镇上的人全部遣散。不少重情重义的侠士察觉到东门家可能出大事了便主动留下相助,于是一时之间走的人全都走光了,留下来的也都全部退到这个“东门大家宅”仗义相助。 适逢碰上三小姐的招亲大会,这来的英雄豪杰来得还真不少呢,据说东门镇里除了老弱妇孺全都撤走了之外有一半以上的英雄好汉都留了下来相助,至于其他更多的事那庄丁就不得而知了。 景夕忘听那庄丁说完后点了点头道∶“东门傲仗义疏财,用一个东门镇来热情招待过往的英雄好汉,而江湖之中最重一个‘义’字,如今东门家有难他们自然会留下帮忙了!” “哈哈哈哈,你可别将东门傲说得如此豪气不羁,他接待八方来客也不过是为应付今日之困境而已。”苏楚道。东门剑宇这时脸色虽不好看,但对苏楚说的话竟也不置可否。 “哈哈哈,小师弟!这世界当真是小得紧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莫不是小师弟也打算来参加这比武招亲大会?难怪看不到小师妹在此呀!哈哈哈……”景夕忘听到这里竟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去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那人正是在魔教围攻华仙派时为保全性命而逃下山去的张毅,听石奇说凌薇的死与他也有些关联,而他的父亲张忠义此时正跟在身后。 张忠义曾在剑侠派聚义时见识过景夕忘的手段,是以也拱手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能在这里见到景少侠了,当真是荣幸之至呀!” 景夕忘对这张毅全无好感,只哼哧一声转过身去不作理会。张毅见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终是不好看。张忠义见景夕忘给脸色自己的儿子看,只嘿嘿笑道∶“景少侠自然是不屑于与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为伍了,他结识的可都是魔教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呀!堂堂一个华仙派弟子,表面上说什么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和魔教妖人结交,这世道着实令人寒心!” 张忠义原也没见过魔教的天方五老,如今说出这口蜜腹剑的话来无疑是将苏楚一干人等都得罪了,古道一怒目圆瞪,大喝道∶“呔,你这小子说魔教怎么啦!你要再敢说一句不是老子拍扁你!”说着便扬起手掌。 张忠义被古道一这没由来的一声大吼顿时吓得脸都青了,东门剑宇见这双方剑拔弩张之势急忙道∶“没想到张叔叔也来了,小侄在这里拜见叔叔了!” 张忠义这时才留意到东门剑宇,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东门小主,一年不见又长进了不少呀!”说着又向张毅道∶“毅儿快来,这位便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少年才俊东门剑宇!快来结识一下……” 张毅和东门剑宇寒喧几句后又见到他身后的东门揽月,只见她倩影孤立袅袅婷婷,秀色可餐看得张毅眼都直了。他挺了挺腰踱步过去道∶“在下张毅,不知东门姑娘……” 张毅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剑光一闪,只听到“叮”的一声,张毅顿时两眼无光吓得脸色发白。 张忠义道∶“姑娘,你跟我们本无怨仇又何必下此狠手?” 原来刚才在张毅向东门揽月说话时张忠义便察觉到眼前这位东门姑娘身上的凛然杀气,若非张忠义先发制人想必此时张毅早已经是东门揽月剑下的无辜冤魂了! 景夕忘等人都知东门揽月的为人中带有几分凶残冷血,但见张毅因为一句话便使自己命悬一线如若不是张忠义眼疾手快,这时他早已是东门揽月的剑下亡魂了。 “叔叔不必在意,方才揽月只是跟张兄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东门剑宇此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向东门揽月使了使脸色,而东门揽月却把头转过一边不以为然。为了不开罪张忠义便不得不强作镇定道。 “女娃,若你的剑法有这位景夕忘的一样快就好了,这世界定又会多出一片清静之地!哈哈哈……”古道一抚须大笑道。 张忠义怒目横眉冷哼一声却也无处发作拉着张毅便拂袖去了! 东门剑宇望着张忠义父子离去这才松了口气,他便对苏楚道∶“我还是先带各位去见过我爷爷吧!”说完便带众人进了一间大厅,景夕忘见那大厅朱廊玉柱,金碧辉煌当真是阔气无比,而地方之大就连雪云峰上的长生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只见大厅上有十多人坐到一起不知在商量些什么,而居中的是一个白发青衫的枯槁老人。那老人虽然衣着简朴,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威严不减,一看便知这老人是东门傲。 东门傲一眼便看到了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顿时笑颜逐开大步向他迎了过来道∶“我的好孙儿,你们终于都平安归来啦!哈哈哈,外面那些兔崽子昨日还扬言说已经将你们擒获,原来不过大吹牛皮,故布疑阵,我东门傲的孙子岂是这么容易便能抓住的?不过你跟月儿一出去后便音信全无可想煞爷爷啦!” “爷爷,那些人确实没有说谎,若没有华仙派和剑侠派的两个少侠跟后面这几个人相助想必我们也回不来了。”东门剑宇指着景夕忘和苏楚等人道。 东门傲听到自己的孙子说身后这几人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满脸感激之情正要言谢,不料当看到苏楚时竟如见了仇人一般顿时赫然而怒,两手分别使出小擒拿手的功夫将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两人拖到自己身后,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给东门傲这么一抓着实是大吃一惊,但也想不清是何原因。 东门傲将东门剑宇和东门揽月拖到自己身后之后立即发掌向苏楚打去,东门傲的这一掌非同寻常,若是以平常的力道去接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被打得残废。苏楚见东门傲卒然发难,见他掌风凌厉自然也不敢大意,左手鼓足了内劲一掌打了上去。这时景夕忘和古道一等人还站在苏楚身旁,苏楚接下这一掌后内劲激荡开来顿时也将他们逼退了几步! “嘿嘿,这许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功夫非但没有退,反而长进了!”东门傲阴侧着脸道。 苏楚哼道∶“你也不差!”一句话落下手掌顿时错开,一拳往东门傲的胸膛打去。东门傲身形急转一手便抓住了苏楚的拳头右脚猛地往上踢去,苏楚大吃一惊用左手一挡整个人顿时被踢得飞起。东门傲本想乘势再打,却被苏楚一手抓住了肩膀,五指如勾,东门傲的肩膀顿时像被一头猛兽咬住一样,稍不留意整条胳膊就会被撕下。苏楚的这种围魏救赵的打法逼得东门傲不得不脱开抓住苏楚的那只手紧接着便伸手向苏楚另一边手的要穴点去,苏楚的身体在空中一转便撒手让开了。 东门傲大喝一声,拳出如风,动作行如流水,顿时又将苏楚逼得步步紧退。苏楚围着东门傲周围游走两圈后见东门傲的动作稍有停滞立即破掌而入正要打他小腹,不料东门沉肩坠肘正要化去这一掌时顿时发觉苏楚的这一掌中并不带任何掌风显然是虚势,只是当他察觉时那一掌已打中了自己胸口。照理说人被打中后理应后退来化解那一掌的后劲,但东门傲一鼓倔劲不退反进,右手一掌早已打出,苏楚始料不及生生接了东门傲的这一掌,一条手肩顿时酥麻,一时间也没了知觉。 众人见这两人的拳法舒展绵长,一拳一掌无不是带有千斤之力,恢宏大气,进退自如都是看得不禁为之心折,东门剑宇和卓连天一干人等本有心劝阻东门傲和苏楚二人,只是他们二人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好手,一来是能见到实力高超的人交手这机会可是不多见的,有些东门傲的门客从未见过东门傲出手,如今难得一见当真是有种盛名非虚之感。二来有人自认修行有限或擅自将他们强行拉开难免会伤及池鱼。 最后见这两人往后越打越狠,力气竟全不留余地,一道道真气不时扑面而来就连看的人也不禁心惊胆战,这时姜尘和卓连天等人才不得不纷纷出手制止。 当苏楚和东门傲停下手来时都已盘坐在地闭目养气,东门剑宇在东门傲耳边低声道∶“爷爷,听说那苏老前辈是您师兄在这途中也是多得他出手相助,不知您为何……” “休要听他胡说,我没有这样的师兄!”东门傲向东门剑宇斥道。 “哎呀,我大哥做你师兄难道还难为你不成?”古道一怒道。 苏楚斥道∶“三弟,不许无礼!” 这一路来古道一说话时时碰壁,如今又被苏楚这么一说顿觉委屈,哼道∶“不说便不说,这里憋得慌我出去找酒喝!”说完便撒气走了,卓连天在后面叫了几声却仍不回头。 ; 第一百二十二章∶天魔老祖 古道一撒气走后东门傲的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叹了口气道∶“苏楚,这里早已经和你毫无干系,你又回来作甚?难道,难道你要助那天魔老祖攻进这禁地不成?” 卓连天听到〖天魔老祖〗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惊道∶“东门傲,你方才说的天魔老祖可是当年和古萧争夺魔教教主之位的易向天?” 东门傲听这卓连天的语气似乎并不知情,只是点了点头。东门剑宇问道∶“爷爷,那易向天是谁?为什么要打我们禁地的主意?” 苏楚道∶“易向天和我们魔教的渊源颇深,在古萧之前的魔教教主名叫阎峰人称三更阎王。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阎峰极少亲自出手杀人,可一旦有人触怒了阎峰那人便活不过当日的三更天,这便是三更阎王的由来。阎峰身为魔教之主那些年魔教在他的带领下也算兴旺,在他的手中有三个最得力的助手,分别是古萧、齐伯天还有一个就是这易向天了。他们三人虽同为魔教首领但性格迥异是以大都不相来往。其中易向天是一个野心勃勃兼且城府极深的人,相传此人贪恋权位利欲薰心之下竟凭着自己的那一点手段趁阎峰不备将其害死。 阎峰死后教主之位空缺,当时的齐伯天活在仇恨之中,而古萧则是个洒脱不羁的浪子,最后易向天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魔教教主之位。那时魔教中不少人都不服他,而古萧则是连阎峰在位时也未必调动得了他更莫说易向天了。易向天一心想灭掉那些名门正派一统江湖,可是欲速则不达,他连攻华仙派剑侠派都屡吃了败仗魔教也在那时渐渐开始走向衰落。据说后来不少魔教之人前去请出古萧并将易向天逐出了魔教他的野心才被破灭。 易向天被魔教唾弃后便日夜被正道中人追杀积怨也越来越深,江湖中早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只是易向天并不服输也没有放弃这魔教教主之位,还扬言一定会重夺这教主之位而且还和古萧大打了几场,最后无不是被打得落荒而逃。之后江湖中便再也听不到天魔老祖的消息,有传言说他已经被古萧杀了。想不到如今又重出江湖还说什么黄泉残灯过忘川,孤魂往生造英雄。创了这往生殿明显就是想吞并魔教……” “听你这么说我想我已经知道易向天为什么要急于将齐伯天解救出来了,他是想借齐伯天之力两人一同铲除古萧好成就自己的鸿图霸业。”东门傲道。 “哼,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古萧还扬言要灭世呢!所以无论是古萧还是什么天魔老祖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要救齐伯天,我觉得还是让他救去的好,等魔教这些人自相残杀之后我们正派再坐收渔人之利大举掩杀,那时便可将这魔教一举歼灭。”只听说话的正是韩昊。 景夕忘摇头道∶“无论是正是邪,这些终究都是人命。上天有好生之德,若真如韩兄所言放走齐伯天必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武林浩劫,到时候无论是谁输谁赢必会导致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徒添万千怨魂。” 韩昊对景夕忘说的话似乎有些失望,只叹道∶“景兄,你我同为正道中人如何便不明白了?此一劳可永逸矣,若此举能灭掉魔教乃江湖一大义举,若真能如此我韩昊甘愿焚尽这一身血躯!”韩昊说到最后显得有些激情慷慨。 景夕忘道∶“我只知道万物无恒生亦无恒灭,我们又有谁敢保正这个魔教灭了之后没有第二个第三个魔教出现?人心无常,只要有人心存邪念便可生出魔障!” 苏楚和东门傲听得景夕忘的这句话都是不禁点头认可,东门傲向东门剑宇问道∶“这位见识如此卓越的少侠是谁?” “他是华仙派的弟子叫景夕忘!”东门剑宇道。 “原来是华仙派高徒,难怪难怪……!”东门傲向景夕忘说完后又道∶“只可惜我们这就要撤退了,王管家已经在外面安排那些人从秘道离开了。” “为什么?难道你怕了那易向天不成?你要违背师傅临终前的嘱咐么?”苏楚急道。 东门傲哼道∶“苏楚,你说这句话的资格的什么?你曾记得过师傅么?若真是如此当年你又为何走得如此决绝?” 苏楚自觉理亏,只是低声道∶“当年白轩于我有救命之恩。东门傲,你我同门多年该明白我的性子,我苏楚是绝不愿欠负他人恩情的。在白轩的再三恳求下于是我便答应了白轩入他魔教直到古萧重新执掌魔教为止,如今据闻古萧已经重出江湖,我的四弟也死了,我苏楚与魔教从此就再无瓜葛!” “你与魔教有没有瓜葛早已经和我毫无关系,如果你还念着师傅的好就请你带人离开罢!”东门傲冷冷道。 苏楚哼道∶“左右你也是要走了,我要走要留又与你何干。你走吧,我即便被易向天所杀那我苏楚至少也无愧于师傅他老人家。” “对啊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只要我们合力定能诛杀那天魔老祖的!”东门剑宇有些不解道。 东门傲突然微微一笑道∶“其实易向天所图者不过是虚空一场。”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韩昊不解问道。 东门傲道∶“其实那齐伯天早在我建起这东门镇的八年之后便已经死了!只是齐伯天被禁锢在此处一直少有人知,是以当他死后我也就没有向外公布甚至连自家人也没说,而这里就一直被人当作我东门家的禁地谁也不敢闯进我在里面也落得个清静闲适。” 东门剑宇道∶“那爷爷为什么不将所有人疏散,而是将一些武林豪杰留在这里?” 东门傲道∶“只因昨天我听他们说你跟东门揽月几人已被往生殿的人擒获,如此一来双方又难免冲撞于是便聚众人在此好救尔等出来,只是想不到你能安然归来。当我听到你平安归来时为免双方大动干戈又不得不命人将这里的英雄豪杰疏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苏楚终于 ; 第一百二十三章∶决战东门 苏楚见到东门傲一人力斗胖瘦兄弟二人,马上也冲了上去相助,古道一等人也紧随尾后,这时有几个手臂中没有绑着红布的人冲韩昊几冲了过来,韩昊和东门剑宇挥剑杀了几人也冲了下去厮杀。 在那胖瘦兄弟两人合力对付东门傲时已稍占上风,但见苏楚四人赶到形势顿时逆转。古道一“哈哈哈”大笑道∶“你这两个鬼怪,上次让你们逃了这次可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古道一话音刚落又杀进一人,而那人正是天门道人。 胖瘦兄弟和天门道人在昨晚合斗苏楚四人时就占不了便宜,如今再加上一个东门傲两者形势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见这七人的身影如穿花蝴蝶般转换不定,只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胖瘦兄弟便已身中两掌! “大家一定要死守,不要被他们拿走这山上的金银珠宝!”往生殿的许多人听到山上藏着的原来是东门家数不尽的金银宝库,顿时贪念大起半数以上的人都死命地往山上冲去。不少原来到这里义助东门家的门客听到这句话竟也跟着冲了上去,其他的一些为人正直的门客虽有心助东门傲,但如果为了保住东门家金银财宝而追杀过去岂不显得自己忒也俗气?于是大部分都站在原地没有进去要等那些人拿了珠宝出来之后再大打一场倒也不迟。 景夕忘和东门剑宇等人见到一大批敌人都冲上了洞岩,他们都知道里面布满了东门傲的陷阱机关哪里有什么金银财宝?这时只见刚才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韩昊,而韩昊说这句话的目的正是让他们自投死路。 当那些长生殿的人几乎都冲进了山洞时突然传出一声声的惨叫,就在下一刻那洞岩竟然轰然倒塌,将那些贪财之人都活葬在这岩洞之中。景夕忘等人看得暗暗心惊,难怪东门傲说这洞中的机关会葬送天魔老祖的性命,只可惜的是天魔老祖并不在其中。那些想进而又没有进的门客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胖瘦兄弟和天门道人见到自己的人都已葬送在那石洞中,不觉心如死灰,锐气大减,斗气顿失又被苏楚打了两掌! “东门傲,仍要做这困兽之斗么?”只听这声音凭空响起,还带着一鼓厚重的内力震得整个地面似乎都在摇晃。 那胖瘦兄弟和天门道人用尽平生力气将苏楚和东门傲等人逼退了几步仰天大喜道∶“是主人,是主人来啦!”一句话说完三人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原来他们在刚才一直都强忍着自己所受的内伤,如今听到自己主人的声音不觉松了一口气,而强忍着的一口鲜血也跟着冲喉而出 “易向天,你终究还是来了么?”东门仰头四看却一直看不到易向天的身影。 “东门傲,你毁了那山洞,毁了齐伯天?”那声音中显得无比气愤道。 东门傲笑道∶“只可惜啊你不在里面,你若在里面说不定还会见上你的老朋友最后一面。”东门傲一句话刚说完只觉眼前一黑,左手不知被谁抓住往后用力拉了过去。当他回过神来时只见拉他的正是苏楚,而他刚才站的位置上竟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身材魁梧,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不清什么模样。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杀你不费吹灰之力!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死?”那人不痛不痒地说道。 东门傲哼道∶“难道你杀我还要我点头同意么?有本事你就尽管动手便是!” “那个便是你的孙子吧!不错不错……”那人突然转过头过像是在看着东门剑宇。 “易向天,你……你想做什么?”东门傲神色间露出一丝恐惧。 “看你身手还算可以,便入我圣殿吧!”那人又向苏楚等人道∶“你们四个也是,一同来为我效力吧!我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喂喂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啦!不过要我们入你们这个破殿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大哥要做你们的主!”古道一笑道。 天门道人喝道∶“呸,你算那根葱,竟敢这样对我家主人说话?我家主人亲自拉拢你们是看得起你,还不快快叩头拜谢?” 东门傲自见到易向天,一双眼就自始至终没离开过他身上,他哈哈笑道∶“易向天,别给我们抛这些小把戏了,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将出来吧!”说完便冲了上去。 眼看东门傲飞身扑到,易向天隔空发掌又将东门傲硬逼回了原地,他冷哼了一声道∶“不自量力!”苏楚等人见状又一同攻了上去,易向天本有睥睨之意但见这五人气势如虹,拳出如山,四面八方纷纷向自己打来只得后退两步避开了要势。苏楚早知道易向开会避开,是以左手如钩向前抓去,岂料易向天身法不弱又躲开了这一抓,只是他头上的斗笠却被苏楚抓了下来。 只见易向天的脸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疤除此之外还有数道小伤,那张脸似乎被这两道伤疤拉得扭曲起来好像在对着人笑看起来极为诡异恐怖。易向天哼哧一声身形忽转又向苏楚和东门傲等人扑去,只是易向天虽利害,苏楚和东门傲五人却也绝非庸手,五人一攻一守倒也配合得密不透风,易向天顿时也被这五人的拳风所笼罩。其实这五人心里皆是明白,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要想真的打败易向天必须要找出他的破绽后再给他全力的一击,这样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不过易向天也曾是一时枭雄,内力之深厚,武功之精湛却非常人可比。 景夕忘站在一旁看他们打了十多招便渐感不支,旁人看到易向天出手如千手观音般当真是看得眼光缭乱,而其中的虚实变换更是令苏楚和东门傲五人难以辨别,若不是易向天不急于取他们性命怕是早就遇害了。而景夕忘蓦地发现易向天的这一招竟是那【拳法秘籍】中千变万化手中的一招千手空空,这一式千手空空也正是那千变万化手中极为高深的一门武功,只是这千变万化手是出自峨嵋一派的武功绝学,这易向天又怎么会用的?此时景夕忘又想到了杨云,那杨云自称通晓各门各派的武艺,更有“千门通”的外号,那杨云如果真是懂得各门派的武功那易向天会使千变万化手便不足为奇了。 “东门前辈,小心你的左肩先攻他膻中穴!古道一不必理会他的右手攻势,可直接打他肋下!苏楚,先攻他下盘逼他离地再打他小腹………”众人见景夕忘一口一句地提示,开始时东门傲等人均不相信这么一个少年会看透易向天的招式,但当被逼到险处时按照景夕忘的说法打去竟真的化险为夷,这时众人才知道景夕忘所说非假!其实这一招千手空空以景夕忘的修为还不会使,但这招的利弊变化早已经烂熟于胸。而刚好易向天功力虽深,但对招式参透的悟性却浅,是以招招看似威力惊人动作却框框正正,循规蹈矩缺少变化的微妙之处。 古道一见景夕忘的指点颇有成效,又急着问道∶“景夕忘小子,快说快说,下一拳该打他哪里?”易向天见景夕忘竟能料敌于先顿时又换掌法,而这次使的却是魔教中传下来的混天掌。这混天掌已被易向天练了不知多少年并不似千变万化手,混天掌虽然招式普通但其中的变化奥妙也早已经被他渗透,是以运将起来更是无懈可击,只是这样一来又回到了刚才相持的局面。 天门道人越看越是心急,正要纵身上前相助却见一人跳了出来道∶“前辈,还是先和我过几招吧!”天门道人抬头望去,正是景夕忘。而那胖瘦兄弟也正想过去相助时却又被东门剑宇和韩昊等人拦了下来。 天门道人笑道∶“好小子,方才见你说得头头是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说完便一手向景夕忘抓去,景夕忘手持手长剑一挥,本想他会避其锋芒是以这一剑并没有用上多少内劲,可天门道人非旦不闪避,那枯手竟向长剑抓来,这时景夕忘才想起这天门道人练的是一身硬气功。天门道人抓住景夕忘的长剑后疾走两步一掌打落景夕忘的胸膛,景夕忘的身体顿如断线风筝般被打出几丈开外。 天门道人还不等景夕忘落地便大喝一声道∶“长剑还你!”说完便将那天寻宝剑向景夕忘抛刺而去。景夕忘见状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让开,却听到了“叮”的一声长剑被打落了。当他稳稳落地时见到出手救自己的正是东门揽月,景夕忘一句“多谢”还没说出口便见东门揽月向天门道人冲去。 那天门道人刚才虽然被苏楚等人打得内伤不浅,但余劲颇足,东门揽月的每一剑都被他用手指弹开。东门揽月剑风飒然,力达剑尖,是以这天门道人的每一弹指便要更换手指,不敢用一指连弹否则的话怕是连手指都废了。 景夕忘见状也一招长虹贯日冲了上去,天门道人见到剑风啸啸作响,自身又受了内伤是以不敢再接,刚从景夕忘的剑下躲过又见东门揽月挽了几个剑花打得天门道人心里暗暗叫苦。而胖瘦兄弟这边除了东门剑宇和韩昊之外更有十多个武林好汉轮番上阵作车轮战,打得他们也是进退不得。 天门道人见形势不对马上跳开几丈远不敢再靠近,而那一对胖瘦兄弟更是险些送命…… ; 第一百二十四章∶相逢一笑泯恩仇 苏楚等人渐感不支,被易向天打得只能自守。易向天已颇不耐烦大喝一声道∶“老祖不跟你们玩啦!一个个都给我受死吧!”刚说完身法突然变快将众人纷纷挥拳打开,手中只提起了东门傲道∶“都是你坏了我好事,给我去死吧!”说完一掌发出正要往东门傲的头顶打去,不料一掌还没送到只身后一道银光闪过,他刚转过头去但见东门揽月已经刺到离易向天喉咙一寸不到的地方。 易向天没想到竟有人敢偷袭自己,也顾不得手上的东门傲,两手掌一合便已夹住了东门揽月的琉璃剑,只是东门揽月脚步不停仍是向前疾走,逼得易向天不得不跟着后退。就在他正要夺过东门揽月手中的长剑时又觉身后风声倏起,虽然情知不妙,但正当他侧过身来时还是被刺中了肩膀一时间鲜血横流,只见那个刺中易向天的人正是景夕忘。 原来当景夕忘见到东门傲被易向天抓在手里时就已经赶身去救却被东门揽月快了一步,而当东门揽月用剑将易向天逼退时景夕忘顿时又绕到了他身后一剑刺了过去,可惜的是被易向天躲过了。 易向天想不到自己竟在这些小辈面前出丑,顿时勃然大怒一手抓住了东门揽月的脖子向身后的景夕忘抛去。景夕忘见东门揽月惊叫一声马上伸手将她接住,岂料易向天趁着景夕忘抱住东门揽月时一掌往他胸口打去,景夕忘马上被打飞出去。 东门揽月身体无损首先翩然落地,她伸手接住了刚要摔下的景夕忘,只见他脸色苍白刚才在落地时也喷了一口鲜血显然是伤得不轻。东门剑宇等人第一次见到东门揽月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她摇晃了几下景夕忘道∶“景夕忘,你没事吧!” 景夕忘咳了几声便睁开了眼,缓了口气才道∶“我,我没事!”东门揽月见景夕忘没死,突然双颊粉红两手一松竟是将他摔在了地上。景夕忘没想到东门揽月会突然放手,摔在地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也亏得他内力扎实化去了不少掌力,不然这一掌定要了景夕忘的性命。 易向天将景夕忘一掌打出之后正要继续杀人泄愤,只是他刚踏出一步顿时觉得四周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慢慢地又觉得四肢无力身体开始软弱起来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鼓真气突然侵入体内神识渐觉模糊,这使得易向天不得运起内劲来相抗,当他抬头看去时只见苏楚、姜尘、古道一、卓连天和东门傲五人不知何时已占据了四周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正相互运功。 景夕忘站起来时只见六人均是盘坐地不敢动弹,当他看到这阵势时顿时便想起了五行阵!景夕忘这时心想∶“既然东门傲是苏楚的师弟那他定然也会这五行阵法了!” 天门道人和胖瘦兄弟远远见到自己的主人不知为何,盘坐在地脸色极是难看,本想靠近却又苦于自己身受内伤寡不敌众。 不一会儿易向天的额头就布满了热汗,他知道自己已经身犯险境,即便是自己稍稍张口泄了一丝真气也定会有性命之忧。景夕忘等人在一旁静观其变,只觉一阵阵的热浪自这阵中荡漾开来。 韩昊看着那五行阵道∶“我们何不助他们一肩之力?” “如何个助法?”东门剑宇问道。 韩昊道∶“我们可以趁那魔头现在动弹不得用强驽利器刺他!” 景夕忘摇头道∶“此法根本行不通,这两者的强大内力已经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以我们的这点力道任何的兵器都近不得易向天。”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楚突然发现在这五行阵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涡,那旋涡渐渐变大,由开始的一个变成五个,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五个旋涡竟渐渐地将他们的内力吸引了过去,不但是苏楚这五人的内力,就连易天的内力也一并吸了过去。五人渐觉奇怪,这种异象是五行阵中从未有过的。 当双方的大部分内力都被那五个旋涡吸引过去后易向天立即趁机逃了出来,苏楚五人见状也立即逃离原地,那五个储满了内力的旋涡顿时炸开一鼓强劲的内力顿时四处激荡开来,不少人站不稳脚被那五鼓内力迎面打倒,就连景夕忘也难逃厄运。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却听到易向天“哈哈”大笑道∶“幸亏当年我学了腾挪大法,不然今天就葬送在你们这五个小老儿手里了。哼,你们记住,这笔帐我迟早还是要找你们清算的。”说完便转身走了,众人听出这易向天说话时真气不足,显然在刚才也是耗了不少的内力。天门道人和胖瘦兄弟见到自己主人走了也只得跟着离去。 一场灾难终得化解不少人心里都暗松了口气,苏楚和东门傲五人都在闭目养气,景夕忘吃了卓连天给自己的魔教灵药后自觉已经好了许多。再过得一个时辰苏楚和东门傲五人的脸色已经渐渐地回转,东门剑宇将东门傲扶起走到了人群中,东傲向众人道∶“今日我东门家有难都是仰仗着各路英雄豪英的鼎力相助以致我们东门家得逃此劫老朽当真是感激不尽,这也足以证明众位侠义无双仍当世真英雄也。” 有人道∶“东门老英雄说的哪里话,我们平日里也受得你不少照顾,尽此绵薄之力实在是不足一哂!” “就是就是……” 东门傲又道∶“我知道今天这里来了不少的少年才俊,都是冲着我这招婿之名而来。今天大家就在此养足精神,明日的招婿大会如期举行,众位都是真正的英雄豪杰,若能在此间选出我东门傲的孙女婿真乃我东门一族之福气!”东门傲一声落下,众人皆是欢声雷动,兴奋异常! “景兄,韩兄,我爷爷说若两位有兴趣也可以参加这场招亲大会呢,若两位有一位可做得我东门剑宇的妹夫才真的高兴呢。”东门剑宇向景夕忘和韩昊走了过来道。 两人均是摇头推却,景夕忘道∶“易向天刚离去东门老前辈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怕那易向天去而复返么?” 东门剑宇道∶“爷爷说苏老前辈也会留下一天,等招婿大会过后才离开,是以易向天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再者说易向天所耗的内力可不是一两天便能恢复的,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东门剑宇说着又轻叹了口气道∶“爷爷说等明天招婿大会一过众人离开时便一把大火将这东门镇焚为灰烬!” “为什么?烧了岂不可惜?”景夕忘问道。 东门剑宇道∶“我们就是要让易向天知道既然离开了就没想过要回来。” “群楼拔地一夜起,又惹劫火一朝烬!干脆利落,这倒挺适合东门镇的结局。”韩昊自笑道。 景夕忘也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要向东门前辈辞行。” 东门剑宇听到景夕忘要走,急问道∶“景兄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即便你不参加这招婿大会那我们三人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开怀畅饮一番!韩兄,你说是也不是?” 东门剑宇最后碰了一下韩昊希望他可以帮忙留下景夕忘,韩昊也点头道∶“东门兄说得不错,何必急于这一时?” “两位的盛情好意我心领了,可实在是有师命在身不容耽搁。”其实此时景夕忘是想早些做完太白真人交付的事好回到雪云峰见叶萱。 “既然兄弟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好强留,只盼日后再与景兄一聚!”东门剑宇道。 景夕忘道∶“一定会的,若日后东门兄和韩兄有空也可常来华仙派看我!” 景夕忘跟东门剑宇和韩昊两人道别几句后便走到了苏楚身边道∶“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古道一等人见景夕忘叫走苏楚心想这厮定是不怀好意,如今苏楚大受内伤对他更是极为不利于是都想一同跟上却被苏楚叫在原地等待。 苏楚虽然跟着景夕忘走开了人群却仍在古道一等人视线之内,苏楚昂首道∶“怎么,你要杀我还是走远些的好!” “我为什么要杀你?”景夕忘问道。 苏楚道∶“因为是我们灭杀了你们全村人,我是你的仇人!还有,你是华仙派弟子,而我是魔教之人,所以无论是哪个理由你都可以杀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放过我的那些兄弟们!”苏楚知道如果这时景夕忘要杀古道一和卓连天他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易向天刚走便在这里倒戈定会惹人笑话,而且景夕忘也并不打算要杀他们! “想不到你倒还记得!”景夕忘冷笑几声又道∶“杀了你之后我们亲人们就会活过来了么?” “不能!”苏楚道。 景夕忘道∶“我知道有些事你看得比我通透,不过我叫你来不是杀你的,而是想求你一件事!” “你,你说什么?”苏楚愕然道。 “我知道碧女峰的碧灵仙子杀了你的四弟田万之,你们想去找她报仇是不是?” “不错,我还打算叫东门傲帮忙!”苏楚突然醒悟道∶“你是想我也放弃报仇?”景夕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苏楚想了一顿饭的时间才道∶“此事我要问过我的众位兄弟!” 景夕忘道∶“只要你同意我想他们便不会有问题的!况且你也不希望在此间再有你的兄弟死去吧!” “你是说我们打不过碧灵仙子?”苏楚道。 “那你是说你一定就能杀了碧灵仙子?”景夕忘问道。 “不一定!”苏楚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那我也不敢保证,不过如果你们上碧女峰打碧灵仙子报仇的话我也一定会上去相助于碧灵仙子的。”景夕忘道。 苏楚又沉默了半晌才道∶“也罢,四弟之死事出于我们攻打华仙派,就算是咎由自取吧!好,此事我答应你了……” 景夕忘露出一丝微笑道∶“多谢你!” 景家村的事苏楚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那四个终究是自己的兄弟,所以自己也算是景夕忘的仇人。如今竟然从仇人的口中对自己说出了一句“多谢!”看着景夕忘那真挚的笑容并不似牵强做作,苏楚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再遇杀人女子 景夕忘听得苏楚不再寻仇也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他向东门傲辞别后便要离开,虽然东门傲百般挽留还有意要将东门雪许配于他,但景夕忘却无意于此,正当他走出这东门“大宅”时只见东门揽月已不知何时抱胸倚身在这门墙边。 在这里见到东门揽月倒让景夕忘有些意外,他本想说些什么话但刹时间却觉得对她无话可说便微微一笑抱拳示别,转身就要走。 “你要走了么?”他没想到东门揽月竟会主动跟自己说话,错愕了半晌才又转过身来,语气中显得些许生涩道∶“是呀,东门姑娘!”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想跟你说声多谢,可我又想你应该不需要,所以就不必自作多情了。” “你伤都没事么?”这一句看似关心的话从东门揽月口中说出却似在责问一般。 “只是小伤而已,并不碍事!”景夕忘只觉这东门揽月和自己的优璇师姐有几像,但优璇起码不会动辄杀人。 “你要去碧女峰?”东门揽月仍是冷冷地问道。 “没错,所以我们就此道别了!”景夕忘道。 “我现在不杀你,但我劝你也别去碧女峰了,因为如果你去了一定会被杀死的!”东门揽月说这句话时已经转身往里走了,景夕忘站在原地却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东门镇里出来时随手牵了一匹脱缰之马狂奔而出,身后东门傲的门客朋友喝酒喧闹声也急蹄中渐去渐远了。 离开东门镇后景夕忘又连赶了三天的路程,这一路上他知道魔教近期并无任何的动静,是以脚程也就放快了些。景夕忘一想到自己离数年不见的沁心距离越来越近心情也忍不住激动,只盼马上就可以飞过去和她相见,看看这个多年不见的沁心妹妹到底过得怎么样。只是当他想到飞过去时又想起了茹夕想起和她一同去盘谷川的路上,若是她在这里定能免了这许多天的奔波劳累。 此时景夕忘正在一个茶水摊上喝茶歇脚,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讥笑声道∶“这姑娘长得忒也丑陋,看你在这倒茶喝得爷我胃口都倒了!快快滚开……”紧接着听一声惨叫。 景夕忘转过身去时只见地上倒着一位姑娘正在低头掩哭,显然是被桌那三个汉子踢倒的。再一看那坐在地上的姑娘时只见她皮肤黝黑,眉粗眼小,鼻孔朝天还长得满脸的麻子,长相确是难看之至。这时又见茶摊里走出一个佝偻老汉连连低头赔罪道∶“三位爷莫要生,莫要生气!是小女形相丑陋吓着三位了,这次的茶钱就当是老汉给三位赔罪吧!” “这便当是赔罪了?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识趣的就赶快拿些银两给爷仨去窑子里快活快活也好忘了这张丑脸!”一个汉子说完另两个汉子顿时拍手叫好! “三位好汉请高抬贵手,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只够糊口并没有多少银子。”那老汉说到最后都哭着跪了下来。 景夕忘见这三人着实过份,正要出手教训这三个汉子却忽然听到这三个汉子杀猪般的惨叫。景夕忘迟疑半刻才看到原来隔壁一个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将一壶刚烧开的水向那三个汉子泼了过去。景夕忘顿时拍手叫“好”! 那三个汉子痛过之后顿时怒气冲天地围着那个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喝道∶“你是谁!竟敢对我们无礼?” “滚!”那人只是说了一个字那三个汉子便听出这是个女人,而看到那女人的手时皮肤颇为幼嫩显然是年龄不大,而这女子声音有些嘶哑沉厚又觉得不太相符。 只听一个汉子笑道∶“我道是个什么,原来又是一个丑女!我倒要掀开你这斗笠看看是你丑还是她丑!”说完三人便要动手,岂料那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右手稍稍用力捻破了手中的茶杯,再以那破茶杯的碎片向那三人掷去,又听到一声惨叫倏忽之间那三个汉子已经丧命于那玻璃碎片中了。那两个卖茶的父女见到这三个汉子被杀死顿时吓得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神秘女子将一锭银子放在台上道∶“老头,付你茶钱。多余的就算是我请你将这三具尸体扔出荒地喂狼的手工钱吧!”她落下这一句话后便骑上一匹黑马走了。 景夕忘见到也是惊呆了,他想这三个人的做法固然可恶但教训一下便是了何必要取他们性命?难道这世间女子手段都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么?难怪别人都说江湖险恶如履薄冰,犹其是有女人的江湖。这时他又想起了刚分手不久的东门揽月,不禁有感而发…… 景夕忘结了茶钱后就一路快骑,因为他看到这天象浮沉不定,清风中带着点潮湿之气今天晚上该有场大雨。他赶到了日落之际终于看到了一家客栈,那客栈似乎落于荒郊野外四周并无房舍,灯火凄隐,远看时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闪烁的是鬼火呢!只见那客栈名道【方圆客栈】,景夕忘只觉得奇怪,这客栈既不方也不圆为何又叫【方圆客栈】呢?想必是这方圆之内仅此一间客栈吧! 当景夕忘在这客栈前停下马来时马上迎出一个眉精眼细,身材短小的店伴道∶“客官快往回边请!”这时又来了一人将景夕忘的马牵进了马厩,景夕忘这前脚刚踏入客栈后脚便听到一声惊雷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那店伴一边给景夕忘引路一边大赞景夕忘好运气。 景夕忘见这店伴口齿伶俐,被逗得乐不拢嘴道∶“且说说,我怎个好运气法了?” 那店伴嘿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正所谓雨追流浪汉,专打没瓦的头!依小的看客官星眉朗目,气宇不凡定是上天宿神下界,今日雷公电母当值定是认出客官的前世真身是以这一声惊雷也是落在您入门之后呀!” 景夕忘“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前世真身。来,这银子赏你!”说完便给了那店伴一两银子。 “好你个鬼灵精的,方才又说我是富贵帝王之命还道你真会点玄机,可是这才攒去我的赏钱那头又说这小子是什么宿神下界,此番衔头岂不比我都大?”只见一个虬髯说完客栈里顿时哄堂大笑纷纷叫是。 那店伴笑嘿嘿道∶“这位客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上有天仙下有鬼怪,三界之中各有仙境嘛,人若活得快活即使是天上神仙又岂羡乎?众位说我这话对不对呀!”那店伴一句话说完客栈里顿时一片应“是!” 景夕忘看他们嘻闹了一阵又道∶“小二,且先给我开间客房再弄点酒菜来!” 那矮子店伴又笑道∶“都说客官是好运气了,咱店里还有最后一间客房看来是上天注要为贵客而准备的了!”说着便找了个位子让景夕忘坐下,自己就端菜拿酒去了! 景夕忘坐桌上才三杯酒不到的功夫便冒雨冲进来两个身形壮硕的青年男子,那店伴见状又急忙迎上去,只是见这两人其中一人的脸色通红怒目横眉的那店伴也就不敢再耍嘴皮子,只道∶“两位客官快里面请,先喝点酒汤暖暖身子!” 此时客栈里早已经没有了空置的桌子,那其中的个青年男子见到景夕忘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问也不问便坐了上去拿起他的酒就喝!另一个男子倒也有礼见到同伴行事粗鲁只得向景夕忘道歉∶“这位小兄弟莫要见怪,如今大雨封路咱两个便和你挤一桌吧!”景夕忘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那男子又叫店小二拿来了些酒菜还包揽了景夕忘的帐目。 景夕忘道∶“我看二位行色匆匆不知是有何要事?” “有个鸟要事!咱要赶着去杀人!”那红脸的汉子拍桌怒叫道!客栈里不少的人都被这汉子的话吓了一惊! “小兄弟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叫张志,他是我师兄马星云。我们两个都是从昆仑派的弟子,这一路上正追赶着一个杀人魔头,因为有几个师弟被那魔头所杀,是以我这师兄才一直如此愤怒!不知这位小兄弟又如何称乎?”那汉子放开了喉咙,像是要给这客栈里的所有人听到! “我是华仙派弟子景夕忘!” “你是华仙派弟子?”张志蓦地一惊,又道∶“据说前一阵子魔教大犯雪云峰,只可惜我们昆仑派离贵派较远未能及时赶到救援,不知太白真人现今状况如何了?” “有劳前辈挂牵了,祖师爷身体安恙如今并无大碍!”景夕忘道。 只见张志舒了口气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正道之中当以华仙派为翘楚,而太白真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测,量他魔教再猖獗也必不是真人的对手!”景夕忘听后只是摇头道∶“张师兄过奖了!” 三人吃了些酒肉,景夕忘又道∶“请恕我多管闲事,不知二追赶的是怎样的一个魔头?” 马星云的手往嘴边一抹,哼道∶“狗屁的魔头,我看也不过小妖一个!等我拿住她非将她扒皮剥骨为人的众师弟报仇雪恨不可!” 张志道∶“说来也惭愧,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只知道是个女子,戴着披纱斗笠看不到她的样貌!”景夕忘一听顿时想到了今天在茶摊上的那个女子,张志见景夕忘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问道∶“难道景少侠也曾见到过她?”景夕忘将今天发生的事又与张志和马星云说了一遍。张志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那怪女子并未走远,这方圆之内仅此一间客栈,难道……” 张志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客栈内的客人目光都有些怪异,当他四周围一看时果然看到自己日夜追赶的人就在这客栈的一个角落里坐着…… ; 第一百二十六章∶毒娘子 马星云见到自己日夜追寻的人竟在同一屋檐下,气得连桌子也掀翻了起来,马上拔出了长剑大喝一声∶“呔,真个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让我找得好苦啊,原来你躲在这里!今日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马星云拔出长剑便往那神秘女子身上招呼,那神秘女子步履如飞马上纵身跳开,马星云的这一刀顿时将这桌椅砍得粉碎。 神秘女子只是冷笑一声道∶“我没找你们就算你们的运气,如今你们倒送上门来赶着送死。好,就看看你能奈几何!”神秘女子快步疾走,倏地转到马星云身边两指直向他双眼挖去,猝不及防间马星云身上的三分酒意还在却呆得连行动也不听使唤,又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无法闪避。正当马星云要被废掉这一对招子时又听到一声大喝,原来是张志持剑纵身来救。 但见张志剑法势若奔马,捷若游龙,电光火石间使了一指仙人指路,这是昆仑派中太古仙剑的绝妙剑术,运如神者动作闲逸神情居散,举手投足间犹如无忧仙长如舞如歌,行如流水,连绵不断。但张志虽然只是练得其形却也打得那神秘女子手脚有些失措,景夕忘见这神秘女子的手头功夫原来也不过尔尔。 马星云心神稍定又运足全身劲道用剑向那神秘女子刺去,这一剑去势急迫难生变化失了准头又被她躲了过去,但是就在马星云这一剑余势未尽时突然长剑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住了。马星云微微一惊,当他抬头去看时见到自己的长剑正一个虬髯汉子用两指夹住,使他抽不出又砍不下,丝毫动弹不得! 马星云见虬髯汉子露了这一手功夫心知两者强弱已有分晓,他虽知对方功力在自己之上却也丝毫不惧怒喝道∶“你做什么?快快放开手!” 那虬髯汉子见马星云如此无礼,冷哼一声随即力达剑心将其震断。马星云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截剑,气冲冲地往地上一扔,指着那虬髯汉子道∶“原来你是那婆娘的同伙,那我就连你一同杀了!” 张志情知不妙马上拉住了马星云道∶“师兄莫要生气冲撞了好汉!” “你放开让我杀了他!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如今也没脸回去见师父了!”马星云挣扎着大叫道。 过了半晌马星云终于稍稍安静下来张志才道∶“不知这位好汉高姓大名,又与那姑娘有何关系?” “俺姓田名虎,与那什么姑娘毫无干系!”那虬髯汉子随手扔下手中那半截剑刃道。 张志听到这里露出一丝微笑道∶“那好汉为何要与我们昆仑派为难?”张志有意要说出昆仑派的名头打算唬这田虎一下。 田虎冷哼道∶“你看一下这里的兄弟们!”田虎说着向四周指了一遍,若是在平常的地方见到有人打架斗事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只是这里的客人竟一个个都坐不离位,神色不满地盯着他们看,显然这些都是江湖上见过大场面的人。 张志被这些人盯得心里发虚,只道∶“不知我们那里得罪了众位好汉!”张志知道若是将这里的人都得罪了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我且问你,你会不会到茅房里吃饭!”那田虎道。 马星云听到这句话还道这田虎在骂自己吃屎,所谓士可辱不可杀他立马一掌往田虎身上打去,这田虎长得当真是虎背熊腰,眼看马星云的这一掌竟丝毫不放眼里,站在原地完完全全地受了他这一掌竟仍是面不改色。 “好汉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知道我们昆仑派也不是好欺负的!”张志怒道。 “你只说会与不会!”田虎似乎没有将马星云的那一掌主心上。 “自然不会!”张志脱口而出道。 “那你们为何还在此打杀?”田虎道。 张志越听越是糊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茅房不是吃饭的地方,为什么不知道客栈是喝酒吃肉的地方而非打杀的地方?”田虎道。 张志这才恍然大悟,这田虎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原来是因为自己在此寻仇打杀而坏了他们喝酒吃饭的兴致,他连忙拱手道∶“方才是我们不对在先坏了大家兴致。”说着又指着那神秘女子道∶“妖女,敢不敢与我们到外面厮杀!” 那神秘女子此时已往二楼客房上走,她听到张志叫战,只道∶“外面风雨飘摇我才不跟你们出去,要打便在这里打,不打的话老娘便回房歇息!”说完头也不回地往上走了。两人见状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将这里的人都得罪了只好再坐到一旁喝酒,等明天这些人离开或者那女的离开这客栈再行动手了。 景夕忘吃饱喝足之后也上房休息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醒来客栈里都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动静。他离开这方圆客栈后还没走一里的路程就骇然发现张志和马星云被吊在了路边的松树上,张志似乎被人一掌打至胸口,掌劲并未足以弊命而是后来被吊上这树上后挣扎死的。而马星云的全身都是紫黑色,显然是中毒身亡的。当景夕忘将他们解下来时却发现这两人早已经断气。他将张志和马星云这两具尸体埋了之后又上马继续赶路,这一路上他面如死灰,神情沮丧。因为自从这一次离开雪云峰后,一路上无论是好人坏人,见到一这条条性命死于自己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还有不少人甚至是死在自己手中,有时候人的性命当真是贱同蝼蚁,这生命的脆弱已经让他开始感到有些麻木。虽然知道有些人明明可以不用死,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却不是他自己一人可以左右得了的。 景夕忘又走了半天,此时他见到前面有一片紫竹林之中而这竹林外拴着一匹红棕色的马,他记得这马正是那个神秘女客的坐骑。此时东风正狂,吹打得这片竹林簌簌作响枯叶随落…… 正当景夕忘想走过去时又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影,那两人像是在说话!景夕忘的马刚走了两步便见一人向这边看来,当景夕忘来到那两人面前时便勒住了马步。只见眼前是两个女子,一个年龄稍小长得眉清目秀,另一个看起来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也是长得端庄秀艳,只是脸上仿佛罩着一层严霜两眉间的杀气隐约可见。 那年龄稍长的女人只望了一眼景夕忘道就对身边的女子道∶“月婷,这是你朋友么?” 那个叫月婷的女子低头道∶“师父,他不是弟子的朋友!他是华仙派的弟子,好像叫景夕忘的!”说完又向景夕忘道∶“你这一路跟着我是不是也要像那些狗屁昆仑派弟子一样来杀我?” 这个叫月婷女子的声音中有些撕哑,比寻常女子的声音都要难听。景夕忘一听便认出她就是杀死马星云和张志他们的那个女子。景夕忘虽不是刻意跟她到此,但是对于这个种动辄杀人的女子还是不存好感只昂首道∶“像你这样到处为非作歹的人杀了又如何?” 月婷的师父听到景夕忘说这句话时胸有成竹,微微颌首道∶“你叫景夕忘!又是华仙派的弟子!唔,我记起来了。听说上一次白轩那家伙率众攻上雪云峰之前你倒出了不少风头就连白轩手下的五个老家伙其中一个险些被你杀死,好像那个狐妖还是你旧交呢!” 景夕忘听这女人说到语嫣,一时心血来潮还以为她也在这里顿时向四周看了个遍,但这里除了眼前这对师徒却一个人也没有了。景夕忘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人娇笑了几声道∶“你这小子倒是不怕死。月婷,告诉他你师父是谁!”那女人最后这一句话却是对那月婷说的。 那个叫月婷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又对景夕忘道∶“我家师父就是魔教七星魔魁中的苗六娘,我是她弟子赵月婷!” 景夕忘听得心里一颤,她在七星魔魁中排行第六而人们都知道她姓苗故而苗六娘的名字就由此而来。据说这苗六娘杀人如麻而且用毒如神时常在杀一个人之前喜欢将其捉住用**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至死方休,只是她在和别人交手时却自负修为而不常用毒,人送外号“毒娘子”! 苗六娘见景夕忘听完自己的名字后仍是安然如故倒是有些佩服也不知道他是不了解自己的可怕还是真的不惧,要知道用毒高深者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让人卒然死去,无论是多利害的武林高手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而**可以无孔不入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苗六娘叹道∶“老娘匿迹江湖多年兴许世人都把我给忘记了!不过你既然是华仙派的得意弟子,那么不知道你比我这个不太得意的弟子高明多少!”说完又向赵月婷道∶“月婷,你若能杀了这小子我便叫你师姐将〖毒经〗全部传授于你!” 赵月婷听到自己师父说这一句似乎高兴异常,双膝顿时跪倒只爽快答道∶“弟子叩谢师父大恩!”听这自信的口气似乎杀了景夕忘只不过举手之劳! ;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意 景夕忘心知自己定然打不过这苗六娘,但对付她的弟子赵月婷自问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见赵月婷身法轻盈,动如脱兔,转眼间便来到景夕忘跟前。景夕忘仍是坐在马上端地一脚往赵月婷的肩膀踢去,赵月婷却不躲避只一掌往景夕忘的马腹上打去,马儿受了惊即该转身便要跑,而景夕忘的这一脚自然就落偏了。 马儿往后走了几步后景夕忘正要将它勒停,不料身后风声飒然。景夕忘一手抓住身边的一棵绿竹动作如灵猴般向上爬去。赵月婷见这一掌又没打中心里有些躁急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打个架还要东躲西藏的算什么本事?快给我下来!” 景夕忘见这赵月婷发怒心里反倒有些高兴道∶“和男子汉打我自然就有男子汉的本事,但和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阴毒女人打无论怎么打都算本事!” 赵月婷气得两脚一蹬又向景夕忘追去,景夕忘见她要从下面上来顿时大笑道∶“你既然这么想我下来那我便下来吧!”说完真的两手一松,整个人马上从上面落了下来。此时赵月婷正在下面见到景夕忘从上面“掉”了下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看景夕忘双脚踩到她双掌向上一推正中景夕忘脚底,景夕忘两脚踢开她的双掌双脚往两个肩膀上踩去,赵月婷这才从上面直摔了下去。 赵月婷见自己的手掌和肩膀上都印有景夕忘的鞋印刹时气得满脸通红,景夕忘此时仍“吊”在绿竹上道∶“姑娘不必恼怒,方才我这一脚不踩你的头上便算是手下留情了!” “待我杀了你定要剁下你的双脚喂狗!”赵月婷怒叫一声,一掌打断了景夕忘“栖身”的那条竹子,景夕忘纵身又跳过另一条竹子上,赵月婷一连打断了十多条竹都奈何不得景夕忘。景夕忘这是故意在激怒赵月婷,因为他看到赵月婷这种视人命于无物的人怒不可遏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 就在景夕忘以为这赵月婷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迎面飞来数十枝细针将他前后左右路都截住了,景夕忘无奈只得松手拔剑去挡这些银针,刹时间面前舞出一层密不透风的剑网,只听到一片“叮叮”细声顿时被景夕忘打落十多枝银针,而景夕忘这里也只得往下落! 赵月婷笑道∶“怎么样?上面不是挺凉快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景夕忘闻到空气中充斥着一鼓淡淡的异味若是一两根还难以觉察,但这数十枝银针齐发就容易闻到了。他知道这些银针中定是含有剧毒,若自己中这一针定然必死无疑。 眼看赵月婷飞身来到,景夕忘知道若再是心存大意定会被这女子所杀,他剑气一震,一招清风逐燕式赶了过去。赵月婷一双玉掌犹如穿花蝴蝶般来回游走,见景夕忘神情俨然不似方才的随意,而且剑招一招比一招狠厉逼得她毫无还手的机会,心下不禁怯意渐生,但想到只要杀了景夕忘便可以习得师父的旷世毒经不得不又重整意气。 十招过后景夕忘仍是和赵月婷打得看似旗鼓相当的样子,实质上景夕忘是对赵月婷身上的毒针有所忌惮。眼看十招过后景夕忘见赵月婷并没有再发毒针顿时转了剑法。赵月婷见景夕忘剑法精妙非自己能力所及,到得后来她只觉虚实难辩越打越乱,好似自己的许多招式在景夕忘面前都使将不出犹如吐丝自缚一般自己反倒将自己牢牢套了起来。 再过得须臾,赵月婷忽然后背被人一抓硬是向后拉了过去,此时她正打得心烦意乱被人这么一抓想也不想一掌便拍了过去,但这一掌还没打到一半突然手臂一麻便垂了下来,当她转过头去时只见那人正是自己的师父。 苗六娘两眼一瞪,喝道∶“打不过别人便想拿师父撒气么?”赵月婷被苗六娘这一瞪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跪下来乞求道∶“弟子不敢,请师父饶恕!” 苗六娘看着景夕忘道∶“好个华仙派弟子,小小年纪剑法便可练得这般成就当真是了不得!”说着又对赵月婷道∶“月婷啊!看来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景夕忘见到赵月婷听到自己师父的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吓得脸都青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道∶“师父,请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这次一定能杀了他!”苗六娘只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赵月婷顿时连连叩头道∶“多谢师父成全!” 赵月婷对景夕忘昂然道∶“你手上有剑,而我却手无寸铁这样不公平!你敢空手跟我过招么?”她面对景夕忘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好,我就跟你空手过招!”景夕忘看到刚才赵月婷跪救苗六娘的样子心生同情,如今听到赵月婷和自己赤手空拳地打,想也不想便还剑入鞘答应了。 赵月婷听景夕忘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大喜,景夕忘说话刚落便冲去一掌毫不犹豫地向他打去。本来景夕忘答应不用剑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认为即使是赤手空拳那赵月婷也未必会赢得了自己,如今见赵月婷这一掌打来平实无奇,若不是自付内力强过对手那是绝不敢打出这一掌的。景夕忘心知这赵月婷的内力并不如何高深,只是本能地用了三成不到的力道便打了过去。 掌掌相对,侥是景夕忘用了三成不到的功力,这一掌也将赵月婷震退了几步。只见赵月婷打完这一掌后便收掌不打了,走到苗六娘身边道∶“师父,这家伙好笨,是弟子赢啦!” 景夕忘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赵月婷说是她赢了?但见苗六娘又道∶“月婷,以你如今的功力还需多下一番苦功。若不是碰到这样的傻小子你早没命了!”苗六娘说完便转身走了。赵月婷见状也紧其后大叫道∶“那师父是不是就可以叫师姐将那〖毒经〗传授于我啦!” 景夕忘看着她们离去只觉奇怪,还以为这苗六娘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呢。但当他刚走出两步时只觉右手掌心隐隐作痛,景夕忘顿觉不妙当他举起右手来看时手掌都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个赵月婷的手掌也含有剧毒。她叫景夕忘不用剑是因为如果景夕忘使剑她根本近不得景夕忘身,如今景夕忘和她对掌正是中了她的下怀。 景夕忘急忙点住了周身的几大穴,但毒性仍在不断漫延渐渐地从掌心扩散到四周直到整个手掌,而手上这些已经发黑的地方更是痛如刀割,仿佛那些毒性每漫延一点就被人用刀割去一片肉一般痛苦难捺。刚开始时倒还可以忍住不叫声来,但渐渐地那毒气漫延上到手腕时就再也忍不住大叫! 景夕忘苦笑道∶“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仁竟会落得这样的死法,哈哈哈哈,景夕忘啊景夕忘!你这是咎由自取到头来又怪得了谁?”他忽然拔出长剑大喝一声想也不想便往自己的右臂砍去,但是当剑刃正要落下时手腕顿时一震,不知道是谁将他手中的剑弹开了。 景夕忘还以为是赵月婷又回头要看看自己凄惨的死法,狂吼一声左手顿时鼓足了劲道往左边推去,只见一鼓狂风乍起数十条青竹连根拔起周边就算没被拔起的也有数百条被折断,犹如惊涛拍岸气势惊人,眼前也顿时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看着景夕忘单凭这一掌便摧毁一大片竹林,旁边有个女子正呆立于原地惊得脸色煞白。那女子身高体瘦,鬓发倒垂竟是刚辞别了数日的东门揽月。 东门揽月没想到景夕忘竟有如此深厚惊人的内力,要不是自己避开得及时只怕不死也必受重伤,呆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来道∶“你要杀死我么?” 景夕忘再次忍住了痛道∶“原来是东门姑娘,方才我还以为是别人呢!”由于刚才景夕忘的那一掌,如今他的手臂已经被毒气侵黑了几乎一半。东门揽月见他大汗淋漓,只是微微皱眉道∶“你方才要做什么?” 景夕忘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咬了咬牙道∶“我……我已经中毒了,将右手砍断或许还能保命!” 东门揽月只是摇头道∶“没用的,你中的毒并非毒虫毒草之毒,而是中了一种毒功,叫修罗掌!中了这种修罗掌毒气会首先直入心脏,然后四肢渐渐开始变成黑色还会痛如刀割,最后就会全身被毒气侵透而死。幸好打你的那个人功力不深,四肢中只有一条手臂变黑,而你现在还不是最痛苦的,当毒气攻到你心脏甚至是大脑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么?是了,你到现在定是还想着怎样杀我,现在你也如愿了!”景夕忘紧紧地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叫声! 东门揽月道∶“我早劝戒过你不要去碧女峰,是你不听我劝不是我要你死,如今碧女峰还没到你就要死在路上了,如今这般岂不落得凄凉?” “即便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后悔,今朝风清明日雨,谁料世途多变幻!人在江湖中不正是如此么?”景夕忘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想爬上马背! “你要去哪里?”东门揽月问道。 景夕忘看了东门揽月一眼,咂舌道∶“口好渴,突然想喝酒了!如果你想看着我死便跟来吧!再不然你就在这里杀了我!”他说完这一句话突然脚下一滑竟又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 ; 第一百二十八章∶奈何 东门揽月见景夕忘从马上摔下竟也快步走去将他扶了起来显得有些关心地问道∶“你,你没事罢!”景夕忘见东门揽月这一举动倒是奇怪,只是点了点头又挣扎着要上马。东门揽月见状立即将他按坐在地还点了他身后的心俞穴和命门穴等几大要穴。 景夕忘还以为东门揽月真的要趁机取他性命倒乐得痛快,是以也不作反抗。但后来慢慢地觉得右手的痛楚竟减轻了许多,只是经脉的流转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时急时缓,时逆时正,他正要转过头去时却听东门揽月道∶“集中精神气聚丹田先将体内的真气从天枢穴的方位运转一周,通了气血后再直达神藏冲破气门……” 景夕忘听东门揽月所说的真气运转方法和一些基本的内力修炼法门颇具相通之处,但按照她所说的穴位途径将体内真气运转一周后右手的痛楚又减少一分,然后是两周三周……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右手的痛觉竟也都全消去了。 “你为什要救我?”景夕忘站了起来向东门揽月问道。 东门揽月哼道∶“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在这里看着你死!” 景夕忘有些尴尬地说道∶“方才是我胡思乱想了,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性命!” “你不必道谢,你曾救过我,如今我也救你一回我们互不相欠就算是两清了!”东门揽月道。 “是是是,两清了!不过东门姑娘怎么会解这修罗掌的毒气?”景夕忘问道。 “区区修罗掌有何难解?”东门揽月轻描淡写道。 景夕忘道∶“听你这口气似乎认识打伤我的那位姑娘是不是?” “赵月婷是我师妹!”东门揽月的这句话说得不冷不热却惊得景夕忘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她们二人的性格冷傲有不少相同之处的确像是一个师父**出来的弟子。 景夕忘又问道∶“为什么我见你那师妹使毒却没见你使过毒?” 东门揽月沉默了半晌,正当景夕忘认为她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时又听她道∶“我爷爷为人光明磊落,从小曾有几年受他老人家的训戒,是以虽然学会了师父授予我的〖毒经〗但却极少使用。赵月婷入门较迟功力日浅,若和别人交手时不用毒遇到一般的江湖中人她便会立时送命。” 景夕忘点了点头也觉得有理,又问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打算来找你师父的么?” “你还打算去碧女峰么?”东门揽月不回答景夕忘的问题反问道。 景夕忘道∶“你为什么一直要阻止我去碧女峰?到底那里有什么危险?”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你就自己多保重吧!”东门揽月说完转头就要走。 “东门姑娘!”景夕忘见东门揽月要走急忙叫道。 “还有什么事?”东门揽月停下来道。 景夕忘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的好意提醒!” “你不是一直说我要杀你害你么?”东门揽月哼道。 景夕忘∶“东门姑娘休要再取笑了,你对好我还是知道的!方才我只是一时糊涂说的话,你该不会如此小气吧!” 东门揽月道∶“谁说我对你好了,如今我欠你的情已经还清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到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东门揽月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也跟着消失在这片竹林中。 经过这番生关死劫后景夕忘仍是心有余悸,心里只想着若是叶萱或夕瑶在此定然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自己心慈手软了么?若不是得东门揽月相救只怕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他重拾心情后又上马向碧女峰的方向走去,过了这片竹林后离碧女峰还有一天不到的路程,景夕忘这一路上都在想到底碧女峰上有什么危险,苏楚等人不是也答应自己不去找碧灵仙子麻烦了么难道他们出尔反尔不成?他边走边想最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岸青山相对,一路烟霞落沉鹤戾雁归,漫天残阳夕照。时入黄昏,只见天际玉带般连绵的云雾透过周边的逶迤青山,犹如一个个戴着朱绫玉带的曼妙女子在翩然起舞,那柔光霞景在此时更是多了几分闺阁小姐的软玉温香。 景夕忘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牵着马儿在这惬意的黄昏下漫步。这时只见迎面走过不少挑着空箩筐的村夫,似乎是一些刚赶集回来的农夫。他叫停了一个汉子道∶“这位大叔,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汉子道∶“小兄弟,你外地来的吧!前面的地方就是太平镇了,你要住店吃饭的话便可到前面去!” 景夕忘蓦地一喜,道∶“大叔说的太平镇就是在碧女峰之麓的镇子么?” “小兄弟说得正是。”那汉子说着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景夕忘道∶“难不成小兄弟也是打算上碧女峰拜访众位仙子?”景夕忘点了点头,又见那汉子挑起空担顺手一指道∶“你看那儿最高的一座山峰便是了,祝小兄弟你好运!”说完便一摇一摆地走了,他顺着那汉子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一座秀峰屹立于群山之巅,远远看去亭亭玉立,云雾烟绕秀气蒙胧果然似人们所说的犹如束身自好的妙龄少女。 景夕忘翻身上马,两腿一勒那马儿一声长啸顿时绝尘而去。马儿走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路至尽头转了个弯果然见到了一个小镇。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之际,太平镇的上空炊烟袅袅大街中已见不了多少行人,他见此时天色已晚也不急于上山拜访于是就准备找间客栈先行住下。 “景夕忘,原来你也刚到啊!”正当景夕忘要入客栈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往后看去时只见那人正是韩昊。 景夕忘见到韩昊竟也来了这里,忍不住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问道∶“韩昊?你怎么也来了?” “不急不急,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说!”韩昊说完便拉着景夕忘进客栈点了些酒菜坐下。 两人一同干了三大碗后景夕忘才问道∶“韩昊,快跟我说说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东门剑宇那些人怎么了?” 韩昊又喝了一大碗后才道∶“那天你走后我跟东门兄就一起喝酒畅聊,只可惜你却不在。到了第二天便是东门雪的比武招亲大会你猜这最后得胜的是谁?” 景夕忘摇了摇头道∶“那天我来去匆匆根本不及和众位英雄相识又怎会猜得出来?” “不不不,那人正是你认识的张忠义的儿子叫张毅,好像是你以前的师兄是吧!”韩昊道。 景夕忘仍有些不相信道∶“怎么可能会是他?”这时他又想,难道这张毅五年来的功夫当真如此长进了? 韩昊苦笑道∶“连你也没想到吧!那个张毅可不知有多聪明,那一天的比武招亲谁能在台上站到最后就算赢,而张毅那厮竟等到了所有人都被莫风打下台后等到莫风精力耗尽时他才上台使了他家的那个什么狗屁步法逼得莫风措手不及以致最后落败!” “原来如此!那后来东门镇又怎样了?”景夕忘道。 韩昊道∶“景兄大可放心,那个易向天并没有出现。后来比武结束后东门傲便遣众人散去了,还说以后拟定东门姑娘的婚事后再行通知。当众人都散后东门傲便叫人一把大火将东门镇给烧了,之后我觉得左右也是无事于是便到这里寻你来了,不过我走之前听说那东门雪好像又失踪了可我看东门剑宇似乎并不在意,这应该是他们兄妹间的把戏吧!哈哈哈……” 景夕忘也喝了一大碗酒道∶“看来这都是我们的缘份,今天早上不久就见到东门揽月,转眼晚上又碰到韩兄你了!” “什么?你见到东门小姐了?”韩昊听到景夕忘说见到东门揽月时竟急得马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酒也泼了自己一身。但在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失礼,又坐了下去。 景夕忘看到韩昊如此剧烈的反应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端倪,摇头笑了两声道∶“我看韩兄并非是为找我才来的这里,而是想相约佳人吧!” 韩昊见自己已被他看穿了心思,只埋头又再喝酒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与尴尬。景夕忘有意笑道∶“难道韩兄不想知道东门小姐今天和我说过什么话么?” “景兄,你就别再拿我来取乐了。今日东门小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韩昊问道。 景夕忘忽然又问道∶“韩昊,你当真是喜欢上东门揽月了?”见韩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又知道她的师傅是什么人?” 韩昊摇了摇头道∶“我见她的剑法中亦正亦邪,实在想不出是何门派的武功底子。” “如果我跟你说东门揽月是魔教苗六娘的弟子那你又会怎样?”韩昊听得景夕忘的这句顿时又被怔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景夕忘道∶“你这话可不许胡说?”景夕忘将今天碰到东门揽月的事说了一遍给韩昊听,韩昊听得全神贯注最后又问道∶“那依景兄对她又有何看法?” 景夕忘道∶“今日东门小姐救我一命足见她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可她身上的戾气不除终究是个危险的人!” “是正是邪身两岸,是缘是劫终难逃。一种相思总独看,明月如何照我眠?”韩昊吟唱了两句又冷笑一声道∶“也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和东门小姐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景夕忘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只得陪着韩昊一起喝酒! ; 第一百二十九章∶闺阁仙子多才智 次日清晨,景夕忘从客房上下来见到韩昊一早就在下面自斟自酌起来,看他神色憔悴像是一夜都没有睡好。他走了过去坐下来道∶“韩昊,我这就要上碧女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韩昊抬头看了景夕忘一眼才道∶“你上去是找碧灵仙子还是上面有故人在?” 景夕忘道∶“都有吧,上次魔教围攻华仙派多得碧灵仙子出手相救,这次是祖师爷特意交代我来当面道谢的。” 韩昊笑了笑道∶“就你一个小小的仙门弟子来答谢人家的相救之恩是不是太也儿戏了?况且你身上更无奇珍异宝,两手空空的又何来诚意?” 景夕忘被韩昊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他初入江湖不久也不知当中的礼数,忙向韩昊讨问道∶“那依韩兄说的我该……如何是好?” 韩昊却笑道∶“景兄莫要见怪,我方才只是随意说说罢了。以华仙派与碧女峰两派间的关系如若送礼那才真显得无礼呢?”景夕忘侧耳倾听,韩昊又道∶“你想啊,太白真人怎么说也是碧灵仙子的的师叔,世上哪有师叔给师侄献礼的道理?” 景夕忘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笑道∶“韩兄说得极是,方才我还差点没被你给吓死,若是被别人说我们华仙派礼数不周回去的话可就要被两位师伯责怪了。对了韩兄,还不如你我一同上碧女峰吧也比你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喝酒的强。” “总觉得今天好累我就不陪你了。”韩昊摇头道。 景夕忘道∶“那你也少喝点酒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先走了等下来的时候再来陪韩兄你喝酒!” 景夕忘走出客栈后见到外面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氛围颇为热闹,而奇怪的是这来来往往竟都是些年少俊雅的男子居多,街道上也有不少是靠卖字画为生的书生秀才,楼亭里的说书先生更是滔滔不绝四座不时有人拍案叫好。景夕忘只觉奇怪,这太平镇看起来怎么像个大书院般满是书香味儿。他在大街上走着忽然看到一间首饰店里走出一个男子手中拿着一手镯异常兴奋地自语道∶“将这手镯送送给玲妹她定然会欢喜!”说着便急急地去了。 他站在那首饰店的门前想着刚才那男子说的话,店里的老板见到景夕忘站在外面便大叫道∶“外面的公子也进来挑一件饰哄一下姑娘开心吧!” 景夕忘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的金钗玉环琳琅满目看得他眼花缭乱。那店老板笑面迎人道∶“不知这位公子看上了我们这里的哪件首饰?” 景夕忘问道∶“你方才说只要送首饰给女孩子便能哄她高兴么?” 那店老板笑呵呵道∶“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你想这世上的女子哪一个不爱打扮?既然爱打扮那么定然就会喜欢首饰了,不然我这铺面又开来做什么?” 景夕忘心想这店主说得也有理,虽然我不用带什么礼物上碧女峰拜访碧灵仙子,但我与沁心妹妹多年不见,买件首饰送她也是应当的。他从店里要了一枝碧玉簪,刚从首饰店里走出忽然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手中拿着一卷文字在街道止边跑边喊道∶“红袖仙子又出新词啰,红袖仙子又出新词啰,大家快快来呀!”那孩童一过,后来顿时跟着十多个老少书生都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似乎追了很长一段路,其他人有的连摊位都不顾也围了上去,整条大街中听到这孩童的声音人人都显得心情兴奋竟像炸开了锅般全都为之沸腾起来了,一时间这小镇如遇佳节般显得热闹非凡。 景夕忘回头向那首饰店老板问道∶“这小孩手中拿的是什么,怎么这镇上的人都如此兴奋?” 那老板哈哈笑道∶“公子定是从外地刚来到我们太平镇而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吧!”景夕忘点了点那老板又道∶“离我们这里最近的碧女峰想必公子定是知道的,实际上方才那个孩子说的红袖仙子正是碧女峰上的其中一个弟子。” “这又有什么特别的?”景夕忘道。 那店老板又道∶“公子莫急,且听我细细给你道来。只因这碧女峰上专收女弟而招揽来一些富贵人家有侠义心肠的闺阁大小姐纷纷来投师学艺,而她们的父母知道碧女峰上没有男弟子不会坏了礼节,是以就放心让她们来投师……” 景夕忘又问道∶“为什么没有男弟子就不会坏了礼节?” 店老板道∶“公子是有所不知,那些富贵人家比一般的人将礼仪节数都看得重,他们是不会让自家的千金天天都对着那些男弟子练武的!这些在他们眼里看来都是不合规矩的,你明白了么?” 景夕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些与刚才那一幕又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你可知道那些闺中小姐们自小便在家中开始习得刺绣女工和琴棋书画,是以碧女峰上便出了不少的奇才女子。据说碧女峰上的女子较文论武均不在男子之下呢!我在此经营多年也曾有幸见得仙子一面,当真是如琬似花,丽质天然。知**而慕少艾,又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所看到的这些所谓君子都是慕碧女峰上仙子的名而来的。每次从上面传下什么词曲,这里的书生秀才都竞相诵唱,为了可以一亲芳泽有人在这里一住便是数年啊!”那店主说完冷笑一声又向景夕忘问道∶“莫非公子也是要上碧女峰?” 那店老板见景夕忘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叫红袖的仙子有一首劝客词中的几句是这么唱来的‘来去匆匆,四季景不同。尘往种种,独守人别样。君若有志奈何蹉跎。莫停留,莫停留,新词半调终成旧曲。空山余音久绝,君迹昨日如烟散作梦,三春好景还常在……’现在看来送给你们这些人是最不过了!” 那店老板唱了一段之后景夕忘不明其意,致谢过后就离开了。这时外面的人大多都围在一处品词听曲,街道上出现了半是热闹半是清闲的情况。他往碧女峰的方向又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穿过了太平镇之后又绕过几座大山顿时来到了碧女峰的山麓。景夕忘从此处仰视而上,只见这山峰竟也不比雪云峰差,但见这山峰挺拔秀丽一看似乎不见尽处,一鼓庄严气魄也是逼人而来。 “王公子,那姓曾的老汉说他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怕是抬不了这许多珍宝上山了!”景夕忘见到前面不远的树林里停有一队人马,也是不知意欲何往。 那姓王的公子气得直瞪眼反指着那老汉道∶“什么?在这如此重要的关头你这老儿想误了本公子的大事么?快给我起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老汉坐在地上左右动弹不得,苦苦哀求道∶“请公子息怒,老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看这山峰迂回曲折,陡峭无比甚是难行,而且高入云端一望无尽。我这把老骨头是无论如何也抬不上去了,还请公子另请高明吧!”其他一些身壮力健的汉子听这老汉这么一说纷纷往上看去,一时间也被愣住顿时又是怨言四起。 “公子你看,那里有个人不如我们出高价叫他来帮忙吧!”那王公子身边的一个奴仆指着不远的景夕忘道。那王公子见景夕忘身形偏瘦,年龄和自己也相差无几心有疑虑,但事出无奈也只得如此,那奴仆将景夕忘叫了过来道∶“小兄弟,我们要将这些东西扛上这高峰,你若肯帮忙酬劳自然少不了你的!” 景夕忘问道∶“你们这是要将这些东西拿上碧女峰么?” 那奴仆点道∶“正是,这是我家公子给上面的诸位仙子所送的大礼,怎么小兄弟,你若帮忙抬上去我们给你三十两的酬金!”景夕忘心想反正自己也是要上去,帮他们一把也不过举手之劳于是便爽快答应了。 那些汉子原来还怕景夕忘帮倒忙,但见他和另一个汉子一同扛起这四五百斤重的宝物时走了一顿饭时间后仍一副如履平地,神色自若之态便不敢再有怀疑。 景夕忘随着这些人登峰时但见这山中景色变幻无常每十步一小变,每百步一大变,越往上走就越入佳境当真是其趣无比。碧女峰上山的道路曲折环绕甚是难行,和雪云峰的直上直下自又不同了。 当众人都还没上到一半的时候见到前面设有一个凉亭顿时纷纷叫停都称累得不行了。有人见景夕忘走了这么久后仍是面不改色,一路上还不住地称赞此处的景色佳妙甚感佩服,要知道一般人即便手上不拿任何东西来到这里也该累个半死了。景夕忘从这些人口中得知这个姓王的公子名叫王文亮原来他们扛的这些箱里全是送上给众仙子金银首饰,也难怪这些箱子如此沉重! 此时凉风习习恰逢曦日初升,景夕忘所站的高度与朝阳相对,看似与日并肩顿生豪情万丈。 第一百三十章∶结义李隐 “能够在这与天比高的碧女峰上观赏日出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景夕忘见到侧峰一处奇石突兀的地方正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在悠然感叹,那男子的前面正对着东方日出而脚下便是悬崖深渊。 景夕忘身边的不少汉子看到那种险峻的地方竟还坐着一个人都不禁吓了一大惊,因为那种地方下去容易上来难,只要稍有失足立即坠下去粉身碎骨。有人窃窃冷笑道∶“这家伙想必是脑袋有问题,若是平常人岂敢走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景夕忘见这青年男子的行为有点出人意表,大有江湖中那些洒脱不羁的侠士之风,也正值此时心中一鼓豪气涌现于是便有意前去结交。他走前两步见到那青年男子身旁置有美酒,便朗声道∶“在下景夕忘,有意结识高士不知可否讨杯酒喝?” 众人一听均是一惊,连那坐在峭壁上的青年男子也被吓了一惊,半晌才笑道∶“此时要喝我的酒可不是件易事啊!” “有何不易?”景夕忘问道。 那青年男子道∶“你看我现今背倚奇峰足踏悬崖面朝朝阳可惬意得紧,懒得再起身递你水酒啦!” 景夕忘道∶“这又有何难?”他说完便上前纵身一跳,那些和景夕忘一起上山的汉子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口中只说∶“疯子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此时景夕忘已站在和那青年男子同一块奇石下,乍一看这云烟缭绕的悬崖一眼望不穿底犹如无边的黑洞,令得景夕忘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强作镇定缓缓坐了下来道∶“如今可不难了吧!” 那青年男子见到景夕忘此举也是被吓了一惊,随即又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意思,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说完便喝下一杯又将杯子递给了景夕忘。 景夕忘接过酒杯自酙了一杯喝下后又道∶“高士有如此豪气在这种地方喝酒赏景定非常人也,敢问高士姓名!” “哈哈哈哈,小兄弟若是认为我是什么名山高士故而前来结交那我可就让你失望啦!我姓李名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野闲客,是以高士云云就不必再说啦!若小兄弟觉得委屈大可自行上去!”那青年汉子摇头大笑道。 景夕忘被李隐说得大是愧疚,急忙道∶“李大哥不必在意,我本无此意!只是见李大哥你的行为异于常人,就算你不是高士也定非常人!” 李隐又道∶“小兄弟你这话可又说错了,我倒觉得我就是常人并没有特别之处,你又为何说我是非常之人?难道你只结交非常之人么?” 景夕忘被这李隐弄得自己越说越乱,只道∶“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李隐又道∶“你自己明明说了为何又说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人说话怎么自相矛盾?真是好生奇怪!你是不是要看不起我了?” 景夕忘此时脸色甚是难看,感觉满腹的委屈却怎么也说不清楚。李隐又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这个意思?”景夕忘将头点得小鸡啄般,那李隐又道∶“那也不难,若是要我不这么想除非你现在就答应与我结为异姓兄弟,不然你就是在这里小瞧和嘲笑我李某人!” “好,我答应你!”景夕忘说着立即指天盟誓道∶“苍天为证,我景夕忘今天在此与李隐结为异姓兄弟,今后福祸不弃,生死同在!” 李隐也指天盟誓学着景夕忘的话说了一遍,当他将这些誓言说完后突然“扑哧”一声狂笑起来。景夕忘看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指着李隐道∶“原来你刚才是有意激我,耍无赖来攒我跟你结拜的!” 李隐见景夕忘识破自己的意图,立即道∶“景夕忘,这一刻非上一刻可比,你可不能随便生我的气呀!” 景夕忘问道∶“为什么这一刻和上一刻不可比?” 李隐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上一刻我们还不是兄弟你可以生我的气,但这时我们却已经是兄弟,你就不能这么的小家子气了!兄弟间开开玩笑不是很平常的事么?” 景夕忘本来就没怎么生气,如今被李隐这么一说更是无话可说!沉默了半晌忽然憨笑两声问道∶“你这人说来也好笑,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急着跟我结拜?” 李隐又大笑道∶“人这一生,许许多多事情都是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的,如果凡事都要讲究个三思而行反倒觉得没瘾!行之所至,心之所及。这样不是很好么?”李隐见景夕忘仍是不明白,又道∶“不满你说,其实在你来此之前我独自一人对着这仙山美景忽觉惆怅莫然,于是心里便臆想着若此时有人懂我便会跟我一同坐在这险境胜地举杯畅饮,我李隐也定趁此美景跟他结为兄弟!适逢你景夕忘又‘自投罗网’这还不是上天恩赐于我们的兄弟缘分么?至于前面的那番话自是我以意气相激的了,景夕忘你前来结交我早已看出你是出自一片真挚,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急于跟你结拜了!怎么样?你该不会真的不高兴吧!” 景夕忘听完李隐的这一番话后才道∶“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就是个怪人,而怪人也一样是非常之人了!不过既然李大哥如此抬举又米已成饮,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李隐一听顿时大喜道∶“看来你没有看错人而我也一样没有看错人,哈哈哈,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简单,可有的人却偏偏喜欢将它想得复杂!看起来我比你年长几岁自当认我为兄了,你可以继续叫我李大哥,我就叫你景兄弟好了!”两人相视大笑又对饮了数杯。 “小兄弟,我们歇够了王公子要催我们上路啦!”就在景夕忘和李隐畅谈时忽然听到上面的人催促道。 景夕忘应了一声又向李隐道∶“李大哥,你这是要上碧女峰么,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去吧!” 李隐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们就一同上去吧!”景夕忘高兴地点了点头,纵身一跳便跳了上去,他看着还在下面的李隐道∶“李大哥我们快走吧!” 李隐仰望着景夕忘伸手上去道∶“兄弟,拉我一把!”景夕忘一时没听清楚也没想到他自己一人竟上不来,但见李隐伸手向上景夕忘只得伸手下去拉了他一把。拉到一半时李隐忽然双脚一滑,景夕忘大惊怕他有失手臂猛一用力便将他提了上来。 李隐上到上面双脚刚一落地身体摇晃了几下方才站住脚,景夕忘这才发现原来李隐身上并无半点武艺。当李隐站在自己对面时景夕忘才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李隐穿着一身宽松的暗白色大袍遮过了双脚,身材偏瘦,长相平平,看上去像是一个落拓秀才的模样。 景夕忘不禁问道∶“李大哥,你身无半点武艺怎么敢身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就不怕上不来或出什么意外么?” 李隐笑道∶“景兄弟所虑极是,不过如果有人从此处经过只要我大叫救命不就有人来救我了么?若是我能死在这钟灵毓秀的地方不一样落得**快活?” 景夕忘见李隐为了可以更加地身临其景竟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这种做法也不知该佩服还是该付之一笑∶“李大哥的这种豁然无束,为一睹奇观而不惜以身殉景的奇怪情怀我看我是无法懂的了!不过大哥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为好,毕竟性命要紧啊!” 李隐见景夕忘身负武艺却在这里为别人做这些挑担苦工甚是不解,后来听他说完经过后才恍然大悟。景夕忘道∶“李大哥,你这次上碧女峰来是为了什么?也是跟我一样上峰拜访碧灵仙子么?” “你可是太抬举大哥我了,我李隐何德何能岂敢劳烦仙子大驾出来见我?”只见李隐说话时昂首挺胸但语气中却大有自嘲之意。 “你这家伙倒有些自知之明,要知道仙山上的仙女可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起码也要有本公子这样的身份地位才行!”那王文亮得意笑道。 “那大哥此行为何?”景夕忘没有理会那王文亮继续问道。 李隐道∶“景兄弟是有所不知,你大哥我这一辈子只觉已心无所牵,是以立志要游遍世间的名山大河寄情于景罢了。只是听说这碧女峰顶上虚空缥缈如屹立于空中之城可令人如堕仙境,有如此美景你说我又如何能错过?只可惜峰顶上【百仙归聚】的奇境怕是无缘认识了!” “这又是为什么?”景夕忘问道。 李隐摇头叹道∶“据说这【百仙归聚】的奇境处于碧女峰的偏侧,非要从峰顶上众仙子修道的地方穿过不可,不过那个地方常人一般都不能经过!” 景夕忘道∶“既然是大哥喜欢,那待我见过碧灵仙子后就求她答应让你进去看!”那些汉子听景夕忘说这一句话时像在听一个笑话般。 李隐又道∶“我看兄弟你身手不凡,应该是出自那个名门大派,不知……” 景夕忘压低声喉道“不瞒哥哥说,你弟弟我是华仙派的一个外门小弟子,这次来到这里是奉了祖师爷之命!” 李隐一听愕然,随即又“哈哈”大笑道∶“此番看来结交你这个兄弟到底是我攒到啦!太白真人可是我比较佩服的一位宗师,改日我上山拜会定要兄弟请引荐啊!” 景夕忘大喜道∶“若大哥有兴致可进我华仙门下,你我兄弟日后也好有得日日相见呐!” 李隐听到这里顿时收住了笑容道∶“此事我们日后再说……” ; 第一百三十一章∶故事声声断人肠 在上碧女峰的道上景夕忘和李隐有说有笑,身旁的那些汉子在景夕忘和李隐结拜时在上面也是听到,初时还以为是这两个“疯子”在开玩笑,但这一路上两人惺惺相惜之情却不像作假更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有的人甚至还觉得他们二人早就认识了,只是刚才在开玩笑装作不认识戏而他们而已,不然哪有人刚见面十句话不到就结义的?这并不合常理。 一路上景夕忘的肩上虽和另一个人扛着四五百斤重的金银财器,但他内力深厚不以为然。而李隐这一路上虽然走得气喘吁吁,但这一路上的景色似乎能洗涤他的疲劳使之精神大振。李隐感叹道∶“碧女峰果真是名不虑传,这一路上就是走废了我这双腿也值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近两个多时辰忽然又见到前面出现了一条丈余宽的石阶小路,那小路径直而上倒是少了许多曲折,再往上走一段路时又见到不少上上下下的行客。这一路上也碰到过不少上山的人,而那些人似乎都是在这里聚集!景夕忘等人又往上走了一袋烟的功夫,又看到两则陆陆续续出现不少的凉亭雅舍,有的人坐在亭中读书,有人在观景还有人在谈笑,看上去似乎大多都长得年少英俊。李隐大叫“有趣!” 景夕忘问道∶“这里的确是有趣,不过李大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书生?” 李隐道∶“兄弟是有所不知啊!碧女峰上人杰地灵,还曾出现过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哩!”景夕忘听李隐说有故事听,顿时便缠着李隐要他说,但李隐此时已经又累又渴只推说等过了这一段路上到上面的【迎客楼】稍歇一阵再说不迟。众人又上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了李隐所说的【迎客楼】,景夕忘道∶“李大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间【迎客楼】的?你不是说你也是第一次上来么?” 那王文亮一听,看着景夕忘只哼道∶“真是个土乡巴,连【迎客楼】都不知道!”说完又对身后的汉子道∶“大家先在这里喝口茶歇一会儿,等一下我们再去拜会众仙子。”说完便一个人带头进去了。 李隐笑了笑,拍了一下景夕忘肩膀道∶“这种人你不必理会,其实我也是在上来之前听别人说的!我们先进去吧,等一下我再跟你讲这里的一些有趣故事!”景夕忘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了。 只见这【迎客楼】建造独特,有一半座落于山里而另一半却是悬在空中,悬空的那一部分是靠着下面的两棵老松树支力,若是地下的木板或松树稍有断裂这一顿饭便要了人性命。正因为看起来惊险无比,所以来这里的人都挤身于山里的一半而不敢坐悬挂于空中的另一半。 李隐看见众人都坐在一边正合心意自然是和景夕忘坐在迎客楼悬空的那一半了,从木地板的缝隙中看下去白茫茫的不见尽头,窗外不时有薄雾飘过,云烟氤氲,景美之余又带有几分惊险刺激。 这时忽然有人给景夕忘和李隐一人捧来一碗白饭和一碟青菜还上了一壶茶水,景夕忘看到那捧饭菜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奇怪地向那小男孩问道∶“都还没开始叫呢怎么就给我们上菜来了?” 那小男孩只是向景夕忘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便转身离开了,李隐道∶“兄弟有所不知,这【迎客楼】有的只是青菜白饭,是以你叫与不叫都是这两样饭菜,据说这里的饭菜都不要钱,只为招待这来往观光赏境的客人。”景夕忘向四周看了看果然见到这里的人桌上除了青菜白饭和一壶热茶外再无其它。 “青峰独望境,云海无岸处。浮生终得醒,唯君不笑我!”李隐望着窗外的美境徐徐出神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半晌突然见到他的眼圈变红。 景夕忘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道∶“李大哥,你方才不是跟我说这地方有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么?趁现在快讲一个给我听吧!” 李隐渐渐回过神来见景夕忘缠着自己要听故事,只笑道∶“这些事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多少有些戏剧性,但其中的真假就无从考究了。不过既然你要听,我就给你说一个吧!” 李隐呷了一口茶才道∶“据说这故事离现在也不过五十年间,说起来还真有几番曲折。那时候有个叫芙蓉的女子,小时候她的父母因为欠下巨债便答应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姓徐的财主的小儿子当小妾。后来芙蓉渐渐长大,众人见她长得亭亭玉立真如一朵初绽的芙蓉花般光艳照人。上天给了风华正盛的芙蓉一身脱俗的姿色容貌,可在这花蕾初绽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那财主送来的几担婚嫁聘礼。这时芙蓉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婚期到了,她听说这个财主的小儿子叫徐旭生,整日里游手好闭,房下有三个妻室如果芙蓉进门就是排在第四。她不想自己这一生如此断送在这个徐旭生手里,于是暗地里起了逃婚的念头。芙蓉在她大哥的帮助下终于逃上了碧女峰,还入了碧灵仙子的门下。那财主得知后自然也就不敢得罪碧灵仙子,他的那些家奴追到这里时也只得原路折返。正当芙蓉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却听到门外有个叫徐旭生的人来找自己,她听到这徐旭生竟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当天便吓出一身病来。这场大病就像是她的一个心魔一直折磨自己,直到寒冬时分她的身体才稍有好转。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那时她本以为徐旭生早已经放弃自己下山,可她的一些师姐们却告诉她其实这几个月来徐旭生一直都在大门外守着,只是这些时间见她大病未愈怕告诉她后会对病情。她不明白为何这徐旭生会对自己如此执着,芙蓉的那些师姐也曾问过徐旭生,原来他在自己父亲送彩礼去芙蓉家时徐旭生就曾扮成仆人去见过自己未过门的小妾一面,自此之后徐旭生对芙蓉的痴念就像着了魔似的,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三个妻子全部休掉,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要接芙蓉过门。之后徐旭生回忆起那时的情境便写下了一句‘穷巷陋室芙蓉仙,愁眉换我半生癫。’的话来。而徐旭生的后半生也确实像他写下的这句话一样,为这个貌似天仙的女子癫狂了半生。那时他想着娶过芙蓉后这一辈子定不负她,可没想到的是最终却逼得芙蓉走投无路上了碧女峰。那时徐旭生对芙蓉的情笃已经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他听说芙蓉上了碧女峰后自己便一直守在外面希望自己可用一颗赤诚之心来打动她。” 李隐说到这里便停下喝了一口茶,景夕忘追问道∶“后来呢,后来他们两个人怎么了?” “世间情缘若都如此多桀那到底还要愁煞多少多情之人?”景夕忘见身后坐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那老人接下李隐的话用那苍老而平和的声音继续说道∶“后来芙蓉在她的那些师姐劝说下终于决定要出去见一下那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夫君’,那一天的雪下得好大好大,风雪将人吹得连眼也睁不开来。她出到外面见到徐旭生如雪人般身上堆满了雪花,地上的积雪也掩过了膝盖。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徐旭生的人,与其说看着他这个人不如说是看着他的身影,因为那天的雪下得太大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徐旭生站在原地并不知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又或者说他早已经没有了知觉。她听那些师姐们说徐旭生一人在外面已经不知晕了多少回,要不是她们每次将徐旭生救活也不知他死上多少回了。芙蓉这时对面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么厌恶了,看着他屹立于大雪下瘦弱的身影也不禁动了侧隐。她慢慢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积雪,徐旭生见到芙蓉后那双灰暗的眼睛渐渐地恢复了光彩,他以为芙蓉已经接受自己了,欣喜若狂地正要去抱她。但芙蓉后退几步只说了一句∶‘你下山去吧!’徐旭生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要你跟我走!这一辈子没有你我已经活不成了!’说到这时徐旭生已经向她发出哀求的声音跪了下来。芙蓉淡淡地又说了一句∶‘以后我要稼的人定是个文武全才,而不是像你这样身上一无是处的富家子弟!’说完这句话后芙蓉就转身走了。自从这一次后这个冬天就再也没人见到过徐旭生的身影,就在人以为他已经知难而退下山的时候,来年的春天却有人突然发现周边多了几间草屋茅舍,而屋里装的全都是些书籍。原来这徐旭生并没有死心,而是准备发奋读书考取功名让芙蓉知道自己并非是个一无是处的人。那时很多人都认为这徐旭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要知道有人十年的寒窗苦读最后不一样落得个白布青衣的下场,所以别说是十年,只怕还未过一年这徐旭生便坚持不住了。徐旭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第二年后每年的科举考试他都会去参加,皇天不负有心人直到第三年终于让他中了个举人。徐旭生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喜讯告诉了芙蓉,当时芙蓉说的这些只是想让他不再缠着自己好知难而退,而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是芙蓉仍对徐旭生不满,于是又说她要的是文武全才,如今的徐旭生也不过一介书生,离文韬武略还有一半的路程。徐旭生听后再次下山去,可徐旭生的这鼓决心却让碧女峰上的人认为他不久之后定会再次上来时,一年过后才发现他却一去不回了。本以为难倒徐旭生后芙蓉会高兴,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年芙蓉心里却是多么希望他会回来,而这种感觉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习惯了每天看着徐旭生伴灯夜读的身影,但那时候她只是想着这徐旭生到底何时才能死心。可当这种习惯突然失去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这样又过了五年的光境,那一年的春天鸟语花香碧女峰上可比现在美得多了,就在众人要渐渐遗忘徐旭生这个人时他却以一个武状元的身份出现在了芙蓉的面前。是的,他并没有放弃,这五年来徐旭生投师学艺习得一身本事,如今已颇有成就,终于都敢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芙蓉见徐旭生习武后更显英拔,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而不断去努力改变的男子,终于也就垂下了泪来答应成为徐旭生的妻子。” 景夕忘听到这里本以为故事说完了马上拍手叫好,可那老人沉默了半晌才道∶“很多人以为徐旭生抱得了美人归,本应这一辈子再无遗憾,可是当天不遂人愿的时候无论你怎样努力去改变终究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那老人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当景夕忘看向李隐时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也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竟然还有下文。那老人哭了一阵平伏了一下思绪才道∶“最终芙蓉答应了稼给徐旭生,可是……可是当徐旭生带芙蓉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芙蓉的家人早就已经在芙蓉逃婚的那年全都死了,而害死芙蓉一家的正是徐旭生的亲生父亲。原来芙蓉当年的逃婚使徐财主觉得脸上无光,于是便将这一身怨气发向了芙蓉的家里人。叫他们赔钱不说,还不时地对他们又打又骂,最后不出一年的时间里芙蓉这一家人便让那财主叫人活生生地打死了。徐旭生在这时变成了仇人的儿子,面对着这样的事情芙蓉也不知道自己该继续爱他还是该恨他,之后芙蓉就将自己一直关在她旧时的家里,无论徐旭生在外面怎么叫唤她都不肯开门,一个人关在里面只懂哭泣难过。三天过后,徐旭生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哭泣声也停住了,当他撞开门时却发现芙蓉的尸体吊在了房梁柱上。” 景夕忘听到这里,震惊得连手中的半杯茶拿不住也泼出了桌面。那老人又叹了一口气道∶“徐旭生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将芙蓉的尸身埋了以后整个人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只知道第二天的清晨当地出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徐旭生的一家人犹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家里的财产纹丝未动而且一点儿征兆和动静也没有,有人说是芙蓉冤魂索命,也有人说是徐旭生做的。可无论怎样这些人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那时候不知从哪里流传出来一道曲,里面唱道∶‘芙蓉落入百姓家,红颜宿命薄,本不是凡间物。人言浮萍本无根,任风吹散无可依……’” 景夕忘和李隐听到最后也是不禁喟然长叹,没想到这对佳人一波三折之后本以为会终成眷属,却不想最后落得个人死鸟散惨淡收场的下落,而当那老人唱完最后一句,景夕忘正有事相询时却发现那他早已经黯然离去…… ; 第一百三十二章∶后门 那老人消失不见后景夕忘和李隐均是深深地沉陷在芙蓉和徐旭生这对苦命鸳鸯的坎坷命途中。半晌后李隐才感叹一句道∶“真想不到最后他们的结局竟是如此多舛,但世事难料有缘无缘谁最后又能猜得透这弄人的天意呢!” 景夕忘只道∶“李大哥,我本来以为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就像我喜欢跟小师妹在一起那样我知道她也喜欢跟我在一起,两个两情相悦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的为难对方?” 李隐苦笑道∶“因为不同人的一生会不同的经历,所以每个人这个‘情’字的诠释都不尽相同,就好像是老天爷在你出生时就在你生命中播下的一颗种子,随着无数的可能生长成各种各样的姿态,最后结出百味果实,而其中的过程和滋味就只有自己最清楚了。人生的过程许多都是因为身不由己,你还年轻,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之后李隐又陆继地给景夕忘讲了几个碧女峰上的故事,这些故事大都结局美满却不似芙蓉和徐旭生那样悲惨。据李隐所说,也正因为这些才子佳人的动人故事才吸引不少上山读书的书生,大多数人也希望自己可以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抱得美人归。虽然这样的事情很少,但在碧女峰上人杰地灵出了不少的金科状元却是事实,一时间也成为佳谈。 王文亮歇息够了之后又开始催促着众人赶路,离开了【迎客楼】之后再往上走时景夕忘才发现上面其实还有一大段的路程,而这段路的两则却再也没有了亭台雅阁。虽然上面还有石阶,但却弯曲绕阻不似下面的平直。 一行人越往上走,这脚下的云雾越重如踏月地云阶般随风飘摇奇妙无比。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前面的王文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声∶“终于都到了。”景夕忘一听立即往上看去,只见前面有一处平坦的林地,那里似乎聚集了十多个形色各异的人。 其中一人脸庞方正,身材魁梧的汉子手中拿着单刀,见到王文亮衣着光鲜知道定是带头人,便指着他昂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 王文亮见对方气势汹汹倒也不惧,为了不输气势便向前一步高声道∶“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过问本公子的事?快快给本公子让开!” 林中不少人正坐在地上,听到王文亮语气嚣张立即又有三个汉子站了起来道∶“大哥,这小子不识好歹,快给他些教训瞧瞧!”其他两人也跟着叫嚷。那汉子啐道∶“打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有什么可得意的?”说完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向着身后不远处的一堵白墙大声道∶“老子在此等大半天啦!你们再不叫人出来接待我们可就要砸门啦!” 景夕忘探过头去只见那汉子的身后不远处有一扇宽不过一丈的小门,他看这门忒也小气便向李隐问道∶“大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李隐知道景夕忘心中所想,笑道∶“这堵墙后面就是仙子们的住处了,不过你也别看这门起得小气,其实这并非是正门!” 景夕忘点头笑了笑道∶“原来这个是后门,他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进去而是要聚拢这此?” 李隐道∶“兄弟有所不知,据说这里并无正门,这堵墙其实是为了阻止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上来打扰仙子她们清修而已。” 李隐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大,但仍是被前面那汉子听了去。那汉子身形一动转眼间便单手将李隐提了起来道∶“你说谁游手好闲?你敢再说一遍我就将你从这里扔下去。” 李隐虽然被那汉子抓了起来,但仍是气度从容道∶“你若说得出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就向你赔礼道歉,如若不然你就是把我扔下去还不是游手好闲的之人一个!” 那汉子嘀咕了一阵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反问道∶“那你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李隐笑道∶“你不必套我,我本就是个闲人倒也不怕承认!” “哼,我不跟你这种无赖胡扯!”说完随手就要将他扔在地上,但在李隐落地的那一刻忽觉腰部被人用手一托,竟没有摔倒又站了起来,他向后看去时只见刚才托住自己的正是景夕忘。 那汉子见没摔着李隐,气呼呼的便招呼那三个站起来的汉子道∶“兄弟们,给我砸了这鸟门,就不信见你们一面比见玉皇大帝还难!”那三个汉子一听顿时摩拳擦掌地向那小门走去。 “你们这群歹人休要在此对众仙子无礼。”这时又见林中站起一个青年汉子,那青年汉子一身白袍青巾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那汉子大笑道∶“你这穷酸秀才要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献殷勤不成?大家别管他,快给我砸了!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住有神仙!” 那青年汉子几个箭步便走到那些人面前道∶“在此仙山琼阁有你们这几个混帐的东西当真是大煞风景!”那三个汉子叫骂了几句便一拥而上,景夕忘见这青年汉子长得虽然瘦小,但手头的功夫却是不弱,在这三人的围攻下却是显得游刃有余,只听“啪啪啪”三声顿时打了他们三人一个耳光,另一个手持单刀的汉子见状也挺身向前缠斗。 王文亮见他们越打越远便吩咐身后的人道∶“别管他们,我们走!”说完便走到那扇小门前低声道∶“不知乔玉小妹妹在否?我是王文姬的弟弟。父亲吩咐我给她送东西来啦!” 隔了半晌才听到一阵开门声,只见门的那边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头上扎着一双牛角小辫长得犹如一个瓷娃娃般伶俐可爱。那个叫乔玉的小姑娘见到王文亮用那稚嫩的声音充满喜悦道∶“王哥哥,上次你答应给我拿的糖果可带来了没有?” 王文亮忍不住想要摸那乔玉的头却被她巧妙躲开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包糖果道∶“我答应你的事有哪次没做到的?” 乔玉一手抢过王文亮手中的糖果喜道∶“王哥哥真是大好人,下次可要记得给我带冰糖葫芦来哦!”说着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叫他们将东西都抬进来吧!记得关上门,可别让一些闲人进来了!”说着便带头去了。 王文亮看着那些人将这一几箱东西抬了进来,最后见到李隐也要进来便将他拦下道∶“这仁兄,方才你没听说么?闲人可不能进来!” 景夕忘一看便急了∶“王公子,他是我兄弟!你且宽容一下吧!” 王文亮哼道∶“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况且你又是什么人?赶快给我将东西抬进去就走人!”说完要将李隐推出去把门关上了。 景夕忘向李隐道∶“大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待我说明情况后就让她们放你进来。” 李隐只苦笑一声说了一句∶“好,那我就先在这里等你一下。” 那个叫乔玉的小姑娘从王文亮手中拿到糖果后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引路,嘴里还不时叫他们轻声些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景夕忘只觉在一墙边走了一转两边都是屋背墙后什么也没看到,过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杂房内将这些东西都放下后那小姑娘便对王文亮道∶“你姐姐她们正在练功,先将这些东西都搁下我去帮你叫文姬姐姐来吧!”那叫乔玉的小姑娘说完后又蹦蹦跳跳地去了。 王文亮将银子结算给景夕忘等人后便对身边的一个奴仆道∶“你带他们出去吧,记得不要打扰到别人!” 那奴仆应了一声便要带着众人出去,景夕忘却道∶“王公子,我是来这里拜访碧灵仙子的……”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在说什么梦话呢,碧灵仙子也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么?你以为你是谁呀!”王亮一听,还没等景夕忘说完便大笑,之后又正色道∶“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到这里来耍赖吧!识趣的就赶紧给我离开。”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道∶“若是嫌酬劳不够我就再给你一些便是。” 景夕忘看着王文亮伸过来的银子道∶“我说的是要见碧灵仙子,并不是想要拿你银子!” 王文亮哼哧一声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那些人道∶“你们谁帮我把这小子弄出去我再加你们银子!” 那些人面面相觑,均想是这小子不识好歹竟敢在这里捣乱,我们抓他出去也是理所应当。这时又有两人出来劝阻景夕忘,他满是不解道∶“我是华仙派弟子,只是想拜谢碧灵仙子而已,什么时候要捣乱了!” 王文亮怀疑道∶“你是华仙派弟子,这说出来谁信呀!你只是我请来的一个佣工而已,现在让你进到这里来还想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景夕忘道∶“你们若不信可以找林月荷或沁心妹妹来,她们是认得我的!” “呸呸呸,你这家伙竟将纳兰仙子叫得这般亲热,我看你直情就是个疯子!”王文亮啐道∶“你们快给我带这疯子出去!”那些汉子一听,顿时有两人抓住了景夕忘的肩膀将他压住道∶“小兄弟对不住了,等出去我们再给你道歉。” 景夕忘急道∶“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嘁,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疯还是假傻,直到现在竟还在说着疯话!”王文亮说着便叫人将他压出去。 那两个压着景夕忘的汉子忽觉掌心一滑拿捏不住竟被挣脱了,王文亮见景夕忘挣脱开来马上又破口大骂道∶“反了反了,你这疯子想在这里撒野么?” “谁如此胆大敢在这里撒野?”这时门外传入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首先进来的是一个身材有些修长且面目庄严的女子左手还提着一把长剑,看她呼吸声散乱显然是刚才练功急进所至,女子身后便是那个叫乔玉的小姑娘。 ;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言难传 王文亮见到那女子进门,立即大喜道∶“姐姐,你终于都来啦可想煞你老弟我啦!” “哼,你这是在想我么?方才还没进门就听到吵闹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女子脸色有些冷峻地看了一遍这里周围的人道。 景夕忘知道这便是王文亮的姐姐王文姬,他不卑不亢地往前两步拱手道∶“这位师姐,我是华仙派的弟子,代祖师爷前来拜访碧灵仙子,还望劳烦通传则个。” 王文亮哼道∶“姐姐,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只是我在山脚下花钱雇佣卑贱的一个下人罢了,如今见自己可以进得山门便得寸进尺来还敢冒充是什么华仙派的弟子,真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小乔玉鼓着嘴似是含着糖果,嚅道∶“这位小哥哥,你是不是除了要拜访我家师父之外还要找我们这里的哪位姐姐呀!” 景夕忘点头道∶“小妹妹说的正是,除了找碧灵师叔之外我还要找纳兰沁心,不知你可否代为通传?” 小乔玉“噗哧”一笑道∶“那就没有错了,等一下你出到外面见到人就像我这样问,他们的说法定和你的一样!看你这人样子还挺老实,想不到……”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你还是自行出去吧,免得等一会在文姬姐姐手中丢人呀!她可是很利害的哦。” 景夕忘眉头一皱,又听到王文姬向王文亮斥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叫你上来的时候不用带这些金银首饰进来,若是被大师姐发现又要挨她骂了。如今倒好,引这么一个小无赖进来,你是存心想我难堪的么?” 王文亮一听顿时就急了,摇头道∶“这些都是娘亲吩咐下的她怕在这里委屈了你我又岂敢不从?况且这也是娘亲对碧女峰上众仙子的一点心意呀!至于这家伙……”他说到这里怒瞪着景夕忘道∶“都怪你害得我受骂,来人呀!快给我绑他出去!” 那些汉子得令后又想上去抓住景夕忘强行将其压出去,不料景夕忘此时也早已经和这些人说得颇不耐,眼角扫了一遍那些汉子才道∶“我不是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若你们都不肯通传那我就只好自己去!” “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王文姬怒喝一声就使出小擒拿手法向景夕忘抓去,景夕忘眼疾手更快,眼看王文姬两手如勾向自己抓来,他身形一偏迅走两步绕到她旁则。王文姬显然是小瞧了景夕忘以致被抓了个空隙,但她仍是心定神宁两条弯月眉微微一皱,右手顺势一转竟又被她巧妙地补回了这一破绽。景夕忘左肘用力向后撞去,王文姬那柳腰一旋顿时用双手将景夕忘的力道挡了回去,但当王文姬正要撤力时不料景夕忘的肘力猛增。景夕忘这一意两劲令到王文姬防不胜防,整个人顿时就被撞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王文姬见景夕忘身手不凡害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输了半招顿时气得柳眉倒竖,长剑出鞘大喝道∶“你这臭小子竟敢对本小姐无礼,那也休怪我剑下无情!” 众人见王文姬手持长剑怒气大发,这里房小屋窄均怕伤及自己都纷纷躲到屋外。景夕忘道∶“小姐且慢,我并不是来这里打架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王文姬嗔道∶“谁逼你了,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逼你啦!”说着长剑一指,“咻”地向他刺去。景夕忘心里面虽然暗暗觉得可笑,却也不敢现于形色。但见王文姬一把利剑使得如行云流水般连续不断,而一式更比一招快,剑影如电看得旁人阵阵胆战心惊真怕这一剑下去会弄出人命。而景夕忘虽然剑不离鞘却是身捷步灵满壁游走如云龙水蛟神情闲逸,嘴里还不住地叫王文姬停手。只是景夕忘这越叫,王文姬的怒气就越盛,哪里又肯停手了? 王文亮见事态不对,一来是怕自己的姐姐真有个好歹,二来如果景夕忘真在这里被王文姬所伤那也是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事!但他自己是知道王文姬的脾性的,知道劝她不住于是将小乔玉拉到身旁让她将其他的仙子叫过来将其制止。 王文姬使了数招见景夕忘总是只避不接,但自己又无可奈何不禁心烦意乱起来。她长剑一撩,将倒在地上的桌椅顺手向景夕忘砸去,这时景夕忘刚被王文姬的长剑逼到他往左跳去,但这桌椅一砸刚好就落在景夕忘的着脚处,情急之下景夕忘双脚只得站在那椅子上,不料站在那椅子的一边另一边却翘了起来,他站立不稳顿时迎面摔倒。王文姬灵机一动马上就照葫芦画瓢,右手持剑相逼左手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就砸过去。因为这里地方狭隘,任景夕忘身手高明也难以施展,再者说他有意避让并不相与王文姬正面争斗以致几次险些不是被刺中就是砸中。 正当景夕忘想着如何应对时忽然一扇本已经紧闭的窗口被王文姬砸开,他趁机就跳了出去。王文姬见状立马追了出去,一边还大叫道∶“小贼休走!”景夕忘如遇疯狗,那里敢停下身来。他穿过了后院见到一扇朱红大门虚掩立即窗窜了过去,但正当他要打开大门时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原来有一个女子正从大门中进来与景夕忘撞了个满怀,那女子被倒在地,当景夕忘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时那女子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那女子正要出口询问却听到后面的王文姬大喝道∶“梁师妹快抓他,可别让他逃啦!”景夕忘见那女子眉头一皱,心知不妙,马上转头便跑!但是当他转过身去刚走出几步时才发现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地方,空地旁长有几棵老槐树而空地上站着数十个看似文弱的女子,那些女子大多长得身形窈窕,丽色生春,如此众多的美貌女子聚在一起真若天上的琼瑶仙子翩翩起舞,煞是好看。只见她们队列严整动作如出一辙像是在练剑。这时景夕忘的出现顿时成了焦点,数十双眼睛如刀剑般齐唰唰地向这边看来,这么多女子看着自己景夕忘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定在了原地。景夕忘心里不禁叹道∶“倒也难怪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会想进来这里,原来这地方当真是胜若仙境。” 王文姬和那个姓梁的女子赶了过来,而那年些正在练剑的女子也都纷纷围了上来,颇为奇怪道∶“这小子是谁?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王文姬走上前向景夕忘笑了笑道∶“你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跑呀,怎么不跑啦!”她又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师姐师妹们不必担心,这小子只是个无赖,怪我一时不小心让他窜了进来待我教训他一顿便可,不必惊动师父她老人家。”那些女子一听顿时露出一副厌恶之情。 景夕忘被这些女子的目光逼退了两步道∶“不是这样的,我是前来拜访碧灵仙子的,并无冒犯之意。” “我们的师傅是谁想见便要见的么,你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 “就是就是,识相的就快快给我出去,不然休怪本姑娘拿你当靶子练。”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呀,是你想进便进的么?” …… 景夕忘见眼前的这些女子虽然个个都貌似天仙,但说起狠话来却也都失了矜持。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都想偷懒不练功吗?”就在景夕忘进退不是的时候忽然从那些女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王文姬道∶“是师姐来啦,我们这里闯进一个不速之客,他想赖在这里不走,我们正要赶他出去呢?”说着迎面走来一个清秀女子。 景夕忘见到那女子走近后顿时大喜道∶“你是惜月姐姐,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原来这女子正是数年前和景夕忘结识的惜月,几年过去,景夕忘的容貌已经有所改变,惜月听到眼前这个陌生少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时还摸不着头脑道∶“你是……” “我是景夕忘呀!难道你真忘了我么?” 惜月听景夕忘这么一说,蓦地一惊,再绕他身边走了一周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你是景夕忘?哈哈哈,你当真是景夕忘!你终于是来啦!” 那些女子一听也都懵了,不少人都道∶“他就是咱纳兰师师妹日夜牵肠挂肚的男子?” “是呀,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事值得那丫头如此挂牵?” 景夕忘听这些人的语气似乎都知道自己,惜月向这些女子微嗔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向我道明还要赶他出去?” 其中一女子满脸委屈道∶“这…这我们也不知道他就是景夕忘呀!谁让他不将名字写在额头上呢。”周边女子一听顿时掩嘴吃吃而笑。又有一个女子哼道∶“就是就是,是王师姐说他来这里捣乱我们便想赶他出去罢了,又不干我们的事。” 王文姬道∶“这我…我也不知道呀!我见他从后门进来,我才以为……” 景夕忘道∶“也怪不得这许多师姐们,是我没有及时道明才引来的误会。对了惜月姐姐,你们所说的正门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那些女子见得景夕忘东张西望都是忍俊不禁。 惜月挽着景夕忘手将他带到前面一处绝路上道∶“其实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正门,你看这里!”景夕忘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条陡直险恶的小道,惜月又道∶“这了避免与外人纠缠,我们这里的人上山下道走的都是这条小路,这小路虽然奇险直峭,但比后面的山道却节省一半有余的时间。你若是从这里上来便没人会拦你,后面那扇门是为了阻绝一些世外闲游之人的。” 景夕忘看着这深不见底,峡谷般的小道就像是一只正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问道∶“若是道行不够从这里下去岂不会被摔死?”那些女子一听顿时窃窃笑道∶“你们看,他害怕了呢!” “我们峰上若是道行不足的话师父是不让下山的,所以并没有这种担忧!你下次再来若是不想从这里上来,在后门先道出你的姓名她们自也不会为难你了。”惜月说出这句话时也是觉得景夕忘是怕了这险道。 惜月又道∶“你这一路上跋山涉水定也是累了,我先带你去见师父再给你安排住处,纳兰小师妹时时在我们面前念叨着你的名字,这次你可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好和我们叙叙……” ; 第一百三十四章∶绰约仙子山玲珑 景夕忘跟着惜月走到侧峰处,只见这上面还有一座小山峰,而这座小山峰也铺满了石阶。惜月一边走一边回头道∶“这上面才是师父的住处,后来收纳的弟子逐渐多了就在下面也建了房子供众师姐妹和一些客人居住。” “那沁心妹妹呢,她住在哪里?我来到这里怎不见她?”景夕忘左顾右盼道。 惜月抿嘴一笑道∶“你急什么,现在……”惜月一句没说完忽然“铮”的一声传来一个弦音,然后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缓缓传出,最后这些声音逐渐又连在一起,节奏平和流畅连成了一首美妙动人的曲调,慢慢地那弦音调拔由慢转快,再由快到慢,最后越发缓慢深长,一丝丝复杂多变的情绪无故扰乱着听者原来平和安宁的心景。随着这曲声的高低起落,那种感觉压郁沉闷似要勾起人内心里某一段深远而熟悉的回忆,鼻子酸溜溜的令人开始感到有些不安和难受,似幽怨又似倾诉,琴声在山上久久回荡,变得如哀如泣,像是在对山对景诉说着衷肠…… “这是谁的琴声,令人听之如此哀痛!”景夕忘问道。 “除了那丫头以外还有谁?”惜月叹道。 景夕忘道∶“你说的是……” 惜月点头道∶“正是纳兰师妹,自从上次从华仙派回来后就一直郁郁不乐,每天都一个人躲在那里练琴,像中了蛊一般整日寄情于这琴声当中谁也劝不了。景夕忘,我看你还是先去看一下她吧,等一下再叫纳兰师妹带你去见师父就好了。” 景夕忘点了点头便按照惜月所指的方向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当年和纳兰沁心分别时的情景,日月穿梭如今已经相隔数年,等一下见面时怕是彼此都认不出对方来了吧!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只觉琴声越来越近,表情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兴奋,脚步也随之加快。 走了一会儿,景夕忘听到那琴声戛然而止,他又走了几步隐隐见到前面不远处一个女子伫立,背影正对着自己而前面则是一块大石案,石案上摆放着一张古琴。景夕忘见到那女子穿着一身青丝长裙,足登金绣珠履,那身形更是绰约多姿,漆黑油亮的一头长发挽着个髻儿。云烟薄雾氤氲天上好风南来,仙袂飘飘举真是般般入画,美不胜收之景显现于眼前。 “请问你是纳兰沁心么?”景夕忘又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叫唤,仍是伫立原地一动不动。景夕忘又一边叫了几声,那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这才见那女子绣发微颤,缓缓转过身来。他见那女子眉横**,长得素素净净犹如风花初绽,我见犹怜。只是她的脸上带有七分淡漠,三分疑惑道∶“这位公子方才是在叫我么?” 景夕忘见这女子转过身来,便往她身上看了半晌,虽然分隔数年,但他一眼便可认出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纳兰沁心,虽然少了几分儿时的天真稚气,却多了几分少女的腼腆秀气。 那少女见这陌生少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顿时心生厌恶,攒眉蹙额地抱起石案上的古琴转身便走。景夕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急忙追了上去大叫道∶“沁心妹妹,你为什么要走呀!”他急走了数步,忽然脚下一绊顿时摔了个狗吃屎,然后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绑起,整个人都倒吊在树上,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景夕忘一心想要追上前面这个女子,只是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已经倒吊树上。他大叫道∶“沁心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快快放我下来!” 原来是这少女听到他叫自己“妹妹”便以为这陌生男子是在有意轻薄,于是便稍稍出手加以惩戒,她斥责道∶“这里是碧女峰,还请公子说话自重!”说完转身便要走。 景夕忘听到这一句,心下生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大叫道∶“难道姑娘不是纳兰沁心么?若是认错了人,我在这里向姑娘赔不是了!” 那少女子又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华仙派弟子景夕忘,方才多有冒犯在这里向姑娘赔罪啦!你还是赶紧放我下来吧!”景夕忘被倒吊在树上转悠,头脑晕眩一时找不着北。 “你是景夕忘?你真的是夕忘哥哥么?”那少女子语气激动地走了过来将景夕忘扶住,上下打量道。她看了半晌又皱眉道∶“不对,你骗我,你不是景夕忘,定是师姐为了讨我开心而随便请来个男子糊弄我。”说着那女子忽然两目无光,幽幽念叨∶“夕忘哥哥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定了忘记我了!” 景夕忘听后鼻子一酸,只道∶“沁心妹妹真的是我,我就是景夕忘呀!” “哼,你是不是景夕忘难道我还认不出来。”那少女子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好沁心快将我放下来吧,你这样吊着我难受!况且哪有你这样认人的?你将我这样吊着自然就看不像啦!”景夕忘苦苦哀求道! 那少女子听得有理便将景夕忘放了下来,她往景夕忘脸上看了又看,脸上渐露喜色,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真个雾笼芍药,雨润海裳∶“你是景夕忘,你真的是景夕忘!”说完一头将她抱住大哭起来,一边还说道∶“夕忘哥哥,你终于都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景夕忘眼眶一红也流下泪来,只道∶“我早该来看你的,都是我不好,可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呀!” 过了半晌景夕忘抹去腮边的泪痕,又将纳兰沁心扶开,只见她哭得犹如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煞般是凄凉。他拭去纳兰沁心的泪珠道∶“别哭了,我们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对,不是么?” 纳兰沁心一边啜泣道∶“你怎知道我不高兴?我是高兴得要哭了!哼,你是不是嫌我哭得难看?” 景夕忘道∶“自然不是,我的沁心小妹妹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只是你笑起来却更加好看!” 纳兰沁心一听,泪痕尚在,笑靥已开,仰抚云髻道∶“既然夕忘哥哥不喜欢我哭我便不哭。”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举止端雍雅,心里倍感欣慰道∶“当年的小沁心现在都已经出落得这般美丽动人了,看来当年的林师姐带你到这里是对的。” 纳兰沁心娇嗔道∶“你倒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将我忘掉了呢!”这一句话说完,两眼一红顿感委屈,眼看又要垂下泪来。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如此的多愁善感,急忙劝道∶“我就是忘了谁也不可能将你忘了啊,一来没有师命,道行不足我也不敢擅自离开华仙派,这二来嘛……”说到这里,这个二来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只是挠头吱唔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二来根本就是你不想来看我是不是?”纳兰沁心哼道。 “不是不是,其实这几年来我还是挺挂念你的,刚将你交给林师姐姐时我都还有些后悔和不舍呢。那时除了爷爷以外你就是我唯一牵挂的人了,怎么会不想来看你呢。”景夕忘憨直地说道。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两颊笑涡霞光荡漾∶“这还差不多。”纳兰沁心暗喜了半晌才道∶“其实这里的师姐们都对我很好,她们不但教我武功还教会我弹琴唱歌,读书写字,而且今年师父还亲授我七彩剑绫的功夫呢,只怪我太笨一时领悟不透。” 景夕忘道∶“七彩剑绫就是你刚才绑住我的丝绫么?”纳兰沁心点道∶“不错,这种绫带我有七条,每一条都有着不同的颜色,也有不同的作用!因为很多我都不会,是以等我以后全都学会了再告诉你!”说着又拉着景夕忘来到古琴旁道∶“夕忘哥哥快来这边,我弹琴你听好不好?” 景夕忘又跟着纳兰沁心来到那石案上,摆下古琴面对仿佛触手可及的云端,一曲轻快酣畅的琴声悠悠响起,比之方才的哀哀自悲又是载然不同。不一会儿景夕忘整个人便沉醉于这欢快的琴声当中,只觉心情许久都没有像此时这般酣畅淋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纳兰沁心发现景夕忘已挨在一旁睡着了。纳兰沁心倒也不急于将他唤醒,一双杏眼直往景夕忘身上看了又看,好像看多久都看不厌似的,脸上笑靥得犹如杜鹃花开。 “纳兰师妹,快来唱一下这新曲。这是红袖那丫头昨天编写出来的,可我怎么唱都不顺口,你快来帮我看看!”这时一个女子人未见,声已到。那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将景夕忘从睡梦中惊醒。 景夕忘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显得甚是尴尬,这时又见一身材高削的女子远远走来,那女子见到景夕忘随即一愣,目光往他身上打量着道∶“纳兰师妹,这小子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纳兰沁心道∶“师姐,他叫景夕忘,以前我向你提起过的!”说着又对景夕忘道∶“她是我师姐,叫许瑶芳!” 景夕忘拱手道∶“许师姐好!” 许瑶芳在景夕忘身上打量了好久才道∶“原来你就是令我们纳兰小师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景夕忘呀!”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腮晕潮红,扯着许瑶芳的衣袖道∶“师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许瑶芳没有理会纳兰沁心,还一鼓劲地问道∶“请问景公子,在琴棋书画,诗词音律当中你精通那几样啊!” 景夕忘被这么一问当场愣住了,想了半晌才道∶“我虽然自小认得几个字,但对于师姐说的这些都是无一精通,着实是惭愧至极!” 许瑶芳一听,眉头一蹙,又对纳兰沁心道∶“小师妹,我没看错吧!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什么夕忘哥哥比不上人家唐公子了,人家那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景夕忘虽然长得也算俊俏,但你们两个若真在一起了当真是有如蒹葭倚玉树了呀!” 景夕忘听得许瑶芳的这番话,心里自想∶“许师姐是在说我没资格做沁心妹妹的大哥么?这也难怪,她所说的我全都一窍不通,等一下还是拜过碧灵仙子后便速速离去的为好,免得沁心妹妹在别人面前为难!” 纳兰沁心脸如飞霞,嗔道∶“师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哼,由你一人在此胡说八道好了,我们要走啦!”说完便一手拉着景夕忘走了。 许瑶芳在后面大叫道∶“纳兰师妹难道我有说错么?就算是我说错了,但红袖的这一首曲你都还没唱给我听呢?” ; 第一百三十五章∶失踪 纳兰沁心带着景夕忘一路来到碧灵仙子的住处,还没走到门前便大叫道∶“师父,你猜一下我带谁来了?” 二人刚来到门前,只见开门的不是碧灵而正是当纳兰沁心带这碧女峰的林月荷,她笑道∶“原来是纳兰小师妹呀,什么事值得你如此的开心?” “景夕忘见过林师姐!”林月何没想到是景夕忘,狐疑了半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见到景夕忘顿时喜形于色道∶“原来真是景夕忘来啦!你们快快进来吧!” 景夕忘进到这屋里,只觉这里门庭敝陋比下面那些弟子住的地方还要精简,林月荷沏上一壶清茶一边笑道∶“景夕忘你要还不来呀沁心这小妮子可是要急疯啦!” “大师姐你就会笑话我。”纳兰沁心带着七分娇羞和三分喜悦道。 景夕忘看了一眼纳兰沁心道∶“其实我早该来的,这些年来也多得林师姐对沁心妹妹的照顾。” “你这说的那里话。对了,自上次魔教退去之后祖师叔的身体已无恙了吧!”林月荷问道。 这时景夕忘又想起叶萱说的亲眼见到太白真人吐血的事,神情顿时黯然起来,嘴里却说∶“有劳师姐操心了,祖师爷他老人家并无大碍!” 林月荷早已察觉景夕忘的神色有变,却是不愿道破,只点头道∶“如此,没事便好。都说七星绕月乃天下大劫之始,如今天下形势越发的不明朗,若是贵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请开口明言便是,我们碧女峰虽说都是女流之辈,但对这天下百姓的情怀还是丝毫不亚于你们男子的!” “师姐,你们说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叫师父出来,师父她若是见到夕忘哥哥也定会很高兴的!”纳兰沁心听他们一人一句颇有些不耐烦道。 景夕忘有些疑惑,最后自笑道∶“我只是区区华仙派一个外门弟子,为什么说碧灵仙子见到我会很高兴?” 林月荷笑了笑才道∶“你初时由我们祖师爷玄青真人亲自授艺,而我们师父又是玄青真人唯一的一个弟子,她老人家见到你自然会高兴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景夕忘为了避免别人说自己有意沽亲,所以一直很少向别人提及自己和玄青真人间的事,如今听林月荷自己提起倒是倍感意外。 这件本是纳兰沁心随口说说,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关联也是大吃一惊道∶“大师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林月荷点头道∶“这事我也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知道的,那是刚接沁心小妹妹回碧女峰的两个月后。那天的早上我照常给师父送饭忽然见到一个须眉交白的老人站在师父门前,初时我还不知道是谁便帮他唤师傅出来。后来见师傅对那老人极是恭敬这才知道他是我们的祖师爷,说来也算运气,碧女峰上除了师傅之外就只有我一人见过祖师爷了。” “那后来爷爷他说什么了吗?”景夕忘由于数年没有听到过玄青真人的消息,心情显得有些急迫道。 林月荷又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有一次我跟师傅说起你的时候她还半开玩笑地跟我说若是那天见到你,你就该叫她一声姑姑呢!依我看啊,当年祖师爷教师父武艺时定是视师傅作他女儿一般。” “既然如此,那大师姐快点去叫师父出来呀!”纳兰有些兴奋和期待道。 “是啊林师姐,我也想尽快见到碧灵仙子!”景夕忘这时倒想向碧灵仙子询问玄青真人的去向。 林月荷叹道∶“景夕忘,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我家师父已经不在山上了。” “这怎么可能,前两天我才见过师父呢,今天怎么可能就不在了?况且师父她平日里极少下山,就算是下山也定会带上几个师姐随同的。”纳兰沁心仍是不相信道。 林月荷道∶“此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师父每每出去都会先交代我暂时看管好众师妹,但现今师父她老人家突然不知所踪,我是担心其中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景夕忘道∶“我看碧灵仙子并非世间的等闲之辈,世上能奈何得了仙子师叔的想必也没有几人在。她定是临时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向你们道明,过些时日她便会自行回来的。” 纳兰沁心点头道∶“夕忘哥哥说得极是,师父道可通天就连那魔教白轩也奈何不得,试问还有几人胆敢冒犯?所以师姐你也不必杞人忧天。” “但愿如此吧!”林月荷点道。 “夕忘哥哥,趁师父如今不在我先带你到的峰上到处游玩一番吧!”纳兰沁心拉着景夕忘道。 林月荷见景夕忘有些踌躇为难的样子便道∶“不防不防,难得我们的纳兰小师妹第一次破戒肯带人在这山上游玩,你便随了她这性子去吧!等师父回来了我再去唤你来拜见即可。” 景夕忘虽觉无奈,但也唯有如此了。他随纳兰沁心出到门外听她要带自己去游玩胜景蓦地想起如今还待在门外等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李隐,马上又停住了脚步。纳兰沁心见他止步不前,皱眉道∶“夕忘哥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与我去玩么?” 景夕忘摇头道∶“是这样的,我今日上峰途中结识了一位叫李隐的李大哥,我们认识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拜成了异姓兄弟,可如今我那李大哥仍一人在门外等着,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也让他进来。这一路上李大哥唠叨着最想见识一下那个什么仙什么聚的景色!” “是百仙归聚之景吧!”纳兰沁心纠正道。 “对对对,就是百仙归聚!如今碧灵仙子不在山中,不知能否让他先进来?”景夕忘道。 “这点小事不必问过师父的,既然他是你的结义大哥那我们现在就去接他进来。”纳兰沁心步履姗姗,边走边道∶“夕忘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跟曲大哥结义之事么?” “曲大哥我自然是记得的,只可惜他被那黑碳假和尚所害。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来?”景夕忘道。 “只是听夕忘哥哥说今天又结义了一位大哥这才想起了当年的曲大哥,只是不知语嫣姐姐现今如何了。”纳兰沁心黯然道。景夕忘不想将语嫣身入魔教的事说给纳兰沁心听便佯作不知,只埋头向下面走去。 “夕忘哥哥,你说你今天结义了一位兄弟,那沁心想这位李公子若不是武艺超群便是和曲哥哥一样有着逸群之才的人了是不是?”纳兰沁心道。 景夕忘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位李大哥喜好游山玩水,性情脱俗,看起来还有些不拘礼法的模样。说到武艺那是半点也没有的,至于你说的逸群之才也怕是有些言过其实吧,但要说他见多识广那才是真的。虽然我认识他不到一天,但和他说话谈欢却少有拘束,很是自在,我相信沁心你也定会喜欢上他的!” “看你说的,难道你和我说话时就很拘束,很不自在么?”纳兰沁心哼道! 景夕忘一听,自知这话又若纳兰沁心生气了,急道∶“不是这样的,我这话里并没有这意思……”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显急,低鬟浅笑道∶“我又没说要怪你,你急什么?难道我还要吃那李隐的醋不成……”她说到这里只觉自己心迹暗表,顿时粉颊晕红轻轻推开了景夕忘一个人轻跑了下去。 景夕忘只觉她行为有些反常,在原地呆了半晌也想不透便追了下去。当他追到下面时只见王文亮手中拿着两个锦盒拦在纳兰沁心的去路前,一副菩萨低眉的样子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当他再走近几步时便听到王文亮道∶“纳兰仙子还请你将这些东西收下吧!你看这颗深海明珠色泽饱和透亮可是件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还有这个翡翠玉镯子戴在你手上才会彰显出它的矜贵无比啊!” 纳兰沁心显得有些为难道∶“多谢王公子的一番好意,只是我从不爱戴这些首饰,你送与我也没有用呀!你还是留给其它师姐们吧!” 王方亮又道∶“纳兰仙子如芙蓉出水,天然去雕饰,不需要这些东西也是难怪,只是这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不喜欢的话收下送与别人也可以啊!” 纳兰沁心见这两个锦盒一直在自己面前摆来摆去显得颇不耐烦,一手接过接过两个锦盒后转身走到景夕忘面前硬将这两个锦盒塞到他手上道∶“这东西送你了!”说着又转身走了。 景夕忘手里捧着两个锦盒不知如何是好,王文亮见到是他,便又过去将锦盒夺回手中斥道∶“怎么又是你这小子?今天遇见你算我倒了大霉,如今碧灵仙子你也拜见过了吧,怎么还不快走?省得在此碍我的眼。”说完碎了一口便自顾走了。 景夕忘见王文亮也走了便向纳兰沁心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 第一百三十六章∶被逐下山 “夕忘哥哥,你可不知道那个王文亮有多讨厌,每次来不是送我绫罗绸缎就是送我翡翠玉饰,真是烦也烦死了。”纳兰沁心向景夕忘抱怨道。 景夕忘道∶“他送你这些东西原也是出自一番好意,你为何不想要?” 纳兰沁心哼道∶“我才不要他送的那些东西呢,况且我身上也一向少戴这些珠饰,要来也无用啊!”她见景夕忘傻笑了几声,奇得有些奇怪,又问道∶“你在笑什么?” 景夕忘从腰间拿出一支碧玉簪道∶“我原以为你会喜欢这些东西就在山下给你买了一支簪子,王文亮那些珍贵的饰物你都不要定然也看不上我这支簪子了!我还是自己留着拿回去给小师妹吧!” “谁说看不上了,这…这是你送我的,哼,不许你送给别人!”纳兰沁心抢过那玉簪道。 “你方才不是说不要么?”景夕忘道。 “无论那王文亮送我什么稀世珍宝我自然都是看不上眼的,但这玉簪是你亲自挑来送我的,无论是什么我都真心欢喜!”纳兰沁心有些腼腆地说道∶“夕忘哥哥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奇怪!”景夕忘接过簪子给纳兰沁心戴了上去,纳兰沁心高兴得像个被大人犒赏的小孩,跳了一小段舞姿笑道∶“怎么样?好不好看?”景夕忘点头道∶“好看好看,你跳起舞来直情就是个仙女了!” “真的么?那我再跳一段你看!”纳兰沁心笑靥如花,身如彩蝶般又在景夕忘面前跳了一会儿。景夕忘看着纳兰沁心曼妙的身姿渐看渐迷,忍不住拍掌连连叫好!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纳兰沁心渐渐停下舞步道∶“这是肖师姐教我跳的舞,平日里我闲来无事看到肖师舞跳时煞是好看便救她教我了,只可惜我学得还不到三成!”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忽然沮丧起来,便安慰道∶“其实沁心会这么多东西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又会弹琴唱歌又会跳舞,我所见过的这么多女子都没一个有你懂得多的,只可惜我只是个粗人并不懂这些。” 纳兰沁心芳心窃喜,又道∶“夕忘哥哥不懂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为你唱歌跳舞的。” 景夕忘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甚是感动,只道∶“沁心,你对我可真好!你这这些本事就连叶萱和夕瑶她们都是自愧不如的!” “夕忘哥哥,你说的叶萱和夕瑶她们是谁?”纳兰沁心问道。 景夕忘∶“这些事说来也话长,不如我们先接李大哥进来再细细地跟你说我的事吧!” “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纳兰姐姐你何时变得如此开朗啦!”这时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笑道。 景夕忘一听便认出这是开门给王文亮的那个小女孩名叫乔玉的声音,只见不一会儿那小乔玉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嘴里依然含着糖果。纳兰沁心道∶“小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那小乔玉只是含糊其词道∶“我没说什么呀!我只是问你们要不要糖而已。”说着又跑到纳兰沁心身边扯着她的衣袖道∶“我的好姐姐,这位便是你平日里所说的景夕忘么?我看他……” “你这小丫,你还在这里多嘴信不信我把你的糖果全都抢了去!”纳兰沁心道。乔玉做了个鬼脸远远走开,好像真怕自己的糖被抢走似的,只道∶“纳兰姐姐要偏心啦,竟然为了这个几年都不见一面的好哥哥就来抢我的糖果!”说完便不见踪影了。 “李大哥你在哪里,我跟沁心都出来迎你啦!”两人从后门出去景夕忘便高声呼叫道。只是他高叫了几声却无人来应,纳兰沁心道∶“该不会是那李公子见你久不出来便自行下去了吧!” “大哥快看,里面总算是有人出来了,还有个小仙女呢!想不到这碧女峰上的仙女果真是不同凡响呀!”这里又迎头走来个汉子,那汉子正是刚才为难李隐的人。他走到二人面前笑道∶“这位小仙女,是不是碧灵仙子要出来见我啦!” “这位大哥是谁?我家师父又为何要见你?”纳兰沁心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汉子眉头一皱,挥手道∶“好说好说,我叫吴兴。我们哥几个素闻碧女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不远万里而来以拜望贵山仙子缘面!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罢!”说着便要作势进去。 景夕忘见这几人想要硬来,顿时挡在前面。纳兰沁心柔声道∶“几位大哥此番盛情虽是难得,可如今家师不在你们还是改日来吧!” 吴兴一听怒目一瞪,道∶“小仙女这话只怕是有意搪塞之疑吧!无论如何我今天是非要进去不可了!”说着便一手抓住景夕忘的肩膀硬要将他提起,无奈吴兴如何发力却丝毫动他不得。景夕忘大喝道∶“你们要做什么,都说碧灵仙子不在山中,难道你们还要硬闯不成?”说着便手起点了他穴道,他又对纳兰沁心道∶“这种蛮人我们且不用管他,先找到李大哥要紧!” “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找那个叫李隐的人?”这时又走来一个青年汉子,景夕忘认得那汉子正是方才与吴兴交手的人。那青年汉子走了过来向二人拱手道∶“这位小姐有礼了。”说着又向景夕忘道∶“这位小兄弟,你要找的那个李隐早已经自行下山去啦!他还说日后有缘定会相见就不等你出来了也叫你不必挂怀!” “不可能呀,他怎么可能连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就突然走了?”景夕忘问道。 “这件事的原委你可就要问过他啦!”那青年汉子瞟了一眼吴兴冷笑一声便自顾走开了。 景夕忘见那青年汉子走开,满是疑惑,突然眉头一皱向吴兴问道∶“是不是你将我那李大哥怎么啦!” 吴兴这时已被景夕忘点了穴道周身动弹不得,但见景夕忘怒目横眉只觉心头一慌,只道∶“你…你瞪我做甚,我又没害他!” “那你将李公子怎么了?”纳兰沁心问道。 “我…我只是看那厮不顺看便将他轰下了山去而已。”吴兴有些心虚,说话也没了底气。 “你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大哥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在这里又没碍你什么事却还要仗势欺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景夕忘斥道。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就看他不顺眼怎么啦,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要怪就怪你那狗屁大哥体质柔弱,奈不得我一拳半脚!”吴兴道。 “夕忘哥哥不必为这种人劳心,待我帮你惩戒他一番。”纳兰沁心说着只见袖中一条白绫如那九曲委蛇倏地伸到吴兴的脚下,吴兴见状大惊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那吴兴已被倒吊于一棵大树之下直喊饶命。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入到门内之后便一直为李隐的事耿耿于怀,愁眉不展。她看着也不禁怜惜道∶“夕忘哥哥别难过了,我听你将那李公子说得如此阔度大方想必他也不会跟吴兴这种人一般计较,你又何必一人执着至此呢?” 景夕忘道∶“我并不是在怪吴兴,而是在想李大哥既无半分武艺又身贫如洗,但却好独自一人遨游天下结交良友,其中定是受过不少人的冷眉拳脚和委屈,像今日之事只怕大哥也成习以为常,正是如此才有了他久惯牢成的大度和阔达。这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说着又轻叹了一声道∶“李大哥虽然经常自嘲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是我所认识的众多朋友中最为敬重的一个!” “夕忘哥哥不必担心,你们日后定会再见面的,况且李公子有你这么一个如此懂他的结义兄弟也会为此感到高兴的,不是么?”纳兰沁心想不到景夕忘心里竟对这个李隐有如此高的评价,心里也开始为见不到那个李隐而惋惜。 “沁心你这话也说得过了。只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人与之间本是平等可为什么世人大多还要仗着自己有一些武艺或财宝便要仗势欺人,有时候真是觉得这世上的人情索然,了无趣味。”景夕忘恨恨地说道。 “沁心,你怎么哭了?”这时景夕忘见到纳兰沁心眼圈通红,被他这么一说,两泓清泪顿时顺着脸颊流下。 纳兰沁心急忙试去腮边的泪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我在碧女峰上师父基本都不让我下山,所以山下面的江湖我只是偶尔听师姐们说起过。我只记得小时候若是没有遇到夕忘哥哥你,只怕我早已经露尸街头了。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当你将我送到舅父舅母家里转身离去时我心里就打定了主意除了母亲之外我这一辈都跟随于你。后来舅母见我想跑便拿鞭子来抽打我,那时我人虽小却并不觉得疼,因为我知道若追不上你,我会疼上一辈子。再后来跟着大师姐来到碧女峰向师父学艺,渐渐长大才想明白原来我那‘睡着’了的娘亲已经死在那场瘟疫之中……”纳兰沁心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伏在景夕忘怀里不停抽泣起来。 景夕忘抚摸着纳兰沁心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孩,也不必再为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伤心,这些事想得太多对身子不好的。” 纳兰沁心哭了半晌才点了点,又试去眼角上的泪痕道∶“我想去拜祭一下娘亲,等师父回来后你便陪我去好不好?” “好好好,我陪你去便是!”景夕忘看着纳兰沁心凄凄可怜的样子实不忍拂逆她的意思。 ; 第一百三十七章∶女魔头来袭 景夕忘由于李隐被人强逼下峰而沮丧万分时不一会儿便让碧女峰上几个刚练完功的女弟子团团围住,像是审问罪犯一样什么事刨根问底,都心生好奇想知道这个令纳兰沁心日夜魂牵梦萦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弄得他答又不是,不答也不是当真是左右为难。 “不好啦,不好啦!红袖师姐在里面跟人打起来啦!”这时冲来一个女子惊惶失措地叫道。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女弟子纷纷问道。 “有人上山挑衅滋事,红袖师姐看不过眼便要出手教训。如今事情紧急已没时间跟你们细说了,我得赶紧上去告之大师姐和师父。”说完便急急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红袖师姐向来娴静内敛,无论遇上什么事绝不会轻易出手,如今看来定是有人上来蓄意闹事!”纳兰沁心道。 “可是我们碧女峰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什么大仇家,怎么会有人敢上门滋事?不如我们还是先去瞧瞧!”有一女子说完众人均有理,景夕忘随后便也跟着前去了。 景夕忘远远便听到了剑刃相击的声音,当他走近时只见有数十个碧女峰的女弟子围聚一旁,而另一旁也就是她们所说的山门前则站着两个女人,一个面朝天阁背向众人看不到模样,另一个面冷若冰看似对任何事都毫不担心的样子。景夕忘一眼便认出这两人中一个是东门揽月,另一个是苗六娘,而那个跟红袖打斗的正是赵月婷。 众人见那外来女子的拳脚剑术并不高明非红袖的对手,站在一旁倒也不甚在意,一心想要看对方落败时的笑话。但见两把长剑相缠,赵月婷玉掌翩起,景夕忘倏地想起了她的修罗掌,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叫道∶“红袖仙子,她掌气中含有剧毒,不可硬接她这一掌!”可说时迟来时快,两人掌掌相抗后均是听到了景夕忘的声音顿时后跃数步。 赵月婷见到景夕忘更如见了鬼怪一般,顿时被吓得定了神。这时苗六娘听到景夕忘的声音也是微微侧身颇感诧异。赵月婷指着景夕忘道∶“是你?你中了我一掌怎么还没死?” 这时又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纷纷叫道∶“红袖师姐,你没事吧!”景夕忘一看,原来是那红袖所中的毒气发作了。 赵月婷笑了笑道∶“既然上次没把你给杀死,如今冤家路窄,你是注定要死在我手里的,出招吧!”说着长剑如虹倏地向景夕忘刺来。赵月婷只觉眼前一晃中途突然杀出一人,而那人正是纳兰沁心。 “你这恶女人,快把解药拿来!”纳兰沁心的剑法虽然看似柔散无力,却如袖里乾坤,壶中日月表面看不出什么变化,可一旦交起手来一套再平凡不过的剑法中却渗合着数种高明剑术的杀着,虚虚实实如云笼月难以分辨。就连景夕忘在一旁看着竟也有些自愧不如,想不到这几年纳兰沁心的剑术竟也学得这般了得当真是由衷的佩服。 赵月婷见这小丫头的身段如风扶柳,仿佛轻轻一吹便会倒下,岂不知自己两招不到的功夫便让她逼退了数十步之远,当真是羞愧难当。她闷哼一声用了一招恶鬼讨食,手中长剑硬是伸了上去,纳兰沁心见这一招中留有数个后着,虽然自己可以伤她,但难免自身不会受伤。心念甫定柳腰一仰往后翻侧而去,赵月婷一心要打上纳兰沁心一掌是以也顾不得这许多便大步向前打去。 “沁心,不要碰到她的身子。”景夕忘怕她重蹈覆辙又再提醒道。 赵月婷只觉第二步还没踏出自脚下犹如被灵蛇缠身一直从双脚缠绵而上,她心下一凉,只因赵月婷急于求胜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已被一条红绫包裹得有如虫茧一般,只露出个头来身体上的手脚丝毫动弹不得。碧女峰上女弟们无不轰然拍手叫好! “怎么样,不知这位姑娘服了没有!若你解了我师姐身上的毒我便放了你!”纳兰沁心这一句话刚说完只见这个被包裹得犹如虫茧般的赵月婷身体突然向后退去,最后停在了苗六娘身前。 赵月婷低着头道∶“对不起师父!” “哼,我怎么就教出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弟子来?”说着苗六娘又对着众人道∶“碧灵这贱女人倒也有些手段,竟还能教出如此了得的弟子来!” 众人听得她如此辱骂自己的师父,顿时纷纷出言相斥,怒言不断!但见苗六娘又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徒弟利害还是我手下的弟子高明!”说着又对东门揽月道∶“月儿,你代为师去会会她们!” “是,师父!”东门揽月腾空一跃跳到众中之间,只见她脸色冷漠地扫视了的这里的人一周,站在其中犹如鹤立鸡群,傲睨自若。纳兰沁心倒也显得不卑不亢,站了出来道∶“这位姐姐,敝派与尔等素未谋面,为何今日以刀剑相逼?” 东门揽月不发一言,手中的琉璃长剑出鞘蓦然向纳兰沁心面前划过。纳兰沁心微微一侧,袖中一条金绫飞出刹时缠上了东门揽月的琉璃长剑,那金绫本是由金丝织成,可将对手的兵刃封起。只是这琉璃长剑绝非人间凡品,东门揽月只是运气一振便将那金绫振碎半截。纳兰沁心微微一惊,又见那琉璃长剑卒然而至,剑尖如画八卦招式更如抽水不断,变幻无穷。而纳兰沁心的处境则如剑上起舞,屡屡遇险,看得众人无不是心惊胆战,只是这时谁也不敢出手相救,因为稍有不慎救人不成反倒会弄巧成拙。 只见又过了二十多招,纳兰沁心这才渐渐摆脱开东门揽月的剑网,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方才露的那一点小破绽竟被对方纠缠至此,若不是这后二十招中她防守得密不透风怕是此时早已遇害。 就在纳兰沁心一鼓作气正要展开攻势时却听到景夕忘在耳边道∶“沁心你先下去歇息片刻,让我来应付!” 纳兰沁心有些担忧道∶“这位姐姐的剑法修为甚是了得,我怕……” “不必担心,你还怕我被她杀死不成?”纳兰沁心见景夕忘成竹在胸的样子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还是点头退了下去。不少女子还在她身边纷纷嚷道∶“这小子想做什么?纳兰师妹,你就不怕他被人杀死么?” “嘁,他的本事若是这般不济哪里还配得上我们小师妹对他这许多年的念想!”另一女子道。 东门揽月见到景夕忘时仍是目无神色,形同陌路,仿佛从未见过这个人一般。景夕忘也佯作不认识她一般,拱手道∶“小姐,请了!”东门揽月身行如游龙、剑走似飞凤,不一会儿便向景夕忘展开了狠厉了攻势。景夕忘踏步如风,剑法如封似闭,似是怀中蓄有千斤之力却是招招回守难以施展。 众人见这景夕忘剑走偏锋却又回守得恰到好处,而东门揽月虽然剑如长虹,但这二人的一攻一守,一进一退若在平时旁人看来定是以为这样天衣无缝的攻守是这二人事先就配合好的。 剑过十招,景夕忘忽然身退败走,连退了数十步后东门揽月仍是不依不饶直追而上,最后二人的身影竟然消失于众人眼前。不少人又议论纷纷道∶“那景夕忘在弄什么玄虚,打不过人家便要逃走么?”纳兰沁心在一旁看得全神贯注,初时她手不离剑柄是怕景夕忘不敌可以及时出手相助,这时见景夕忘被追到不见踪影也早已转身跟了过去。 东门揽月追着景夕忘越过几间屋舍之后,只见景夕忘已经收剑站在那里拱手道∶“多谢东门小姐剑下留情!” 东门揽月哼道∶“谁留情了,我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你!”说着举剑作势又要向景夕忘刺去。 “且慢,方才东门小姐剑下容情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但我又岂能不知?如今你师父看不到我们又何必再作掩饰。其实我的性命是你救回,你若要是有心要杀我取其性命大可在竹林中放任生死,何必等到现在?”景夕忘道。 “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东门揽月说着突发奇招,剑尖直往景夕忘刺去。东门揽月见他站在原地从容镇定,两目视着自己全无还击之意,那剑尖在离景夕忘喉咙寸许外停了下来。 “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会杀了你?”东门揽月冷冷问道。 景夕忘道∶“我只相信你虽是苗六娘的弟子,但并非那种十恶不赦之徒。我希望你……” “希望我什么?你可知道现在你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能希望我什么?我提醒过你不要来这里,师父她此次上来这里就是决意要杀掉碧灵然后灭了碧女峰。你若留在这里就是自寻死路。”东门揽月缓了口气道∶“与其让你死在师父手里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去痛苦。”东门揽月话音刚落,忽然柳腰被一条丝绫缠住,然后整个人便往后退去。 景夕忘一看便知道是纳兰沁心来了,只见她护在景夕忘身前道∶“方才还没分出胜负,如今我们再来见个真章!”说着便要直剑刺上却被景夕忘在后面按住她的肩膀道∶“沁心,不可冲动!”他又向东门揽月道∶“东门小姐,你方才说苗六娘要杀碧灵仙子,这又是为何?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东门揽月收回琉璃长剑瞥了纳兰沁心一眼,冷着脸色道∶“师父和碧灵间事我半点不知,你若还有一丝怜惜自己的性命,那就籍此机会逃下峰去吧!” “既然我来到这里你就知道我是不会走的,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害这里的人!”景夕忘道。 东门揽月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纳兰沁心不知原由便向景夕忘问道∶“夕忘哥哥,这位姐姐是你朋友么。”景夕忘只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 ; 第一百三十八章∶天元斗魔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又跟着东门揽月来到前院,只见她走到一株大树后停下了身步。景夕忘见到此时林月荷正与苗六娘面面对持着。 林月荷向苗六娘拱手道∶“不知前辈高名,找家师何事?” 苗六娘对林月荷仍是不屑一顾道∶“凭你也配问我姓名?快给我唤碧灵那小贱人出来,难道她以为叫你们这些喽罗出来便可拦我进去不成?” 林月荷眉头一皱,哼道∶“还请前辈说话放尊重些,家师早已不在山中若是真有什么要事请改日再来吧!恕不远送!” “你说什么?碧灵,碧灵她不在这里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难道是我来迟了,真的是我来迟了!”众人见她一反常态,发了狂似的大叫道。 “这不可能的啊!师哥,你为何如此绝情!”苗六娘声音凄厉仰天长啸黯然落泪。林月荷见状也不禁心生恻隐,而东门揽月在一旁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她追随了苗六娘多年,从未见过她有像今日这般落寞痛心过。 苗六娘忽地神色一变,犹如死神附体身上戾气大盛,一双眼睛如嗜血的野兽般隐隐发红投出了无尽怨恨和愤怒,惊得连林月荷也连连退了几步。苗六娘一字一咬牙道∶“既然你已经走了,那我就杀尽你的弟子让你悔恨终身!” 林月荷心知眼前之人非同一般,这一听她要大开杀戒惊得真如阎王索命般,大叫道∶“天元大阵……”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苗六娘已身到眼前,出掌如山猛向林月荷胸前打来。林月荷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这时往后躲避已有不及,她刚一侧身,虽然让过了掌力,但掌风仍如刀剑般迎面划过。苗六娘“咦?”了一声,右手一圈而过想要抓住林月荷的颈椎骨,林月荷被苗六娘这一抢攻此时只觉自己的性命尽在刀刃剑尖之中,她或避或挡却仍走不出苗六娘的掌风之下。 苗六娘见眼前这个林月荷虽是碧灵门下的区区一个弟子,但其修为却甚是了得,掌过五招一时仍是奈何她不得。苗六娘急催内劲掌风狠厉,饶是林月荷这等修为过不多时也定将落败。只是正在二人激战正酣时苗六娘忽觉左侧一道劲风疾至,她冷哼一声体内一道内劲激出顿时与另一道劲风相抵。苗六娘分神无瑕却让林月荷借机跳出了她的掌风,紧接着又还了一掌过去。 这时苗六娘才看到这前来相助的正是刚才被东门揽月追出的景夕忘。苗六娘见景夕忘屡屡前来坏自己好事不禁恼怒,连向景夕忘发了三掌却被他如数躲过。只是当景夕忘让过苗六娘的第三掌时,脚尖尚未着地忽觉胸口被什么东西一撞,顿时跌开几丈远。苗六娘掌含暗劲隔空一掌便往景夕忘跌下的方向打去,景夕忘一个鲤鱼打挺躲过了掌风。他见这苗六娘功力深厚非自己能力所及,越打就越觉得对手如蜻蜓撼树般不可动摇,而且见这苗六娘从容镇定样子如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若不是景夕忘凭着些个应战经验只怕早已经是掌下亡魂了。 “景夕忘快让开!”这时景夕忘忽然听到林月荷叫自己,他想也不想就往后退去。只见到数十个女弟子摆了阵势,将苗六娘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碧女峰的数十个弟子脚下的位置不断变换着位置,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旁人看来是复杂之极,但越是复杂的阵法其变幻就越是灵活。景夕忘见到纳兰沁心和林月荷等人也身在阵法的中心位置。 苗六娘见状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凭这区区的天元阵法便可难得倒我了么?” “你若是有本事便来破吧!师妹们,开元镇邪!”林月荷一句话下,只见大阵迅速靠扰,犹如五指收成拳头一般先是数十条朱绫如七色彩虹般向苗六娘聚拢而去,将她的手脚全都缚起,另一端再让人往外一拉,顿时张开得又像是一张彩色蜘蛛网一般。又见数十个女子手持长剑脚踏朱向苗六娘刺去。只是当众人滑落到离她还有半丈不到的地方身体忽然全都停滞下来,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苗六娘大喝一声,那些缠住自己手脚的朱绫顿时纷纷裂开,那些手持长剑的女子也一个个被一鼓磅礴的内劲弹了开来,苗六娘一个转身忽然腾空而起,但在她离地不过三丈时忽见林月荷从天而降大喝道∶“天元九霄擒魔王!”苗六娘哼哧一声正要往上一掌打去,但见脚下不知何时又有数人自下往上持剑刺来,九条朱绫正四面八方地往她的手脚腰上束来。 景夕忘见到此时犹如漫天彩舞围着苗六娘身转,隐隐有九星揽月之势,此番此境当真是令人叹不绝口,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群仙之舞了。 苗六娘见四面八方都给这天元阵法封死了,若是任一处被抓了个破绽定会身陷【连环劫】之中,一般的剑阵拳阵都会有【连环劫】。所谓的【连环劫】也就像是沙漠里的流沙,只要稍微陷足便会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甚至丢掉性命。苗六娘着实是没想到这阵法利害如斯,饶是自负一身本领也在此时慌了神! “师父莫忧,弟子救你来啦!”只听到一个女子大喝一声便斩去了三根朱绫,苗六娘一见大喜,顿时身背着三根断去的朱绫的位置退去,腾空几个翻身便跳出了包围。众人见那纵身来救的正是方才和景夕忘激斗的女子东门揽月,此时苗六娘虽然脱困但那东门揽月却已身入阵中置于险景。 眼看林月荷一掌打下,身下数把长剑蓄势已发,景夕忘大吃一惊,猛喝道∶“众位师姐手下留情,切不可伤了她!”此时林月荷听到景夕忘的叫声急收了七分力道但仍是打了东门揽月一掌,而下面的几个女子的长剑却如离弦之箭再者她们的修为尚低力道收发并不如意,是以虽然听到叫声却也早已身不由已。眼看长剑就要在东门揽月身上穿透而过,景夕忘瞪大了眼睛虽知自己已经来不及救,但还是出自本能地冲了上去。就在此时忽见一条白色朱绫缚紧东门揽月的身体,然后被用力一扯顿时离开了剑尖。众人一看,那使出白色朱绫的正是纳兰沁心,无不暗松了口气! 眼看东门揽月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景夕忘飞来,他急走了几步便伸出手去紧紧接住了落下东门揽月后才深深舒了口气,不住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方才可真是吓死我啦!” 东门揽月在景夕忘怀中有些苍白的脸顿时又变得粉颊晕红,只道∶“你,你做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景夕忘这时大喜过望,东门揽月一连叫了几遍才听到,这才将她放下!东门揽月被林月荷打了一掌,虽不伤及性命,但也受了不少内伤,连站起来都要扶着墙连才能站稳。 苗六娘这时并不在意东门揽月的死活,眼看这天元阵大乱之际,顿时冲身进去拳脚齐发,不一会儿便将这阵法冲得支离破碎!由于她出手太重,不少人被打得晕厥过去,还有的伤重难起,眼看这天元大阵再难合成。 “你这妖妇好不要脸,我们救了你弟子,你竟还乘人之危?”林月荷指剑大骂道。 “哼,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弟子,我又没叫你救她,是你们滥作好人罢了!我本来想着不折磨你们十天半个月都不让你们这样轻易地死去,不过为了答谢你们救了我弟子就让你们死个痛快吧!”苗六娘长袖一挥凭空就生出一阵怪风。 林月荷眉头紧皱却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落下了几分绝望的凄切,只道∶“这位前辈,你若是非要杀人方以解恨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吧!只是希望你可以放过我们这许多师妹们!” 众人见林月荷突然说出这句话都是一阵骚动,有人道∶“大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碧女峰上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对呀师姐,我们大不了跟这恶女人拼了,用不着怕她!” …… 景夕忘见这些女子虽然有不少是出自名门闺秀,但没有一个是临事而惧,畏死而退的,而她们都表现出一副巾帼英雄的凛然气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苗六娘笑道∶“你们不必不再费口舌了,反正都是要下地狱去的,若是要怪就怪你们上了这碧女峰做了碧灵那贱人的弟子!不用担心,你们的师父也很快就要下去陪你们了,到时候师徒团聚可别忘了我的成全!” 众人见苗六娘的绣衣无风自动,心知她杀意已决。景夕忘一步当先道∶“月荷姐姐,我们一起上!” 林月荷摇头道∶“景夕忘,她要杀的是碧女峰上的人,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快走吧!” 景夕忘道∶“这个人早已经丧心病狂,你还以为她会放过我么?况且我觉得我们众人联手的话就未必会输与她!” “哈哈哈哈,说得好,如果你们束手待弊的话反倒不好玩了!”苗六娘说着作势正要冲上去厮杀,忽然一把长剑冲天而下,刚好落在苗六娘面前。 这是一把玄黑色的平阔大剑,景夕忘一眼就认出这是木天白的黑鬼煞。 ; 第一百三十九章∶正邪不容 这把黑鬼煞的主人苗六娘又如何不认得,奇怪的是木天白怎么也来了。她仰天叫道∶“木三哥驾临何不现身一见,也好让小妹我接迎则个?” 这木天白和景夕忘虽然有过片面之交,但他毕竟是魔教中人也和苗六娘一样属七魁之一,若是他和苗六娘一起联手这后果只怕不堪设想。林月荷等人见又来好手只觉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再无回生之力! “六娘啊!咱们也有些个日子不见,近来可好了?”众人一听也听不出这声音的来源,忽见一个身影从屋顶飞落停在众人眼前,而此人却不是木天白又是谁? “劳三哥操心了,小妹一切安好!”苗六娘这话虽然手说得客气,但目光中却含有几戒备之意。 木天白走到苗六娘身前拔出插在地上的黑色长剑道∶“我看也是,我们这七人当中杀人者最高兴的就要数六娘你了,你的那些手段啊……今日见你还有如此兴致都杀到碧女峰来,只怕心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呀!” 苗六娘打量了木天白一阵才道∶“三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论起杀人来只怕三哥不在小妹之下呀!咱们这许多年的交情了,三哥就不必跟我在这打浑语了你可不像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今日你来这里决计不是为了助小妹我的吧!” 木天白大笑道∶“还是六娘你最明白我,那我就省去这一大截的话头了。我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保住碧女峰上的人的!” “不知,阁下是不是魔教七星的木天白?”林月荷试图问道。 “林师姐,你说得没错,他正是木天白,而对面那个就是苗六娘!”景夕忘这一句话就众人说得糊涂了,若苗六娘是魔教的人物,所谓正邪不两立那她攻占碧女峰也是理所应当,但这木天白和苗六娘是一伙的,怎么却上来袒护碧女峰了? “我说六娘啊,你上来这里撒撒野,这气消了也就罢了,何必跟这些小晚辈过意不去?况且你真正怨的又不是她们!”木天白道。 “木三哥,做这件事可不似你的一贯作为,是不是他叫你来的!那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就不敢亲自来见我!”苗六娘道。 木天白一脸无奈道∶“你们这些人,唉……反正我是想不明白了!你还是下山去吧,况且师父曾对我们有交代暂时也不要弄出个什么大动静出来,你这杀戒一开定会传到师父耳中,到那时你的日子可不好受了!” “我是不会让碧灵那贱人好过的,若是我非要将这里的人除尽呢!”苗六娘紧握着拳头道。 “好了,反正我好话也就说到这里,再说反倒是显得我哆嗦!师父虽传你百毒真经,但到了我这里却未必管用。今日就陪你玩一下权当活动一下筋骨!”木天白动了动手脚道。 “你当真要为了她们与我动手?”苗六娘道。 木天白道∶“话可以倒过来说,道理也可以倒过来讲。若我说你为了她们来与我为难也说得过去呀!今天若不是你才懒得说这么多话呢,要打便打,可别怪我不给你提醒,杀人我或许没你多,但喝酒赌钱打架却是我兴趣所以你未必能打赢我!” 苗六娘一双眼睛红得似要喷出火来,只是她站在原地却一动不动,半晌之后才松开那紧握的拳头道∶“好,我今日便给你木三哥这个面子不与她们计较便是!”说着咬了咬牙袖袍一挥纵身跳了下去。赵月婷见自己的师父走了也只得跟着下去。 木天白见苗六娘忽然又不打了,叹了口气自语道∶“想不到我的这点面子还要费我这么多的口舌,恁也薄了些!” “木大哥,多谢你为我们解围!”景夕忘道。 木天白见到景夕忘走来只笑道∶“你这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啊!本来冲着这缘分就值一坛美酒,可惜今天我没带酒来,下次碰面时咱再一起结算!” “下次?木大哥你这么快又要走了么?”景夕忘问道。 木天白道∶“是啊,我还有事要忙,待忙完事我再回头来找你吧!”说着便匆匆忙忙去了。 “夕忘哥哥,你不是说他是魔教中人么?怎么会好心来帮我们?”纳兰沁心问道。 林月荷道∶“是呀景夕忘,看似你还跟他认识是不是?魔教中人向来诡计多端,你还是少靠近为妙!” “这事我自有分寸,况且魔教中就并非没有好人了!”景夕忘道。 “大师姐快来呀!红袖师姐的毒还没解呢,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听到屋里唤道。 “大家快看,这里还赖下一个魔教子弟,我们逼她拿解药出来救师姐性命!”有两个女子围着受伤的东门揽月道。 “你们不要为难她,这修罗掌之毒我能解!”林月荷一听大喜,急忙带着景夕忘到了屋内。只见那叫红袖的女子面如金纸,神色痛苦,手掌发黑,和景夕忘中毒时的症状一模一样。景夕忘按照上次东门揽月给自己点的几个穴位又给红袖点了一遍,然后再告诉她运气法门,众人见她脸色好转这才暗松了口气! “师姐,这妖女想要逃走啦!”这时又听到门外一声凄叫!景夕忘夺门而出只见东门揽月摔倒在地,有两个女子围在他身旁像是在警告,东门揽月道∶“你们要杀便杀,休想羞辱于我!” “两位师姐快住手!”那两个女子见到景夕忘冲来,只哼道∶“她要逃走,我们只是想给她长些教训罢了!这妖女跟她师父上来捣乱,我们都还没开始跟她算帐呢。” 景夕忘将东门揽月扶起道∶“她心肠并不坏,求两位师姐手下留情吧!” 东门揽月拼命挣脱开景夕忘后又摔倒在地,她娇喘了两口气才道∶“反正我也不打算活着出去了,要杀要剐就请便,谁让你为我求情了!我不希罕!” 那女子见自己的许多同门都被苗六娘所伤,一时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究到东门揽月身上,只道∶“好,让你嘴硬,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说着便拔出了长剑想要刺去。最后却还是被景夕忘拦了下来道∶“师姐手下留情,你若是看她不过眼那我现在就带她下山便是!” 景夕忘说着就要背起东门揽月却被几个女弟子围了起来道∶“你原是华仙派的弟子怎可与这妖邪为伍?你这样做岂不辱没了华仙派名声?哼,这妖女伤我许多同门,岂能如此放她下山,你快快放下她吧!” 纳兰沁心此时正是为那些受伤的人包扎上药,此时见到景夕忘被自己的师姐们怒剑相向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赶了过来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有一女子道∶“小师妹你可要看清楚了,他想带走这妖女!” “谁是妖女了,你们统统给我把剑给放下!”这时又见林月荷向这边走来怒喝道。 “大师姐……” “你们都不要说了。沁心,快让景夕忘带着这位姑娘到西边厢房休息去吧。”林月荷的这一句话虽然让不少人不甘心,但师父不在这师姐已俨然师父的地位,她的命令又怎能不从。 东门揽月此时周身无力再加上刚才的急气攻心已经晕厥过去,她刚睡到床榻不久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就被林月荷叫了过去。这时候那些负伤弟子都已基本处理妥当,林月荷见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二人便问道∶“那位姑娘现在无碍了吧!”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休养个两三天就能恢复了!”景夕忘道。 “首先是师父失踪,然后再是遇到魔教苗六娘和木天白,你们说这当中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林月荷负手仰望着山壁道。 纳兰沁心拉着林月荷的手道∶“大师姐,听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师父她出什么事了呀!” “不知道,一连出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心里也烦燥得紧。但现在我又不能离开碧女峰去寻师父!” “让我去吧!大师姐,我要跟夕忘哥哥下山去找师父!”林月荷和景夕忘听纳兰沁心说要下山顿时相顾骇然,这时又听纳兰沁心道∶“大师姐你就许了我吧,有夕忘哥哥在身边定能保护好我。你说是也不是?” “我看你这丫头自从见到景夕忘上山就打了这主意了吧!”林月荷道。 纳兰沁心吐出那粉红色的舌头道∶“关于师父的安危我倒是不太担心,若师父真出个什么事那个叫苗六娘的人就不会来到这里撒野了,你们说是不是?” 林月荷听得也是有理只道∶“让你跟他出去历练一番也是好的!”说着又对景夕忘道∶“你又怎么看?” “你不用问他了,夕忘哥哥早答应过要带我下山的!”纳兰沁心道。 “我何时答应过你了?”景夕忘道。纳兰沁心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拜祭我娘亲的么?” 景夕忘道∶“不满你们说,其实祖师爷这次除了让我来拜谢碧灵仙子上次的解困之恩外还另有要事命我上一趟蜀山,只怕……”纳兰沁心眉色倏变,蹙额道∶“难道,难道夕忘哥哥是怕沁心拖累你么?” “我不是怕你拖累,而是这次上蜀山并不是去玩的,而是……”纳兰沁心又不等景夕忘说完便已经生气拂袖去了! 林月荷见纳兰沁心伤心离去景夕忘也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便道∶“那苗六娘的弟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是说不上的,我也正要跟你说此事!”景夕忘顿了一下又道∶“东门小姐虽是那女魔头的弟子,但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况且救治红袖师姐的法子也是我从她那里学来的,所以我希望林师姐不要为难她!” 林月荷颇是为难道∶“只是现在师妹们对她可是恨之入骨,只怕此事难以周全!” 景夕忘道∶“诸位师姐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所以我打算就此向林师姐你道别,好带东门小姐下山疗养以防夜长梦多!还请师姐你成全!” “我看那女子周身杀气,是个极为危险的人!”林月荷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好吧,你现在就带她下去!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劝戒她从善!” 景夕忘大喜道∶“多谢林师姐,我一定会好好劝她的!”说着转身就走却被林月荷叫停道∶“你就这样走,不去跟沁心说一句么?” 景夕忘踌躇了一会道∶“还请师姐代劳吧!就告诉她等我办完事后回来定再次上来看她的!” ; 第一百四十章∶君歌侬唱 景夕忘辞别林月荷后便到西边厢房去找东门揽月,只是当她进到房间时却发现这里早已是空无一人,地上还有些被打翻的桌椅,像是刚才有人在此发生了争斗。这东门揽月性情倔强绝对是受不得半点委屈,只怕是刚才有碧女峰的女弟子进来与她为难过! 此时他茫无头绪冲出门去恰好碰上一女弟子经过,那女弟子见景夕忘问及,只道∶“方才我只是听到房内有动静,过来看是见到那个妖女落在地上,当时还有纳兰师妹和两个师姐在,再后来纳兰师妹说是来奉了大师姐的命令便将那妖女带走了。” 景夕忘刚从林月荷那里走来,若真给带了去的话自己是绝不可能碰不上,但东门揽月此时又是被带到哪里去了呢?景夕忘怕纳兰沁心为难东门揽月正要去找林月荷,但在这时却看到小乔玉向自己走来道∶“大哥哥,可算是找到你了,方才纳兰姐姐说你要找的人已被她从后门带出去了,你若是要找便快些跟上!”他一听也不知纳兰沁心在弄什么玄虚,急忙向小乔玉道谢过后便追了出去。 由于纳兰沁心带着东门揽月走得并不远,景夕忘只追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追上了。纳兰沁心扶着东门揽月见到景夕忘来到便笑道∶“夕忘哥哥,你终于赶来了么?” 景夕忘见东门揽月严着脸色,只得问纳兰沁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纳兰沁心眨着那玛瑙般的眼睛道∶“我没做什么呀,这位姐姐说她要走我便带她出来了,不信你可以问她啊!” “让我带她下去,你先回去吧!”说着就要接过东门揽月却被纳兰沁心红着眼将他推开道∶“我不回去,反正我身上也有些本事,用不着你来保护,更不会拖累你!” 景夕忘见她泫然欲涕的样,心里甚是不忍,只道∶“我并不是怕你拖累,而是此事关系重大,我怕若是出了什么事最后反倒将你拖累了!” 纳兰沁心停下了脚伐垂下头道∶“我不怕!还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我翻山越岭驱赶豺狼虎豹么?那时我走路都会喊累,可走过那么多的荒山大岭我一点也不感到可怕,那是因为……哼,如今我也不是小孩了反倒就不如小时候了么?”说到这里纳兰沁心强蓄的一泓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正在景夕忘左右为难时却听到东门揽月道∶“快扶我下去吧,我可不愿再被这男人碰到!” 纳兰沁心此时犹如雨润海棠般站在原地,看着景夕忘等他示意。景夕忘最后松了口气,内心像是放弃了某种挣扎道∶“我们走吧!”纳兰沁心一听顿如雨后初晴,扶着东门揽月欢欢喜喜地继续往下走。 “东门小姐,不知那苗六娘此次被木大哥逼下山后会不会再来兴犯?”景夕忘此时仍是担心这碧女峰上众人的安危。 “不会的,师父她既然说要放过这里的人就不会言而无信。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听到这句话才松了口气。 纳兰沁心道∶“那东门姐姐此次之后又作何打算?我看你师父并不将你的生死放置眼里,你还是不要跟着她了吧!” “沁心说得不错,我劝你就不要再跟她作恶了!”景夕忘道。 “你们不明白,我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很多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后来得一位叔叔带我去见了师父这才将我治好的!所以师父对我并非只有授业之情,还有再生之恩!”东门揽月道, 景夕忘道∶“这苗六娘不是只会用毒么?怎么也会治人?”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这你便不懂了,我曾听师父说过用毒的最高境界并非只是如何用毒杀人,而同样的也可以以毒救人!杀人容易救人却难,这世上的许多不治不症并不是无药可医,而是没有人敢用和会用毒性相生相克的法子来治。” 景夕忘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如此!” 由于东门揽月身负内伤,是以三人下碧女峰时几本都是五十步一歇,走走停停直到当天酉末戍初才回到太平镇。入到镇中不少人见到东门揽月和纳兰沁心都长得犹如谪凡仙子,美貌绝伦纷纷围了过来叹道∶“她们难道就是碧女峰上的仙子么?果然是美得胡天胡帝的真仙子呀!”有些大夫从医店里出来见到东门揽月脸色苍白更是主动上前想要给她搭脉开方大献殷勤。 景夕忘带着纳兰沁心和东门揽月二人来到昨天和韩昊住进的客栈里,韩昊这时正独坐一角喝着闷酒,见到景夕忘带着东门揽月来到面前又惊又喜急忙上前相迎,他见到东门揽月负伤更是心急如焚。后来听得景夕忘说她并无大碍时才把心放下,趁着纳兰沁心将东门揽月扶入客房休息的这点时间景夕忘又将碧女峰上所发生的事粗略与韩昊说了一遍,韩昊直怨自己也应该跟着上去才是。 纳兰沁心将东门揽月安置好刚下来就给三个书生模样的人围了上去,景夕忘见这三人并无恶意也就没有多留意。过了半晌纳兰沁心才过来,景夕忘不禁问道∶“方才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是你朋友吗?” “不是,他们问我是不是碧女峰上的弟子,然后又问了我几个关于红袖师姐那首新曲上的几个平仄问题。他们现在去找琴来想让我给他们弹唱一遍呢,你要不要听?你若是听我便唱,若是不愿我就不唱!” 韩昊听纳兰沁心说完突然道∶“景兄啊!我看这纳兰姑娘兴致还是挺高的,就叫她唱一曲也好清清耳垢嘛!” 这时那三个书生已将琴拿了过来,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点头,调好琴音后就开始弹奏了起来。只见纳兰沁心十指润白如玉,就像是十个各有思想,高矮不一的小精灵般在琴弦上翩翩跳动煞是好看。而那弦音跳动更是清澈幽韵就像是绝色女子在耳边的轻轻吟唱,时喜时忧,仿佛看到了她的一颦一蹙,一哀一怨,听得众人痴痴入迷,仿佛身处隔世的阆苑琼楼,哀而不伤,直透人心使之忘忧。随后纳兰沁心的声音与那琴声相交相融,两者配合得犹如一件镂尘吹影的绝世艺术,令人分不清到底那一种是歌声,那一种是琴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沁心的歌声缓缓落下。这时无论是客栈里,还是街道外都被纳兰沁心歌声吸引而来,里里外外都停满了人,四处被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一曲奏罢却是余音绕梁,仍有不少人痴痴地站着坐着都还没清醒过来。过了半晌突然一阵掌声和喝彩声轰然响起,听者无不是激动万分! 过了许久,待众人渐渐散去景夕忘便将韩昊介绍与她相识,韩昊打量了纳兰沁心一阵才拱手道∶“来到这里我已不止一次听人说碧女峰上仙子个个才艺双绝,初时倒还有几分不服气。只因我也曾见过不少所谓才望高雅的奇女子,可一见之下相貌虽美,才情云云也不过小雅小唱之调,实是旁人夸大其词,贻笑一方是也。对于碧女峰,我着实是好奇之至,只盼可一见仙子举袂,渡步仙阶之姿。如今听纳兰姑娘弹唱的这一曲实可一渺众生而不枉其名也!”韩昊本来就身出名门自负才气,是以每每见到一些莫名传言常常不屑一顾,如今听到纳兰沁心弹唱一曲竟是不禁心悦诚服,大加赞赏。 纳兰沁心听到韩昊的这些溢美之词倒也显得不亢不卑道∶“承其谬赞,沁心实不敢当。那些什么文呀才呀的,其实韩公子所说的都只不过是这里的乡邻朋友们对我碧女峰的盛情高举过望罢了,如今教公子听了去只怕落得笑话了。我们师姐们平时在碧女峰上练功闲暇,烦得无趣了随意便写些曲子来自弹自唱也算是聊以**,平日里弄的都是些通俗浅陋的文词还谈不什么才艺绝世之说。这今小女子在韩公子面前献丑不被当场取笑只怕还是仗着夕忘哥哥面子呢,侥是如此也已经是莫大的欣慰啦!倒是韩公子言语中句句珠玑,日后还得多有劳烦赐教一二呢。” 韩昊笑道∶“这话可真是纳兰姑娘过谦啦,虽说这大千世里行行业业都不乏能人好手,但凭着姑娘这手出神入化的琴艺歌声至少我韩某人还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相匹者。你说是也不是呀景兄!” “啊?哦,韩兄说得极是,沁心妹妹你这琴歌真如九天纶音煞是好听,好像能勾魂夺魄一般!”景夕忘卒然反应过来道。 纳兰沁心哼道∶“夕忘哥哥这勾魂夺魄一说岂不将我说得与那魅妖无异了?你这是存心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不是不是,我是因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了,这情急之下就胡言乱语了!”景夕忘解释道。纳兰沁心和韩昊一听不禁相顾大笑起来。 ; 第一百四十一章∶千华丧事 时夜,景夕忘和韩昊仍在酒店中推杯投盏,谈天说地,这时却见纳兰沁心一人从客房上下来。景夕忘招乎过来问道∶“沁心,你怎么还不上去休息?” 纳兰沁心拿起酒壶往景夕忘杯里一边倒酒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觉。我还是在这里为你和韩公子倒酒吧!” 韩昊连声叫“好”道∶“这杯酒若得纳兰姑娘事身相斟那可真比天上琼浆玉液了!”说着“啯”的一声便将一杯酒喝完了。 景夕忘见她却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捧着酒道∶“你是不是在担心碧灵仙子?” 纳兰沁心缓缓放下酒壶道∶“可能是吧!” 景夕忘又对韩昊道∶“韩兄,我想托你照看一下东门小姐,明日一早我便要带沁心走了!” 韩昊道∶“虽说人不常聚,月无长圆!但也不必走得如此匆忙吧!” 景夕忘道∶“我身上还有要事,况且这一路上还要打探碧灵仙子的下落,所以我也不想耽搁这许多的时间!” “你不亲自去跟东门小姐道个别么?”韩昊道。 景夕忘道∶“虽然她现在并无大碍,但身体还是虚弱得紧那我也就不去打忧,还请韩兄代为照看才是。” 到了第二天早上,韩昊本想出来送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一程,岂料当他进到东门揽月的房间时却发现她早已经不见了。景夕忘知道她定是找她师苗六娘去了,他们都知道东门揽月要走那是谁也阻拦不了的,是以也没有再去找她。景夕忘从韩昊的眼神中看出他对东门揽月并没有死心,知道他自己定会再去找东门揽月的是以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他遇事小心。 景夕忘一大早在镇上买了两匹骏马和纳兰沁心一人一骑便疾驰而去了,纳兰沁心这次是自上碧女峰以来第一次没有自己师父师姐的陪同下离开碧女峰,这让她有些不习惯,但想到能和景夕忘一起心里却是异常欢喜的。 据纳兰沁心所说,这路上会经过一个叫千华派的门派,千华派的掌门人正是有着千手神拳之称的孙广融,由于这个千华派离碧女峰不过一日行程,是以孙广融与碧灵仙子间也颇有些交情。 当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来到这千华派的门前时天还没有暗,但从外面看到里面素白一片,不时还传出哭声像是什么人去世了。纳兰沁心下马向两个守门弟子询问时却发现原来是这里的掌门人孙广融在昨天就已经死了。那两个守门弟子得知纳兰沁心是碧灵仙子的弟子时还以为是碧灵仙子知道了孙广融去世的恶耗便派人来探望,于是急急地进去禀报了。 随后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出来,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裳,身高七尺,长得宽脸浓眉颇有气势。那男子向纳兰沁心二人拱手道∶“在下武骏,是这里的大弟子不知纳兰仙子驾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纳兰沁心还了一礼道∶武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二人冒昧来访多有冲撞才是。哦,这是我大哥,是华仙派门下的,叫景夕忘!” 武骏惊道∶“我千华派何德何能,竟可劳动华仙派大驾?” 景夕忘道∶“是武大哥抬举了。” 武骏将他们二人引入大厅在孙广融的灵柩前上了三柱后又陆续地将他的一些师弟介绍认识。纳兰沁心只觉这里死气气沉沉的,众人的神色更是有悲伤难过的,有满怀仇恨的 “我记得上次与孙掌门一别,看他神清气爽也不见有什么异样,怎么就突然辞世而去了?”那些人听纳兰沁心这一问,气氛更是压郁,大厅上安静得连叹息声也没有了。 突然间响起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大厅上的十多人竟同时向纳兰沁心跪下。纳兰沁心和景夕忘见到这一异状更是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却听那武骏道∶“纳兰仙子,你听我们说完后自会起来!” 纳兰沁心见扶他们不起只得问道∶“到底有什么事?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不推辞,你快叫大家起来吧!” 这时只大厅上十多人异口同声道∶“请碧灵仙子为我家师父报仇雪恨!”武骏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个酒保来报说我们千华派有三名弟子被杀,当师父赶到时那杀人凶手竟还在那里吃酒并没有逃跑,问他们什么也不答似乎并没有将我们放眼里,师父和我们这些弟子那时自然是怒气冲天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可是当师父冲上去时却走不过十招就被杀死了,当时我们都惊呆了,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他……他就像是隐藏在人皮下的魔鬼,我们都不敢再出手,因为……”武骏说到这里顿时又失声痛哭起来,其他人听到也是忍不住抽泣。 “你说的那个杀人凶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的?”景夕忘问道。 武骏苦笑两声才道∶“说来惭愧,那凶手叫什么名字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她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见的女人,她的模样长得甚是好看,若不是亲眼见到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两目对视,心中似有底细。纳兰沁心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身旁是不是还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 武骏想了想突然点头道∶“对,没错!是有那么一个女子坐在那里,仙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众位师兄们还是先起来吧,你们这样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但我答应你们定会叫师父帮你们讨一个公道的!”众人听纳兰沁心这一说见武骏先站起也都纷纷道谢站了起来。 纳兰沁心道∶“那女人就是魔教七星中的苗六娘,她昨日试图要来灭掉我碧女峰无果,然后经过这里的师兄三位冲撞才发生了孙掌门惨死一事!” 武骏等人听到那女人竟是魔教七星之一,吓得脸色苍白踉跄两步险些摔倒∶“难怪,难怪……那女人竟是传言中的魔教七星之一。那…那么苗六娘兴犯碧女峰时碧灵仙子为何没有将她制服?难道是碧灵仙子也不是那女魔头的对手?” 景夕忘道∶“那女魔头是趁碧灵仙子不在峰上时才上去的,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她赶走。请大家放心,待我们找到碧灵仙子后定会请她定夺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如此就劳烦二位了!”武骏说完又纷纷跪下叩谢。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被安排下厢房用过晚饭后才是黄昏时分,此时虽然天色逐渐晦暗起来,但武骏还是带着他的师弟们在后山练起功来。景夕忘听他们说虽然现在凭自己的这一点功力还不足以为自己的师父报仇,但这千华派的威风是绝不能堕的,这也是自己唯一可以为师父做的事了。 千华派的西侧有一个平面湖,湖上有一艘小船,湖面上波光粼粼。纳兰沁心想出来透一下气景夕忘就陪她在这湖边徜徉。 “你说这苗六娘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纳兰沁心这一句话打破了黄昏的沉默。 景夕忘道∶“苗六娘是东门姑娘的师父,其实我不想与她为敌。只是这苗六娘为人如此的心狠手辣,若是不惩戒她一下还真不知有多少人要遭她毒手呢!” 纳兰沁心喜道∶“难道夕忘哥哥有办法对付她了么?” 景夕忘只摇了摇头道∶“不但没有,只怕那女魔头还走在我们前面,若是碰上免不了连我们二人的小命也要搭上呢。” “那你怕么?”纳兰沁心问道。 景夕忘道∶“我自己当然是不怕了,可是的……” “既然你不怕那沁心也不怕,你看这天也暗了我们快回去吧,等一下天黑下来路就不好走啦!”纳兰沁心说着便拉着景夕忘回去了。 当他们二人回到千华派时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被那些弟子围得严严实实,而见一个个情绪激动都一副怒容满面的样子。景夕忘眼看情况不妙心想难道是苗六娘又折回来赶尽杀绝了,一念致此景夕忘更是怒不可遏,直骂这苗六娘欺人太甚。 他三作两步向前冲去然后再纵身一跃就跳入了人群中间却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风袍的虬髯汉子,那汉子周身皮肤都是玄黑色像是刚从墨水池里爬起来一般,若是身没于黑夜之中任你眼光如何犀利也定然找他不到。景夕忘打量了那黑色的虬髯汉子一番后蓦地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要往前去却不知是谁拉了他一把还在耳边低声道∶“夕忘哥哥,这,这不正是当年害死曲大哥的坏蛋么?” 景夕忘也点了点,恨恨地说道∶“当真是冤家路窄,这许多年过去了今天教我碰上正好给大哥报仇!”说着正要上前却见纳兰沁心仍不松手,只道∶“我们先不要惊动他,看他来这里要做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二章∶忍辱夺位 一片素白的大厅里众人神情激奋,武骏指着那虬髯黑汉道∶“周昌,你当年偷走师父的黑暗腾挪大法秘籍如今竟还有胆量回来,还说什么要继承师父掌门之位当真是好不要脸!” 这时周昌却在孙广融的灵位前跪下大哭道∶“师父啊!你老人家怎么不看看你的弟子是如何有出息的就去了呢,如今我神功初成你我师徒弟二却阴阳两隔了啊!” “呸,你偷练这阴毒害人的邪功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竟然还敢在师父面前说什么神功,今日我就要在师父灵前收了你这孽徒好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说着一个弟子发掌向那周昌打去,岂料周昌却不躲不避硬是接下了这一掌。他直看着那弟子道∶“五师弟,我知道当年你的修为在我之上是以从不将这个师兄放眼里,既然我是你师兄那我也不和你一般计较。”说着身体一颤借着掌力顿时将那弟子从自己身旁震开! 大战一触即发,众人见这周昌伤了自己师兄正要一拥而上,又被周昌大喝一声∶“众师弟且听我一句!”周昌的这句话鼓足了内劲,这又是在屋里有人被震得耳膜发痛顿时捂住了耳朵。这时又听周昌道∶“难道大家要在师父的灵堂大开杀戒么?要是师父知道我们在他死后不到两天就有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我想他老人家在天也定不得安宁!”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武骏道∶“好,我们出去较量!”说着众人又纷纷退出了孙广融的灵堂大厅。 武骏又道∶“周昌,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师父昨天晚上才被人害死你怎么这么快便知道,还要回来抢这掌门之位?” 周昌道∶“不瞒大师兄说,其实师弟这两年来一直都在大家身边,只是你们一时察觉不到罢了。我在邻村野外建了间房子住下,整天就在那里勤练武功,是以门派中只要有一点小动静我都会一清二楚!” 其中一弟子哼哧道∶“周昌,你少左一句师兄右一句师弟的乱叫,你只是个叛徒你不配!” “你说什么?”周昌如狮兽般怒吼一声,吓得众人都不禁倒退一步! “原来如此,你是怕我坐上了掌门之位于是就想来阻止!”武骏道。 周昌道∶“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只可惜我资质愚鲁亏对恩师对我的一番栽培,我不想每次见到师父时都看到他对我一副失望的表情,难道我这样做也有错么?本来师父仙逝这掌门之位理应由大师兄来执掌,可是大师兄有德无才,不配坐这掌门之位!” 周昌的这番话顿时又将众人激怒了,都纷纷叫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大师兄说话?”“你这叛徒有辱门风理应千刀万剐!”…… “哈哈哈哈!”周昌狂笑道∶“若想知道我所言真假,你们谁有本事大可来向我叫战,若是有一人打得过我那我从此离去永不踏进千华派一步!不过别说我不提醒你们,今天的我非六年前的我可比!”周昌说这句话时甚是得意,仿佛这一句话憋了许久今日终于得以吐出。 “好,我倒要领教领教你这几年到底学成了些什么样的本事!”说着就有一个人刚要站出来却被武骏叫止道∶“王莽,你回去!先让我来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说着一掌发出,使了一招铁马纵横打去。孙广融既有千手神拳之称那他的拳法中自是以快为主,以虚打实,要做到用最小的动作幅度去控制发力时的一收一发,立竿见影,绝不能拖泥带水,功臻化境者可迷惑对方以为真有千百个拳头向自己打来! 周昌见武骏步横掌阔使的这招铁马纵横来势汹汹,若是稍微大意中了这一招就会像被铁马金锁所缠难以脱身。他看到这一招从武骏手中使出竟比预想之中还要凶险几分,逼得急退几步,口中只道∶“大师哥,想不到这几年来你的功力进展得如此迅速,也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一直看好你!” 武骏见自己虽然将周昌逼退,但听他说话时仍然从容不迫,知道这一招定是奈何他不得。这一招发到一半急忙又换了招式,周昌身上虽然习得了【黑暗腾挪大法】但手上所用的功夫却是千华派的拳法!他的拳法与武骏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只是周昌的一身内力诡异,每一拳一掌虽然被看得清清楚楚,但无论武骏如何拆解都总觉得力有不及之处,有几次总以为自己将周昌逼到绝境,但他总能绝境逢生。 “夕忘哥哥,你看出什么端倪了没有?”纳兰沁心在一旁问道。 景夕忘思量了一阵才道∶“这千华派的拳法主要以虚变为主,以虚以变为基础,然后再或困或纵作为牵制趁敌不备一举制胜!其中的一拳可变成三拳,只是以一作三力道自然会有所不及这就要看一个的内力修为了。以一化三,以二化六,依此类推应该就是这千手神拳的奥义!我看这千手神拳虽然变化玄妙却是一门极其依赖内力的功夫,而从这武骏身上看来千华派的内功心法想必都只是些入门书籍难有大成!” 纳兰沁心听景夕忘分析得丝丝入扣不由得敬佩万分,只道∶“以前孙前辈每次来碧女峰拜见时都是请教一些内功心法上的修行法门,只怕夕忘哥哥说得半分不假呢!” 景夕忘道∶“只怕还不止如此呢。你看那周昌虽然拳法平平,但这套拳法却能与他的【黑暗腾挪大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好像两者本来就是同出一源的武功秘籍一样。你说奇不奇怪?”纳兰沁心听景夕忘这么一说顿时便留意到了这一异状,连连点头称是。 拳过三十多招后两者虽然都是有胜有败,但武骏最后却是因为内力势薄而不敌周昌。千华派的众弟子见到大师兄落败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是自量也不是这周昌的对手是以只能退而观之。 这时武骏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状,只道∶“你我拳法师出一门,而且我的拳法明明就是在你之上,可为什么我的招式在最后却还是占不到便宜?” 周昌笑道∶“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时候师父年少还不是这千华派的掌门人,他老人家游历山水偶得奇遇服了一株天山灵草因而内力大增。也正是这一株灵草使得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好好地跟他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祖好好修炼内功,以至千华派的内功心法大部分精要失传。后来当师父继位时授徒时才悔不当初,因为他总不能给我们每个师兄弟一株仙草呀!于是师父就四处找寻适合内功心法来代替,最后就听说到了【黑暗腾挪大法】,师父想方设法最后在一个魔徒中夺得此书,可师父却嫌这修炼法门歹毒于是放弃了修炼!” “这些你都是如何得知?莫不是你自编的谎言来欺瞒于我们!” 周昌道∶“这些初时我自然是不知道了,可后来在师父会客时让我无意中听到的!你们若是不信,那我打败了大师兄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让我当上了这千华派的掌门人,我自会将这一套大法传给诸位师兄弟们!”不少人听这周昌说要传自己利害的武功秘法都是有意想让周昌当上这掌门之位!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嘻笑声,那声音犹如银铃摇响,煞是好听,而那笑者正是纳兰沁心。只听纳兰沁心道∶“你们若是果真如此跟那周昌修炼什么【黑暗腾挪大法】一个个都变得黑不溜秋的,那这里也不必叫什么千华派了,就叫挖煤派好了!外人不知道的定是以为你们每天在这里挖煤采矿,整日一逼黑相!” 众人一听均觉不妥,武骏喝道∶“周昌,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若是能修练的话师父早就拿出来与我们炼了那还轮到你这小人在此得志?快说,你这身功夫到底是怎样练成的!” 周昌神色一凛,显得有些不安道∶“你们休管这是怎么练成的,只要能发扬我们千华门的威风就行,不是么?” “你到头来还是不肯说如何去练,倒在这里说起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来了?”武骏道。 “他自然是不敢说了,因为要练成这门邪功首先要做的就是吸取小孩的精元。我说得没错吧周昌!”只见说话的正是景夕忘。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哦,我知道了。要么你心里根本就是不打算将你这门邪功传给你的这些师同门才会说我胡说八道。是也不是啊!”当景夕忘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变成了喝叫声,吓得周昌的身体瑟瑟而抖。但这一反应稍纵即逝,周昌随即镇定下来道∶“你这一个小小的华仙派弟子懂些什么,我们千华派的人要练什么功夫又与你何干了?” “有干系,这干系可大得很呢?难道你是忘了当年怎样在崜山村抓走幼儿,欺骗民众,杀害无辜了么?当年我跟沁心妹妹这性命可是差一点就成了你练这门邪功的稼衣了呢。”景夕忘的这一句话使得众人一片哗然,有指责的,有辱骂的,还有不信的以为这是景夕忘专门套他话而编的谎言。 崜山村之事周昌如何不记得,当景夕忘在这时提起还说自己当年也是受害者之一更是吃惊不少。他依稀想起了一些事,最后用颤抖的声音指着景夕忘道∶“你,你就是当年跟那狐妖一起的孩子?” ; 第一百四十三章∶杀周昌 景夕忘见周昌还认得自己更是怒气难抑,指着他大喝道∶“你既然还记得我,那你又可曾记得当然被你害死的那些无辜性命?” 周昌哼哧一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连你也开始找我报仇来了!自从当年从易云鸣手上逃脱后那该死的狐妖就一直四处打探我的下落,有几次还差点遭了她毒手,逼得我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不是你坏我好事我会沦落至今么,现在看我神功初成正要登门拜位之际又想前来捣乱?既然送上门来刚好可以杀了你们泄愤!” 景夕忘道∶“我看该死的是你才对,你可曾记得当年我说过如果你没有将我杀死,那他日你定将死在我的手里?今日我就要为我那枉死在你手中的曲大哥和那些无辜的性命讨个说法!”说着剑气一振顿时向周昌刺去。 周昌见景夕忘不过十八出头的少年心有睥睨之意,大笑道∶“如今连大师兄都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你这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真能赢我不成?” 他有意要取景夕忘性命,于是让过剑芒袖间掌蓄暗劲,條地翻身隔空一掌猛地往他身上打去。只见一鼓黑色掌气犹如一张大网般倏地向景夕忘逼近,他见这黑气诡异不敢身近于是用自身剑气将那黑气围成了一团,然后越压越小最后变成拳头大小的黑色珠球般的东西。 只见景夕忘袖袍带过,那黑气顿时消弥于无形。周昌想不到景夕忘竟还会这一招,正要抢上展开攻势,但他的招式并不及景夕忘高明以致处处受制。 几招下来周昌发自己的身旁围绕着一鼓莫名的黑气,在旁人看来这定是周昌又要耍什么毒招,但他自己却明白这些黑气并非自己所为,周昌看着景夕忘剑气诡异,忽然大吃一惊道∶“你怎么也会使这腾挪大法?” 景夕忘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这是你自己作茧自缚!”这时周昌才想起方才被景夕忘突然弄不见的那团黑气,他自然是知道这团黑气的利害,只要被人稍稍碰到就会马上全身溃烂而死,而且伤口处犹如被蚂蚁撕咬一般痛痒难当,只想不到景夕忘竟能用剑气来驾驭这团毒气来攻向自己。而此时景夕忘也早就想到这团黑气定也像赵月婷的修罗掌那样,属于毒功的一种。 周昌这时察觉到景夕忘的剑尖上不断流出像茧丝般细小的黑气,他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以为这样以气驽气就能对付我了么?我的掌气本就与我的身体相合,这些东西对我毫无作用!” 景夕忘仍然剑舞影动,冷哼道∶“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说会怎样?”景夕忘一言甫毕,周昌忽觉全身的几处大穴均被几根无形的气柱击中,那无形指气异于平常,不但阻隔了周昌几大要穴的真气流动,更是震断了他的几条重要经络。听到周惨叫一声,而随着这一声惨叫,他这苦心经营下来的这点内力也马上消失于无形。 这时周昌惊恐万状,心知自己的一身修为已被景夕忘封住。而周围的黑气也正缓缓围拢过来早已经是无力再抗,吓得他手足无措,顿时股栗变色大,但仅仅在下一刻周昌脸色又变得从容起来:“臭小子,你以为这腾挪大法便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景夕忘见周昌猛吸一口气顿时将周边的黑气吸入腹中,就在下一刻只听纳兰沁心惊声叫道∶“夕忘哥哥小心!”猝不及防间景夕忘只觉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住然后身体也跟着被往左边拖出,与此同时但见周昌口中吐出一口黑烟,如箭矢般直射而出! 只见到一个站在景夕忘不远处的一个千华派弟子来不及躲避被那黑烟袭在身上顿时发出连连惨叫。那名千华派的弟子身体被周昌口中发出的黑气所浸而身体竟逐渐溃烂! 武骏见到自己的师弟着了周昌的道不禁暴怒∶“周昌,难道你回来是为了灭我千华派不成!”其他弟子听后均是大努,都手按剑柄准备蜂拥而上。但见周昌三作两步走到那中了自己毒气的千华派弟子身旁,衣袖在他身上一卷,又马上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那弟子脸色立见好转,连惨叫声也立马停止了。 周昌道:“众师兄弟请放心!师父对我有恩,我绝不会做出对师门不利的事来!”说完又对景夕忘道:“这次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让我撞上可没这等运气了!”说完纵身一跃便要离开。 景夕忘心知周昌向自己说这话只不过是想虚张声势,其实他早已被自己所伤。他大叫一声道:“杀你,我可等不到下次!”说完便紧追了上去! 当纳兰沁心追上景夕忘时却见他正在附近的一个山顶上仰天悲啸,那悲啸声远远传出不绝于耳,惊走了几个山林中栖息的飞鸟,最后他跪了下来面对茫茫黑夜大哭道∶“曲大哥,我始终还没能为你报仇!”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在此失声痛哭便知道是给周昌跑掉了。她见景夕忘如此难过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两只杏眼红了一圈却没有像景夕忘这样哭出声,还不时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责。周昌那厮从小在这里长大,熟知这附近的地形让他逃掉也并不奇怪。”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景夕忘的情绪发泄出去后变得平静了许多,只盘腿坐在岩石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对面笼罩在一片月色下的黑山头出神,此时皓月凄清,周边只有寥寥可数的几颗寒星抖擞,四周的虫鸣叫声像是在对话般此起彼伏。 “不知语嫣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纳兰沁心一直静静地守在一旁,景夕忘忽然又想起了语嫣。 “你可知道语嫣姐姐是妖,她是我们这些名门正派所不容的狐妖!”景夕忘些时的口气极是平静。纳兰沁心道∶“我知道,当我在碧女峰上想起当年的事时就已经知道了!我还将这事告诉了师父!” 景夕忘冷笑两声,淡淡说道∶“那碧灵仙子定是叫你以后再见到她时就一定要将她杀死为天下苍生除害是不是?”纳兰沁心惊道∶“难道夕忘哥哥你打算要杀语嫣姐姐么?” “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伤她分毫的!”景夕忘道。 纳兰沁心道∶“嗯,师父也是跟我说过有时候人们所说的正邪并不就代表善恶,只要妖修练有道不去为祸一方那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我知道语嫣姐姐定是这样的好妖!” “如果我告诉你我几个月前见过她,而且还入了魔教那你会怎么办?”景夕忘道。纳兰沁心并没有多少讶异的神色,只是若有其事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全听夕忘哥哥的!” 景夕忘笑了两声才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想,难道你就不怕我会真的去伤害她么?” “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不是景夕忘了!”纳兰沁心倚在景夕忘后背道。景夕忘道∶“是啊,你说得对。若我真那么做那这个人便不是景夕忘了,只是这样的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纳兰沁心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曲大哥的仇我们还是有机会去报的不是么?”景夕忘突然看着举起的双手道∶“我的这双手在一路上也不知沾多少人的鲜血,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人生百年,死却只要短短一瞬的功夫!周昌虽说是罪该万死,可无论他死上百遍千遍曲大哥终究是不能复活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杀人终究是不好,可是你若不杀那周昌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害!”纳兰沁心道。 二人沉寂半晌景夕忘才深深松了一口气道∶“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他正要站起来却被纳兰沁心又扯了回去道∶“千华派掌门刚死不久里面死气沉沉的我可不想回去,你看这夜色多好看!我要你在这陪我,夕忘哥哥你还记得以前小时候么,那时我们还不是一样的餐风露宿,我还经常缠着你讲故事呢。你现在也讲个故事我听好不好?” 景夕忘颇是为难道∶“你还好意思说呢,那时你是又吵又闹的我才不得已编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讲给你听而已,现在我还能拿什么故事来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讲一下我这几年在碧女峰上的趣事你听好吗?”纳兰沁心道。 景夕忘无可奈何笑道∶“你该不会是害怕死人吧!” 纳兰沁心有些胆怯,紧紧抓住景夕忘的手肩道∶“我是怕又怎么啦?以前在碧女峰我都是跟大师姐一个闺房,从未一个人睡过。更何况千华派刚死了人,我…我就是不敢回去!”她说话时声音压得极小,好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景夕忘闷笑了两声才道∶“想不到你跟叶萱倒有几分相似。这样吧,你回房休息我在里面陪着你等你睡下了我再离开如何?”纳兰沁心一听为难了一会儿这才勉强跟景夕忘回去。 当二人回到千华派时武骏早已经命人将里面的打斗痕迹处理干净。景夕忘见到武骏等人倒有些过意不去道:“武大哥真是对不住,最终还是让周昌逃了!” 武骏道∶“景兄也不必自责,这本是我们门派之内的事,全仗景兄仗义出手才把那畜生给赶走,到头来还是我们要跟少侠你说声多谢呢!” ; 第一百四十四章∶公羊似羊 第二早上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离开千华派辞别了武骏等人后又开赶了两天的路程,这一路上虽说要帮纳兰沁心探查碧灵仙子的消息,但却是茫无头绪无从查起。景夕忘知道若是找到木天白或许还能知道些消息,但这种人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能是往蜀山的方向走一步算一步了。 昨夜下过一场大雨,街上一些大户在家琉璃瓦房顶犹如鼓乐般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第二天早晨街面上空气清新爽朗,一些残留的雨迹仍顺着地上的石块青砖由高往低处潺潺流动,就连晨曦也仿佛来得特别的早。清风徐来,吹得路边的一些树木飒飒地响。可能是昨夜间人们都睡了一夜好梦,无论是街道贩夫走卒还是府第中一早就出来买菜的丫鬟仆人,一个个都显得神清气爽,面露笑容!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刚睡醒从客栈下来都还没坐下就听到店小二对几个常客在搬弄口非,只听到其中一个客人笑道∶“我说小二啊!虽说这大千世界奇趣之事所居者不少,可你刚才所说的也太他娘扯蛋了,哪有几个老头围着一个美艳妇人打架的事?还要说得飞天走地如此天花乱堕的,你还真当我们是稚齿小儿么?”又一客人也大笑道∶“你今天是故意来说个笑话逗我们哥几个乐呵的吧!我在想,几个白发须眉的老儿走个路都离不开拐仗,这还和一个美貌妇人发生口角然后大打出手,说来倒是稀奇,若是真的我还真想一饱眼福,看看妇人跟那四个老儿拉扯的样子!”说完几人一阵大笑。 那店小二急道∶“我说几位客官,这话可不带笑的啊!今天一大早掌柜就叫我牵驴到城西去运酒,可回来的路上经过那片松树林的时候确实是见到四个老儿跟一个美艳妇人在打架,那四个老头也没你们说的这般不堪,他们都长得鹤发童颜,而且身手极是了得,可是老神仙般的人物呀!” 有一酒客又笑道∶“你既然碰到了老神仙,怎么也不求来几颗仙丹药,就这样就走了?”店小二郑重其事道∶“你们真以为我不想么?只是我这毛驴拉着上百斤的酒走得极慢,当我正要走近时却见到他们都飞天走啦!当时吓得我可是低头便拜呀,想不到我这种人也有福缘见着老神仙!今晚我就在床头置一个香炉每日为他们供奉香火,说不定今年便交上好运呢!” “你这小子,别的本事不会就知道在这胡说八道偷懒,客人都催着上菜了还在这要我请你么?”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将那店小二训斥几句后就点头哈腰地端菜去了。 景夕忘在一旁听那店小二说完便向纳兰沁心问道∶“你说他说的那个美貌妇人是不是苗六娘?”纳兰沁心柳眉半垂,呷了一口香茶才道∶“如果是的话只怕那女魔头又在做什么坏事,我们要不要也跟去看看?” “这位伙计,你方才说的话可都是确切?”这时景夕忘见到隔着自己三桌之远的地方坐有五个年龄均在二十五上下的青年俊杰,他们的头上都缠着青巾,一个个身材健硕,虽然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都是练武之人。 那店小二听到他们发问急道∶“客官说的哪里话,这里附近的人虽然都叫我‘小滑头’但这神仙之事可万万亵渎不得呀!唉?难道几位也想去拜会神仙?” “不该你问的你问这么多做甚?”说着那五人便结账去了。待他们出了客栈大门后景夕忘向纳兰沁心使了一个眼色也随后跟了上去! 这五人行色匆匆,只见一人道∶“我听那店小二说那女的是一个美貌妇人,跟我们要找的人似乎不一样呀!”另一人道∶“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只知道是杀害我们师兄的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兴许是别人看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个老妖婆!师兄又怎会死在区区一个女子手上?”又一人道∶“难道我们不用先去向师父通告一声么?我们这样瞒着他老人家,师父知道定要怪罪!”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那店小二所言真假,是以也不必急于惊动师父。等我们先去探查个究竟,若真是那妖女我们先分几人去跟着她,然后再让一人速速回去禀明师父也就是了!” “哼,我看这一介女流顶多也就是些小手段,没有什么大本事,就咱师兄弟几个收拾她那是绰绰有余了,到时候提她人头去见师父,那还用劳他老人家大驾?” 只一盏茶的功夫五人便来到了那店小二所指的城西松树林,这片松树林并不大,一眼就能看透而且地上和树杆中都能找到不少打斗的迹象,显然刚才的店小二并没有说谎,只是这时林中空空的打斗之人早已经不见踪迹。 就在那五人大叹可惜时忽然从一树影中走出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看上去也不过四十来岁,那脸蛋看似比常人长一半而且下巴尖尖的还留着一绺山羊胡子,看起来十足一副黑山羊的样子,甚是怪异。只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徙添几分威严肃穆,那五个青年见到这怪异汉子先是一惊,随后均是低头齐叫了一声“师父!” 那汉子“嗯”了一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带头青年有些不甘道∶“师父,我们打听到可能杀害师兄的凶手在这里出现过,只是想不到当我们赶来时还是迟了一步!”他身后的一个青年又道∶“师父,我们连区手的样子都没见过,这般找下去岂不跟海上捞针无异?” 那汉子微微颌首,轻抚了一下他的那点山羊胡子道∶“你们休要苦恼,虽然这次你们劳而无功,却是引出了两个嗜血的苍蝇!”就在这五人不知所以时忽见那汉子身形甫动,纵身一跃顿如飞鹰搏兔般向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的方向跳去。 景夕忘在那汉子说出最后那一句话时就知道这汉子定是发现了自己,是以也早作好了防备。只见那山羊般的汉子向自己跳来时顿时举掌使了一招冲天鹤戾,那汉子掌风不改两者掌气硬是碰到了一起。只听到一声巨响两个纷纷撞开,景夕忘只觉心胸郁闷还隐隐发痛,只是真气运转了一周后才渐渐恢复过来,纳兰沁心初时还怕他有事,但不一会儿景夕忘些许苍白的脸上回过一些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那汉子眉头紧皱,他中了景夕忘一掌后只觉手肩发麻。那汉子有意要留活口,是以这一掌中也拿捏准了几分力度的深浅。初时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一掌虽不致命,但也足以令眼前这个这个少年躺在床上半有月动弹不得,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没事,若是自己出力再留半分余地那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纳兰沁心指着那汉子斥道∶“你这汉子真是好没道理,居然想暗手伤人!”那汉子哼哧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何人!与那女子又是什么关系?” 纳兰沁心恼他打景夕忘,理也不理他就拉着景夕忘要走,可刚一转身就被那汉子的五个弟子截住了去路。纳兰沁心正要说话却被景夕忘拉了下去,拱手向那汉子道∶“在下华仙派景夕忘,这是碧女峰的纳兰沁心!我们跟那女人并不是一伙的,之所以跟到这里来是因为那苗六娘跟我们也有些过节,是以过来看个究竟罢了!” 那山羊一样的汉子满脸惊愕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那女人叫苗六娘?可是魔教七星的那个苗六娘?”景夕忘点头道∶“正是她!” 那汉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干咳了两声又做出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道∶“原来二位是华仙派和碧女峰的高徒,那方才就只是误会了!我们自昆仑而来都是昆仑派的弟子!” 景夕忘蓦地一惊,道∶“难怪我看着前辈如此的眼熟,原来是前辈就是【昆仑五子】中的公羊清前辈!”那汉子皱眉道∶“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景夕忘道∶“没有见过,只是听师叔师伯们提起过。他们说昆仑五子乃江湖奇侠人所敬仰,犹其是公羊清前辈在两年前为杀江湖淫魔向天霸而连追了整整十个昼夜成就了侠义大名啊!” 公羊清听景夕忘这么一称赞甚是得意,只摆了摆手道∶“我们都是江湖中的正道人士,惩奸除恶义不容辞。我想无论谁碰上这淫魔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只不过恰巧让我遇到那淫魔的性命也就到了尽处罢了,是以区区小事小兄弟也不必挂怀?” 纳兰沁心这时在景夕忘耳边悄声道∶“夕忘哥哥,你何时学会这套圆滑的口舌了?你明明是看他长得像一头黑山羊这才认出这个公羊清来的,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为这名字而长的!”景夕忘原也觉得公羊清与这名子好笑,此时听纳兰沁心咬耳说的这一番话险些压抑不住笑喷出来! 这时那公羊清的五个弟子也纷纷道上了姓名∶ “我叫张连!景少侠见礼了!” “我叫吴超!” “我叫赵云飞!” “我叫周志林!” “我叫王东成” ……… ; 第一百四十五章∶惊疑 公羊清和他的那些弟子们跟景夕忘寒碜几句后便问道∶“刚才听小兄弟说这苗六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夕忘道∶“其实也没什么,这苗六娘心狠手辣在家栈里恰恰又听那小二哥提起便疑心前来查看。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报仇,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到这里蓦地一惊道∶“你们,你们是昆仑派的人!难道是为了那张志和马星云之死一事?” 公羊清等人听景夕忘突然说起无不大惊,那赵云飞更是激动得紧紧抓住景夕忘的肩膀道∶“你,你知道我那两位师兄之死?那你定是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是不是?快点告诉我……” 公羊清也道∶“小兄弟,这凶手一连杀了我昆仑派上的好几个弟子,只是几天以来一直都是查无踪迹而且也无从查起,你若知情还望告之!” 景夕忘道∶“那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张志和马星云的尸体都是我亲自葬的呢。那时我只知道杀他们的是一个戴着披纱斗笠的女子……” 张连点道∶“不错不错,我们也只是得到这一点线索,但一路上别说是披纱斗笠的女子,就连戴着斗笠的寻常女子都找不到一个!这件悬案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景夕忘又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杀死张志和马星云的人正是苗六娘的弟子,那是一个叫赵月婷的恶毒女子!” 公羊清听后脸色煞白,身体蓦地一颤,道∶“你说那是苗六娘的弟子?”景夕忘道∶“是的,我们都曾跟那苗六娘交过手,她的道行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道行高深又如何?这样我们便不用为那些屈死的师兄弟们报仇了么?”周志林这句话说完其他人均是神情激动纷纷称是! 公羊清皱眉沉思了半晌才道∶“苗六娘非寻常魔徒,是以此事切不可莽撞,还须从长计议!”他又对景夕忘道∶“我知道那王有念的【神风山庄】就在这附近,【神风山庄】的庄主素来仗义,我们可以到那里请他们帮忙!据说神风山庄这几天正广邀天下英杰进行庄主接替仪式,到时候英雄群聚那苗六娘插翅也难飞了!”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面面相觑,均是想起了当年太白真人五百大寿时王寻和王有念的一场恩仇之战,当年王有念想在华仙派中威扬神风山庄的大名,可最终却落得个半疯半狂的下场!而从那时候起华仙派内就很少有人见到过王寻的踪迹,景夕忘在华仙派这五年多的时间里见得最多的就是乐兆之和石奇两位师兄,王寻的行踪却无一人说起! 他怕王有念因当年的嫌隙而记恨于华仙派的人,于是便推托道∶“我们二人还要急着赶路,那神风山庄就不去了!” 公羊清道∶“为何不去?这神风山庄的庄主交接之人正是王有念的亲侄儿,好像是一个叫王寻的年轻人。据说他还是你们华仙派上的弟子呢,请帖中也宴请了不少你们仙派的人。你既然是华仙派弟子,那理应是他们请你来的才是啊!” “什么?你是说王寻要做神风山庄的庄主了?”景夕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公羊清对景夕忘这一反应倒是觉得反常,好像自己并不知情一般。纳兰沁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看看也是无防!” 赵云飞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般,你爱去不去,师父我们先走吧!免得到时候拖得久了那女魔头就离远了!” 纳兰沁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跟去瞧瞧热闹也好!”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带着疑惑跟在公羊清等人后面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果然见到了前面有一个大山庄,那山庄正上方的【神风】二字写得蜿蜒雄壮,灵活舒展,大有不凡气势!只是这时除了门前的两个守门弟子外山庄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并非像是要交接什么庄主的样子。 公羊清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指着那两个守门弟子道∶“这里怎么鸦默雀静的,不是说王有念要宴请各路英雄退位让贤么?” 那守门弟子见公羊清等人到来倒也不敢失了礼数,只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各位英雄若是我家庄主宴请而来的贵客那就先往里边请,庄主他们刚出去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公羊清哼哧道∶“难不成是你们神风山庄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连庄主交接这样的大日子也没人肯来赏脸喝两杯水酒?既然如此,不进也罢!”他转身就要走,却见那守门弟子急忙将他拦下道∶“前辈,话可不敢这么说!” “什么不敢!我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那守门弟子被公羊清一吼,顿时吓得身退几步,另一个弟子也来劝说道∶“我们这里并不是没有客人,而且各路英雄们就在刚才不久都跟我们庄主出去了!” 公羊清身后的吴超笑道∶“这有客人来不请进屋里反倒都带出去了,难道你们还在外面置了什么酒席不成?” 那守门弟子道∶“各位是有所不知,就在刚才我们庄主和诸位英雄把酒言欢时忽然传来了西村的一起灭门惨案。据说死者一个个死状恐怖,手段残忍得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众位英雄听后都愤怒得拔剑而起,随庄主纷纷赶往西村去了!” 纳兰沁心柳眉紧皱道∶“到底是谁如此泯灭了人性!” 公羊清急问道∶“那西村在什么地方?”等那守门弟子指明方向后众人就纷纷往西村去了。当公羊清等人赶到那村子时果然见到有一群人聚在一间大屋外议论纷纷,不少人见到如此灭门惨案都不禁破口骂娘。 纳兰沁心害怕死人而不敢进去,景夕忘只得陪她站在人群外,突然她拉着景夕忘的衣襟道∶“夕忘哥哥你快看,那不是韩公子么?”景夕忘看了过去果然见到韩昊也站在这人群之中,韩昊见到景夕忘也是惊喜不已。 纳兰沁心问道∶“韩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韩昊只是笑道∶“这才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景夕忘心里却明白,这韩昊喜欢东门揽月,那天在客栈里东门揽月的突然离去定是去找她师父苗六娘,而苗六娘如果在这附近的话东门揽月定会跟随她左右,是以韩昊出现在这里便不奇怪了。 景夕忘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韩昊道∶“听说这里是一户姓王的人家,三世同堂被杀得一个不剩。” 景夕忘又问道∶“想不到竟如此凶狠,那他们是被什么人寻仇么?” 韩昊道∶“我看过那些死者的尸体伤口,尸体上有各种深浅不一的掌印,而且掌印是暗紫色的显然有毒,只是毒气并不重也不足以致命!死者五官扭曲严重,是以死前定是被凶手折磨了一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丧心病狂!”景夕忘问道。 韩昊道∶“照现场的情况来看,这凶手要毒杀这一户人家并不难。可死者身上掌印的深浅却是奇怪,有的甚至重叠在了一起,看起来倒不像是有什么仇家寻仇折辱的样子,更像是有人在拿人命当靶子来练功!” 纳兰沁心忿然作色道∶“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拿别人的性命来练功,哼,实在是太可恶了!” 韩昊道∶“纳兰姑娘说得不错,这样轻贱人命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龟孙子若是给我撞上定杀不饶!” “韩昊,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只见一个老者正向韩昊走来,韩昊道∶“赵师叔,我在这里碰到朋友了,先给你介绍……” “咦……是你?”那老者见到景夕忘,有些惊讶道。韩昊道∶“赵师叔,难道你们认识么?” 景夕忘苦笑着揖礼道∶“前辈安好?”原来这老者正是他在百纳城里和陆登岳一起召开灭魔大会的赵长天。由于百纳城一事夕瑶的巧言令色让他们剑侠派险些蒙羞,是以赵长天对景夕忘也并无好感,脸色铁青只哼哧一声道∶“不敢不敢!”说着就拉着韩昊道∶“韩昊,我们走吧!” 纳兰沁心一时还看不明白,只道∶“这韩公子的师叔好生奇怪,夕忘哥哥你有欠他银子么?” 景夕忘有些无奈道∶“是呀是呀,我欠他银子了,你要帮我还么?” “哈哈哈哈,我这小师弟欠谁银子啦!快来说与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还上一点!” 景夕忘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喜道∶“是乐师兄么?”当他转过身去时见到的果然是易云鸣的大弟子乐兆之。 景夕忘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师兄你,真是太好啦!” 乐兆之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啊,我只听说祖师爷有事遣你下山去了,怎么如今会出现在这里?” 景夕忘道∶“我也是恰巧路过,后来听说王师兄要当神风山庄的庄主,初时都还不敢相信,如今乐师兄在此想必这件事假不了了!” 乐兆之点头道∶“不错,王师弟他确实要做这神风庄的庄主了!” 景夕忘仍是不敢相信,问道∶“这……怎么可能?” 乐兆之道∶“此事确实不假,只是很多事你们都不知道而已。当年王有念落得个疯痴的下场后第二天王寻这小子就来找我,当时呀,我见他神色黯淡一夜间更是憔悴了不少。后来问及原由才知道原来他是放心不下他的那个叔叔,这王有念虽然杀了王寻的双亲,但他毕竟也经过这几年的惨淡经营使神风山庄名望大增。如今王有念疯了,诺大的神风山庄便无人照看,最终也可能会落得个土崩瓦解的地步。这神风山庄是他们王家历代以来遗留下的唯一产业,他不能让祖辈的心血毁在自己手中!” 景夕忘道∶“所以王师兄这几年便下山打算接承家业么?” 乐兆之又道∶“当时王师弟下山后曾写信来跟我说他找到了王有念并带着他回到神风山庄,经过数月的调养精神终于好转,而且王有念也是不停地向王寻忏悔,说悔不当初。再后来王师弟又写信来说他要跟自己叔叔学游龙剑术,是以这几年打算继承家族剑法,暂时也回不了华仙派了。” 景夕忘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王师兄的胸襟当真是令我佩服!” 乐兆之道∶“当时我曾向祖师爷禀明了此事后,祖师爷只笑说这都是王寻的造化使然,放下恩仇固然不易,但用恩泽之心来溶化仇恨的冰结这才是最为难得的!修道之人修的就是善法包容万物之理,而天道往往是在人最痛苦的时候被参悟!勘破六根六尘,心自坦然!” “咦?你身后的这位不正是碧女峰上的师妹么?”乐兆之忽然看到了纳兰沁心。 纳兰沁心道∶“上次在雪华仙派都还没来得及跟乐师兄打个招呼呢,纳兰沁心在这里见过了!” 乐兆之笑道∶“据说当年景夕忘因为找你而来我华仙派的呢,最后因缘巧合之下景师弟才拜入了师父门下。” ; 第一百四十六章∶问罪 “我教你九阴掌你居然拿活人来练靶?”东门揽月这时正指着赵月婷怒斥道。 赵月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师父不是说了么,要想掌握这九阴掌的火候就得多练,我不拿活人来练难道还能拿死人练不成?师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啦!” 赵月婷话音刚落就被东门揽月掐着脖子硬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我想你是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你若死了那我也省得这许多琐事!” 赵月婷见东门揽月杀气徒现,吓得连挣扎也不敢,苗六娘的师徒间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她知道即便自己的这师姐杀了自己那师父充其量也只是稍稍责了事。赵月婷的脸色涨得通红,只得尖着嗓子哀求道∶“师姐…我再也不敢啦!求师姐饶了我这一回吧!” “练九阴掌宜用牛马练气,师父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若再敢乱杀人生出无谓的事端我便杀了你!”东门揽月哼哧一声将赵月婷摔到地上,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看着东门揽月那绢秀的背影,赵月婷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之气…… 此时神风山庄的大堂上犹如炸开了锅一般,都在为西村王家满门惨死而抱不平,只是王有念在这里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但他从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人如此凶悍残忍。 “看似我师叔对你的成见很深呢?”因为大厅上也有不少像夏候杰这些在龙源客栈曾见过面的江湖好汉,只是景夕忘给他们的印象却不见得有多好,一个个见到他时都显出一副苦瓜脸状,是以只得带着纳兰沁心来到后院的池鱼旁透气。而正在这时却又见韩昊寻了过来。 景夕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又听韩昊笑道∶“我们剑侠派千好万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在面对你们华仙派的人时马上就变得小家子气了。听说这次接任神风山庄的人也是你们华仙派里的一个弟子,若不是抵不过王有念的说辞只怕赵师伯还不愿来呢!” 纳兰沁心正将刚从仆人手中要来的鱼料一点一点地放入鱼塘中,她听韩昊说完只道∶“韩公子,别人小家子气与我们何干。反正又没碍我们什么事!” 景夕忘道∶“韩兄来这里只怕不单是为了跟我说这一番话吧!”韩昊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池中的鱼儿半晌才道∶“你认为这是谁做的?” 景夕忘道∶“若在平时我定然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只是这一路走来,谁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怕且你我都心知肚明!” 韩昊点头道∶“苗六娘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以死者的情况来看定然不是她做的!”韩昊说到这里就盯着景夕忘看,而景夕忘也不言不语只是看着韩昊,都盼着对方能第一个说出所怀疑之人! 纳兰沁心看了一下景夕忘又望了一下韩昊,最后有些气急道∶“喂喂喂,你们该不会是怀疑东门姐姐了吧!” 景夕忘移开了视线道∶“我不相信是她做的!”韩昊也将目光移向了远处道∶“我也是!” “那你们以为这会是谁做的?”景夕忘见到王寻在不经意间来到了三人身旁都是吓了一惊∶“王师兄,你怎么来了?”此时的王寻早已经不像当年,世事沉淀下来,如今的他言行举止都有着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我曾听说你与赵长天有过隔阂就有意想帮你化解,谁知转眼间你就来到了这里!” 景夕忘知道这赵长天之所谓不给王寻脸色看那是全在王有念的情面之下,他推托道∶“有劳师兄费心了,那赵前辈对我有何偏见到时候再寻个机缘向他赔不是就是了!” 王寻转向韩昊道∶“我这小师弟泄世未深还望韩兄多多包涵才是。到时候还要请韩兄多多出力剔除我们两派间的那一点私怨!” 韩昊连忙推托道∶“王兄多虑了,景兄的为人我是最为尊重的!至于两派间的宿怨,千百年间由来已久,岂是三言两语可说得清的?” 王寻点头道∶“韩兄说得极是,倒是我性急啦!不过今日看来韩兄既然能跟我这师弟成为知交,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两派的关系定会修好!” 王寻话锋一转,又道∶“方才我听到你们说到这西村惨案的凶手是不是?你们是不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公羊清在厅堂上跟诸位英雄前辈说遇到了魔教的苗六娘,难道此事真的与她有关?” “我说尊敬的少庄主啊!魔教中人向来杀人成性,若此事不是他们做的还会有谁?”只见远处正走来一个叫黄少聪少年男子,这少年是韩昊的师弟也是赵长天带来的其中一个弟子。 韩昊道∶“黄师弟,你来这里做什么?”黄少聪向王寻见了一礼才向韩昊道∶“韩师兄,现在师父和诸位英雄好汉都在大厅上推论着幕后的凶手。师父知道你思维慎密就想叫你回去出一下主意。哦,还有,听公羊前辈说这一路上景夕忘和那魔徒有着数面之缘,是以也请你走上一遭向诸位英雄禀明详细!” 纳兰沁心见他跟景夕忘说话时语气表现得甚为无礼,心中为他抱不平便在景夕忘耳边嚅嚅道∶“夕忘哥哥,这家伙好没礼数,我们不要理他!” “此事也关系到我们神风山庄的声誉。景师弟,我们走吧!”王寻说完也没问景夕忘同不同意就拉了过去。 景夕忘刚随王寻踏入厅堂大门,数十双眼睛簌簌地向这边投来,不少人指指点点就像在看着一个有着三头六臂的怪人一般。他见到赵长天负手而笑望着自己时甚是得意,而乐兆之和几个华仙派的同门师兄脸色却是阴沉不定,用审判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看着如此诡异的氛围,景夕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觉得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这时公羊清的脸色也阴沉得有如猪肝,他压着嗓子道∶“景少侠,我曾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见过我张志和马星云两个弟子是也不是?” 景夕忘只是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是一个正在接受审叛的犯人一般。公羊清又道∶“你见到我这两个弟子时他们是不是还活着?而且你还见过那凶手是不是?” 景夕忘“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公羊清又见景夕忘点头,心中徒然升起一鼓怒火,猛喝道∶“那我徒儿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干系!” 景夕忘被公羊清这么一喝顿时大惊,茫然道∶“没有,我怎么会害他们?” “景少侠,公羊兄只是问你此事跟你有没有干系,又没说你害他!你急着说这句话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心虚了啊!”赵长天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众人的非议和责问。 王有念压下了众人的声讨向景夕忘道∶“景贤侄啊!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助纣为虐最终像我这样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啊!” “我何时助纣为虐了?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景夕忘此时就像是丈二和尚。 公羊清又问道∶“好,那我再问你!你说魔教中人做尽天下坏事到底该不该杀!” 这时景夕忘的思绪有些混乱,目光散涣,自语道∶“该不该杀?到底该不该杀?” “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景夕忘他是不可能滥杀无辜的!”众人见说话的正是碧女峰的纳兰沁心,在场的人本想出言相斥但见纳兰沁心只是一个弱质女流,而且还长得温柔可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不少年轻男子只劝说道∶“纳兰仙子,景夕忘这厮与魔教合谋害我正道中人,你可不要被他的三言两语给蒙骗了!” “你们说景夕忘和魔教勾结,凡事讲的是证据!如果你们拿不出证据的话就不要血口喷人!”这时只见说话的是韩昊。纳兰沁心一听心中大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韩公子说得不错,你们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凭证?” “你想要凭证?这有何难?我们在座的不少人都曾在盘谷川亲眼见到过景夕忘与那魔教狐妖勾,这便是最好的凭证了吧!”赵长天此时志得意满,他看到夕瑶不在景夕忘身边,少了这个巧舌如簧的丫头意欲为剑侠派一报当日之辱!他这一句话刚落下,也有不少人纷纷称是! “可退一步来说,就算景夕忘认识个别魔教中人,那也并不证明昆仑派弟子的死与他有关啊!”韩昊这一句话说完,赵长天马上斥道∶“韩昊,这没你什么事,快给我退下!”韩昊听后只得恹恹退去! 公羊清咬牙切齿地指着景夕忘道∶“你若不是与魔教勾结害我弟子,那你为什么见到我的弟子遇害时却置身事外?魔教恶贼人人得而诛之,为什么我的几个弟子都死在了魔徒手中而你去相安无事?” 纳兰沁心道∶“公羊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时景夕忘也应该死在那些人手中才算合理么?” 公羊清道∶“好,那我这样问你!我的弟子被杀时你有没有上前相助?”景夕忘道∶“没有,可是……” “这便是了,方才赵长天说你勾结邪派我还不愿相信,可如今却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我们江湖中人向来都是义字当先,可你明知对方是魔教歹徒却见死不救,放任我弟子的生死而不顾,这即使不能说明你不是与他们勾结那也足以看出你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华仙派的人向来以侠义为先,好急人之难受四方英雄敬重,但是像你这样的人留在华仙派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公羊清的这番话说得词穷理直顿时又引起了公愤,辱骂声顿时从自四面八方涌来! “没有,我没有!”景夕忘本来就口拙,此时更是被这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压郁着思绪错乱,纵有千万说辞似乎也说不清今日众人对自己的的误解,他大喝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 ; 第一百四十七章∶再战苗六娘 当景夕忘冲出神风山庄后就一直自问∶“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张志和马星云的死都是因为我么?我身为华仙派弟子居然见死不救,是我让华仙派蒙羞,给爷爷丢脸了?”当他每每遇到一些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时都会往消极的一面去想,整颗心像是被压在巨石之下不断地挣扎却怎么也出不来,越想越是觉得难过和愧疚。 他一口气奔出了神风山庄的二十多里之外,纳兰沁心担心景夕忘也随后追了出去。当他正在一条山道上狂奔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这一声巨响顿时引起了景夕忘的注意,因为这声音分明就是由打斗引起来的! 景夕忘停下身来听了半晌才见到纳兰沁心匆匆赶来问道∶“夕忘哥哥你没事吧!方才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的,你根本就不必理会……”纳兰沁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夕忘拉着手道∶“快跟我来!” 他们绕过山的另一则果然见到有几人在打架,当中正是三个白发老人围着一个女人在中间打斗,纳兰沁心指着其中的一个女人惊道∶“那不是苗六娘么?可是另外跟她打架的三个老人是谁呀!是苗六娘又要在这里作什么恶么?” 景夕忘慢慢地靠近,口里一边道∶“那是天方五老中的三人!” 纳兰沁心道∶“那天方五老不是魔教中的人物吗,上次魔教白轩大举围攻华仙派,师父带我们去相助时就杀了当中的一个,怎么如今他们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反倒在这里打起来了?” 这时两人见到一个老者面如金纸,似乎受了极大伤势,口中时有鲜血溢出,气若游丝。景夕忘见那人正是五老中的卓连天,纳兰沁心见他有意靠近便将景夕忘往后一拉示意他不要靠近,但景夕忘没有理会仍是走上去! 卓连天见到景夕忘,刚想说话顿时又喷了一大口鲜血。景夕忘急忙封住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才道∶“卓连天,你们怎么突然跟那女魔头打了起来?” 卓连天缓了两口双手突然紧紧地抓住景夕忘的手苦苦哀求道∶“景夕忘,快,快去帮我的大哥们!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他说到这里顿时老泪纵横,紧接着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景夕忘正要叫他暂时不要说话,可卓连天仍是喘着气道∶“你若能助我这些大哥脱困,我愿以一已之命偿还当年景家村的血案!” 景夕忘知道这天方五老曾是魔教中的风云人物,那是何其的心高气傲。可如今看到卓连天竟降低身价向自己这个小辈求救而且不惜以命相抵,可见形势又是何种的危急。景夕忘怕他再说话会散尽体内的气机而暴亡,于是点头道∶“你先不要说话休息一下,我这就前去相助!”说完又吩咐纳兰沁心道∶“你在这里看着他,待我去杀了那女魔头回来!”纳兰沁心仍是不明白景夕忘为什么要帮他们,可还没等她问出声景夕忘就已冲了上去! 此时苗六娘正和苏楚等人打得不可开交,景夕忘见到苗六娘更是怒不可遏,适逢方才从神风山庄里带出来的满腔忧郁之气无处发泄。只见苗六娘的精力全在苏楚三人身上一时竟也没注意到景夕忘正在靠近,正当她发掌正要打在古道一身上时忽然身后被景夕忘一掌推来,这一掌的力道非同寻掌,只听到一声惨叫顿时将苗六娘震得整个人都飞出几丈开外,若不是她有真气护体只怕是当场被震断经脉。 而在景夕忘这一掌打到之前苗六娘早被苏楚等人缠得筋疲力尽,是以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如今被景夕忘突如其来打的这一掌更是雪上加霜,苏楚等人此时看上去更是像突然间衰老了十年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苗六娘看到打自己的是景夕忘,两眉一挑,喝道∶“你这臭小子屡屡坏我好事,若是被我捉到定让你尝尝九虫九蛊的滋味!” 古道一哼道∶“你这婆娘好生刁悍,只怕到最后鹿死谁手都还不得而知呢!”说着翻身一掌打了过去,而苏楚和姜尘也陆续攻上。景夕忘见状顿时长剑出鞘,使了一招叶入秋水。苏楚等人早已经筋疲力尽,他们见景夕忘气势如虹,精力十足顿时让开三人饶有默契地在周围配合景夕忘的剑招。 苗六娘也在碧女峰上见识过景夕忘的利害,其修为并非一般的同辈子弟可比,她被景夕忘连赶了数招后因苏楚三人在旁相助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流失,竟隐隐感觉到自己此时已有性命之忧。 苏楚见她手袖突然犹如吃饱了劲风的船帆,猛地大喝道∶“她要施毒,大家快让开!”苏楚一语甫毕,其他人均觉不妙纷纷散开。这时只见一鼓黑烟顿时笼罩了众人的视线。景夕忘刚退开两步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一个人影撞到自己怀中。他知道这鼓烟雾并没有毒,只是苗六娘使的障眼法。景夕忘虽然不知怀中的是谁,但还是抱起他向后急退,直至退出了这鼓黑烟之外。 这时景夕忘才看清原来刚才被苗六娘打中的正是苏楚,可是他后退时明明看到功楚是往自己的左边退出,就算被打中也绝不可能倒在自己面前的。如此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苗六娘的这一掌本是打向自己,是苏楚为自己挡了下来。 景夕忘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楚不时喘着气道∶“因为这里唯一能打退苗六娘的人就是你,如果连你也被她打伤那我们这里的人都得死!你不用管我,快去杀了苗六娘!” 他放下苏楚后怒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那黑烟顿时被景夕忘剑气带走。苗六娘微微一惊,道∶“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瞧你了!” “夕忘哥哥,我来帮你!”苗六娘这时见到纳兰沁心突然出现在眼前竟是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像是见到了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人一般。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今日我就将你们这群蝼蚁全杀了!” 古道一和姜尘二人见到苏楚负伤更是势若癫狂大喝道∶“你这婆娘竟敢伤我大哥,还不快快拿命来!”说着掌声呼呼地向苗六娘打去。一时间苗六娘不但被景夕忘的剑网所笼罩再加上古道一和姜尘,纳兰沁心也不时地看准机会下手,此时的苗六娘腹背受敌,处境当真是如履薄冰。 这时只见苗六娘掌风凌厉,连击了四掌顿时将众人震退。几人见苗六娘虽然气力大减,但仍是余劲十足不容小觑。眼看纳兰沁心一步抢先一条金绫丝带如毒蛇出洞,倏地向苗六娘激射而去。苗六娘避过了劲头顿时翻手抓住了那金绫带再顺手一扯,呼的一声掌风疾至,景夕忘见到纳兰沁心脚尖点地早已翩身后跃,但苗六娘的这一掌不知为何似乎心存顾忌,掌力出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然而正是苗六娘的收力让古道一看出了破绽被他一掌打落,苗六娘接下这一掌后仍是身若磐石,不动不摇。古道一大惊之下只觉苗六娘体内一鼓磅礴之力送出,这正是古道一打到苗六娘身上力道,而古道一却被震退了数步,听到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苗六娘震退古道一后虽然看似是内气腾挪以彼之力还施彼身,但古道一的力道她还是原原本本地承受了下来,这只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苗六娘只觉腹中有异物翻滚,若不是强压下这口气只怕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古道一这时也盘腿坐在地上,眼看是不能再战了。景夕忘为了不让苗六娘有喘息的机会,顿时又快步抢上咻咻几声五个剑点同时向她刺去。苗六娘不敢大意,让开要势后立时翻掌向景夕忘打去,这一下变招奇速,景夕忘也是眼疾手快,剑锋一偏正要变招却听苗六娘哼笑道∶“你这无知小儿竟也敢与我为敌?”说着听到叮的一声长响,景夕忘手中的长剑顿时飞空抛出。 姜尘和纳兰沁心恐景夕忘有失顿时抢上,景夕忘虽然手中长剑脱落,但他的拳法掌术却使得丝豪不落下风。但奇怪的是苗六娘每次还击不是打向景夕忘就是打向姜尘,仿佛对纳兰沁心有所顾虑。 苗六娘见景夕忘隔拳出掌甚是诡异,而纳兰沁心的青丝长绫更如九天玄舞,美中见险再加上姜尘沉实有力的拳法,渐渐地被这三人逼得心感不支连连后退。 景夕忘大喝道∶“苗六娘,你这魔头嗜杀成性,我们今日便为除了你这一大害!”说着顿时使了【拳法秘籍】中的一招震天拳!苗六娘见景夕忘拳风倏变,每一拳一掌虽然变法守旧但却力道遒劲,威孟无比。震天拳本就不是以奇变显著,而是以独特的内力运转将内劲自丹田直达手三阳经的的一种拳法。 苗六娘见景夕忘拳出如山,拳风紧凑更是声声震耳,饶是有她这样修为高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被景夕忘打中只怕性命堪虞。她怒斥道∶“若不是我休力大损又岂容你在此逞能!只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对付那你们也太小瞧我苗六娘了!” 姜尘哼道∶“死到临头了你还口出狂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他一句话说完突然身体一软,周身的气竟如流水般散失。而这时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身体一软竟都瘫倒在地。 景夕忘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了苗六娘的毒,他知道若她用毒即便是再多的人也不是她对手,当真是防不胜防。是以趁她还没用毒之际将她杀死,可谁又料到对于施毒者来说,即使是不经意的一个举止也足以毒杀敌人了。苗六娘见到几人顿时全无还手之力,哈哈大笑道∶“你们可别忘我毒娘子的别号,只是已经很少有人逼得我要施毒的地步了!方才不过陪你们戏耍一番,想不到你们倒也还有些手段!” ; 第一百四十八章∶黄雀在后 景夕忘只觉丹田处一鼓浊气流动,那真气沉在下面却怎么也提不上来。苗六娘道∶“你们吸入了我的混沌之气,那混沌之气会一直压郁着你们体内的真气,是以我劝你们还是也别白费力气了。不过你们倒不必担心,因为它并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你们要怎么个死法我现在都还没想好呢?” 苗六娘说在走到纳兰沁心面前蹲下,用手顶着她的下巴往那绢秀的脸上看了又看,苗六娘那脸上的神情更是惊疑不定,最后只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怕苗六娘对她下毒手,急叫道∶“苗六娘,不许你动她!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往我身上使!”苗六娘见景夕忘对纳兰沁心甚是关心,忍不住赞道∶“小子倒也有情义!只是我平生最恨的也就是情义二字!”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不用担心我,沁心不怕!” 苏楚见到这里的人均被苗六娘所制却也不失豪气,只道∶“苗六娘,你要杀便杀,我们这里没一个是怕死的!你若是想看到我们跪地求饶的样子只怕是要令你失望啦,哈哈哈哈……”古道一道∶“大哥说得对,断头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咱还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苗六娘见他们躺在地上一个个神情凛然,面无惧色!一边拍掌一边笑道∶“只怕半个时辰不到就没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闷哼一声,立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众人看得出奇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又听苗六娘哼道∶“那里来的卑鄙小人竟然暗算老娘!”这时他们才知道苗六娘是不知被谁点了穴道。 “哈哈哈哈,看来今天收获不少啊!魔教的毒娘子苗六娘还有天方五老,难得,真是太难得啦!” “嘿嘿,更难得的是他们魔教中人竟然自相残杀,让我们也做了一回得利的渔人!若是我们今日一并除了这几个大魔头为江湖造福,只怕我们在座的各位在不久之后都会成为武林中盛传的一段佳话啊!” 这时只见树林隐处陆陆继继地有人影走出,景夕忘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神风山庄里面的客人。赵长天走到景夕忘跟前又向众人道∶“此事我们还得多谢这位景少侠啊!若不是他带的路,我们又怎能成就如此功名?” 景夕忘道∶“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公羊清捊了捊下巴的山羊胡子哼道∶“景夕忘啊!当你冲出神风山庄时我们就怀疑你定会与这魔教中人会合,想不到一语中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着又向赵长天拱手道∶“今日若不是得赵兄的远见卓识,只怕我那几个惨死的弟子之仇不知何时能报呢?”他说到最后时双眼恶狠狠地瞪了一下苗六娘。 正如公羊清所说,他们在景夕忘冲出神风山庄的时候就悄悄地追了出来,方才景夕忘跟苏楚等人和苗六娘恶斗时的情景这些人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本来如果是在平时,这么一大群人埋伏在这附近,单是凭着苗六娘的洞察力他们自然是无可遁形,但这时候无论是苗六娘还是苏楚或景夕忘,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方身上是以一时难以察觉。 赵长天和公羊清这些人混迹江湖多年自然是知道苗六娘的名号,若是趁着她重伤之际一时间全部涌上那苗六娘就是神仙也难救,可难就难在用毒者往往是最为防不胜防的,无论对手来了多少人,只要苗六娘使毒那也只能白白送了性命,是以他们静观其变,看准了一举制住她的机会。在苗六娘制服了景夕忘等人放下警惕时,最于被公羊清的一个隔空点穴给制服。 乐兆之这时对景夕忘甚是痛惜,只道∶“景师弟,初时赵前辈说的话我也不信,可这次你又作何解释?你与魔教勾结辜负了祖师爷对你的一番信任,这次回去你可让我怎么跟师父还有祖师爷他们交代?” 景夕忘猛地摇头道∶“不,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华仙派的事!我们,我们在这里只是对付苗六娘而已,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长天又问道∶“你这是在跟谁对付苗六娘?你可要看清楚了,他们都是魔教之老啊!你若是知道苗六娘在此,神风山庄内的诸多英雄豪杰在此为什么要依靠他们?” 纳兰沁心怒道∶“夕忘哥哥根本就不知道苗六娘在此,只是走到这里的时候恰好碰上而已,你们这些人可不要再血口喷人了!” 赵长天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巧合,可景夕忘的这个巧合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一群蝼蚁之辈也配在这里嚷嚷着摆出一副辞严义正之姿着实好笑之极,我看这里自称侠士之居多也不过是些欺世盗名之辈与这位景少侠相比根本就不足一哂,如今小人得志倒叫你们有了在江湖上哗众取宠的借口啦!”卓连天见这些自称江湖正道的人在对景夕忘句句唇枪舌剑威逼实在看不过眼,于是出言相讥道。 赵长天指着卓连知喝道∶“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肉砧上任我们宰割的垂死之徒,如今竟也敢在众多豪杰面前大言不惭,你是不想活了么?”卓连天只是笑了笑道∶“我说赵大英雄前辈,难道你忘了当年被我三哥擒住倒挂在杨柳树上的事了么?当时你对我们说过的话只怕还没这么快就忘记吧!若不是我大哥仁慈,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么?你这样也配别人叫你一声英雄前辈?哈哈哈哈,还真没见过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古道一一听,顿时也笑道∶“五弟说得极是,你这杂毛连这位景兄弟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竟还有脸站在这里说教?要是我早就在家挖个坑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啦!” 赵长天一听,顿时羞愧得脸色发紫。因为这件事在当时成为江湖中的一个笑谈,只是碍于剑侠派的面子没人当着他面说起而已,而此事也是赵长天这一辈子中最为难堪和屈辱的往事! 古道一见他们刚才一个个尖嘴薄舌而这时候都变得顿口无言顿时又哈哈大笑道∶“唉?你们怎么不说啦!那个不是江湖上人称冲天白鹤的鹤进么?据说你是仁义天下知的呀!快站出来说一说吧!” 众人这时之所以不敢作声是因为这里的不少人都在天方五老手中吃过亏,而且古道一的天性好闹好动,是以每每抓住人后都会将他戏耍一番。而有的人的丑事庆幸还未被江湖中人所知,若是被他们像赵长天这样将那些陈年丑事一一抖出,只怕在这江湖上颜面难存。 这时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弟子站了出来,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大喝道∶“你们魔教中人杀人无数,坏事做尽,如今竟还敢口出狂言污蔑诸位前辈?” 古道一呸了一声道∶“小孩子,你是那门那派的呀!”那少年道∶“你们听好了,我是……”那少年一句话还没说出就给自己的师傅捂住了嘴巴硬拉入了人群中。纳兰沁心这时见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心里非常痛快,虽然行动不便,但仍是在一旁抿嘴而笑。 苏楚只道∶“我们不幸落在你们这群人的手里,要杀要剐动手便是,何必要如此的为难一个孩子?”景夕忘听了苏楚和卓连天他们为自己说的这一番话心里甚是感动,他对王有念等人道∶“各位前辈,罪大恶极的是苗六娘,我只盼你们可以放过苏楚他们,到时候我自会亲自向祖师爷伏首请罪!” 乐兆之怒喝道∶“景夕忘……你到底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思悔改么?你看,连人家碧女峰的纳兰师妹也被你拖累成这样,你还对得起人家碧灵仙子么?”赵长天怒道∶“放过他们?你可真会异想天开,所谓纵虎容易擒虎难,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到时候我们定会上到华仙派向太白真人讨要一个说法!” 纳兰沁心道∶“乐师兄,你不要说他了,夕忘哥哥并没有做错!”乐兆之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赵师叔,这苏楚四人也只是为了杀苗六娘才受的伤,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乘人之危啊!况且掌门师父不是经常教我们这些弟子为人做事就要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么?是以弟子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的事!”韩昊曾在东门镇和苏楚和古道一等人并肩御敌,是以对他们如今的遭遇也心感惋惜有意相助。 “韩昊!”赵长天大喝一声指着景夕忘道∶“你这想法可是会沦入魔障的,难道你也想像他一样的下场么?这些本是魔教中杀人不眨的大魔头,你还跟他们说什么光光明磊落?”韩昊哼道∶“我并不觉得景夕忘有什么不妥!况且你说他们杀人不眨眼,那上次你被古道一抓住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杀人不眨眼呢!”赵长天被韩昊的这一番话气得直吹胡子,右脚一蹬,反手一巴掌打到了他脸上喝道∶“韩昊,你…你在说什么?今日我就要代掌门师兄教训一下你这个孽徒!”说着又要挥掌再打却被王有念拉了下来道∶“年轻人说话做事有欠考虑,日后慢慢教导便是,何必大动干戈?” 古道一大笑着向韩昊竖起了大拇指道∶“小兄弟,你也是好样的!我古道一也敬佩你!”他说完就用极其蔑视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只冷笑一声! ; 第一百四十九章∶壮气悲歌 赵长天本是想借景夕忘来来华仙派的威风,不料先是受到古道一等人的一番奚落耻笑,后被自己的师侄韩昊无礼冲撞。即便是涵养再好的人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一腔怒气,此时的他对古道一等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将这些人挫骨扬灰一解心中积怨。 他转过身去,阴沉着脸色向着众人咬牙切齿道∶“这魔教之人诡计多端留不得活口,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宜现在就在这里让他们伏法受死!” “哼,凭你也配?”卓连天哼哧一声,不料赵长天顿时面目狰狞,神色大变,怒吼道∶“那就让你看看我配是不配!”赵长天的这一声吼叫震得周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显是盛怒至极。他手起掌落往卓连天的天灵盖拍下,这一掌出得甚是突然,就连卓连天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闷哼一顿时气绝。 看着已经脑浆迸裂的卓连天,此时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均想∶“曾经是魔教元老的卓连天就这样死在赵长天的手里了?”这时就连赵长天仿佛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沉寂了半晌后忽然又听到一声怒吼“五弟……”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 “赵长天,你这混帐的东西快还我五弟的命来!”古道一怒叫着然后双掌往地上猛地一拍,身体顿时向赵长天飞去。此时古道一虽然在刚才和苗六娘交战时身负重伤,但赵长天见他须髯戟张,神情凶猛,势若疯虎般向自己撞来哪里还看得出这是受过伤的样子?身体在这时顿时凉了半截,饶是他这样年纪的人竟也被古道一吓得僵硬在原地,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眼看古道一双掌发到,赵长天忽然身体一斜,古道一双掌打偏后忽觉小腹隐隐发痛。当他低一看时只见公羊清手中的长剑已插入自己腹中。原来刚才公羊清见赵长天被古道一吓得神情呆滞,连躲也不会躲顿时飞身过去将他拉来,而古道一的这双掌击来实是凭着一鼓怒气,其他的全然不想,是以全身漏洞百出而中了公羊清的一剑。 公羊清想将长剑拔出,不料却被古道一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公羊清顿时大惊。这时的古道一就像是一头负伤的猛虎,比平时更是可怕百倍。只见他左手抓住公羊清的手腕,右手顿时使出小擒拿的手法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吼一声∶“五弟啊!”说着愣是将公羊清高举过头猛地向前摔了过去。 在天方五老中平日里古道一虽然有点看不惯卓连天那鼓臭书生的味道,但是古道一知道自己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是以对卓连天也有着几分依赖,每次有什么想不透的事都会去请教于他,也就这样两人间在某些事上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这次见卓连天被害顿时像失了理性的猛兽。 眼看公羊清被古道一这一摔之下怕是一时半会也站不起来了,众人虽然见古道一发了狂,但怎么也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只怕坚持不到一时半刻便会倒下。虽然不少人看着这发了疯的古道一心里还是害怕,但还是和众人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只见这些人刚冲上来就被古道一狂吼着杀了两人,苏楚见状也提了一口气上来大叫道∶“三弟,大哥来助你!”因为古道一和苏楚都是豁出了性命,在人群中厮杀竟如狼入羊群势不可挡,这时的姜尘倒在地上若不是中了苗六娘的混沌之气只怕也早已杀了进去。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这时看着这一场血雨腥风也是被吓得胆裂魂飞,他心里虽然不断祈祷着停息这一场大战,但如今看来似乎是根本不可能了。 这时苏楚身上也被砍中了数刀,两人身上鲜血横流活像两个奋不顾身的浴血修罗,地上更是淌满了他们二人的鲜血。那声震山河,如洪荒野兽般的咆哮,每怒吼一声更是震慑了对方的几分胆气。 以古道一和苏楚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是众人能齐心合力的话,有王有念和赵长天等人在此想要将其制服其实也并非难事,只是在他们的内心对这二人均有惧意,于是打起来时都畏敌如虎,变得束手束脚直拖到现在也难以得手。 看着苏楚和古道一惨烈的样子景夕忘这时也是显得异常难过,他心里不知该盼着谁赢,身子伏在地上不敢再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声音倏地静止下来,就像是刚才发了一场大梦,梦醒后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景夕忘渐渐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纳兰沁心那一张苍白而惊恐万状的脸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古道一和苏楚的方向看去时只两人的身上像是两个刺猬一般被刺满了长剑。姜尘见到这样的一幕早已经泪流满面,痛苦地大道∶“大哥,三弟!”他一边大哭着一边往他们二人的方向用力爬去。纳兰沁心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苏楚几人,但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样悲壮的场景竟也开始觉得难过,于是便伏在景夕忘怀中抽泣起来。而这时景夕忘鼻子一酸也流下了泪来,想海中只是在想∶“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这时古道一和苏楚虽然身中数剑,但胸口间呼吸还有微弱的起伏显然还没有断气。他们两两对视就像两尊雕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而众人也是将他们团团围住却是不敢攻上。 “哈哈哈哈……”就在众人的精神都紧紧绷住的时候突然见到苏楚竟然仰天长笑起来,紧接着古道一也是大笑。景夕忘听得出那通切天地的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之气。众人见这两人大笑有惊吓得连魂也掉了,还以为他们死后变成了刀枪不惧的厉鬼。 姜尘这时见到苏楚和古道一相视大笑,愣了一下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众人均是面面相觑不知他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又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的笑声终于都停止了,而他们快意恩仇的一生也都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静寂,又是一片静寂…… “我们快去杀了苗六娘,免得等一下她冲开了穴道那我们就麻烦了!”这时不知是谁突然说出了这一句,众人的目光顿时如数十把刀剑般纷纷向苗六娘投去。苗六娘只是笑了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今日在这里竟还看了一出好戏呢!” 公羊清一步一拐地向她走去哼道∶“你也不用笑,因为你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众人开始向苗六娘靠近。公羊清原来带了五个弟子出来,可就在刚才与古道一混战时王东成却被杀了,此时正是怒形于色的时候,他指着苗六又道∶“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子,现在正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时候。想不到吧,你的业报也会来得这么快!” “师父,我们救你来啦!”就在众人想着怎样处置苗六娘时忽然有两个女子跳出她面而前。景夕忘定睛一看,竟是东门揽月和赵月婷。 王有念笑道∶“好啊!想不到又引来两个小贼自投罗网!”刚才韩昊见到众人围攻古道一和苏楚时虽没有上前阻止却也没有和那些人一起对付他们二人,如今见到东门揽月出现时神色一凛,抢步上前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快走吧!” 东门揽月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景夕忘后只哼道∶“我只是来救我师父,与你何干?”景夕忘道∶“你师父根本就不理会你的死活你又何必冒死来救她,况且她这根本是死有余辜!”东门揽月只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赵长天斥道∶“韩昊,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你又想给这两个小贼说情不成?邪魔外道留在这世上只会遗祸人间,所谓除恶务尽你就不要再做这些无谓之举了。依我看你这是跟那景夕忘一样是着了他们的魔道!黄少聪,你快带你师兄下去!” 那个叫黄少聪的人正要将韩昊拉走,可韩昊振臂一甩挣脱了黄少聪道∶“我不走!我没有你们的那一套邪魔论!” “师姐不好啦!师父身上的穴道我不会解呀!这可如何是好?”赵月婷急道。 公羊清哈哈笑道∶“我们昆仑派的点穴手法虽然称不上天下一绝,但凭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想解开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景夕忘道∶“东门小姐,你若是救不了苗六娘那你就一个人快走吧!真的不必赔上性命!”赵月婷嘿嘿笑道∶“师姐,想不到这小子对你还挺好的!” 东门揽月神色一变,赵月婷吓得急忙住嘴。她看着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道∶“你们两不是自称名门正派么,怎么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一个个都袖手旁观了?难道你让我弃师父于不顾这就是所谓的正道所为么?” “是呀夕忘哥哥,这事沁心也想不明白了呢?”纳兰沁心道。景夕忘怔了怔倒是被这两人给问住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师父,你知道你这身上的穴道该如何解么?”赵月婷向苗六娘问道。 苗六娘哼道∶“赵月婷啊,你还有很多本事都要跟你这个师姐学呢!”赵月婷不明白苗六娘说这句话的意思,正想要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句话问出来了只会让自己的师父更瞧不起自己。 ; 第一百五十章∶是了亦了 苗六娘身上的穴道虽然暂时还解不了,但赵月婷却见东门揽月仍是面冷如霜,一点也看不出有何担忧的神色,似乎是一早胸有成竹。她看了看赵长天众人,微微颔首顿时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笑了笑对公羊清道∶“山羊胡子,我劝你还是早些帮我师父解了穴道的好,要不然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不会负责!” 公羊清瞪目道∶“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吴超,你们给我拿下这两个妖女!”公羊清剩下的四名弟子得令后均是强冲了上去,眼看四把长剑伸到跟前,东门揽月柳眉一皱,剑不离鞘自下向上隔开,紧接着右手横扫,手法之快很多人都还没看楚四把长剑就已经尽归手中,她又随手一甩长剑均是倒插在这四人面前。 吴超四人想不到如此一个娇俏的弱女子竟有这样的实力都吓得连退两步,公羊清连骂了两声“废物!”说着一个纵身跳了上去。他刚才虽然被古道一摔伤,但此时除了左腿行动不便之外其他的地方已无大碍。 韩昊见公羊清要对东门揽月出顿时急叫道∶“公羊前辈,你在众多江湖豪杰面前欺负一个弱女子恐怕于情不合吧!” 公羊清道∶“你这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这么多弟子死在她们手中若不为我的这些枉死的弟子们讨回个公道,别说是于情不合了,就是天理也难容!哼,除非她们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给她们一个像样的死法,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不容情了!” 公羊清说完呼呼三掌连打到东门揽月身上,只是不知为何每一掌发出似乎都是力不从心,他见东门揽月避开自己这三掌后顿下身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见自己的双手猛地抖擞,但当公羊清往自己手掌看去时顿时骇然失色。 众人见公羊清神色有异都大感奇怪,这时突然又有大叫道∶“啊!我的手掌怎么会这样?”当众人纷纷往自己的手掌上看时都见到自己的手掌上有条细线般的黑气正顺着手臂上不断蔓延。 公羊清呆立在原地,不断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了解公羊清的人都知道他无论做什么事一向都敬小慎微是以行走江湖时极少出错,如今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一个小妖女的道,这是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的事。赵长天这时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向东门揽月问道∶“妖女,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毒?这到底又是什么毒?” 景夕忘、纳兰沁心和韩昊听众人都说自己中了毒,可他们三人往自己手掌上看时却什么也没有,而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却觉得自己体内的混沌之气在逐渐减弱,显然这都是东门揽月有意念及旧情的眷顾。 其实稍为高明的下毒者想要在众的人群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只要弄些无色无味的毒烟毒气的话看似并不难,有的毒气和空气一样本是无形无识之物,但东门揽月却可以在中毒者中随意指定目标,如此手法在一些人的眼中看来似乎就显得不可思议了。 赵月婷异常得意道∶“山羊胡子,我说的不错吧!早就叫过你来帮我师父解开穴道了,可你愣是不信。你们中的是一种叫‘穿心线’的毒,这种毒可利害了。初时你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当你们手心上的黑线蔓延到肩膀进入身体的时候就算神仙下凡只怕也难救了。那时当你们洗澡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黑线在身上绕啊绕啊的,绕了一层又一层,然后一条分为两条再变成四条、八条,渐渐多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几十人几百人都拿着一根长针在你身上织毛衣,一针一线,直到将你身上的细胞全都串起来,最后数万支针就会对准你的心脏和大脑!一直折磨你们到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就会看见黑白无常来勾走你们的魂魄了……” 有人被赵月婷的这一番添油加醋的话吓双脚直哆嗦,东门揽月道∶“你帮我师父解了穴道放我们走我就给你们解药!” “公羊清,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给她解穴?难道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么?” “是呀,就算这次饶了她们一命那下次我们再找机会便是了,如果现在我们都死了你他娘的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啦!” “哎呀,我的妈呀!我感觉到这黑线在动了!快要死啦……” 这时众人早就已经奈不住性子叫公羊清解穴换解药了,有关生死大事有的人甚至是连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都叫了出来。 这时公羊清还算是冷静,他昂首道∶“若我放了你们,我们又怎么知道这解药的真假?” 东门揽月道∶“你可以不信,但你们还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苗六娘哼道∶“只怕那时候我也冲开了穴道!” 赵长天越看越急,他走到公羊清耳边道∶“这样越拖下去对我们就越危险,要么我们现在就冲上去杀了她们,如果到时候苗六娘冲开了穴位我们一个也逃不了啊!” 韩昊也赶忙劝道∶“对啊公羊前辈,还是快放她们走为妙。我看她们既然答应了要给解药就一定不会食言的,何必为了这区区三条人命而将大家都葬送于此啊!” 公羊清咬了咬牙又向苗六娘道∶“我知道如果我解了你的穴道,让你自由之后即便这小妖女给我们的是真解药,你若追究我们还是难逃一劫!我也知道我这穴位手法以你的修为若是要解开没有三个时辰的时间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赵月婷道∶“你这老山羊想说什么?”公羊清道∶“为了给这里的好汉留条后路,我只能答应放你们走而不会帮你解穴,等过了两个时辰后你自行冲开即可,但解药却是要留下!如果你不答应,哼,那我们只有来个玉石俱焚了!”众人一听,心里纷纷赞许,也敬佩山羊清在这个时候竟还能想出这样周全的交易!两个时辰过后,就算苗六娘自行冲开穴道有心想要雪耻,但两个时辰的时间早就够他们去躲藏了! 其实公羊清他们这时候又何曾想到苗六娘在这之前跟苏楚和景夕忘等人打斗时早已经是元气大伤,即便现在帮苗六娘解了穴道她也无力再斗了!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还加三个时辰也未必冲得开穴道,刚才说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冲开穴道自然也是有意放下大话要将他们唬住的了。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们!” 东门揽月道∶“赵月婷,你先带师父走!”赵月婷一听顿时背起苗六娘转身就走。眼看她们走远了东门揽月就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扔到公羊清手中道∶“你将此药粉分别投入两个大水缸中,肚子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只到喝不下的时候这毒就算是解了!” 纳兰沁心听后忍俊不禁道∶“这是什么解毒方法?只管教人喝水喝撑着肚子!”公羊清听到东门揽月说这句话时他才相信这解药是真的,因为他知道有些解药的良性往往就是要借助其它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来表现出来,如果这解药是假的她根本就没必要说那么多!纳兰沁心说出这一句话后只觉气力也恢复了七八成也就和景夕忘站了起来。 “这些药服下后会出现什么症状?”公羊清问道。 “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不得运功,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最后死于非命!”众人一听顿时又有点争议。 “东门小姐请留步!”东门揽月眼角瞟看了一眼景夕忘和韩昊,说完这一句话后正要转身离去,却被韩昊一声叫停! “还有什么事么?”东门揽月停下身步道。 韩昊虽然将东门揽月叫停,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后后只是轻轻地说道∶“没有,请你好好保重!” “谢谢你!”东门揽月微微顿了一下留下这三个字后便不见人影了。韩昊这时却一直看着她离去的向发呆,那神表显得异常满足。 “韩师兄,师父叫你过去了!”这时听到莫少聪的叫声韩昊才回过神来跟了过去。 乐兆之见景夕忘恢复了气力却阴着脸色道∶“走吧,先回神风山庄将毒解了。”景夕忘将伸出手让乐兆之看,道∶“你先去吧,我根本就没有中毒!” 乐兆之这时露出对景夕忘极是失望的表情道∶“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便带着几个华仙派的师兄走了。 眼看一个个相继离去,景夕忘反觉得清净了许多。纳兰沁心蹙眉问道∶“夕忘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景夕忘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道∶“放心吧,我没事!”他停了一下又道∶“沁心妹妹……你还是回去吧!回到碧女峰去!你这一路上要是跟着我实在是太危险了!”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花容失色道∶“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景夕忘见她愁眉锁眼,泪盈于睫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要赶你走,而是你跟我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受很多委屈的。等回头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了,是以你也不必跟着我去冒这个险。” 景夕忘说完后纳那一泓泪水早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紧景夕忘手臂道∶“我不走!我不怕他们对你说的那些话,更不怕死。我是不会回去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少女痴心 景夕忘之所以叫纳兰沁心回去实是因为出于怜惜之心,怕她跟着自己受到什么委屈,如今见她如此的愁眉泪眼的样子顿时又为自己说出的这一番话后悔了。 “你若真不怕的话那你跟着我也无防,只是现在的人都怀疑我跟魔教有染,你是碧灵仙子的弟子,难道你就不怕你们碧女峰的百年声誉因我而毁么?”景夕忘刚想伸手试去纳兰沁心腮边的泪珠却被一手推开,含着莹泪娇嗔道∶“你自己是华仙派的弟子,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做碧女峰的弟子便是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管!” 景夕忘没想到纳兰沁心竟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他沉默了半晌黯然叹道∶“现在很多人都恨我入骨,巴不得我快点死了才好,你这样跟着我有又什么好处?”纳兰沁心身子一颤,突然扑入景夕忘怀中道∶“夕忘哥哥,不是这样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你,沁心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那我……呜呜……”纳兰沁心说到这里再也止不住哭声在景夕忘怀中痛哭起来。 景夕忘只觉胸中一阵暖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如意的事仿佛也随着一鼓暧流一冲而尽,心里剩下的只有感动。他不知道自己在纳兰沁心的心中一直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现在见她哭得如此凄切,眼眶一红也跟着流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纳兰沁心的哭声渐止,景夕忘见她在自己怀中,只觉一阵少女的体香令人心旷神怡。他拔弄了一下纳兰沁心背上的一点凌乱的绣发道∶“既然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转悲为喜,双手放开了景夕忘抬起头道∶“你说的是真是么?”景夕忘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纳兰沁心手抚云髻,顿时喜眉笑颜道∶“我相信你!”景夕忘显得有点无奈,摇头道∶“你这丫头,怎么还跟以前那样长不大似的?老是爱哭……”纳兰沁心嘻嘻笑道∶“长大了就不能哭么?那刚才除了我以外又是谁哭红眼了?”她说着顿时伸出手巾擦去景夕忘眼角的泪水。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禁大笑起来。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不怕的。只要我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就好。”景夕忘道∶“你怎么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呢,上次我就跟三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最后还不是身不由已?” “夕忘哥哥说的三妹是谁?”纳兰沁心问道。 景夕忘道∶“她叫夕瑶,是地上走兽之首的麒麟神兽!”纳兰沁心睁大了她那不可思议的大眼睛道∶“你说的那个夕瑶姐姐是麒麟神兽么?以前我也曾听师父说过,想不到夕忘哥哥竟还认识麒麟兽呢?那她是不是跟其他野兽那样性情凶猛?”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问得可爱,只哈哈笑道∶“她虽说是神兽却和你一样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那是在我小时候认识你之前就已经知道她了,不过她那时候还不够道行变作人形。后来我们再遇上也是在此几个月之前,之后她带我们回到雪云峰却一声不响地走了。”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说到最后,语气中颇有不舍。她嚅嗫了半晌玉唇轻轻一动却不知为何突然粉颊晕红,犹如丽色春晖越发的好看。 景夕忘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问道∶“沁心,你怎么了?”纳兰沁心转过脸去不敢直看着景夕忘道∶“没,没什么……那夕瑶姐姐也喜欢夕忘哥哥么?” “自然是了,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会惦记着我,知道我的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来找我?”景夕忘道。 “那你也喜欢她么?”景夕忘听纳兰沁心说话时嘤声细语,只道∶“夕瑶聪明伶俐,待我更是情深义重,我自然是喜欢她了!难道还能讨厌她不成?”他说到这里忽然又见到纳兰沁心神情萎靡,还以为是她认为自己不喜欢她的缘故于是又道∶“不仅仅是夕瑶,我也喜欢你和叶萱还有柳筱等等很多人呢!” 纳兰沁心一时又羞红了脸,直跺脚道∶“我说的喜欢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景夕忘有些疑惑道∶“你说话真是奇怪,什么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的?” “你,你欺负我!我不跟你说了!”纳兰沁心急得一手将景夕忘推开走出了几步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纳兰沁心并没有见到景夕忘向自己走来,随即又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落叶上被拖动起来,当她转过身去时却见到景夕忘已经将苏楚、姜尘、古道一还有卓连天四人的尸体移到了一起。她见到这四具尸体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刚才苏楚四人的死前表现出那种大义大勇之气却让她颇为感动,只走了过去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景夕忘将刺在苏楚和古道一身上的长剑一把一把地拔了出来,细数之下竟共有十三把之多,他见这四人虽然已经与世长辞,但他们死后的那一副不屈不卑的凛然傲气却久久不去,也难道那些人将长剑刺入这二人的身体后就再也不敢拔出。 纳兰沁心指着姜尘的尸体道∶“他明明是和我们一样只是中了苗六娘的混沌之气,为什么他也会死去?”景夕忘目光一直注视着苏楚这四具尸体叹息道∶“天方五老虽是魔教之人,杀人戮命自然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重情重义却是令我不得不佩服的。这姜尘定是见到苏楚和古道一都被杀死了自觉再无生趣,于是自断经络死前大笑而随他们一起去了。那样的话黄泉路上他们五人又可以重聚了。若有来世,我相信他们仍可以长成五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盼他们重聚后不要再与魔教有何干系了。” 纳兰沁心道∶“他们毕竟是魔教的人,在雪云峰上还险些伤害到太白真人呢,这样的人你还要为他收尸么?” 景夕忘冷笑两声道∶“他们何止想要杀死太白真人?当年景家村的灭门惨案以至我后来的无家可归都是拜他们所赐呢!” “啊?原来他们也是与你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呀!那你理应恨他们入骨才是为什么还要这般好意的为他们埋葬?”纳兰沁心虽知景夕忘的家人自小便被恶人所害,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天方五老,如今听他说起也是有点不敢相信道∶“难怪刚才那个人说愿以一已之命偿还当年景家村的血案!” 景夕忘道∶“我想他们若是有意要杀我,那么我也就去不到碧女峰看你了,更不用说现在站在你身旁。”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别说他们不杀我,如果这一路上没有他们的帮助只怕我和韩昊现在也早被人杀死了!” “是这样的么?”纳兰沁心越听就越觉得听不懂,既然苏楚知道景夕忘与他们有仇,不杀死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救他?只是下一刻她又想,幸亏他们救了景夕忘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又不禁对苏楚等人心生感激。 景夕忘在这附近的村落中借来了一辆驴车,纳兰沁心见他将这四具尸体一一装上了车上,然后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稻草,心感好奇不禁问道∶“夕忘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找个地方将他们葬了,如果葬在这里只怕被神风山庄里的那些人所不容!”说着一屁股坐上了驴车向纳兰沁心招手道∶“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纳兰沁心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道∶“那我们这是要带着这四具尸体去哪里?”景夕忘道∶“先到镇上给他们买几具棺木,然后再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将他们葬在一起!若是有机会我再去打探田万之的墓冢,让他们五人团聚!” 纳兰沁心听到景夕忘竟还想要去掘墓,柳眉一皱道∶“有这个必要么?毕竟他们是你的仇人啊!”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才道∶“他们也是因为对付苗六娘才死的,而且之前我也曾听他们说过要退出魔教,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反倒觉得这个世界又寂寞了不少,就算是天大的恩怨再与他们执着又有何用,你见过有谁跟死人去谈论恩仇的?再者说了,当年的始作俑者也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叫白龙琦的人!” 纳兰沁心恍然道∶“原来了这样,那你说苗六娘为什么会跟苏楚他们四人打起来的呢?是不是因为他们要退出魔教的事?”景夕忘摇了摇头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我也不太明白,只是我记得木天白曾说过他们七星魔魁杀人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有的甚至可以说一个眼色不悦便会起杀念!” “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实在是太可恶了!”纳兰沁心愤斥道。 景夕忘只苦笑道∶“在我们正道的人眼里魔教人的性命便是草芥,而在魔教人眼里正道的人性命也是草芥。打打杀杀终究是不好,谁又有资格去说谁呢……” ; 第一百五十二章∶复仇之人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赶着驴车拉着四具尸体来到了镇上,幸亏车上给铺上了一层稻草,如若不然光天化日之下被过往的行人见到定会引起一阵恐慌!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家棺木铺上停下,纳兰沁心见到一副副空棺材就觉得害怕,而且店里阴阴暗暗的让人想到这棺材上将会放置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散发出的阵阵尸气,景夕忘进去后她却停在外面不敢进去。 那掌柜的见到景夕忘拉着一辆驴车过来,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车后的那堆稻草,棺材店里那掌柜年约五十多岁,他的一双眼睛深深地下陷,远看仿佛是一双黑洞洞的窟窿让人觉得汗毛竖起,背脊发凉。 那掌柜的见景夕忘刚走进门来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客官可是要四副棺材?”景夕忘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他看到了车上的四具尸体便点头道∶“不错。” 那掌柜的又道∶“本店里四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已经为客官准备好了,而且现在都已经在送往墓地的路上了!” 景夕忘这时才疑心大起,问道∶“你说现在已经将棺材送往葬地上了?可是连我都还没想好葬在哪里你又怎么知道?”那掌柜道∶“这些在之前早已经有人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叫人带你们去墓地,那里可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啊!不过如果客官想问这人是谁就请恕我无能为力了!因为他来我们店铺的时候是用黑布蒙着脸的,甚至谁也看不清模样他是怎么来怎么走的!他在这里给了银子后只交代下这些话后就消失得像幽灵一般。” 从那老板的话语中景夕忘根本就听不出什么消息来,只想可能是魔教中那一个和天方五老颇有交情的朋友为他们尽的最后一点人事罢了,但当他将这件事跟纳兰沁心说起时纳兰沁心却道∶“那再神秘的人就算不肯在我们眼前露面也不应该在这棺材店老板面前蒙着脸呀!如此故作神秘的,难道是夕忘哥哥还认识魔教中那位不便相见的人?” 景夕忘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况且我所知道的那些人似乎和天方五老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们二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跟着那掌柜的一个小厮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他所说的山明水秀的墓穴。 只见这里背靠高山,绿水依绕,果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这时只见几个运棺椁来这里的人已经挖好了墓穴,景夕忘带着苏楚四条尸体来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苏楚他们四埋葬了下来,而且就连各自的墓牌也早已经镂刻好了。 看着那些离去的役丁背影,景夕忘心里总有些疑惑,他对纳兰沁心道∶“一个在苏楚他们死后都能将这些后事做得如此周到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不一般!” 纳兰沁心有意无意地说道∶“有什么不一般的?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的话那个神秘客早就去给他们报仇去了!”纳兰沁心的这句话顿时使景夕忘全身打了个激灵,口中只念道∶“对,是报仇!沁心,我们快回神风山庄!”他说完拉着纳兰沁心的手便走! 纳兰沁心不解地问道∶“神风山庄有那么的人在,一般的人又岂敢轻易去犯?”景夕忘道∶“难道你忘了么?东门小姐给公羊清的解药是在五个时辰内都不得运功的,若是有人想给他们报仇别说是五个时辰,就是只有半个时辰将他们全都杀死那也是绰绰有余了!”纳兰沁心一听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人运足了脚劲一口气跑到了神风山庄门前,只是初时见到的那两个守门弟子已经不在了,而当他们二人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静寂无声,仿如空城!景夕忘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见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心下更是惴惴不安,只大叫道∶“乐师兄、王师兄……你们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仍是无人应答,他在里面走了一圈出来后只道∶“难道真的是我们来迟了么?”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我看你是心急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夕忘问道。 纳兰沁心又道∶“我看这里的东西摆放有序怎么都不像是经过一番打斗的样子,就算他们不能用内力,但起码也会挣扎一下吧!况且这里一具尸体,一点血迹也没有发现怎么看都不像是全部遇害的样子啊!” 景夕忘静下心来一想,觉得纳兰沁心说的确是道理,但他们又都去哪里了呢?难道王有念他们知道会有人来害他们?纳兰沁心似乎看出了景夕忘的疑惑,只道∶“我看那个公羊前辈也挺聪明的,他们定是怕在吃下解药后恢复的期间遭到苗六娘跟她的那两个弟子的回头报复,是以都纷纷转到别处去了!如果那个要为苏楚他们报仇的人找不到神风山庄里的人那我们就还有一丝机会,所以我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找吧!” “嗯,还是沁心妹妹你聪明!”纳兰沁心只嗔道∶“这点道理算不得聪明吧!只怪你做事操之过急的时候,弄得自己什么也想不到了!” “是是是,这都怪我!但是如今他们会去哪里呢?”景夕忘想了想又只身走出了神风山庄,纳兰沁心见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办法只得尾随而去。 原来景夕忘想到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收容这么一大群人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于是他就找到附近的村民打探这附近除了神风山庄之外还有什么大门派大武场之类的地方,而这一探之下这附近果然打听到有一个叫龙威镖局的地方。这龙威镖局是这一带颇具势力的一个镖局,更关键的是里面镖局的总镖头龙世羿和王有念相交甚深。 得到这个消息后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又马上赶往龙威镖局,这龙威镖局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来到这里之前曾在那里经过,是以不一会儿两人又赶到了那里!只是当他们二人赶到时却发现这里风平浪静,那里有什么复仇之人? 景夕忘这时也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了?纳兰沁心见到一个年约二十几岁的人从镖局里出来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一下龙世羿龙总镖头在不在这里?” 看那男子的穿着想必是里面的一位年轻镖师,他见纳兰沁心长得相貌俏丽而且彬彬有礼不禁为之心折,他有意要讨好纳兰沁心于是便道∶“不知姑娘找我们总镖头做什么?若是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纳兰沁心灵机一动,道∶“我们是龙镖主的远房亲戚,这次是来投亲的还望公子不怜告之!”那男子大喜道∶“原来我们总镖头还像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亲戚当真是想不到啊!不过可惜的是现在我们总镖头不在镖局里,而是在他买的一间大别院中!” 两人相对一眼又听纳兰沁心问道∶“龙镖头的别院在什么地方呢?”那男子笑道∶“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就由在下亲自带你们过去吧!”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点了点头,又道∶“那再好也没有了,有劳公子了!”那男子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在纳兰沁心身边问道∶“我叫丁为刚才说了那么多现在都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原来是丁公子,我叫纳兰沁心!” “纳兰沁心,嗯,果然是好名字啊!那你身边的这一位又是谁?”丁为看着景夕忘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敌意。 “他是我大哥,请问丁公子那龙镖头的别院中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人没有?”纳兰沁心急问道。 丁为问道∶“你说你既然是我们总镖头的远房亲戚那你为什么也叫他龙镖头?”纳兰沁心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这一句,只道∶“因为我们许多年都没见了,只知道他在这里做镖头是以一时还没习惯!” 丁为虽然听这理由觉得有些牵强,但也不忍心难为她,只道∶“我们总镖头的别院向来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可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往那边去了,估计是又有什么朋友来了吧!” “丁公子,你可否再走快一些?”纳兰沁心的这一句话突然变得毫不客气起来。丁为笑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只怕我走快了你跟不上!”他说完顿时加快了步伐!初时丁为只是随意用了几分脚力,却不想纳兰沁心和景夕忘两个一直尾随于后。 纳兰沁心有意相激道∶“难道这就是丁公子最为得意的脚力了么?”丁为一听实不愿被纳兰沁心瞧不起于是又加快了几成脚力,可无论他怎样快,纳兰沁心两人总能跟上自己而且只相隔两步的距离,到了最后当他用尽了全身的最后的一点力气这距离居然还是不变,而且与自己比起来他们身形若仙,脚落无声,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 第一百五十三章∶黑衣人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随着丁为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果然远远就见到一间大别院,他们二人顿时提气直奔顿时将那丁为远远抛在了后面。当二人越走越近的时候又听到那大院中的打斗声和一阵卑鄙无耻之类的谩骂声……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墙外停下了身形往里探看,只见公羊清和赵长天等人都聚拢在厅堂门口,而大院中却有三个刀来剑往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韩昊,另一个是长得虎背熊腰的虬髯汉子,他们二人正合力对付一个全身穿着黑衣黑长袍的人,那人用一条黑巾蒙着脸看不清模样,显然正是景夕忘要找的那个神秘黑衣人了! 只见那虬髯汉子手持钢刀,一招密云不雨使得淋漓尽致,收放自如,刀锋过处兵刃劈风,而且招式间连环不息,每一招的最后一个动作也正是下一招动作的起始,令人不敢轻易逼近显然是一位刀法行家! 而韩昊的剑法造诣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但这两人联手同时对付那黑衣人时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看他们气息浮沉不稳像是在刚才受了伤!那黑衣人这时使的是一把单刀,只是他使的显然不是什么常规的刀法,更像是一个现学现用的武学新手,是以他的刀法又和那虬髯汉子有着七分相似。 而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黑衣人的内力深不可测而且领悟能力极强,只见过韩昊和那虬髯使过一次的招式他马上就能掌握其精要,以刀作剑,以剑破刀,以刀去剑当他看到对手的招式使过一遍后,第二遍竟马上就能迎刃破解,如此惊才艳艳的武学奇才令得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有的还以为是他早就偷学过剑侠派的剑法和那虬髯汉子的刀法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咦?那不正是龙镖头么?连王庄主也来啦!不是说他要请江湖英雄来举行什么庄主退让仪式的么?怎么全都来到这里了?”这时丁为刚刚赶来见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墙上窥看而并没有从正门进去心觉奇怪,而这时他也听到了里面的打半声于是也像他们一样翻了上去! “你说那个使刀的人就是龙镖头?”景夕忘问道。 “你,你们不是说要来投靠我们镖头的么,怎么见了亲戚反倒不认得了?”丁为道。 这时丁为又见到龙世羿正被那黑衣人逼退,大惊失色道∶“那是什么人?连我们镖头的连环刀法也会,手段竟如此了得?” 景夕忘知道无论是多利害的高手,招式都会有穷尽之时,若是安照这般硬打硬实之法两人迟早会落得下势。而这个道理韩昊和龙世羿更是再清楚不过,这时只见韩昊剑尖自下而上接连刺出三个剑点使了一招倒提金壶,而龙世羿的大钢刀更是风驰电掣。那黑衣人脚步虚浮,或进或退,或避或攻仍是显得游刃有余。随后景夕忘又见到那黑衣人使了一招猛虎伏兔,而这正是韩昊方才使过的招式。 忽见韩昊嘴角微微一笑,那一招倒提金壶刚使到半再顺着下势一拉硬是换了招式,那黑衣人身见状,身形一颤显然是始料不及,本想退后却被龙世羿逼得难以脱手。 原来韩昊见这黑衣人对自己的招式过目不忘还能够马上融会贯通心下也是惊骇万分,但是如果对手一直坚持这样打的话无疑是免费送了自己一个料敌于先的本事。剑侠派的剑法韩昊自然是最清楚的了,是以当那黑衣人使出这一招猛虎伏免时韩昊马上就知道了破解之法,兼之刀法以砍为主而剑法则大多以刺为主,两者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相融相通,他看准了对手这一个漏洞后马上就伺机还击,如今这一着完全是在韩昊的意料之中。 众人见那黑衣人已经避无可避纷纷叫好,岂料正当韩昊以为可以一剑定胜负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手中的长剑竟生生地停了下来,而和他有相同遭遇的还有龙世羿。 众人见到这一幕顿时都看傻了眼,原来韩昊和龙世羿的刀剑均已经被那黑衣人左右两手的手指夹住了,韩昊紧接着就感觉到自那黑衣人身上传出一鼓内劲震得两把兵刃呜呜作响,而龙世羿首先脱了手,韩昊的虎口被猛地震了一下之后也开始动劲抗衡,他见那黑衣人的左脚突然向自己踢来马上又伸出脚封住了黑衣人出脚的方向,两人一来一往又踢了十多脚之后韩昊忽觉剑柄一转,一时大意之下顿时拿捏不住松手,然后那黑衣人的一脚踢中了韩昊的腹部整个人又向外跌出! 那黑衣人趁韩昊还没回过神来,两指间的长剑咻的一声,带着阵阵破风之势向他激射而去。众人见状均是大惊失色,口中大叫道∶“小心!”当韩昊转过头来时忽然听到“叮”的一声响,眼前顿时火光迸裂吓得他冷汗直冒! 就在韩昊回过神来,众人暗暗长舒一口气时只见到他面前落下两把长剑,其中一把正是韩昊自己的,而另一把却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只见大院中忽然跳进两个身影,那正是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众人又是议论纷纷道∶“这不是华仙派的景夕忘么?方才不见人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哈哈哈哈……景兄,看来我又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了!”韩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笑道。 景夕忘也笑了笑道∶“可不是么?在你还没有还我这些救命人情之前可不许你这么快就死了!”他说着又向那黑衣人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是为五老报仇的么?”那黑衣人一双眼只管盯着景夕忘看,目光幽幽显得甚是复杂而最后却一句都没有说。 韩昊走到景夕忘身边道∶“这家伙来到这里一句话都没说,哼都不哼一声就打起来了,只怕我们这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合力擒住他再说!” “你到底是谁?是那几个老家伙的什么人?”纳兰沁心仍是试图问道。那黑衣人听纳兰沁心问完目光转向她身上停留了一阵顿时觉得那黑衣的眼睛里犹如深渊里结着千年玄冰,吓得她急忙躲在景夕忘身后,那黑衣人最后又将目光转向景夕忘。就这样双方一动不动地对持了半晌,那黑衣人突然袖袍一挥,竟是转身走了! “嘻嘻,看来他是怕了我们呢?”纳兰沁心得意地笑道。景夕忘看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景夕忘,你怎么了?”韩昊见他站在那里出神就拍了下肩膀问道。 景夕忘回过神来道∶“没什么!”韩昊又道∶“你们是怎么知道会有人来袭击我们的,而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我带他们来的!”这时只见丁为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龙世羿,又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说是龙镖头的远房亲戚?”景夕忘这时才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向众人道明! “哎哟,不行啦!我又要去茅房了!”这时忽然见到一个人捂住肚子狼狈走开了,景夕忘发现那些服过解药的人一个个都是腹部微微胀起,时不时都会有人往茅房里走只是觉得好笑! 这时好端端的一场庄主交接仪式被弄这般死伤逃命的样子,众人都觉得无比的扫兴,尤其是王有念和王寻。王有念站出来向众人拱手道∶“明天本是我王某人退位让贤的大好日子,可谁料想害得大家惹上今日之祸端实在是抱歉万分。” 公羊清摆了摆手道∶“王兄此言差矣!这错并不在你而是怪那苗六娘太过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况且如今那天方五老尽数除尽也算是武林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可是全仗王兄和众位英雄好汉之功呀,此事一旦流传出去我们这些人也得跟着你这个神风庄的庄主风光一把了啊!” 众人一听,顿时精神一震,群情汹涌道∶“对对对,公羊前辈说得不错……” 景夕忘怕那黑衣人又回头袭击,于是就和纳兰沁心等到这些人中的毒全解了之后才离开,他见这些人一人一句的说个不停于是就和韩昊还有纳兰沁心出到了门外。 景夕忘见韩昊从刚才那黑衣人走后就开始一直沉默不语似有心事,当他问到时却听韩昊道∶“景夕忘,我拿你当兄弟也不怕跟你说了!这次回去后我师叔肯定会将今日之事禀明掌门师傅,我知道师傅的脾气,他定会关我在山上闭门思过不让我出来的!” 景夕忘道∶“你可以向你师父解释清楚啊!”韩昊摇头道∶“有些事你不用解释也自会清楚,可有些事任你巧舌如簧又有何用?而且我本就不想再去解释了!” “为什么?” 韩昊又道∶“因为我正准备要退出剑侠派!” 韩昊的这句话当真是一鸣惊人,令得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是不敢相信,只听他又道∶“以前我觉得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了!可侠客**终有时,倩影纤纤强入梦!当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感觉这天地间一切都变了样!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去找她!如果没有她我会活不成的,刚才当我看到公羊前辈要上去与她为难的时候我差点忍不住就冲上去了挡在她面前……”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知道韩昊口中所说的“她”正是东门揽月,但事已至此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韩昊轻叹一声又道∶“这门派的束缚反倒让人觉得不自在,况且家父也有意让我接管家业,是以离开这剑派也是迟早之事,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 ; 第一百五十四章∶景家村疑案 这时候离开神风山庄已经是第七天了,景夕忘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路竟然会经过往日的景家村。旧地重游剩下的只不过是那数不尽的冢中枯骨和枯荣交替的坟上野草,粼粼白火送不走的冤魂野鬼,时日变迁道不尽的心酸凄凉事! 然而就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还没走到往日景家村的旧冢孤址时就已经是夜不萤路了,这天的夜晚犹其漆黑,二人走在路就像是被黑洞吞噬了一般,纳兰沁心紧紧地抓住景夕忘的手,生怕一松开手便会走失!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景夕忘并没有燃起火把,只是凭着当年的感觉一直走着。这种感觉仍是那么的熟练和亲切,小时候他就喜欢跟着自己的哥哥到处走,是以这里的路就算是闭上眼也不会走失。景夕忘知道以前在景家村的附近还有一个更小的村落,那时候的那个村落因为只有十户不到的人家是以人们都叫它作岭角村,而岭角村里也有半数人姓景,另一半则是其他的杂姓人氏。 所幸的是这许多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路道却一点也没变。景夕忘带着纳兰沁心在这山路中摸爬了半个时辰后顿时又远远见到几盏萤光,这让跟在景夕忘身后的纳兰沁心想起了小时候曲墨和语嫣二人住的荷塘木屋。 当景夕忘带着纳兰沁心来到这村口时却发现这岭角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十户不到的小村落了,以前景夕忘的母亲经常带着他拿家里一些用剩的东西来这里换红糖,只是这时早已经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如果当年白龙琦没有来过景家村,那现在自己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境地? 这时他们二人见到在村中的一个草亭中聚有几个赤脚汉子在喝酒,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鹿皮兽衣,显然都是这里的猎户。只见他们一个个都神情高涨,像是争论着什么,不过因为相隔太远却听到“鬼魂”“妖精”这几个字。 当这景夕忘他们逐渐靠近时那几个汉子顿时大吃一惊,吓得跳了起来拿起身边的长矛指着他们道∶“是…是谁在这里!”外面天黑地暗,那些汉子还真以为来了什么怪物,只是当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走到烛光下时那几个汉子才松了一口道∶“你们两个是谁?看你们脸孔生疏的,应该不是这村里的人吧!” 这时又一个汉子拉了拉前面的汉子道∶“张生,你看那女的长得恁地好看,这世上那有长得如此好看的婆娘?她不是仙便是妖!” 那个叫张生的人一听双手一哆嗦又马上提起了长矛道∶“你……你们当真是妖怪?”其他人都纷纷搭箭拉弓相向。 纳兰沁心一听马上站出来道∶“各位大叔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此处,看到天色已暗又看到这里有村落就来到这里找个地方歇脚罢了!” 只见后面又走出一个汉子道∶“依我看这女子定是狐妖变的,狐狸最是狡猾多端,我们先擒住她就不怕她不现出原形!” “马叔叔,你是马叔叔!”那汉子见到这少年这样叫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自己正是姓马!其他的汉子道∶“马忠,这小子你认识么?” 那个叫马忠的汉子看景夕忘半晌,最后还是摇了头摇道∶“不知道,不记得了!好像是有些面善!”他又向面前这个少年问道∶“你认识我么?” 景夕忘显得有些兴奋道∶“自然是认识了,你不记得了么?小时候还是你送了我一件虎皮大衣呢!”马忠更是愕然,越想就越记不起来,只听景夕忘又道∶“我是景家村里的景夕忘呀!难道你忘了么!” 马忠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只点头道∶“我是记得有过这么一件事,那时候我记得你父亲刚过世的,咦?不对啊!景家村的人不是全都死了么?你,你怎么……” “我的妈呀!今晚果然是撞到猛鬼啦!”后面一个汉子惊叫一声,顿时两支箭矢离弓“咻咻”两声一支射向景夕忘,另一支射向纳兰沁心!而景夕忘眼疾手快,两手往前一伸马上抓往了两支利箭。这两支箭都是打猎用的,是以箭头都是锋不可挡,若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被射中定会穿心而过! 那几个汉子见景夕忘徒手抓住了长箭更是惊恐失色,马上开弓搭箭又要再射!景夕忘急忙道∶“几位叔叔且慢,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什么鬼魂!” 马忠半信半疑地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下,又道∶“你说你不是鬼魂?” 景夕忘笑了笑道∶“我自然不是什么鬼魂了,你们以前不是都说鬼魂都是没有影的么,你看,我们两人的身后可都是有身影在呢!” 那些人一听顿时又向景夕忘身后看去∶“原来是真的,他们真的有影,不是鬼魂啊!” 马忠仍是不肯相信道∶“不可能,听说景家村当年受了诅咒,全村的人一夜暴毙。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景夕忘心道∶“原来这些人是以为景家村是受了诅咒而全村覆灭的!”纳兰沁心却道∶“才不是什么诅咒呢,那是被人杀死的!” 马忠几人一惊,又道∶“到底是谁跟你们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这样残忍的手段怎么可能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他见景夕忘沉默不语心知是不想旧事重提,于是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愿说就算了!快来这里先坐下!” 其他的几个猎户见马忠这样,显然是信了景夕忘的话!只是他既然非妖非怪那么自然也不必害怕。 马忠仍是有些疑虑道∶“你当真是景夕忘?” “嗯,自然是我了!” 马忠又道∶“那么……景家村里的怪事都是你做的?” “什么怪事?”景夕忘问道。 马忠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仍试探性问道∶“你当真是不知道?” 景夕忘茫然不知所措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马忠见景夕忘神情真挚倒不像是在说谎,又问道∶“那你知道景家村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没死的么?” 景夕忘摇了摇头道∶“因为那时候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说到这里神情突然显得痛苦难当。 马忠又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我知道了!” 景夕忘接过马忠递过来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又问道∶“马叔叔,我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鬼怪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纳兰沁心嘻嘻笑道∶“难不成几位叔叔深更半夜的闲来无事便聚在这里讲鬼故事?” “哼,瞧你这丫头说的。我们怎会如此无聊编这些故事自己吓自己?” 马忠哈哈大笑道∶“景夕忘啊!刚才你也别怪我们当你是鬼怪,此事确是事出有因啊!” “到底是什么事?”景夕忘放下酒碗问道。 马忠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年的了,而是在景家村当年惨遭灭村之灾后的第四年开始景家村的坟冢就陆续开始发生着一些怪事!也是我们岭角村里的一庄怪谈!” “到底是什么怪事?”纳兰沁心迫不及待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马忠喝了一口酒又道∶“景家村里面的数百个墓穴在前几年间向来都是无人料理的青冢孤坟,杂草疯长那也自是在情理之中。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去帮景家村的孤冢清草扫坟,而是那时候景家村的惨案实在是骇人听闻之极,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是议论纷纷,均说这景家村是因为触动了神威而受到了诅咒!官府也曾派人来查却仍是一无所获。我们都怕被这诅咒所牵连,是以景家村就成了现在的禁地!可就在几年前景家村里的每一个坟墓都让人扫得干干净净,而且坟土如新,每个坟冢前都摆放着不少元宝蜡烛显然是有人是下了一番心机!那时候我们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哪个曾经和景家村里的人有旧而尽的一番心意罢了!可奇怪的是自从那一天之后直到今天,景家村的坟冢中竟从未长过一根杂草!” 那张生点头道∶“还有更加奇怪的呢,原来景家村里面的人都死了之后自然是无人敢去入住,年久失修再加上风吹雨打之后也就只剩下些断壁颓垣。但自从那天起不知是谁竟然将那些房屋全都还原成原来的模样,你说这怪是不怪?” “那你们知道这是谁做的么?”景夕忘听到这里也不禁动容道。 马忠道∶“就是不知道才叫做奇怪啊!那时候周边的人见到如此怪异之事均是疑云顿起,众说不一,都以为是这景家村里冤气太重而闹鬼了。但也有几个不怕这种歪门邪道的猎户曾埋伏在景家村的墓冢附近想要找出这装神弄鬼的背后之人,当时我也是一直想弄清此事的因由于是也就跟着他们一同埋伏于附近!可奇怪的是守了几天后仍是一无所获,直到这几天前又出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那就是每到夜里景家村的墓冢中都会闪烁着烨烨红烛,将数百个墓穴都照得通白如昼犹如人间地狱般阴森可怕!我们岭角村里有夜归的猎户曾亲眼看到过此境,如今竟被吓出了失心疯!我们几个人在这里也正是商议着如何应付此事,若是这件事将村里的人整日弄得人心惶惶的终究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少人都有搬离本村的打算了!” 景夕忘仍是不相信马忠口中的神鬼之说,只问道∶“那你们村里有没有遇害的人?” 马忠摇头道∶“除了那村上被吓得失心疯的人以外倒是没有什么遇害的人,而且附近也没见过什么生人过往,景家村里的坟墓就好像人一样有了灵性会自己烧香点烛,这件事这里也早已经传遍了。你看,现在景家村的方向上空都还闪烁着红光,显然又是点起了蜡烛纸钱!” 马忠指着一个方向让景夕忘看去时果然隐隐看到昔日景家村的方向亮起一片微弱的光芒,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中起火了呢!这时纳兰沁心更是害怕得贴在景夕忘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景夕忘道∶“刚才你们说在这里商讨对策,那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 张生道∶“哪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区区人类打几个猎物倒还可以,又如何能对付得了地狱里逃出来的冤魂野鬼?照我说就是请些和尚回来好超渡那些冤魂让它们早日投胎!可他们却不信什么妖魔作祟,非要明天亲自进去查个水落石出。咦,对了!你说你逃过了当年的劫难,也是景家村里的人,那些冤魂认识你,明天随我们一起过去或许真能平伏怨气呢!” 马忠却说∶“那里有什么冤魂?我从未听说过冤魂会扫墓建房的!只怕是当年除了景夕忘之外还有谁逃过了这一劫!” 景夕忘心想∶“景家村里的人都是当年爷爷亲自埋葬的,难道这事是爷爷做的?又或者说真的有人逃过了这一劫?那到底是谁呢?” 他本想现在就过去探个究竟,可这时候天色已晚,纳兰沁心这时候也被吓得不轻只好作罢。他们二人当夜在马忠家里住了一宿,等到第二天再与马忠、张生这些人同去也不迟! ; 第一百五十五章∶疑是故人来 第二天清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一大早就随马忠等几个猎户一起前去景家村的墓场。这一路上原来平坦的大道上都已经长满了杂草,看来是当年景家村的人受害后就没有多少人敢走这条路了。看着青山环绕,绿水依旧,景夕忘的鼻子总是酸酸的说不出话来,纳兰沁心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事只是默默地跟在景夕忘身后也不多说话。 “到了!马忠,我们真的要进去么?这里很邪门的,要不我们还是先请一些法师过来超渡一下吧!或者再在外面守它两天?”张生远远看到景家村的墓场中挂着的两排白幡顿觉背脊发凉,停下了脚步。 马忠直接从张生的身边绕过道∶“大白天的你还真怕什么鬼怪不成?你要守的话就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个究竟的了!”那张生见到最后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无奈也只得跟上。 众人在景家村的墓场中停下脚步,景夕忘见到这里果真如马忠昨晚所说的一样,里面上百个墓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新旧冥纸撒得遍地都是。而且每个墓穴前都点有香支蜡烛像是刚有人扫墓离去不久一般。还有就是那些房子,如果不是见到有这些突兀的墓穴谁也不会以为这已经是一个空置已久的村庄。景夕忘默默地在这些墓前跪下连磕了三个头,纳兰沁心见状也是盈盈跪拜了下去。 那些猎户静静地跟在景夕忘身后进去,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他们仍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两旁空置的房屋,仿佛这些“凶宅”里随时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冲出来一般。 景夕忘想不到这里竟也有人如此细心的打理心里有的只是感激,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当年有谁跟自己一样逃过了这一劫么?景夕忘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哥哥景夕剑。景夕忘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步伐也逐渐地快了起来。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神情忧郁自己也觉得难过,虽然身在群冢之中但也没有觉得可怕了,因为她可能想到这里埋葬的毕竟都是景夕忘的亲人!景夕忘找到自己母亲的墓地跪拜了一番后又继续前行,只见这里一景一物仿佛都是没有变化,他甚至可以见到自己以前家的柴房里的那个最后逃走的墙洞!耳边不时地响起当年景家村里众人的音容笑貌,心里的伤疤也仿佛被一点一点地扒开,眼圈一红,渐渐地再也忍不住滴下泪来!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玄青真人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之下本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一切看得风清云淡的时候,但是当这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往事摆在眼前时才发现这都是自欺欺人! 景夕忘不时在想∶“若是没有白龙琦,若是没有白龙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咦?那里怎么有间房子建在路中间?”纳兰沁心突然见前面不远处的路中内屹立着一间小木屋,不禁惊道。 那几个猎户听到马上警惕起来,纷纷忙着拉弓搭箭!当众人渐渐靠近时只见这小木屋的的外面摆放着一张太师椅,而那木门是半敞开的,从那木门中看进去时见到里面正中摆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个紫沙茶壶和几个茶杯,茶壶中还不时地冒出淡淡的白烟,显然是有人住在这里。 那几个猎户知道是人而不是鬼都纷纷松出了一口,傻傻地相对自笑了起来。虽然这里墓冢连连却也不似方才的可怕,有两个猎户放开胆子后也大步踏前一边叫道∶“在人在么?” 然而就在那两个人前脚刚踏入那小木屋的门槛时一鼓白气从屋里猝然喷出,顿时将那两个猎户弹飞了出来!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见状顿时飞身向前一人接住了一个,那两个猎户才不至于被摔伤! “邪门,这太邪了!只怕里面真的有鬼!”其中一个猎户这时仍是心有余悸道。马忠问道∶“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那猎户道∶“什么也没看到,好像是被一阵狂风给推出来似的!” “我们一把大火烧了这鸟地方吧!”只听张生道。 “里面住有何高人,何不现身一见?也好让我们拜会则个人”纳兰沁心向里面叫道。有两个猎户听到纳兰沁心要叫里面的人出来,吓得顿时后退了两步! “快滚出这里,不要打扰你姑奶奶我睡觉!”众人听到里面竟传出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少女声音。虽然语气中甚是不客气,但却和纳兰沁心两个人的声音相映成趣,犹如两只一唱一和的黄鹂鸟。 只听张生啐道∶“我看幽灵是见不得光的,它是不敢出来了,我们还是用火烧吧!”马忠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幽灵,他瞪了张生一眼,那张生犹如当头一棒顿时不敢再出声! 那少女的声音在景夕忘耳边绕转,总觉得这声音好像那里听过,他高声叫道∶“我叫景夕忘,原是这景家村里的人氏。如今这景家村的旧冢承蒙姑娘照料实有大恩之德,就是不知道姑娘与这景家村有何干系?” 木屋里沉默了半晌才传出声音道∶“哦,原来你是景夕忘!可是我就是不想出来你又怎样?难道真的要放火烧我么?” 景夕忘微微一愣,道∶“岂敢岂敢,这原是荒山弃冢蒙得姑娘如此悉心照料,报答都还没得及又怎么会伤害姑娘呢!”他微微一顿,又道∶“就算姑娘不便现身,那可否请赐与芳名也好日后见面有机会报答?” “哼,说什么报不报答的,你这话是在诅咒我日后出事么?”里面的少女说出这些责怪的话时却听不出是在生气。 纳兰沁心在景夕忘耳边道∶“要不我进去把她给抓出来!”景夕忘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又继续说道∶“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了,若姑娘觉得不中听那我在这里给姑娘道歉了!”说着便轻轻作了一辑。 过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些什么动静,景夕忘见这少女在这里打理景家村的墓冢心里对她甚是感激,既然她不想出来也就不好勉强,若是强来最后反倒激怒了她。 景夕忘看着这四壁熟悉之景心里甚是感慨,他最后又对着木屋道∶“既然如此姑娘不愿出来那我们这就出去吧!” 马忠急道∶“这,这怎么可以?” 景夕忘道∶“马叔叔,我们来到这里只不过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魅妖作祟,可如今这里住的是人又不是鬼怪更不会害人,你回去只要向村人说明原委即可又何必为难于她呢?”马忠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也就罢手了。 景夕忘满怀愧疚地向屋里的人道∶“我景夕忘虽是这景家村里的人却是愧对先人,这几年多得姑娘在这墓中料理才不至于这冢中枯骨游野于乱草之中没人照料。我景夕忘在这里谢过姑娘了!”说着双膝一弯,就要跪拜下去! 只见他刚跪下一半忽然屋里一张长椅倏地飞出,正好不偏不离地顶住了景夕忘膝盖而不让他跪下!只听里面的声音道∶“景夕忘,谁让你跪我啦!”景夕忘听这声音越发的熟悉,知道自己是肯定在哪里听过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又见眼前一个黑影幌动,听到纳兰沁心大叫道∶“夕忘哥哥小心!”他抬一看只见到一个身材窈窕,穿着淡蓝色白纱衣和深兰色的织锦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头上梳着一个朝云近香髻,而且耳边的鬓发更是垂至胸前,在几个翻身中随风扬起煞是好看,只是她的脸蛋却被一条白巾遮住看不清容貌。 景夕忘见她身速奇快犹如轻燕落地,右手一指顿时向自己的的巨阙穴打来,只是当他身体一侧不到一息间却又突然不见了人影。这时又听到一声尖叫,众人看过去时那蒙面女子竟是被纳兰沁心抓住了!原来那蒙面女子本想绕到景夕忘身后再下手偷袭,可她却没有料到景夕忘身边的这个女子身手竟也如此了得,大意之下就被纳兰沁心的一条绫带给绑了起来! 纳兰沁心道∶“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得怎么样!”说着伸过手去掀开那白巾,众人见到竟然又是一个绝色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华仙派里不辞而别的夕瑶! 夕瑶见景夕忘面露笑意,直问道∶“你傻笑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意外吗?” 景夕忘帮她解开了丝凌道∶“就在刚才你冲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八分了!”夕瑶听后甚是失望道∶“嘁,一点也好玩!” “夕忘哥哥,她是谁?你们认识么?”纳兰沁心一边打量着夕瑶一边问道!景夕忘道∶“她正是我在路上跟你说的三妹呀!”夕瑶听到纳兰沁心的声也转眼看去,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不禁由衷地赞道∶“好美的女孩!” 马忠等人见景夕忘跟这少女似乎早已相识,一时面面相觑只问道∶“她也是你朋友么?” 景夕忘异常高兴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她叫夕瑶!” ; 第一百五十六章∶墓后之人 景夕忘见到那木屋里的人竟是夕瑶,心下虽是惊喜万分但却也诧异不少又问道∶“三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马叔叔口中所说的怪事都是你做的?” 夕瑶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如堕云雾之中,只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怪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生有点不敢相信,急道∶“你会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景夕忘见夕瑶满腹狐疑地看着自己似乎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只得将昨晚从马忠等人口中听来的话又向夕瑶说了一遍,只见夕瑶摇头道∶“这几天墓冢里的蜡烛确实是我点的,但你说的这些房子和几年前就开始的事我确是一无所知!” 马忠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夕瑶指着景夕忘哼道∶“还不是为了等他!” 景夕忘更是摸不着头脑道∶“等我?你不是回你爹爹那里去了么?怎么却是在这里等我了?” 夕瑶噘嘴道∶“你倒是还好意思说!你说过会去找我玩的,可如今却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要去什么蜀山,也不带上我!”她说话时显得有些生气。 景夕忘更是奇怪了,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蜀山的?” 夕瑶跺了跺脚,一时却不知如何说起,只哼道∶“我就是知道,你管这么多作甚?” 景夕忘这时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自己出来之前叶萱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说话∶“如果你那个三妹在你身边的话就好了。我看她虽然跟我一样性子有些蛮横,但却有着一颗八面玲珑心而且也很听你的话。”想到这里他顿时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定是叶萱叫你来的是不是?” 夕瑶一听顿时急了∶“什么她叫的,那丫头算什么东西,我自己爱来便来又岂能受她吩咐?”景夕忘见她这焦急的神情知道显然是自己猜对了,只不过夕瑶碍于面子又岂肯承认? 景夕忘大笑道∶“无论什么原因都好,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只是想不到能这么快就见面我真是太高兴了!” 夕瑶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嘻嘻笑道∶“这是真的么?” 纳兰沁心这时站在一旁却想到自己跟着景夕忘出来时还被多次劝回,说是怕自己受到伤害,要不是自己坚持要跟他出去只怕自己现在都还在碧女峰上呢。但这夕瑶姑娘一来却是仿佛没有了他对自己的这一份顾虑,胡思乱想间又以为景夕忘是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就是越想越难过,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黯然,眼圈隐隐发红! 夕瑶这时也留意到了纳兰沁心的多愁善感,只见她眼睫低垂,犹如含苞欲放的荷莲,心中似有说不尽的哀怨。夕瑶是如何的聪明伶俐,她一看便看穿了眼前这姑娘的心事,只向景夕忘问道∶“这位小妹妹又是谁?你都还没有向我介绍呢!” 纳兰沁心勉强一笑,躬身道∶“我叫纳兰沁心,夕瑶姐姐有礼了!” 夕瑶赶忙将她扶住道∶“原来你便是景夕忘经常在我耳边提起的沁心小妹妹么?” 小家儿女的心事最容易被满足,她听到夕瑶说景夕忘经常说起自己心里一喜,脸上顿时又如**乍泄,甜甜一笑道∶“我也常听夕忘哥哥提起过姐姐你,只是想不到姐姐相貌比夕忘哥哥说的还要好看百倍,更想不到的是这么快便可与夕瑶姐姐我心里也是好生欢喜!” 夕瑶刚才虽然见纳兰沁心心情有些忧郁,但她说出这一番话时却是情挚真切,不似做作!只拉着她的玉手点头道∶“我也是呢!”景夕忘对这些女子的心思是半点不通,初时他还真怕夕瑶见到纳兰沁心会像跟见叶萱一样大发争执,可如今见她们却是仿佛情同姐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三妹,你都还没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景夕忘这时又问道。 夕瑶道∶“就在前几天我在通天峰上忽然收到飞鸽传书,说你要独自一人去蜀山。我放心不下便瞒着爹爹他们又独自一人下山找你来了。后来我知道这路途径中会经过这景家村,我也知道你途径此地必会来到这里为景家村的孤魂烧香,为免找你麻烦我也就提前这里来等你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景夕忘说这句话时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夕瑶听了去,她指着景夕忘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见到我了么?”景夕忘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你就是笨,让沁心妹妹这样的文弱的女孩跟在你这个便宜大哥身边也不知吃了多少亏!”夕瑶的这番话着实是令景夕忘无可奈何,纳兰沁心在一旁也是听得抿嘴而笑。 夕瑶又道∶“说来也奇怪,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些墓地早已经被人整理得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留下。那时候我还以为这些是你做的,以为是自己已经来迟了!在我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又发现一丝不对劲,就像你方才跟我说的这里房屋的事!我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子不可能还保存得如此工整。因为几年前我为了找你也曾回到过这里,那时候这里的房屋早已经有破败之象!那时我觉得奇怪就独自进来看个究竟,当我来到这里时也和你们一样发现了这间在乱冢之中突兀的小木屋!那时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也已经没有人了,这木屋里也是纤尘不染的像是这里的主人刚离去不久,屋里装的大多是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些肯定不是你做的,于是就在这里等了两天却不见有人回来那我干脆进里面住了起来!” 纳兰沁心听夕瑶说自己一人住在这坟墓合围之地时不禁打了个冷颤道∶“夕瑶姐姐的胆子真大,若是沁心在这里定是吓得没胆了!” 夕瑶辗然笑道∶“傻妹子,这有什么好怕的?所谓冤有头责有主,难道我还怕有鬼钻出坟墓害我不成?后来我闲得无聊又见这里的香烛成堆于是就在每个墓前都焚上了一瓣心香……” 众人听夕瑶这么一听才恍然大悟,张生帛了一把冷汗道∶“原来最近装神弄鬼之人是你,害我们都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可是之前在这里做这么多事的人又会是谁?”马忠这时又问道。 景夕忘道∶“对呀三妹,你这么聪明又知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夕瑶沉默了半晌又反问道∶“那你想到的是谁?” 景夕忘显得有点激动道∶“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爷爷,但现在……我总觉得我哥哥没有死,若他真的还活着的话那可能就是他了!” 夕瑶也是点头道∶“我跟你想的一样,若不是夕剑哥哥那就是当年还有什么人有幸免遭此劫!要不然就没人肯做这样的事了!” “我就说根本不是什么妖魅作怪了,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各自回去忙活吧!”马忠说完便带着那些猎户转身正要走,景夕忘大叫了一声∶“马叔叔!” 马忠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道∶“你放心吧!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向村里人说明的,我想他们也不会与一个住在坟墓上的人过不去,况且我们知道这只是人为也算是打开了一个结,求个心安便好!” 景夕忘拱手道∶“多谢了!”马忠颌头一笑就转身走了! 看着马忠等人离去,纳兰沁心道∶“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夕忘哥哥的哥哥回来?” “不用了!”景夕忘道∶“如果真的是哥哥,我相信他会来找我的!” 夕瑶道∶“那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么?” 景夕忘道∶“我身上还有祖师爷交代下来的要事,还是先走吧!” 夕瑶道∶“我们先到山下的小镇上吃点东西,寻蜀山我带着你们在天上飞也不过一两天行程!” 纳兰沁心甚是好奇道∶“夕瑶姐姐,你还会飞天之术!” 夕瑶轻轻打了纳兰沁心一个爆栗道∶“我还有很多东西你是不知道的呢!” 三人一边走路下山,夕瑶一边让纳兰沁心讲讲这路上遇到的种种凶险遭遇,当她听赵长天难为景夕忘时只骂道∶“那个老匹夫跟陆登岳一样,口中总吐不出一句好话来!待我碰上定也让他尝尝这口头亏!”当她又听到天方五老已死的时候反倒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纳兰沁心心性单纯,跟夕瑶聊天时觉得这位姐姐对自己甚是亲切,说到最后竟也将景夕忘遣自己回去的委屈一并与夕瑶说了,最后的结果是害得景夕忘无缘无故地被夕瑶臭骂了一顿,还跟纳兰沁心说若是景夕忘欺负她那就告诉自己好给她出头,纳兰沁心也为认识这个可以帮自己“出头”的夕瑶姐姐而暗自高兴! ; 第一百五十七章∶天涯落迫人 “去你娘的,我看你这臭小子是活不耐烦了,没有请贴竟还敢来我家老爷这里蹭吃?真以为这里是善堂么?如果还不走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景夕忘、夕瑶和纳兰沁心三人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镇中忽然见到一个人被推倒在路中央。三人见到这是一个穿着一身灰白色长衣大袖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身边牵着一头小毛驴,相貌平平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落拓书生的样子! 而将这个落拓之人推倒是一间宅院里的一个小厮,只见这宅院张灯结彩门前的大红灯笼上都贴有两个大大的“寿”字,门庭若市,显然是这户人家在大摆寿宴! 那落拓之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仿佛没有这件事一样长袖一拂就要转身离去,叹了一口气后还说道∶“觥筹交错昔**事韵浮想,殊不知觥饭不及壶飧,最后倒是成了这庭下棒狗!” 夕瑶见状心生轻视之意,只道∶“这臭穷酸,厚着脸皮向人家讨饭吃竟还能做出这般清高模样,还真是不知害臊!” 纳兰沁心却说道∶“我倒觉得那书生挺可怜的!” 这时她们二见景夕忘满脸喜悦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落拓之人道∶“李大哥,真的是你么?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说着又转过头去向夕瑶和纳兰沁心道∶“你们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结拜大哥!”原来这落拓之人正是景夕忘在碧女峰上的结拜大哥李隐! 李隐见到景夕忘更是喜出望外,问道∶“景兄弟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景夕忘道∶“我只是经过这里而已,想不到竟还碰上了李大哥你!”这时纳兰沁心和夕瑶也已经走到景夕忘身边,几人相互介绍完后李隐见纳兰沁心和夕瑶两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同时出现在眼前,还道是自己在梦中未醒,双眼一直瞪着她们身上看,一时半会竟也没有反应过来。 纳兰沁心被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只道∶“上次在碧女峰的时候夕忘哥哥就想给我引见李公子,想不到直至今天才得见公子真容,沁心在这里见过了!” 李隐猛然醒觉,也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无礼的,也还了一礼哈哈道∶“若是当时知道可以见上纳兰姑娘这样的仙子一面那我就是死也不会下山了啊!只怕被纳兰姑娘见到我这一副落拓之状心里失望了吧!” 纳兰沁心正要说话却听夕瑶哼道∶“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你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想到别人家里骗吃骗喝,所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懂么?”有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当第一眼看他不顺时就觉得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李隐听夕瑶这么一说倒是不以为意,仍笑道∶“真正的君子之德在于心而不在口头上更不是在这手脚之上,若是要言行刻意才能看出一个君子那倒是令人觉得虚伪恶心。我要进去吃饭时也早已经告诉过那个人我是没有请贴的,这就是无愧于别人更无愧心仍不失君子之德。而且我也没说过自己要做什么君子,更不愿做你口中的那个已经被饿死的君子!” 夕瑶见他说出这一番慷慨陈词倒是有些心悦诚服,但心里不服气刚想驳斥却又听景夕忘道∶“三妹,你怎么可以李大哥如此无礼?” 夕瑶见他毕竟也是景夕忘的结拜大哥,不可说得太尽只道∶“就算是我的不对,那我请你吃饭还不行么?” 李隐这时却是转过头去道∶“不用了,我不饿!”他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咕咕直叫。 夕瑶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做那个被饿死的君子么,怎么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骨气模样,搬起石头砸起自己的脚来了?” 李隐道:“只怕姑娘的东西我李某人消受不起!” 纳兰沁心见这两人突然较上劲来了,只劝道∶“想来李公子也是饿了,我们还是先找家饭馆吃点东西吧!” “好啊,我们走吧!我都快饿得不行了!”说着便牵起那头小毛驴催促纳兰沁心去了。夕瑶有点气急败坏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反复无常?” 李隐回过头来道∶“这不叫反复无常,而是叫……哦,对了!这是良禽择木而栖,饿汉侍主而从!哈哈哈哈……” 景夕忘从没想过除了叶萱之外竟还有人能将夕瑶气成这样,他强忍着笑意道∶“李大哥的行为怪异,三妹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夕瑶跺了一下脚哼道∶“谁在意了!我就不信我整治不了他。”说着也跟了上去。 景夕忘见李隐脸色青瘦便在饭馆中要了一大桌的饭菜,只见他狼吞虎咽的其中有半数都进了李隐肚子里,显然是有几天都没吃过饱饭了,饿狼般的气势更是惊得景夕忘三人目瞪口呆! 菜饱酒足之后李隐打了个嗝又摸了摸自己微微凸出的肚皮道∶“这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可难为你了老伙计!” 夕瑶看着就来气,只斥道∶“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难道你吃完后就只会跟你的肚皮说话一句道谢的话也不会说了么?” 李隐又喝下一杯酒才道∶“我跟景夕忘可是兄弟,如果道谢岂不显得我见外了?”夕瑶瞪了景夕忘一眼道∶“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竟拜上这么一个能吃的兄弟! ”李隐道∶“我这还叫能吃么?三天里我只吃过一只馒头,这点食物若是平分在每一餐的用量里已经算是少的了!” 景夕忘道∶“李大哥,你这次是打算是去哪里?”李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灵真寺,我跟寺里的方丈般若禅师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经过也顺便拜访!” 夕瑶笑道∶“吃寺院里的斋饭不花银子,你自然是跟人家方丈相熟了!” 李隐道∶“不执着一切境界,缘起四方由来,即便是因为一顿斋饭而生的缘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纳兰沁心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道∶“李公子,你说的灵真寺真是在这附近么?” 景夕忘道∶“难道沁心你也认识那般若大师?” 纳兰沁心点头道∶“我也是见过一次,般若大师佛法高深与我家师父常有来往,有一次他来到我们碧女峰还被奉为上宾呢!师父说他是不世高人,常有疑惑都是找般若大师化解的呢!” 夕瑶道∶“一个老和尚只会念经,有什么本事可言的?若是烦了再有一个和尚在我耳边叨唠个不停,我可受不了这苦!”景夕忘一听,也觉得夕瑶说得有理,但他也听得出纳兰沁心显然也是想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个般若大师。 景夕忘又问道∶“那碧灵仙子是怎么认识般若大师的?” 纳兰沁心想了一下又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师姐们说这般若大师是我们祖师爷的故交也算是我们师父的老前辈了。” 景夕忘恍然道∶“原来如此,如今碧灵仙子不知所踪,那我们去亲自去拜会说不定他会知道你师父的行踪,我也可以向他打探一下爷爷的下落!” 李隐听这两人交谈显然也是想去灵真寺,心下大喜道∶“如此一来我们可就是同道了!” 夕瑶却显得不太乐意道∶“景夕忘,你不是说还有事要办么?为什么又突然想去看和尚念经了?” 景夕忘道∶“蜀山之事放下一两天也没什么大碍,况且有你在我们也不会浪费路程的时间!”夕瑶听他说不急那自己当然也就不急了,因为如果景夕忘这么快就办完事回华仙派的话那自己可能又要一个人回通天峰去了,想到这里她倒是感激起来李隐来! 景夕忘又问道∶“李大哥,那灵真寺在什么方向?离这里又有多远?” 李隐道∶“往西北方向一直走,那里有一座山叫须弥山,而灵真寺就在上面!远倒不是很远,三天的时间便到了!”夕瑶问道∶“既然不是很远那为什么要走三天?” 李隐笑道∶“其实骑上快马的话呢也就一天的功夫就赶到了,不过我那小毛驴走路磨蹭,是以就要走三天了!这样我也好跟我这兄弟好好叙叙嘛!” 纳兰沁心道∶“你可以将那头小驴给卖了再换一匹马呀!” 李隐连忙推托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我宁愿你们将我卖了也别将我这头小驴卖出去,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一路上也幸亏有这一个伴,我都还舍不得骑呢怎么可能将它卖了?” 夕瑶听到这里心想又可以在路上玩上三天也是暗自高兴,口上却对景夕忘说∶“这段路你可别指望我可以带你们跟那头小驴飞过去呀!我怕它站不稳摔下来,你这个挂名大哥可是要找我算帐的!” 纳兰沁心扑哧一笑,又听李隐道∶“景兄弟,你该不会扔下我一人在此吧!我们好不容易才见的一次面呀!”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灵真寺是世外名寺,我听说许多虔诚之徒在去往灵真寺的时候都是五步一拜十步一叩首的,我们走路去才更能彰显诚意呀!” 景夕忘想了一下,点头道∶“那我们吃完这一顿饭就一起上路吧!” ; 第一百五十八章∶四人行 一路上夕瑶总是喜欢对李隐百般捉弄,嘴上说得过的就说,说不过的就要动手。而李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时常被夕瑶捉弄得鼻肿脸青。景夕忘见李隐并不是太在意,而且夕瑶对自己的劝戒都是置若罔闻,他也知道李隐不会真的跟夕瑶计较,无奈之下只得听之任之,对他们二人的事只能是付之一笑。而纳兰沁心更是小孩心性,路中见这两人一打一闹的倒是觉得乐趣不少,时常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忍俊不禁。 这时候夕瑶正横坐在李隐的小青驴上笑问道∶“我说李隐啊!你说你既不懂文更不会武的,这大半辈子是怎么活的?总不该是整日的到各家去蒙吃混喝吧!不过这也能将你养得这么大倒是本事!” 李隐道∶“这你便不知道了吧!关于文武二者,懂有懂的好处,不懂呢又有不懂的妙处!况且姑娘也说了,身无长技都饿不死我也算一种本事!” 夕瑶对李隐的话嗤之以鼻,笑道∶“你说的都是歪论?” 李隐也笑了笑道∶“夕瑶姑娘,你是个聪明的人。我倒要反问你一句,你说为什么那些高人都是隐居在世外不是世内?” 夕瑶微微一愕,顿时就明白了,只哼道∶“歪理歪理,你这人,哼……” 纳兰沁心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向李隐问道∶“李公子快说,这是为什么?” 李隐道∶“读书人读到死处便会自负,所谓文人大多相轻这也不是毫无道理的。有些自命不凡读书人都说世,只是浊世,而恨浊世将自己的才华埋没,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 纳兰沁心点头道∶“在碧女峰上这样的读书人确实不少,他们名义上是愤世嫉俗,但师姐都说他们是因为惧世而避世!李公子既然懂得这个道理就算是去读书也不会重蹈这些人的覆辙了呀!” 李隐摆手道∶“所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有抱负的人自然都是争着去读书考取功名了,但同样的一卷书却能读出不同的人,有的人读书时就读傻了脑反而不乎这些功名加身了!因为这些人突然明白了自己一心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其实也没所想的那么重要。” 夕瑶道∶“我看不然,李隐定是那种屡考不中然后知道自己及第无望于是心灰意冷,黯然离开了这条官场之道后才给自己找了这样借口般的悟性。嘁,你这只是自圆其说的一面之词,死要面子的嘴舌还真不知羞!” 李隐不以为意道∶“既然夕瑶姑娘是这么想的那在下也只好认了!” 景夕忘道∶“李大哥,那武又怎样?” 李隐有些沮丧道∶“其实,如果有得选择的话我还是想学武的,只可惜我这身体不适合练武!” 景夕忘道∶“怎么会这样?” 李隐突然两眉底垂,痴痴地说道∶“我自小体弱多病,他们说我不宜练武!如果不是这样……”他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夕瑶见到李隐如此也是不忍再乘机奚落他,只道∶“你拜的是哪里的师父?要知道修道练武要是不走旁门左道的话是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的!” “是啊李大哥,三妹说得不错,我只听说过修练看的是资质的深浅,而没听什么人说身体好坏的呀!”景夕忘道。 纳兰沁心却道∶“你们说的不对,有些修行之术的确是要对身体有所要求的,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少数的!” 李隐只是笑道∶“无论怎样现在对我都已经是无关重要了。” 景夕忘见他似乎不愿再说,但问道∶“李大哥,你都还没说练武之人怎样呢?” 李隐道∶“众所周知,现在的门派林立有时为争一时之长短而大打出手,血流淋漓甚至是丢了性命。这话只怕不假吧!”这时连夕瑶也不置可否,而纳兰沁心跟景夕忘下山以来这些事也是碰到不少更是连连称是。 李隐又继续说道∶“修道甚者往往都会隐居世外,不是谁都舍得离开自己的家人或宗门而独自一人隐居于塞野的,这还不是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 纳兰沁心还是不太明白,又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李隐道∶“江湖之争最难得的莫过于名望,而名望来得最容易的就是可以打败那些江湖老前辈,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又能料到自己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纳兰沁心这才点头道∶“这我就懂了,难怪每年都会有那么多人来找师父比武,那时我还真以为他们是来以武会友呢。” 景夕忘道∶“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练到先人之境的,如此一来不就少了那些慕名的争斗了么?” 李隐反而向景夕忘问了一句∶“你杀过人没有?” 景夕忘愕了半晌才道∶“杀过!” 李隐道∶“我知道像你这种憨厚之人是不会轻易去杀人的,但你还是杀了!就是因为你身上有着比旁人更高深的修为,但你想想,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是得罪了别人最多也只是被人痛打一顿出出气罢了!没有人会想着要来杀我这个文弱之人,那我自然也就不必想着如何去杀别人了!你说对是不对?” 景夕忘摸了摸头道∶“照李大哥这种说法,那练武终究是不好了?” 夕瑶道∶“景夕忘别听这人胡说八道,如果一个人没有一身好武艺那你岂不是终日受人欺负?” 景夕忘道∶“可是没有了武艺就会少了那一份争斗之心,做个简简单单的平民百姓又有谁会欺负你?” 夕瑶气道∶“难道你忘了刘小兰的爷爷奶奶是如何死的了么?你又敢说他们就不是平凡朴实的农民了?”这一句话顿时让景夕忘无话可说。 李隐又笑了笑道∶“夕瑶姑娘说得不错,也并不是说修道练武,读书做官有什么不好,只是万物必有其极,有利就会有害,像我这种人可能今天还活着,可没准明天遇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我可就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啦!这就是我说的懂有懂的好处,不懂又有不懂的妙处了!” 纳兰沁心道∶“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李公子说的这一番话可胜万卷诗书!沁心在这里受教了!” 夕瑶却哼道∶“空话连篇,我却不见得有什么精彩的?” 畅谈一路不知不觉走到日中时分,四人见到路边摆有一个茶摊,这茶摊并不大只摆有五张四方桌,而且还有两张是空置下来的于是四人就过去坐了下来,这个茶摊中不单止喝茶,还有些馒头茶点之类的裹腹食物。 “阿弥陀佛,施主慈悲可否结个善缘化两个馒头与老衲?”众人见到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须眉通白如雪,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犹如融烛层叠,就连那光秃秃的头顶上也生出了不少的皱纹,一双眼睛只剩下一条直线似的缝隙露出一丝炯然的光芒,枯朽的双手紧合,两手的拇指上还扣有一串黑得透亮的佛珠。那老和尚的身上穿着的僧衣更是古怪,看起来像是用一片一片的灰黑色碎布最后缝合起来的,最大的一块合起来也不过常人的两个手巴掌大小,脖子上也带有一串佛珠!只见他神态慈祥,从容自若,古朴无华,给在座的不少人一种亲切之感! “店家,你若是敢给这个老和尚丁点吃的俺就拆了你这小店!”就在那店主正要递两个馒头给那老和尚的时候忽然听到茶摊中的一个彪形大汉怒喝道。 那店主手中的两个馒头刚伸出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又生生地缩了回去苦笑道∶“大师,您还是到别处讨吧!我们这里可不敢得罪那位大爷!” 那老和尚双手合十向那店主躬身行了一礼正要转身离去却听纳兰沁心道∶“大师请留步!”她说着手中已揣着几个馒头送到那老和尚手中道∶“大师若是不嫌弃,这些你就带路上听吧!” 老和尚只接过纳兰沁心的馒头道∶“善果自有善因种,女施主心灵巧美日后必有福报!” 纳兰沁心听了老和尚的这句话如拜天字金偈,般般入耳,心里甚是舒服受用,拉着老和尚的手臂道∶“承大师福偈,小女子纳兰沁心在这里拜谢啦!大师若是尝脸何不与我的朋友们围坐一桌,喝口清茶再走也不迟呀!” 老和尚从容道∶“阿弥陀佛,老衲不过苦脚僧一个,得施主布施已铭恩泽又岂敢劳烦?” 这时候李隐也已经来到那老和尚跟前,他向老和尚行了一个佛礼道∶“经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大师又何必谦卑,请吧!”夕瑶在景夕忘耳边底声道∶“这个李隐说话还真是奇怪,难道他还做过和尚不成?”景夕忘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他娘的,老子今天一见和尚便会倒大霉,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是欠收拾了么?”那彪形大汉一只手掌往桌面一拍,怒喝道。 老和尚对那彪形大汉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笑呵呵地跟着李隐过去坐了下来。那彪形大汉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手掀翻了桌子身旁的两个汉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走到景夕忘几人跟前,他们见到那彪形大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打过。他指着那老和尚怒喝道∶“老秃驴,今日一早老子便受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恶和尚的鸟气。我早叫过你走了,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倒是不识好歹竟敢留你下来,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一手向那老和尚抓去,但是伸到一半却突然停滞下来,。 却见景夕忘道∶“大师莫怕!”说着手腕一转,那彪形大汉顿时打了个跟斗嗷嗷叫疼。另外两个汉子见状正要拥上,但刚走出一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那三个汉子还没来得及站起紧接着三条朱绫已经将他们紧紧地捆在了地上。那三个汉子躺在地上吓得大叫“有鬼!”而那彪形大汉却哭着叫道∶“我的娘呀!今天见到的和尚果然都邪了门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切有为法 只见那老和尚对眼前的事仿佛一点也不上心,手中拿着一个馒头只是在低头细咀慢嚼。那彪形大汉虽然被纳兰沁心绑了起来,但仍是不死心不断地挣扎,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捆住自己的这条丝绫并非凡品以至放弃了挣扎。他冲着景夕忘等人叫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不快把你爷爷我放开!不要命了么?” 夕瑶听那彪形大汉竟敢自称“爷爷”顿时眉色一沉,跳过去一脚便将他踢上半空两丈多高又重重摔了下来,那彪形大汉大吐了一口鲜血吓得脸色惨白。若不是他身材结实,这一摔怕是要将他成重伤。其他两个汉子见状均是吓得不敢出声。夕瑶喝道∶“你现在再说一遍你是谁的爷爷?” 那彪形大汉见到眼前这几个人年纪虽小,但一个个看似都不是好惹的主,于是语气也就渐渐地变软道∶“几位少侠,方才是我多有冒犯不识各位英雄的神通,我在这里向你们赔不是了,求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景夕忘道∶“三妹,何必为了这些人恼气?” 夕瑶哼哧道∶“他们这些人若是不给些教训只怕那张嘴还不知道会吐出多少不干净的话来。”纳兰沁心和李隐这时见到夕瑶怒气的样子也是心头一惊。 夕瑶指着那彪形大汉问道∶“你刚才说的恶和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经夕瑶这么一问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大汉都是这附近经常出没的悍匪,而这些劫匪和其他的劫不同,他们不但不像其他土匪那样到处打家劫舍,而且跟这附近的乡民更是秋毫无犯。由于这一带是几条商道的必经之路,这些人专门收取这里来往客商的所谓“买路钱”,而一般过往的客商他们会按照货物的贵重轻贱来开价,若是客商敢顽抗不给金银那才将其货物抢去。这也算是绿林中的盗亦有盗了!正是由于这路匪不犯边民,而且那些过往的客商们也不愿惹事生非所以官府方面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的了。 只是就在今天早上,那些路匪正要拦截下一批客商时却被一个须髯满腮的黑脸和尚跳出来阻挠,那黑脸和尚神情更是凶煞,简直是比那些强盗更像强盗,而且力大如牛,只两三下便将那些路匪打倒在地。这彪形大汉也算是当中被打的一个,今日早上之事令他久久不能释怀,他当路匪这么久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是以当他见到那老和尚时便心生不悦以致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夕瑶回到坐位中喝了一口茶道∶“你们得罪的是这位老和尚,要想放了你们可还得问一下他老人家呢!”这时她有意将这件事推给了那老和尚道。 众人纷纷向那老和尚看去,这时只见那老和尚在低眉默念,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神情仍是那么的安详自在。那彪形大汉向老和尚苦苦哀求道∶“大师,方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过了半晌那老和尚缓缓抬起头来道∶“阿弥陀佛,凡所有相皆由心生,岂不知因果由己,化解由己?” 那彪形大汉听了老和尚的话后想了一阵,仍是不明所以便向夕瑶她们看去直问道∶“这老秃驴在说些什么呀!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李隐道∶“大师,我看这些人根本就不知悔意,大师说的这番话怕是对牛弹琴啦!” 老和尚也是微微一笑道∶“听不明白的人听不进去,但老衲的这番话自然也是有听得明白的人的,施主你说是也不是?” 夕瑶颦眉道∶“老和尚说这话也太不地道了,要打你的是他们又关我们什么事?”老和尚哈哈大笑道∶“姑娘与这位公子的睿智,委实令老衲敬佩!”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这时却在一旁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三人在说些什么。纳兰沁心道∶“那他们放是不放?” 李隐道∶“放了他们吧!” 夕瑶道:“这次就算让你们这些山贼长长记性,如若再有下次看本姑娘不废了你们狗腿!” 那几个汉子被解开后连连应道∶“是是是,我们会记住的!”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了。 李隐向那老和尚拱手道∶“在下李隐,不知大师法号,又是在哪间寺庙修行?”李隐这时心里想着单凭这老禅师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足见他定然不会是那些一般默默无闻之辈,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要登门拜访。 那老和尚合十礼道∶“阿弥陀佛,相识是空,名亦是空,空者明也!” 夕瑶嘿嘿笑道∶“原来你就是空明大师呀!今日得以识荆当真是久仰之至了!”李隐听夕瑶的这番似乎是认识这位空明大师,只是自己却显得孤陋寡闻从未听人说过。 “阿弥陀佛,今日老衲能够在这此认识几位少年英雄实在有幸。谢过几位施主的斋饭,老衲还有事这便要告辞了!”空明老和尚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茶后便站起来就完这句话行了一礼便转身要走。 “敢问空明大师在哪家寺庙修行,在下日后可方便登门讨教!”李隐道。 “浮萍本无根,修行自在天地。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修行又不是修行了?”空明说这句时昂首阔步头也不回,身影也渐渐地隐没于了树林之中。 “夕瑶姑娘,那空明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历?”李隐转身向夕瑶问道。 夕瑶却佯作生气转过头去道∶“我就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话就去当和尚好了!那时候……嘻嘻,以你的悟性也应该可以做一个小住持什么的。” 李隐见夕瑶坚决不告诉自己那也毫无办法,只道∶“我头上这三千烦恼可断不得,况且我还要喝酒吃肉呢,要是真当了和尚可是无趣得紧。咦,景兄弟你怎么了?”这时李隐突然发现景夕忘坐在旁一声不吭的显然是在想刚才空明老和尚的那番话。 夕瑶见景夕忘神情木讷,只笑道∶“你该不是听了那空明大师的几句话后就禅定了吧!” 纳兰沁心问道∶“夕瑶姐姐,什么是禅定?” 夕瑶指着景夕忘道∶“这不正是要修禅入定的样子么?”三人见到景夕忘的样子,沉默一时突然都破口大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景夕忘突然回过神来问道。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景夕忘只是憨笑两声微微摇头。 李隐哈哈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景夕忘突然一惊,喃喃低语道∶“空明大师?我记得听过这大师的名号,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说着又向夕瑶问道∶“三妹,这空明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历?” 夕瑶哼道∶“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着了那老和尚的道了。” 纳兰沁心哀求道∶“夕瑶姐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 夕瑶被逼无奈瞪了李隐一眼只得说道∶“空明大师是南疆一带最有名望的老和尚,据说他还有一个师弟好像叫空闻什么的。这也是很久以前听无为老爷爷说起的。” 李隐道∶“原来是南疆一带的大师,难怪我没听说过!” 景夕忘这时才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就是南疆那边的,我记得以前也听我爷爷说过。这空明大师也是我爷爷最为敬佩的一位大师呢。不过,他既然是在南疆,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说自己只是个行脚僧!” 李隐道∶“现在的有道高僧大都喜欢游历四方,这并不稀奇。我想那空明大师定是和我们一样要去灵真寺拜访般若禅师,一路上我们还有可能会碰上。” 纳兰沁心催促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快走吧!” 四人离开那茶摊后一路跟过去,奇怪的是明明见到那空明和尚是往这个方向离开的但追上来的时候却连一个脚印也看不到,更别说是找到人了。几人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忽然又见到前面的树林里人声躁动,骂声不断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四人也就不禁加快了步伐靠了上去。 ; 第一百六十章∶强盗和尚 景夕忘等人远远就见到一个身形健壮,须髯满腮的黑脸大汉站在路中间顿时占去了大半条道儿。那黑脸大汉赤裸着肩膀,一条污浊的僧衣挂在腰间,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那佛珠颗颗都有四五岁小孩的拳头般大小。他两手都分别拿着一个约有七百多斤重的大铜锤,面前站有数十个路匪,但那黑大汉身体庞大,站在这些路匪面前竟犹如一尊威严不可侵犯的天神一般,若被他的那手中的两个大铜锤打中只怕要被打成肉酱,吓得有些路匪抬头仰视时冷汗直冒。 景夕忘四人一看便想起了在茶摊上那个彪形大汉口中所说的黑脸恶和尚,只是想不到他长得这般身段。 这时只见那路匪中带头的是一个手提单刀,身形也算魁伟的汉子,只是在那个黑脸大汉的身形下却是显得相形见绌了。那匪首虽见这黑脸大汉长得犹如辟邪门神般凶煞,但仍是凛然不惧地指着他道∶“你这大和尚不在寺庙里念经诵佛,却跑到我这里来捣乱又是何道理!” 只见那黑脸大汉吐声如雷,大喝道∶“呸,念经诵佛这些杂碎事也是你佛爷我做的么?” 这时又听到人群中有人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那黑脸大汉哈哈笑道∶“这话问得好,你们都听好了!你佛爷我就是个渡救世人的大活佛,我是专门负责让你们这些鸟厮放下屠刀然后去西天见佛祖去的!”众人听他说要送自己上西天见佛祖,顿时大惊,因为活人是上不了西天的,这分明就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黑脸大汉忽然一愕,甩了一下那光头道∶“不对不对,应该是你们若是肯放下屠刀便放过你们,如若不然那你们就提着这刀直接跟佛祖理论去吧!最好是砍了佛祖那鸟厮俺也就不必当这个狗屁和尚啦!” 那匪首道∶“你这贼和尚是想要我们散伙?哼,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黑脸大汉喝道∶“你们这些贼匪,半个月前俺还是你们的祖宗呢,如今还不是被诓来当这个鸟和尚?他娘的,你们这群喽罗识相的就快剃个光头陪你佛爷我做和尚,如若不然俺砸烂你们脑袋!”说着手中的一个大铜锤脱手顿时有一半吃在泥里。 那贼首听到那黑脸大汉说自己也曾是傲踞一方的悍匪,心下大奇道∶“敢问阁下曾是哪个山头大王?” 那黑脸汉子见他问到自己的来历,神情甚是得意道∶“你们可曾听说过震天锤袁雄江的名号?” 那贼首心中一凛,急道∶“你说的可是龙头山的大当家袁雄江?难道,难道你便是那袁大当家?哎哟,真是久仰哥哥大名,在下黄平早就有意前去拜访了,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遇见,快快请到寨里去我自当好酒好肉招待!” 那黑脸大汉听到“好酒好肉”这几个字顿时馋涎欲滴,硬咽了一口唾沫正要跟去,但刚走出一步却又停下来推开那黄平道∶“俺不是来这吃酒的,黄平兄弟,你还是快将你的这些弟兄们遣散了吧,大不了我不要他们做和尚这总归行了吧!” 黄平显得甚是为难道∶“我说大哥呀!你如果要来我这里面就算是让个山大王你做那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是毫无意见,只是你这样做可不是要将我们往绝路上逼么?况且哥哥你放着一个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却偏偏要去做什么和尚,你这又是何道理?” 那黑脸和尚突然脸色一沉,道∶“照你怎么说来那就是不肯了?” 黄平左右为难正说出一个“袁”字,忽然就被那黑脸和尚截下话来道∶“佛爷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袁雄江了,法号叫大智……”他说到这里忽然啐了一声暗骂了句∶“他娘的,这法号也贼难听!日后定要叫那老头再帮俺改一个响亮些的名号。”他又道∶“佛爷现在怎么也算是佛祖的人了,佛祖是什么人,就是个吃素斋吃出毛病来的人,自己念经也就算了还要普渡个劳什子众生,害得师父无故把俺给渡进来了……” 众人听这黑脸大汉说着说着竟骂起佛祖来,夕瑶和纳兰沁心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一时也合不拢嘴。 黄平见他当这和尚似乎是极不情愿,又不禁规劝道∶“哥哥既然不想做和尚那就不做呗,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这时大智摸了一下他那光头又道∶“三两句也跟你说不完,也懒费这鸟心,别说佛爷我不给你们机会。”他指着那个一半吃死在泥土里的大铜锤又道∶“你们之中若是有谁能把我这锤子提起来那我就不为难你们如何?” 黄平心想∶“这铜锤虽大但自己的力道在山寨中自负也是无人能比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坐上这第一把交椅。难道我这个一山之王还当真拿不起这区区一个铜锤?若是真的连大智手中的一个铜锤都拿不起的话那这场架打来也是白费劲。” 他想到这里顿时咬牙道∶“你这话可说得算数?” 大智点头道∶“你若是算数那我自然也就算数了。”他的言下之意却是看扁了黄平拿不起来。众匪们这时更是兴奋异常都是跃跃欲试。 “大哥,还是让我先来吧!”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壮汉主动走到黄平面前请缨。黄平点了点头,只见那壮汉双手拿着锤柄就往上提,可是他连续提了一盏茶的功夫,全身都被涨得通红,显然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那铜锤就是一动不动。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不服气的人,但最后无不是是败兴而回,别说是将它提起了,就是连动也未曾动过。原来这铜锤本身的重量已经是非一般人可以拿得起来的了,如今这锤身一半多陷入泥里要想提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黄平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山寨里的好手,这些力道用在这大铜锤上竟如蜻蜓撼铁树,侥是他再如何自负,到了这时候心里也开始越来越没底了。只见那大智和尚在一旁异常得意地大笑着,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黄平遣开众人走到那铜锤前面,放下大刀也脱下了上衣脱出一身铜黄色的肌肉,他并不似其他人那样双手抓住那锤柄,而是躬下身来双臂向那露出的半边铜锤抱去。只见黄平猛喝一声提了一口气上来然后双臂用力将其箍紧,其他的路匪也不禁纷纷为黄平呼喝,一时间声势大张,热闹非凡。 只见那铜锤在泥土里不断摇动,而黄平一边大喝着一边用力抱紧那铜锤正想慢慢站起,周围的呼声此起彼伏。这时众人见到黄平更是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只见他的弯曲的双腿慢慢地向上伸展试图站起。而这时就连那大智和尚的神色也是不禁微微动容。 然而就在黄平刚站起一半时却又听到他惨叫一声,那铜锤“轰隆”一声又回到了地里,而黄平胸中提起的那一口气还来不及化去,一时间无处发泄竟将自己震伤了,随之又喷出一口血雾! 场中一时又寂静得只剩下黄平的呼吸声。大智和尚见状顿时哈哈大笑道∶“怎么样黄平兄弟,你还是乖乖地遣你的这些弟兄回家安心种田吧!”这时众人均是沉默不语,因为面对着一个连他手中的兵器都拿不起来的对手,这样的赢算实在小之又小,渺之又渺! 黄平这时又受了内伤,要想再试那是断不可能的了。他跪在地上不断地锤打着地上的泥土,因为他认为刚才如果自己能够再小心谨慎一些的话这大铜锤兴许就让自己给抱起来了,但事已至此,悔恨又有什么用呢!他慢慢站了起来,只冷哼一声便带着众人离去了。 这一幕虽然被景夕忘和李隐等人看在眼里,但他们仍不明白这大智和尚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让一个称霸一方的悍匪放下土匪不做而去出家当和尚?而且还非要逼别人解散这匪窝这当中的因由实在是匪夷所思。这黑脸大汉当起这个大智和尚显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那大智和尚满心欢喜地正要拿起地上的大铜锤却被夕瑶一下跳到铜锤上面问道∶“大和尚,你师父是谁?” 大智和尚早就察觉到景夕忘四人在这一旁,只是见这两男一女年纪轻轻的想是要路过的人是以也不太在意,这时又见一女子站在自己的铜锤上竟然不怕自己,还要问及自己的师父心下反倒有些不悦,只道∶“哪来的一群小娃,快快走来,佛爷我要去喝酒了!” 纳兰沁心道∶“你一个大和尚怎么能喝酒呢?” 大智哼道∶“喝酒怎么啦,和尚又怎么啦!和尚便不是人了么?是人便要吃饭睡觉,喝酒吃肉!这劳什的和尚规矩都是他娘的放屁,得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色财气不碍西瓜路!” 众人一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李隐强忍住了笑意道∶“你想说的是酒色财气不碍菩提路吧!” 大智和尚眼珠子一转,心知自己说错却又不肯在这些小娃面前丢脸,只得硬着脸色道∶“西瓜路怎么的?俺就爱吃西瓜不爱菩提怎么着?这鸟厮的佛祖,啰哩啰嗦的怪道理一大堆,烦也烦死!” 李隐四人虽然听这大智和尚说话粗鲁,但却甚觉有趣也忍不住跟他多说了两句…… ; 第一百六十一章∶善报善了 大智见眼前这四个少男少女围着自己说个不停,而自己说一句他们就笑成一片就好像是小孩见到什么奇怪的人而产生了极浓的好奇心一般。他指着站在自己大铜锤上的夕瑶道∶“丫头,快给我走开!佛爷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跟你们这群小孩玩!”他说着也不管夕瑶站在上面便伸手去拿。 夕瑶叫道∶“慢着!” 大智有些不奈烦地说道∶“你又要做什么?” 夕瑶道∶“如果我们可以提起你这个大锤那你可不可以将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 大智听到这句顿时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仰天狂笑道∶“现在的小孩都怎么了?胆大不说,口气还如此的狂妄!凭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我让你们四人一起提又如何?如果你们能拿起我这个锤子那本佛爷就对你们言听计从?如果拿不起来的话就都给我滚他妈的鸟蛋!” 夕瑶抿嘴直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的言听计从了!”她说着便从那大铜锤上跳了下来,脚尖往那大铜锤上轻轻一挑,紧接着意想不到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大铜锤在夕瑶面前犹如一个轻盈的绣花球般被高高抛起,紧接着那大铜锤在夕瑶的头顶方向直直落下。 李隐见到顿时大惊失色道∶“夕瑶姑娘小心!” 当那大铜锤几乎落到夕瑶的头顶位置时又见她右腿往上一伸,硬是用脚将那大铜锤顶了起来!夕瑶的这一举动就连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暗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而李隐和大智和尚就更不用说了。 大智不时地摸着他的光头仍有些不敢相信道∶“俺的乖乖,这可真是神了!你们这几个娃可都是师出哪个门派?端的一身好本事是如何学来的?” 夕瑶将那大铜锤抛给了大智然后指着景夕忘道∶“这是华仙派的弟子景夕忘!”说着又指着纳兰沁心道∶“这位是碧女峰的仙子纳兰沁心!”她看了一眼李隐,笑了笑道∶“这是不关事的人,叫李隐!而我是无门无派的江湖女侠夕瑶!大师请指教……” 大智连连赞道∶“难怪难怪,原来你们都是名门高徒!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不错的了!” 夕瑶一听顿时不高兴了,道∶“什么叫也算不错?你要跟我们较量一下么?” 景夕忘见夕瑶的蛮性子又来了,急忙上前将她拉下道∶“三妹,不可无礼!” 大智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性情率直,佛爷喜欢!前面有个镇子,走吧,佛爷请你们吃酒,咱们边吃边说!”说着便转身走了。 这时只见大智和尚将一个大铜锤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着,而夕瑶这时却是身子向后,正坐在大智和尚肩膀扛着的大铜锤上,双脚一上一下地摇摆着似乎很惬意的样子还不时叫纳兰沁心也一起坐上来!而李隐手中牵着的小毛驴这时似乎已经被夕瑶“冷落”了。 景夕忘见夕瑶整日闲不住脚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大智对夕瑶的这点体重自然是不以为意,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也心甘情愿地做起夕瑶的“坐骑”来。当他们来到小镇上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见到大智这样身形庞大,面相凶煞无不是退避三分,但又见到坐在大铜锤上的一个俊俏貌美小姑娘时又给人一种相映成趣的感觉。 这时候五人进到一家酒店里找一张大桌坐下,大智一下子就叫来了五大坛陈年汾酒和十斤牛肉。眼看他右手箍住酒坛仰头便将酒往口里送,只一口气便已将那坛陈年汾酒一滴不剩地倒入了肚子里,然后手中再拿起牛肉一口一口地撕咬,就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饿鬼一般,不一会儿便喝下了三坛酒和五斤牛肉。 大智的这一举动不但是景夕忘和夕瑶四人,就是全酒店里的人看到都惊呆了。大智指着景夕忘道∶“你们怎么不吃?是不是嫌不够?要不我再去叫来,咱先吃个痛快!”景夕忘连忙将他制止道∶“不必了,我们……还不饿!你吃吧!” 大智啐道∶“你这小子真不痛快。”说着又将一坛酒推到李隐面前道∶“来,你陪我吃酒!” 李隐吞了一口唾沫便抱起那大酒坛斟了一碗向大智和尚道∶“来,大和尚!我敬你一碗!”说着啯的一声便将那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大智哈哈笑道∶“还是你有意思!”说着又抡起一个酒坛一饮而尽! 众人见那大智和尚连喝了四坛酒,小腹微微鼓胀而脸上却没有丝毫醉意,无不是对他的酒量佩服得五体投地。景夕忘这时也连敬了大智和尚三大碗,纳兰沁心这时想起了小时候景夕忘在荷塘木屋里跟曲墨结拜时喝醉酒的事,怕他不胜酒量便在一旁不停制止,但见他喝下这三碗酒后脸色虽然有些泛红但却没有醉倒。 大智这时仍不过瘾正要叫人再拿酒来,夕瑶怕这三人犯了酒傻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便叫止道∶“大和尚不许你再喝了!” 大智有些扫兴道∶“我们几个人在喝酒你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捣什么乱?” 夕瑶听了这句话显得有些生气道∶“你,你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些什么了吗?” 景夕忘也劝道∶“大和尚,我们还要赶路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吧!日后再有机缘定与你喝个痛快!” 大智哼哧一声道∶“罢了罢了,反正我今天也都还有事没做呢!” 纳兰沁心像个小孩般充满好奇地问道∶“大和尚,你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没说过你的事呢?你是怎么做得这个和尚的?” 夕瑶突然扑哧一声笑道∶“依我说呀敢收这个徒弟的人才真算是不世之人!” 大智苦叹一声道∶“这事说来也真是个机缘,半个月前俺怎么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如今却做了这鸟头陀!” 他说着手中便拿起一块牛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道∶“也就是在此半个月前,我所在的山寨也就是龙头山,那时不知是中了什么贼运,我们山里竟然惹上了瘟疫!山里的兄弟们一倒便是一大半,害得不少胆小怕命的喽罗一个个地往山下逃!可是我身为一寨之主却是不能对我的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随之任之,于是我到山下到处抓那些大夫上来给他们看病,谁料想这些庸医却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可不把我给急坏了。过了两天后有喽罗来报,说是有个老和尚请见好像是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瘟疫!当我去接见这老和尚时一见面就见他跟我说了一大堆鸟都听不懂的话,我只一手便将他提起带到了已经病倒的兄弟面前还吓唬他说如果你治不好我的兄弟那我就送你去见佛祖!只是那老和尚好像并不怕我,他给我的那些兄弟们把过脉搏后还让我命人下山买了许多药草!我看这老家伙似乎有些本事便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李隐道∶“你口中所说的老和尚可是叫空明的?”大智微微一愕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纳兰沁心道∶“我们就是在碰到空明大师后再遇到你的!” 大智啐道∶“这个老家伙,明明在这附近也不出来见我一面,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夕瑶显得有些焦急问道∶“那后来又怎样了?” 大智又道∶“后来过了两天我的那些兄弟们病情逐渐好转,再经过了几天的调养竟然全都好了!我看那老和尚穿着破烂,为了报答就送了他千两黄金谁知道他死活不要还说了一大堆屁话。我这人最是欠不得别人人情,况且这老和尚救活了我寨里的上百号弟兄,若是不报答俺心里也不安!” 夕瑶道∶“就这样你就做了他徒弟?” 大智道∶“那老和尚看出了我的心倔于是就对我说什么世间恶报皆以一报还以一报,是以莫以恶小而为之!他说如果我可以将他所施下的这些善报再以一报还一报方法还给世人那我便不欠他什么了!” 纳兰沁心问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隐这时却叹道∶“空明大师的行事果真是非同一般!” 大智道∶“那时老和尚共救下了我们山寨里的一百七十三位兄弟,他就要我奉佛之善举在世间做下一百七十三件功德!那时我便暂遗散了山里的兄弟投到那老和尚名下做了个记名弟子被他取名做大智,然后就开始还这功德债了!不过我不做一般和尚念经诵佛,把斋持素的琐事。我只负责圆满这一百七十三件功德善事,不戒酒肉,不燃青灯!” 这时景夕忘等人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大智道∶“那时我就便问那老和尚说,到底怎样才算是功德?老和尚只是说只要我天天不忘心念善因,那即便是小小的一动一静皆为功德!俺只是粗人一个,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念的是哪家的经!” 夕瑶道∶“所以你就以为只要将这附近的山寨遣散便是为民造福,便是做了一个大大的功德善举是也不是?” 大智笑道∶“还是小姑娘聪明,这一猜便猜出来了!我只是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功德让你做?叫我诵经超渡这些碎功夫我是不会的了,况且我一个山贼首领除了抢劫造恶还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于是我就想既然山贼是恶人,那恶的另一边就是善了如果我专门找这些人的麻烦那我岂不是在做善事了?” 李隐哈哈笑道∶“所谓大智若愚,你能想到这个办法也不枉空明大师给了一个大智的法号你!” 纳兰沁心道∶“于是你就到处逼那些山匪们散伙是不是?” 大智道∶“除了这样可以更快积累功德之外我还能做什么?难道为了这一百七十三件的善事还要我做一辈子和尚不成?” 纳兰沁心又道∶“那大和尚你到现在为止一共又做了多少件善事?” 大智道∶“不多不多,加上方才那桩一共才五件!” ;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女思凡 “大家快来看呀,外面的和尚竟比城里那些王亲贵胄还要气派哩!”就在景夕忘等人在跟大智和尚说话时忽然见到酒楼的客人纷纷走到门口探头向外看去。 景夕忘和大智心生好奇也都走到酒店窗边凑热闹,这时只见街道的正中央竟然有一头大白象昂首走过,而这头大白象的背上正驮着一个盘膝合十的老和尚,那老和尚的身上披着一身耀眼的金色袈裟,但见他须眉交白而且脸上的颧骨凸出显得有些瘦弱。在白象的两旁跟着十多个大约在三十来岁上下的的和尚,他们也是双手合十,默念佛号,一时间连整条大待上的喧哗声都被这阵佛号盖过,周围的气氛顿时显得庄严而神圣。 夕瑶看着大智笑道∶“你看人家这和尚做得多体面,哪像你做什么都改不了这土匪的性子!” 大智哼道∶“丫头你休要取笑,你道佛爷真想做这和尚么?有头发谁还想做秃驴啊!” 景夕忘看着这帮和尚走过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他向李隐问道∶“大哥,你可知道这些和尚是不是来自灵真寺的?” 李隐摇头道∶“灵真寺我以前是去过的,我敢肯定这帮和尚绝不是出自那里!” 纳兰沁心摇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景夕忘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夕瑶道∶“这能对劲么?自从我们说要去灵真寺这一路走来到处都见到和尚,可这些和尚却没有一个是灵真寺里的!” 纳兰沁心道∶“那会不会是灵真寺要做什么法会,于是就邀请了这四面八方的和尚前去开坛讲法之类的?” 李隐道∶“如此说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智道∶“这些开坛讲法之事本来就是和尚做的,我一个活生生的大和尚都不在意的事你们这群小娃倒是关心起来了。”他说着忽然“咦?”的一声道∶“你们说这些和尚如果是前去灵真寺生事的话,我跟着去岂不是又碰上一件大功德?唔,不错!我得跟上去瞧瞧!”说着便往那群和尚的方向追了上去。 李隐哈哈笑道∶“这大和尚也真是奇怪,好像巴不得有什么祸事频频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好去积累功德!” 纳兰沁心问道∶“我们现在也要赶路么?”夕瑶道∶“现在的天色也开始暗下来了,出了这个小镇之后只怕又要在荒郊野外过夜,我们还是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走吧!”景夕忘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听说杨家在今天晚上举行一个楼台宴会,会引来不少的达官贵人而且杨家二小姐今晚也会登台献艺呢!”“真的么?那我们得赶快了……” 景夕忘和李隐等人从酒店里出来正要找间客栈住下却忽然听到街道上的人正沸沸扬扬地传着什么楼台宴会之事。众人好奇,也不知道这楼台宴会是干什么的,当夕瑶问到一个路人时才知道原来杨家是在这个镇上最大的一户人家,杨家老爷的膝下有二女一男,据说他的两个女儿都有倾城之貌长得天姿国色。