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大道》 第一章初次值班 付健到江坝市打工,在找工作的过程中,无意中碰到了他一个远房表姐的初中同学,张元梅。在她的尽力推荐下,他成了李家山顶别墅区的一名小保安。这天下午,就跟随梅姐到别墅这里来了。 桑塔纳轿车在第一幢别墅停下。张元梅带付健去见了她的堂哥张元龙,一个挺威武的汉子,双眼炯炯有神。 张元龙对付健还算满意,小伙子长得很精神,相貌啥的都过得去,虽然是元梅去找他开后门免了很多程序进来的,但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堂妹不会让自已太难看。 张元龙又带付健认识了保安队的其他同事,加上他自己,保安队也就五个人。保安队中让付健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李迎伟的年青人,二十多岁,长得很英俊,个头足有一米九。介绍他的时候,付健就说:“你没事长这么高干嘛?”引来大家一阵善意的笑声。 四个同事,分三班倒,一个轮休。付健没来的时候队长张元龙暂时顶一顶。值班的地方就是梅姐停车检查的岗停,拦挡一些误入的闲杂人等。当然,如有客人来访,也起到传声筒的作用。 这片别墅群进出只有这一条路。至于别墅内部,保镖比保安还多,四男二女。安全自然不用这几个小保安负责。 付健一下午都在熟悉这里的规矩和环境。第一幢别墅是厨房,也是园丁、杂役和保洁住的地方,元梅是那里的负责人,住在那里。左边一幢是保安队住,右边一幢住着保镖们。没有司机,保镖也兼司机的工作。 里面是最大的一幢别墅,别墅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游泳池前面就是悬崖,坐在楼上,整个江坝市尽收眼底。四层楼高的别墅住着老板一家人。 如果没有老板家人的吩咐,不管是保镖还是保安,都不得随意进入这幢楼的范围。平时保洁的煮饭的杂役的进入,都要按门铃,得到批准同意才能进去。一句话:规矩多,等级森严。 了解这些,让付健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到这里就一个低等人儿。事已至此,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梅姐和龙哥的面子是要给的,别人给他脸,他怎么着也要兜着不是。 第二天,付健就一个人上岗值班了。穿着深蓝色的保安制服,头戴大盖帽。当时穿着在仪容镜前转来转去的付健,他怎么看自已都觉得怎么像旧社会时的警察。在岗停可以坐,有人有车来时才站起来。 坐在岗亭几小时,闷得付健都快睡着了。忽然一阵汽车喇叭响,惊得他跳起来。抓起桌上的大盖帽戴上,对着一辆想要进入的轿车糊里糊涂地敬了个礼。由于没有当个兵,也没来得及培训,敬礼极不规范:张开着五指,举到头上。让车上的人看到感觉很是滑稽! 听到车里的嘲笑,付健极度不爽,见车上的司机不但不下车,还在那按喇叭,就拿上橡胶棍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冷冷地说:“下车!” 车门摇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三十多岁的长脸汉子,他皱了皱眉:“新来的吧?小家伙!” “姓名?性别?职务?事由?”你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付健一连串的追问,长脸汉子傻眼了!才出门两天,世道变了? 道路的拦杆没有开启,车子也没法进去,长脸汉子只好忍住愤怒,说:“你们门岗不是有资料的吗?” “哦?好像有!”付健才想起来桌子上是放着别墅区里面每一个人的资料和相片,忙跑进去拿。 出来看了看长脸汉子,翻材料一个一个核对。搞得这个汉子很不耐烦。好不容易找到,一看此人叫冯海南,三十二岁,职务是保镖,怪不得很牛! 还没看完呢,长脸汉子吼道:“小家伙,会不会做事呀?不会就滚回家去玩儿去!——张元龙那瘸子哪找来的废物?”长脸汉子吼道。 付健怒了,挥舞着橡胶棍严厉地说:“下车检查!懂不懂规矩?” 岗停的设置,是以安全为第一要素的,也有许多条文规定。只不过,保安的地位实在是不能和保镖相比,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空文,对外人可能还有点用。但规定就是规定,今天冯海南遇到了一个认死理的小门卫,也只得低头下车,但他眼里已经快喷出火焰来了。 履行完手续,临上车时冯海南瞪了付健一眼,威胁说:“你给我小心点,小家伙!” 上车,关门,点火,不想付健又对冯海南招了招手,冯海南愣了愣,熄了火。付健走到车窗前,对他说:“马哥,你的脸长那么长,你妈知道吗?” 长脸汉子一时回不过劲来,还真想了想:“能不知道吗?还有,我姓冯,不是姓马,记住了?真是没文化!” “记住了!不好意思,马哥再见!”付健一本正经地点头,还挥了挥手。 “咯咯咯……太有意思了,这人……笑死人了!哈哈哈……”开进去的车子内一片笑声。 冯海南是去接出国回来的大小姐和她的几个女伴的。车被拦下时,她们就在车里看着好戏。一翻有趣的对话把她们外出谈判的不快忘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付健却得罪死了一个武力值强他很多的保镖。 今天回来的还有董事长李金铭,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了付健的严格检查。董事长的司机兼保镖刚想发火,但从后视镜看了看面部表情波澜不惊的董事长一眼,也就乖乖下车。 作为一个老板,是乐意看到这种现象发生的。如果这些安全人员都一团和气,那才是让人担心呢。所以当一个小保安气势汹汹地挥棍叫车子停下检查,这位董事长也是认可和赞许的。在家门前他好久没看到这么认真的人了! 李金铭在大陆有很大的产业,包括好几家鞋厂和塑胶公司。员工有十几万人之多。名下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集团公司就是以他小儿子的名字命名:硕泰集团。; 第二章舍命逃亡 有一天付健无事就在厨房帮梅姐的忙,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干活,不想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张元梅去接了一下,回来时面有喜色地告诉付健:“大小姐下午出去办事,让你也去。” 付健疑惑地问:“叫别墅区的小保安跟着去办事?这以前好像还没有过吧!” 张元梅说:“不管怎么说,这总是好事,你只管去就行了。” 原来大小姐离婚回到娘家后,一段时间里赋闲在家没具体的事情做,董事长就专门拨出一笔资金,让她去试着搞房地产,也算是集团公司战略上的一种试探吧。这不,就在本市买了几块小地皮,弄了几个项目,目前来看发展势头还不错。 今天就准备去星月大酒店和晓港公司的林总谈下一个项目的建设问题。因家里的人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人少去又不太体面,就临时抽调付健去充充人数。 大小姐的保镖叫庄菲菲,一个冰冷的美人儿,对人向来受搭不理的,尤其对着付健这种小保安,就像大学校园里的中专部的同学一样,向来不受待见。有几次付健想跟她打招呼,但她一直不给好脸色看,就好像别人欠她几百万不还似的。 上车时付健从后面快步走上前,走到庄菲菲身边时故意蹭了一下她那圆润的小屁股,她霍然转过头。付健笑嘻嘻地说:“啊,对不起!急了点。” “你……流氓!小心我扁你!”她举起拳头对着付健扬了扬。 “怎么了?”大小姐已经上车,她在里面问。 “没事,大小姐,菲菲的身体粘了点泥土,我帮她拍了拍。”付健忙回答大小姐的问话。 “哦!那快点上车吧,别让人家林总等久了,那样不礼貌。”大小姐说。 “好的。”付健坐上副驾驶室,感觉后脑勺冷飕飕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两道杀人的眼光。 这小牛犊还没有训好,等哪天有空了拉来操练操练,付健心里想到。 他们在星月大酒店待了几个小时,事情谈好后往回走。车出了星月大酒店,往环城路开去,大白天的,城里的线路很堵,走环城路绕过去反而快很多。 一路行驶到城东,下了环城路不远,突然一辆大货车撞过来!坐在驾驶室里的一名保镖紧急制动,奋力扭转方向盘,车子往路边一斜坡冲去。由于小车的底盘低,不一会就托了底。众人只好下车。 下车时,付健瞥见一辆中巴车门打开,下来七八条大汉,一种危险感袭上心头!他忙拽着大小姐的手,嘴里说:“快跑!”一面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山上跑去。 大小姐遇到危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很是配合着付健,高跟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搞丢了也不知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我跑不动了,鞋丢了,痛得利害!” 付健弯下腰来,说:“上来吧,我背你!” 大小姐犹豫了。付健嗺促她:“快点上啊,你想死可别拉我陪葬知道吗?” 李素丽心里那个气呀,这是一个小保安该有的姿态吗?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嘴唇一咬,心一横,就爬上了他的背上。 付健挺立起来,蹭蹭地就往山上跑。一跑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不肯上他的背了。