因为杨家是武学世家,所以自幼习武而且也晓通音律懂诗书,两人可以说得上是才貌双绝的女子。 杨家的大女儿据说出外投师习武而今天正是那杨家的二女儿十八岁生辰,为了与众同乐杨家便摆下了这楼台宴会,不但邀请到附近的富贵之人,就连镇上的普通百姓也可以到那里随便吃喝,而杨家每每有什么喜庆都会成为这个小镇上最为触目的盛事。 夕瑶跃跃欲试道∶“反正今晚左右都是没事闲着,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纳兰沁心没见过民间的一些庆典更是好奇心大盛,挽着景夕忘的左手道∶“是呀,夕忘哥哥!沁心也想去看看!” 景夕忘向李隐望去,李隐只是苦笑道∶“如果我说不去的话你猜她们两个会依我么?” 夕瑶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不依了!” 李隐笑了笑又道∶“我也不扫你们的兴致,你们自己去吧!我在这里附近找间客栈等你们回来就好!” 纳兰沁心好奇道∶“李公子为什么不去?难道那里不好玩么?” 景夕忘也道∶“李大哥,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做什么事怎么可以赖下你一人呢,你就当是陪我们走一走吧!” 李隐摇头道∶“你们不必顾及于我,只因我不喜欢这人多喧嚣之地。” 夕瑶一把抓住李隐的手边走边说∶“少在我们面前装什么世外高人,管你喜不喜欢,我们喜欢就好里面还有食物免费招不正中你下怀么!所以你无论如何也是要跟我们一起去的了!”说着也不管李隐同不同意便将他强行拉去了…… 景夕忘等人来到杨府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上繁星点缀,空气中倒也多了一丝清凉。只见这杨府的外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置有不少的木桩像是练功用的,而空地上竟设有五十多桌酒宴,在这空地正中央设有一个大棚,棚里见有一群女子在按琴起舞,宴席的气场之大实所未见。 纳兰沁心见到这番掎裳连袂热闹非凡之象心里甚是激动,而夕瑶却开始嫌这里人多嘈杂,拉起纳兰沁心道∶“这里人多不好玩,我们进里面看看!”岂料当他们几个走到这杨家大门时却被两人仆人拦下,说是只有带着请帖的贵宾才能进到里面,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 夕瑶正要向这几个仆人发作却又听到人们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有人叫道∶“看呀,杨家二小姐出来啦!”四人均觉好奇,倒想见识一下这位有着倾城之貌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但见杨府之上筑有一个小亭阁,那亭阁四周有轻纱围绕旁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人。景夕忘又听身旁的一个人感叹道∶“杨家二小姐到了今天已是十八芳华,只怕杨老爷有意要在这次的楼台宴会上为她觅得一家好夫婿啊!” 另一人接道∶“可不是么,如若不然今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王孙公子急忙忙地赶来?” 那人又道∶“杨家二小姐才貌双绝,又哪里寻来这样的一位公子配得上她呢!” 这时忽然从那高如亭阁中传出一阵幽幽筝鸣,那琴声如水直透人心,只是这琴音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悲凉和哀怨之情,场中的喧嚣之人听后顿时变得神情凝滞全都寂静了下来。 李隐闭目侧听,那琴声悠扬不禁感叹道∶“九天神女喜弄月,一梦方知尽凄凄!这一曲【神女思凡】弹得可真好,只可惜还是有点美中不足啊!” 夕瑶侧头道∶“你这人呀就喜欢故作高深,附庸风雅,真不怕让人听了笑掉大牙!这么好听的曲子还有什么不足的?”她本来对这个杨家二小姐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但听李隐说出这一句话时却是有意要抢着先奚落他一番。 纳兰沁心道∶“夕瑶姐姐,李公子说这话是没有错的!在碧女峰的时候有一位师姐教过我弹这一曲【神女思凡】,李公子所说的美中不足也不是说她弹得不好。而是这同一首曲中有好几种不同的演奏方式,所谓一弦闺怨,二弦相思,三弦比翼。无论是哪种强奏方法都是要非常娴熟的技巧方能由始至终,一气呵成!那时我足足学了三个多月才勉强掌握其中的节奏呢!” 夕瑶忽如梦醒道∶“对啦,我还差点忘了沁心妹妹的弄琴的行家,你也快回她一曲少让这个二小姐如此持技自诩!” 景夕忘道∶“三妹,她只是在这弹琴给我们听而已,又什么时候见她得意了?” 夕瑶撇了撇嘴道∶“要你管,我就是看见了!” 纳兰沁心苦笑道∶“只可惜我现在又没有琴在身边。” 李隐指着空地中央的一个歌舞棚道∶“不防,那里就有琴!” 纳兰沁心道∶“难道李公子也想听沁心鸣琴么?” 李隐笑了笑道∶“既然夕瑶姑娘说我喜欢附庸风雅,那我李某人最怕的便是无庸可附,无风雅可存啦!” 纳兰沁心四人一起走上那临时建造的舞棚之内,这时的琴师和舞娘都已经退下,只见这里摆有三张桐木古琴。纳兰沁心坐到其中一张古琴旁虚拔了几下,似乎很高兴又很兴奋的样子! 李隐看了一眼那琴弦道∶“想不到这竟是以中清规格做的琴弦!” 景夕忘好奇问道∶“什么是中清规格?难道李大哥对这古琴也有研究?” 李隐又道∶“丝弦的制造共有三种规格,其中又以‘太古’为标准弦,‘中清’最细,‘加重’最粗!” 纳兰沁心接道∶“中清琴弦的音色最为细腻清脆,丝弦的音色古朴独特,只可惜音准不稳定也容易断,所以用这种琴弦弹奏的话是很容易出错的!” 夕瑶有些不奈烦地催促道∶“沁心,你快快弹上几曲让我们听听吧!” 纳兰沁心凝听了那高楼传出的琴声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切入的时候!” “哈哈哈……夕瑶姑娘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这时只见李隐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坐在了一张古琴前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夕瑶见状也在一张古琴前坐下,本想乱拔一通但想到自己不会,这样做只会引来众怨也只好作罢。几个停下话来时那思绪不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被高楼上的琴声吸引了过去!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高楼的的琴声渐弹渐低,就在景夕忘等人被那如痴如醉的琴声所吸引时忽然耳边又一个雅奏响起,而这弹奏者正是纳兰沁心。 众人听到纳兰沁心的琴声中透露出与前者截然不同意境,但两者之间的曲子是而非是仿佛两个正在对话的人一般。场中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向纳兰沁心这边聚来,众人见这个弹奏的女子丰姿冶丽,举止若闲,令得不少男子心中的倾慕之情悠然而生。 就在纳兰沁心这一段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那杨家二小姐错愕了半晌琴声又紧接着幽幽响起。众人听到这两边的琴声时急时缓,时高时低,紧密连贯,滴水不漏就好像是痴男怨女的对话一般。而且细听之下那杨家二小姐的哀怨琴声似乎正被纳兰沁心的琴声一步步地引向轻快愉悦的曲调,在场的人就好像是在欣赏着一段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一般,不少人情到深处竟也真情难抑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就在两者琴声逐渐都变得柔情似水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一个琴声穿插了进来,那曲调就像是在精心描绘着一幅春花秋月之景一样,顿时让这个本来蒙胧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清晰了几分,而这个奏曲者却正是李隐! ; 第一百六十三章∶弦音齐鸣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就在众人沉陷在这美妙的琴声中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忽然听到“铮—”的一声断响,琴声顿时停了下来,而人们也在这时被纷纷惊醒!当他们渐渐地回过神来时顿时响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轰然掌声和喝彩声,那声音又像暴雨撒地久久不绝。 过了半晌,景夕忘和夕瑶才发现原来刚才断弦的人正是李隐。景夕忘又惊又喜道∶“想不到李大哥也有如此高超的琴艺呀!果真是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夕瑶却冷冷地说道∶“弹得虽是好听,终究是一曲也弹不完便断弦了倒是扫兴得紧。” 李隐听到夕瑶讽刺却不以为意,只摸了摸额头哈哈笑道∶“李某技不如人,倒是我让大家扫兴啦!” 纳兰沁心道∶“李公子能弹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利害了,这首曲本很少人会弹,听说要想将全曲弹完最后就必需要有三琴两箫齐奏才行。” 景夕忘道∶“这首曲子光是三琴合奏就有如此效果,若是有幸听得全曲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纳兰沁心点头道∶“可不是?在碧女峰的时候也只是有幸听到过师姐们合奏过一次,这首曲子实在是好听极了!只可惜你没有内力也不会运气,以致力道拿捏不准最后断弦。” 景夕忘道∶“这弹琴跟内力也有关系么?” 纳兰沁心道∶“如果是一般的琴曲自然是没有关系,只是像【神女思凡】这种曲子却是例外。因为修道者用力的收发程度往往都会比一般人精准,如果李公子弹奏这首曲时用的是太古琴弦或许就能弹出来。” “四位贵客,我们家小姐有请。”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杨府中走来委语相邀道。 夕瑶哼道∶“方才我们要进去你们却不让,如今你们叫我们进去便进去当我们是什么了?” 李隐道∶“这些人都是按规矩办事,夕瑶姑娘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这时只见李隐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景夕忘急问道∶“李大哥你要去哪里?” 李隐道∶“你们要想进去玩的话便进去吧,我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 夕瑶却将他又往椅子上按了下来道∶“你又要去哪里?我不是说过我们要一起玩的么?”她跟李隐说完后又对那小厮道∶“你去跟你们那个小姐说,如果要我们进去的话除非她亲自来请,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赏脸的。”那小厮听后显得左右为难,但最后还是转身回去禀话了。 景夕忘问道∶“三妹,你说那个杨家二小姐会出来么?” 夕瑶摇头道∶“那我可说不准!” 纳兰沁心却道∶“我就说她会出来!” “为什么?”夕瑶问道。 纳兰沁心道∶“因为有时候从琴声中可以听得出一个人的品性与涵养,而这位小姐的琴声虽雅却也不故显高调,不失大方,平缓婉转定是一位性情高洁而且很好相处的人。” 李隐拱手道∶“纳兰姑娘仅仅是从琴声中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品行情操实在是令人佩服,我想所谓的知音也不外如此了吧!” 纳兰沁心笑了笑道∶“李公子过奖啦!我也只是单凭感觉臆测而已!” “大家快看呐,杨家二小姐从上面下来啦!”这时只见高阁上一个少女的倩影凌空翩翩落下,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了去,而那少女最后落地的位置正是景夕忘等人所在的那个歌舞棚。众人见到眼前的这位二小姐身材曼妙,穿得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巾帼束发,长得杏脸桃腮甚是好看。而当她跟纳兰沁心和夕瑶站到一起时在这里更是构成了一处独特的风景,引来下面不少艳羡的目光。 只见那杨家二小姐盈盈下礼道∶“几位贵客,小女子杨巧心这厢有礼了。” 纳兰沁心连忙过去将她扶起,一双玛瑙般的眼睛满是好奇地往杨巧心身上看,杨巧心显得有些不自在,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不知这位姑娘在看什么?” 纳兰沁心道∶“真奇怪,你跟我的一位师姐长得好像呀!” 杨巧心道∶“难道方才之续曲乃这位姑娘所奏?” “是呀!”纳兰沁心道。 杨巧心一喜,又道∶“那姑娘定是师出碧灵仙子门下了!” 纳兰沁心显得有些意外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巧心没有回纳兰沁心的话,只问道∶“姑娘可是认识一个叫杨巧倩的女子?” 纳兰沁心咦道∶“你说的正是我师姐呀!这首曲也是她教我的,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杨巧心抿嘴一笑道∶“那正是我亲姐姐呀!” 纳兰沁心一愕,随即喜道∶“原来如此!你们一个杨巧心,一个杨巧倩,而且还长得如此相像,你看我这脑子我早该想到的!” 纳兰沁心说着又向杨巧心介绍了景夕忘等人,杨巧心得知原来纳兰沁心就是自己姐姐的师妹之后顿时对她热情了许多。 杨巧心拉着纳兰沁心的手肩又向景夕忘和夕瑶等人道∶“大家也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快随我入内吧!”说着又对纳兰沁心道∶“等一下你可要跟我好好说说我姐姐的事!”说着几人便纷纷跟着进到那杨府之中。 这杨府里也不算小,只见里面走来走去的不是一些身穿锦衣的公子少爷就是忙碌个不停的仆人,其热闹气氛丝毫不减外面。而刚进到里面纳兰沁心便不知被杨巧心拉到哪里去了,景夕忘跟在夕瑶身后时却发现李隐也不知身在何处了,夕瑶只说他是酒瘾大发自己找了个地方喝酒去了。 景夕忘和夕瑶在里面胡乱逛了半晌才发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时两人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李隐正在一张华贵公子的桌上为他们倒酒上菜,两人觉得奇怪,夕瑶却走了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李隐,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隐手中还拿着酒壶,他转过身来笑道∶“你没看到么?我在给这些人斟酒啊!”其中的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见夕瑶长得神清骨秀便指着李隐喝道∶“你这家伙是怎么做事的?见到人家小姐至此也不会添双碗筷?”说着又对夕瑶道∶“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不知可否赏脸坐下其饮一杯?” 这时只见李隐果真是添来了一双碗筷,夕瑶也不理会那贵公子说些什么,只向李隐道∶“我说你今天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那贵公子见状,只道∶“这区区一个低贱的下人,小姐你出身娇贵理他做甚?” 景夕忘和夕瑶一听这才知道,原来李隐穿着简朴,入到这富贵荣华之地竟是被当成了下人来使唤。景夕忘将李隐拉出几步道∶“李大哥,这些人持贵欺人,你理他们作甚?” “喂,那个仆厮!小爷我杯中没酒啦,还不快来倒酒!”这时桌上的人又开始向李隐催促道。 李隐只是苦笑着对景夕忘道∶“景兄你又何曾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只配做这些低声下气的事!” 夕瑶这时也走了过来道∶“我说李隐,这话我怎么听都不像是你说的呀!” 李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又听那几个贵公子向李隐催促了几句,李隐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中一个贵公子叫得不奈烦了竟然大怒,站起来一脚踢开了椅子走到李隐跟前一巴掌打到他脸上然后往腹中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李隐往后连滚了几个跟斗。 因为这一切都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且事情发生得太快,景夕忘和夕瑶站在一边一时间竟也来不及阻止。那贵公子向李隐啐了一口道∶“区区一个下人竟敢如此大的架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说完这一句又回到桌上跟其他人喝酒去了。 景夕忘和夕瑶见状均是怒气难抑,正想上去给他教训却被李隐硬拉了回来,夕瑶哼道∶“这些家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去给你讨个公道。”李隐忍着疼只是淡淡地说道∶“能认识你们真好,这事就算了吧!我都不在意你们也不必为些不值得的事计较!” 夕瑶道∶“难怪你一直说不想跟我们来这里,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隐道∶“只要人的目光中含有高低,那在这些人眼中的人与人就会有分别!这些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其实也挺可怜的,不过我说我不想来这里也并不是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夕瑶问道。 “我们走吧!”李隐举头凝望了这夜空半晌,最后只是说了这一句便走了。 景夕忘和夕瑶默默地跟在李隐身后,不知为何就连夕瑶都觉得此时此刻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三人来到了这杨府后院的一个小花园里,而李隐却在这小花园的一座小石桥上停了下来。趁着星空下的夜色只见这小石桥下面的绽放着一朵朵的莲花,而李隐只是仰望着星空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四章∶落拓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夜色之下只听到一片觥筹交错之声,景夕忘和夕瑶进到杨府后静静地跟着李隐来到后院一个池塘的石桥之上,只见李隐忽然向西北方向跪下拜了三拜,直到身体匍伏下去行第三礼时却见他头顶地砖没有起来。 景夕忘和夕瑶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奇怪,这时又见李隐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李大哥你没事吧!”只见李隐缓缓站起,脸上不时有泪水滴落,原来刚才他是跪在地上哭泣。 李隐深吸了一口气,用两只长袖试去了泪水强颜笑道∶“我没事!”说着他又对夕瑶道∶“夕瑶姑娘,能劳烦你去拿两壶酒来么?今晚我想跟景兄弟喝上两杯!”夕瑶见李隐神色有异却也不再任性推托,只是静静地转身拿酒去了。 外面的喧哗声不时传入这杨府后院,两者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夕瑶拿了两壶酒过来后三人便坐在一处小亭上喝酒。酒过三巡之后景夕忘就问道∶“李大哥,今天晚上总觉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夕瑶也道∶“是呀!你把自己弄得这般凄凉的样子,害得我连说你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隐道∶“不瞒二位,其实今天是我生身父母的忌日,大约是在七年前的这个时候我父母被人给杀死了!”景夕忘和夕瑶一听都是心生悲凉之意。 夕瑶道∶“李隐,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之前的事呢?趁现在你就给我们说一说吧!”李隐看着景夕忘和夕瑶两人道∶“你们当真想听?”这时景夕忘也是好奇,不知道这个结拜大哥到底之前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才有今天的处事性格。 李隐笑了笑道∶“说与你们听也无防,不过此事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富家子弟!”景夕忘和夕瑶一听,顿时愕然,这确实是他们难以相信的一件事。 李隐喝了一口酒又道∶“我本名叫李修文,而家父是经商之人,商人常常为谋利营生而劳奔南北!我们李家虽然说不上是富甲一方却也不愁衣食,生活过得倒是三平二满。那时我虽然还小,但父亲为了让我学做生意于是常带我出去结识那些商贾,不知为何我却非常厌恶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父亲见我生性如此心知无意秉承家业于是就叫我读书进科,日后也好做个达官贵人什么的。从那时候起父亲就不断地从外头给我请那些夫子到家里给我上课。” 夕瑶柳眉一蹙,道∶“不断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个人还要一堆夫子围着你不成?” 李隐笑了笑道∶“让夕瑶姑娘见笑了,不断就是我不断地将那些夫子气走,然后父亲又不断地请来。” 夕瑶扑哧一声笑道∶“难不成是你太顽皮而不愿读书都将那些夫子给气走了?” 李隐又道∶“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但却不是我不愿读书,而是我太喜欢读书了。” 景夕忘更是不解了,问道∶“那李大哥你这又是何故?” 李隐道∶“当第一个夫子教会我认字之后我就自己拿些书来看,只是初时读书都是不求甚解的,后来慢慢地我自己从中明白到了一些道理,但我所想的却跟那些夫子们教的那一套截然不同,而我又是个倔性之人觉得自己想的东西有道理,那些夫子们说我不过,都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也,最后也就只有收拾包裹自己离开了。” 夕瑶哈哈笑道∶“也难怪你说的话都那么奇怪,原来这人间的学问都是你无师自通的!” 景夕忘却道∶“但我却觉得李大哥说的话很有道理啊!” 夕瑶瞥了景夕忘一眼道:“你这呆子,谁说话你不是觉得有道理的?” 李隐笑了笑又道∶“的确,那时候全家人都觉得我是读书无望了,也都不对我抱有任何的希望。但我却偏偏不信这个邪,就在第二年我就考了个秀才回来,那时候全家人都开始对我刮目相看!后来又过了三年参加乡试就连个举人的头衔给让我一并拿了回来。”他说着又对夕瑶道∶“所以说我并非你当日说的那种屡考不中的人啊!” 夕瑶哼道∶“不是便不是,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后来呢?你们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景夕忘问道。 李隐稍微停了一下才道∶“就在我中了举人的那天忽然传来恶耗,说我的双亲在赶回为我庆祝的途中让恶人给害了性命。”李隐说这句话时情绪还算平静,但景夕忘和夕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景夕忘问道∶“那凶手找到了没有?” 李隐又道∶“当时的县官知道我中了举人倒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得知此消息后马上就派人四处搜捕真凶。过了三天之后才捉到那歹徒,最后将他们处以极刑也算是为我父母报了仇。”他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了几声道∶“再后来家里那些所谓亲人知道我父亲死后便匆忙办了丧事后便合起来想着如何谋取我父亲留下的那点财产,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家的这点亲情最后竟也禁不住金银财宝,房屋地契的诱惑。” 夕瑶有些奇怪道∶“既然是你父亲的东西理应是留给你的呀,他们凭什么来抢?” 李隐道∶“你们有所不知,我父亲有三兄弟,而做的又是家族生意。因为我父亲比他们懂得经营,所以爷爷生前就将家里大部分的事情交给我父亲打理。如今父母受恶人所害,他们怕这些财产全都落到我的名下自然就相争不休忙于分家了。也许是他们早就有此打算了吧!” 景夕忘道∶“都说人情薄凉,想不到竟然真是如此的不堪,那后来你又怎样了?” 李隐道∶“那时我父亲生前的一个挚友赶来祭拜,他叫金鼎是一个叫金刀门的小门派里的掌门人,平日里我都叫他金叔叔。这个金叔叔平日里我也很少见到,只知道父亲生前每次走南闯北经过一些悍匪出没的地方时都会叫上他同行。金叔叔见到我的这些叔父们都在忙着争夺家产就问我今后有何打算,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有何打算,只是每天见到家里争夺不休的情景心里好生烦躁。金叔叔只说若是我不介意便到金刀门里住几天,一来可以代父亲照顾我,二来留在这家所谓的家也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金叔叔说我可以在他那里继续读书,直到金榜提名为止。那时候我想金叔叔说得也有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在我答应金叔叔的第二天我便收拾东西跟他走了,因为那个地方我真是一时片刻也待不下去。因为金刀门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所以金叔叔门下的弟子也不过七个人。那时候我第一天到金刀门时便结识了金叔叔的女儿,她叫金芸,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 景夕忘和夕瑶见到李隐说起这位金芸姑娘时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憧憬和满足。李隐接着道∶“我想金芸是从金叔叔口中得知了我的遭遇,是以对我格外的照顾。我讨厌世间对我投来的一切悲悯目光,所以刚开始我是很讨厌这个金芸的,因为她对我的热情和关心只不过是出于怜悯罢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活在一个女儿家的怜悯目光之中?只是碍于她是金叔叔的女儿,我也不能对她太过于无礼,是以后来我推托了几次后见她仍是热情不减也就开始慢慢地接受了她对我的好!她怕我初到金刀门不熟悉环境会不适应,就带着我在周围游山玩水,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觉得对许多事都开始感到释怀,或许是这些气势磅礴的名山大川让我的那一点愁苦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在后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她的身影每天都会在我的面前出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那种情不自禁的悸动会令人多么的无法自拨。因为金芸的母亲早亡而金叔叔也没有再娶,所以自小跟着金叔叔长大的金芸虽然是个女儿身却也好武成痴。为了可以时刻跟她在一起,我曾哀求过金叔叔让我也投入金刀门练习刀法,那样的话就可以跟她一起练功学武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我觉得那些什么功名利禄都不及跟她在一起重要。但可惜的是我自小就体弱多病,根本就不适合练金刀门的刀法,而金芸也是不时劝导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要多想! “三个多月后金叔叔的大弟子陶敬在外办事回来了,听其他人说陶敬是金叔叔以前在外捡回来的孩子,他一直都是视陶敬为己出。同门中的武学天赋要数他最高了,故此也深得金叔叔喜欢。陶敬回来的时候最高兴的要数金芸了,但这时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在痛,我实在不愿相信,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当我躲在一处见到他们两人拆招时才发现原来真正热爱武学的人在一招一式中都可以见到她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却是我所不能给她的,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李隐说到这里又喝了几口酒,景夕忘和夕瑶对视了一眼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时李隐又道∶“那时我想通了一件事,陶敬迟早要接管金刀门的,但金叔叔与陶敬又非亲非故,所以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陶敬,如此一来便合乎情理了。”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你最爱的姑娘了么?”夕瑶听到这里就开始觉得李隐的懦弱让人感到气愤。 李隐这时已经开始有了三分醉意,他站了起来大叫道∶“或许从头到尾她对我有的都只是怜悯,我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条值得人可怜的丧家之犬罢了,她喜欢的只是那个可以指点她武学的大师兄而已,我又何苦自讨没趣惹人恼怒呢。” 他说完又坐了下来,这时似乎又清醒了几分,道∶“或许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变得小气,过了几天后我就收拾好东西打算向金叔叔辞行。金叔叔却执意不肯,他以为我是觉得这里一个门派整日的练习刀法太过吵闹影响到我读书,于是便引荐我到附近的一座安静的小寺庙里住下,我见推托不了也就暂时答应了下来!我在那寺庙里住下以后金芸第二天就来找我,而我却不想再见到她就编了个理由让她回去,因为我不需要这种怜悯。在那寺庙之中我也并没有读书,而是每天到寺庙的一个小经阁里看了些佛经,因为我早就已经无意于官场。在这一个月里伴着和尚们的晨钟暮鼓我也似乎没这么难过了,听说在这一个月里金芸每天都来一次,但寺庙里的和尚们知道我不想见她也就自行帮我打发她走了。我怕我自己哪一天忍不住再去见她,于是就留书给金叔叔不辞而别了。之后我发现万卷书固然要读,而万里路也一定要走上一遭,所以我决定游历大好河山,而最后却在碧女峰上结拜到景夕忘你这样的好兄弟……” 当李隐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七分醉意,景夕忘和夕瑶虽见李隐说起这段往事时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但他们都知道李隐在经历这些事时定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我的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五章∶时夜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夕忘哥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呀!可让我好找…”这时只见纳兰沁心手中拉着一个女子过来,而那女子正是杨家二小姐杨巧心。杨巧心原是长期置身深闺之中的富家小姐,如今到到景夕忘和李隐两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粉颊之中顿生羞涩! 夕瑶见到她们二人过来却是一副气愤的样子对纳兰沁心佯斥道∶“你倒是好,进到这里便撇下我们自己一人去了!”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心感谦兀,那杨巧心见状马上急道∶“此事与沁心妹妹无关,都是我不好硬是要拉着她给我讲姐姐事,若是给诸位造成不便我在这里给大家陪礼了!”说完便盈盈一拜。 景夕忘见这杨巧心知书达礼,被夕瑶一句话弄这样尴尬又着实不忍,便道∶“这只是夕瑶妹妹的一句玩笑话,杨二小姐不必当真!” 纳兰沁心一听又嘿嘿笑道∶“杨姐姐知道你们是我朋友,所以才特意来邀请大家一起到不远处的湖畔上去看花灯的,听姐姐说那里笙歌舞起,附近的才子佳人尽聚可热闹啦……!” “呵呵,那我们可得仰仗纳兰小妹妹的面子啰!” 夕瑶仍是不依不饶道。纳兰沁心走到景夕忘身旁拉扯着景夕忘的衣袖,盼他能说服夕瑶,三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不知谁打了一个哈欠道∶“杨小姐,我们走吧!在这里待着也真是无趣得紧呢。去到那里杨小姐可要多给我引荐几红颜知己啊!哈哈哈!”说话的正是李隐。 夕瑶笑道∶“看你这模样,到了那里修养就算再好的姑娘也会被吓跑吧!” 李隐点头道∶“正是正是,想来那里的姑娘也不及夕瑶姑娘的一半美貌啊!只怕去到那里后你被那些美男吸引了去,那我身边又少了一个大美女可当真是寂寞得紧呐!” 夕瑶一听顿时脸泛红晕,犹如朝霞映雪煞是好看,眼看她举起那绣拳便要往李隐身上打去,但手举到一半却又放了下来哼道∶“本姑娘今天不跟你这无赖一般见识!” 那杨小姐虽见李隐衣着随便但是方才见他的琴艺竟能跟上自己和纳兰沁心的节奏倒也心生敬意,道∶“这位便是李公子了罢!李公子才华出众定会令不少的佳人为之痴迷!”李隐见她这样说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本想调侃几句,但最后只道∶“小姐见笑了,这班门弄斧之技,实在不足一哂!” 几人一路说笑来到湖畔上,只见湖中几条游船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而船上的歌妓绕唱舞娘步轻,琴声幽幽!岸边的花灯更如火龙长排,直映天际!来来往往的游人就像是赶庙会一般。有人在凝神闭地猜着灯迷;有三两好友正席地而坐,喝着酒一边观赏歌舞;也有不少女子含羞带笑,桃花扇下半遮面,像是偷偷地看着哪位俊俏公子一般;路边更有不少的小孩手中烟花高举,口中唱着童谣,玩得不亦乐乎! 景夕忘见到此景又不禁想到叶萱,又想起当日两人在洛古镇划船的事!心想若是叶萱在这里的话定会嚷嚷着要坐船,想到这里不禁莞尔而笑。 “这里的人真多,夕忘哥哥我想上船玩,你说好不好?”这时听到夕瑶忽然说道。 纳兰沁心一听也跟着附和,杨巧心命人叫了个船夫将船靠岸,这时众人都发现杨家二小姐竟也来了顿时引起了一些骚动,而当众人见到夕瑶和纳兰沁心时更是觉得此处多了几灵气,顿觉人心振奋,仿佛瑶池仙子临世! “咦?李大哥怎么不见了?”就在景夕忘跟她们上船时忽然发现李隐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夕瑶迫不及待道∶“他定是不知道又到哪里招摇撞骗去了,我们甭管他了快点走吧!” 这时候李隐身在人众之中看着景夕忘等兴高采烈地上了彩船,或是想到了一些伤心事他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此处热闹本与我无关!”说完便往回走了。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顾自喝酒,只见这客栈里的客人稀疏大都是往湖畔游船赏歌去了。就在李隐的酒喝到一半时客栈里忽然走进了八个中年汉子和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只因这八个汉子一个个身材高大手持佩剑,是以格外引人注目!李隐粗略打量了一下这九人,只见那八个汉子衣冠规整应该不属强盗土匪之流,而那公子打扮的人峨冠博带只是身形有些偏瘦,一副意气昂扬的样子。那八名汉子对这男子态度甚是恭维,想来他便是那八个汉子的带头人。 “公子,这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告诉老爷才是?若是不让老爷知道他老人家怕是不高兴!”这时一个汉子对那公子说道!那汉子本来已经压低了嗓子,但这里本就空无一人,是以这汉子说的话还是被李隐听了去! 只听那男子道∶“此事我爹爹本不欲与我告知,只是我无意中听到的!若被爹爹知道定会狠狠责骂我一番,况且现今爹爹都还在气头上,若不是我趁着这次杨家楼台会的机会出来怕是还被爹爹锁在屋里呢?嘿嘿,这次好不容易让我得知爹爹的一个对头人要来,我若是将他抓来爹爹定会大大的赞赏,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就会答应我到杨家提亲了呢!这样的机会你们说我会错过么?” 另一个汉子顿时竖起大拇指道∶“公子聪明能干,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当真是望尘也莫及了啊!”其他七个汉子听后都争着向那公子奉承,唯恐落后于人!那公子模样的人听后甚是得意道∶“事成之后免不了大家的好处啊!” 又一汉子道∶“可是公子,那人若是老爷的对头人,修为肯是非常了得的。听老爷身边的家丁说这几天老爷不断地向外发帖邀人来助拳呢!我们这几个人只怕还难以成事啊!” 那男子又道∶“正是这样我们才越要将那对头人抓来献给爹爹,不然怎能显得我们的功劳大呢?你们放心,此事若是顺利的话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那对头人手到擒来!” 那八个汉子一听便知原来这公子心中早有主意,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又一汉子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妙计?” 说到这里,坐在一旁喝酒的李隐也不禁对此事感兴趣,那男子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的不得我们就给他来暗的,即便是再利害的人只怕也只能是瓮中之鳖了!”众人一听顿时相视大笑。 那九人说了大半个时辰后便兴冲冲地去了,只见他们前脚出门李隐后脚正要跟上看个究竟,却不料被那店伴一把抓住道∶“客官,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李隐愕了半晌却发现原来自己还没付帐,只是他身无分文一时没想到便进来这里喝酒了!那店伴眼瞧李隐的神色早已明白了八分,只道∶“客官,做人可不能这样不地道啊!若是没银子的话只怕要得罪了!”说着一边摩拳擦掌。 李隐无奈只得说道∶“伙计可不要误会,我的几个朋友正在湖边赏灯,等他们回来说不定还要在此住上一宿,这帐嘛等明天再一并给你结就是了!” 那店伴半信半疑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等你那些朋友回来之前你可不能离开本店半步,不然可别怪我无礼了!” 李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又坐回到座位上去,那店伴怕他夺门而逃便一直守在身边。李隐向那店伴打听刚才的那几个人,那店伴见左右无事便说道∶“想来你也是个外地人,刚才那个人便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徐嵑云徐大老爷的儿子徐文俊。徐大老爷可是我们这里大大的善人,想当年这里发生了洪灾可都是靠徐大老爷和杨老爷出钱出力来为我们渡过了难关!我们这里的人没一个人不是对这两位大善人感恩戴德的,只不过那徐老爷的公子徐文俊的品行倒是不太端正。可他是徐老爷唯一的儿子,我们看在徐老爷的情份上也大都不跟他计较罢了!” 李隐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徐文俊的品行怎样不端了?” “臭小子,你今天晚上的话是不是太多了?”那店伴正要说下去,却突然被那掌柜的喝住了,而那店伴也就不敢再往下说。这品行不端就算那店伴不说李隐也大概知道些,定是那个叫徐文俊的人仗着自己的爹爹在这里欺压百姓了,若那个徐嵑云真的是一个大善人,那这样的儿子也着实让他头痛了,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徐文俊到底又想去害什么人!他虽是这样想着,但凭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得了些什么? 李隐在这客栈里坐了三个时辰后只见一些观客已经陆陆续地往回走了,此后又过了半个时辰仍是不见景夕忘,那店伴已经守得不太奈烦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恨不得将李隐暴打一顿!只见那掌柜的走过来向李隐问道∶“这位客官,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游湖赏灯的观客也已经走得十之八九,你的那些朋友若是再不来的话可别怪我拿你去见官府了!” “掌柜的,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又见客栈里走进一个少年,那少年的年龄与景夕忘差不多,衣冠楚楚长得一表人才。那掌柜的见了这少年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哎哟,杨公子驾临本店可着实是令我们小店蓬荜生辉了!”(我的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六章∶客栈风波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方才听你说什么送官府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少年问道。 那掌柜指着李隐道∶“这小子想吃白食我们就打算将他送官府罢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公子挂怀了。哦,公子!我们小店里珍藏了些上好的美酒要不我这就拿来给公子品尝!” 那少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衫蓝缕的男子,眼神中有几分疑惑,只问道∶“你是我二姐请来的朋友?” 李隐从这掌柜的对那少年恭敬的态度中已看出几分,这便是那杨家公子名为杨仕平,只是不知他怎么认得自己,略一迟疑随即知道想来是自己跟杨二小姐在一起时被他见到了,只是那杨巧心还不及介绍而已。 那掌柜听得李隐竟是杨家的客人顿时大失所措,只一昧地道歉∶“原来这位公子是杨家的贵客,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着实失礼了!” 这时李隐的神情倒显得有些尴尬,他向那掌柜道∶“店家言重了,喝酒给钱原是天经地义,无所谓失不失礼的!” 那杨家公子也道∶“这位兄台说得极是,你就把帐记下吧,稍后我一并付了便是!”说着又拉着李隐往桌上一坐又上了两壶好酒。 李隐见他如此热情也就不好拒绝,只道∶“多谢!在下姓李单名一个隐字,今日识得杨公子当真是幸甚之至啊!” 那杨仕平道∶“我看你比我年长几岁,我们一见如故以后我便直接叫你李大哥,你就叫我杨兄如何!” 站在一旁侍酒的店伴见李隐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显出多大的欢喜,心中只想∶“人家杨公子在这里可是大大的有名别人想结交只怕还攀不上呢,他跟你称兄道弟那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这小子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人看着恼火……” 这店伴又哪里知道李隐交朋友是一个只看因缘际会之时而不重财权富贵之人? 这时杨仕平突然压下嗓子,显得极是谦卑道∶“兄弟我有一件事是要请教李大哥的,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但说无妨!” “我想向李大哥打听一下那位…那位纳兰姑娘跟她身边的那个姓景的少年到底是何关系?”杨仕平说这句话时有些支吾,李隐一听顿时明白自己这天大的面子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李隐笑了笑道∶“杨公子打听这些做什么?你想知道就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杨仕平憨笑两声道∶“李大哥取笑了,我见那纳兰姑娘冰肌玉骨,天生尤物,真是百般难描!实在…这实在是不敢有丝毫冒犯之举,这才借李大哥之口稍为打听!” 李隐道∶“杨公子言重了,所谓知好色而慕少艾!这也属人之常情啊!况且像纳兰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人物见了若不动心那才是意料之外了呢!” 杨仕平听得李隐这么一说,愕然道∶“李大哥这此言可是对极了,难不成李大哥也跟小弟一样费煞这相思之毒?” 李隐暗暗好笑,心道∶“你这才见人家几面?竟也说得自己好像认识了许久想念了许久一般!是了,这杨公子对那纳兰姑娘一见钟情,定是大有识荆恨晚之意,如此说来倒也算是一个情痴了!”想到这里李隐也就不敢取笑了,他摇了摇头道∶“杨公子可不要误会,我李隐不过区区市井卑俗之徒又怎敢心存幻念?只不过你问我这些问题倒是有些答不上来了,实在是惭愧得紧!”这话李隐倒也没有说错,一路走来三人仿佛一直兄妹相称,从没见他们的行为语言中有何暧昧之举!可是如果说他们真的仅仅是兄妹之情倒不像,而李隐也不去费心想这些关系,更没有问过一句! 杨仕平听到这里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在他第一眼看到纳兰沁心时就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了。在平日里杨仕平也算得上是一个豪放不羁的公子爷,只觉平生从未有像今天这样拘束过。他苦于一直无人引荐是以一直都不敢靠近,所以他说的不敢有丝毫冒犯之举倒是真的!他盼望着自己的姐姐可以为自己引荐,但杨巧心自见到纳兰沁心之后便一直形影不离又谈何引荐?其实这些想法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但在杨仕平的眼里却成了一件一生中必须谨慎而行的大事,怕是唯恐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叫轻浮的“罪名”!他无奈之下只得一直尾随而至,而来到这里又遇上了李隐。 就在两人言谈之际忽然从客栈外走来进一拔人,这些人进到客栈后挨桌子一坐,客栈里大半的空座位竟被坐满了。李隐见这些人高矮胖瘦俱全而且都带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年龄最小的有二十出头,最大的也有七十多岁,穿着方面更是千奇百怪就连番外的人士都有,看上去像是一群临时的聚合之众!只听这些人刚进门便大声吆喝道∶“掌柜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那掌柜的倒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就叫人张罗去了! 李隐和杨仕平坐在一旁对这群汉子倒是不太在意,这时坐在二人旁边的一个汉子突然一掌拍打着桌子将碗往地上一摔,指着那正在端肉的店伴立即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玩意?这也能叫酒么?淡得跟水一样,快快给爷换上!”那店伴见这汉子长得虎背熊腰,被他这么一喝双腿顿时便弱了!他的双眼看着那店掌柜,那掌柜随即道∶“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客人换酒去!”那掌柜见他们人数众多也是不敢得罪! 店伴换了一坛酒过来,只见那汉子喝了一口然后全部都喷到了那店伴的脸上一手将他提起大骂道∶“**的是在糊弄老子是吧!还是嫌你老子少了你银子?” 那掌柜的见状马上低头哈腰走过来赔笑道∶“哎哟这位客官,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陈年汾酒了,你若是要再好的我们也拿不出来了!” 这时坐在不远处和那汉子同来的一个瘦子笑道∶“王彪,你是想借题发飙好请我们吃白食吧!这我们大伙可是消受不起呀!”说完一阵哄堂大笑!那掌柜的也笑道∶“我看众位都不是本地人,你们远道而来我请了各好汉这顿倒是无关紧要的!” 李隐见状只摇了摇头,心想∶“这掌柜的急欲息事宁人,可这一句话倒是惹祸上身了!” 果然,只见那汉子随手抓起那掌柜道∶“**的也来取笑老子是不是?难道老子还真要你施舍不成?”说着便拿出了五十两一锭的银子放桌上。那掌柜的吓得脸色也青了,哀求道∶“好汉饶命,我…我不是这意思!” “王彪,休得胡闹!你若在这里无事生端,最后给……给他知道只怕我们都难逃其责!”李隐见到说话的是一个老书生模样的人,从这老书生口中听出这个连姓名都不敢说的“他”显然是怕极!那叫王彪一听,身体一颤随即放开了那掌柜和店伴,两人仿如劫后余生喘息不定! 那个叫王彪的汉子指着李隐和杨仕平的一桌大叫道∶“你说他们的酒为什么就比我们的要好,你这不是狗眼看人低么?” 原来,那王彪坐在李隐和杨仕平旁边时立马便闻到了从他们桌上传来的酒香,这酒是方才那掌柜专门从酒窖里拿来巴结杨仕平的,自然是香甘醇无比了,比之店里买的酒可是大大的不同!是以当他喝了一口端上自己桌上的酒时顿觉不太对劲,立马大发脾气!若是没有这酒倒还好,如今被他闻到了酒香自然是涶涏三尺,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尝上一尝了!而其他的人的只顾着吃喝畅谈倒是不太在意。 “原来这位好汉是要喝我桌上的酒么?这酒的滋味可是好得很呐!就让我来赏你一杯吧!”这时杨仕平站了起,手中酒杯一翻,竟是泼到了那王彪的头上!众人见这少年竟有如此敢量都是吃了一惊,均知这王彪脾气暴躁定不会轻易说饶,而李隐想要出手阻止却是迟了一步。 杨仕平眼见这王彪行为种种心头早已按捺不住,只是见他们人数众多倒也不敢轻犯。如今找到由头竟也坐不往身了!李隐见现场一阵剑拔弩张之势,只得帮那王彪擦去那汵汵流下的酒水道∶“好汉请不要见怪,我这朋友怕是喝醉了!我这就扶他回去…” 那掌柜这时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这时见李隐说话,马上接口道∶“是啊是啊!”说着瞪着那店伴一眼道∶“还不扶公子回去休息!”说完又向那王彪道∶“我这就给你拿酒去!” 王彪冷哼一声一掌将李隐推开,李隐文弱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被这一推之下竟是摔出了几丈开外!那杨仕平瞧了一眼李隐顿时双拳坚握怒瞪着那王彪!杨家虽是富裕可也算半个武学世家,杨仕平从小习武在地方上倒是难逢敌手,他的性子里倒也不好争斗十几年来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在声呼喝过,就连他父亲也不例外!王彪见他眼神犀利竟也稍有寒意,店小二和掌柜见此事怕是难以善了只吓得退了回去!(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七章∶护主有远客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杨仕平怒视那个叫王彪的大汉叫道∶“你们虽人多数众,可尊驾此为怕是目中无人些了吧!” 王彪也叫道∶“我王彪的目中向来无人,你这区区一个小娃更不值得我放眼里!”他说完拳头便往杨仕平胸前打出,而杨仕平只是侧身一闪,右脚便往他肋下踢去。王彪从未想过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能避开自己的这一拳,因疏于防备而被踢中,而这杨仕平脚下的劲道更是非同小可,这一踢之下竟是令王彪在地上连滚三下! 杨仕平的这一脚可是令王彪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但见他额上的青筋暴涨,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怒喝一声伸开两手由于他的身形庞大,双手伸开整个人竟犹如一张人肉天网般向杨仕平跳去真若猛虎扑兔般凶险无比,就连杨仕平此时也被王彪这一扑之下吓得脸色有些发青。他不敢托大,只向外一跃已跳到了客栈外面。 王彪见抓他不中也紧接着跳了出去,杨仕平心知这王彪力道甚大,或避或挡就是不敢硬接下他一招一式。侥是如此,杨仕平每挡下王彪的一拳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而那些与王彪同来的汉子眼中,这少年能在王彪手中熬到现在还立于不败已是令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大家快过来,少爷在这边!”正当杨仕平苦斗之际忽然又冲进一群人,杨仕平心中大喜,因为他们正是杨家的一些家丁和拳师,而这些人正是那客栈的掌柜带来的。那客栈掌柜见对方人多势众,即使杨家少爷再利害,终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为免有失于是便想到了去杨家找人来帮忙! 王彪见到对方的人比自己这边的人多出一半有余倒也不怕,他一边磨拳擦掌一边向这些人走近神情兴奋道∶“就算你们来的人再多,老子又有何惧?全部放马过来便是…” “王彪我们走吧!”这时又见那老书生模样的人突然站出来说道。 王彪道∶“为什么要走?待我先教训教训他们再走也不迟啊!” 那老书生一听,顿时怒斥道∶“你道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陪你胡闹的?若是惹出什么事端而误了正事只怕我们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的!” 又见一个年轻道士模样的人出来说道∶“王兄,莫先生说得不错!可不能因你的一时任性而害了大伙啊!”其他说一听也出纷纷出言指责。 王彪虽是莽汉子却也知道众怒难平只得低头跟他们走了,但正当王彪转身时忽见对面一人厉声道∶“说来便来,惹了事拍拍屁股就要走!阁下可将世事看得忒也浅了吧!” 众人转身一看,只见站出来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那老头佝偻着身子骨瘦如柴,目光如炬。王彪见到这么一个老头更是不放眼里,只看了他一眼也不作理会又转身欲走。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身形顿时被定住,因为他身后的大椎穴在毫无知觉的时候已被人制住而制住王彪的正是那个佝偻的老头子! 那佝偻老头的这一手先声夺人可令在座的每个人都惊骇不已,就连杨仕平也无法相信在自己的家客中有这么一位高手,在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个佝偻老头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王彪虽然身体受制却兀自不服气,大叫道∶“死老头在别人背后暗算算得什么本事?有胆的就放开我堂堂正正再大打上几回合!” 那佝偻老头只干咳几声便将王彪放开了,他缓缓走了几步道∶“老头子可将话说在前头了,你若是输了便要向杨公子磕头道歉!” “我若是赢了你呢?”王彪抢道。 “你赢了?”那佝偻老头似乎并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道∶“你若赢了那我这老头子的性命今天便留在这里了!” 王彪“嘿嘿”笑道∶“我还以为只有那些不识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才会如此目中无人,想不到你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如此的狂妄嚣张,看来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那老书生模样的人走到王彪身旁道∶“我看这老头诡异得紧,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王彪有些不屑道∶“再怎么看也只是一个临死的老头而已,如何经得起我的一拳半脚?”说着便向前一拳向那老头子打去!只见那老头并没有闪躲,他的肘部在王彪打到自己之前便顶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转了半圈顿时将力道的方向转移,由于自己的力道方向骤变王彪一时竟也站不住脚硬生生的向前摔了个狗吃屎!那王彪倒也聪明,生怕对方再次将自己的大椎穴抓住于是在地上连滚几下才一跃而起! 那老头倒是不急于抢攻,只是站原地脸上还带有一丝笑意。那王彪怒吼一声又纵身抢上,只是凭他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近不得那老头的三尺之内。斗到最后,那老头忽然向前两步单手便隔开了王彪的双掌,另一只手顶住他的腹部然后向上一举,竟是生生将王彪举了起来!众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这王彪的身形少说也有两百多斤重,虽说能单手举起他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这件事发生在一个仿佛风吹即倒的老头身上可就有些了不起了! 王彪在上面手舞足蹈,大叫道∶“你这老家伙快快放了我!” 那老头道∶“嘿嘿,这就叫霸王举鼎!你可服了没有?” 王彪虽知自己非这老头的对手,但嘴里仍是不肯输道∶“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服’字怎么写!你把我放下,我们再打个三百回合!” 这时只见那个姓莫的老书生道∶“阁下可是江湖人称大力金钢的范钧?” “这位朋友好眼力,我正是范钧!怎的?你也想来指教指教老夫的手段么?”那老头虽是手举王彪,但气息却丝毫不乱!众人听到这么一个瘦得不堪入目的老头竟然就是江湖上人称大力金刚的范钧均是不敢相信。既然被称做大力金刚自然是力大无穷了,但见这老儿单手便能轻易将王彪举起却又不得不信。 那范钧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书生道∶“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那老书生道∶“在大力金刚面前,尊驾二字是不万敢当的,老生姓莫,单名一个铭字!” 范钧思量片刻,忽然惊道∶“你便是莫铭?” 老书生道∶“正是在下!” 范钧道∶“久闻阁下爱武成狂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孤身一人毅然上到太和山拜师学艺!此事可成就了阁下的名声!” 莫铭只笑了笑道∶“范师傅取笑了,在下此刻厚着脸皮向范师傅讨个人情,王彪虽不识好歹冲撞了阁下,但我还是希望你放过王彪这一回!” 范钧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杨仕平,只见他微微点头,于是又回过头来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承了你这个人情!”说着随手一抛便将王彪向莫铭抛去,只见莫铭一手抓住王彪的衣领向上一提,王彪顿时稳稳着地!王彪这时也不敢口出狂言,只是一声不响地退到了后面。 待莫铭等人离去,杨仕平急忙向范钧拜道∶“多谢前辈搭救之恩!”范钧急忙将杨仕平扶起道∶“公子快快请起!杨老爷对我有恩,你这样可是可折煞我这老头了!” 杨仕平道∶“你是我爹爹请来的?” 范钧道∶“正是!不止是我,就连黑白双剑白胜雪和黑木子,还有太极八步张忠义等许许多多英雄豪杰都来了呢!” 杨仕平大喜道∶“白阿姨和黑叔叔都来了?可为什么爹爹不告诉我?” 范钧正色道∶“我们此行可不是来玩的,正当我们共计要策时却接报说公子有难,我便带人前来了!” 杨仕平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此事关系重大,若能成功,可成就我们千秋万世之功名!”范钧说得神情激昂,他说着便挽着杨仕平的手道∶“公子走吧!我们一起回去见杨老爷吧!” “仕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就在杨仕平正准备跟范钧走时忽然传阵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回来了?”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杨巧心,只见她的身后站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人!他们游船回来的路上忽见这客栈外站着一大堆的人,好事的夕瑶自然是要过来瞧热闹的了。当四人走近时杨巧心却发现这些大多是自家的家丁,再往前一眼便发现自己的弟弟在里! 杨仕平见到自己的姐姐回来虽是高兴,但心里更高兴的是见到了纳兰沁心。他不敢直视纳兰沁心,只向杨巧心介绍了范钧。杨巧心走到范钧跟前施礼道∶“早从爹爹口中得知范三爷的威名,晚辈甚是倾慕,今日得见真是得尝所愿了!”完又向范钧介绍了景夕忘三人! 范钧对景夕忘三人置若不见,只是对杨巧心拱手道∶“二小姐客气了!” 杨仕平道∶“如今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请你的朋友们回我们家里住上一宿吧!” 夕瑶看不惯那范钧的无礼,还没等杨巧心开口便道∶“多谢这位公子好意了,只是我们今天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况且贵府奢华我们这些山野小民实在是消受不起,也就不便打扰了!” 景夕忘也看出了夕瑶的心意,况且自己也觉得自已在杨府拘束甚多也顺着夕瑶的意思道∶“三妹说得不错,我们在客栈里休息一晚即可,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所以还是不作打扰了!” 杨仕平沉默了半晌正在等纳兰沁心开口,但是他哪里知道景夕忘说要住客栈纳兰沁心自然就是要留在客栈里了? 杨仕平见纳兰沁心不开口心里失望之至,一双眼看着杨巧心希望她能说服纳兰沁心,可杨巧心又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意?只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不便强留,那我们就此告辞吧!” 杨仕平想到明天他们便要离开了,可能从此再无缘见到伊人一面,一双眼直直的在她身上看了好久,幸亏纳兰沁心只是站在景夕忘身旁微微低下头,是以一直没有察觉杨仕平这异样的眼神。(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八章∶气概气磅礴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咦?夕忘哥哥,你的李大哥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呢?难怪方才我们都见不到他,原来是到这瞧热闹来了!哼,你这厮也忒不厚道,这里这么好玩竟也不叫上我们!” 李隐道∶“夕瑶姑娘怎么这样说?游船听曲可是比这里的打打杀杀好玩得多了!” 夕瑶只道∶“那一套只适合你跟纳兰沁心这样的人,相比之下我倒宁愿看别人打打杀杀!” 就在杨仕平等人去尽时夕瑶刚转身走进客栈便见到李隐正坐在里面,刚才李隐被王彪推了一掌后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到桌子坐下,是以刚才的那一场打斗他也是看在眼里!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见到李隐坐在客栈也跟着走了进来,纳兰沁心轻轻拍了一下李隐的肩膀嫣然笑道∶“原来李公子在这里,刚才还害得我们好一阵子担心呢!” 夕瑶道∶“我说沁心妹妹,明明是你心自己里惦记怎么连我们也牵扯进来啦!”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腮晕潮红,扯着景夕忘的衣袖道∶“夕忘哥哥你……你看她,又来取笑我了!” 夕瑶见纳兰沁心此时正挽着景夕忘的手,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也就不去笑她,转过头来对李隐道∶“这一天下来我们都累了,你找到房间给我们休息了没有?” 景夕忘从刚才见到李隐以来就只是倚在桌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走了上去问道∶“李大哥,你没事吧!” 李隐只是摇了摇头,忽然听到站在一旁的店伴道∶“怎么会没事?刚才我见到他被那大个子推了一掌,只怕还伤得不轻呢?”这店伴说的倒是没错,李隐体质本来就虚弱被王彪那一掌推过也确是伤得不轻。而杨仕平是练武之人,刚才见这一掌之下力道虽大却平平无奇,倒是觉得李隐的伤势无关要紧所以也不以为然! 听到李隐受伤就连一向喜欢拿他来取乐的夕瑶也不免有些担心。虽然李隐不时推托,但景夕忘还是找来大夫帮他开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方,也幸亏只是一般的内伤,服过药后休息一晚便无大碍! 众人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后到得第二天清晨景夕忘亲自给李隐端来早点,也顺便查问了伤势。经过昨天晚上之后李隐只觉得这个地方越发的诡异不久必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自己虽然觉得无所谓,但却不愿让景夕忘等人为此置身险景。 四人用过早饭后便直接往灵真寺的方向出发了,景夕忘顾及李隐有伤便放慢了步伐,而夕瑶仍是坐在李隐的毛驴上悠哉尤哉! 这一路上景夕忘见纳兰沁心只语不说,似有忧色,心知不久就要到灵真寺了,她是担心如果到那里都还打探不到自己的师父碧灵仙子的下落,那人海茫茫当真是无处可寻了!想到此处景夕忘又想起自己那个生死未卜的哥哥,这种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景夕忘伸出手来拉住纳兰沁心的手道∶“你是不是又想你师傅了?” 纳兰沁心突然停下了脚步,两眼有些通红,点了点头道∶“我怕,我怕……” “以碧灵仙子的实力放眼世上那是少有敌手的,她定是临时有什么急事来不及说明便匆匆去了,或许现在碧灵仙子早回到碧女峰了!”这些话自然是景夕忘为了安慰纳兰沁心而说的,他突然语气一转,又道∶“当初还没下山时我可不知道听谁说关于师父的安危我倒是不太担心这样的话来的!”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展眉,将景夕忘一把推开道∶“你也学夕瑶姐姐来气我!” 夕瑶坐在毛驴上也笑道∶“沁心妹妹你还别说,景夕忘气人的本领可比我利害得多啦!” 行至日中正是烈日当空,只见路口开有一小茶馆!夕瑶欢欢喜喜的第一个跑了进去岂料里面五张桌子竟然座无虚席,景夕忘见这小茶馆既小且偏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经商要道,但见此时却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因为没位子直接便坐在了地上,当真是有些稀奇古怪了! 那店童跑上跑下忙得大汗淋漓,嘴里还不时抱怨道∶“我的个乖乖,今天这里到底怎么了?十年都没一天像现在这样发过市的,一群混蛋还真想要累死小爷我么?” “夕瑶姐姐你看,那边还有空位呢!”这时只见纳兰沁心手指着窗边的一个位置道。夕瑶一眼望去便见到了有一个人独坐一张大桌,除了这张桌子外其他的桌是坐满了人。夕瑶大喜过望,就像是久经瀚海之中突然发现了陆地一般。 景夕忘等人走了过去,只见这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但见这男子衣着简朴,鬓发斑白,身材魁梧,容貌奇伟。虽然正默然静坐但置身人群之中竟有着万夫莫敌之威风。 这男子仿佛天生气概,令不敢直视!景夕忘虽然初泄江湖日浅,但也算见过不少顶天立地的伟丈夫,真汉子!但那些人若真是站到这个男子面前竟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就连景夕忘最为尊重的暮晨或是夕瑶的父亲离天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不单是景夕忘,就连李隐、夕瑶和纳兰沁心也有着一般的想法! 只见这男子身旁正站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而那女子的脸被一张紫纱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乍看之下便犹如置身于夏日山涧的清泉之中,让人有一鼓透骨的冰凉。犹为醒目的是那一头披肩黑发直垂腰股之间,身穿紫黑色连体纱衣。虽见她蒙着面纱,但也知道这面纱之下定是一位美貌女子! 景夕忘向那男子拱手道∶“这位先生,我们四人一路风尘已是**难奈,可进到这里又已客满,若先生能行个方便与我等拼坐一台实在感激不尽!” 夕瑶还没等景夕忘说完自己便坐了下来,笑道∶“人在江湖本该相互扶持才是,我看这位先生也并非小气之人那我们也就不客气啦!”景夕忘和李隐等人见他不发一言倒也不像是介意的样子,于是跟着坐了下来!夕瑶看着站在那男子身边的女子道∶“这位姐姐我看这天时也挺热的,不如一同坐下吧!”那女子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对夕瑶的话就像听不到一样!夕瑶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安静地坐在那里! 过了半晌只见一人端着茶点过来招呼那男子,李隐见这端茶之人并非刚才见到的店童,而且这人的手脚笨拙并不见得怎么伶俐。李隐一瞥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见到的正是昨天晚上在客栈里碰到的徐文俊,虽然他此时穿上了一身店小厮的衣服,而且也打扮得一身灰鼻土脸的样子,但李隐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时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李隐的心头,他脑子里想到了昨天晚上徐文俊跟他的那些家丁说的一番话。就在李隐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徐文俊已经放下茶点退了下去,而那男子也已经斟了一杯茶正要喝入口中李隐顿时来不及想其他的就大喝一声道∶“先生且慢!”李隐的这一句话竟如千军万马中的将权帅令,整间茶馆顿时静得无声无息,景夕忘等人也突如其来的宁静被吓了一大跳! 李隐环顾四周时只见茶馆里的人都在盯着他看,李隐只得压低了声喉道∶“先生,这茶里可能有毒!”那男子听到李隐的这句话后只是顿了一下,紧接着便一口喝了下去!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夕瑶等人虽然不知道李隐为什么说茶里有毒,可想来这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但这男子也不问什么原因便喝了下去,这除了不怕死之外便是疯了! 那男子喝完一碗后又接着连喝三碗,李隐突然“哈哈”笑道∶“原来书上说的饮鸩止渴便是这样来的!先生胆量,晚生佩服!” 那男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隐,淡淡地问道∶“你佩服什么?”说着便往另一只碗上倒了一碗茶推到了李隐面前就不去理他!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一时也不明白这男子的意思,夕瑶此时却起了戒备之意! 李隐看着前面这碗有可能带毒的清茶,突然微微一笑随之端起!景夕忘见他竟要往嘴里送,急忙抓住李隐的手道∶“李大哥,你要做什么?”李隐只是推开景夕忘的手道∶“先生的盛情我岂可辜负?” 夕瑶冷笑道∶“别人盛情地邀请你去死,难道你也不顾?” “若是他人要取我李隐的性命,以我今日之力又岂可周全?”说完一碗清茶已送入口中,景夕忘等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均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喝,便同时伸手去阻止,不料虽然大半碗茶已被打翻但还是被李隐喝了一大口! 那男子显然是想不到对方竟真喝了自己说的那碗毒茶,他微微颌首,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嘉许!只道∶“小子!胆量不错!” 李隐只道:“和先生相比恐有不及!” 纳兰沁心向李隐问道∶“李公子,你的身子现在有何不适?” 那男子仍是淡淡地说道∶“放心吧!里面放的只是一些麻骨散,只会让他行动不便一阵子还不至于死人!” 虽然李隐无碍,但无论是景夕忘,夕瑶还是纳兰沁心都无法认可他的这一做法!但是当景夕忘想起自己和李隐初识时的情景也就不难理解了!而令景夕忘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李大哥为何如此的轻视自己的性命? 李隐用力撑着身体直视着那男子,只觉对方两目如电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那男子微微一愕,似乎从没有人这样直视过他!李隐生平最是喜欢结交天下名士侠客,是以对眼前的这位男子胆量气度甚是钦佩,只道∶“在下李隐,不知先生大名!” 那男子只是轻笑了一声道∶“自古以来,为朋友甚者皆是重情义,轻生死!你能告诉我茶里有毒,而且还敢喝我给你的茶!后者虽是莽夫所为,但交你却也不枉!只是我的名字等一下自会有人告诉你,到那时你再自己权衡轻重吧!” 景夕忘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木天白,当时他跟自己结交时也说过相类似的话!他心里暗想∶“难道他也是魔教中人?看此人的言行举止丝毫不亚于木大哥,难道他就是七星之中排行第一的陆染?” 那男子向景夕忘和夕瑶看去,只是当他看到纳兰沁心时身体忽然一颤,目光中竟透出一丝令人难以解读的柔情!他两眼看着纳兰沁心静默了片刻,忽然喃喃自语道∶“幽……你看,是不是她回来了?” 只见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突然说道∶“不是她,只是……很像而已!” 那男子道∶“是啊!真的很像,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想,若有来生那便是她回来了!”那紫衣蒙面女子一双眼落在纳兰沁心身上却没有再说话! 纳兰沁心见这两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很不自在,而景夕忘见这男子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心有戒备,毕竟现在不是跟当时木天白初识的情景,因为身边还多了纳兰沁心和夕瑶等人!。 “哼,公子!既然毒他不倒那我们就一起上将他拿了!”这时只见一个汉子拍案而起,景夕忘没有想到在座的这些茶客竟然都是同一伙的人,眼见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着正要一拥而上!那男子神情怡然仍在喝着那壶毒茶,眼看十几个粗壮的汉子蜂瞬间拥而至。却见站在那男子身旁的蒙面女子只是秀袖轻拂,只觉一鼓热量如潮,汹涌而去。那壮汉顿时迎面而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群壮汉虽然大都是凭着一鼓蛮力,并没有多少的内力修为,只是被这蒙面女子随手一拂便随之倒地,此等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同时也使景夕忘等人对眼前的这位男子充满了好奇之心!(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六十九章∶传说中的男人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这时又见那紫衣蒙面女子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的长鞭,那长鞭的手柄处挂着两个银白色的铃铛,将长鞭抽出时铃铛也跟“叮当”作响。她将那长鞭一挥便向倒在地上的徐文俊挥去,然后随之一收!只见那长鞭的末端卷着一的红色的小瓶子,她将瓶子放到李隐面前道∶“这是麻骨散的解药,请公子服下!”众人见这女子将长鞭用得如此纯熟都忍不住叹服。 “古萧,快快交出我家公子!”听到屋外一声吼叫,又听到数十把长剑出鞘的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或门或窗数十人蜂拥而来!还没待景夕忘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一阵惨叫,那些拥进这茶馆的人一个个像是被震飞了出去! 就在下一刻,这里又重归平静! 这时无论是景夕忘还是李隐,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古萧!”这个曾经扬言要灭世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就坐在自己对面。就连一向置世事若无物的李隐也不禁心跳加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虽然景夕忘早已隐隐感觉到此人的来历定不简单,但也想不到这竟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听到周边的人口中不断提及的魔教之王古萧!关于这个男人的事迹在江湖上都是无人不知也是无人不惧的。 这时只见那男子的神情一瞬间仿佛变得无比冷漠,他没有再去理李隐和景夕忘等人,只是站了起来走出这茶馆的门口!景夕忘四人的心情仍未平伏,只听到外面有人吼道∶“古萧,想不到你这魔头今日竟然还没有死!既然老天不长眼,那我们众武林正派人氏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只听到屋外的人不停叫骂,而那男子并没有说过一句话。过不多时似乎又来了另一帮人,这时候那叫骂声更是通天切地响起!紧接着的是一声巨响一阵更大的惨叫声连续不断地传来,景夕忘被这一声巨响惊醒,只是当这四人从屋里冲出来时地面上已倒下一大片,在这个仿佛君临天下的男子面前,无一人有资格站在他面前与他齐肩! 李隐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一群人,心里有几分明白这定然是杨巧心跟徐文俊两家人所召集的武林人氏!这群人中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跪在地上并没倒下,故而特别的显眼。那男的穿着一身黑衣,那女的则穿着一身白衣,年龄均在二十几岁左右,李隐一看就想到这定是昨天杨仕平口中所说的黑白双剑了! 景夕忘见到眨眼不到的功夫这一大群就已被打倒在地,心中更是相信这定是魔教教主古萧无疑!只是在这种人面前凭自己的这点修为又能做得了些什么? 那跪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的黑木子苦笑道∶“想不到……人称世魔之尊的古萧,修为竟已到了无人之端!”他刚说完这一句话突然一大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白胜雪道∶“事已至此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别说不知道他有这么利害,就算知道我们也要拼死杀这魔头,免得最后他涂害苍生时才追悔莫及!” 原来这些武林中人皆是由杨徐两家召集而来,不知他们从何得知古萧将要从这里经过的消息,于是这几天忙着广发英雄贴诚邀各路英雄好手前来擒获古萧。要知道千百年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被自己抓到的话那自己将会是下一个名垂千古的人,如此诱惑更是使得不少的武林侠客慕名而来。 而来到这里的自然都是些自负武艺十分了得的人,只是在真正的高人面前说得不好听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些人不相信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的魔教之王,即使是再利害他们也不相信这么多的武林好汉会抓不住区区一个古萧,因为他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一个!或是因为当年古萧凭着一己之力将江湖中各大正派人氏震慑得胆战心惊时这群人都未出世!若是真正知道此人的实力,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敢前来招惹他? 相对于这群人,景夕忘是绝对知道当一个人的修为实力俱臻化境时即使对方人数再多亦如蝼蚁一般。 古萧看着宁死不屈的黑木子和白胜雪脸上尽是睥睨之色,半晌才道∶“天道与苍生……尽是肮脏!若要洗尽世间铅华,唯有苍生不在,天道无存!” “阿弥陀佛!众生营扰,如溺海中。天道无常,苍生无罪……这千年的答案仍在困扰着施主么?”这时忽然响起一声佛号,过了一会儿景夕忘便见到一个老和尚出现在自己眼前,而这个老和尚正是自己在途中所遇到的空明禅师,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那小和尚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一脸与年龄不附的严肃表情。 “天道无常,苍生无罪?”古萧口中念着空明禅师的这句突然变得若有所思。他转过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和尚道∶“这是一位故人所说过的话,你怎知道?” “多年不见古施主神采仍是不减当年!小僧法号空明,古施主有礼了!”景夕忘见这空明禅师竟在古萧面前自称是小僧,当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古萧背过身去道∶“我不认识你!” 空明禅师道∶“古施主不认得小僧,但小僧却认得施主!当年施主与恩师西域明王大战十天十夜的场景小僧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啊!” “你就是那顽固老和尚的弟子?”古萧的语气中略有几分讶异。 “正是小僧!当年那一场激战虽是恩师战败,但当恩师说起施主时仍是敬佩有加的!” “你说……那老顽固对我敬佩有加?”古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现在他还好么?” 空明禅师双手合十道∶“恩师在十五年前已经圆寂,恩师临终前曾跟小僧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再见古施主一面,可见恩师对施主的相惜之情,但世事无常……如今小僧也已经老了!时间堆积许多往事,一旦被掀起总会惹起一身尘埃!” 古萧负手仰望着苍穹,静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缓缓道∶“西域明王在当年也算是一代高僧,可到头来……”他突然对空明禅师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是这些人一样是来杀我的么?” 空明禅师摇头道∶“不敢!以小僧的修为仍不及恩师的一半又怎敢与施主交手?” 古萧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又道∶“难道你是为了他们?” 空明禅师并不回答,只是低头诵经!古萧又道∶“你果然是那老顽固的好弟子!可是如果我不放你又当如何?” 空明禅师道∶“因缘际会皆因缘起缘灭,佛祖既然让我遇见就定有普度之意!若施主定要开杀戒,那小僧也不能置之不理!” 古萧道∶“我相信你不怕死,只是你的死却无法改变任何的事实,那又有何意思?” 空明禅师道∶“冥冥中生死自有定数,若为一己而生抛却众生之死而不顾,那悟禅修佛,遁入空门又是何故?所谓空门者,生空,法空,死亦空。” 古萧道∶“既然生是空,那这些人的性命亦是空!世间的一切皆是空相,那存不存都是毫无意义了!” 空明禅师道∶“本应如此!” 景夕忘等人听到空明禅师不以为然,这岂不是认同了魔教杀人的做法是对的? 只听古萧果然说道∶“既然毫无意义,那你又为何要阻止我,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呢?” 空明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民间有一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本应顺其自然,所谓空者本是自然之数,若是施主出手干泄旁人生死那便不再是自然了!如果施主是他们命中的一劫的话,那小僧便是前来化解此劫之人了,这一切都是缘啊!” 古萧突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那老顽固的嘴上功夫你倒学了十成!这样罢,你要我不杀他们便是要我破戒,你若是要救这些也必须在我面前破一次戒那才算公平!如何?” 空明禅师道∶“请施主明示!” 古萧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左发力隔空从地上的这些人身上取来一个黄色的酒葫芦递到空明禅和尚面前道∶“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算是一位得道高僧了,你若是肯破戒将这酒喝光那我便放了他们如何?” 空明禅师接过酒葫芦道∶“若能救得这许多人的性命,即使是破这一戒身入阿鼻地狱却又何妨?”说着便一口将葫芦里的酒喝个精光!李隐见到不禁大为佩服高声叫好! 古萧没有想到空明竟然如此爽快,倒是呆了一会,他拍着手掌称赞道∶“对于这一点,你的觉悟倒是比西域明王要强上许多!这才是大乘佛者应有的气概……” 空明禅师道∶“小僧惭愧,岂敢与恩师比肩?那施主答应小僧的事……” 古萧大笑道∶“我本就没想过要这些人的性命,只是你这和尚确实有趣这才跟你缠上两句罢了。”说完转身便要走,只是当他转过身时却见到景夕忘等站在那里。他看着纳兰沁心刚想说话,嘴巴只是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古先生!”李隐见古萧要走,突然大叫道。 古萧听到李隐的叫唤只是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接着便和那紫衣蒙面女子一起消失于空中! 李隐道∶“我觉得这古萧似乎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十恶不赦!” 景夕忘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好像正邪之间的斗争并非不能化解!难道我们正道中人对魔教就只有赶尽杀绝这一条路可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说得不错,千万年来的正邪之争已经伤及太多的无辜性命,所谓众生平等又何必去分正或邪?”空明禅师缓缓走了过来道。(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七十章∶佛禅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仙书绝唱》更多支持! “劳烦各位施主出来带这些人带回去疗伤吧!”眼看古萧跟那蒙面女子已经离去,空明禅师的这一句话忽然又从林中走出十多人,而带头之人正是杨仕平。 这十多人原是杨家的一些寻常仆人,杨家的人对抓拿古萧已是成竹在胸,但为免徒生变故还是由杨仕平带着这十多个仆人藏匿于林中以妨不测。只是意想不到的是这古萧竟在举手之间便将众人打得重伤在地,眼看面前的事实跟自己所预想的相去甚远杨仕平自然更是不敢轻易出来了。其实这些人虽说是躲藏在后面,但无论是古萧,空明和尚还是景夕忘早已经察觉了,只是谁也不去道破罢了!如今古萧已经离去,空明禅师便叫这些人出来救治。 杨仕平走到空禅师面前施礼道∶“今日多得大师出手众位好汉的性命才得以保全!在下杨仕平,不知大师能否赏脸光临寒舍盘恒数,也好让我们有报答的机会!” 空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如此!出家人慈悲为怀理应如此,况且老纳身有要事就不去叨扰了。” 杨仕平见他拒绝也不便勉强,又走到景夕忘和李隐面前道∶“几位……” “杨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也是身有要事,改日有缘再来一叙吧!”李隐知道他的本意原是纳兰沁心,于是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话头! 杨仕平见李隐话已至此也不好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带着那些伤者一起回去了!由于受伤的人数众多,杨仕平只得派人回去增加人手。 李隐来到空明禅师面前道∶“大师此行可是要去灵真寺?” 空明禅师只道∶“正是!” 李隐心中一喜,道∶“实在是好极,我们几个也正是要去灵真寺拜访,不如大家结伴而行,不知大师认为如何?” 空明禅师笑了笑道∶“那就遂施主所愿吧!” 景夕忘看着空明禅师身旁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和尚,心想这小和尚见到古萧这等旷世魔君也能够如此的处之泰然着实是不简单,于是便靠近问道∶“敢问大师,不知这位小师父是……” 空明道∶“这是老纳在途中所收的一个弟子,我给他取了法号名为无相!老纳在周游途中碰到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无相,我见他可怜就将他带在身边!这孩子不爱说话,后来发现原来他无父无母一人到处孤苦流浪也就将他收归门下,以便日后教化承我衣鉢!”景夕忘听到这里倒也不敢小瞧了这小和尚。 夕瑶道∶“老和尚,我们在途中碰到一个名为大智的强盗和尚,听他说他还是你的弟子哩!” 空明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此人虽然鲁莽却有过人的智慧,着实是难得!” 夕瑶哈哈笑道∶“那个大智不过是莽夫一个,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过人的智慧了?” 空明双手合十道∶“这位女施主,佛说三千烦恼丝,所谓的烦恼其实就是智慧。一个人野心欲望是智慧,一个人的凛然正气也是智慧,一个人的天下胸怀更是智慧,世间的智慧皆无定式,若无智慧便无烦恼无欲望!” 景夕忘点头道∶“大师说得不错,智慧越大烦恼也就越大了!” 夕瑶道∶“那听你这么说,佛家所做的就是抛开烦恼五蕴皆空,如果说抛开烦恼就是放下智慧的话那佛门不就是一个教人做傻子的地方么,因为只有傻子才无智慧无烦恼无欲望啊!” 景夕忘道∶“三妹,可不能对大师无礼!” 空明道∶“女施主所说非也,三千烦恼丝皆是尘世小智慧,抛开烦恼五蕴皆空这一种叫‘放下’的智慧!世人被无明的烦恼障蔽了佛性只有放下俗尘的烦恼才能真正修得大乘智慧!” “几位施主,不知我那大智师弟如今身在何处?”一直默不作声的无相小和尚突然开口问道。 纳兰沁心在无相小和尚面前蹲了下来道∶“大智师父跟一个骑着白象的和尚去了,说是要做什么功德呢!现在去了哪里我们倒是不太清楚……” 空明禅师听到纳兰沁心话神色一凛,问道∶“女施主说的是一个骑着白象的老和尚?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纳兰沁心点头道∶“是呀,不但是我,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至于他是谁我们就无从得知了,只知道那位大师的气派好大倒不像是一般僧人的样子!” 李隐见这空明禅师神色有异,不禁问道∶“难道在师与他是旧识?” 空明禅师沉吟半晌,忽然一脸严肃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老纳有一事相求!” 景夕忘道∶“在师但说无妨,若是力所能及定为大师办到!” 空明禅师道∶“我想请几位施主先帮我带无相到灵真寺,老纳有急事要办两天后我们可在灵真寺碰面!” 景夕忘一听,心知这所谓的急事定与那骑着白象的老和尚有关∶“此事不过举手之劳,若在大师还有别的难处我们也定效犬马之劳!” 空明禅师向景夕忘等人谢过之后便匆匆忙忙去了,但见他离开众人几步之后身影一晃便已消失在视野之内。众人均是没想到这枯瘦的老和尚竟也有这等身法,心中大是诧异! 纳兰沁心看双眼着空明禅师离开的方向感叹道∶“总觉得这两天都不太寻常,好像前面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夕瑶苦笑道∶“就连魔教的教主古萧都让我们碰到了又怎会寻常?只希望不会发生比这更倒霉的事就好了。” 景夕忘道∶“这会不会又跟魔有关?” 夕瑶道∶“这就很难说了,相传灵真寺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江湖上有颇有名声的千年古刹,魔教想要去那里找那些光头和尚的麻烦一点也不稀奇!” 李隐对于正邪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如今听景夕忘几人说得如此严重也不禁有些心慌,只道∶“这样的话我们得加快脚步才行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啊!” 夕瑶嗔道∶“你这拳脚无力的人,过去只会帮倒忙!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我们分心出来照顾你。” 纳兰沁心道∶“夕瑶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李公子也是出于一片热心,你这样说也未免太伤人了。” 夕瑶没想到纳兰沁心竟会为了李隐当面斥责自己,顿时显得有些气愤道∶“我只是说实话罢了!难道我有说错么?” 李隐黯然道∶“两位不必为我李某人伤了和气。其实夕瑶姑娘……说得也对!是我太没用了只怕到时候真的会拖累大家。那我就在此跟你们告别了吧!”说完向三人深深地作了一揖便牵着那头小毛驴转身要走! 景夕忘知道李隐并非小气之人,心想或许是夕瑶的话刺痛他的一些往事。景夕忘急忙将他拉住道∶“李大哥,三妹只是跟你说笑而已又何必当真?” 夕瑶没想到一向脸皮极厚的李隐竟然真的想走,心下也为自己说过的话有些后悔,只是要跟他道谦的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纳兰沁心也向李隐道∶“我想夕瑶说这些话也是无意的,李公子也就不必放心上了。” 景夕忘又道∶“李大哥,当日我们结拜时可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兄弟所去的地方吉凶未卜,你要是这样一走了之我可不认你这大哥了!” 李隐顿了半晌,突然神色倏变哼道∶“好你这小子,竟还能搬这事出来调侃我!看来我也是不能如此无情无义让你瞧不起了!快点走吧……”说着便走在了前面,好像从未有过方才的那一小段不愉快。这时夕瑶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李隐回过头来笑道∶“夕瑶姑娘快点走吧!我已经不怪你了。” 夕瑶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追了上去作势要揪他耳朵道∶“臭小子,我可不是在介意你怪不怪我!我是怕夕忘哥哥生我的气而已。就你还不配……”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相顾一笑也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景夕忘几人带着无相小和尚前往灵真寺。或许是陌生,他们发现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和尚显得有些老成似乎并不喜欢说话。但也难怪,一般这样的小孩都会在父母的护佑下长大,他认空明禅师作师父之前定也吃过不少的苦头! 当天晚上众人就赶到了位于灵真寺的山脚下,只是夜幕已深倒也不便立即上山打扰,况且一天的路程大家也觉劳累只好在附近的小镇上找了间客栈暂行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结伴上灵真寺去拜访……(小说《仙书绝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七十一章∶冷面七公子 第二天清晨,天空显得有些阴沉,仿佛有着某种不好的预兆。众人吃过早饭正要上灵真寺拜访时却见山脚下正围着一群人!那些人大多不是腰悬佩刀就是手持长枪而且穿着各异,显然都是江湖中人!细看之下那带头竟然就是前天在客栈里风过的那个一副老书生模样的莫铭,而那叫王彪的汉子自然也在这里! “莫先生,七公子此时怎么还不到?大伙从昨天等到现在,肚子饿得连站的气力都没有啦!要不我们先去吃些酒肉再回来继续等,诸位觉得如何?”这时听到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抱怨着。 有人叹了一声应道∶“张宾,你这厮也忒大但!若七公子到了见不到我们,那你就跟阎王喝酒去吧!”那个叫张宾的人只是闷哼了两声便不敢再说话。 景夕忘向夕瑶问道∶“这七公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这么大的架势要这些人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 夕瑶只是冷笑道∶“要说到七公子这个人,别说要这些人等上一天一夜,就是他们真的会饿死在这里也都不敢有离开的念头!” 纳兰沁心道∶“那这些人对自己的主子也真够死心塌地的!” 李隐笑道∶“纳兰姑娘,只怕也没你想的这样单纯啊!” 夕瑶点了点头道∶“这七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七星魔魁中的七云啊,只是他的部下一般都会称他做七公子而已!” 景夕忘虽知此这必定来历不凡,但当夕瑶说出他的名字时还是吓了一惊,只道∶“想不到竟然连他也来了!” 纳兰沁心有些担心道∶“他们都守在这里,我们怎么上去?难不成我们也要等到饿死为止?” 众人见纳兰沁心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都暗自好笑,夕瑶也做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是啊,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等了,就算到时候饿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纳兰沁心一听,更是担心了。景夕忘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道∶“也只有你这傻丫头才能有这样的想法了。”说完他又问李隐道∶“李大哥,这附近还有什么别的路上去没有?” 李隐只是摇头,景夕忘又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迎头直上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应该没有大碍!” 事实很快就证明了景夕忘说的话是错的,当他们出现在莫铭等人面前时马上就被这些人叫住了。景夕忘道∶“我们是上灵真寺烧香还愿的善男信女,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让我们上去!” “他奶奶个熊,老子都在这等了一整天,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说上去就能上去的么?”只见一个穿着虎皮上衣的汉子很快就作出了回应,看那架势仿佛要将这一天一夜的憋闷都发泄在景夕忘等人身上。 “莫先生,你看那小和尚!你说那是不是就是七公子要我们找人?”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突然神情有些激动道。 莫铭这时也是眼光闪烁地看着那小和尚,问道∶“小子,这小和尚是谁?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们最好就给我们让开,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们无礼了!”夕瑶道。 “哈哈哈哈,你这一个小小人姑娘又能怎样无礼?”只听到一阵大笑声! 但在下一刻突然由大笑变成了大叫声∶“哎呀见鬼,怎么会这样?是谁在乱动,老子的脚都着不了地啦!有没有谁,快把它割开呀!妈的,是谁在推,老子弄死你!” 夕瑶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不停拍手道∶“纳兰妹妹,你真是太利害了,这么大的一群人你也能将他们捆在一起,好玩,太好玩啦!”原来纳兰沁心见这些人出言不逊就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用绫带都捆在了一起,这些绫带异于寻常布料,而且一缠就是数重所以即便是有十几人,但一时间也是难以挣脱只得在原地打转。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劝你们留下这小和尚然后乖乖地原路回去的好,免得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那个叫莫铭的老书生站在另一旁,似乎没有被纳兰沁心捆住!众人心里都在纳闷,这无相小和尚只是空明大师沿途收的一个弟子,这些人抓他做什么?不过想来定然没什么好事! 景夕忘抽出长剑道∶“阁下说的这些话在下怕是无法应允,既然你不让开那就不要怪晚辈无礼了!” 莫铭凝神注目,似乎并没有小看景夕忘的意思。他右手轻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色长剑,只见那剑气凌厉将纳兰沁心捆绑众人的绫带一下子就斩断了。众人获得自由后均是怒不可遏,争先向景夕忘等人冲去,那架势仿佛要将他踩死一样! 景夕忘将天寻宝剑护于胸前然后向前一挥顿时打出数个剑点冲在前面的人都被倒大半。纳兰沁心袖中一条白绫脱手宛如一条白蛇一般向对面的人喷射而出,而那些冲过来的人顿时被绊倒大半,还剩几人呆立在原地! “原来两位是华仙派和碧女峰的高足,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俊俏的身手!”莫铭在一旁拍手称赞道。 景夕忘用剑指着莫铭道∶“你也别在那里看热闹了,下来较量较量吧!”他知道如果不打倒莫铭的话谁都无法上山。 “臭小子,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时见到几个被纳兰沁心绊倒在地上的汉子站了起来向景夕忘冲来。这些汉子的功夫大多是靠着一身的蛮力并没有多少高明之处,冲上来的人都被景夕忘或肘或剑柄三两下就打晕在地。 莫铭站在一旁见景夕忘的动作流畅竟看不出半分破绽,眉头越锁越深。就在他暗思对策时忽然又见两人赤手空拳向景夕忘冲去。他跟这两个汉子拆了几招,忽然见到景夕忘手中的长剑竟被打飞了,而且还被逼连连后退。 见到这样的一幕就连莫铭也是大吃一惊,他心想∶这两个人怎会有如此能奈?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又或者是他们故意深藏不露? 景夕忘之所以被打飞长剑完全是因为他轻敌的缘故,即使如此,能在三招之内将景夕忘的长剑打落的也足以证这两人无论是招式还是步法都属上乘高手的境界,就连一旁的纳兰沁心和夕瑶也看出了端倪。 眼看两人又再抢攻,景夕忘急忙将二人隔开,招过五式后他发现这两个人出招发力仿佛平缓无奇,但是当接上他们的拳头后却跟表面看到的截然不同,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得筋骨错位。而这两人的眼神更是奇特,因为他们好像只注视着前方,一副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这场打斗一样。 景夕忘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竟也只能跟他们二人打成平手。就在两者相持不下时突然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冲了过来,就连刚才被景夕忘打晕的几个汉也都站了起来,感觉甚是诡异。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景夕忘和夕瑶等人都被这些犹神鬼附体的人抓了起来,只见莫铭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高声道∶“在下莫铭恭迎七公子!” 景夕忘暗想∶“是七云?他什么时候来了?”当这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时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七云素有傀中之帝的美名,这些看似修为平平的汉子之所以突然功力大突完全是因为他们都被七云操控了。他本以为傀儡的操纵之术只能用在一些死物身上,只想不到这七云竟然连活人也能操纵,真不愧七星魔傀之一。 一个男子从空中飘落,这男子身高六尺从面相来看也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只是他的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远远看去仿如两个黑洞非常诡异,而他的头上编起一条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了脚跟,而这男子正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傀中之帝七云。 七云走到景夕忘面前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小小年纪,身手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是华仙派中何人弟子?” 对方虽然是令人闻声丧胆的七云,但景夕忘就在前两天连魔教之王古也见过,自然也就不会被对方的这点气势吓倒,他仰首道∶“我是易云鸣座下的弟子,叫景夕忘!” “景夕忘?你就是景夕忘?”当七云听到这个名字时声音中显得有些颤抖,他指着景夕忘又道∶“你就是杀死我弟子巫病的人?好好好,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景夕忘道∶“不错,杀死你徒弟的人正是我,这事与他们几个无关,你放了我的朋友要杀要剐都悉听君便!” “不能,你不可以杀他!”纳兰沁心听到七云要杀景夕忘急得直跺脚道。 七云转头向纳兰沁心看去,突然呆立在原,仿佛看到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半晌之后他便向纳兰沁心问道∶“你是……小姐?”问完这句话后他又使劲摇头道∶“不可能,难道是教主他……不,这不可能!”他忽然又指着纳兰沁心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碧女峰的弟子叫纳兰沁心!我求你放了夕忘哥哥好不好?”纳兰沁心哀求道。 七云突然笑道∶“原来你真的不是小姐!不过你要我放了这小子却是不可能,但我也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活!”他话音刚落长袖一挥那些被他操控的人顿时恢复了神智,七云命他们压着景夕忘等人一起上灵真寺去了。 ; 第一百七十二章∶千年古刹 灵真寺虽然被称为千年古刹,但这上山的道路却崎岖难行,好像平时里少有人上山一样,景夕忘等人被压着上山更是难上加难,只有那七云看上去如履平地一般。 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这才磨磨蹭蹭地来到山上,只见眼前是一座古朴无华的庙宇,门的两旁都站立着两株犹如巨人般的古柏,如果不是门庭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恐怕谁都会想到这只是一间破败无人的庙宇。 七云看着门额上的“灵真寺”三个字,突然怒哼一声运足了内劲大叫道∶“般若老秃驴,故友来访还不快快开门迎客?”这一声气势磅礴,别说一间庙宇,就是这附近数个山头之内也当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片刻听到“吱呀—”的一声,那扇老木板木被随之打开。两边陆陆续续走出十八个赤裸着肩膀手执长棍的中年和尚,最后才从门的正中央缓缓走出三个身穿着已经退色袈裟的老和尚,而站在中间那个须眉白发,仙风道骨的老和尚想必就是般若禅师了。 七云笑道∶“老秃驴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老了!” 般若禅师轻轻摇头,笑道∶“老衲是老了,但施主却风采依旧!” 七云道∶“也亏你熬到现在,不过如果你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遗憾的!我今天就要灭了你灵真寺来洗尽我这一辈子的屈辱!” 般若呵呵笑道∶“若是只争输赢,就算你取了老衲的性命去那也是毫无怨言的,只是你要来灭我灵真寺所有僧众,老衲却从不敢怠慢!” 七云看了一眼那手持长棍的十八个中年和尚道∶“当年我败在你的十八铜人之下,今天你又要以十八铜人阵来对付我可没这么容易了!”话音甫毕,只见他双掌打到地上怒喝一声,众人顿时觉得一阵天摇地动。 过了一会儿那震动逐渐平息,只是眼前却出现了惊人的一幕!景夕忘见到眼前突然多出了数十个身材健硕的身影正整齐地排列在面前,乍看之下这些人混身都沾满了泥土,虽然看似人形却没有五官。而细看之下面前这突然出现的数十个人居然都是刚才从地上钻出来的泥人!七云的这一招可足以让所有人都当场咂舌。 般若道∶“看来施主为了我们灵真寺可真是煞费了苦心啊!”他话音刚落,那十八个中年和尚已举棍翻身打进了泥人之中。 景夕忘发现这十八个中年和尚的武艺均在自己之上,他们跟泥人打成一团时却看不出任何阵法的迹象,显然都是独自敌。那些泥人身法虽巧,但那泥巴做的拳头每跟中年和尚对击一次便会掉落下一大块,不过多久这些泥人就成了断手少腿的残偶。虽然看到自己的人占了上风,但般若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释怀,七云也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 眼看这些泥偶已被打成泥巴,七云衣袖往后一卷手上顿时多了十多把兵器,他将这些兵器扔到土里,不多久地上的泥人又完整地站了起来而且手上还多了一把武器。如此一来,有了这些武器那些泥人也就不怕被打落了。 夕瑶看到此状不禁担心∶“这七云是想用这些泥人做人海战术,这些泥人无论被打落多少次都还是会站起来的!” 景夕忘道∶“这些无线傀儡本来就是用内力来牵制的,如此一来那七云的内力岂不一样会受损?” 夕瑶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些泥人跟刚才和你打的实力相差多少?” 景夕忘看了一会才道∶“相比之下这些泥人确是有些不济,但这又说明了什么?” 李隐道∶“景兄弟,虽然我不懂武功这方面的东西,但我也懂得什么力之深浅的道理!也就是说这个叫七云的人在用自己的浅力去消耗对方的所有力气,这是有攒无赔的买卖啊!” 七云转过头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交谈∶“你们这几个倒也聪明,但就算般若那老秃驴发现了也奈何不得我!况且这只是先给他们热身而已,你们都给我看好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哈……” “叠罗汉!”般若禅师见到此状突然大喝声,那十八个中年和尚顿时集合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叠起了五层大概三十多尺高的人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巍峨的巨人。 就在众人吃惊之余却听到七云大笑道∶“老秃驴,你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般若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妨继续看下去!”那十八个中年和尚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长棍脱手整整齐齐地插入地上,只见这十八根长棍一字排开将泥人都阻隔在另一端!然后那十八个中年和尚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就在此时,七云所操控的那些泥人竟然如冰释成水一样全部又归于泥土! 夕瑶不解问道∶“这些和尚在念些什么?” 李隐道∶“这是大悲咒!” 夕瑶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和尚念经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不过让人听着还是挺舒服的,不过它是怎样在不伤及人的前提下摧毁这些泥偶的呢?” 景夕忘只觉这十八个和尚的声音犹如波浪一般不断地向周围扩散,最后余音回荡感觉令人身处空灵之境有种如沐天恩的惬意。他暗暗吃惊,这些和尚的修为竟已达到这般境界,灵真寺真不愧是屹立千年不倒的名寺。 七云见自己的泥人一次次刚站起来就溶进了地里,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森起来,但只要这些和尚一直念经,那自己的泥人就无法施展!他忽然身影一闪,竟只身向那十八个中年和尚飞去,般若禅师见状也是虚空踏步往七云正面一掌打去。七云见这般若虽然掌风凌厉却毫无惧意,也是伸出了右掌迎面打了过去。两人掌掌相对,身体都停在了半空中,那掌风四溢有些人连脚步都险些站不稳。 景夕忘和夕瑶还有纳兰沁心也趁着这个机会挣脱束缚,他们提着李隐和无相小和尚跳到了另一边。这时七云和般若禅师均以内力相抵,般若禅师年纪老迈眼看就要难以支架,那十八个中年和尚立马跳到般若的身后掌掌相印向他传送内力。般若禅师得这十八个中年和尚相助,精神徒然一震,大喝一声便将七云打得后退数丈。 般若禅师喘着大气道∶“七云施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众人也以为七云会像般若禅师那样气喘吁吁,谁料到他此时竟仍然面不改色道∶“老秃驴,看来你真的是老了!这次若不杀你,只怕日后你就得老死,那样的话这场游戏岂不让你赢尽了风头?现在是时候让你们尝试一下被黑暗侵蚀的绝望了,哈哈哈哈……降临吧!无边的黑暗与孤独将会让你们被生命尽头的凌角所刺痛!”话音刚落就见到般若禅师和那十八个中年和尚身边迅速堆起一面面的土墙,那些土墙将他们全部分隔开来最后将他们完全地封闭在里面。 景夕忘大惊道∶“不好,大师们有危险!” 纳兰沁心道∶“这些师父都是一流的好手,凭七云一人的功力能将他们完全困住吗?” 夕瑶道∶“这七云不傻子,他定是看出了般若禅师和其他的师父耗损了太多的内力这才无所顾忌的,况且他们都被单独分隔开被封闭在里面再多的人都成了势单力薄,就算是念那个什么咒也是没用的!这些泥墙怕是没我们想这么简单!想不到他操控之术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了,今天当真是大开了眼界啊!” 景夕忘道∶“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快点想想怎样救他们出来吧!” 就在夕瑶想办法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两个人大喝道∶“七云,快放了我灵真寺的人!”这时见到那两个跟般若禅师一起从里面出来的老和尚一起向七云攻了过。 七云啐道∶“碍手碍脚的家伙!”说着便操控了身后两个跟他一起上山的汉子出云抵挡,接着他命其余的汉子去将泥墙里的人都杀了!只要这些汉子将手中的兵器捅进泥墙里,那些和尚怕是无一存活。 眼看这些汉子捡起地上的兵器都冲向泥墙,夕瑶急问道∶“纳兰妹妹,你能抢过几把兵器?” “九把!”纳兰沁心毫不犹豫地答道。 “很好,那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景夕忘还没说完已冲了上去。只是转眼的功夫,那些冲向泥墙的汉子手中的兵器竟全数落到了景夕忘和夕瑶还有纳兰沁心的手中!那些汉子都吓得瞪大了眼睛,均是怀疑自己碰到鬼了。 七云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你们这些小鬼,不趁机逃跑竟还敢来管本大爷的闲事?” 景夕忘等人将这些兵器都抛下了山才道∶“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放过他们,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会让你在这乱来的!” ; 第一百七十三章∶三人之力 “你们说不让我乱来?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啊!我若乱来,又有谁能阻止?”七云说后最后已是近乎咆哮,他指着景夕忘又道∶“也罢,本想留你小命多活几天,可现在看来是没这必要了!”说完便俯身向景夕忘冲去,景夕忘、夕瑶和纳兰沁心见他来势汹汹也不敢正面抵挡只好分别往三个方向避开!但七云的双脚还沾地身体便变换了方向,就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夕瑶就已被他抓在了手中。 七云一只掐住夕瑶的脖子将她举起,大笑道∶“想跟我为敌?你们还不配!”李隐虽然在一旁看到夕瑶痛苦的表情心里大是焦急,但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在一旁暗暗祈祷。那无相小和尚也只是在一旁低头念经。景夕忘看到夕瑶被抓更是心情大急,想也不想就举剑向七云刺去。 七云笑道∶“臭小子,笨得可以啊!”他右手凝劲正要隔空一掌打出,但正当他举起手时忽然眼前一黑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又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腕被什么利器刺穿剧痛无比只得放开了手中的夕瑶,景夕忘趁机将她接了下来。 原来在景夕忘冲向七云时纳兰沁心知道这样他定会吃大亏,情急之下竟想到了用白绫蒙住七云双眼的办法。这时七云的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景夕忘身上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纳兰沁心,他的双眼被蒙住后刚反应过来动作却慢了半拍,景夕忘找到破绽转身刺向了他的手腕这才救出了夕瑶。而七云也被纳兰沁心紧接而来的金丝绫将全身上下捆得犹如虫茧一般,一时间竟是无法挣脱。 夕瑶被景夕忘抱在手中,她两颊绯红从他手上跳下来微微斥道∶“你也太莽撞了,若不是纳兰妹妹的急智你早已经死在七云的掌下了!” “我只是一心想救你而已,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伤到哪里了?”景夕忘异常紧张地说道。 夕瑶看到景夕忘如此紧张的样子不禁芳心暗喜,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她看了一眼仍在挣扎的七云又道∶“我看他的内力其实也消耗了不少,况且他还要用大部分的内力来维持这土墙。景夕忘,快趁现在将他杀了!” 景夕忘知道此时的机不可失,身体便如离弦之箭举剑向七云的头部刺去,只觉剑气铮铮整个人都破风而云,剑尖从他的头中穿透而过。只是在这一刻谁也没想到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七云竟然就这样死在了剑下,就连景夕忘的身体也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 “他死了?夕忘哥哥你杀死他了?”纳兰沁心此时仍是不敢相信,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就这样葬送在他们手中。 景夕忘颤抖着正要将剑抽出,但还没抽出一半,长剑仿如附了灵性一般不受控制地从七云的头部穿透而过,这时景夕忘才发现本应血浆四溢的头部溅出来的竟然全是泥土,只是当他发现时却发现长剑已透过眼前这个七云的身体刺入了自己的腹中。夕瑶和纳兰沁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都飞身过去将景夕忘带了回来并止住了血流。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用这点技俩就能杀了我七云么?真是太天真了!”只见这说话的人正是七云,而金丝绫里包着的只是一堆泥土而已。他在刚才被景夕忘刺中手腕之后早就对纳兰沁心有所防备,于是就将计就计假装自己被他们制住。 “哼,浪费我的时间!等我先杀了这些和尚马上就轮到你们了!”七云这时的内力也确是消耗不少,他怕再过不外这些和尚就会攻破自己的土墙,到时候自己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纳兰沁心和夕瑶只担心景夕忘的安危,竟也不打算去阻止。 七云手中仍拿着景夕忘的长剑道∶“老秃驴,等着急了吧!我这就送你去西天见佛祖!”说完手中长剑脱手,径直向般若禅师刺去。只是这一剑刚去到一半竟然就掉了下来,李隐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此时的七云早已经失去了而性,他的双眼第一时间向景夕忘等人瞪去大吼道∶“是谁!”景夕忘这时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原来七云的一剑只是从腹中穿过却并没有伤及要害,他见七云发了疯似的瞪着自己顿时忘记了自身的伤势站了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天际忽然响起一声佛号,这声音仿佛天国的纶音佛语从天上的云厚穿透而下,竟是丝毫不比刚才那十八个中年和尚齐心诵念的弱。又过了半晌,那些封闭僧人的泥墙渐渐开始坍塌,僧人们也随之获救。 想不到天外有人,七云虽知大势已去但还是挺拔着身姿仰天叫道∶“何人在此坏我好事?” “是师父来了!”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无相小和尚突然开口大叫道。 “哈哈哈哈,小师弟我们又见面啦!咦?原来你们也到了。”眼前忽然跳出一个双手拎着铜锤的大汉向景夕忘迎面走来,而这人正是空明禅师的弟子大智和尚。紧接着空明禅师也虚空而下,他扶起了般若禅师道∶“我来迟了!”般若禅师笑道∶“不迟不迟,只要我这副骨头还在就不会迟!” 空明禅师的名号七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显然是没想到他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空明禅师看了一眼七云道∶“今天的较量就到底为止,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这时忽然又响起了一阵佛号,七云精神一震,笑道∶“般若啊!看来你还有一位来宾忘了招待呢!”七云话音刚落就见到二十多个和尚穿着华丽的金色袈裟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里排成了两行,最后一个坐着莲花底座的老和尚从中个虚空飞来,他跳下了莲花座向空明拜道∶“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景夕忘等人记得这正是自己在路上碰到的那个骑着白象穿着华衣的老和尚,夕瑶道∶“怎么一下出现这么多的和尚,难道这个和尚跟空明是师兄弟?” 大智和尚道∶“小姑娘说得没错,这个老和尚法号空闻,轮辈份我该叫他一声师叔!不过这位师叔跟我师父相比却差远了!” 夕瑶道∶“哎?我说大和尚,前几天我还听到你不太乐意认这个师傅的呀!怎么现在却会拍自己师父的马屁了?你们和尚不是事事都讲平等的么?怎么你却看出了差别?” 很快,连夕瑶也看出了所谓的差别…… 空闻见到空明只是笑道∶“师兄啊!我们二人久别重逢,我还一直在想你怎么话都没留一句就不辞而别了?原来是到这会故人来了。” 七云却用责备的口气向空闻斥道∶“大师,你要找的那个小和尚就在那里,可你不是说他不会来这捣乱的么?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景夕忘看了一眼无相小和尚向大智问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他?” 大智哼哧道∶“那个叫空闻的老妖怪事事都想跟师父争,就连弟子也一样。凡是师父座下的弟子他都想拉拢过去,前两天我被他抓住他就一个劲地问我空明师父到底哪里比他好还要逼我拜他为师,当真是烦不胜烦。最后幸亏在他还没动杀机的时候被师父救了出去。不过说来这老妖怪也当真利害,他好像要故显威风只是三两下我就被他抓住了。” 空闻沉默了半晌却并没有理会七云说的话,只是笑道∶“我们师兄弟二人难得聚在一起,如今又有般若大师在此看来我们今晚得促膝长谈了。” 大智和尚跳出来喝道∶“呔,你这老妖怪说话可真不痛快,要打便打,何必在此啰里八嗦的?” 空明双手合十道∶“师弟,我已经将住持之位让给了你,可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佛门中人戒之在争,你何时才能醒悟?” 空闻哼道∶“师兄,你这叫慈悲么?不是,我只是从你眼中看到了怜悯,我空闻不需要凭何人的怜悯与施舍!你若在世一日,我将永不安宁!” 空明苦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般若道∶“空闻大师,你的恩师在世之时我曾有幸受过点化,他常说万物皆是空无,一切唯心造。心若不平便诸事不平,你心知你自己已着了魔道却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空闻道∶“师父?哼,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跟我提师父?师父他偏心每日只是教我诵经而不教我任何的修炼法门,凭什么?凭什么我每天只能看着师兄在外练功而我只能在佛像面前诵经?哈哈哈哈,幸亏我聪明,偷了师父的【无量心经】来修练,如若不然到现在我都还只是一个只会念经的和尚而已。哈哈哈哈,想不到师父直到临死前都不知道我拿了他的经书。” 空明听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师弟啊!你道师父他真的不知道你偷走了他的经书?在你偷走经书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师父他不愿点破,希望你能回头是岸亲自将经书交还与他,可这一等就是……”说到这里般若再也说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空明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才道∶“师父临死前曾跟我说过那无量心经本来就是留给你的,就算你还回去师父他最后还是会送给你,只是你到这时却仍然不知悔改!” 空闻听到这么一番话突然后退了两步,但最后他还是摇头道∶“现在师父不在了任你怎么说都可以,你别妄想着我会就此罢手!” ; 第一百七十四章∶为法忘躯 “阿弥陀佛,既然师弟认为一切的错都在我,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就此罢手那你就动手吧!我不还手就是了。”空明双手合十缓缓走了出来道。众人听到这句话均是大惊。 这时七云在一旁道∶“大师,只要你我联手对付这和尚,想要打赢他根本就轻而易举!” “不需要你出手!”空闻冷冷地说了一句又对空明说∶“师兄啊!你是想说你即便不还手也料定我打不赢你么?” 空明只是低头诵经并没有理会空闻说的话。空闻大怒,飞身一掌往空明的额头打来。虽然这一掌力度非凡,但在众人看来以空明的修为想要避开这一掌却也不难。 最后众人都认为这不可能打中的一掌却令一代高僧的生命画下了句点。空明被空闻的一掌打中后身形虽然仍在原地一动不动,但空闻心里却清楚,无论对方道行多高,头部中了这一掌后那是在顷刻之间必死无疑。初时众人还发以为是空明化去了这一掌的掌力,不久后见到空明开始七孔流血表情更是全无生息,随后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倒,众人这才发现并没有想到的那样乐观。 空闻更是没想到自已的师兄当真没有还手也没有避开,他突然仰天长啸,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当成超越目标的空明就在前一刻死在了自己的掌下,心里一时间竟是难以接受。 他看着怔了许久,最后喃喃自语道∶“师兄,你死了我以后还能与谁争?”空闻一直以来都是以师兄空闻为目标而不断修行,在他的眼里空闻的一举一动都是看着碍眼所以无论什么都想与他争个高下,况且师父的偏心更是令他积恨越深,如今空明竟然心甘情愿地死在了自己的掌下,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反而觉得异常的难过。在一些信徒面前空闻还是一个颇有名望的高僧,只是这名望却远不如自己的师兄。在他的心里空明就像是一只恶鬼,时时扰乱他的心智以致有时候会做一些比较过份的事。虽然他行为雷厉风行但在此之前他却没有开过一次杀戒,想不到自己师兄竟会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 “师父……你这老妖怪竟然杀了我师父,我今日便砸碎你脑袋!”只见说话的是大智和尚,虽然大智和尚做空明的弟子还不到一个月,但他心里却对空明异常的敬重。如今他见到自己的师父死在了空闻的手中,心中再也压抑不了其愤怒之情,双手举起大铜锤便往空闻头上砸去。 空闻见大锤来到头顶,只是袖袍一挥凭空生出一鼓劲风大智和尚那庞大的身躯马上往后翻滚。他忽然怒视着周围的人,就好像彻底丧失了心性一般大喝道∶“师兄,既然你已经死了,那我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来给你陪葬!”说完便是一阵狂笑。 般若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空闻大师!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懂你师兄的一片苦心?” 七云这时却哈哈笑道∶“老秃驴,想不到你也有怕死的时候。空明已死,看来今日你无论怎样求神拜佛都逃不过这一劫的了!” 般若没有理会七云的话,只是后退两步身后那十八个中年和尚顿时将七云和空闻团团围住,而跟着空闻上来的那些和尚却是站在原地,看来是没有命令都不敢轻举莽动。 七云笑道∶“如今这十八铜人阵还有用么?” 那十八个中年和尚早在之前就已经被耗去不少的体力,现在的七云再加上空闻二人的功力要破这十八铜人阵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双方斗得片刻,那十八个中年和尚便被打得倒在地爬不起来了。此时景夕忘三人见七云和空闻道行如此之高,如果只有七云一人倒还有周旋的余地,可加上空闻的话就连夕瑶也是毫无办法了。般若禅师神态平静,只是在低头默默诵经。 空闻明明已经杀了朝思暮想都要置之死地的空明却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仰天长啸,他的眼前忽然见到一个人。 景夕忘大叫道∶“李大哥,那里很危险,快点回来!”空闻面前站着的正是景夕忘的结义大哥李隐。 这时见李隐仰首挺胸,目不转睛地盯着空闻看,眼神之中看不到一丝畏惧和犹豫。 夕瑶也叫道∶“李隐,你要寻死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空闻见到李隐的眼神犹如见到一个审判者而不敢直视,他指着李隐怒叫道∶“你……你是谁,快给我滚开!不然我一掌打破你脑袋!” 李隐平静地说道∶“那你就打吧!我也不会躲开的!” 夕瑶听后心里暗笑∶“这疯和尚要打你一掌你躲得了吗?”她虽然是这么想但也时刻准备冲上去将李隐拉开。 空闻的双眼也盯着李隐,缓缓地举起手动作却有所犹豫。纳兰沁心也本想出手将李隐拉回来,但见空闻却又慢慢地放下了手,目光显得迷离,又开始自言自语道∶“你不躲开,你不躲开他也开躲开,为什么你们都不躲开?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空闻说到最后竟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般若禅师道∶“阿弥陀佛,举心动念无不是罪,空闻大师你心中已着了魔,如今心魔已去你还在迷茫什么?正所谓觉了一切法,犹如梦幻响。南无阿弥陀佛……” 空闻道∶“我的心魔已经去了?我的心魔真的已经去了吗?” 李隐道∶“大师,你的心魔正是空明大师,而空明大师甘愿舍去肉身来为帮你剔除心魔,难道你还不明白空明大师这一番苦心吗?人死如灯灭,试问你这一辈所争所图的又是什么?” 空闻听得李隐的话又不禁自问∶“我在争什么?我到底跟师兄在争什么,如今他已死去我却没有一丝快活,世间到底还有什么可争的?这一切终究是空相!不,是我亲手杀死了师兄,我没有颜面再存活于世,我所犯下的孽障太深就该永堕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不翻身。”说完伸掌竟要往自己的额头打下,最后却是被般若出手救了下来。 般若禅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若空闻大师能真正看透世间虚无的魔障便是功德无量!” 李隐也说道∶“大师,我相信空明禅师的死不是为了让你愧疚自杀,而是为了让你看透这世间的执着终究是空的道理。所谓佛法者,小乘自渡,大乘渡人!空明禅师以生命渡你,你怎能想到寻死?” 空闻沉默了半晌忽然又流下了泪水,心已释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说得有理,师兄佛法高深,我这一辈子只怕难以及之万一!” 七云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对空闻说道∶“大师你切不可受了这些人的蛊惑啊!”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隐道∶“大师,还是我帮你收拾了这小子吧!”说完便挥掌向李隐打去,这时景夕忘等人因为相隔数丈,想要在七云掌下施救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是七云的这一掌却没有打中李隐,而被人隔挡开了,这隔挡之人正是空闻。 七云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大师,你这是为何?” 空闻道∶“施主,放下屠刀不要一错再错了,及时回头吧!” 七云心知这次是无法再取般若的性命了,他啐道∶“回头?哈哈哈哈,大师!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你。对我来说你们和尚口中的所谓苦海之岸就是无尽地狱!”说完他又指着般若道∶“老秃驴你别得意,我迟早还会再回来取你性命的!”说完将手一挥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而他带上来的莫铭等人也都争先下山去了。 看到空闻已心归正途,景夕忘心里对眼前这个李大哥越发的敬佩,对身边的夕瑶和纳兰沁心道∶“能结识李大哥真是我三生的荣幸!” 纳兰沁心点头道∶“李公子也是我在同辈之中见过的最佩服的人。” 见到七云的人都已如数下山,空闻向李隐和般若问道∶“有二位点化老僧才能在有生之年脱离这纠缠了我一辈子的苦海,真的是不知如何感谢!这位施主年纪年年就懂得佛法之精妙定非常人,不知施主可否赐名?” 这里的众多和尚都已对李隐胆量和智慧深感敬佩,而李隐却是先一一介绍完夕瑶和景夕忘等人后才向空闻说道∶“小生姓李单名一个隐字,跟山间野夫,过桥走卒全无二样,大师说的话怕是折煞在下了。” 般若笑道∶“以李公子的悟性和佛缘又何必谦虚?” “呜呜……师父你死得好惨啊!难道做和尚都要这么绝情,连你死在何人手中都忘记了么?这些人薄情寡义,除了我之外真的没有一个人能为你的死而伤心痛苦的啊!”只见大智正伏在空明的尸体上大哭道。 七云走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听到大智这么一哭夕瑶又想起之前自己跟空明禅师争论佛法的事心里也觉得难过,双眼渐渐地开始红了一大圈。景夕忘道∶“大和尚,空明禅师死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 苦智指着景夕忘大喝道∶“臭小子你说得轻巧,这死的又不是你什么人!”说完他又指着空闻道∶“老妖怪,现在虽然我打不赢你,但总有一天我会为师父报仇的!”说着又是大哭不止! ; 第一百七十五章∶终须一别 大智哭了半晌突然看到正在低头念经的无相小和尚,他指着无相道∶“小师弟,他毕竟也是你的师父,为什么师父死了连你也不难过?你这小子太也没良心了!” 无相抬起头来,众人见他的眼圈也红了只是忍住不哭∶“师兄,师父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我们做弟子的就应该明白师父的苦心!”他说完看了一眼空闻又道∶“况且师父并没有白死,如果他在天有灵的话也会欣慰的。” 景夕忘等人平时见这无相小和尚都是一副郁郁寡语的样子,想不到竟也有如此觉语。大智显得不以为然道∶“你这小王八糕子懂些什么?若不是那妖僧的话我们师父会死么?若能活着谁会想去死?” 般若问道∶“大智!你的师父入灭了,那他的留在世间的功德和深广的智慧也随之消失了吗?” 大智哭着摇头道∶“自然是没有,师父他佛无边,这世上是无人能及的。” 般若道∶“既然一切生死的痛苦灭去了,而一切的清净功德都不失,那你又何必哭泣呢?”无相道∶“是啊师兄!师父的肉身虽然幻灭了,但功德却长留人间,法喜充遍宇宙,还哭什么呢?” 大智似懂非懂也止住了泪水,李隐道∶“大智师父,空明禅师的死我们这里的人无不痛心,但是我们的伤心和仇恨都不是空明禅师想看到的你说是不是?” 大智听后也不再伤心了,他瞪了一眼这里的人才道∶“我本来就是个粗人,你们说的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懂,你们若是敢合起伙来骗我,我可不饶你们!” 夕瑶笑道∶“大和尚,你可以不信我们,但这些老少和尚说的话你怎可不信?这和尚嘛拜的都是一个佛祖本出一源,你说哪里有自家人骗自家人的?” 般若向空闻问道∶“大师接下来打算如何?” 空闻道∶“阿弥陀佛,师兄为了教化我而被我打死了,这一辈子无论做什么都是难赎其罪了。我准备回去在佛祖面前忏悔,然后再辞掉住持之位希望我可以像师兄一样四处游历普渡世人,那样到我涅槃之后也有脸站在师兄面前了。” 般若道∶“空闻大师能大切大悟那是再好不过了。” 景夕忘和李隐等人还以为空闻会因为打死了自己的师兄而自暴自弃从此不在涉足江湖,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也难怪空明即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渡化空闻了。 空闻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给李隐道∶“多得施主点破才让老僧不至于辜负师兄的一片苦心,这一本就是【无量心经】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李隐连忙推托道∶“大师,这叫我如何敢当?况且这并不全是我的功劳啊!再者说,我不是炼武之人,要来也是暴殄天物,所以你还是将它转赠他人吧!” 夕瑶叹道∶“原来这本就是【无量心经】了,这李隐也算傻,这么好的修炼秘籍都不要!若是换作别人就算抢也要抢来呢?” 景夕忘瞪了夕瑶一眼道∶“李大哥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夕瑶吐了吐舌头便不敢再说。李隐和空闻相互推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这本书暂时交由般若禅师代为保管。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下我师父!”这时忽然听到大智大叫道。 原来空闻叫人抬起空明的遗体打算带走,空闻道∶“大智师侄,我们准备带师兄回去我们西域的天葬台进行天葬!” 大智道∶“天葬?是什么意思?”景夕忘、夕瑶和纳兰沁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空闻合十道∶“就是用师兄的遗体来喂天上的鹫鹰!” 大智一听顿时急了∶“那岂不是死无全尸?刚才你还说自己从善,就话还没说完就……你们也太狠毒了!” 般若听后哈哈笑道∶“大智师父莫急,这天葬是他们西域信徒的一个习俗。将肉体奉献给天葬台上的鹫鹰,是此生做的最后一件功德,而天葬是最高境界的施舍,里面包含了佛的慈悲。” 空闻道∶“正是如此,这是我们西域僧人根据佛祖割肉喂鹰而一直流传下来的习俗。” 大智似乎不太相信道∶“当个和尚到头来还要落得个死无全尸?那好,那我就跟你们去看看这破规矩到底是不是真的。” 空闻忽然对无相小和尚道∶“小师侄,我看你与佛有缘,如今师兄已经涅槃我也不配教你些什么你就留在这灵真寺跟般若大师父研习佛法吧!”无相看了一眼般若禅师,般若只是点了点头,无相双手合十道∶“是,师叔!” 大智也道∶“小师弟你留在这里也好,等我送完师父最后一程就回来陪你做个真正的和尚。” 夕瑶道∶“大和尚,我记得你是最讨厌当和尚的,现在怎么也起了这样的念头?” 大智哼哧一声道∶“到现在我最讨厌的还是和尚!真是莫名其妙……”他说完便跟着空闻一众人走了。 李隐这时候也忽然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景兄弟,这几天跟着你们我觉得很开心,能认识你们是老天赐给我李隐的荣幸!” 夕瑶道∶“你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景夕忘也道∶“是啊李大哥,你怎么忽然说起这话来了?” 纳兰沁心∶“李公子……” 李隐涩笑道∶“有相聚就有分离,我看此时便是到了分离的时候了!我也想去送空明大师最后一程,所以我们只能在此别过了。你们三个人一定要好好保重,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又对般若禅师道∶“大师,看来这次是无法聆听大师的佛法了。” 般若双手合十诵道∶“阿弥陀佛,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诸法,佛说皆是空!”李隐也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转身要走。 夕瑶见李隐的身影渐远,忽然走出几步大叫了一声∶“李隐!”李隐停下了脚,又听夕瑶道∶“在我们再见面之前你可别让人给杀了!还有就是……对不起!之前还一直笑你没用……” 李隐此时眼圈泛红,他头也不回边走边说∶“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落魄之人总会推托说世人皆不懂我,但我又有什么可值得世人懂的了?离别之际,缘尽皆分散多说已是无益若他朝有缘再来说一句道歉也不迟……” 夕瑶哼道∶“你想得倒是美!” 景夕忘也大叫道∶“李大哥保重,以后我们定会再见的!” 纳兰沁心也道∶“李公子,你有空一定要到碧女峰来看我呀!说起来上次无缘一面我都没有好好的请你去玩呢?” “我会去的!”李隐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 夕瑶站在原地呆立了许久,直到最后再也见不到李隐身影她忽然转过身倚在景夕忘的怀中抽泣。景夕忘知道夕瑶虽然平时总爱和李隐斗嘴,但到了真正离别之时却也是有些不舍。而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此时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景夕忘安抚着夕瑶道∶“李大哥跟着空闻大师他们一路上定不会有事的!” “阿弥陀佛,李公子是有福之人!佛祖自会庇佑他的。今日多得各位少侠仗义相助,还请大家进寺里喝杯清茶以表本寺对诸位的谢意。”般若禅师道。 景夕忘道∶“大师不必多礼,我是华仙派的景夕忘,这位是碧女峰的纳兰沁心,还有她是我的三妹夕瑶!我们三人今日冒昧上山其实是有事想要向大师请教的。” 当景夕忘道出他们的出处时般若禅师并没有露出一比讶异的表情似乎早已猜到,他只是笑着点头道∶“有什么事我们进里面再说吧!至少也要为景少侠处理一下伤口才是。”说完便身先进灵真寺了,那十八个中年和尚也相互撑扶着进去,景夕忘等人也只也跟在般若禅师身后进去了。 灵真寺的门庭虽小,但进到里面却是意想不到的宽阔,而是到处都看到树大根深的古檀木,空气中无处不充斥淡淡的清香。灵真寺的和尚不多所以地方虽大房舍却小,偏北方向建有一座大雄宝殿,那大雄宝殿虽然看似陈旧,却也不失庄严古朴应有的气势。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得仿佛跟隐居世外的居士没有差别。 夕瑶再也忍不住问道∶“般若大师,我看很多寺院都是佛铸金身,红瓦碧柱供四方参拜的。你们灵真寺也算是江湖中大有名气的寺院怎么这里看起来如此寒碜?” 纳兰沁心道∶“夕瑶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唉?再下一句我猜到了∶寺院不在好看,有会念经的和尚则名!哈哈哈哈,沁心妹妹我说的对不对?”夕瑶还没等纳兰沁心说完便插话道。景夕忘一听顿时笑出声来∶“三妹,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般若也笑道∶“敝寺简陋让姑娘见笑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灵真寺 般若在寺里叫人拿了一些药粉给景夕忘的伤口敷上然后包扎起来又吃了一颗粽色的药丸。景夕忘本来就没被伤到要害,如今外敷内服伤势也好了大半。 这时候般若禅师带着景夕忘三人在一张石桌上席地而坐,一个年纪较轻的和尚手中捧来一个装满沸水的瓷器茶壶和四个茶杯和一些扁形的细嫩的叶子,他将这些东西放在石桌上便走开了。 夕瑶看着奇怪∶“老和尚,这是什么?” 景夕忘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龙井吧!以前很小的时候我见村里的一些人采摘过。” 纳兰沁心道∶“是呀,我记得师父她也是很喜欢喝的。” 夕瑶道∶“既然这是茶为什么不泡好再端来,你的弟子也太懒了吧!” 般若禅师呵呵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从采茶到喝茶个中所花费的工功可都是不可轻视的,所谓茶禅一味,甘苦自知。这就跟参禅悟道一样非亲力亲为才可体会其中的乐趣!” 夕瑶不屑一顾道∶“不就喝口茶嘛,还非得弄得好像大有讲究似的。” 般若禅师一边将茶叶倒入壶中一边说道∶“很多事情就是有讲究才会显得有趣不是么?所谓杯中冲泡三起落,悬空沉浮一奇观!其实有时候想想,茶道和佛理讲的都是一种心境,两者就像是弄琴起舞,山水映衬,相得益彰。” 景夕忘点头道∶“那大师对这茶道是颇有心得了。” 般若禅师一听顿时大笑道∶“这根本谈不心得,而且我对这茶到现在更是一知半解,实在是惭愧啊!” 夕瑶也指着般若禅师捂嘴大笑道∶“你这老和尚,明明连自己都不懂却还要做出一副很在行的样子,真是笑死人啦!” 般若禅师道∶“这煮茶喝茶都是几年前李公子教老纳的,在此之前老衲可没有这种偏好。” 纳兰沁心道∶“大师说的是李隐李公子?” 般若点头道∶“正是,几年前正值冬末春初,李公子到我灵真寺来作客发现后山的菜园里竟生有几株龙井,在那之前我们寺里都是粗茶淡饭就像夕瑶姑娘一样对如何喝茶也无甚兴致。后来李公子亲自去采茶叶给我煮了一壶茶,那茶香仿佛满庭兰花怒放,想想当时跟李公子在古檀木下品茶论禅的日子还仿佛在昨天呢!” 夕瑶拉着景夕忘的衣袖道∶“你的李大哥可真利害,好像除了武功什么都懂一样。” 景夕忘道∶“那是自然,李大哥游历四方所见所闻自然是非常了得的。” 般若点头道∶“李公子年纪轻轻却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可是在老衲之上呢!” 几人一起静静地品尝完般若禅师泡的茶后纳兰沁心才道∶“方丈大师,我们来到这里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请教你的。” 般若道∶“纳兰施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纳兰沁心道∶“是有关于我师父的!” “碧灵仙子怎么了?”般若道。 纳兰沁心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向般若禅师细说清楚后却见仰天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件好事!” 夕瑶瞪了般若一眼道∶“人家师父不见了跑来向你打听,你却幸灾乐祸?你这老和尚也太没修养了吧!”纳兰沁心和景夕忘见到般若这样心里也是疑团满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般若收住笑声道∶“几位可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笑碧灵仙子失踪的事,而是为她终于能选择自己路而高兴!” 纳兰沁心道∶“方丈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般若忽然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只能告诉你,你不必为碧灵仙子的安危而担心,至于她现在在哪里老衲也不知道!” 景夕忘道∶“那大师可以告诉我们碧灵仙子现在在做什么吗?” 般若道∶“这你们日后见到她的时候再问她本人吧!” 纳兰沁心听到自己的师父没事总算是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景夕忘又问道∶“那大师可否知道玄青真人?” 般若呵呵笑道∶“玄青真人声振寰宇,若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老衲岂不是虚渡这大半生了?” 景夕忘道∶“那大师可知道他老人家的踪迹?” 般若道∶“我跟玄青真人也算得上是半个知交,但最后一次见他可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玄青真人的性情就像那闲云孤鹤,喜欢四海遨游,若是问有谁知道他的踪迹只怕这世上还找不出一人呢?不知景施主要找他所谓何事呢?” 景夕忘的心里也清楚在这里也是问不出玄青爷爷的踪迹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只道∶“我只是想见他,如果大师看到爷爷的话就请告诉他景夕忘很想念他,希望他来找我。” 般若禅师听景夕忘这语气心里已猜测到他跟玄青真人的关系定然不薄,但他不肯多说自己也就不便多问,只是应道∶“若他有缘碰到,我定会传达施主的意思!” 景夕忘双掌合十道∶“那我就在此谢过大师了!” 由于景夕忘受了点剑伤,而此时也已经是日昳未时,所以三人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晚,到了明天早上再离开。这灵真寺虽然是简单古朴,但这周围却是群山环绕,风景大好。景夕忘的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便爬山泄水,而夕瑶和纳兰沁心二人却是玩得不亦乐乎。 人定亥时,灵真寺里夜莺唱,百虫鸣!这个时候般若禅师还带着一群弟子在大雄宝殿里打坐念经。漆黑的夜空,一轮明月,廖廖星光,树欲息而风不停。 “夜了,怎么还不睡?”树下一个黑影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黑暗转过身来,几步离开了树底暴露在月光下,只见一张略显苍白脸孔,嘴角泛起一弧与神色格格不入的笑意,此人正是景夕忘,向他走来的是夕瑶和纳兰沁心两人。 这时的月色披洒在夕瑶和纳兰沁心两个妙龄少女的身上,真个皎皎明月如洗,纤纤女子似仙。 景夕忘看着眼着这两个绝色女子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夜游碰到天仙下凡了,痴痴的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是你们?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我们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今夜风起雾浓,可不要着凉了。” 景夕忘笑道∶“你这丫头还不一样?我们都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夕瑶叹道∶“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会吧!”景夕忘觉得也是如此,三人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和尚手中捧着一壶热茶走来道∶“三位施主,师父交待我给你们送茶来了。”夕瑶笑道∶“这和尚倒是知趣得紧啊!”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像是在想些什么事入神,便问道∶“夕忘哥哥是否在想李公子了?” 景夕忘渐渐回过神来道∶“自然是想了,只是预料不到他走得如此匆忙,下一次相见又不知要在何时了。而且现在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祖师爷的身体现在怎样了!” 夕瑶哼道∶“我看不然,你定是又牵挂你那小师妹了吧!”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心中所想的那个小师妹定是一位漂亮的姐姐!” “才不是呢!她那有我们沁心妹妹一半的好看?”夕瑶道。 “你……夕瑶姐姐你又来取笑我,我不跟你说话了!”纳兰沁心说完便背过身去。 景夕忘笑了笑道∶“其实沁心妹妹你是见过叶萱的,在我们小时候初上华仙派的时候那个剑斗张灿的那个小女孩便是她了。” 纳兰沁心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这个叫张灿的是什么人,但对于当天那个女孩智勇的表现她还是记在心里的。 景夕忘突然拉着纳兰沁心和夕瑶的手道∶“如果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现在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呢。所以说老天让我找回两位妹妹就说明对我还是不薄的。如果能找到大哥和玄青爷爷的话那就更好了。” 夕瑶挣脱景夕忘的手道∶“谁说要做你的妹妹啦,真是不知羞!” 景夕忘挠头想了一会道∶“这不是你说的么?” 夕瑶吐舌道∶“我忘了,既然我忘了那就是没说过。”说着拉着纳兰沁心的手道∶“我只记得做沁心妹妹的姐姐!” 景夕忘道∶“这话你以前可没说过,怎么现在倒记起没说过的话来呢?哦……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想做姐姐不想做妹妹?那我以后便也叫你夕瑶姐姐好了!” 纳兰沁心咯咯笑,那笑声甚是动人∶“夕忘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景夕忘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夕瑶她自己说的啊!” 夕瑶嗔道∶“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啦!你们谁听到了?” 纳兰沁心也笑道∶“我可是没有听到呢!” 景夕忘仰望着夜空道∶“只可惜这里寺院,如若不然叫沁心妹妹抚奏几曲或是唱几首歌儿那可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了!” 纳兰沁心听得心里极是欢喜∶“若是你喜欢听,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夕瑶嗔道∶“沁心妹妹你可别随了他这附庸风雅的性子,就算是你唱得多好我想他也说不出好在哪里,叫他随便找个卖唱女子唱给他听便是,你唱给他听的话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景夕忘想了想,觉得夕瑶说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却听纳兰沁心道∶“只要夕忘哥哥喜欢就行!” ; 第一百七十七章∶夜蜀道 第二天清晨,景夕忘、夕瑶和纳兰沁心三人在般若禅师的招待下吃完早饭便请辞而去。夕瑶帮景夕忘祭起长剑,三人便往蜀山的方向飞去。虽然灵真寺离蜀山的路途不是很远,但夕瑶身边带着两个人,就算是御空飞去也要两天的时间。 夕瑶在云岸上看似如灵鸟般轻快无比,她看在站在剑上的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道∶“你们俩也真是的,还说自己有多利害,可连御剑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纳兰沁心道∶“夕瑶姐姐,我们何时说自己利害啦!况且对于我们凡人而言,会御剑飞得的人可都是非功力深厚之人而不可为,就连我们碧女峰里懂得御剑的大师姐也都廖廖无几,哪像你们麒麟仙兽那样本来就非凡胎肉骨呀!” 景夕忘也点头道∶“如果说御剑光念几句口诀就可以的话,那凡人岂不是像蝗虫那样满天飞了?地上那些马车船只之类的恐怕现在也不会有了吧!” 夕瑶若有所思道∶“你说这话可算是有点道理。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地上走的是人,满天飞的也是人,那样的话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可都没有了。” 景夕忘又道∶“况且我看到书上说,御剑可是件极耗内力的事。如果内力不够混厚的话,一天只能在天上飞两三个时辰,而且还要休息一整天来恢复体力呢?这样一来不仅快不了,反而耽搁下更多的时间。” 夕瑶道∶“你们人类怎样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觉得多累的。要不是怕你们站不稳掉下,我可还能更快呢!” 虽然路途漫漫,但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是不觉得无聊,到了日中便沿途找间小店吃点东西小憩片刻再赶路。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景夕忘三人在离蜀山不远的一个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下,等明天一早再登门拜访。这时景夕忘等人正在饭店的二楼上吃饭就听到客栈里的人议论纷纷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蜀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白天却有一大片乌云在蜀山顶上罩着,好像要把整座山都吞掉似的,害得我们都不敢上山去打柴了呢!” “可不是么?听那些老人家说是蜀山派的人得罪了神明,连山的草木都开始枯黄了,这是要给他们惩罚呢?” “唉?这可就想不明白了呀!蜀山派上的人一向都侠义得紧,我们这里也没少得到人的的庇护,怎的就得罪神明了呢?你们说说看,如果这么好的一个门派都让天上的神明觉得碍事的话,那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啦!”这话一说完,周边的人顿时点头称是表示认同。 这时又有一人嘿嘿笑道∶“我看不然,没准是人家苍云道长修得正果,要飞升了呢!你们看这天降异象不正是一种征兆么?”茶余饭后间众人又纷纷开始猜测。 景夕忘道∶“看来祖师爷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蜀山的变数已经开始了。”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屋顶响起“嗒嗒嗒”的脚步起,虽然这里是饭馆,声音嘈杂,但那踏砖踩瓦的声音却是听得清晰,从这声音听来至少有三人从屋上经过。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人对视了一眼马上就追了出去。 他们追着几个黑暗来到了一片树林深处,只见这里火光闪烁黑压压的站了满一大群人,就算是喘气声饶是原来寂静的树林也会变得热闹起来。 景夕忘三人这时正藏身于一棵榕树之上,夕瑶感叹道∶“你看这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你们说这么多人在这里要做什么?” 景夕忘道∶“反正不是来看星星的,我看他们鬼鬼崇崇的也不像是想做什么好事。”因为下面的人有些正在交声接耳,是以景夕忘等人在上面说话下面的人也察觉不到。 下面的声音慢慢地开始平静了下来,只听到一个声音道∶“大家伙可都来齐了罢!大家听我说,主人不时便到,一起来的还有本殿的各大高手到了丑时我们便冲上蜀山,将那蜀山派的人杀个措手不及!待攻下蜀山之后我们往生殿自会论功行赏,无论你们是要学绝世武功还是要荣华富贵或绝色美女,一律任而取之。”这话一说人们顿时激动得拍手叫好,恨不得马上杀上蜀山。 景夕忘道∶“不好了,这往生殿竟然打起蜀山的主意来,如果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话那将会后患无穷啊!” 纳兰沁心低声向夕瑶问道∶“夕瑶姐姐,这往生殿到底是什么门派?我怎么听也没听过?” 夕瑶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那些三流之外的门派吧!” 景夕忘苦笑道∶“往生殿可不是那些三流门派,我这条命险些就葬送在他们手里了呢!况且三流的门派能有本事聚集这许多人来为他们卖命?” 夕瑶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景夕忘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现在就要在他们之前连夜赶上蜀山通知蜀山派的人要加强防守才是,如果等这往生殿的主子来了,那我们可别说通风报信了,只怕连逃都逃不掉啦!”说完头也不回,转身便走了。 纳兰沁心两人见景夕忘离开也都跟着走了,夕瑶追上了景夕忘道∶“要不要我带你们两个飞上去?” 景夕忘笑道∶“不用了,如果动不动就是飞来飞去的话那长着双脚做什么?” 夕瑶哼道∶“你现在可好了,都会说风凉话啦!” 纳兰沁心抿着嘴儿笑道∶“夕瑶姐姐,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都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若是飞上去的话那可太没意思啦!况且我们上去蜀山派登门拜访的话来到这山脚也应当走上去,不然的话就显得太无礼了。” 景夕忘竖起拇指道∶“看来还是沁心妹妹懂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三人来到这蜀山的山脚下仰望天空,果然见到这里黑云压顶,连半颗星月都没有看到。蜀山本来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福地,可此时此刻却有种阴沉沉的令人不安的感觉,那山风吹下竟是刺骨的冰冷。 纳兰沁心躲在景夕忘身后看着面前犹如一个巨大的黑风山怪般的蜀山,有些胆战心惊道∶“这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可怕?” 夕瑶神情肃穆道∶“看来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要出来了。” 这蜀山之道虽然出了名了奇陡难行,但对于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人来说却是如履平地,只是这里被乌云笼罩,月光无法透进,就怕一脚踩空便身堕万丈悬崖而丧命于此。 三人相互扶持也不知走了多久,纳兰沁心忽然叫道∶“你们快看,前面有光!”景夕忘和夕瑶向前看去果然见到前面有几盏烛火随风摇曳,而烛风旁站着两个似乎是在守夜之人,只见到一个中年人和少年背负着长剑,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非常疲惫。 那两个人见到景夕忘三人顿时将他们喝停道∶“来者何人,竟敢夜闯蜀山,你们这是不要性命了么?” 景夕忘往前两步拱手道∶“在下华仙派景夕忘,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禀报贵派掌门的,劳烦两位兄台引路拜见!” 只见其中一个中年人轻笑道∶“看来师父说得没错,果然是有人想打我蜀山派的主意。” 夕瑶见到他们敌视的眼神,心里很不高兴,指着他们道∶“你们到底讲不讲理了,我们连夜上山来给你们通风报信,你们非但不感激我反倒说得我们好像别有用心似的,要不是看在你们是无为老爷子的徒子徒孙的份上看我不把你们这狗眼给挖了下来。” 那少年模样的人拔出长剑道∶“你这女子相貌虽美,但说话却是如此狠毒,我看你们多数是邪门中人,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纳兰沁心道∶“两位莫要见怪,夕瑶姐姐她只是只直心快,对你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到了丑时便会有歹人冲上山来,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应对之策,以免让奸人得逞而已。” 那少年拱手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多谢姑娘操心了,但是你们这样夜闯蜀山,只怕嫌疑最大的还是你们吧!”那少年刚说完突然听到两声惨叫,突然就晕倒过去了。 夕瑶拍了拍手道∶“跟这种人啰嗦真是无聊极了!我们先进去吧!”原来打晕他们的人正是夕瑶。 景夕忘道∶“三妹,你这样也未免太失礼了。” 夕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瞧他们那熊样是你能说服的吗,我看这时候还是拳头最有说服力吧!跟他们啰嗦只会误了时辰!” 纳兰沁心拉着景夕忘的手道∶“夕忘哥哥快走吧,等一下我们再跟苍云道长解释清楚也就是了。”景夕忘虽觉无奈,但也只好如此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无礼的拜访 “苍云老道,华仙派景夕忘、碧女峰纳兰沁心还有无名无派的本大小姐前来拜见,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们自行进去?”夕瑶来到蜀山派的山门前便大声叫喊,景夕忘听到夕瑶的口气与其说是来拜见还不如说是上来故事挑衅的。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到十多人手执长剑从门内冲出将三人团团围起,气氛更是剑拔弩张,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从门内走出一名老者,那老者指着景夕忘三人气得连胡子都要翘起道∶“好啊,你们当我蜀山派是什么,连几个小娃也敢登门挑事?当真是不把我们放眼里了么?” 夕瑶叫道∶“喂,你这老头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们怎么会是上门挑事的人,你这是老眼昏花了吧,我们明明是好心来报信的啊!还有,那苍云老道怎么不出来?” 景夕忘见夕瑶越说就越是不可收拾赶忙走上前拱手道∶“请老前辈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为她的无礼向前辈请罪了。在下华仙派景夕忘,是真的有事要向贵派禀报,所以……” 那老者道∶“混帐,你以为仗着华仙派是江湖上第一修仙大派便可以胡作非为了么,好好好,你们口气如此的大,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们仙门剑法的利害。” 那老者话音刚落便有一名蜀山弟子伸剑向景夕忘刺去,景夕忘一边闪躲一边说道∶“快快住手,我来这里不是打架的。往生殿已经在山下召集了数百人,不时便会攻上山来,还望贵派派人做好迎敌的准备,不要在这里做无谓的打斗了!” 那老者见景夕忘一面受敌,一面气息平和地说出这番话倒也看得出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身手不弱,而且见他的身法也已经相信这确是华仙派的套路无疑。只是听景夕忘说出的这番却是难以相信∶“你说的那个什么殿老夫可从未听闻,你就是要编也要编个像样的派别出来。” 景夕忘见面前的蜀山弟子一招白虹贯日向自己使来,他斜身让过左手托住对文的肘部,右手的肘部顶在他的腹部上然后借势往前一送,那蜀山弟子顿时向前跌了出去。众人见景夕忘的这几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无不叹服。他将那蜀山弟子跌开后又对那老者道∶“前辈,晚辈所言并非信口开河。往生殿的殿主就是人称天魔老祖的易向天,此人在不久前曾一夜间将东门镇倾覆,是个不可小覤的人!” 那老者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却有些不敢相信道∶“不可能,易向天不是死了么?怎么,怎么会……” 景夕忘道∶“他没有死,是七星绕月让他重见天日了。” 那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比恐惧,口中只是念道∶“居然连他也出来了,居然……”他沉默了半晌又道∶“快,我带你们去见掌门师兄。” 景夕忘见他相信了自己,心下也终于释然。后来景夕忘才知道这老者名叫苍谷道人,是苍云道长的一个师弟。苍谷道人带景夕忘三人来到里面的一座大殿中,只是一个守殿的弟子说苍云道长已经只带着几个近身弟子去了后山禁地一夜未回。 苍谷道人对景夕忘等人道∶“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长掌门师兄出来共商要策。” 景夕忘道∶“苍谷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景夕忘又道∶“实不相瞒,晚辈是奉师祖之命前来探查阴阳剑阵的。所以晚辈斗胆可跟前辈一同前去。” “你,你是怎么知道剑阵之事的?”苍谷道人难以置信道。 夕瑶也跟着说道∶“我说白胡子老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什么殿的估计也是为此事而来的,就算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剑阵,但你们蜀山上空的这一异可不能不让人起疑啊!” 苍谷道人想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好吧,你们都跟我来。” 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人跟着苍谷道人绕过了蜀山正殿走进了一条委婉曲折的小道,那小道旁的野草疯长,显然是多日没人走过的样子,就连他们现在走的路也是前不久被清理了一遍杂草后这才有的。走了一会儿又见到前面一扇大铁门,那铁门上的锁链比景夕忘的手臂还要粗,只是锈迹层层,而且铁门也是打开的。自刚才跟苍谷道人过来开始,景夕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害怕,只常每进一步呼吸便越发的困难。如今来到这铁门前竟然连头脑也觉得有些晕眩,再看看纳兰沁心也好像有着一般的想法,只有夕瑶好像并不受影晌。 苍谷道人似乎看出景夕忘三人的异样,只道∶“这阴阳剑阵乃上古洪荒之阵,若是定力不足修为较弱者试图靠近,轻者心性全失从此沦为废人,重者会七孔流血而死,所以我们都不能靠得太近。还过你们初次靠近还能走到这里也足以证明你们的修为不弱。我师兄的那几个弟子刚开始来的时候就在你们这个位置上就曾晕死过去,不过后来因为怕剑阵有变所以要派人时刻前来查看这才慢慢地有点适应,饶是如此也只能远看而不敢靠近。” 这时苍谷道人等人已经进到里面翻上了一座小山坡,而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却已经脸色苍白,胸口总有一口气提不起来。夕瑶见两人好像很辛苦似的,便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一下他们出来也一样。” 景夕忘坚决摇头道∶“不,我要进去。沁心妹妹你若受不了便跟夕瑶回头吧!” 苍谷道人哈哈笑道∶“你们可不要死撑,初次进到这里的人确是难受得紧。”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见景夕忘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起气来。过了一会儿景夕忘的脸色竟然渐渐地红润起来,再过得片刻便睁开眼睛,整个人和刚才当真是判若两人。 景夕忘对纳兰沁心道∶“沁心妹妹快坐下来我助你运气。”纳兰沁心依言坐下,过了一会儿纳兰沁心也逐渐恢复了神气。 纳兰沁心喜道∶“现在感觉好多了,怎么会这样?” 景夕忘道∶“我也不知道,只觉胸中有一鼓闷气在压抑着自己,我们华仙派有一套混元气功,我只是将这鼓提起便感觉好多了。” 苍谷道人道∶“真不愧是师出名门,老道这可真是佩服了。要知道此剑阵之中有灵气自然也有邪魔之气,当这两鼓气混为一体侵入人的体内时,人的体内本能自然是要抵御这些外来的气道,初时不适就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苍谷道人一边解说一边带着三人前行,不一会儿便见到前方出现了四个,一个是头发斑白看起来比苍谷道人还要年轻的老者,另外三个都是年轻人,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身材健壮一副鹰扬虎视的样子,另外两个一男一女,年龄看起来跟景夕忘所差无几。那女的虽然长得俏美,但在纳兰沁心和夕瑶面前却有点黯然失色,而那年轻男子的相貌却是比景夕忘还要俊俏几分。 夕瑶见到那老者马上便大叫道∶“苍云老道,原来你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呀!” 那老者初时还是满脸愁云,但一见到夕瑶马上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笑道∶“是你这丫头来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知道这位便是苍云道长了。 原来夕瑶早在通天峰和无为居士还有自己父亲住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见过了,因为无为居士原是苍云道长的师父,所以不时的便去探望。夕瑶年幼贪玩,就连无为居士都不太放在眼里更别说他的弟子苍云道长了,所以才会出现景夕忘等人初上蜀山时夕瑶大叫苍云道长为老道的那一幕。 苍云道长看了一眼夕瑶身后的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又问道∶“瑶丫头,我师父怎么没来?” 夕瑶道∶“没有呀!他为什么要来?” 苍云道长听到夕瑶这么一说,那一抹愁容再次爬满了脸上。 夕瑶似乎看出端倪,只问道‖∶“难道你叫了无为老爷爷来了么?” 苍云道长点头道∶“如今蜀山派的局势不是我一个人所能控制的,所以我几天前就已经派人去请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住持大局!” ; 第一百七十九章∶剑阵之下 只听到空中突然一声巨响,一道巨龙般的闪电顿时横空而过最后落到地上犹如龙入大海般顿时消失不见,众人无不是大吃一惊。 当景夕忘看向那道闪电所消失的地方时也是吃惊不小,只见山下几公里处的一个平地上散发出犹如岩浆般的红色,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长剑,犹如一个巨大的剑冢一般,而且这剑的排列隐隐看出是逞太极两仪的阵势。再看天上的黑云竟然像是以这巨大剑冢为中心所形成的一个旋涡,而正是这个黑云所形成的旋涡将这蜀山的山顶覆盖。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看着这扭转风云的一幕便已猜测到这便是他们要找的阴阳剑阵了。 这时突然听到苍云道长身边的女子对苍谷道人道∶“师叔,你怎么能带这些人来这里呢?” 景夕忘道∶“是在下无礼要求苍谷前辈带晚辈进来的,如有冒犯还望恕罪。” 那女子见到景夕忘态度如此谦卑,竟然不依不饶道∶“你们自然是无礼至极,这是我们蜀山禁地,就是本门弟子没有师父的同意也是不能踏进一步的。” “可是我们……”景夕忘还没说完那女子又抢道∶“有什么可是的,你们快快出去!” 夕瑶见这女子说话竟然如此刁蛮,不怒反笑道∶“这是你们蜀山派的禁地那你们蜀山弟子自然是不能进了,可我们并非蜀山弟子又何必去守你们这许规矩?” 那女子身边的年轻男子突然哧地一笑道∶“师妹,这姑娘好像不怕你呀!” 那女子见夕瑶刚进来就直称自己师父是老道,心里早就对她不满,只是自己师父都不介意而且和她好像也颇有交情那自己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如今她撞到自己的手上倒是可以借机羞辱一番。那女子只是笑了笑道∶“我们蜀山派的人自然是要遵守本派的规矩,只怕有些人天生一副没规没矩的野样,那自然也是不将别人的规矩放眼里了。”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见这两人竟然斗上嘴来心里倒是颇为这蜀山的女子担心,因为她碰到的是不是别人而是夕瑶。 果然,只听夕瑶道∶“各自有各自的规矩,如果照这位姑娘的说法,那人家少林寺的规矩是要剃光头,那姑娘你进了寺庙之后是不是也要把头发剃光呀,如果你不剃的话那是否说明你也是个没规矩的人呢?” 那女子一听顿时气得脸蛋也红了,旁边的那个少年男子见到自己的师妹出丑不但不为其出气反而在一旁忍俊不禁。 “呵呵呵,瑶丫头你还是这么的伶牙利齿啊!”苍云道长知道自己的这位徒弟平日里最是嚣张跋扈,如今让她给夕瑶挫其锐气倒也不是件坏事,是以在她们争论的时候也就沉默不语。他对景夕忘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景夕忘向苍云道长道明自己的来意,也将山下往生殿所密谋之事一一告之,这时只见苍云道长身边那年龄稍大的男子走出来道∶“原来是华仙派的高徒,真是失礼了,我叫林羲是蜀山派的大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和师妹,分别是郭天磊和凌菲。”只见郭天磊笑着还了一礼,而凌菲却转过身去不作理釆。 景夕忘向苍云道长问道∶“不知前辈如何对付将要攻上山来的往生殿?” 林羲忽然说道∶“师父,弟子先去布置人手守住各个重要通道,也顺便下去打探消息。” “大师兄,我们也跟你去!”说着林羲便带着凌菲和郭天磊出去了。 纳兰沁心道∶“依晚辈看来,蜀山之道险峻,虽说守住各处关可一夫敌万人,但如果碰到懂得御天之术的人此计怕是难以持久!” 苍谷道人道∶“师兄,我看这小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啊!况且这些日子飞天蝙蝠时时来我们蜀山犯乱早已经是人心惶惶,如果两者夹攻,只怕我们难以抵挡啊!” 景夕忘问道∶“苍谷前辈,你说的飞天蝙蝠是谁?” 苍谷道人叹道∶“蜀山异动,附近有不少的邪魔外道以为我们蜀山有什么奇珍异宝将要重现人间,于是纷纷前来一探究竟,其中修为最高的就要数那只蝙蝠妖了。它的功力虽然在我们之下,但是想要抓住它却颇有些难度。如果今晚它趁乱前来的话只怕我们蜀山是要雪上加霜了。” 苍云道长一直在沉思,这时突然叹道∶“这些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来,如今阵法将破,蜀山危矣!天下危矣!” 夕瑶道∶“我说苍云老道,你身为蜀山派的常门人,如今怎么也说出这种丧气的话来?” 苍云道长摇头道∶“瑶丫头,可不是我愿意自叹自艾,我们蜀山派本来就是为了守护这剑阵而生,如今古萧应天而出姑且不说,就连这……唉,莫说是我区区一个蜀山派,就怕连整个天下都要遭受大难了。” 景夕忘虽然不知这剑阵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无论是祖师爷还是蜀山掌门人,在说到这个剑阵时竟然显得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难道说这天下真的要灭亡了么?如此一想心里也觉得有些担忧。 纳兰沁心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苍云道长道∶“从历代的蜀山派掌门人口中我只知道里面被困的是一个远古逆仙,因为背叛了仙界所以被打压在剑阵下面反醒。” 景夕忘、纳兰沁心夕瑶三人听得更是大惊∶“你说困在剑阵里面的是仙?这……这怎么可能?” 纳兰沁心又问道∶“那犯的是什么罪以至被困压在这里?” 苍云道长只是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与魔相互勾结,其它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景夕忘道∶“那他会不会在这几千年间已经反醒过来了呢?” “不可能的,如果剑阵里的仙已经改邪归正的话那剑阵便会自行解除。他一旦出来魔教便会得势,人力岂能敌仙?到时候……”苍云道长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夕瑶盯着远鲜红色的剑阵道∶“不对,这世上肯定有东西可以克制他。” 景夕忘知道夕瑶属于麒麟仙兽一族本质上也应该是仙,如今听她这么说仿佛还有一线生机,顿时喜出望外道∶“那是什么办法?” 夕瑶看着苍云道长道∶“那就要问蜀山的掌门人了,我知道寻常阵法是不可能困得住仙的,但是这个剑阵有何蹊跷那就很难说了!” “她说的是真的么?师兄!”苍谷道人一直在旁边静听,如今听到夕瑶说还有一丝希望,顿时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道。 苍云道长点头道∶“你这丫头果然利害。不错,的确有办法可杀他。只是这个办法却是要靠机缘……” “师父不好啦!山下有一大堆人正往我们蜀山上来!”这时忽然听到郭天磊急急躁躁地赶来大叫道。 苍云道长道∶“好啊,总算是来了!师弟你在这里守着,我倒要出去会一会他们……”说完便走了出去,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也跟着出去了。 出到外面,景夕忘已隐隐听到山下早已经杀声冲天,而蜀山的上空竟然满天的蝙蝠正自盘旋还不时的攻击下面的人,夕瑶笑道∶“看来今晚当真是热闹啦!” 苍云道长仰天长叫道∶“蝙蝠怪,我们都是老朋友啦!你又何必藏头露尾?”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倒挂落在蜀山派的正堂屋角上,只见那蝙蝠怪混身发黑,一双手下连着一双毛茸茸的翅膀,那张脸长得尖嘴猴腮的看着有些阴森恐怖,一双耳朵也是又长又尖的活似一只大型蝙蝠。 夕瑶指着那蝙蝠怪笑道∶“你这家伙长得也忒难看!” 飞天蝙蝠瞪了夕瑶一眼,心想∶“等一下我要你比我更难看。”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却也没说出来,表面却装作毫不在意地跟苍云道长道∶“臭老道,我看你如今四面受敌,如果贵派有什么宝贝不妨拿出来瞧瞧,何必遮遮掩掩的呢?说不定你让我看一眼后过完眼福我就决定帮你退了山下的敌人呢?” 苍云道长只是笑道∶“你这蝙蝠怪可真当我是三岁小岁啦!莫说我们蜀山没有什么宝贝就是有又怎能给你瞧?如果江湖人都说我蜀山派屈驾于你这小小的蝙蝠怪那可不笑死人,虽说我们蜀山并不是什么气震天下的名门大派,但是像你这样的小妖我们还是丝毫不放眼里的!” “师父不好啦!山下的人数太多,现在已经冲上半山腰啦!”这时一名弟子连滚带爬来报信道。 蝙蝠怪一听顿时大笑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到了现在你还在这硬撑,看来蜀山遭逢大劫已熬不过今晚啦!” 景夕忘道∶“苍云前辈,这里交给我们了,你先过去吧!” 苍云道长刚要说什么却又听夕瑶道∶“你就放心吧,你别看我们年纪小,其实还是挺利害的!”苍云道长看了景夕忘三人一眼,最后只得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夕瑶摩拳擦掌道∶“景夕忘,看来今晚我们要炖一大锅老鼠肉啦!” 景夕忘笑道∶“这明明是蝙蝠,怎么说是老鼠?” 夕瑶道∶“老鼠蝙蝠本是一家,只是多了一对肮脏的翅膀而已,又有何区别?” 纳兰沁心抿嘴笑道∶“这老鼠肉呀太恶心了,我可是不吃!” 第一百八十章∶大战飞天蝙蝠 那飞天蝙蝠见下面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个少男少女在你一句我一言地有意嘲笑,心里早已经是怒极,但他脸上仍是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道∶“你们这三个小娃,被人推进了火坑都还不知道,等一下我倒要听听你们要如何求饶!” 景夕忘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 飞天蝙蝠阴着脸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这逞口舌之利!你的遗言若是只有这么多那就来受死吧!”说完只见在空中乱飞的蝙蝠纷纷向景夕忘三人扑去,眼看四面八方的蝙蝠扑来,因为数量极多,三人手脚并用施出混身解数这才免强将其挡住,不一会儿蝙蝠的尸体便满地都是。 夕瑶一边抵挡一边埋怨道∶“没想到这蝙蝠怪还有这一招,真是小瞧他了!”说着又冲那飞天蝙蝠叫道∶“老鼠怪,有本事的话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不要用这些卑鄙的小技量!”夕瑶叫那飞天蝙蝠做老鼠怪本是有意激他亲自跟自己交手,但那蝙蝠非但不怒,还大笑道∶“你们就那样死去倒也不错,我就在这看你们能熬到什么时候。” 景夕忘道∶“我们站在这里终究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冲出这里再作打算。三妹你走得快,先带沁心妹妹走,我先给你们开路!”说完运劲向上连划了数剑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而夕瑶借着这个缺口之势便拉着纳兰沁心冲了出来。 夕瑶拉着纳兰沁心停在了半空,这时见到景夕忘在下面仿佛被一大群黑压压蝙蝠埋了起来一般。纳兰沁心有些担心道∶“让夕忘哥哥在下面岂不是很危险?”纳兰沁心话音刚落就见到景夕忘从蝙蝠堆里杀了出来。 这时夕瑶忽然听到山间的鸟雀被惊飞,想是山下蜀山派和往生殿的打斗引起的,她突然有些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我实在是太傻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纳兰沁心看着景夕忘在下面砍杀蝙蝠,心急如焚道∶“你想到什么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去帮夕忘哥哥吧!” 夕瑶笑道∶“沁心妹妹你看好了,我来给你变个戏法!”说完便运劲叫了几声,那声音像是某种鸟叫声,清脆婉转,响彻山间! 纳兰沁心有些气恼道∶“都这关头了你还心思开玩笑。”就在此时她发现山间的鸟雀顿时像出巢觅食般都纷纷飞了出来,而它们所飞的方向竟然就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只见那些飞来的鸟雀见到蝙蝠就啄,渐渐地鸟雀越来越多而那些蝙蝠更像是打翻了马蜂一样,不一会儿就被那些鸟雀追得四处逃窜。纳兰沁心看到更是连连拍掌叫好,还不时问道∶“夕瑶姐姐,这些鸟儿是你叫来帮我们的么?你真是太利害啦!”这时有几只夜莺正转着夕瑶和纳兰沁心身边转,纳兰沁心又对那几只夜莺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一会儿,只见这里的蝙蝠全都让那些鸟雀给赶走了,而夕瑶也带着纳兰沁心缓缓落下。景夕忘刚开始见到夕瑶时曾见过她让雷霆山庄里吴畏借给自己的马乖乖听话,只知道麒麟兽乃地上的走兽之首,只想不到竟然连天上的鸟儿也听她使唤。 夕瑶指着那飞天蝙蝠道∶“臭老鼠,怎样?这下你可没办法了吧!” 飞天蝙蝠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山间的鸟儿怎么忽然就帮起一个小丫头来了,他挥动着身上的黑色的大翅膀直向夕瑶冲去,大叫道∶“本蝠爷有的是办法,看我先收拾你这丫头。”只是当他冲到距夕瑶三丈之外时忽觉左边一道寒光闪过,他也顾不得再去攻击别人就急速避开,只见那向飞天蝙蝠冲来的正是景夕忘。 景夕忘用剑指着飞天蝙蝠冷冷道∶“你还是先跟我过几招吧!” 那飞天蝙蝠转过身来气怒不可遏地向景夕忘冲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把你给撕碎!”景夕忘刚转过身来正要抵挡,但以飞天蝙蝠的修为岂是泛泛之辈?就在景夕忘回剑护身时,单凭那飞天蝙蝠的劲力便将他撞出几丈开外。那飞天蝙蝠更是脚不停步,十指张开露出了那锋利无比的爪子直向景夕忘抓去。景夕忘一个鲤鱼打挺避开了那飞天蝙蝠的爪子。 面对飞天蝙蝠的夺命飞爪,景夕忘只能凭着自己的身法步伐来躲避,况且这蝙蝠怪的修为并非寻常小妖,那混身劲道施展起来更是狠毒。初时他被逼得步步后退,还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但过了十招之后景夕忘心里忽然想到∶“江湖之中有不少武功皆以动作昆虫为原形,譬如螳螂拳、虎形拳和鹰爪功等等诸如此类的功夫,那么这蝙蝠怪用爪子来伤我那用的自然就是蝙蝠爪了!”如此想法一通,景夕忘马上一招孔雀点头使了过去,那蝙蝠怪见对方突然还招,有些猝不及防地侧身让过,但见景夕忘又连续使了青龙抬头、力劈东海、和仙猿摘果等招数。一时间形势逆转,变成了蝙蝠怪被景夕忘追着打了。要说功力深厚那景夕忘自然是比不这蝙蝠老怪的,可要比招数精湛这蝙蝠怪就有所不及了。 飞天蝙蝠这时也不得不承认确是自己小瞧了眼前这个少年,他连退数步后突然展翅飞起三丈多高,待景夕忘正要乘胜追击时忽然迎面吹起一鼓怪异的强风,景夕忘在毫无防备之下身体被吹得犹如车轮般向后翻滚。 原来是这飞天蝙蝠在用自己的翅膀不动扇动而刮起的一阵强风,只见地面上沙尘滚滚,饶是景夕忘勉强站起来却连眼睛都睁不开。那蝙蝠怪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伸出利爪向景夕忘靠近。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有危险马上就冲了上去,但最终却被那蝙蝠怪振翅一挥强风便将她吹开了。就在他正要向景夕忘动手时忽然见到有人手持长剑正从自己的头顶俯冲而下,而这人正是夕瑶! 这一惊当真是生一悬再也令蝙蝠怪顾不上其它,而被这一剑从头顶刺下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了。就在蝙蝠怪收翅避开夕瑶这俯冲的一剑时,忽然左臂一疼,竟是整个手臂都被生生切了下来,而个切下他手臂的人正是景夕忘! 原来夕瑶见到这蝙蝠怪翅膀力度如此之大,如果正面攻击的话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就像纳兰沁心那样根本就无法靠近他身,于是便想到了从上攻击,因为这蝙蝠怪总不至于躺在地上再用翅膀吹开自己。而这一招确是颇有成效,吓得蝙蝠怪马上收翅躲开。正在此时景夕忘失去了蝙蝠怪的牵制,他趁这蝙蝠怪躲开夕瑶那一剑的破绽马上挥剑向这蝙蝠怪砍来,最终蝙蝠怪被景夕忘削去了左臂。 那蝙蝠怪瞪大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将右手放在断了的左臂下来接那不停流下的鲜血那模样令人看着甚是恐怖,他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左臂被砍下的现实。 夕瑶不时拍掌称赞道∶“这一招算你配合得好。” 景夕忘向那蝙蝠怪道∶“你快走吧,我们不杀你!” 蝙蝠怪突然死死地瞪着景夕忘道∶“你不杀我?哈哈哈哈……你不杀我!好好好,我居然还被一个人类的小毛孩饶了性命,哈哈哈哈……我数百年的修行竟然还不及几个小孩?” 景夕忘、夕瑶和纳兰沁心看着这蝙蝠怪突然言行怪异,像是疯了一般,生怕他突然扑过来都纷纷敬惕地退了几步。 不一会儿只见那蝙蝠怪果然势若癫狂地向三人扑来,当景夕忘举剑去挡时,这蝙蝠怪虽然只剩下右手,但他每一个动作无不是卯足了全身的劲道,当景夕忘的长剑和蝙蝠怪的利爪相触时只觉虎一震,长剑顿时脱手。景夕忘不敢大意,马上抓住了蝙蝠的右手使了一招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他摔了出去。 那蝙蝠怪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刚被摔出去转身又抢攻过来,这次只见他向纳兰沁心的方向过去。纳兰沁心知道这蝙蝠怪的力道惊人自然就不跟他硬拼。她脚尖点地,避过了蝙蝠怪的爪子后两条白绫自袖中飞出,纷纷打在那蝙蝠怪身上。而当白绫每打中蝙蝠怪时便会发出“当当”的清脆响声,显然是这白绫的另一头系有铜钱之类的东西。 白绫本是远攻的武器,所以无论那蝙蝠怪怎打都无法近纳兰沁心的身边,或是被怒气蒙蔽了心智蝙蝠怪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打而毫无还手之力。 蝙蝠怪追着纳兰沁心还没走到十步身体便支撑不住倒了下来,鲜血自口中喷出,由此可见纳兰沁心那白绫的力道可并非给他挠痒,如若不然碧灵仙子也就不会将这套武功传给她了。 看眼这蝙蝠怪筋疲力尽再无还手之力,景夕忘怕他恢复力气后又要发疯便将它绑在一棵树杆上等一下再交由苍云道长处置。 ; 第一百八十一章∶黑白无常 早在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跟那飞天蝙蝠相斗就已经听到外面杀声冲天,当他们走到外面时果然已经死伤遍地,而当中也看到了曾在东门镇见过的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他们正分别跟林羲、郭天磊和凌菲三人激斗,而且隐隐有落败之危。 “总管大人,那便是杀死杨教头之人啦!”景夕忘正要下去助战,忽然见到一人指着自己大叫道。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壮汉双手持着大板斧从乱战中走了出,他满身的鲜血,显然是杀了不少人。那壮汉指着景夕忘道∶“你说的是他?决不可能,杨云岂能被他这样一个小子杀死!” 只听到身旁一个小厮点头肯定道∶“错不了,这小子邪门得紧,当时我们上百都抓他不到,而且杨教头还让这小子给杀了!” 景夕忘听到杨云这名字时便已想起确是为自己气杀,这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人定是为杨云寻仇来了,他转过头去对低声纳兰沁心和夕瑶道∶“你们先去帮林羲他们,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两人点头便走开了。 那壮汉见到纳兰沁心和夕瑶两人离开倒不在意,他指着景夕忘道∶“你当真是杀死杨云的人?” 景夕忘点头称是,那壮汉脸色愠怒,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 “敢做敢为,单凭这点倒是条汉子!我叫杨胜,人称夺命飞斧!是杨云的大哥,既然你杀了我兄弟,那你就去死吧!”杨胜越说越怒,最后向景夕忘冲了上去挥斧便劈。 景夕忘向左边跳开,只见地面上的青石板顿时被劈得粉屑横飞。杨胜见一劈不中,马上转身向时景夕忘冲去。只见这杨胜的一手板斧使得沉稳轻灵,而且斧斧带风劲道不凡。杨胜连使三招之后见到仍是打不到景夕忘,在最后一劈之下趁景夕忘跳身让开之际左手的板斧突然脱手向景夕忘飞去,眼看大斧飞到眼前自己早已经是避无可避只得手持长剑自下向上一挥,但见火光迸裂,一柄大斧便被削开了两半。 景夕忘的这一招剑削斧可让杨胜看傻了眼,杨胜之所以被人称作夺命飞斧,要诀自然这“飞”字上面。他自认在招式上少有人可以躲开这飞斧,有不少人便是死在杨胜的这一招之下。他的一斧之力颇为惊人,如果不跃身躲开便会被其余劲所伤,但是在跳起的那一刹那便是身陷绝境之时,所以就算是有所防备,也是防不胜防。 景夕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杨胜的穴道,然后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再打下去死的肯定是你!” 当景夕忘说出这句话时杨胜心头泛起丝恐惧,他气得涨红了脸,哼道∶“你要杀便,是我技不如人你不必羞辱于我!”这时往生殿的人见杨胜被景夕忘抓住,都纷纷来救,但都被景夕忘一一打退。 “哈哈哈哈,大哥你听到没有,这里有个小子口气可真大呢?” “唔……初生牛犊往往如此,这可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要不要给他些教训呢?免得到时候我们往生殿在江湖上扬名之时被人说连个小孩都收拾不了,那可当真难听呀!” “确是不雅!” 景夕忘只听到有两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而且语调如出一辙就像是同一个人在自问自答一般。但到底是谁在说话却一点也看不到。只听到杨胜在一旁激动地叫道∶“无常使者,你们终于都来啦!” 景夕忘一听,心想∶“我确是听说过往生殿有两个无常使者,只是在东门镇的时候没看到,难道他们来到蜀山了?”就在他思绪百转时忽觉身后风声飒然,景夕忘来不及回头只得躲开,只见杨胜不知何时挣脱了穴道右手持着大板斧向自己劈来。正在他对杨胜如何解开穴道而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见到他身边站了两个人。只见这两人身材高大,身上分别穿一黑一白的衣服,都戴着一顶高帽,看不清楚面目,而整个妆扮更像是戏台上扮演的黑白无常鬼。 这时景夕忘的额头渐渐冒出一阵冷汗,这两人竟能在自己毫无知觉之下帮杨胜解穴,如果他们不是解穴而是向自己偷袭那定是必死无疑。 这时只听那白无常鬼对杨胜道∶“杨总管,你这一手板斧让这么一个小子举手之间便破了,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那白无常说话时看不到嘴动,而且声音更是阴阴冷冷的就像一阵寒风在耳边吹过,听得极不舒服。 杨胜被人责骂非但不敢反驳,还唯唯诺诺地应道∶“无常大人说得极是,是小的没用给大人丢脸了。” 景夕忘指着那黑白无常妆扮的两人道∶“是好汉的就说出姓名,何必在此故弄玄虚地做些装神弄鬼的勾当?” 黑无常道∶“你好小子这么多话说,等一下我抓你来先把你舌头割了!”说着又用命令的语气对杨胜道∶“去,把这小子给我拿了!”杨胜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手持板斧怒吼一声向景夕忘劈去。 景夕忘想不明白,他们明知这杨胜不是自己的对手,为何还让他跟自己打?就在景夕忘百思不得其解时发现杨胜使出的一招盘古开天时虽然招武大开大阖,无论是气势还是劲道都足以让对手破胆,但只要稍微一想却发现杨胜的招式中百绽百出,竟是豁出性命的死打法。这时景夕忘心里的念头是∶“他要跟我同归于尽!” 如此想法一开,景夕忘顿时大叫道∶“杨胜,快住手吧!别逼我杀你!” 旁边的白无常呵呵笑道∶“你死心吧!杨胜现在有三个结局让他选,要么杀了你或是被你杀死,要么是被我们杀死!” 这时景夕忘见到杨胜的表情已经不似初时的愤怒,而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他唯一生存的机会便是要杀死景夕忘这件自己无法完成的事。 那白无常又道∶“杨大总管啊!你也别怪我们无情,我们往生殿不需要战败的俘虏,而是要常胜的将军!你看下我们往生殿人数虽多可都是些三流脚色,如果不懂得适者生存,就会像那些所谓的正道一样最后只会慢慢地腐朽在世界洪流中最后不是被人取而代之就是渐没了名声!” “你说够了没有!”景夕忘突然剑锐一转,绕开杨胜竟然向那白无常削去,白无常万万没有想到景夕忘竟会敢突然向自己削来,刚反应过来时急忙矮身让过,但由于他的帽子太高而被削去了一半。连杨胜都停在一旁看呆,因为在他意识中从未有人敢冒犯眼前这两位被尊若天神般的黑白无常,就是往生殿的主人也从未见对他们无礼过,而眼前的这一小子竟敢拔老虎胡子,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景夕忘一双眼睛变得锋利无比,他盯着那白无常道∶“你那一套生死竞择的谬论不必在此说得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自付修为比别人高便可主宰旁人生死,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真是让人看得想吐!” “竟然如此猖狂,我看你是急着找死!”那就黑无常一手向景夕忘抓来,想要夺去景夕忘手中的长剑,而景夕忘早有戒备,他用剑尖对准了那黑无常的掌心,趁他还没来到便举剑刺去。黑无常似乎根本不将景夕忘放眼里,手掌虚晃半圈稍稍让开剑尖所对准的掌心然后四指往后轻轻一拍,景夕忘只觉手臂一震顿时便刺偏了方向。 眼看黑无常快要抓住自己的手腕,景夕忘先发制人用右手先将那黑无常的左手抓住,左手长剑收回使了一招怀中日月。这时黑无常的的左手被景夕忘抓住,想要避开这一招就必需要先挣脱景夕忘的右手,但是正当他要运劲挣脱时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根本就无法动弹,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竟然让这个以修为高深而自诩的人产生了一丝恐惧感,要说这小子的修为是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的,可为什么就是无法脱脱呢? 就在黑无常百思不得其解时,眼看景夕忘的长剑已经快要削到自己的脖子也就无暇顾及其他只得一昧的躲避。眼看长剑就要削下自己的右手已是避无可避,只得伸出左手硬生生地接下了景夕忘的长剑,但景夕忘的这一剑遒劲有力,饶是被他黑无常接了下来,剑刃也已经砍下到了手掌的一半,一时鲜血横流! 那白无常和杨胜在一旁更是看得瞠目结舌,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子竟然还能伤得了黑无常,他们都以为黑无常的右手之所以被抓住挣脱不出只是因为他想陪景夕忘耍弄一下,只想不到竟然还被他给伤了。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黑无常的半边手掌被景夕忘削掉了。眼看这突发奇变,白无常再也站不住脚,一掌“呼”的一声向景夕忘打去,这时景夕忘只得放载黑无常避开这一掌之力。 而就在此时黑无常才知道之所自己的右手被抓得无法动弹,那并不是因为景夕忘的功力比自己高,而是他扣住了自己手掌的太渊穴的缘故。太渊穴乃百脉之会,如果不是临战之际黑无常因为被扣了穴道而分神乱了思绪的话想要破解倒也不难,只是他的桀骜之心让他无法相信区区一个小年竟也能将自己抓住,以致后来的惨况! ; 第一百八十二章∶苦战 这时的黑无常想不到今天一时大意竟在阴沟里翻了船,他顾不上给自己的手止血便向白无常怒道∶“快,给我杀了这小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过今晚!” “看来你对自己的剑术很是自信。好,我今日便教见识见识何为剑术!”说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他腕力一振,那软剑马上变得锋芒有力起来。虽然看不到白无常的面目神态,但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却并不似单单是为黑无常报仇的样子。 黑无常之所以败在自己的手上那是因为自己占了先机,也是凭借着很大的一份运气,这一点景夕忘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但同样的运气不可能连续降临在自己身上两次。 白无常身影仿如鬼魅出现在景夕忘眼前,顿觉一鼓凉意迎面扑来。只见白无常的剑法快而不乱,凌厉之余又带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只是这种诡异却让景夕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看对方长剑虚空一指,虽然看似无谓的动作而且对方更是破绽百出但景夕忘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一路自守门户并不急于进招,白无常见他不进反退微感诧异,难道是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不对,这只能说明这小子是一个出招谨慎之人。”白无常这样想着。 白无常又连追三剑向景夕忘身上刺去,但景夕忘刚避开还来不及反应又见白无常的长剑舒展气势刚猛,眼看对方长剑刺到面前景夕忘无奈不得不出手去接。只听到“叮—”的一声只觉虎口一阵震痛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向外甩开,但景夕忘的这一挡似乎并不起作用,手中的长剑被打偏后只是稍稍减弱了白无常手中长剑的去势。 这时白无常的左边看似比右边危险,危急之中常人本应向左边躲开,但景夕忘却转向了右边,最后还是避开了白无常夺命的险招。他凭着一份本能的感觉竟是连续地避开了白无常的三招。 剑过三招之后白无常忽然停下了身段不再攻击,他的一双眼眸一直盯着景夕忘不放。虽然景夕忘只守不攻,但能守得住自己三招的人白无常自问在眼前这个少年年龄大小的人还找不出第二个。 白无常忽然开口道∶“你怎知我这剑术的精要所在?” 景夕忘道∶“我不知道,只是凭感觉而已!” 白无常哼道∶“感觉?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身堕我剑下之亡魂。现在你却说凭感觉便破了我这少有敌手的破天剑法?当真是可笑!” 景夕忘听到原来对方用的竟是破天剑法这才渐渐明白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在雪云峰的时候景夕忘也不少和朱宁然对剑拆招,而朱宁然本身就是带艺投师,虽然之前只学了破天剑法的招式而毫无威力可言,但后来他修得华仙派的内功心法加以驾驭时这套剑法的威力竟也使出了六七成。他每次跟景夕忘练剑时虽然大多是用华仙派的剑法,但十招之中倒有两三招是混带有破天剑法里的招式,这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久而久之景夕忘对朱宁然的这种打法也就不以为然了。 景夕忘问道∶“这不是古萧的剑法么?怎会在你手上使出?” 白无常见到景夕忘这副惊愕的表情甚是得意,笑道∶“世上一切凡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剑法对我们长生殿而言都是唾手可得,我看你资质倒是不错,我们殿主求贤若渴如果你能入我殿来,你的修为定比现在更为出色!” 黑无常在一旁听得白无常竟要招揽景夕忘,当即叫道∶“你疯了么?你若是不舍得杀他那就让我来。”他说完便向景夕忘冲去,黑无常虽然只剩下单手,但手劲丝豪不减向景夕忘的左肩抓去,景夕忘长剑在胸前推出却不料黑无常的这一抓乃是虚势,他趁景夕忘收招不及单掌向其手腕打去顿时打掉了景夕忘手中的长剑,只见黑无常的这一单掌招式连绵不断地使出,每一招无不包含有致命的杀着,稍有大意便非死即伤。 景夕忘想不到黑无常的掌法竟如此了得,一连挡了几招后发现只要自己守而不攻那对方的手法以劈掌为主然后以截、拿、盖为附其后劲更是惊人。而当景夕忘试图变守为攻的时候他的掌法便会随之变动,而黑无常的内劲本在景夕忘之上,景夕忘更是守多攻少,如此一来黑无常的掌法便显得有些难以捉摸,再加上其身法迅捷,虽然看似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但这几个动作之后却是攻守兼备的临敌变化,若不是他只剩下单手只怕景夕忘早已败下阵来。 杨胜在一旁看得景夕忘和黑无常斗得难分难解的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终于都意识杨云死在景夕忘的手里其实也不算冤枉了。 黑无常虽然打落了景夕忘的长剑,但五十招之后却仍没占到半点便宜心道∶“这小子的拳法竟丝毫不亚于我的劈山掌,而且并不似华仙派的拳法套路,若不是我占有内力的优势,单在招式上恐怕我就已经输了。”黑无常想到这里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更是留他不得,心念一转,又加了几分狠劲。 最后两人斗到两百多招时,景夕忘因为抵挡不了黑无常那连绵不断而且余劲十足的攻击最后输了半招胸前被黑无常生生打了一掌,惨叫一声整个人顿时跌出几丈开外,一大口鲜血自腹中涌出。 黑无常还没等景夕忘爬起便冲了过去掐着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道∶“华仙派出了像你这样的后辈倒也算是后继有人,只是你毁了我的右手那你便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想清楚了,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到时候你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你这黑脸怪竟敢伤了景夕忘,快点放开他,不然我要你好看。”黑无常打量着眼前这个冲他大叫的蓝衣女子道∶“你是谁?口气竟然如此的大!” 此时景夕忘被黑无常打了一掌又被掐住了脖子,脸色苍白,他见到这女子正是夕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三妹……你快走!你……你是打不……赢他的!” “夕忘哥哥你怎么啦!”这时纳兰沁心也赶过来了,他见到景夕忘痛苦的样子更是急得眼泪直流,她也用剑指着黑无常道∶“你这怪物快点放了夕忘哥哥!” 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被夕瑶和纳兰沁心等人合力打退后正忙着帮蜀山派的众人退敌,她们只道景夕忘在和杨胜打,而杨胜自然不是景夕忘的对手是以她们也就不太在意,直至听到景夕忘的惨叫声这才知道来了两个道行更为高深的人。 黑无常看着两个美貌女子对景夕忘道∶“你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呀!”他说完便点了景夕忘的穴道将他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杨胜又对夕瑶和纳兰沁心道∶“我若是不放你们又要怎样?” 纳兰沁心此时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当她听到黑无常不放人时马上便举剑向他刺去。但还没近得黑无常的身边,纳兰沁心的长剑便给白无常截了过去。夕瑶见状也向黑无常冲去,黑无常刚想一掌打出却是扑了个空,而刚才冲向自己的女子也瞬间消失在眼前。