随着上山的节奏,身上的肉团不断撞击着他的背,带来一种麻酥酥的舒服快感。这,难着就是传说中的胸推么? 付健只恨山路不崎岖了,他心里喊道:让崎岖来得更猛烈些吧!此时的他,尤如一只被惊吓的小野兔,一路狂奔…… 伏在背上的李素丽,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么一个不算健壮的身体,却有如此意想不到的超强爆发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大小姐知道付健那绵绵不断的动力有一部分来源于她的原因,不知她该做何感想? 到了半山腰,在一个岔路口,李素丽叫付健停了下来。付健说:“我背着你都不喊累,你伏在我背后还累了不成?” 李素丽说:“我想解过手……”。声若蚊蝇。 “你想干什么?”付健忙着喘气呢,停下来才知道两腿酸痛。 “我想尿尿!”李素丽气道。这个小保安,太没有眼色劲了,对自己的老板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哦,那就尿呗。”付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笑什么?到前面等我!”大小姐终于发脾气了。 笑也不能笑,真是的。付健嘟嘟着,向前走去。 没走两步,看见有块山石,就坐了下来。一面不停地拍打两腿。 忽然一声惊叫!是大小姐的声音,莫不是坏人追上人了? 一想到这,付健当即窜了回去。在一草蓬边,看到大小姐光着腚,惊慌失措!付健忙问:“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有蛇!有一只蛇咬了我!”大小姐慌得语音都带着哭腔。谁也不想死啊,更何况是有钱有貌的大户人家小姐。 “我看看!”付健也顾不得想别的,如果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屁股!它咬了我的屁股!”李素丽苍白的脸瞬时血红一片,死劲咬着牙。 付健上前摸了摸她腚上有红点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李素丽跳开了几步,发怒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这不给你检查的么,你要是想死,那就随你的大小便!”付健说着就走到她尿尿的地方检查。 看到这个又气又恨的小保安居然蹲在她尿尿的地方不停看着,李素丽不由大窘!变得扭捏起来。 付健看过大小姐腚上的伤口,不像是蛇咬的。以前在乡下,经常看过被蛇咬过的伤口,不是这样子的。 果不其然,他发现在大小姐蹲过的地方有一支毛草尖上带有血迹!看来是大小姐知道有人在附近,慌乱之下来不及细看,就蹲了下去。这些毛草被山民随意砍断后,变干变硬杵立在那里。细皮嫩肉的部位坐下去,能不戳破个口子出来? ; 第三章用嘴吸? 付健走回去,看到大小姐一付想吃人的样子,忽然恶作剧上来,你丫的不是很高贵吗,平时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看我整整你! 装着思索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大小姐,麻烦你躺下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出什么严重后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到付健说得那么严重,李素丽也就慌了,顾不得想其它的,生命诚可贵嘛,遂放下架子,虚心求教:“怎么处理?我听你的!” 付健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对她说:“你伏在这上面,我帮你把毒血挤出来!” 李素丽依言伏下,扭着头问:“你是不是用嘴吸呀?” 啊?付健顿时呆了!怎么刚才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中毒了用嘴去吸,是有这个说法,但这个部位嘛,好做不好听呀。 看到付健的表情,李素丽双手蒙住脸,不敢再看他。 付健就蹲下来,用双手去揉捏着,一边捏一边对大小姐解释:“不用嘴吸,我有专门的独门秘技,用手就能把毒血给逼出来!” 听到不用嘴去吸,李素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用嘴去吸她那个地方,可羞死人了!等一会到医院去的时候怎么跟医生说呀? 付健的一翻揉搓,李素丽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舒服得忍不住想叫起来,她拼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但同时也发觉有些不对劲,忙问:“毒血被挤出来了吗?” 