当黑无常再次发现夕瑶时却看到杨胜已被打晕在地,她正要扶起景夕忘将他救走。黑无常暗暗心惊∶“好快的身法!” 景夕忘知道夕瑶和纳兰沁心根本不是黑白无常的对手,他生怕二人因此受到伤害,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快带沁心妹妹走,先不要管我了。” 夕瑶道∶“我们决不会丢下你一人走的。”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纳兰沁心的一声惨叫,景夕忘听得心如刀割,真怕她出了什么事转过头去便冲着白无常怒叫道∶“白无常,你若敢伤她!我必杀你!” 此时夕瑶正要将景夕忘扶起,却听到黑无常笑道∶“死到临头口气还如此的大!”说完一掌往夕瑶的后背打落,夕瑶一心想着景夕忘的安危竟然没察觉到黑无常的这一掌,而这一掌更是打得夕瑶连站都站不起来。 景夕忘见到夕瑶倒在自己面前,更是气得险些晕厥过去。此时他只觉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黑无常在一旁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两个女的性命对你是非常重要啊!我若是杀了她们可比杀了你更让人痛快,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在黑无常兀自大笑的时候景夕忘忽然发了狂似的大叫一声,双掌猛地向黑无常的胸前打去。而黑无常原以为他被自己点了穴道而无法动弹,岂料景夕忘盛怒之下经脉逆行自行冲破了穴道,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这两掌。而这两掌是景夕忘的怒气所发,威力自然不弱,黑无常在中了这两掌之后整个人犹如催枯拉朽一般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而景夕忘打出这两掌后也是晕了过去。 ; 第一百八十三章∶伤与痛 就在景夕忘晕厥过去,而夕瑶和纳兰沁心又重伤的时候。黑白无常命人将这三人看守住,然后正要进到蜀山门内探查这蜀山之顶乌云的缘由时,忽见空中一声巨响,那些正在下面撕杀的人都惊得停下手来。 众人见到空中逐渐落下四人,其中两人分别是往生殿的主人易向天和蜀山派掌门人苍云道长。另外两人别人可能不知,但夕瑶却看得分明,他们正是无为居士和自己的父亲离天,她见到自己的父亲胸口一暖不禁流下了泪水。夕瑶本想大叫,无奈胸口隐隐作痛一鼓气还没提起险些又吐了一口鲜血。 黑无常喜道∶“你看,是主人回来了。” 这时被打退的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都回来了,而蜀山派的弟子见到自己的祖师爷更是一个个精神大震,斗志昂扬。 只听无为居士朗声道∶“易向天,我们蜀山派与你素无仇怨,何以今日这般劳师动众的上我山来大开杀戒?” 易向天不以为然道∶“杀便杀了,哪来的这么多原因!况且你不是一直在通天峰上守着的么?怎么今日如此空闲回来凑这热闹?” “大魔头,如今来扰我蜀山派,你还道被人困了这百余年便道这世上再无人是你对手了么?”这时苍云道长脸色苍白,说话更是喘息不定,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苦战。原来在景夕忘等人正忙着对付那只飞天蝙蝠时,苍云道长出到外面便见到了正要破门而入的易向天,苍云道长心想若是让易向找到封印之地那还得了?于是便极力的阻止,苍云道长是蜀山派的掌门修为自然了得,可两人斗得百余招后便渐感不敌,他也不和易向天硬碰而且战且退。易向天更是追着苍云道长几乎走遍了大半个蜀山,所以当景夕忘大败飞天蝙蝠从里出来时便见不到二人了。 易向天本以为无为居士不在,而小小的一外蜀山派掌门人自然能够轻易拿下,只想不到竟也被拖了这许久的时间,他不禁自问∶“难道是因为自己被困的这段时间里疏了身手?”过不多时苍云道长终究是不知于易向天,就在他命悬一线之时却见自己的师父无为居士出现了。 易向天本想趁着无为居士不攻下蜀山派,然后查看这蜀山的乌云之顶有何蹊跷。以易向天的眼光,一眼便看出这并非寻常的异象。他一心想要打败古萧,奈何自己的修为不足于是不得不网罗天下一切有可能的办法,譬如收集天下武功秘籍便是其中的办法之一。如今蜀山之颠风云变幻,必有神迹!如此机会易向天又怎能错过?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早在几天前苍云道长便已派人去通天峰请自己的师父无为居士来了。 无为居士道∶“怎么了易向天,难道你还要打吗?你当真自信能赢得了我们三人?” 易向天在当年年少气盛之时便已认识无为居士,那时他还是这蜀山派的掌门人,二人也曾有过一次交手,只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所以没分出胜负。这百余年过去了,无为居士的修为定是增加了不少。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话易向天倒是不惧,但他身边还有一个苍云老道和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他知道虽然往生殿的人数众多,但真正有实力的也不过黑白无常和天门道人等人而已。 易向天不得已,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往生殿的其他人见到主人已走一时间蜀山顶犹如群蚁退散也都纷纷退下山去。 “你这家伙,快快放下景夕忘!”此时黑无常虽然内伤不轻,但仍是硬着头皮将已经晕倒的景夕忘扛在肩上想要带走,其他不认识景夕忘的还以为是他往生殿的伤者,但林羲却是认得。夕瑶此时叫不出声,听到林羲这么一叫顿时便放宽了心,因为她知道无为居士和自己的父亲定会救他的。 众人的眼光顿时向黑无常投来,而无为居士和离天都认得景夕忘,而且还知道夕瑶离开通天峰便是为了找他。离天认得景夕忘后第一时间便是心系自己的女儿,环视四周忽见夕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下大惊急忙赶到她身边将其扶起,当离天发现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点神智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夕瑶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是喘着气道∶“爹爹……快……快救他!”她说完这句话后心下一松便已晕了过去,苍云道长赶忙过来替夕瑶把脉,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丸让她吃了几粒便命人带下去休息。 “师父,这里也有一个晕了过去。”一个蜀山弟子见到到早已晕倒在不远处的纳兰沁心时众人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纳兰沁心的身上有不少的剑伤,地上更是鲜血横流令人心惊。苍云道长帮她止了血后做了简单的包扎后也命人暂抬到客厢去,因为知道自己的师父在此知道他定会求回景夕忘自己便命弟子去准备药物,先救治纳兰沁心和夕瑶二女。 黑无常此时肩上扛着景夕忘不肯放下,只道∶“我知道这小子并不是你们蜀山派的人,我带走与你们何干了?” 无为居士此时不知景夕忘是生是死,也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只是斩钉截铁地问了一句∶“你放是不放!” 黑无常见他目光坚定,心知只要自己说出“不放”二字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冲来,但无为居士乃当世少有的高手,就连易向天也没十成的把握能赢他更何况是伤重的自己呢?以现在的这副身体就是蜀山派随便一个人出来都能将其击倒。黑无常突然一笑,慢慢地将景夕忘放到地上,道∶“他迟早还是会落到我手上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蜀山的一干弟子见黑无常走后赶忙将景夕忘扶去疗伤,三人所受的伤势极重,一连好几天不时有人帮景夕忘推宫过血,喂药疗养。迷迷糊糊中景夕忘只担心纳兰沁心和夕瑶二人。离天见女儿受伤早已怒极,他本想等景夕忘醒来时再责备他一番,但见景夕忘即便是伤重口中也不时念叨着她们二人的名字,有时候还发了狂似的大叫道∶“不要,不要伤害她们!”一连几天之后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三人之中要数夕瑶的伤势最轻,饶是如此也直到第五天才开始有知觉慢慢地醒来。而景夕忘内伤最重,被黑无常打了一掌后又因为经脉强行逆转冲破穴而自伤了气机,险些走火入魔,功力全失,幸亏有无为居士在此为他一连几天护住了经脉这才不致于真气散尽。纳兰沁心虽然没有什么内伤,但因失血过多而一直在晕迷。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夕忘在蒙胧中也开始有了意识。这半个月的时候里景夕忘一直沉睡在那夕瑶和纳兰沁心被黑白无常打伤的夜晚之中,他眼睛猛然睁开,整个人跟着就坐了起来,而当他恢复知觉时发现坐在自己枕边的正是夕瑶,此时的夕瑶精神有些萎靡,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景夕忘见她没事更是喜不自胜,激动之中一把住了夕瑶哭道∶“你没事么?我可真怕他们把你给伤了。” 夕瑶醒来后第一所关心的人也是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过了几天稍微能够自行行动的时候他便时时前去照看二人,离天见自己女儿伤势未愈便劝她多加休息,况且蜀山派上也不乏人手,但夕瑶就是不听离天便也就没有办法。如今见景夕忘还是如此关心自己的生死更是高兴得热泪盈框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了先好好休息吧!” 景夕忘看了一下四周。忽然又问道∶“沁心妹妹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夕瑶见景夕忘越问越是激动,便安慰他道∶“沁心妹妹她没事,现在还在隔壁休息呢。” 景夕忘艰难地拖动着身体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她。” 夕瑶道∶“你现在的伤势还没好呢,先休息几天我再陪你过去好不好?” 最后景夕忘坚持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眼纳兰沁心才放心,夕瑶知道瞒不过便对景夕忘道∶“其实沁心妹妹她到现在都还没醒!” “哪她什么时候醒?她现在伤得怎样了?”景夕忘此时更是激动了,整个人刚要翻身下床却是跌到了地上。 夕瑶见到景夕忘这样伤心得眼泪直流,她赶忙将景夕忘扶起道∶“你放心好了,沁心妹妹性命无忧。只是苍云道长说她失血过多,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不知道了。” 景夕忘听到这里又晕了过去…… ; 第一百八十四章∶九转还魂丹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夕忘身上的气力也逐渐恢复了一些,此时的蜀山虽然仍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但与一个月前相比却是淡薄了许多。 “景夕忘,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先来吃点吧!”是这时守在纳兰沁心的床边,夕瑶从门外捧了些饭菜进来道。 景夕忘只是一直望着纳兰沁心淡淡地说道∶“你吃吧,我不饿。”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能稍微帮一下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夕瑶一边垂泪一边自责道。 景夕忘帮夕瑶试去泪水道∶“不,这怎能怪你。你们两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都是我的不对。”他强忍着泪水继续道∶“我们都别自责了好不好?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盼她快点来才是呀,况且我相信沁心妹妹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夕瑶点头道∶“你说的是,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景夕忘此时反倒觉得有些心无旁骛的感觉道∶“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我都会一直陪着她的,如果沁心妹妹一辈子都不醒那我就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你别看她现在看似文静有礼的样子,她小时候最怕一个人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拉着我。那时……”他说到这里忽然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忽然觉得失去一个人是如此的痛苦。 夕瑶道∶“你对她真好,如果你说这番话让她知道的话还不知道这丫头高兴成什么样呢?” 景夕忘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后悔不应该去找她,否则的话她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痛苦。” 夕瑶直摇头道∶“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来找你,就算我就这样死去我也不会后悔的。现在我反倒有些羡慕这丫头了。” 景夕忘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待我真好,可是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又一同向正在晕迷的纳兰沁心看去。 “夕瑶小姐,你父亲命我叫你过去呢。”此时一个蜀山弟子敲门进屋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夕瑶说完又对景夕忘道∶“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你先听我话吃点东西吧!”说完便出去了。 夕瑶来到离天的跟前叫了声爹爹,离天虽然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但还是一张严峻的脸孔问道∶“你离开家多久了!” 夕瑶拉着离天的手撒娇道∶“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现在不会跟你回去的。” 离天一听,马上甩开夕瑶的手哼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这你么跟着他,你是我唯一女儿,我不容你有任何的伤害。所以这一次就是绑我也要将你绑你绑回去。” 夕瑶了解自己爹爹这霸道的脾气,心知自己是无论怎么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了,只有把心一横,发起脾气道∶“反正你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回去的了,就算你把我绑回去将我锁住,我就不信你能锁我一辈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她一边发着脾气一边走出蜀山派,口中还不时抱怨着。 就在她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生着闷气时忽然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一个人影,夕瑶倏地一惊,心想∶“难道往生殿的人又来滋扰?”紧接着便跟了过去。追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夕瑶的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紫黑色长衣的蒙面女子,那女子一头披肩散发随风飘动,看起来格外动人。而夕瑶一看便认出了这是一个多月前和景夕忘等人在一家茶馆里见过的那个跟在古萧身旁的神秘女子。 夕瑶知道这女子身手不凡,心下提高了警惕问道∶“你是谁?是古萧叫你来的么?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女子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夕瑶的问题,只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道∶“这是本教灵药九转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奇效,你拿回去给里面那位晕迷的小姑娘服下,九日之内必将醒转。”她完便将丹药向夕瑶抛去。 夕瑶接过丹药,只见这丹药外面包有一层白蜡一样的东西,从外面似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夕瑶哼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女子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如果那姑娘真的没事的话早在醒了,何必拖到现在?我想你也能权衡个中的是非轻重,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让她服下,如若不信那也随你。”她说完身影一动便消失不见了。 夕瑶手中拿着那蒙面女子给自己的九转还魂丹去到纳兰沁心房间跟景夕忘说起了整件事的经过。 景夕忘听到这颗丹药可让纳兰沁心醒转,又是欢喜又是疑惑,他问道∶“那女子为何要救纳兰沁心?” 夕瑶想了一阵还是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照理来说我们只跟他们见过一面,不可能有什么大交情。不过当时我见到古萧看纳兰沁心时的表情倒是有些奇怪,但是他们在此之前也应该没碰过面才是呀。” 景夕忘点头道∶“我想他们也不会专门拿这东西到这来害沁心妹妹才是,如果那女子说的是真的那么纳兰沁心岂不是就有救了?”想到有线希望,景夕忘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 夕瑶从景夕忘手中接过那丹药道∶“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瞎猜测了,你还是去找无为老爷爷来瞧瞧吧!” “你说的不错,无为老前辈见多识广定会知道这丹药到底有没有效果。”景夕忘说完便一人出去找无为居士了。 无为居士听到有人殷勤送药也是感到奇怪,而当他听到是九转还魂丹更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他和苍云道长来到了纳兰沁心的房间,他们听夕瑶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后从中还听到此事竟和古萧有关均是大吃一惊。 苍云道长捊着长须若有所思道∶“按照瑶丫头对那女子的描述来看她应该就是七星魔魁中有血修罗之称的落幽魔女了,当年她手上的那一条葬魂鞭曾经是多少正道之人挥之不去的恶梦。” 景夕忘和夕瑶听到这女子也是七星魔魁之一的落幽魔女倒也没有多少讶异,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知道那女子决非泛泛之辈。 夕瑶将那药丸递到苍云道长手里道∶“那么他们给沁心妹妹送药到底是什么意图?” 苍云道长将那药丸放在掌心端详了半晌才道∶“这九转还魂丹我是听说过的,江湖上也略有传闻。只是它的功效如何却是不得而知。”苍云道长说完又交到无为居士的手里,无为居士将那药丸手在两指间用力一捏,外面的那一层蜡顿时碎裂。慢慢地,一鼓清香从那药丸中飘出,令人闻之无不觉精神爽朗,沁人心脾。 无为居士点头道∶“九转还魂丹是千年雪参和各种稀有名药的精炼之物,得赶快让她服下,否则药丸一开,久而不服药力便会慢慢散开。”说完就拿去给纳兰沁心服下,只见那药丸刚放进口中便马上顺入喉咙消散不见了。 景夕忘问道∶“老前辈,如此的话纳兰沁心她真的能在九天之内醒过来么?” 无为居士道∶“九转还魂丹可说是这世上的至圣灵药,据说当年由一位不世神医炼造,那神医行踪诡秘无人知其真实姓名,人们只叫称他做鬼医。当年鬼医用了九年的时间只提炼出那九粒九转还魂丹,而这九粒丹药一经问世便轰动了整个武林。据说这九转还魂丹颇有神效,不仅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还可清解百毒,实是连城之宝物。那血修罗所言若是实情,九日之内自会醒转。”景夕忘和夕瑶一听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紧接着无为居士又一本正经地问道∶“景夕忘你老实回答我,你跟古萧跟魔教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怎么如此轻易送你如此稀世灵药?” 景夕忘听到无为居士这么一问,顿时便呆了,他心想∶“原来无为前辈是以为我和魔教勾结,古萧才派人送来的灵药。这也难怪,在沁心妹妹重伤不醒之时古萧便派人来送药,个中缘由虽然连自己都不甚明了,但是如果是旁人的话要是不这么怀疑的话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了。”可是他转念又想∶“若能够救醒沁心妹妹即便让我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更何况被世人所疑?”想到此处顿觉豁然开朗起来。 景夕忘对无为居士昂然道∶“我跟魔教从未有过任何的勾结,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违背江湖道义之事。” 无为居士叹道∶“你说的话其实我是相信的,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一些的,不然你也就不会冒死助蜀山了。不过我在通天峰的时候便听到不少关于你勾结魔教的传闻,可众悠悠之口堪比利剑,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夕瑶也知道这些传闻会对景夕忘大大的不利,是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到了第三天,纳兰沁心果然渐渐地有了知觉,到得第五天才完全的清醒。当她醒来时见到景夕忘平安无事顿时犹如带雨梨花般扑到景夕忘怀中放声大哭,这让景夕忘想到了当年自己被那周昌抓进那小黑屋时的情境,她也是这样在意自己的生死。 其实她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势并不完全是修为不如白无常,更多的原因是她心系景夕忘,那时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负伤早已经是无心恋战,两人相斗了十多招便让白无常找到了破绽。 到了第九纳兰沁心的身体虽然仍是比较虚弱,但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这几天她胃口大开老是喊饿,而景夕忘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 第一百八十五章∶新月如佳人 这天早上,众人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忽然从蜀山派的后山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景夕忘从房间出来时发现外面早已经站满了被这声巨响惊醒的人,其实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后山不时会传出阵阵像撞击般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较小也就不太在意。因为人们都知道只是封印在剑阵之下的东西在作怪罢了。初时蜀山派上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但后来发现都是虚惊一场,况且有苍云道长和无为居士在此坐镇也就略为安心了一些。 可是这样的日子就好像一场大灾难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天会爆发而已。短时间内或许无碍,但时间久了任谁也无法一直承受这种高度紧张的压抑感。 这时只见苍云道长的大弟子林羲走出来道∶“大家莫要惊慌。这是我们的祖师爷和师父正在剑阵里结阵所发出来的声音而已,请各位同门都回去休息吧!” 蜀山派的众弟子们听到自己的大师兄这样说心知又是虚惊一场也就陆陆续续地回房去了。景夕忘虽然到蜀山已经一个多月了,但这段时间里自己醒来后就一直担心着纳兰沁心的伤势,倒是把太白真人交代自己的事完全的抛之脑后,这时候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五六成,纳兰沁心服了九转还魂丹后身体也无大碍倒是开始着意这剑阵之事了。 他走到林羲身旁问道∶“林大哥,你说无为前辈跟苍云道长他们在结阵,难道还能重新布这阴阳剑阵么?” 林羲见景夕忘问及,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师父和祖师爷还有那位离天先生就一直待在阵法里,我还有郭天磊等几个师弟师妹们在外面给他们护法,至于里面的事我们是一概不知,只知道的是他们每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景夕忘拱手道∶“真是有劳林大哥了,如果林大哥觉得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林羲道∶“景兄客气了,你们为了我们蜀山派险些丢了性命,单凭这份恩情我们蜀山派便已无法偿还了,怎还敢让你再做这些琐事呢?” 景夕忘道∶“林大哥说笑了,蜀山有难我岂可袖手旁观?况且放眼江湖之中,仁人义士因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最后倒是为了让人报恩的话,那便是失去了侠义者本身的意义了。” 林羲听景夕忘说出这样一番倒是有些惊诧,但随后又呵呵笑道∶“景兄真知灼见,倒是我显得见外了许多。”他想了一下才点了点道∶“也罢,到了卯时便会有人来接替,你就帮我守上两个时辰吧!” 景夕忘送走了林羲后便一个人坐在石阶上,这时的东面的天空下透射出几道金光,眼看是即将要破晓的样子。虽然此时的蜀山天空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乌云,但已依稀能分辨出人的模样来。 “夕忘哥哥,你怎么坐在这里?”景夕忘听到这婉转动人的声音便知道是纳兰沁心来了。 景夕忘担心她伤势未愈便走过去将她扶到一边的石阶上坐下,在这灰蒙蒙的清晨中顿觉周围一片暗香袭来令人迷醉∶“都这时候了你不回去休息跑出来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宜多走动。” 纳兰沁心笑道∶“就你觉得我身体不行而已,其实我早就痊愈啦!你看,我怕你着凉了还给你拿了件衣服,快点披上吧!”她完便将手上的一件衣服披在景夕忘的肩上。 看着肩上的这件衣服景夕忘颇为感动,他将这件外衣除了下来披在纳兰沁心身上道∶“我的身子结实着呢,这点风寒还不至于伤得了我,你身子虚弱还是给你披上吧!” 纳兰沁心将那件大衣一边披在自己肩膀上,另一端披在景夕忘的肩上,道∶“我们两个都披上那就不用再谦让了!”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靠近自己肩膀,一张清秀脱俗的脸庞顿时映入自己的眼睑,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纳兰沁心,只觉颜如玉,气如兰,征征的看了半晌仿佛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盯着自己看顿时粉腮红润,更添几分娇媚。 纳兰沁心含羞低头道∶“夕忘哥哥,你……你能抱住我么?” 景夕忘道∶“沁心妹妹,怎么感觉你今晚有些奇怪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若是觉得冷的话还是先回房去休息吧!” 纳兰沁心直摇头道∶“我不想回去。”景夕忘见劝说不过便用手将她缕住,纳兰沁心依偎在景夕忘怀中问道∶“夕忘哥哥,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是么?” 景夕忘点头道∶“等我问明白这阴阳剑阵之事,迟些日子你的伤势好一些了我们便走,出来这么久了我想祖师爷一定还在为此事担心吧!” 纳兰沁心道∶“你回去后还会来找我玩吗?” 景夕忘听她说这话还像个孩子一样,便笑道∶“你怎么问起这种问题来了,我自然是会去看你的,我们又不是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你骗人,夕瑶姐姐说你很喜欢那个叶萱姑娘,你回去以后眼里只有叶萱姑娘定会忘了我的。”纳兰沁心说到这里已悄然落泪,景夕忘却没有看到,他听到纳兰沁心说自己喜欢叶萱时脸也红了,只道∶“怎……怎么会呢?到时候我会和叶萱一起去看你的呀!” 纳兰沁心道∶“夕瑶哥哥,我不想离开你!我跟你一起去华仙派好不好?” 景夕忘不懂纳兰沁心的心思,只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傻话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孩子气的,到了以后呀我们的沁心妹妹找到她自己喜欢的人只怕连我这哥哥都不要了呢。你说谁要是讨得我沁心妹妹的欢心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呢?” 纳兰沁心轻轻锤打着景夕忘的胸膛,嗔道∶“才不会呢,你休要再来嘲笑我。”她说着又问道∶“我听夕瑶姐姐说在这晕迷的时候你好像很紧张我是不是?” 景夕忘道∶“那是自然,你受伤了我怎会不紧张?所以你以后做事情就不要那么冲动害我担心了。” 纳兰沁心又问道∶“如果我真的一辈子都晕睡不醒,你真的会一辈子照顾我么?” 景夕忘道∶“你怎么尽是问些奇怪的问题?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让你醒过来的。” 纳兰沁心却笑道∶“如果这话让我在晕迷中听到的话那无论你给什么神丹妙药我吃的话我都是不会醒的了。”两人说了大半个时辰后纳兰沁心因为疲惫而在景夕忘的怀里睡着了。 这天早上众人发现原来天上的乌云都已尽皆散去,无为居士和苍云道长还有离天从结阵中出来,除了离天一人之外其他两个都显得一副异常疲劳的样子。 景夕忘叫醒了纳兰沁心向离天走去问道∶“前辈,这阴阳剑阵已经无碍了么?” 离天只看了一眼景夕忘,哼哧一声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并非长久之计,这里的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已经决定明天便带着瑶儿回通天峰去,你们有什么话就趁今天都说了吧!”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关于离天说的这件事其实景夕忘早已听夕瑶跟自己提起过,不过他觉得既然夕瑶的父亲来了,她要跟离天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以也没有多在意,只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纳兰沁心听到夕瑶明天便要离开更是舍不得。 此时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夕瑶,当他们进到夕瑶的间时只见她正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当景夕忘说到她明天就要走这事时她只是点了点头道∶“你们好知道啦,我本想到了明天跟父亲回去的时候再跟你们说的。” 纳兰沁心拉着夕瑶的手道∶“夕瑶姐姐,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 夕瑶只是笑道∶“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麻,如果我不能出来找你们那你们就要练好御剑术,到时来看我便容易得多啦!” 纳兰沁心听得眼圈都红了,她将夕瑶抱住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这些日子跟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啊!真的是舍不得你。” 夕瑶安慰了一下纳兰沁心又道∶“我本想将你们两个送回去再走的,可是爹爹告我过几天苍云道长便要去华仙派找太白真人,听无为爷爷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去跟太白真人商量。到时候苍云道长便会顺便把你们也送回去。” 景夕忘道∶“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我正担心这边的事不知怎么跟祖师爷说呢,有苍云道长陪我回华仙派也算是对祖师爷交了一分差事。” 这一天,三人在房间里说了许多的话,虽知相离并非永久,但想起这一路上发生的许多事,认识的一些人却总是依依难舍。 ; 第一百八十六章∶异样的目光 到了第二天,景夕忘和无为居士等人送走了夕瑶和离天。景夕忘从苍云道长口中得知此时的阴阳剑阵正如离天所言不过是暂时的平静,要想永无后顾之忧只有另结新阵法,最好是可以将里面的逆仙诛灭。可是这世上的阵法虽多,但要困住一个仙却非寻常阵法可为之,所以苍云道长才要赶去华仙派与太白真真人商讨此事。 五天之后苍云道长从蜀山出发带着纳兰沁心和景夕忘只两天就到了碧女峰,离开的这许多天最激动的也莫过纳兰沁心。此时已经是日入酉时兼之林月荷盛意权权的挽留,苍云道长跟景夕忘只得在碧女峰留住一宿,待明天一早再往华仙派去。碧女峰上的女子见到纳兰沁心回来纷纷簇拥而来表示想念。 当天晚上清心和惜月见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回来更是激动,林月荷听到景夕忘转述了自己在灵真寺时问及般若大师关于碧灵仙子的事后,虽然碧灵仙子去向众人仍是毫无头绪,但知道自己师父并无大碍也算是如心中悬石落地。 到了第二天一早,在纳兰沁心和林月荷的目送下景夕忘便跟着苍云道长离开了碧女峰。回到了华仙派后苍云道长在景夕忘的带引下见到了太白真人,此时太白真人精神比景夕忘离开华仙派之时仿佛又差了许多。太白真人见到景夕忘回来更是喜欢不尽,不过既然苍云道长和太白真人有要事相商他也只好先退下待日后再来问安。 景夕忘刚回到雪云峰第一个记挂的人自然是叶萱了,只是在他去找叶萱的一路上,华仙派内的一些同门师兄看到自己时眼光却是显得有些异样,但景夕忘却没有太过在意。在他还没走到叶萱的房间便碰到了自己的师兄韦永钰,韦永钰见到景夕忘回来又惊又喜,这是第一次因为景夕忘回来而感到欢喜的人。当景夕忘说到自己要去找叶萱时,韦永钰却说叶萱现在早已经在一个多月前下山去了,景夕忘听后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当他问到叶萱下山去所为何事的时候韦永钰却是拉着景夕忘说是回房再详说,还说什么眼下有一件比叶萱下山还要紧的事。景夕忘心想难道在自己下山的这几个月里华仙派又出了什么大事么?想到此处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跟着韦永钰回到自己的房间景夕忘便急不可待地问道∶“韦师兄,你说要紧事到底是什么?” 韦永钰只道∶“这件事是和你有关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景夕忘听到这话更是糊涂了,只是摇头。韦永钰道∶“你下山的时候可是碰到王寻王师兄接管神风山庄的事了?” 景夕忘点头道∶“是的,当时就连大师兄乐兆之还有其他几位同门师也都在场呢?” 韦永钰又道∶“听说当时你背着剑侠派和昆仑派的几位前辈和魔教中人……见面是与不是?”他本想说出勾结二,但话到嘴边又说成了见面。 景夕忘想起了当时与天方五老合力对付苗六娘还有剑侠派和昆仑派对自己恶语相向时的情景,却不知如何解释才是。韦永钰见景夕忘不说话还以为这是在默认,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景师弟,你真是好糊涂啊!要知道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江湖之中多少英雄杰士因错身入了魔教而落得千古骂名,你怎可如此糊涂?” 景夕忘听韦永钰这样说更是紧张道∶“我没有,我从未和魔教中人勾结过。” 韦永钰摇头道∶“你说这些早已经没用了,在你还没回来之前昆仑派和剑侠派的人就已经来过了,见到了师父还在师父面前说了你许多的不是说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师父最是痛恨魔教。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后更是震怒,在此之前大师兄曾说了很多的好话本想帮你瞒过此事的,最后剑侠派那些人来了以后再也瞒不下去。现在连大师兄也受到了师父的责罚,罚他到后山面壁半年以思己过!” 景夕忘听到大师兄乐兆之竟受到自己牵连心里更是不安,他心想∶“难怪我回来的时候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如此怪异,原来他们都以为我勾结了魔教。” 韦永钰又道∶“自从七煞之后师父就一直频频下山,好像再也没有闭关修炼过。如今也亏得师父不在,不然的话你只怕是要被逐出师门呢!” 景夕忘听到此处顿时就慌了,单单要是责罚的话再多的苦也都受了,但要将自己逐出门户那是万万不愿的。他回过头来一想,以自己师父的脾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此时越想越是心惊。 韦永钰也看出了景夕忘的不安,便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如果你有什么言不由衷的话现在可以去跟祖师爷解释,祖师爷向来都很深明大义,若是祖师爷肯出面的话倒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景夕忘一听,心想这不无道理,因为自己本身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何必如此的惊慌失措呢,如果连自己都乱了那岂不是让人说我是做贼心虚?他想到此处又显得有些释然。 说在景夕忘和韦永钰说话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当景夕忘去开门时只见此人正是朱宁然。景夕忘见到是他,只是笑道∶“原来是朱师兄,你怎么来啦。快进坐!” 见景夕忘如此热情朱宁然却是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景夕忘,你回来了么?我想你也知道自己的过错了,在师父回来之前你自已先去后山面壁思过吧,等师父回来你再向他老人家认个错,我想你也只是一时误入歧途我想师父还是会原谅你的。” 景夕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朱宁然说出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说什么认错云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片刻之后他立马知道原来朱宁然也认定了自己跟魔教勾结一事∶“朱师兄,这件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朱宁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用些怪责的语气道∶“景夕忘,我是念在你我多年同门之谊才跟你说的这一番话,如果你再是执迷不悟的话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了。”他抛下这番话后便转身走了。 景夕忘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怎么感觉朱师兄今天有些怪怪的?” 韦永钰笑道∶“他可不是今天才这样奇怪的,你是有所不知。自从静宛师叔门下的弟子凌薇师姐死了以后我们的二师兄石奇便一直在凌师姐面前喝酒买醉,而三师兄呢又做了神风山庄的庄主更是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大师兄因你的事受到牵连去了面壁,以至师父门下的内门弟子都没一个帮得上忙的,于是他老人家见到朱宁然武学天赋极高也就收他做了个内门弟子负责管理本门的一切大小事务。以前那些得罪过朱宁然的师兄们可就惨啦,一个个被他折腾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也幸亏我平时不太喜欢跟别人结仇也知道人无尽是得意时这个道理,所以就逃过了这一劫。不过依我看你跟朱师弟是同一天进入本门的,修为想必也不会比他差,若是你没跟魔教惹上这滩事的话这内门弟子的职位是非你莫属了。” 景夕忘现在可没韦永钰想的这心思。只道∶“韦师兄说笑了,朱师兄剑术的进步是我所不及的,让他来做这个内门弟子那也没什不该的。” 韦永钰道∶“你说的也许不错,这几年来师父一直都是闭关,而朱宁然却一直埋头在书阁里钻研剑法,就连乐兆之三位师兄我也没见他们像朱宁然这样的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依我看也只有他一人能全部看得懂师父的那些修炼法门了,。” 就在此时忽然又有人来敲门,只听到门有人一边拍门一边叫道∶“景夕忘,听说你回来了是真的么?” 景夕忘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柳筱来,他走去开门时柳筱一见到是景夕忘顿时高兴得花枝招展,嘴里直怨道∶“你这小子回来居然也不去找我,真是好没良心!” 景夕忘见到柳筱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道∶“虽然只是离开这短短的两个多月,但我还是很想念你呢!” 柳筱听了这话才满心欢喜道∶“这还差不多!” 韦永钰见到柳筱来了便站了起来道∶“景师弟刚回我想你肚子也饿了,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好吃,你们先在这里慢慢聊吧!” 柳筱道∶“还是韦师兄好,那我今天的晚便要拜托你啦!”韦永钰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 待韦永钰出去后柳却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华仙派的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你的事,还暗地里说了你许多的坏话,我想刚才韦师兄都对你说了吧!” 景夕忘点了点头,柳筱又道∶“我是绝不相信你会勾结魔教的,这其中定是有着许多的误会是不是?” 景夕忘听到柳筱如此的信任自己,而且这明明是自己的话可看起来她却比自己还要紧张心里更是感动,只是点头道∶“清者自清,我想此事若是禀明祖师爷后他自会还我公道的。” 柳筱心里虽然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但听到景夕忘这番话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 第一百八十七章∶无字天书 景夕忘和柳筱小叙了片刻又开始担心起叶萱事来。他问道∶“柳筱,我听韦师兄说叶萱下山去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柳筱听景夕忘说到叶萱只是摇头道∶“叶萱小师妹跟祖师爷的关系最是要好,她看到这些日子以来祖师爷的身子越来越差更是一天比一天担心。” 景夕忘心想∶“自从上次白轩攻打华仙派以来祖师爷的身子确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这些日子也当真是难为叶萱了。” 柳筱又道∶“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便下山了,后来听祖师爷说可能是去了天山。” 景夕忘问道∶“叶萱去天山做什么?” 柳筱道∶“天山有一种疗伤圣药,那就是天山雪莲。据说这天山雪莲的功效神奇,不但能够医治各种内伤而且对人的修练更是有着极大的帮助,是众人梦寐以求名珍药材。可是这天山雪莲极是难寻,就算是找到了,它最快也要等到十六年才开一次花,如果慢的话一百年才开花也是有的。当然了,天山雪莲生长得越久功效也就越大。叶萱的这份孝心也当真是难得,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 景夕忘道∶“是啊,以叶萱的个性若是为祖师爷好的,无论机会多么渺茫她都会去尝试的。不行,我要下山去找她,陪她一起找天山雪莲回来给祖师爷。” 柳筱道∶“你刚回来又要下山么?如果是为叶萱小师妹的事的话你大可放心,以她的修为估计还没什么人能够欺负她,况且师父知道叶萱下山后便派优璇师姐下山找她去了,若是此时师姐找到了叶萱我想她们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呢!”景夕忘听到这里才稍稍觉得有些放心了。 这天晚上景夕忘本想却给太白真人问安,但苍云道长和太白真人一直谈到了子夜也就不便再去打扰。直到第二天早上景夕忘随众人送走了苍云道长后这才去拜见太白真人。 这时只见太白真人正坐在长生殿的蒲团上闭目养神,景夕忘刚走进长生殿太白真人便缓缓睁开眼睛道∶“景夕忘啊!你来啦!” 景夕忘此时听到太白真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他走了上去跪在太白真人面前道∶“祖师爷,是徒孙回来了。” 太白真人指着一个蒲团道∶“不必拘礼!快,你也坐下来吧!” 此时景夕忘依言坐到蒲团上时见到太白真人的脸上少了往常的那一份刚韧之力,太白真人忽然问道∶“景夕忘,你觉得我们华仙派如何?” 景夕忘听太白真人忽然这么一问,倒有些答不上来,只中匆忙答道∶“华仙派很好!” 太白真人道∶“华仙派自创派以来之所以一直深受世人所敬重并不只是因为我们的剑法如何的高明,修为如何的上乘。而是我们素秉承侠义之道,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可幸的是到了我这代还不至于辱没祖上的声名。”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里便想∶“祖师爷跟我说的这番话是在指责我勾结魔教之事么?”他当即说道∶“祖师爷,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华仙派的事。” 太白真人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倒是呵呵笑道∶“我没有说你的不是。你知道么?我门下原有的弟子可不止现在的乙上和静宛还有易云呜这三个,可是自从当年跟古萧大战之后我派便人才凋零,他们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一个个的被魔教中人所杀是以对魔教更是恨之入骨。一直以来我都无法化解他们心中的仇怨,可是师兄却能将你心中的仇怨化解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及不上师兄之万一了。所以,你明白了么?他们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子跟魔教中有任何的瓜葛,也正是如此让他们失去了平常人判断是非黑白的能力。” 景夕忘听到此处顿时便明白了,心想∶“原来祖师爷早就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了。”他说道∶“以前爷爷常跟我说,人的仇恨即是魔性,这是一种心魔,人若无法摆脱它便会一辈子受其驱使,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祖师爷刚才说我化解了仇恨那也是没有的,至今我仍然会恨那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我仍是想报仇,若是现在让我见到白龙琦的话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杀他,只是我一直在克制住自己不被这些妄念左右罢了。” 太白真人手捊长须点了点头又道∶“昨天晚上蜀山派掌门苍云道长曾在我面前一再的称赞过你,我想他也是怕外面的谣言对你有所影响,故此才跟我说了那样一番话。其实又何必如此?他当真是当我老糊涂了么?此事你也不必过于介怀,待你师父回来我自会吩咐他让他不许为难你。” 景夕忘想不到自己还没解释太白真人便如此的相信自己,感动得流下泪来道∶“多谢祖师爷!” 太白真人抚摸着景夕忘的头道∶“其实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因为你这性子就跟我那师兄一样,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我们师兄弟还在跟着师父修炼的时候。” 太白真人忽然站了起来道∶“景夕忘,跟我上灵虚塔顶吧!”景夕忘跟着太白真人上到了灵虚塔顶,只觉上面清风习习遥望四周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太白真人眺望着远处道∶“我感觉到我留在这世间的时日已经不长了。” 景夕忘听到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道∶“祖师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叶萱已经去天山寻找雪莲了,我相信到时候你定会没事的。” 太白真人道∶“傻孩子,生老病死原属寻常,况且谁又能不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的大限将到并非那些所谓灵丹妙药能够改变得了的,只是叶萱那丫头有这份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太白真人亲自说出这句话后景夕忘也知道这已经是谁也无法更改的命运了,他眼眶中含着泪水此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太白真人道∶“景夕忘,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叶萱。这丫头虽然聪明,但处事却不及你谨慎,以后无论如何若是她有什么难处你一定要尽力的去帮她好吗?这也算是我这老头子对你的唯一请求了。” 景夕忘含着泪点头道∶“祖师爷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叶萱受苦的。” 太白真人笑道∶“如此便好!”他突然说着便指着灵虚宝塔的塔顶,神情严肃地说道∶“景夕忘你跪下!” 景夕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依言跪了下来。太白真人又道∶“景夕忘下面我要说一件你可要记好里面的每句话。”他说着用手向上指了指道∶“这灵虚宝塔的塔顶之上藏有我派历代祖师传下的一把仙剑。自上古大战之后天界仙神遗留下人间四把仙剑,分别是通天教主炼造的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和绝仙剑,只要四剑连同诛仙阵图,即可组成鸿蒙开辟以来第一杀阵—诛仙阵。而其中的一把诛仙剑便在我们祖师爷的手中。”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本白皮书又道∶“此书叫无字天书,里面有驾驭诛仙剑的方法,现在我将正式将此书传给你了!” 景夕忘跪了下来不知道太白真人为什么会突然传给自己剑书和仙剑,他并不敢接过此书,只道∶“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只怕有愧于祖师爷厚望。” 太白真人的声音又变得慈和了许多道∶“此书此剑我本想交给师兄的,可是一直以来都无缘师兄一面,如今我时日不多将它交给你是最好不过了如果那天你遇到师兄就帮我把这本天书转交给他。要是师兄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勘破其中的奥秘的。” 景夕忘见推让不过便接下了无字天,却发现书里面果然是一个字都没有,他问道∶“为什么书里一个字都没有?” 太白真人道∶“这本天书之中藏有一个关于诛仙剑阵的秘密,但是要集齐四本天书和四柄仙剑才能发挥其作用!” 太白真人叹了口气又道∶“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因为只有诛仙阵法才能够诛杀阴阳剑阵里的逆仙,如今逆仙破阵在即天下存亡也与否也会在此一举我只有将此事托付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厚望。” 景夕忘问道∶“弟子知道了!” 太白真人又道∶“你若实在无法渗透书中的奥秘又没有遇到我师兄那你就去通天峰找我的好友无为居士,四把仙剑中的一把绝仙剑现在在他的手中,而且无为居士他现在也正在找诛仙阵图到时候他定能帮你一些。”他紧握住景夕忘的手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想办法将诛仙阵法重现于世。” 景夕忘收下这无字天书后回到房间里心想∶“祖师爷委我重任,我一定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接着他又小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无字天书翻看,全书只有不到十页,前前后后看了十多遍最后却连一个标点都没看到。 看着这本无字的白皮书几个时辰后又感觉这责任来得太快,这一天他脑海里只想着太白真人跟自己说过的话,又想到太白真人说自己时日不多这些话心里更是难过,总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劝戒 这一天景夕忘盯着太白真人送给自己的那本无字天书看了大半天,忽然韦永钰敲门道∶“景师弟,你在里面么?” 景夕忘开门问道∶“韦师兄,有什么事吗?” 韦永钰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我碰到朱宁然了,他问我你今天有没有到后山去面壁思过!看他那口气恨不得把我吃掉一下可吓人了。” 景夕忘道∶“我根本就没什么过错,为什么要去面壁?”他说完心里却想∶“祖师爷虽然答应我在师父面前帮我澄清此事,可是现在师父不知身向何处而祖师爷自然不便干涉我们徒孙们的事!况且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大师兄为我受过,我现在去见一下大师兄也好!” 他想着又对韦永钰道∶“好吧,你去跟朱师兄说我现在就去!” 韦永钰见景夕忘前一句才说不去,后一句又说去了弄得他倒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景夕忘答应要去他就过去向朱宁然交差去了。 景夕忘去到后山只见乐兆之一个在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凝神,景夕忘叫了一声“大师兄!”乐兆之这才慢慢地睁看眼道∶“你回来了!” 景夕忘道∶“大师兄,你受苦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乐兆之笑了笑道∶“你是我的师弟,我这做师兄的若不站出来护着自己的师弟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师兄?况且师父只是罚我面壁半年说不上什么苦事,我还能趁这段时间来修练剑法呢!” 景夕忘听他说得如乐观倒是有些放心了,乐兆之向景夕忘招手道∶“景夕忘快过来陪我这做师兄的过两招,我听石师弟说华仙派中的修为进境要数你进步得最快,以前一直没机会,现在你来了就陪我练两手吧!” 景夕忘微微一笑,道∶“好,师兄!那我就来啦!”他说完全抽出长剑几个翻身来到乐兆之跟前马上使了一招枯叶落地,乐兆之脚尖沾地,身如柳燕般避过了景夕忘的剑招,紧接着景夕忘又一连使了祥光瑞海,回马啸风和雨打芭蕉等招式,最后却都被乐兆之一一躲过。 景夕忘突然停下了身段道∶“大师兄,你怎么总是闪躲而不出招?” 乐兆之道∶“你的剑术虽然娴熟也深得要领,但气势还是差了些,如果我出手的话只怕你现在手中的剑早落到我手里了。” 景夕忘笑了笑道∶“是么?那大师兄再来试试吧!”他说完又一剑刺去,而且用的同样也是刚才用过的招式,只是当乐兆之避过第一招时到了第二招却是不得不拔剑抵挡,到了第五招更是接得吃力。原来景夕忘刚才的那几招中并没有使出实力,只是随手舞剑等乐兆之攻向自己时再设计化解,但没想到此时景夕忘真正攻向乐兆之时却是将他逼得步步紧退。自下山以来景夕忘便一直跟各种种样的人交手,是以在不知不知觉之中无论是功力还剑术都提升了不少,而这一点也许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乐兆之心知只自己小瞧眼前这个师弟了,若是自己再不施展实力的话不下十招便会败出阵来。两人相斗百余招后方才罢手,此时只见乐兆之呼吸已经显得有些紊乱,景夕忘却仍是面不改色。 “乐师兄,你若再不勤练剑术是要被后来都居上的哦。”这时见到柳筱在一旁拍掌说道。 乐兆之道∶“看来真如柳师妹说的那样也并不奇怪呢?为了不让这些师弟们追上,这半年我得要下一番苦功了。” 景夕忘道∶“大师兄你别听柳筱在这胡说八道,是你一直让着我而已。” 乐兆之哈哈笑道∶“其实以师弟你现在的剑术造诣之经胜过许多人了。”此时他心里却在想∶“说什么让不让的,要是再打下去只怕输的是我。” 景夕忘看着柳筱道∶“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柳筱用手指着自己道∶“我?我也是来找你比试的,不行吗?” 景夕忘一听,顿时磨拳擦掌道∶“好啊,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没跟你比试过呢?来来来,看看我的师姐剑术如何的精妙!” 柳筱嗔道∶“你爱跟谁比就跟谁比去,我才不跟你这家伙疯呢!” 乐兆之这时已经热好了茶,他招呼二人过来道∶“难得柳师妹今天也过来,快来这喝碗茶吧!” 柳筱呷了一口茶故作神秘道∶“你们猜我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了谁?” 景夕忘笑道∶“这华仙派如此之大,无论你碰到那位师兄师姐我都不会奇怪的。”他刚说完突然想到叶萱,便急问道∶“难道是叶萱她回来了?” 柳筱白了景夕忘一眼道∶“看来我们的小师妹下山是将你的魂也带走了。”景夕忘听到原来不是,心里颇有些失望。只听到柳筱又道∶“我见到了朱宁然!” 乐兆之道∶“见到朱师弟有什么好值得你高兴的?难不成你是喜欢上我们这位师弟不成?” “呸呸呸!乐师兄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你若是再乱说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啦!”柳筱生气道。 乐兆之只是摇头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说!”说完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柳筱道∶“刚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练功,可奇怪的是我见他练功时手脚还有头全身通红而且看样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夫,我又不敢贸然去打扰。所以我想问一个乐师兄我们华仙派有练到全身通红这门功夫的么?” 乐兆之听柳筱这么一说顿时一脸担忧的神态道∶“没有,据我所知,我们华仙派乃名门正派,学的都是浩然正气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术修力绝不会让人体产生异样,更不会痛苦。照你这么说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很久之前景夕忘便发现了朱宁然的性情有所变化,而这次好像连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会不会是师父在闭关时新创的武功?” 乐兆之点头道∶“听师弟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朱师弟这几年来一直埋头在师父的武学书阁中钻研武功,有守门的师弟曾跟我说过他有时一连五天不吃不喝待在里面,他的这份毅力除了我们的师父之外在整个华仙派中是绝找不到第二个的。” 平时景夕忘与朱宁然走得最近,他知道朱宁然之所以醉心武学那是因为他在华仙派内几乎都没有什么朋友,而自己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朋友的又每天都跟叶萱练剑。 乐兆之顿了一下又道∶“书阁内大多都是师父他第次闭关出来后所领悟到的一些或剑术或练气的一些心德,其实我跟石奇和王寻两位师弟在里面所学的并不多,因为练到后面时都隐隐感到身体有些变化,这种变化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适,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根基不够扎实怕走火入魔也就不敢再练了。” 景夕忘听了乐兆之的话后心想∶“我以为只是我有这种感觉,想不到三位师兄也早已经察觉到了。” 柳筱道∶“你们这些在易师叔门下修练的人也当真是有些可怜,若是悟性高一些的倒也还好,如若不然……”她说到这里便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说下去。 乐兆之摆了一下手道∶“我们都别说这些了!不过景师弟,身为师兄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的。你年纪轻便练得一身好武艺,日后必有大作为,可是你真的不该跟魔教中人纠缠不清,那样的话只会受尽江湖中人的唾骂和耻笑。” 景夕忘心想∶“原来大师兄有意要护我却不是因为相信我。” 柳筱道∶“乐师兄,你怎能这样说?难不成连你也不相信他么?” 乐兆之摇头道∶“就算我相信了,那有用么?即便你和我甚至是华仙派上上下下的人都相信他也不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啊,所以你日后若是再遇到魔教中人还是该想想你自己是谁。” 景夕忘听乐兆之的这一番话倒也不无道理∶“我知道了师兄,以后我会注意的。” ; 第一百八十九章∶复仇 自此之后景夕忘便跟乐兆之在后山住了下来,初时二人还不时的切磋武艺,而柳筱跟韦永钰也经常前来看望,但景夕忘心里却是惦记着去了天山的叶萱,五天之后他还是决定下山去找她。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景夕忘便去跟太白真人说了自己要下山去找叶萱的事,而太白真人也不持反对,只是叫他早去早回。这天早上他辞别了众人又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柳筱虽然觉得有些不舍,但却知道景夕忘这几天心里一定是放不下此事倒也不觉得奇怪。 景夕忘下山后便买了一匹快马一路狂奔,此去天山路遥远,最快的话至少也要一个多月的路程,而且途中还要翻过一大片的沙漠。 他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了五天路,这五天每到一个地方便换一匹马景夕忘除了吃饭住店有所停歇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马背上渡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边郵之地动乱又要打仗了呢! 这一天的天空乌云翻滚得犹如海浪拍岸,风扫落叶,半空中尘土弥漫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景夕忘知道大雨之下再也无法赶路,可是他现在身处郊外并无投宿之所,于是便一路留意找了间破落的庙宇。 当景夕忘牵着马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忽然升起一缕黑烟,他心想难道已经有人比自己先进了这破庙?可他随即又想这倒没有奇怪的,因为方圆之内只有这间破庙有一瓦遮顶,里面有路过之人倒也寻常。 当他走近破庙宇的门前时忽然听到有人咬牙切齿地叫骂道∶“什么狗屁黑衣人,若是撞到我的手上我定教他尸骨无存!” 这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劝道∶“师父,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上,就连公羊前都栽在他手里,足以说明此人的修为非同一般!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剑侠派再作打算,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只怕会着了此人的道。” 景夕忘听到这里便知道原来里面是剑侠派的人,他听韦永钰说过前不久赵长天和昆仑派的公羊清等人还上过雪云峰到自己的师父面前告状说自己勾结魔教云云。他知道若是自己进了这破庙定不讨好只得转身离开,只是还没等景夕忘转身里面的众人便听到了马蹄声。 只是转眼间里面的人便冲到景夕忘面前,一副异常警觉的样子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只见出来的正是剑侠派的赵长天还有剑无常、黄少聪和莫燕秋等几位弟子。他们还没见到景夕忘时仿佛如临大敌一般,但当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又微微松了口气。 赵长天哼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华仙派的景少侠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景夕忘见他说话虽然表面客气,但语气中却极是不屑也不愿留在此处碰钉,只是拱手作辑刚想离开时又想到自己光明正大的又何须惧他?况且若自己就这么走了倒显得自己理亏。他想到此处便道∶“晚辈不知赵前辈在此,多有打扰了。外面层云翻滚只怕不久便会有一场大雨,晚辈是到这里躲雨来的。”他说完便不顾赵长天等人,自己在庙里找了个地方将马拴住坐下。然而也正在此时天空响起一阵闷雷,酝酿了许久的一场大雨也瓢泼而下。 “景夕忘?原来真的是你么?刚才我听到师叔说什么景少侠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啊!”景夕忘抬头一看,见此人星眉朗目,俊逸不凡正是韩昊无疑。 景夕忘见到韩昊当真是又惊又喜,道∶“韩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韩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看了一眼赵长天细声道∶“还不是因为在神风山的时候赵师叔见我护着东门小姐他怕我误入歧途便拉着我硬是要带我回剑霞山去。”他说着还靠近景夕忘的耳边用更小的声音道∶“前些天赵师叔还带着我跟昆仑派的人上华仙派去告你的状呢。我看你师父真是挺凶的,他没把你怎样吧!” 景夕忘道∶“有劳韩兄关心了,我没事!” 韩昊听景夕忘说没事这才有点放心,叹道∶“现在的长辈可真是没一点长辈的模样了,他们居然和你这样的小辈斤斤计较,一点身为长辈的肚量也没有。”景夕忘听到韩昊了自己而责备他的师叔心里也非常的感激。 韩昊在景夕忘身边坐了下来道∶“嗐!这些丢脸的事不说也罢。对了,你这次又是要去哪里?” 景夕忘道∶“我正准备去天山。” 韩昊听后大喜道∶“去天山要路过我们剑侠派,那这一路上我们岂不是有伴了?到时候到了剑侠派你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盘恒几天的了,我们剑霞山的风景秀丽你定会喜欢的。” “韩兄,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景夕忘并非第一天认识韩昊,此时听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景夕忘说出这句话后韩昊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黯淡,和刚才热情的态度判若两人。景夕忘见韩昊这样突然一声不出心里有些担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韩昊突然抬头问道∶“景夕忘,自上次神风山庄一别后你有没有再见到过东门小姐?” 景夕忘摇头道∶“没有啊!” 韩昊有些失望地再次微微低下头道∶“是这样啊!” 景夕忘见他这样说一句没一句的心里更是焦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东门揽月出什么事了?” 韩昊沉默了半晌才道∶“没有,只是……我太想她了,那怕是有她的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景夕忘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消极,他只知道韩昊喜欢东门揽月,但想不到的是他对她如此的情深,而接下来韩昊的一番话更是令景夕忘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韩昊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必瞒你,这次跟赵师叔回剑侠派我是打算退出剑侠派的。” “这…这是为什么?”景夕忘道。 韩昊又道∶“师父传道授业待我恩重如山,虽然我这样做会很对不起他老人家,可只有这样我才能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景夕忘道∶“那你离开剑侠派后准备做什么?” “我想要一直跟在她身边,无论是走到天涯海角。你知道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她,那怕她依然对我视若无睹,依然对我冷眼相看。但只要我能远远地看着她我心里也是欢喜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恐惧往后没有她的日子,就算这样被她杀死我也心甘情愿。”韩昊说这番话时脸上显出一种向往的神态,好像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此时正在自己眼前。 景夕忘此时心想自己喜欢的叶萱相比之下倒是比韩昊的运气要好些,不过如果叶萱是魔教中人的话那自己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韩昊说着又对景夕忘道∶“如果是你的话你定会明白我这番心意的是不是?” 景夕忘此时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我知道东门小姐其实心肠不坏,只要她一直跟在苗六娘身边的话便会有危险,但是要她离开苗六娘却又不太可能。” “所以我才要离开剑侠派,以后无论她是正也好邪也罢我都是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景夕忘对于韩昊对东门揽月的感情,心里总有一总说不出的感觉,这是心酸么?他不愿再说东门揽月的事便岔开了话题道∶“刚才我没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你们好像被什么黑衣人追杀,到底是什么回事?” 韩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其实这个黑衣人你也见过,他就是当时在苏楚等人被杀死后在龙镖头的别院里出现过的黑衣人。” 景夕忘一听顿时便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黑衣人身手不凡,而且看似跟苏楚等人也颇有有渊源,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韩昊又道∶“此人心狠手辣,意图要将当天杀害天方五老的人全部杀死,据说一众门客从神风山庄各自离散后便一个接一个地被人杀死,就连公羊清和他的几个弟子都难逃厄运!” 景夕忘大惊道∶“你是说公羊前辈被杀死了?” 韩昊点头道∶“不错,就在我们从雪云峰上下来分开两天后便传来了被杀的消息。哼,我们乘人之危将苏楚等人杀害,如今被人找上门来报仇那又有什么稀奇的?” 景夕忘想不到在短时间内竟然出了此等大事,他又问道∶“那神风山庄的人有没有受到牵连?” 韩昊道∶“那倒是没听说过,这消息一传出来后当日在神风山庄里的人皆是人心惶惶,据说昆仑派得知公羊清死后都派出了大量的高手出来四处追拿凶手说是誓要为他报仇呢。江湖上也因为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闹番了天,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打算先赶回剑侠派。” 景夕忘心想∶“以前曾听古道一说苏楚有一个弟子,难道这黑衣人便是苏楚的弟子?” ; 第一百九十章∶又见黑衣人 “韩师兄,师父叫你过去呢!”就在韩昊和景夕忘说得兴起的时候莫燕秋走了过来叫道。 韩昊显得很不高兴,他极不耐烦地说道∶“赵师叔有什么事么?” 那莫燕秋似乎有点害怕韩昊发脾气,只是低声下气道∶“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她说到此处看了一眼景夕忘便什么都不说了。 景夕忘知道赵长天是不希望韩昊跟自己在一起,道∶“韩兄你还是先过去吧,不必为了我而伤了你们同门义气。” 韩昊听景夕忘这么说也只得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外面便已放晴。雨后初晴湿渌渌的地面,空气显得非常清新,阳光从破庙外面透进来,暖暖的有种让人的心情也突然放晴的感觉。 当赵长天带着他的几个弟子和韩昊走出破庙时景夕忘才牵着马跟在他们身后出去,只是当他刚踏出破庙的那一刻却发现赵长天等人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外面。 景夕忘走前几步却发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站在赵长天等人面前,看这黑衣人的身形正是当日在龙镖头的别院里出现过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只是比景夕忘高出半个头,而的身材并没显得如何强壮。他见到景夕忘从后面出来眼神中显得有些错愕,但这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情绪。 赵长天指着那黑衣人道∶“好啊,你终究是找到这来啦!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奸计杀害了公羊清,但在我这里你休想再有如此运气。” 那黑衣人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赵长天便道∶“说到奸计又如何比得上你们这些自称正道中人喜欢趁人之危来得光明正大?” 景夕忘从这黑衣人的声音中听得出他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有可能和自己相近。黄少聪哼道∶“师父,何必跟这种人啐言?待弟子为公羊前辈报仇。”赵长天等人都知道若能杀了这黑衣人那就等于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昆仑派,众人皆知昆仑派的灭绝老祖端木飓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若是能卖这个交情给他那日后所能得到的好处那是难以想象的。 黄少聪长剑出鞘,一招沧海有怒向那黑衣人使了过去。只见黄少聪剑如飞风,杀劲十足,但当他的长剑刚伸到那黑衣人面前时只见那黑衣人微微侧身让过剑锋然后一靠,一隔最后是一掌,只是区区几个动作,还没等黄少聪的一招沧海有怒使完便给打了回去,这几个动作看似不慌不乱,一气呵成毫无停滞若不是这黑衣人来意不善,只怕连剑无常都要拍掌叫好。 只见黑衣人这一掌的力道似乎不大,与其说是一掌打去倒不如说是推了一下而已,只是黄少聪退了几步后竟站不稳脚一头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按道理来说黑衣人的这一掌是不至于伤到黄少聪的,别说是黄少聪就连寻常的老百姓都伤不了更何况是有着数年功底的剑侠派弟子。 景夕忘这时心知这黑衣人的一掌其实并不简单,要知道掌力有刚柔之分就好像当年玄青真人带自己上绝缘峰时碰到的暮晨,两人比试内力玄青真人只是轻轻拍了暮晨一掌,而正是这看似轻轻的一掌却让自负的暮晨自己认输了。 赵长天此时正严阵以待,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剑无掌向前一步道∶“师父,先让我来会一会这家伙。” 那黑衣人忽然说道∶“我找当日杀害天方五老之人,其他不在内的人现在若是离开或可免其一死。”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莫燕秋惊叫道∶“师父,黄师弟断气啦!” 剑侠派的人一听顿时又惊又怒,赵长天更是满腔怒火道∶“竟敢在我面前杀死我的弟子,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说着又对身后的人道∶“众弟子听令,我们大家一起上将这不知所谓的家伙碎尸万段!” 赵长天的一众弟子早有此意,如今自己师父一叫顿时蜂拥而上,只剩下还在原地的景夕忘和韩昊。 但见那黑衣人在赵长天和他的一众弟子中犹如穿花蝴蝶般左右穿插,而他的身法诡异招式更是干净利落,因为他每变换一次位置便有一人倒地。不过区区五招之内场上便只剩下剑无常和赵长天两人,其他功底较浅的人只怕连自己是怎么被打倒的都不知道。 景夕忘和韩昊站在一旁观战,他们心里都清楚赵长天这是急欲求胜的表现,真正的高手过招实力悬殊之辈根本就毫无插手的余地,而他们两个担心的是这些倒在地上的人性命如何。 赵长天和剑无掌的两柄长剑使得犹如一张大网,他们二人正合力想将这黑衣人逼进这剑网之中,但那黑衣人犹如脚踏七星般总是能巧妙地避开剑锋。赵长天此时对眼前这个黑衣人更是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能在自己和剑无常二人的剑下立于不败之地。他手中的剑气徒然一震顿时力透剑尖使了一招怀抱莲花,黑衣人见赵长天和剑无常二人越逼越紧,连退两步忽然直向剑无常的剑口冲去。 剑无常见这黑衣人竟然自寻死路,心下大喜一招流星赶月顿时乘势而上。那黑衣人眼看一剑递到自己面前,身腰忽然身后一弯便躲开了。剑无常心里明白这一招定会让他躲过,于是长剑向下一拉剑代刀正要往那黑衣人的胸口砍去。那黑衣人几个侧翻便绕到了剑无常的另一端,剑无常紧接着又使了一招马后刺,但最后还是没有打中。 此时赵长天的处境更是窘迫,因为此时赵长天身在剑无常的左边那黑衣人就转到剑无常的的右边,若是他在前面那黑衣人便在后面,局面瞬间变成了只有剑无常一人和那黑衣人拆招,然而不同的是如果赵长天在剑无常的后面,那无论剑无常的正前方多凶险那黑衣人也要见招拆招。 剑过五招后众人都看出了这黑衣人的意图,而剑无常和赵长天也开始有意配合将那黑衣人直逼险境,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黑衣人非但毫发无损,而且破招如有神。每次剑无常都异常自信地可以将那黑衣人制服的时候总被他剑走偏锋惊险避过了,而此时剑无常的心里才真正感到恐惧,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黑衣人并非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对手。 剑无常的恐惧令他的剑上少了几分杀气,那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剑无常的穴道,然后右手一抓左手一托便将他扔了出去。然而剑无常被那黑衣人点住穴道的那一瞬间赵长天并不知情,后来他见剑无常的身体往上飞出还以为这是要使他们本门派的一招童子翻身呢。也正因如此令他少了几分防备,岂料正在此时猛然察觉一阵掌风扑面,而当他反应过来时一掌早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胸前。 那黑衣人趁赵长天还没站起来整个人便如矢应机般向他飞身而去眼看是想要将他一击毙命,但当他一掌正要往赵长天的门额打去时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心知有人来护救,若自己这一掌打下去那两人只有同归于尽。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因此丧命,他急忙收势往后退了两步,只见这前来护救之人正是景夕忘和韩昊。 那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此事本与你们二人无关,快快让开吧,无须为了他葬送自己的性命。” 韩昊哼道∶“我身为剑侠派的人而你杀的又是我师叔和师兄弟们,你说此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韩昊小心,此人修为非同一般!”刚才赵长天命走一线早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如今自己身负重伤也唯有将性命托付在韩昊的手上了。 “杀人尝命不正是你们正道中人每天挂在嘴边的话么,苏楚是我师父,如今他被人杀死我为师报仇也不过顺应天理。”那黑衣人口中虽然说到自己的师父被杀,但语却是平静得出奇。 赵长天道∶“魔教中人向来视人命如草莽,就算我们不杀他也必有其他人替天行道。” 黑衣人忽然拍手道∶“我想你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了,那我杀了你也算得上是替天行道了啊!” “你……”人在江湖,谁的身上没背过几条性命?而赵长天更是被气得伤上加伤,险些吐血,因为刚才黑衣人打他的那一掌可不轻。 景夕忘道∶“我看你还是收手吧!苏楚他们既然已死,你杀光他们也是全无用处的。” 那黑衣人看着景夕忘半晌才道∶“难道你也要帮他们?” 景夕忘道∶“你若是要在这里杀他们那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黑衣人又道∶“难道你忘记了正是他带着着昆仑派的一些鼠辈到华仙派上污蔑你跟魔教勾结了么?” 景夕忘道∶“这点小事跟性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你的修为虽高,但如果我跟韩兄联手却也未必不能赢你。” 赵长天听到景夕忘的这番话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惭愧。 ; 第一百九十一章∶交手 那黑衣人指着景夕忘道∶“你若是能抵挡得了我十招那我今天就暂且放过这些人。” 韩昊正要说些什么却让景夕忘做了个手势打断道∶“好,那我就领教阁下的高招。”说完便将长剑挂在马背上。 “你不打算用剑?”黑衣人知道华仙派素以剑术闻名于天,如今见景夕忘似乎并不打算使剑倒是有些意外。 景夕忘道∶“只是十招而已,我想不需要用到剑。”赵长天此时正在暗暗责骂景夕忘愚蠢,竟敢如此的小瞧对方当真是有些年少轻狂。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口上却没有说出来。 那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轻视景夕忘,他双拳紧握,几个箭步便向景夕忘冲来。此时景夕忘也没有轻敌之意,只见对方长拳舒展每个动作正如刚才跟赵长天等人拆招那样干脆利落而又恰到好处,景夕忘只能见招打势。三招之后景夕忘乘虚反击向那黑衣人的左肩打去,黑衣人见状并不闪躲只是用右手接下了一拳,然后身体退后两步化解开余劲。 此时景夕忘虽觉这黑衣人的招式虽然灵巧多变,而且实用性强,但他的拳中尽是柔劲,并没有显是如何凌厉。与其说二人是在交手过招,倒不如说是这黑衣人在故意试探景夕忘的武功。 景夕忘此时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心想∶“难道他是想故意试探我的功底然后在最后几招里将我打倒?所谓知己知彼,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你以为这样便可以将我击退那你也太小瞧我景夕忘了。”他心念一转顿时又在拳法中加了几分狠劲。但那黑衣人或隔或挡总能轻易扭转当中的局势。 到了第五招之后那黑衣人果然拳风有所变化,刚才的柔拳也变得刚猛无比,而且动作严密紧凑出拳的速度更是让人有些目不暇接,就连赵长天和韩昊在一旁也看得有些心惊。 景夕忘接了两招之后自身的拳法竟已开始有点跟不上对手,此时他心里想着华仙派的拳法看来无法抑制对手,只能用暮晨送给自己的拳法要籍里面的招式方可。心念一转,忽然拳法大变,而且开合有度变化多端。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景夕忘竟还藏有一手,只见景夕忘使了一招千手观音。这千手观音乃峨嵋派的千变万化手中的其中一招,当日大东门镇的时候天魔老祖便是使了其中的一招千手空空技压当场。景夕忘虽然没有天魔老祖的深厚功底,但其威力倒也使出了五六成。 这招千手观音看上去和刚才那黑衣人的以快打快的招式倒也有几分相似,也是景夕忘对那黑衣人的回敬。那黑衣人被逼退了几步,他本想顺势截打,但见景夕忘的这一手快打之中却和自已所用有着一些微妙的不同,但说到哪里不同却说不出来,那黑衣人狐疑了一下只得上步扫腿意图攻其下盘。 正当那黑衣人要迎面踢打挫其锐气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景夕忘的一只手已搭在了那黑衣人的小腿上。原来这招千手观音的要旨看似拳法却并非拳法,当对方以为要防止被他的快拳打中时其实更应该防备的就是抓。这一招的拳其实都是虚招,当对方以拳法来破解时往往就容易被抓住,而这套千变万化手的功夫要领正是在这千变万化上。 当景夕忘将那黑衣人的小腿抓住后本可顺势一拳往那黑衣人的身上打去,饶了那黑衣人的身法再了得,如今被抓住那都是毫无用处了。但景夕忘却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便使劲地将那黑衣人往远处抛开,以那黑衣人的身手这一抛自然无法将其摔倒,他只是几个翻身便已稳稳站在地上。 景夕忘道∶“还有最后一招,你尽管使来吧!”不知不觉中原来第九招已经过了,赵长天和韩昊等人均是暗暗折服于二人的身手。 那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尘迹道∶“不必了,以你我的修为非百招之内可见高低,我就依照承诺饶过他们这一回,可下回再让我找到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哈哈哈哈……难道鬼公子这便要走了么?你的恩怨完了何不留下来看看我的恩怨如何了结呢?”突然凭空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就在下一刻突然走出十多将此处团团围了起来。 景夕忘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这时又听那人道∶“景夕忘啊,你可还记得我?”人群中走出一个黑衣高帽的人,而此人正是在蜀山派里被自己割下半掌的黑无常。 正在景夕忘想着这黑无常怎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时又听那黑无常道∶“景夕忘,见了老朋友难道你就不表示欢迎?”说着举起那只已经被割去半边的右掌又道∶“你看,我这只手也都是拜你所赐啊!我早就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虽然只是隔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常心。” 赵长天和韩昊等人都不知道景夕忘和黑无常之间的仇怨,初时赵长天以为魔教又来了强手要对付自己,但见他只是找景夕忘时心里倒是有些放心。 黑无常见到景夕忘时显得非常激动道∶“你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吧!哈哈哈,我告诉你,为了找你我可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呢。早在蜀山派我下山的时候便已派人在蜀山下时刻留意着你的行踪,如果那时你胆敢下山来必定会落入我手中,只可惜那一次苍云这牛鼻子直接将你送回了华仙派,倒是算你运气好。”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因为那时候自己若是下山的话纳兰沁心定会陪在自己左右,到时也定会累及到她的。 黑无常又道∶“后来我又派人到雪云峰下等你,我想此次的天山武林大会若是你去的话你便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不过那时华仙派上肯定不止你一人下山还会有太白真人的几个弟子,那时我可就难办得紧了。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天山都还没发贴到你们华仙派你便一人下山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我派去的人一路跟着你的马蹄印,另一路却是赶去知会我,你可知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有多高兴么?得到消息后我马上便动身前来找你了,你看我心里可是有多想念你啊。” 景夕忘心想∶“这黑无常为了找我倒是废尽了心思,不过天山要召开武林大会倒是一点也不知情,不知叶萱此时是不是在天山派,但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这黑无常。” 黑无常对景夕忘道∶“你现在是要乖乖跟我走还是想在这被我杀死?不过你要是这么死了的话倒是不痛快!我还想看一看当日在蜀山派的时候你为那两个小姑娘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呢?” 景夕忘看了一下四周道∶“你那位白脸兄弟没有跟你来么?” 黑无常道∶“你是说白无常么?他现在正准备跟教主往天山去,不过是我快他们一步罢了。”他说完想了一下又道∶“难道你以为我一人打不过你?” 景夕忘刚才听黑无常叫这蒙面黑衣人做鬼公子,只怕他们是一伙人。黑无常看了一眼正盘坐在地上养伤的赵长天道∶“老鬼,难道你要横插一竿帮这小子不成?” 赵长天道∶“这位先生说的哪里话,如今我们自顾不暇又怎有能力帮他?” 黑无常听后甚是得意道∶“不是便好,那你们快走吧!我只要这小子便可。” 刚才被那黑衣人打晕过去的人大部分均已醒转,赵长天一听马上命自己的弟子离开。只有韩昊道∶“赵师叔,刚才是景夕忘救的我们,难道我们见他有难便这样一走了之么?” 赵长天道∶“我们现在连走路都费力气哪里还有能力帮他?留在这里只怕还拖累了他呢。” 韩昊哼道∶“要走的话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 “你……我是你的师叔,你如今竟还为了一个外人来忤逆我,等回去我倒要叫师兄好好的教训你!”他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景夕忘道∶“韩兄你还是跟你的师叔走吧,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留在这里恐怕会连累到你。” “景夕忘,这便是你帮助他们所得到的回报了!你说你这样做值得么?”那黑衣人道。 景夕忘道∶“就算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何必要强求这些人为我送命?” 黑无常笑道∶“这些名门正派只是说得好听些罢了,但做起来却不及我们邪道的干脆利落。” 韩昊这时在一旁道∶“景夕忘你放心,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对付他们也让这些人看看是不是只有说的好听!” 黑无常道∶“好啊,现在倒是让我看到一个有些骨气的人了!但你是不是真的有骨气我要将你的骨头都剥出来才知道。” ; 第一百九十二章∶诸事无常 黑无常对景夕忘和韩昊二人道∶“你们二人要做一对患难兄弟,那我今天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倒还派得上用场!”他说完左手微微向上一招,只见那些包围着景夕忘和韩昊的人忽然都从手中抛出数根细线,那细线在空中错综交集,来回穿插竟形成了一张铺天大网。 景夕忘和韩昊站在网中央已知不妙,但此时却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他急忙走到马边抽出了长剑向网中砍去,怎料那长剑刚触到那大网就给死死缠住了。 黑无常犹如看着一场置身事外的困兽斗,他笑道∶“这张大网乃是一种叫银童子的吃人蜘蛛所织,寻常刀剑是砍它不断的,而且一旦被网住的东西就会被缠死,如果你要挣扎的话便会被这银丝割尽筋脉而死。这是我专门从兽王山庄那里借来对付你的还有一种更利害也非常罕见的叫金童子,但是对付你用银童了就已经绰绰有余了,怎么样?为了要活抓你我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机吧!” 这时景夕忘和韩昊都不敢乱动,他们知道黑无常说的这番话并非夸大。因为被景夕忘牵来的那匹马也正在网中,它拼命地挣扎如今已被这些细丝割入肉中,其死状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黑无常见景夕忘和韩昊在网中一动不动显得非常的满意道∶“这就对了,乖乖听话跟我回去吧!” 景夕忘道∶“黑无常,你要抓的人是我与韩昊无关,你放他走我一人跟你去。” 黑无常摇头道∶“他要走的话刚才我早已经给过他机会他早就走了,如今像鱼儿般被我网住就休想再走了。况且多得这小子令我突发奇想等一会儿还要他配合我做一出好戏给鬼公子看呢?” 那黑衣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对眼前的这一切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景夕忘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叫你放了他听到没有。” 韩昊道∶“景夕忘不要求他了,能为朋友而死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黑无常此时不知为何显得更激动了,他拍掌连连叫好,道∶“我要的就是你们这样,如果你们不这么说的话倒是少了许多乐趣。” 景夕忘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黑无常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景夕忘和韩昊的面前道∶“现在你们猜我这一刀要插到谁的身上好呢?” “你插在我身上吧,你的手是被我所伤,你杀了我就放了韩昊!”景夕忘一激动身体也动了几下,那细丝慢慢地开始收缩起来。 黑无常听到景夕忘说起此事,眼神中顿时燃起一鼓杀气,道∶“你想死?可是有这么容易吗?”他说完便一刀插在了韩昊的身上,而韩昊身上虽然被黑无常插了一刀,但依然是强忍着痛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做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此事与他无关啊!”景夕忘一边大叫着一边不停地挣扎,而那蜘蛛丝更是越拉越拉紧,身上不少地方也开始慢慢地渗出血迹。 黑无常发出一阵怪笑道∶“现在我倒是想要试试到底是这小子先被我杀死,还是你先被这细丝缠死!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韩昊道∶“景夕忘我没事,你要小心身上的蜘蛛丝啊!万万不能让这狗东西看笑话。” 黑无常又道∶“不错,这一刀确实不会伤他性命!不过接下来我也会一刀一刀不伤性命地往他身上割,到时候看看你们两人到底谁比较长命一些。” “你要杀便杀休想折辱于我!”韩昊说完身形一动本想自尽而死,但却被黑无常点了穴道。 “我告诉你,被蜘蛛丝缠死可不比让我一刀一刀割死的舒服。因为这些细丝会先割烂你的身体,只要还没割到心脏你便永远别想摆脱这种折磨。可是有些人当手脚都烂掉以后身上再也没有使力的地方,想死又死不了这才是最痛苦的。就像那匹马一样……”当黑无常指向刚才被细丝缠住的那匹马的时候果然见到马还睁开眼睛在那里没死,眼神之中显得极度痛苦。而景夕忘和韩昊本不怕死,但听他这么一说竟也显得有些惊惧。 “现在你们都清楚即将面临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哈,景夕忘!这都是你欠我的,你早就该想到得罪我便会有今天这种下场!”说完举起匕首又要往韩昊的身上插去,只见韩昊此时双眼紧闭,但过了半晌身上仍然没有一丝被匕首所插的痛楚,当他慢慢睁开眼时却看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自黑无常的心脏穿过,而那手中还紧紧地抓住一颗心脏,一鼓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黑无常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而当他转过头去时就见到了偷袭自己的竟然就是他自己口上所称呼的鬼公子。 这一变故令得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景夕忘和韩昊原来还以为这两人是一伙的,但转眼间这黑衣人便把黑无常的心掏了出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黑无常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黑衣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仍是淡淡地说道∶“不为什么,只是你说的这场戏我早已经看得失去耐心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既然你还不快点杀了他们那我只好杀了你来结束这场闹剧,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说完将手从黑无常的身上抽出,黑无常也因此气绝身亡。 那黑衣人将黑无常杀死后顿时展开了身法在四周游走,当他回到原地时黑无常带来的所有人均已死在他的掌下。 景夕忘和韩昊见周围拉网的人都已经被杀死,而这缠在身上的丝网也开始变得宽松了许多,二人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勉强从网中钻出,饶是如此二人出来后还是被这些细网割得满身伤痕。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景夕忘见那黑衣人正转身要走便急忙问道。 “我并不是救你,而是还你一个当日亲手埋葬我几位师父的人情,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景夕忘正问他叫什么名字时,那黑衣人说完这番话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景夕忘和韩昊二人虽然看上去混身是伤,但景夕忘所受的都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黑无常刺向韩昊的那一刀也并没有伤及筋骨,点了几个止血穴位找了些药草简单包扎几下倒也没有大碍。两人看着这满地的尸体想起同才的情景乃是心有余悸。 韩昊忽然苦笑道∶“真想不到救了我们的人竟然就是前一刻要杀我们的人,若不是他的话看来明年的今日倒成了我们二人的忌日了……”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景夕忘道∶“这次都是我不好,连累了韩兄你。” 韩昊有责备的语气道∶“你再这样说就是把我当外人了,要是如此的话你为我拼了一次命,这次算是我还你的!那以后我们见面是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 “当然不是了!” 韩昊道∶“那就是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话用不着这么婆婆妈妈的,当真是肉麻得紧!” 景夕忘只是笑了笑,他的心里也甚是复杂到现在都还在想着这黑衣人到底是谁,他的身影仍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是对这黑衣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还先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村镇,找些东西吃然后再休息一下吧!”韩昊点头同意,两人便相互扶持的走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轰动武林 自黑无常被那黑衣人杀死后景夕忘和韩昊在附近找了个村落在一家好心的农民家里休息养伤。因为二人都并非大伤,所以第二天早上身体都已经恢复如常。 这天清晨二人的精神恢复后韩昊本想跟景夕忘一起上路,说是两兄弟这一路上可以一起喝酒聊天,途中倒也不寂寞。但最后还是让景夕忘一口拒绝了,景夕忘虽然也想如韩昊所说路上有个人说说笑笑的,但他最后还是叫韩昊却找赵长天等人。 因为从昨天那黑衣人的行事方式来看,杀人干净利落也不像是什么心存慈善之辈,所以他很有可能回头再找赵长天等人的麻烦。景夕忘虽然有心帮他,但赵长天的眼里却似乎容不得景夕忘。而且就昨天赵长天置景夕忘生死于不顾这事韩昊也不好再要求他帮些什么,韩昊虽然不太喜欢赵长天,但毕竟他是自己的师叔不能置之不理,也只好匆匆跟景夕忘道别一个人先追了上去。 景夕忘在去往天山的路上渐渐地开始听到不少有关天山武林大会之事,而且还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是用闹翻天这样的话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天山派突然遭到魔教的大举围歼,因为当时正是寅时众人还在睡梦之中,岂料魔教正是趁着天山派守卫最薄弱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场血战一直延续到天亮,据说当时双方杀声振天,天山派更是死伤惨重,听者闻者无不是对魔教中人恨之入骨。而最令人心痛的却莫过于天山派当代掌门独孤桥被害的消息,此等惊天信息一传出各大门派更是人心惶惶。就连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天山派都经不起魔摧洗,而这世上自问实力比天山派要强的门派更是寥寥无几,如果哪一天魔教率众杀来又有多少人能够一力抵挡? 天山派在北方素与剑侠派威名并称,而天山派掌门独孤桥的名望在江湖之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却被魔教中人一夜所杀整个江湖只怕都要被揭翻了。有不少人传言这一切都是古萧复仇的步骤。 独孤桥死后天山派元气大伤,而这次召集天下群豪齐聚天山必定是要与天下英雄商量如何讨伐魔教。这次英雄大会宴请的都是天下有名的门派和侠士,并不似景夕忘去盘谷川碰到陆登岳他们所聚集的大多是一些江湖草莽,那些人虽然也有几份地方名气,但与天山派比起来当真是不值一哂。 因为这次天山派所请的门派中有华仙派、剑侠派、蜀山派、和昆仑派、峨嵋派等等一些三山五岳的门派,真是数也数不过来,当真是有些盛况空前的感觉而江湖上也很久没有这样的闹腾过了。 以天山派的名义召开的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自然也都不会爽约,江湖中人更是私底下议论纷纷说这一份请帖是武林地位的象征,没有收到请帖的人或门派那声望自然也就不过尔尔了,还有不少人盘算着要慕名而去瞻仰瞻仰江湖中那些高人前辈,若是有奇缘还能藉此机会得遇明师呢! 景夕忘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叶萱,因为魔教偷袭天山派的时候叶萱已经到了天山,若是她被卷入其中的话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自黑无常被杀后已经有八天的时间了,景夕忘此时仍是心急火燎地往天山的方向赶去。这一天他刚进到一个小镇忽然一个老头撞到自己的怀里,还没等那老头摔下就已经被景夕忘拉了起来。只见这老头手中拿着一枝长竹杆,那竹杆末端挂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占天下”这三个字,而那老头衣衫褴褛显然就是个落魄的算命先生。 那先命先生眯着双眼打量着景夕忘将他拉到一边道∶“年轻人,看你一身风尘定是位赶路之人!你我今日也算是有些缘分,不忙老朽为你占上一卦吧!” 景夕忘拿出一些银两放在那算命先生的手中道∶“如您所说我是个赶路之人,所以……” “小兄弟先别忙着推辞,所谓相人之形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你既然给了我银两那我就必定做了你这桩生意,如若不然我这老头岂不是与乞丐无异?”那算命先生接下了景夕忘银两道。 景夕忘听他说到这份上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先生,既然如此反正我也饿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两慢慢说吧!” 那算命先生听景夕忘说完便一马当先的去了,他走了几步还不见景夕忘追上来便转过头来道∶“还等什么?走啊……”景夕忘愣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好几家饭馆竟然全部客满,最后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刚吃完离开的这才勉强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看着这一家家人来人往的客店,店伴都忙得直骂娘,而那些掌柜却一个个在门前笑得合不拢嘴! 那算拿先生坐下后摆弄了几下身上那破烂的衣衫,举止倒是显有几分儒雅。他笑了笑道∶“这个地方叫昌隆镇,附近的乡民皆以捕鱼为生,一个朋前这个地方可不至于这么热闹啊!” 景夕忘见这里的人身上大多带有兵刃,道∶“我想他们都是去天山派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的。” 那算命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景夕忘道∶“难道你这么急如星火的就不是去参加天山武林大会的?” 景夕忘道∶“我是要去天山,但不是去参加武林大会而是去找人的。” 那算命先生道∶“小兄弟,如今的天象变幻莫测已不是我们所能看得透的了,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天下在不久之后必逢大乱。虽说我们这些算命之人不过是末流猥杂,不可殚名,但自问这几分浅薄的眼光还是有的。” 景夕忘拱手道∶“先生说的这番话可真是言过了,但你跟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之人说的这一番天下之变倒是抬举我了。” 算命先生突然两目如电,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看不起我这区区一个算命之人?” 景夕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的认真,只道∶“先生不要多心,我并无冒犯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这才想起这么久都还没自报姓名,忽感谦仄道∶“在下景夕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那老先生忽然拿起放在地上的小挂旗道∶“占天下,这就是我名字!” 景夕忘万万没想到这破烂的旗上写着的“占天下”就是这算命老先生的名字∶“原来是占老先生,真是失敬了!” 占天下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景夕忘身上打转道∶“小兄弟,从你的面相来看不难知道你是个老实之人,但是江湖多险恶,那你就不该如此的奔波了!” 景夕忘道∶“占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占天下抚了一下胡子道∶“我的意思是小兄弟你应该原路返回,前方乃凶险之地你若是再试图向前的话必有大劫在等着你,稍不留意便会顷刻之间丢掉性命。” 景夕忘笑了笑道∶“多谢先生提醒,即使前面真有什么劫难的话只怕也是我命中注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头的。” 占天下说了许多话仍然无法改变景夕忘的意愿,到了最后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你至少要听我这老头一言,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昌隆镇,等过了今晚再出出去。” 景夕忘见这占天下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但他都说到这份上自己也不好拒绝,只能口上答应下来。 饭饱酒足后那占天下便自行离开了,他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景夕忘今天不能离开昌隆镇的事,当景夕忘问到为什么时他只是说天机不可泄漏。待他走后景夕忘觉得这个算命先生只是一个传话人,但到底是谁指使他来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路上只碰到过韩昊,如果是他的话找个人跟自己明说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这样故弄玄虚。 ; 第一百九十四章∶追杀 景夕忘虽然嘴上答应那个叫占天下的算命先生等到明天一早再离开这昌隆镇,但现在才过晌午离晚上还有大半天,觉得如果待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况且心里挂念叶萱真的是一刻也不愿停留。可回头想想,到底前面有谁要害他呢,景夕忘想了一会仍是不得其果便索性走了。 只见路上人潮涌动皆是前往天山派的,眼看这些人之中大人都是一些江湖草莽估计是想去看热闹的。因为估计现在很多的门派手中都还没有收到邀请,而天山派附近的一些大门派估计也不会提前前去。 景夕忘虽然没有听那算命先生的话留在这小镇中,但对于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上心。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暴露,他在镇上买了一套寻常衣服换上。虽然景夕忘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算张扬,但他认为换一身行头还是很有必要的,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这样一来想要认出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路上景夕忘都显得小心翼翼,但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快要出到外面时他眼前却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往生殿的天门道人和两个一胖一瘦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们正留意着过往的行人,显然是在找人。景夕忘再看看四周同时也见到了好几个曾经见到过的像杨胜这样的往生殿的人。 景夕忘心想∶“难道他们这是在找我?”想到此处他知道自己必需要离开这里了,他一步一步地往后挪动,若在平时的话向后走倒也不会被轻易发现,但这时都是出多进少,若自己贸然转身就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便马上会被发现。 这般想法刚从景夕忘脑海中掠过就已经见到杨胜往自己这边走来了,或许是景夕忘戴着斗笠的关系而引起了杨胜的注意。景夕忘站在原地不动,等杨胜走到自己身旁时他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杨胜的命门并低声威胁道∶“你若敢发出半点声音我马上就让你命丧当场,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杨胜知道景夕忘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如今被他制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得点了点头。 “杨总管,你那边有发现没有?”这时一个人正要往景夕忘这边走,却被杨胜叫了回去道∶“这里有我看着,你去另一边守着吧!” 那人道∶“好吧,你可要看紧了别再让那小子给溜了。”说完便往另一边去了。 景夕忘道∶“很好。”他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道∶“现在你跟我慢慢走到那边去。” 杨胜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往生殿的人盯死了,明天白无常大人也会来到这里你是逃不掉的。” 景夕忘道∶“是吗?真是多谢你的提醒了。走,我们还是先去那边叙叙旧吧!” 景夕忘摘下了斗笠在杨胜的掩护下走到了那条小巷之中,他点了杨胜了几处穴道之后说道∶“放吧,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不会有事。” “你要问什么?”此时杨胜似乎并没有贪生怕死之意。 景夕忘道∶“你们是不是在找我?” “是!”杨胜道。 “为什么?” 杨胜觉得景夕忘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虽然这样认为,但还是答道∶“因为是你杀了黑无常大人!” 景夕忘这时也是呆了,问道∶“为什么认为黑无常是我杀死的?” 杨胜道∶“因为黑无常大人曾经跟白无常大人说过他找到了你的踪迹,所以就匆匆忙忙地来找你了。可一连几天传来的却是黑无常被杀的消息,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但除了你还有谁会杀黑无常大人?” 景夕忘此时才恍然大悟,心想∶“黑无常是死在那个被称作鬼公子的黑衣蒙面人手上,但这件事只有我和韩昊还有那个鬼公子知道。若是以杨胜所说的推断,黑无常的死的确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好啊景夕忘,你果然在这里!我就奇怪怎么杨胜突然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抓了!快来吃我一掌!”只见来的正是天门道人。 景夕忘见天门道人完全不顾杨胜的性命一掌打了过来,他一手推开杨胜,纵身向后巷拼命地跑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后面有一大群人追了过来,这条小巷非常的短,穿过小巷后顿时又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天门道人大叫道∶“小子,你既然杀了黑无常,那你的性命也就到头啦!” “快跟我来!”这时一个身影从景夕忘的面前飞地窜过,他认得这正是刚才的那个算命先生占天下。景夕忘此时正不知道往哪里,如今听到这个声音犹如抓住了一救命稻草,急忙跟了上去,而身后的追赶声却紧随而至。 而那些过往的江湖人士见到这么一群人在追赶着什么,因为不想若事上身所以大多置身事外。 跑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算命先生和景夕忘来到了一张池塘边,景夕忘在那占天下的提醒下纵身跳了下去潜入了水中,直到往生殿的人都走了他才水中出来。 占天下道∶“快跟我走,如果前面他们发现找不到你了定会回头的。”景夕忘湿着身体正要跟他走却听占天下怪责道∶“你这样湿着身子是想让他们跟着你的水迹找到我们么?” 景夕忘一听暗怪自己大意,他全身一运劲衣服上的水滴顿时向四处射出,不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在全身的内力中烘干了。占天下见景夕忘这么快就能弄干身上的衣物更是暗暗咂舌。 这次占天下并没有再带景夕忘四处逃窜,而是进到了一个房子里,那房子中规中矩,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不像是有钱人的房子但也不算穷。占天下松了一口气道∶“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景夕忘拱手致谢道∶“真是多谢你出手相救!” 占天下听景夕忘的这话顿时显得有些生气道∶“多谢?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呐!我早就嘱咐过你今天不要出去可你偏是不听,你的这句多谢可差点要了我这副老命啊!” 景夕忘一脸歉意道∶“此事都怪我不好。” 占天下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现在责怪你也没用,还是想想怎样送你出去吧!” “占大哥,你带那小兄弟回来了么?怎样,你们没被发现吧!”这时忽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景夕忘见到这个男人心里更是感到奇怪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受谁的安排来救我的?” 那男子笑道∶“我叫张鹏,是这位占大哥的结义兄台!至于你问我们是受何人安排,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 景夕忘听这张鹏的一番知道自己猜测得不错,又接着问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占天下道∶“这事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算命先生。我们二人原是魔教中人,只是后来我们年纪渐渐的大了便厌倦了这种无穷无尽的江湖纷争,最后我们二人便决定隐姓埋名一起退出魔教。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一次我们被仇家找上门来还险些丢掉性命,最后得恩公路过救了我们一命。我们不仅不知道他的姓名,就连容貌也没见过,因为他一直都是蒙着脸的。”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想∶“难道是那个叫鬼公子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占天下继续说道∶“我们正愁着如何报恩,又刚好我们就住在此处他便找上了我们。” ; 第一百九十五章∶在劫难逃 张鹏对景夕忘道∶“小兄弟,刚才恩公跟我说等一下他会去引开那些追捕你的人,到时候你就趁机逃出镇去,知道了么?” 景夕忘道∶“你们可知道他为何要救我?” 张鹏和占天下一时面面相觑均是摇头,占天下问道∶“难道小兄弟你也不认识我们恩公?” 景夕忘也是摇头道∶“我只跟他见过两次面,而且还交过手。至于我有什么直得他拼着性命来救我那真是半点不得其解。” 张鹏道∶“我们也不用在此枉自猜测了,恩公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占天下点了点。 “那他替我引开那些追捕我的人,他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景夕忘知道天门道人他们并非寻常之辈,那黑衣人虽然杀人如麻也有些心狠手辣,但此刻他为了救自己而以身犯险也是不禁为他担心。 占天下这时显得颇有自信道∶“景兄弟你只管放心,恩公可不是那种轻易被杀之人。” “老爷,外面的那些都已经到东边去了!”这时一个仆人突然进来说道。 景夕忘知道这定是那鬼公子所为,他向张鹏和占天下两人拱手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也替我向你们的恩公致谢,我这就走了!”他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 正当景夕忘踏出小镇时忽然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叫道∶“大家不要追了,那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小子肯定是趁现在离开了昌隆镇,杨胜你带一些人守在这里等白无常我们快追出去。”这说话之人正是天门道人,这些人之中以他的江湖经验最为老辣,当他看到所追之人的背影时马上就察觉到自己中计了。 景夕忘听到声音时情知不妙马上加快了步伐,他走出小镇后并没有顺着大道逃跑而是跑进了丛林茂密之处这样有利于隐藏自己,而天门道人就像是一只敏锐的猎犬,马上就发现了景夕忘逃走的踪迹跟着追了上去。 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丛林处提高了嗓子叫道∶“景夕忘,你若是想落得个好的死法就快快现身,不然的话你将会付出惨烈的后果。”他叫了半晌仍是无人响应便命人四处搜查。 “道长快看,那小子想要逃跑!”这时忽然听到几个人大叫道。景夕忘刚才正藏在距天门道人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他知道自己藏在此处不过多久就会被发现,与其坐以待斃不如拼命逃跑。 天门道人等人见到景夕忘的身影马上就提气追了上去,追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些脚力不够的人都已经纷纷被落下再追了半柱香的时间景夕忘的身后就只剩下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中年男子了。 天门道人和两个胖瘦中年男子追到现在心里都暗暗吃惊,因为他们没想到景夕忘的内力和轻功竟如此了得,追了一柱香的时辰两者的距离都还没有一点拉近的意思,如果再这样追下去双方定会直到耗尽内力为止。到那时就算是追上他只怕也没有剩余的气力去抓人了。 就在此时天门道人忽然心生一计,一边追赶一边对身旁两个胖瘦男子道∶“陆氏兄弟,我要你们助我一掌之力!” 那两个胖瘦男子一听当即会意点头,天门道人向前纵身一跃,两个胖瘦男子随即一掌送出,而天门道人的双脚此时正好落在二人的掌下,他借助两人的掌力整个人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射出正好落在景夕忘的前面。景夕忘见这天门道人拦在自己前头也不得不停下步伐。 “嘿嘿,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免得我们动手了!”天门道人异常得意道。 “痴人说梦!”景夕忘一句话落下马上举剑向天门道人刺去。天门道人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初出世道的小子竟敢率先向自己进招。他虽有轻视之意,但这一路追来自己若不是凭着那两个陆氏兄弟之力自己还真的可能会追不上,况且想起在东门镇的时候也和他交过手,虽不知他真正实力的深浅但还是稍稍收起轻视之心。 天门道人手中的尘拂向前一挥本想卷住景夕忘手的长剑然后趁机夺其兵刃,但没想到的是尘拂虽然是将对方的长剑卷住了却是夺不过,只是稍稍拉偏了剑锋但仍是从他的肩膀滑了过去! 景夕忘见到天门道人的肩膀虽然被自己长剑擦过,但除了他的衣服破损之外竟然没有伤到其皮肉。他忽然想到自己在东门镇之时东门道人那四个被苏楚和古道一等人杀死的自称刀枪不入的徒弟,既然他们是他的弟子那东门道人这一身铜筋铁骨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臭小子,就让道爷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天门道人大喝一声便一掌向景夕忘打来,景夕忘见这一掌劲道不凡不敢硬接,他偏走两步忽见天门道人的尘拂竟如一张奇大的老虎之口般开向景夕忘袭来,气势汹汹就像要将他吃掉一样。 就在此时忽然见到一道黑光闪过,天门道人手上的尘拂竟被瞬间斩断,一时间白丝满天!当景夕忘定下神来时只见到眼前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像个刺客般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还蒙住了脸正是鬼公子无疑。 天门道人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道∶“我道刚才谁这么有胆量来孤身引开我们,原来是鬼公子啊!你可知道你身后这小子做了什么好事?他胆大妄为竟敢杀了我们往生殿的黑无常,你还是不要卷入此事之中,不然的话与我们作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鬼公子淡淡道∶“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在帮他!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个什么黑无常并不是我身后这个人杀的,杀他的人是我!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与我有关的!” 景夕忘没想到他竟然专门跑来承认了这件,而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中年男子更是目露凶光。天门道人道∶“我们往生殿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杀他?” 鬼公子道∶“不为什么,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天门道人又道∶“我是念在白轩的情面上才敬你三分,可别真以为是我们怕你!”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景夕忘此时却心想∶“白轩?他是魔教之人?” “不过你杀了我们往生殿的人,那现在就不是讲情面的时候了!”天门道人说完便一掌往鬼公子的胸前打来,那鬼公子斜走两步虽然避开了这一拳,但天门道人施展的拳法犹如搏兔之鹄,而那鬼公子自然不甘愿做鹄下之兔。当东门道人拳过三招时鬼公子马上还了三招。 此时两者虽然仍未见胜负,但那两个胖瘦男子早已经按捺不住正要冲上去助那天门道人,只是当他们正踏出一步时忽见一把长剑已横在二人面前。 “何必去打扰他们?待我先跟你们过几招吧!”当景夕忘听到这鬼公子原来是白轩的手下时他心里早已经对此人厌恶之至,但这一路过来也幸亏有他帮忙自己才不至于尸横街头,所以这一次也算是还他人情! 此时天门道人和那陆氏兄弟三人虽然将景夕忘和鬼公子二人围在中间,天门道人三个人见这二人年纪不大,但攻防严密身手了得却也丝毫讨不到便宜。 ; 第一百九十六章∶路遇昆仑派 “大家快过来,打斗声是从这边传来的我们快去看看!”就在景夕忘和鬼公子跟天门道人三个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忽然冲进一群人,当中有四个花发半白,举步生风应当就是带头人。 “是天门老贼?”当中有一个人认出了天门道人。 见到忽然有人闯来也不知是敌是友,天门道人和那两个一胖一瘦的陆氏兄弟此时正在激战而无暇分神,他们怕这些人突施暗手便不再与景夕忘他们纠缠后退三步暂时罢下手来。他端详着这群不速之客半晌才点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昆仑派的人大驾光临了啊,真是失敬失敬!”手说着又是拱手又是弯腰的,表面看上去甚是恭敬,但谁都看得出这天门道人只是在他们面前做作罢了。 带头的老者手捊长须,略一笑道∶“老贼,想不到此时你被我撞上,你应该将失敬改成失策了!” 景夕忘听到这他们原来是昆仑派的人马上就想到了已被身边这个鬼公子所杀害的公羊清等人,前些日子曾听韩昊说过自公羊清死后昆仑派便出尽全派之力势要找到到杀死公羊清的凶手。想来这四人便是与公羊清并称的昆仑五子了。 这时又听到天门道人对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老者道∶“曹阅,据说有人杀了你师弟公羊清,因此就连你那师伯人称灭绝老祖的端木飓也按捺不住下山了,可直到现在却连凶手的衣襟都没见过是不是?” 自下山以来曹阅就带着他的几个师弟朱义南,徐华还有江溯和一干弟子下山四处打探凶手的消息,他们只是从一些人口中得知杀死公羊清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一路上不断地向路人打探得踪才得知他从天山这个方向来了。曹阅得知天山要召开武林大会便由此推断那凶手定是冲着这武林大会去了于是便率先一步赶往天山派探查究竟,只是没想到这来的路上听到打斗声追过来看时居然碰到了天门道人。 此时曹阅正打量着景夕忘身旁的那个黑衣人,笑了笑道∶“天门老贼,托你的福我想我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他的话音刚落忽见那黑公子身影一动便往远处逃跑! 曹阅此时反而显得非常的冷静叫道∶“徐华!江溯!你们两个先去追,切不能让他跑了!”两个老者得令后马上就带着自己的弟子去了。 天门道人见曹阅还有朱义南等一个弟子仍站在原地,不禁奇怪问道∶“杀你师弟的凶手走了你怎么不亲自去追?” 曹阅冷笑道∶“我若是走了谁来对付你呢?那小贼虽然该杀,但你这老贼所杀的人该不会比他少吧,况且我大徒弟死在你的手里我可不想再错过这次杀你的机会。” 景夕忘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天门老道跟昆仑派也有过节! 天门道人哈哈笑道∶“曹阅啊!我们的事日后有的是时间,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今晚老夫可就不奉陪啦!”他说完也跟那两个陆氏兄弟转身逃走了。 曹阅大喝一声∶“老贼休走!”说完便和站在身边的朱义南追了上去!而这一次曹阅和朱义南的几个弟子却没有跟上去,只是留在原地。 其中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清丽少女对一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大师哥,这家伙我们该怎样处理?”她说话之时指了指景夕忘道。 “还能怎样处理,自然是把他抓住交由师父处理了!”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完其他人都点头称是。 那个被称为大师哥的在做事倒也算稳重,只见他对景夕忘道∶“我叫孙赐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景夕忘!” 孙赐成有些吃惊道∶“你就是景夕忘?我们曾在神风山庄的时候听说过你,你是华仙派的弟子。你与那个杀我师叔的人是何关系?” 景夕忘道∶“我与他毫无关系,甚至都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刚才我们明明见到他跟那个凶手一起对付那天门老贼。他定是为了活命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装作不认识他了,华仙派出了你这样的弟子也真够丢人的。” “你说什么!”只见一年轻男子刚说完被景夕忘按剑怒喝一声顿时怯了三分。 “那你能在这里等我们师父回来么?这里面若是有什么误会的话你可以向他们说清楚。”孙赐成知道景夕忘是华仙派的人也不好动粗强留,只能先礼后兵。 “真是抱歉,我现在身上还有要事,此事等以后有机会再向贵派解释清楚。”景夕忘知道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况且就算自己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到头来只怕还会节外生枝。 “大师哥你看,他想逃走了!还跟他啰嗦什么,先把他抓住再说嘛!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抓不住这么一个小子?”那少女见到景夕忘要走,一边跺脚道。 孙赐成也道∶“景少侠请留步,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那也别怪我们不顾江湖道义了。” 景夕忘不顾他们的阻拦纵身一跃便走了,然而就在此时也听到了身后的人向自己追来的脚步声。 天色渐暗,景夕忘逃进林中三曲九转之后最后藏身于一棵大树之上而避开了孙赐成等人的追捕。 正当景夕忘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险景时忽然在不远处又见一群夜行人,此时天色越来越暗根本就看不清这群人的模样,只是见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今天景夕忘被天门道人等人追了大半天又经过一番打斗,体力消耗太多早已经是饿得全身乏力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却管这些闲事了,他躲在一旁只盼这群人走了以后自己好去打些东西吃然后再舒服地睡上一觉。 只见这群人从景夕忘的身边经过时忽然停下了步伐,有一人说道∶“那个女孩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就这样回去定会凌先生责怪的!” 另一人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大白天的都让她给跑了,此时天色已晚要找到她更是不易,况且这片林子很大夜里容易迷路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加紧人手去找了!” “这小小的一个孩子竟能从凌先生手上把东西偷走也当真是有些诡异。” “别说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向先生禀报吧!”几人说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景夕忘从这些人的话中知道有人偷了他们的东西,现在他们要把那个偷东西的人给抓住,只是这一群到底是什么人却是毫无头绪。待这些人走了以后景夕忘一路往前走希望能碰到一些乡镇之类有人的地方,但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仍是人烟飘渺,此时竟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着那群夜行人的后面走了。 ; 第一百九十七章∶贪吃的后果 这天夜里月色暗淡,在幽暗的丛林之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景夕忘此时若是找到行人过往的大道,然后再跟着路一直走的话定会找到人家的。但此时别说是找不到路了就算是让他找到了,在这漆黑一团的夜色之下也只会无缘错过。 景夕忘在林中乱走了几个时辰只觉身体越来越疲乏,肚子也越来越饿,林中饿狼猛兽更是呼声四起,他知道再这样走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唯今之计只好先找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渡过今晚,然后等明天天亮了再作打算。 夜里景夕忘的肚子一直在不听话地咕咕乱叫,想睡又睡不着真叫一个难受。两过时辰后他渐渐地开始静心宁神修炼起内功心法,体内真气流动只觉腹中被一鼓热气所充斥着这才消除了一点饥饿感。 第二天的早上,景夕忘突然被一鼓淡淡的香气引醒,要知道饿汉对食物的香气最是敏感。刚闻到香气景夕忘的肚子仿佛兴奋起来又开始咕咕直叫,他强吞了一口唾液便跟着食物的诱香走。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觉香气越发的浓烈,他知道自己是离食物越来越近了,想到此处不禁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只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只见溪水急流珠花迸发,而且清澈见底。这小溪虽小但溪底的鱼儿成群还被养得又肥又美,显然这个地方的附近没什么人家不然没人会见到这样肥美的鱼儿不动心的。 他闻到这鼓香气是从溪水的上流传来的,逆水流而上就见到了几条大鱼被串在了一个简易的木架上烧烤。如今火熄鱼熟却无人在旁。景夕忘四处看了一周只见到那烤鱼周围的几个脚印却是不见人。 “有人在这里么?在下景夕忘,无意在此打扰!”他试着叫了一下却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看着眼前的鱼儿被烤得又香又脆终于忍不住走了上去。他想这烤鱼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如果一会儿回来大不了帮他抓回几条就好了反正这溪里的鱼多的是,再不行就给他些银子。 想到此处景夕忘心里一宽,再也忍不住饥饿伸手便去拿这些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只觉这些鱼儿被烤得鲜美脆口,他本来想着如果这些鱼儿的主人迟迟不回的话那自己吃完再抓几条放这里帮他烤回来就是了,但现在吃的这些鱼儿可比自己在那些比较出名的大客栈里吃的都要香,要自己做的话那是万万做不来的。 不一会儿景夕忘就将眼前这几条鱼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只觉全身的力气渐渐地恢复了,但精神却显得有些疲倦,他打了一个哈欠不一会儿便舒服地睡了过去。 当景夕忘从睡梦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像虫蛹般捆起来倒吊在一棵树上。 “小偷,你终于都醒了么?不过还好你没在我决定要用水泼你之前自己醒了。”景夕忘定了定神,见到自己的的下方有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小女孩正一边吃着刚烤好的鱼一边跟自己说话。 这小女孩的头上扎起两条长长的牛角辫露出一个光亮的额头,鹅蛋般的脸庞上有一副清秀的五官,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格外显眼,看起来像那种小孩的练功服。 景夕忘见到这小女孩长得清秀可人,心想她定是怪自己偷吃了她的鱼才故意捉弄自己的∶“小姑娘,我偷吃了你的鱼是我不对,你先放我下来我帮你多抓几条来偿还你。” “看来你还知道偷吃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啊!”那小女孩用一副稚嫩的声音学得大人的口气道∶“小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夕忘,你是跟谁来这里的?为什么不见你家大人?”景夕忘心想在这些偏僻决不会只有这么一小孩,定有大人陪伴。 “什么大人?你觉得你就比我大很多么?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只可惜放在你这种人的身上真是浪费了。”那小女子一副生气的样子道。 景夕忘听着有些好笑道∶“小姑娘,我不过是因为太饿了而拿了你的一些鱼吃而已,用不着说得我好像那些丧心病狂的杀人魔一样吧!” 那小女孩舔了舔嘴一本正经道∶“你该不会是想着我会像街头那些整天吵嚷着要吃冰糖葫芦的小女孩一样简单吧!你们这些人真是坏到了极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说吧,你们今天又派了多少人来抓我?” 景夕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要抓你?” “好吧,即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在你下面生一堆火,你最好是在自己被烤熟之前考虑清楚要不要回答我,不然的话……”景夕忘听这小女孩说话并非像开玩笑的样子,因为这时她已经在自己的正下方堆叠柴火了。 “我说小姑娘,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么?你年纪小小的何必做这些杀人害命之事?” 那小女孩见景夕忘并不像是害怕的样,嘴上鼓着气道∶“你这小子倒真的不怕,难道你是看扁我不敢烧你么?好!本来呢我也真的只是想吓一吓你而已,但是见你这么有持无恐的样子我也不得不得不假戏真做啰!”她说完竟然真的点火了。 “那香味和声音都是从这边传来的,大家快点跟来!”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几个人的声音。 那小女孩神色一变,道∶“算你好运,本姑娘现在可要走啦!” “小姑娘等一下,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咳咳!不然我就真的被烧死啦!”此时火势越来越大了。 那小女孩向景夕忘做了个鬼脸道∶“我才不上当呢,我走啦!”她说完便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唉?大家快看呐,这里怎么吊着一个人,下面还生有一堆火这是在演那出啊!”就在那小女孩走没多久便走来一群人,景夕忘开始还怕是昆仑派或往生殿的人追了过来,如今见他们都不认识自己倒有些放宽了心。 “各位好心的大哥,你们救我下来吧!不然的话我就要被烤熟了。”景夕忘试着向这些人求救道。 当中一个带头的人走过来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这些地方出现过?” 景夕忘一听这男子的声音便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碰到的那群夜行,原来他们要抓的便是那个小姑娘,他故作可怜道∶“当然是见到了,我落得如此下场便是拜她所赐!” “快说,她现在跑哪里去了!” “各位好汉,你们先放我下来我再告诉你们好不好,我这样吊着难受……咳咳……而且这烟也够薰人的!” “臭小子敢跟我们谈条件,你想找死么?快说那小丫头逃哪里去了!”另一人用刀指着景夕忘作势要砍人的样子。 “她往那个方向去了!”景夕忘指着那小女孩相反的方向道。 “赵大哥,你说这小子跟那小丫头会不会是一伙的然后故意指个反方向给我们?”其中一人在那带头人的耳边低声道。 “我看不会,昨天都没见到她身边有什么人。况且有谁会将自己的人这样吊起来用火烤的?我们还是快点去追吧,免得她跑远了误事!”那个姓赵的带头人说完便率先走了。 “兄弟们,你们哪个喜欢吃人肉的就在这等等,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快走吧!”众人一听都哄笑着离开了。 此时景夕忘还吊在那里被大烤着,只是他的身边运起了一鼓真气,大火一时还伤不到他。看着那些渐去渐远的人,景夕忘刚才还想着如果不知道这些人是好是坏,如果他们好声好气地将自己放下来的话可能还会告诉这些人那小女孩的去向,只是这些视自己性不顾,若让他们找到那小女孩的话定然难逃厄运! ; 第一百九十八章∶方红羽 “看来你还真不是跟这些人一伙的呢!”就在景夕忘正要挣脱身上的绳索时那个身穿红色武服的小女孩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回来看这些柴火够烧死了我没有?你该不会是回来加柴火的吧!”景夕忘打趣地说道。 “哎哟,这位大哥哥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可是好心回来救你的,免得人家说我这样小的年纪竟生得一副蛇蝎心肠,那样便不好啦!”她一边说着一边弄熄了大火,就连称呼和口气也变得尊重了许多。 景夕忘见这小姑娘年龄虽小,但说话间却像是练达了世间人情一般的老成,他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红羽,师父一般叫我小红,但我讨厌这个称呼,明明小羽就比小红这个称呼来得好听!”方红羽一边将景夕忘放下来,一边抱怨着自己的师傅对自己的称呼。 景夕忘有点哭笑不得道∶“那我是该叫你小方还是小红还是小羽的好?” “你这个人,信不信我再把你给吊上去?你可别仗着自己比我大就可以欺负我,到最后你还不是栽在我的手上?”方红羽白了景夕忘一眼道。 景夕忘觉得这小女孩还是挺有意思的,道∶“是的小红羽,我自然是不敢小瞧你,除非我自己想变成烤猪!” 方红羽扑哧笑道∶“你这人也真有趣,竟然说自己是猪!不过也难怪,如果你不是像猪一样的笨又怎么会栽在我的手里?”她将景夕忘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后又道∶“好了,你偷了我的鱼吃然后我又绑了你,现在我们一人一次谁也事欠谁了,你可不能耍赖跟我记仇啊!”她说完拍了拍那玲珑般的小手转身便要走。 “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红羽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去哪里!喂,你该不会是想现在找我晦气吧!” 景夕忘挺了挺腰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小气之人么?我只是想问你这里只有你一人没有别人陪着你么?” 方红羽手中把玩着辫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当然了,你以为还有谁?” 景夕忘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被刚才那几个穷凶极恶的人一路追来竟也能显得如些的泰然自若,他又问道∶“那刚才追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坏人!”方红羽的这两个字回答得干脆利落,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的纯真。 景夕忘又问道∶“刚才我听你提到师父,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么?” “大哥哥你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咧!真像一个啰嗦老太婆一样!我才懒得管你!”方红羽说完便不再理景夕忘自顾走了。 景夕忘见她走不远马上又追了上去,方红羽不耐烦道∶“大哥哥你还想问什么?” “我不打算问你什么,只是这里的路我不熟悉想跟着你出去而已。” “那就乱走呗,我也不认识路,要不然昨天晚上就不会在这鬼地方过晚了,我的妈呀可吓人啦!” 两人走了大半天终于都找到了一条大道,这时去往天山派的各路人马不时从路上经过,景夕忘怕方红羽年纪小走不得长路两人便上了一位好心客商的货物车来代步。 方红羽坐在货车上不时抱怨道∶“这车子坐得也太颠簸了,还不如我的鹤儿坐的舒服呢!” 景夕忘问道∶“小红羽,你年纪这么小就一个人四处闯荡还能烤得一手好鱼这么会照顾自己,看来你的能耐也不小嘛!” 方红羽听到景夕忘称赞自己心里甚是得意道∶“那是当然的,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她老人家的一日三餐可都是我照料的呢!”说着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说起师父都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好想师父好想家里的白鹤啊!” “你师父很利害么?” “那是当然,这世间只怕都找不出师父的对手呢!谁会像这么浓包?” “既然你师父被你说得这么利害那他定是江湖中大有名气之人了!他到底是谁?” “嘿嘿,说出来啊怕会吓你一在跳,她就是……”方红羽说到这里忽然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道∶“差点上了你的当,我师父的名号可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景夕忘又道∶“那你不留在自己师父身边出来外面做什么?” 不知为何方红羽忽然显得很伤心,此时连眼圈都忽然红了,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乱走么?我本来是骑着鹤儿出来的,后来不知谁用箭射伤了我的鹤儿才落到这样的田地。” 景夕忘道∶“你之所以被那些人追,是因为你拿了他们的东西是不是?” 方红羽睁大一双眼睛显得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哼,就算是又怎样?这些东西本来也不是他们的,我拿过来物归原主而已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那他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魔教的!” 这次又到景夕忘吃惊了,他想∶“那天夜里到到这些人说的凌先生应该就是凌子啸了!” 方红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别人都怕他们我可一点都不怕!”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那客商在路边的一个茶铺停下歇脚。方红羽从车上跳下来道∶“大哥哥我要走了,我的鹤儿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 景夕忘点头道∶“你快走吧,要小心可别让人抓去了!”他刚说完忽然见到茶铺上竟坐着天门道人,再细细看去就连白无常和易向天等人都来了,而此时他们也看到了景夕忘! “白无常你看,有个人自动送上门来啦!”只见说话的正是天门道人。 景夕忘见势不妙急忙将方红羽推开道∶“小红羽你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方红羽年纪虽小却也感到有一鼓危机感,只是低声道∶“大哥哥你也要保重啦!”说完便快步走了,往生殿的一些门人见一个小女孩走开倒是不太在意,只是匆匆走了过来将景夕忘紧紧围了起来。 易向天只是坐在座位上不动,只有白无常和天门道人向景夕忘走过来。白无掌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鬼公子呢?” 景夕忘道∶“什么鬼公子?我不知道!”见此形势景夕忘只觉自己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白无常道∶“小子,得罪我们往生殿人的还让你活到了现下也算是你攒到了!” 天门道人笑道∶“前两天算是你好运让步你给逃了,但现在在殿主和这么多人面前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吧!我看那鬼公子如此的在意你的生死,我想如果抓住你的话还怕他不现身么?” 那些将景夕忘团团围住的人见天门道人示意马上一哄而上…… ; 第一百九十九章∶仙鹤 “大哥哥快点抓住!”就在景夕忘和往生殿的人打得不可开交时忽然一阵飓风扑来,那飓风的风势甚是强劲有不少人都被吹倒在地。景夕忘仰面一看,只见到一只身形庞大的白鹤正往自己的方向飞来,而这阵飓风正是这只大白鹤扇动双翅引起,那白鹤喙长三尺,神情凶猛,有人猝然见到都被吓得连退数步,就连向来见多识广的天门道人见到此鹤都是不禁叹服! 景夕忘见到此时方红羽正坐在这大白鹤的背上向自己叫唤,他趁这大白鹤在自己身边飞过时一手抓住了白鹤的长腿。那白鹤仿佛天生神力一般,一声长啸便生生将景夕忘从地上带到天空中而且速度丝毫不弱,下面的人见到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是不禁惊绝。 “喂,大哥哥你还是坐上来吧!你这样的话很容易伤了我鹤儿的腿的!”方红羽对下面一手抓往大白鹤那又长又细的腿的景夕忘道。 景夕忘刚开始还怕这白鹤的力气不够而不敢乱动,此时听到方红羽叫唤也知道这大白鹤的所力并非寻常的白鹤可比便爬上了鹤背! “小红羽,你这大白鹤可真是利害呢?”真到此时景夕忘对这只白鹤也还是禁不住叹绝道。 方红羽听到景夕忘称赞自己的鹤儿心里也是非常高兴道∶“那是当然的,这可是守墓的仙鹤!常人只怕一辈子也别想见到!” “什么是守墓的仙鹤?”景夕忘问道。 方红羽吐了吐舌头道∶“没什么!” 景夕忘见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只道∶“我明明已经叫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方红羽又学着一副大人的口吻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刚救了你连多谢都没一句便在这问东问西的,你那好奇心可真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景夕忘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方红羽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其实我救你也不为什么,只是我见你不像坏人,而我刚好也是一个好姑娘。好人救好人而已!” 景夕忘笑了笑道∶“你年纪这么小,心地还如此善良,那你师父定也是个大好人了!” 方红羽有点不高兴道∶“我师父是好人还用你说?还有,你可别把我当小孩看待。这一路上亏得有我,如若不然你都不知道死上几回了!” 景夕忘笑道∶“好吧,那我不把你当小孩便是了!但现在我们不该再这样明目张胆地飞在天空上了,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方红羽对景夕忘的话毫不在乎道∶“发现又怎样?他们又抓不住我们,要不是我的鹤儿受了点伤还可以飞得更快呢!” 景夕忘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人,他们有几个都是会御空而飞的!再说了,你既然说这大白鹤现在身上还带有伤就更不该让它带我们飞这么远。” 方红羽听景夕忘说完便轻轻地摸了一下这白鹤的羽毛道∶“好吧,看在鹤儿的份上这次我就听你的!”她说完又摸了摸大白鹤的长脖子道∶“鹤儿鹤儿辛苦你了,现在我们就停下来休息吧!” 那大白鹤仿佛听懂了方红羽说的话,长啸一声便往下飞去!落到地下,当景夕忘翻身下来时却发现这只白鹤仰首挺立,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身子。 “对了大哥哥,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难道你也偷了他们的东西?”方红羽突然问道。 景夕忘想了想道∶“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我算是偷了他们一条性命。虽然那人不是我杀死的,却也跟我脱不了干系!” “想不到你还杀了人!还真看不出来呀,你这个样子还有胆子杀人?”方红羽重新打量着景夕忘道∶“不过我看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景夕忘有点条件反射地问道。 方红羽道∶“当然是到附近的河里看看有没有鱼儿给我的鹤儿吃了,不然的话它怎么恢复力气?” 景夕忘点了点头显得非常殷勤道∶“说得是,看看哪里有鱼我来帮你抓吧!” 过了半个时辰,景夕忘和方红羽终都找到了一个小湖,正当景夕忘在湖中抓鱼抓得兴起时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多个人,他们将景夕忘和方红羽还有一只大白鹤都围了起来。而当景夕忘细细打量这十几人时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今天早上来抓方红羽的人! 带头的那个人指着方红羽怒叫道∶“小丫头,我们可被你耍得够苦了!要不是我们跟着这只白鹤追到这里的话还真让你给跑掉了!” 旁边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子指着景夕忘道∶“你看,那不是今儿个早上被倒吊起来烤的小子?就是他指的路让这丫头片子逃掉的,等一下抓住他非要将他吊起来烤熟了不可!” 带头男子指着方红羽道∶“小鬼头,快把东西还给我们!不然的话休想活命!” 方红羽吐了吐那粉红色的舌头道∶“就算我把东西交还你们还不一样会没命?我才不会上当呢!” “哼,那你就别怪我了!”那带头男子率身向方红羽抓去,方红羽年龄虽小却也身手矫健,她就像一只小灵猴般从这带头男子的左侧躲过,然后一脚便往那男子的屁股踹去,那带头男子本没想到自己会抓不住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这毫无防备的一踹之下顿时身子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景夕忘见这男子摔倒在自己面前正想站起来,马上一脚往他背上踏落,那男子想不到被这二人戏弄顿觉屈辱无比,他使尽力气想要站起,此时却觉得背上压着千斤巨石般,无论自己怎么挣扎就是无法起身。众人见到这一幕均觉诡异。 景夕忘道∶“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开的好,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了!” “好狂妄的臭小子,我们一起上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那十几人一起冲了上来,只见那大白鹤突然振翅生出一阵劲风那十几人顿时被吹得往后直滚,方红羽在一旁不停地拍手叫好。 景夕忘一脚踢开那带头男子道∶“你们还是滚吧!”那十几人见景夕忘身手了得,而且还有这只力大无比的大白鹤在这里都是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最后还不忘放下一些狠话道∶“你们等着,凌先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红羽见这些人都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对景夕忘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你还有点修为,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手上的剑是拿着好玩的呢!对了,你的师父是谁?” 景夕忘道∶“我师父叫易云鸣!” 方红羽听到“易云鸣!”显得有些若有所思,过了半晌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华仙派的弟子啊!” 景夕忘点了点头,方红羽又道∶“真想不到你还是仙门之人呢。” “我看这里不安全,还是快点走吧!如果等一下凌子啸或往生殿的人追来了我可招架不住!” 方红羽歪了一下小脑袋道∶“好吧!原本我还想去天山派看一下武林大会的热闹,不过现在想来外面这么危险我还是回去找师父吧!你呢,准备去哪里?” 景夕忘道∶“我要去天山!” 方红羽惊道∶“你不要命了么?那些坏人这么利害你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等他们都走远的时候你再侍机逃命才是!这天山武林大会虽然热闹,但也不过又是武林中的一个是非之地!像你这种人去到那里只怕连自己的性命是怎么丢的都还不知道呢!” 景夕忘道∶“我又不是去看那个什么武林大会的,只是去找人而已。” 方红羽无可奈何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前面一个村落分手好了,到时候你是生是死可与我无关!” ; 第二百章∶碰头 “师兄刚才看到那几个人走得挺快的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似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我看那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来路,说不定是天门道人的手下又在人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分散开来找一下吧!” 景夕忘和方红羽听到不远处忽然有几个人在说话马上下停下了声音,方红羽道∶“难道是刚才那些人已经都追来了么?” 景夕忘再听了一下才摇头道∶“我看不像,我听得出一个人的声音像是昆仑派的曹阅!他们可能是跟着凌子啸的部下来找到这里来的!” 方红羽松了听到是昆仑派的人不禁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这昆仑派也算是名门正派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景夕忘道∶“我不能被他们发现,要不然就脱不了身了!” 方红羽眨着疑惑的大眼睛道∶“我说大哥哥,你怎么说也算是华仙派的人啊,难道他们也在抓你?” 景夕忘道∶“此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先走吧!” 方红羽翻着白眼做出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道∶“好吧那我走了,我才不要管你呢!” 就在方红羽闹着要走的时候林中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还有不少兵刃出鞘的声音像是马上有一场大战的样子。 “那你就先走吧!”景夕忘听到有些不对劲便向方红羽丢下这句话向那骚动的声音处去了。 当他慢慢去靠近时已听不到嘈杂声,只见眼前一左一右站着两拨人。左边最前面站着的是昆仑派的曹阅、朱义南、徐华还有江溯几个老者,他们的身后还有孙赐成等一众弟子,站在右边的正是刚刚才摆脱不久的往生殿等人。 这时听到天门道人道∶“曹阅,我们殿主在此难道你还要自取灭亡吗?我们殿主可是人称天魔老祖的易向天啊!” 曹阅此时仍是昂首挺胸不为所动,他看着易向天道∶“原来天门老贼一直是为你买命。” 易向天哼哧一声道∶“只有你们几个小辈么?端木飓那老不死呢,怎么不出来见我?” “你算什么东西,嘴巴放尊重点!”这时曹阅身后的一些弟子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竟敢说自己的祖师伯是老不死都愤然怒骂,但曹阅和朱义南等人心里都明白眼前的这个易向天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况且对方还有天门道人和白无常等一帮好手在此,若真打起来只怕是以卵击石。 曹阅喝停了身后的一些弟子后才道∶“我们的师伯就在后面,只怕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应该就会到了!” 景夕忘心想原来端木飓也来这里了,就在他看得入神时忽然发觉自己的身后正有人向自己靠近。“难道是自己被人发现了?”他这样想着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此人正是方红羽。 待方红羽慢慢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低声问道∶“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方红羽嘿嘿笑道∶“这里有热看我自然是要来看了再走啦!”景夕忘也显得毫无办法只能由她。方红羽见到往生殿的一众人站在哪里也有些吃惊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啦!”景夕忘怕被人发现赶紧打了个嘘声的手势。 易向天听到曹阅说端木飓马上就到,只是笑道∶“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我迟早是要会他一会的,但现在我还有要事缠身就不生这些旁枝了。”他放下这句话后便带人走了。 待易向天等人走远了曹阅忽然后退两步,昆仑派的一些弟子竟然见到自己一直敬畏的曹阅竟然满头大汗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朱义南忽然在几个弟子身上点了几下像是在解穴,其中一女子揉按了自己胸口几下才道∶“师父,你刚才为什么点我穴道?刚才那个人真是太嚣张!” 朱义南摇头道∶“秦冰啊,我就怕你们几个口无遮拦才点你穴位,不然的话今天我们都要葬身于此!”昆仑派的其他弟子听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危险。 那个叫秦冰的女子淹了一口唾沫道∶“那些人真的有这么利害么?” 朱义南点头道∶“你们涉世未深江湖凶险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不是我长他人威风,那个叫易向天的男人他的修为只怕不在大师伯之下!” 朱义南的这句话一出尽皆愕然,方红羽在一旁听他对这个易向天的修为如此畏惧倒有些不屑道∶“能有多利害,还不是人一个?” 景夕忘道∶“那个朱义南说得不错,像你这些人涉世未深又怎知人外有人?真是小孩子的话,哦不对!你本来就是小孩子一个。” 方红羽哼道∶“你说他这么利害难道你见过?” 景夕忘道∶“我当然是见过了,易向天的修为可说的深不可测的就算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这时又听到孙赐成道∶“祖师伯现在明明已经到了天山派,难怪师父会骗他们说祖师伯就在附近,原来是想让他们有所忌惮。” 江溯拍了拍孙赐成的肩膀道∶“还是孙师侄聪明,一想便想到了。”他说着又对曹阅道∶“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曹阅点了点道∶“我看这易向天也是去天山派的,只怕是另有图谋。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赶到天山派禀报师伯让他老人家有所防备才是。” “那公羊师伯的仇不报了么?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抓到那个凶手呢?”那个叫秦冰的女子忽然说道。景夕忘听到原来那个叫鬼公子的蒙面人没被他们抓住,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 曹阅道∶“师弟的仇自然是要报的,但现在最重要还是眼下的这件事!如果易向天真的在暗地里捣鬼的话,我们也好叫通知天山派的人做好准备免得到时的天山武林大会都中了敌人的埋伏!”他说完便率先走了,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 等昆仑派的人全都走了之后方红羽才从暗处跳出来道∶“这下好啦,热闹又看不了了,真是无趣!不过这天山武林大会看起来真的很好玩的样子,真的好想去呀!怎么办呢?” “你不走还在这里做什么?”景夕忘道。 方红羽扁嘴道∶“走什么走啊,已经走不了了!” “为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痴?前面那些往生殿的人见我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救走了你,如果让他们撞到的话还不被抓去么?” 景夕忘点头道∶“这我倒没想到,真是对不住连累了你!” 方红羽道∶“那倒也没什么连不连累的,我只能是等到晚上再走了。那样的话既便是我的鹤儿在天上飞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发现。” 景夕忘道∶“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方红羽道∶“那大哥哥你准备怎么办?还要去天山么?” “当然去了!” 方红羽道∶“现在不止是昆仑派和往生殿的人要抓你,今天之后只怕魔教的人也来找你了。我看你还没到天山半路就被人抓去剁成肉酱了。” 景夕忘道∶“现在不止是群雄就连群魔都赶往天山那我就更要去了。” 方红羽双手抱胸又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你真是个呆子,不过看在你我这一路人同病相怜的份上你还是先跟我回去见一下师父吧!” 景夕忘问道∶“见你师父有什么用?” 方红羽显得有些不情愿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如果你想活着到天山的话也唯有如此了!你可要好好的感谢我,师父可是不让我带外人回去的到时候可免不了挨师父的一顿板子。” 景夕忘道∶“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还是不去了吧!” 方红羽道∶“行了,有的人就是一辈子都别想踏进那里一步呢,有我带你去就应感谢你的祖上积德了。” 景夕忘觉得好笑道∶“你都还没说你师父是谁呢?” 方红羽道∶“反正不比你说的那个什么天的弱,你现在什么都别问等去到那个地方你就知道我并非是口出狂言了!” ; 第二百零一章∶桃花瘴 这一天景夕忘和方红羽带着一只大白鹤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两人都不敢到处乱走最后事实也证明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又发现另一拨人赶来,而这些人正是凌子啸带头的魔教之人。景夕忘见到凌子啸行色匆匆似乎方红羽从他身上所拿的东西极为重要,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方红羽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闭口不谈。 虽然方红羽说从这里骑着仙鹤到她师父那边只需一个多时辰,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等到了当天的亥时。这天晚上月白风清倒不似昨天那样乌云蔽日,两人只盼着不被那些人发现才好。本来景夕忘也不是很想跟方红羽回去的,不过让她一个十多见的小女孩一个人回去又不太放心只能承了她的这份情义。 此时两人已经是趁着夜色骑着仙鹤在天上飞翔,方红羽想到快要见到师父显得甚是兴奋,只是这仙鹤飞得太快凉风扑来倒显得有几分清寒,仙鹤飞还不到半个时辰方红羽便已经卷着身子在景夕忘的怀中睡着了,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红羽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纳兰沁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红羽在睡梦中被景夕忘叫醒,方红羽带着惺松的睡意揉了揉眼睛道∶“什么事啊师父,又要起来做饭了么?我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吧!” 景夕忘知道她定是在梦中见到她师父了,笑了笑道∶“小红羽快醒醒吧,这仙鹤突然停在这里是不是到了?” 方红羽这时已有三分清醒,突然又听到景夕忘说自己回到家了顿时一蹦三尺高,大叫道∶“终于都回到这里了,师父徒儿回来啦!”她说完竟不理会景夕忘一个人就跑了,景夕忘初时还以为她只是高兴过头暂时忘记了自己,但等了许久却仍不见她回来最后连那仙鹤都飞走了只剩他一人还呆站在原地。 直到景夕忘认为方红羽已经彻底忘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决定自己去找吧,在仙鹤飞落这个地方的时候景夕忘已经在半空中趁着夜色大致地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这是一片四面环山的宽敞之地,树高河直现在已经是晚上,却仍有百灵鸟和不少仙鹤悦耳的叫声虽然无法看清全貌但也足以证明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定是一片福地。 他向着方红羽离开的方向找去,见前面不远处是一片桃花林。虽然是夜晚却也见到桃花满枝开的情境,若是在白天这定是一片春光无限的地方。景夕忘入到这桃花林中看到有不少的雾气,走了一会儿只觉越是往里走那雾气就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竟连呼吸也开始觉得有些困难。景夕忘这时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夜雾,而是桃花瘴!只是他不明白,这桃花瘴的气候已过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利害的瘴气?不过也没什么难懂的,因为此时外面的桃花早已凋零而这里的却好像永远都不会凋谢一般。 想到这个地方如此诡异景夕忘最后还是决定退出这片桃花林,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想退出去时却已找不到出去的道路,在里面兜兜转转大半个时辰像是在原地打转一般进不去退不出,更是糟糕的是随着夜色的推移那瘴气更是越来越利害,而景夕忘的呼吸更是越来越困难。 就在他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的时候忽然觉得有谁在拉着自己的手,景夕忘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这个拉着自己的人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觉得呼吸慢慢地顺畅起来。 “你这个人还真大胆,竟然敢一个人走进那个地方!”只见说话的是方红羽,而刚才将景夕忘拉出来的自然也是她了。 景夕忘此时盘坐在地上运功,不一会儿便将身上的瘴气全都逼了出来。他见到是方红羽便佯作生气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谁让你丢下我一下人走了?” 方红羽嘿嘿笑道∶“我想到要去见师父便将你忘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进到那桃花林如此深处都还能保持意识看来我都小瞧你了,一般人的话进去十步之内便会让瘴气所伤的。” 景夕忘道∶“你这里怎会有这么一个桃瘴?而且里面就像是迷宫一样我怎么也走不出来。” 方红羽道∶“你如果走得出来的话那你就真的利害了,那桃花瘴是我师父所设,目的就是阻隔外人不让他们进去。” 景夕忘道∶“这桃花林虽然利害,但如果碰到那些会御剑术的高人便不起作用了。” 方红羽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假。” 景夕忘道∶“不跟你说这桃花瘴的事了,现在我已经来到这里了不过你还没说要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方红羽道∶“人家还不是担心你人还没到天山便让人给杀了,所以想恳请师父她老人家可以让仙鹤送你一程嘛!” 景夕忘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我们现在就去见你师父吧!” “喂,你等等!”方红羽拉住景夕忘道∶“我刚才虽然见过师父了,但我还没跟她提起过你呢!” “为什么?” 方红羽道∶“我瞒着师父到外面去玩好不容易才被原谅,如果我告诉她还带了一个人回来那我的屁股还不开了花?所以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到明天我将东西交给师父的时候她一高兴定会答应的!”她说着摸了一下自己胸前,景夕忘知道她说的什么东西定是从凌子啸身上偷来的。 “我先带你去休息,不过你千万别乱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方红羽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上景夕忘只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热,他心里想难道这附近又有什么瘴气?但一路上跟着方红羽走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想到此处他也就放下心来,但一路走来胸口虽然越来越越热,身体却觉得有些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最后方红羽将景夕忘带到一个简陋的柴房内说道∶“今晚就委屈你在这里休息了,这地方虽然不怎样,但总比外面好一些,而且师父她也不会到这里来所以你就安心的在这休息一晚吧!”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也要回去睡了,我们明天见吧!”说完便随手关门出去了。 方红羽出去后景夕忘胸口的灼热感让他有些不安,当他将手放在胸口时却发现发热的似乎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此时景夕忘的胸前只藏有一物那就是自己祖师爷太白真人送给自己的无字天书。 他从怀中拿出那本无字天书时才确信果然是这本书在发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景夕忘翻阅着这本原来无一字迹的天书竟然隐隐看到了里面有字。这一现象令得景夕忘无比激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若可以趁机揭天天书之迷对华仙派来说可是大功一件,而太白真人也会非常高兴的。 景夕忘仔细地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字迹,但是那些字好像是活的一般正当景夕忘觉得快要看清楚的时候字迹便消失了,当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那些蒙蒙胧胧的字迹又开始重现就像是在抓迷藏一般,直到大半个时辰后还是一个字都看不清楚最后看着连眼都花了才放下天卷摇了摇头也不得不就此作罢。 这时他拿着这本发热的无字天书,就好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一般,若是这本书也有灵魂的话那此刻肯定是在躁动着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 第二百零二章∶不知名 这天晚上景夕忘一夜端详着太白真人给自己的这本无字天书无果便又放入怀中沉沉地睡了。到了第二天清早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叫道∶“我的仙子,你快出来让我看看吧!我已经大一个多月没见到过你了,想你得紧啊!” 景夕忘听到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雄壮有力混厚无比像个中年人的声音。这时又听那男子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闯进去啦,大不了就是被你打一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什么比见不到你更加让人难受呢?” 那男子在外面一连说了好多话,不外乎都是些聊表思念的话语,从这男子的话中不难听出应该是这男子钟情的心上人不肯见他而在此大吵在闹。不过这里是方红羽和她师父住的地方,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吵闹呢? 他在屋里听了半晌却还是无人应他,但奇怪的是景夕忘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像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了,因为这个原因景夕忘决定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当他出到外面时只见眼前一片轻烟飘渺,蒙胧中见到这里种有不少的花草树木,不远处还见到张荷花池还隐隐听到有湍急的流水声真像一副飘飘仙境图一般。 “大哥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就在景夕忘不知往哪个方向去的时候忽然见到方红羽出现在自己面前。 景夕忘问道∶“这个地方除了你跟你师父以外还有什么人在这里么?” 方红羽摇头道∶“没有啊,我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师父她收养的只有我一个弟子除了那些鹤儿之外也没什么师兄师姐的就连访客都极少,其他人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里对外面的人来说可是个禁地呢。” “那刚才我听到这里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方红羽哦了一声才道∶“你说的是那个怪人啊,他不在这里是在外面的,只是说话太大声了才传进这里而已。” 景夕忘见这里群山环绕而且面积比外面的任何一个大城都要大,想不到竟然有人能隔着群山将声音传入到这里,而且更利害的是那声音仿佛就在身边不远响起一般,这手千里传音的功夫可是非内力已臻化境之人不能做倒啊! “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见到他时只叫他怪叔叔。这个人啊不但怪还很大胆,他居然喜欢上我家师父了,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疯掉了?”方红羽一边在柴房旁边的一个小厨房里做着早饭一边跟景夕忘说。 “原来你的师父是女的。” “是呀,难道你不知道么?哦,是我忘了告诉你!你说我师父是何等人物岂能喜欢这样一个怪人?我师父不喜欢他他就一直守在外面现在都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还不肯死心,不过这样痴情的人也确是少有,但谁想到痴情根会种到这么一个怪人的身上呢?” 景夕忘想不到方红羽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一时之间还真没法将她当作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小女孩。 方红羽又道∶“我们不管他了,估计师父现在已经打发那怪人去了。等一下我做好早饭之后你就跟我去见师父吧!” 景夕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呢?等一下见到她可怎么称呼?” 方红羽双眼看了一下窗外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尴尬地吐了一下小舌说道∶“我到现在才想起跟师父这么久了,平时只知道叫她师父还不知道她是谁呢?哈哈哈哈……”景夕忘见她一边傻笑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方红羽做早饭的时候景夕忘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不过这方红羽的厨艺倒也真是好得没话说,而照她本人的说法就是因为自己师父对吃的要求太高而练就了她的这一手好厨艺。 没过多久这早饭就做好了,这时候晨雾已经慢慢散去阳光从外面披洒进来。景夕忘跟在方红羽身后见到这个地方的风境甚是别致,湖中木亭,隔岸桃花和一望无际的花海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方红羽将景夕忘带到一间简朴的木房前低声跟他说道∶“我先进去你在这里等我,现在先别让师父知道等一下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景夕忘只觉得好笑,因为如果方红羽的师父也是不世高人的话她的这番话早让她师父听到了,但景夕忘还是装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站到了一旁。 “师父,我给你端早饭来啦!”景夕忘虽然在外面但里面的声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唔,乖徒儿。你昨天晚上说今早有东西送我还故弄神秘的到底是什么?”这时里面响起一个带有几分威严的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显得有些严肃但听起来却也非常的好听。 “就是这个,师父你看喜不喜欢?”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说话中方红羽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师父,而那女人见到这东西后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景夕忘在一旁听得心里痒痒的,真想探头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但这样的话又显得很不礼貌。 这地又听那女人对方红羽说道∶“这东西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了!” “真的?连外面那个小子你都没跟他说?” “啊?原来师父你知道啦!”方红羽听起来很是意外,而景夕忘知道自己被发现后倒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女人又道∶“你的这点心思岂能瞒我?昨天晚上我就的知道了,只是想看一下你这丫头要玩什么把戏而已,如今看来你是想用这件东西来大献殷勤然后有什么事求于我吧!” 方红羽用非常敬佩的口气道∶“师父你真是太利害啦,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的?” “少在这儿卖乖,快叫他进来吧!” 景夕忘听到叫唤便举步进到屋里,只见这屋子不大而且布置得跟外面一样简朴,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坐里面景夕忘才真正明白到蓬荜生辉的意思。只见眼前坐着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外衣而且长得天生尤物一般光彩照人,就连景夕忘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 第二百零三章∶天命玄鸟 “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景夕忘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那女人问道。 这时方红羽正站在一旁笑道∶“师父,不是他自己要过来的是我带他来的?” 那女人柳眉一蹙,正色道∶“是你?你带他来做什么?” 方红羽道∶“是这样的,在回来的路上我被坏人追赶是他救了我,而刚好又坏蛋要抓他,他要一个人去天山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被坏人抓到。师父你教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去死,就……”景夕忘听她说了这么多都是在说是自己在如何如何的施恩于她,而她帮自己的那些事却一句不提心里不禁这个小女孩感激万分。虽然这样不太好,但他知道如果这时自己将实情说出来倒是显得自己不领方红羽的这份情了。 那女人微斥道∶“什么你阿他的,这小子没名没姓的么?” 方红羽傻笑了两声然后问景夕忘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还是你来跟我师父说吧!” “在下华仙派弟子景夕忘,在此见过前辈了!” 那女人道∶“原来你就是景夕忘?” “难道师父认识他?”方红羽听师父这口气不禁问道。 “不认识!”那女人打量着景夕忘道。 “师父,我是想让仙鹤送他一程不知怎样?”方红羽道。 那女人点头道∶“你这丫头能想到这个办法倒也有些头脑,知恩图报这是好的,就算你不弄这点小技两我也是会帮他的,不过以后你要带人回来的话必先问过我,不然的话就休怪我这个做师父不通人情了。” 方红羽一听顿时高兴得蹦了起,她挽着那女人的手道∶“果然还是师父对我好!” “你先别高兴,先跟我说说那些追杀你们的人都有谁?” 方红羽对景夕忘道∶“大哥哥你跟我师父说吧,反正我又记不得那些名字。” 景夕忘道∶“前辈,那些人中有昆仑派的、往生殿的还有魔教的人!” 那美貌女人听完神色间不禁有些动容,对方红羽道∶“我想的果然没错,这东西是从魔教那里拿来的吧!”景夕忘到现在都不知道方红羽拿了凌子啸什么东西,他看了一下四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显然是被那女人藏了起来。 那女人又道∶“你拿了魔教的东西,他们可不是笨蛋,想必此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可能?你徒弟我如此聪明根本都没让他们有机会知道我是谁,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凌子啸引白轩大人的易向天前辈前来见过上仙大人,望上仙大人给个情面出来一见。”就在方红羽自信满满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个自称是凌子啸的人高声叫道。 那女人白了方红羽一眼道∶“你就以为这世上数你最聪明么?”说完又正色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先出去看一下!”她说完便拂袖而去。 “走吧,我们也偷偷跟过去看看!”那女人刚出去不久方红羽便耐不住性子和景夕忘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了桃花林来到外面,只见到那红衣女人面前竟站着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五十个以上。站在前面的正是几年前景夕忘在华仙派上见过的一个老书生模样的凌子啸,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白面中年人,那中年人体形健壮长得有几分儒雅,而这个人的模样倒和当年见到的仇人白龙琦有几分相似,断想此人十之八九便是他的父亲白轩了。白轩的旁边又站着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正是这一路上救过景夕忘性命的鬼公子。 不过令景夕忘吃惊的是在白轩等人的左侧竟然是往生殿的人,因为那群人中站在最前头的就是易向天和天门道人等人,他怎么也想不到魔教和往生殿的人竟一起来了。此时景夕忘不禁为这红衣女人担心,因为即便她能打赢白轩也未必是易向天的对手,如果他们联手的话那更是必败不无疑。想到此处景夕忘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不知今日这么多人光临我焚仙谷有何要事?”这时听到那女人开口说道。景夕忘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叫焚仙谷。 凌子啸上前抱拳道∶“久闻焚仙谷中乃上古洪荒仙葬之灵脉,今日我等冒昧前来实为一沾仙气。” 那美貌的红衣女人昂首哼道∶“此处向来不好外客,诸位还是请回吧!” 景夕忘知道如此下去只会越闹越僵最后难免会大打出手,便向身旁的方红羽低声问道∶“你师父的修为到底有多利害?” 方红羽很是自信地说道∶“我师父是无人能比的,你就放心看好戏吧!哈哈……看着师父怎生将他们一个个打得屁滚尿流!”景夕忘此时却没有方红羽这样乐观,因为她毕竟还是个小孩不知道眼前这帮人的可怕。 凌子啸听到这红衣女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只是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冷笑道∶“上仙,既然话已至此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如果你将东西交还我们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到了大动干戈的时候那可是顾不得情面了。虽然你身上流有上古神兽的血脉,但也怕你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我们这许多高手。” 景夕忘听到凌子啸听到“上古神兽”这几个字更是显得有些惊诧,他想难道这女人跟自己的三妹夕瑶一样也流有上古仙兽的血脉? 那红衣女人哼道∶“你要我还什么东西给你?我可不记得拿了阁下什么东西。” 凌子啸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上仙何必跟我们装糊涂呢?你们焚仙谷里的人偷了我们的东西逃回这里,如果上仙将东西交还的话那我们就当没这回事也不加追究了,但你如果执意不还的话,哼哼……” “你凭什么肯定是我这里的人拿了你的东西?” 凌子啸道∶“就凭那只仙鹤,据闻这些仙鹤长年守在仙墓旁而沾染了仙气,身体比寻常的鹤要大而且力气更是常人不可比拟的,所以我敢断定这个世上除了你焚仙谷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地方有这样的仙鹤,” 景夕忘心想原来这里之所以称作焚仙谷是真的葬有仙人,难怪那只鹤会与凡鹤不同。 “难怪他们会找到这里来,原来是那只鹤儿。我真是太大意了……”这时方红羽也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那红衣女子道∶“就算是我拿了你们又当如何?况且这东西只怕是你们从天山派的掌门人独孤桥那里抢来的吧,既然如此又怎能算是你的东西?” “朱雀上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人间的名字叫花红舞。素闻朱雀是天命玄鸟乃不死之身,就算现在不来迟些日子我还是要来找你的。不过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而且有易前辈在此那我就不劳烦日后了。”这时白轩突然不愠不火地说道。 景夕忘心中更是惊讶不已,原来眼前这女人便是传说中的朱雀。 花红舞哼道∶“我也等你许久了白轩,早听说你煞费苦心的要抓我们只可惜劳而无获。” 白轩哈哈笑道∶“无论有没有收获都好,等我的主人出来后你们这些仙兽最终都会从这个世上消失的。” 景夕忘暗自奇怪,这白轩的主人不是古萧么?他现在早已经出来了为什么白轩还要说等他的主人出来? “你说的主人是谁?”这时花红舞也和景夕忘有着同样的疑惑。 白轩有些得意道∶“本想着古萧出来之后会将那百年的禁锢之苦迁怒于这个虚伪的凡间,想不到这个废物竟然在自己的妻女死后完全没有了斗志。事到如今只能等我的主人出来了,你们最好趁着现在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快活吧!” 景夕忘听到白轩竟然说古萧是废物,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而易向天在一旁听到白轩说的这番话也不禁动容道∶“白轩,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白轩道∶“易前辈莫要心急,你我既然是自己人等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后再慢慢与你说明白,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就连古萧也不过是蝼蚁一只罢了,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心意?” 易向天听后只是冷哼一声似乎并不相信白轩说的话,而景夕忘从中看出这易向天和白轩定是刚勾结在一起不久,如此说来白轩和古萧便成了对头。 ; 第二百零四章∶战火愈烈 花红舞突然神色一凛,凭空生出一鼓热浪∶“白轩小儿,口出狂言也得有个限度。我曾说过早已不理世间琐事,但你若再不速速带着你的人离开那也怪我不得。”她刚说完突然四周一片鹤唳响起紧着天空中数十个大白鹤将白轩和易向天等人团团围住。 白鹤本是温驯之物但这里的白鹤不仅体大形壮而且神情凶猛丝毫不差于那些豺狼虎豹,当中有不少人见到如此情境都不禁自乱了阵脚,饶是白轩也没想到这焚仙谷竟然有这么多的仙鹤,此时的胜负更是令他心里没底。 “大哥哥你看,师父她将那些守墓的鹤儿全都叫来啦!”方红羽拉着景夕忘的衣袖有点激地说道。 凌子啸强作镇定道∶“上仙大人,你以为凭着这些个扁毛畜生便能伤得了我们么?”他纵身向其中一只仙鹤出掌打去,但见那只仙鹤一声长啸已飞到了凌子啸的正上方,凌子啸见那仙鹤体形虽大但动作却也灵敏,正当他想变招击落上空的这只仙鹤时却不想正面又扑来两只仙鹤。凌子啸见这些仙鹤仿佛像是训练有素般分别向自己的两翼攻来,他见到上面的仙鹤两爪早已经张开正要向自己抓来。凌子啸微微侧身躲开了头顶的两只利爪怎料眼前两只仙鹤早已来到跟前。 那两只仙鹤的长喙犹如两把长剑,若是被刺中定是穿膛破腹,而头顶的那只仙鹤见一抓不中早已转好了方向。凌子啸见势不妙急忙身体后退,也亏得凌子啸修为不弱在引发千匀之际才能躲才这三面的攻击,饶是如此他的双袖也让那两只仙鹤给啄了去。 凌子啸的修为如何在座的不少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眼看这仙鹤如此的凶猛神勇当真是一座皆惊,凌子啸看着自己的两只断袖更是又羞又怒。 花红舞带着讽刺的语气道∶“凭你这点手段连我的几只白鹤都打不赢还想到这里来捣乱?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轩脸色更是难看,他二话不说纵身跳进鹤群之中。但见他掌风凌厉眼神如电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五掌下转眼便击毙三只仙鹤,魔教和往生殿的不少人都当场看傻了眼,紧接着就是一阵喝彩声。 看着三只仙鹤突然在自己面前毙命方红羽伤心欲绝,要不是景夕忘拉着她怕是早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白轩小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白鹤!”花红舞怒喝一声便向白轩冲去。白轩见花红舞来势汹汹心下有几分怯意连退了几步隔空打出了几掌,几道真气顿时向花红舞打来。花红舞只是右手一挥便轻易将掌气化去,白轩见花红舞犹如仙神降临急忙展开掌法抵挡。 景夕忘见这白轩和花红舞二人每每交掌接拳均会像晴天霹雳般引起一阵巨响二者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两人交手过百招后由于体力的消耗而使白轩真气开始有此紊乱而花红舞却仍是面不改色。景夕忘知道高手过招满百招之后功力的高低立见分晓,而白轩和花红舞的距离也会越拉越远,他万万没想到这朱雀竟然有如此惊人的修为。 此时凌子啸和易向天等人在一旁观战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凌子啸突然对易向天拱手道∶“易前辈,这朱雀神兽力量不凡非我辈能敌,望前辈施手相助!”景夕忘一边看着花红舞和白轩之间的打斗,一边留意易向天等人怕他们出手偷袭,想不到这时凌子啸也开始向易向开求救了。 易向天微微颌首,随即便点头道∶“也好,免得在这些地方多浪费时间!” “小红羽你待这里别动!”景夕忘跟方红羽说完便跳了出来拦在易向天面前道∶“易向天,你休想往前一步!” 易向天打量着景夕忘道∶“原来是你?胆子倒是不小!”众人均是一惊在场的不少人都认得景夕忘,天门道人首先指着景夕忘在叫道∶“是他,就是他杀死了黑无常大人!” 景夕忘见到易向天要去和白轩合力对付朱雀,什么都不想便跳了出来打算要将他拖住。虽知自己并不是对手,但只要能缠住他一会朱雀便多一份胜算。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除了易向天之外还有天门道人和白无常这些好手在,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白白丢了性命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无常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我们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是跳了出来,就你这份胆量我让你死个痛快!” “殿主,白无常大人,此人就交给我们兄弟二人对付吧!”那一胖一瘦的陆氏兄弟突然冲到前面道。易向天只是冷哼一声便冲入了朱雀与白轩的激战中。 景夕忘此时紧坚握住剑柄,面对着这些敌人他反而渐渐地静下心来,此时的宁神静气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慢慢地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人的呼吸声和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就像一只敏锐的野兽在湍测自己领地上的猎物。在生与死的角逐之中无论是多强大的对手,只有将他当成是自己的猎物这才有一线生机,若是将自己看成的对方猎取的对象那么心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 景夕忘的内心在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逃,更不能死! 他开始调匀呼吸收敛自己的气息,就在那陆氏兄弟向景夕忘冲来时众人只是见到景夕忘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们二人右手只是按在还没离鞘的柄上。此时他的心中只是在默数着陆氏兄弟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景夕忘只听到对方频密的脚步声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的掌心已经沁出冷汗。 景夕忘数到第八步的时候突然瞳孔放大,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叫!众人将一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白轩,易向天和朱雀的激战中。当他们听到惨叫时有不少人还以为是景夕忘被杀死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竟是那一胖一瘦的陆氏兄弟。 天门道人和白无常见到景夕忘这时双膝微微弯曲身上还沾染了不少鲜血,右手仍是按在剑柄上一动不动好像从未拨过出来过一般。 人在面临着生死两难之际,当求生欲望异常强烈的时候要么吓得四肢瘫痪,要么冷静得连感官都变得比平常敏感数倍,而景夕忘显然就是属于后者,当他瞬间将那一胖一瘦的陆氏兄弟杀死后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天门道人啧啧称奇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利害了?难道他还会妖法不成?” 白无常哼道∶“有什么狗屁妖法,不过是两个大意的饭桶被杀了而已!”他长袖一挥正要去对付景夕忘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喝一声跳了出来,而那人蒙着脸面正是鬼公子! 他冲到景夕忘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景夕忘的右手不让他拨剑出来,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快走!”他一手推开景夕忘又大叫道∶“景夕忘,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以表我们与往生殿的结盟之意!” 景夕忘刚才听到这鬼公子叫自己走,当即也会意便不与他斗几个起落便离开了众人的眼线,而鬼公子则是紧追其后! ; 第二百零五章∶合斗白无常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么?”景夕忘一口气奔出几十里后便停了下来对鬼公子道。 鬼公子此时也追了上来道∶“你快点走吧,这不是你能应付的事!易向天和白轩非寻常之辈,若你再留在这里只会无端的赔上性命而已。” 景夕忘转过身来道∶“我的生死与你何干?你到底是谁?” 鬼公子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天方五老中苏楚的弟子!” 景夕忘道∶“此事我早已猜到几分,如果你还是因为当日我对他们的援手之恩的话那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况且他们身上背负着我不共戴天之仇,我救他们不过是想等日后能亲自杀了他们而已。”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又说道∶“你是白轩的人所以我们该是敌人还是敌人,你不必顾虑要想杀我去领功的话就只管来吧!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答我!” “什么问题?” “白轩的儿子白龙琦在哪里?为什么这些年江湖上都没有他的消息?” “你找他做什么?” 景夕忘显得有些激动道∶“我…我要问他我哥哥在哪里,你能告诉我么?” 鬼公子道∶“据说这几年来白轩逼着白龙琦跟在一个叫什么白石道人的身边修炼,是以在江湖中一直都悄无声息。白龙琦为人心狠手辣,你要找的那个哥哥若是在他的手里只怕早就死了!”但凡是白轩的下属无不称白龙琦作少主,这鬼公子却直呼其名而景夕忘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景夕忘道∶“那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他么?” 鬼公子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前几天白龙琦其实已经和白轩见过面了,只不过他被白轩派出去做事了。” “早就料到你们两个小鬼在此相互勾结了!鬼公子,我听天门道人说过黑无常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在白轩面前我敬他三分这才不与你为难,但现在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别人也不知道!当我将你们两个都杀死的时候我就说你们两败俱伤,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追出来任谁也不会多疑!”这时只见白无常突然现身在二人面前道。 鬼公子见到白无常只是从容笑道∶“这不是很好么?你们自称是无常鬼那我就让你们在地府做一对真正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道∶“你是鬼,与我们又有何区别了?” 鬼公子道∶“你说得不错,我自然是要死的但也不是现在!” 白无常哼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说完猛然举手一掌便向鬼公子的头顶劈去,但见掌风大有裂石之劲,如若头顶被打中那必然是脑浆迸裂。 鬼公子见掌风虽然凌厉,但却没有闪避的意思。眼看白无常一掌打到,但是最后却在离鬼公子头顶五寸的地方生生停了下来。景夕忘还以为是白无常中途收力,但是当他再看清楚时原来是鬼公子点中了白无常腋下的穴道。 白无常脸色本来说白,但被点了穴道后更是毫无生气,神情痛苦。鬼公子本想趁着白无常被点中穴位还没来得及恢复取他性命,岂料白无常修为了得在看到对方有所动作的时候身体已经纵身往后跳开几丈。 白无常急忙提了一口气上来,脸色顿时回复了几分生气。他盯着鬼公子道∶“你使的是手?” 鬼公子道∶“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见地!” 白无常道∶“笑话,若是平常的点穴手法又岂能伤我分毫?我早听说你修为不弱但我问你,若是我们打得上百招的话那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 “那自然是你赢!”鬼公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白无常又道∶“那你身上的这份自信与从容又是从何而来?” 鬼公子道∶“难道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么?我并不打算独自一人对付你!” “哈哈哈哈,你是打算和他一起合力对付我?”白无常从腰间抽出软剑振剑一挥,指着景夕忘哼道∶“两个手下败将加在一起又能起什么气候?好好好,那你们就一起上吧!” 鬼公子向景夕忘使了一个眼色,景夕忘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让白无常杀了这个鬼公子后下一个要杀的便是自己,所以就算他不说自己也是会出手相助的。 白无常一招与龙独步向景夕忘使去,只见他手中的软剑法犹如一条逶迤而来的青龙,左右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眼看剑影重重,景夕忘知道这是破天剑法中最为变幻莫测的一招,以前他曾见朱宁然用过,但朱宁然用的是直剑自己然不及白无常手中的软剑来得更为多变,而且白无常的功力比朱宁然的要高,气势方面更是不可比拟,就连那鬼公子见到这样的招式也不禁愕然。 就在白无常信心满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撞击,他的长剑竟然被景夕忘打开了。白无常还以为是侥幸心里不敢相信,又用同样的招式一连使了数遍,但每一次景夕忘都能将其隔开,直到最后白无常隐隐察觉到对方有反攻之势时这才相信不是巧合。 白无常的这一招与龙独步虽然精妙,但景夕忘却从朱宁然的多次对持中找到了破解的办法。