付健忙回答说:“快了,快了!我这套手法比较繁琐,就要好了。”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嘛,更何况还是别人的手下的手下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小姐对拦匪的恐惧之心减小了许多。她问付健:“看你的身手不弱,当时为什么不去帮助庄菲菲他们,而一个人带着我就跑?” 付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大小姐:“我的大小姐,估摸着我救你还救错了是吧?” “我不是说你救错,只是当时你如果也去帮忙的话,也许能打得赢呢。”李素丽还是一脸不解。 “既然别人敢来拦截,就说明对我们的情况应当了如指掌,再说我们不是还要保护你么?有你在身边,必定顾此失彼,最后还不得全军覆没!”付健只好去再三解释清楚。 “我只不过是担心庄菲菲的安全!”李素丽一直视庄菲菲为姐妹,相反她的那个亲妹妹李素珍一直很强势,平时两人很少有交流谈心的机会。 “我了解你的心情,不管庄菲菲的结局是什么,那也是她的命。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无怨无悔!……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帮他们,而只带着你一个人逃走,那就更简单了。 “如果拦截我们的人只不过为了钱财还好说,如果是为了要你的命,一旦你落入她们的手中,我们这些随从也要陪葬——杀人灭口嘛。如果您逃走了,庄菲菲他们反而就安全了,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杀之于事无补!” 听到付健于理于情的解释,李素丽无话可说了。她想不到有点小讨厌的一个小保安会有这么严密的思维。对他的那一点点不满和意见也没有了。 付健背起大小姐,从另一边山路下山。下山的颠簸更大,毕竟有牛顿的万有引力嘛。 一阵阵的撞击,让他直呼过瘾。开始时,大小姐还能用两只手肘支撑着他的后背,不让自己的前胸去冲撞他,但后来支着的两只手肘疼痛难忍,也就不管了。一把抱着付健,任由他背着蹬蹬蹬地跑下山。 这个小保安救了她,按理说她应当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是,但一路上他贴着她摸着她,还看了她……李素丽一时间五味杂存,思绪万千。 下了山,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两人休息了一会,付健找了一家小鞋店,给大小姐重新买了双新鞋。再到电话亭打电话给梅姐,让她开车到某处来接他们。 张元梅自然知道付健和大小姐出去的,现在接到电话哪敢耽搁,一个小时后就找到了人。 当张元梅看到大小姐衣衫不整、头发松散的模样,也是吃惊不小! 付健让梅姐带大小姐回别墅,他要去找找庄菲菲。大小姐却执意去医院:“我要去看看被蛇咬到的地方,现在虽然没发现有何异常,但发作了怎么办?” 付健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去医院,一切就露馅了!那时大小姐还不把他给吃了? 张元梅听说大小姐被蛇咬,脸色当下就变了,急忙地问:“咬哪里了?怎么不早去医院?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呀!” 不等大小姐说话,她又转身对付健说:“还有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你也不知道被蛇咬到的后果吗?” “梅姐,你别责怪阿健了,他已经用他独门的手法给我按摩过了。还真别说,他的手法一流,我现在感觉挺好的,不麻不痒不痛……”李素丽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这让张元梅不禁张大了嘴巴!付健忙摸了摸鼻子,转过头望着街上的行人。 张元梅趁大小姐不注意,对着付健咬牙切齿的。 付健不想卷入这个漩涡,说我去找庄菲菲,立马开溜。要是随着大小姐去医院,当她知道她的屁股根本就不是蛇咬的时候,她还不得当场杀了他…… 付健花钱坐摩托车前往事发地。在那里看到了剧烈的打斗现场,他不由得为庄菲菲担忧起来。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虽然只有几次交集,但也算是认识,突然出了事,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再无情的人也会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面貌尚可的妙龄女子! 仔细搜索各种蛛丝马迹,付健一路行一路看。