他知道这一招的去势在于剑尖之上,只要抓住剑尖的去向便能抢得先机反败为胜。当然了,如果是以前还在和朱宁然拆招时的景夕忘就算知道此剑法的利弊也会由于功力的差距而败下阵来,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几年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白无常不知道景夕忘和朱宁然的事,他见自己一连数招向景夕忘身上招呼却无一被化开心实在令人费解,早在蜀山之上他就用破天剑法与景夕忘交过手而且也像现在这般被化去了招式那时还以为不过是运气罢了,但现在看来却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料敌于先那已经不单是道行上的粗浅可以解释得清楚了,况且还是这精妙无比的破天剑法。 “你只要牵制住他的软剑其他的交给我就可以了!”虽然那鬼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即便白无常的道行多高,只要景夕忘能封住他的剑招那便输不了。 景夕忘此时只是想着不留余力放手一拼,他自己心里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修为竟然到了几乎可以与白无常这等人抗衡的地步,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那鬼公子从中相助那自己也必输无疑。 ; 第二百零六章∶又见故人 白无常面对景夕忘和鬼公子这两个后生小辈的合攻,百招过后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自己竟然还是久战不下。眼看这两人攻则有若雷霆,守则进退有度而且相互配合得滴水不漏即使是白无常这样的高手也占不了半点便宜,而且眼前这个景夕忘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动任一般每每进招总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此时他才明白到是自己小瞧了这两人了。 就在三人激斗正酣时白无常忽然转换了剑招,此时白无常用的一招力劈华山向景夕忘使来,景夕忘向左斜走两步马上还了一招仙人指路,而此时鬼公子的一掌正要往白无常的后背心击落。白无常避开景夕忘的剑招马上又转过身来隔开了鬼公子的这一掌然后急忙向后跃出几步离开了二人的夹击范围。 沉默了片刻,三个都不停地喘着气。那鬼公子没有急于进击只是说道∶“怎么了白无常殿下,你不是瞧不起我们二人的么?现在你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鬼公子的这名话确是道出了白无常的心声,因为再这样打下去的话先不说敌我道行的高低,自己这样一对二体力的消耗定是他们的一倍,久而久之自己必落下势,如果这时候天门道人也在的话那么对付他们两个就绰绰有余了。不过天门道人是不会来的,因为无论是之前的自己还是天门道人,谁都没有想到往生殿堂堂的白无常竟然会被这两个后生小辈缠得筋疲力尽。 景夕忘道∶“你如果要走的话就快走吧,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 “你疯了么?这可是我们杀他的大好机会,如果错失这次机会的话那下一次碰到死的就是我们了。”鬼公子似乎没有想到景夕忘会说出放虎归山这样天真的话。 “哈哈哈哈……”白无常忽然大笑道∶“你说杀我?真是可笑!当然了,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们两个确是有不凡的修为,但要说到能够杀得死我还是言之过早了吧。况且如果我现在要走的话凭你们两个小子还拦不住我。” 他刚说完袖袍一挥,四处尘土飞扬,白无常整个人马上腾空而起。但是当他御息飞过树梢时忽然从白无常的身后飞来一个人影。那身影之快令人始料不及而且就算看到前面有人也全无停顿之意,还没等白无常反应过来那身影早已经全无顾忌地向他冲了过来,然后往他肩上就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非同小可,白无常只觉肩骨都被踩碎了整个人就像流星般向下坠落,撞击到地面上。 当白无常落到地面上时早已经一命呜呼,只见他的胸口上还插有一柄长剑,细看时那正是景夕忘的天寻宝剑。原来就在那身影一脚将白无常往下踹的那一瞬间鬼公子一手夺过景夕忘手中的长剑向正在下落的白无常刺去,这些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公子和天上那人配合好的一般,不然这干脆利落得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景夕忘和鬼公子正抬头凝望着停留在上空中身材健壮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如果是敌人的话凭他们两个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的,但如果真是敌人话他为什么要将白无常从空中打下来? 停留在空中的人忽然低下头,当景夕忘逐渐看清那人的脸庞竟然激动得连眼眶都红了,他向上一边招手一边大叫道∶“暮晨,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景夕忘啊!” 静立在半空中的身影叫到景夕忘的叫唤也从空中缓缓落下,只见此人虎背熊腰仰首挺立,一身震慑人心的英雄气概正是暮晨无疑。那鬼公子见到暮晨也不禁有了敬畏之心,但当他发现原来景夕忘和他相识,是友非敌倒也松了口气。 景夕忘见到果然是暮晨,心里激动得还没等他落地便张开双手抱了过去。暮晨见到景夕忘虽然也开心,但却不喜欢这些搂搂抱抱的动作。他推开景夕忘道∶“去去去,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那样?” 景夕忘笑道∶“我是许多年都没见你了,实在想念紧。” 暮晨点了点头道∶“这也算你有点良心。”他看了一眼鬼公子,眉头一皱,道∶“这厮是谁?在我面前蒙头遮脸的好生没有礼貌!” 景夕忘道∶“我只知道他叫鬼公子,是魔教之人。” 暮晨道∶“难怪难怪,刚才杀起人来如此的干脆利落,真是连我都吓了一跳。既然他是魔教之中,那要不要我帮你收拾掉这小子?” 景夕忘摇头道∶“不用了,说起来刚才还多亏了他,不然我就被那白无常给杀死了。” “白无常?你说的是那个像鬼一样的东西?”暮晨看了一眼白无常的尸体又道∶“奶奶的,刚才我还真以为自己大白天的撞鬼了,以为阎王爷就要派人我勾我魂呢!哼,竟然连我都敢吓这胆儿也太大了,就算那个蒙脸的小子不补上那一剑,我这一脚也足够让他假鬼变真鬼了。” 景夕忘问道∶“暮晨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辈,我劝你还是赶快去救那个叫花红舞的朱雀吧。她现在以一敌二只怕支撑不了多久。”鬼公子道。 景夕忘拍了一下脑袋道∶“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暮晨叔叔,那两人来头不小你赶紧去帮忙吧!” 暮晨道∶“我正是看到这里有异样这才赶来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唉,不管了!还是先去救仙子再说,嘿嘿,这次英雄救美人她一定会对我动心的!”暮晨说到这里看似开心倒多于紧张了,而景夕忘这才想起刚进这焚仙谷时听到那个在外面大叫而且觉得熟悉的声音原来就是暮晨。 鬼公子见到暮晨向朱雀的方向飞助战后便对景夕忘道∶“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景夕忘道∶“现在有暮晨相助朱雀,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对付易向天和白轩未必就没有胜算,如果你现在回到白轩身边的话只怕性命难保。” 鬼公子冷笑道∶“多谢你的忠告,我准备离开这里!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现在白轩正和那邪道白石道人准备集结人手前去天山怕是另有所图,而白轩之所以会和易向天走到一起个中恐也有这个原因。此行凶险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头罢,完全不必去冒这样的险。” “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我?你不是魔教中的人么?你告诉了我岂不是与魔教为敌?” 鬼公子道∶“我只是给你个忠告而已,没有为什么。” 景夕忘眼神坚定道∶“多谢你将此事告诉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是不会回头的,现在我知道自己的仇人就在前面那我就更不能做缩头乌龟。如果错失这次机会,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鬼公子听到景夕忘的番话,那显得有些深邃的眼神下不知藏着一副怎样的表情,道∶“既然如此你事事小心便是!” 景夕忘道∶“我看你本性不坏,你还是早早地离开魔教吧!不然的话终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鬼公子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怨毒道∶“好下场?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有怎样的下场。”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他渐远的身影不知为何,景夕忘总能从这鬼公子的身上感到一丝丝的亲切。 ; 第二百零七章∶另一本天书 天空中不时传来阵阵撞击般的巨响,景夕忘知道此时定是暮晨和易向天等人打成一团而发出的巨响。他马上动身赶到了现场,此时那些白鹤早已经跟往生殿和魔教的人打得不可开交,而天上暮晨正和易向天恶斗,花红舞的对手则是白轩。 “诸位,都停下手来吧!”这时忽然听到有人鼓足劲道大叫。 只见下面的人围成一团不再跟这些大白鹤打斗,而天上的暮晨等人却是没听到下面的人叫唤,仍在打斗之中。 “教主你和易前辈暂且停下手吧,我们要的人已经找到了。”此时景夕忘才看清这说话的原来就是凌子啸,而他的手中正挟持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方红羽。 景夕忘见到方红羽竟然被凌子啸抓住心下大急,想要用什么办去救她,但这些人围成一圈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易向天和白轩听到什么找到要找的人心里倒也觉得有些糊涂,但听到凌子啸这么一说只好先停下手回到了地面上。 暮晨生性好斗,他见到易向天退了回去倒也不依不饶地直追上去。刚才易向天在和白轩合斗朱雀女花红舞时见到暮晨忽然冲进了三人之中,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来这白白送上性命呢?但打了几回合后自己反而因为大意险些丢了性命,他想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除了朱雀女之外还有这样一等一的好手在,此时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是心有余悸呢。 易向天见暮晨向自己俯冲而来当头又吓一惊急忙避开,正当暮晨打得兴起正要抢攻而上时忽然听到凌子啸道∶“暮晨暮前辈,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呀!”暮晨人至中年之后不好江湖之事是以江湖之中不少人都知道暮晨这个名字却少见其人,但凌子啸在当年太白真人五百大寿时曾与他会过一面自然是认得。 暮晨听到突然有人叫到自己便停下了身形,向凌子啸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是谁?” 凌子啸道∶“难道你忘记了么?我们可是见过的呀!哈哈,倒也难怪,大名鼎鼎的逐日天狼又怎会记得这这些小人物?” 暮晨哼道∶“知道你是小人物便好,别再阻碍你祖宗杀了这挨千刀的家伙!” “你等等!”暮晨正要向易向天冲过去却被花红舞叫停了,她显然也注意到了凌子啸手中的方红羽。 “唉!你叫我停手我便停手,我全听你的!”暮晨跟朱雀女说话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对她很是顺从。 “哼,我跟你根本就没见到一面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你一来就要跟我过不去?”关于暮晨的名号易向天还是略有耳闻的,但江湖上被传得玄之又玄的事大多都是被人添油加醋浮夸出来的罢了,根本不足为信是以对暮晨的种种传言也是不屑一顾。但今日见到当真是闻名不如见了。 暮晨道∶“谁说没仇的?就在刚才你对付仙子的时候就已经跟我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来来来,快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拧掉,免得你痛苦而死。” 易向天是何等人物,若是旁人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人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了,但是在暮晨面前却不得不有些顾忌。 景夕忘在一旁看到暮晨为花红舞如此的大献殷勤倒是想不到他还有这样侠骨柔情的一面。 “师父快来救我,这家伙抓得我好疼啊!”方红羽在一旁求救道。 花红舞指着凌子啸道∶“竟然拿一个小孩作要挟,真是好不要脸!快快放开她。” 暮晨这时才留意到了被凌子啸抓住的小女孩,他冲着凌子啸吼道∶“你这杂碎听到没有,还不快将那小姑娘给放了!” 凌子啸之所以紧紧地抓住方红羽不敢有一丝大意就是怕暮晨突然发难来抢,他知道以暮晨这样的修为只要自己稍不留意手中这孩子就会被抢走。他道∶“我们并不是有意与二位为敌,只不过这孩子拿了我们的东西,只要找回我们的东西我们马上放人离开。” “哎呀?你这小杂种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我现在就一掌将你拍成肉饼!”暮晨说着就要走上去,但见凌子啸放在那红衣小女孩的的手一紧,却是不敢再动了。 就在此时那些大白鹤突然一阵骚动,不知怎么就和凌子啸身后的小厮打了起来。前面的白轩和易向天等人盯着暮晨和花红舞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过了一会儿那些白鹤才安定下来。 白轩道∶“朱雀上仙,我劝你还是将东西交还,无畏害了这么小的一个姑娘。” 暮晨在花红舞耳边低语道∶“仙子他们要什么东西你就先给他们吧,等救下你那小徒弟后我发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那什么狗屁东西给你抢回来!”他说到这里忽觉不妥,马上又改口道∶“呸呸呸,我怎么会说将狗屁抢回来给你呢?是宝物,是宝物,定是世间罕有的宝物。” 花红舞听暮晨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理,等一下将方红羽救出来后再抢回来便是。她想到此处不禁释然道∶“好,我将东西交还你们!” 白轩等人一听不禁大喜道∶“是嘛,上仙早点这样做便不会做这些无畏之争了,还生出这么多的误会。” 易向天由始至终都不知道白轩来这里要的是什么东西,为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所谓宝贝自己还险些送了性命,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气。他想到如果真是世间至宝的话那么离开这里之后再从白轩手中抢过来便是。 花红舞从怀中拿出一件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凌子啸为人谨慎便叫她当众打开看。花红舞打开那黄布时只见是一本没有字的白皮书,易向天先是一愕,想不到自己帮白轩抢的竟是一本没有字的书。但他随即便明白了,白轩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的带人来抢一本没有用的书,这定是传闻中的无字天书。他知道无字天书共有四本,一本在华仙派太白真人手里,一本则在天山派独孤桥的手中,还有一本在蜀山的无为居士手中,而最后一本却无人得知其踪迹成了江湖中的一大迷案。 相传这四本天书是在远古时期天地之门尚未封闭时仙神遗落在人间的宝物,只要谁得到这四本天书再破解其中的奥秘天下便唾手可得。只不过天书都在门派的高人手中想要抢夺谈何容易?所以从来都没有人能同时拥有这四本天书更别说破解其中的内容了。 易向天知道白轩在不久才派人攻上天山派杀了独孤桥此事在江湖上被闹得沸沸扬扬,而这朱雀女手中的必是那天书无疑了。 第二百零八章∶朝思暮想的身影 就在凌子啸正要接过花红舞手中的无字天书时忽觉左手一松,手中的小女孩不知被谁抢了过去。他也不去想这小女孩便伸手去强抢花红舞手中的天书,但是此时天书早已经不在面前而是被拿了回去。只见那抢走方红羽的身影极快,转眼间便要去到暮晨身边,但易向天眼疾手快身前一步右手往一抄便将那身影抓住。那被抓住的人倒也机灵,马上便将手中的方红羽向暮晨抛去。 当众人向那身影看去时,只见此人正是景夕忘。 原来刚才那些大白鹤一阵不安的骚动正是景夕忘引起的,他想到了如果能趁这些人不注意而自己混入人众中便能伺机救走方红羽,而要混入这些人群中必需要一些骚动引得这些人分散开便有机可乘,于是就从地上捡了一些石子来击打这些大白鹤,动乱之下景夕忘便装作和这些大白鹤打斗的样子底下头慢慢地没入了人群之中。 白轩和易向天带来的这些人混在了一起本来就相互不认识,见到面生的倒也寻常得很,况且这些人的注意力只要集中在眼前这些凶猛的白鹤身上对人更是毫无防备。他们都知道此时白无常已经去对付景夕忘了,那他定是九死一生,所以更没有想到他会有命回来。 正当凌子啸要接过花红舞递过来的天书时警惕稍微松了下来,景夕忘看准了时机一手抢过了他手中的方红羽马上便往暮晨和花红舞的身边冲去,但易向天却非等闲之辈,即使突发其变他仍是将景夕忘抓了回来。其实如果景夕忘抢过方红羽后能往后跑倒是无人可挡,只可惜他算少了这一步以至自已陷入易向天手中。 “师父,快点救大哥哥!”方红羽恳求花红舞道。 “景夕忘?你怎么回来了,白无常大人呢?”天门道人见到景夕忘又看看四周道。 “白无常?你是说那个装神弄鬼的人么?他早见阎王去啦!”暮晨说着又指着易向天道∶“你最好还是放了你手中的那个人,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会在被人追杀的日子渡过,直到你被杀死为止!” 易向天显得非常镇定并没有被暮晨说的话所吓到∶“追杀?你说的是你?” 暮晨嘿嘿笑道∶“这小子与玄青真人的渊源颇深,而且又是太真人门下的徒孙,你若伤了他就算我不理此事你觉得你能逃得掉么?” 听到暮晨这么一说众人均是一惊,他们都知道太白真人在雪云峰上有什么事大多交由其弟子打理所以极下山倒是不惧。但这玄青真人却不同,他喜欢四处游历而且听说他还是太白真人的师兄修为自然在太白真人之上,若是开罪了玄青真人当真是难逃其劫。魔教的人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攻打碧女峰,除了碧灵仙子的修为了得之外也是与玄青真人名头有些关系。 易向天一直以来都以打败古萧为目的,而江湖上相传古萧却曾经败在玄青真人的手下,此事令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如果现在若是放了景夕忘的话不但显得自己胆小懦弱,自己身为一殿之主日后又该如何服众? “暮晨,你以为说这些话便能吓我了么?休说玄青那老道不在这里,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身边我易向天又有何惧?” “呵呵呵呵,说得不错!再利害也不过肉体凡胎一个,又何惧之有?”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顿时旷震山野,紧接着一阵飓风向易向天吹去。易向天见这阵风吹得怪异正想挟带景夕忘后退却不料双手一麻,手中的景夕忘便让人给抢去了。 待一阵风尘吹过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手中拿着尘拂苍眉白发,长相慈和的老人。景夕忘见到这老人时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伏,因为这老人正是与景夕忘阔别多年的玄青真人。 景夕忘紧握着玄青真人的手,红着眼道∶“爷爷,我总算见到你了!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想你呀!” 玄青真人见到景夕忘也是乐不可支道∶“忘儿,几年过去我的忘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暮晨见到玄青真人心里甚是高兴,他走了上去道∶“老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老爷爷,你又来了呀!”景夕忘从方红羽说这句话中听出玄青真人以前显然来过这里。 玄青真人摸了摸方红羽的头眯着眼笑道∶“是呀,老爷爷又来了!” 方红羽指着易向天等人道∶“这群人都是大坏蛋,你快帮师父把他们赶走!” “好好好,我这就帮你赶走这些坏蛋!”玄青真人转过头来对白轩和易向天等人道∶“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点滚出这个地方?” 易向天哼道∶“牛鼻子老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今日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而耐。”说着便向玄青真人冲去。易向天此举连也白轩意想不到。 暮晨道∶“你这家伙,我们之间的胜负未分,你还是先来打赢我再说吧!”他向易天冲去两人顿时又打作一团。 但见易向天一掌向暮晨的胸前打来,暮晨的眉宇间略过一丝不屑,挺起胸膛硬是接下了易向天的这一掌。这一掌虽然打在暮晨的身上,但易向天的手掌却是被震得通红。暮晨的这一身硬气功可非浪得虚名,当年他和玄青真人在绝缘峰顶比试时就连玄青真人也打不进去更何况这易向天? 易向天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能完全接下自己的这一掌,当真是不可思议。他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称赞道∶“果然好功力!”天门道人虽在江湖中以硬气功称著,但在暮晨面前却是微不足道。 暮晨甚是得意道∶“你现在知道本大爷的利害了吧!哼,今天我就要结果了你这小子!” “且慢!”正当暮晨正要冲上去时却被易向天叫道。 “要做什么?想求饶么?嘿嘿,就算我不杀你也要先把你打得剩下半条性命。”暮晨笑道。 易向天道∶“我只是在想刚才你接我的那一掌倒也稀松平常,如果我用尽全力的话你现在早就死在我的掌下了。” 暮晨大叫道∶“你说什么?口气竟如此大!” 易向天道∶“不是我口气大,现在我就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让我打一掌仍安然无恙的话那我易向天的性命任你取去如何?” 此时白轩和天门道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动容,暮晨的修为已臻化境,易向天虽然利害但想要一掌取他性命却又谈何容易? 暮晨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死了可怨不得别人!好,你来吧!”他说完便提了一口气上来,站在地上犹如一尊天神般令人敬畏。 “爷爷,你说暮晨他会不会有事?”此时玄青真人的一双眼正注视着易向天,听景夕忘问到便摇头道∶“论修为的话暮居士应当在这易向天之上,但是临阵对敌却如此的粗心大意总是会吃亏的……” ; 第二百零九章∶道通天下神,古今无一人 第二百零九章∶道通天下神,古今无一人 易向天举起右手的手掌用力张开,五指微微弯曲,过了一会儿众人见到他的手掌上似乎围绕有一团淡淡的像白雾似的东西。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化无形的内力为有形的一种功夫,而且如果不是有着过人的修为的话手掌中根本就不会幻化出这些如雾似烟的东西来。 过得须臾兄见易向天手掌一翻便要往暮晨的身上打去,玄青真人眼看这掌气非同一般,就在下一刻突然醒悟,大叫道∶“暮居士快让开,这是昆仑派的穿云掌!” 暮晨一听大惊,他知道这穿云掌仍昆仑绝学,可以用真气直接穿透对手的气功防御以达到一招致命的效果,只是他不知道易向天是从哪里习得这种招式的。易向天的一掌打到面前,形势已不容多想,猝然间他伸出右手猛地往易向天的掌中打去。 但见两掌两撞顿时发出一声巨响,两人的身体也都分别向后抛出了数十丈远。两人都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经此一掌之后易向天的右手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他一边喘气一边叫骂道∶“你大爷的,不是说好要接我一掌的么?怎么最后又出尔反尔了?” 暮晨此时昂首挺立看似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一般,他一副从容的样子笑道∶“明知被你打了这一掌会没命,你真当我是傻子么?既然我们都还没死那我们就接着打。”他说完还故意动了一下手脚。 易向天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此时见他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胆怯。 “易前辈,我们还是走吧!现在的情形对我们不利,这笔帐我们来日再算!”白轩忽然说道。 白轩的这句话正是说中了易向天心中的想法,他见暮晨的修深不可测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得点头哼道∶“我们走!” “唉?你们这就要走了么?不没打完呢,快给我回来!”暮晨越叫,那些人走得就越快,他们都怕暮晨真的会追上来,不少人都哭爹喊娘地仓皇而逃。 待那些人都走远了之后朱雀女花红舞走到暮晨身边道∶“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要死撑着么?” 花红舞的这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到“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自暮晨的口中喷出,景夕忘和方红羽见到暮晨此状都是大惊。玄青真人拿出一颗青色的丹药让他服下,暮晨服下丹药后脸如金纸,整个人如虚脱般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而景夕忘和方红羽两人此时才明白原来刚才两人对掌之后暮晨的种种行为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如果两人真的再次交手的话只怕他是输多赢少。 景夕忘向玄青真人问道∶“爷爷不是说暮晨的功力在那易向天之上么?怎么他的伤势却比易向天的还要重?” 玄青真人道∶“你还不知道么?暮居刚才不过是临急一掌,自然是比不过易向天那蓄力之下的穿云掌强了。况且这穿云掌高深莫测仍昆仑绝学,若不是那易向天所学不精暮居士的伤势还不止如此呢!” 景夕忘看着正在闭目调息,神情痛苦的暮晨心里甚是担心,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放心吧!”这时花红舞道∶“以他的功力两个时辰后便无大碍了,若要痊愈只须两天时间。”景夕忘听到此处才觉得有些放心。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后暮晨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他缓缓睁开双眼道∶“我的个乖乖,刚才那一掌还真是凶险!” 花红舞道∶“你狂傲自大这些苦也该你来受。” 暮晨傻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是自讨苦吃!不过你们可不可以先帮我把我右手的肩骨给接上?刚才的那一掌让他给打得脱臼了。”众人看到他的右手下垂,果然是打得脱臼了。 “让我来吧!”玄青真人三两下便帮暮晨把肩骨给接上了。 暮晨动了动被接好的右手道∶“你们还真别说,那个叫易向天的人还是有些道行的,那一掌之力竟有如此威力。如果真让他给打中的话明年的今日怕就是我忌日了!” 玄青真人笑道∶“这易向天可是被人称作天魔老祖的人,如此响亮的名头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对了老先生,你怎么会突然来到我焚仙谷来的?”花红舞突然向玄青真人问道,此事也是众人想要知道的。 玄青真人道∶“我听说魔教偷袭天山派还杀死了天山派的掌门人独孤桥,我想到魔教此举突施偷袭并非是人们想的这么简单于是我便去了一趟天山派。果然,天山派的无字天书让他们给抢走了,但戮仙剑到至今仍在天山派之中被七剑长老严密保护着。于是我跟着那些人的踪迹一直追到这里来想夺回天书,想不到那本天书最后竟然落到你们的手中,真是一切皆有天意。” 玄青真人又道∶“这一路上我还打探到了此时一个叫白石道人的高手正赶往天山派怕是要窥测戮仙剑的下落伺机夺走,传闻此人修为不俗绝不在我之下!” 暮晨皱眉道∶“那戮仙剑如果落在此人的手中可真是大大的不妙,白石道人的名头我是听说过的。听说他修为甚高,更有道通天下神,古今无一人之说。虽然这种传言未免夸大其词,但也说明此人修为高深莫测。只是听说他一直都隐居于深山老林之中,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涉足江湖了么,怎么现在倒和白轩这些人走到一起了?” 花红舞道∶“那你们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了吗?如果我们知道他的行踪就能阻止他去抢夺戮仙剑了。” 玄青真人摇头道∶“此人神出鬼没,不会轻易透露行踪的。唯今之计你们只能抢先一步到天山派助他们护住戮仙剑。还有,到时候你们到天山派的时候这天山派的无字天书你们就拿回去交还他们吧!” 暮晨不解道∶“为什么要交还?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从魔教手中抢过来的。” 玄青真人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还是人家天山派的东西若是就此占为己有,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我想到时候你们只要说明蜀山剑阵之事,再从他们那里将无字天书和戮仙剑一并借来,天山派的人深明大义怕且也不会推搪。” 花红舞道∶“玄青真人说得不错,毕竟这诛仙阵不能缺少戮仙剑而且我们又不能去硬抢只好婉言相借了。” 景夕忘忽然喃喃自语道∶“原来刚才那鬼公子跟我说的话是真的。” 暮晨道∶“什么鬼公子,小子你在说什么呀!。” 景夕忘道∶“刚才有一个叫鬼公子的人也曾告诉过我这件事!” 玄青真人一听恍然,似乎知道这个叫鬼公子的人,点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所探到的消息就应该不假了!” “怎么?难道老道你认识那个叫什么鬼的人?”暮晨问道。 玄青真只是抚须笑而不语…… ; 第二百一十章∶建木在都广 花红舞道∶“大家都别在这里站着了,有什么话先进屋里坐下再说吧!” 暮晨一听整个都显得甚是精神道∶“仙子你这是请我到你屋里坐么?哈哈,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呢?玄青老道,景夕忘,都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花红舞虽然美貌绝伦,仪态万千,但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一般女子的纤弱,而是显得特别的端庄威严,令人有种想要礼敬膜拜之感。 一路上暮晨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过花红舞,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看上去甚是享受的样子。景夕忘只是心想像花红舞这样美貌的女子世间少有,也难怪暮晨会这样为她神魂颠倒,饶是如此那花红舞似乎对暮晨只有冷没有热。 他在暮晨身边低声问道∶“暮晨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暮晨的心里和眼里都只有这花红舞哪里又察觉到旁人的存在?倒是旁边的方红羽答道∶“你是说这个怪叔叔啊!这个人甚是讨人厌,他守在焚仙谷外已经足足有三年的光景了!” “竟然有三年了?真是不敢相信呢。”景夕忘有些诧异道。 方红羽在景夕忘低声道∶“我师父的美貌可是天下第一的,这怪叔叔被我师父的美吸引住了怕是痴得连魂都没有了,在这里一守便是三年又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这三年里他每个月都要见师父一次,如果师父不出去见他的话这人便像那些市井无赖一样闹得我们不得安宁,这怪叔叔修为了得师父也奈何不了他,你说这气不气人?” 景夕忘露出敬佩的神情道∶“想不到暮晨的用情如此之深。” “呸呸呸,什么用情深啊!他这样只是在一厢情愿地给我们制造困扰而已。” 景夕忘又问道∶“那你师父对他又怎样?” 方红羽想了想道∶“不像是讨厌又不像是喜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师父说过在这世间这么久以来敢喜欢她的人这怪叔叔还是第一人呢!” 景夕忘道∶“暮晨是怎么来到你这里的?” 方红羽看了一眼玄青真人又低声道∶“当时就是这个老爷爷跟他一起来的,那时候他说有事要找我师父商量,但那时我还很小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过不多久众人便渡步来到了一间简朴的大客厅里,只见墙上挂有四张画卷,那画卷的纸质已经变黄而且还有不少的地方已经褪色显然是年代已久,这四幅画中画的并不是山水也不像是人物,而是一个个人首蛇身而且满面獠牙狰狞无比的怪物,那怪物眼神凶煞手持长仗,像是要从画中跳出来一般令人不敢直视,而如果说这客厅中还令人感到有一丝生气的地方就是这里所摆设的鲜花了。 方红羽到外面泡了一壶茉莉花茶进琮,花红舞突然开口问道∶“老先生,现在那戮仙剑落在一个道人的手里,四本天书我们只得其一这该如何是好?” “那有什么好烦恼的?却抢回来不就行了,我跟玄青老道联手的话任那白石道人再如何利害也是抵挡不住的。”暮晨一听到花红舞说话整个人就开始兴奋起来。 玄青真人点头道∶“暮晨居士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眼下我们首要的就是要先得到四本天书破解其中诛仙剑阵的奥秘,然后再利用四把仙剑来布诛仙阵。但是除了我们手上这一本另外两本一本在我师弟手上,还有一本应该就是在无为居士手上,这两本天书要取不难可还有一本天书却渺无踪迹可着实是令人烦恼啊!” “爷爷!”景夕忘突然从怀中拿出太白真人给他的那本无字天书道∶“这本天书是祖师爷交给忘儿的,他说如果遇到爷爷你的话就让我交由你的手中,只想不到这次出来竟然真的能碰到爷爷您,就好像祖师爷他早就知道了一样才会将此贵重之物交由我手上。” 众人见到景夕忘手中竟然也有一本都是不禁大惊,花红舞从景夕忘手中接过天书不时点头道∶“没错,这就是天书的第一部分。” “这也许就是诛仙剑的阵图书了!看来太白师弟他……”玄青真人颇有感概地叹了一句道。 “爷爷,我还有很多事都是弄不明白的,你能告诉我么?”景夕忘自从刚才见到花红舞拿出一本天书还有玄青真人的出现等等心中便有了不少的疑问。 “你问吧!” 景夕忘道∶“祖师爷说要我将这天书交与你手中,他说你有办法知道这书中的奥秘是真的么?” 玄青真人道∶“师弟这么说可是抬举我了,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打探天书中诛仙阵破解的秘密。我知道你曾去过蜀山,也应该知道蜀山之中困锁着一个怎样的怪物。若是阵中之物突困而出,这个世上除了诛仙阵恐怕再无任何人可阻止他。后来我跟暮居士来到这焚仙谷才从朱雀上仙的口中得知诛仙阵的秘密。” 花红舞接着道∶“诛仙阵乃鸿蒙开辟以来的第一杀阵,而要布这诛仙阵却要诛仙阵图,这诛仙阵图正是在这四本先神遗留下来的无字天书之中。” 景夕忘又问道∶“那这四本天书无字无图,怎么会有诛仙阵图在里面?” 花红舞道∶“你错了,这四本天书里面本来是有字图的,但自从天界之门关闭后这四本才成了无字的天书的。” “为什么?” “自混沌初开,天地剖判,阴阳分离,之战便廷续了数千年之久。当时的世界除了天上,地下只有无尽的黑暗再加上大地山洪暴发,天灾不断真可谓满目疮痍。哈哈,谁都没想到数万年后地面竟会变成今日这番境象。后来魔族被天神打压被逼签下协议最后为了防止魔族侵犯天界便以毁了都广山上的天梯建木。” 景夕忘道∶“你说的都广山和天梯建木难道是神话传说中的那座仙山么?” “不错!昆仑之邱,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而这座都广山正是在昆仑之邱被人们称做通天峰的地方。” 景夕忘想不到这座仙山居然真的存在,而无为居士之所以隐居在通天峰想必也是为了这诛仙剑阵的事,他又问道∶“那后来这些魔族的人都去哪里了?” 花红舞道∶“那些魔族之人都已经在女娲最后所布的一个【神劫】之中逐渐伤亡殆尽。” 景夕忘记得上次在盘谷川的时候也曾听夔牛说过这【神劫】,只是他不肯多说自己也不敢强问,如今又听花红舞提起更是好奇心大盛,问道∶“你说的这个【神劫】到底是什么意思?” ; 第二百一十一章∶真相 花红舞轻轻一笑,像是自嘲道∶“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神劫】是什么也都不重要了。自从天界之门关闭后人间一切与天界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仙剑失了仙气,其中也包括这四部天书里关于诛仙剑阵的字图。” 景夕忘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样的话岂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么?” 花红舞道∶“那倒不一定,在蜀仙禁地里所禁锢的是仙界的叛徒,当年众神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想给他一个可以改过的机会。若是被禁锢了这么多年后仍是不知悔改的话那这四把仙剑和诛仙阵图被留在了人间就是为了对付这仙界逆徒的。” “那么会不会经过这么多年后困在蜀山的天神已经有所醒悟了呢?” “蜀山之上到处都布满了暴戾之气,所以这是不可能的。我想即便是天界之门关闭,可如果将此书带到有仙气的地方应该还是可以看到里面文字的!” 景夕忘道∶“我知道了,这里是焚仙谷我想定是在很久以前的之战中死去的天神都被埋在此处因而此处的仙气影响到了天书,所以在我刚进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怀中的无字天书发无故发热还隐隐看到有字迹便是这个原因么?” 花红舞点头道∶“不错,我们打算找到其余的三本天书后便到昆仑的通天峰去找无为先生,因为那里曾是都广山也是仙气最盛的地方,我们要在那个仙界的叛逆之徒冲破封印之前就在他所封印的地方布好仙阵,如果让他出来的话这一切也都晚了。” 景夕忘道∶“你是说在那个怪物还没出来前就要杀了他么?” “正是如此,他一旦出来我们谁也抓不住他。待我们将那个叛逆杀死之后就可以重回仙界了。” “唉?这是什么意思?你说重归天界?”听到这句话暮晨便争着问道。 花红舞道∶“我们这此神兽本不属凡界,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助凡人重启诛山大阵。” 玄青真人接着道∶“诛仙剑阵威力太大非凡人可以主持,所以就要借助五灵上仙的力量。” 景夕忘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便明白了,但是我在蜀山的时候曾听无为居士说这阴阳大阵已支撑不了多久,可直到现在还有一本仙书和仙剑不知所踪,那戮仙剑现在可能已落入了白石道人的手中,只怕我们还没解开这诛仙阵的奥秘和集齐四把仙剑那阴阳剑阵便被冲破了。” 玄青真人道∶“在来这里之前我也曾去过蜀山了解过状况,无为居士曾说剑阵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我想如果我去蜀山助阵的话大概还能争取多些时间。忘儿,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和大家一起集齐四把仙剑得到诛仙阵图!” 景夕忘道∶“爷爷,难道你马上就要去蜀山了么?” 玄青真人点了点头道∶“去是要去但不是现在,我还要在此耽搁七天时间之后我便会直接去蜀山。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能力为你们争取最大的时间,到时候暮居士和上仙我希望你们能阻止白石道人抢夺戮仙剑。那白石道人虽然利害,但我想怎么也敌不过你们二人联手。” 暮晨和花红舞同时点头道∶“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我们好了。”此时暮晨想到能和花红舞一起心里更是高兴得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花红舞没有留意到暮晨那欣喜若狂的神情,她道∶“放心吧,到时我会拜托玄武去蜀山为你们护法的,也会拜托其他的仙兽一起帮我们找出那本不知所踪的仙书和仙剑的。” …… 几人在屋里一直说到当天申时,用过晚饭后景夕忘被玄青真人叫一个僻静的地方。这个地方环境清幽,两人沉默了半晌后玄青真人才开口道∶“忘儿,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景夕忘道∶“我很好,尤其是祖师爷,他对你很是照顾。” 玄青摸了摸景夕忘的头道∶“很好,我在江湖中也曾听过你的一些事迹,很多事你都做得很好!” 景夕忘道∶“可是爷爷,有人却说我做错了。他们说我不该帮那天方五老,更不该帮那些魔教中的人。本来古道一他们都和我有着深仇大恨,但是这五个人也曾救过我,当我看到他们死去的那一刻心里却对他们很是敬佩,这份气概是很多江湖中人都比不上的。您说我这样做真的错了么?” 玄青真人踱了两步道∶“天方五老中除了苏楚和那个卓连天之外其他人都是愚忠之辈,他们的本性原是不坏的,但在机缘巧合之下受到了白轩的恩惠这才犯下那些滔天罪行。如今他们都死了,也算是为自己犯下的恶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吧!” 景夕忘又问道∶“那爷爷,这么多年以来你知道我哥哥的踪迹了么?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么?” 玄青真人道∶“他没死!” 景夕忘听到这三个字突然心头一颤,高兴得竟连手脚都有些颤抖,这是这几年以来他最为盼望能听到的三个字“他没死!” “那哥哥他现在在哪里?”景夕忘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他的亲大哥。 玄青真人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道∶“你早就见过他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景夕忘一听更是不知所以,问道∶“我见过?是什么时候的?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来认我?……” 玄青真人听景夕忘问出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叫鬼公子的人。” 景夕忘一听愕然,显得有些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他是魔教的人啊,怎么……怎么是我大哥?他不可能会是魔教的人……”他一边说着不肯相信,又一边相起这一路上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了黑白无常,还不惜将自己置身险境,本来这些都是与他无关的,但那鬼公子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保护着自己。当他回过头来想起过往种种时又不得不相信这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可知道你的大哥景夕剑当看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么?”景夕忘摇了摇头,玄青真人又说道∶“此事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那白龙琦屠尽一村人的生命后又拼命地找你们兄弟二人,你大哥将已经晕厥的你藏起来不久后便让他们发现了,我想景夕剑当时是为了救你才甘愿自己被发现的。不过后来苏楚赶到及时救了景夕剑一命。” 景夕忘道∶“我曾听那鬼公子说过他是苏楚的弟子,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他也不用加入魔教为白轩他们卖命啊!” 玄青真人道∶“当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中了离魂咒忘记之前的一切,后来我帮他解除了诅咒打算带他走可还是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说要留在那里直到杀死白龙琦为止,你的大哥怨恨如此之深我也是规劝不了。也正因为如此怕你担心我才迟迟没有告诉你景夕剑的消息。” 景夕忘此时已是泪流满面∶“他一定是打算一个人去报仇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这些年来他一定是过得很苦。”他抹去泪水又道∶“不行,我要去帮他。现在白龙琦他们在打天山武林大会的主意,大哥一定是去找他了,我也要去天山杀了白龙琦这混蛋为全村人报仇。” ; 第二百一十二章∶绝地天通 过了一会儿当景夕忘的情绪渐渐平伏下来的时候玄青真人才开口道∶“忘儿,你已经长大了,身处江湖之中本无人能够独善其身很多的事我想你自会有分寸的。” 景夕忘点头道∶“爷爷说的话我明白,忘儿不会乱来的!” 玄青真人欣慰一笑,岔开了话题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七天的时间,而不是马上去蜀山助无为居士?”景夕忘摇了摇头玄青真人接着又道∶“因为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我打算传授你绝地天通之术!” “什么是绝地天通之术?” 玄青真人道∶“这是我们华仙派中至高无尚的修练法门,你可曾听过传说中‘重’和‘黎’的故事?” 景夕忘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以前我曾听叶萱跟我讲过这个故事。据说在当年天界之门犹未关闭的黄帝统治时代,民神杂糅,神可以自由的上天下地,而人也可以通过天梯——即‘昆仑之邱的都广山’往来于天地之间。相传蚩尤之乱后,又殃及地上生民,使得人间强者凌弱,众者暴寡,酷刑泛滥,杀戮不止。后来,黄帝的继承者‘颛顼’对天地间的秩序进行一次大整顿。他命‘重’(颛顼帝的孙子)两手托天,奋力上举;令‘黎’(颛顼帝的孙子)两手按地,尽力下压。于是,天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以至于除了昆仑天梯,天地间的通道都被隔断。颛顼还命令‘重’和‘黎’分别掌管天上众神事务及地上神和人的事务。此后,天地间神人不经‘重’‘黎’许可便不能够随便上天下地了!可是这个故事和爷爷说的绝地天通有什么关系?” 玄青真人道∶“这绝地天通便是重黎二位天神管理天地间神人上天下地的一种手段,若是有谁不遵从重黎的旨意那无论是天上的神还是地上的人都会受到绝地天通之术的惩罚。而直到现在对我们而言绝地天通之术说得直接一点就是一种心法修练的法门,只不过后来天界之门关闭后昆仑山的缘木天梯消失也就不存在那些民神杂糅的现象,这绝地天通之术也就再也没有必要了。” 景夕忘又问道∶“那我们华仙派是怎么得到绝地天通的个练法门的?” 玄青真人道∶“我们华仙派的开山始祖无间真人正是当年‘黎’的第一百五十七代徒孙,而华仙派的诛仙剑和无字天书也是在始祖无间真人的手中传了下来。” 景夕忘没想到华仙派当中竟然还有这种关联,玄青真人道∶“绝地天通乃天下奇书,我们华仙派历代的传人除了始祖无间真人之外从未有人学全,就连我和太白师弟也都一样。” “从未学全?这是什么意思?”景夕忘问道。 玄青真人道∶“因为书中涉猎甚广,人的眼光和思想各有不同,而不同的人要靠各自的天赋和造诣自已领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景夕忘挠了一下头道∶“我还是听不懂。” 玄青真人道∶“你现在修行的是华仙派的内功心法,而这种内功心法只不过是书中的冰山一角,即便如此仍是有很多人一生都学不全,就连师弟他的三个弟子皆是如此。” 景夕忘此时想到华仙派的许多入门比自己还早修炼时间更长的一些师兄和师姐们,他们很大多数人的修练确在颈瓶之中经常停滞不前,有的天赋高者少则都要用上一个月的时间,而天赋稍差的少则半年甚到穷其一生都无法突破屏障。就好像他最要好的师兄韦永钰一样,自入门见到他以来进境一直趋于式微实在是令人担忧。而这一路上回想起自己,若是小时候没有遇到暮晨为自己打通周身的奇经八脉,那现在的修为会不会也像韦永钰一般止步不前?想到此处又不禁饶幸…… 玄青看到景夕忘的神情变化已知他心中所虑,便说道∶“忘儿,你虽然从小有暮居士相助打通全身经脉,得此际遇原是难得。而依我看你如今的修为已经是如今华仙派第三代弟子中的翘首了。若是没有天赋和悟性,单凭被暮居士打通奇经八脉这一点的话是断断做不到如此的。” “你说,我的修为已经在从师兄之上了?我现在连御剑飞行都不会这怎么可能?”景夕忘听到玄青真人这么一说着实是吓了一惊。 玄青真人呵呵笑道∶“那又有何奇怪的?我想师弟他之所以让你入易云鸣的门下是因为他早就想到了终有一日我会授你绝地天通之法的。” “爷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青真人道∶“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三人弟子当中根本就无一人能当你师父,之所以让你入易云鸣的门下就是因为他终日闭关,对自己弟子的修行毫不关心。在中如此的条件下你的修为便没有了其他弟子的限制性,所以你的进境已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一个连自己都敢相信的地步。” 经玄青真人这么一说倒是确有其事,在很多危急关头他往往都能做出许多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就像今天早上杀了一胖一瘦的陆氏兄弟一样。若是平时他总觉得自己一人根本就无法对付他们二人,但是说到自己的修为是自己这一代华仙派弟子的翘首,这倒是仍不敢相信。 玄青真人问道∶“你运气的法门可是我那太白师弟教你的?” 景夕忘想到当时初进华仙派的第二天晚上在雪云峰东面后山的绝壁前遇到太白真的情境,如此说来那运气法门确是祖师爷所授无疑。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 玄青真人又问道∶“自此以后还有没有人教你更为高深的内力运用法门。”景夕忘摇了摇头,他又接着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你年纪尚小缺少高人从旁指点,那么无论你修为如何利害都无法发挥到极致。而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我会一边教指点你修为中的缺失,一边让你背下绝地天通里的所有要诀,至于所学多少便全凭你的悟性了。” 景夕忘道∶“那爷爷你和祖师爷二人都学了书中的几成?” 玄青真人道∶“绝地天通有分别有天,地,人三卷!每一卷又分十部,我和师弟仅仅是学‘人’这一卷便用了差不多上百年的时间,而且我们明明是按照同样的文字和方法去修炼,但学出来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法门。不止是我们二人,就连以前修练过这本书的人要是不经旁人指点,所学的东西都截然不同。有的人如获至宝,有的人得来却觉得毫无益处。很多年前创建剑侠祖师百忍上人的正是我们华仙派的弟子,他真可谓是武学奇材。正是他从绝地天通之中有了自己的领悟写成了一本叫【真武秘籍】的武学奇书,后来就脱离了本派在北方创下了剑侠派。也正因为如此,剑侠派的招式中还依稀有着我们华仙派的影子。直到后来我们华仙派才定下规矩,在修习绝地天通之时任何人不得从旁指点,直到现在门径百出又毫无洞,只怕已经无人知道绝地天通的真正威力了。” 景夕忘道∶“那碧灵仙子的九绫飞仙定是从中悟得的了。” “不错,碧灵那丫头向来聪明,只是用了短短数年的时间便从‘天’字部中悟出了高深武学。所以我才说人的眼光和思想各有不同,而不同的人要靠各自的天赋和造诣自已领悟。对于绝地天通的修练方法也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究,我只会告诉你心法口诀而不会告诉你其中的修炼途径,不过你要切记修炼此功法万不可强求,若稍有不谨便会走火入魔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景夕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碧灵仙子只是用了数年而你和祖师爷却要用上着不多百年的时间?” “碧灵那丫头虽然天资聪慧,但却和你一样非好勇斗狠之辈,而她悟出这这九绫飞仙只怕也不过凤毛麟角而已,不过我看她这十几年倒也有些用功!” …… ; 第二百一十三章∶脱胎换骨 “呼吸之息,氤氲布满于身中,一开一阖,遍身毛窍,与之相应,而鼻中反不觉气之出入,直到呼吸全止,开阖俱停,则入定出神之期,不远矣。临阵对敌者要做到视不用目,听不用耳,心神通明可反观内照,偏离身外虚无。” 第二天的午时方红羽做好饭菜之后便去叫景夕忘和玄青真人过去用餐时见到此时玄青真人正在一边拆招口中一边对景夕忘指点。她知道玄青真人正在指点景夕忘武学便不去打扰,站在一旁静看。 景夕忘主攻,玄青真人主守。 “心平则气正,眼平则意正,顶平则头正,肩平则身正。世人所谓不偏不倚是为中庸,练武之道无论心境意境皆是有迹可循……”初时景夕忘的攻势越发的猛烈,但到后来听到玄青真人的讲解后慢慢地动作又开始变得异常缓慢,招式中的一横一竖看得格外分明。 玄青真人又道∶“呼为阳,吸为阴;呼为动,吸为静;呼为刚,吸为柔。阴阳相合,动静相兼,刚柔相济。其实这一切都不过存在这于一呼一吸之间……” 方红羽在一旁等了大半个时辰虽然听玄青真人说得头头是道,但他们爷孙二人却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人都已经停下手来,玄青真人口中不停地说着运功的法门和一些要领,景夕忘则闭目盘膝打起坐来。 只见他的呼吸初时有些急促,但慢慢地调匀下来便听不到呼吸声。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景夕忘的胸膛已经见不到呼吸起伏的样子。方红羽见到此时两人都静如处子般坐了下来,她走近了两步只觉景夕忘此时仿如死人一般动也不动,再伸手去探鼻息时却发现早已经没了鼻息真个死人一般。 方红羽摇了两下玄青真人道∶“爷爷,这大哥哥怎么连呼息都没了?他们这是在练龟息大法么?” 玄青真人呵呵笑道∶“不是没有呼息,而是你察觉不到而已。好了,我们都别打扰他了都走吧!” 方红羽道∶“可是我是来这里叫你们去吃饭的啊!” 玄青真人道∶“那我们先走吧,等一下我再拿些饭菜来给他便可以了!” 方红羽看着景夕忘低声嘀咕道∶“连饭都不能吃,做你的弟子可真是辛苦。”说着两人便留下正在凝神闭目的景夕忘离开了。 在此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当白天玄青真人便陪景夕忘修练,还不时地在一旁指出那些有所缺失的地方,到了晚上就口授绝地天通的要诀的。自从进入华仙派之后他除了第二天的晚上受太白真人的一次指点之外大多数时间不是自己看书自学就是和叶萱临急应拆招,没有人如玄青真人这般耐心而有针对性地指出自己修练时的一些缺陷和不足之处。 而经过这七天的言传身教之后景夕忘也觉得很多闭塞之处都豁然开朗起来,看到景夕忘这几天的变化几乎也超出了玄青真的想象。 “大哥哥不好啦,老爷爷他已经走了!”此时已经是第七天的早晨。为了能够阻止白石道人抢夺戮仙剑暮晨和花红舞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焚仙谷只剩下方红羽,景夕忘和玄青真人三个留在谷中。 这几天的时间中方红羽包揽了景夕忘和率青真人的一日三餐,此间清早景夕忘仍在房中打坐练气,突然便听到方红羽急冲冲地跑进自己的房间大叫。 听到玄青真人离开的消息,景夕忘心情一沉,问道∶“爷爷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方红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想去叫他起来吃些早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见了。” 景夕忘沉吟道∶“爷爷他定是昨夜便动身前去蜀山了,他是怕我舍不得让他离开这才不辞而别的。不过无所谓,既然知道爷爷他去了哪里到时候找他也就不难了。”他说着又跟方红羽道∶“小红羽妹妹,在此耽搁了这么多天生活上也承蒙你的照顾……” “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你也要走了?”方红羽听景夕忘嘴里尽说些感激的话语已知其意图,眼眶里忽然蓄着一泓泪水道。 景夕忘看着心有不忍,道∶“不要哭好么?虽然你师父他暂时离开了,但我相信你是会照顾好自己的。过不了多久你师父就会和暮晨拿着戮仙剑回来了。” 方红羽听景夕忘这么一说眼泪顿如缺堤般流下道∶“你走了以后这谷中便只剩下我一人了,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要留在这里。” 景夕忘帮方红羽拭去泪水道∶“不经你师父同意我岂敢带你出去?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朱雀前辈回来,等我办完事回来后也一定会经过这里来看你的。” “我不要,我要跟你出去!你让我送你到天山好么?你不是说要借我们的鹤儿去的么,到时候我送你到天山之后再乘鹤儿回来也没什么不好嘛。如果你执意要留我一人在这里的话那等你走后我一个人也能去。”方红羽说到最后倒成了堵气话。 经玄青真人这七天的指点之后景夕忘的修为已经大有提升,在天上御气而游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此去天山路途遥远自己又刚学会御息不久不宜在天上飞得太久,是以若有仙鹤骑乘的话到达天山必会事半功倍。况且他知道方红羽生性好动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倒也是情理之中,如果自己拂逆了她的意思到时她一个人出去的话倒更是危险。 景夕忘左右为难了半晌,僵持到最后也不得不得顺从方红羽的意思。方红羽听到景夕忘终于答应自己也是破涕为笑。两人用过早饭之后方红羽便穿起她那条火红色的小长袍,从仙墓旁叫来了一个仙鹤。那仙鹤还没到便听到一声鹤唳,只见这只大仙鹤头顶血红,混身的白毛如雪,金睛铁喙,两爪如铜勾般利锐,比初时见到的那只更添几分威武英姿。 方红羽踮起脚摸了摸这仙鹤的羽毛道∶“大哥哥,你看这只鹤儿怎么样?它可是这些仙鹤之中最利害的呢,什么一日千里根本不在话下。所以我们有了它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到那个什么天山了。” 景夕忘道∶“你要跟着去也可以,不过你这一路上都要听我的话,不可任性妄为,不然我便即刻遣你返回,你可做得到?” 方红羽一边与那仙鹤戏闹,一边直点头道∶“知道啦!这一路上我听你的便是。” 看到这只大仙鹤,心里却想∶“这丫头说送我到天山之后位自己回来,看来这话是信不过了。不然的话她还不是有多久拖便多久越迟回来便越好,怎会选这只健壮的仙鹤?不过花红舞此时说不定已经和暮晨到了天山,我这样带方红羽去不知道花前辈会不会言加怪责。” ; 第二百一十四章∶蛇鹤斗 大仙鹤的背上虽然载着景夕忘和方红羽二人,但其速度仍如流星划过天际般轻快无比。日中之时景夕忘和方红羽在一个乡镇上稍作歇息,景夕忘虽然在焚仙谷耽搁了七天的时间,但此时距离天山武林大会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见路上行人匆匆,贩夫走卒,武林义士皆而有之。方红羽见到处处都是热闹非凡之景更是异常兴奋。 此时景夕忘从这些行人之中见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自己的师伯乙上的首徒李烈和入室弟子赵晰,还有一个就是静宛师伯的徒弟柳筱,而柳筱见到景夕忘更是欣喜若狂。 景夕忘问道∶“李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原来是景师弟也在这里啊!前几日天山派的人发来了召开武林大会的请柬,还报了其掌门独孤桥前辈被魔教迫害的死讯。我们华派上下听到独孤桥前辈遇害的消息后无不震惊,那请柬上说决定在为独孤桥前辈举丧的那天向武林各界人士声讨魔教。为表我派的哀思之情,师父静宛师叔他们决定让我们几个先行一步,告诉天山派的人师父他们随后便到。”李烈的肩膀宽厚,说话时更是铿锵有力。 柳筱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碰到你,还以为你已经到了呢。这下好了,我们这一路上又多了一个伴。” 景夕忘带着几分歉意道∶“真是抱歉,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呀!这一次我可是恳求了很久师父才让我跟他们两个出来的呢。”柳筱非常不能理解地抱怨道。 景夕忘无奈只得将这几天的事粗略地说与柳筱三人听,赵晰听后倒是好奇道∶“仙鹤么?我倒真想见上一见!” 景夕忘道∶“此处人流繁杂我没带它进来,想必此时它也不知道去哪里觅食了吧!” 李烈也帮腔道∶“景师弟,师兄我虽然也在江湖中闯荡过几年,稀奇古怪之物倒也见过不少,但你说的仙鹤我还真没见过是怎样的!师弟,你就带着我们这几个师兄师姐去见识一下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几个时辰。” 景夕忘看了一眼方红羽,柳筱已明其意便蹲在方红羽面前哀求道∶“红羽妹子,你就让我们这些看一下吧!” 方红羽见他们一个个都这么想见那仙鹤,心里倒也起了几分小孩子的虚荣,道∶“你们既是大哥哥的同门,让你们看一下也是无防的,反正也歇够了我们就走吧!”说着便先走了一步,众人也都紧接着尾随而至。 一行人走到郊外,此时忽然响起一阵喝彩声。几人觉得奇怪便决定循声而至,只见到不远处围有一大群人不知在做什么,凡是路过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一时间侥是这郊外也变得热闹非凡。 方红羽好奇心比一般人的都要重便率先跑了过去,但是她人小腿短况且这人围得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到也钻不进去。但见李烈一手将方红羽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笑道∶“让我来助你!”说着纵身一跃,三五个动作便跳到了一棵大树之上,上面的视野开阔一览无余,景夕忘和柳筱等人也跟着跳了上来看看下面有何热闹可瞧。 这时方红羽第一个叫道∶“大哥哥快看,是我们的仙鹤。” 只见下面的人群中果然围有一只仙鹤,李烈和柳筱还有赵晰三人见到此鹤之高就像是一匹高头大马般,而且神情昂然无不叹服。在这只仙鹤面前盘着一条手臂一样粗而且混身金黄色的金花莽蛇,这金花莽蛇足有一丈多长。众人围堵至此便是在看这蛇鹤相斗。因为怕这条巨莽伤及自己所以人们也不敢靠得太近,有不少好赌之徒赌性大起在买这蛇鹤的输赢,这地方一时间闹哄哄的倒像是一个天然大赌场般。 那仙鹤此时正围着那金花莽蛇四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转动,而那大莽蛇对这眼前的大白鹤也是充满了敌意,一双眼睛更是片刻不离左右。一蛇一鹤也不知道对持了多久,突然那仙鹤煽动起翅膀作势要往那莽蛇身上啄去,那大莽蛇的蛇头往后一仰然后犹如蓄势一般向那大白鹤缠了过去。那大白鹤见到大莽蛇疾向自己而来想振翅飞起,可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际那大白鹤的双腿已经被这金花莽蛇给缠住了。 柳筱见到仙鹤有危险,将手按在剑柄上便说道∶“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呀!” 赵晰笑道∶“你这是瞎操心了,你没看出来么?那仙鹤是在愚弄这条莽蛇呢。” 方红羽点头笑道∶“这条蛇算得了什么?再多来几条这样的蛇都只会成为鹤儿的腹中之餐罢了。”景夕忘知道方红羽说这话并非作大,莽蛇的力道虽然巨大,但是一个可以驼着两个人一日千里的仙鹤,那力道可非寻常莽蛇可比。 果然,只见那莽蛇紧紧地缠住大白鹤的双腿不放,虽然如此,但那鹤儿两脚之间的距离却丝毫不为所动,那鹤儿的长喙啄下一条金花巨莽顿时首身分离。这一幕惊倒了在座不少人,甚至有人还自付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大莽蛇的话孤身一人怕力有不从呢,想不到在这只仙鹤面前却不费吹灰之力。 少顷,全场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掌声和呼喝声。那鹤儿将巨莽杀死之后便将蛇身啄成了好几段,然后全部送进了嘴里。饭餐一顿之后那仙鹤见到了方红羽,正要往她身边飞去却突然出现两个身影挡住了仙鹤的去路,迫使它不得不又停回原地。 众人见到挡在这仙鹤面前的是两个中年的壮汉,只听其中一个汉子道∶“大哥,这只仙鹤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如果我们抓住它煮了吃就算不成仙那也起码提升个百年功力吧!” 另一汉子点头道∶“不错,可别让它给跑了!”两个汉子说完便纵身向那仙鹤扑了上去,奈何这仙鹤铁喙如剑挡在他们面前怎样也近不得身,其中一个汉子又叫道∶“见者有份,大家一起上啊!” 围观之人见到此鹤时也有不少意图将它据为已有者,只是怕孤身之力难以匹敌,如今见两人带头起哄顿时一拥而上。那仙鹤见状双翅一振凭生飓风,众人顿时掷地开花般向后仰倒。 景夕忘等人见到此景皆是震惊,柳筱道∶“这些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李烈见后只是叹了口气表示无可奈何。 景夕忘见那仙鹤此时正向自己这边飞来便对柳筱等人道∶“我们要走了,等到了天山后我们再见吧!”他话音刚落仙鹤便从树下飞过,景夕忘和方红羽跟着便跳上了那鹤背之上,一声鹤唳便乘空而去了。 看着那些因为没有抓到仙鹤的人正在扼腕长叹,赵晰只能付之一笑! ; 第二百一十五章∶天下第一楼 自从与柳筱等人分开已经是两天之后了,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幽暗,景夕忘和方红羽准备在附近找家客栈住上一宿。此时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但却见到一个地方早已经是灯火通明显然这是一个繁荣昌盛之地。 两人进到城中只听到街头巷尾皆有戏子的吟唱声,虽然已接近夜晚,但热闹却不减白日。景夕忘带着方红羽走了几家客栈都已经客满,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方红羽从未来过这等繁荣之地,街道上形形色色的新鲜玩意已经把她看得眼花缭乱。此时听景夕忘说先去吃饭便指了这里最大的一家名叫天下第一楼的酒店进去。刚进去就见到里面一片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之景。只见的空间之阔真是见所未见,里面吃喝的地方有三层之高每一层都有一丈多高,都是附墙而起中间则空出一片,而这酒店的正中央则有一座大理石彻成的红地圆台这三层楼的客人皆可观摩,一大群歌舞妓此时正在台中或唱或跳,或弹或吹,争美斗艳各施才艺搏取食客们的欢心,别说是方红羽就连景夕忘也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心想真不愧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字。 景夕忘刚进去就有一个店伴进来招呼道∶“客官你是来吃东西的么?”景夕忘点了点头那店伴又道∶“你的运气可算好了,此时张公子刚走二楼适好空出一张绝佳的位子包你满意。我们这天下第一楼可是城内最大的一家酒店了,时常会客满犹其是这几天,若是早来或迟来一步只怕还让你白来一趟呢?” 那店伴说着便引二人上了二楼,只见这位置当真是好,诺大的一家酒店一览无余。 “请问客官要吃些什么?” 景夕忘想了一下道∶“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店伴道∶“客官要是这么问的话那还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呢,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您想要尝尽我们这店里的美食的话只怕你留下来吃上一个月都不敢说吃得全呢?光是特色点心便有一百零八道呢。” 景夕忘和方红羽听后都是吓得有些目瞪口呆了,景夕忘道∶“既然如些那就来一壶好酒然要四个下酒菜就好了。”说着又问了方红羽,她只是要了两个点心便打发店伴去准备了,只是走开的这一会儿功夫酒菜就已经端过来了。 此时方红羽激动的心情仍是久久不能停伏,她一边探头出去东张西望一边说道∶“大哥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玩啦,而且这儿的大厨做菜也是一流的,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 方红羽见到景夕忘的脸上显然是写着‘不好’两个大字,整个人都萎了下来。就在二人正欣赏这笙歌宴舞之际忽然闯进三个人,只见这三个人皮肤白晢穿着华贵都一副富家公子模样,犹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更是混身的珠光宝气耀人眼目。 那带头的公子景夕忘到一个少年一个小孩坐在这位置上先是一顿,随即用极其轻蔑的口气道∶“你们是谁?怎敢坐在这里?”过了一会儿他见到景夕忘竟然没有半点要理他的意思,其他二位公子便开口道∶“哪来的乡巴佬,见到我们公子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 方红羽对景夕忘道∶“大哥哥,这群家伙真影响食欲!”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店伴走了过来,他见到眼前这位贵公子马上便低头哈腰的问好。那公子哥道∶“这是我的专用座位,你怎么让这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店伴道∶“小少爷,您不是说这几天事忙不暂时不来了么?况且您来之前也不派人支会一声,我看这位子空着也是可惜所以就……” “你说什么?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难道我来这里之前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那店伴连忙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叫他们走!”说着便走到景夕忘跟前道∶“这位客官,你看这……” 景夕忘知道他的意思,只问道∶“他是谁?怎会如此嚣张?” 店伴在景夕忘耳边低声道∶“这位便是我们天下第一楼老板的小少爷,我劝客官还是退一步吧,免得惹祸上身啊。” 方红羽道∶“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要我们走呀,他们要来的话也要等我们先吃完再说。” “不错,要我走那是不能的了,他若是有什么本事的话就尽管叫他使出来吧!”景夕忘的这句话特意说得在声让那三个公子听见。 “你说什么?臭小子找死是不是!”说着三人便一哄而上,此时那三个贵公子正在方红羽座位的后面,而这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之人出手也不过是花拳绣腿根本不足伤人。方红羽蹬着椅子跳起来,只是三两下便将这三人打得鼻肿脸青了。 那店伴看到自己的小少爷被人打伤这还了得,马上便大叫道∶“来人啊,公子受伤啦!”那店伴一叫眼前马上出现十几个壮汉,而酒店中客人的目光也同时向这边看来。 那贵公子捂着被打伤的脸蛋,指着景夕忘两人道∶“快给我打,往死里打!”只见这些人中每走到景夕忘身边便无故倒地,谁也看不出来是为什么,直到最后这十几个壮汉全部都倒在了景夕忘周围那三个公子才开始觉得恐惧,最后连滚带爬地逃走,还不停地说∶“妖法,这家伙会妖法!你等着,我会带人来收拾你的!” 方红羽在一旁看得直笑,那店伴看到此境倒不觉得是什么妖法,他走过来道∶“这位客官还是快些走吧,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不过等一下小少爷找些江湖能手过来可就不是你们轻易能对付的了。” 景夕忘觉得这店伴倒是好心,况且自己也不愿再多生事非便道∶“好吧,我们这就走了!”当他去结帐时却发现这一顿饭竟用光了他身上的所有盘缠,就连今晚信店的钱也几乎花光了,看来这里不间是天下第一楼还是天下第一贵呢。 当他们二人走到酒店门口时忽然又碰到了刚才那个贵公子,他见到景夕忘要走,便道∶“打完人就要走,天下那有这般便宜的事?” 只见一人站在那公子的身后,此人手摇折扇年纪与景夕忘相仿,虽然衣着光鲜却又不显庸俗,而且两目有神,气度不凡!景夕忘见到此人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公子哥儿指着景夕忘咬牙切齿道∶“表兄就是此人在我们酒店中闹事的,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众人都是惊呆了,原来这贵公子被那个自己称做表兄的人打了一耳括,站在一旁的店伴更是不敢想象,自己小少爷带来的帮手竟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他,这是疯了么? ; 第二百一十六章∶相逢 原来这位公子带来对付景夕忘的表兄正是其故友东门剑宇,两人见面皆是十分的高兴,而那公子却不知道自己的表兄为何要打自己,一脸委屈地问道∶“表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东门剑宇不疾不缓地说道∶“你说的闹事者就是他?哼,我看是你在无端生事得罪了我的兄弟才是。” “你说他是你的兄弟?”那公子指着景夕忘道。 东门剑宇道∶“不错,他的性子我是了解的,绝对不会无故生事,定是你又打算仗势欺人最后反倒吃亏了对不对?” 那公子一听顿时无言以对,东门剑宇又道∶“不怕告诉你,我跟他可是可命的交情,别说他不会生事,就算他要烧掉这家酒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方红羽在景夕忘耳边低声道∶“大哥哥,你这朋友可真是阔绰!” 景夕忘道∶“东门兄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景夕忘了!” 东门剑宇道∶“景兄可别这么说,本来兄弟至此我该倒屣相迎可是没想到被这没头没脑的表亲所开罪真是愧疚难当啊!” “是啊是啊,千错万错都在于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便原谅我这一加吧!”那公子见到东门剑宇如此着急他的这位兄弟,急忙凑上去道歉。 景夕忘道∶“其实我也有过错,此事日后便不用再提了!” 东门剑宇瞪了那公子一眼道∶“还不快滚!”那公子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又对景夕忘道∶“此人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亲叫赵弘文,这家天下第一楼是我们东门家开的,只是叫他们父子二人在此帮忙打理罢了。今日我们兄弟二人难得相见就不说他了,不如到我那里坐下好好聊一聊吧!” 景夕忘和方红羽跟在东门剑宇身后只是隔着一条巷便走到了他的住所,只见一家朱门大宅上高高挂着东门二字。景夕忘知道东门家族腰财万贯,所以进到里面见到的那些白石玉栏,富丽堂皇之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有方红羽为这周遭的景色叹服不已。 景夕忘问道∶“真想不到在这里竟能碰到东门兄你啊!” 东门剑宇笑道∶“这才证明我们兄弟二人有缘嘛!不过能在这里见到景兄你我倒不觉得稀奇,我想兄弟你这是奔着天山武林大会而去的吧!”景夕忘笑了笑,不置可否。东门剑宇又道∶“其实我之所以在这里本意也是想去天山见识一下武林各路的英雄豪杰,可是现在距离那英雄大会还有些时日便先在这里住下,不过现在看来去天山是不能的了!” “为什么?” “前两天父亲派人送书信给我说有要事交与我办,再过几天便要离开了。” “大哥哥,我能去那边玩么?”方红羽见他们两个朋友见面定有很多话要说也顾不上自己正闷得无趣,这时她刚好看到不远年有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孩正在荷塘边放花灯就想过去跟他们一起玩。 东门剑宇道∶“让她去吧,这里虽大却不易走失。”方红羽见景夕忘点头后便高高兴兴地去了。 不久之后东门剑宇已经叫人在一个凉亭里置好了酒席,各自干了几杯之后东门剑宇便道∶“兄弟,今天我们难得一叙,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过得今晚之后想要再见就不知要待到何时了,所以今天晚上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的了。” 景夕忘哈哈笑道∶“就算东门兄你不说这话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因为刚好我的盘缠用尽还愁今晚没个落脚之处呢!” 两人又喝了几杯,东门剑宇道∶“你只管吃好睡好,明天一早我再送你盘缠赶路便是。” 景夕忘拱手道∶“如此,便谢过东门兄了。” 东门剑宇道∶“你若要谢我便多喝几杯,这里缺美酒佳肴今晚我们兄弟二人就来个切夜长醉如何?” 酒过三巡之后景夕忘又问道∶“既然东门兄在这里的话,就不知东门姑娘在不在此处?” 东门剑宇道∶“你说的是令妹东门雪?”他此话一出马上就想到景夕忘要问的其实是东门揽月了,随即又改口道∶“如果你问的是东门揽月的话自从在东门镇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只是听一些江湖朋友说她拜的一个叫苗六娘的魔教中人为师,此人虽道行不凡却是恶名昭著,为江湖中人所不容。只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以后若是见到她定要问个明白。” 景夕忘道∶“此事不假,东门镇一别后我还见过她两次!”说着他又将东门揽月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东门剑宇听完后只是叹息一声道∶“揽月这个人性情有些固执,只怕一时半会还劝她不住。此次的天山武林大会她可能也会去,到时候兄弟若是碰到一定要代为照料啊!” 景夕忘道∶“东门小姐本性不坏,若是遇到我会尽力保她周全的。”他此时却想就算自己不护她韩昊也会拼了命地保护她安全的,但此话终究还是先不能跟东门剑宇说。 两人一直喝到了戍时,忽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到东门剑宇马上便跪了下来道∶“东门少爷求求你啦救救我的孩子们吧!” 见到那管家如此的悲切,两人的酒意也马上醒了三分。东门剑宇扶起那管家道∶“你说你的孩子?喜儿和宏儿他们两个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见到他们在这里玩耍的么?” 那管家带着哭腔道∶“就在刚才他们还吵着到门外看木偶戏的,我看那摆戏的地方离我们府宅也不过十步之遥就算我在里面也可以看到那小小的戏台子也就同意了,那时我还有别的事忙一时半会的也就顾不上他们。就在半个时辰前我正要找他们回来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找不到他们兄妹二人了,就连那唱木偶戏的人也都不见了。我在周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半点踪迹,平时他们兄妹两人都是非常的听话乖巧绝不会擅自到外面玩的,而且喜儿她怕黑所以更不会这样无故跑出去了。后来问人时才发现原来至少有五家的孩子全都不见了,这时我才知道是出了事!少爷,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那刚才随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小女孩呢?”此时景夕忘马上就想到了方红羽。 那管家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记得她是跟我的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也许……” 东门剑宇道∶“你快点召集全部人手一起出去找,犹其留意那些做小孩生意或是做皮影木偶这类的人。还有,你派人守住城门问一下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严查那些出城车辆。”管家得到命令后马上便召集人手去了。 ; 第二百一十七章∶夜闯法源寺 景夕忘在屋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方红羽的踪迹,若是她真有个好歹到时候见到花红舞的时候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交待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东门剑宇的酒意早已尽去,他看到景夕忘焦虑不安的样子便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们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乱了阵脚。” 景夕忘的脑袋那有东门剑宇这般冷静,此时的他早已经乱了方寸! 东门剑宇派人全城都搜了个遍可还是找不到方红羽和那些失踪的小孩们,而城门的地方出出进进的人甚多或许在他们察觉的时候人早就出了城。就在景夕忘焦急万分之际忽然听一声鹤唳,东门剑宇见到一只又高又大的白鹤正停留在院中的一座假山之上舞足弄翼,引喙衔毛,他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之大的白鹤正自惊诧。 景夕忘见到这只仙鹤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向那仙鹤高声问道∶“鹤儿,你知不知道方红羽在哪里了?” 两人只是听这白鹤自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景夕忘又道∶“你若知道她在哪里的话能带我去找她么,小红羽现在可能有危险,若是迟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仙鹤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从假山上飞了下来停在景夕忘身边,景夕忘纵身跳上了鹤背又对东门剑宇道∶“东门兄快上来,我们一起去将那些孩子救出来。” 东门剑宇一副迟的表情,但最后还是随景夕忘一起跳了上去。他问道∶“这只鹤真能带我们找到那些孩子么?” 景夕忘道∶“我也不确定,我只知道这仙鹤跟方红羽的关系最是要好,他们好像随时都知道对方所在的位置一样,每当我们需要它的时候它便会出现,它现在来找我绝非无缘无故,这只仙鹤定也知道方红羽出事了。” 东门剑宇道∶“他们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可以相互联系的暗号,如此一来倒也不稀奇了。” 那仙鹤在漆黑的夜空中飞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景夕忘从鹤背上跳了下来见到前面是一间寺庙心里不禁失望,这小孩失踪怎么会跟寺庙有关?他见到东门剑宇此时却是神色凝重,便问道∶“东门兄,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东门剑宇道∶“想不到真的是这法源寺。” 景夕忘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惊,或许那些小孩真的被抓来此处了,因为江湖之上很多不法之徒借用其他的一些名义来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也不是没有。他打量了一下这法源寺周边又问道∶“我看这间寺庙的行头少说也有上百年之久了,如果它真是用来做一些不法勾当的话怎么一直以来都没人发现?” 东门剑宇道∶“我也不清楚,这家寺庙里的方丈我是认识的,依我看他绝非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才是。不过我这几天却听到了不少关于法源寺里的传闻,说有人看到寺院里的和尚喝酒吃肉,还常常在一些禅房内听到和尚与女人淫乐的声音。都说这家寺庙里的和尚已经性情大变,所以寺庙里的香客也就越来越少。之后还有附近的女子失踪事件似乎也与这法源寺有着莫大的关联,本来我一早就想到这里来一探究竟的可奈何此事一直搁浅了下来直至现在。” 景夕忘磨拳擦掌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探究竟了!” 两人越过高墙进入到寺中之后便分头四处查探以两人的武艺自然是没人察觉,但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却是一无所获,寺院里的上至禅房佛殿下至厨房柴房全都没有发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两人再次出到外面,景夕忘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寺院真的没有问题吗?” 东门剑宇道∶“不对,这里面虽然表面上看似寻常,但你没有发现到一些问题么?” 景夕忘想了一阵突然恍然道∶“是里面的和尚,我看过里面的几间禅房却一个诵经的和尚都没有,还有那些殿堂中也没有发现,只有几个和尚在里面踱步像是在巡视一般。” 东门剑宇道∶“你说的不错,况且据我所知这法源寺的大门是从不会关闭的但现在却紧闭起来,所以我们还要再进去一次!” 景夕忘道∶“我们已经进去翻了个遍可仍是一无所获,再进去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了。” 东门剑宇道∶“这次我们要光明正大地进去。”说完便阔步向大门处走去。 他用力叩了几下门就听到里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叫道∶“谁啊!” 东门剑宇非常客气地说道∶“我是过路的路人,只因天色暗淡所以相借贵寺宝地留宿一晚,不知可否!” 里面那人又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有地方住,你若有银子的话爱怎么住便怎么住!” 景夕忘和东门剑宇都听得出这哪里是出家人说的话?东门剑宇又道∶“里面的大师,敝人自小信佛所以逢庙必入,大师便遂了我这心愿待我到里面添几柱香便会离开。” 过了一会儿忽然见到大门夹带着一阵沉重的“呜呜”声被打开了,只见里面走出一个瘦弱的知客僧,那知客僧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髯虬大和尚。 “本寺不便接客,两位檀越还是早早离开吧!”那知客僧说话时萎萎缩缩甚至还看得出他的手在发抖。而那个髯虬大和尚的一双眼却是往东门剑宇的身上不停地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玉佩和那玛瑙宝剑上。 东门剑宇轻轻一笑,心知这定是个贪财好物之辈便道∶“小生的家中世代经商不缺财物,是以等一下的香油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大师你们便放我们进去添上一柱香吧!” 景夕忘知道东门剑宇这是在故意引诱,果然,那知客僧正要拒绝就听到他身后的髯虬大和尚道∶“既然公子如此地敬佛那我们也不拂逆,这便请进吧!”说着又对那知客僧喝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请他们进去?” 那知客僧趁那髯虬大和尚不注意突然向景夕忘和东门剑宇使了一下眼色,两人均是知道他是好意想提醒二人离开。东门剑宇却视若无睹,笑道∶“大师我们请吧!”那知客僧毫无办法只能在前面带路,而那髯虬大和尚则是一脸的满意走在了二人的身后。 ; 第二百一十八章∶鹊巢鸠占 那知客僧将景夕忘和东门剑宇二人带到了佛殿上完香之后出到外面,只见此时已经有四个粗壮的汉子和刚才那个髯虬大和尚守在了佛殿的门前。 东门剑宇手摇折扇,神态自若地问道∶“敢问这几位何故挡我去路?” 那髯虬大和尚道∶“公子莫怕,你现今香也上完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一下香油钱的问题了?” 那知客僧叹道∶“我刚才早已经提示过二位,可你们……” 髯虬大和尚那那知客僧道∶“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回去睡吧!” “慢!”东门剑宇道∶“小师父不必急着走,等我与这位大师谈好香油钱之后还有事要请教你呢。” 髯虬大和尚道∶“口气不小,这样吧!你现在如果拿得出十万两香油钱那我马上就放你走如何?” 那知客僧在东门剑宇耳边道∶“休要听他胡言,你进到这里知道他们的勾当,这些人是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的。” 东门剑宇一步一步地向那些人走近道∶“不知在大师的眼里一条性命能值几个钱?” “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东门剑宇话音刚落那四个精壮的汉子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那髯虬大和尚甚至都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动的手,但他却知道自己招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他刚转身要逃却被东门剑宇从背后点住了穴道,一时间便动弹不得了。 那知客僧见到东门剑宇的身手如此了得叩头便拜道∶“两位少侠这次一定要救一救我们法源寺啊!” 东门剑宇将那知客僧扶起道∶“不师兄快快请起,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与我们明说,我们二人定会帮你的!” 原来这知客僧的法名叫慧能,早在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法源寺中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而这群人正是山外的强盗。他们到寺院的时候马上就将寺中的各个方丈住持抓了起来,以此用作威胁好让其他的一些和尚乖乖就范而不敢抵抗。他们为了逃避官府的抓捕而拿这法源做幌子而为非作歹而附近的女子失踪事件便全是这些强盗所为。这些人不仅**掳掠,而且还逼着寺中的和尚喝酒吃肉,如果不吃的话就只能被活活饿死。 景夕忘听着这些强盗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早已经是怒不可遏,他问道∶“那我们刚才越墙进来的时候却不见那些被抓来的人?” 慧能道∶“那些女子都被关在了一个地窖之中,你们自然是找不到了!那地窖就在我们法源寺的菜园里是我们以前用来存放腌菜的地方,所以就算那里的人如何大声求救都不会传到这里来的。” 景夕忘急忙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今天晚上他们抓过几个小孩子回来?” 慧能摇头道∶“他们将我和一些师兄们都禁锢在各个厢房内不许任意走动,所以你说的这件事我倒是不太清楚。” 东门剑宇又问道∶“那你知道方丈他们被关在哪里吗?” 慧能突然垂泪道∶“方丈和一些师叔他们都被关在后山,听说这些强盗们每日都给他们送鱼肉过去,老方丈执意不吃没过几天便已经圆寂了!据我了解这群强盗少说也有五十多人,而且还不停地拉拢人入伙,凭你们二人力是决计敌不过他的,还是快快逃出去叫官府派人来抓了这些匪人吧!” 东门剑宇道∶“依我看这些强盗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只要抓住那带头之这些人自会各自逃散。” “哈哈哈,你道以你们这点微末的本领能对会得了我们的头领么?当真是异想天开啦!”那髯虬大和尚突然大笑道。 景夕忘道∶“他们的头领是何人?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 慧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号,只知道这强盗的头领有两个。一个是打扮着一副和尚模样的人,另一个也是秃头模样却非和尚打扮,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手中拿着一柄玄黑色的巨斧气势惊人。” 景夕忘叹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将那些小孩抓去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我们……” 东门剑宇指着那髯虬大和尚道∶“兄弟莫急,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一个人在么?我们可以问他呀!” 景夕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着便对那髯虬大和尚问道∶“快说,你们今晚到底有没有抓过一群孩子进来?” 那髯虬大和尚只是转过头去并不打算理会景夕忘,东门剑宇笑道∶“你现已落到了我们的手中,难道你还想我们求你?要说到严刑逼供的手法那可真是要多少有多。等一下我问你一句你若不答那就砍下你一边手,直到第四句你还是不说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之后就将你吊到树上等死,大不了我们再去抓一个人来问,我就不信你们都那么有骨气。如果第二个人都不说的话说不定你就有伴了!” 髯虬大和尚听得毛骨悚然,只道∶“少侠饶命,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求你千万别砍我手脚啊!” 两人相视一笑,东门剑宇便问道∶“那你说有没有看到那些孩子啊!” 那髯虬凶僧连忙点头道∶“见过见过,就在你们进来的一个时辰左右我就见到我们的人带着一群看似晕倒了孩子进来。” 景夕忘听到那些孩子被抓到了这里心神倒是定了许多,接着又问道∶“那你们抓这些小孩进来做什么?” 那髯虬凶僧道∶“我也不清楚,我们做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对于贩卖孩子这些事我们以前是没有做过的。” “那我再问你,你们这里的头目是谁?” “大光头,换班的时间到啦!快带上你的人走吧!”就在东门剑宇再要问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一个人在寺中大叫道。 那知客僧慧能道∶“他们的人来啦,我们暂且避让一下吧!” 景夕忘此时得知方红羽所处,头脑已经清楚了几分,道∶“东门兄他说的不错,现在孩子和一群和尚都在他们手中我们不宜硬碰,还是先设法救人出来再一举剿灭这些强盗。” 东门剑宇知道景夕忘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将地上的那些土匪尸首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兄弟们我在这里,快快过来救我呀!”此时那髯虬凶僧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顿时又将其他的人都招惹过来了。 ; 第二百一十九章∶救人〔上〕 只见到来的也是五个持刀的强盗,那些强盗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制服的髯虬凶僧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有些文弱的年轻人,大笑道∶“大光头,你这是怎么了?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吧!”说完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髯虬凶僧叫道∶“你们还在这笑什么?这两个小子不好对付,快派人去叫当家的过来啊!” 那五个强盗道∶“大光头你在说些什么呀,你自己没用可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窝囊!” 景夕忘向这些人走近,东门剑宇叮嘱道∶“兄弟,他们这样笑倒无所谓,只要可别将惨叫声弄得太大让其他人听到就好了!” 那五个强一听又是大笑道∶“你们听到没?他居然说……”一句话没说完景夕忘便点了这五人的睡穴。 刚才那髯虬凶僧以为自己之所以受制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在毫无准备之下才着了他们的道,可如今他的一双眼始终不离景夕忘左右,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仍是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当真是匪夷所思。 东门剑宇随即也敲晕了这髯虬凶僧,对那知客僧慧能道∶“我们还是去看一下你的那些师兄们吧!” “好…好的,两位请……跟我来!”慧能也是被景夕忘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所折服。 不一会儿便一些院房中找到了那些被关压的和尚,那些和尚得知自己获救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都纷纷过来致谢。这时那些和尚们知道景夕忘他们要去救出被关压在地窖里面的人和后山里的师父时其他的和尚都纷纷请命前去帮忙。东门剑宇和景夕忘知道如果救人的话单凭他们二人还是有些困难是以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有一个叫慧空的和尚站了出来说是自己经常帮那些强盗往地窖中送饭,而地窖中也有五人在轮班看守。 景夕忘向慧空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他们抓的一些孩子在那里?” 慧空点头道∶“也有一些小孩,凡是他们抓回来的人都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听慧空说了那些被困之人的所在位置后东门剑宇便从这些和尚中选出了十个身形较为健壮的,其中五个跟景夕忘到地窖中救那些孩子和女人,另外五个便随东门剑宇到后山救那些和尚的师父,如此分开之后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那菜园离这法源寺说远也不远,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来到这菜园旁景夕忘顺着那些和尚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他们所说的地窖,只见那地窖下面还透出了些许淡弱的光茫。但是要去到地窖中救人中途却要经过一大片菜地,而菜地上有三个人正倚在树边睡觉,显然就是在此巡逻之人。 景夕忘心想如果自己再加上这五个和尚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偷偷走去的话是不太可能,就算是一个一个地过去不被发现,可救得人出来的话还是要从这里经过的,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就会惊动其他的强盗那时可就麻烦了。 那五个和尚正想如何偷偷跑过去的时候却听景夕忘低声道∶“你们先待在这里不要动!”说着便尖脚走了出去,他慢慢地靠近那三个人最后还有不到一丈之距时,只见他身形犹如鬼魁般不消一会儿便点了那三人穴道。紧接着他又进入到了那地窖之中,没过一会那五个和尚便见到了景夕忘出来示意他们进去,当五个和尚进到地窖中时只见到守在里面的两个强盗均已被制服了。 进到地窖中见到里面的左右两边搭建有两间一大一小的牢房,大的关压着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小的牢房中则关着八个早已经昏迷的小孩。那些被关压着的女子早已经犹如惊弓之鸟,见到一个少年带着五个和尚进来更是吓得全部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后来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救自己来的都哭着纷纷叩头谢恩。 打开了门锁之后景夕忘见到这些小孩中果然有方红羽在其中,当景夕忘将她抱起时只见方红羽揉了揉眼竟然是醒了,她见到景夕忘后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哥哥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呀,害得我都睡着了。” 景夕忘见方红羽的表情竟没有露出一丝惧意倒也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调侃道∶“我看你这丫头被人抓去卖了都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呢。” 方红羽从景夕忘怀中跳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你道我真有这么笨么?我是故意假装被这些人迷晕抓到这里来的,要不然怎么知道这些小孩会被抓到哪里去?而且我早已经叫鹤儿去找你了,只是你这么久都不来害得我都睡着了。”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好像她不是小孩一样。 景夕忘想到这方红羽能从凌子啸手中偷走无字天书而且不被抓到,单凭这份本事那些强盗的微末伎俩也难怪会被她识破。他和那五个和尚抱起那些晕倒的孩子带着这些被拐来的女子正要走出地窖时却发现外面早已经火光通天,原来景夕忘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 只见外面站有十多个人,他们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大刀面相均是凶神恶煞,那些刚出到地窖的人都被吓得退了回去,只有景夕忘和方红羽还站在外面。 那带头的一个强盗果然就和慧能所说的一样秃头模样脸上有还一道伤疤手中拿着一柄玄黑色的巨斧,他看到景夕忘孤身一人便大笑道∶“我道是有多大能耐的人竟敢到此处来撒野,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人!你伤了我这么多兄弟看来要让你尝尝苦头才行了。” “你是张坤?”看到这个人的样貌时景夕忘马上叫出了姓名。原来此人正是景夕忘小时候碰到的强盗张坤,那时正值太白真人五百大寿碧女峰的碧灵仙子便命人送去了千年玄铁作为贺礼,途中被张坤发现便派人拦截想占为己有后来被年幼的景夕忘和碧灵仙子的两位弟子清心和惜月合力打退,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了千年玄铁也被打造成了自己手中的天寻和叶萱手中的月琊两把宝剑,如今在这里竟然又被遇上当真是冤家路窄了。 张坤听到这少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吃惊道∶“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姓名?”说着又哦了一声道∶“定是你从我那些无能的手下口中打听到的了。” ; 第二百二十章∶救人〔下〕 景夕忘道∶“张坤,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么?那你可还记得在大概五六年前的时候你抢千年玄铁的事?” 张坤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掌中所留下的疤痕道∶“有这几道疤痕留在掌心中当然是忘不了了。”说到这里他认真打量了一下景夕忘的样貌突然有些激动地笑道∶“我道是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原来你便是当年用石子扔我的那个小孩。好啊,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让我碰上,这是上天注定要你死在我的手中啊!” 景夕忘只是冷冷一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上天的意思了。” “你说什么?难道除了你们两个还带了其他帮手在此?莫非是碧女峰上的人也来了?”张坤说着四处张望。 景夕忘从张坤话中听出原来是东门剑宇被发现了这才带人来到这里的,那东门剑宇现在如何了?“我问你,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现在怎样了?” 张坤笑道∶“你说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啊,想必现在已经死了吧!” “想必?哼,那也就是没事了!” “你说没事?现在可是我师父在对付他,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打得赢我师父的。” 景夕忘讽刺话道∶“师父?也对,以你这样的身手若是不拜个师父的话很快就会没命的,不过我想你的师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方红羽在景夕忘耳边低声窃笑道∶“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张坤没想到竟会被这么一个小子出言羞辱马上就气炸了,他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出来将景夕忘团团围住,但这些人都被景夕忘三两下便解决掉了,他向张坤道∶“强盗大人,我看还是你亲自来吧!” 张坤二话不说一把大斧直向景夕忘的头顶劈下,此举连方红羽都被吓了一惊。但随后景夕忘剑鞘离剑竟是生生将张坤的大斧削开了两半,张坤举着已被长剑削开两半的巨斧吓得像是定格在原地一样。 景夕忘笑道∶“怎么样?我这把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的宝剑可没有让你失望吧!” 张坤哼道∶“你也就是得了把宝剑而已,其他的倒也稀松平常。”说着他两步向前使了一招扫地腿,景夕忘也收起了长剑用脚顶住了他的小腿顿时封住了他的招式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稀松平常的本事。”他说着也学着张坤的模样双腿贴地横扫,但见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比之张坤更有着几分狠劲也将他逼得步步紧退。 但见张坤突然凌空跃起右手如铁勾般直往景夕忘的头顶抓来,景夕忘身体一仰头向下双腿往上一踢顿时将张坤踢了下来。张坤摔到地上还没站起就见景夕忘已经单膝压在了他的后背上,张坤向来自付力气惊人这才使得一柄大斧出神入化。但如今被这少年压在下面竟无论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怎么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还要借助两个碧女峰弟子才能投机取巧打得赢自己的那个小孩到了今天竟也有如此这般惊人的造艺。 景夕忘道∶“看来你的修为比我想象还要弱啊!好了,我也不跟你玩了!你给我乖乖地叫你的人全部进入地窖中然后把门锁上那我就放开你,如若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了。” 最后张坤知道自己形势不利只能照景夕忘的说话做了,待那些强盗全都乖乖地进入地窖将自己锁起来的时候,张坤道∶“现在你的要求我已经照做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景夕忘放开了张坤道∶“去吧,找你的师父去,告诉你的那个窝囊师父等一下我会去找你们的。” 张坤问道∶“我倒是奇怪,你这一身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景夕忘道∶“我乃华仙派的弟子!” 张坤说了两遍“难怪”又道∶“即使如此你也是打不赢我师父的,我劝你还是早早跟过来的好,迟一点的话只怕就听不到你那位朋友临终遗言了!”他说完便独自走了。而他的这句话倒是令到景夕忘稍微有些在意,虽然东门剑宇的修为不弱,但是天外有天也难免会遇上强人。 景夕忘对那五个和尚道∶“五位师父,你带着这些人到外面之后就叫法源寺里其他的师父先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那五个和尚道∶“离开这里的话那我们意欲何往?” 景夕忘想了一下道∶“你让几个师父送这些孩子到城里的东门府宅,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领这些孩子回去,到时候可将这里的事和那管家说明叫他派一些人手过来。其他的一些师父便麻烦他们送这些拐来的姑娘回家即可。” “那公子你打算如何?” 景夕忘道∶“我要去后山帮忙救出你们的师父,你们莫要迟疑速速去吧!” 那五个和尚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便带着小孩领那此女子们走了,本来方红羽想跟在景夕忘身边看热闹的,但最后还是被景夕忘叫她跟着那些和尚们一起回到东门府宅。因为她答应过景夕忘出到外面什么事都要听他的,所以也就不好违逆只得顺从了。 “尔等后生小辈竟也有胆量来夜闯我法源寺来救人,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个中年和尚模样的人,身材平常,一件袈裟披当做风袍般在肩膀上,气度从容地对东门剑宇道。 东门剑宇哼道∶“你这不伦不类的恶僧在这里做绝了坏事不说,竟然还敢欺到我东门家来了,看来你是注定要活不长了。”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中年恶僧翻手一掌便向东门剑宇打,东门剑宇虽见来势的劲头不小便仍是不惧伸手出去便接下了这一掌,一掌之后两人各退三步。 东门剑宇看着自己已经麻痹而且有些发黑的手掌,心知自己有些轻敌了。那中年恶僧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麻痹感,他万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能接下自己的一掌。 “看来你的本事倒也不是吹出来的!” “废话少说,看招!”东门剑宇说完长剑出鞘向那中年恶僧刺去。 两人的一双肉掌一柄长剑斗成了一团,前三十招更是打得难分难解。东门剑宇发觉此人的招式有些平常但运将起来竟显得有几分诡异而且难以捉摸。又打了二十多招后东门剑宇为了摸清对方的套路便主守不攻,这时他见到这中年恶僧的身上突然围绕着一黑气,在这黑夜的火光之下显得更是诡秘。百招之后那中年恶僧突然跳开不再与东门剑宇打了。 “怎么了?知道自己不敌想逃走了么?”东门剑宇出言挑衅道。 那中年恶僧不怒反笑道∶“我并非想要逃,我只不过是不想再跟一个死人打而已。” ; 第二百二十一章∶新仇旧恨 “你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哈哈哈哈,你这恶僧恶说话倒也有趣!” 那中年恶僧也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将死之人的笑声更加有趣么?你低头看一下你的身上吧!” 东门剑宇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上已经笼罩着一鼓黑气,那黑气将他身上的银饰品都染黑了显然是有毒的黑气,无论他怎么摆弄都是无法将这黑气驱散,过不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已浑身使不上气力,只得盘坐在地运气相抵。 那中年恶僧道∶“如此便对了,你若是运气抵御的话还能活上两个时辰,如果你还想继打下去的话包准你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毙命于此,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那里等死吧!” “师父,弟子回来了!”就在此时只见败于景夕忘手中的张坤已经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是打输了么?”那中年恶僧带着责备的语气道。 “师父,不是我不中用而且那小子实在是太利害了我根本不是对手啊!”这时张坤看到了正盘坐在地的东门剑宇道∶“师父已经收拾掉此人了么?果真是神功盖世无人能及啊!” 那中年恶和尚听得张坤的称赞心里顿觉飘飘然,道∶“你小子修为不弱可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 张坤道∶“是师父谦虚让着这些后辈而已,若是师父您老人家用出十分之一的功力只怕这小子连师父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呢!” 那中年和尚呵呵笑道∶“你说得是,刚才我也只是稍微任性了一下而已,你别看他正坐在这里像没事一样,不出两个时辰他坐的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一滩血水了。” 张坤竟然跪了下来拜道∶“师父神功盖世无人能及,能做您的弟子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东门剑宇听到这些话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他正在运气抵抗毒气不便说话也不好去惹他们。因为他虽然听这中年恶僧说自己不过两个时辰的命,但自己却觉得只要体内运转他们东门家的玉清真经要诀这毒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那中年恶僧道∶“徒儿,除这个子之外还有多少人闯进来了?” 张坤道∶“不多不多,另外还有一个臭小子罢了。凭师父的功力他也只配给师父提鞋而己。” “是么?那我这就给你们提鞋来了!”就在此时景夕忘的身影已经出在众人眼前。 “师父快看,刚才羞辱弟子的人就是这个小子。” 景夕忘刚来到这里便见到东们剑宇正盘坐在一间木屋门前,他看了看这木屋知道法源寺的大师们定是会困在了里面。他见到东门剑宇满头的大汗浑身还笼罩着一鼓诡异的黑气,叫了他两句却没有答应自己。 那中年恶僧道∶“你不用叫了,现在他命在旦夕如果他应你的话只是折损那仅有的一点寿命而已。” 景夕忘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说话之人,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愕。最后异口同声道∶“是你?” 原来这个中年恶僧正是当年杀了景夕忘的结义大哥曲墨也是前些时间在千华派遇上最后被他逃掉的周昌。只是他现在的皮肤如寻常人一般却不似往日见的黑如墨碳。 张坤见到两人的表情便道∶“难道师父你也认识景夕忘?” 周昌咬牙切齿道∶“岂止是认识,我还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呢?” 景夕忘道∶“好啊,想不到你们俩倒是走到一块了,真是好得紧!那么我朋友也是中了你那黑暗腾挪之的毒气了。” 周昌非常得意道∶“那是自然,来吧,我要看你如何求我救他,不然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景夕忘哼道∶“求你?不错,若是以前我或许会求你,但现在就凭这些掌毒也能伤人么?”他说着走到东门剑宇身后聚气于右手然后猛地隔空打出,不消片刻东门剑宇身上缠绕的黑气顿时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东门剑宇缓缓睁开眼看似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络道∶“兄弟神功实在令人敬佩。” “这…这不可能,以你的力量怎么会将我的毒气化解?”此时的周昌又怎么知道景夕忘在玄青真人的一番指点下功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喻了。 周昌随即又道∶“景夕忘啊,你可知道我的身体为何突然变得跟正常人一般了?那是因为我将腾挪之法练得更上一个层次了,凭你现在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胜过我的。” 景夕忘道∶“是么?看来你捉那些小孩回来又是修炼你那邪教功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不然只会让更多无辜的性命送葬在你手上。” “是么?那就看看谁是刀俎吧!” 东门剑宇道∶“景兄,此人并不简单我们一起合力对付他吧!” 景夕忘道∶“东门兄你不必出手,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今天晚上这份恩怨也该有个结果了。” 如果他们两人联手的话周昌倒是觉得难缠,如今到景夕忘说要独自一人和自己打顿时又徒添几分信心与希望。他猛喝一声便向景夕忘冲去,而景夕忘只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东门剑宇怕景夕忘看轻对手也早已做好相助的准备,只时眼看周昌的一掌正要打到景夕忘的身上,但掌落之处却是落了个空,一个踉跄向前颇为狼狈。 “你连我在哪里都没看清楚还怎么跟我打?”周昌听到景夕忘的声音正是从自己的身后响起,急忙抽身逃开,景夕忘也不管他任他离避开。 周昌此时才心生几分怯意,若是适才景夕忘往自己背上打上一掌那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只想不到他竟然甘愿放弃了这样的机会让自己逃过一劫。 “这本黑暗腾挪大法害人不浅,今天我就在这里将它化为灰烬吧!”周昌见到景夕忘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举起火把道。 周昌见到景夕忘手中拿着的书正是自己的秘籍黑暗腾挪大法要卷,他见到景夕忘正要将它烧毁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想要将它夺回来,但当冲到距景夕忘两丈之内时忽见景夕忘冷冷地瞪了周昌一眼,这一瞪竟然使他的身体生生停在了原地。他从景夕忘的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杀气,这鼓杀气甚至令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周昌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怕而凌厉的眼神。 ; 第二百二十二章∶茫茫雪山 周昌看着那黑暗腾挪大法的秘籍在景夕忘的手中被烧毁,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经历,离经叛道,为了修炼而残杀了无数无辜小孩的性命,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师父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罢了,可是如今师父不在了还要证明谁看?在别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怪物,一个杀人的魔鬼,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了本性来背负这一个又一个的恶名?他的一生已经和这本秘籍脱不了关系了,如今见到秘籍被烧毁,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最后他的双眼始终不离那秘籍燃起的一缕烟火,不顾一切地向景夕忘冲去。景夕忘见他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虽然气势惊人却也漏洞百出,紧接着便是一掌打到了他的前额上,周昌的头自然是抵不过景夕忘这一掌之力连声音都还没发出便已经毙命。 景夕忘看着倒在自己脚下周昌的尸首,仰天沉默了一阵道∶“曲大哥,现在兄弟我已经为你报仇,你在天有灵的话也该安息了。” 张坤见到自己的师父周昌已死早已经是惊心悼胆,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走才是上策。本来张坤遇到周昌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自从在千华派景夕忘大败周昌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还不是景夕忘的对手,打算找个地方重新修炼然后再回千华派抢夺掌门之位。可他到外面却碰到了张坤这群强盗,而张坤自然不是周昌的对手了。张坤本是恶人,他看出了周昌也非善良之辈,便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来还说到了其中的拜师。周昌听了张坤的一番吹捧之后只觉得从所未有的高兴,自从他练修黑暗腾挪大法以来不是躲躲藏藏就是无止境的被人追杀愤恨,从未遇到过像张坤这样向自己低眉奉承之辈,大喜之下便答应收张坤做弟子。 后来两人带着一群强盗找到这法源寺还在这里做了个土匪窝,初时倒是顺见顺水没什么阻滞,但想不到这张坤又要抓小孩来练功时却抓来了跟景夕忘一起的方红羽,这回可真是狼窝引来了猛虎。本来张坤拜师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这二来若能哄得周昌教自己武学何乐而不为?可看到眼前的情形心知不妙,正当他要转身逃跑时却毙命于东门剑宇的剑下。 东门剑宇向景夕忘称赞道∶“想不到当日东门镇一别景兄弟的修为又更上了一层楼,如此短时间内进步竟如此的神速兄弟定有奇遇真是可喜可贺啊!” 景夕忘道∶“让东门兄见笑了,眼下我们还是先将屋里的大师们安顿好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几个和尚带着东门家的一些仆从和官府的官兵过来了,景夕忘将这些善后的事都交给了官府后便和东门剑宇一起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景夕忘和方红羽又辞别了东门剑宇往天山去了,两人剩鹤而行一连三天之后只觉天越气越发的寒冷。以景夕忘的体魄倒也还可以与寒冷相抵,他本想帮方红羽买几件棉衣御寒,但方红羽身上所穿的那穿火红色的外套也并非寻常布料所制。据她所说这件衣服可驱暑毒抵寒意,就算是整个人陷入冰窟雪水都不会有任何寒意 又过了两天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渺渺白雪,越是往北飞那白雪便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甚至还遇到过雪暴为此也不得不耽搁几天时间等这雪暴过去。景夕忘知道天山终年积雪,照如今的天气现象看来他们是离天山不远了。 仙鹤飞了几天之后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景夕忘见到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屏障,看不到边也看不到尽头就像是人闭上眼后的黑暗。当景夕忘翻身到雪地上时发现这里的积雪直陷到了自己的小腿的腿腹。 “这鹤儿它怎么停下来啦!”此时风声在耳边啸啸作响,景夕忘不得不在方红羽的耳边大叫道。 方红羽蜷缩着脖子也大声叫道∶“在这种天气之下就连鹤儿也飞不了啦!” 就算方红羽不说景夕忘也想到了几分,因为此时的风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在鹤背上的时候也早已经被吹得东摇西摆了,只怕再过不久就算这鹤儿不停下来那劲风也会将他们从天上吹下来,那仙鹤能飞到这里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大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红羽大声叫道。 景夕忘道∶“没办法了,现在我们只能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落脚之处可以避一下这风雪。”他说这句话时心里实在是没底,这种地方看起来根本人烟罕至就连植物都不见一棵又怎会有活人? 但景夕忘的这种想法显然是错误的,因为他们两人一鹤在这雪地上走的时候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些还没被大雪完全覆盖的人的脚印,而这些脚印显然一些路过的行人留下来的。 景夕忘心想∶“如果我没走错的话这里应该离天山不远才是,既然如此那天山派必在这附近,那么这里就不可能没有过往的行人。”如此一想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跟着那显浅的脚印一直走,因为怕被风雪完覆盖便回快了步伐,只是这里的积雪甚厚走起来特别艰难。最后景夕忘还发现原来挡在自己面前那白茫茫的一片正是连绵的高山,因为这些山全都被厚厚的白雪所掩盖,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连成了一片似的。 景夕忘跟着这些脚印走到了一座雪山之下却发现这脚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四周仍是渺无人烟此时天色渐暗又不禁开始苦恼起来,若在今天天黑之前找不到落脚之处要么只能回头,要么就在这白雪连天的地方过夜。 就在此时忽见那仙鹤忽然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还在围着景夕忘和方红羽不停地边走边转。 景夕忘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方红羽环视了一遍四周才道∶“它好像是要告诉我们说这里附近有人。” “怎么可能?反正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要不我们再到别处看一下吧!”景夕忘说着便要拉着方红羽走,但那仙鹤却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想离开。 就在此时景夕忘似乎也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因为耳边的风声太大,若不是静下心来仔细听根本就一点也听不到。景夕忘屏住气息细听从这声音中听出不止只有一人,好像是一群人而且像是平常的街道一般很是热闹的样子,那声音虽小便却感觉到离这里并不远。 景夕忘运起气御空飞起,直到他飞得高过了眼前这座大雪山时风雪大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他却看不到方圆之内有任灯火或人迹,看了不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上面的风雪又只得又下到下面。 “有什么发现吗?我的手脚都快冻僵了。”方红羽问道。 景夕忘道∶“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是听有声音的,但却不见人。这是怎么回事?” 方红羽道∶“我们是不是遇上雪妖了?” “什么雪妖?” “以前我曾听一些老人说过很多的雪山上都有雪妖的,它们会迷惑来到雪山上的人,让这些人看到或是听到一些幻象,最后这些人便会死在这些幻象之下。” 景夕忘虽然自认道行不差,但这雪妖之事听起来不免有些怯意。天地间万物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有方红羽在自己身边那就更不能随便犯险了,他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都怪我来这里之前没有打探好这里的消息,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离开这里,出到外面之后再向人打探这里面的情况好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雪村 正当景夕忘说要暂且离开时忽见那仙鹤正在用它的两条长腿刨着山脚下的雪堆,方红羽道∶“大哥哥,你看鹤儿这般奇怪可能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景夕忘走上前去双手运劲将那些雪堆向两边拨开,然而正在此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两扇大门,大门看上去是由精钢所制而且但奇怪的是两扇大门上有一排排的小孔,只是这些小孔全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何作用。 景夕忘走到大门旁侧耳倾听道∶“原来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不是什么雪妖发出,而是从这门的另一头发出来的。” 方红羽此时也听到了一些声音,问道∶“好奇怪呀,这个是山洞么?会不会是有什么坏人住在里面?” 景夕忘道∶“我也不太清楚,可除了这里面我们也无处可去了,无论怎样还是先看看能不能进去再说吧!”他说完便在外面用力地敲击了几下门。 敲了三遍之后只觉里面已经全无声息,像是一种戒备的沉静。景夕忘常得有些不太对劲便拉着方红羽后退了几步,门里门外的人僵持了半晌忽然就听到里面有个男子大声叫道∶“这冰天雪地的,外面是何方妖物!请速速离开如若不然可莫怪我们放冷箭了!” 景夕忘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些小孔的后面都是一排排的强弩机关,稍有不慎便会被利箭射成刺绣。他一边将方红羽拉到自己的身后面掩护,一边客气地对门内的人说道∶“我们是远方来的路人,在这风雪之地迷失了路向,因为听到里面有人声便想进去讨个方便,绝无任何害人之意望各位大哥多多见谅和包涵。” 大门渐渐打开,只见里面站有七个持刀壮汉,这七双眼睛不停地往景夕忘的身上打量。这时候又从这七人中站出一个身形偏瘦而且驼背的汉子,那瘦汉子额骨突出,目光如炬,时而点头道∶“这位少年,你身后站的是什么人呀!” 景夕忘让方红羽站了出来道∶“这是我小妹,是怕大家有所误伤这才让她躲在我身后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你身后那仙鹤唯焚仙谷所有,你们是从焚仙谷来天山参加武林在会的人吧!”那瘦汉道。 方红羽道∶“还算你有些见识。” “我叫景夕忘,她是方红羽!因为听到这里有声音,所以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我叫马三,别人都叫我马驼子。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都跟我进来吧!” “多谢马三哥!”景夕忘说着便带着方红羽和仙鹤进到里面去了。刚进到里面顿时迎面吹来一阵暧风,这里既然有风便不是密闭之所。只见眼前是一间宽敞大厅,大厅上都是木板铺成的地面,中间是两排朱红色的大圆柱,因为那圆柱上都挂有油灯所以这大厅显得特别亮堂,当景夕忘用手摸了一下这圆柱的时候发现竟然是暖的,而且这些墙壁都是大理石堆砌而成。方红羽不禁感叹道∶“这里面可真是利害,进到里面根本就看不出这里竟是一个雪山洞。” 马三知道景夕忘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之后便显得随和了许多,他笑道∶“你们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个地方原叫大雪村,你看到面的这间屋子原来就不是什么山洞,甚至外面每一座大山小山其实大都是一座座的大大小小的房子,不过是这几天这里的雪没日没夜地下,所以雪将这里的房子完全盖住了,最后越积越高直到现在就成了雪山的样子。为了防止雪融化渗漏,我们这里的房子外面都是盖了一层天山特殊的泥土,这种泥土的密闭性比其它地方的好上几十倍,它既不会渗水又保暖非常的好用。” 景夕忘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里会这么的温暖。” 马三道∶“你们今天打算在这里住下么?” 景夕忘点头道∶“这样会打扰到你么?” 马三道∶“不会不会,那就请你交十五两银子给我吧!” 方红羽道∶“这里就是客栈么?” 马三道∶“这不是客栈,而是我们村的一个规矩,你看到我们这里冰天雪地收入的途经本来就很少,所以只能在过客身上讨点银子过活,如果你们没有银子的话也可以用其他的什么衣物或食物之类的抵挡也可以,希望你们不要见怪。而且你们交了这十五两银子之后至少可以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的时间。” 方红羽知道他是想打这仙鹤的主意,马上叫道∶“谁会在这住那么久呀,这鹤儿我们是不会给你的。” “这里是十五两银子,请你收下吧!”幸亏在路上碰到东门剑宇赠了些盘缠给景夕忘,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景夕忘道∶“像你们这些地方想必平时也很少有人来吧!” 马三听摇了摇头笑道∶“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想你之所以来到此处想必也是慕着天山武林大会之名。我们的大雪村原是天山的必经之路,要知道天山虽然气寒终年积雪,环境恶劣,但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就像天山雪莲和千年雪参、雪蝎子等等之类的价值连城的药材,据说谁要是在天山找到一株再拿到外面去卖,那你就算有几辈子也不愁吃喝了。正因为有这些诱惑,有钱人为了能多活几年命而不惜花重金聘请雇佣兵到此寻找药材,而江湖中也有不少能人奇士甚至是亡命之徒为了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来到了此处。毫不夸张地说,这天山就像是一座宝山,你若能从中得到一丝好处那你这辈子便再也不用愁了。” 景夕忘问道∶“那么这天山里的药物很难找么?” 马三道∶“听公子这口气好像你也想进去碰碰运气?哈哈哈哈,你若真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是劝你趁早打消了为好,天山之险可不是你这种小公子可以想像的。” “马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真想进到天山找药物的话必就须要进到天山深处,因为你也知道到天山寻药之人这么多,他们大都在天山的边缘徘徊而不敢深入,所以别说了雪莲雪参了就算是一棵草你也不会找到的。进到里面的那个些魑魅魍魉我就不说了,就算你运气好没有遇到,可你一旦进到里面所看到的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既容易迷失方向又会得雪盲症你只会在里面像是被鬼迷住一般兜兜转转是不可能走得出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去了最后因为找不到路出来而困死在了里面,所以我想里面既能看到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片景象最后又能活着出来的人真没几个。” 方红羽道∶“那么那些会飞的剑仙呢?他们可以飞出来呀!” 马三道∶“进到里面时有雪暴风灾,尤其是空中的更为剧烈就算是剑仙也断断不敢从那里飞过,连天山派的人也一样不敢贸然深入。” 景夕忘此时隐隐有些担忧,他心想∶“这马三说得一点不错,就算这仙鹤到了此处都停了下来不敢再飞,那天山深处的风雪定然比这里更为恶劣,想要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叶萱她说来天山找雪莲,如果她孤身一人进去岂不危险?”他越想就越是担心。 ; 第二百二十四章∶地下世界 马三分别找了房间安置好景夕忘他们之后便听到景夕忘问道∶“马三哥,我想请问一下天山派离这里还远么?” 马三道∶“不远不远,只要出了这条村子再往北走,大概也就一天的脚程。” 方红羽插口道∶“大叔,你该不会是拿我们玩笑吧!这地方风雪如此之大,出到外面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还走得了一天的路程?” 马三一听“呵呵”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里不同于天山的深处,这次你们到这里来不过是碰巧赶上这场雪暴而已,顶多不过三天这场大风雪便消停了,到时候二位赶路便不碍事了。” 景夕忘听后也是松了口气,这时又听方红羽道∶“大叔,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都快要饿死了,快点去拿点吃的来给我们吧!” 马三道∶“二位真是抱歉,因为我们这里的气候原因粮食短产,所以只提供住处而不包吃喝。如果你们真的饿了的话可以拿银子到地下世界去换些吃的。” “什么是地下世界?”听到马三说到地下世界时,方红羽倒是来了兴致。 马三道∶“所谓的地下世界只是一个地面下的交易市场,跟你们在外面见到的一些集市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下面有许许多多从外地来的商人带着一个生活用品或外面世界其它奇趣的东西来到这里贩卖,还有一些人在天山里寻得的奇珍异宝也会拿到下面去拍卖。” 景夕忘惊叹道∶“居然还有商人会特意赶到这里来?” 马三苦笑道∶“我们这里几乎没有耕作,吃的东西大多是靠到外面打猎获得。但是这几年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而外面的猎物越来越少直到如今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外面的商人看到了这一点便开始带些粮食进来而且叫价还比几面的贵上几倍,所以我们村也就不得不从过路人的身上收取一些住宿的费用。” 方红羽道∶“你们是怎么想到弄这么一个地下市场的?” 马三道∶“本来我们这村子在一年之中下雪的时间只有秋冬两季,所以生活上倒是不成问题。但是不知为何在六十年前的一场大雪下到了现在,只有在初春之季偶尔停了两三十天,但仍是给我们村里的生活和村民之间的交流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后来熟络的村民之间便想到了从自家挖一条地下通道可以相互来往,渐渐地这样做的人越来越多,通道之间的错穿插令我们想到了干脆挖开一个地下世界这样的一个主意,我们还在下面建造了一些房屋租给那些往来的商贩做生意。” 马三将景夕忘和方红羽带出客厅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灰色的貂皮外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有几分狡黠,马三见到这少年便叫道∶“富贵,过来!” 那少年听到马三的叫唤便走了过来叫了声“爹!”经马三介绍原来这少年正是马三的儿子,名叫马富贵。马三道∶“浩儿,你帮我招呼一下这两位客人,爹有事要离开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带他们二人到地下世界去逛一下吧!” “好的,爹!”那少年应了一声,马三便带着几分歉意向景夕忘告辞离开了。 景夕忘见到刚才那几个壮汉仍是站在门旁带着几分警惕一边着一边喝酒聊天,便问道∶“刚才我敲门的时候你们似乎阴防备严谨,难道是因为这地方不大太平?” 方红羽笑道∶“这种冰天雪地之处难道还会有强盗不成?” 马富贵叹道∶“如真是强盗那就好了,就怕不知道引来做什么怪物!”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自从天山武林大会消息一出,整个武林就闹得沸沸扬扬,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无论有没有请帖都纷纷赶往天山瞧一瞧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如此一来我们大雪村可就热闹啦!但最可怕的就是一些来者不善之人,因为就在这半个月前我们这里陆陆续续地出了十几桩命案,不少的江湖中人都在我们大雪村离奇死亡!” “怎个离奇死法?”景夕忘问道。 马富贵做了个有些扭曲的表情道∶“你们不知道,那些被杀害的人一开始我们只是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后来慢慢地有人开始发现我们村的周围堆有不少人的骨头和一些衣服,从这些衣服上我们大概都知道被杀都是那些想要去天山派的江湖中人。传言这是天山深处的雪妖所为,有人说是什么杀人狂魔,也有人说曾听到什么像野兽般奇怪的叫声,疑是什么怪物之类的。现在到这里的人为了要保住性命已经有大部分的人都有了回头的打算,就算是艺高胆大之人在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也大都不敢一个独自出去,都是等足够多的人再成群结队地前去,所以这位少侠你若是想去天山派我便带你们到地下世界中的一个叫【群客楼】的地方报到,等有足够多人的时候他们便会安排你们一起同行,到时候相互之间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嘛!” 景夕忘此时只是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獗,要知道此处仍天山的必经之路,在此关口杀人难道他们就不怕遇上修为高深之人么?还是说魔的人已经开始在此处出手阻挠过路之人了?如此一来的话魔教到时候要对付那些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的话确实是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障碍。可是惨遭杀害之人都只剩下一堆骨头,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之人也少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法啊。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二位现在也饿了,我还是先带你们到下面吃点东西,其它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我再慢慢与你们说,我们走吧!”马富贵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景夕忘和方红羽一直听他说什么地方世界,心里早已经好奇得不得了了。只见马富贵走到大厅东南方位的一扇门前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景夕忘还以为这是一个房间,可没想到这里竟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道,那楼道并不宽敞只能两个人并肩而过,楼道两旁点虽然有煤油灯却只能看清脚下的路,眼前仍觉得一片漆黑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方红羽藏在景夕忘后面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阴暗的楼道中一开始安静得只听到三人脚步声,后来慢慢地从下面传上一些喧闹声,这声音越来越大景夕忘知道自己离下面越来越近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真凶 马富贵将景夕忘和方红羽带到一扇铁门前将门打开,眼前竟是一片开阔的世界。只见五步之间便立起了一条圆柱,这些圆柱看起来规整有序地支撑着地下的这片世界。抬头看去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看着如墨盘般的夜空一样,点点灯火的照耀,贩夫走卒来来往往的叫喊,行人的嘻戏笑闹,酒馆里醉汉们的大呼小叫,若不是自己亲自从上面下来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般街集夜市的热闹气氛,断不会想到这里竟是一个地下世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整齐有序柱子并列在眼前。 景夕忘和方红羽满怀好奇之心在外面边走边看,就像是初出省城的乡下人。这时他们还发现这里不仅没有半点地下世界的样子,甚至还有小型瀑布和河流,据马富贵所说,这些是上面的冰雪融化后流下来形成的,为了处理这些雪水便专门挖了这条河道将雪水排出外面。 “大哥哥你看,那边有馄饨面买!我们去吃吧!”方红羽见到路边摆有馄饨,便向景夕忘叫嚷道。 待伙计将馄饨端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馄饨竟是冰凉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下面不许生火,那些熟食都是从上面房间的厨房里煮好之后才能带到下面来的,时间一久自然就会凉了。 景夕忘和方红羽吃完这凉的馄饨后又跟着马富贵去到了【群客楼】,只见这里不过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普通客厅里面还摆有几张椅子。门旁有一个柜台,柜台上站着一个戴着一顶瓜皮帽,留着两撇八字须的高瘦男人。 马富贵见到这男人便叫道∶“索叔叔,小侄又给你带来一个客人了!” 经介绍后景夕忘知道眼前这个人叫索安,是这间【群客楼】的掌柜。 索安问道∶“景公子此次也是打算要结队前去天山的?” 景夕忘点道∶“是的,晚辈初来贵地人生路不熟……” “明白了,那你就先留下五十两银子,到时候等凑够了人数我再叫富贵去通知你吧!”索安还没等景夕忘说完便伸手要银子。 “五十两?你这是在抢钱么?”方红羽有点吃惊道。 索安道∶“到时候我们还会给你们备好路上的粮食和其它必须品,所以这个价位已经不算贵了。” “是啊这位公子,花些银子买个平安其实也不算贵了!”马富贵这时也帮腔道。 景夕忘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够出发?” 索安道∶“那可说不定,两天前才刚出去一批,要等下一批人的话可能还要些时日,况且现在村子周围命案连连有很多人都已经不打算去天山凑那热闹了,毕竟性命重要嘛。不过我可以保正的是在天山武林大会之前你一定能到达。” 虽然景夕忘也想路上多几个人做伴,但是如果这样不时时日地等下去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谢绝了索安后便带着方红羽离开了。马富贵见到景夕忘不肯掏银子脸色也很不好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叮嘱景夕忘不忘了回去的路之类的话便一个人离开了。 方红羽笑道∶“那间什么楼的十有八九是他们在合伙骗人银子。” 景夕忘叹道∶“可是我们不认识路,该如何是好?” “大家快来看唐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不是说出去抓凶手了么?难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怪物是什么东西来的?” “难道村子周围出现的骷髅都是被这怪物杀死的么?太可怕了……” …… 此时景夕忘忽然见到人们纷纷走出街头围成一团,出口称赞一个叫唐振的人。景夕忘和方红羽心感好奇也跟着围了上去,只见那个叫唐振的人是一个黑脸大汉,他的右肩上扛着一个混身长满了白毛的人形怪物,那怪物的背上还插着一柄大刀显然已被杀死。 那唐振神彩飞扬异常得意地叫道∶“江湖上的各朋友们!我,青龙帮唐振不负众望可谓费尽了功夫终于找到了连日里杀害我们同道的真凶,如今它遇上了我算他命中该绝已死在了我的手中。” “你说了这么多这到底是谁呀!” “诸位莫急,这凶手并不是人而是妖,还是一头狼妖!连日里它将我们过往的路人杀死然后吃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见到遇难者尸骨的原因!”唐振一边说一边将那具尸体扔在地上,只见那果然是一头已修成人形的狼妖。 唐振接着道∶“各位朋友们,如今凶手伏诛我们再也不用整日地提心吊胆啦!”众人一听顿时欢呼雀跃纷纷称赞唐振的英勇无畏。 “是啊,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等明天过了这场雪暴之后我们就没命了。”人群中见到一个穿着一身褐色大衣年约三十多岁一副老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 唐振指着那男子叫道∶“郑修,你在说什么?哦,我知道了!定是你看不过我杀了这狼妖才在此胡说八道是不是?” 那个叫郑修的人笑道∶“唐振啊唐振,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好出风头的,我看这狼妖也不是你杀的,以你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这狼妖的对手。” “你说什么?有胆的你再说一次?”唐振此时已被气得怒容满目。 那个叫郑修的人似乎并不怕唐振,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狼妖的致命伤在喉咙,而喉咙处明明是被利剑所伤而你恰恰用的是鬼头大刀,你看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呢?” 听那郑修这么一说众人又纷纷观察起来,在场的有半数以上都是江湖汉子过不多久便都看出了端倪,唐振知道自己的的这点伎俩被当众折穿连脸色也变得铁青,最后指着郑修道∶“这屈辱我迟早都会讨回来的。”说完便要离开。 郑修叫道∶“唐振兄先别急着走呀!你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地如今这一句话便想溜之大吉了么?” “你已得尽了风头还想做什么?” 郑修道∶“唐振兄你可别误会,我并非有意要当场揭穿你,而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便救不了我了。” “你说什么?救我?”此时众人有和唐振一样的疑惑。 郑修接着道∶“不错,因为我多少知道一些狼妖的事。在这个村子的四周我早已经发现了一些狼妖的痕迹,所以我敢断定这附近并不止这一只狼妖。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杀了它们的同类,那它们一定会找到你报仇的你自己死那倒无关紧要,就连将我们这里的人全都连累了。到时候就算你在此处逃过一劫,往后的日子里我看也不好过了。” 景夕忘知道这郑修说的并不假,因为他就曾为了救一个婴儿杀死了一头白狼,最后被一大群狼群包围追杀。 唐振笑道∶“区区狼妖,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郑修道∶“我相信已经有人知道狼族已为魔教所用,如果大家觉得这里的人比天山派掌门还要利害那应该就不用怕他们了。”众人一听顿时人心大乱。 “那……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唐振听郑修说得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也难免哆嗦。 郑修道∶“如果这狼妖是你杀的话我们大可将你交出去以暂保我们这里的人的平安……” “不是!他不是我杀的,郑大爷千万别把我给交出去啊!”唐振此时已经被吓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那你告我这狼妖是被谁所杀?” 唐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外面忽然发现的。都怪我爱出风头所以把它带了回来欺骗大家,都是我不好!” “郑兄,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是呀,可不能把命都搁在这里啊!” “要不我们将错就错将唐振交出去好了,反正是他连累的我们,死不足惜。” …… 众人都是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个不休!所说的话不外是如何是的逃命保命,甚至不惜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 第二百二十六章∶袖里藏刀 “郑兄,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们就听你一句话。”此时众人都将寄望交托在郑修的身上。 郑修略显谦虚道∶“承各路英雄看重,我郑某人何德何能?况且在这里面的一位大有名望之人都还没说话呢,你说是不是啊田梦龙老先生?” 此时郑修恭恭敬敬地看向角落处一个老汉,只见那老汉的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那老汉面容枯黄,双颊深陷就像是一个骷髅头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整个身体瘦得就像是一副紧皱皱的黑皮肤贴在骨头上。他此时正坐在一张矮板凳上翘起腿左手拿着烟枪吞云吐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出来的庄稼老汉。他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大概十五岁左右的人长相均是不俗。 有人听到“田梦龙”这个名字均忍不住叫道∶“难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袖里藏刀的田梦龙,田老先生!哈哈,既然有田老先生在此那我们就有救啦!” 那老汉身边的少女道∶“师傅你看,他们还是认出你来啦!” 那少年接着道∶“那是自然,也不想想咱师父是怎样的人,就算化成灰也会被人认出来的!” 那少女“噗哧”一笑道∶“师傅你看师兄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竟然说您老人家化成灰都会被人认出。” 关于这个叫田梦龙的人景夕忘还是听过他的一些传言,据说他出身于一个雕刻世家,因缘际之下得遇明师教了他一些拳术和内力的修为之法。田梦龙此人倒也算是江湖中另类的武学奇材,他在学成之后突发奇想将所学的拳法和雕刻刀相结合自创了一套叫“雕龙拳”非拳非刀却两者兼而有之的功夫。令教过这套功夫的人都说它神秘莫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这雕刻刀藏于袖中是以田梦龙便有了袖里藏刀的称号。听周围的一些人说他身旁的这个少女便是他晚年所得的女儿叫田菲菲,那少年便是他的弟子叫梁浩。 “呵呵呵,各位可都太抬举我这老头子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早在十年前我就不再过问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要不是收到天山英雄大会的请帖我才不来这种寒苦之地,因为我还想要多享几年清福呢!”田梦龙一边说一边佝偻着身腰要离开这里。 众人见到田梦龙一副老态龙钟,走路都站不稳的样子心中不禁沮丧。但景夕忘却见他精神矍铄,说话时中气饱满,这些都是装不出来。所以他的这一副老人姿态显然是装出来的。 “田先生请留步!”那郑修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微微一笑道∶“田老先生已年过古希还能以这副身体苦苦支撑着来到这里可着实不易啊!但我看您连走路都这么辛苦,站在您身边的女儿和徒弟怎也不会扶持一下?” 田菲菲和梁浩一听马上就作势去扶,郑修又道∶“好啦田老先生,你也不用在这里演戏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田梦龙的身体仍是佝偻着停在原地,他忽然笑了笑推开正扶着自己的女儿和徒弟,笔直地站站了起来转过身道∶“并非我甘愿服老,而是如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想不服老都不行喽!”他说话时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梁浩。 此时连站在一旁的景夕忘都看出这田梦龙是想让他的弟子代替自己出战,若梁浩可以助大家逃过这一劫那对他日后的名望可是大大的有利,这也是江湖中较为普遍的师父对弟子的一种偏爱。 众人听到这梁浩肯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头都显得异常激动,且不说这梁浩的修为如何,就算他打不过那些狼妖难道田梦龙这个当师父的还能袖手旁观不成?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无论是梁浩还是田梦龙均是没有什么差别,就算打不赢这里是天山要道只要拖得一时便会陆陆续续地有人经过到时各大门派来了定会出手相救。 郑修等人还在商讨如何对付狼妖的时候景夕忘便带着方红羽离开了,方红羽一脸不屑地说道∶“一群大人因为杀了一头狼妖就怕得屁滚尿流的,为了保命还求那个老头出马,你说好不好笑?” 景夕忘道∶“话虽如此,但听他们说狼族与魔教勾结此事可不得不防,我想过了今晚这里若是没事的话地下世界的人也该散了吧,如此一来魔教倒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第二天清晨便叫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叫,景夕忘心知外面定是出了什么,他担心方红羽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便直奔隔壁房间,此时方红羽在床上坐了起来,两眼都还没睁开显然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了。 景夕忘见到她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道∶“小红羽,我先给你拿水洗漱,待在这里千万别离开房间。”方红羽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一头撞进被窝里又睡着了。 他出到外面问那些伙计为何如此惊慌时,原来是通向外面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全被封死了没人能够出去的。景夕忘还以为是那些趁乱狼妖杀了进来,但听到原来门被全部封死这倒没这么紧张了。 此时已是辰时,他到房间里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又端了一盘温水进方红羽的房间,此时方红羽仍在床上呼呼大睡,任景夕忘如何叫唤就是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帮她梳理,方红羽被景夕忘足足弄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睡意全无。 两人正在下面吃早餐的时候这附近的早已经匆匆集结起来商讨应对之策,只听到一个汉子叫骂道∶“一群狼崽子怕他们作甚?我们只管一鼓作气冲将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众人一听顿时气势昂然纷纷附和。 “很好,大家现在就跟我来待我带大家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此时说话的正是昨天田梦龙的弟子梁浩。 “混帐,什么措手不及?那些狼妖最是聪明,在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的情况下贸然冲出去我看被杀个措手不及的反而是你,你死了倒无所谓,岂敢连累这许多英雄为你送命?”只见这说话厉斥梁浩之人正是他的师父田梦龙。 梁浩听到师父如此斥责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郑修劝道∶“田老先生何必动怒呢,年轻人容易冲动这是在所难免,我看梁少侠也是侠义心肠,英雄气概,只是年纪太轻所虑不周罢了。” 田梦龙问道∶“那郑先生有何高见?” 郑修道∶“高见不敢当,只是一点小小的一点看法罢了。其实在我看来这门被封住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撑到天山武林大会那天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派人轮流日夜监视各个出口的动静,到时他们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是有利。据我所知再过不久昆仑派便会来到这里到了那时我们便不惧他们了,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如些以逸代劳岂不是更好?”众人一听又纷纷点头称是。 景夕忘看这郑修倒也是个聪明之人,此计不可谓不妙,但是难道那些狼妖便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就算郑修的办法可行,但要自己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那决计是不可能,而且这路上自己和昆仑派的人有隔阂,一旦碰到难免徒添事端。 ; 第二百二十七章∶诡计 景夕忘和方红羽吃过早饭后便到上面去查看那些被封住的出口,只见这门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普通人用力去推根本就纹丝不动,从里面还能听到外面那些狼妖的阵阵嗷叫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从这些门的细小箭孔中看出去见到堵住大门的是一些巨石,想不到那妖狼力气如此之大竟能在不动声色之下搬这么多的巨石来将门堵住,看样子他们意图并非是想将人困死在里面这么简单。 此时忽然有一人从客厅偏侧的厨房里出来,一面埋怨道∶“这些狼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将厨房里的烟囱也给堵起来了,难道还怕我们从这小小的烟囱中爬出去不成?” 另外一人道∶“我看他们是想让我们无法做饭活活地饿死我们,但是这如意算盘他们可就打错啦!” “不止如此,听说连很多的透气孔都让他们给封了起来呢!” 景夕忘一听赶忙带着方红羽到厨房,见到这里的烟囱果然被封死了。 方红羽道∶“那些狼妖这样做恐怕没么简单吧!连我这个小孩都能想到的事难道他们还想不到?” 景夕忘沉思了半响道∶“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既然是地下集市粮食和水都充足,这些那妖狼不可能没有想到的。除非……” “他们想在水里下毒!”方红羽道。 景夕忘摇头道∶“这样做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从时间上来看也不是最有利的。因为如果从水上下毒的话一旦有人中毒了其他人马上就会察觉,那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去喝这地下河里的水了,人若是不喝水的话倒还可以撑上几天,但是在这个地方几天的变数是没有人可以预测的,况且那些妖狼也一样要吃喝他们不可能在外面守上几天。” 方红羽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妖狼也没有必要将厨房的烟囱给堵上啊!” “你说得有道理,小红羽如果你是那些妖狼的话会想到怎样对付被困在这里的人?”景夕忘知道方红羽虽然还是小孩,但聪明与年龄没有必要的关系。 方红羽一个小孩作沉思状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她分析道∶“他们封住烟囱只是让烟出不去,其它的其本毫无作用!” 突然两人颇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是烟!” 景夕忘欣喜若狂地将方红羽抱了起来忍不住在她的脸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你真是太聪明了。” 方红羽有些生气道∶“你这小子也太轻浮了,人家女孩子的脸是随便就能亲的么?以后我若是稼不出去可拿你是问!” 景夕忘微微一愣随即一阵大笑,两人急忙跑去找到门卫并告诉他们外面那些妖狼有可能用毒烟来薰里面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门上的这些暗箭孔或其它缝隙封起来。那门卫说这方法是有的,因为有时候为了防止外面的寒风从箭孔中吹进来都会准备一些挡风的木板。 他到下面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还在商讨的对策的郑修等人,原来郑修也发现在此事越想越是不妥,就在前不久他已经派人着手去办此事了。 郑修见景夕忘长得仪表堂堂,听他说话时知他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而且这毒烟的想法竟和自己如出一辙颇有亲近之意,便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师承何派,作何称呼?” 景夕忘拱手道∶“在下景夕忘,乃华仙派的弟子!” “景夕忘?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嗐,难道你忘了么?他便是那个勾结魔教的华仙派弟子,据说昆仑派的公羊清和剑侠派的赵长天都到华仙派告过他的状的呢,此事呀早已经传遍了江湖!” “原来如此,你说这种人怎么会出现这里?” ……… 后面那些人所说的话越发的难听,方红羽气不过正要为景夕忘打抱不平却被景夕忘拦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算了!” 倒是郑修说道∶“大家不要吵了,如今大敌当前据说景少侠修为不凡,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只怕还要景少侠的鼎力相助呢!” “他算是哪根葱啊,我们还用这种勾结魔教的败类的鼎力相助?不把他抓起来已经是算是对他的仁至义尽了,只怕这次妖狼来攻他是来做内应的也说不定呢。”只见说话的正是那田梦龙的弟子梁浩。 “师兄,人家又没得罪你,何必说出这些恶毒的话?”田菲菲此时也觉得梁浩说这话是有些过分了。 梁浩道∶“师妹你不懂,我可听师父说过江湖上的败类是很多的,是你太单纯了可别让他那副看似和善的嘴脸给骗了。” 若是以前景夕忘倒还是会为他们说自己的这一番话感到伤心难过,而现在的他虽然也刚踏出江湖不久,但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太多的事也明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会让人抓住把柄这就是所谓的人言可畏,所以别人怎么说早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想再跟他们纠缠带着方红羽便离开了。方红羽知道此时景夕忘的心里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只跟在一旁也就不多说话。 “景少侠!”此时郑修向景夕忘走过来双手作揖道∶“方才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来了。” “道什么歉,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坏人,快点走开呀!”此时方红羽一肚子的气无处出,见到郑修主动送上门来还不抓紧机会出了这口恶气。 景夕忘此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景夕剑,他苦笑道∶“你何必过来道歉?因为我本来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现在我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将来的善恶。” 郑修道∶“我郑某人别人本事没有,唯一一点就是会看人,一个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我看景少侠你天生柔肠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景夕忘道∶“郑先生不必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郑修道∶“景少侠此言差矣,我所说的并不是安慰话。说句不该说的话,江湖之中大多被那些庸碌无为之辈充斥着,这些人无论是为声名还是为地位,无不是在想着做一些不劳而获的事。其实你看江湖之中那些声名雀起的前辈高人有哪个是靠运动或是靠被人吹捧出来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你又何必在乎别人一时的风言风语?” 方红羽道∶“你这话可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呢!” 景夕忘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书啊!其实我真的没事,多谢你的这番话了。” 郑修笑道∶“那我可是将我读十年的书全都告诉了你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认识的像我这种人应该不止一个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郑修道∶“凭感觉,你能给人一种独特的亲近感,觉得和你说话很真实不像那些会打腔的人。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人说聪明话,知心人说知心话吧!” 方红羽道∶“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两人一听不禁大笑。 景夕忘想到了他的结义大哥李隐,笑了笑道∶“的确如此,不过能跟郑先生你结识我也很高兴犹其是你的那一番话,我会用心记住的。” ; 第二百二十八章∶死困与绝望 “不好啦,毒烟已经漫延进来啦,大家快逃吧!”就在景夕忘和郑修相谈甚欢之际忽然听到有几个人声嘶力竭地在下面大叫道。 郑修将其中一人拦下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叫你们将各个大门都封闭起来了么?” “没用的,我们将那些大门尽可能地密封起来后才发现原来有其中的一扇门只是在外面被拴住并没有被巨石堵起来,原来那扇门早就被狼妖弄坏了,他们将门弄倒之后就将毒烟从那扇门中放进来,那毒所好生了得就算我们捂住鼻子不呼吸,被毒烟碰到的人皮肤马上就开始溃烂直到最后死掉,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兄弟中毒身亡啦,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逃出去吧!” 此时无论是商贩还是这里的居民,他们全部的人都到地下世界里,想不到人数之多竟将里面的街道全部占满,一时间下面人声鼎沸根本就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大家请安静下来,大雪村的村长有话要和大家说。”此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竟盖过了这里全部人的声音,一时间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一张桌子上道∶“各位在大雪村的英雄好汉们,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再过不久那些毒烟漫延下来这里那我们这里人全部都会全都没命,唯今之计只有我齐心协力才能逃出生天。” “你这死老头,现在出口都没了我们还怎么逃啊,你有什么办法就快快说来,别在这浪费时间。如果你所说的办法就是齐心协力去想办法这样的风凉话的话我他妈的马上就砍了你。” 那村长被人这么一吓倒显得有些哆嗦,道∶“这位好汉莫急,虽然出口被封,但我们发现还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出去的。”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问道∶“在哪里呀!” “只要我们顺着这河流便可以游出去了。”那村长这话一说完马上就听到一阵“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看着这些人相继下水,方红羽忽然想到些什么对景夕忘道∶“大哥哥,我的鹤儿还在上面呢,怎么办?” 景夕忘道∶“不要急,那毒烟的入口并不在我们的那个房屋里,现在它应该没事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上去放它出来。”他说完便一个人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景夕忘便已带着仙鹤下来了,但此时他看到河道里黑压压的几乎全部都是人场景倒是有几分壮观,慢慢地这些人又陆陆续续地开始爬上岸来。 此时见到正站在岸上的郑修满目愁眉,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湿,显然是没有下过水。景夕忘走过去问道∶“郑先生,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又回头了?” 郑修转过头来突然见到站在景夕忘身后的白鹤,微微一惊随即又叹气道∶“原来这河道的出口不远处的两旁分别有狼妖在把守,这里的人一出去就被杀死了。” 景夕忘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郑修道∶“唯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有人可以先冲出去杀了守在河道出口的狼妖,另一个就是让深力高深的人到上面看看能不能将那些堵在门外的巨石打碎。” “就让我们师徒二人为大家开路吧!”只见田梦龙和梁浩站了出来道。众人见到田梦龙肯亲自出马纷纷叫好。 田梦龙和梁浩二人飞身下河踏水而去赢得了一片喝彩声,过了一会只听到河道的出口处响起一阵喊杀声却见不到打斗的情况,不一会儿只见这师徒二人忽然从水中游了回来,身上有不少伤痕样子显得异常狼狈。 郑修将他们拉上岸上急迫地问道∶“情况怎样?” 梁浩一边喘气一边摇头道∶“里面太凶险,两丈开外全是狼妖拿着长矛站在两边,而我们只能在水面上游走或是下到水里,行动都被约束了就算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闯得出来。我们能逃出来早已经是万幸了。” 田梦龙道∶“时间紧迫,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用第二种办法了。” 郑修坚决道∶“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如果他们在其它的门外都放置了毒烟那我们就会更加危险。你们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让我去了。” 梁浩讥讽道∶“你?你以为你是谁呀,难道比我师父还要利害么?我劝你还是照师父的方法去做的好,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有硬闯了。” “不好啦,有人想到上面打开门逃跑,结果有大量的毒烟从大石旁冒了出来。”此时忽然有人大叫道。此时被困等死早已经是人心惶惶,突然又被人这么一叫更是有人发了疯的大叫∶“我还不想死呀!”更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河下跳去,整个地下世界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师父怎么办,真让这老书生说对,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面了么?”梁浩此时心里也开始绝望起来。 田菲菲道∶“瞧你这模样,真是没出息!” 梁浩道∶“你傻呀,这人都要死了还要出息做什么?” “你……你这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都别吵了,还是省点力气等一下一起冲出去吧。”田梦龙出言厉斥道。 方红羽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她一个小孩看到周围一片绝望与**,情绪也渐渐地受到了影响,向景夕忘问道∶“大哥哥,难道我们真的逃不出去了么?” 景夕忘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梁浩突然问道∶“真是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不将所有入口的门都破坏掉然后再薰毒烟呢,那样的话既省事又快捷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用巨石将其它的门封住?” 田梦龙道∶“这便那些狼妖聪明的地方,如果不他们不将全部的门封死的话我们便有机会第一时间发现毒烟,一旦他们在我所住的房间内破门放毒那我便有机会用气劲在那些毒烟还没开始漫延之前将其逼出去,如此一来我们便不会像如此这般受困了。”梁浩点了点表示明白。 郑修等田梦龙说完后便对他道∶“田老先生,等一下我为你们开路,你带着那些有武艺的人跟着一起冲出来。” 田梦龙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郑修如今仍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侥是他这般的江湖人物也只能点头称是。 倒是梁浩年少气盛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去开路?是想开一条死路给我们么?难道你要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郑修并没有理会梁浩,只有田梦龙道∶“够了,我们就按他的话去做!”梁浩听到连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说也就不好违拗地退了回去,嘴里只嘀咕道∶“就看你有何能奈!” ; 第二百一十九章∶救人〔上〕 只见到来的也是五个持刀的强盗,那些强盗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制服的髯虬凶僧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有些文弱的年轻人,大笑道∶“大光头,你这是怎么了?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吧!”说完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髯虬凶僧叫道∶“你们还在这笑什么?这两个小子不好对付,快派人去叫当家的过来啊!” 那五个强盗道∶“大光头你在说些什么呀,你自己没用可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窝囊!” 景夕忘向这些人走近,东门剑宇叮嘱道∶“兄弟,他们这样笑倒无所谓,只要可别将惨叫声弄得太大让其他人听到就好了!” 那五个强一听又是大笑道∶“你们听到没?他居然说……”一句话没说完景夕忘便点了这五人的睡穴。 刚才那髯虬凶僧以为自己之所以受制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在毫无准备之下才着了他们的道,可如今他的一双眼始终不离景夕忘左右,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仍是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当真是匪夷所思。 东门剑宇随即也敲晕了这髯虬凶僧,对那知客僧慧能道∶“我们还是去看一下你的那些师兄们吧!” “好…好的,两位请……跟我来!”慧能也是被景夕忘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所折服。 不一会儿便一些院房中找到了那些被关压的和尚,那些和尚得知自己获救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都纷纷过来致谢。这时那些和尚们知道景夕忘他们要去救出被关压在地窖里面的人和后山里的师父时其他的和尚都纷纷请命前去帮忙。东门剑宇和景夕忘知道如果救人的话单凭他们二人还是有些困难是以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有一个叫慧空的和尚站了出来说是自己经常帮那些强盗往地窖中送饭,而地窖中也有五人在轮班看守。 景夕忘向慧空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他们抓的一些孩子在那里?” 慧空点头道∶“也有一些小孩,凡是他们抓回来的人都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听慧空说了那些被困之人的所在位置后东门剑宇便从这些和尚中选出了十个身形较为健壮的,其中五个跟景夕忘到地窖中救那些孩子和女人,另外五个便随东门剑宇到后山救那些和尚的师父,如此分开之后便各自行动了起来。 那菜园离这法源寺说远也不远,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来到这菜园旁景夕忘顺着那些和尚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他们所说的地窖,只见那地窖下面还透出了些许淡弱的光茫。但是要去到地窖中救人中途却要经过一大片菜地,而菜地上有三个人正倚在树边睡觉,显然就是在此巡逻之人。 景夕忘心想如果自己再加上这五个和尚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偷偷走去的话是不太可能,就算是一个一个地过去不被发现,可救得人出来的话还是要从这里经过的,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就会惊动其他的强盗那时可就麻烦了。 那五个和尚正想如何偷偷跑过去的时候却听景夕忘低声道∶“你们先待在这里不要动!”说着便尖脚走了出去,他慢慢地靠近那三个人最后还有不到一丈之距时,只见他身形犹如鬼魁般不消一会儿便点了那三人穴道。紧接着他又进入到了那地窖之中,没过一会那五个和尚便见到了景夕忘出来示意他们进去,当五个和尚进到地窖中时只见到守在里面的两个强盗均已被制服了。 进到地窖中见到里面的左右两边搭建有两间一大一小的牢房,大的关压着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小的牢房中则关着八个早已经昏迷的小孩。那些被关压着的女子早已经犹如惊弓之鸟,见到一个少年带着五个和尚进来更是吓得全部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后来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救自己来的都哭着纷纷叩头谢恩。 打开了门锁之后景夕忘见到这些小孩中果然有方红羽在其中,当景夕忘将她抱起时只见方红羽揉了揉眼竟然是醒了,她见到景夕忘后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哥哥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呀,害得我都睡着了。” 景夕忘见方红羽的表情竟没有露出一丝惧意倒也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调侃道∶“我看你这丫头被人抓去卖了都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呢。” 方红羽从景夕忘怀中跳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你道我真有这么笨么?我是故意假装被这些人迷晕抓到这里来的,要不然怎么知道这些小孩会被抓到哪里去?而且我早已经叫鹤儿去找你了,只是你这么久都不来害得我都睡着了。”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好像她不是小孩一样。 景夕忘想到这方红羽能从凌子啸手中偷走无字天书而且不被抓到,单凭这份本事那些强盗的微末伎俩也难怪会被她识破。他和那五个和尚抱起那些晕倒的孩子带着这些被拐来的女子正要走出地窖时却发现外面早已经火光通天,原来景夕忘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 只见外面站有十多个人,他们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大刀面相均是凶神恶煞,那些刚出到地窖的人都被吓得退了回去,只有景夕忘和方红羽还站在外面。 那带头的一个强盗果然就和慧能所说的一样秃头模样脸上有还一道伤疤手中拿着一柄玄黑色的巨斧,他看到景夕忘孤身一人便大笑道∶“我道是有多大能耐的人竟敢到此处来撒野,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人!你伤了我这么多兄弟看来要让你尝尝苦头才行了。” “你是张坤?”看到这个人的样貌时景夕忘马上叫出了姓名。原来此人正是景夕忘小时候碰到的强盗张坤,那时正值太白真人五百大寿碧女峰的碧灵仙子便命人送去了千年玄铁作为贺礼,途中被张坤发现便派人拦截想占为己有后来被年幼的景夕忘和碧灵仙子的两位弟子清心和惜月合力打退,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了千年玄铁也被打造成了自己手中的天寻和叶萱手中的月琊两把宝剑,如今在这里竟然又被遇上当真是冤家路窄了。 张坤听到这少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吃惊道∶“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姓名?”说着又哦了一声道∶“定是你从我那些无能的手下口中打听到的了。” ; 第二百二十章∶救人〔下〕 景夕忘道∶“张坤,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么?那你可还记得在大概五六年前的时候你抢千年玄铁的事?” 张坤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掌中所留下的疤痕道∶“有这几道疤痕留在掌心中当然是忘不了了。”说到这里他认真打量了一下景夕忘的样貌突然有些激动地笑道∶“我道是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原来你便是当年用石子扔我的那个小孩。好啊,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让我碰上,这是上天注定要你死在我的手中啊!” 景夕忘只是冷冷一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上天的意思了。” “你说什么?难道除了你们两个还带了其他帮手在此?莫非是碧女峰上的人也来了?”张坤说着四处张望。 景夕忘从张坤话中听出原来是东门剑宇被发现了这才带人来到这里的,那东门剑宇现在如何了?“我问你,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现在怎样了?” 张坤笑道∶“你说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啊,想必现在已经死了吧!” “想必?哼,那也就是没事了!” “你说没事?现在可是我师父在对付他,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打得赢我师父的。” 景夕忘讽刺话道∶“师父?也对,以你这样的身手若是不拜个师父的话很快就会没命的,不过我想你的师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方红羽在景夕忘耳边低声窃笑道∶“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张坤没想到竟会被这么一个小子出言羞辱马上就气炸了,他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出来将景夕忘团团围住,但这些人都被景夕忘三两下便解决掉了,他向张坤道∶“强盗大人,我看还是你亲自来吧!” 张坤二话不说一把大斧直向景夕忘的头顶劈下,此举连方红羽都被吓了一惊。但随后景夕忘剑鞘离剑竟是生生将张坤的大斧削开了两半,张坤举着已被长剑削开两半的巨斧吓得像是定格在原地一样。 景夕忘笑道∶“怎么样?我这把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的宝剑可没有让你失望吧!” 张坤哼道∶“你也就是得了把宝剑而已,其他的倒也稀松平常。”说着他两步向前使了一招扫地腿,景夕忘也收起了长剑用脚顶住了他的小腿顿时封住了他的招式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稀松平常的本事。”他说着也学着张坤的模样双腿贴地横扫,但见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比之张坤更有着几分狠劲也将他逼得步步紧退。 但见张坤突然凌空跃起右手如铁勾般直往景夕忘的头顶抓来,景夕忘身体一仰头向下双腿往上一踢顿时将张坤踢了下来。张坤摔到地上还没站起就见景夕忘已经单膝压在了他的后背上,张坤向来自付力气惊人这才使得一柄大斧出神入化。但如今被这少年压在下面竟无论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怎么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还要借助两个碧女峰弟子才能投机取巧打得赢自己的那个小孩到了今天竟也有如此这般惊人的造艺。 景夕忘道∶“看来你的修为比我想象还要弱啊!好了,我也不跟你玩了!你给我乖乖地叫你的人全部进入地窖中然后把门锁上那我就放开你,如若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了。” 最后张坤知道自己形势不利只能照景夕忘的说话做了,待那些强盗全都乖乖地进入地窖将自己锁起来的时候,张坤道∶“现在你的要求我已经照做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景夕忘放开了张坤道∶“去吧,找你的师父去,告诉你的那个窝囊师父等一下我会去找你们的。” 张坤问道∶“我倒是奇怪,你这一身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景夕忘道∶“我乃华仙派的弟子!” 张坤说了两遍“难怪”又道∶“即使如此你也是打不赢我师父的,我劝你还是早早跟过来的好,迟一点的话只怕就听不到你那位朋友临终遗言了!”他说完便独自走了。而他的这句话倒是令到景夕忘稍微有些在意,虽然东门剑宇的修为不弱,但是天外有天也难免会遇上强人。 景夕忘对那五个和尚道∶“五位师父,你带着这些人到外面之后就叫法源寺里其他的师父先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那五个和尚道∶“离开这里的话那我们意欲何往?” 景夕忘想了一下道∶“你让几个师父送这些孩子到城里的东门府宅,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领这些孩子回去,到时候可将这里的事和那管家说明叫他派一些人手过来。其他的一些师父便麻烦他们送这些拐来的姑娘回家即可。” “那公子你打算如何?” 景夕忘道∶“我要去后山帮忙救出你们的师父,你们莫要迟疑速速去吧!” 那五个和尚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便带着小孩领那此女子们走了,本来方红羽想跟在景夕忘身边看热闹的,但最后还是被景夕忘叫她跟着那些和尚们一起回到东门府宅。因为她答应过景夕忘出到外面什么事都要听他的,所以也就不好违逆只得顺从了。 “尔等后生小辈竟也有胆量来夜闯我法源寺来救人,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个中年和尚模样的人,身材平常,一件袈裟披当做风袍般在肩膀上,气度从容地对东门剑宇道。 东门剑宇哼道∶“你这不伦不类的恶僧在这里做绝了坏事不说,竟然还敢欺到我东门家来了,看来你是注定要活不长了。”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中年恶僧翻手一掌便向东门剑宇打,东门剑宇虽见来势的劲头不小便仍是不惧伸手出去便接下了这一掌,一掌之后两人各退三步。 东门剑宇看着自己已经麻痹而且有些发黑的手掌,心知自己有些轻敌了。那中年恶僧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麻痹感,他万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能接下自己的一掌。 “看来你的本事倒也不是吹出来的!” “废话少说,看招!”东门剑宇说完长剑出鞘向那中年恶僧刺去。 两人的一双肉掌一柄长剑斗成了一团,前三十招更是打得难分难解。东门剑宇发觉此人的招式有些平常但运将起来竟显得有几分诡异而且难以捉摸。又打了二十多招后东门剑宇为了摸清对方的套路便主守不攻,这时他见到这中年恶僧的身上突然围绕着一黑气,在这黑夜的火光之下显得更是诡秘。百招之后那中年恶僧突然跳开不再与东门剑宇打了。 “怎么了?知道自己不敌想逃走了么?”东门剑宇出言挑衅道。 那中年恶僧不怒反笑道∶“我并非想要逃,我只不过是不想再跟一个死人打而已。” ; 第二百二十一章∶新仇旧恨 “你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哈哈哈哈,你这恶僧恶说话倒也有趣!” 那中年恶僧也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将死之人的笑声更加有趣么?你低头看一下你的身上吧!” 东门剑宇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上已经笼罩着一鼓黑气,那黑气将他身上的银饰品都染黑了显然是有毒的黑气,无论他怎么摆弄都是无法将这黑气驱散,过不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已浑身使不上气力,只得盘坐在地运气相抵。 那中年恶僧道∶“如此便对了,你若是运气抵御的话还能活上两个时辰,如果你还想继打下去的话包准你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毙命于此,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那里等死吧!” “师父,弟子回来了!”就在此时只见败于景夕忘手中的张坤已经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是打输了么?”那中年恶僧带着责备的语气道。 “师父,不是我不中用而且那小子实在是太利害了我根本不是对手啊!”这时张坤看到了正盘坐在地的东门剑宇道∶“师父已经收拾掉此人了么?果真是神功盖世无人能及啊!” 那中年恶和尚听得张坤的称赞心里顿觉飘飘然,道∶“你小子修为不弱可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 张坤道∶“是师父谦虚让着这些后辈而已,若是师父您老人家用出十分之一的功力只怕这小子连师父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呢!” 那中年和尚呵呵笑道∶“你说得是,刚才我也只是稍微任性了一下而已,你别看他正坐在这里像没事一样,不出两个时辰他坐的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一滩血水了。” 张坤竟然跪了下来拜道∶“师父神功盖世无人能及,能做您的弟子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东门剑宇听到这些话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他正在运气抵抗毒气不便说话也不好去惹他们。因为他虽然听这中年恶僧说自己不过两个时辰的命,但自己却觉得只要体内运转他们东门家的玉清真经要诀这毒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那中年恶僧道∶“徒儿,除这个子之外还有多少人闯进来了?” 张坤道∶“不多不多,另外还有一个臭小子罢了。凭师父的功力他也只配给师父提鞋而己。” “是么?那我这就给你们提鞋来了!”就在此时景夕忘的身影已经出在众人眼前。 “师父快看,刚才羞辱弟子的人就是这个小子。” 景夕忘刚来到这里便见到东们剑宇正盘坐在一间木屋门前,他看了看这木屋知道法源寺的大师们定是会困在了里面。他见到东门剑宇满头的大汗浑身还笼罩着一鼓诡异的黑气,叫了他两句却没有答应自己。 那中年恶僧道∶“你不用叫了,现在他命在旦夕如果他应你的话只是折损那仅有的一点寿命而已。” 景夕忘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说话之人,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愕。最后异口同声道∶“是你?” 原来这个中年恶僧正是当年杀了景夕忘的结义大哥曲墨也是前些时间在千华派遇上最后被他逃掉的周昌。只是他现在的皮肤如寻常人一般却不似往日见的黑如墨碳。 张坤见到两人的表情便道∶“难道师父你也认识景夕忘?” 周昌咬牙切齿道∶“岂止是认识,我还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呢?” 景夕忘道∶“好啊,想不到你们俩倒是走到一块了,真是好得紧!那么我朋友也是中了你那黑暗腾挪之的毒气了。” 周昌非常得意道∶“那是自然,来吧,我要看你如何求我救他,不然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景夕忘哼道∶“求你?不错,若是以前我或许会求你,但现在就凭这些掌毒也能伤人么?”他说着走到东门剑宇身后聚气于右手然后猛地隔空打出,不消片刻东门剑宇身上缠绕的黑气顿时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东门剑宇缓缓睁开眼看似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络道∶“兄弟神功实在令人敬佩。” “这…这不可能,以你的力量怎么会将我的毒气化解?”此时的周昌又怎么知道景夕忘在玄青真人的一番指点下功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喻了。 周昌随即又道∶“景夕忘啊,你可知道我的身体为何突然变得跟正常人一般了?那是因为我将腾挪之法练得更上一个层次了,凭你现在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胜过我的。” 景夕忘道∶“是么?看来你捉那些小孩回来又是修炼你那邪教功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不然只会让更多无辜的性命送葬在你手上。” “是么?那就看看谁是刀俎吧!” 东门剑宇道∶“景兄,此人并不简单我们一起合力对付他吧!” 景夕忘道∶“东门兄你不必出手,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今天晚上这份恩怨也该有个结果了。” 如果他们两人联手的话周昌倒是觉得难缠,如今到景夕忘说要独自一人和自己打顿时又徒添几分信心与希望。他猛喝一声便向景夕忘冲去,而景夕忘只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东门剑宇怕景夕忘看轻对手也早已做好相助的准备,只时眼看周昌的一掌正要打到景夕忘的身上,但掌落之处却是落了个空,一个踉跄向前颇为狼狈。 “你连我在哪里都没看清楚还怎么跟我打?”周昌听到景夕忘的声音正是从自己的身后响起,急忙抽身逃开,景夕忘也不管他任他离避开。 周昌此时才心生几分怯意,若是适才景夕忘往自己背上打上一掌那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只想不到他竟然甘愿放弃了这样的机会让自己逃过一劫。 “这本黑暗腾挪大法害人不浅,今天我就在这里将它化为灰烬吧!”周昌见到景夕忘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举起火把道。 周昌见到景夕忘手中拿着的书正是自己的秘籍黑暗腾挪大法要卷,他见到景夕忘正要将它烧毁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想要将它夺回来,但当冲到距景夕忘两丈之内时忽见景夕忘冷冷地瞪了周昌一眼,这一瞪竟然使他的身体生生停在了原地。他从景夕忘的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杀气,这鼓杀气甚至令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周昌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怕而凌厉的眼神。 ; 第二百二十二章∶茫茫雪山 周昌看着那黑暗腾挪大法的秘籍在景夕忘的手中被烧毁,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经历,离经叛道,为了修炼而残杀了无数无辜小孩的性命,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师父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罢了,可是如今师父不在了还要证明谁看?在别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怪物,一个杀人的魔鬼,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了本性来背负这一个又一个的恶名?他的一生已经和这本秘籍脱不了关系了,如今见到秘籍被烧毁,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最后他的双眼始终不离那秘籍燃起的一缕烟火,不顾一切地向景夕忘冲去。景夕忘见他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虽然气势惊人却也漏洞百出,紧接着便是一掌打到了他的前额上,周昌的头自然是抵不过景夕忘这一掌之力连声音都还没发出便已经毙命。 景夕忘看着倒在自己脚下周昌的尸首,仰天沉默了一阵道∶“曲大哥,现在兄弟我已经为你报仇,你在天有灵的话也该安息了。” 张坤见到自己的师父周昌已死早已经是惊心悼胆,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走才是上策。本来张坤遇到周昌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自从在千华派景夕忘大败周昌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还不是景夕忘的对手,打算找个地方重新修炼然后再回千华派抢夺掌门之位。可他到外面却碰到了张坤这群强盗,而张坤自然不是周昌的对手了。张坤本是恶人,他看出了周昌也非善良之辈,便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来还说到了其中的拜师。周昌听了张坤的一番吹捧之后只觉得从所未有的高兴,自从他练修黑暗腾挪大法以来不是躲躲藏藏就是无止境的被人追杀愤恨,从未遇到过像张坤这样向自己低眉奉承之辈,大喜之下便答应收张坤做弟子。 后来两人带着一群强盗找到这法源寺还在这里做了个土匪窝,初时倒是顺见顺水没什么阻滞,但想不到这张坤又要抓小孩来练功时却抓来了跟景夕忘一起的方红羽,这回可真是狼窝引来了猛虎。本来张坤拜师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这二来若能哄得周昌教自己武学何乐而不为?可看到眼前的情形心知不妙,正当他要转身逃跑时却毙命于东门剑宇的剑下。 东门剑宇向景夕忘称赞道∶“想不到当日东门镇一别景兄弟的修为又更上了一层楼,如此短时间内进步竟如此的神速兄弟定有奇遇真是可喜可贺啊!” 景夕忘道∶“让东门兄见笑了,眼下我们还是先将屋里的大师们安顿好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几个和尚带着东门家的一些仆从和官府的官兵过来了,景夕忘将这些善后的事都交给了官府后便和东门剑宇一起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景夕忘和方红羽又辞别了东门剑宇往天山去了,两人剩鹤而行一连三天之后只觉天越气越发的寒冷。以景夕忘的体魄倒也还可以与寒冷相抵,他本想帮方红羽买几件棉衣御寒,但方红羽身上所穿的那穿火红色的外套也并非寻常布料所制。据她所说这件衣服可驱暑毒抵寒意,就算是整个人陷入冰窟雪水都不会有任何寒意 又过了两天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渺渺白雪,越是往北飞那白雪便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甚至还遇到过雪暴为此也不得不耽搁几天时间等这雪暴过去。景夕忘知道天山终年积雪,照如今的天气现象看来他们是离天山不远了。 仙鹤飞了几天之后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景夕忘见到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屏障,看不到边也看不到尽头就像是人闭上眼后的黑暗。当景夕忘翻身到雪地上时发现这里的积雪直陷到了自己的小腿的腿腹。 “这鹤儿它怎么停下来啦!”此时风声在耳边啸啸作响,景夕忘不得不在方红羽的耳边大叫道。 方红羽蜷缩着脖子也大声叫道∶“在这种天气之下就连鹤儿也飞不了啦!” 就算方红羽不说景夕忘也想到了几分,因为此时的风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在鹤背上的时候也早已经被吹得东摇西摆了,只怕再过不久就算这鹤儿不停下来那劲风也会将他们从天上吹下来,那仙鹤能飞到这里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大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红羽大声叫道。 景夕忘道∶“没办法了,现在我们只能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落脚之处可以避一下这风雪。”他说这句话时心里实在是没底,这种地方看起来根本人烟罕至就连植物都不见一棵又怎会有活人? 但景夕忘的这种想法显然是错误的,因为他们两人一鹤在这雪地上走的时候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些还没被大雪完全覆盖的人的脚印,而这些脚印显然一些路过的行人留下来的。 景夕忘心想∶“如果我没走错的话这里应该离天山不远才是,既然如此那天山派必在这附近,那么这里就不可能没有过往的行人。”如此一想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跟着那显浅的脚印一直走,因为怕被风雪完覆盖便回快了步伐,只是这里的积雪甚厚走起来特别艰难。最后景夕忘还发现原来挡在自己面前那白茫茫的一片正是连绵的高山,因为这些山全都被厚厚的白雪所掩盖,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连成了一片似的。 景夕忘跟着这些脚印走到了一座雪山之下却发现这脚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四周仍是渺无人烟此时天色渐暗又不禁开始苦恼起来,若在今天天黑之前找不到落脚之处要么只能回头,要么就在这白雪连天的地方过夜。 就在此时忽见那仙鹤忽然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还在围着景夕忘和方红羽不停地边走边转。 景夕忘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方红羽环视了一遍四周才道∶“它好像是要告诉我们说这里附近有人。” “怎么可能?反正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要不我们再到别处看一下吧!”景夕忘说着便要拉着方红羽走,但那仙鹤却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想离开。 就在此时景夕忘似乎也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因为耳边的风声太大,若不是静下心来仔细听根本就一点也听不到。