这附近少有人迹,这么多人的足印只要认真检查还是能发现的。找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山坳边听到了人声。付健悄悄的摸进去。 ; 第四章豪门恩怨 山坳下是一条干水沟,小沟里面绑着两个人,正是那个开车的保镖和庄菲菲两人。两人都被绑着,相对而坐。 庄菲菲看起来披头散发,情绪低落,精神萎糜。那男保镖倒没怎么变化,神色平静。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在看守。这名负责看守的汉子此时一双贼眼一直盯在庄菲菲被五花大绑而显得格外凸出的胸脯上。 看到只有一个人守护,付健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只好先观察,而没有急着动手。 只听这个汉子说:“这位小妹,你何苦给别人做一条看门狗,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庄菲菲抬起头来,冷冷地说:“垃圾!像你这种小地痞还入不了老娘的法眼,滚!” 付健听明白了,原来这位小哥在阵前做策反工作呢,看他长得也不咋的,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臭娘们!爷我好话说尽,是想留你一条命,看来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好吧,在我大哥回来做掉你之前就让我尝尝你这辣妹子的味道吧。”说着就跳下土坎,伸手就要脱庄菲菲的衣服。 庄菲菲是五花大绑着的,不解开绳子根本脱不下来。 汉子无计可施,呆立许久,忽然奸笑着去拉庄菲菲的裤子:“那我只脱裤子,能做就行……” “你怎么还不动手?”庄菲菲突然出声说。 汉子惊疑地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庄菲菲的眼睛:“你想通了?刚才不是不同意的么?” 他看到庄菲菲根本不理他,一直望着他的背后,也转过身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立在高埂上。 他对付健没有印象,当初拦下他们时,付健眼疾手快,拉着大小姐就飞奔,别人看到的只是付健的背影。 付健不理庄菲菲,对那看守汉子说:“哥们,怎么不脱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我也想看呢!” 汉子嘴一咧,心想知音啊,同行啊,紧张的心松驰了下来,还对着付健傻笑呢。 不料,被绑着的那个开车的保镖突兀地挣断绳索,着急地对那名负责看守的汉子说:“他就是带走李家大小姐的那个人,快抓住他!” 庄菲菲吃惊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保镖:“吴哥,你原来是内奸!” 付健心想这就对了,这才合理嘛。心念电转,直接扑下,两只铁拳向那个还在愣神的汉子砸去! 付健从高空落下,速度快,拳头砸到他的头顶,他一个倒栽,头下脚上,来了个狗啃屎,好久都爬不起来。而那个吴哥是从地上站起的,蹲久了反应也有些迟钝,想救援那个汉子也来不及了。 砸倒那名汉子后,付健一个飞踢,正踢在赶上来的吴哥的胸口。吴哥倒退了几步,险些坐在地上。吴哥用双手撑地,一个扭身,直接跑了。 他没有把握一定能拿下付健,既然两个人无法联手,反而被对方逐一击破,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付健也不追赶,转头过去看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晕头转向地刚站起来,却被庄菲菲一个铁头功又顶在地上。好彪悍的女人!付健不由一阵感叹。 庄菲菲双手被绑着的,无法挣开,也就无法抓住被撞倒在地的汉子。那名汉子也就连滚带爬地没命逃了。 庄菲菲看到付健就站在她身后,嗔道:“你为什么不抓住他?” “抓他干嘛?你打算带回家养啊?”付健若无其事的笑笑。 庄菲菲低头想了想,也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你知道事情的原因?”付健问。 “本来呢不知道,但看到那个吴哥露出了面目,那就一目了然了。”庄菲菲一边说边回忆着。 “是大小姐丈夫家那边的人?付健追问。 “应该是。我和吴哥是从崔家那边随着大小姐回来的,我们两个跟了大小姐不少时间了,想不到吴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庄菲菲一脸落寞,看来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一个互相信任朝夕相处的同事忽然露出了狰狞面目,感情上一时接受不了。 付健也理解她的感受。