景夕忘屏住气息细听从这声音中听出不止只有一人,好像是一群人而且像是平常的街道一般很是热闹的样子,那声音虽小便却感觉到离这里并不远。 景夕忘运起气御空飞起,直到他飞得高过了眼前这座大雪山时风雪大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他却看不到方圆之内有任灯火或人迹,看了不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上面的风雪又只得又下到下面。 “有什么发现吗?我的手脚都快冻僵了。”方红羽问道。 景夕忘道∶“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是听有声音的,但却不见人。这是怎么回事?” 方红羽道∶“我们是不是遇上雪妖了?” “什么雪妖?” “以前我曾听一些老人说过很多的雪山上都有雪妖的,它们会迷惑来到雪山上的人,让这些人看到或是听到一些幻象,最后这些人便会死在这些幻象之下。” 景夕忘虽然自认道行不差,但这雪妖之事听起来不免有些怯意。天地间万物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有方红羽在自己身边那就更不能随便犯险了,他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都怪我来这里之前没有打探好这里的消息,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离开这里,出到外面之后再向人打探这里面的情况好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雪村 正当景夕忘说要暂且离开时忽见那仙鹤正在用它的两条长腿刨着山脚下的雪堆,方红羽道∶“大哥哥,你看鹤儿这般奇怪可能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景夕忘走上前去双手运劲将那些雪堆向两边拨开,然而正在此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两扇大门,大门看上去是由精钢所制而且但奇怪的是两扇大门上有一排排的小孔,只是这些小孔全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何作用。 景夕忘走到大门旁侧耳倾听道∶“原来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不是什么雪妖发出,而是从这门的另一头发出来的。” 方红羽此时也听到了一些声音,问道∶“好奇怪呀,这个是山洞么?会不会是有什么坏人住在里面?” 景夕忘道∶“我也不太清楚,可除了这里面我们也无处可去了,无论怎样还是先看看能不能进去再说吧!”他说完便在外面用力地敲击了几下门。 敲了三遍之后只觉里面已经全无声息,像是一种戒备的沉静。景夕忘常得有些不太对劲便拉着方红羽后退了几步,门里门外的人僵持了半晌忽然就听到里面有个男子大声叫道∶“这冰天雪地的,外面是何方妖物!请速速离开如若不然可莫怪我们放冷箭了!” 景夕忘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些小孔的后面都是一排排的强弩机关,稍有不慎便会被利箭射成刺绣。他一边将方红羽拉到自己的身后面掩护,一边客气地对门内的人说道∶“我们是远方来的路人,在这风雪之地迷失了路向,因为听到里面有人声便想进去讨个方便,绝无任何害人之意望各位大哥多多见谅和包涵。” 大门渐渐打开,只见里面站有七个持刀壮汉,这七双眼睛不停地往景夕忘的身上打量。这时候又从这七人中站出一个身形偏瘦而且驼背的汉子,那瘦汉子额骨突出,目光如炬,时而点头道∶“这位少年,你身后站的是什么人呀!” 景夕忘让方红羽站了出来道∶“这是我小妹,是怕大家有所误伤这才让她躲在我身后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你身后那仙鹤唯焚仙谷所有,你们是从焚仙谷来天山参加武林在会的人吧!”那瘦汉道。 方红羽道∶“还算你有些见识。” “我叫景夕忘,她是方红羽!因为听到这里有声音,所以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我叫马三,别人都叫我马驼子。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都跟我进来吧!” “多谢马三哥!”景夕忘说着便带着方红羽和仙鹤进到里面去了。刚进到里面顿时迎面吹来一阵暧风,这里既然有风便不是密闭之所。只见眼前是一间宽敞大厅,大厅上都是木板铺成的地面,中间是两排朱红色的大圆柱,因为那圆柱上都挂有油灯所以这大厅显得特别亮堂,当景夕忘用手摸了一下这圆柱的时候发现竟然是暖的,而且这些墙壁都是大理石堆砌而成。方红羽不禁感叹道∶“这里面可真是利害,进到里面根本就看不出这里竟是一个雪山洞。” 马三知道景夕忘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之后便显得随和了许多,他笑道∶“你们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个地方原叫大雪村,你看到面的这间屋子原来就不是什么山洞,甚至外面每一座大山小山其实大都是一座座的大大小小的房子,不过是这几天这里的雪没日没夜地下,所以雪将这里的房子完全盖住了,最后越积越高直到现在就成了雪山的样子。为了防止雪融化渗漏,我们这里的房子外面都是盖了一层天山特殊的泥土,这种泥土的密闭性比其它地方的好上几十倍,它既不会渗水又保暖非常的好用。” 景夕忘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里会这么的温暖。” 马三道∶“你们今天打算在这里住下么?” 景夕忘点头道∶“这样会打扰到你么?” 马三道∶“不会不会,那就请你交十五两银子给我吧!” 方红羽道∶“这里就是客栈么?” 马三道∶“这不是客栈,而是我们村的一个规矩,你看到我们这里冰天雪地收入的途经本来就很少,所以只能在过客身上讨点银子过活,如果你们没有银子的话也可以用其他的什么衣物或食物之类的抵挡也可以,希望你们不要见怪。而且你们交了这十五两银子之后至少可以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的时间。” 方红羽知道他是想打这仙鹤的主意,马上叫道∶“谁会在这住那么久呀,这鹤儿我们是不会给你的。” “这里是十五两银子,请你收下吧!”幸亏在路上碰到东门剑宇赠了些盘缠给景夕忘,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景夕忘道∶“像你们这些地方想必平时也很少有人来吧!” 马三听摇了摇头笑道∶“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想你之所以来到此处想必也是慕着天山武林大会之名。我们的大雪村原是天山的必经之路,要知道天山虽然气寒终年积雪,环境恶劣,但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就像天山雪莲和千年雪参、雪蝎子等等之类的价值连城的药材,据说谁要是在天山找到一株再拿到外面去卖,那你就算有几辈子也不愁吃喝了。正因为有这些诱惑,有钱人为了能多活几年命而不惜花重金聘请雇佣兵到此寻找药材,而江湖中也有不少能人奇士甚至是亡命之徒为了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来到了此处。毫不夸张地说,这天山就像是一座宝山,你若能从中得到一丝好处那你这辈子便再也不用愁了。” 景夕忘问道∶“那么这天山里的药物很难找么?” 马三道∶“听公子这口气好像你也想进去碰碰运气?哈哈哈哈,你若真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是劝你趁早打消了为好,天山之险可不是你这种小公子可以想像的。” “马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真想进到天山找药物的话必就须要进到天山深处,因为你也知道到天山寻药之人这么多,他们大都在天山的边缘徘徊而不敢深入,所以别说了雪莲雪参了就算是一棵草你也不会找到的。进到里面的那个些魑魅魍魉我就不说了,就算你运气好没有遇到,可你一旦进到里面所看到的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既容易迷失方向又会得雪盲症你只会在里面像是被鬼迷住一般兜兜转转是不可能走得出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去了最后因为找不到路出来而困死在了里面,所以我想里面既能看到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片景象最后又能活着出来的人真没几个。” 方红羽道∶“那么那些会飞的剑仙呢?他们可以飞出来呀!” 马三道∶“进到里面时有雪暴风灾,尤其是空中的更为剧烈就算是剑仙也断断不敢从那里飞过,连天山派的人也一样不敢贸然深入。” 景夕忘此时隐隐有些担忧,他心想∶“这马三说得一点不错,就算这仙鹤到了此处都停了下来不敢再飞,那天山深处的风雪定然比这里更为恶劣,想要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叶萱她说来天山找雪莲,如果她孤身一人进去岂不危险?”他越想就越是担心。 ; 第二百二十四章∶地下世界 马三分别找了房间安置好景夕忘他们之后便听到景夕忘问道∶“马三哥,我想请问一下天山派离这里还远么?” 马三道∶“不远不远,只要出了这条村子再往北走,大概也就一天的脚程。” 方红羽插口道∶“大叔,你该不会是拿我们玩笑吧!这地方风雪如此之大,出到外面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还走得了一天的路程?” 马三一听“呵呵”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里不同于天山的深处,这次你们到这里来不过是碰巧赶上这场雪暴而已,顶多不过三天这场大风雪便消停了,到时候二位赶路便不碍事了。” 景夕忘听后也是松了口气,这时又听方红羽道∶“大叔,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都快要饿死了,快点去拿点吃的来给我们吧!” 马三道∶“二位真是抱歉,因为我们这里的气候原因粮食短产,所以只提供住处而不包吃喝。如果你们真的饿了的话可以拿银子到地下世界去换些吃的。” “什么是地下世界?”听到马三说到地下世界时,方红羽倒是来了兴致。 马三道∶“所谓的地下世界只是一个地面下的交易市场,跟你们在外面见到的一些集市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下面有许许多多从外地来的商人带着一个生活用品或外面世界其它奇趣的东西来到这里贩卖,还有一些人在天山里寻得的奇珍异宝也会拿到下面去拍卖。” 景夕忘惊叹道∶“居然还有商人会特意赶到这里来?” 马三苦笑道∶“我们这里几乎没有耕作,吃的东西大多是靠到外面打猎获得。但是这几年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而外面的猎物越来越少直到如今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外面的商人看到了这一点便开始带些粮食进来而且叫价还比几面的贵上几倍,所以我们村也就不得不从过路人的身上收取一些住宿的费用。” 方红羽道∶“你们是怎么想到弄这么一个地下市场的?” 马三道∶“本来我们这村子在一年之中下雪的时间只有秋冬两季,所以生活上倒是不成问题。但是不知为何在六十年前的一场大雪下到了现在,只有在初春之季偶尔停了两三十天,但仍是给我们村里的生活和村民之间的交流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后来熟络的村民之间便想到了从自家挖一条地下通道可以相互来往,渐渐地这样做的人越来越多,通道之间的错穿插令我们想到了干脆挖开一个地下世界这样的一个主意,我们还在下面建造了一些房屋租给那些往来的商贩做生意。” 马三将景夕忘和方红羽带出客厅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灰色的貂皮外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有几分狡黠,马三见到这少年便叫道∶“富贵,过来!” 那少年听到马三的叫唤便走了过来叫了声“爹!”经马三介绍原来这少年正是马三的儿子,名叫马富贵。马三道∶“浩儿,你帮我招呼一下这两位客人,爹有事要离开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带他们二人到地下世界去逛一下吧!” “好的,爹!”那少年应了一声,马三便带着几分歉意向景夕忘告辞离开了。 景夕忘见到刚才那几个壮汉仍是站在门旁带着几分警惕一边着一边喝酒聊天,便问道∶“刚才我敲门的时候你们似乎阴防备严谨,难道是因为这地方不大太平?” 方红羽笑道∶“这种冰天雪地之处难道还会有强盗不成?” 马富贵叹道∶“如真是强盗那就好了,就怕不知道引来做什么怪物!”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自从天山武林大会消息一出,整个武林就闹得沸沸扬扬,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无论有没有请帖都纷纷赶往天山瞧一瞧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如此一来我们大雪村可就热闹啦!但最可怕的就是一些来者不善之人,因为就在这半个月前我们这里陆陆续续地出了十几桩命案,不少的江湖中人都在我们大雪村离奇死亡!” “怎个离奇死法?”景夕忘问道。 马富贵做了个有些扭曲的表情道∶“你们不知道,那些被杀害的人一开始我们只是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后来慢慢地有人开始发现我们村的周围堆有不少人的骨头和一些衣服,从这些衣服上我们大概都知道被杀都是那些想要去天山派的江湖中人。传言这是天山深处的雪妖所为,有人说是什么杀人狂魔,也有人说曾听到什么像野兽般奇怪的叫声,疑是什么怪物之类的。现在到这里的人为了要保住性命已经有大部分的人都有了回头的打算,就算是艺高胆大之人在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也大都不敢一个独自出去,都是等足够多的人再成群结队地前去,所以这位少侠你若是想去天山派我便带你们到地下世界中的一个叫【群客楼】的地方报到,等有足够多人的时候他们便会安排你们一起同行,到时候相互之间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嘛!” 景夕忘此时只是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獗,要知道此处仍天山的必经之路,在此关口杀人难道他们就不怕遇上修为高深之人么?还是说魔的人已经开始在此处出手阻挠过路之人了?如此一来的话魔教到时候要对付那些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的话确实是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障碍。可是惨遭杀害之人都只剩下一堆骨头,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之人也少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法啊。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二位现在也饿了,我还是先带你们到下面吃点东西,其它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我再慢慢与你们说,我们走吧!”马富贵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景夕忘和方红羽一直听他说什么地方世界,心里早已经好奇得不得了了。只见马富贵走到大厅东南方位的一扇门前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景夕忘还以为这是一个房间,可没想到这里竟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道,那楼道并不宽敞只能两个人并肩而过,楼道两旁点虽然有煤油灯却只能看清脚下的路,眼前仍觉得一片漆黑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方红羽藏在景夕忘后面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阴暗的楼道中一开始安静得只听到三人脚步声,后来慢慢地从下面传上一些喧闹声,这声音越来越大景夕忘知道自己离下面越来越近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真凶 马富贵将景夕忘和方红羽带到一扇铁门前将门打开,眼前竟是一片开阔的世界。只见五步之间便立起了一条圆柱,这些圆柱看起来规整有序地支撑着地下的这片世界。抬头看去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看着如墨盘般的夜空一样,点点灯火的照耀,贩夫走卒来来往往的叫喊,行人的嘻戏笑闹,酒馆里醉汉们的大呼小叫,若不是自己亲自从上面下来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般街集夜市的热闹气氛,断不会想到这里竟是一个地下世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整齐有序柱子并列在眼前。 景夕忘和方红羽满怀好奇之心在外面边走边看,就像是初出省城的乡下人。这时他们还发现这里不仅没有半点地下世界的样子,甚至还有小型瀑布和河流,据马富贵所说,这些是上面的冰雪融化后流下来形成的,为了处理这些雪水便专门挖了这条河道将雪水排出外面。 “大哥哥你看,那边有馄饨面买!我们去吃吧!”方红羽见到路边摆有馄饨,便向景夕忘叫嚷道。 待伙计将馄饨端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馄饨竟是冰凉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下面不许生火,那些熟食都是从上面房间的厨房里煮好之后才能带到下面来的,时间一久自然就会凉了。 景夕忘和方红羽吃完这凉的馄饨后又跟着马富贵去到了【群客楼】,只见这里不过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普通客厅里面还摆有几张椅子。门旁有一个柜台,柜台上站着一个戴着一顶瓜皮帽,留着两撇八字须的高瘦男人。 马富贵见到这男人便叫道∶“索叔叔,小侄又给你带来一个客人了!” 经介绍后景夕忘知道眼前这个人叫索安,是这间【群客楼】的掌柜。 索安问道∶“景公子此次也是打算要结队前去天山的?” 景夕忘点道∶“是的,晚辈初来贵地人生路不熟……” “明白了,那你就先留下五十两银子,到时候等凑够了人数我再叫富贵去通知你吧!”索安还没等景夕忘说完便伸手要银子。 “五十两?你这是在抢钱么?”方红羽有点吃惊道。 索安道∶“到时候我们还会给你们备好路上的粮食和其它必须品,所以这个价位已经不算贵了。” “是啊这位公子,花些银子买个平安其实也不算贵了!”马富贵这时也帮腔道。 景夕忘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够出发?” 索安道∶“那可说不定,两天前才刚出去一批,要等下一批人的话可能还要些时日,况且现在村子周围命案连连有很多人都已经不打算去天山凑那热闹了,毕竟性命重要嘛。不过我可以保正的是在天山武林大会之前你一定能到达。” 虽然景夕忘也想路上多几个人做伴,但是如果这样不时时日地等下去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谢绝了索安后便带着方红羽离开了。马富贵见到景夕忘不肯掏银子脸色也很不好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叮嘱景夕忘不忘了回去的路之类的话便一个人离开了。 方红羽笑道∶“那间什么楼的十有八九是他们在合伙骗人银子。” 景夕忘叹道∶“可是我们不认识路,该如何是好?” “大家快来看唐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不是说出去抓凶手了么?难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怪物是什么东西来的?” “难道村子周围出现的骷髅都是被这怪物杀死的么?太可怕了……” …… 此时景夕忘忽然见到人们纷纷走出街头围成一团,出口称赞一个叫唐振的人。景夕忘和方红羽心感好奇也跟着围了上去,只见那个叫唐振的人是一个黑脸大汉,他的右肩上扛着一个混身长满了白毛的人形怪物,那怪物的背上还插着一柄大刀显然已被杀死。 那唐振神彩飞扬异常得意地叫道∶“江湖上的各朋友们!我,青龙帮唐振不负众望可谓费尽了功夫终于找到了连日里杀害我们同道的真凶,如今它遇上了我算他命中该绝已死在了我的手中。” “你说了这么多这到底是谁呀!” “诸位莫急,这凶手并不是人而是妖,还是一头狼妖!连日里它将我们过往的路人杀死然后吃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见到遇难者尸骨的原因!”唐振一边说一边将那具尸体扔在地上,只见那果然是一头已修成人形的狼妖。 唐振接着道∶“各位朋友们,如今凶手伏诛我们再也不用整日地提心吊胆啦!”众人一听顿时欢呼雀跃纷纷称赞唐振的英勇无畏。 “是啊,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等明天过了这场雪暴之后我们就没命了。”人群中见到一个穿着一身褐色大衣年约三十多岁一副老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 唐振指着那男子叫道∶“郑修,你在说什么?哦,我知道了!定是你看不过我杀了这狼妖才在此胡说八道是不是?” 那个叫郑修的人笑道∶“唐振啊唐振,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好出风头的,我看这狼妖也不是你杀的,以你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这狼妖的对手。” “你说什么?有胆的你再说一次?”唐振此时已被气得怒容满目。 那个叫郑修的人似乎并不怕唐振,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狼妖的致命伤在喉咙,而喉咙处明明是被利剑所伤而你恰恰用的是鬼头大刀,你看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呢?” 听那郑修这么一说众人又纷纷观察起来,在场的有半数以上都是江湖汉子过不多久便都看出了端倪,唐振知道自己的的这点伎俩被当众折穿连脸色也变得铁青,最后指着郑修道∶“这屈辱我迟早都会讨回来的。”说完便要离开。 郑修叫道∶“唐振兄先别急着走呀!你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地如今这一句话便想溜之大吉了么?” “你已得尽了风头还想做什么?” 郑修道∶“唐振兄你可别误会,我并非有意要当场揭穿你,而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便救不了我了。” “你说什么?救我?”此时众人有和唐振一样的疑惑。 郑修接着道∶“不错,因为我多少知道一些狼妖的事。在这个村子的四周我早已经发现了一些狼妖的痕迹,所以我敢断定这附近并不止这一只狼妖。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杀了它们的同类,那它们一定会找到你报仇的你自己死那倒无关紧要,就连将我们这里的人全都连累了。到时候就算你在此处逃过一劫,往后的日子里我看也不好过了。” 景夕忘知道这郑修说的并不假,因为他就曾为了救一个婴儿杀死了一头白狼,最后被一大群狼群包围追杀。 唐振笑道∶“区区狼妖,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郑修道∶“我相信已经有人知道狼族已为魔教所用,如果大家觉得这里的人比天山派掌门还要利害那应该就不用怕他们了。”众人一听顿时人心大乱。 “那……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唐振听郑修说得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也难免哆嗦。 郑修道∶“如果这狼妖是你杀的话我们大可将你交出去以暂保我们这里的人的平安……” “不是!他不是我杀的,郑大爷千万别把我给交出去啊!”唐振此时已经被吓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那你告我这狼妖是被谁所杀?” 唐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外面忽然发现的。都怪我爱出风头所以把它带了回来欺骗大家,都是我不好!” “郑兄,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是呀,可不能把命都搁在这里啊!” “要不我们将错就错将唐振交出去好了,反正是他连累的我们,死不足惜。” …… 众人都是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个不休!所说的话不外是如何是的逃命保命,甚至不惜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 第二百二十六章∶袖里藏刀 “郑兄,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们就听你一句话。”此时众人都将寄望交托在郑修的身上。 郑修略显谦虚道∶“承各路英雄看重,我郑某人何德何能?况且在这里面的一位大有名望之人都还没说话呢,你说是不是啊田梦龙老先生?” 此时郑修恭恭敬敬地看向角落处一个老汉,只见那老汉的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那老汉面容枯黄,双颊深陷就像是一个骷髅头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整个身体瘦得就像是一副紧皱皱的黑皮肤贴在骨头上。他此时正坐在一张矮板凳上翘起腿左手拿着烟枪吞云吐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出来的庄稼老汉。他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大概十五岁左右的人长相均是不俗。 有人听到“田梦龙”这个名字均忍不住叫道∶“难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袖里藏刀的田梦龙,田老先生!哈哈,既然有田老先生在此那我们就有救啦!” 那老汉身边的少女道∶“师傅你看,他们还是认出你来啦!” 那少年接着道∶“那是自然,也不想想咱师父是怎样的人,就算化成灰也会被人认出来的!” 那少女“噗哧”一笑道∶“师傅你看师兄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竟然说您老人家化成灰都会被人认出。” 关于这个叫田梦龙的人景夕忘还是听过他的一些传言,据说他出身于一个雕刻世家,因缘际之下得遇明师教了他一些拳术和内力的修为之法。田梦龙此人倒也算是江湖中另类的武学奇材,他在学成之后突发奇想将所学的拳法和雕刻刀相结合自创了一套叫“雕龙拳”非拳非刀却两者兼而有之的功夫。令教过这套功夫的人都说它神秘莫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这雕刻刀藏于袖中是以田梦龙便有了袖里藏刀的称号。听周围的一些人说他身旁的这个少女便是他晚年所得的女儿叫田菲菲,那少年便是他的弟子叫梁浩。 “呵呵呵,各位可都太抬举我这老头子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早在十年前我就不再过问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要不是收到天山英雄大会的请帖我才不来这种寒苦之地,因为我还想要多享几年清福呢!”田梦龙一边说一边佝偻着身腰要离开这里。 众人见到田梦龙一副老态龙钟,走路都站不稳的样子心中不禁沮丧。但景夕忘却见他精神矍铄,说话时中气饱满,这些都是装不出来。所以他的这一副老人姿态显然是装出来的。 “田先生请留步!”那郑修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微微一笑道∶“田老先生已年过古希还能以这副身体苦苦支撑着来到这里可着实不易啊!但我看您连走路都这么辛苦,站在您身边的女儿和徒弟怎也不会扶持一下?” 田菲菲和梁浩一听马上就作势去扶,郑修又道∶“好啦田老先生,你也不用在这里演戏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田梦龙的身体仍是佝偻着停在原地,他忽然笑了笑推开正扶着自己的女儿和徒弟,笔直地站站了起来转过身道∶“并非我甘愿服老,而是如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想不服老都不行喽!”他说话时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梁浩。 此时连站在一旁的景夕忘都看出这田梦龙是想让他的弟子代替自己出战,若梁浩可以助大家逃过这一劫那对他日后的名望可是大大的有利,这也是江湖中较为普遍的师父对弟子的一种偏爱。 众人听到这梁浩肯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头都显得异常激动,且不说这梁浩的修为如何,就算他打不过那些狼妖难道田梦龙这个当师父的还能袖手旁观不成?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无论是梁浩还是田梦龙均是没有什么差别,就算打不赢这里是天山要道只要拖得一时便会陆陆续续地有人经过到时各大门派来了定会出手相救。 郑修等人还在商讨如何对付狼妖的时候景夕忘便带着方红羽离开了,方红羽一脸不屑地说道∶“一群大人因为杀了一头狼妖就怕得屁滚尿流的,为了保命还求那个老头出马,你说好不好笑?” 景夕忘道∶“话虽如此,但听他们说狼族与魔教勾结此事可不得不防,我想过了今晚这里若是没事的话地下世界的人也该散了吧,如此一来魔教倒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第二天清晨便叫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叫,景夕忘心知外面定是出了什么,他担心方红羽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便直奔隔壁房间,此时方红羽在床上坐了起来,两眼都还没睁开显然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了。 景夕忘见到她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道∶“小红羽,我先给你拿水洗漱,待在这里千万别离开房间。”方红羽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一头撞进被窝里又睡着了。 他出到外面问那些伙计为何如此惊慌时,原来是通向外面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全被封死了没人能够出去的。景夕忘还以为是那些趁乱狼妖杀了进来,但听到原来门被全部封死这倒没这么紧张了。 此时已是辰时,他到房间里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又端了一盘温水进方红羽的房间,此时方红羽仍在床上呼呼大睡,任景夕忘如何叫唤就是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帮她梳理,方红羽被景夕忘足足弄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睡意全无。 两人正在下面吃早餐的时候这附近的早已经匆匆集结起来商讨应对之策,只听到一个汉子叫骂道∶“一群狼崽子怕他们作甚?我们只管一鼓作气冲将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众人一听顿时气势昂然纷纷附和。 “很好,大家现在就跟我来待我带大家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此时说话的正是昨天田梦龙的弟子梁浩。 “混帐,什么措手不及?那些狼妖最是聪明,在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的情况下贸然冲出去我看被杀个措手不及的反而是你,你死了倒无所谓,岂敢连累这许多英雄为你送命?”只见这说话厉斥梁浩之人正是他的师父田梦龙。 梁浩听到师父如此斥责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郑修劝道∶“田老先生何必动怒呢,年轻人容易冲动这是在所难免,我看梁少侠也是侠义心肠,英雄气概,只是年纪太轻所虑不周罢了。” 田梦龙问道∶“那郑先生有何高见?” 郑修道∶“高见不敢当,只是一点小小的一点看法罢了。其实在我看来这门被封住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撑到天山武林大会那天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派人轮流日夜监视各个出口的动静,到时他们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是有利。据我所知再过不久昆仑派便会来到这里到了那时我们便不惧他们了,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如些以逸代劳岂不是更好?”众人一听又纷纷点头称是。 景夕忘看这郑修倒也是个聪明之人,此计不可谓不妙,但是难道那些狼妖便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就算郑修的办法可行,但要自己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那决计是不可能,而且这路上自己和昆仑派的人有隔阂,一旦碰到难免徒添事端。 ; 第二百二十七章∶诡计 景夕忘和方红羽吃过早饭后便到上面去查看那些被封住的出口,只见这门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普通人用力去推根本就纹丝不动,从里面还能听到外面那些狼妖的阵阵嗷叫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从这些门的细小箭孔中看出去见到堵住大门的是一些巨石,想不到那妖狼力气如此之大竟能在不动声色之下搬这么多的巨石来将门堵住,看样子他们意图并非是想将人困死在里面这么简单。 此时忽然有一人从客厅偏侧的厨房里出来,一面埋怨道∶“这些狼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将厨房里的烟囱也给堵起来了,难道还怕我们从这小小的烟囱中爬出去不成?” 另外一人道∶“我看他们是想让我们无法做饭活活地饿死我们,但是这如意算盘他们可就打错啦!” “不止如此,听说连很多的透气孔都让他们给封了起来呢!” 景夕忘一听赶忙带着方红羽到厨房,见到这里的烟囱果然被封死了。 方红羽道∶“那些狼妖这样做恐怕没么简单吧!连我这个小孩都能想到的事难道他们还想不到?” 景夕忘沉思了半响道∶“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既然是地下集市粮食和水都充足,这些那妖狼不可能没有想到的。除非……” “他们想在水里下毒!”方红羽道。 景夕忘摇头道∶“这样做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从时间上来看也不是最有利的。因为如果从水上下毒的话一旦有人中毒了其他人马上就会察觉,那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去喝这地下河里的水了,人若是不喝水的话倒还可以撑上几天,但是在这个地方几天的变数是没有人可以预测的,况且那些妖狼也一样要吃喝他们不可能在外面守上几天。” 方红羽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妖狼也没有必要将厨房的烟囱给堵上啊!” “你说得有道理,小红羽如果你是那些妖狼的话会想到怎样对付被困在这里的人?”景夕忘知道方红羽虽然还是小孩,但聪明与年龄没有必要的关系。 方红羽一个小孩作沉思状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她分析道∶“他们封住烟囱只是让烟出不去,其它的其本毫无作用!” 突然两人颇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是烟!” 景夕忘欣喜若狂地将方红羽抱了起来忍不住在她的脸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你真是太聪明了。” 方红羽有些生气道∶“你这小子也太轻浮了,人家女孩子的脸是随便就能亲的么?以后我若是稼不出去可拿你是问!” 景夕忘微微一愣随即一阵大笑,两人急忙跑去找到门卫并告诉他们外面那些妖狼有可能用毒烟来薰里面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门上的这些暗箭孔或其它缝隙封起来。那门卫说这方法是有的,因为有时候为了防止外面的寒风从箭孔中吹进来都会准备一些挡风的木板。 他到下面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还在商讨的对策的郑修等人,原来郑修也发现在此事越想越是不妥,就在前不久他已经派人着手去办此事了。 郑修见景夕忘长得仪表堂堂,听他说话时知他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而且这毒烟的想法竟和自己如出一辙颇有亲近之意,便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师承何派,作何称呼?” 景夕忘拱手道∶“在下景夕忘,乃华仙派的弟子!” “景夕忘?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嗐,难道你忘了么?他便是那个勾结魔教的华仙派弟子,据说昆仑派的公羊清和剑侠派的赵长天都到华仙派告过他的状的呢,此事呀早已经传遍了江湖!” “原来如此,你说这种人怎么会出现这里?” ……… 后面那些人所说的话越发的难听,方红羽气不过正要为景夕忘打抱不平却被景夕忘拦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算了!” 倒是郑修说道∶“大家不要吵了,如今大敌当前据说景少侠修为不凡,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只怕还要景少侠的鼎力相助呢!” “他算是哪根葱啊,我们还用这种勾结魔教的败类的鼎力相助?不把他抓起来已经是算是对他的仁至义尽了,只怕这次妖狼来攻他是来做内应的也说不定呢。”只见说话的正是那田梦龙的弟子梁浩。 “师兄,人家又没得罪你,何必说出这些恶毒的话?”田菲菲此时也觉得梁浩说这话是有些过分了。 梁浩道∶“师妹你不懂,我可听师父说过江湖上的败类是很多的,是你太单纯了可别让他那副看似和善的嘴脸给骗了。” 若是以前景夕忘倒还是会为他们说自己的这一番话感到伤心难过,而现在的他虽然也刚踏出江湖不久,但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太多的事也明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会让人抓住把柄这就是所谓的人言可畏,所以别人怎么说早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想再跟他们纠缠带着方红羽便离开了。方红羽知道此时景夕忘的心里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只跟在一旁也就不多说话。 “景少侠!”此时郑修向景夕忘走过来双手作揖道∶“方才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来了。” “道什么歉,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坏人,快点走开呀!”此时方红羽一肚子的气无处出,见到郑修主动送上门来还不抓紧机会出了这口恶气。 景夕忘此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景夕剑,他苦笑道∶“你何必过来道歉?因为我本来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现在我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将来的善恶。” 郑修道∶“我郑某人别人本事没有,唯一一点就是会看人,一个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我看景少侠你天生柔肠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景夕忘道∶“郑先生不必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郑修道∶“景少侠此言差矣,我所说的并不是安慰话。说句不该说的话,江湖之中大多被那些庸碌无为之辈充斥着,这些人无论是为声名还是为地位,无不是在想着做一些不劳而获的事。其实你看江湖之中那些声名雀起的前辈高人有哪个是靠运动或是靠被人吹捧出来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你又何必在乎别人一时的风言风语?” 方红羽道∶“你这话可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呢!” 景夕忘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书啊!其实我真的没事,多谢你的这番话了。” 郑修笑道∶“那我可是将我读十年的书全都告诉了你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认识的像我这种人应该不止一个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郑修道∶“凭感觉,你能给人一种独特的亲近感,觉得和你说话很真实不像那些会打腔的人。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人说聪明话,知心人说知心话吧!” 方红羽道∶“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两人一听不禁大笑。 景夕忘想到了他的结义大哥李隐,笑了笑道∶“的确如此,不过能跟郑先生你结识我也很高兴犹其是你的那一番话,我会用心记住的。” ; 第二百二十八章∶死困与绝望 “不好啦,毒烟已经漫延进来啦,大家快逃吧!”就在景夕忘和郑修相谈甚欢之际忽然听到有几个人声嘶力竭地在下面大叫道。 郑修将其中一人拦下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叫你们将各个大门都封闭起来了么?” “没用的,我们将那些大门尽可能地密封起来后才发现原来有其中的一扇门只是在外面被拴住并没有被巨石堵起来,原来那扇门早就被狼妖弄坏了,他们将门弄倒之后就将毒烟从那扇门中放进来,那毒所好生了得就算我们捂住鼻子不呼吸,被毒烟碰到的人皮肤马上就开始溃烂直到最后死掉,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兄弟中毒身亡啦,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逃出去吧!” 此时无论是商贩还是这里的居民,他们全部的人都到地下世界里,想不到人数之多竟将里面的街道全部占满,一时间下面人声鼎沸根本就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大家请安静下来,大雪村的村长有话要和大家说。”此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竟盖过了这里全部人的声音,一时间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一张桌子上道∶“各位在大雪村的英雄好汉们,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再过不久那些毒烟漫延下来这里那我们这里人全部都会全都没命,唯今之计只有我齐心协力才能逃出生天。” “你这死老头,现在出口都没了我们还怎么逃啊,你有什么办法就快快说来,别在这浪费时间。如果你所说的办法就是齐心协力去想办法这样的风凉话的话我他妈的马上就砍了你。” 那村长被人这么一吓倒显得有些哆嗦,道∶“这位好汉莫急,虽然出口被封,但我们发现还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出去的。”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问道∶“在哪里呀!” “只要我们顺着这河流便可以游出去了。”那村长这话一说完马上就听到一阵“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看着这些人相继下水,方红羽忽然想到些什么对景夕忘道∶“大哥哥,我的鹤儿还在上面呢,怎么办?” 景夕忘道∶“不要急,那毒烟的入口并不在我们的那个房屋里,现在它应该没事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上去放它出来。”他说完便一个人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景夕忘便已带着仙鹤下来了,但此时他看到河道里黑压压的几乎全部都是人场景倒是有几分壮观,慢慢地这些人又陆陆续续地开始爬上岸来。 此时见到正站在岸上的郑修满目愁眉,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湿,显然是没有下过水。景夕忘走过去问道∶“郑先生,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又回头了?” 郑修转过头来突然见到站在景夕忘身后的白鹤,微微一惊随即又叹气道∶“原来这河道的出口不远处的两旁分别有狼妖在把守,这里的人一出去就被杀死了。” 景夕忘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郑修道∶“唯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有人可以先冲出去杀了守在河道出口的狼妖,另一个就是让深力高深的人到上面看看能不能将那些堵在门外的巨石打碎。” “就让我们师徒二人为大家开路吧!”只见田梦龙和梁浩站了出来道。众人见到田梦龙肯亲自出马纷纷叫好。 田梦龙和梁浩二人飞身下河踏水而去赢得了一片喝彩声,过了一会只听到河道的出口处响起一阵喊杀声却见不到打斗的情况,不一会儿只见这师徒二人忽然从水中游了回来,身上有不少伤痕样子显得异常狼狈。 郑修将他们拉上岸上急迫地问道∶“情况怎样?” 梁浩一边喘气一边摇头道∶“里面太凶险,两丈开外全是狼妖拿着长矛站在两边,而我们只能在水面上游走或是下到水里,行动都被约束了就算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闯得出来。我们能逃出来早已经是万幸了。” 田梦龙道∶“时间紧迫,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用第二种办法了。” 郑修坚决道∶“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如果他们在其它的门外都放置了毒烟那我们就会更加危险。你们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让我去了。” 梁浩讥讽道∶“你?你以为你是谁呀,难道比我师父还要利害么?我劝你还是照师父的方法去做的好,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有硬闯了。” “不好啦,有人想到上面打开门逃跑,结果有大量的毒烟从大石旁冒了出来。”此时忽然有人大叫道。此时被困等死早已经是人心惶惶,突然又被人这么一叫更是有人发了疯的大叫∶“我还不想死呀!”更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河下跳去,整个地下世界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师父怎么办,真让这老书生说对,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面了么?”梁浩此时心里也开始绝望起来。 田菲菲道∶“瞧你这模样,真是没出息!” 梁浩道∶“你傻呀,这人都要死了还要出息做什么?” “你……你这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都别吵了,还是省点力气等一下一起冲出去吧。”田梦龙出言厉斥道。 方红羽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她一个小孩看到周围一片绝望与**,情绪也渐渐地受到了影响,向景夕忘问道∶“大哥哥,难道我们真的逃不出去了么?” 景夕忘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梁浩突然问道∶“真是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不将所有入口的门都破坏掉然后再薰毒烟呢,那样的话既省事又快捷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用巨石将其它的门封住?” 田梦龙道∶“这便那些狼妖聪明的地方,如果不他们不将全部的门封死的话我们便有机会第一时间发现毒烟,一旦他们在我所住的房间内破门放毒那我便有机会用气劲在那些毒烟还没开始漫延之前将其逼出去,如此一来我们便不会像如此这般受困了。”梁浩点了点表示明白。 郑修等田梦龙说完后便对他道∶“田老先生,等一下我为你们开路,你带着那些有武艺的人跟着一起冲出来。” 田梦龙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郑修如今仍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侥是他这般的江湖人物也只能点头称是。 倒是梁浩年少气盛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去开路?是想开一条死路给我们么?难道你要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郑修并没有理会梁浩,只有田梦龙道∶“够了,我们就按他的话去做!”梁浩听到连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说也就不好违拗地退了回去,嘴里只嘀咕道∶“就看你有何能奈!” ; 第二百二十九章∶冲出险境 郑修正要跳下去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人抓住,他转过头来见是景夕忘,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景夕忘见郑修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只怕他真会像梁浩说的那样枉死在这里,便道∶“郑先生,还是先让我去吧!你还要在这里主持大局呢,如果我不行的话你再上如何?” 梁浩笑道∶“难道现在的人都没有自知之明了么?那么急着去送死可真是前所未见啊。” 郑修知道景夕忘的想法心里很是感激,他欣然一笑挽住景夕忘的手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不过你也别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很利害的!”他说这句话时众人心里均是怀疑,那有人自己向别人说自己很利害的? “并非是我小瞧先生,而是我有它帮忙会比你们容易些!”景夕忘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仙鹤。虽然他早在焚仙谷的时候玄青真人早已经点破他御空飞升之术,但是要说到灵活性和速度那是万成不及这仙鹤的。 方红羽道∶“大哥哥你要坐我的大白鹤冲出去么?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景夕忘道∶“小红羽你就先留在这里等我,看我将那些个妖狼全部都收拾的时候再来带你出去,你放心吧不会很久的,我不过是让仙鹤带我转一圈马上就回来。” 方红羽知道自己如果跟着去只会碍事,只好点头道∶“那好吧,你要快点回来,不然等一下毒烟从上面漫延下来的话我可就没命了,我还不想在这里就死掉了呢!” 景夕忘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郑修道∶“郑先生您就放心吧,此鹤天生神力,我想单凭外面的那几个狼妖一时还挡不了它的去路,就算情况再坏我也定会全身而退的。” 郑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小心便是,无论你成败与否我都会带人跟随你后面一起杀出去的,毕竟现在我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就算待在这里只会等死而已。”他说完便开始号召那些江湖之士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而其他人也知道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因此都显得异常的奋勇。 景夕忘抽出天寻长剑对那仙鹤道∶“鹤儿鹤儿,我们并肩作战现在你可要助我一肩之力呀!”说完便翻身跳上了鹤背,那仙鹤一声傲叫便带着景夕忘向河道出口飞去。 众人见到一个少年骑仙鹤贴着水面飞出,两边顿时溅起一排小小的浪花犹如天降神兵一般,他们见到有人打头阵更是不甘落后纷纷大叫着跳下水中向出口涌去,整个地下世界的人仿佛又重燃希望。 景夕忘发现原来这河道的出口不大而且还有一段岩石甬道,那甬道看上去就像是被水流冲出来。仙鹤刚飞进这显得有些狭隘的甬道马上就有几支锋芒尖锐的长枪刺来,亏得景夕忘眼疾手快长剑一划那些枪头纷纷被削下水中,此时他所看到的眼前的这一幕竟连景夕忘也有些惊呆。 只见这甬道两旁站满了似人似狼的东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长着一副狼首人身跟之前见过的狼妖无异。但有些不同的是以前他见到狼妖是长着黑色的毛发而这些全都是白毛狼。而且当时他看到的是一个,而现在看到的竟有几十个之多。一个个看上去面目狰狞手持长枪站在这甬道的两旁,而两旁的边隙上刚好有地方可落脚,他们就是守在这两旁等里面的人从水中出来然后再用长枪刺死。 那些白狼妖想不到里面竟有人骑着仙鹤出来,都大叫道∶“快点把他打下来!”说完整条甬道里的长枪都伸了出来就像是一条荆棘之路般拦在那仙鹤的前面。只见那仙鹤的速度丝毫不减,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行动甚是敏捷全部避开了这些长枪而景夕忘也趁机手抓长枪将几个狼妖拉下水中。 此时只见到一个狼妖竟不顾一切地纵身向那仙鹤扑来,仙鹤只一心避开那长枪竟没注意到会有狼妖扑来,就算是有所防备只怕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狼妖已抓住了仙鹤的两条长腿正胡乱地晃动企图能将它拉入水中,仙鹤虽然被一上一下地不断晃动,但却没有丝毫要落下的意思。 那狼妖虽然不能将仙鹤拉入水中却是大大地扰乱了它的行动,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的通畅无阻,为了避免伤害还减缓了速度。因为仙鹤的行动受到干扰,所以这飞行的途中便显得险象环生,幸亏景夕忘身手了得将那些如毒蛇般伸过来的长枪隔挡开来这才屡屡赴险如夷。 这时候忽然听到仙鹤悲鸣一声便直往下掉落,原来是下面的那个狼妖见到自己这样做不仅不将这仙鹤拉下水中,还令得自己不少的同伴不是被强拉下水就是被折断兵器或夺走兵器,心中很是气恼便向上一掌往那仙鹤的身上打落。 景夕忘见情况危急不得不离开鹤背施展御空之术,他落到仙鹤下面一剑便结果了那狼妖的性命。景夕忘的御空之术初成本不娴熟,但此时仙鹤又受了伤只得一边杀敌一边先护送仙鹤出去。 他一边忙着杀敌一边跟那仙鹤道∶“鹤儿真是对不住了,你如今负伤就不必管我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定会将方红羽安全带出去的。”那仙鹤听完马上向前振翅而飞,虽然它身上负伤,但看上去却丝毫没有防碍到其行动。 只见这鹤儿飞到河道的出口处又突然折返往里飞去,景夕忘知道这鹤儿定是放心不下方红羽便飞回到了她的身边。景夕忘见这鹤儿身形矫健,心想可能它的伤势并无大碍也就稍微松了口。 然而就在仙鹤飞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呐喊声,景夕忘知道定是郑修他们带的人来到这里了。他见到甬道的两壁间仍站有不少正磨刀霍霍等着那些冲出来的人伸过脖子,景夕忘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狼妖赶尽杀绝,但却可以将他们全都打落水中,那样的话狼妖便会失去优势那我们冲出去便不成问题了。 此计在心头一转马上便抓住了一把伸到自己面前的长枪,他将那狼妖拉下了水中便跳过去占了那狼妖的一席之地,周边的狼妖见到景夕忘突然站在身正要用长枪去刺他,却见景夕忘在甬道的两壁间游走,那些狼妖见状注意力便全都在这少年的身上,纷纷看准去向或伸手去抓或用枪来刺,奈何景夕忘师出名门身手了得身法更是不俗,任凭那些狼妖在那里乱打一通就是碰不他的半块衣角。 当他在甬道壁上游走一圈时,站在壁墙上的狼妖被景夕忘或拖或扯已经有一半掉下了水中。他们手脚并用想要爬上来,但此时从地下世界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又岂能让他们再爬回去?那些狼妖失了位置上的优势便敌不过下面的人多纷纷落荒而逃,那些好汉见状更是大快人心一肚子的压抑更是让他们越战越勇。 就在水里的一片混战中景夕忘见到仙鹤已带着方红羽飞出来了! ; 第二百三十章∶宿命的相遇 甬道上的狼妖被打得溃不成军早已经落荒而逃,此时江湖中的众好汉正忙着将还被困在地下世界的一些老弱妇孺全都带出去,整整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里面的人全部救出,幸亏上面的毒气被一些障碍所阻隔这才为下面的人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只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风雪早在一夜之间骤停,然而刚从地下世界里面出来的人此时也早已经被一大群白色的恶狼围了起来,而这些恶狼的后面也站有不少于五十个狼首人身的狼妖,一下子被这么多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任谁也不会觉得好过。 梁浩凭着自己的师父在身后便壮着胆站了出来道∶“你们这群狼妖到现在还不识好歹么?难道还要被我再教训一顿不成?好吧……”梁浩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有两头恶狼张口向他扑来,梁浩一惊退后两步急忙避开了两头扑来的恶狼。 那两头见一扑不中一头转身便冲过去要咬梁浩的小脚,而另一头则向他上身扑去。梁浩见到这两头恶如此神勇心生怯意只一昧的闪躲,躲了几次之后他摸清了这两头恶狼一纵一扑的几个动作后又回复了几分胆量,只是正当他想要还击时又走来五头恶狼相助,如此一来一往倒也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 这时候景夕忘并不关心那梁浩的战况如何,只是关心那被打伤而无精打彩的仙鹤。方红羽知道仙鹤受伤也是非常的心痛,只说要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让它好好休息才是。但此时他们被这么一群恶狼围困,若它们蜂拥而来的话倒是有些麻烦。 景夕忘走到前面只见到梁浩已经渐渐地从那七头恶狼中解脱出来了,还徒手打死了两头,众人在一旁均是拍手叫好,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后梁浩也陆陆续续地将其它的几头恶狼都收拾掉了。 他甚是得意地说道∶“怎样?知道小爷的利害了吧,不想死的话还不快点给我滚?” “本以为可以看上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可想不到还是让这群苍蝇给飞出来了。哼,一点意思都没有!” “少主先别生气,至少现在我们还能看到他们临死前痛苦绝望时的表情。” “算了,那老头交代我的事都还没做呢,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时在狼群中出现两个人,有一个穿着得像一副公子模样显得有几分儒雅,另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肩,比那个公子模样的人高出半个头,看上去给人感觉很是冷傲。 而景夕忘见到其中那个肤白如雪,手摇折扇的公子有几分眼熟,就在下一刻他马上便叫出了此人的名字∶“白龙琦!”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人多年之后竟会在此相遇。景夕忘盯着白龙琦压抑了数年的怒火都似乎要迸发出来。 白龙琦看似正要离开的样子,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好奇地转过身来打量着景夕忘道∶“想不到现在竟还有人能认得出我来。哈哈哈哈,可真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啊!”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终于都让我找到你了。你知道么?我全身的每一处都在兴奋地燥动着呢,嘿嘿嘿……哈哈哈……找到了,终于让我给找到你了!”白龙琦自然是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少年,但现在看他混身布满了杀气就知道是敌非友。方红羽也从不知道平时性格温和平易近人的景夕忘竟也会有如些激动兴奋杀气凛然的一面。 白龙琦淡淡地问道∶“你是谁?” “少主,他便是景夕忘,在前些日子如果不是他我和五老早就将麒麟仙兽抓到了。而且还有一只曾与我结义的白狼妹妹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原来当天那与景夕忘碰过面的狼妖也来了,这只混身黑毛的狼妖跟在白龙琦的身后倒是有些好认。 白龙琦道∶“是么,原来就是他呀,哎呀,看着他这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令人激动的眼神了。”他说着又对身旁的男子道∶“星狼,这么有意思的人就留下来吧,其他的人就没有必要再活下来了。”那个被叫做星狼的人只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说话好大的口气呀!”此时梁浩刚击倒七头恶狼正是得意间,见这两人和景夕忘说完全不将自己放眼里心中好生不快,话音刚落便想也不想地向白龙琦和那个叫星狼的人冲去。田梦龙虽然在他身后不远处,但当他想叫梁浩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梁浩的身体在那个叫星狼的人面前突然停了下来,当他倒下雪地里时众人见到梁浩的心脏竟被生生地挖了出来,那男子将梁浩然的心脏放在鼻子中嗅了嗅道∶“多新鲜的心脏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完便将那梁浩的心脏放进嘴里吃了下去。 众人被这血腥的一幕所惊骇,景夕忘也更是没想到这个叫星狼的人竟然会吃人心脏。田梦龙见自己的爱徒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杀死更是伤心欲绝,他见到梁浩的尸体周围开始有恶狼靠近,它们显然是对这尸体垂涎三尺正要去吃,却被田梦龙冲过去将那些恶狼赶开,马上将梁浩的尸体带了回来。 白龙琦眉头一皱道∶“星狼,你竟在我面前做这种事可真够恶心的,以后可休想再与我喝酒了!”他说完转身便走了。 景夕忘见白龙琦离开正要去追却被郑修硬是拉了回来道∶“景少侠切莫冲动,我们还是先护这里的人周全,你与那白龙琦的恩怨以后还怕没时间算么?” 景夕忘稍微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下方红羽缓了口所才心平气和地说道∶“先生说得是,我险些就犯下大错。” 郑修指着那个挖下梁浩心脏的人道∶“我看这个人也是一个狼妖,只是他的道行比这里的都要高所以全身都已经修炼成人形罢了。” 景夕忘也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只点头道∶“此人身上散发出一喜邪气,看来不好对付。” “你这怪物,快还我徒弟的命来!”田梦龙的弟子被害还被吃掉了心脏,心里甚是愤怒,此时他不顾一切地向那个叫星狼的狼妖冲了过去。 ; 第二百三十一章∶星狼战 正当田梦龙向星狼冲去的时又从中冲出几头恶狼试图阻挠,但田梦龙的拳过之处那些恶狼全都应声而倒而且再也站不起来了,几头的恶狼被田梦龙三拳五脚便打死了。景夕忘在一旁看得出奇,心知这便是他的看家本领雕龙拳了。拳如刀出,所到之处性命不留。 眼看恶狼抵挡不住田梦龙的雕龙拳,那些狼妖只得出手拦截,星狼在一旁似乎看出了端倪,只道∶“注意别让他的拳打到了!”其他的好汉也实在看不过眼闲不住手便有几个冲过去助拳。 星狼神色自若道∶“还是尽早结束这场闹剧吧!”说着右手向前一扬群狼马上蜂拥而上,人与狼打成一片。 “郑先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方红羽!”景夕忘留下这句话后便向那星狼冲去,其他的恶狼和狼妖想要从中拦截却又有谁能拦得住? 星狼见到景夕忘如此身法如风,招出如电倒是略显意外。当他会过意来时景夕忘早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那星狼拍掌道∶“难怪如此目中无人,原来还真有几分修为可以跟你玩一下,但少主说将你留给他解决就算是你走运了。” 景夕忘仗剑哼道∶“依我看目中无人的是你才对!”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像你这种人还不值得让我瞧上一眼。”说话间星狼已经向景夕忘冲了过去。 景夕忘见这星狼的打法大开大阖虽然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却劲道十足而且攻守有度身法灵活多变,而且腾扑之中也看得出几分狼的身影。亏得之前得到玄青真人的一番指点,不然的话此时要抵抗还真是有几分吃力呢。 三十招过后虽然双方俱无损伤但那星狼却仍是从容镇定却说道∶“好了,热身到此结束,从刚才的交手来看我也承认我是有些小瞧你了就让我们都拿出些真本事好好地打上一场吧!” 景夕忘道∶“你想怎么打我自当奉陪,可是有一点,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告诉白龙琦在哪里!” 星狼笑道∶“现在就开始说输赢谈条件也未免太早了吧,其实你们人类在武艺和招式上的见识也不无道理,就先让你领教领教我刚学不久的阴风白骨爪吧!”说着只见他将双手摊在面前十指分别与掌心垂直。就在景夕忘心里捉摸着他想玩什么把戏的时候只见到星狼十指的指甲突然慢慢地伸长了。 景夕忘见星狼这时无论是身法招式比之刚才全都开始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俨然一个江湖高手的模样。眼看他双爪过均是带起阵阵阴风可见其凌厉之势,而更为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双爪竟不惧与景夕忘的天寻宝剑相碰。 但见星狼左手向景夕忘的右肩抓来,景夕忘转身欲躲却听到嗤的一声响,原来在他躲避时后背被星狼抓到,衣服被撕裂开,景夕忘只觉背后有五条像火一样燃烧着的抓痕。 星狼嘿嘿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取你性命的,我还要将你留给少主呢。”说着身影倏地一闪已经攻到景夕忘面前,星狼见到景夕忘剑光如电却也不以为意,一双长爪用得出神入化,若不是事前知道他是狼妖所化看到这般气势还真以为他是江湖上哪位鼎鼎有名的人物呢。 景夕忘见他来势凶狠只得一昧地缩剑退步,而星狼见景夕忘只是闪避不敢接过自己的招式更是得意异常,然而就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倒在了雪地里。当他正要起来的时候景夕忘的长剑已经指到了他的喉咙处。 “怎么会这样,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至今星狼仍是不相信自己已经输了。 景夕忘道∶“如果论修为高低的话我或许不及你,而且你所炼的爪功也实属上乘武学,但你却不知道什么招式该用什么招式不该用,怎么用,如何用,只怕这些你都还没拿握好。你只是在我面前展示你的招式,而我虽然一时奈何不得你,但终究也会找到破绽。”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你的指点了。”星狼说着徒手抓住了景夕忘剑刃,就这样夺过了他的长剑。 他一边打量着景夕忘的天寻剑道∶“的确是把好剑,只可惜这种兵刃还伤不到我。”说完便随手将长剑扔开一边了。 景夕忘道∶“你又想干什么?” 只见那星狼的指甲慢慢地又退了回去道∶“这门功夫我也是看着有趣才学上几招的,既然你说它没用那我只好另换招式了。别着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还我弟子的性命来!”此时田梦龙突然冲了过来一拳向那星狼的胸前打去,星狼见到这老儿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只得一个翻身避开。岂料那田梦龙早已经是怒不可遏,对星狼更是穷追不舍。 星狼知道这老儿的拳头暗藏玄机是以不敢伸手去接招,闪避了数招之后忽地腾扑到他的身后偷袭。田梦龙虽然早已经怒火攻心,但是凭着这多年来与人比武的经验,他的右脚突然向后伸出使了一招神龙摆尾。星狼眼看偷袭不成,而且这老头虽然看似老迈却是精力过人而且经验老到丝毫占不了便宜。 景夕忘在一旁对这田梦龙也不禁叹服,他见田梦龙的每一招都是抢攻丝毫没有给星狼一点喘息的机会。但是这样下去要一直打不到那星狼也不是办法,然而两人打到五十招之后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田梦龙被星狼打中了。 只见那星狼得意地说道∶“景夕忘,你看我这么快就懂得你刚才那番话的道理了,现在我用在这老儿身上可也不得不说是恰到好处啊。”按道理来说田梦龙乃湖江老生了,他犯下这样的错误是无论如何好说不过去,偏生他此时有丧徒之痛心里只是急于想着如何用最快的方法来杀掉这个夺去自己徒弟性命的狼妖,这才在招式上犯下如此错误。 景夕忘将田梦龙扶起来道∶“老前辈切莫着急,让我来助你一肩之力!”田梦龙此时为了能帮徒弟报仇也不去计划这么多,只是想着这狼妖的能耐非寻常可比,若有人肯助拳那是更好也没有了,况且刚才冲出来地下世界时他也知道这少年身手了得并非庸俗之辈可比。 ; 第二百三十二章∶天山派〔上〕 “真是奇怪了,这小小的地方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如此热闹了?”就在景夕忘和田梦龙打算联手对付这星狼时忽然见到一群手持长剑的人走了过来,而景夕忘认得这群人正是他在途中所遇到过的昆仑派的人。其他人见到昆仑派的人赶到更是如获新生般欢呼雀跃。 星狼见到打斗双方各有死伤,而现在昆仑派的出现更是令他处境位于劣势。星狼挥了一下手那些白狼妖顿时全都跟到了他的身后。 此时见到曹阅站了出来斥骂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群妖物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在里大开杀戒,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清理你们这群孽障!” 星狼一副不屑的表情只是嘿嘿笑道∶“老家伙,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这么一大堆叽叽喳喳的废话了,今日你们仗着人多这笔帐我暂且记下,再过不久我们必加倍奉还。” 只见朱义南笑道∶“你以为我们会让你逃掉么?昆仑派弟子听令,这群妖物给我一个不留地杀掉!” 星狼不以为意道∶“在这雪地里我们要走你们有哪一个可奈得我何?”他说完便带着群狼撒退,而昆仑派的众弟子想去无奈这雪地举步维艰,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又怎给追得上这些在雪地健步如飞的白狼?追了一阵最后也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之夭夭了。 “师父你看,这个是那个和杀死公羊师叔的凶手一起的景夕忘!”此时昆仑派的人因追狼妖不到只得纷纷回头,而那昆仑派中叫秦冰的女子见到景夕忘突然指着他高声叫道。 朱义南一听马上激动地叫道∶“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总算又遇上了!快说,那个杀死我师弟公羊清的蒙面凶手是到底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还是别问我了。”景夕忘此时还有很多事都还没弄明白,一旦他说出那个蒙面人是自己的亲大哥那这些人定不会放过自己,无奈之下只得推搪说不知。 郑修此时也站出来道∶“各位昆仑好友,我看这景少侠为人正义,你们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江溯哼道∶“这是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这小子行为不端已是众所周知,你们可别让他那副模样给骗了!” 最后曹阅道∶“我们也别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景少侠,现在我们的大师伯端木飓怕且已到天山,你要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去跟我们大师伯说去吧。” 景夕忘心想∶反正自己现在也要去天山一趟,迟早也是会碰到便点道∶“好,我跟你们走。” 郑修道∶“如果你们要去天山的话我们这里的人有不少是同道,不过经刚才一战已有不少死伤,所以我恳请各位留下几天等这些伤好之后再一同起程如何?” 曹阅知道他是怕自己带人走之后那些狼妖会卷土重来,如此一来这些人的性命堪虞。他点头道∶“如此也好,反正这里已离天山不远而且距武林大会还有一段时间,就算耽搁几天那也无所谓。” 这一天众人都忙于照顾伤者还有将那些堵住门口的巨石搬开,而且门户大开等里面的毒气全部驱尽之后人们才敢再次进到里面居住。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那些打算去天山照热闹的人经过这件事之后已经有不人原路折返了,因为他们都隐隐知道了此次天山武林大会虽然热闹却也暗藏凶险,而跟着昆仑派前去天山的只有景夕忘,田梦龙和郑修等人。茫茫无边的雪地虽然举步维艰,但是到达天山也不过一天的脚程。景夕忘正背着方红羽跟在昆仑派的人后面,而那仙鹤因为这三天的休养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此时并无风雪它正在这些人的上空盘绕而飞。 到了中午时分天空中竟照射出一缕微弱的阳光,而不远处还看到了一片像是被结满了琼枝白玉的白桦林,据郑修所说那天山派便是在这白桦林之中而这片白桦林面积甚大若不是抬头便能看到天山派的所在到了晚上一不小心便很容易会迷路。众人抬头远远看去便见到隐隐便见到了一座山峰,这座山峰在天山之中被称作半台山,只因那山峰的顶部像是被巨斧横劈而开的一个平顶甚是奇观,只见那平顶上高屋林立怕且就是天山派了。 方红羽此是甚是得意地说道∶“太好了,我很快就能见到师父啦!”此时的方红羽早已经将初时答应景夕忘的要求抛之脑后。 这一路上看到有几间像是已经被丢空的房子,听郑修说在这里附近很少有人家居住像这些房子还有很多,虽然是被丢空但是里面的一些生活所需品一样都不会少,甚至有的里面还有一些不易变质的食物,目的就是给一些下山办事的天山派弟子或者其他的猎户游侠们一个临时的避风过夜之所。 走到傍晚时分众人忽然闻到一阵淡淡清幽的花香,在这种寒苦之地竟然还有花香当真是稀奇。那郑修似乎对这里甚是熟悉,只道∶“在前面就有一片梅花林,这几年来天山派的弟子不时下山对这片梅林释心照料,使得梅花常年盛开所谓寒梅傲雪,这也为这个地方增添了不少奇趣。而空过梅林之后便可以看到上天山派的路了。” 众人又走了一顿饭的时间只见眼前果然出现了一片梅花林,鲜红色的梅花朵朵怒放就像是进到一片世外桃园里一般。就连方红羽也按捺不住活泼好动的性子从景夕忘的背上跳了下来观赏。 这片梅林并不大,只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便穿过来到了刚才远远看到的半台山山麓。只见一条白石青梯直通山顶,而这条青梯看上去极是干净没有冰雪堆积甚至可以说并没有看到一瓣雪花在上面。或许是被天山派的弟子释心打理的缘故,连整座山上的积雪都甚少而且还看到不少常绿的修竹和松树,看上去给人一种充满朝气的感觉。 ; 第二百三十三章∶天山派〔下〕 document.write('' 半台山并不算众人高缘石梯而上只消一顿饭的时间便已经到达山顶,此时已是黄昏来临之际天山派里面已经亮起了通明灯火,几个守门弟子见到一群陌生人到得山顶便纷纷将其喝停。因为天山派的掌门人被杀只见这几个守门弟子都是一身披麻戴孝的装扮,他们并显得非常有礼地问道∶“请问各位是否是来参加天山武林大会的贵客?” 曹阅点头道∶“不错,我们正是受贵派之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昆仑派众人,还望小兄弟你前面带头引路。” 那守门弟子又问道∶“请问前辈是否把请柬带来了?” 曹阅问身边的弟子拿出请柬后其中一个守门弟子便在前面带路将众人请进了里面。现在的天色虽然已经暗淡下来了,但凭着这里灯火还是能隐隐看到里面的建筑布置,这里不少地方都挂有白幡那些守门弟子带着众人来到前面的一座迎客殿后便道∶“众位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先去请布师傅来迎接!”他说完便离开了。 那守门弟子离开之后或是因为奔波了一天众人均疲惫不堪迎客殿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而方红羽此时也早已经昏昏欲睡,这时候景夕忘却发现郑修早已经不知所踪。 过了一会儿迎客殿的门外进来一个人,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而且长得有些肥胖的人额头和腰间都绑着白带。他一副笑面迎人的样子,可能恰好是因为肥胖的关系倒是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 第二百三十四章∶叶萱的消息 此时两人穿过了迎客殿后看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据尚了得所说这里本来是建有一座练武场和两座放置兵器的兵器库,但现在为了召开天山武林大会已经全部拆掉了,如此一来这个场地上容下一两千人也都不是问题了。 在这一路上景夕忘看到不少那些披麻戴孝的天山派弟子,他们一个个神色黯淡就像是当时魔教攻打雪云峰之后的情境一样看着令人心疼。他本想打探一下魔教攻打天山派时的情况,但看到这样的氛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绕过这个能容下千多人的场地之后景夕忘来到了一个楼房密集的地方,这地方看上去像是临时搭建的一样结构简陋,而且还有不少都还没有建好,应该是给那些来参加天山武林大会的人的临时住所。 尚了得道∶“这些是给那些门派弟子搭建,因为房间住所有限那些好的住房只能留给掌门人或是稍有江湖名望的人。” 景夕忘道∶“你们为了开这天山武林大会倒是煞费苦心了。” 尚了得道∶“听师父说这次的天山武林大会主要是有三个目的。” “哪三个目的?” “第一是掌门师父的葬礼,第二是宣布新接任掌门人,第三就是推举武林盟主和商讨如何率领武林群雄铲除魔教。而且……”尚了得这一路上说了许多话,但景夕忘对他说的这些什么武林盟主的事却毫无兴趣。 走了一阵三人来到了一座叫清望阁的亭楼雅阁之中,只见这里背面环山结构别致而且看上去有还有几分奢华,这个地方怕且就是留给那些大有名望的武林豪杰所住的客房了。 尚了得分别说了花红舞和暮晨所住房间的位置后就到别处忙去了,虽然方红羽和花红舞才分开不久,但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师父那张小脸蛋上还是压抑不住兴奋。两人上到三楼西北方向的一间房间门外叩门,只见来开门的正是朱雀花红舞,她没想到方红羽这丫头跟着来了,开门之后倒是被愣住了。 方红羽见到师父马上便扑了上去,一边撒娇道∶“师父,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徒儿?” 花红舞将二人叫进了房中才向方红羽责备道∶“你这丫头怎好不分好歹地跟来了?” 景夕忘道∶“前辈莫要责怪,是晚辈不经同意便带她出来的,您要怪的话就怪我好了。” 花红舞笑了笑道∶“景夕忘你也不必自责,这丫头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把她带到这里也好,省在她一个人在焚仙谷又不知会给我添些什么乱子。” 方红羽噘起嘴道∶“我才不会哩,我这不是想念师父您才跟着大哥哥过的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乖?” 花红舞哼道∶“小小的丫头片子就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你以为我这当师父的还不知道你这几根花花肠子么?” 过了一会儿景夕忘才问道∶“前辈,不知现在那戮仙剑现在如何了?” 花红舞道∶“自从那无字天书被夺之后,戮仙剑就由有天山派的七剑长老日夜看守我想不会有大碍的,一旦事出变故我也能及时赶去相助。我和暮晨已经照玄青真人的意思将夺回的无字天书交还天山派,还说明了原由恳请他们将无字天书和仙剑借与我们一用。” “那后来怎样了?他们答应了么?” 花红舞道∶“七剑长老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不过他们说要等新任掌门即位之后再请新任掌门定夺,所以此事要等到天山武林大会之后才会有结果。” 方红羽道∶“那天山派的新任掌门到底是谁?我们直接去门他不就行了么?” “据说天山派的新任掌门并不在这里,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便不得而知了,大概要等到武林大会那一天才知晓吧。” 景夕忘又问道∶“那暮晨他在隔壁的房间里么?” 花红舞哼道∶“我怎会知道他的事?他大概又找人比武去了吧!” 最后景夕忘见到方红羽缠着他师父说个不停自己也只好退身出去了,他到隔壁去敲暮晨的房门时发现他连门都没有关就出去了,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这清望阁。当他下到下面的时候刚好又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尚了得。 尚了得见景夕忘便道∶“景少侠,刚才我答应帮你打探的那个叫叶萱的华仙派弟子的消息我已经帮你问到了!” 景夕忘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快告诉她现在在哪里了?” 尚了得此时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是刚得到消息就向这边赶来了。他清了清喉咙才道∶“当我问及师兄时他们都说对这叶萱姑娘的印象甚是深刻,因为她来到这里是向师兄们打听在哪里可以找到天山雪莲的。” 景夕忘激动地说道∶“没错,你所说的就是她了,你的那些师兄们最后怎么说的?” 尚了得道∶“初时师兄们得知这一个姑娘家竟然到这里要找天山雪莲均是当她在开玩笑,要知道天山雪莲百年难得一遇就算是我们天山派的人见过天山雪莲的怕也没有几个。后来师兄们见她问得认真并不似在开玩笑,只得告诉她再往北走有一个被人称作白色地狱的区域是一个无主之地,很少有人敢到那个地方或许那里便有她要找的天山雪莲。师兄们正要跟她说那白色地狱的可怕之处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时却发现她已经一个人匆匆离开了。师兄们跟我说那位姑娘如果真的去到了那里的话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哦,对了!在你之前好像还有一位姑娘来这里打探过那个叫叶萱姑娘的行踪,好像也已经往那白色地狱的禁地去了。” 景夕忘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优璇师姐了!” 尚了得见景夕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你向我打探这些该不会也是想去那个人称白色地狱的地方吧!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啊。听说那个地方非常的凶险无论是谁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景夕忘道∶“多谢你了尚了得,其他的事我自会有分寸的。” 尚了得给景夕忘找了个房间住下,他一路上还不时地叮嘱景夕忘绝对不能到那个无主之地去。 ; 第二百三十五章∶倩影纤纤 尚了得带来叶萱和优璇的消息之后只怕景夕忘这一晚上都是无法入睡的了,这天晚上又下起雪来,夜风如刀般吹刮在脸上。他一人在外面徜徉了许久一心只想叶萱和优璇的安危,如果叶萱此时要是找到天山雪莲的话早已经回来了绝不会拖到现今,可是…… 他压制着自己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再想下去的话只会让自己越发的不安,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念头。现在景夕忘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为她们祈祷,等到明天一早便下山去寻她们,无论是死是活都要将她们找到。 “我们快过去看,听说掌门正在与人比试呢?” “真的还是假的?以我们掌门的修为竟然还会有人如此的不知好歹?” …… 此时两个衡山派的弟子正匆匆从景夕忘的身边走过,他听到这两人的对话马上就想到了暮晨,想来此时与衡山派掌门比武的人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人了。景夕忘心又想∶不如托暮晨帮忙陪我下去找人,有他在身边的话定是万无一失了。但转念又想∶暮晨与花红舞在此助天山派守护戮仙剑,若是他跟我去了中间出点什么差错的话又实在难以担待。想到此处念头顿消。 不知不觉间景夕忘走到了与自己住处的另一边。 “喂,景夕忘!你来这里做什么?”只见叫住景夕忘的正是昆仑派的秦冰。 景夕忘回过神来道∶“难道我不能来这里么?” 秦冰道∶“也不是说不可以,但这边都是女弟子住的地方,你说你一个男子在这里转悠成何体统?” 景夕忘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这就离开!” “慢着,本小姐还有话要问你呢?”景夕忘刚要走开却是被秦冰叫停道。 “还有什么事么?” 秦冰道∶“我师叔羊清和其他师兄弟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么?” “没有!”景夕忘的回答非常坚定。 “那杀死他们是什么人?” “是天方五老的弟子,他说要将那些杀死天方五老的人都杀掉。” “那凶手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这些恕我现在无法告诉你。” 秦冰道∶“你这样做算是做贼心虚么?” “随便你怎么说!”景夕忘说完便离开了。 秦冰仍在景夕忘后面说道∶“我们的师祖不在这里算你走运,不然的话可不是两三句话便能放你走的。” 此时景夕忘的脑子里才没有想这么多,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见到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正在一房间门前敲门道∶“小师妹快点开门吧,我们衡山派的掌门人现在正与人比武,可精彩得紧呢。我们快一起去看吧!” 只听里面有个女子应道∶“你们快走吧,我不想去。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师妹,你们的掌门人要比武关我何事?” 景夕忘听到里面的女子声音娓娓动听,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因为外面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还隔着一道门所以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那两个衡山派的弟子又道∶“现在不是那过一阵子也都是了,据说天山武林在会要推武林盟主抗衡魔教,到时无论是谁当了这盟主之位我们各门各派都是一家人了,那我们不称乎你作师妹叫什么?快出来吧小师妹!” 景夕忘笑了笑正要离开,却听到破窗而出的声音。那两个衡山派弟子急忙去看。但从窗外看进去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原来里面的女子为了逃避这二人竟跳窗走了。那两个衡山派弟子顿时顺着窗口的方向追了过去。 景夕忘虽然听到窗响却并没有察觉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他知道里面的人定是为了故意引开这两个人而做的疑兵之计,如此看来这姑娘倒也有些小聪明。 刚才听到里面那少女说话的声音景夕忘心中已经觉得有些好奇,他走到那窗户边道∶“姑娘不用躲了,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过了半晌里面仍是无人答应,无奈之下只能帮她把窗户关上离开。 但是就在他将要把窗户关上的时候忽然一张清秀脱俗的白衣少女的脸庞映入了眼睑。屋里屋外,一男一女目光相接均是僵住了,似乎是见到了不可能见到的人一样。过了半晌景夕忘突然面露微笑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少女的神态也从愕然变成了欢喜,那是一种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欢喜。她拖着长长的连衣白裙向景夕忘飞奔而来,看起来就像是异世天使一般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和动人。 她飞扑到景夕忘的怀中异常欢喜地叫道∶“夕忘哥哥,终于又见到你啦!”原来这少女正是碧女峰的纳兰沁心。 景夕忘此时双手也将纳兰沁心紧紧地搂住,只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温暖,这种温暖让人觉得很舒服。过了半晌景夕忘才将纳兰沁心放开道∶“沁心妹妹,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后便一脸的欢喜,道∶“不是我一个人来,还有林师姐,许师姐和红袖师姐她们都来了,说是来这里参加武林大会呢。夕忘哥哥你也是来这里参加武林在会的么?那夕瑶姐姐有没有一起来?” 景夕忘道∶“夕瑶她没有来,我也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而是来找人的” “你想找什么人?我陪你一起去找吧!” 景夕忘并不想纳兰沁心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便道∶“对了,林师姐呢!她在哪里?” 纳兰沁心道∶“林师姐被许师姐她们拉去看比武了,听说是高手对决呢,她们本来也硬要拉我去来着,可是我不喜欢看人家打架所以就没有去!不过幸亏我没有去,不然的话就见不到你了。夕忘哥哥要不要去看,我陪你去!” 景夕忘奇道∶“你既然不想看别人打架那为什么又要陪我去?算了,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们都不去吧!外面冷,我们还是进你屋里聊吧!”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马上就觉得不妥,虽然自己与纳兰沁心的关系非一般朋友可比,但那毕竟女儿家的房间自己一个男子怎能随便进去?如此一来于她的声誉有损。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第一次和叶萱下山的时候,那时他们二人常常同居一室倒也没想过这许多拘束,想想倒也觉得有些好笑。那时候的事才过去不久,但现在想来却怎么有种已经事隔多年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来是自于什么原因? 纳兰沁心似乎看出了景夕忘心中的顾虑,但还是将他拉进自己的房内道∶“夕忘哥哥快进来吧,我这里面还有热茶呢,这种天气喝口热茶的话最舒服了。对了我知道你好像还喝酒,要不我去看看哪里有酒再去帮你热过来。” 景夕忘抓住纳兰沁心那皙白如玉的小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才说道∶“不用了,我们就坐在这里说说话就好了。我想知道你们什么到这里的?” 纳兰沁心道∶“昨天就到了,不过我向他们打探华仙派到了没有的时候他们却说还没有,所以我想夕忘哥哥你是今天才来的吧!” “不错,但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华仙派的其他人都还没有来呢。就在刚才有一个叫尚了得的小孩就跟我说昨天来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姐姐他还以为你们是峨嵋派的人呢。” …… ; 第二百三十六章∶盟主之位 就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屋内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门还没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子道∶“纳兰师妹,刚才你没去看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衡山派掌门和一个男人打得真是精彩!” 纳兰沁心喜道∶“是师姐她们回来了!”说着就去开门。 当她打开门时只见到林月荷,许瑶芳和红袖三人,而刚才说话的正是许瑶芳。她们三人见到景夕忘在纳兰沁心的房间里均被愣住了。 随后许瑶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将林朋荷和红袖都拉进了纳兰沁心的房间然后关上门道∶“纳兰师妹,看你平时一副老实巴巴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呀!难怪你不跟我们去看人家比武,原来是跟这小子幽会!这幽会也就罢了还要在自己的房间,这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许师姐,你想到哪里去!”此时纳兰沁心被说得粉腮红润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 红袖双手抱于胸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小师妹,你……你也太胡来了!” “几位师姐,你们听我说!这件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景夕忘只觉此时真是百口莫辩了。 “大师姐,你看她们都在说什么,你快帮我说句话呀!”纳兰沁心不得不向林月荷撒娇求助,那声听上去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只怕也都会禁不住心软。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瞎胡闹!先听一下他们怎么说吧!”最后倒是林月荷的这句话令得两人松了口气得以有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听完两人的解释后那许瑶芳又道∶“我说这位小师弟呀,你可不知道我们这最宝贝的小师妹有多想念你。刚开始天山派送来招开武林大会的请柬后纳兰师妹还死活说不想来呢,任凭我们说干了多少口水都没用。最后还是林师姐聪明,说你也一定会来她这才肯来,而且比我们都着急!她为了急着要见你催我们第二天就出发了,如果要不是买了你面子我们这么多师姐跪在地上求她都求不来呢。这可是令得我们又忌又恨啊,如果你日后不好好待我们这宝贝师妹的话只怕我们碧女峰的女子都不会饶过你的。” 纳兰沁心嗔道∶“许师姐你的话可真多,你再说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许瑶芳做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道∶“纳兰师妹,是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不然的话我只能求你的夕忘哥哥代我向你求铙了!”此时众人均是捧腹大笑,只有纳兰沁心在一旁看上去有点尴尬不安的样子。 林月荷道∶“许师妹不要再拿沁心来取笑了。”她说着又对景夕忘道∶“听说这次天山武林大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推举武林盟主,你这次来也是为你们华仙派争夺盟主之位的吧!” 景夕忘道∶“林师姐休要再取笑了,如今天下之大能力在我之上的人真是多如耗毛,我区区一个后生小辈又岂敢与天山群雄争峰?” 林月荷道∶“难道你不知道么?这武林盟主之位正是后辈之争!” “这是什么意思?” 红袖道∶“师姐的意思就是由弟子代师父或师门出战的意思,他们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公平起见!” 纳兰沁心道∶“难道这样做的话就公平了么?” 林月荷又道∶“其实做武林盟主无非就是用两种办法,第一种是以推举的形式∶听从武林各界人士的意见推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不过现在各门各派各有其势力武林之中又分歧太大,就算是推举出来了也难免有人不服!第二种就是用比武的形式∶但这种比武不是谁都可以出战的,只能够选各门派的末代弟子代自己的师父或门派出场这样才能彰显其公平。因为江湖中各界成名人物的修为早已经有了高低之分,就像你们华仙派的太白真人一样,要说现在哪个门派的人能胜得了他老人家只怕现在还找不出几个来呢。” 景夕忘道∶“原来这选盟主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那林师姐你若是代表碧女峰的话以你的修为那也是有很大机会的。” 许瑶芳一听马上应道∶“小师弟,还是你这句话说得最有见地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啦!” 林月荷却摇头道∶“我们是不会出战的,因为我们碧女峰根本就没想过要做什么武林盟主。况且现在师父不在,我们又岂敢自作主张?” 景夕忘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出战的,华仙派比我有能耐的师兄多的是,我又何必凑这份热闹呢。况且我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也没有这份资格。各位师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回去休息了!” “夕忘哥哥我送你吧!”纳兰沁心说着便跟着景夕忘出去了。 见到景夕忘出去后红袖才道∶“总觉得这景夕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林月荷道∶“如果他想说的话早就说了,我们又何必在此猜疑?” …… 第二天早上景夕忘早早就起来了,他推门出来见到天山派上的弟子们都在打扫积雪。地上,屋顶上都能看到正在扫雪的天山派弟子身影,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扫雪竟然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而且动作看上去干脆利落,并没有因为怕发出声音而故意放慢了速度反而是在尽力地加快动作,如果是在屋里没有出来亲眼看到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外面扫雪。 景夕忘心想这无声的扫雪怕也是天山派的一种修行了。虽然能够这样做并不是很难,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的况且好像每个天山派弟子都将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一来的话就不是每个门派的每个弟子能够做到的了,这些扫得越快而且不发出声音的就说明这个人在这些弟子中修为和声望越高。 扫雪的人除天了天山派的弟子之外似乎也能看到其他江湖侠客的几个身影,这些人定也是跟景夕忘一样看出了其中的奇妙之处便想试一下身手,不过这些人多数不是愣在原地摇头就是在仔细地看着天山派弟子对力度拿捏的要领。 ; 第二百三十七章∶离开天山派 景夕忘到厨房找了些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准备了点干粮就开始要离开天山派下山去找叶萱和优璇,但是当他走到大门的时候却被两个昆仑派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不知二位在此有何指教?”景夕忘客气地问道。 那两个昆仑派弟子却道∶“狗屁!谁会在这大清早的给你什么指教?掌门吩咐了不能让你离开天山派半步。” 景夕忘收起了笑意,昂首挺胸道∶“我又不是你们的囚犯,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就算不是那也差不多了,掌门说你跟那个杀死公羊师叔的凶手有莫大的关系,在祖师伯还没回来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绝不能离开我们昆仑派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亲自带你去雪云峰,到太白真人面前讨个说法!” “哼,欺人太甚!”景夕忘说完那两个昆仑派的弟子已经晕死过去,站在一旁的两人天山派守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景夕忘又向两位守门的天山派弟子拱手道∶“二位也要与我为难么?” 那两个天山派弟子似乎也有些看不惯这昆仑派的做法,只是仰头看天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么?我怎么也看不到?况且我们天山派也不是监狱,公子进出自便没人有资格强留!” “多谢二位!”景夕忘怕节外生枝说完便飞奔而下。 但当他走到下面时却看到了一个身穿洁白色的襦裙头上挽着一个巾帼圆髻,那巾帼上穿着的一支碧玉簪正是景夕忘初次上碧女峰时买来送给纳兰沁心的礼物,而此人却不是纳兰沁心又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沁心听到景夕忘的声音有些惊喜地转过头来道∶“夕忘哥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啦!” “你在等我?我怎么不记得叫过你来这里等我呀!”景夕忘想了想才道。 “你是没有叫过我,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下山的因为怕你一个人偷偷溜走所以一早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景夕忘默默地看着纳兰沁心半晌才道∶“你何必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累呢?” “我并不觉得跟着夕忘哥哥有什么苦和累的,我只知道我喜欢跟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你你说过要去找人么那就带上我一起去吧!”纳兰沁心说到最后只得挽着景夕忘的衣袖哀求道。 景夕忘怕自己打晕昆仑派弟子的事被发现后曹阅会派人也下追捕,况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将在只语片言之间将纳兰沁心劝回去只得暂且答应带她上路,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时到日中,这天跟昨天一样地上披洒着淡淡的阳光,只是天山之中寒风凛冽若不是二人功力深厚根本就抵挡不了这样恶劣的寒意,然而所幸的是这一路上的积雪不是太厚,倒也令二人这一路上的脚步轻松了许多。 此时景夕忘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向纳兰沁心问道∶“你这样走出来难道就不怕你的那些师姐们担心么?” 纳兰沁心道∶“不必担心,如果师姐们找不到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如果连你也找不到的话那她们便知道我是跟你在一起了,既然如此那她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笑靥如花的样子,感觉比这微弱的阳光还要温暖,他渐渐地觉得其实带着这丫头在身边也不坏。 “你的那些师姐们是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是知道了还真难想象她们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纳兰沁心不以为意道∶“你不就是想去那个叫白色地狱的地方么?我倒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景夕忘有些惊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昨天晚上我自己问的,我知道你刚来这里想要找人或是打探某个人的消息的话就只能问那些天山派弟子,你要找的是你那个叫叶萱的师妹和一个叫优璇的师姐对不对?” “想不到你倒也聪明!” 纳兰沁心听到景夕忘称赞自己,心里更是高兴道∶“我还知道那个被称做白色地狱的地方离这里大概有五百里路,如果走得快的话我们最多只要两天便可到达。” “倒是你想的心细了。” 纳兰沁心又道∶“其实夕忘哥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叶萱和优璇两位姐姐,虽然他们将那个什么白色地狱说得那么可怕,但是依我看来未免言过其实了。” 景夕忘侧头看着纳兰沁心道∶“你又怎么知道言过其实?难道你还去过那里?” “那倒没有,但那些人所说的也不过是传言罢了,他们自己又没有真正去过怎知其中的凶险与否?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湖上的人总是喜欢将一些芝麻小事添油加醋夸大其辞。况且以我们二人的修为去找一个人还至于把性命丢掉么?” 景夕忘道∶“真希望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但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抱存的希望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景夕忘发现雪地里竟然多了许多人的脚印,虽然脚印上铺满了新落下的积雪,不过依然可以看出这些脚印有许多无论是深浅还是大小都不尽一样,显然这附近曾出现过不少人。 纳兰沁心见到这些脚印也是好奇道∶“这种荒芜之地难道还会有人住么?不过这里不像是有民居房屋的地方呀!” “你看,这里还有人生的几堆火!可能是有什么人留在这里过夜了,可是从这些脚印的痕迹和火堆来看可能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景夕忘指着几堆已经熄灭的火堆道。 “那会是谁在这里呢?” 景夕忘想了一会儿才道∶“很有可能是剑侠派那些人留下的,我听天山派的人说过剑侠派的人来到天山派后第二天又匆匆下山去了,想必这些就是他们留下的踪迹了。” 纳兰沁心仍是一脸不解道∶“可是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们一路走来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脚印,可偏偏到了这里却看到了。” 景夕忘看了一下这些脚印两边的延伸,只道∶“可能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你看这些脚印上跟我们来的方向都有所不同。” “原来如此,嗐!我们也别站在这里耗时间了,等一下天黑下来找不到方向可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跟他们一样冰天雪地的冒着冰雪在这种地方过夜。”纳兰沁心催促道。 景夕忘道∶“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前面有地方可住?” “那是当然,你只管跟在我后面来便是了!”她说完便快步向前走了。 景夕忘半信半疑,只得跟在她后面! …… ; 第二百三十八章∶冰雪山庄 天色越来越暗,只见纳兰沁心赶路的身影在这雪地之中犹如一个轻盈欢快的精灵般翩然起舞,所幸的是今天夜里似乎并没有下雪的意思。 又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已是酉时,寒风呼啸天空黑如墨盘。景夕忘跟在纳兰沁心身后夜已黑得几乎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只是凭着她身上一阵独特的香味紧紧地跟在身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纳兰沁心一声不响骤然停下脚步岂料景夕忘一时未察竟然撞了上去,两人顿时撞了个满怀紧接着就是往下滚去。原来这下面就是一个长长斜坡两人一路滚了好一会儿才能停下来。 景夕忘急忙将纳兰沁心扶起来道∶“沁心妹妹,你没事吧!” 纳兰沁心站起来拔弄了一下滚落下来时沾到身上雪花道∶“夕忘哥哥,你好太不小心了!” 景夕忘一脸歉意道∶“真是抱歉,是你身上的香气太好闻而且夜里漆黑所以我只是跟着香气走,一时大意才……”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纳兰沁心“扑哧”一笑,一边帮景夕忘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你呀,真是太莽撞了!不过我也并没有怪你呀!”说着又往前一指,道∶“你看,我们已经到了!” 景夕忘顺着纳兰沁心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不远处竟有一座诺大的山庄,只见里面炊烟袅袅,灯火通明,他满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的?” 纳兰沁心道∶“昨天晚上我早就打听好了,知道这里附近有座冰雪山庄,里面有一位叫做丁成杰的归隐庄主。据说他以前还是魔教中人呢,不过后来好像被天山的七剑长老所降最后改邪归正选择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 景夕忘道∶“希望我们不会打扰到那个丁庄主吧!” “不会的,据说他的一家老小还有仆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人,这么大的一个庄子难道就没有一个让我们暂住一晚的房子了么?” 当两人正往那冰雪山庄走去时忽见景夕忘忽然伸出左手拦住了纳兰沁心。 “怎么了?” 只见景夕忘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放在地上像是在摸索些什么,摸了一会儿突然又向前几步蹲下来继续摸。纳兰沁心在一旁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后景夕忘才道∶“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进到了冰雪山庄,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人呢!” 纳兰沁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地上的这些脚印告诉我的!” 纳兰沁心往地上看了一下,因为太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甚至她和景夕忘要靠得很近才能看到他的身影又怎么会看到地下的脚印呢? “你刚才蹲下来就是要摸这些脚印么?” “不错!”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下面有脚印的呢?” 景夕忘道∶“那很简单啊,我们踩在雪面上一路走来这种感觉和踩着别人的脚印走过来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这种不一样所以我才感到奇怪才要伸手来摸,如此一来便证实了我的疑惑。” “夕忘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利害啦!那这些是剑侠派的人么?” “我也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进去么?” “当然了,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要在外面受冰挨冷么?”景夕忘说完便拉起纳兰沁心往冰雪山庄走去。 来到这冰雪山庄的门前,虽然里面灯火通明,但外面却是大门紧闭。两人纷纷跃上高墙,只见外面的一个大院外有两个手执鬼头大刀的汉子正来回巡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才纳兰沁心所说的庄内的仆人。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均是施展开轻功绕过了这两个正在巡视的汉子来到了冰雪山庄的厅堂正门,只见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不过这厅堂的大门紧闭倒是有些奇怪。 景夕忘悄无声息地翻上到厅堂上面的一个透气窗往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里面站有两男一女三个人,他们分别是前些日子见到的白轩和天魔老祖易向天,还有一个女的正是人称毒娘子的苗六娘。景夕忘心想这苗六娘怎么会跟他们两个在一起? 此时只听到白轩说道∶“六娘子,你考虑得如何啊!你只要将无色散的配方告诉我那我便饶你不死,不然的话这冰雪山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你说你这么喜欢你的大师兄陆染,如果就这样死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苗六娘哈哈笑道∶“白轩啊白轩,你自作聪明以为趁我不备偷袭抓到我后便命人将我身上的毒物全部搜走然后叫易向天封住我运气穴道就可以逼我拿到无色散的配方了么?” 易向天看不过苗六娘这副得意的模样哼道∶“你这丫头,我们没将你绑起来已经算是客气了想不到你竟还如此的不识好歹?想当年我跟你师父古萧……”他说到这里突然脸一红竟然说不出话来。 苗六娘倒是笑着继续说道∶“想当年怎么了?你跟我师父决斗输掉的时候我都还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么?哈哈哈,竟有人会自揭其短真是好笑!” “你说什么?”易向天两眼欲喷出火来,说着一掌已打到苗六娘的额前,最后还好有白轩出手阻止他的这一掌才没有打下去。饶是如此,苗六娘还是被易向天的掌风逼退了数步,而白轩为了阻隔他的这一掌更是用尽了全力。两人均是被易向天这恐怖的修为吓出一身冷汗。 易向天怒道∶“白轩,你拦我做甚?让我一掌打碎她的脑袋好了。” 白轩道∶“易前辈还请您消消气!”他说着又对苗六娘道∶“我们要这些无色散不过是为了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的正道中人而已,你也不必为了那么一些人害得自己连性命都不要,今晚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 “用无色散来杀人?你们什么时候为了杀人而变得如此卑劣了?” 白轩道∶“像我们这些人在那些自以为是正道人眼中何时又光明磊落过了?既然没有,那我们又何必去计划是正大光明还是卑鄙无耻?” “我们七人是古萧的弟子,我们从不用别人的认可,只要师父说我们一句好那即便是让我们去死又有何不可?”苗六娘说着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过了良久,就连易向天也禁不住称赞道∶“古萧收了七个好弟子啊!” ; 第二百三十九章∶意想不到的人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横梁上见到易向天等人在此不仅动都不敢动,就连呼吸也要尽其所能的压得越低越好,以免一点小小的动作就被人发现。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易向天和白轩他们都走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两个犹如木雕般蹲在横梁上终于得以动作,两人也趁机活动了快要僵硬的手脚经胳。 纳兰沁心道∶“那才那个长相斯文的男子我认得,他便是当时带人去打华仙派的白轩。我以为他已经够利害的了,但没想到另一个更加吓人呢。”她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些事便道∶“对了,那个苗六娘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东门姐姐是不是好在这里?她可能被白轩这些人抓起来了。” 景夕忘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再四处看看能不能碰到东门小姐好将她救出来。” 纳兰沁心祈祷道∶“希望不要再碰到这些大魔头就好了!”她说完便跟在景夕忘身后去了。 两人在冰雪山庄找了好一会儿,此时景夕忘心想∶不知道白龙琦在不在这里,不过就算他在这里那自己也不能对他动手,因为有白轩和易向天等人在这里那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况且还有纳兰沁心在身边就更加不给连累她了。 正在此时景夕忘忽然发现这里的其中一个房间门口被五个人死死地守着,两人知道这里定是被头着什么人。 纳兰沁心小声道∶“东门姐姐可能就被关在这里了,我去将这几个人打晕然后再将她救出来。” 她正要过去却被景夕忘拦住道∶“先别冲动,我们将这几个人弄晕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一旦不小打草惊蛇的话那我们也都自身难保了。”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景夕忘道∶“我们绕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进去的。”说着两人便悄悄地绕到了这间屋子的后面,只见到后面有一扇已经紧闭了的窗户。景夕忘走到这窗户下面两手顶着窗弦只听到“咔嚓!”的一声,而随即就听到外面的人闻声冲了进来大叫∶“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现端倪,只道∶“没什么事,他们应该只是踹倒了椅子。” “哼,一群废物!害得老子们连觉都没得睡!” …… 那些人发了一阵牢骚之后又都出去了,景夕忘听到关门声之后慢慢地打开了窗子,二人犹如灵猫般动作快捷而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然后随手又将窗户关上。然而当他转过头去时发现这里面关着有九个人而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东门揽月。 这些人一个个混身都被绳索捆绑坐在地上而动弹不得,只见其中一人须发半白,双目有神。虽然看上去已经是受人所制,但仍是一副凛然生威的模样。而此人景夕忘却是认得,他正是剑侠派的三长老吴之伯。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赶紧去给这些人松了绑,并小声问道∶“吴长老怎么会被人抓来这里?” 吴之伯乃堂堂剑侠派长老,如今却被一个华仙派的弟子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当真是生不如死。他哼哧一声道∶“你们又来这里做什么?” 纳兰沁心道∶“我们当然是来救你的了,难道是来玩的不成?” 吴之伯仍是一副傲气模样道∶“我吴某人岂用你们这些小辈相救?再过些许时辰我便能自行冲开穴道,那时再与魔教中人决一生死!” 此时景夕忘才知道以吴之伯的修为怎会被些麻绳捆住,原来他们是被人点了穴道。纳兰沁心见好心不得好报也就算了竟还给自己的救命脸色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老头救了自己呢。 景夕忘以前跟他打过交道倒也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道∶“我自是知道前辈你神通广大有办法脱身,不过此处非久留之地况且你还有这许多弟子的性命在身边,所以就让晚辈助你一肩之力吧!” 吴之伯见景夕忘说得真挚倒不像是有嘲笑之意,便松了口气道∶“好吧,老夫也不能让我的弟子们白白丢了性命。” 景夕忘见气氛缓和了些许,便开始问道∶“前辈您为什么会带人来到这里?” 这时吴之伯突然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沉默了许久最后是他身边的一个弟子开口道∶“因为……因为我们的赵师叔被人杀死了!” “是被何人所杀?” “是一个叫鬼公子的魔教中人杀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他然后为师叔报仇雪恨!” 景夕忘虽然心里早已经想到是这被自己的大哥所杀,但还是大吃了一惊!他又问道∶“我记得当时有韩昊和剑无常他们在赵前辈身边,难道他们也全都被杀了么?” “没有,除了赵师叔以外其他的弟子倒是没事!我们师父是为了给赵师叔报仇这才带着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的。” “你说是为了给赵长天报仇才来到这里的?如此说来的话那鬼公子也在这冰雪山庄之中?”景夕忘此时有些忐忑不安,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如果再见到鬼公子是该悲还是喜,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在不在这里我们倒也不知道,因为我们虽然得到消息他逃到了这一带,可我们也从未见到过他。我们追到这冰雪山庄的时候本来是一个姓丁的庄主出来招待倒也热情得紧,但几天前魔教的人竟然也闯了进来说那姓丁的庄主是魔教叛徒还将他一家老少全都杀了个精光。因为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实力有限拖累了师父他老人家,那些魔教中人也实在是太过利害了我们本想去帮丁庄主的,可最后却被他们点了穴道还捆绑在这个房间里。” 景夕忘哼道∶“这些人到处滥杀无辜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的穴道被点哪里了?我先帮你们解了再商量怎样逃出去。” 赵长天此时却叹气道∶“听说那个点我们穴道的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魔老祖易向天,而你的修为未到是帮不了我们的!” “何出此言?” “因为点穴这门功夫也讲究修为高低的,修为越低的人所点的穴道就能越快解开,而修为高的人点穴寻常人却是无法解开的,甚至更这可怕的是会功力尽失从此变成废人一个。” 景夕忘惊道∶“那前辈你们……” “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成为废人的。这易向天的这手点穴功夫我知道,是峨嵋派的拂兰点穴手。因为他对这种手法用得还不够娴熟,所以如果我没事的话也能解除。而这种手法的独特之处在于可以封住你的修为却不会限制你的日常行动,如此一来将人关压起来便省去了许多麻烦。” “里面的人好像在说话。”此时守在外面的人忽然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便说道。 “管他呢,这些人已经动弹不得难道连话都不让他们说一句么?” 景夕忘确定外面的人不会进来之后又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哼,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上一试!”他说完便将力道运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向吴之伯和穴位点去。 只见吴之伯混身突然一抖,看上去竟然精神了许多。虽然穴道还没解开,但吴之伯的心底已经在暗暗惊叹景夕忘的修为之高竟达到了如此田地。 景夕忘问道∶“前辈你觉得怎样了?好一点了么?” 吴之伯提了一口气上来道∶“已经好上许多了,但这种程度还是远远不够。” 景夕忘道∶“我怕伤到前辈你所以现在我都还没有用尽全力呢?” “是么,那你身上有多少力道只管向我招呼!这次你先点我的膻中穴再到鸠尾穴最后是巨阙穴,就算你用力过猛我这把老骨头也能熬得住!”当景夕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吴之伯显然是不相信。 “好,那我这就来了!”景夕忘说完顿时聚精会神右手两指突如离弦箭矢般向吴之伯身上点去。吴之伯此进突然生出一鼓刺骨之痛,险些叫出声来。那些剑侠派的弟子见自己的师父满头大泪的样子均是为他捏了把汗,就连纳兰沁心也有些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去。 “怎样了吴前辈,你好点了么?” 过了半晌吴之伯突然活动了一下筋骨深深地吐了口气道∶“景少侠,我吴某人多谢你的相救之恩!” 众人见他面色红润,说话时更是中气十足便知道这穴道是真的解了。 景夕忘道∶“吴前辈何必客气?江湖之中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我想前辈遇到同样的事情也一定不会例外对不对?” 吴之伯道∶“你说得对,但凡江湖上有血性的男儿都不会见死不救。但以前我对你的种种误解实在是惭愧之极,如果我能带着这些弟子逃出去日后定会上华仙派向你登门谢罪!” 景夕忘听到从吴之伯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道∶“前辈言重了,我年少无知过去也有不少得罪之处,我们到这里便一笔勾消了如何?” 吴之伯见景夕忘年纪轻轻而且修为更是有些高深莫测还如此谦让对他越发的喜欢,他点头道∶“景夕忘少侠年少有为真不枉韩昊当你做兄弟了。” 此时景夕忘却心想∶“如果你知道那个杀死赵长天的人就是我的亲生哥哥,那就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对我这般客气了。” ; 第二百四十章∶苗六娘的反常 就在吴之伯忙于给他的弟子解穴的时候景夕忘想起了东门揽月,便供手道∶“前辈,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朋友也被关在这里,我跟纳兰沁心二人就先告辞了!” “不急不急,等我给他们解完穴道之后再跟你一起去吧!”此时吴之伯给两个弟子解了穴道之后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只是他非常的要强却不愿开口叫景夕忘帮忙。这些景夕忘都看在眼里,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帮吴之伯的话就未免显得有些瞧不起他了。 景夕忘又道∶“如果你也去了那你的这些弟子怎么办?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将人救来之后再带到这里来一起商量如何才能安全地逃出去。” 吴之伯听景夕忘说得有理便不再执着随他去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些弟又瞧了瞧景夕忘不禁兴叹。心想∶“若能逃出去的话以后定要出去物色一些资质上佳的人收做入室弟子传他武艺。”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离开吴之伯等人之后又开始在这庄园中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找到东门揽月的踪迹,只是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冰雪山庄却没有看到有何异常的地方。 纳兰沁心道∶“或许东门姐姐没被他们抓来也说不定呢!” “你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先去和吴之伯他们会合商量一下怎样将他的那些速带出去再说。” 就在他们正要回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人,她便是苗六娘。苗六娘此时正站在两个回去的路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人。 过了半晌苗六娘仍是站在那里,就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猜想着她要等谁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她开声说话道∶“你们二人还不打算出来么?” 景夕忘向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但下一刻他便知道了她其实就是在叫自己和纳兰沁心,无奈之下两人也只能在苗六娘面前现身。 她见到是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倒是有些吃惊道∶“是你们?” “正是我们,你想怎样?” 苗六娘见景夕忘两人正全力戒备自己,只是笑了笑道∶“你们怕什么?我现在已经被易向天点了穴道一时半会还不能运功,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对手了!倒是我应该怕你们才是。” 话虽如此,但景夕忘仍是没有丝毫放松戒备的意思。他问道∶“你不也是魔教中人么?怎么会被白轩他们抓到这里来?” 苗六娘哼道∶“白轩那群人也配?”她说着突然转过头去道∶“此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好,这件事我不问了!那我问你现在东门揽月在哪里?也被人抓进这冰雪山庄了么?” “难道你们在这山庄之内找的便是那丫头么?哈哈哈,真也不枉她的心会如此向着你了。” “你快说到底东门姐姐在不在这里?”纳兰沁心此时也有些着急道。 不知为何,苗六娘突然看着纳兰沁心便不说话了。纳兰沁心不知她的眼神为何这般奇怪,但看上去倒是没有一丝恶意。 “你叫纳兰沁心对吧!”纳兰沁心点了点头苗六娘又道∶“你能走过来让我看清楚一下你的样子么?” 纳兰沁心有些害怕地看着景夕忘,似乎在是征求他的意思。 景夕忘道∶“苗六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在问你东门小姐在不在这里呢?” “你先让她走过来我再告诉你,放心吧我是绝不会伤她一根头发的!” “沁心妹妹我们走吧!就算她不告诉我们也一样可以自己找得到!” 景夕忘正要拉纳兰沁心走但纳兰沁心却道∶“没事的夕忘哥哥,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的!”她说着便向苗六娘走了上去。 苗六娘一边细细地打量着纳兰沁心一边道∶“像,实在是太像了!难道……难道真的是……” “像什么?你是说我像某个人是么?”纳兰沁心道。 苗六娘回过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道∶“没……没什么!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你们两个快点离开这里吧!东门揽月她没事,在易向天抓住我的时候我已经派我的两个弟子去做其它事了。” 景夕忘听到这里不禁松了口气,但他没想到一向作恶多端的苗六娘非但不与自己为难还劝他们离开这里,这倒觉得她有些一反常态。 景夕忘走到苗六娘跟前三两下便将她身上的穴道给解开了,道∶“你也赶紧离开吧!我知道他们要逼你拿什么无色散的毒药秘方来害人,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你一直不肯给他们,但我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得到这些无色散的秘方。” 苗六娘此时万万没有想到景夕忘竟会帮自己解穴,只道∶“你这小子倒是蠢得可以,你我正邪不两立!若是其他遇到如此良机早就下手把我给杀了,如此一来既能为世上除一大害又不怕他们逼问我要什么毒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景夕忘笑道∶“你说我蠢我倒是不觉得,谁不知道你苗六娘用毒出神入化?如果你要杀我们又何须要武功?刚才在厅堂上我看到你们的对话,还看到了易向天向你施的那一掌,我想白轩之所以会阻止易向天杀你并不是因为他想救你,而且因为他不想失去易向天这样一个强劲的帮手!” 纳兰沁心有些不知所以,问道∶“夕忘哥哥你这话是何意思?” 景夕忘道∶“我想一旦易向天的那一掌打到你那你定是必死无疑,而易向天也定会因为身中剧毒而死,你觉得我我说的对不对?” 苗六娘突然笑道∶“看来你的修为与之前见到的又进步了不少呢,一般人又怎么会看出如此细微的变化?既然你知道了那大可用剑来杀我啊!” “我没必要杀你,况且你是东门小姐的师父我也不想让她为难!我们这就告辞了。”景夕忘说完便拉着纳兰沁心离开了。 ; 第二百四十一章∶血染冰雪山庄 就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赶往和吴之伯相会时却听到前面发出一阵打斗声,两人知道定是吴之伯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 两人来到附近藏了起,景夕忘见到此时吴之伯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弟子身上都有负伤,其他的弟子均已被杀死倒在地上。见到此状景夕忘拳头紧握真恨不得下去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只见站在前面的有易向天、白轩、天门道人和凌子啸等人。 易向天道∶“想不到你这老儿如此能奈竟可以这么快就自行冲开了穴道,本来还想着可以多留你几天性命,但既然你如此不听话那就只能将你杀了!” 吴之伯见到这么多弟子死在自已前眼早已经怒不可遏,他大叫道∶“你们这群恶鬼,我吴之伯今天就和你们拼了!”他说完便不顾一切地向易向天冲了过去。 天门道人见状一把尘拂伸了过去将吴之伯的左脚卷住然后再往后一扯打算将他摔倒,但没想到的是吴之伯虽然看上去有些老迈身手却一点也不老。他伸手往后一撑整个人倒立起来然后往后一仰,这一脚竟不偏不移地踩到了天门道人的门面上,而这一脚已有几分力道倒是将猝不及防的天门道人的两颗门牙踢掉了几颗还倒在了地上。 吴之伯踢的这一脚令到天门道人颜面尽失,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骂了声娘便冲上去和吴之伯相斗。剑侠派本以剑术见长,但吴之伯的剑早在被他们抓住的时候给缴去了,此时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鬼头大刀,这把大刀显然是从敌方的小厮手中抢夺来的,无奈之下也只能以刀当作剑来用了。 他以刀作剑或刺或劈自然是不及长剑好用,天门道人见吴之伯的一招飞鹅展翅罩自了自己的四方去路马上便还了一招迎风拂尘。此时的吴之伯每一招都用了雷霆万钧之力,十招过后天门道人手中的拂尘丝竟被削得所剩无几了。 但见吴之伯刀光似电招招凶猛,天门道人心知他急欲求胜便展开身法避过刀锋左手一掌正要往吴之伯的右肩打去,吴之伯收招不及只得身随剑走再使了一招单刀回马。这一招来得好快,天门道人本想乘虑蹈隙岂料反而被杀了个回马枪,情急之下只得用右手在吴之伯的刀背上用力一弹。这一弹虽然打偏了吴之伯手中大刀的去势,但左手还是被刺伤了而右手弹刀的手指更是剑余劲震得脱臼。 吴之伯知道这一刺已经有所偏移竟然刀过之后竟然直接松手弃刀,两掌一推直往天门道人的身上打去。天门道人情魂未定又遇险竟,但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的了,心里直叹∶“我命休矣!” 然而正在这生死关头只见易向天忽然出现在吴之伯的身前,而他的这两掌正好打在了易向天的身上。天门道人见易向天现身相救更是感激万分,吴之伯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他见易向天接了自己的这两掌之后竟是不痛不痒更是心生绝望。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一旁看着吴之伯大汗淋漓的样子也已经知道他为了给弟子解穴已消耗大部分的功力,刚才跟天门道人的这一战更是令他几乎虚脱。 天门道人早已经看出吴之伯支撑不了多久,便出来挑衅道∶“刚才那一回合可真是好险,来来来,我们接着下一场!” 景夕忘知道吴之伯已经无力支撑便对身边的纳兰沁心道∶“你留在这里面我出去助吴前辈!” “为什么?要去我们一起去!” “不行,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一定要留在这里,如果我被他们抓起的话你可以设法救我,一旦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马上离开里回到天山派快走千万不要出来!明白了么?”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说得神情严厉只得含泪答应道∶“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有事好么?” 就在景夕忘叮嘱纳兰沁心的这会功夫突然又听到两声惨叫,原来是连吴之伯剩下的两个弟子也被天门道人打死了。就在他正要冲过去结束吴之伯性命的时候忽然身上有鲜血溅起,过了一会儿只觉右边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右肩膀被人砍了下来。 初时众人都只是见到一个黑暗闪过,接着天门道人的肩膀就没有了。这时他们才看到吴之伯身边一个少年的身影,此人正是景夕忘! 易向天和白轩等人见到景夕忘均是大吃一惊,天门道人的双眼更是像要喷出火来一般∶“又是你这小子来坏我们的好事,今日我便是亲手宰了!” “天门道长你已经元气大伤还是先暂且退下去休息一下吧,这小子杀了我往生殿那么多人竟还敢自投罗网,今日我便要把他打成肉泥!”天门道人刚想冲上去却又被易向天叫了回去,而易向天之所以不让天门道人和景夕忘打那也是因为天门道人的这种状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吴之伯见到景夕忘只是悲叹道∶“景少侠,他们人多势众,事到如今你又何必为了我这将死之人出来送死呢?” 景夕忘道∶“吴前辈你千万别这么说,即便他们人多势众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吴之伯道∶“在生死关头最能看出的就是大丈夫真英雄的气概,景少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侠义之气的真英雄。想不到华仙派还有你这等英雄后辈,看来我们剑侠派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了。” “吴老前辈你言重了!” “嘿嘿嘿,他说的一点也不言重!”只听易向天道∶“你年纪轻轻却有胆量肯为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其他门派的人出来领死。虽然有些愚蠢,但多少还是叫人有些钦佩!本来我想慢慢地折磨你一番再杀死你的,但看在你也算是个人物的份上我就给你来个干脆利落些如何?” 景夕忘笑了笑道∶“那我死前还真的该感谢你一番才是啊!” 易向天道∶“如果你真要这样想的话就该自行了断才是,而并非是在这里净说些无用的东西。” 白轩却道∶“易前辈,像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何须要你亲自出马?只要交给凌子啸就可以了。” 易向天摇头道∶“不,这小子一定要由我亲自解决,你们谁要是敢插手的话我就杀了谁!” ; 第二百四十二章∶吴之伯的决心 易向天见景夕忘脚踏七星,一招仙人指路向他刺来。只见易向天袖袍无风而动冷哼一声右手向右一挥凭空生出一道飓风向景夕忘迎面拍去,景夕忘见这道飓风劲力非凡只得急忙收招向上一个凌空翻身避过了,紧接着只他长剑由下向上一撩一道弧形的青光顿时易向天打去。 易向天微微侧过身前,那青光从他的面前飞掠而过。众人均是惊失色,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练出了剑气!” 但见景夕忘双脚落地之后又用了一招白马翻身,此时易向天本想伸手去接但他忽然见到景夕忘的剑中隐隐罩有一鼓天罡之气不得不退而避之。 旁人见到堂堂一个往生殿之主易向天竟也会去躲开一个少年的招式均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景夕忘本想一直抢攻,却不料被易向天一个翻身之后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景夕忘见情势危急若只得转身便是一掌击出,易向天见状也是伸手一掌打去。 两掌短接之后景夕忘整个人竟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狠狠地摔了出去,而右手更是被打得全无知觉险些脱臼。 吴之伯走去将景夕忘扶起道∶“你们二人的实力悬殊大太,你根本就不是这只怪物的对手!” 景夕忘慢慢地站了起来道∶“他的确很利害,如果他认真跟我打的话我根本就接不到他三招就死了。” 吴之伯苦笑道∶“想不到在我临死之前最后陪在身边的竟是一个华仙派弟子。也罢,反正左右是个死我们两人就一起对付他!” “可是你的内力已经消耗掉不少了,怎能……” “你放心吧,我们剑侠派内有一招叫弑神十八式的招式江湖上少有人知,因为太过于霸道和残忍而且对自身的伤害极大,所以会用这招的人也只有我跟掌门师兄两人而已!” 景夕忘听这招式的名称就已经觉得非同一般了,便忍不住问道∶“这是怎样的招式?” “这一招弑神十八式我虽然学会了,但从未真正用过,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够撑到第十八式而不死的!”吴之伯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说很大,像是故意说给易向天听的一样! 易向天听到倒是很有兴趣哼道∶“你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吴之伯笑道∶“你若真想看看这招的威力就请你再等我片刻,到时候你就会尝到什么是死亡的滋味了!” 易向天哈哈笑道∶“好,我就等你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如果你说的什么弑神十八式没有你说的那么利害的话就看我如何整治你!”此时就连白轩和凌子啸等人也对这闻所未闻的招式来了兴趣。 吴之伯听到易向天的应允忽然面露笑容跟景夕忘道∶“若我临死前还能将这魔头拉下地狱陪我那真是值了!” 景夕忘也已经听出刚才吴之伯是有意向易向天挑衅的,只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吴之伯道∶“我们剑侠派的开山祖师百忍上人在他写下【真武秘籍】的最后一篇就有这弑神十八式的修炼方法,不过由于此法凶残霸道还会累及自身,所以他便将此篇撕了下来交由掌门一代一代地传了下去。这掌门之位师父本来是想传授给我的所以让我先学到了这套功法,但后来不知为何却传给了掌门师兄。” “前辈,您说的累及其身到底最后会怎样?” “轻则武功全失,重则暴毙身亡!” 吴之伯似乎抱有必死的决心所以说这句话时显得轻描淡写,但景夕忘听到已是面色苍白,他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令自己付出如此惨痛代价的武功。 景夕忘道∶“那前辈您以现在的这副身体去支撑的话岂不是必死无疑?” “不错,我的确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这样做的,到时候你在从旁协助待我杀了易向天这魔头为天下除一大害,那时就算我死那也冥目了!” 景夕忘摇头道∶“前辈,这样不行!”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景夕忘想了一下道∶“要不然这样,你将这套功法传授给我让我去跟易向天打。我年轻气壮大不了就是武功全失也不至于会丢掉性命啊!” 吴之伯老泪纵横满心感激道∶“景少侠你年少有为,而且修练已到达先天境界往后的前途必将是一片大好,你又何必为了我一个外人而白白糟蹋这一身本事呢?况且此你是为了救我们才将你连累进来的你的大恩我已经无以为报了,我绝不会让你再为了我而散尽一身本领的。” 易向天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还没好么?再等下去这天都要亮了!” 景夕忘见劝吴之伯不住无奈之下只得照他的意思去做。 吴之伯道∶“景夕忘少侠,下面我说是话你可要听好了,绝不能出一丝差错!”景夕忘点了点头便凝神静听,吴之伯又道∶“人的体内里本来就蕴含着天地,而天地之变又有着足以令凡人膜拜的无穷力量!开山祖师百忍上人曾在书里说过仙神之所以与人类有异那是因为他们懂得运用体内的那鼓一直蕴藏着的强大力量,一旦有人可以将这鼓力量发掘出来那便之天神无异了!” “那这鼓力量是什么?” “用我们修道之人的话来说就是潜力!人的是潜力是无穷无尽的,有人天赋凛然,有人资质平平。而修道之人的修为高低说白了其实就是人类潜力表现的多少罢了。” 景夕忘点头道∶“那依前辈所言,这弑神十式便是利用激发自身潜能而使出的招式么?” “不错,所以我等一下会将全身的内力提到最高,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帮我依次打通身上的三十六处致命穴位然后破除身上的部分气机再封住任督二脉中的神庭、百会……等穴道便可。我这是一种逆天而行的做法,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使这套功能夫非残即死了吧!” 景夕忘听他说了个大概就已经汗毛倒竖,要知道人体身上很多的穴位只要稍不留意被会武之人点中便会马上毙命,更何况这三十六处的致命穴道? 吴之伯道∶“正所谓月盈而缺,物盛必衰!我将自己的身体逼到如此境地最后必定会血管迸裂而死。” ; 第二百四十三章∶弑神十八式 旁人见景夕忘在吴之伯的身上不停地点着穴道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见到吴之伯的额头青筋暴涨而且大汗淋漓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不一会儿又见到他的脖子和手背上涨出了青筋,但他嘴里似乎仍是念念有词道∶“开巨阙、气海、关元、命门……封六宫、气关、曲骨……” 景夕忘依言往各处穴道点去,但到最后他发现越到后面这穴道就越是难点,因为吴之伯的身上仿佛形成了一道壁垒似的罩门可以抵触一切施加在他身上的外来之力。 吴之伯的身形本来不大,但慢慢地众人看到他身上的肌肉似乎暴涨了起来,再过了片刻又见他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就像是火烧一样的赤红色,一双眼睛睁得圆碌碌的而且眼球上更是被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更像是寻常百姓家挂在门前的天神画象。就连一直从容镇定的易向天看到吴之伯这狰狞而赤红色的怒容和全身肌肉暴涨的样子也不禁有几怯意。 过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景夕忘就已经停止了下来,他见吴之伯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野兽低吟的咆哮声不禁为之担忧,问道∶“前辈您没事吧!” “景夕忘,将你的剑给我!”众人听吴之伯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令人振聋发聩,若不是亲眼看着他变成这个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站在面前这个犹如怪物般的东西竟然就是吴之伯变的。 只见吴之伯将景夕忘的天寻剑向下一挥顿时生出一声巨响,只见地面被吴之伯的剑气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痕,他将剑置于眼前不禁称赞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易向天哼道∶“真是可笑,你一个自称是正道中人却令自己变成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本领?” 吴之伯一听顿时手执长剑往易向天虚空划过两剑,但见两道十字剑光夹带着阵阵雷呜之势向易向天飞冲而去。众人见到易向天只是伸出了右手像是要将那两道剑气抓住一样,但是当那两道剑气真正来到易向天面前时他却后悔了自己做的这个愚蠢的决定。 因为易向天此时明显感觉到这两道剑气所发出的压逼性的气势,但这时他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手。只见易向天猛喝一声右手向上一挥,那两道剑气就像是服从命令的士兵一样竟转换了方向直向上空飞走了。 然而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感叹的时候吴之伯竟如鬼魅般出现在易向天面前,易向天突然见到吴之伯赤红着脸满额青筋地瞪着自己不禁汗毛倒竖,他想也不想伸出便要去抓住吴之伯的脖子,岂料他的脖子硬如精钢怎么也抓不下去,只吴之伯轻一甩便甩开了。 吴之伯道∶“先让你尝尝弑神第一式剑指天门!”他说完便举剑向易向天使去。易向天心有睥睨之意自然不肯服输,跟着也是冲了过去两人斗作一团。 景夕忘见这两人无论是招式还是修为均是有些开山裂石之势,自己本是有心想上去帮吴之伯一臂之力,但看到此情形旁人根本就无法插手。 吴之伯的这一招剑指天门似乎和易向天斗了个旗鼓相当,侥是如此也足以令易向天吃惊不少,他想不到单凭第一招竟然就可以和自己打到这种程度,这套功夫的威力当真是不可小觑。 就在易向天惊叹之余吴之伯的第二招已经使了过来,只见吴之伯第二招的速度明显比第一招快上许多,那动作就好像为所欲为但又不得不让人有所顾忌。易向天见吴之伯突然出快剑竟显得有些自顾不暇,但当他调整好步法之后心中蕴怒所出招的招式竟也不慢。 在旁人眼里这两人攻守和身法转变快得竟让人目不暇接,看上去这些动作就像是两人事先就演练好的一样,但就算如此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像他们两个这样招式大开大阖,敌进我退,敌攻我守做如此毫无破绽,况且他们二人也并不是事先就经过演练的,而是在真刀真枪不知对手下一刻要做什么的情况下进行的生死对决。 这一招很快便打完了,但是在旁人看来却好像打了很久一样。 易向天此时再也不敢轻敌大意了,他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利害的功法可以令一个垂死之人的修为在短时间内提升到如此境地,若是自己能学到这套功法又何愁打不赢古萧? 吴伯之大喝一声又连用了两招,但见剑气森森,光芒四起。站在附近的人有不少被他的剑气打中的自此便一命呜呼,但旁人早已经被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所折服,即便了为此而丢掉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上一个打得神勇,一个斗得凶悍,在旁人看来竟是不分上下。 五招之后只见易向天卖了个破绽,吴之伯剑心直指他的胸部。易向天急退两步一个转身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岂料吴之伯的剑招已变,易向天伸手便抓他使剑的右手接着另一只手便向胸前打去,但最后还是被吴之伯用左手挡住再用肘部向他撞去,易向天的双手用力向前一推接着两个对了一掌便各自退开了。 两人对了一掌之后均是口吐鲜血,喘息未定。 景夕忘走了上去问道∶“吴前辈您没事吧!” 吴之伯此时赤红色的脸已经开始有些发紫,他喘着气道∶“想不到这易向天的修为竟如此的高,接了我五招都还是个平手真不愧是这天魔老祖的称号!”接着他又抓紧景夕忘的手道∶“景夕忘,我已经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我想我这副身体已经坚持不到弑神的第十八式了,接下来你要在一旁帮我在第十式的时候将这魔头杀掉。,不然的话恐怕还无法杀得了他。” 景夕忘听后心里极是难过,他点了点头道∶“前辈你若是撑不住的话就让我帮你将那些穴道解了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事已至此无论你做什么都已经救不了我的,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杀了这魔头为我死去的这些弟子报仇,这样的话我到下面才能对得起他们呀!”此时的吴之伯已经老泪纵横。 景夕忘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会竭尽所能的帮你的!” ; 第二百四十四章∶吴之伯的结局 接过吴之伯这弑神十八式的第五式之后就算是易向天这种的修为莫测高深之人竟也已经开始元气大伤,此时他的意识之中开始萌生一种似曾相识的危机感。 只见吴之伯双手握着剑柄道∶“景夕忘,我们一起上!”他一句话说完两人便一前一后向易向天冲去。 白轩虽然见到景夕忘也加入了两人的决斗中,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这一来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易向天便已经吩咐下来不许插手,以他桀傲的脾性谁要是插手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被他一怒之下杀掉。这二来就是他根本就不觉得景夕忘这样一个小辈的加入会对这场战局能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刚开始吴之伯和景夕忘两人一前一后对易向天夹攻,以景夕忘的修为虽然还追不上现在的吴之伯还有易向天两人,但他的加入却多少令易向天分神了。 因为前面的吴伯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而且劲力惊人,加上后面的景夕忘更是截住了其去路。无奈之下只得向空中飞去,而吴之伯更如附骨之蛆一招神剑冲天随即向天上追去。 易向天颇不奈烦道∶“老家伙,看我一掌送你归天。”说着便一掌向吴之伯打去,他这一招本是虚势想引吴之伯上当,岂料吴之伯并不避让直冲而上。 易向天有点始料不及眼看长剑送到他正要躲开但自己的左脚却被吴之伯抓住了,紧接着吴之伯往下一甩将易向天狠狠地摔了下去。 正当他要落下地上的那一刻忽然胸口被人一拳又横打了出去,易向天还没站起来便已感觉到头顶一鼓杀气向他压逼而来。他不用抬头就已经猜到这鼓杀气正是从吴之伯身上发出。 易向天想要避开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忽然自己的头被人给按住了,就像是刑场上被执行死刑的囚犯一样。侥是易向天这般的人物到了现在也不禁毛骨悚然,因为再过得须臾他可能便会身首异处。 当然了,这些念头只是在他胸海中一闪而过。易向天不惜用尽混身的力气挣脱开,就算是这样他的左脚小腿上也是不幸中了吴之伯的一剑。这一剑虽然不会致命却是大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 旁人见到易向天接二连三屡遇险都是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易向天侥幸躲过这一劫后转过头来看到原来刚才打了自己一拳还将自己按下来的竟然就是景夕忘,想起刚才的事易向天此时心里都还有一种屈辱感,而要洗漱去这种屈辱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景夕忘。 易向天现在开始觉得有景夕忘在这里确会坏了自己的事,所以下个目标便是杀了他以免防碍到自己,虽然知道这样想是有些迟了。 吴之伯似乎察觉到易向天心中的想法,便道∶“景夕忘,你站在这里别动!”他说完顿时犹如猛兽般向易向天冲去,一边还大吼道∶“易向天,接下来的第十式之内必取你性命!” 易向天看着吴之伯信誓旦旦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命运就像是捏在别人手中的一只蚂蚁般无力挣扎。无论是谁都不喜欢自己被别人如此瞪着,而易向天当然也不例外。 他此时激动得连身体都开始发抖,虽然不愿承认,但这确是界临于死亡边缘的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他易向天的腿受伤了而处于劣势的缘故,在吴之伯的弑神十式之中威力一式比一式强大而且奇妙无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吴之伯好像有永远都用不完的体力,其实在过了第三式的时候他便隐隐感觉到不妙了。 易向天此时开始胆怯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从这一刻的一个念头开始他就已经输了,所有的不甘都在此时涌上了心头。而白轩在一旁也看到了易向天的情绪波动,他的心里开始盘算着找时机出手相助。 此时的吴之伯已经急不可待地向易向天冲去,他将长剑高举过头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裁决者。这一剑下来,易向天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还是避了过去。吴之伯的运剑如虹其速度也骤然加快,一下就往易向天的身上刺出了数个剑点。 易向天一个急避已绕到了吴之伯的身侧,吴之伯刚转过头来突然眼前一黑,一对招子竟然让易向天生生挖了出来。易向天见到已经得手更是不敢耽误,他五指作勾状直向吴之伯的心脏处挖去。 吴之伯的双眼虽然被挖了出来,但他听风辨位单手如铁钳般抓住了易向天的单肩然后用力一拉,紧接就是一掌往易向天的后背打落。 此时的易向天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他见这一掌是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的了心中不禁长叹道∶“我命休矣!” 然而就在易向天闭眼等死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一只手掌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背上根本毫无力道,这样的掌力连伤人都不行又怎能致命?然后他就见到身旁的吴之伯已经颓然倒地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易向天见到吴之伯显然是已经死了。在他死的时候一边手还紧紧地抓住易向天的肩膀不放,而且这力道奇大至今仍是发痛。被一个死人的手抓到发痛,这到底是一种何等的怨念和不甘心? 众人见到吴之伯的身体恢复了原样,原来赤红色的脸也变得苍白如纸。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七窍流血,双眼翻白,劫后余生的易向天看着已经倒地死去的吴之伯更是心有余悸,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自己竟会遭如惨厉的一劫。 景夕忘知道这是吴之伯精力枯竭之后而突暴毙的,想不到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杀死易向天了,就差那么的一点点他便没有遗憾了,命运却和他开了这么个荒唐的玩笑。命运……实在是太可笑了!。 众人正沉陷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打斗中时忽见景夕忘竟不顾一切地向易向天冲了过去,吴之伯已死易向天再无顾忌,虽然他身上所受的伤势不轻,但自问对付景夕忘那也绰绰有余了。 然而易向天的这种想法却是令他再次吃亏了,不知是小瞧了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是小瞧了景夕忘的实力。在景夕忘的连招齐发之时竟然逼得易向天只能退而避之,十招之后竟还屡遇险境。 这时的景夕忘看到吴之伯抱憾而终顿时像发了疯似的向易向天攻去,易向天伤了一腿行动不如景夕忘,所以当他要反攻时总能被景夕忘轻易避开。 易向天在与吴之伯一战中都还没回过气来,如今又被景夕忘连续抢攻久而久之形势对他就更是不利了。 ; 第二百四十五章∶业未成时身先死 易向天在刚正和吴之伯条得险些丧命,如今面对景夕忘竟也有些无力招架。他堂堂一个往生殿的殿主今晚竟屡受屈辱,想到此处一鼓怒火和斗气顿时从胸中燃起。 景夕忘见易向天虽然受伤不浅但是一只受了伤的老虎它终究还是老虎而不会变成一只猫,是以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然而就在他拳脚相逼时忽然见到易向天露了个破绽,景夕忘自然是乘虚而入这一拳打去竟然真的打中了。易向天中了景夕忘的这一拳身体只是微微后仰,然后抓往了他的脖子。 原来易向天见景夕忘拳法严密,动若雷霆当真是不可小觑。他想速战速决为了寻一个破绽硬是提气故意接了景夕忘的一拳,景夕忘急欲取胜竟也一时遭到算计,这一拳虽然会让他伤上加伤但却可以将景夕忘抓住还是值得的。 易向天哈哈笑道∶“小子终于让我抓到你了,放心吧只要我动一下手指你很快就可以和那个老鬼在阴曹地府里相见了。” 景夕忘被易向天单手掐住脖子悬在空中脸色涨红极是难受,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易向天的手然后脚不停地往他身上猛踹。 白轩和天门道人他们见到此状均想此事总算要告一段落了,然而就在景夕忘心生绝望和众人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景夕忘忽然从易向天的手中落下,他见到一柄长剑竟从他的心脏自后向前刺出。 而易向天以一副不甘心的神情倒下了地上,这副表情就跟刚才惨死的吴之伯是一样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毙命,易向天自逃出封印后一心想要找古萧报仇雪恨,但他自知自己并非古萧的对手所以一直命人寻访天下间最利害的武功秘籍希望可以找到打败古萧的办法一雪前耻,然后重坐魔教之主的宝座。 如果说是因为打不赢古死在他的手中那自也无话可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连古萧的一面都还没见过就死在了这些后生小辈的手中,这是又是一种何等的不甘心啊!白轩等人更是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曾经一度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易向天就这样被杀死了,这是何等的可笑可悲和可怜? 当易向天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景夕忘看到了用剑刺死易向天的人是个女子,那女子脸色惨白似乎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简单地就杀了一个足以令世人震惊的大魔头,而这个女子正是纳兰沁心! 景夕忘急忙将纳兰沁心拉到身边道∶“你怎么走出来了?我不是叫你走了么?” “’我……我不走!我见到你有危险就没有想得那么多,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真是太傻了,何必出来陪我送死?” 纳兰沁心道∶“你都能为了吴之伯出来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出来?”景夕忘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 白轩站了出来道∶“好啊,原来还有一个人躲起来了!” 景夕忘道∶“你要做什么?” 此时断了一肩的天门道人也道∶“景夕忘,你害死了我们殿主还想着活命么?” 景夕忘哼道∶“你若是有本事便来取我性命吧!” 天门道人听景夕忘这么一就又将原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从刚才景夕忘和易向天打斗的情形来看以自己如今的状况未必就能赢他。 白轩道∶“景夕忘,这一路来你坏了我们这么多好事,今日你就在这里给易向天他陪葬吧!” “白轩,到此为止吧!”这时众人听到从屋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淡如清水却幽冷肃杀,听者无不为了一颤。 众人抬头看向屋顶,此时空中挂着一眉弯月,一个黑影静静地挺立在屋顶上,从相映于身后的弯月中可以看出是一个身体玲珑窈窕的女子,她的一头长发随风飘扬当真是英资飒爽。 白轩此时被人高高在上地俯视心下不悦,但又不知对方来历只得说道∶“不知来者何人,何不下来一谈?” 那女子仍是用孤傲的口气道∶“白轩,我不是来和你谈事的,而是叫你放他们二人离开的!”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此时相顾茫然,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要救他们。 凌子啸有点看不过眼道∶“竟然在此装神弄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他说着纵身一跃便跳了上去,但他还没跳到那屋顶竟然就重重地摔了下来,连肋骨也摔断了几根! 众人都看得出这凌子啸并非跳不上去而摔下来的,显然后那女子动的什么手脚。虽然这样想,但谁也没有看出到底是什么缘故! 白轩见也觉得有些不妙,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救这二人!若是肯告之姓名,那就算是卖个人情给你又何尝不可?” 那女子似乎并不打算理会白轩,只是跟景夕忘道∶“景夕忘,你只管带着小姐走!此处无人再敢拦你!” 景夕忘心想∶“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还叫纳兰沁心做小姐,难道她是沁心妹妹的朋友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沁心妹妹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的呀!况且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和感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白轩见这女子如此目中无人再也忍不住道∶“这位小姐你这么说可是视我白轩为物啊,好好好,那我们便过上几招如何。” “你算什么东西?”那女子说话不急不缓,而且听上去毫无感情。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轩说完正要冲上去忽然见到苗六娘出现在眼前,见到这苗六娘白轩突然恍然大悟停下了身影道∶“我道是谁,原来你便是人称血修罗的落幽啊!哈哈哈哈,真是失敬了!”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此时才想起这落幽正是前些日子他们在去灵真寺的途中遇到过,当时他只是跟在古萧身边很少说话,但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帮自己解围呢?这实在是令人猜想不透! 苗六娘笑道∶“白轩,你倒是很会做人!” 白轩道∶“苗六娘说的什么话,我们本是魔教中人,说白了就是一家人了!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说法?”其实白轩知道此人是落幽之后怒气全消并不是真的因为他们都是魔教中人,而是因为这落幽除了古萧之外谁都不放在眼里,也因为正邪两道的人都知道她这种性格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失不失礼一说了。 苗六娘道∶“白轩你好别在这里废话了,到底放不放人就你一句话的事!” “如果我说不放那你是不是会和落幽仙子一起对付我?” 苗六娘道∶“那是自然,我连大师姐都不帮的话难道还要来帮你这外人?” “你们为什么要救他们二人?而且还要劳烦落幽仙子亲自前来,难道是古萧要他们有什么用处么?” “你的废话太多了,如果要动手的话那就来吧!” ; 第二百四十六章∶苗六娘的毒药 白轩虽然生性自负,但这单单是一个落幽的修为就已经高深莫测了,何况再加上一个苗六娘?如果这两联手的话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匹敌的。 “二位如果要我放了他们那我自当遵命便是。”白轩说完又对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道∶“你们二人还不快点走?” 景夕忘见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他怕白轩中途生变急急忙忙地拉着纳兰沁心便走了,毕竟此时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 “六娘,你去送他们一程!”苗六娘对这落幽似乎很是钦佩,听到她的吩咐便也随后跟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的身后一起走了。 过了大概一顿饭的时间白轩才道∶“落幽仙子,他们都走远了我也没有派人去追,现下可都可以了吧!” 落幽冷哼一声,身影随即也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 天门道人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那两个人么?” 凌子啸道∶“看来古萧有意要护着他们啊!” 白轩问道∶“凌先生,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么?” “古萧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如果我们不能动他们那我们就让那些自称是名门正派的人去收拾他,这样的话岂不更有意思?” …… “你已经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离开冰雪山庄的时候就见到苗六娘一真跟在他们后面,景夕忘一直都提防着她担心离了虎穴又入狼窝。 苗六娘哼道∶“难得我一番好心难道你还怕我害了你们不成?” 景夕忘道∶“你的所作所为我是知道的,实在是令人很难相信‘好心’这二个会用在你的身上。说吧,你落幽救我们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苗六娘将一颗药丸抛给景夕忘然后道∶“你说对了,我之所以救你们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死在那些人的手里而是要亲手杀死你们二人,如此一来我才算解恨!我给你的这颗是毒药,你现在受伤不浅就算你们合力也是打不过我的,只要你自愿服下这颗毒药,我看着高兴解恨了那我便放过你身边这个小姑娘一马如何?” 纳兰沁心突然伸手想抢过景夕忘手中的药丸却被景夕忘发觉了,她说道∶“夕忘哥哥你千万不能听她说,快把那颗毒药给我!” 景夕忘看着纳兰沁心许久,心知苗六娘说的确是实情,若不是刚才和易向天一斗中体力损耗太大那他和纳兰沁心合力的话倒也可能还有一拼的实力,但现在……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的眼神中显出一丝从容,心里更是害怕道∶“夕忘哥哥,你千万别听她说,快将毒药给扔了!大不了我们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便是。” 景夕忘苦笑道∶“既然这么多人要我的命那就让他们拿去好了,你快点回去吧别再管我了!我已经跟你说过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只要我服下这颗毒药至少还能换回你的一条性命。” 纳兰沁心怕景夕忘真的会吃下这颗药丸便在他背后忍着眼泪连带双手在内紧紧地连将他抱住,道∶“夕忘哥哥,只要你敢吃下这颗毒药那我也绝不苟活,我会在你闭眼前自我了断!” 苗六娘再也看不下去了,道∶“好一对痴男怨女,我也不跟你们开玩笑了。实话告诉你吧,你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治疗内伤的良药,现在我要走了你们要怎么死我可没眼看下去了。”她说完便要走了。 “等一下!” 苗六娘正要走却被景夕忘叫停,她回过头来道∶“怎么了?我放你们一马难道你们还要强留我不成?” 景夕忘看了一下手中的药丸才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苗六娘道∶“那是你们走运,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都是教主吩咐下来的,叫我们都不能伤害你们。既然连我们都不能伤害你们两个那其他的人就更没有资格取你们的性命了懂了么?” 纳兰沁心慢慢才缓过神来道∶“为什么?” 苗六娘笑了笑指着纳兰沁心道∶“原因就在你的身上!”她说完这句话便没了踪影。 苗六娘走后四周忽然陷入一片沉寂,此时天色渐亮,景夕忘看了看纳兰沁心,纳兰沁心也看了看景夕忘,两人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 景夕忘替纳兰沁心拭去泪痕道∶“你这丫头实在是太傻了!” “难道你便不傻么?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的性命那才叫真的傻呢!” 景夕忘拿出刚才苗六娘给自己的的药丸问道∶“那这颗药丸我们该怎么处理?” “扔了它吧,谁知道这是不是毒药呢?” 景夕忘闻了一下发现这颗药丸一鼓甘凉的味道,他道∶“这应该不是毒药,以苗六娘的修为如果她要我们死的话早就下手何必给这颗毒药我们?” “话虽不错,但我们还是提防一下为好,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思呢?” 景夕忘没有理会纳兰沁心说的话便将那药丸放进了口中吞了下去,纳兰沁心大惊道∶“你……你疯了么?” 景夕忘道∶“并不是我疯了,而是我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的危险在等着我们,现在优璇师姐和叶萱生死未卜我绝不能因为这伤势耽搁了时间。” “那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景夕忘盘坐在雪地上开始运功疗伤,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纳兰沁心见他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已知道这确是疗伤良药不假,心里也不禁替景夕忘高兴。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景夕忘渐渐地睁开眼来,他紧握着拳头吸呐了几口气只觉精神爽朗不禁笑道∶“苗六娘的那颗药丸可真是了得,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内力便恢复了七八成。”他站起来打了几个跟斗道∶“沁心妹妹你看,我已经没事啦!” “那可真是太好啦!” “对了,我离开天山派的时候拿了一些干粮,你一天晚上都吃过东西定是饿了吧!”景夕忘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两片薄饼与纳兰沁心分吃,但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叫道∶“糟了!” 纳兰沁心被景夕忘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惊问道∶“什么事呀!” “我的天寻剑留在冰雪山庄忘了拿出来。” 纳兰沁心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想白轩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冰雪山庄里,现在回去的话便是羊入虎口了。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去找叶萱和优璇两位姐姐,等回来的时候希望白轩他们已经离开开,那你再找回你的宝剑吧!” 景夕忘道∶“只有这样了,我们这就走吧!”他说完便拉着纳兰沁心的手走了。 此时纳兰沁心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刚才她还怕景夕忘因为冰雪山庄和刚才苗六娘的事又会叫自己回头呢! ; 第二百四十七章∶雪中木屋 离开冰雪山庄之后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已经开始动身前往一个连他们都不知道有着怎么危险的区域。这一路上雪地平坦少有起伏,而且周边仍有不少干枝的树木,看到这些树树至少不会让人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绝望。 天忽然下起了大雪两人冒着大雪仍在艰难前进,纳兰沁心见天色又开始暗了起来便催促道∶“夕忘哥哥,我们还是走快一点吧!我知道在进入那片人称白色地狱之前有一间别人临时搭建的木屋,我们可以先赶到那里等到明天一早我们便进去找两位姐姐。” 两人加快了步伐走了三个时辰之后天色都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他们就见到了一间木屋,这间木屋中盖滿了白雪若不是近看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大雪堆呢。刚去天山派的时候他就听郑修说过天山派的弟子会经常在一些地方修建木屋供路人猎户暂住,所以当他见到这间屋子时倒也不觉得奇怪。 当景夕忘向这间木屋越走越近时却发现这木屋里竟闪烁着微弱灯火而且屋顶还不时冒出一缕缕的清烟,两人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在这里竟还能遇到人。 在两人还没开始靠近的时候忽然又发现那微弱的灯火熄来了,景夕忘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被发现了,他们现在离那木屋还有几十丈的距离,能在这种距离内听出二人的脚步也说明了此人的修为不差。 纳兰沁心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景夕忘道∶“既然被发现了那我们就去看看这到底是敌是友!”他说着便阔步而去,纳兰沁心也紧随其后。 “在下景夕忘,路过此地想要进屋暂避一夜风雪,不知屋内何人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景夕忘说完这段话后见到屋内的灯火又亮了起来,只见那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女子。那女子见到景夕忘,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景师弟,你终于都来了!” 原来从屋里出来的人正是景夕忘要找的其中一人优璇,他见到优璇不禁喜出望外道∶“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优璇并没有理会景夕忘转身便进屋了,景夕忘也带着纳兰沁心走进了屋里去。刚进到木屋里就见到有一个火盆,或许是这火盆的缘故这屋里特别的温暖。 优璇看着景夕忘身边这位丽色生春的少女道∶“难道这位便是碧女峰上的弟子?” “纳兰沁心拜见师姐!” 景夕忘问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萱师妹呢?” 优璇道∶“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已经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叶萱的消息。我想她可能是独自一人进了那片无人敢靠近的白色地狱了。” “你说的白色地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那里非常可怕,我只进了一次还险些丧命,小师妹她进到里面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优璇说这话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一下么?” 优璇无奈道∶“无论我怎么说就知道你一定会进去的,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其实从这里开始再过去数十丈的地方便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那里看不到日月星辰有的只是雪,可能是连雪相映白的原因那里仿佛只有白天而没有黑夜。如果在那里走得久了就会迷路还容易得雪盲症,最后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在里面。” 纳兰沁心道∶“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有办法认清方向就不会迷路呢?” 优璇道∶“你们是绝不会找到方向的,因为里面还有一种可怕的魅妖,它们会带着那些进来的人原地打转或者越走越深令你永远都无法回头。”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对付这些魅妖了么?” 优璇叹气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办法!” 纳兰沁心道∶“那优璇师姐姐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并非是我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被别人救出来的!当时我刚进到里面就已经迷路了,后来又被雪狐袭击而晕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这间屋子里。此间我独自一人又闯过两次,但两次都是被他救出来的。” 景夕忘道∶“你说这里面还有雪狐?” “不错,这些雪狐早已修练成妖,我記得还有一只叫玉面飞狐的已经有数百年的修行了。” “那你是被谁救出来的?既然那个人可以救你出来那他定是有进出自如的办法,如果我们叫他帮忙岂不事半功倍?” 优璇低眉叹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问过他,他说他没有名字!” 纳兰沁心好像不太相信道∶“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呢?或许是他不想告你吧!” 优璇道∶“那个人蒙着面并不愿多说话,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那种隔绝世人的冷漠与哀痛,自从小时候我的亲人都被魔教中人赶尽杀绝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比我的心更痛了,但我遇上他之后才发现原来我错了!” 景夕忘听到是个蒙面人,心头一震,急问道∶“此人的年纪是不是与师姐你相仿,而且还是个男子?” “不错!难道你认识他?” 景夕忘想了一会儿才道∶“优璇师姐……” 优璇见他欲言又止知道定是有什苦衷,便道∶“放心吧,你所说的事我是绝不会跟旁人说的。” “其实我来这里除了找你和叶萱师妹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找我的亲生哥哥的。” 优璇有点不敢相信道∶“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听你说过要找那个失踪了的哥哥,可一直以来似乎都杳无音讯,难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他的消息了?” 纳兰沁心听到景夕忘有他哥哥的消息心里更是高兴道∶“对啊夕忘哥哥,什么时候有他的消息的?” 景夕忘道∶“其实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其实沁心妹妹你也见到过他,只是那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而已。” “真的么,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是那时我们去神风山庄天方五老都被杀死的时候,后来那个突然出来为他们报仇的蒙面黑衣人。” 纳兰沁心听景夕忘这么一提马上就想起来了,道∶“原来是他,可是我们都没看到他到底什么模样呀!那你说你的大哥认出你来了么?” 景夕忘道∶“我想他当时应该是认出我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相认?” “对啊,他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景夕忘自言自语地流下泪来。 优璇道∶“你说救我的那个蒙面人就是你的亲大哥?” 景夕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的感觉告诉我肯定是他。” 优璇苦笑道∶“你说他是魔教的人?我竟然被一个魔教的人救了?” “我想是的,天方五老死之后他便打算将那些人赶尽杀绝,而公羊清和赵长天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现在整个武林正道只怕都在追杀他。” 优璇见到景夕忘痛苦的表情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问了出来道∶“如果你再遇上你大哥的话那你要怎么做?他杀了这么多人正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那你会亲自动手杀他么?” 景夕忘不停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想找到他然后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了优璇师姐你不是说他求了你么?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往那片白色地狱的方向去了。想来他也不会再回来了吧!”优璇说最后一句话时竟也带着几分痴恋。 ………… ; 第二百四十八章∶白色的恐怖 此时木屋中开始陷入一片沉寂,只听到外面风雪的啸啸声…… 优璇在屋中拿了些干肉分别递给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道∶“你们走了一天的路想必要饿了,先吃些东西吧!” 景夕忘接过这些有点发黑的干肉又问道∶“师姐你现在的伤势怎样了?” 优璇道∶“现在已无大碍了,如果你们迟一天到的话恐怕还就遇不上我了呢。” 纳兰沁心道∶“难道师姐你打算又进去么?” “就算是留在这里又做得了些什么?” “现在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进到那白色地狱的话无疑于送死啊!” 优璇忽地一愣,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又想到了那个人,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她心想∶“是啊,我为什么要进去?难道我是为了要见到他么?他虽然是景夕忘的大哥,却也是魔教中人,我为何要想他?” 景夕忘见优璇有些神情呆滞,便叫道∶“师姐,你没事吧!” 优璇被景夕忘这么一叫马上回过神来道∶“我没事。” “如果你决定明天进入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吧,起码我们几个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啊!” “你们真的决定要和我一起进去么?” 纳兰沁心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是当然了,都来到这里了难道你还想叫我们回头不成?” 优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劝不住这二人的,只道∶“那我们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 这天晚上优璇和纳兰沁心睡在床上,而景夕忘靠在火盆旁睡下,已经两天未眠听着外面的风雪声他睡得格外香浓…… 第二天早上醒来景夕忘就闻到一阵粥香,他见到此时优璇和纳兰沁心两人已经在外面做了些早餐。纳兰沁心见景夕忘醒来便笑道∶“夕忘哥哥大懒虫,你总算是起来了么?” 优璇将一小锅粥端了进来道∶“我们吃些东西就上路吧!” 景夕忘打了个哈欠笑道∶“怎么看你二人都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想不到还会这些琐事。” 纳兰沁心抿嘴一笑,道∶“这怎么可以叫琐事?我在碧女峰的时候大师姐就是叫我们轮流做饭的,她说人在江湖如果自己都吃不饱的话还谈什么闯荡江湖?因为很多师姐都是名门闺秀,刚开始的时候可将她们难倒了有的怕做得不好吃还专门偷偷下山跟人家学厨呢。” 景夕忘表示赞同道∶“你说的也是,闯荡江湖免不了一个人在深山野外的,如果不会自己动手做吃那就只能饿着肚子了。” 此时三人围在一起吃早餐,景夕忘心中有种说不出温馨感。虽然外面还下着零星的雪花,但却觉得很温暖。如果此时叶萱和自己的哥哥还有玄青真人和夕瑶他们都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世事还有何求? 三人都吃过早餐之后优璇指着门前那两捆手臂大小的圆木道∶“景夕忘,你将这些木棒一起带去。” “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带来便是到时候我自有用处!” 景夕忘无奈只得按照优璇的吩咐将这两捆圆木扛在肩膀上就动身出发了,刚开始时这一路上倒也没多大的变化,但到后那些原来的稀疏的干枝树木越来越少了,后来还见到不远矗立起的犹如屏障般在大雪山。 风雪声在耳边啸啸地刮过,地上的积雪更是洁白无暇,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人们所说的白色地狱。他们看到眼前的除了一片洁白之外竟然什么都看不清了,真的就像是进入了一片虚无的世界一样。 景夕忘道∶“要不然我飞到上面去看看前天到底有多远的路吧!” 优璇摇头道∶“没用的,你即便是到了上面看到的和下面的也是一样,而且你这样做的话只会将那些魅妖和狐妖引过来,如此一来我们就更危险了。” 景夕忘道∶“如果我们进去的话只怕真的会迷失方向。”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趁现在我们还能分辨得出方向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纳兰沁心的玉手向前一指,只见到一条黑色的丝绫犹如一条长蛇般向前直伸出去足足有数丈远∶“我们可以顺着这条黑的的丝绫走,到了尽头之后我再顺着这黑绫的方向前打出另一条,如此一来只要黑绫方向没有太大的变化那我们便不怕找不到方向了。” 优璇道∶“我看纳兰师妹的这个办法可行,就按她的办法试一下吧!”说着又对景夕忘道∶“到时候每隔一段路你在将你身上的这些圆木钉一根在地上做标记,如果实在找不到路的话我们还可以跟着这些标记原路返回,不至于最后在这个地方迷路。” 景夕忘恍然大悟道∶“还是师姐你想得周到啊!脚印可以被埋没,但想要掩埋这些钉木却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他说着便抽出一根木棍竖直在他们所站的位置上然后右手高举往下一拍,那木棍马上就陷入地里半截,凭风雪如何狂作只怕也吹不起来了。 景夕忘不时在路上打下钉木而纳兰沁心则不时伸出黑绫指明方向,如此走了数个时辰后只觉前面的风雪越来越大,最后连站都有些站不住而纳兰沁心的黑绫更是刚铺到前面便让风吹开了。这一路上三人都不敢看向四周或是远处,因为不知为何看久会让人产生一些错觉,这种错觉可以令大脑感到麻痹。 再过半个时辰之后连景夕忘手上用来做标记的木棍都用完了却还是无法穿过这个地方。 此时不知为何风雪突然停了下来! 景夕忘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后,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仿佛已经身陷一片白色的恐怖之中!而更令人惊诧的是景夕忘这一路上用木段所做的标记竟然一根也看不到了,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原来进到这里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因为风雪骤停而四周竟然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这种氛围令人觉得非常诡异。相比之下他们更希望可以有寒风刮过自己脸庞的感觉,这样起码可以令人神志清醒些。 ; 第二百四十九章∶玉面飞狐 三人在这雪地里走得有些漫无目的,过了大半时辰后纳兰沁心道∶“如此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还是先往后走等找到那些木桩之后出去再想办法吧!” “没用的,或者那些木桩早就被狐妖拔掉了。”优璇此时说话仍是不慌不乱,似乎心里有着什么盘算。 景夕忘此时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几双眼睛一起盯着让人感到不舒服。 “夕忘哥哥救我!”就在这片苍芒白雪之地三人几乎陷入了困境甚至是绝境时忽然听到纳兰沁心尖叫一声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强行了拖离景夕忘和优璇身边。 景夕忘和优璇两人奔力去追时只见到纳兰沁心悬空漂离,像是被什么抓住但又看不到那个人,像是隐了形的鬼魅一般而此时纳兰沁心已停止了叫喊像是已经昏迷了一般。 就在两人快要追上的时候忽然数十根冰刺插落在前面阻隔了两人的去路,而就在景夕忘后跃避开这些冰刺又再要追上去的时候忽然见到有一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这是个长得俊俏无比的男子,这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肤白如雪,身材均称,肩上披着一张白色的貂皮而身上穿着一身白衣,那白衣上绽放出几朵蓝色花儿。而奇怪的是连他那头发,这男子的头发披肩而下直到臀部,而且还是银白色的,就连那眉毛也都是银白色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 “你是谁,快点把沁心妹妹交出来!” “好一句妹妹呀,叫得好不亲热!”这男子连说话都柔弱似水,还带着几分女人的腔调,但令人听起来却觉得很是自然。 优璇道∶“他便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玉面飞狐,有数百年的修行不可小觑啊!” 那美男子拔弄了一下两鬓的长发,他的那双手当真是比女人的还要好看几分。他说道∶“这位姑娘,我已经放过你两次了,你怎么还不学乖执意来这里送死呢?” 景夕忘从这位男子的身上并没有看到有何杀气反而给人一种举指优雅的感觉,便道∶“玉面飞狐,我们只是为了找人而路过这里,并无意打扰还请你行个方便放了那位姑娘吧!” 那美男子笑道∶“还是这位小哥有教养,不过这玉面飞狐是我的一个美称毕竟不是名字,我有一个名字叫陆子眉,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陆子眉么?我叫景夕忘,请多多指教!” “你就是景夕忘?哈哈哈哈,这世界之事真是巧得出奇了!”那美男子听景夕忘自报姓名后便往他身上不停打量。 景夕忘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自己,就不知道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那纳兰沁心岂不危险? 优璇道∶“妖狐,快将刚才的那个姑娘给放了,不然可休怪我们不客气!” 陆子眉轻轻摇头道∶“你毕竟也是一个女儿家,但你这身杀气可真叫人害怕呢!小心以后会稼不出去哦。” “你到底想怎样?你若是敢伤了刚才那位姑娘的一根头发我必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陆子眉见景夕忘说话的语气忽变便道∶“哎哟,我最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了,本来我是不想伤害她的,但如果你要是威胁我的话为了证明我没有被你威胁到那我岂不是要去做一些伤害那美丽姑娘的事?”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就是觉得无趣想找个人玩一下,而刚好你们又出现了那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你我二人来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放了那位美丽的姑娘,而且还会告诉你另一位姑娘的消息如何?” 景夕忘听到陆子眉说到另一位姑娘便急问道∶“你说的是谁?” “哟哟哟,看把你急的!都还没开始比试呢你就急问了!” “好,我答应你!” “真是爽快之人,爽快得连自己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不想问了呢?” 优璇道∶“那你想怎样?” “如果你输了的话那自然什么都不会得到,除此之外那位姑娘也要跟我一起走!”他指着优璇道。 景夕忘听到这里便犹豫了,陆子眉却道∶“是比输赢就会有得失,如果你不想比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看你这么乖我就指一条出路让你们回去吧!” “景夕忘,你跟他比吧!”优璇见景夕忘左右为难就帮他下了决心道。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连累了师姐你?” 优璇道∶“没事的,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叶萱她还活着,就算你输了我跟他走的话我还能找机会救出她们二人呢”! “可这样的话也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你不答应跟他比试那我们就这样回去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了?还没有想好么?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 “好,我答应跟你比试!” 优璇将自己手中的剑递到景夕忘面前道∶“我的剑你拿去用吧!” 景夕忘并没有接过优璇的剑,只是笑道∶“这是你的剑你还是留在身边吧。既然他说不会杀我那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说着他又对陆子眉道∶“不知阁下要如何定输赢?” 陆子眉道∶“只要你在三招之内能碰我一下那就算我输了。” “就这么简单?” “一点也不简单!” 景夕忘哼哧一声便向那陆子眉冲去,只见他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使出了小擒拿手的手法。 陆子眉见他步法飘移不定,出手更是快如闪电,当下不敢大意立即展开了身法。一招过后景夕忘发现这陆子眉就你是水中警惕的鱼儿,每次以为就要碰到的时候他总能很快地避开。 “还剩下两招了!”陆子眉提醒道。 景夕忘此时停下手来,他心想∶“只要能将他罩在自己的掌风之下那就不怕他不出手招式,只要他出手便算是我赢!” 他心念一转马上又向陆子眉进招,只见景夕忘这次用的正是峨嵋派的招式千变万化手中的千手飞花。这千变万化手若是练到上乘者便可蕴含千万种变化,会令敌人难分虚实。 陆子眉见景夕忘的手法忽变,即便他身法再快竟也几次险些被抓住,然而眼看着陆子眉终于利避无可避非出手相隔不可的时候他忽然从眼前消失了,就像是空气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又出现在景夕忘眼前一丈开外,就像是刚才纳兰沁心被抓紧去时一样。 景夕忘道∶“难道你还会隐身?”他说完想了一下又道∶“我刚才虽然看不见你但却好像听到你脚下的轻微的声音。” 陆子眉道∶“我这虽然不是什么隐身,但是也差不多了!因为因为雪是白色的而我们雪狐一族便可以将身体隐藏在雪地里而不被发现,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周围到底潜伏着多少雪狐。”他说完只见周围的雪地竟开始动了起来,紧着着便见到有五头白色的狐狸跳了出来将他们二人围住,而转眼间却又看不到这五头雪狐了。 优璇道∶“原来刚才就是你将我们一路上钉的木桩拔掉的是不是?” 陆子眉道∶“这儿的一片白色世界本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如果你们将那些东西留在这里那便是美中不足了,你们如何忍心破坏如此洁白无暇的世界?”说完竖起那洁白而修长的食指又对景夕忘道∶“你还有最后一招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景夕忘忽然一脸自信地说道∶“在第三招抓到你已经足够了!” “是么?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吃惊呢!” 此时只见景夕忘竟然还是使了刚才的那招千手飞花,陆子眉笑道∶“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招式呢?”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景夕忘已伸手向其肩膀搭去,陆子眉身形一转竟入了景夕忘的掌风之中,但见他正要故技重施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顿竟是被抓住了。 陆子眉不禁大惊,心想∶“他是怎么抓到我的?难道他看得见?”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看到了景夕忘正缓缓地睁开双眼,原来刚才他是闭着眼向陆子眉进招的,如此一来只要有声音那他的隐身术便毫无作用了。 ; 第二百五十章∶鬼公子与优璇 景夕忘将抓住的陆子眉放开道∶“现在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不错,想不到你还会这手,真是不错啊!好吧,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她们!”陆子眉说完竟趁景夕忘不备点了他的睡穴。 优璇大惊抽出长剑道∶“狐妖,你想耍赖?快就放开他。” 陆子眉将景夕忘抱在腰间道∶“我并没有耍赖,而是带他去见那两位姑娘而已,既然我输了那便不能带走你可我没有说不会带走他呀,姑娘我们后会有期了!”他说完便带着景夕忘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这雪地中了。 此时雪地之中只剩下优璇一人,而周围又开始变得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视野中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 她开始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或许是几个时辰甚至是一天还是两天,在这种环境下时间仿佛是一种毫无概念的东西,因为你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或者说它的存在不过是对人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优璇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时她站在原地再也不走了,或许是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走也不可能走得出这片雪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都被雪狐给抓走了,但自己这个做师姐却只能被困在这里无能为力直到死去。而这个时候优璇也开始后悔带景夕忘他们进来了,但这世上却没有后悔的药! 优璇静静地坐在雪上,像是在等死又像是在等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如果死了便是等死,如果有人来那便是在等人。 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宁神静气而那有些迷乱的心智也逐渐恢复过来。恰在此时她又听到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她心想∶“难道是那狐妖又回来了么?”优璇开始握紧长剑警惕起来。 “这里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进来?” 优璇此时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她听到这声音不是狐妖而是他。 “你现在问我的不应该是这个问题!”优璇道。 “那我该问些什么?” “比起这个你应该关心你亲弟弟的下落!”优璇的双眼虽然暂时看不到东西,但她从声音中便已经听出此人正是前两次救过她的鬼公子,也就是景夕忘的亲哥哥景夕剑。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难道你不想让他知道?” “是的,我不想!” 优璇又道∶“难道你不想认这个辛辛苦苦盼了你数年的亲弟弟么?” “不是不想认,而是现在我已经不配了!所以他不知道的话反而会更好。” “即使你觉得自己不配,但你弟弟遇上危险你连救他都不愿意了么?” “并非不愿意,而是我并不担心他,因为我知道他现在很安全!” “很安全?” “是的,至少比现在的你安全。” 不知为何优璇很相信这鬼公子说的话,他说了很安全那肯定就是很安全了,几乎跟景夕忘自己走出来告诉她的一样。 优璇又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又想对我施恩么?” “我只是想帮你!” “但你是摩教的人,我平生最恨的人!”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救你,宁自己死我也不想看着你死。” “你喜欢上我了么?”优璇本是一个孤傲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样的话要是换作别的女子定不敢这样问,但是偏偏她优璇就敢。 “是的,我很喜欢你!如果我能像平常人那样的话一定很想娶你做妻子,而你也一定是个好妻子。” “你现在不是平常人么?你蒙着脸难道是因为你的面容被毁,难看得不像正常人?” “并不是,我蒙着脸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样子,也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的样子,因为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不错,你的确不是原来的你,你本来是景夕忘所尊敬的大哥,但现在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你。” 