这世上无所谓的忠诚,忠诚,只是背叛的砝码还不够,一旦砝码够了,很多人连自己的父母亲都可以伤害,更别说一个保镖了。 原来大小姐嫁给同是豪门的崔家,本来就是一个利益的结合,刚开始还凑合,没几年矛盾就出来了。养小三出轨的事情也接踵而来。再加上身体的原因,自从生了个女儿以后就不能生育了。对于家大业大的崔家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没有香火以后的家业谁来继承? 现在李家和崔家的经济实力都已经极其雄厚,也不需要抱团取暖了。离婚的事情终于闹上了法庭! 但是大小姐嫁到崔家很多年了,也生了一个女儿,女儿愿意跟随母亲。所以,一旦离婚,财产的分割就不是一星半点。因而崔家才会出此下策! 想想这个可怕的后果,庄菲菲也忍不住心生寒意。她在大家族做保镖也有好几年了,见识了不少阴暗的东西,为了钱,什么亲兄弟亲姐妹的,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你没受伤吧?”付健随意地问。 “你来了这么久才想起来问,真是没良心!”庄菲菲一付小女人的样,嘟着嘴对付健很是不满。 “呵呵,你是女强人嘛,如果不是你拼命拦着那帮子人,我和大小姐也跑不掉啊。”付健忙恭维她。 “你还知道啊,还以为你多能呢,像个兔子似的,出状况了只会没命地跑!”庄菲菲还是嘴上不饶他。 “哥我胆小还不行吗?”付健不跟她争辩,“既然你还能生气,就说明没啥事,你自己开车回别墅,我明天的夜班,不急着回。” “那你还留在城里干什么?”庄菲菲突然好像很关心他。 付健咧嘴笑道:“你哥哥我青春年少,火气足,今夜到按摩店找人泄泄火!” ; 第五章当街一吻 “你去找人按摩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庄菲菲就是嘴快,付健还没说完呢,就呱呱顶上了。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女人只要买个黄瓜、茄子之类的就能解决,你叫哥哥怎么办?”付健还是不急不火的,像说一件平常事。 “你就是一个渣渣,怎么也不学好?”庄菲菲脸上飞起红云,原先的苍白脸色有了几分灵动。 “学好?怎么就不学好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付健说。 “流氓!”转过身不再和付健斗嘴。 他们从别墅开出来的车只是托了底,打斗的时候也没有被波及。付健一个人到车头去把它往后推,把车轮推出了深坎。 临走时庄菲菲又问:“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抓住那个看守我的男子?凭你的能力是可以办到的。如果抓住了他带回别墅给大小姐,对她是很有帮助的。” 付健说:“别把问题想简单了,如果是崔家派来的,用的人根本和他们没有关系,那人也只会承认他是一个混子,见财起意罢了,没什么用处。再说现在大小姐和你都没事,说到天也就是个打架斗殴的事情……你回去把情况汇报给大小姐就行,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那,你救了大小姐可是大事,你自己去向她汇报,说不定她会赏你点什么呢。”庄菲菲还是不想放付健走。 “大小姐赏我?赏我两把掌还差不多,现在她也许连杀我的心都有了!”付健自嘲地说道,又摸了摸鼻子。 付健告别难缠的庄菲菲,坐上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他在车上眯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车子停下来不走了,周围乘客的议论声吵醒他。说什么前面有车追尾了,正吵着不让路呢…… 他睁开眼好奇地往前方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不是来接大小姐回去的梅姐的车么,怎么还在这里并当街和人吵了起来? 事情本来很简单,张元梅开车在前面走,开得不快,后面上来的车子就狂按喇叭。这下把张元梅的牛脾气拽出来了,她开得更慢,因为在大街上,不好让车,直把后面的车主气得跳脚! 而后面开车的人刚好是一小太妹,十八九的年纪,家境深厚,娇蛮无比,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气?看到前面开车的是一女人,就把头伸出车窗,对着前面喊道:“喂,老太婆,你不能把车开得快一点吗?” 一个老太婆把张元梅飞得七窍生烟,她回骂道:“小丫头片子,老娘就开这么慢,你要怎的?” 这下两个女人扛上了,想超车都不让你走!你争我夺了一段路,后面的小太妹被气晕了,不顾自己的好车,就直接撞了上去…… 车子都开得不快,撞了一下,前面桑塔纳只是凹了一小块。这下张元梅更不依了,找到了发飙的理由,开倒档,拼命撞击后车,把后车宝马的车灯都撞烂了! 