沉默了半晌……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事!” “但这是你必需去面对的事,你回头吧!你弟弟会原諒你的,到时候我可以考虑去做你的妻子。” “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就像你已经是我妻子一样高兴,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我的身后便是万丈地狱,一旦回头就只有死路一条。但现在我还不想死。” “因为你想报仇?” 鬼公子看着优璇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因为她说对了。 “我跟你一样从小亲人便让魔教中人杀了,所以我恨所有魔教的人!但你也是魔教中人。” “你应该恨我的!” “不错,当我知道你是魔教中人的时候我尝试着让自己去恨你,可我做不到因为我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你。你会为我而放下憎恨做回景夕忘的哥哥景夕剑么?” “我很希望,但是我不能!”鬼公子已经流下了热泪,但优璇却看不到。 “你要杀的是不是坏人?” “是的,他不仅坏而且生性凶残无比!” “那就让我来帮你,我们杀了他之后就去归隐让别人再也找不到我们。我要做你最美的妻子。” “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因为我也是个坏人!” “你只要退出了魔教之后就不是了。至少我觉得你不是。”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那你就别救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会举剑自刎。” 过了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氛围又开始变得沉寂无比,优璇的手突然被人握紧! “好,我可以答应你!” “你是答应我会为我做回景夕剑么?” “是的!”鬼公子说完便拉着优璇走了。 优璇的手被鬼公子拉着心开始砰砰直跳,此时她的脸颊才开始泛起一丝少女的红润。 …… ; 第二百五十一章∶纳兰沁心死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纳兰沁心死了? 景夕忘被陆子眉点了睡穴带走后在一个房间内醒来,他睡了一觉后反倒觉得精神又好上了许多。但此时他又想起了纳兰沁心被抓去的一幕,最后陆子眉与自己比试输了之后还点了他的睡穴直睡到现在,而如今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刚要出去时就闻到阵阵淡雅的墨香,门外是一个典雅的小客厅但这眼前的一幕却是勾起景夕忘过往种种的回忆与追思。只见墙上挂着一排水墨水山画和人物画象,那些人物画里画的女子姿态不一却有如天仙,只要细心一看就会看出这些女子的衣着和神情动作虽然都不一样,但是画的却都是同一个人。 景夕忘征征地看着这画中人突然感慨万端,原来这画中之人正是他所认识的狐妖语焉,也是景夕忘小时候的结义大哥曲墨的妻子。 他见到这窗前放着一把古琴,而这房子的布置和结构竟然和当年的荷塘小屋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的是外面此时冰声铺天,这让他想起了早年逝世的曲墨难免也会若人伤感。 伤感了一会儿景夕忘忽然感觉不妥,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是幻觉?但如果是幻觉的话把外面弄成荷塘的样子岂不更好?他打开门刚出到外面就迎面就是一阵刺骨的寒风,最后不得不把门关上。 景夕忘见到这间屋里有三间房,他打开了主人房里面却空无一人,当他又打开另一间房门时发现是一堵石墙。就在他觉得奇怪的时候却看到这并非是什么石墙而是一道石门,这石门的另一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呢?这引起了景夕忘烈的兴趣。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都将这堵石门移开,石门刚开景夕忘感马上打了个哆嗦,因为他感觉到一鼓刺骨的寒气直逼而来,而这鼓寒气比起外面的风雪更是剧烈。 景夕忘见到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到外面捧了一个点着蜡烛的烛台小心翼翼地进来,虽然仍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他知道这里是一间密闭着的石室。 走进去几步之后忽然迎面撞了什么东西,他举起烛台看了看发现有一大块精莹剔透的东西在不断地冒出寒气,用手一摸更是寒入心骨不得不马上将手缩了回去。景夕忘心想这里之所以这么冷可能就是因为这块东西了,可是这块比冰还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放在这里又有什么作用呢? 景夕忘拿着烛台将这块巨冰从一到下看了一遍,发现这巨冰程长方形竖立起来而且比他还高出半个身子。他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有三块一模一样的巨冰,石室里除了这三块巨冰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绕着这三块巨冰走了一圈之后正想出去,但在这里他却发现有一点不妥。景夕忘再次走到巨冰前,这次他走得更近了,而事实证明他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真的发了这巨冰中的秘密。 景夕忘将烛台放得很近时才看到这冰中竟然有一个人在里面,他细细看时看到这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身素白色的连衣长裙,双手很自然地放置胸前,一头披肩长发随意散落,凝脂般的皮肤而且更是有着一副精致得就连女人都忍不住动容的容貌,仿佛不是人间应有之物。 只见这冰中的女子姿势优雅正在闭目熟睡,像是随时都会醒转过来一般,令人看到都不忍出声冒犯! 景夕忘用手掌紧贴冰面半晌,发现并没有从里面传出脉搏的振动这才知道原来里面的只是一个已死之人,但看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在这里辞世长眠也是不禁令人惋惜万分! 他走过旁边又开始细看到底这里面的人又是谁,初时依稀见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模样。但当他用烛台映出那男子的模样时却是令景夕忘大吃一惊,他见到这男子眉清目秀,形相清癯一副白衣书生模样。虽然是在冰块之中闭目长眠,但手中却还拿着书卷!而此人正是景夕忘小时候的结义大哥曲墨。 看到曲墨的遗体既伤心又难过,景夕忘的脑海不停自问着∶“曲大哥怎么会这里?”想了许久却仍是不得不得其解。 看着曲墨安详慈和的遗容许久之年景夕忘又准备开始去看第三块巨冰中的人,在烛台还没举到第三块巨冰前景夕忘的心里开始有点惴惴不安,他看到曲墨的遗体后心里总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他垂下手来想不去看转身出去,但第三块巨冰似乎有着某种魔在驱使着他又重新举起烛台去看。从下到上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白玉般的脚丫,有这样好看的双脚的人定是个女的,而且从这双脚的大小看来还是个少女。 再往上又看到这少女穿的也是一身素白的长裙,双手同样是紧握着放置胸前。然而当他再往上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少女也是一头披肩散发,只见她虽然脸色惨却长得长得素素净净犹如风花初绽,我见犹怜。她闭着双眼,也像是很安详地睡着了一般。 景夕忘怔怔地看着这个像是已经熟睡的女孩忽然流下泪来,他的心像是被巨石压着,压得他喘不气来,脑袋像是被炸裂开来一样,整个人在看到这块巨冰中的女孩后仿佛全身都麻痹了一样毫无知觉。 原来他看到这冰中封着的女孩正是纳兰沁心,刚开始他就已经害怕。因为景夕忘想到了,他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局也最不能面对的事实。 “沁心妹妹……你怎么了?”景夕忘隔着厚厚的巨冰抚摸着她的脸庞,眼泪不断地从脸上划落。他的双掌贴着巨冰许久却仍是没有感觉到一丝脉搏的跳动。 “沁心妹妹,你睡着了么?快点醒来跟我说话呀,我是景夕忘啊!你不是说最喜欢跟我在一起的么?我答应你,无论我到哪里都会带上你的,你快点醒来吧……” 景夕忘对着冰里这个永远都不会跟他说话的女子说了很多话,虽然明知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了,但他还是不停地说,此时的他已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多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种幻觉。 ; 第二百五十二章∶悲奋的杀意 难过了许久景夕忘悲奋欲绝,嘴里恨恨地说道∶“狐妖!我要杀了你!”他说完便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正要找那个叫陆子眉的狐妖替纳兰沁心报仇,但他在外面乱走乱闯却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景夕忘仰天大叫道∶“陆子眉你快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了?快点跟我回去,不然姐姐就要怪我了。”此时景夕忘的眼前走来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那小狐狸一转身便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垂髫女孩,或许是修行不够她的身后仍拖着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景夕忘此时早已经是被怒气攻心丧失了理智,他见到一个狐妖变成的小女孩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将其抓住逼问道∶“快说,陆子眉他在哪里!” 那小狐妖见景夕忘凶神恶煞竟是吓得哭了起来。 景夕忘突然也觉得自己这样不该,便放缓了口气道∶“只要你告诉我陆子眉他在哪里我就不难为你,你快说吧!” 小狐妖哭着道∶“你……你抓得我的手肩好疼!” 景夕忘放开了手道∶“那你现在能说了吧!” 小狐妖活动了一下双手哼道∶“姐姐还说你是个很好的人看来是骗人的,你这个人又坏又小气真让人讨厌。” “少啰嗦,快点告诉我陆子眉那家伙在哪里!” 小狐妖见景夕忘身上散发出一鼓杀气,不敢离他太近走开了两步才道∶“子眉大哥不过是点了睡穴让你睡上一觉而已用得着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么?” “废话少说,快点告诉他在哪里!” “你对我这么凶干嘛,就算我告诉你也要找得到才行啊,还是我带你去吧!”小狐妖说完便转身走了。 景夕忘此时心里想到的全都是刚才被冰封住而且毫无气息的纳兰沁心,他只想帮她报仇,这也是他唯一觉得自己能够为她做的事了。 他跟在小狐狸后面走了许久,忽然来到了一片布满了碎石的地方,爬过一座石山之后发现后面竟然是一片绿林,这片绿林中充满了生机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世外桃园一般,而且这里也不像外面那样寒冷彻骨。 “子眉大哥,这个人他非要过来找你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小狐妖还没说忽觉身后一阵劲风扑上。 此时景夕忘见到陆子眉一双拳头早已经握得紧紧的,他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怒叫道∶“快还我沁心妹妹的命来!” 陆子眉见到景夕忘发了疯似的身自己冲来更是大听一惊,他见景夕忘一拳打来急忙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向左推用力推开了。他正要说话却见景夕忘的第二拳已经打到面前,只见景夕忘的拳呼啸陆子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当他要将景夕忘的拳头隔开时却发现他的劲力惊人,因为用力不够竟无法将其隔开还生生地中了一拳。 景夕忘的这一拳将陆子眉打出了几丈远,此时的景夕忘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像是一只专门杀戳的怪物。他两跟一蹬还没等陆子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狠狠地按倒在地上,紧接着景夕忘右手拳头高高举起直往陆子眉的头上打落。 陆子眉此时三魂已丢了七魄,他知道如果景夕忘的这一拳打下来自己定是脑浆迸裂必死无疑,但他一时半刻却无法挣脱得开。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以至让景夕忘一开始便占了先机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景夕忘为什么要杀自己。 就在景夕忘的拳头要落下的那一刹那却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陆子眉也赶紧趁机挣脱了景夕忘的手。景夕忘见到陆子眉已逃开错失了这么一个杀他的机会,接着便一拳往那个抓住他的人身上打去。 只听到一个人厉声道∶“景夕忘,你这是在做什么?” 景夕忘听到这声音有点熟悉,当他抬起头时发现此人竟然是语嫣。 他心情激动地说道∶“语嫣姐姐你快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沁心妹妹报仇……” “什么?你说沁心妹妹她死了?”语嫣似乎很不敢相信道,但她仍是抓紧景夕忘的手不放。 “是的,你先放开我,等我杀了他再慢慢跟你说!” 语嫣见他神情激动而且渐渐后面开始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便点了他的睡穴先等他心情平伏一些再说。 语嫣见景夕即使在昏睡的时候仍是不断叫着纳兰沁心的名字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景夕忘才醒来见到语嫣此时正守在自己身边,他见到语嫣突然眼圈一红便流下泪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跟我说说看!” 景夕忘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道∶“语嫣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沁心妹妹!本来我跟沁心妹妹要进这里找人的,可途中却被刚才那个叫陆子眉的人掳走了。后来他跟我比试说我赢了就会将沁心妹妹还给我,可是他却耍赖,不仅没有放人还将她杀了!”他说完便起从床上站了起来。 语嫣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将那陆子眉杀了报仇!”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杀了沁心妹妹?” “人是他抓去的,而且我还看到了沁心妹妹的尸体被封在冰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语嫣道∶“你是说你看到的沁心妹妹是被封在冰层里的?” “是的,那是我亲眼所见!为什么……”他说着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语嫣将景夕忘扶起来道∶“你别难过,先跟我来!”她说着便将景夕忘拉出了房间。 景夕忘发现这里正是刚才自己醒来后发现纳兰沁心的屋子,他指着一扇门激动地说道∶“她就是在这里面,里面是一间石室我还看到了曲大哥的尸体!” 语嫣道∶“那你跟我进来!”她说完便开了石门,点亮了石室里本来就放置着的烛台。这时景夕忘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刚才所看到的三具尸体,其中的一具正是刚才看到的纳兰沁心,她看上去仍是那么的安详美丽。 ; 第二百五十三章∶玄冰棺中的女子 景夕忘指着被冰封着的纳兰沁心的尸体哭道∶“语嫣姐姐,她便是纳兰沁心!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我现在就去为她报仇!” 语嫣见景夕忘正失声痛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语嫣姐姐你笑什么?难道沁心妹妹死了你很高兴么?” 语嫣忍住了笑声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说你前不过才见过沁心妹妹是不是?” 景夕忘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那个陆子眉将她抓来害死的。” “可是这具尸体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放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景夕忘吓得瞠目结舌,半晌之后才道∶“你是说沁心妹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么?这不可能……” 语嫣笑道∶“傻小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沁心妹妹!” “她不是?真是不是么?”景夕忘仔细打量着冰棺里人女子道∶“但我怎么看都一模一样啊!”虽然他嘴里说不相信,但心里却很愿意也很希望相信语嫣所说的都是真的。 语嫣解释道∶“这三个是玄冰棺,都是由百年玄冰所做成的。而你所看到的这个玄冰棺里的两个女子都已经死了有上百年了。” “你说什么?她们死去有上百年了?那她们是谁?你为什么要将她们放在这里?” 语嫣指着那个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女子道∶“这个就是当年叱咤风云,名动一时的魔教之主古萧的妻子,人们都叫她紫云仙子。而你刚才错认的像沁心妹妹的这个女孩就是她和古萧的女儿叫古灵韵!” 景夕忘听到这两人竟是古萧的妻女更是难以置信,道∶“这……这古萧的妻女死了?是谁杀死的?” 语嫣叹了口气道∶“除了那些正道中人还有谁会杀她们?这古萧倒也是一个痴情的种,据说当年他催动上古法阵打算灭世也是因为妻女被杀的原因。” 景夕忘道∶“那当时他一定是很痛苦!”此时景夕忘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蜀山的时候纳兰沁心伤重他派落幽送来九转还魂丹的原因,也明白了为什么苗六娘她们见到纳兰沁心的表情会如此奇怪,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纳兰沁心和古萧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原因,而古萧也似乎将纳兰沁心当成了他女儿般来保护。 “古萧虽然道可通天,但丧亲之痛谁都是一样的。”语嫣说着看了看在玄冰棺中的曲墨。 景夕忘道∶“那你为什么要将她们两个的尸体放在这里?” 语嫣道∶“本来这两人的尸骸早已经腐烂了,是我用了我们狐族独有的秘法将她们二人还原成原来的样子,还将其放进了这玄冰棺之中如此一来便能永远保持这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见古萧,我知道他有一种往生之法可以令死人复活!” 景夕忘看着玄冰棺中的曲墨道∶“你想让曲大哥复活?这样……真的有可能么?” 语嫣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在曲公子死的那天我便将他的三魂七魄封印了起来,为了不让他的尸身有损所以我也将他放入了玄冰棺中,只要古萧帮我将曲公子的三魂七魄放回他的体内,曲公子可能就会获得重生。” “可能?难道你也不能确定么?” “是的,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希望在我就要去努力。” 景夕忘道∶“难道你入魔教就是为了要求曲大哥?” 语嫣又看了一眼玄冰棺中的曲墨道∶“是,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景夕忘叹道∶“先不说古萧他会不会帮你,但你想过如果不行的话会怎样?毕竟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救不了,又怎会……”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景夕忘不忍在这件事上再问她些什么,因为他实在不愿将语嫣的那一丝幻想破灭!他转开了话题道∶“对了语嫣姐姐,既然你说这不是沁心妹妹那她现在在哪里了?那个叫陆子眉的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语嫣道∶“陆子眉本来就是这里的雪狐,他们世代都守在这个地。而我为了使曲公子的肉身完好无缺来到这里便认识了他。” 景夕忘道∶“你定是为了想念曲大哥而将这里做得跟以前一样。” 语嫣道∶“不错,是我将他的东西全部都带到了这里来。陆子眉是因为从我听过你的名字所以才将无礼地将你抓到这里来的,而纳兰沁心则是因为他也见过这玄冰棺中古萧女儿。刚开始他也跟我说以为见到鬼了呢,所以就说要将她带回来给我看。” “原来是这样,那她现在在哪里了?” 语嫣突然脸色一黯,道∶“她不见了!” “什么?” “你先别担心,陆子眉说他让其它的雪狐将那女孩带回来的时候却在途中被人救走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景夕忘,你可算是醒了么?来来来,我们再打一场分个胜负!”此时只见陆子眉走了进来道。 景夕忘见到他心里很是歉疚道∶“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没有弄事情的原委所以伤了你,真的是很抱歉!” “哼,你一句抱歉就想了事么,刚才险些就被你杀死你看我的脖子都被抓出伤痕了!”只见他的脖子上果然有一条深红色的血痕,可知当时景夕忘用力之大,他说着又道∶“刚才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才遭了你毒手,我们现在出去再打一场分个胜负。” 景夕忘神情尴尬地看着语嫣,语嫣道∶“这只是一场误会他也是无心之失,陆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景夕忘道∶“是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觉得消气可以将我打一顿,我绝不还手。” “你不还手?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这骨头这么硬我还怕打疼我的手呢!”他说完哼了一声,半晌之后才道∶“算了,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不过日后若是有机会你要跟我堂堂正正比试一番,免得别人说我数百年的道行还不如一个人类小子!” ; 第二百五十四章∶被杀死的白狐 景夕忘好不容易说得陆子眉不再生自己的气便问道∶“陆大哥你知道沁心妹妹是在哪里被别人救走的么?” 陆子眉慢悠悠地说道∶“就是在那片森林里被别人抢走的!” “森林?对了,种冰雪之天为什么还会有一片森林?真是太令人奇怪了。” 语嫣道∶“因为那里周围有几座发热而且会喷火的活火山,所周围的温温便比这里的暖,而植物也都在那附近长了起来。” 景夕忘此时想起了优璇,便问∶“陆大哥,还有一个跟我一起来的姑娘她现在在哪里了?” 陆子眉道∶“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自有人会去救她的。” 景夕忘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的,我进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叫叶萱的姑娘,你要是知道她的消息请务必要告我。” 语嫣道∶“你说的是当日在裂天涧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华仙派的姑娘么?” 景夕忘一听似乎有她的消息更是高兴得直点头道∶“没错,正是她!语嫣姐姐你见过她么?” 语嫣道∶“倒是见过几次,听她说像是来这里摘天山雪莲是不是?” 景夕忘道∶“没错,她现在在哪里?还好么?” “她现在倒是没什么事,我曾在那片火山森林中见到过她两次!” 陆子眉忽然开口道∶“你说的那个女子倒也真不识好歹,若不是我她早就死在雪地里了,岂料救了她还要给脸色我们看!真是好大的架子!” “陆大哥的相救之恩我替她谢过了!”景夕忘此时却心想∶“看来叶萱师妹对妖还是有偏见啊!” 语嫣道∶“别说这些扫兴话了,我们二人昨在天火山森林中就是为了找到沁心妹妹,既然你现在没事了那我们再一起进去找找看吧!我想那个救走她的人应该就在那片林中。” 景夕忘跟着语嫣和陆子眉三人再次来到了昨天的那片森林之中,然而当他们刚进去的时候忽然见到两只白狐到陆子眉脚说叫了几声,景夕忘见到这两只白狐像是受了伤一样。 陆子眉和语嫣都蹲了下来像是在仔细听那两只白狐说话,景夕忘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些什么,只见到他们二人刚开始时眉头紧锁,直到后来陆子眉竟开始咬牙切齿像是听到了什么恶耗似的。 最后他忽然愤怒地地站了起来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他说完便由那两头受伤的白狐带头飞快地走了。 语嫣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得紧,而景夕忘跟在他们身后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不敢出言相问。 上一次进到这片森林的时候因为满脑都是想着纳兰沁心的事所以就没有留意到周遭的环境,这一次进到这片森林他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还真是不小的一片地方就连湖泊都有在这里。 过了大概一顿饭的时间只见那两只受伤的白狐停了下来,像是停在另一只白狐的旁边。陆子眉赶紧走了过去,只见这只白狐双目紧闭已经完全没有生气了。 景夕忘心里甚是难过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语嫣此时已经落下泪来,她对着那只白狐叫道∶“巧儿,巧儿我是你的语嫣姐姐啊!是谁,到底是谁害的你!” 景夕忘安慰道∶“语嫣姐姐,你别太伤心了!” 语嫣红着眼道∶“这只白狐叫巧儿也就是昨天带你来这里的那个小姑娘,平时多得有她陪我才不至太过寂寥,想不到现在……” 景夕忘此时才想起昨天被自己怒喝的那个小女孩,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被人杀死了,想到此处心里更是犹如刀割。 三人在一棵树下将那小白狐埋了之后陆子眉便怒道∶“哼,想不到竟有人如此胆大,我们去找他算帐!” 景夕忘道∶“你知道凶手现在在哪里么?” 陆子眉道∶“有一只白狐已经跟踪过他知道他的住处,我们去找他清算这一笔血帐!” “好,陆大哥!我跟你去!” 陆子眉拍了一下景夕忘的肩膀道∶“好,够义气!我们这就走!”他说完又带头去了。他说着便带着景夕忘和语嫣去了。 不久之后三人来找到了一个山洞,陆子眉走了上去大叫道∶“里面的人快给我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洞中走出两个女子,景夕忘见到她们竟是喜出望外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原来他见到这两个女子正是叶萱和纳兰沁心,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她们。 景夕忘走要走过去却听陆子眉道∶“杀死那只白狐的就是你们?”景夕忘此时一惊,心想这件事难道就是她们做的? 却见叶萱神情肃穆道∶“景夕忘他是狐,你快点过来!” 纳兰沁心也道∶“对啊夕忘哥哥,快点过来吧!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放心吧我们会救你出来的。” 陆子眉道∶“我在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将白狐给杀了!” 叶萱道∶“什么白狐?就算是我们杀了你又能怎样?” 陆子眉此时脸上笼罩着一层杀气,他对景夕忘道∶“我要去杀了她,你准备站哪边!” 景夕忘左右为道∶“叶萱,你为什么要杀那个白狐?” 叶萱举剑道∶“景夕忘,你现在快点过来!” 陆子眉二话不说已经向叶萱冲了过去,两人顿时打作一团。而景夕忘此时心乱如麻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便是小沁心妹妹?”此时纳兰沁心正要上去帮叶萱却听到景夕忘身旁的一个女子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叫得如此亲热不禁停下身来看了看这女子。 “难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我是语嫣呀!当年你还吵着叫我弹曲给你听的呢!” 纳兰沁心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当时她还小样子记得有些模糊是以不敢确定。她看了一眼景夕忘,只见景夕忘点了点头她才喜形于色道∶“你当真是语嫣姐姐?我终于都见到你啦!”她说完便往语嫣的怀中扑去。 语嫣此时也满心欢喜道∶“想不到我的小沁心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纳兰沁心道∶“语嫣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呢!可是我又不知道去哪找你去,真是盼死沁心了。” 语嫣道∶“我也是呢,还派人到处去找你,后来听景夕忘说你到碧女峰学艺了我才放下心来。” …… ; 第二百五十五章∶端木飓 景夕忘见到语嫣和纳兰沁心相识正自欢喜,但他的双眼却在盯着正在打斗的叶萱和陆子眉心急万分,怕他们任一方有所损失。 纳兰沁心走了过来道∶“夕忘哥哥真是对不住了,刚才我还以为你是别他们抓了呢?不对呀,那男子明明就是抓了我的,他定是坏人我要去帮叶萱姐姐!” 她刚要上去却被景夕忘拉住道∶“沁心妹妹你就别添乱了,他抓你就是想将你带来和语嫣姐姐见面的,所以我们一开始就误会了。” “是这样的么?” 景夕忘问道∶“倒是你们,叶萱为什么要杀死那只无辜的小白狐?” 纳兰沁心想了想才道∶“夕忘哥哥你说什么白狐呀!你们一来这里就说我们杀死白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语嫣问道∶“你说森林中的那只小白狐不是那个姑娘杀死的?” 纳兰沁心道∶“当然不是了,早上到现在我都跟叶萱姐姐在山洞里,也没见过有什么白狐又谈何杀死呢。” 景夕忘此时心想定是叶萱她意气用事所以就无缘无故地承认了陆子眉问她的话,他冲了过去便将两个打在一起的人分开。陆子眉哼道∶“景夕忘,就算你帮她我又何惧?你们俩一起上吧!” 景夕忘见他们又要动手马上解释道∶“陆大哥搞错啦!杀死小白狐的人不是她。” 陆子眉此时才停下手道∶“你说不是她?怎么可能,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景夕忘走到叶萱身边道∶“这件事沁心妹妹已经跟我说过了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呢?” 叶萱哼道∶“正邪不两立,就算我承认是我杀的又如何呢?” 陆子眉此时才知道原来巧儿并非是眼前这个姑娘所杀,哼哧一声便转身走开了。 叶萱对景夕忘道∶“你来这里的事纳兰沁心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你怎么会跟这些妖在一起?” 景夕忘道∶“他们并不坏,为什么就不能跟他们好好相处?” “你说什么?好好相处?哼,那是不可能的!爷爷他就是因为这些邪魔外道而受的伤,若是没有他们天下才会太平。”叶萱说词严厉,她从没有对景夕忘这样说过话。 景夕忘知道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自从魔教攻上雪云峰时,太白真人受伤之后叶萱就开始越发地痛恨魔教中人。 “姑娘,这里除了你们二人之外还有谁?”陆子眉并不愿和叶萱说话便开始问纳兰沁心。 纳兰沁心道∶“还有端木老前辈,我就是他给救的!” “哪个端木老前辈?” “听叶萱姐姐说他是昆仑派的,叫端木飓人称灭绝老祖!刚才才有回来过可是很快又走了。” 陆子眉哼道∶“那么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你还要打么?端木前辈他并不是坏人!” “他是好人坏人我管不着,我只知道血债血偿,此事绝不能这么简单就了结!” …… 景夕忘叹了口气又对叶萱道∶“你在这里定是过得很辛苦吧!祖师爷他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你还是快点跟我回去吧免得他老人家挂念了。” 叶萱此时低下了头垂泪,景夕忘默默地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我知道你要找天山雪莲来为祖师爷治伤,可是我回去的时候老是听到他老人家提起你希望你能快点回去。” “可是……可是我来这里这么久却什么都找不到,我真的很没用!” 景夕忘看到叶萱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心痛∶“不如这样,你先回去看祖师爷!我留在这里继续帮你找到天山雪莲可好?” “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的天山雪莲,不过像你这样只怕这一辈都不会找得到的。” 景夕忘听语嫣说这话时很显然她知道什么地方有天山莲雪,急问道∶“那语嫣姐姐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得到么?” 叶萱推开景夕忘道∶“我们找不到不要便是,这些人都不安好心的为什么要问她?” “端木老前辈,您回来啦!他们说您杀了一只小白狐是不是真的?” 随着纳兰沁心的一声叫喊景夕忘等人见到一个苍眉白发的青衫老者,那老者肩膀宽厚,两目如锐利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那老者看着陆子眉等人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道∶“你们是谁?” 陆子眉道∶“我问你,今天你在林中是不是杀了一只小白狐?” 那老者哼哧一声道∶“是又如何?不过是一只小狐妖,死不足惜!”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是来为那只小狐妖报仇来的?” “不错!” “很好,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陆子眉说完已冲了上去。 那老者见陆子眉虽然来势汹汹忽地腾空一跃单脚向自己踢来倒也不惧,他站在原地不动一对拳头犹如大锤般大劈大挂,而陆子眉更是攻势不减。两人拳脚相碰那老者身体一晃连退数步,而陆子眉落地时更是险些站不稳脚。 陆子眉见这老者的拳头如此有力,而且下盘攻更是扎实心中不禁诧异。而端木飓本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向来自负,但单任这一脚看来能将自己撼动修为也自当不弱。 陆子眉虽然有数百年的修为,但是在端木飓的面前却还是有所不及。见数十招之后他便开始渐渐落了下势,语嫣见到形势危急便也上去出手相助。 端木飓以一敌二看上去却仍是游刃有余的样子,纳兰沁心心里着急跑去问景夕忘道∶“我们现在应该帮谁?” 叶萱道∶“纳兰师妹,你应该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怎可以去帮这些妖孽?” “可是……语嫣姐姐她们并不是坏人!” “难道端木老前辈就是坏人了么?” 纳兰沁心想了半晌才道∶“也不是!” 叶萱又对景夕忘道∶“你们两个若是敢出手帮那两个狐妖的话那我就会出手阻止你。” 景夕忘自然是不想和叶萱交手,他此时也是不知应如何是好! …… ; 第二百五十六章∶败走 端木飓可说得上是昆仑第一高手,就算是放眼江湖也是少有敌手的。但是面对着语嫣这千年的修为和陆子眉两人的夹攻身手竟也有点施展不开。 只听陆子眉怒道∶“你在老家伙竟敢在这里为非作歹,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地方!” 端木飓哈哈笑道∶“为非作歹?真是太好笑啦!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的只有你们这些妖物,如今竟也有脸跟我说这句话?” 语嫣哼道∶“我们这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又何来滥杀无辜一说?倒是你私自闯进这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的人杀了,该红着脸的应该是你!” “真是强词夺理,早在进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凡是进到这里的人都会死在里面,难不成这些人不是你们杀的?我早就该来将你们一并铲除了,留你们活到今天也算是老天对你们的恩赐。”端木飓说着出手又加了几分狠劲。 “那些人是不自量力敢试图闯进这里,最后却因为迷失方向不是饿死就是被冻死,难道这也是我们的错了?” “哼,废话少说,还是手脚上见个真章吧!”端木飓说着右手手腕一转便往陆子眉的身上抓去,陆子眉见状身形一转正要避开却不料端木飓出手的方向忽变一掌已打到他的身上。但见陆子眉身体飞出的那一刻端木飓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原来在端木飓打中陆子眉的那一瞬间被语嫣抓到个破绽也还了他一掌。 叶萱见到端木飓身中一掌心里很是担心地过去问道∶“端木老前辈,你没事吧!” 此时端木飓虽然中了一掌却不知为何哈哈大笑起来道∶“怎样狐妖,你们有如此道行也实属不易,但可惜你们今天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原来刚才的那一幕是端木飓早有计算的,他仗着自己的内力深厚而接下语嫣的那一掌虽然也会受伤但问题却没不大。但这陆子眉却不及端木飓,他中了一掌之后便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如此一来打将碍事的人清理出局那接下来就好办得多了。 陆子眉很不甘心地站了起来,但刚站起来忽然双脚一软,喷了一口鲜血又倒在了地上,看来端木飓刚才的那一掌确是不轻。 语嫣将他扶到树下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下面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陆子眉紧紧握住语嫣的手道∶“这老家伙修为不浅,凭你一人恐怕难以与他匹敌。你若是打不过的话就快走吧,免得连你也连累了进来。” 纳兰沁心急得直跺脚道∶“夕忘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陆子眉忽然也对景夕忘道∶“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我也看得出你修为不浅,如果你肯助语嫣一肩之力的话你们还是有胜算的。” 景夕忘看了一叶萱,他知道如果自己出手的话那叶萱肯定是会与自己为敌的,但如果真让他出手杀端木飓的话那也万万不能的。此时他忽然想到了夕瑶,如果她在这里的话定是想也不想就去帮语嫣对付端木飓的,毕竟此事确是他有错有先。 语嫣心知景夕忘的难处,只道∶“不用了,我自有办法来对付他。” “哼,就看我今天如何为武林除害!”端木飓说着已攻了上来。语嫣见状也只得迎敌作战。 只见三十招过后语嫣已经开始屡遇险境,纳兰沁心心急如焚地看了看景夕忘又看了看叶萱,她一跺脚便冲了上去道∶“语嫣姐姐,我来助你!” 语嫣见到纳兰沁心前来相助之后顿时精神大振,而形势也渐渐地逆转起来。端木飓见纳兰沁心出手精准而且力道老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竟也隐藏着如此了得的修为,而景夕忘见到此状也暗暗放宽了心。 端木飓道∶“纳兰姑娘,你如今竟也为了这些妖孽与我为敌?” 纳兰沁心道∶“端木老前辈,我不是想与为敌,但我不希望你伤了语嫣姐姐也不想与你为敌!你还是住手吧!”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端木飓说完只见纳兰沁心手中的和条白绫已将他两手束缚真情为,端木飓一惊正要挣脱却不料另一条金丝绫如蛇行般在他身上缠绕而上,不一会儿端木飓整个人就像是虫蛹般被纳兰沁心捆了起来。 端木飓暗叫不妙,但当他想挣脱时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挣不脱这此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金绫,只听纳兰沁心道∶“端木老前辈,你不必挣扎了。这是师父送我的金蚕丝,你是无论如何无法挣脱得了的。” 端木飓似乎并不死心,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脸通红。这时忽然听到“吱—”的一声,那金丝绫竟然开始裂开了。而这并非是端木飓撑开的,而是叶萱在一旁挥剑的而剑气帮他斩开了一道裂口。 他趁着这道裂口将这束缚在身上的金丝绫挣脱开来,端木飓已是大怒,他紧接着就伸手抓向了纳兰沁心。这一切来得太快,景夕忘和语嫣想冲上去相助但却有些力所不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见到一颗石子手向端木飓的手背,他的手虽然碰到了纳兰沁心但却没有被抓住。当端木飓将手伸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红了一大片过了一会儿便由红变成了黑色,而且一时半会之间这只手怕再也用不了了。 “是谁,是谁暗算老夫快给我出来。”端木飓以为是景夕忘出手干扰,但当他看了一眼景夕忘后却又不像,于是他又看了一下四周却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景夕忘和语嫣等人更是面面相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出手相助。 “你还是快走吧,留在这里的你再也没有了优势!”这时候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一个人,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 端木飓看到这个人心情很是激动道∶“是你?我可找你很久了,现在你终于都出现了么?”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看到这个人也是充满了惊喜,因为此人正是那个一直蒙着面的鬼公子,也就是景夕忘的亲大哥景夕剑。 端木飓指着鬼公子道∶“我问你,昆仑派的公羊清和他的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不错,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公地义!” “好好好!”端木飓看了一眼语嫣和鬼公子还有纳兰沁心等人知道他们都不是寻常之辈,要是自己一人来对付他们那是毫无胜算是事。他连说了三他“好”之后又道∶“你们这几个给老夫记住,此事可没这么容易罢休!”他说完转身便走了。 语嫣和鬼公子见端木飓逃走也都带着已经受伤的陆子眉走了,只剩下景夕忘和叶萱还有纳兰沁心三人。 叶萱对景夕忘道∶“你是跟我走还是随他们去?” “叶萱,你还是先走吧!还有一些事我一定要问清楚的,到时候我再去找你!”景夕忘见到了鬼公子自然是有很多话要问他的。 叶萱听景夕忘说出这句话心中很是难过,只是衣袖一拂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目送叶萱离开后便回头追语嫣她们。 ; 第二百五十七章∶当年事今日伤 当景夕忘带着纳兰沁心回到语嫣的那间木屋时倒也引起纳兰沁心的一番感概,而奇怪的是刚才陆子眉明明已被端木飓打伤,但现在他却自己站了起来看上去精神焕发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陆子眉见到景夕忘回来便拉着他问道∶“怎么样?你知道那个老家伙逃到哪里去了么?” 景夕忘摇了摇头又问道∶“陆大哥,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了?” “刚才语嫣给我服用了天山雪莲,现在我已经好多了。” 景夕忘听到天山雪莲急忙又问道∶“刚才我听你们说到天山雪莲,你们知道哪里找得到到么?快告诉我吧!” “你到现在都还想帮那个蛮不讲理的丫头么?” “她只是一时不理解而已,其实叶萱她的心地不坏的。” 语嫣道∶“这种珍贵的雪莲现在也只有在雪狐的禁地中可以见到,不过那里的雪莲好一点的都不过数百年。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这里有三颗用极其珍贵的千年雪莲制成的药丸,到时你要走的话我再给你带两颗回去。 景夕忘一听心里大喜道∶“多谢语嫣姐姐!” “瞧你这话说的,如果这点事我都帮不上帮的话那这姐姐二字岂不是让你白叫了么?” “对了语嫣姐姐,刚才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蒙面人呢?他走了么?”景夕忘看了一下四周道。 语嫣道∶“他还在外面。怎么,难道你认识他?” 纳兰沁心道∶“他便是景夕忘从小就直要找的哥哥呀!” 在第一次见到景夕忘的时候语嫣就听景夕忘说过要找他大哥,想不到竟然是在这里见到当真是吃惊不小。 此时景夕忘早已经跑了出去,不久之后他就见到远处站在雪地中的一个身影,这个人正是鬼公子。 鬼公子见到景夕忘走来并没有情绪波动,倒像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似的。 两人对持了一会儿景夕忘才开口道∶“我现在应该你叫哥哥么?” “最好不要,因为我并不是当年你所认识的景夕剑了!”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怎样了?哈哈哈……果然连你也一点认不出我来了么,即使是面对着面如果不是玄青真人告诉你的话你还是不会将我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认做你大哥对不对?自从我被他们带走之后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景夕忘此时已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鬼公子道∶“当年?当年白龙琦正在屠杀我们的村庄时忽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为了救你而故意被白龙琦发现引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逼我说出幼麒麟的下落,那时我心想反正老三都已经走了告诉他们也无所谓,岂料白龙琦却以为我是在骗他一时恼羞成怒便想出手杀我。后来被及时出现的苏楚出现而且出手阻止了,我也因此捡回了一条性命。苏楚见白龙琦杀性心起怕他以后还是会回来杀我,于是他便决定收我做他弟子,如此一来碍于苏楚的面子那白龙琦也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你就是这样做了苏楚的弟子么?” “不错,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苏楚收我做弟子是不安什么好心于是处处和他作对,后来古道一跟我说如果我想报仇的话就要学得一身惊人本领,那样就再也不用怕被别人欺负了。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就求苏楚他们教我武艺,岂料苏楚竟然答应了而且还将他毕生的本领教给了我。” 景夕忘想起苏楚在世时为人处事倒光明磊落,他肯教鬼公子武艺那倒不出奇。 鬼公子又道∶“如果不是我心里全都是仇恨的话那苏楚倒也是一位很值得我尊重的恩师。不过要不是他们我也就不会兄弟分散无家可归了,我曾无数次想要杀了天方五老,但我的修为与他们却相差甚远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等到日子久了我心里竟也觉得他们或许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坏,因为真正的凶手是白龙琦才对。但最后我发现这毕竟只是我的自己自我安慰而已经,因为我亲眼看到他们被杀死在而我却在一旁无动于衷。” “你…你说什么?你说苏楚他们被杀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景夕忘没想到他竟残忍麻木到这种程度。 “不错,这一切我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我本来是可以出手救他们的我曾也想过要出手救他们,但是我没有我亲眼看着他们被杀死了因为他们本来就该死,我就是这么一个残酷无情之人,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已经不是你当年的那个大哥了吧!”此时景夕忘听得出鬼公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眼中还隐约看到有一层泪雾心知他是为此事追悔。 景夕忘道∶“那你为什么又要将那些害死苏楚他们的人杀死?” “这也许是我对他们的一点补偿吧,毕竟他们也算是有恩于我!我帮他们报了仇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也让他们为我这个弟子而自豪!” “你说自豪?他们为什么要自豪?” “因为他们没有枉死,我为他们报了仇还给他们收了尸!” 景夕忘哽咽道∶“那你有没有想到过我?” 鬼公子道∶“我知道是对不对你,但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以前玄青真人曾找到过我还说要带我走,但却被我一口拒绝了!当我从真人口中得知你已被他收养我便再无牵挂了,因为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 景夕忘含泪道“那我们以后就只能是敌人了么?” “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毕竟我们立场不同我又杀了那么多的人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还是回头吧,我和夕瑶都想你,我们三个还能像当年一样无忧无虑!” “无忧无虑?哈哈哈哈,那不可能的,很多事都已经变了,你心里其实很明白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的出现只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因为无论是正是邪都已经容不下我了,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人这一辈子总要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 “那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想破坏天山武林大会么?” “不,我是追着白龙琦来到这里的!” “什么?你说他也来这里了?” “不错,白龙琦他拜白石道人为师而修为大进,现在单凭我一个人还很难对付得了他,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景夕忘听到一个“请”字心知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确是遥远∶“我迟早也是要找他算帐的,既然他在这里那我们就让他知道我们的利害。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 “此事你回去问陆子眉吧,他自会告诉你的。我先走了……”鬼公子说完便转身走了,景夕忘只心想这陆子眉为什么会知道? ; 第二百五十八章∶弦音天籁 鬼公子走后景夕忘便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此时却见到纳兰沁心正站在不远处。他走了上去道∶“你都听到了吧!” 她点了点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现在心里乱得很!” “你们不是要报仇么?我可以帮你的。” “不用了,这是我们之间多年的恩怨你万万不能插手!” 语嫣见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回来便问道∶“怎么了,你们见到他了么?” “见到了!” “既然见到了为什么不把他叫回来?你们兄弟二人多年重逢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该好好地坐下来谈一下才是,我和沁心妹妹可以去准备些酒菜。” 过了半晌语嫣见到景夕忘只是站在那里并不说话,沁心妹妹此时也给语嫣做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她才知道原来并非想的那样简单。 景夕忘突然开口道∶“语嫣姐姐,你们是怎么和他结识的?” 语嫣摇头道∶“我只是见他和陆子眉在一起过几次,还以为是子眉的朋友呢所以也就没有过问。” 景夕忘问道∶“陆大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龙琦的人?” 陆子眉这时正坐在窗旁,听景夕忘问起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从没听说过此人。” “那你和鬼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陆子眉迟疑了半晌才道∶“既然你们是语嫣的朋友那跟你们说了也无妨,他来这里有十几天了我看他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所以一开始也没怎么理他,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过来跟我说话,说有人要觊觎我们雪狐世代守护的玄冰宝剑。当他说出玄冰剑的事时我很是吃惊,因为这世上极少有人知道这把宝剑的存在它是我们雪狐一族在之战时就流传下来的宝物。刚开始我并不相信他,还曾以为要夺宝剑的就是他本人,这个人只是贼喊捉贼让我放松警惕而已。但他在我的监视下却并没有做出试图越过雷池的事来,后来他才告诉原来那个打算盗剑之人正是他的仇,他只是想报仇只要我将那些不明来历的人的行踪告诉他就可以了。之后我又想了想,如果是为了追杀仇人的话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我只要不让他靠近近宝剑的话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他也承诺过我只要帮他找到人就可以了绝不会去我们雪狐禁地的,所以我也就相信他了。” 景夕忘听完后便道∶“他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白龙琦了,他就是那个打算盗剑之人。” “白龙琦是谁?” 语嫣道∶“他是魔教白轩的儿子,据说后来他拜在白石道人的门下修为精进了不少,只是我却不曾见过他一面。” “你说的是那个自称道通天下神的白石道人?”陆子眉大惊道∶“他的名头我听说过,如果他亲自来帮弟子夺剑的话只怕我们都无法抵挡啊!” 景夕忘道∶“我想不会的,因为我在来的路上曾见到过他一面,并不见那个白石道人的踪影。” 陆子眉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他亲自来的话那倒没这么可怕。就不知道那个叫白龙琦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景夕忘道∶“我想在天山武林大会之前他一定来的,所以请陆大哥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几人谈了一下如何应对和防备之策后陆子眉就离作辞开了,纳兰沁心见景夕忘一直郁郁寡欢的样子便走到窗前的古琴旁道∶“语嫣姐姐,以前我听过你弹琴那真是太好听啦,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呢?你能再弹一曲给我们听么,我想夕忘哥哥也一定很想听的对不对?” 景夕忘心知纳兰沁心的好意也点头笑了笑道∶“语嫣姐姐,这丫头在碧女峰上也学了不少琴棋书画的玩意儿,想必她是要你指点一二呢?” 语嫣也笑道∶“我这琴技也不过是当年曲公子教下来给我的,要说到指教可就万不敢当了。” “姐姐你过谦了,快过来教我弹几首曲子,等我回去的时候也可以在那师姐们面前扬眉吐气一番,告诉她们我有一个如此利害的姐姐也让她们眼馋一下。”纳兰沁心说着已将语嫣拉到了古琴旁坐下。 语嫣抵过不纳兰沁心的热情,只得道∶“好好好,我就给你们弹一曲‘白雪吟’是当年曲公子写下来的,现在倒也应了此情此景。” 景夕忘见语嫣说到曲墨时像是在说着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倒也没有显出多大的情绪变化,但她的这种平静倒让人觉得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这时只见语嫣轻轻拔动了琴弦,刚开始听到那琴声紧密犹如高山流水一般令人舒心畅怀,直到后来琴声节奏渐变,变得悠扬而漫长就像是渐变的天气令人觉得变化的存在。这种变化就像是一团熊熊的死火突然结成了冰,让人浮燥的心情也一下子得到安抚。 不知听了多久这首曲就像是有着某种宁神抚心的作用一般能让人的烦恼全都抛之脑后,而刚才的那些阴霾也似乎在这种美妙的琴声下一扫而空。 纳兰沁心听语嫣弹完这一曲后便上前问道∶“你这一曲真是弹得太好听啦!你快点教我吧!” 语嫣突然拿出一本发黄的书递给纳兰沁心道∶“这是曲公子生前所作的曲谱,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的作的曲那这本书就送给你了吧!” “这是曲大哥留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拿?” “里面的曲谱我早已经了然于胸,而你又这么喜欢也算是曲公子的半个知音了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我想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一样会这样做的,所以你就收下吧!” “可是……” “不用可是了,景夕忘是曲公子的结义兄弟,而你虽然没有结义却也是见过曲公子的人,你要是再见外的话可就别再叫我姐姐了。” 纳兰沁心见语嫣说到这个地步也只好收下了,她有点迫不及待打开书页,不时惊叹道∶“想不到曲大哥竟如此才艺绝伦,这么好听的曲子我的那些师姐们定是想不出来的。只可惜……”她说到这里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只得及时收口。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也是被他的才学和为人胸襟所折服,这世上恐怕再也遇不到像曲公子如此博学之人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听语嫣说起曲墨,脸上洋溢一丝幸福和满足。 “曲公子曾告诉过我琴技之中除了要技巧娴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意境,每个人的琴声中都有自己意境,就像是一个人的心情,这种意境会跟着喜怒哀乐的心情变化而不停改变,所以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够轻易听得懂的。” “那什么人才能听懂?” “听懂你的琴声,才能进入到你的意境之中,而这种人我们就称之为伯乐……”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一直缠着语嫣要学琴,他便向语嫣讨了点酒来喝。所谓人醉人人自醉,在后来纳兰沁心所弹的一首曲子中不知不沉便喝醉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支离破碎的希望 景夕忘一直在这屋中一边喝酒一边听语嫣和纳兰沁心二人弹琴倒也惬意得紧,直到第三天的一个清早他从轻微的醉意中醒来,出到外面时只见屋子窗前坐着一个人正在喝酒,而旁边还站着一个紫衫的蒙面女子。景夕忘见到这两人时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二人正是古萧和落幽。 景夕忘担心语嫣和纳兰沁心的安危,便冲着他们问道∶“语嫣和纳兰沁心她们二人呢?你将她们怎样了?” 古萧只是稍稍看了景夕忘一眼只道∶“这里的景色真好!只是你太吵了。” 就在此时语嫣的房间突然打开时只见纳兰沁心正和语嫣从屋里出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刚睡醒觉起来。 纳兰沁心打了个哈欠道∶“夕忘哥哥,一大早的你在叫什么呢?” 此时语嫣已经留意到坐在窗前的陌生男子和站在一旁的女子,她打量了二人一番才问道∶“请问二位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古萧喝下杯中所剩下的半杯酒才道∶“想不到在这种雪寒之地竟然还有如此佳酿,还有么?再给我打一壶过来。” 语嫣见这陌生男子气度雍容混身都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他一句看似请求的话竟然令她无法拒绝。她又打了一壶酒过来,态度也显得客气了许多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到这里有何贵干?” “我是来拿东西的!”那男子接过酒道。 “拿什么东西?”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么?难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你……你是……你就是古萧?”语嫣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连说话都不禁颤抖起来。语嫣看了一眼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只见他们二人均是微微点头肯定。 语嫣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千方百计想要见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那是否这么多年来的心愿也能在这一天实现呢。 纳兰沁心似乎还不知道此事的始末更不知道古萧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姑娘,你叫纳兰沁心对吧!” “是的!”纳兰沁心听古萧突然跟自己说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我记得夕忘哥哥跟我说过在蜀山的时候是你让人将九转还魂丹拿来给我服用这才救的我一命是不是?” “没错!”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想你死,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谁?” 古萧向落幽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落幽衣袖一挥那道石门便打开了,这时她的手不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色的长鞭,只见落幽手中的长鞭如莽蛇探路般向石屋里伸去,两次来回便将石屋中的两副玄冰棺带了出来。 纳兰沁心见到两副玄冰棺中的其中一个女子和自己一模一样更是惊得捂住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古萧道∶“她们便是我的妻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百般护你了吧!” 语嫣拍了一下纳兰沁心的肩膀道∶“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的,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 纳兰沁心用那玉手抚摸着那个和自己极像的女子的玄冰棺道∶“这……这个是我么?” “她并不是你,你们只是很像而已。”景夕忘道。 “难怪,难怪苗六娘她们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同,原来她是将我当成是她了。” 古萧道∶“我的这个女儿除了我七个弟子之外魔教中应该就没什么人见过了。我知道你已经父母双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认你作女儿。” 他的这句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那不仅是一个恩赐更是一次莫大的机遇,因为江湖上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轻易得到古萧的垂怜的。可是在纳兰沁心听来那不过是一个做父亲的想要找一个已亡女儿的替代品,然后将那些遗憾全部填满。 纳兰沁心躲到景夕忘身后道∶“如果我不愿意呢?那你要杀了我么?” 古萧似乎早就知道会被拒绝一样,脸上并没有悲喜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勉强你的。” 他说着指着景夕忘道∶“纳兰沁心虽然不愿做我女儿,但在我心中她已然就是了。如果她在你的身边受到什么伤害的话那我也会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古萧的这番话虽然说得心平气和,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份量,因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古萧也从不开玩笑。 景夕忘听古萧这语气就像是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自己一样,他并没有退缩只是往昂首道∶“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就算我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如此的话最好!”古萧说着手掌只是向上一番,那两副玄冰棺便自己悬空飘起。 “教主请留步!”语嫣见他要走急忙走上去跪了下来,她活了千年从未跪过谁,但这次为了救她的曲公子却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么?”古萧停下了脚步道。 “弟子有一事想要请教主务必帮忙!” “你将我妻儿的尸骨寻回还将她们还原了模样使她们不至于暴尸荒野,这份恩情也是有的!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语嫣听到古萧这么说更是满怀希地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教主可以助我夫君复活!早就听说教主有起死回生之法,我已将夫君的三魂七魄收集起来,而且还将他的尸身完好保存,恳请教主出手施救。若教主能救活我夫君性命的话即便让我舍去性命那也在所不惜。” “你说的就是屋里那个躺在玄冰棺中的男人么?” “不错,我求求你救救他吧!”语嫣生怕古萧不答应已急得流下泪来。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此时心情很是复杂,他们正疑神静气地准备听古萧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古萧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仰天叹了一口气道∶“又是一个痴情之人,此事请恕我不能做到!”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古萧的这句话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还有语嫣的心里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本来仅有的一丝希望也被摧残支离破碎。而语嫣更是面无表情地跪在原地,所谓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也不过如此了。 ; 第二百六十章∶追杀 就在语嫣心如死灰的时候纳兰沁心突然冲了出去拦在古萧面前道∶“如果你能救活曲大哥的话我就答应做你的女儿。” 古萧道∶“人若死而能复生那死又有何意义?没错,人在刚死的时候我是有办法可以令他在元气还没消散之前续命,但终究还是只能活上七天而已。” “七天就够了,如果能让我再与曲公子相处七天那我也别无所救了!”语嫣听到复活有望急忙冲了出来道。 古萧摇头道∶“没用的,这要在人刚死不久三魂七魄还没有离开身体的时候,但凡事都会其代价七天之后这个人便会魂飞魄散再无轮转的机会儿,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况且你说的那个人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我确是无能为力。” 他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对纳兰沁心道∶“我是想认你做女儿不错,但这并非是在任何交易的前提下。别说我救不活那个人,就算我有办法救活他我也不会让你在这种条件下答应我的,因为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古萧,你这次来为了拿回自己妻儿的尸骨之外还有何目的?”这时候景夕忘也冲出来道。 古萧知道景夕忘话中的意思,他只是说道∶“放心吧,你们的那些事我毫无兴趣!”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见到有六个人冲过来已经他们团团围住,而带头之人正是端木飓,叶萱此时也是跟着这些人来了。景夕忘见到后面这六人都是花发半白长者,其中除了来的途中见到的昆仑派的曹阅和朱义南四人之外还有剑侠派的陆登岳和封子传两人。 曹阅见到景夕忘便指着他对端木飓道∶“大师伯,此人正是华仙派的景夕忘,他与杀害公羊清的凶手关系密切想必也有莫大的关联,本来弟子们已经抓到了他想给师伯您亲自发落的,但在天山派的时候却不慎让他给逃了。而我们一直追到这里来还碰到了剑侠派的两位故友,他们的赵长天也是被那蒙面之人所杀。” 端木飓哼道∶“早在之前我便见过那凶手了,他们二人确有勾结!只是那时他们人多人多势众我还遭到了偷袭才不得不临时撤退。如今你们到了那就让他们瞧瞧我们昆仑派的利害。” 景夕忘见到陆登岳的手中此时正拿着他遗落在冰雪山庄的天寻宝剑,不禁问道∶“陆前辈,我的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陆登岳此时已是怒容满面,他景夕忘开口问到更是怒叫道∶“好啊,我都还没开始说你这小子倒是自己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难道这不是我的剑么?” 叶萱此时却显得伤心欲绝道∶“景夕忘,吴之伯吴前辈是不是你杀死的?” “什么?你说……他是我杀的?” 陆登岳道∶“想不到吴师弟带着他的弟子们来这里找凶手帮赵师弟报仇,想不到最后却是死在一个华仙派弟子的手上,今日我就要为太白真人清理门户!” “且慢!”景夕忘见陆登岳正要上前动手急忙喝道∶“你凭什么说吴前辈是我杀死的?” “对呀,他们明明就是被那个叫易向天的人逼死的,况且易向天也已经死了又何来报仇一说?”纳兰沁心此时也为景夕忘分辨道。 陆登岳剑举起手中的天寻剑哼道∶“这把剑当时就是插在吴师弟的胸口上,冰雪山庄里除了师弟和他的那些弟子的尸体以外根本就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到现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什么,你说我的剑插在吴前辈的胸上?这…这根本不可能,当时这把剑是他向我借来对付易向天的,怎么……怎么会!” 纳兰沁心道∶“这分明是陷害,是那些坏蛋想稼祸给夕忘哥哥的。” 陆登岳哈哈笑道∶“景夕忘啊,你都看看你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你早已经沦为魔教中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还没有一丝悔意么?别说你的话我不信,就算是这位和你同为华仙派的叶萱姑娘怕且也不会相信吧!”他说到最后指着叶萱道。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景夕忘此时知道自己已是百口莫辩。 陆登岳哼道∶“我也不难为你,你交出那个杀了赵师弟的凶手然后自废武功跟我们回去,到时候在太白真人面前我倒想看看他如何发落!” “你说的话我一件都不会做的,因为吴之伯并不是我杀死的。”景夕忘此时心里只是想在还没杀死白龙琦之前是不会让他们废了自己武功修为的。 “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去,况且那个杀我赵师弟的人与你又有何关系要你这么处处维护他?看来就算我今天在这里杀了你的话太白真人也不会怪我的。” 叶萱含泪道∶“景夕忘你就跟我们走吧,回到华仙派爷爷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我无愧于你们任何人,又何需什么公道?如果公道不在人心的话要来又有何用?叶萱你放心吧,等我做完一些事以后自会回去的,到时候他们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端木飓不奈烦道∶“与他们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这些人在我们面前要死要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他们在做什么?”古萧道。 “不知道,大概在演戏!”落幽冷冷地回答道。 “那还真是一出陈年的老戏了。” 刚才众人都是向景夕忘讨伐并没有留意到其他人,如今听这一男一女说话如此嚣张心里更是愤慨,端木飓指着那男的道∶“你中谁?竟然如此的目中无人?” “我若是目中有人,你受得起么?”古萧说着已转达头去看着端木飓。 端木飓见到这男子的眼神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不知端木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在他的眼中看到的竟是恐惧,能在灭绝老祖眼中看到的恐惧那对方该是多么强大之人? “我记得我见过你,不过那时你还没有这般神气。” “你……你……你是古萧!”端木飓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后数步只剩下叶萱一人站在最前面,脸上更是布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们是想在我还没开杀戒之前离开还是想上来试一下自己的身手?” 古萧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好像随时都能将他们杀死一样?在这个试图灭世的男子面前陆登岳等人感觉到自己是何其的渺小,渺小得就连说句话都不配。 最后是端木飓开口道∶“我们暂且回去,这小子是华仙派的人他跑不了的!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清算这笔帐。” 旁人听后都是点头同意,因为毕竟自己若是往前一步的话就和已经踏进了地狱没有分别,这种没有丝毫胜算的事但凡不是傻子都不会去做的。 他们商量过后最后也全都离开了,只剩下叶萱还站在原地。 景夕忘走了上去握住她的手道∶“你还是先跟他们走吧,等我办完我的事之后就会去找你的。” “你好自为之吧!”叶萱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好像惹上不少麻烦事了呢?”古萧道。 “这与你无关!” “哼,正道中人?可笑,可笑……”古萧说着便和落幽带着那两副玄冰棺走了。 …… ; 第二百六十一章∶玄冰剑窟 端木飓和古萧等人全都走了以后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将正在伤心欲绝的语嫣带回了屋中,他们二人看着语嫣一直沉默寡言的样子心里也很是难过,但却不知该如果口安慰才好。 这时只见语嫣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出,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赶忙追了上去问道∶“语嫣姐姐你要去哪里?” 语嫣只是一直走并不说话,而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怕她出什么事只得跟在她身后。过了一会儿只见到语嫣带着二人来到一个冰雪祭坛之下,那祭坛并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走了上去道∶“这里就是封印着曲公子三魂七魄的地方,既然希望已经没有了再强留也已经毫无意义了。你走吧……” 景夕忘听语嫣一句话说完只觉周边忽然狂风大作,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只见语嫣像虚脱般坐在上,两目无神痴痴地盯一个方向看。直到天黑的时候她才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劝慰回到了木屋,但回去之后她也是一声不吭地一个人进到了石室之中看着玄冰棺中曲墨的遗。 没有什么事比希望破灭更令人伤心,竖持了这么多年或许这是语嫣唯一可以坚强地活下来的希望,她甚至是多么希望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也好,起码心中还能存有念想。但如今古萧的一句话却将她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语嫣一时也不知该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语嫣只是等在那间石屋中怔怔地看着玄冰棺中的那个男人不吃不喝,而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更是越来越为她担心。这两天的时间里陆子眉也曾来看望过,但无论他说什么语嫣都是不为之所动。 这时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在屋里闷得心慌便出到外面徜徉,天空中飘着零散的雪花。 过了一会儿纳兰沁心再也忍不住道∶“夕忘哥哥,现在剑侠派的人都说是你杀了吴之伯,那你打算怎么办?” “随他们说去吧,等我杀了白龙琦之后回去他们要杀要剐我都无所谓了。” “可吴之伯明明就不是你杀他们任什么要处置你?我要跟你回去向他们解释清楚。” “没用的,她们是不会相信你的!如果是能解释的话那么这件事也就没有这么严重了。” “那……那你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啊,没有必要回去任这些人来害你的。” “藏起来?我景夕忘光明磊落为什么要藏起来?哈哈哈哈……或许这个江湖一开始就已经容不下我景夕忘了,那又何妨?他们要杀要剐的话就尽管来吧!”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说得悲凉更是情不自禁地将他紧紧抱住道∶“夕忘哥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景夕忘心中一暖,道∶“是啊,就算世人都容不下我,可我还有沁心妹妹你和夕瑶呢。” 纳兰沁心忍着泪点头道∶“没错,即使是为了我们二人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好吗?” “你们两人都能够明白我,可叶萱为什么就不能呢?” “叶萱姐姐只是不明真相而已,如果她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话她一定也会理解你的。” 两人聊了好一阵便开始回到屋中,这时两人都见到一只雪狐正守在屋门前。景夕忘觉得奇怪就上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雪狐见到景夕忘回来忽然开口说话了∶“跟我来!”它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纳兰沁心道∶“这只雪狐真是奇怪。” 景夕忘道∶“可能是陆大哥要找我,你留在这里照看语嫣姐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交待完之后就跟在那雪狐身后去了。纳兰沁心知道是陆子眉叫他去也就没有怎么问便回屋里去了。 走了一大半个时辰景夕忘跟着那雪狼来到一个悬崖之中,只见这悬崖对面有一个露台一样的平地,那雪狐纵身一跃便轻易地跳了过去。景夕忘见悬崖下面深不见底,他跟着雪狐跳了过去后又沿着另一座雪峰往上爬,爬到峰顶时又跳过另一座雪峰因为上面的空气稀薄景夕忘渐感头晕目眩。 这里的山峰之间可以相接的非常之多而且群山雪盖根本就分不清楚,若不是前面的雪狐带路景夕忘跟本就找不到方向,即便如此就算现在让他回去只怕也找不到回头路了。一连跳过了好几座雪峰之后景夕忘终于见到了陆子眉,只见那鬼公子此时也站在一旁,两人神凝重似有所忧。 “出什么事了么?”景夕忘走上去问道。 “你们说的那个人他可能来过这里!” 陆子眉一说景夕忘马上就想到了白龙琦,如此说来的话那玄冰剑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不错了。他见到四周并无不同之处,只是陆子眉的身后多了一个山洞,想必那传说中的宝剑就是藏在这山洞之中了,他问道∶“那玄冰剑让他夺去了么?” 陆子眉摇头道∶“那倒还没有。”他说着便带着景夕忘来到山洞前,景夕忘只见到那山洞的地上有几根冰刺,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见到了。陆子眉又道∶“这是剑气所发出的玄冰刺,只要有人靠近这玄冰刺就会自动攻击那靠近之人。” 景夕忘往山洞中看了看,只见里面就像是冰雪做的溶洞,除此之外再无奇怪之处,他不禁好奇问道∶“你说白龙琦他曾经来过这里,可是我怎么没见到你所说的玄冰剑?” 陆子眉道∶“你若是自负武艺了得便可以自己进去一看!” 景夕忘看他说得玄乎心生好奇便往洞中走去,刚开始两步便没什么异样,但当他走到第十步时发现身上竟结了霜,无论他怎样用内力驱去寒气就是无法抵御。就在此时只见头顶上一根根长矛般的冰刺簌簌落下,他大吃一惊要是被这些冰刺刺中定是连整个人都串了起来那必死无疑。可当他想避开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景夕忘一鼓真气直往上冲好不容易身体可以动了刚避开忽觉自己已被一鼓寒气笼罩,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已临濒死亡边缘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景夕忘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到有数十把的冰剑已经四面八方地将他围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些冰剑给他传递的信息,那就是进此处者死! 那些冰剑的剑尖都指向景夕忘然后绕着他飞速旋转,最后只听到剑刃风声却见不到剑影了。景夕忘知道自己只要稍不留意便会死在这里,但此时这些冰剑正在高速转动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此时只听到“嗖”的一声,景夕忘一个凌空翻身紧接着又是“嗖嗖嗖”的几声又有几把冰剑向他刺去。侥是在外面的陆子眉和鬼公子见到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接下来听到的是“当当当”几声。 他们见到景夕忘仍站在洞中安然无恙,而地上却多了几柄被打碎的冰剑,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景夕忘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拿着一柄冰剑。原来是才第一柄冰剑向他射来时就被他徒手接住了,接下来向他刺来的几柄冰剑就是被他手中的冰剑打落的。 陆子眉见到不禁松了一口气,往里面的景夕忘叫道∶“够了,快点出来吧!不然的话你就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 景夕忘早就想出去了,此时听到陆子眉叫自己更是逃命跳了出来,出来之后想想刚才压郁的情形就像是面对着一位绝世高手一样,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 第二百六十二章∶剑与鞘 景夕忘自从山洞中逃出来后仍是惊魂未定,但想起刚才种种诡异的现象更是猜想不透若是机关陷阱的话断不会如此灵巧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鬼魅一般,要不是自己应变及时只怕现在早已身隔黄泉。 陆子眉见景夕忘和那站在一旁的鬼公子均是被洞中的凶险所惊呆,只道解释道∶“其实刚才攻击景夕忘的并非陷阱机关也不是什么魑魅魍魉,而是玄冰剑本身!” “玄冰剑本身?你是说刚才攻击我的是一把剑,而且是无人驾驭的剑?”景夕忘此时不敢相信道。 陆子眉点头道∶“正是,或许你们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其实我们所看到的每一件兵器都有它的灵魂,区别就是在于强弱而已。许多用剑的门派都讲究人剑合一,但却没有人真正知道真正的人剑合一是何种境界。” “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器可以理解为人手脚的延伸,当人使用兵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的时候充其量是可以将手中的兵器当是左右手一般熟悉,但这并非就是所谓的人剑合一。要做到真正的人剑合一那别人就不会看得到你手中的剑,因为人与剑的灵魂相融合那人便是剑,而剑就是人。” “你是说刚才攻击我的是就那玄冰剑的灵魂?” “可以这么说,玄冰剑是上古时代之战的时候就留下来的,所以与外面任何的一把剑都有所不同这把剑有很强自我意识当它意识到有人要威胁到本身的时候就会发起攻击,也就是刚才你所碰到的状况。所以说这把剑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除非你是被它认可的主人。真正的好剑它会自己挑选合适的强者做自己的主人,如果不是的话那用剑之人最后反倒什被剑魇吞噬最后迷失意志沦为剑奴!” “那是不是说只要能做这把剑的主人那就可以与这把剑的灵魂交流从而做到人剑合一?”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一把真正的好剑不仅仅是杀人利器,还是能让人的修为大增的契机两者相辅相成往往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景夕忘恍然大悟道∶“难怪白龙琦要来这里夺剑,可是白龙琦就这么有信心可以做这把剑的主人么?” 陆子眉笑了笑道∶“我可没想过他有这么大的能奈,只是这鬼公子说有人要来偷剑让我留意偷剑之人的行迹然后告诉他而已,就算没人看守那个叫做白龙琦的人也断不可能将上古之剑夺走的,刚才你进去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真的是这样么?那我可要再试上一试了!”正在此时忽然来了两个,景夕忘看到这两个人一个正是白龙琦而另一个是在大雪村时碰到的叫星狼的狼妖。 陆子眉似乎认识那个叫星狼的狼妖,指着他道∶“这里是我们雪狐一族的区域,你无权涉足!” 星狼笑了笑道∶“陆子眉啊陆子眉,你还在偏执那千年的教条么?当年那一场狼狐大战并不代表我们狼族就一直会输给你们,今日我就是陪着少主来取玄冰剑的,要是识时务的话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然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什么?你……你竟然将剑鞘给了他?”陆子眉此时见到白龙琦的手中拿着一把莹白色的剑鞘,不禁大吃一惊。 景夕忘和鬼公子对视一眼,均知这剑鞘非同小可。 星狼道∶“当年的狼狐之战虽然我们战败,但这玄冰剑的剑鞘却被我们夺走了,今日你就权当好心连这剑也一并给了我家少主吧!” 景夕忘问道∶“这玄冰剑鞘有什么用?” 陆子眉忧心忡忡道∶“剑与剑鞘就好像是人的归宿一样,就算他们无法驾驭此剑,但是有了这剑鞘却可以轻易地将玄冰剑带走,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景夕忘道∶“陆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鬼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龙琦对陆子眉道∶“你只管对付那只是臭狼,白龙琦便交给我们了!” “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就各司其事吧!”陆子眉说完已迫不及待地向那星狼冲了过去。 此时白龙琦仍是站在原地不发一语,他饶有兴致看着鬼公子那凌厉的眼神好一会儿才道∶“你也想杀我?” “我就是当年苏楚收的的弟子!”鬼公子突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白龙琦道∶“你是谁的弟子与我何干?”他说完忽然转口道∶“你说你是苏楚的弟子?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死剩下来的人!那真是太棒了,想不到我现在还有机会可以杀死你。” 景夕忘看着白龙琦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越听越恼,道∶“死剩下来的人不止他一个!” 白龙琦有点诧异,但随即他便明白了∶“原来你们两个是一样的?难道你们两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一样。你们两个今天想必是要非杀我不可了吧!” 鬼公子道∶“你以为你还能逃掉么?” “你能这样想就不错,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们的一样,所以你们也休想逃跑,就为我即将得到玄冰神剑血祭吧,仇恨之血最适合祭祀神剑了。” 这时鬼公子忽然揭开了蒙面的面巾,白龙琦看着这鬼公子的面相竟和旁边的景夕忘有几分相似,道∶“原来你们两个是兄弟啊!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 鬼公子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道∶“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就要为景家村的所有有讨个公道。” 景夕忘听鬼公子说到“兄弟二人!”甚是激动,因为这正是自己当年的那个大哥,他含泪点头道∶“不错,今天我们决不能放过他。” 白龙琦哼道∶“我还真不相信那五个老不死的弟子到底有多大能奈,就算现在苏楚没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样杀无赦!” 鬼公子道∶“你猖狂的模样真是一点不变。” “向来强者都会猖狂,因为所有结局只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 第二百六十三章∶死战 此时景夕忘和鬼公子已经联手跟白龙琦打成了一片,白龙琦的修为虽然比当年更为精进,但面前的这两个人却也并非庸辈。这时只见鬼公子一个翻身右手直往白龙琦的头顶抓去,白龙琦见这一抓虽然指力非凡却也不露惧色只是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便一掌往鬼公子的身上打去,而此时恰好景夕忘已攻到面前,白龙琦不但不收招回守反而又回了几分力度。鬼公子见状急忙侧身让过然后回了一招白马啸风,而景夕忘眼看已打到白龙琦的身上最后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躲开了当真是怪异。 三十招后双方都已经罢下手来,白龙琦笑道∶“热身就到此为止吧,下面我可要来真的了。”他说完身形如弓驽般向二人冲来,只见景夕忘和鬼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各被打了一掌,这一掌之力极大两人都被打飞出去口吐鲜血挣扎了好一阵才勉强能够站起来。 景夕忘和鬼公子均是没想到这白龙琦的修为竟然到了如此境地,心里都极是惊愕。 白龙琦站在一边露出失望的神色道∶“本来还想称赞你们兄弟二人一番的,但现在看来纯粹是我多心了,你们的修为也不过如此嘛!哼,真是两个废物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他说完便往玄冰剑的洞中走去,但是当他刚走到洞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怒吼,白龙琦转过头去时只见鬼公子一拳已经打到了自己的面前。白龙琦的右手拿着玄冰剑的剑鞘,他心底根本就不将这个鬼公子放眼里便伸出左手打算接下这一拳。岂料鬼公子见他伸出左手时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在右手被白龙琦抓住的时候力道早已经收回化实为虚,而左轰然打出正是打到了白龙琦的胸前。 白龙琦被打中后只是身体微微向后一仰,将鬼公子的力道完完全全地接了下来。紧接着右手拿着玄冰剑鞘猛地向前一挥,鬼公子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被他的剑鞘打中之后又向后跌了出去。 白龙琦本是桀骜之人,即便是被打中了一拳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倒在地上。此时他的腹中一鼓鲜血涌上正要喷出,他眉头紧锁硬是要将这口鲜血吞回去,但过了半晌之后只听到“噗”的一声,这鲜血终究还是喷了出来。 此时的白龙琦已经完完全全地震怒了,因为从他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如果对方是绝世高手的话那倒无话可说,但是伤他的却是被他认为是废物一样的人,被这样的人打到简直跟杀了他没有什么分别。 白龙琦随手一甩便将那玄冰剑鞘插在了地了,他身形一动已向鬼公子冲了过去正要将他抓住的时候却见鬼公子已经闪开令白龙琦扑了个空。而此时景夕忘也已经冲了过来,白龙琦无奈之下只得跟景夕忘交手。他本以为这两人中了自己一掌之后已经伤得不轻了,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个竟还一个比一个勇猛像是一点事都没有一样。 此时只见景夕忘掌风霍霍而白龙琦只记挂着如何杀死鬼公子而一时心不在焉反而屡遇险境。此时白龙琦已经被景夕忘逼到了悬崖边上,心知再也无路可退只得先处决掉眼前这个人再说。 景夕忘见白龙琦掌风忽变却也不惧,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只攻不守,而白龙琦更是被逼得只守不攻一时间局势也难以逆转。过了片刻那鬼公子已缓过气来也冲了过来,白龙琦见形势不妙忽然身体向后一跃往悬崖中跳了出去,但他并没有掉下去而用了御空之术在空中飞舞。 景夕忘见冲也是腾空飞起隔空一掌往白龙琦的身上打去,白龙琦见凭空生出一道掌风往自己打来,他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说着右手向前一挥便化去那道掌风。就在此时那鬼公子也都凌空飞了上去和景夕忘二人一前一后将白龙琦围了起来。 只见白龙琦忽然身上往上飞上然后双掌向下猛地向景夕忘和鬼公子的头顶打下,景夕忘和鬼公子两想也不想便伸手接下这一掌。此时三人均是掌心相对竟是比起了内力来,而景夕忘和鬼公子更是想不到这白龙琦虽然以一敌二却也显得势均力敌。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到白龙琦脸色通红,额头的青筋暴涨。 景夕忘和鬼公子见状均知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便都加多了几内力,白龙琦一人毕竟难敌他们兄弟二人,被这二人用掌力一逼之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上飞出,而体内更是增加了伤势就连两条手肩都险些被打得脱臼。 此时的白龙琦心里早已经怒气直冲,他又冲了上去与景夕忘和鬼公子打了一番,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或许还有胜算,但这两兄弟的修为早已经远远胜过同辈之人,要想现时打败他们怕也是胜算不大。 过了五十招后白龙琦仍是落于下势,鬼公子哼道∶“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因为你今天注定要烈在这里!” 这句话向来是白龙琦向别人说的,今天听鬼公子用这句话来跟自己说更是莫大的讽刺,他笑道∶“你当真是有如此的自信?” 鬼公子道∶“你的修为去到哪里我大概也算是知道的,我们兄弟二人对付你那是绰绰有余,而我们等的也都是今天而已,这笔血债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此时景夕忘也已经察觉到只要他们二人联手的话要打败白龙琦确实不是难事,想到大仇快要了结,心里除了激动兴奋之外还想到如果白龙琦死了之后呢?自己哥哥会怎么办? 从开始直到现在白龙琦见这两兄弟的气息仍是平稳有序心知他们二人仍有余力,看这形势似乎对自己不得便转了一圈又飞回到了那山洞前落下捡起了刚才插在地上的剑鞘哼道∶“看来你们还是有两下的,但别以为我就这样会放过你们!我要让你们看看玄冰剑的利害!”他说完便转身冲进了山洞。 景夕忘大叫∶“不好!”便跟着冲了过去,但当他們二人赶到时已经迟了只见洞中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过了半晌那道白光消失后便见到白龙琦已经从洞中走出来,看到他脸上的那种满足感就像是得到了重生一样。 ; 第二百六十四章∶神剑无敌 景夕忘见到白龙琦自山洞中出来后,原来空着的剑鞘上已插有一把雪白色的剑柄,他知道洞中的玄冰剑已被他收入了鞘中。 鬼公子此时早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正要伸手抢过白龙琦手中那已入了鞘的玄冰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鬼公子的手触碰到白龙琦手中的剑时整个人竟然瞬间被结成了冰,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停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了。 白龙琦似乎也没想到这玄冰剑虽然入鞘但也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如果出鞘的话那力量更是可怕得惊人。他对着已经冻结成冰的鬼公子哈哈笑道∶“看来这把剑并不希望你碰它呢?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他说着便倒转剑鞘末端向鬼公子刺去。 此时的景夕忘早已经冲上去出手相救了,但正是此时忽然听到“哐!”的一阵寒冰碎裂的声音而白龙琦却是打了个空,原来是鬼公子自行运功解除了冰封逃了出来。白龙琦拿着还没离鞘的玄冰剑往前一挥,只见凭空生出数十颗冰刺向景夕忘和鬼公子二人,两人急忙避开而白龙琦却视二人如玩物般不停地挥动着剑鞘,表情甚是得意。 白龙琦突然停止了挥剑道∶“让我看看这把剑还有多大的威力吧!”他大叫一声将剑鞘猛地插入到地下,这时见到地面上的冰雪忽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倒立起一条条巨大的冰柱,景夕忘和鬼公子躲避了半晌最后发现竟是避无可避只得飞上空中。 景夕忘和鬼公子对视一眼均觉此剑实在是太过诡异,如果这玄冰剑离鞘那该多可怕的力量? “哈哈哈哈,你们快点使出浑身本领吧,让我看看这宝剑的威力去到何处!”听到一声狂笑,景夕忘两人只觉一阵寒气直逼而来,转身看去正是白龙琦手持还未离鞘的玄冰宝剑杀到了。 景夕忘想到这深仇大恨本来今日得报,但料想不到却让白龙琦得到了这绝世神剑心里越想越是气愤,他怒吼道∶“白龙琦,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龙琦此时虽然手持神剑,但他见到景夕忘的身上忽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茫也不禁愕然,心道∶“真想不到这小子的修为竟也练到了先天化境!” 只见景夕忘不顾一切地向白龙琦攻来,速度快若雷霆,气势更是令人胆颤心寒,饶是白龙琦手中拿着玄冰剑竟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而鬼公子在一旁看到景夕忘的进步如此之大更是倍感欣慰。 景夕忘的进攻虽然快准但还是让白龙琦给躲开了,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玄冰剑竟然让景夕忘夺去了。 白龙琦不禁大惊,因为他也不知道景夕忘在什么时候半自己手中的剑夺去的,他冲着景夕忘叫道∶“快点将剑还我!” 景夕忘此时手中握着的玄冰剑犹如寒冰般从掌中直透心底,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感觉会让自己的心脏麻痹。 此时白龙琦已经冲了过来开始夺剑,但还没来到景夕忘的面前却让鬼公子拦了下来。白龙琦怒道∶“你们这两只苍蝇也配来坏我好事?”他说完便施展大擒拿手法向鬼公子抓去,鬼公子正要隔挡白龙琦竟已绕到了他的身后,眼见鬼公子遇难景夕忘急忙上前出手施救,但正当景夕忘冲上去的时候却见到白琦一个转身又来到了景夕忘的身后,景夕忘本以为他会伤害鬼公子岂料他的本意竟是自己。就在下一刻景夕忘只觉身后被打了一掌,然后手的剑也回到了鬼公子的手中。 然而景夕忘的这一掌余劲未去之时忽然听到身后的一声惨叫,当他转过头去时只见到一把寒玉般的长剑已穿过了鬼公子的身体。原来在刚才白龙琦夺回玄冰剑时竟是拔出了长剑向景夕忘刺去,鬼公子见形势危急更是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替他挡了这一剑。 景夕忘见到鬼公子为自己挡了一剑更是惊慌失措地冲了过去,此时的他哪里还想到白龙琦。然而就在他冲过去的时候却被白龙琦重重一掌打落到地下,此时的鬼公子仍有几意识,他的双手忽然紧死死地抓住白龙琦然后向山崖下俯冲而去。 两人此时正以惊人的速度往下落去,白龙琦知道这鬼公子是打算要和自已同归于尽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放开了手中拿着的玄冰剑去挣脱鬼公子的双手,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摆脱半分。 景夕忘此时倒在地上身体早已经动弹不得,他看到鬼公子此举起是吓得眼泪直流大叫“不要!”但此时的他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一声大叫鬼公子和白龙琦带着那把玄冰剑都已经堕入了崖中,而正在不远处打斗的星狼见到自己的少主被拖下到崖中更是二话不说跟着跳了下去试图救出白龙琦,陆子眉随后也跟着跳了下去,峰顶之中只剩下身负重伤的景夕忘而过不多会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晕死过去。 ; 第二百六十五章∶垂死的边缘 “夕忘哥哥你别吓我,快点醒醒啊!你…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呜呜……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此时在语嫣的小木屋里纳兰沁心正不断地叫唤着昏迷不醒的景夕忘。 原来就在刚才纳兰沁心听景夕忘的话在木屋里守着语嫣的时候就一直担心着被陆子眉叫去的景夕忘,而当语嫣得知此事后便和纳兰沁心一起去找他和陆子眉二人。当她们找到的时候只是见到已经重伤不醒的景夕忘却不见其他人在此,看到周围冰柱倒立的场景就连语嫣也不禁大吃一惊,根据这里的痕迹她知道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打斗,而且这场打斗也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纳兰沁心见到已经伤重的景夕忘早已经心神大乱,语嫣在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陆子眉就只得先和纳兰沁心将景夕忘带回去疗伤,其它的以后再作打算。 此时语嫣见到景夕忘面无血色,而且心跳和呼吸都甚是微弱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就和死人无异,这些纳兰沁心也都看在眼里,她含着泪问道∶“语嫣姐姐怎么办?夕忘哥哥……他……他……”说到这里她悲痛欲绝再也问不下去了。 语嫣起身回房中拿来一个白色的玉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丹药放进景夕忘的嘴中,只见那丹药刚被放进嘴中片刻便已经消融进入了腹中。纳兰沁心见到里面是小小的一果丹药,但是当倒出来的时却感到一鼓强死的清凉之气扑面而来,她知道这并非是寻常的药物。 语嫣道∶“这便是千年雪莲,本来我是想等曲公子复活的时候让他服下补充精气神用的,想不到……” “那夕忘哥哥服下之后便会没事了么?”纳兰沁心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希望的喜悦。 “这只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而已。”语嫣的这句话在纳兰沁心看来就像是晴天霹雳,仅有的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语嫣又道∶“千年雪莲虽然堪比仙丹灵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是景夕忘的肺腑已经破裂,就算是拿到真正的仙药只怕也无济于事。他能拼着最后一口气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听到语嫣的这一番话纳兰沁心更是花容失色,虽然知道景夕忘不会回应自己但她还是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叫唤。过了半晌只见她精神颓丧地坐在景夕忘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一语不发,语嫣见到纳兰沁心这么一个妙龄少女的脸上却挂着不该在这个年纪中出现的悲伤心里更是心痛。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语嫣才开口道∶“沁心妹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我只怪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留在这里而不是跟他一起过去,如果那样的话或许结局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我宁愿受伤的人是我。”纳兰沁心此时两目无神,说话木讷,脸色也清减了许多。 语嫣道∶“沁心妹妹,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喜欢着景夕忘?” “喜欢?” “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就像是我跟曲墨一样相互爱慕的喜欢。” “我也不知道,从小时候遇到他然后目睹我娘亲在我面前死去到我从我的舅父舅母家中逃出来后就只是想只要一直能跟在他的身边就够了,只有跟在夕忘哥哥的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难道这就是你说喜欢么?” 语嫣点头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无论发生怎的变故都不会轻易地改变初衷就像当年曲公子知道我是妖之后仍然喜欢我一样,那你是不是也一样无论景夕忘做了什么事你都会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纳兰沁心也点头道∶“是的,无论夕忘哥哥做什么事我都帮他的。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拿我当是他的妹妹来看待,因为他心里喜欢的人是那个叫叶萱的师姐。当我知道之后我心里又很害怕,怕他喜欢叶萱师姐之后就不再理我了,所以……”她忽然哽咽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现在夕忘哥哥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可惜的是叶萱她现在不在夕忘哥哥的身边。” “景夕忘啊,你真是个傻子,你有这么一个好姑娘守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浑然不知。”语嫣的这句话像是对正在昏迷的景夕忘说的。 纳兰沁心看着一睡不醒的景夕忘又开始默默地垂泪,语嫣将她搂在怀中道∶“别太伤心了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纳兰沁心此时却越哭越烈。 这天晚上纳兰沁心一夜未眠,而语嫣也曾出去找到陆子眉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第二天早上语嫣好不容易让纳兰沁心进食了点白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纳兰沁心痴痴的问非所答道∶“夕忘哥哥还能撑多久?” 语嫣道∶“千年雪莲的药效甚佳,起码可以撑得半个月以上。” “我现在只想陪他过完这半个月,然后……” “你想随他一起去么?”语嫣见纳兰沁心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也知道她心中的一些想法,但却没有显出多少的讶异。 “我也不知道!” 语嫣道∶“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当年我又何尝不是要想着随曲公子一起到阴曹地府相会呢,只是他千叮万嘱的要我活下去这才苦苦撑到了现在。我想如果景夕忘他现在还有意智的话也一定像曲公子想我活下去那样要你也活下去的。不过我不会这样劝你,因为我明白其中的痛苦和煎熬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只是你在寻死之前难道就不想先为景夕忘报仇么?” 纳兰沁心此时的心显得有些麻木起来,她喃喃道∶“报仇?” “不错,景夕忘这一辈受伤的苦我想都是拜那个叫白龙琦的所赐,现在那个白龙琦生死未卜,如果他还没死的话你能杀了他那景夕忘的在天之灵也会冥目的,但如果你被他杀死的话到了下面也可以给他一个交代了。” 纳兰沁心突然站起来道∶“或许你说得不错,我不应该这么颓废的,我要为夕忘哥哥做他还没做完的事。多谢你的提醒语嫣姐姐,不然的话我真的就算是死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夕忘哥哥了。” “你能这样想的话那就好了。” 纳兰沁心说着便急着往外面走,语嫣赶快拦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纳兰沁心道∶“我现在要回天山派,因为如果白龙琦还没死的话一定会去捣乱天山武林大会的,所以只要他没死去到那里我就一定能碰到他。语嫣姐姐你帮我照顾好夕忘哥哥,等我拿到白龙琦的项上人头之后再回来找他。” 语嫣道∶“你现在就急着要走了么?” “是的,因为现在离武林大会已经不远了,所以我必须现在就赶过去那样的话我才能争取时间快点赶回来。” “你等我一下!”语嫣又拿出了一颗千年雪莲练造的丹药放到纳兰沁心的手中道∶“你先将这个服下,它不仅可以固本培元,延年益寿,还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功力对你的修为可是大有帮助。”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留下给夕忘哥哥吃吧!” 语嫣道∶“他服下一颗已经够了,再吃的话也没有了功效,所以你要想替景夕忘报仇的话就把这个服下吧!” 纳兰沁心听语嫣这么一说无奈之下只得服下,她只觉一鼓甘凉之气从口中直达腹中,全身飘飘然的有说不出的舒服感。 语嫣道∶“如果是顺其自然的话这药丸会在半个月后才完全发挥出它的药力,但如果你运功消化的话只需三日可将它练化,不过切记切莫急进,毕竟无论多好的灵药都会有它的损阴面。” 纳兰沁心一听当即盘膝坐下运气丹田,不一会儿只觉腹中一鼓燥热之气直涌而上,但每一次的压制都会让内力增强一分。过了两个时辰后她才站起来道∶“我知道了语嫣姐姐。” 语嫣见到纳兰沁心本来有些稚嫩俏丽的脸蛋上多了几分坚强的韧性心像是换了一个人般里更是欣慰,她点了点道∶“你一定要保重啊!” 纳兰沁心正要辞别语嫣的时候忽然又走到景夕忘的床边道∶“夕忘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她说完犹豫了一下突然弯下身子往景夕忘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去! ; 第二百六十六章∶纳兰沁心的决心 当纳兰沁心正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一个俊白的男子,而这男子正是昨天将景夕忘叫过去的陆子眉。 语嫣见到陆子眉赶忙将他请到了屋里,虽然景夕忘重伤不治,但看这陆子眉的神色却并无大碍。他进到屋里就问道∶“我听说景夕忘是被你们救了回来是不是?” 语嫣点了点头,他马上就过去察看景夕忘的伤情,之后只有重重的哀叹。纳兰沁心此时已打算回天山派,但她看到陆子眉安然无恙地过来也跟着回头进了这屋中,急忙问道∶“陆大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否详细告之?” 陆子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道∶“我本以为这局势已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想不到途中变故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啊!本来论实力的话我们三人是略胜一筹的,但想不到那星狼却将玄冰剑鞘交给了白龙琦以至他得到了玄冰剑。” 语嫣此时想到了昨天找到景夕忘时玄冰倒立的场景。陆子眉又道∶“那时我虽然在和星狼交手,但也知道景夕忘和鬼公子还有白龙琦他们三人各有损伤,从优势上看是景夕忘他们得势一些,但自从白龙琦得到玄冰剑后便有如神助,我本想前去相助奈何被那星狼缠住而无法脱身。最后我看到鬼公子死死地抱紧白龙琦以飞快的速度堕入崖中怕是要同归于尽,星狼见到自己的主子有危险便奋不顾身地跟着跳了下去,我见到自然也是跟着纵身跳下,而那时的景夕忘已经倒在了地上。” “那到了下面又怎样?那白龙琦死了么?”语嫣急问道。 陆子眉只摇了头道∶“我也不清楚,因为下面云雾太浓跳下去的时候周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是什么人了。那悬崖也当真是深不见底我不敢落得太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落到下面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时我想会不会掉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去了于是我就四处找寻,一个晚上过去了却一无所获。那时我就想起了景夕忘可当我上来的时候发现他也不见了,后来我想到也许是你们将他救走了于是就找到这里来。” 纳兰沁心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白龙琦他根本就没有死?还有景夕忘的大哥也可能没有死?” “有这个可能!” “好,那我明白了!”纳兰沁心说完便要出去。 陆子眉道∶“你要去哪里?” 纳兰沁心道∶“我要去天山派等白龙琦出现,现在距离天山武林大会已经不远了,我现在就要动身起程!” 陆子眉想了一会儿才道∶“那我随你一起去吧,如今玄冰剑在白龙琦的手中我要去夺回宝剑。” 纳兰沁心摇头道∶“你跟我一起去的话甚是不妥,难道你忘了么正道中人最是忌讳与你们来往,如果你跟我去的话他们见到你一定是先动起手来的,到那时反倒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来。” 语嫣想不到纳兰沁心竟考虑得如此周全,可见景夕忘的事令她现在的心智也成熟了不少,她点头道∶“沁心妹妹说得甚是,陆子眉让沁心妹妹先去,你可以在外面做接应,一旦有什么意外你再暗中出手相助便可!如果沁心妹妹夺回玄冰剑她自会交还与你。” 陆子眉心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得点头答应,但他心里却有忧虑道∶“我见识过那白龙琦的实力,再说现在他有玄冰剑在手任纳兰姑娘一人只怕不是对手。” 语嫣摇头道∶“子眉,你多虑了!要知道天山武林大会群雄聚集,我想就算是他白龙琦有天大的能奈也断不敢轻举妄动的。”其实语嫣的心里有更深一层的考虑那就是古萧。古萧想认纳兰沁心做女儿,他现在在附近的话就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以古萧的能力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所以纳兰沁心的安危她倒不太担心。 “你说的是,倒是我多心了!那我现在就让人带纳兰姑娘出去吧!”陆子眉说完便到外面唤来一头白狐给纳兰沁心带路出去了。 当时进来的时候是自己和景夕忘还有优璇三个人,如今出去的却只有自己一个,纳兰沁心想起景夕忘伤不治更是难过,只是她越是难过就越显出坚强,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在等着她去做。 在前面一头白狐的带领纳兰沁心仅仅用了三个时不到的时间便走出了这片被称之为白色地狱的恐怖之地,如果让她自己走的话只怕还会迷路呢。那只白狐将纳兰沁心带出去之后便转身往回走了。 纳兰沁心刚出来不久便到了那间曾和景夕忘遇到优璇的雪木屋,她有点条件反射般走了过去,当她走过近的时候隐约之中看到雪屋顶上坐着一个女子,而那女子正是优璇无疑。 优璇似乎也认出了纳兰沁心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道∶“纳兰师妹,你们终于都出来了么?”她说着又看了一下四周眼神中有些疑惑道∶“景夕忘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纳兰沁心此时并没有回答只是垂泪,优璇一看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过了半晌她才忍着泪将整件事的始末向优璇说了一遍。优璇听完更是惊得只是摇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优璇红着眼道∶“那景夕忘他…他真的……真的没办法……了么?” “我也不知道,但每个人都会死的不是么?”纳兰沁心的这句话显得有些违心。 “但你也别太难过了!” 纳兰沁心点点头,优璇又问道∶“刚才听你说那个景夕忘的大哥叫鬼公子的人可能还没死?” 纳兰沁心道∶“我也不清楚,因为找不到他的尸骨所以他应该还活着的。优璇姐姐你在这里是等我们出来的么?” 优璇想了一下才道∶“算是吧,我在这里的时候曾见到过剑侠派还有昆仑派的一些人进去,听他们的语气像是进去找景师弟的而且似乎也结下不小仇怨。” 纳兰沁心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一下我再给你详说吧。” “不过后来我又看到他们出来了,看样子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而且我也看到叶萱师妹了。我问过叶萱可是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难道她没有见到景夕忘么?” 纳兰沁心道∶“见是见到了,只是叶萱姐姐和夕忘哥哥有些小误会所以才……” 优璇叹道∶“她们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让她知道景师弟现在的处境,只怕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此时的谈话令人甚是压抑,纳兰沁心站在一旁只是缄默不言,优璇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为夕忘哥哥完成他还没完全的事,所以我一定要替他杀了白龙琦!”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纳兰沁心道∶“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捣乱天山武林大会的,所以我现在要去天山派,等我杀了白龙琦之后再去找夕忘哥哥!” 优璇道∶“好,那我就陪你一起去为景师弟仇!到时候我也陪你一起回来看景师弟。”她心里想∶“如果鬼公子还没死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 第二百六十七章∶天山乱 上 第二百六十七章∶天山乱【上】 纳兰沁心和优璇两人商量待定后一刻也没有停留立马就往天山派赶去了,两人当天晚便到冰雪山庄停歇一晚。纳兰沁心发现此时的冰雪山庒虽然已经空置,但里面却是非常的整洁,当时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来这里的时候曾和剑侠泊的吴之伯联手跟魔教和往生殿有过一场惨烈的厮杀,那时尸体血迹布满了整个冰雪山庄的庭院,但此时她第二次回到这里却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发现,显然是有人特意打扫过了。 两人在山庄里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在里面,或是这些都是剑侠派和昆仑派他们在这里留宿的时候整理的。 这两天并无风雪,纳兰沁心和优璇第二天一早就从冰雪山庄出发直赶往天山派,由于中途并无停歇所以当天傍晚便到了。 当纳兰沁心和优璇回到天山派的时候虽然已是傍晚但里面却人声鼎沸,那些得到天山派邀请的各门各派显然都已经到了。 看着天山派里面人流涌动,江湖豪杰相互礼敬之境,优璇不禁道∶“你看这里来的不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就是大有名望的各门各派,你说的那个白龙琦真的敢在这里放肆么?” 纳兰沁心道∶“他们一定会来的,我想魔教也一定是在找这样的机会消灭正道中人。只是他们要从中耍什么诡计那就难以揣测了。” 优璇道∶“刚才我问了一下外面的守门弟子,他们说天山武林大会就订在后天晚上,我想魔教极有可能是想在我们比武争夺盟主之时再从外面趁虚而入,到那时可真是防不胜防。如果让魔教此举得逞的话只怕我们正道中人定会元气大伤,到那时魔教再也不可抗拒,神州之地必然生灵涂炭!” 纳兰沁心道∶“师姐说得不错,上一次和夕忘哥哥在冰雪山庄的时候曾见到白轩正准备要挟苗六娘要她交出一种叫无色散的毒药想用来对会武林群雄,虽然他们没有从苗六娘身上得到这种毒药,但他们定会另想他法的。” 优璇道∶“我想天山派既然能召开这次的武林大会那他们必会想到魔教也不会放过此机会前来捣乱,那他们心中定有应对之策你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纳兰师姐妹,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师姐可不知有多担心你呢?”此时纳兰沁心的许瑶芳见到纳兰沁心在这里便走了过来挽着她的手道。她见到一旁的优璇,不禁又问道∶“这位是……” “我叫优璇,是华仙派静宛师太门下的弟子!” “哦,原来是华仙派师姐,我叫许瑶芳真是失敬了!” 优璇道∶“纳兰师妹你还是先跟你这师姐去吧,有什么事的话我自会找你的,我现在也要看一下我们华仙派的人都来了没有免得他们为我担心。”她说完便转向没入了人群之中。 许瑶芳见优璇离开后用责备的语气对纳兰沁心道∶“你这丫头也太过胡来,去哪里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都不知道大师姐她有多担心你呢?” “那我们这就去见一下大师姐吧!”纳兰沁心说完便走了。 许瑶芳见她神情压郁甚是古怪,便追了上去问道∶“喂,小师妹!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那个姓景的小子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就告诉我,师姐一定会替你狠狠地教训他的。” “我没事师姐,你就不要问了!”纳兰沁心并不想将景夕忘的事告诉其他人知道,因为这样做不仅毫无用处还会让更多的人担心。许瑶芳虽知纳兰沁心心情不快,但她不肯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当纳兰沁心见到林月荷的时候见到她正与四个女子在说话,其中带头一个女子手拿尘拂身穿灰色道袍一副尼姑打扮。只见她五官秀丽,身材匀称,若是稍加整点也必然是一个大大的美人而她年纪显然比后面三个要成熟许多。 但她身后的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却非道姑装扮,只见站在左边的一个女子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粉红色的几朵桃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长剑在手看起来令不过路之人都为之侧目。 只见中间的一个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她微微低着头有些怕生的样子。而右边的一个又恰好相反,她眉目间有一丝隐藏不住的英气令人不敢接近。 林月荷见到纳兰沁心走了过来便向她招手道∶“来,小沁心我给你介绍!这位便是当今峨嵋派掌门人妙音师太,后面三个都是她的弟子,左边这个叫童思睿姑娘,中间的这位叫林天瑜姑娘,而右边的位叫李若菲。”她说完又转向纳兰沁心道∶“这位是我的一个小师妹叫纳兰沁心,请前辈多多关照!” 纳兰沁心向妙音师太敬了一礼道∶“晚辈见过师太!” 妙音师太见纳兰沁心长得犹如芙蓉初绽我见犹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道∶“我跟你们的师父算是有些交情,你们也不必太客气只是令人想不到的碧灵居然能教出你们这么一群好徒弟。” “不好啦,名剑山庄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伏击,他们全都被魔教的人给抓走啦!”这时候一个天山派的弟子突然冲进来大顺喊,里面的人顿时炸开了窝。 妙音师太一手将那天山派弟子抓住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我们在门外守着却发现一个身受重伤的名剑山庄弟子前来请我们去求他的师父,事不宜迟我要将此事告诉师父。”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其他门派的人得知此事后有不少人与名剑山庄有交情的都纷纷叫道∶“这魔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一起去救人给魔教一个教训。”说完就有三个门派的人结队而去了。 妙音师太也知道此事严重就向林月荷她们告辞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纳兰沁心道∶“大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月荷道∶“看来这魔教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我先去找天山派的七剑长老问问他们有何应对之策。沁心小师姐你们先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她说完后就离开了。 ; 第二百六十八章∶天山乱 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山派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因为自从昨天傍晚时分自名剑山庄的人遇袭失踪之后一些门派陆续地下山寻找,可想不到的是那些门派竟然全部都有去无回。就连纳兰沁心的大师姐林朋荷昨天晚上说着去找天山七剑长老后也都跟着失踪了。 纳兰沁心和正和红袖打算去找天山派的七剑长老时却见到了优璇还有叶萱二人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经优璇介绍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正是景夕忘在来天山途中碰到的师兄李烈和赵晰,还有一个自然就是柳筱了。只见叶萱和柳筱二人两眼红肿神色憔悴而后面的李烈和赵晰也是面露忧伤之色,显然是优璇已经将景夕忘遇害的事告诉了他们。 优璇道∶“纳兰师妹,你们打算去哪里?” 纳兰沁心道∶“昨天晚上大师姐去找天山派的七剑长老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和红袖师姐担心她就打算去找七剑长老问一下。” 优璇道∶“现在很多前来参加天山武林大会的前辈们都已经失踪了,而且还有两天的时间就是天山武林大会,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哼,岂止是不简单。这简直就是魔教中人的圈套。”这时候只见端木飓带着曹阅等若干昆仑弟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他们旁边还有剑侠派的陆登岳等人。 红袖拜会过这些前辈之后就问道∶“不知各位前辈有何高见?” 这时候叶萱却开口说道∶“魔教的目的就景夕忘要我们下山然后分散我们的人,他们就可以逐个将我们杀死或是抓起来,只要我们全都留在这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端木飓拍掌道∶“姑娘果然聪明,真不愧太白真人的入室弟子。我刚刚已经交代过各门派的掌门让他们不要随便出去,等天山武林大会结束推举出武林盟主之后我们再齐心协力收拾魔教,所以也请你们最好不要乱走。”他说完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叶萱见到端木飓他们走后突然抓紧纳兰沁心的手道∶“昨天优璇师姐告诉我说景夕忘重伤不治,我要你亲口告诉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纳兰沁心含泪点头道∶“这确实是真的,叶萱姐姐请你不要再责怪夕忘哥哥,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想与你为难,还说以后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可现在……” 柳筱道∶“真想不到几天前的一别竟成了天人永隔,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让他一人上路了。” 红袖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而此时的叶萱早已经泣不成声。过了半晌后她又说道∶“听说你回来这里是为了杀一个叫白龙琦的人是不是?如果真的是他将景夕忘害成这样的话那就算我一个,我们一起来对付他为景夕忘报仇。” 柳筱道∶“纳兰师妹,你知道那恶人行踪么?” 纳兰沁心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现在躲在哪里,但我知道的是各大门派的人失踪一定与他有关。” 李烈道∶“师父和静宛师叔今天晚上便会赶到这里,如今只有等他们二老到这里我们再一起商议对策吧!” 纳兰沁心和叶萱等人分开之后就去找七剑长老,然而在途中她们二人却碰到了布得了。纳兰沁心将自己要找大师姐的事跟他说了之后布得了道∶“其实你们的大师姐已经受我们天山派所托出去办事了,以林月荷这不得了的修为是断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所以就请你们安心地留在这里吧!等两天后的天山武林大会她自然会出现。” 纳兰沁心和红袖都知道在短短一夜之间这天山之内早已经是人心大乱,出现这样的事样自己的大师姐是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既然听布得了说已经受了天山之托出去办事应该是没有大碍这样也就放心了。 本来预计今天晚上华仙派的静宛和乙上会到达天山派的,但叶萱和柳筱等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见他们来。优璇怕自己的师父出来想出去寻找,岂料天山派的弟子竟然将大门封闭还有布得了带人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出,说是为了各门派的安全着想直到天山武林大会结束为止。 这样的消息倒让不少的掌门暗自高兴,因为如果其他的门派无法到达的话那么自己成为武林盟主的机会岂不是大大增加,然而这两天还是不少人都在惶恐不安中渡过。 优璇和赵晰等人担心自己师父的安危本想硬闯出去或是趁着晚上偷偷地跑出去,但却被叶萱一一制止了。叶萱虽然在这些人中年纪最小,但是她的聪明伶俐倒让众人折服。他们见叶萱除了为景夕忘伤心之外却丝毫不为静宛和乙上他们的安危担心就知道这小师妹胸中早就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无论旁人如何逼问就是不肯透露半句,只是说静宛和乙上两位师父可能有什么事要办而耽误了时间。 红袖发现自从纳兰沁心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那个活泼好动的小师妹变成了今天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以往每有人见到她的貌美可爱都会上来在献殷勤拼命讨好,可是现在的她虽然美丽依旧却让人望而止步。由此可见景夕忘的事对她的打击已经足以将她整个人都改变,就像是一夜之间就由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由于天山武林大会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天山派的众多弟子正为这次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而忙碌得不可开交。可是这次的所谓盛会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太多的人失踪,甚至连一些名门正派都没有来得及参加,与其说没有来不如说是可能在路上就遇害而来不了了。如此一来这场盛会就显得有些名不副实。不过也有的有识之士看出了这场武林大会之上实则暗流涌动,正铺张着一个惊天大阴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过是这个阴谋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 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山武林大会 一 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山武林大会【一】 次日晚上天山派上篝火高举,群雄共聚各怀心事。众人都吃饱喝足之后只见演武场上来一个人,而此人正是天山派的布得了。只听他一本正经高声说道∶“今天晚上各路英雄豪杰共聚我天山派之内实在是我们天山派之大幸,若是有招呼不到之处我布得了先在此向各位说声抱歉。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天山派召开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近来魔教之徒猖獗杀我正道中人无数,而本派掌门也难逃其难死于魔教手中。如果我们再如此忍让下去只会让他们的气焰越发的高涨,到时候我们只会有越来越多的武林豪杰遭遇到毒手。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布得了气沉丹田,这天山派地方虽大,人数虽多,但他的声音却仍是洪大嘹亮,在场之人无不折服。 这时候听到有人在下面高声附和道∶“布先生说得不错,与其四分五死裂为魔教鱼肉,倒不如团结一致打败魔教中人永除后患。” “不错,我们要一致对外……” …… “大家请先停下来且听我布某一句话。”在声的数百人情绪激动顿时嘈杂不已,但布得了竟以一句话就压下了这数百人的声音。他说道∶“各路英雄豪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这可真是武林之福,苍生之福啊!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在此以武艺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来,话不多说我想大家都知道规则。这盟主之位就是由各门弟子代其师傅或是各自的门派出战,胜出者我们跟着贵派一起讨伐魔教。另外我们天山派还为胜出者准备了一份薄礼,那就是我们天山派的武学秘籍【天山快剑】那位少侠赢了便可拿走它,现在我们就来看看哪个门派的后辈子弟最具有潜力了。” 不少门派子弟听到胜出者竟然还能获得天山派的武林秘籍,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倒激起了不少人的争强好胜之心。 布得了又道∶“大家要注意了,为免误伤人命引起门派纷争在这演武场的擂台上决一胜负的时候要点到即止,认输或是掉下擂台都算输。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杀人者就会马上失去比武资格,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开始吧!”布得了说完就跳下了擂台, 过了半晌之后只见擂台中上来一个手执长剑的青年子弟,只见他向众人拱手道∶“在下洪武,师父正是青剑派的掌门江湖人称青剑仙的周玄子。今日在下和师父不远万里来到此处,除了共商灭魔大计之外也是有意要讨教众门派高手的高招,在场的哪位英杰若有信心胜得了我洪某人的话就请上来试招吧!” 台下见到有人上台,马上就有人按捺不住跳了上来,自报了门户一番寒碜之后两人纷纷开始施展各家所长,在擂台上你追我逐打得不可开交,而台下之人更是激动无比争相喝彩。 这时候纳兰沁心带着红袖和许瑶芳找到了叶萱和优璇等人,纳兰沁心知道叶萱聪明机智,若是有她相助定能找出白龙琦。只听她问道∶“叶萱师姐,你说那个叫白龙琦的人会不会在今天晚上出现?” 叶萱道∶“刚才我们到天山派的山门处看了一下,发现那里比前两天更加的戒备森严,所以我断定今天晚上必有大事发生。至于那个白龙琦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他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又或者说他现在早就已经潜伏在我们的中间了。” 纳兰沁心本想出去打探消息,但听叶萱说白龙琦已经混了进来倒是有些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他敢进来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叶萱道∶“你错了,这里面鱼龙混杂少说也有数百人。要想混进这数百人中不被发现并非什么难事,今天晚上我们就看看他底是死在你还是我的手中了。” 纳兰沁心道∶“现在不少的武林前辈都到外面去而下落不明,如果再有魔教中人混进来岂不成了内忧外患?” 叶萱道∶“你错了,魔教虽然聪明,但我们正道中人也不傻。我想就算是被魔教中人的混进几个,他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勘察这里的动静和破坏武林大会的完成而已,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威胁。” 纳兰沁心只知道叶萱聪明伶俐,可如今亲眼见识到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叶萱道∶“这些有一半当然只是我的猜测,你看这天派的人发现一些掌门和门派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安排大家出去找人而紧守门户。还有那布了得那从容的样子这一切就好像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你不觉得奇怪么?我想他们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有魔教的人混了进来,所以才门户紧闭避免他们内外互通消息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纳兰沁心道∶“那你知道那混进来的魔教中人是谁么?” 叶萱摇头道∶“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就算这只是猜测,如果没有魔教的人混进来那么天山派的这种做法也可以以防万一,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啊!” 红袖这时候也是听五体投地,她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叶师妹凭着这些细小的东西竟能看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来,真是令人折服啊!不过有一件事我是想请问一下的,不知我们的大师姐现在在哪里,又是在做些什么呢?” 叶萱道∶“红袖师姐何必着急,等时机一到今天晚上你想见的人都会一个不落地出现在你面前。” 纳兰沁心又问道∶“那么你知道怎样才能逼白龙琦现身么?” 叶萱指了一下擂台道∶“我们不用逼,如果他进来的话只要在这里静静地等自己出来就可以了。” ; 第二百七十章∶天山武林大会 二 第二百七十章∶天山武林大会【二】 两个时辰之后,只见擂台上不少门派的少年英杰上上下下不计其数。有的输在修为上,有的输在了招式上,还有的甚至是输在了体力不支上。然而不得不说的是这些少年子弟当中表现最为出众的莫过于峨嵋派的李若菲姑娘了,每一个真正有实力和野心的人都知道如果真想夺得这擂主的盟主之位那就必须要等到最后才出场,如此一来既可以保存实力又可以勘察到对手的实力也少了许多意外的风险。 不过这峨嵋派的李若菲却不同,她一连挫败了八个门派好手,最后却是输在了体力不支这上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峨嵋派虽然派弟子上擂台比武,但却是无意盟主之位。不过李若菲以一敌八已经为本派争到了应得的荣誉,令外派皆不敢小觑这峨嵋派上的巾帼女子。 现在擂台之上由昆仑派的孙赐成对阵剑侠派的耿修宇,众所周知这耿修宇是剑侠派掌门耿万年的儿子,武功修为在同辈之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之辈。而孙赐成也是昆仑派掌门曹阅的入室大弟子,这两个门派在江湖之中各有着不小的名望人,而两派中的最强弟子的强强对决可以说是本场擂台上的一大看点这也意味着今晚的盟主争夺战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柳筱在下面跟叶萱说道∶“小师妹,你说我们要不要代表本派上去跟他们较量一番?不然的话别人会说我们华仙派徒有虚名的。” 赵晰却道∶“可是师父他们现在下落不明,在来之前也没有明确指示叫我们任何一人代表本派上台啊。” 叶萱道∶“这场什么擂台比试根本就无足轻重,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那样只会浪费体力。如果他们那个门派顺利胜出的话就由得他们当这盟主好了,一旦有什么变故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赵晰等人听叶萱的这番话均是不解,这天山派举办武林大会已经将整个武林闯得沸沸扬扬,但她却说擂台比试无足轻重,谁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不过叶萱虽然年纪最小也最爱玩闹,但是她认真做起事来却有一鼓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也许是常跟在太白真人身边的原因。 只见台上的孙赐成和耿修宇交手功力看似不相上下,但是两百招之后孙赐成因为一时大意竟让耿修宇看到了破绽,最后被打下了擂台。 耿修宇虽然刚刚打败昆仑派的孙赐成,但他看上去却仍是神气十足,一副不知疲惫的样子大叫道∶“台下还有哪个门派不服尽量上来较量,我剑侠派联修宇自当全力迎敌。” 站在下面的一些小门派见耿修宇两目如电,而且还连挫昆仑、嵩山和泰山等名门大派均是对他又敬又畏,如此又怎敢上前献艺?这时候不少的人都看向了优璇等华仙派弟子,他们都知道能与剑侠派一战的就只有以南仙北侠并称的华仙派了,只是现在只有几个弟子在这里而他们的师父却在来天山的途中不知所踪。如此一来就有点可惜了,不然的话华仙派和剑侠派的这场较量倒是武林大会的热门。 过了半晌之后耿修宇站在擂台上见到再无人应战便仰首向布得了道∶“布前辈,现在你可以公布这武林盟主的门派得主了吧!” 布得了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道∶“剑侠派果真名不虚传,连你这么一个后生小辈都如此的不得了我想在坐的诸位也没有不服的了。那我现在就宣布这次的比试结果,这次天山武林大会的得主就是……” “慢……”就在布得了刚要宣布结果的时候忽然有人开口叫道。 这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白衣男子的身上,只见这男子皮肤白皙长相俊秀就像一个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只是脸色却苍白得就像刚生过一场重病的样子。 耿修宇见有人阻挠自己门派当上盟主的好事,当即指着那男子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捣乱?” 那白衣男子道∶“这不是在摆擂推选什么武林盟主么?有人不服又何来捣乱?” “哦,原来是有人不服气,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你就上来吧,我陪你玩玩又如何?”耿修宇说着又对布得了道∶“布前辈你先下去,等我解决掉这家伙再麻烦你公布结果。”布得了笑着退了下去。 那白衣男子缓步上到擂台,只见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柄白色的长剑。耿修宇感觉他走近自己身边的时候还带着一鼓刺骨的寒气,纳兰沁心看到这神秘男子手中的长剑心里起了疑窦。 出于礼数耿修宇还是拱手问道∶“不知阁下师出何门?” 那白衣男子笑道∶“等我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时你自会知道。” 耿修宇怒道∶“不知天高地厚家伙才说得出这样狂妄的口气,看来不给点颜色你瞧瞧都不知道我们剑侠派的利害。” 那白衣男子笑道∶“你们天山派的利害?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刚才你的那点修为可看得我都快睡着了。看来这场天山武林大会不过是像一群小孩玩儿戏一样无趣,想要赢你不过举手之间。”白衣男子的这句话可将在场的各大门派都得罪了个遍,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他痛打一顿。 耿修宇不怒反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事实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么好听!”说着长剑出鞘就向那白衣男子冲了上去。 优璇在下面道∶“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这里公然挑衅,胆子也太大了。” 叶萱道∶“这就是我们要等的人,我想他就是魔教潜进来的人。” 众人一听均是大惊,纳兰沁心也道∶“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白龙琦?” 叶萱心情一紧,她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急问道∶“此话怎讲?” 纳兰沁心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听说被白龙琦夺去的那柄玄冰剑是这世上极寒的神器,你们看那个人手上拿的晶白色的长剑。剑气虽有剑鞘压制,但寒气却仍然非同一般。我想这可能就是他抢来的玄冰剑。” 柳筱惊道∶“你说什么?他就是重伤景夕忘的那个人?” 叶萱咬牙道∶“那我们就绝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这里。” ; 第二百七十一章∶天山武林大会 三 耿修宇在那白衣男子的手中过了三十招后才发现此人并非是开口说空话,此时他的体力早已经在前几场比试中耗掉了大半,而这白衣男子看上去却并没有认真跟自己打。耿修宇本来就对这擂主之位志在必得,谁料想半路杀出个程金。陆登岳此时在台下也是不禁对这个师侄担心,因为他也看出了以耿修宇如今这状态并非这白衣男子的对手。 此时只见耿修宇牙关一咬,使出了剑侠派中一招八海归一。这一招是剑侠派中难度极高的一招,一般的剑侠派弟子都使不出来,不过一旦运用自如就会威力无穷。剑侠派的弟子们都知道耿修宇此时已是孤注一掷。 那白衣男子见他手中长剑一振,初时见到一道剑影犹如雷电般闪过,渐渐地那剑影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八!最后那八道剑影竟是向自己围袭而来,饶是那白衣男子如何自负此时也开始有些顾忌。 台下众人见到擂台一副夺目惊心之景,心里都不禁对剑侠派钦佩不已。 耿修宇口中念念有词道∶“八方神明,供我驱使,诛魔灭妖,正气浩然……”此时众人只见到一片剑影乱舞,随即一道强光伴着一阵巨响。 黑夜之中,白光过后。只见到擂台上的耿修宇已经倒地不起,而擂台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冰晶大圆球。透过冰球可以看到那白衣男子正将长剑高举过头单膝跪在地上。片刻之后那冰层破裂只见到他两目圆瞪,嘴角上流下了一丝血迹看起来似乎心有余悸的样子。那白衣男子心想∶若不是有这结界的保护再加上耿修宇心有余而力不足导致招式威力减半,只怕现在自己不死也必会身受重创,看来还真是小瞧这剑侠派了。 剑侠派的人见耿修宇倒下便急忙上来救治,最后发现只是体力虚脱而暂时休克这才放下心来。耿修宇这一战虽然输了但丝毫没有损去剑侠派在群雄心目中的威名,因为他并非完全是输在实力上。 那白衣男子运气调息了半晌之后才站起来深深吐了一口气笑道∶“真是好险,看来最后还是我赢了呢?下面还有谁要上来挑战的?如若不然的话这擂主之位我可就要拿走了。” 群雄对这嚣张跋扈的男子均是痛恨不已,若是在平时早就冲上去给他一些教训了,但是这擂台有擂台的规矩,即使你如何愤怒都不能胡乱坏了规矩。 那白衣男子见到台下一个个怒容满目倒是心情愉悦地指着台下的人道∶“什么名门正派,依我看只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的乌合之众。依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散了吧,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台下众人被他样羞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台下的人都自称前辈高人,这样去对付一个后辈小子又难免会被江湖中人所不耻。 就在此时从台下跳上来一个手持长棍年轻弟子道∶“好狂妄的小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庄家棍法的利害。”他说完猛喝一声便向那白衣男子冲了过去。 那个自称是庄家的弟子虽然胆量过人,但功夫毕竟还没到家。在那白衣男子的手中三招不到便被打下了擂台,后来又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全都无一例外地惨败而归。这时候许多名门大派资质上佳的少年子弟早在之前的决战中耗尽了体力,有的甚至身负重伤,而此时见到竟然有人如此叫嚣那也是无能为力了。 白龙琦继续大放厥词道∶“难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所谓江湖子弟中再无能人了么?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姿态都哪里去了?” “小子休得放肆!”一声怒吼震破了天际。只见人群之中闪过一个黑影,顿时带起了一阵飓风,可见此人已是盛怒。 然而台下众人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台上忽然多了两个人。一个正是昆仑派的端木飓,而刚才的那一声怒吼正是从他身上发出。端木飓身为武林名宿实在受不了台上这小子嚣张的气焰,也不管他什么规矩便冲上去直取那青年男子的性命。 端木飓的这一举动当真是将那男子吓得心胆俱裂,连脸色也刹那间变白。不过在端木飓正举高手掌想要拍死那男子的时候不知为何身形却是定了下来,而他的身后也不知在何时多了一个身穿白袍的白发老儿,而旁人一眼就看出这端木飓定是受这老儿暗算了,这个世上能够暗算端木飓的人自然也非寻常之人。 曹阅和朱义南等人见到自己的师伯受人暗算哪里还站得住脚?几人飞身上救,岂料那白发老儿只是长袖一挥就将众人赶下了擂台。他嘿嘿笑道∶“端木端啊,看来你这的些师侄们也不太将你放在眼里麻,明知你在我的手中都还敢冲上来,这是要不顾你的生死了么?” 曹阅一开始也是救人心切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听这老头一说心中不禁惭愧。他指着那白发老头道∶“你到底是何人,你若敢伤我师伯那我们昆仑派将会举全派之力将你击杀。” 白发老儿道∶“这样才对嘛,起码也要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对吧!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这些自称长辈的人不要阻碍这人家这些晚辈子弟切磋武艺的机会,那么这端木飓嘛我自然不会伤他分毫。” “哈哈哈……想不到白石道人大驾我天山派,真是有失远迎了!”这时候布得了站了出来拱手道。当众人听到“白石道人”这四个字时当真是如雷贯耳,所谓道通天下神,古今无一人,这句话在江湖上流传已久,想不到如今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也难怪可以暗算像端木飓这样的人物了。 白石道人哼道∶“想不到江湖上还有认得出老夫的人,看来你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人了。” 布得了摇了摇头笑道∶“像前辈这样不得了的人又有谁人不知哪家不晓?只是晚辈不明白,像前辈这样的高人足已独步天下,何故要为魔教买命?”众人听到这白石道人竟是魔教的人均是惊谔不已。 白石道人听到布得了这样称赞自己似乎非常的高兴,只是说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也不必过问。今天只要你们不要阻止武林大会的继续那么端木飓的性命自然就无忧。” 布得了知道像白石道人这样的人说话多是一言九鼎,便道∶“有前辈这句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好吧,那我现在宣布比武继续。” 这时候群雄都已经看出来魔教就是想借这次的机会来羞辱正道中人…… ; 第二百七十二章∶包围 “叶萱姐姐,我们还在等什么?现在就让我上去杀了这坏蛋替夕忘哥哥报仇吧!”纳兰沁心见那白龙琦在台上嚣张拔扈的模样早就想冲上去了,但不知为叶萱却只在台下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优璇道∶“沁心妹妹你先别着急,这家伙我们是一定要除掉的,不过看他的修为不弱即使是挑战各大门派的后辈高手也没有使出全力,而且他的手上还有这把诡异的玄冰剑,只怕我们的胜算不大啊。” 叶萱这时也开口道∶“优璇师姐说得不错,就连景夕忘和他那大哥连手都不是这白龙琦的对手,可见此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击败的。” 纳兰沁心一听急得都要哭了,道∶“难道……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不管了么?如果你们不上的话,即使我拼上性命也要杀了他为夕忘哥哥报仇。” 叶萱咬牙切齿道∶“他竟然打伤景夕忘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了,并非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就算我们拼上性命也未必能伤他一毫,这样的牺牲根本毫无意义,” 纳兰沁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叶萱道∶“我现在在等一个机会,而且我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纳兰沁心见她心中早有计划也只得站在一旁听从吩咐了。 这时候台下一些本来不打算上擂台的门派弟子们因为实在看不惯白龙琦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冲上去。虽然多数都抵不过白龙琦的一招,但为了正道的声誉无不是情绪激昂激奋不顾身。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白龙琦见到台下的人仍是不断地冲上,他开始显得有点不奈烦道∶“这样没意思的事你们还要坚持到多久?你们都一起上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那可未必!师兄师姐们,我们华仙派就陪这个狂妄之人过上几招吧。”只见叶萱跳上了台上,紧接着优璇和柳筱还有赵晰和李烈也跳了上来。 纳兰沁心大喜,心知原来叶萱所说的机会就是这个。紧接着她也带着红袖和许瑶芳跳上了擂台道∶“那么我们碧女峰也来领教领教!” 峨嵋派的林天瑜带着童思睿也上了擂道∶“如此热闹的事又岂能少得了我们峨嵋派?” 陆登岳和曹阅等人见到华仙派和碧女峰还有峨眉派的后辈之材纷纷上阵顿时心情大快,一时之间也就忘了什么门派之争。 白龙琦见到一下子上来十人,而其中有二男八女倒是有些不放在眼里的意思,笑道∶“你们这区区十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都乖乖地给我下去吧!”他说完左手一挥凭空生出一阵寒风,紧接着用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冲去用那带鞘的玄冰剑横扫而去,岂料他的这一招横扫千军还没出完就被李烈接了下来,白龙琦见眼前这个精壮的男子力大无比生怕玄冰剑被夺只得急忙收招向后退了几步。 叶萱往前一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叫白龙琦?” “你怎么认识我?哼,是又如何?” “是的话你就休想再离开这里。”叶萱一句话完月邪出鞘,直向白龙琦刺去。只见叶萱身法灵动,招式精妙而且无不是夺命的狠招。五招之后白龙琦竟也无法近得叶萱的身,他渐渐开始对这女子心存顾岂同时也后悔刚才说出的那一句话了。 纳兰沁心再也站不住脚了,她冲了上去道∶“叶萱姐姐我来助你!”其他的八人见到白龙琦手的玄冰剑只是出鞘过一次而且威力惊,于是全都冲了上去想趁他没机会拔剑的时候将他制服。 叶萱和纳兰沁心等十人之力无疑已经可以与这世上的高手相匹,只是他们出身不同的门派所以无论是配合程序还是招式上都无法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有的招式反而相斥这才让屡遇险境的白龙琦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白龙琦被这十人同时围攻的情况下仍是立于不败之地已是令不少人敬佩不已,他见到这十人的招犹如狂风骤雨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若是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龙琦就算是想拔出玄冰剑也没有机会了,因为这十人定会在自己拔剑的瞬间将他击败。 就在叶萱和纳兰沁心等十人一同施展杀招的时候只见白龙琦忽地纵身一跃竟是向上跳出,就在白龙琦以为自己可以跳离这十人的围攻的时候忽然左脚被一条丝绫缠住,而使出这丝绫的人自然是纳兰沁心。 白龙琦被生生拖下来的时候见到两个女子已在那里等着也下来,她们正是峨嵋派的林天瑜和童思睿。只见这两个女子手中长剑向上刺去,正是想趁白龙琦还没落地的时候将他刺死。而白龙琦倒是聪明,他一物抓住了那条缠住了自己的丝绫然后用力一拉顿时借力避开了二人的杀招,只是他一落地优璇和赵晰等人就冲了过来又是一阵招来剑往看得台下的人神驰目弦。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萱和林天瑜等人慢慢地变得有默契起来,他们都盯着白龙琦手中的剑,只要他有拔剑的意思马上就发起强攻,而白龙琦也渐渐地落了势,陆登岳的曹阅等人见状心中更是大快。白龙琦见这些人出招如此缜密,就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而台下的其他人则注意着那白石道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出手相助,可是看他神态自若却是没有相助的意思。 又过了片刻之后白龙琦的身上已经中了数掌,忽然间他整个人就突像发疯了似的向峨嵋派的林天瑜和童思睿冲去。二人大惊,一边奋力抵抗一边不停地后退而其他人更是始料不及地追上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两声惊叫,原来林天瑜和童思睿二人一时不察竟被逼得掉下了擂台,而这也正是白龙琦的真正用意,他不停地顽抗正是等待这样的一个机会。 林天瑜和童思睿掉下了擂台之后就像是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赵晰和柳筱见状真是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想将这站在擂台边缘上的白龙琦也逼下去。但见白龙琦身法了得,片刻工夫竟然就绕到了二人身后而赵晰和柳筱也都被他一掌打了下去。 这时候白龙琦见到众人都逼了上来,他纵身一跃飞到了空中。李烈冷啍一声也运剑冲了上去,白龙埼见李烈火的长剑伸到面前这时他本可以拔出玄冰剑,但他只用手中的玄冰剑鞘向李烈火猛地一挥,只见一阵寒气将李烈火笼罩了起来,李烈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身上依附着一层白霜而且瞬间被冻得僵硬随后也掉到了地上。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十人就有五人被打下了擂台,眼看这形势顿时也变得有些不利了…… ; 第二百七十三章∶碧女峰的弟子们 白龙琦重新回到了擂台上以一副胜得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笑道∶“现在已经有五人被我逼下了擂台,你们这剩下的五人是自己下去还是我亲自动手?”台下的人都知道这十人已经是今晚天山武林大会的最后希望,但这一下子因为大意而下去了五,如果台上的这五人再输的话就真的是上点希望也没有了。 这时候优璇正要冲上去却被纳兰沁心拦了下来道∶“优璇姐姐,你和叶萱姐姐先歇息吧!待我和师姐三人先独自会一会这白龙琦。” 叶萱见纳兰沁心语气安静平和似有所计,见优璇正要出声便道∶“师姐我们就听她的吧,如有不测我们就从旁接应。”优璇一听,沉吟了半晌只得又退了回去。 纳兰沁心对红袖和许瑶芳道∶“二位师姐,就让他瞧瞧我们碧女峰的利害吧!” 两人同应一声∶“是!”便将白龙琦困在了三人的中间,台下群雄见状更是不住地摇头道∶“就算是十人联手都能让他脱困,这三个弱女子女能做得了什么?何不跟另外两个华仙派的弟子联手,如此方有周旋的余地啊!” 白龙琦见到更是忍不住大笑道∶“区区三人又能奈我何?” 这时只见纳兰沁心腾空一跃,犹如仙子般御空飞到了白龙琦的头顶上方,这天上地下倒是让他感到有一丝的不适。忽见纳兰沁心两手一伸,袖中分别伸出两条黄色的丝绫分别缠住了红袖和许瑶芳的细腰。 这时就连台上站在一旁的优璇也觉得奇怪,不禁问道∶“小师妹,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萱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师姐我们可要看清楚了。纳兰沁心这样做的用意可能就是要我们看出这白龙琦的破绽,千万别辜负了她的一片用心。” 优璇道∶“可是师妹,刚才我们十人合攻都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破绽,难道单凭她们三人就可以了么?” 叶萱道∶“纳兰沁心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因为她知道白龙琦早就看穿了刚才我们十人合攻的利弊,所以才没有露出破绽。她这样做定是有她的道理,毕竟碧女峰可非浪得虚名的。” 优璇又问道∶“可是如果白龙琦拔出那把剑的话怎么办?” 叶萱道∶“如果他决定用那把剑那我们所有人都将不会是他的对手,不过如果他要拔剑的话早就拔了而不会等到现在。我看得出这把剑非比寻常,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东西。况且以这种人的自负根本就不会拔剑来对付纳兰沁心她们三人,但是如果将他逼急了我们就很难想象得出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白龙琦此时就像是被一个竖立的三角形所围困,而台下之人更不知道这上面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他仰声道∶“无论你们做什么,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白龙琦说完便向红袖冲了上去,他一边快点向前一点使得凌厉的招数。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打,这女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伤得她一分,而且还是在没有还手的情况之下难道她的身法真的如此了得?这时一鼓倔气在白龙琦的心中燃起,他偏偏就不信这邪一连使了数十招,但最后竟然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这时白龙琦开始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而且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眼前这女子的身法竟然精妙到了如此地步。 优璇这时在一旁更是有些目瞪口呆道∶“这碧女峰的弟子可真是了得。” 叶萱低声道∶“你所想的并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只要你稍为留意就会发现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纳兰沁心。你看她手中拿着的两条缠住两位师姐的丝绫就明白了,纳兰沁心在上空中很容易就能看出白龙琦的身法和招式,她将自己观察到的东西传递给下面的两位师姐。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两阵对决你可以先行看出对方的动机,那么要躲过对方的招式那并非是一件难事。” 优璇仍是不解道∶“你说的传递是怎样的传递?” 叶萱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需要同门之间的默契和一些微妙信息的共同理解。就好比如说她向左拉就是让她向左边躲,向右拉就是躲向右边。” 优璇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但是她为什么不直接用口来说而是要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呢?” 叶萱道∶“这就是她们的聪明之处了,因为口头相传总要有一个反应的过程。一次两次这样的话倒是没有问题,可久而久之反而容易露出破绽。而纳兰沁心这种用丝绫牵住她们的方法则可以将其训练成为一种本能的反应,如此一来就好像两人融在了一起的意思。” 优璇叹道∶“这纳兰沁心果真是不简单啊!” 就在白龙琦心荒意乱的时候忽然听到白石老人喝道∶“笨蛋,看你上面!” 这时候白龙琦才真正开始明白自己所感觉到的这鼓压迫感是来自哪里。他两脚一蹬就要飞上去将纳兰沁心打下来,岂料红袖和许瑶芳二位也冲上去将他拦了下来。这时候红袖二位不再是退步防守而开始展开攻势,数招之后白龙琦发现这两位女子的修为虽然不算很高,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得恰到好处,而且全都是能够克制住他的招式。原来刚才她们之所以只守不攻就是要看清楚白龙琦的每一招每一招,然后再想出制敌之法。 擂台之下不乏名师大家,他们看到碧女峰无论是招式还是阵势全都不拘一格,即便是再平常的招式也都可以大放异彩令人咋舌,弟子尚且如此那碧灵仙子就更不得了了,只怕自此之后江湖上的人也不禁对这个女子的门派刮目相看了。 白龙琦无数次想要冲上去将纳兰沁心打下来,但最后无不是无功而返。被逼得节节败退的白龙琦开始心生绝望,他甚至觉得这场对决自己就像是棋盘上的一粒任人摆布的棋子,而下棋之人就在上方居高临下对自己虎视眈眈。白龙琦的修为本在这三人之上,可是纳兰沁心这三人的这种应战方式恰好给敌人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恐惧感,以至令他一时间被消磨了所有斗志。 而擂台下的陆登岳等人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十人都无法奈何的白龙琦竟然让碧女峰的三个女子给困住了…… ; 第二百七十四章∶剑奴 就在白龙琦被这种压迫感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时,忽然听到白石老人在一旁道∶“招式本是虚虚实实,何必按部就班?” 白石老人的这句话顿时让白龙琦如梦初醒,他心想∶“这老头说得不错,我这种打法也太老实了!她们既然能看穿我的招式那我让她们看不穿就可以了。” 白龙琦茅塞顿开之后本来黯然无光的眼神之中突然大放异彩,叶萱和优璇在一旁更是隐隐觉得大事不妙。这时只见白龙琦的招式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十招之中竟然有九招是虚势,而且当红袖和许瑶芳后退之时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立马追上去,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样做根就是徒劳。 这时白龙琦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道∶“不得不说你们的确是很利害,甚至是令我有些佩服,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红袖一如白鹤展翅向白龙琦使去,只见白龙琦侧身让过,这时许瑶芳的剑已经伸到了他的背心处。白龙琦反手一掌打许瑶芳只得收剑自守,当他正要对付前面的红袖时却发现眼前竟然没有人了,原来红袖早已经趁着刚才的机会移到白龙琦的左侧,长剑划过幸亏他反应够快只是将长袖划破了一口。 白龙琦本想后退两步却不料正要撞到许瑶芳的面前,他右手带鞘的玄冰长剑一挥顿时有一鼓无形的力量击出。许瑶芳大惊,他早已经没有机会躲开但身体却向上升起,原来是纳兰沁心在上面用丝绫将其拉起救了她一命。 眼看双方的对决越来越是险象横生,若不是在危急关头纳兰沁心出手相助只怕红袖和许瑶芳两人早已经遇害了。叶萱和优璇看这形势越发的不妙于是纷纷上前相助,二人的加入也顿时让白龙琦落了势。 此时的白龙琦早已经体力不支,他左手一挥竟然拔出了玄冰剑怒吼道∶“还要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说着向前虚空一挥,只见整个擂台都被劈开了两半,此等威力就连端木飓也不禁动容。 就在白龙琦与叶萱等四人激斗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叫了一声∶“小心上面!”而大叫之人正是白石道人,但这一声的提醒终究还是迟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白龙琦的头顶不知被谁打了一掌随即一声惨叫,然而这一掌劲力非凡任其打在谁的头上都足以将其弊死,白龙琦中了这一掌之后顿时七孔流血而亡,当众人看清楚时原来打在白龙琦的头顶的人正是在他上方的纳兰沁心。 不知在何时纳兰沁心早就放开了牵动红袖和许瑶芳的两条丝绫,然后趁着下面的白龙琦大意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而这也正是最防不胜防的一个杀着,纳兰沁心一直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白石道人本想冲上去救白龙琦,但是他却忽视了自己所制服的端木飓。他刚要冲上去却放开了端木飓,而端木飓也早已经留意到那白龙琦的处境,白石老道想冲上去出手相救又怎能让他如愿?白石老道被端木飓缠住之后只得出口提醒,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龙琦,纳兰沁心和叶萱还有优璇等人呆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纳兰沁心跪在地上哭道∶“夕忘哥哥,我终于都为你报仇了,沁心和叶萱姐姐已经做到了,你看见了么?如果你能醒来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众人见到台上的这白衣男子被杀无不是喝彩叫好。 纳兰沁心也不知道是因为能够杀死白龙琦而激动还是因为景夕忘的事而难过,她哭了一会之后就转身向门外走,最后被她的师姐红袖拉住道∶“师妹,你这是要去哪里?” 纳兰沁心含泪道∶“师姐,夕忘哥哥他现在受了极重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我要去看他陪在他的身边。” 红袖和许瑶芳其实还不知道景夕忘的事,她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白龙琦死后纳兰沁心还有叶萱等人会如此激动,后来经柳筱等人一番解释后才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 许瑶芳说道∶“现在外面动乱不堪,还是让我和师姐陪你去吧!” 叶萱忍着眼泪道∶“我也要去,我不相信他会容易就死,绝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吼……” 就在众人正要去找景夕忘的时候忽然一声怒吼震惊了四座,随即忽然狂风大作,风雪飘零吹得人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场狂风暴雪来得突然,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仅仅是半晌之后这风雪便渐渐停了下来,当人们睁开眼睛时却意外地发现原来已经毙命的白龙琦竟然又站了起来,但他的身体却发生了一些改变。 只见这白龙琦拿剑的右手像是跟玄冰剑长到了一起似的,赤臂裸膀半边的身子直到脸上都结了一层像盔甲一样的冰层,看起来更像是在蚕食着这副身体。他的头微微向上仰望着神情迷茫,双眼散发着和玄冰剑一样的寒光,看起来像是一头异样的怪物。 红袖惊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纳兰沁心见到白龙琦的这副模样心中有咱不祥的预感道∶“这并非是白龙琦,可能是玄冰剑夺了他的身体,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许瑶芳不敢相信道∶“纳兰师妹你是在开玩笑吧,剑怎能夺人的意志和身体?” 纳兰沁心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并非普通的剑而雪狐一族历代拼命守护的神剑。据说它是有灵性的,一旦用剑之人修为不够或者意志不坚定的话就会沦为剑奴,受这把玄冰剑的支配。现在这白龙琦的肉身怕是被这玄冰剑给夺去了才会让我们觉得他死而复生的。” 叶萱点头道∶“难怪白龙琦刚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将剑拔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把剑并非是凭他一人可以完剑驾驽得了的。” 柳筱道∶“那我们怎样才能杀死他?” 纳兰沁心道∶“我想他是杀不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剑离开白龙琦的身体!” 这时候曹阅和陆登岳等人已经看出事情不妙便冲上去想要在白龙琦大开杀戒之前将他制止,但这玄冰剑毕竟是神剑威力实在惊人最后无一不是被打退了回来。 ; 第二百七十五章∶回归 这时候天山派内结满了冰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天山派都是一座座的冰雕的楼宇,已被玄冰剑控制失了心性的白龙琦在里面肆意地挥舞着玄冰剑更是无人敢靠近,天山派内一时间逃的逃,伤的伤真是惨不忍睹。 端木飓本想上前阻止,但却一直被白石老道阻挠。他本非白石老道的对手,如此一来更是分身乏术了。这翻天覆地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只得仓惶保命。 只见白龙琦忽然将玄冰剑往天上一挥,一道白光顿时没入天际,片刻之后见天上竟如雨水般落下了一颗颗的冰锥,若是有人一时大意马上就会被这冰锥刺穿头顶。 纳兰沁心道∶“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不然的话他会杀光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她说完便一口气冲了上去,叶萱和优璇等人也是紧随后跟上。 就在这时白龙琦的身边忽然出现数把冰剑围着他悬空飞转,纳兰沁心等人还没来到白龙琦的身边那些冰剑便“咻咻”几声向她们飞去,纳兰沁心和叶萱还有优璇等人见状马上背靠着背围成了一团,而这些冰剑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地向这些人不停地攻击,而且速度惊人不可小觑,刹时间就将她们给困住了。 被玄冰剑所控制的白龙琦本来是目无表情而脸上则是严如冰霜,但见到叶萱和纳兰沁心等人后不知为何竟泛起了一丝怒气,像是记起了生前一样一双白色的眼睛竟然转变成了红色! 过了一会儿纳兰沁心等人将那些冰剑一一击碎后白龙琦手持长剑向前一挥顿时生出一柄弯月般的巨型冰刀向他们击来,只是这冰刀还没来到她面前就被击碎了,而击碎这冰刀的人正是陆登岳和曹阅等人。 “无论你是何方妖孽,有我陆登岳在此就不容得你放肆!”陆登岳说完就带着封子传向白龙琦冲了上去。 二人刚冲上去的时候一柄长剑顿时时刺到了白龙琦的身上,但奇怪的是白龙琦的身体仿佛刀枪不入一般无论怎么也刺不进去,最后二人都被他狠狠一掌打飞出去。曹阅见状也带着朱义南等四人一起上去将他围起来正要发起进攻却发现双脚被冰结在了地上像是生了根一般一时间难以动弹,最后全都跟陆登岳二人一样被打了出去。 叶萱见到他们纷纷败退不禁说道∶“难怪这怪物要将这天山派冰封起来,他本来已经非常利害了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更加如鱼得水了。” 这时白龙琦那如赤焰般的双眼又向纳兰沁心看来,叶萱道∶“沁心妹妹你还先走吧,你杀死白龙琦后可能怨恨还留在他的身体内,所以他现在眼中最恨的人应该是……”叶萱一句话还没说完白龙琦一剑已经砍了过来,众人纷纷退避都逃到了半空中。 白龙琦双脚都还没站稳就又向纳兰沁心冲了过去,纳兰沁心右手一挥一条金色的丝绫顿时脱袖而出将白龙琦捆了起来。这金丝绫非同一般,白龙琦被捆住之后一时间难以挣脱整个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叶萱和优璇众人见时机已到,手中的长剑纷纷脱手猛地向白龙琦上掷刺而去。白龙琦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身上就多了几个透明窟窿。 就在众人欢呼之际却发现他又站起来了挣开了纳兰沁心的金丝绫然后将剑从身体上拔出,纳兰沁心道∶“如果不能夺走他手上的玄冰剑那我们就无法杀死他。” 红袖道∶“可是这把剑已经和他的身体长到了一起,要怎么夺?” 白龙琦怒吼一声如离弦的箭矢般飞了上去,纳兰沁心见到突然来到跟前的白龙琦想也不想便一掌打出,岂料这一掌正中胸前,只是白龙琦看上去却是毫不在意。 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伴着一声惨叫,然后众人就见到纳兰沁心的身体正直直地往下掉。因为事发突然众人都有些始料不及,这时见到纳兰沁心掉下去后红袖和许瑶芳二人赶紧去接,而白龙琦更是怒吼一声剑指纳兰沁心直向她落下的地方刺去,叶萱等人看到均知大事不妙都纷纷赶去相助,眼看白龙琦越来越快竟是赶不上了。 就在白龙琦快要刺中纳兰沁心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白影,那白影直接就将白龙琦踢开了一边然后就接住纳兰沁心缓缓地往地上落下。 不管怎么说,看到纳兰沁心脱险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这白影是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少年,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素白就连额头上也戴着一条白带,这种穿着一般只有亲人亡故才会有的装扮。 当这少年抬起头来时只听到在场的人一片哗然道∶“原来是他!”原来这少年正是在场的不少人都认识甚至是有仇不共戴天的景夕忘!只是这时候的景夕忘无论是眼神还是神韵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苍桑和成熟感并不像是当日那个初入江湖不识世故的毛头小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陆登岳等人并不知道景夕忘伤重之事,嘴里只是喃喃地说∶“这小子怎么也敢来这里?” 叶萱和优璇等人见到突然出现的景夕忘更是兴奋不已,纷纷冲了过去开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口。 景夕忘不停地叫唤着怀中的纳兰沁心道∶“沁心妹妹你没事吧,快醒醒啊!” 半晌之后纳兰沁心才缓缓睁开眼睛,她见到景夕忘反倒不觉意外,只是有气无力地笑道∶“夕忘哥哥太好了,就算我死了也还能见到你,还能够在你的身边被你这样搂着。” 众人听得一阵心酸,原来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还以为是自己现在已经死了。景夕忘红着眼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净说些晦气的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吧有我在就绝不会就让人伤你一根头发。” ; 第二百七十六章∶皆因痴情 这时被玄冰剑所支配的白龙琦被景夕忘一脚踢之后已站了起来,景夕忘将受伤的纳兰沁心交到了红袖的手中。他看着异于平常的白龙琦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那傀儡般的白龙琦似乎迁怒于将他踢倒的景夕忘,犹如野兽般不停地向他吼叫。 叶萱等人走到景夕忘身旁道∶“这家伙已经沦为剑奴,修为非同小可我们一起对付他。” 景夕忘道∶“此事由我开始就该由我来结束,况且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今天也该有一个了断了。” 柳筱道∶“小师弟你刚才可是没见到他发狂的样子,他现在早已经不是活人了,千万别在这里逞英雄你一个人根本就打不过他的。” 景夕忘点头道∶“我明白,可是我这一辈子所有的痛苦都是由他开始,虽然我知道他早已经死了只是玄冰剑的一个可怜的剑奴,但我还是希望可以由我亲手了结他,那样的话至少我可以有一个理由可以宽恕自己。” 优璇一听,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的大哥景夕剑呢?他怎么没来?” “他已经死了,陆子眉的雪狼在一个悬崖下发现了他的尸体。”景夕忘说这句话时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可在别人眼里像他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在私底下怕是不知哭了多少回,流过多少眼泪。 而优璇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本来生不见人死不尸她还抱存有一丝希望,如今希望破碎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没有人知道优璇和鬼公子之间的事,所以当优璇晕倒的时候都只是以为她可能在刚才搏斗的时候被伤到哪里了。 这时候白龙琦已经向景夕忘冲来,景夕忘刚向前迈一步的时候却听到叶萱叫了一声∶“景夕忘!” 景夕忘看向叶萱的时候只见从她的手中抛来一把长剑,景夕忘接过长剑时只见这正是自己的天寻剑,叶萱又他叮嘱道∶“你小心点!” 景夕忘向叶萱点了点头便拔出了长剑,只见那剑气顿时犹如一鼓巨浪般向四周漫延开来,就连陆登岳在旁边也不禁暗暗吃惊道∶“如此的磅礴凌利的剑气这小子真的是景夕忘么?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利害了?” 迎着白龙琦的剑锋不少人都为景夕忘捏了一把冷汗,只见两人长剑短接之后随着一声巨响便迅速分开,两人交接了几个回合之后看上去的实力竟是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白龙琦忽然仰知长啸,那叫声当真是震天裂地就连整个天山派都像被撼动了一样。过了一会儿风雪大作。在天山派残破擂台的位置突然吹起一鼓不算很大的龙卷风,那龙卷风将周边的雪花都吸了进来最后竟慢慢地向景夕忘久移动。 看着渐渐靠近的龙卷风景夕忘对叶萱和红袖等人道∶“你们快带着沁心妹妹离开这里。” 柳筱道∶“那你呢?” 景夕忘道∶“这龙卷风定是那家伙弄出来的,他的目的是我。如果我走的话会有更多的人遭殃的,所以你们先走吧!” 纳兰沁心这时已经慢慢地恢复了神志,她听到景夕忘说这一番话马上走上去将他抱住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景夕忘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你们在这里我怕我无法兼顾。” 叶萱看到景夕忘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上去拉开了纳兰沁心道∶“我们还是先避一下锋芒吧,你的夕忘哥哥可不是那种这么容易就死的人。” 众人已经感觉到了那如刀割般的风刃,纳兰沁心最后还是跟叶萱等人暂且退到了后面。 这时只见那龙卷风就像一个怪物般向景夕忘袭来不一会儿便将他吞没,纳兰沁心不忍心再看下只得转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那龙卷风在景夕忘所站的位置上消失了,当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只见景夕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形的冰雕。人们都知道景夕忘定是被冰封在了这冰雕之中,白龙琦发出两声怪异的笑声之后马上举剑向那冰雕刺去。 纳兰沁心和叶萱等大叫“不要!”忽见那冰雕砰的一声裂开,只见景夕忘的手中不知哪来的剑鞘,当白龙琦举剑刺来时刚好刺进了景夕忘的剑鞘之中,如果是细心之人就会发现这剑鞘正是刚才玄冰剑的剑鞘。 就在玄冰剑入鞘的那一刹,景夕忘长剑向前一划顿时就将白龙琦连的玄冰剑的整条手臂给卸了下来,玄冰剑玄开白龙琦的身体后白龙琦也顿时没了生气整个也都倒在了地上。 景夕忘捡起地上的玄冰剑时顿时感觉到一鼓力量向他涌来,他心想∶“这剑果然不简单,如果再落入像白龙琦这样的人手中又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了。” 过了一会儿他将玄冰剑向天山派外面抛出道∶“陆兄,这剑物归原主!” 这时外面有一人应道∶“小兄弟多谢了,我们后会有期!”众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纳兰沁心却听出那取剑之人正是雪狐陆子眉。 这时候纳兰沁心兴高采烈地向景夕忘跑过来将他拉到了一旁问道∶“夕忘哥哥你快告诉我你的伤势是怎么好的?而且连修为也下子提高了这么多,你知道么这几天我们为了你的事可是快要担心死了呢。” 景夕忘听纳兰沁心问起突然低下头神色黯然,沉默不语。叶萱等人都看出了他的神情不对,急问道∶“你快说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纳兰沁心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哥哥被杀死的事伤心?” 景夕忘道∶“不仅如此,语嫣姐姐她……她也因为我而死了!”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纳兰沁心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本来就已经伤重不治,是语嫣姐姐用她修练了千年的内丹来救活了我,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修为大增的原因。本来她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她就连刚刚相认的哥哥也死了,和我在一起的人总不会有好结果!”他说到最后剩下的只有深深的自责。 叶萱知道景夕忘口中所说的语嫣正是那只狐妖,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不断痛哭自责便安慰道∶“夕忘哥哥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语嫣姐姐她只是去找她的心上人去了。你并没有错反而是成全了她,我想在姐姐她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复活无望的那一刻起早就心如死灰了,带着这种绝望的心情就是再活上千百年也终究是行尸走肉而已。” 景夕忘抺去泪水道∶“语嫣临死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让我不要为她的死而难过。因为她说她早已经不恋尘世,如果单单是要救活我的话只是拿出内丹充其量是丢了道行还不至于会失去性命,可是语嫣姐姐太傻了为了救我竟不惜将生命都给了我,还说这样可以使我的功力大增。她为什么会这样傻……” 纳兰沁心道∶“以前师父曾给我讲过一个比翼鸟的故事,她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叫鹣鹣的鸟,这种鸟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只翅膀,它们必须要雌雄并翼才能够在天上自由地飞翔,相传见过这种鸟的恋人都会生生世世恩爱不疑,但是比翼鸟如果是其中一只死了的话那另一只也会很快就跟着死去。我想语嫣姐姐和曲大哥的前生就是这比翼鸟,他们谁都离不开谁,所以说语嫣姐姐的这几年一个人定是过得非常辛苦的,她为了救你而死反倒成了一种解脱。” 景夕忘点头道∶“谢谢你沁心妹妹,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了许多,希望他们二人在来世相遇的时候千万不要像这一辈子阴阳相隔白受这么多相思的煎熬苦楚了。” 赵晰在一旁叹道∶“这女子若是痴情起来可真是令人钦佩。” ; 第二百七十七章∶迷局 “白石老道,你带来的人已经死了!你还要耍什么花招吗?”这时众人都将矛头指向了白石道人。 这时白石老道的脸上开始泛现一丝的不安,他说道∶“你们杀死的这个人正是白轩的儿子白龙琦,就算我现在不找你们算帐那白轩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萱道∶“前辈,如果你是在这里拖延时间的话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白石老道哼道∶“小女娃,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叶萱道∶“你带白龙琦来这里闹事只不过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们放松警惕好让你外面的人出其不意攻打进来是吧!不过直到现在你们的人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石老道的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众人知道叶萱这话中的意思,他们听到魔教想要上来偷袭更是一片哗然。 叶萱继续说道∶“或许你现在会感到奇怪吧,为什么魔教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按照约定攻上来。” 端木飓道∶“小姑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点说!” 叶萱道∶“我想白石老道定是以为那些赶来天山参加英雄大会的前辈们在途中被魔教一一截击了是不是?” 陆登岳哼道∶“这可真不失为一大良策啊,江湖各派高手云集一一击破总比一网打尽的容易。” 这时有人说道∶“那其他门派的高手们岂不是很危险?而我们的处境又岂成了瓮中之鳖?”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动乱。 白石老道笑着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准备受死吧,看来这个世上再也不需要什么名门正派了。” “老家伙,说得好生得意啊!”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影在空中划过,最后落在天山派广场中央。景夕忘看到此人身影忍不住叫了出来道∶“暮晨叔叔你回来啦!” 叶萱笑道∶“看来这场大战已经分出胜负了。” 就在这时天山派的大门被打开,那些之前已经失踪的门派掌门和高手竟一一从门外进来,其中就有纳兰沁心的大师妹林月荷和峨嵋派的掌门妙音师太还有华仙派的乙上和静宛师太,弟子们分别见到自己的恩师或掌门都纷纷上前参拜。 静宛刚进来就见到优璇一副面如死色的样子,便问道∶“优璇,你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优璇摇头道∶“弟子没事,有劳师父挂心。” 柳筱道∶“师父,你们都去哪里了,害得我们好一阵担心呢?” 静宛道∶“我们自然是有要事要办了,怎么了刚才你们有没有丢到我们华仙派的脸面啊!” 柳筱道∶“当然没有了。”她指着白石老道说∶“刚才那老儿带着白轩的儿子白龙琦来捣乱,最后被景师弟给杀了。”静宛和乙上听柳筱这么一说均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白石老道平伏了一下思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你们怎么都没事?”这件事就连陆登岳和曹阅、端木飓都如堕云里雾里。 暮晨哈哈笑道∶“你这糟老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哈哈哈,刚才的那一场架可打得真够过瘾的呢,我劝你还是到门口去探望一下你们的人吧!”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天山派里的人纷纷走到山门前,只见到上百人被捆住跪在了那石梯上场境颇为壮观。 有人认出了这些跪在石梯上的人惊叫道∶“天呐,这些全都是魔教中人,他们怎么全都被制服了?” 端木飓忍不住问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布得了这时候站了出来道∶“各位莫急,还是由我来向大家说明真相吧!其实这场天山武林大会表面上是为推举门派盟主联合各派攻打魔教,实际上是为了引出魔教而设的一个局。要知道这些日子里魔教动作频繁,许多的门派不是惨遭灭门就是死伤惨重就连我们天山派也难免于难,我们的天山派的掌门就是为此而长辞于世的。为此我们天山派的当务之急自然就是为我们的掌门独孤桥报仇雪仇,但想到魔教已养精畜锐这么多年单凭我一派之力自然是以卵击石,于是就想到要联合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来联手对付方有一线希望。” 众人一想均觉有理,这时又有人问道∶“那你说的这个局到底是什么?” 布得了继续说道∶“我说的这个局正是利用了魔教想要一心铲平我们正道的野心而布下的。要知道我们天山武林大会正是魔教实现野心的一大机会,他们如果能将群集天山的英雄豪杰们一网打尽那么就等于铲除了我们正道的一大障碍,到时整个江湖他们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说得对不对啊白石前辈?我想这也是白轩不惜将你请出来的一个原因吧。” 白石老道只是手捊长须不置可否。 布得了又道∶“可是早在此之前我们早已经暗地里作好了布署,我们想魔教定不会让各大门派顺利来到天山派的,定会趁我们分散力量逐个击破。但是白石老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为什么那些已经来到天山派的豪杰们还要急着出去‘送死’?因为这些早已经在我们的预料之中,那些还没赶到天山派的掌门前辈们早已经和我们取得了联系里应外合将你们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唯一可惜的是让白轩那厮给逃了。” 柳筱扯了一下叶萱的衣袖道∶“这些你早就已经想到了对不对?” 叶萱笑了笑道∶“只是碰巧猜到一点而已。” 白石老道哈哈笑道∶“好一个请君入瓮之计啊,不过你们也别太高兴了,这一局虽然是你们略胜一筹,但下一次就不是什么计谋可以阻止得了的灾难了。”他说完便转身飞走了。 暮晨大叫道∶“臭老道你别跑呀,好歹也要和我过上两招分个高低嘛!” 白石老道逃走后只见端木飓板着一张脸哼道∶“看来你们天山派很了不起嘛,这种事竟然还瞒着我们昆仑派的人。” 布得了见到剑侠派和昆仑派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便拱手道∶“各位真是万分抱歉,并非是我们质疑各位的修为而不想告诉你们,反而是我们相信诸位的能力因为这天山派内总要有几个高手前辈坐阵才不至于让魔教的人起疑,况且这里若是只剩下一些后生小辈而无人照看的话终究也不好,所以就只能是委屈各位了。如果我们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的话只怕你们也不甘心只留在这里了,所以并不是我们对你们有何偏见之嫌啊!” 端木飓和陆登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口非只得硬将这一肚子苦水吞进肚子。 ; 第二百七十八章∶千夫所指 上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外面的人全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虽然有的人受了不轻的伤势,但却无性命之忧。 就在景夕忘为了哥哥景夕剑和语嫣的死而郁郁不欢时见到到方红羽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方红羽一见到景夕忘就开口抱怨道∶“大哥哥你到哪里玩去了?怎么一到天山派就不见你人影?哼,去玩都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景夕忘见到方红羽天真无邪的样子,笑了笑道∶“我只是有要事去办而已。”他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转过头来对叶萱道∶“我这里还有一颗用千年雪莲练成的丹药,你拿回去给祖师爷吧!”说完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到叶萱的手中。 叶萱接过丹药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对景夕忘说了一声∶“谢谢你!” 纳兰沁心忍不住好奇问道∶“夕忘哥哥,这小女孩是谁?” 景夕忘道∶“她叫方红羽,是朱雀上仙方红舞的弟子。”众人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孩竟是朱雀的弟子,当真是不简单。 方红羽见到景夕忘周围的这些人又忍不住出口调侃道∶“难怪你会忘了我,原来身边跟有这么一大群的美女佳人,就知道你会重色轻友。” 景夕忘眉头一皱,低声道∶“小红羽你在说什么啊!”众人一听都是不禁低声浅笑,一时间将那种郁抑的气氛冲淡不少。 景夕忘又问道∶“小红羽你来找我做什么?你的师父呢?” 方红羽噘嘴道∶“师父刚回来就被那个大叔纠缠,真是烦也烦死了,我实在受不了就只好出来透透气了。”纳兰沁心等人见这小女孩说话时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都觉得很有意思。她又说道∶“哦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些事要告诉你的呢。” 景夕忘问道∶“是你师父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么?” 方红羽摇头道∶“那倒不是,师父只是让我告诉你关于来天山派借戮仙剑的事,天山派那还没上任的掌门已经答应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柳筱等人都不知道仙剑的事,所以都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不禁问道∶“小师弟,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景夕忘道∶“此事挂连甚广,等以后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方红羽又道∶“还有一件是你意想不到的呢?原来在途中遇到并跟我们一起来天山的那个叫郑修的人他就是要接任天山派的掌门人。” 景夕忘有些吃惊道∶“原来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红羽得意道∶“我自然是知道了,现在师父和那个大叔都还在和他谈论一些什么事呢?” 景夕忘道∶“郑先生恢廓大度有着不凡的胸襟,确是大将之材。也难怪天山派会将如此重要的戮仙剑借给我们。”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天山派带着其他派别的弟子重新收拾了一下刚才已被破坏得不成样的比武擂台,只是这台上多了一些白幡。 这时布得了走上台去说道∶“首先感谢各大门派请贴后不远万里地赶来我天山派,若有招乎不到之处还请多多包函。今日我们正道中人齐心协力大败魔教实在是大快人心。虽然没有抓到白轩,但也足以快慰我天山派已故掌门独孤的在天之灵。今天除了要下葬前掌门之外还要向各位隆重地介绍一个人,他就是本派的新任掌门郑修!而这场正邪之战也正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郑修身穿一身灰色的长袍缓缓走上了擂台,台下众人只见他气度雍容,神态自若,均想此人气势不凡而且还想出了如此精妙的计谋大败魔教,此等人物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郑修向众人拱手道∶“在下郑修,乃天山派的新任掌门,以后的天山派还望各位前辈高人多多担待照顾。” 这时台下的人纷纷上前祝贺,有人说道∶“郑兄胸怀天下计,此举大败魔教从此郑兄在江湖之中怕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敬佩了啊!” “是啊,天山派有了郑兄如此大材之人,当真是你们门媚之幸啊!” …… 就在众人不断向郑修祝贺之际陆登岳也走了上去道∶“今日郑兄坐登天山掌门之位我该像在座的诸位一样送上贺词,可有一件却是令在下愤恨难平,实在是无法回去向本派掌门交代,如今趁天下群豪在此还请郑掌门和诸位为老夫拿个主意才好。” 郑修道∶“陆兄说的哪里话,你有何难事不防直说我们自然会为你辩明是非。” 陆登岳狠狠地瞪了一眼景夕忘才道∶“我的师弟赵长天和昆仑派的公羊清被一个叫鬼公子的蒙面人所杀,我想此事在座的不少人也有所耳闻。我们剑侠派和昆仑派的人来到这里除了应邀参加武林大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找出杀害我师弟赵长天和昆仑派公羊清的凶手然后报仇雪恨。我的另一个师弟吴之伯因为师弟之死而痛心疾首,他报仇心切比我们早来了一步,岂料却遭到华仙派景夕忘的暗算杀害,大家说说看这一笔帐我该如何去算?” 此言一出天山派内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乙上更是愤愤地指着景夕忘道∶“你当真杀了吴之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郑修道∶“前些日子我曾有缘结识这个叫景夕忘的华仙派弟子,但据我所知他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怎么会去杀吴之伯?况且以他小小年纪也未必是吴之伯的对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令人误会的事?” 陆登岳哼道∶“怎么会有误会?当日我师弟的身上就插着他现在手中拿着的这把剑,此事昆仑派的人也在场他们能为我作证。” 曹阅站了出来道∶“陆兄所言确实不错。” 郑修又问道∶“你说景夕忘杀了你的师兄,那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陆登岳道∶“他当然是有目的了,因为据我所知那个杀死赵长天的蒙面鬼公子正是景夕忘亲大哥,他定是为了维护大哥而大开杀戒。想不知堂堂一个华仙派的弟子大哥竟是魔教中人,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 第二百七十九章∶千夫所指 下 第二百七十九章∶千夫所指【下】 “景夕忘,正如登岳所说你当真是杀了剑侠派的吴之伯,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乙上见到景夕忘受八方遣责再也忍不住出言责问道。 赵晰替景夕忘分辨道∶“师父,我想就算景师弟他再怎么乱来也不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柳筱也说道∶“对呀,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景夕忘你倒是快点解释清楚啊!” 这时端木飓用难得平和的语调说道∶“景夕忘,以你现在小小的年纪就有这般傲人的修为,日后的前程必是不可限量。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你可要好好认清楚自己该怎样的路,今日我也不想为难只要你说出杀死公羊清的凶手在哪里,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消。” 景夕忘的心情本来就沉痛不已,所以这些所谓的功过声名随这些人怎么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倒是纳兰沁心替景夕忘分辨道∶“端木前辈,你说的那个杀死公羊前辈的凶手早在前几天和白龙琦交战时堕崖身亡了;还有陆前辈,吴之伯的死与夕忘哥哥根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相反吴前辈为了保护我和夕忘哥最后用出了你们剑侠派的禁术弑神十八式,最后精力消耗尽而亡的。” 陆登岳心头一惊,暗付道∶“这丫头是怎么知道弑神十式的?”他的心里虽然有些惊诧,但口上却是说道∶“小丫头,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既然叫景夕忘做哥哥,那么关系绝非一般,你要维护景夕忘那是无可厚非。” “陆登岳你在这里吵够了没有,人家天山派掌门荣登宝座你却有意在这里捣乱是不是?”这时候暮晨从后面走出来对陆登岳叫道。 陆登岳见到暮晨倒也不惊,只是说拱手道∶“暮前辈此言差矣,所谓杀人尝命这怎么可以说是捣乱?” 暮晨道∶“好好好,既然你说你的那个什么师弟是被剑刺死的,而他又说是精力耗尽而死的,那我们何不将你那个师弟的尸体抬出来让我们验上一验就真相大白了,在座在这么多人我想这死因总会有几个看得出来吧。”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都大叫道∶“对呀陆先生,你将尸体抬出来让我们一验明究竟,如果真的是他们杀的话那怕是华仙派他们也不敢包疪真相啊!” 陆登岳这时却左右为难道∶“可是,吴师弟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带回剑侠派了。” 暮晨哼道∶“那你所说的这些话岂不是通通犹如放屁?” “你……你说什么?哼,若是让我回去查出吴之伯的死与他有关的话,我们剑侠派定然要让他尝命!”陆登岳说完便向天山派新任掌门郑修匆匆打了个招呼之后一气之下就带着他的弟子们离开了天山派。 暮晨没有再理会陆登岳,只是走过去一手抓住景夕忘说了一声∶“跟我走!”说完便飞走了。两人落到一座无人的雪峰之上,景夕忘道∶“你带我来里做什么?” 暮晨道∶“刚才我帮你解了围,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谢我?” “哦,谢谢你!” “哼,我看你这小子就一副想要送死的样子,倒是怪我没让你被陆登岳杀死罢了。”暮晨见景夕忘仍是一语不发,又道∶“我记得以前我送你一本拳谱,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练得怎样了。” 景夕忘仍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只见暮晨已经一拳打了过来,景夕忘马上被打得跌出了几丈开外。 这时候暮晨不知为何竟发起怒来,上来又打了景夕忘一拳然后大叫道∶“废物,你难道就不会还手吗?看到你这个没用样子就让人生气。” 景夕忘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站起来突然冲着暮晨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这时暮晨打过来的拳头竟然被景夕忘一下就接住了,但下一拳却还是被打中了,整个人又飞出了几丈开外。 暮晨叫道∶“我不懂?其实就是因为你这个废物所以才会让那些爱你的人惨死,是你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至亲,你还要怪谁?老天不公还是命运捉弄人?”他说着又冲上去一手提起了景夕忘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不,我不是废物!不许你叫我废物!”景夕忘歇斯底里地大叫,然后猛地向暮晨冲了过去。他这一拳打来暮晨竟然抵挡不住,整个人都后退出了几丈。 暮晨又说道∶“好,既然你说你不是废物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去保护你的那些所爱之人,如若不然你身边的人都会不断地离你而去,你终究也只是一个一直都只会躲在别人的庇佑下的可怜鬼,直到他们为你倾尽生命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就是一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可怜虫,你睁开眼好好看一下你身边的人吧,有多少人肯为你而付出性命,但你呢?只会让别人为你担心。” 景夕忘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纳兰沁心、叶萱还有夕瑶等人的身影,他在想∶“如果这些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那我该怎么办?不,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想着忽然精神一振全身的真气畅通无阻,两脚一蹬便向暮晨冲去。 景夕忘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手更是变得敏捷无比而且力量强劲,就连暮晨都显得有些招架不住。而暮晨更是做梦也想不到景夕忘的实力竟然进步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两个绝世高手在过招呢? 暮晨本来就是一个武痴,他之所以要跟景夕忘比试其目的其实是想让他尽情地发泄出心中的郁闷之情,但想不到景夕忘的实力竟然高到可以与自己比肩,到了最后就纯粹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已私欲,而两人更是越打越激烈各有输赢,有好几次暮晨也都被景夕忘打落到地上。 而景夕忘此时更是不留余力,只觉许多天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淋漓了。 ; 第二百八十章∶恶耗 景夕忘和暮晨的这一架足足打了大半天,此时他们二人早已经筋疲力尽地躺在雪地上喘着大气。暮晨道∶“小子,你的修为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定是靠了什么外来因素吧,快告诉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景夕忘沉默了半晌才道∶“在几天前我和哥哥跟白龙琦交手伤重不治,是语嫣姐姐将她修炼了千年的本命丹给我吃下才得以活命,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使我的修为大增。只可惜语嫣姐姐为了救我自己却死了,而哥哥也在和白龙琦的一战中坠崖身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暮晨叹道∶“原来是这样,要知道这世上能修炼到千年的妖并不多见更何况这千年的本命丹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怕是不在我之下了。唉……臭小子,你也别将我刚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其实我是见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想你好好发泄一番才说出来的。这人在江湖嘛正因为有这恩怨是非才会有这么多的刀光剑影,而生死命运就更由不得我们这些人来左右了。你若是身在江湖就不能太过慈悲,因为江湖之中每日都会有或仇杀,或争斗,或情欲而死的人,你若是都为这些人的死而伤心欲绝,那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景夕忘道∶“可是哥哥和语嫣姐姐她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暮晨道∶“谁没有亲人?就算是白龙琦他也有亲人,也会有人为他的死而伤心,可以既然身处这乱世江湖之中,那么自己的这条性命就由不得自己作主了。即便是像我或你爷爷那样的绝世高手,说不定哪一天也会死在一个平民百姓的手中。你有你所珍惜的人,而你自己也是别人珍惜之人,如果你一直这样一蹶不振只会错过更多美好的东西。” 景夕忘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你所说的这些话,但我会放下这件事不会再让别人为我担心的。” 暮晨笑道∶“那样的话就最好了。” 景夕忘问道∶“我听方红羽说你们已经借到戮仙剑和仙书是不是?” 暮晨点头道∶“不错,郑修答应过我们只要我们助他击退魔教就会将仙剑借给我们。” 景夕忘心想这郑修果然聪明,如果不以此事作为交换以暮晨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听他的调遣,他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久我将和红舞赶往蜀山与玄青真人会合,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以你现在的修为绝对能帮得上我们的忙。” 景夕忘道∶“好,我跟你们走!” 两人畅谈了许久之后便又回到了天山派内,因为今天也是天山派前任掌门下葬之日,所以里面没有大摆宴席。但奇怪的是景夕忘回到这里许久却没有见到叶萱和优璇等人,他跑去问郑修的时候只是说华仙派来了一个弟子,这个弟子跟乙上他们说了一些什么话之后华仙派的全部弟子都匆匆向他辞别离开了。 景夕忘道∶“难道是华仙派出了什么事?” 郑修摇头道∶“魔教废了这么大的心机想要铲除所以来到天山派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余力再去打华仙派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景夕忘一听觉得有理便告别了郑修,过了一会儿他碰到了正在疯狂地寻找自己的纳兰沁心,纳兰沁心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道∶“夕忘哥哥你刚才都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大半天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萱和师兄师姐她们为什么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纳兰沁心道∶“我就是因为此事而找你的,柳筱姐姐让我告你刚才有一个华仙派弟子来报说太白真人突然病重,让你们赶快回去。” 景夕忘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他嘴里不断说道∶“不行,我也要赶快回去。” 纳兰沁心拉着景夕忘的手道∶“夕忘哥哥我也跟你一起去。” 景夕忘转过头看了一眼纳兰沁心才道∶“好,我们一起去!现在我们先去跟郑修和暮晨他们道个别马上就出发。” 纳兰沁心回去跟林月荷还有她的两位师姐道别之后就跟在景夕忘的身后去了,两人纷纷使出御空之术直往华仙派雪云峰的方向飞去。但现在的景夕忘早已经修为大增而且归心似箭,所以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将纳兰沁心远远地抛到了身后,景夕忘见她落后只得回头让她站在自己的剑上带她一起走。 叶萱和优璇等人虽然比景夕忘他们出发早了好几个时辰,而景夕忘却在两三个时辰后追了上来,她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景夕忘在她们刚离开的时候就回到了天山派。 景夕忘见到叶萱等人后便顶着急速的大风高声叫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萱一副焦急的样子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华仙派,她的眼圈有些红润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位师兄过告诉我们说爷爷他突然发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就命人把我们召回。” 景夕忘安慰道∶“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了乙上和静宛两位师叔呢?” 这时优璇说道∶“他们已经走在了我们前头。” 景夕忘伸出手来拉着叶萱然后说道∶“你们手拉着手我带大家飞回去。” 赵晰和李烈这时候开始怀疑,这景夕忘虽然修为大增不错,但想要带着我们这么多人以更快的速度飞回去这恐怕难以做到吧!众人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将手拉着手。只见景夕忘一发力那速度竟然快上了数倍,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险些摔了下去,这时候众人才不得不对这位小师弟刮目相看。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乙上和静宛二人前脚刚回到雪云峰景夕忘后脚就带着众人回来了。这时候迎接他们的是韦永钰,乙上问道∶“易师弟还没有回来么?” 韦永钰摇头道∶“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师父的消息。” 静宛哼道∶“这易师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外头做些什么。” 乙上道∶“我们别管他了。”他说着又向韦永钰问道∶“现在师父他现在的身体怎样了?” 韦永钰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此事弟子也不好说,两位师叔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他一说完就被乙上推开,径直往太白真人的住处奔去了。 叶萱急道∶“我们也快点跟着去吧!”说完众人全都跟在乙上身后直往太白真人那里去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忏悔 当众人赶到太白真人的房门前时只见外面围满了弟子,那些弟子见到乙上和静宛回来,一颗悬挂着的心仿佛终于沉了下去。 这时乐兆之上前见礼道∶“二位师叔,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静宛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乐兆之摇头道∶“弟子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祖师爷一连几天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也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后来一个师弟便打算将食物给祖师爷送去,可谁知刚进去的时候就见到祖师爷已经晕倒在了房中。” “爷爷!”叶萱听太白真人晕倒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乐兆之道∶“两位师叔快点进去看一下祖师爷吧!” 静宛听到乐兆之的这句话颇有些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师父他老人家道法通天定不会轻易有事的。” “是,弟子失言了!” 乙上和静宛进去之后景夕忘、纳兰沁心、柳筱和优璇等人才跟着进去。只见太白真人这时正盘坐在蒲团上,双眼半开半合面如纸色,头发显得有些零乱整个人看上去竟一点生气也没有,叶萱在一旁不停地哭叫着,就连乙上和静宛也吓得不知所措。 “师……师父,您没事吧!”乙上说话时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在华仙派的所有人心里,无论遇到任何的困境太白真人都会像一位天神般永远都屹立不倒,但今天他们却发现这位犹如精神支柱般的人物竟然要倒下了,这是谁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就连一直以来外表冷酷无情的静宛师太此时的眼眶也储满了泪水。 太白真人努力睁开双眼,艰难地笑了笑,仿佛每做一个表情都要用尽全部的气力,他用极小的声音慢慢地说道∶“你们……都回来了啊!” 静宛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道∶“师父,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要怎么才能将你治好,我跟师兄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师父你。” 太白真人摇了摇头道∶“静儿,别自欺欺人了,我们都知道谁到了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你们能有这份孝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叶萱忍着泪道∶“不是的爷爷,定有办法治好你的伤势的。对了,我已经从天山带回了千年雪莲练制而成的丹药,你快点服下,吃下就会好起来的。” 太白真人推开叶萱送到自己嘴边的药丸道∶“不必再将这么珍贵丹药浪费在一个死人的身上。萱儿,你已经长大了……” “不,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叶萱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道。 景夕忘道∶“祖师爷,你还是听叶萱的话将药吃了吧!” 太白真人道∶“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乙上你带着他……他们都先出去吧,景夕忘和叶萱你们两个留下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乙上和静宛虽然不愿意出去,但听到太白真人这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就带着众人出去了,屋中就只剩下景夕忘和叶萱还有太的真人三人。 太白真人向跪在地上的景夕忘招手道∶“孩子过来,你坐在我旁边。” “是!”景夕忘应了一声后就去到太白真人的身边坐下,太白真人一边手拉着景夕忘,另一边手拉着叶萱道∶“看到你们两个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和师兄还有师妹都还是师父的弟子,我们三个人每天都会在一起练功,虽然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但每次回想起来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景夕忘和叶萱都想不到太白真人除了有一个师兄之外还有一个师妹,他们见到太白真人一满足而幸福的表情显然是在缅怀过去的时光。 太白真人又道∶“年轻总是伴随着轻狂和无知,只可惜那样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当我们摆脱这些稚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所以……”他将景夕忘和叶萱的手放到一起才道∶“我知道你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所以我希望你们二人都可以好好的。” 景夕忘和叶萱对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景夕忘问道∶“那祖师爷你说的那个师妹难道真的是江湖盛传的紫云仙子?据说她是古萧妻子啊,为什么爷爷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师妹和师兄,现在我就要下地狱了,只怕到了那边她们母女二人仍不肯原谅我啊!”太白真人说这些话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叶萱见到太白真人流泪她也流起泪来,劝道∶“爷爷你不要再说了,你什么都做得很好根本不欠别人什么。” 太白真人道∶“年轻时做过的错事就会在你老的时候日夜地折磨着你,其实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那时候我非常的喜欢师妹,甚至为她我可以献出自己的性命。岂料落花有心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小师妹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有一次小师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地跟师兄说她找到了自己所爱之,那时……我听了之后就开始肯定师妹之所以不喜我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他是被外面的男人所迷惑了。那时候……我被一种无比邪恶的念头蒙蔽了心智。几年之后紫云师妹竟然还主动去跟师父说要离开华仙派,而师父最后也答应了。自从师妹离开之后我伤心了好几个月,之后我决定下山去看看师妹喜欢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然后我才知道古萧这个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名字,而更为震惊的是他竟然就是现任魔教的教主。得知他的身份之后我开始找到师妹并劝她离开这个人,可是紫云却说她之所以离开师门那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想他们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蛊惑了紫云师妹,从那时候开始我心里就开始暗暗发誓要毁灭魔教。我还好几次去找过古萧与他交手,可惜那时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勤加修炼希望可以将他击败。” 景夕忘和叶萱听得入神,他们都想不到这中间竟还有这么一段过节。 ; 第二百八十二章∶正邪之战的背后 太白真人缓了口气才道∶“我在雪云峰上修炼了几年之后师父就仙逝了,那时候师兄还在外面云游,师父要师兄承认掌门衣钵,可是我为了要消灭魔教而骗师兄说师父已将这掌门的位置传给了我。或许师兄他早就知道我是在骗他,自师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华仙派。他一定是非常的生我的气,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回来看我一眼呢?”他说完又是不停地落泪。 景夕忘道∶“不祖师爷,虽然爷爷他没有跟我明说,但每次他提起你的时候不但没有责怪,而更多的反而是亏欠。有一次我曾听他说过自己虽然身为华仙派子弟却没有为华仙派付出过什么,倒是祖师爷你这一辈为华仙派呕心沥血了这么多年。” “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太白真人听到景夕忘这些话显得异常激动地问道。 景夕忘点头道∶“是的,爷爷确实这么在我面前说过,我想他之所以没有回来那是因为他觉得这华仙派有你祖师爷一人就够了,所以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也让华仙派成为了天下第一门派。” 叶萱这时向景夕忘投去感激的目光,因为她知道景夕忘的这番话会让太白真人觉得好受些。 太白真人摸着景夕忘的头道∶“好孩子,你的性格确实是像极了师兄年轻时的样子。当人的能力越大,那么他所犯的错误就会越大。那时候我接了掌门之位后就开始大量地开山纳徒,开始了我实施报复的第一步,可没想到的是这也是天下苍生生灵涂炭的第一步。经过百年的努力华仙派在我的手中日益壮大,也开始有了今日天下第一的地位。当我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开始联络各大门派一举攻下魔教之地,那一场大战可真是惊天动地直到现在我都历历在目。我们双方都损失惨重,而紫云为古萧所生的一个女儿也是在那时候死在了我们正道人的手中。” 景夕忘大惊道∶“你说的就是古灵韵?” 太白真人没想到景夕忘竟然说出了古萧女儿的名字,微微一惊又道∶“不错,他的女儿跟你所认识的纳兰沁心长得极像,也许是出于愧疚每次我都不敢正面看她一眼。紫云因为自己女儿的死而痛苦不已,后来她知道了这场大战是因她而起,为止战戈她最后竟选择了自杀身亡。得知紫云自杀身亡的消息后我潘然顿悟,这件事确是我做错了,切切底底地错了。是我逼死了紫云师妹,如果不是我她是不会死的。” 太白真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景夕忘和叶萱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太白真人又道∶“古萧痛失妻女之后开始了疯狂的报复,这也是后来江湖上盛传的灭世!最后幸亏得师兄出手将他困住,这才免去了苍生的一劫。” 景夕忘问道∶“祖师爷,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给我们听?” 太白真人喘了一下气才道∶“因为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我虽然身为华仙派掌门,这一生却无一知己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之人注定了与孤独相随,五百年的岁月对我来说真的是太过漫长了,我不想将这些话都带到地狱。” 叶萱道∶“爷爷不是还有叶萱在您身边么?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太白真人欣慰地抚摸着叶萱头道∶“不错,数百年的光阴里最让我觉得高兴的就是有你陪伴的日子,不过往后的路我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你和景夕忘二人一定不要像我一样走上极端之路。景夕忘,往后我不在的日子里无论你是否身在华仙派一定要代我照顾好萱儿,知道了么?” 景夕忘点头道∶“放心吧祖师爷,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 叶萱拼命摇头道∶“我不要他照顾也不许爷爷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太白真人对叶萱道∶“我保住最后的一口气等你们回来其实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拜托你,叶萱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呀不然的话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叶萱见太白真人说得如此严肃,但忍住了哭声道∶“爷爷您有什么事就说吧,萱儿一定会答应你的。” “好,很好!看来萱儿真的是懂事了,你们都知道如果我走了之后华仙派第一个要面临的问题就是推选新任掌门,本来最应该让乙上这孩子来担当本门派中的新任掌门,可是他性子执拗做事欠缺考虑,所以他是万万不能够胜任。而静宛和云鸣一样大半辈子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果华仙派落到他们任何一人的手中,那注定将要重蹈我年少时的覆辙,到时天下必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景夕忘想了想也觉得太白真人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他问道∶“那祖师爷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白真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叶萱道∶“有,那就是你!” 叶萱大吃一惊,赶紧推托道∶“爷爷你说什么?你想让我来做华仙派的掌门,这……这万万不可,萱儿年纪尚小担当不起如此重任。” 太白真人道∶“我知道此事也确是难为了你,我也没想过要这么快就传位于你,可我大限将至只得兵行险招了。你从小就聪明伶俐,为人处事的智慧更是在绝大数人之上,如今华仙派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更回合适了。放心吧我会让乙上他们帮助你的,况且还有景夕忘和优璇他们在你的身边,你一定会比爷爷做得更好的。” 初时当景夕忘听到太白真人要叶萱做华仙派掌门时确是觉得有些荒诞,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无道理,因为在外面的这些日子里叶萱各方面的表现都不比那些门派掌门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萱本来还想推托,但见太白真人身负重伤之下苦苦哀求,知道这事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为了太白真人的身子着想也只得暂且答应了下来。 ; 第二百八十三章∶一代宗师陨落 太白真人跟叶萱说了一些掌门要责之后便对景夕忘道∶“你……你去叫外面的人进来吧,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景夕忘见太白真人说话时气息确实是越来越微弱了,他不敢怠慢马上到外面将乙上和静宛等人叫了进来。 众人进到屋里后只见太白真人字正词严地说道∶“众华仙派弟子听令!”众人一听纷纷跪了下来,太白真人又道∶“从即日起叶萱便是静宛门下的首席弟子!” 静宛高声应道∶“弟子遵命,弟子一定会穷毕生之力教授叶萱,绝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就在众人以为太白真人这是要将叶萱托付给静宛的时候又听他道∶“我死后也将由叶萱来接替我的掌门之位,众弟子不得有违。” 这一句话顿时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乙上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刚才说什么?” 太白真人一脸威严地说道∶“叶萱将会代替我接任下一代掌门,如果有谁不服将终身逐出华仙派从此不再是我派弟子,以后若有谁敢违背新任掌门的命令那华仙派中任一弟子皆可诛之,不得有误!” “是!弟子谨遵师命!”时众人皆知太白真人是怕叶萱日后接任掌门时受到阻滞,于是在此为她竖立威严。 太白真人又道∶“好了,留乙上和静宛二人在这里我有话要跟你们说其他人都退下吧。” 叶萱虽然不不放心,但还是和景夕忘等人一起退出了房间。刚出到外面柳筱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叶萱小师妹竟一下子就成了我们华仙派的掌门。可是为什么祖师爷先要叶萱拜入师父的门下呢,直接收她做入门弟子岂不是很好么。” 赵晰道∶“祖师爷这样做定是有他的道理。” 景夕忘这时心里却想∶“祖师爷定是知道我喜欢叶萱所以才先让她入静宛师伯门下的,如若不然我还要叫她一声叶师叔,那时可真是大大的麻烦了。” 叶萱这时却一声不吭地守在外面,无论别人怎么安慰她跟她说话她就是不理不睬。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只听到太白真人的房间内传出一阵嚎哭声,叶萱想也不想便破门而入,这时见到太白真人早已气绝这位受世人推崇备至的一代宗师也在此画下了他生命的句号。叶萱见到太白真人仙逝后也跟着晕厥了过去。 叶萱晕迷了一天一夜之后才苏醒了过来,她见到景夕忘此时正守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她正要起床却也将景夕忘惊了,景夕忘扶着叶萱道∶“你要做什么?你现在的身子有些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叶萱想要说话但刚一开口泪水便犹如泉涌般流了下来,最后伏在景夕忘的怀中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这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你快说呀!”景夕忘知道这种失去至亲的味道,他并没有任何言安慰,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默默地流泪。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后儿叶萱哭得累了景夕忘才开口道∶“你定然饿了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人拿些粥来给你喝。” 景夕忘刚要起来却被叶萱抱住显得非常紧张道∶“你不要走,爷爷已经走了你不要走好吗?我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景夕忘道∶“怎么会呢?华仙派上下有这么多的师兄师姐,他们都很担心你的。乖乖听话听些东西好不好?” “不,我不饿!”叶萱的眼泪似乎哭干了,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憔悴。 过了一会儿叶萱忽然要下床道∶“景夕忘,你陪我上灵虚塔顶吧!”她的双脚下地刚要用力岂料两脚一软险些摔倒。 景夕忘将她重新扶上床道∶“你这样伤心劳神的,身体迟早要垮掉的。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吃点东西才行,我还答应过祖师爷要照顾你呢,”他说完便到外面叫一个师兄端了些稀粥进来。 他将粥吹凉了之后端到叶萱嘴边道∶“快吃吧,我来喂你!”叶萱本来还想拒绝,但在景夕忘的强硬要求之下最后还是不得不乖乖地吃了下去。 叶萱吃完了粥之后又道∶“现在你可以带我上去了吧!” 景夕忘点了点头便将叶萱抱了起来,出到门口后几个凌空踏步然后纵身一跃到上到了哪个直入云霄的灵虚塔顶,而叶萱在景夕忘的怀中虽然只是片刻时间的事但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颠簸,就连所感受的风也很小。 上到灵虚塔顶之后感受着这里的风清云高,两人的心中的灰霾也被清去了不少。叶萱怔怔地说道∶“景夕忘你看,这天空还是这么的纯白。每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永远都不会消失。你说……人生下来后却为什么又要死?若能像天上的这些云儿这样散了还能聚,那该有多好?” 景夕忘道∶“云卷云舒其实就是生命的无常,有的觉得人生短短数十年已经是无比漫长,可却有人一生都在追求长生。如果真的拥有了不死之身又能如何,看着身边的至亲生老病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时代变迁战火无情的痛苦。你看祖师爷临死前无所依恋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归宿,而不是什么长生。” 叶萱叹道∶“是呀,或许你说得对,做人本来就是件很难的事,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按照你想的样去改变。” “不,做人虽难,但也有很多快乐。我爷爷曾说过人之所以痛苦那大多都是在自作孽,只有自己都能让你自己痛苦,只要你不受影响那么世间将没任何一个人能够左右你的情绪。所以这一切的好与坏都在于你一人的想法罢了。” 叶萱道∶“你可真利害居然懂得这么多。” 景夕忘吐了吐舌道∶“其实这些都是别人教我的,一旦自己遇到什么事估计我会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忘掉吧!” 叶萱拉着景夕忘的手道∶“不会的,你以后都不会忘掉。一旦你有伤心难过的事我就会提醒你,而我有什么伤心的事你就时刻提醒我就好了。” 景夕忘喜道∶“这么说你是不伤心难过了?” 叶萱道∶“爷爷刚死,说不伤心难过那都是骗人的,可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况且我也不想爷爷死了都还在为我而担心,我还答应过他要好好地打理华仙派呢。” 景夕忘道∶“叶萱,我发现我越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呢。” 叶萱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已经是华仙派掌门了,你能不佩服我么?”两人的话题聊得越来越轻松,似乎已经从太白真人逝世的阴霾里走了出来。 ; 第二百八十四章∶安抚 自太白真人仙逝之后华仙派上下更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景夕忘得知叶萱无碍之后只觉身体疲累正要回房休息,可途中忽然想起了与自己一同前来华仙派的纳兰沁心,他找了一个师兄询问时才知道原来纳兰沁心已被柳筱安排到客房里休息了。 景夕忘回到房中一觉醒来时忽然又见到自己的房中坐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正是优璇。他问道∶“师姐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么?” 优璇见景夕忘醒转赶忙拭去两腮的泪痕,刚才显然是哭过。她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来找你聊一下,但见你睡得这么死不忍心打扰你而已。” 景夕忘揉了一下眼睛走到优璇旁边坐下道∶“最近一连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们一下子都还来不及反应呢。” 优璇点头道∶“不错,本来我还想着从天山回来后就离开华仙派,想不到祖爷就在这时离我们而去了。” 景夕忘惊道∶“师姐你说什么?你要离开华仙派?” 优璇痴痴地说道∶“是啊,本来我与一人约好要一起相忘于江湖的,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我也不想再这样一个人带着仇恨而活着了,因为那样实在了太累太累了,我想要试着过平凡人的生活。不过现在叶萱做了掌门,她还有很多事要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帮忙,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 景夕忘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道∶“你刚才说那话可真是吓到我了。不过师姐你说与一人约好相忘于江湖,那个人是谁?这世上居然有让师姐你动心的男子那也说明这男子不简单啊!” 优璇道∶“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跟我说一下他的事。” “你说什么?难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也认识?” 优璇微微点头,脸上略显羞涩道∶“是的,他正是你的亲大哥景夕剑。” “什么?你说的是我哥哥?”景夕忘此时有些难以置信道。 优璇道∶“是的,我本来和他约好了,等他报了仇之后就一起远离这个充满是非的江湖,可没想到……”她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景夕忘道∶“原来如此,难怪哥哥在伤重的时候那些雪狐说他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它们听错了,原来这是真的。” 优璇苦笑道∶“真是天意弄人,看来真的是这天杀的老天在故意与我作对啊。” “哥哥从小就保护着我,无论什么事都会为我着想,甚至在白龙琦屠杀我村庄的时候他为了救我挺身而出让天方五老给抓去。我想他这一辈都为我背负着仇恨,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苦了。而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相认,想不到这么快就要阴阳两隔了。”景夕忘说着也不禁流下了泪水。 过了半晌景夕忘又道∶“以前就有人不断在教导我说仇恨会毫不留地摧毁一个人,我哥哥虽然已经去了,但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优璇仰着头极力地保持属于她的那一份孤傲,道∶“放心吧,我没事!”她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景夕忘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刚走出房门就撞到迎头而来的韦永钰,他见到韦永钰鼻肿脸青的,不禁问道∶“韦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韦永钰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只是说道∶“朱宁然现在大发脾气,他现在叫你过去呢?” 景夕忘不解道∶“你说朱师兄他发脾气?他发什么脾气?” 韦永钰急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快点过去便是不然的话你就要遭殃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景夕忘还是随韦永钰来到了朱宁然的房中∶“朱师兄,听韦师兄说你有事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这时只见朱宁然不知为何阴侧着脸道∶“好你个景夕忘,回来华仙派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拜见我,你的心里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兄么?” 景夕忘显然已经感觉到他在生气,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最近华仙派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 “你说什么呢?华仙派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是你区区一个外门弟子能管的么,你可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你身为华仙派的外门弟子就该和韦永钰一样做好自己本份就行,何必要处处强出头。”朱宁然强行打断了景夕忘的话道。 景夕忘看了一眼韦永钰,突然紧握着拳头道∶“我明白了,韦师兄身上的伤是你打的。他毕竟也是你的师兄,你竟然……” 朱宁然笑道∶“师兄又怎样?他不听话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管教你们这些门外弟子本来就是我应该要做的事。如果不是念在你我同一天拜入华仙派门下的情分上,只怕连你也难逃这皮肉之苦。” “你说什么?”要不是韦永钰在后来死活拉着,景夕忘早就忍不住冲了上去教训他一顿了。 朱宁然道∶“景夕忘,你别以为你还能打得赢我,只要我高兴的话弄你就像玩弄一只蚂蚁一样。昨天乙上师伯来跟我说了,要我发散弟子下山去将师兄找回来,至于你的话明天就随我一同下山吧!” “是的朱师弟,景夕忘他会听话的!”韦永钰还没等景夕忘说话就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将他强行拉出了房间。 出到外面之后景夕忘才挣脱韦永钰道∶“他到底是谁?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朱宁然吗?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一番,那样他或许会清醒一点知道自己是谁。” 韦永钰道∶“朱宁然毕竟是内门弟子,刚才你如果冒犯了他的话就是会犯了门规,严重的话就会被逐出师门的。” 景夕忘回心一想倒觉有理,自己险些犯了大错∶“这才过了没多久的时间,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嚣张拨扈的样子?” 韦永钰叹道∶“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朱宁然一直躲在师父的书阁中苦修武艺,不知为何他突然修为大增就连我们的大师兄乐兆之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恰好师父又不在所以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再也没人能奈他何了。” 景夕忘惊道∶“你说连乐师兄都不是他的对,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堂堂华仙派就没有一个人能制服他一个朱宁然?” 韦永钰道∶“你这话可说得有些过了,要就华仙派没有师兄是他的对手那是假的,只是乐师兄被打败之后一来好面子不想外传,二来我们本脉的事如果要劳烦其他人只怕会被整个华仙派的人瞧不起的,所以就只能由他暂由嚣张了。” “原来如此,也难怪他会目空一切。看来有机会的话要给这朱师兄一些教训才是。” 韦永钰赶忙劝道∶“你可不要乱来,姑且不说你是不是他的对手,就规矩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景夕忘拍了拍韦永钰的肩膀道∶“放心吧,此事我会有分寸的。现在我还是去给你敷些药,处理一下你的伤势吧!” 韦永钰道∶“我的这些都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倒是你行事要小心一点才是。” ; 第二百八十五章∶狂妄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朱宁然已在山门等着景夕忘一起下山找易云鸣,这时韦永钰也一大早准备了些干粮给景夕忘让他在路上饿的时候可以吃。 就在二人正准备下山的时候纳兰沁心突然跑了过来道∶“夕忘哥哥我听柳筱师姐她们说你要下山是不是?” 景夕忘点头道∶“是的,乙上师伯派我们下山去将师父找回来,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行,我也要跟着去。”纳兰沁心突然耍起了性子。 朱宁然一听,断然道∶“你不能去,这是我们华仙派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干系?” “谁说没关系的?人家的祖师爷跟我们的祖师爷可是师兄弟的关系,这说起来我们跟碧女峰也算是同出一源了。我说朱宁然,你这内门弟子也管得太宽了吧!”这时候柳筱走了过来道。 朱宁然哼哧一声道∶“韦永钰我们走!” 韦永钰惊道∶“什么?我也要去么?” 朱宁然道∶“你在华仙派反正也没有要紧的事做,就跟我们走吧!”他说完便带着韦永钰生气地先走一步了。 柳筱朝着朱宁然离开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道∶“景夕忘你可要小心这个人呀!哼,当年刚进我们华仙派的时候看起来还挺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短短几年间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可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呐。” 景夕忘道∶“我想朱师兄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定是有原因的。” 柳筱哼道∶“能有什么原因?他这就叫做小人得志,以前那副老实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好啦,你快和纳兰师妹下去将师叔找回来吧。” 纳兰沁心盈盈一礼,嘻嘻笑道∶“多谢师姐出手相助。” 景夕忘转过头来对纳兰沁心道∶“我想你还是不要跟去了,现在华仙派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是先回碧女峰将情况告诉林师姐,等祖师爷葬礼的那天你再跟她们一起过来就好了。” 纳兰沁心想了想才道∶“那好吧,你在路上一点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纳兰沁心辞别了两人之后便离开独自一人回碧女峰了,而景夕忘看到纳兰沁心飞走后也匆匆忙忙地下山去追朱宁然和韦永钰二人。 “请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背负长剑,没有左臂,中年模样的男子?” 景夕忘和韦永钰还有朱宁然三人离开华仙派三天之后仍找不到易云鸣的踪迹,再有几天就是太白真人的葬礼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只能无功而返。 这天景夕忘三人正在一家客栈里休息,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听到江湖上谈论任何有关太白真人仙逝的消息,这显然是乙上和静宛二人暂时封闭了消息的原因,又或者是想等找到易云鸣之后三人再作商讨。 韦永钰道∶“这人海茫茫的要找一个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朱宁然哼道∶“要不是你拖后腿,或许我们早就到到师父了。” 景夕忘道∶“朱师兄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 “我怎么说了,难道我说的还不对了么?”朱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这几天的一无所获让他的心里有些憋屈。 景夕忘道∶“朱师兄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动辄就会乱发脾气,再不就是拿韦师兄出气。” 朱宁然道∶“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师兄,你竟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景夕忘也哼道∶“韦永钰也是你的师兄,你若是尊重他那我自然也就会尊重你。” “你们不必为了我而伤了同门之间和气。”韦永钰试图调解道。 朱宁然却对韦永钰喝道∶“你给我坐到一边闭嘴!” 景夕忘道∶“看来我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和气可言了。” 朱宁然哈哈笑道∶“景夕忘,你以为你是谁?在华仙派我之所以给你几分面子那是因为有柳筱和优璇几个女人给你撑腰,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今日出到外面我倒是很想领教一下那些个女子到底教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朱师兄,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废话少说,我们现在就到外面认真较量一番!”这时候客栈之中的人见到这两个意气方刚的少年想要比武较量,纷纷鼓掌起哄。 景夕忘失望地摇头道∶“朱师兄,一直以来我都拿你跟韦师兄当我最好的朋友。我本不想与你交手,可是如果不给你些教训你都还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朱宁然大笑道∶“景夕忘,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天真了,不知道人外有人的只怕是你吧!我想你也知道,就连大师兄现在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难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能赢我么?” 韦永钰走到景夕忘身边道∶“你们何必要自相残杀呢?景师弟你还是向朱宁然认个错吧!” 景夕忘道∶“在一旁看着,我不会有事的!”他说完又对朱宁然道∶“朱师兄,如果我们就这样比试的话倒是有些单调无聊,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吧!” 朱宁然爽快地答应道∶“好,如果你输了那你就要永远地离开华仙派,如果我输了也一样。” 景夕忘摇头道∶“如果你输了我不用你离开华仙派,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之后不再找韦师兄的麻烦那就好了。” 朱宁然怒道∶“你这是在小瞧我么?” 景夕忘纵身一跃,最后稳稳地坐在了客栈中央的一张凳子上道∶“不错,我就是要小瞧你,也让你尝尝被人嘲笑的滋味。你不是自付武艺超群么?如果你可以让我的身体离开我坐的这张凳子就算你赢,怎么样?” 朱宁然被气得满脸通红道∶“景夕忘,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别人。” 韦永钰见景夕忘竟然如此的自大更是暗暗为他而担心。 ; 第二百八十六章∶杀意 这时景夕忘正坐在客栈中央,而手中的长剑更是抛给了韦永钰。朱宁然见状早已经怒不可遏,他向景夕忘猛地冲了上去然后使尽了全力反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景夕忘虽然挡了下来,但整个人连着凳子也往后滑出了几丈远,站在一旁的人都高声叫好。 景夕忘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痹的手腕,心中倒暗暗有些吃惊。如若他不是服用了语嫣的本命丹得了她千年修为化去了朱宁然的大半后劲,单凭这一掌只怕这张凳子也要被他震碎。当然了,就算景夕忘没有得到语嫣那千年修为单凭自己的实力,朱宁然也非对手只是他坐的这张凳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朱宁然见景夕忘仍然安然无恙地坐在凳子上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一掌他早已经卯足了劲,就算景夕忘接了下来这凳子无论如何都保不住才是,他因此也不敢太小瞧景夕忘了。 景夕忘回过神来道∶“朱师兄,想不你的修为竟然进步到如此境地,难怪大师兄也败在了你的手中。” “哼,如果你觉得我只有这点本事的话那你就错了。”朱宁然说着拔出了长剑直向景夕忘刺去。一连使了华仙派的几招枯叶落地,清风逐燕和祥云罩顶,最后通通都让景夕忘给化去了。 景夕忘得意地笑道∶“朱师兄,看来你的能奈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利害嘛!” 朱宁然剑招一转再次向景夕忘攻去,景夕忘一看便看出这是他苦练了几年的破天剑法。这剑法虽然招式诡异,但这套剑法是景夕忘从小就和朱宁然练过的深知个中变化规律,数招之后朱宁然仍然奈何不了景夕忘。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只见朱宁然突然剑发奇招直招景夕忘的要害处,景夕忘大吃一惊逼得他不得不马上用手去接,岂料朱宁然长剑脱手如鬼影般绕到了景夕忘的身后还扣住了他的脉门。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令许多人都始料不及,朱宁然嘿嘿笑道∶“怎么样啊景夕忘,这一招我想你没有见过吧!” 以景夕忘现在的修为想要挣脱朱宁然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他仍是做出一副被挟持的样子道∶“朱师兄的这一招可真是特别啊,竟然连剑都能弃之,我记得无论是华仙派的剑法还是破天剑法都没有这一招的啊!” 朱宁然道∶“你当然是不是知道了,身为师父的弟子你们一个个都蠢得无可救药了,明明眼前就有一座山你们却可以视之不见,真是愚蠢至极。” 景夕忘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宁然笑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师父每次闭关后留下的修炼心得都放在书阁之中,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术拳法,无一不是精妙绝伦的宝贝,而你们却没有一个能够懂得师父他的良苦用心。只有我,也唯有我用将师父的留下来的东西发扬光大。” 景夕忘恍然道∶“这些招式原来你是从藏书阁里面学到的。” “不错,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可仅仅是这一点就可以将你制住了。” 景夕忘摇头道∶“我们都知道师父书中所写的东西非常的狠毒霸道,所以才……” “所以说你们什么都不懂,修练如果不能长生那就只能用来一争高下,招来剑往只为一争输赢,说什么狠毒霸道都只是你们的妇人之仁。”朱宁然还没等景夕忘说完就抢着说道。 景夕忘道∶“修道之人若是没有了一颗平常心就很容易会走火入魔的,朱师兄你还是快点醒来吧!” 朱宁然怒道∶“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走火入魔?哼,你是不想认输吧!” 韦永钰道∶“朱宁然,既然你已经赢了就赶快放了景师弟吧!” 朱宁然瞪了一眼韦永钰喝道∶“你给我闭嘴!景夕忘你看,从入门的这几年以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而我却一个朋友都没有。有的只是同门的冷眼旁观和嘲笑,所以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最强的弟子,那样的话就没有人会瞧不起我,如今我做到了还成了师父的门内弟子再也没有人会笑话我了。” 景夕忘摇头道∶“你不是还有我么?我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啊!” 朱宁然毫不领情地说道∶“收起你那副老好人的模样吧,你只是在可怜我而已。华仙派之中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景夕忘了,凭什么你能够赢得这么多人的赞许,而我就只能在一旁被人遗忘?如今你落到了我的手中,我要……我要……” 这时候朱宁然竟然目露凶光道∶“我要杀了你!” 景夕忘有些不敢相信道∶“朱师兄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杀我?” 韦永钰此时吓得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朱宁然的神情异常兴奋,他点头道∶“不错,我要杀了你景夕忘,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苗六娘你快给我出来,不然的话你弟子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就在朱宁然扬言要杀景夕忘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那个人的手中正抓着一个妙龄少女。 景夕忘见到这少女长相貌美却目光冷艳,虽然被人所抓却一副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样子,而此女正是苗门娘的弟子也是景夕忘所认识的东门揽月,那个抓住东门揽月的人却是魔教七星之一有傀中帝王之称的七云。 此时的七云双目紧闭而且流出了血水,显然是已经瞎了而听他刚才的口气正是在找苗六娘的下落。 景夕忘推断这七云和苗六娘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斗,可他们不是师出同门么?为什么现在会自相残杀?不过这时候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疑惑,而是该想办法救出东门揽月才对。 朱宁然虽然见到这突然闯进来的人有些惊讶,但仍然不忘死死地扣住了景夕忘脉门,或许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生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 第二百八十七章∶帝王星陨 此时朱宁然正扣着景夕忘的脉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七云正押着东门揽月因为他双眼已瞎,所以正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东门揽月此时见到景夕忘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而景夕忘却不停地眨着眼示意她不要作声。 就在七云押着东门揽月走到与景夕忘相距不到两丈的时候,忽见景夕忘稍微运劲马上就从朱宁然的手中挣脱出来,他一个转身只带过一阵清风,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东门揽月便已经被景夕忘从七云的手中救出。 待七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东门揽月已经被救走了,他怒吼道∶“六娘你这贱人,竟敢毒瞎我的双眼。今日有你就没我!”他说完便挥掌向景夕忘的方向打来,东门揽月此时已被封了穴道,景夕忘抱着她不好接招只得不断地躲避。七云此时早已经是怒极,掌风到处无不像是摧枯拉朽般,就连这客栈的墙面也被打下了一大片,众人见状纷纷四处逃脱。 朱宁然见到景夕忘竟能从自己的手中挣脱已经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如今见到这个瞎子的力量竟然如此的庞大,也只得跟着其他人一起逃了出去。 景夕忘刚站稳脚马上就解了东门揽月的哑穴,问道∶“你没事吧!” 东门揽月还来不及回答便吃惊地看着景夕忘的身后大叫道∶“小心后面!” 景夕忘此时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扑至,他想也不想回头便是一掌打出,这一掌正好和七云的手掌碰到一起。东门揽月还以为景夕忘将要抵挡不住正自为他担心,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七云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七云艰难地站了起来道∶“你不是苗六娘,你到底是谁?” “我叫景夕忘,前些日子我们在灵真寺里见过面的呢。” “你是景夕忘?原来你就是杀死我徒弟的那个华仙派弟子。不对,你的修为虽然高出同辈中人许多,可也不至于进步到如此地步,你休要玩弄于我。”此时的七云已经虚弱了许多,连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景夕忘见到七云的双眼仍是流血,不禁又同情起他来,道∶“你现在伤势甚重,还是先找个地方疗好伤势再说吧!” “七弟,你既然这么想念你的玉蓉姑娘那你就安心上路吧!”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之后一把长剑从七云心脏置的后面前刺出,七云跪在地上不知为何却面露微笑,片刻之后便毙命了。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傀中帝王今天竟然悄无声息地陨命于此。 七云倒下后景夕忘见到这刺杀七云的正是苗六娘,此时的苗六娘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势。她将倒在地上的七云抱了起来然后向外面走去,景夕忘解开了东门揽月的穴道之后发现她也受了伤连走路都有些一拐一拐的,景夕忘本想扶着她走却被无情地推开了。 景夕忘和东门揽月跟在苗六娘的身后,只见她抱着七云来到一处风境绝佳之地然后亲手将七云埋了,口中还不停地说道∶“你我虽然斗了大半辈子,但是我们毕竟同门一场你又是我的师弟,我不会这么狠心将你抛尸荒野的。本来我也已经生无可恋的了,可是我还有一件事一定要做所以只好杀了你苟活几日,希望你不要怪我,若真有什么怨等到了下面我自会向你赔罪的。” 景夕忘听苗六娘说得凄凉,不禁向东门揽月问道∶“他们既然师出同宗又同是魔教中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东门揽月此时眼眶有些红肿,像是为什么事而感到惋惜,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向来冷艳刚毅的东门揽月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她说道∶“在很久以前师父曾错手杀死了七云的爱人,她就叫玉蓉。从此之后两人虽然师属同门,暗地里师父却也是七云水火不容的仇人,只要两人单独碰面必然会有一场恶斗。他每天都想着要如何杀死师父替他的玉蓉姑娘报仇,就在三天前师父无意间和七云碰面,这一打就是三天三夜最后打得两败俱伤。” 景夕忘叹道∶“原来他们这间还有这样一段过节。” 东门揽月双手抱胸,黯然道∶“其实七云比师父幸运太多了,起码他和自己所爱的人真正相爱过,可怜师父一生孤独所爱之人却一直在躲避着她。” 景夕忘道∶“真想不到苗六娘平日时看起来杀人无数是个无情之人,这背后却也是个痴情种啊!那苗六娘爱的人是谁?” 这时候苗六娘正要从七云的墓前站,岂料伤势太重却吐了一大口鲜血吓得东门揽月赶忙去扶。 苗六娘一手推开东门揽月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下山去,而东门揽月只得紧随其后。 景夕忘没有跟上去,因为他早就看出这苗六娘的伤势力严重恐怕伤及内脏已经命不久矣,他看了看七云的坟冢又看了看连走路都险些要摔倒的苗六,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一会儿景夕忘再次回到那个已经被七云打得残缺不全的客栈里准备找到朱宁然和韦永钰,但遗憾的是两人早已离开。景夕忘向附近的一些人打探他们二人离开的方向后便离开了。 这条路平时似乎没什么人走,景夕忘跟着两个有些模糊的脚印一直找了下去,过了半柱香之后发现了一个三叉口,而且脚印更是越来越多似乎碰上了什么人,景夕忘怕他们碰到什么坏人便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景夕忘忽然听到前面若隐若现的打斗声,景夕忘跟了上去发现一片树林之中有七八个人正将两个围在中间,而这两个被围之人正是刚才分别不久的苗六娘和东门揽月,将他们围住的人当中景夕忘见到了自己一直找寻的朱宁然和韦永钰的身影,其他的六人都手执长剑穿着一身绿纹衣服,从衣着打扮上看来显然是其他的门派的弟子,至于到底是什么门派景夕忘却说不上来,因为即使在天山武林大会上面也没有见过他们。 ; 第二百八十八章∶韦的返击 这时候朱宁然等七人正围着苗六娘二人,若是在平时单凭苗六娘这三个字子名头就足以将这些人吓退,可这时苗六娘和东门揽月都在和七云交手时身受重伤,而且这一点也早已经被朱宁然看出来,所以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朱宁然开口道∶“六合门的兄弟们,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一条大鱼,一条所有人都梦寐以求想要杀掉的大鱼。如今她在我们的手中而且还受了重伤真是天赐我也,看来我们几个就要在江湖中成名啦!” 其中一名绿衣男子笑道∶“这都是全任你朱兄的功劳啊,我们兄弟几人也就沾沾你们华仙派的光罢了。” 东门揽月哼道∶“一群乘人之危的狗贼,本姑娘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嘿,这魔女长得好看这骂人的功夫也了得啊!”说着三个绿衣男子便冲了上去,只是没想到的是不到三招的功夫这三个绿衣男子便被东门揽月杀死了两个,另一个想不到她身受重伤竟还如此了得赶忙退了回去。 “朱兄,这女子好生了得啊!看来还是由你出马的好。” 朱宁然略一沉吟竟然指着韦永钰道∶“你,给我上去教训一下她。” 景夕忘暗叫不妙,虽然东门揽月身上有伤,但凭韦永钰的修为根本就还不是对手,况且这二人任谁有所损伤也不是景夕忘所希望看到的。 “韦师兄,你还不赶快上,你身为师兄难道就不为我们这些做师弟的做个表率么?”朱宁然这时催促道。 “是啊韦兄,你既然是朱兄的师兄那定是有着非凡的修为快让我们见识见识吧!”剩下的那三个六合门的弟子听到朱宁然叫韦永钰做师兄心想他手下的功夫定是非常了得。 韦永钰却道∶“她们二人皆是女流之辈,况且现在身负重伤,我们这样乘人之危以多欺少,只怕有违公道。” 朱宁然啐道∶“韦永钰你说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痴啊!她们是全武林的公敌,杀了她们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如果她们不是重伤的话只怕死的将会是我们了。”他忽然用剑指着韦永钰又道∶“韦师兄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杀了她们的话那我就杀了你,到时候我会在众人面前说你勾结魔教死有余辜。” 谁都没有想到朱宁然此时竟然会用剑指着自己的师兄,韦永钰哼道∶“朱宁然,我敬你是同门才对你处处忍让,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朱宁然笑道∶“怎么,你要打我么?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修为,连碰我一下都不配。” 韦永钰拔剑向后一挥隔开了朱宁然的剑道∶“你以为你的武力让能我折服么?你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苗六娘这时说道∶“想不到华仙派除了那个傻小子之外还有另一个傻小子。姓韦的小子,你能撑得过这臭小子的十招么?” 韦永钰有些犹豫道∶“应该没有问题。” 苗六娘点头道∶“很好,如果你撑得过他十招那我就告诉你打败他的法子。” 韦永钰道∶“多谢前辈好意,可我和他打并非是为了你们,况且你我正邪不两立,我是不会学你们的功夫的。” 苗六娘一听,只得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们要命丧于此了。” 景夕忘知道苗六娘是想根据看到朱宁然的招式然后找到他的弱点,最后告诉韦永钰并教他应对的法门。可是景夕忘心想这苗六娘并不知道韦永钰与朱宁然的实力相差太大,即便可以投巧也很难打得赢。 但事实证明了景夕忘的想法是错的,韦永钰不仅能够接下朱宁然的十招,而且还能在五招之内立于不败之地。这让景夕忘和朱宁然都感到非常的吃惊,他们都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毫无作为的韦永钰修为竟也提升了这么多。 朱宁然哼道∶“好啊韦师兄,平日里看你管华仙派里的杂事忙东忙西的,想不到暗地里却下了不少的功夫,你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了!” 景夕忘见韦永钰的招式实打实扎的,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却是毫无漏洞威力惊人。如果论同一招式中谁用的最好的话,只怕整个华仙派的弟子之中也没几个比得上韦永钰了。但是唯一不足的是他来来去去都是这十几招,而且剑式有所收敛缺少杀气,这样下去迟早也是会落败的。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事情的发展果真如景夕忘所料的那,韦永钰正逐渐落了势。而朱宁然的剑法却是越发的凌厉,一副恨不得一剑将韦永钰杀死的表情。 景夕忘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脚下的石子“沙沙”作响,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小时候用石子来救碧女峰的清心和惜月两位师姐的事。景夕忘躬下身体捡了两颗石子“咻咻”两声掷出,顿时打中了朱宁然的膝盖内侧马上就跪了下来,而此时韦永钰的长剑也已经架在了朱宁然的脖子上。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结果是韦永钰赢了。 朱宁然闭上了眼道∶“你如果要杀的话就杀吧!” 韦永钰赶忙将剑收起道∶“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你。” 朱宁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苗六娘道∶“韦永钰,刚才若不是她们搞的鬼我怎么会输给你?”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其他三个六合门的弟子见状也只得跟朱宁然离开了,口中还不停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么?难道就这么将这次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拱手让人?” 朱宁然等人走后景夕忘才从暗处出来道∶“韦师兄真是恭喜你了,想不到你竟能打退朱师兄。” 韦永钰见到景夕忘出来大喜道∶“景夕忘想不到你在这里,刚才我一路找来都见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 韦永钰又道∶“刚才我跟朱师弟交手的时候定是你出手相助吧!” 景夕忘道∶“连朱师兄都以为是苗六娘做的,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我?” 韦永钰道∶“其实现在想想肯定就是你了,现在的苗门娘已经没有能将朱宁然打跪下的劲道了,况且当时朱宁然是面向苗六娘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将他打得跪下来。” 苗六娘道∶“这笨小子倒也有些小聪明。” 韦永钰又道∶“可我能想到的朱宁然也定会……” 他说到一半,只见朱宁然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他气愤地说道∶“好一个景夕忘,原来刚才暗算我的人是你。你们给我记住,此仇我非报不可!”他说完还没等景夕忘说话就再次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朱宁然走后景夕忘向看了一眼苗六娘和东门揽月二人,然后又韦永钰道∶“师兄,可否卖我个人情将她们交由我处理?” 苗六娘苦笑道∶“想不到我苗六娘到了最后竟也沦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啊!” 韦永钰道∶“好吧,我就将她们交给你了。既然找不到师父那我就只好先行一步回去复命,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赶集回去吧!” 景夕忘点头道∶“我知道,师兄你一路保重。” ; 第二百八十九章∶夜星寂 韦永钰也离开了之后景夕忘对苗六娘道∶“你们要去哪里的话我送你们一程吧,免得朱宁然他中途折返可就白费苦心了。” 苗六娘问道∶“这一直以来我都不少为难于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景夕忘只是看了一眼东门揽月却没有说话,苗六娘还以为是他们二人情素萌生便笑道∶“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啊!” 东门揽月一听顿时两颊晕红道∶“师父你胡说些什么呢?” 苗六娘哼道∶“还说不是?都敢这样你师父我说话了。不过这样也好,师父并非是食古不化之人女孩子家总是要有个归宿的,我看这小子的本性算是一流,等我死后你跟了他师父也就放心了。” 景夕忘听到这里便急道∶“苗六娘你可不要乱说,东门小姐她……她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东门揽月此时显得非常难过道∶“师父你放心吧,徒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行了,不要净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走吧!”此时苗六娘倒是开始心安理得地命令起景夕忘来了。 景夕忘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苗六娘叹道∶“不远了,景夕忘你先找个地方让我们师徒二人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你就御剑带我们去找他。” “你们要找谁?” “不该问的你就别问,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苗六娘显得有些不奈烦道。 景夕忘发现苗六娘这时的身体状况比自己想的还要差,若不是她用真气苦苦支撑只怕她现在连站起来都难更别说走路了。而东门揽月的伤势倒是较为轻些,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三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景夕忘知道苗六娘的仇家甚多就算朱宁然没有回头找她们麻烦,可一旦将她们的得踪泄露出去的话也非常的危险,所以他便一直在这二人的门外守候。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见到东门揽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见到景夕忘后微微一愕却没有说,两人对视沉默了半晌后倒是景夕忘首先开口问道∶“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吧!” 东门揽月仍是冷冷地说道∶“你看我们师徒二弄得如此境地,就样也算好么?” 景夕忘有些焦急道∶“对不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又沉默了半晌景夕忘才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 东门揽月并不领情道∶“这里并不需要你守,难道你忘了我师父最擅长什么了么?” 景夕忘想了想说出了两个字∶“用毒!” 东门揽月道∶“不错,所以你要知道你今天救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几个想要杀害我们的人。就算师父她手脚不能动弹也能够杀人于无形,以师父的毒术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几个小毛贼?” 景夕忘此时心里才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想不到他今天救的不是苗六娘和东门揽月而是朱宁然他们。他问道∶“我看七云的修为和苗六娘相差无几,虽然七云的傀儡术出神入化,可苗六娘的毒术也是独步天下的。可你们却为什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东门揽月走了下来坐在石梯上才开口说道∶“是赵月婷,她居然跟七云合谋害我和师父,我们最后是中了他们的埋伏才会受此重伤的。” 景夕忘道∶“赵月婷不是跟你一样是苗六娘的弟子么?她为什么要和七云合计害你跟你师父?” 东门揽月叹道∶“此人的叛之心早已经被我看出来了,只是她碍于修为不及所以才一直忍气吞声,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如此大胆敢算计师父,如果日后让我找到定不饶她。” “你是说赵月婷逃走了?” “是的,她被师父的毒虫粉洒到了脸上,就算不死也会容貌尽毁。” 景夕忘心想就算这赵月婷不死也得到了她最大的惩罚,他又问道∶“你定是因为担心你师父而睡不着吧!” 东门揽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从小就是师父将我抚养长大,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点难受。” 景夕忘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你师父受重了难受又有什么不对了?” 东门揽月道∶“从小到大师父就教导我人性本恶,除了自己根本就不必为任何人的生死所怜惜,更不必为任何的所谓亲人的生死而感到难过,包括师父在内。可是我却不止一次看见师父她为了一个男人而伤心流泪,而且当我遇上了你之后发现我所想的一切都在改变,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景夕忘吃惊道∶“你怎么能这样想?人的一生都会有喜怒哀乐,如果你用冷漠去掩盖这些情绪的话,那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得很辛苦的。难怪自从我认识你以来都没有见你笑过呢。” 东门揽月道∶“我为什么要笑?况且我并不觉得这样会很辛苦啊。” 景夕忘道∶“也许是因为忘了什么是快乐,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你还有亲人朋友,就这一点就足以让你感到快乐。” “亲人,朋友?是啊,我还有亲人。那你说的朋友就是你么?” 景夕忘点头道∶“是啊,除了我之外还有韩昊呢,说起韩兄倒是有点觉得好久都没见到过他了。” 东门揽月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难过,两人几乎聊了一个晚上,最后东门揽月实在累便倒在景夕忘的肩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晨,景夕忘发现苗六娘的气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差了。三个吃过一些白粥后苗六娘便对景夕忘说道∶“在东南方向有一片很大的紫竹林你现在就带着我们师徒二人往那片紫竹林里飞去。” 景夕忘也不多问便带苗六娘和东门揽月往东南方向飞去了,大概过了半天的功夫果然就见到了苗六娘口中所说的紫竹林,这竹林之大竟如瀚海般无穷无尽。 ; 第二百九十章∶竹林里的恩怨 景夕忘和东门揽月找了一个地方将苗六娘安置好之后苗六娘道∶“景夕忘,你快点一个人到这周围看一下有没有人居住的踪迹,如果看到的话就回来带我们过去。”景夕忘虽然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因为这片紫竹林实在是太大,景夕忘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一间环境清幽的小竹屋。这里的竹子长得挺直而清秀,只要一阵微风吹过就会响起“沙沙沙……”如旋律般悦耳的声音就像是大自然的动人的天籁。 这个地方几乎与世相隔,真不愧是隐居的一个好去久。而奇怪的是他从外面看到的这间小竹屋竟和绝缘峰上自己和玄青真人住的小木屋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间是竹子建的,另一间是用木材建造的。 景夕忘在外面叫唤了一下里面却无人答应,等了半晌之后他只得回头将这竹屋的事告诉苗六娘。苗六娘得知之后心情显得有些激动道∶“快,你快带我去那里。” 待苗六娘见到这竹屋之后不住地点头道∶“不错,正是这里。我好不容易从木老三口中打听到的地方就是这里。”景夕忘心想这木老三就是木天白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苗六娘又对景夕忘道∶“你快点给我将里面的人叫出来,快点!” 景夕忘道∶“刚才去找你们之前我已经叫过了,这里好像是一间空房子里面并没有人住,又或者他们只是暂时出去还没有回来。” 苗六娘一个踉跄若不是景夕忘和东门揽月扶着只怕要摔到地上,她仰天哭道∶“我终究还是来迟了,为什么要这样避开我,难道我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都那么难吗?”她说完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将景夕忘和东门揽月都给吓坏了。 “嘘……我好像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景夕忘忽然做了一下禁声的动作道。 东门揽月听了一会摇头道∶“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呀!” 苗六娘也说道∶“哪里有什么声音?景夕忘你能带我来这里我已经是非常的感谢你了,所以你也不必骗我哄我开心。” 随着修为的提高景夕忘的视力和听力也跟着提了不少,苗六娘和东门揽月都不知道景夕忘的修为早在她们之上,所以景夕忘所能听到的声音她们二人也就未必能句听到了。 景夕忘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虽然这声音非常的小,但我敢肯定离这不远处有人在打斗。” 苗六娘听景夕忘说得斩钉截铁,眼神之中燃起一丝希望,道∶“那好,你快带我们去看一下。”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苗六娘和东门揽月也开始听到了景夕忘所说的打斗声,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果然见到了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竹林里上下窜动而且还伴随着阵阵雷霆之声,看情形好像打斗得异常激烈。当他们再靠近一点时发现前面的一大片竹子已被削了下来,应该是受这二人打斗所连累的。 景夕忘远远看着这二人的身影时发现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熟悉,而苗六娘则是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当走到前面时景夕忘才发现这二人之中的一人竟然就是自己找了许久的师父易云鸣。 再看苗六娘时她已经看着打斗中的另一个男子流下了眼泪,她哭道∶“大师哥,终于还是让我在最后的时刻见到了你。” 景夕忘听苗六娘叫另一男子做大师哥,显然此人就是七星魔魁之首的陆染。他见这陆染长相俊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倒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易云鸣和陆染的这场打斗从表面上看来实力却是不相伯仲,他知道易云鸣痛恨魔教之人已经到了一个旁人无法理喻的程度,所以这两人相斗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景夕忘,快点帮我杀了这贱人!”这时苗六娘忽然见到不远处的一个女子也在看着这二人交手,便指着她跟景夕忘说道。 景夕忘顺着苗六娘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长裙女子,那女子长非常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女无异,只是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交打斗的二人而且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紧张,所以一时还没留意到景夕忘等人。 景夕忘道∶“人家在那里又犯不着你什么,为什么要我去杀她?” 苗六娘咬牙切齿道∶“就是这贱人,就是这贱人,如果不是她大师哥肯定不会避开我的。” 景夕忘摇头道∶“请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我差点忘了你是景夕忘。你不杀她也无妨,我现在功力不够只要你扶我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让我发一枚毒标打中她就可以了,快点吧!”苗六娘催促道。 景夕忘问道∶“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杀她?” 苗六娘道∶“这个女人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你只有听我的话去杀了她就算为武林除害,这是有功而无过的事!如果要动手的话就赶快,不然被她发现我们的话那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景夕忘半信半疑道∶“难道还有比你苗六娘还坏的女人?我倒是不相信了。” 东门揽月一听顿时气斥道∶“景夕忘,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景夕忘耸了一下肩膀不敢再说。 苗六娘向东门揽月道∶“好徒儿,你来扶我过去,就算我死了也要拿这贱人垫背!” 东门揽月不敢有违苗六娘的话便过去扶起了她,景夕忘担心那女子有性命之忧便高声提醒道∶“姑娘小心,有人要害你!”那女子一听顿时转过头来看到了苗六娘等人。 苗六娘见景夕忘从中作梗,一支毒标竟然向他掷了过去幸亏景夕忘反应迅速及时躲开了,不然这一支毒标可就有他受的了。她叫骂道∶“景夕忘你这兔崽子竟然坏我好事!”待我先杀了你。说着又向景夕忘掷了几枚毒标,由于景夕忘早有防备,而且苗六娘现在的功力衰减所以并没有对景夕忘造成多大的威胁。 那女子听到苗六娘叫景夕忘时一双美丽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看,最后那女子问道∶“你果真是景夕忘?” 景夕忘被她这样盯着看显得有些难为情道∶“难道姑娘你认识我?” 那女子扑哧一笑道∶“叫什么姑娘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的碧灵姑姑啊!” 景夕忘顿时就蒙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道∶“你是碧灵姑姑?也就是碧女峰的掌门碧灵仙子?” 碧灵仙子嘻嘻笑道∶“不错,你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了。”景夕忘见她笑得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般,那有当掌门和前辈的那种威严肃穆? 这时景夕忘才知道原来刚才苗六娘说碧灵的坏话只是为了让他杀了碧灵仙子,因为苗六娘知道景夕忘一旦得知她是碧灵仙子之后一定会倒戈相向的,但想不到的是即便景夕忘不知道她是谁也一样会出言提醒,破了苗六娘的一番“苦心”。 ; 第二百九十一章∶沉寂的过去 景夕忘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自己还和纳兰沁心一起辛辛苦苦寻找的碧灵仙子竟然就在这里,而这也是景夕忘和碧灵仙子的第一次见面。 碧灵仙子道∶“对了景夕忘,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景夕忘指着苗六娘和东门揽月道∶“我是跟着她们过来的,仙子你这些日子都在这紫竹林中么?为什么在碧女峰上不辞而别,害得师姐们都很担心你呢。” 碧灵仙子道∶“你怎么还叫我仙子?这样太过生外了,还是叫我姑姑吧!” “是姑姑!”景夕忘和她虽然是初见但也觉得她异常的亲切。 碧灵仙子又道∶“你有见到过师父么?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景夕忘道∶“前一阵子我确实见到过爷爷,他看上去挺好的。现在爷爷正在蜀山为无为老前辈重结阳阴阵,你若是有空的话便去蜀山看望他一下吧!” 碧灵仙子笑道∶“看来你还挺有孝心,解决眼下的事之后放心吧我会去的。” 景夕忘见碧灵仙子笑容非常的迷人,愣了一下才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苗六娘哼道∶“我大师哥在这里她自然也就在这里了。” 碧灵仙子看了一眼还在激烈打斗的易云鸣和陆染二人才道∶“我确是因为陆郎才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就是我们想要隐居的地方,想不到最终还是让易云鸣找来了。” 景夕忘有些糊涂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问道∶“隐居?你跟陆染?难道你们在一起了?怎么会这样?” 碧灵仙子缓缓说道∶“我也没有必要瞒你,其实我跟陆郎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就像你跟进纳兰沁心那样。那时我们都还很小,陆郎他很羡慕那些能够在天上飞的仙修道之人就想去华仙派救仙问道于是我便陪着他一起去。” 景夕忘更是惊异道∶“你说什么?陆染他曾入过华仙派门下?那他为什么最后又入了魔教做了古萧的弟子?” 苗六娘这时便说道∶“你有所不知,别看我们七星魔魁名动天下,其实在师父收我们为徒之前我们都是受世人唾弃之人。大师兄以前虽然入了华仙派的门下,但一直被认为是资质不佳的弟子而被冷落一旁。我听大师兄说过那时候和他一起进华仙派的人还有易云鸣,所以他们二人也算是师兄弟的关系吧! “而二师姐落幽更是险些被自己那个好赌的亲生父亲买到了妓院,最后是师父将她救了出来并授以一身武艺,所以二师姐常伴师父左右寸步不离。 “三师兄木天白曾是官宦世家的子弟,因一次的冤假错案而全家入狱遭遇满门抄斩之祸,他最后是自己拼死逃了出来还曾经沦落为街头的流氓,所以他的骨子里到现在都还有一鼓流氓气,直到后来他碰到了师父并被赏识。 “四师姐和五师兄是一对落难的兄妹,可惜的是在一次正派发动的战争中四师姐死了,五师兄也跟着自杀。 “而我是五毒教的弃徒,那些人都要拿我来炼毒最后也是师父他救了我并且教以我更加高明的毒术。 “而七师弟是一贫苦人家的孩子,他从小的体弱多病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活不过二十岁了。那时七师弟还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相恋,这样的事自然是要被阻止的谁会将自己的女儿稼给一个又穷又有病的人?后来七师弟被那大户人家派人来将他打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是师父将他救了下来。只可惜的是七师弟所喜欢的那个女子最后被我错杀,她就是玉蓉姑娘。所以师父对我们来说恩情更胜于亲生父母,为了师父我们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只可惜师父如此施恩于我们却一直没有让我们为他做些什么,而且妻女还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杀害……”苗六娘说到这里不禁流下了泪水。 景夕忘不禁感叹道∶“古萧虽为魔教中人,但也是位了不起的男人。他不但救了你们七人还教你们七人七种不同的本事,这世间只怕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做到了。” 碧灵仙子点头道∶“苗姐姐说得不错,陆染自从进了华仙派之后就一直被冷落,最后竟还被同门排拆赶出了山门。那时候我和陆郎已经在一次大乱中走散,而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碰到师父的。陆郎和我走失之后不久又被华仙派的人赶了出来,从此之后他开始意志消沉竟然想到要用自杀来了结这一切厄运。最后他碰到了古萧,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至少他现在还活着。当陆郎艺成之后正邪间的争斗也愈演愈烈,那时华仙派的人见到陆郎入了魔教之后便一心想要取他性命,只是这些人早已经不再是陆郎的对手了。一番激战后双方各有损伤,而那时易云鸣最要好的师兄是一个叫马一川的人,可惜最后他死在了陆郎的剑下,从此之后易云鸣便开始对陆郎开展了永无休止的追杀,而他的那只断肩也是让陆郎砍下来的。他就像疯子一们逼得我们永无安宁之日。” 景夕忘又问道∶“你和陆染在一起难道爷爷他不反对么?” 碧灵仙子摇了摇头道∶“能做师父的弟子是我这一辈子觉得最幸运的事了,那时我知道陆郎的消息得知他入了魔教之后心中也曾犹豫过,但师父他不仅没有反对还鼓励我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就好。最后我找到陆郎便劝他和我一起隐退,最令我觉得高兴的是陆郎还是当年的那个陆郎,那个善良而体贴的陆郎。他答应了我的请求,不过这时候的古萧已经被师父封印,陆郎说七星魔魁为了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恩决定在他被封印的地方为恩师护法不被任何人所打扰,直到古萧出来。所以他对我的承诺要放在这件事之后,于是我便决定要等他还在钟秀峰上住下,最后还创下了现在的碧女峰。” 景夕忘道∶“所以那天我去碧女峰的时候你的不辞而别就是跟陆染走了,而苗六娘则一直喜欢着陆染所以就碰到了他大闹碧女峰这一幕。” 碧灵仙子点头道∶“我曾经告诉过林月荷她们,我创立的碧女峰并不是为了能像其它的门派那样可以流芳千年,因为碧女峰随时要解散的。而现在我知道林月荷有这样的能力,便放手让她去打理了。至于是好是坏只能凭天意了。” 景夕忘道∶“难道你再也不打算回去了么?连最后一面的道别也不说了?” 碧灵仙子沉默了半晌才道∶“像我这样不称职的师父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们呢?” “你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才真的对不住那些敬你爱你的碧女峰师姐们,你可知道纳兰沁心和林师姐她们突然有一天发现师父不见了,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样该有多伤心难过?” 碧灵仙子此时想起那些曾经的弟子们不禁愧疚得泪流满面道∶“或许你是对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回去的。” ; 第二百九十二章∶碰撞 苗六娘听碧灵仙子说完她和陆染的过去后只是痴痴地看着正在和易云鸣打斗的陆染说道∶“想不到你和大师兄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我不知道的过去,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你使用了手段千方百计勾引了我的大师兄,可现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啊。一直以来都是我痴心错付了。” 碧灵仙子道∶“其实陆郎早就发觉你对他有意,只是他不想伤害你所以才一直避开你而已,希望姐姐你不要怪他。” 苗六娘叹道∶“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怪不怪谁的话呢?我知道他一旦选择了的事就不会轻易做出改变,而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要见上他一面,仅此而已。” 就在此时陆染和易云鸣均已停下手来,只听陆染道∶“姓易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苦苦相逼,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易云鸣哼道∶“你杀我师兄毁我一肩,这笔帐今天就要跟你清算!” 陆染道∶“正邪之战各有损伤这是在所难免,况且你也杀了我们不少人你又何必如此纠缠下去?如今我已经答应碧灵退隐江湖,你们正邪两边的事我从此再不过问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易云鸣哈哈笑道∶“退隐江湖?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的江湖责一日未了就一日不得安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他说完便再次向陆染攻了上去。 这时只见易云鸣一柄大剑舞得四周狂风大作,可见他使剑的劲道之大。而且他的招式之中已经很少见到华仙派剑术的影子,大多数的剑术往往会留有几分余地给对手,如果不是心有杀念就算对手接不住剑招也不至于立即毙命。但易云鸣的招式之种却是丝毫不留余地,每一招都是对准了对方的要害,只要稍不留意就会顷刻毙命。可见易云鸣在闭关修练时心中时刻所想的就是如何能更干脆利落地取仇人的性命,也就难怪为什么他所写的武术典籍中为什么都是些狠毒的招式了。 从剑招中可以看出陆染的想法却和易云鸣截然相反,因为他的剑招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无声包容,无论易云鸣的招式如何凌厉他只守不攻,似乎连伤他的意思都没有。 苗六娘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以大师哥的修为明明在这易云鸣之上,可是他却只守不攻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吃亏的!” 碧灵仙子也急道∶“陆郎曾答应过我从此不会再用这一身的本事去杀人甚至是伤人,这可怎么办?” 苗六娘喘着气道∶“这样的话他最后只能是被易云鸣杀死了,只可惜我现在的这副身体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景夕忘道∶“那就让我去阻止他们吧!” 东门揽月道∶“你说什么?你是不要命了?” 苗六娘也道∶“你这小子说话也太狂妄了,别说你阻止不了他们,那怕你稍微靠近也会被他们二人的真气所伤。” 碧灵仙子也正要劝阻,却听景夕忘道∶“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刚说完转眼间便冲了过去,只见景夕忘的身影奇快而且还加入了两者的激斗之中。陆染和易云鸣见到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均以为是对方请来的帮手所以都对他有所顾忌,一时间两人的单打独斗成了三人混战。 过了片刻易云鸣和陆染见到这外来者竟然是一位少年,要知道高手之间的过招如果有实力不济的外人干泄其中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而这少年不仅没有丝毫损伤而且还显得游刃有余当真是不敢相信,均想这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奇材少年? 这时景夕忘一边对招拆招一边对易云鸣说道∶“师父我是景夕忘啊,你们快点住手吧!” 易云鸣惊骇道∶“你当真是景夕忘?很好,你快点助为师杀了这魔教恶徒,等回去之后我收你做我的入室弟子。” 陆染一听心中不禁着急,因为如果这个少年的修为如此惊人,如果他真的是易云鸣的徒弟的话,那么他们二人联手自己实非对手。 岂料最后却听到景夕忘道∶“师父我不是来助你的,而来叫你住手的!”他说着又对陆染道∶“前辈我帮你接下你先退出去。” 陆染半信半疑并没有答话,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少年果真将易云鸣所有的招式都接了过去好让自己全身而退,甚至不惜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绽这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易云鸣见景夕忘放走了陆染而来对付自己,怒道∶“景夕忘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住手让我杀了他。” 景夕忘道∶“师父要我住手可以,但是你也要住手先听我说两句。” 易云鸣此时已是气红了双眼,他喝道∶“你这逆徒,再不住手我就连你一起杀了!”说着竟然真的向景夕忘连施杀招。 苗六娘和碧灵仙子还有东门揽月都不知道景夕忘在天山的奇遇,如今见景夕忘显露这一身修为已经是不可思议,如今见到这易云鸣不但要杀陆染竟然连自己的弟子都要杀当真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陆染得知景夕忘为了救自己而开罪易云鸣招来杀身之祸后便想上前助景夕忘一臂之力,岂料景夕忘却道∶“陆前辈这里自有我应付,你不必人担心。”陆染见景夕忘说话的语气之中并没有露出丝毫紧张和恐惧时就已经知道这少年的实力已在易云鸣之上,是以便站在不远处观战以免出现意外时自己可以及时出手相救。 景夕忘这时又对易云鸣道∶“师父,你如果再不住手的话就休怪弟子得罪了。” 易云鸣哼道∶“你这逆徒,竟然自甘堕落与妖为伍,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他说完剑中又加了几分狠劲。可是最后易云鸣发现自己的这个弟子的修为竟然远在意料之外,他不仅可以躲过自己所有的招式,而且还能恰到好处地进行还击,有好几次易云鸣都差点败在了景夕忘的手中。 这时只见易云鸣不知为何剑招忽变,剑气中少了几分蛮力而多了几分柔劲。景夕忘见形势有些不妙正要后退,岂料易云鸣如影随形直逼而来。 易云鸣哼道∶“虽然不知道你的道行为何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可是要想对付我你还是太不自量力了。” 景夕忘的修为虽然已远在易云鸣之上,但是说到临敌对战却远不及易云鸣经验老道。此时的景夕忘已经被易云鸣逼得有点自乱阵脚,他连退数步之后只见易云鸣连刺数剑真向景夕忘各大要穴刺来,只见景夕忘手中长剑振纷纷将其隔开。 就在景夕忘以为已经脱险时忽然听到碧灵仙子和东门揽月等人在后面大叫∶“小心!”等景夕忘反应过来时忽然感到一阵寒意,紧接着一阵热浪向他直逼而来,景夕忘连退数步但易云鸣的长剑已经刺到。 景夕忘见到就算自己能避开这一招那下一招自己必然躲不过了,陆染见状早已准备出手相助,但见景夕忘力透剑心然后反手一挥正好打在易云鸣的剑背上。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易云鸣的大剑竟然被景夕忘打得脱出飞出,要知道就连陆染都没有办法将易云鸣的长剑打脱,而景夕忘竟有如此令人惊叹的实力当真是不可思议。 长剑脱手的那一刹似乎连易云鸣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这迟疑的片刻景夕忘赶紧出手连封了易云鸣的几处大穴这才暂时将他制服。 ; 第二百九十三章∶两个人的悲剧 上 易云鸣被景夕忘点了几处大穴后恨不得立马死去,若是传出自己反而被弟子制服了那可真的是丢尽了颜面,但是景夕忘一心想要阻止他们二人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时苗六娘和碧灵仙子还有东门揽月都走了过来,陆染见到苗六娘倒是有些意外道∶“六娘,你也来了?你怎么受伤了么,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苗六娘见到陆染向自己嘘寒问暖,感动得流泪,她何尝不在无数个夜里想过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她摇了摇头道∶“大师哥,我没事。只是为什么我见你一面就有这么难呢?” 陆染默默地拉着碧灵仙子的手道∶“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人,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了。” 碧灵仙子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便指着景夕忘道∶“陆郎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景夕忘。” 陆染愣了一下才道∶“难怪刚才听你自报姓名时觉得这么耳熟,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修为却如此精进,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你们如果要杀的话就尽管杀好了,不必在此羞辱我!”这时易云鸣哼道。 景夕忘将易云鸣的穴道解开并将剑捡了回来交由他的手上才道∶“刚才是弟子鲁莽,望师父见谅!我这次是奉了乙上师伯的命令出来找你的。” “是华仙派出什么事了么?”易云鸣知道如果不是华仙派出了什么大事他们是不会专逞派人出来找他的。 “是祖师爷他……” “师父,师父他怎么了?”这时易云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祖师爷他在几天前已经仙逝了!” 易云鸣一听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说∶“师父死了,师父死了……怎么会这样?我不信,师父怎么会死?他是不会死的,我不信……”易云鸣不停地摇头试图阻止自己去相信这件事。 景夕忘又道∶“乙上师伯叫我们出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商量如何安排祖师爷下葬一事。” 易云鸣突然大哭道∶“师父死了我这个做弟子却不能在他身边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是弟不孝,是弟子不孝啊!” 陆染和碧灵仙子等人也是刚从景夕忘的口中得知太白真人仙逝的消息,虽然太白真人和陆染还有苗六娘他们不是同道,但听到他仙逝的消息心中也不禁感到可惜。 陆染对易云鸣道∶“既然你师父已经仙逝那你就快点回去吧,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了。”他说着又对碧灵仙子道∶“我们走吧!” 这时在易云鸣的耳中,陆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你是在无情地嘲笑。他心里想∶“师父是因为他们魔教才受的重伤,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于他们,若没有这些人师父就不会有事,我要替师父报,我一定要替他老人家报仇!” 易云鸣的内心一直在告诉他要报仇,他见到陆染转身离去的背影时心中更是有一鼓深深的屈辱感。就在众人都在为太白真人的死而感到惋惜时易云鸣竟然举起长剑用尽全力直向陆染的后背心刺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连景夕忘都来不及反应易云鸣的这一剑已经去到了陆染的后背。 一声惨叫之后只见到苗六娘倒在了地上,原来苗六娘早已经看到易云鸣要暗算陆染所以第一时间冲上去替他挡下了这一剑。 易云鸣没想到竟然没有刺中陆染,他拔出了大剑后退了数步,整个人看上去竟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口中不停地说道∶“我终究还是杀不了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陆染将倒在血泊中的苗六娘扶起道∶“六娘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会这么傻为我挡下这一剑?” 苗六娘喘着气一字一顿地说∶“能够为你而死我就心满意足了,虽然……你不爱我,但起码能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我,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她说完顿时吐了一大口鲜血。 陆染悲痛欲绝道∶“六娘,我欠你的这一辈只怕也无法还清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苗六娘又道∶“我不会怪你的,我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倒是易云鸣,是他成全了我让我可以在临死前都能够躺在你的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局呢?碧灵,以后大师哥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 碧灵仙子此时早已经泣不成声,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乖徒儿……” 东门揽月见到苗六娘叫自己也赶忙走了上去道∶“师父,弟子在此!” 苗六娘道∶“好徒儿,为师这一生中最欣慰的就是教了你这样一个听话的弟子,可师父命不久矣而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为师最放心不过的就是你了。” 东门揽月拼命忍住了悲伤道∶“师父放心,徒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苗六娘对景夕忘道∶“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景夕忘走了过去道∶“前辈,你有什么吩咐?” 苗六娘道∶“现在我要将东门揽月托付予你,这孩子总喜欢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也看得出她非常的喜欢你。或许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从未见过她这么思念过一个人,这当中的痛苦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我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足以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若能将她托付给你那也算是了却了我最大的一桩心事,你能答应我么?” 景夕忘从未想过东门揽月竟然喜欢上了自己,如今听苗六娘这么一说竟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东门揽月突然走了上去挽住了景夕忘的手道∶“师父放心吧,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苗六娘此时倍感欣慰,她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陆染便气绝死去了,她的离逝也意昧着往日的七星魔魁到现在就只剩下陆染,落幽还有木天白三人了。 ; 第二百零九十四章∶两个人的悲剧 下 苗六娘死后陆染用剑指着易云鸣道∶“你实在是太过份了,自称是名门正派做事光明磊落,但你回过头来看看你自己,除了整天想着杀戮之外你的心中还想过什么?说我们魔教杀人无数,可是你呢?你易云鸣所杀的人就比我们少么?如果世间无正亦无邪那你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嗜血魔王!” 此时易云鸣正要反驳却忽然回想自己之前的种种血腥和残忍,如果抛开一切所谓的正邪之念,那么在他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无情的杀戮。 陆染的双眼忽忽充满了杀气道∶“易云鸣,我虽然杀了你最尊爱的师兄,但是你也杀了我兄弟无数,今日我在这里将左臂还你,他日你若再现纠缠我陆染对天发誓,必杀无赫!” 他说完连眼都不眨一下便将自己的整条左臂卸了下来,而景夕忘更是想不到苗六娘的死竟然真的刺激到了陆染,碧灵仙子知道陆染有他自己的处事方法,虽然有些震惊,但最后还是默默地上去替他封住了止血了穴道。 陆染对易云鸣说完后又温柔地对碧灵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也绝不会再杀一人,但是这件事如果一日不解决的话我更怕到时候会突然失去你。” 碧灵仙子摇头道∶“我并没有怪你,虽然我不希望你再杀人,但却更不希望你被人杀死。我们走吧,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紧接着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夕忘见陆染带着碧灵仙子走后正要规劝自己的师父,可是此时他却看到易云鸣神情痛苦,额头甚至是神中都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恶鬼一般显得异常的恐怖。 景夕忘怕他突然去伤害东门揽月,便护在她身前才向易云鸣开口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易云鸣突然仰天长啸一声顿时体内的真气外泄,竹林中凭空刮起了一阵劲风,那些竹子也被刮得左摇右摆甚至是被吹断的。过了一会他又突然持长剑疯狂地冲进茂密的竹林中砍那些竹子,不一会儿便让他砍去了一大片。 见到此状东门揽月开口道∶“你的是师父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景夕忘急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东门揽月哼道∶“他杀了我师父,我为什么要告你?” 景夕忘道∶“那我就像刚才那样去封住师父的穴道,让他先停下来!” 东门揽月道∶“你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他马上就会死去,因为走火入魔之人体内的真气紊乱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如果你强行点了他的穴道的话,他体内的真气就会强行冲破穴道。如此一来轻则武功全失,重则暴毙而亡,到时你可就要背上一个弑师之名了。” 景夕忘道∶“难道就让他这样下去么?东门小姐我求你了,到底怎样才能求我师父?” 东门揽月反问道∶“那我问你,到底怎样才能救活我的师父呢?” 景夕忘一听,顿时无言以对……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只见易云鸣似乎已经耗尽了体力,动作也开始缓慢下来。东门揽月道∶“现在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去将他打晕就可以了。不过我不敢保证他醒来后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 景夕忘大喜道∶“多谢你东门小姐!” “不过现在他仍然很危险,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 当景夕忘准备靠近时只见易云鸣已经停了下来正跪在地上,眼泪不断地从脸颊上流下,口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清楚的话,景夕忘只是依稀听到“师父!”这两个字! “师父,你没事吧!”景夕忘试图着去叫他,可易云鸣却像听不到一样。 过了一会又见易云鸣发狂般的大叫,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剑。东门揽月在一旁更是为景夕忘的安危而担心,怕他会像自己的师父一样突然被杀死。而此时景夕忘也早有防备,见易云鸣又要发狂便急退了数步。 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易云鸣的这一剑竟是刺向了自己…… 景夕忘大惊之下急忙飞奔了过去,将易云鸣扶起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血流。 易云鸣身为景夕忘的师父虽然算不上是称职,但如今竟然自杀横死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是伤心不已。他叫道∶“师父,你这是何苦呢?” 易云鸣双眼半闭道∶“你不要叫我师父,我不配做你们任何人的师父。现在师父他老人家去了,我也再无脸面活在这世上。生前我不能好好地侍奉他老人家,死后就让我到下面尽一点做弟子的孝吧!”他说着突然用力握住景夕忘的手道∶“景夕忘你若当我是你师父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可以么?” 景夕忘点了点头,易云鸣又道∶“你回到华仙派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烧了我的那间书阁,以前师父就不止一次地提醒我修道之人就该心如止水不该有半分杂念,可是我的杂念又何止半分?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皆为报应,我所写的那些典籍之中包含了我太多的怨念在里面,而师父也早就劝戒过我让我将这些书籍毁尽,因为若有弟子全部学了去只怕会性情大变,变得越发的暴戾,到了最后走火入魔落得跟我一样凄惨的下场。纵我一生被太多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想不到到了临死前戾气散尽才番然醒悟,真是可笑,可悔!” “师父放心吧,弟子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的。” 易云鸣又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这一辈子杀戮太多会被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就算是死再也见不到师父他老人家。” 景夕忘忍着眼泪道∶“师父你放心吧,你能有这样的孝心祖师爷是不会怪你的。”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 景夕忘点头道∶“是真的,弟子不敢骗师父。”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说完易云鸣就断气了。 ; 第二百九十五章∶罪名 易云鸣死后这片紫竹林中就剩下景夕忘和东门揽月两人,他们渐渐地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后景夕忘忽然想起苗六娘生前说过要将东门揽月托付给自己的事,突然显得有些不自在,他问道∶“东门小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东门揽月哼道∶“我有什么打算与你何干?” 景夕忘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这东门揽月的心思可真让人猜不透。 东门揽月又道∶“我师父生前跟你说过的话希望你不要当真,当时我只是跟你做一下样子给她看好让他安心去而已,所以请你不要多想。” 景夕忘见到东门揽月又对自己冷面相对,心里又想难道苗六娘说她喜欢我的事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时见到东门揽月抱起苗六娘的尸体正要离开,景夕忘急道∶“你……”他说了一个“你”字之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倒是东门揽月停下脚步道∶“我去找个地方将师父葬了,然后就回去找东门剑宇。” 景夕忘道∶“你回去也好,等我空闲下来的时候就去探望你们。对了,我记得韩昊他一直都在找你,如今怎么不见他踪迹了?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他了。” 不知为何当景夕忘说到韩昊的时候东门揽月竟猛地回头瞪了景夕忘一眼,吓得景夕忘全身都为之一颤。只听东门揽月道∶“景夕忘你这是在戏弄我么?” 景夕忘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他摇头道∶“我哪有戏弄你?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么?” 东门揽月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而你却在我面前提及此人的名字,难道还不是为戏弄我么?我告诉你景夕忘,我东门揽月此生一定会将你彻底忘记,因为我绝不会像师父那样为了一个狗屁不是的男人而痛苦一生,绝不!” 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景夕忘。此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东门揽月竟然真的是喜欢上自己了,他想∶“喜欢一个人不是像叶萱那样的么,还有像沁心妹妹或夕瑶妹妹那样也不错啊!慢着,该不是连纳兰沁心和夕瑶也对我萌生这种儿女之情了吧!不会的,肯定是我想得太多了,我喜欢的人是叶萱她们应该知道才对,况且我们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称,关系好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想了一会儿之后他便不再去想了。 此时天色已晚,景夕忘暂时安置好易云鸣的尸体找了间客栈住下等到明天一早就动身飞回华仙派。 这几天以来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景夕忘一下子无法接受,到了第二天当他回到华仙派时只见下面竟有十几个华仙派弟子像是在等着他回来。景夕忘心里思量着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师父死了所以才到这里来迎接,但回头一想又觉得毫无道理。因为碧灵和陆染走的时候师父都还没自杀,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自己和东门揽月二人,按照东门揽月的性格她是不会将此事提嘴边的,况且只是过了一夜就算是从外面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进华仙派了啊。 当景夕忘落下地上那些华仙派的师兄师姐们竟然将他团团围了起来,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景夕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问道∶“你们都怎么了?我是景夕忘啊,难道你们不认得我么?” “给我拿下!”只听到有人一声喝令,顿时十几柄剑指在景夕忘的脖子上,然后又有两个人过来收缴了他身上的天寻剑,还用绳子将他的双手向后绑住最后压了起来。 以景夕忘如今的修为想要逃走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若是他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想过要反抗,只是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令人难道捉摸。他说道∶“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给我住口!景夕忘,你与妖邪为伍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如今竟连一点悔意也没有,今日我便要为易师弟杀了你这孽徒!” 乙上从人群中冲出竟然要举剑刺死景夕忘,这时幸亏赵晰中途冲出拦住了他道∶“师父切莫冲动,此事尚未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就此盖棺定论啊!” 乙上看着易云鸣的尸体大叫道∶“你看他干的好事如今竟然连我的易师弟都给害死了,我……我绝不允许这种人再多活在世间一时。” “师兄到此为止吧!我们将他交由拿门处置吧!”这时候静宛走了过来,而随后跟来的也有优璇和柳筱。 乙上苦笑道∶“掌门,她懂些什么?我们华仙派竟然出现这样的事真是师门不幸,难道师父走后天要灭我华仙派了么?” 静宛一听顿时眉头紧皱,喝道∶“师兄你适可而止吧,可不要乱说。出了这种事按照规矩自然是掌门处理的。”她说着又道∶“优璇柳筱,你们将景夕忘带去掌门那里听候发落!” 优璇和柳筱两人得令后便走到景夕忘身边,景夕忘低声向这二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说我欺师灭祖,残害同门?” 柳筱也低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痴啊,景夕忘这回你可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优璇道∶“昨天夜里朱宁然连夜赶回华仙派,说你杀死了韦永钰还和魔教合谋杀死了师叔,而今天你竟然就带着师叔的尸体回来,我还要问你到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易师叔他是怎么死的?” 景夕忘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想到这朱宁然竟然做得如此决绝,但是朱宁然又是怎么知道易云鸣死了呢?他回过头来一想,心中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和朱宁然分开之后他随后又跟踪自己以致让他知道易云鸣死去的消息。 柳筱见景夕忘这么久都不说话又开问道∶“你怎么了,先不要担心难道你忘了么?我们华仙派的新任掌门是叶萱啊,如果是他的话定能还你一个清白的。” 景夕忘又问道∶“可是他们说我残害同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筱沉默了半晌才道∶“难道你不知道么?是韦师兄……” “韦师兄他怎么了?” “跟你一起出去的韦永钰韦师兄他死了,尸体还是朱宁然叫那三个六合门的弟子带回来的。” “你说什么,韦师兄他……他死了?快告诉我韦师兄他是怎么死的!”景夕忘怎么也没想到韦永钰竟然也死了,他一激动就将那绑着他的绳子给崩断了紧紧抓住柳筱的肩膀道。 优璇道∶“据那些六合门的人说是你亲手杀死的,但我们相信你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更不会说杀死易师叔,我想到时候到叶萱掌门面前好好解释清楚就好了。” ; 第二百九十六章∶审判 景夕忘随众人来到了长生殿中,刚进殿中就见众人跪倒一片,口中高呼∶“见过掌门!”就连乙上和静宛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只见叶萱身穿白孝衣正站在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礼拜。这时景夕忘仍是站在殿下并没有跪下,倒是柳筱扯着他的衣角道∶“别在这犯傻了,快点跪下!” 经叶萱这么一提醒景夕忘才醒觉,赶忙跪了下来。此时的景夕忘仰头看着叶萱时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此之后他们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只听殿中叶萱仰声道∶“叶萱尚未正式接任掌一职,所以各位不必太过拘礼。” 众人听叶萱说完这句话都纷纷站了起来道∶“多谢掌门!” 乙上忍不住一马当先上前一步拱手道∶“掌门,请允许我即刻斩杀逆徒景夕忘为我师弟易云鸣还有他的弟子韦永钰报仇!” 叶萱道∶“乙上这么着急要杀了景夕忘,难道你不想听一下他自己怎么说的吗?景夕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的?” “是啊叶萱,我有话……”景夕忘说着忽然哽住了,他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马上又毕恭毕敬地改口道∶“是的掌门,关于师父和韦师兄的死我有话要说。” 乙上板着脸道∶“好,那你就说说看你是怎么杀死韦永钰然后联合魔教中人谋害你师父的。” 景夕忘道∶“我没有杀死韦师兄,更没有谋害师父。我不知道韦师兄是被谁害死的,若是被我查出我也定不饶他。至于是师父他是因为走火入魔自杀身亡的!” 静宛道∶“那易师弟在临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景夕忘点头道∶“有,师父叫我烧了他的书阁!” 乙上又问道∶“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么?” 景夕忘点头称是,这时乙上忽然大笑道∶“景夕忘啊,你说你犯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难道说这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了么?好,那我又问你!你说的这些事有谁可以证明?” 这时景夕忘想起当时在场的只有碧灵仙子和陆染还有东门揽月三人,可是易云鸣自杀身亡的时候碧灵和陆染已经走了,况且他也不能说出碧灵仙子和魔教陆染已经在一起的事,那样会影响到碧女峰的声誉到时候碧女峰想要在江湖上立足可就难了。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东门揽月了,可是她是苗六娘的弟子,如果将她说出来到时候要对证的话乙上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东门揽月的,况且就算东门揽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些人也不会相信的,在这世界上谁会去相信一个魔教的人? 景夕忘思量再三,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没有!”柳筱等人心中都不禁为景夕忘暗暗心急,因为他所说的这些根本没有一点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也就是说等同于认罪无疑。 乙上向叶萱拱手道∶“我本想请出朱宁然和那三个六合门的弟子出来对证,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掌门,我再一次恳请你让我即刻斩杀此人!景夕忘与魔教来往早已经在江湖上盛传这有损我华仙派名声,你也知道这次从天山回来之前剑侠派吴之伯的死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此人不除只怕我们华仙派迟早要葬送在他的手中。” 乙上一说完只见殿下的人除了柳筱她们之外其他的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全部跪下来高专声道∶“请掌门即刻处置景夕忘!” 叶萱这时更是显得左右为难,因为从景夕忘所说的话中实在是很难为他开脱。最后她不得不开口说道∶“你们都说景夕忘杀死了韦师兄和易师叔,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人之后又回来?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掌门此话说得不对,因为我这景师弟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揭发了他的罪行,所以他是并不知道自己是自投罗网的情况下回来的。”这时候朱宁然忽然站了出来道。 景夕忘见朱宁然出来伸手便向他抓去,朱宁然想施展身法躲开,怎料想竟无法躲过最后还是被景夕忘抓在手中。他对朱宁然喝道∶“是你,定是你杀了韦师兄!你是怪我帮他打败了你,你心里记恨所以才杀了他对不对?现在你知道你自己杀不了我所以才煞费苦心地安了这些罪名给我是不是!” 朱宁然用力挣开景夕忘才道∶“景师弟,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要知道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有真凭实据的,甚至还有亲眼目睹的证人。你是我的同门师弟,这件事若不是你做的话我为你洗脱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你?” 景夕忘愤然咆哮道∶“朱宁然,想不到你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有什么事的话就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杀了韦师兄?为什么……” 朱宁然道∶“景师弟,杀人尝命!可是你说我杀了韦师兄可不是凭你一两句话就可以让别人信服的,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还是说你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蒙蔽大家的双眼?” 乙上再次拱手说道∶“掌门,此事已经是铁证如山!你若不做个圣明的决断给华仙派给江湖中人一个交代,别说我们在江湖中无法建立声望,就连华仙派里的弟子也不会信服你的!” 景夕忘见乙上对叶萱一步步地威逼,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掌门,此事你不必为我为难!该怎做你就怎么做吧,我景夕忘断无怨言!” 叶萱转过身去并没有让众人看到她在流泪,过了半晌她才说道∶“我决定先将景夕忘关押起来,至于他的罪状我会一一向大家公布,到时候再定个日子处决景夕忘。” “可是掌门……” 乙上还没说完就听叶萱抢道∶“乙上师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么?你这样草率地将他杀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再过几天就是爷爷的下葬之日,我会在那一天给华仙派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退下休息吧!” ; 第二百九十七章∶下狱 叶萱宣布完景夕忘听候处决的消息后长殿的众人衣次退出了出去,而景夕忘也被压进了牢中。最后只剩下优璇、柳筱还有景夕忘从外面匆匆匆赶回来的三师兄石。 “我绝不会相信师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朱宁然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术不正,若真的要杀景师弟的话我石奇绝不答应!”石奇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筱对叶萱指责道∶“你平时不是很有主意的么?为什么到了如今却束手无策了,而且还亲自下令要杀他,你和他一起长大他的为人如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还是说你当了华仙派掌门后为了树立威严就用景夕忘的性命示以天下?哼,我真是看错你了!” 优璇道∶“柳筱,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掌门说话?” 柳筱苦笑道∶“是啊,她现在是华仙派掌门了,我连大声点跟她说话都不能!那么请允许我退下,掌门!”她说完也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柳筱走后优璇才说道∶“我知道掌门这样做定是有你的道理,请问掌门你是不是想到了办法救景夕忘?” 叶萱淡淡地说道∶“现在所以的罪证都指向他一人,而景夕忘的解释却是苍白无力。无论我做什么都救不了他,就像刚才跟众人说的一样,我会选个日子将景夕忘处决。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也退下吧,我已经很累了。” 优璇还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那我先行退下了。”说完她也退了出去。 景夕忘此时正被关在一间地下的牢狱之中,这间监牢昏暗潮湿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关过人了,至少在景夕忘投师拜进华仙派的时候就没听说过有谁被抓进这里,如今他却成了第一个。 乙上怕景夕忘逃走就给他的四肢铐上钉在墙上的四条铁链甚至连脖子都给锁住了,而那些铁链有手肩这么粗。他被关在里面半个时辰之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斥骂那些守着牢门的弟子,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是乙上命令他们不允任何人进来探望,听这骂人的声音显然此人就是柳筱。 柳筱进来之后见到景夕忘被五杀大铁链锁住的样子更是心疼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不行,我要去叫他们将你解开!” “柳筱快回来!”景夕忘将她叫了回来又道∶“我这样没事的,你不用去为难他们了!” 柳筱哼道∶“明明是他们先为难你的,你又何必去担心外面的那些人?” “算了吧柳筱,难道到现在你都不肯听我一句话么?” 这时柳筱不由得抽泣起来,她说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祖师爷死了,易师叔也死了,叶萱当上掌门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要杀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叶萱她平时的鬼主意不是最多的么?为什么到了如今她可以置你的生死于不顾,难道这掌门的位子真的比你还要重要么?” 景夕忘叹道∶“你也别去怪她,其实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谁做华仙派掌门最后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柳筱高声道∶“如果不怪她的话那我该去怪谁,那个故意陷害你的朱宁然么?对,我现在就要去找他逼他说出事情的真相,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有救了。” 景夕忘摇道∶“其实回过头来想想这件事也并非全是他的本意,师父临死前曾告诉过我他所写的那些武功秘籍会让人心性大变,而朱宁然恰好深陷其中。我想他定是因为修习了师父所写的那些秘籍才变得如此暴戾的。” 柳筱道∶“你话是什么意思?连朱宁然都怪不得那你是如何被人陷害的?” 景夕忘道∶“如果真要怪谁的话就只能够怪我自己了,如果当时不是我在暗中助韦师兄打败了朱师兄,那他就不会被记仇也就不会被害死。如果不是我与那些魔教中人纠缠不清那朱宁然就不会找到机会来污陷我,所以你就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吧!” 柳筱骂道∶“你这蠢材,到了现在你都还在处处维护别人。如果你自己都不想着如何自救的话那可就真的没人帮得了你了。” 景夕忘道∶“如今我陷身囹圄已是百口莫辩,所有的一切罪证都指向了我就连叶萱都无力为我辩解,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随着两声惨叫,两人见到优璇走了进来。显然是她将外面的两个守门人打晕了。优璇二话不就用剑砍开牢房大门然后挑断了铐在他身上的铁链道∶“景夕忘,你现在马上离开华仙派,不然的话五天之后你就会被处死。” 柳筱吃惊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优璇道∶“掌门已经决定要处死景夕忘以息华仙派上下悠悠之口,她刚才已经下令命华仙派的弟子将太白真人的葬礼和此事一起公布于天下,所以他要趁武林各大掌门到来之前逃出华仙派,不然的话就会在众门派的面前会被处死的。” 柳筱惊道∶“叶萱竟然想在祖师爷下葬那天处死景夕忘么?她是不是疯了?事不宜迟景夕忘你还是快点逃吧,这里有我跟师姐顶着,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估计他们也不会杀了我们二人,顶多就是被逐出师门而已。” 景夕忘意志坚定地说道∶“我不走,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会连累你们二人的。况且如果我走了,而你们又被逐出了华仙派那以后这华仙派还有谁来辅助叶萱呢?” 柳筱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叶萱她现在可是要杀你,你竟然还在为她说这种话?景夕忘我老实跟你说,如果她真敢杀你就算不被逐出师门我也会自己退出华仙派的,因为这种地方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景夕忘道∶“如果我私自逃走了那岂不是直接承认我就是杀死师父和韦师兄的凶手?我不相信她会杀我,况且就算叶萱她真的要杀我那我也同样无怨无悔,所以我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景夕忘你这笨蛋!”柳筱冲着他大吼一声便气急败坏地走了。 “景夕忘,你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只是一个背负着罪名的冤魂,你的死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的格局,要留住性命日后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是这样含冤而死,请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吧!”优璇留下这句话后也跟着离开了。 ; 第二百九十八章∶苦心 自景夕忘被监禁优璇和柳筱离开之后已经有两天时间没来探望过他了,而这其中倒是有不少像石奇和赵晰这些往日与他有过交情的师兄们来探望过。自从乙上得知优璇打算放走景夕忘而景夕忘却执意不走的事后,他怕景夕忘会突然变卦中途逃跑便点了他的穴道封住了内力还加强了人手对他日夜监视甚至还亲自来监守。 这天夜里景夕忘见到从外面进来一个黑影,因为月光照不进这牢房所以根本看不清这黑影的半分模样,只是知道她身材窈窕是个女子。 “是叶萱么?叶萱,是不是你?”不知为何景夕忘就算看不见她的模样也知道这进来的女子就是叶萱。 叶萱进到里面后只是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照优璇的话去做?” 景夕忘道∶“我不会走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师父和韦师兄,这你是知道的。” “我自然是知道,也知道这件事是朱宁然陷害你。即便如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直以为我都自认聪明,但我的聪明却无法将你救出这牢笼。”黑夜之中两人对话却谁也看不到谁的样子。 景夕忘道∶“不,我知道你有办法,因为我一直都是如此的相信你,只要你不想让我死那你就一定有办法。” 叶萱道∶“你错了,正如优璇所说我已经命人到各门各派传达下葬爷爷和处死你的消息,罪名是勾结魔教残害同门。我现在是华仙派的掌门人说话不能不算数,所以我让你失望了。” 景夕忘坦然道∶“你若是要杀我就杀好了,我说过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就算是死!” “难道你不怨我么?” 景夕忘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乙上还有所有的华仙派弟子都不会服你的。我已经陷入了泥潭,任谁做掌门都是一样的结果。” “想不到……我当上掌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你处死,爷爷还特意让你照顾我,真是个讽刺的开始。”虽然看不到叶萱的样子,但从她的话语中听得出她在哽咽。 景夕忘道∶“你定是在怪我吧,怪我没有听你的话跟魔教的人走得那么近,怪我不辨忠奸,不识善恶,到头来惹祸上身。” 叶萱道∶“不错,我是怪你。我怪你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不会为我考虑。我怪你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而自己将自己推上了断头台。” 景夕忘道∶“祖师爷临死前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是费解,但现在我明白了。” “什么话?” “祖师爷说往后他不在的日子里无论我是否身在华仙派一定要代他照顾好叶萱你。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说无论我是否身在华仙派,因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离开华仙派的。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祖师爷他是一早就看出来了是华仙派容不下我景夕忘啊。只可惜他老人家没有料到的是我还没有离开就要死在这里了。” 叶萱道∶“如果不是爷爷让我做这个华仙派的掌门,现在我宁愿跟你一起离开华仙派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景夕忘道∶“只可惜祖师爷他做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华仙派如果没有了你,那华仙派的名望很快就会随着祖师爷的死从江湖中消失。你也看到乙上和静宛两位师伯了,他们都不是掌门之才。我们都不能为了一已私欲而放弃华仙派这千百年来的基业。” “今晚的月光很美,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起去看月光了。”叶萱说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景夕忘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他才听出原来是纳兰沁心和夕瑶她们一起来了,只是乙上似乎正加以阻挠好像并不想让她们进来。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来,乙上似乎同意让她们二人一起进来探望。景夕忘见到她们二人心里觉得有些踏实,犹其是已经多日不见的夕瑶。 纳兰沁心一见到景夕忘就显得异常担心地问道∶“夕忘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华仙派的请帖上面写着要在华仙派内公开处决,后来我一再逼问送帖之人,他说你杀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走之前你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才几天的时候事情就变成这样?” 景夕忘并没有回答纳兰沁心的话,只是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可真是难得啊!” 纳兰沁心看了一眼夕忘道∶“你的是夕瑶姐姐啊,我在碧女峰的时候刚接到你被处决的消息就马上赶来,后来在途中遇上了夕瑶姐姐。我刚才问你的话你都还没回答我呢?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景夕忘道∶“我们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夕瑶一进来就显得神情凝重,她听到景夕忘说这句话后才问道∶“景夕忘,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去死?” 纳兰沁心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道∶“不,夕忘哥哥!这不是真的对吗?叶萱姐姐跟你这么要好怎么会真的舍得杀你?” 景夕忘苦笑道∶“我都说了此时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不,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绝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叶萱姐姐!”纳兰沁心说完便冲出去找叶萱了。 景夕忘见到仍站在原地的夕瑶,便说道∶“你救不了我的,连叶萱都无能为力。” 夕瑶问道∶“难道你的心里只有你那个叶萱小师妹?就算是她让你去死那你也心甘情愿?” “是!如果这个回答能令你满意的话就请人不要插手此事!”景夕忘回答得很干脆。 夕瑶道∶“如果你觉得为了所爱的人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话那我想你也没有权利去阻止我救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死的话可以,但必须让他们先杀了我!不止是我,恐怕连纳兰沁心也是这个心思。” 景夕忘摇头道∶“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了我这么做!” 夕瑶道∶“其实我挺佩服叶萱的,估计我和纳兰沁心来到这里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景夕忘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是她为了你而下的一步险棋!” 景夕忘道∶“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夕瑶道∶“其实她的心思也不难猜,因为她不想你死所以才要将处决你的事散播出去。” 景夕忘道∶“这……这和不想我死又有什么关系?” 夕瑶道∶“这是两全其美的最好办法,如果她真的要杀你的话根本就不用等到在天下英雄面前,叶萱之所以要将杀你的事公诸天下这表面上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做个见证,实际上这个消息也是告诉一些绝不允许你死的人知道好让他们赶来救你。就像我跟纳兰妹妹那样。” 景夕忘道∶“你错了,如果我要走的话早就在优璇和柳筱打开牢门放我的时候走了,所以说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夕瑶道∶“错的人是你,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想走那是因为怕拖累你的两位师姐,还有就是怕别人会对叶萱这个新任掌门不服,还有就是你自认为的光明正大,最后就是从心里始终都相信着叶萱她不会狠心要杀你对不对?” 景夕忘听了夕瑶的这番话后顿时敬佩不已道∶“就算你说对了又能如何?” 夕瑶道∶“我说对了只能说明你蠢,你如果懂得叶萱姑娘的心思就应该保全性命而不是为那些所谓没有的东西而死去。你放心吧,我会在你被处决的那天救你出去的。” 景夕忘想了想道∶“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叶萱的意思?” 夕瑶道∶“我想这是我们两个的意思,如果在当天你可以当着天下的面众目睽睽被救走的话那谁也不能责华仙派或是叶萱了。” 景夕忘道∶“可是你这样做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夕瑶道∶“你不必担心,我想叶萱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肯定已有万全之策将你救出来,不过从此之后你将会成为武林公敌,所有正派人眼中的魔头了。” 景夕忘叹道∶“那又能如何?总比失了性命的要好,毕竟我也不想你和纳兰沁心任何一人有事,那样的话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夕瑶这时才笑了笑道∶“你总算是说出一句有良心的话来了。对了你身上被乙上那老道封住的穴道我能不能解?” 景夕忘摇头道∶“这是我们华仙派独特的封穴手法你是解不开,而且我内力已经封住根本就冲不破,只有等到三个时辰之后才能自行解除。” 夕瑶道∶“我想那老道定是三个时辰就进来封你一次穴道,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找叶萱看她有什么办法救你,你先在这里待一下吧!”她说完后便出去了。 景夕忘见夕瑶走后心中仍不时惊叹叶萱和夕瑶这两个女子的智慧,若是她们两人联手只怕这世上还真没有可以难倒她们的事。 ; 第二百九十九章∶难料的意外 三天的时间过了,而这一天正是太白真的下葬之日也是叶萱正式接任华仙派掌门的日子。这几天之中为了赶上太白真人的葬礼,来的大多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或长老。太白真人突然的离世让谁都没有想到在天山派刚发生的悲剧竟然这么快就在华仙派里重演。 华仙派上下正为招呼各门各派而忙个不停,景夕忘正在因为不能参加太白真人的葬礼而感到深深的自责时忽然听到乙上在外面大叫道∶“带景夕忘出来,我们的新任掌门说过要在今天当着众掌门的面将这个孽徒处决掉,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三刻了!” 景夕忘被人从牢狱中押出来,这时外面的阳光刺得他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他还记得夕瑶最后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救走的话,可是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她来过就连其他一个好友都不曾来探望,也不知道她们如何才能救自己出来。 这时候乙上正在景夕忘的身边,他像是看穿了景夕忘的心思低声道∶“你不必对这些人有所期盼,他们一个都不会来的。” 景夕忘蓦地一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将她们怎么样了?” 乙上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们正道中人又非魔教自然是不会为难她们了,只是那些所有来探望过你的人都已经被我跟静宛师妹关起来了,包括优璇她们还我的徒弟赵晰和那个碧女峰的女弟子,为了避免他们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抱憾终身的事,我只有将你处决了之后再放他们出来。这些年轻人被那些所谓的情义而蒙蔽了双眼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毁了他们的前程,我想他们最后会明白我良苦用心。” 景夕忘听完心里反而坦然道∶“这样也好。” 乙上道∶“你能理解我那可真是太好了,放心吧我会让你痛快地死去的。因为在地狱的那一头你还要接受师弟和师父的惩罚的。” “你错了,他们是不会怪我的,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就算你们不清楚祖师父他们也一定会看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动摇么?你若是了解我这个师叔的话就知道我不会的。” 华仙派的上下一片素白,弟子们都在为太白真人披麻戴孝。从外面赶来的不少掌门人中景夕忘也大多从天山派见过过譬如峨嵋派的妙音师太,昆仑派的曹阅和端木飓,天山派的新任掌门郑修和七剑长老,碧女峰的林月荷等等,只是不知为何只有剑侠派的掌门人没有来,只有陆登岳带着他的师弟封子传过来。 郑修本来与景夕忘就有些交情,他见到乙上押着景夕忘出来便出来问道∶“早在你们华仙派的拜贴中提过今天除了是太白真的下葬之日以外还要在这天处死景夕忘小兄弟,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乙上道∶“郑掌门不必心急,稍后我自会向大家道明缘由以证明我华仙派的公正无私。” 景夕忘一路被乙上押过来的途中非旦没有见到优璇和赵晰等人,就连叶萱也看不到,他想或许乙上和静宛早就看出了叶萱的心思所以才连她也控制住了,毕竟如果堂堂华仙派门亲自动手去一个‘十恶不赦’之徒的话那么这华仙派千百年的声誉就会毁于一担。或者是叶萱小看乙上和静宛两人,毕竟他们都是活了这么多年老江湖,叶萱的这点心思只怕早就让他们给看穿了。 这时候乙上将景夕忘推上了断头台然后高声向下面的人道∶“恩师尸骨未寒,华仙派内就出现了如此欺师灭祖之徒实在是门派之不幸。” “我说乙上,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至要杀了他?在请柬上你可什么都没说害得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我看这小子修为不错,如果真的要杀他倒是可惜啦!” “可我听说他跟魔教的人走得很近,他该不会是魔教派来你们华仙派的内鬼吧!” …… 一时间台下众说纷纭。 乙上又道∶“这个逆徒恶行滔天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我也知道江湖上也不少流传关于他和魔教勾结的事,今日我们华仙派就是要众人面前公开处决他以示其公正严明。” “什么?这小子竟然杀害了自己的师父和同门师兄?真是罪该万死!” “这样小小的年纪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等到日后岂不成为另一个魔头?” “对啊,这样的人你还留他做甚,快点杀了他!” …… 就在众人都起哄要处死景夕忘的时候郑修开口问道∶“据我对景夕忘的了解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林月荷此时也不禁为景夕忘的安危担心道∶“对呀,我可以用碧女峰名誉担保,他绝对不是你说这种人。” 乙上摇头道∶“你们有些人只怕是被这小子外表给欺骗了,景夕忘杀了我的师弟那是证据确凿的事,就连他自己也无从辨解。今天若是不杀他就难祭易师弟在天之灵,不过我也非蛮不讲理的人,只要景夕忘有证据为自己脱罪那我马上就放了他。” 林月荷急道∶“景夕忘你快点说话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我一定会为你作主的,如若不然的话你就真的会被杀死的。” 这时全场一片静默,而景夕忘只是说道∶“乙上师伯所说的这罪名都是子虚乌有,至于其他的我无话可说。” 郑修道∶“你听到了吧乙上,他自己并没有承认你说的那些弑师的罪名,你怎能将它强加在景夕忘的身上?” 乙上笑道∶“郑掌门你说这话也太天真了吧,试问有那个死犯在临死前不是是大叫冤枉的?但是我们不但有证据还有证人,任他怎么诡辩都难保其身。” ; 第三百章∶日久人心 这时景夕忘已被乙上推上了断头台,而本来已经有了主意要救景夕忘的叶萱和夕瑶等人似乎也因为被乙上和静宛识而暂时囚禁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就连优璇和柳筱这些曾探望过景夕忘的人都无一例外,看来这乙上要杀景夕忘那是誓在必行的事了。 就在乙上扬言要在众人面前斩杀景夕忘时林月荷却站了出来道∶“乙上师伯,此事必有隐情,若你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执意要杀景夕忘的话那我也只有得罪了。” 林月荷的这一番引得众人哗然,乙上惊道∶“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碧女峰与我们华仙派好歹也是有一脉之缘,难道你要为了这个逆徒在这里与我们作对,与天下人作对么?” 景夕忘听后甚是感动,他说道∶“林师姐,你不必为了我而将碧女峰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啊!” 林月荷对景夕忘道∶“如果我明知你是无辜的,还要顾全碧女的所谓声誉而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杀死,那我岂不成了随波逐流之辈了?” 众人心想这眼前的情况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可林月荷竟还毫无条件地相信景夕忘的清白,甚至还不惜以碧女峰的名誉与天下人作对,这该是对一个人多大的信任啊! “阿弥陀佛,这位碧女峰的林施主深明大义可真不愧是碧灵仙子教出来的弟子啊!”这时山下上来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衣着补素面容慈祥,而他的后面则是跟着两个中年和尚。 “这是……灵真寺的般若禅师!”般若禅师虽然很少下山,但是那些上了辈份的老江湖却是无人不识。 景夕忘见到般若禅师来时心里又想起了李隐,心里又不禁掀起了几番感触,只是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这个结义大哥了。他见般若禅师进到大殿中毕恭毕敬地给太白真人上了一柱香然后走了出来,便问道∶“想不到大师您也来了,不知大师近况安好?” 般若哈哈笑道∶“迟暮之年岂有好坏?只要每天还能在佛祖面前再多念几遍经文那便心满意足了。但我看小兄弟你好像有些不好啊!” 景夕忘苦笑道∶“生亦何苦,死亦何哀。你们佛门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所以说生和死也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因为这也是迟早要面对的啊!” 般若大笑道∶“说得是,说得是!我这当了一辈子和尚的人倒是没你想得通透啊!不过这江湖之种若是没了像小兄弟你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寂寞啊!” 景夕忘心里想着自己的大仇已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只盼纳兰沁心和夕瑶她们不要为我的死而伤心难过。 般若早已看出景夕忘这种慷慨赴死的心态,他问道∶“小兄弟,若是有机会让你选择,那你现在是想生还是想死?” 景夕忘想了半晌,想到了那些为他牵挂之人,也想到了太白真人对自己的托付,玄青真人对自己期望,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一大堆活着的理由。他答道∶“若能生,谁愿死?” 般若点头道∶“是非功过不过身外名,你若能看透便不会被这些世俗所困惑。” 众人见这般若禅师竟然和一个华仙派有戴罪之身的后生小辈说了这么多话,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如此福份的。 这时般若对乙上道∶“你可以卖老衲一个交情将此人交给老衲走么?” 乙上知道这般若禅师来到,就算是自己的师父在世也定会卖他几份情面的,他笑了笑道∶“要说其他的什么事,大师若有所求晚辈是断不会推托,但此事关乎我易师弟和一个弟子的性命,只怕不能遂大师所愿了,我想大师应该也不会让晚辈为难吧!” 这时昆仑派的掌门曹阅出来说道∶“所谓杀人尝命,我想大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般若禅师吟吟笑道∶“这位小兄弟曾施恩于我灵真寺,也是我般若的忘年之交。我绝对相信他并非像你们说的那种罪大恶极的人一样,所以你们谁要杀他还得先问过我这个老和尚才行。” “大师说这话可当真是为难人家这些后辈了,难道那些杀人放火之人都可以任大师的一句无罪就可以免逃其责么?”这时天山派的七剑长老有些奈不住站了出来说道。 般若禅师道∶“我自问心如明镜,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分辨善恶忠奸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哼,好一个心如明镜,我看也不过如此。”七剑长老的大半辈子都在天山守护戮仙剑,如今仙剑已被暮晨借走又听到太白真的仙逝的消息便趁机下山赶来悼念,想不到的是华仙派还出了一个逆徒,正要处决的时候还闯出了一个看上去自持甚高的老和尚,一时看不惯便出面制止。 景夕忘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便对般若禅师说道∶“大师的好意我心领,只是你们不必为了我的事而伤了彼此的和气。” 般若禅师道∶“无妨无妨,早就听说天山派七剑长老的剑法乃天下一绝,今日我来讨教一番也是无妨的。” 这时众人心中暗想着般若禅师和七剑长老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想不到今日竟能一饱眼福看他们双方过招了。而郑修此时眼看不妙则是赶忙出来制止道∶“七位师叔,在太白真人的葬礼中打打杀杀终究失了礼数啊!” “大师,不如让晚辈来助你一臂之力吧!”这时林月荷主动请缨道。 “哈哈哈哈……想不到今日雪云峰这么热闹,早知道就早点来就要好了。” 这时乙上忽觉眼前一黑,一鼓杀气自头顶的方向传来。他顾不上景夕忘将他放开之后急忙往后跃去,就在下一刻,他所站的位置上插着一柄黑色的大剑。就在众人来不及惊愕的时候又见天外飞来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只见他身上穿着的是麻衣粗布,手中拿着两大坛酒正好落在景夕忘的面前。 ; 第三百零一章∶断头台上的酒香 “木大哥你怎么来了?”就在众人都想着这不速之客是谁时景夕忘便对他叫道。 乙上被这中年男子逼退之后再细细打量眼前这位穿着打扮有些不不拘一格的男子,片刻之后他便大叫道∶“木天白,你竟然敢闯进我华仙派,是想找死么?”曹阅等人听乙上这么一说也都纷纷认出了这位便是七星魔魁中的排行第三的木老三。 这时曹阅静静走到乙上身边靠近他耳边低声道∶“连魔教的木天白都来了,只怕是魔教知道太白真人去世后又要像上次天山大会那样对我们武林正道赶尽杀绝啊!” 乙上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因为上次是天山派新任掌门有所准备都不至于被魔教中人得逞,他只是以为经此之后魔教元气大伤断不再惹事端,可想不到这么快就来到雪云峰了。 木天白似乎看出了乙上的担忧,反而笑道∶“臭老道你不必惊慌,我并不是来找你们华仙派麻烦的。” 乙上一听赶忙派了一个弟子到周围打探情况,那弟子回来报说周围并无异样他才稍微安心道∶“木天白,你胆敢孤身一人闯我华仙派倒是勇气可嘉。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木天白将手中的两坛酒递了一坛给景夕忘道∶“也没做什么,只是答应了一个朋友要请他喝酒,谁料想今天他就要被人杀死了,所以想趁他临死的时候完成这个愿望罢了。” 乙上双眼一直盯着木天白道∶“难道你就不怕有去无回?” 木天白假装想了一下才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现在才想到,不过管他呢,天大的事都不及我喝酒重要!来吧景夕忘,我们今天先喝个痛快!”他说完便打开酒坛大喝了起来。 只见木天白的酒坛一开竟是满山醇香,那些喜欢喝酒的江湖汉子无不是猛地咽下口水,光凭这酒香就足以醉倒众生了。 景夕忘也忍不住马上开酒坛喝了一口果然是醇厚无比而且酒中有一鼓无法驾奴的烈性,连喝了两口之后景夕忘虽然神识清醒却已经满脸通红,他问道∶“木大哥这酒喝得可真叫人痛快,它叫什么名堂?难道这就是你上次所说的玉露琼浆么?” 木天白哈哈笑道∶“说真的为了弄来这些好酒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可要是问我这是什么酒,我虽然喝过不少酒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景夕忘道∶“难道连木大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木天白点头道∶“这些坛酒都是我从几个盗墓者的手中得来的,那天我正在赌钱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一鼓独特的酒香,于是我便四处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最后我找了几天终于让我在五十里外的一群盗墓手中找到了这种香味,后来我问他们时他们只是说自己在一盗墓的时候发现了这些酒并且偷偷运了出来。据说这是大战时留下来的,因为那些盗墓者说那是一个神墓。” 景夕忘哈哈笑道∶“我看也像,要说人类可做不出这样的美酒,定是天上的酒星在人间的时候留下来的。”众人都在听景夕忘和木天白在谈论关于这酒的事谁也没有出主阻止,因为他们想着这样和美酒再闻多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嘿嘿嘿,有这么好的酒可以让我这老酒鬼尝一下吗?”这时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一个衣着邋遢的老翁,只见他那枣红色的酒槽鼻子犹其显眼,腰间别着一个红色的大葫芦,走路一拐一拐的像是早就喝醉了一般。 木天白看了这老翁一眼道∶“你这老儿倒是胆大,竟敢在我木天白的手中讨酒喝?” 那老翁看上去迷迷糊糊的,他走到木天白和身边忽然身子一个踉跄竟向他倒了过去,木天白见状马上侧身让过岂料那老翁竟已靠在了木天白的背上,木天白心中有气便伸手去抓那老翁,岂料那老翁身子一跌便倒在了地然后左脚往上一踢竟将木天白手中的坛踢上了半空,那美酒自空中流下刚好落到老翁的口中。 这时木天白才意识到这老翁的本意是要夺自己手中的酒,他冷哼一声将手一翻便又接回了酒坛。木天白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老翁道∶“你这老儿身手倒是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人称千醉成仙的南海醉仙翁了。” 那醉仙翁摇头道∶“喝再多又有什么用?它们终究也比不上你手上的万分之一啊!” 景夕忘将手中的美酒往醉仙翁的手中一抛,道∶“前辈,我的给你喝吧!” 醉仙翁接过景夕忘抛过来的酒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说道∶“小兄弟如此懂得孝敬长辈也算难得,看来你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罪大恶极嘛!算了,我向来不喜欢管别人门派之内的闲事,拜别了太白老兄之后我也算是尽了人事其它的事我就不多管了。小兄弟,你若是死不了日后可要记得去南海找我啊,我定然还你赠酒之恩!”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乙上此时怒瞪着木天白道∶“难道你冒死前来就是为是卖弄你这美酒的么?哼,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让你有来无回!”他说完马上举剑向木天白刺去。 木天白也哼道∶“你这老不死的家伙,我早就看你不惯了,今天也正好试试你到底有多大能奈!”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单脚一蹬,那插在地上的黑剑竟被震了起来。景夕忘还来不及阻止木天白便已冲了上去,两人顿时打成了一团。 只见乙上一出手便是夺命的快剑,木天白被逼得连退数步后忽地脚下一沉停下了脚步不再以退为守而是采取更为凶险的以攻代守,以牙还牙。乙上见木天白剑法忽变有时候还门户大开,这时乙上明明可以刺中木天白但与此同时木天也会在同一时刻破了自己的防守。 初时乙上还以为这是一种单纯的两败俱伤的打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后来他才发现要不是因为谨自己早已经在死神的面前走过了几回。因为他看到木天白对他的剑招时守时攻,而当他防守的时候这些剑招都是足以致命的,而当他进攻的时候便是不足以取人性命的招式,所以就算乙上可以刺中木天白但是所刺的位置都不足以造成致命的伤害,而当木天白破了乙上的防守后就难以保证他不痛下杀手了。 认清了这一点之后乙上再也不敢轻浮大意了…… ; 第三百零二章∶逃亡 上 第三百零二章∶逃亡【上】 这时候般若禅师见众人将注意力放到了乙上和木天白二人的打斗上面,他走到景夕忘旁道∶“景兄弟你快点走吧,这里有我和这位木施主替你顶着!”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原来这七剑长老早就盯住了般若禅师,见他要放景夕忘走七人便围了上去。 “景夕忘俺来啦!你这小子死了没?”这时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吼叫,震得连乙上和木天白都停下了手来。景夕忘见到远处又来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暮晨,而另一个却是蜀山掌门苍云道长。 乙上和苍云道长颇有交情,他见到好友至此以为又得一位有力的助手全欣喜地迎了上去道∶“苍云兄,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苍云道长拱手道∶“承乙上兄的福气,我一切都好。先让我代表我们蜀山在太白真人的灵堂前上一柱香吧!”他说完便经直进去了。苍云道长出来之后叹道∶“真想不到像太白真人这样的得道高人都难逃生死轮回啊!” 乙上指着景夕忘哼道∶“最可恨的是这个逆徒竟然在师父尸骨未寒的时候杀害了易师弟和他的师兄,今日我要用他的人头在师父的灵堂前以祭师父的在天之灵,可想不到了的是竟遇到灵真寺的般若大师和魔教木天白的阻饶。木天白的出现已足以证明景夕忘他勾结魔教,苍云兄你今天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啦,他可不是来助你杀景夕忘的,而是要将他带回去给玄青真人的!”暮晨有点不奈烦地说道。 乙上有点不敢相信道∶“你是说师伯他……是他叫你们来将景夕忘带走的?” 苍云道长只是点了点头,乙上拂袖道∶“这怎么可能?师伯他从不过问我们华仙派的事,怎么偏巧今天来插手此事?哼,我知道了。你们定是串通一气要来救走景夕忘的,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劳你们这些个大人物的架子?” 苍云道长道∶“暮兄所说确实不假,玄青真人此时正在我们蜀山,他现在正和我的师父无为居士合力守着阴阳剑阵而无暇分身,只好派我和暮兄二人前来了。” “荒谬!我知道了,定是上次往生殿打进你们蜀山的时候有这小子相助,你念及恩情便要来救他,还说了这么一个破天荒的笑话!你们想我放了他,休想!”乙上此时神情有些激动,他面向那些远道而来的门派掌门道∶“大家且听我说一句,这些人以前都是受过景夕忘这个逆徒的恩惠,所以已经被他所蒙蔽分不清善恶,今日我们天下豪杰尽聚于此又岂能让他们如愿?我知道诸位定会我华仙派斩杀这恶徒的是不是!” 众人被乙上这一番话煽动后顿时情绪激昂纷纷称是,只有林月荷走到了般若禅师身边道∶“我是绝不会让你们杀景夕忘的!” 木天白显得甚是激动道∶“看来今天的这场大战是无法避免的了!只是想不到的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竟然是你们这些正道中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景夕忘见事情竟已经发展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唯一阻止这场战争的办法就是自己可以尽快逃离这里。 木天白转过头对景夕忘道∶“小子,你快逃吧!看来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一起喝酒。” 景夕忘知道木天白嗜血成性,便叮嘱道∶“木大哥你要答应我不绝不能伤害华仙派还有这里的所有人,不然的话我宁愿让他们杀死!” 木天白想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保证绝不伤你的那些同门性命就是了!” 静宛此时正被暮晨缠住,她见到景夕忘要逃便高声喝道∶“众弟子听令,给我将景夕忘截住,他现在时辰未到身上的穴道还没解除如有必要可将他就地击杀!” 景夕忘一听急忙往山下跑去,他心里只想着只要自己可以逃出雪云峰然后在山下找个地方藏起来直到穴道解除,那时便可以逃走了!可是他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乐兆之,只见他正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一样。 就在景夕忘觉得前有虎后有狼已无处可逃的时候,只听乐兆之说道∶“你先走吧,后面的人我会帮你挡住!” 景夕忘道∶“你就不怕乙上和静宛两位师叔责怪么?” 乐兆之道∶“我只是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而已,况且朱宁然这个人心术不正所说的话未必可信!我守在这里的是掌门的意思,你快走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景夕忘也顾不得再跟乐兆之说些什么便径直离开了,心里只是想着叶萱怎么会知道我从这里逃跑?难道她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不可能,她现在已经被乙上软禁自身难保了怎么还会派乐师兄到此接应? 他还没跑到半山的时候就又听到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因为景夕忘身上的穴道被封住,功力使不出来所以一下子就让后面那些华仙派弟子追上了。 只见后面带头的竟是乙上的大弟子李烈,他大叫道∶“景夕忘不必再逃了,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领罚吧,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念同门之情了!”他说着已经拔出了长剑一步一步地向景夕忘紧逼而去。 就在景夕忘以为无路可逃的时候忽然又听后面有人叫道∶“李师兄,救你放他离开吧!”景夕忘回过头一看,竟是柳筱和优璇二人,他明明记得乙上已经将这二人囚禁了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李烈哼道∶“此人欺师灭祖,我又岂能饶他?” 柳筱道∶“算了吧李师兄,我们心里都清楚此事未必就是景夕忘做的,你何必做得如此决绝?” 李烈道∶“我只是奉师命行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优璇拔剑道∶“如此的话那我二人就算是得罪也说不得了!” 柳筱对景夕忘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走呀!” 景夕忘一听急忙拔脚就往山下跑,还一边大叫道∶“你们自己要小心点!” “他这一走从此就再也不是我们华仙派弟子了!”看着景夕忘离去的身影,柳筱忍不住感叹道。 ; 第三百零三章∶逃亡 下 第三百零三章∶逃亡【下】 柳筱和优璇截住了李烈火之后景夕忘绕着小路一直奔到了山下,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似乎在一直等着自己的夕瑶和纳兰沁心,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时激动迎面抱了上去痛哭起来。 景夕忘安慰了几句后才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乙上师伯不是说已经将你们囚禁起来了么?” 纳兰沁心道∶“是叶萱姐姐让人放我们出来的,本来我是要上山去救你的,可叶萱姐姐却让我和夕瑶姐姐在这里等,还说你很快就会平安无事逃到山下的,到时叫我们来接应然后带你走。” “那叶萱呢?她现在在哪里?”景夕忘急问道。 夕瑶道∶“她还在山上没有下来,她叫我们转告你说她现在已经是华仙派掌门,所以不能下来送你了。” 纳兰沁心道∶“夕忘哥哥你放心吧,只要弄清楚你师父的死到时你沉冤得雪的时候自然还会回到华仙派的,那时你便又能和叶萱在一起了。” 景夕忘想了一下,看着这高耸入云的雪云峰突然苦笑道∶“我真的还可以回来么?或许我真的不属于这个地方,祖师爷他一早就看出来了!我们走吧……” 纳兰沁心和夕瑶虽然听景夕忘口中这么说,但她们都听得出这其中的不舍,毕竟这里有伴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姐们,还有这个生活了生活的几年的地方。 夕瑶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景夕忘道∶“既然爷爷叫暮晨和蜀山掌门来这里接我,那我们就去蜀山吧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夕瑶一脸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无为和我爹爹都在那里呢!” 景夕忘转过头对纳兰沁心道∶“沁心妹妹,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纳兰沁心一开始还以为景夕忘会遣她回碧女峰,如今听他叫上自己同去高兴得差点连眼泪出来道∶“好,我们三个一起去!真好,我们三人又能在一起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景夕忘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前些日子我曾听朱雀花红舞说到,此次为了镇压逆仙上古的四把神剑会聚到一起合起诛仙大阵。她说若是成功的话那么你们这些神兽便完成了使命最后会回归天庭,这……是不是真的?” 夕瑶突然两目无光,微微低下了头道∶“此事我也听我爹爹说过,他说这才是我们神兽留在人间的最后意义。” 纳兰沁心一听便着急了,她问道∶“那你回到天庭之后我们还会再见么?” 夕瑶摇头道∶“不会再见了,如今本已经是人神永隔,诛仙阵的出现会打开最后一道通天之门,而这也是我们神兽最后一次回归仙界的机会。” 纳兰沁心又道∶“难道你就不能留在人间和我们一起么?” 景夕忘分别拉着夕瑶和纳兰沁心的手道∶“前些日子每次想到你最后会离开我就觉得难过,如果我们可以像沁心妹妹说的那样三个人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夕瑶挣脱了景夕忘的手道∶“你说这样的话只是说明有些事你不愿去面对而已,很多事总是要有个决择的,就像你到底是该放弃现在的叶掌门还是继续藕断丝连地爱着她,既便你身负罪名也一样义无反顾!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有些东西便会悄然地离你而去,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的只是你一直不愿去面对而已。” “大家快跟我到这边再找一下,景夕忘被乙上师伯封了穴道定还没走远!”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华仙派的弟子下来了,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还有夕瑶三人只得急忙找个隐蔽地方藏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们见到正是朱宁然带着十多个华仙派弟子正往景夕忘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景夕忘心中大叫不妙,因为在这里这么多的人很容易就能将他们找出来。 就在三人以为快要被发现的时候忽然又听到有人高声叫道∶“朱师弟快看,那边有动静!”众人一听顿时掉头快步赶了过去。 景夕忘见他们走开这才松了口气,夕瑶道∶“我们现在得想法先离开这里再说,我听叶萱说你被点了穴道,不如我带你走吧!” 景夕忘道∶“不急,我的穴道还有一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的,现在山下这么多人如果飞走的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为引人注目,不如再躲一下等我的穴道解了再一起走,到那时我想他们也挡不住我了。” 夕瑶见景夕忘说得有理也只得点头同意,但过了一会忽然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景夕忘三人心里想着刚才到底是什么人将朱宁然他们吸引过去的?最后终究抵挡不住好奇,他们便决定偷偷靠近看个究竟。 当景夕忘三人走近时见到双方已经停下了手,只见朱宁然等人的对而站着一个紫衣女子,那紫衣长相清丽却神情犹如玄冰,两目间透着杀气,令人莫与逼视。 纳兰沁心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东门姐姐么?她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虽然认得东门揽月,但夕瑶却从未见过她,不禁问道∶“你说的东门姐姐是谁?” 景夕忘道∶“她是东门傲的孙女也是苗六姐的弟子,我师父死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除了朱宁然外知道师父自杀真相的人。” 纳兰沁心大喜道∶“既然如此那东门姐姐来了你岂不是可以洗刷冤情了?对了,东门姐姐定是知道你被人冤枉所以才来为你作证的。” 夕瑶道∶“没用的,她毕竟是苗六娘的弟子,谁会去相信一个女魔头的弟子说的话?” 景夕忘点头道∶“夕瑶说得不错,可是她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况且正道中人对魔教痛恨万分,这里对她来说无比凶险可她还来这里要做什么?” 夕瑶哼道∶“都这当会了你还给我装疯卖傻,她冒死前来自然是为了救你了,这也足以说明了将你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 这时景夕忘又想起当时东门揽月说出喜欢自己的那一番话,又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 第三百零四章∶迷失的心 朱宁然和东门揽月双方都停下手后朱宁然便叫人将她团团围了起来,东门揽月只是冷冷地看着朱宁然道∶“你为何挡我去路?” 朱宁然笑道∶“苗六娘的得力弟子东门揽月,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此次来是为了求我那可怜的景师弟的。” 东门揽月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凭你也相拦我?” 朱宁然向众人叫道∶“各位师兄弟,这女子跟景夕忘这叛徒是一伙的,我们只要抓住她就不怕景夕忘不现身。” 东门揽月只是略微一笑道∶“看来你们华仙派也没人有能够杀他,我早应想到的!” 朱宁然一听大怒道∶“谁说没有人能杀他?等我抓住你之后引他出来就亲手将他斩杀在你面前。” “可怜之人!”东门揽月只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就打算离开,而朱宁然早已经气七窍生烟,他举剑便向东门揽月疾刺而去,口中还大叫道∶“你说谁是可怜之人?今日我就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 眼看东门揽月和朱宁然还有这十几个华仙派弟子又打成了一团,东门揽月虽然身为女子,但和朱宁然等十多人交起手来却是显得如此的从容淡定。 纳兰沁心不禁惊叹道∶“东门姐姐真有本事!” 夕瑶却笑道∶“我看她那张嘴的本事才大呢,你们看那个叫朱宁然的人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景夕忘叹道∶“其实东门小姐说得不错,朱师兄他确是可怜之人。” 夕瑶摸了摸景夕忘的额头道∶“你没生病吧,你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可都是他害的,况且你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又哪里可怜了?” 景夕忘道∶“其实朱师兄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修炼了师父留下来的秘籍都使得他性情大变。师父尚且如此他又如何能抵御这鼓戻气?” 眼看双方打了一会儿后纳兰沁心马上就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她说道∶“你们看东门姐姐和这十多人打的时候明明是处于劣势,可看她的神情好像并不在乎一样,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这表情还以为她已对这场胜负胸有成竹了呢。” 夕瑶道∶“沁心妹妹你终究是阅历显浅啊,并不是以为而是这场胜负早已经有了定数,即使朱宁然他们有多利害那也注定要输的,难道你忘了这个叫东门揽月的姑娘她师父是谁了么?” 纳兰沁心经夕瑶这么一提马上醒觉道∶“对呀,东门姐姐善于用毒,而这也正是最防不胜防的武器了!” 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后朱宁然等人果然开始四肢无力瘫软在地,朱宁然拼命想站起来,但双腿还伸直就又倒了下去。试了几次之后结果仍是一样,于是他盘坐在地运起功来嘴里还大叫道∶“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害得我们全身都没有气力!” 东门揽月道∶“你放心吧这只是一些软筋散的毒还不至于致命,过得几天等毒在你休内全部排出也就好了!”她说完忽然对着四周叫道∶“躲在暗角的朋友请出来吧,不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 夕瑶赞道∶“这女子倒也利害,竟然早已经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了。” “东门姐姐是我们啊,这么久不见你还好么?”这时纳兰沁心跳了出来嘿嘿笑道。 东门揽月见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微微一惊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纳兰沁心道∶“东门姐姐你也是来救夕忘哥哥的么?” 东门揽月看了眼景夕忘竟像触了电一般马上避开了目光道∶“谁说我是来救他的?我只是路过然后被这一群拦了下来,仅此而已!” 夕瑶走了上去道∶“你好啊东门姑娘,我叫夕瑶请多多关照。” 东门揽月见到景夕忘的身边多了两个女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并没有理会夕瑶只是转过了身去。 纳兰沁心道∶“好了我们都别站在这了,免得等一下又有人追下来就麻烦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过这一时半会等夕忘哥哥的穴道解了不离开吧!” “先等一下!”景夕忘说着向朱宁然走了过去道∶“朱师兄,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不惜杀了韦师兄来陷害我难道你就有这么的恨我么?” 朱宁然转过头去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今我落在你的手中算我运气不好,你要杀要剐释随君便。” 景夕忘道∶“就然你目睹了师父的死那我想你也应该听到了师父临终前说过的那一番话,你再这弱下去只会害人害己。” 朱宁然哼道∶“你少拿师父来压我,你我扪心自问一下易云鸣真的是我们的师父么?自入门这么久以来我所得到的一切有哪一样是他教我的,没有!那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景夕忘啊,我跟你不同!身边有那么多的师兄师妹整天围着你转,你天赋异禀,你进步神速,而我呢?自入门以来就被视为异类,只会给华仙派带来灾难,我自己如果不努力又有谁会瞧得起我?你景夕忘倒是伟大,我在你的眼里只不是一拿来可怜的可怜而已,收起你那些悲天悯人的目光吧,我着就觉得恶心!唯一让我觉得可惜的是到现在我都没有赢过你一次,那怕就一次也好!” 他说着不禁留下了眼泪,就连刚才还觉得他可恶的纳兰沁心和夕瑶都觉得这朱宁然有些可怜。 景夕忘道∶“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你比,也没想过要习得多利害的武艺然后去赢得谁的青睐!” 朱宁然苦笑道∶“景夕忘,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回的憎恨你,因为在你的眼里我朱宁然从来都不配当你的对手是么?” 景夕忘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朱师兄了,以前的朱师兄从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就算你赢了我又能如何?你可以得到什么?就算华仙派没有我景夕忘你一样会有诸多的理由,因为人这一辈子所遇到的不可能总是好事。你杀了韦师兄我本应杀了你为他报仇,可是你我毕竟是同门一场今日我便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终身不得习武,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反省自己所做过的事!” 他说完便向夕瑶和纳兰沁心使了个眼色,只见朱宁然近乎疯狂地大叫道∶“景夕忘你不能这么做,你凭什么废我武功,凭什么?”这时纳兰沁心和夕瑶分别点了朱宁然的太渊、涌泉、曲池等几大要穴将他一身的修为尽数废除。 ; 第三百零五章∶最后的仙剑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夕瑶还有东门揽月等人逃离了华仙派后便在附近找了个荒凉之处停了下来歇脚,此时景夕忘身上大部分的穴道已解,他向东门揽月问道∶“东门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蜀山你有何打算?” 纳兰沁心在一旁道∶“东门姐姐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人多也热闹!” 东门揽月道∶“你们去蜀山做什么?” 景夕忘道∶“现在我的爷爷也是玄青真人,他现在和无为居士等人正在蜀山封印着一个很可怕的怪物,我们现在正要赶往那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夕瑶道∶“是啊,都不知道还能撑得住多久,若是被封印的那个上古仙神破阵而出只怕这天下又不得安宁了。可惜的是四把仙剑缺失其一,不能组成鸿蒙开辟以来第一杀阵—诛仙阵!” 东门揽月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们要重开诛仙阵,而且手上已有三把仙剑了?” 景夕忘道∶“怎么,你也听说过诛仙阵?” 东门揽月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手上是不是已经得到三把仙剑了。” “是啊,我们华仙派的诛仙,天山派的戮仙还有蜀山派的陷仙剑都有了,只可惜最后一把绝仙剑仍不知所踪。” 夕瑶见东门揽月神色有异,便问道∶“东门姑娘这么问是不是知道第四把剑在哪里?” 景夕忘惊喜道∶“东门小姐,夕瑶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务必要告诉我们啊!” 东门揽月双手抱胸站了一会才道∶“我确实是知道最后一把仙剑在哪里,告诉你们也无妨,它现在就在我爷爷东门傲的手里。” 景夕忘道∶“东门傲的手中怎么会有绝仙剑?” 东门揽月道∶“你还記得上次往生殿大举杀进我们东门镇的事么?” 景夕忘点头道∶“我自然是记得,当日天魔老祖易向天是为打败古萧而来到东门镇救走一个叫齐伯天的人。当日从苏楚的口中得知这齐伯天原是正道中人,后来因为被谄害迫使全家惨遭正道中人灭门。他一怒之下便入了魔教自此邪魔入念一发不可收拾,终究沦为魔教中嗜血的魔头。据说齐伯天成魔之前曾与东门傲和苏楚的师父是挚友,当他抑制住魔性时便找到了他们的师父还要求将自己封印和囚禁起来。” 东门揽月道∶“你说得一点不错,只是当日齐伯天来求我爷爷的师父时手中还盗来了魔教的一件宝物!” 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还夕瑶均是大惊,最后异口同声道∶“那就是最后一把绝仙剑!” 东门揽月点道∶“你们说得不错,齐伯天将绝仙剑从魔教中盗出交给爷爷的师父,最后就流传到了爷爷的手中。爷爷奉了他师父的命令一直守护着这把仙剑,而此事除了我们东门家极少数的人知道之外旁人一概不知。” 景夕忘恍然道∶“难怪爷爷他追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原来是被你们东门家给藏起来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东傲借仙吧!” 夕瑶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个叫东门傲的人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仙剑借给你?” 景夕忘挠头道∶“那总比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吧!东门小姐,自东门镇被一把大火烧毁之后东门老前辈如今迁居何处?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他?” “带你去见我爷爷可以,但是她们两个不能去。”东门揽月指着纳兰沁心和夕瑶道。 纳兰沁心显得非不解道∶“为什么我和夕瑶姐姐不能去?” 东门揽月道∶“并非是我不愿带你们去,而是自从爷爷的师兄苏楚被人害死之后他就决定从此不尘世,退出江湖。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闭门谢客,甚至都不让族人向外界透露他的行踪。” 景夕忘道∶“东门傲为人豪爽仍性情中人,以前在东门镇的时候里面就收留了不少的流浪的侠客,甚至在生死关头那些侠客还不惜出手相助,可见他在江湖中深得众人的尊重。如今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怕真的是有退隐之意了。” 夕瑶问道∶“既然他闭门谢客,那为什么景夕忘能去我们却不能去?” 东门揽月显得有些不奈,她似乎并不想回答,但最后还是说道∶“景夕忘毕竟对我们东门家有恩,所以爷爷是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我的话就到这里,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告辞了!” 她说完便转身意欲离去,景夕忘急忙将她叫停道∶“谁说我不去?现在我就跟你去!”说着他又对夕瑶和纳兰沁心道∶“你们两个先去蜀山等我吧,等我向东门前辈借到仙剑之后便去找你们!” 纳兰沁心一脸的委屈道∶“我也想跟你去!” 夕瑶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景夕忘你跟东门姑娘去借剑,我跟沁心妹妹到附近找个地方住下等你,你借到剑之后就去找我们然后再一起去蜀山,你觉得如何?” 纳兰沁心笑道∶“夕瑶姐姐的这个主意好。” 景夕忘看了一眼东门揽月想听她要怎么说,但东门揽月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景夕忘对纳兰沁心和夕瑶道∶“那我们快点走吧!” 四人飞了大半天之后便在一个乡镇中落下,东门揽月在乡镇中找了最大的一间客栈让夕瑶和纳兰沁心住了下来,景夕忘见到客栈掌柜对东门揽月毕恭毕敬的样就知道这客栈定然又是东门家开的了。 安置好夕瑶和纳兰沁心二人之后东门揽月便带着景夕忘走进了附近的一座小城里,正当景夕忘不明白东门揽月为什要带他入城时却听到东门揽月道∶“我爷爷就住在这城里。” 景夕忘吃惊道∶“你不是说东门前辈隔世隐居么?怎么会住进了城里?难道你刚才是骗我的?” 东门揽月突然回头瞪了景夕忘一眼,景夕忘混身哆嗦顿时不敢说话。只听东门揽月道∶“这座城的城主是我们家族里的一个表叔。当然了,这种地位是花钱打点买来的。有一句话叫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么?” 其实景夕忘的心里不是很懂,但嘴上却不停地说∶“懂了懂了……” ; 第三百零六章∶重聚 景夕忘跟着东门揽月来到了城中的一座精致的小别院中,这小别院离市集较远所以看上去也比较宁静,只见这别院门前的匾额上留空白着并没有提字,而门庭做得跟普通人家的差别不大。 守在门前的老仆人见到东门揽月便开口说道∶“小姐,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老爷和少爷都在为你着急呢?” 东门揽月只是瞪了那老仆人一眼那老仆人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顿时闭口不言。景夕忘见状只是说道∶“他也是关心你而已,何必如此呢?” 东门揽月哼道∶“我的事要你管了么?”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去了。当景夕忘跟她进去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虽然这别院外面看似普通,但里面还是彰显出了东门家的富贵之气。景夕忘在里面乱走一通要不是有不少的仆人曾在东门镇的时候见过景夕忘一两面早就将他当贼一样抓起来了。 “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时景夕忘的前面出现一个女子指着他质问道。景夕忘见这女子面目清秀,身穿粉红色的衣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正是东门揽月的妹妹东门雪。 景夕忘还没开口说话,东门雪又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姐姐的吧!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景夕忘有些哭笑不得,心正想着这两姐妹的性子还真是奇怪的时候忽然又见一人走了过来道∶“雪儿原来你在这里啊,刚才我看到东门揽月经回来了。” 景夕忘抬头一看,此人正是东门剑宇。东门剑宇见到景夕忘更是喜出望外道∶“景兄,你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接你。” 东门雪白着眼道∶“这种人有什么好接的,早知道这瘟神要来我赶他还来不及呢?” 东门剑宇斥道∶“你怎么能这样和景兄说话,他和我们东门家可是有着生死之交的人!” 东门雪做了个鬼脸道∶“谁管你们?我找姐姐玩去!”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东门剑宇热情地拉着景夕忘的手道∶“景兄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景夕忘有点莫名其妙地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转过了几个庭院后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那空是上摆满了各式的兵器显然是个演武场。而此时的演武场上有一个人手持长枪似在苦练,因为身影移换太快景夕忘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此人正是韩昊。 过了一会儿韩昊才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当他看到景夕忘的时候更是喜不自禁。东门剑宇见三人难得又聚到了一起,便马上命人备了些酒菜同坐共叙起来。 景夕忘知道韩昊痴恋东门揽月,所以见到他在这里出现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东门剑宇和韩昊都好奇地想知道景夕忘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并来到这里的。景夕忘简单地说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被朱宁然陷害然后被处死,最后下山后如何遇到东门揽月并从她口中得知绝仙剑然后来到这里的事。 韩昊惊道∶“这么说来景兄你现在等于是华仙派的罪人了?” 东门剑宇道∶“只可惜我们一直在这里陪着爷爷,而爷爷又已经不理世事所以外面的许多消息都很少传到这里来,如果东门揽月告诉我此事的话我跟韩也一定赶去救你的。” 景夕忘听得有些感动道∶“你们肯相信我的清白,而且有这份心意我已经非常感激了。对了,东门前辈现在在哪里?能否带我去拜访?” 东门剑宇道∶“可是揽月竟然将仙剑的事告诉了你,可真是不敢相信呢?” “这有什么问题么?” 东门剑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以景兄和我们东门家的关系就算告诉你也无妨。” 景夕忘又道∶“那东门兄现在可以带我去找东门前辈了么?” 东门剑宇道∶“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景兄你现在来的有点不巧,爷爷他今天一早就到叔父那里去了,他们这一叙可能要等好几天之后才能回来了。不过此间你可以陪我和韩兄喝酒练剑,我们三人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过了今天我们不醉无归,等到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拜访我叔父。” 景夕忘听罢,无奈之下只能如此了。此时他见到韩昊只顾埋头喝酒,似乎一心要将自己灌醉似的,他问道∶“韩兄你来这里多久了?” 韩昊带着三分醉意道∶“实不相瞒,自从我退出了剑侠派辞别师父之后就去找东门小姐,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然后途中遇到了东门兄。他带我到这里来还说东门小姐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于是我便跟来了。唉,说来可笑,想我韩昊也是个风流洒脱之人,可最后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东门剑宇叹道∶“韩兄如此痴情可真是世间少有,若是他能做我的妹夫好是极好的。” “那韩兄可知道……东门小姐或许并不喜欢你?”此时景夕忘已经知道东门揽月对自己有意,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韩昊苦笑道∶“我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每次当我见到她的时候便不能自拔,如果见不到她的时候就会想得要疯掉一样,或许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至少在这里我们可以离得那么近,只要可以远远看着她我便心满意足了。” 东门剑宇道∶“韩兄别说了,我们还是喝酒吧!我想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总有一天会被你的真情所打动的。” 景夕忘有些替韩昊感到不值,三人喝了一会儿酒之后东门剑宇便提出要比剑。虽然只是时隔不久,但此时的景夕忘已非当日可比。东门剑宇和韩昊虽然也算是同龄中少有对手的人,但最后无不是纷纷败在了景夕忘的手中,后来二人联手却仍不是他的对手。东门剑宇和韩昊可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三人练了一会之后又开始喝酒,直到日落黄昏,酩酊大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