付健坐在公交车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双手叉腰口沫横飞在互相指责呢,女人骂街旁边挤了一堆人,但谁也不敢劝。后来有个年青的交警来处理,可这两个女人明显都不给他面子,继续吵着,他急得满头大汗,只好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付健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没法,女人的战争男人根本帮不上忙,只会越帮越乱越复杂,但梅姐和大小姐还在这里,他也不能不管不是。他想了想,就从公交车的窗口上钻出来,走上前去。 老远他惊喜地喊道:“娜娜,娜娜,是你吗?你真么出现在这里?” 好巧不巧,这个橫蛮的女孩就叫郑娜娜,她一下子怔怔地看着向他奔过来的人,一个二十来岁很普通的男人,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付健只是想乱叫一个名字,想造成一种熟人的样子,先把女孩塞进车子,把车子开离这个有很多人的是非之地,再想办法教训她。没想到她还挺配合,傻乎乎地站着看他。 付健趁机奔上前去,张开双手把她抱住,还不是轻轻的抱,而是紧紧的抱,在她后背拍了拍,完了还捧着她的脸,对着樱桃小嘴啄了一下。就像两个热恋中的人,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情不自禁一般。 郑娜娜傻了!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没有人当面亲过她呢,更别说是嘴唇这么敏感的地方了。她瞪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的头脑一时翁翁直响,反应不过来。 付健可不管这些,直接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坐到驾驶座上,又对围观的人和那名交警挥了挥手,然后狂按喇叭,启动宝马车,向前开走了。 那名交警不认识付健,见他和那个女孩子很熟悉,并把这个麻烦带走了,也就没有阻拦,还向车的背影挥了挥手呢。这名交警是认识那个叫郑娜娜的女孩子的,她父亲就是刚从省城空降下来的常务副市长,郑大刚。 这起纠纷经过调查,明显是郑娜娜先挑衅的,她有错在先,但这么一个女公子刁蛮无理,根本不听他的劝说,一定要他处理对方。他正为难呢,没想到有人一来就把这个郑娜娜给带走了,他也是乐见其成,了结了一桩事。 张元梅看到付健一出现,也不和她打招呼,就去拥抱她的敌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也气得直跺脚,此时见到付健他们走了,也赌气开车走了。一场纠纷自此结束。 而郑娜娜这边,等车子发动开走了,她才发应过来,就在车子上尖声叫道:“你是谁呀?赶紧给姑奶奶停车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付健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对她说:“小丫头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郑娜娜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依仗的只是她的身份,现在弄不清楚付健的来历,能当着交警的面绑架她,想想对方的来头可能很大,这么一想也就怕了,呆愣了一会,就缩在后座上低声哭泣起来。 ; 第六章忽悠 付健把车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不敢再开下去,停了下来。他只是平时帮梅姐出来买菜,顺便学了几下,车子也就能开得跑起来。 付健下车,拉开车门让郑娜娜下来。 郑娜娜紧张地抬起泪眼,抱着双手,惊惧地问:“你要干嘛?” 付健一脸轻松地说:“你猜猜!猜中了有奖哦。” 他越是轻松,郑娜娜就越害怕!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怕我,我就怕你。郑娜娜心想,要有多坏的人心里素质才这么好呀?做坏事家常便饭的人才会这么胆大吧?今天自己碰到了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了…… 郑娜娜一张小脸紧张得苍白,口齿不清地说:“你别碰我哟,你要钱我给你好不好?我会叫人给你送钱来的……” 付健笑道:“你家里很有钱吗?” 郑娜娜摸不准他的意思,说:“我爸就是常务副市长,有一些吧,你可别要太多哟,太多了我爸也拿不出来的。” 付健惊呀地问:“你爸是副市长?” 郑娜娜小心地说:“是呀,我们一家也是刚到江坝市不久的。” 付健把惊呀而张大的嘴巴闭上,啊啊了几下,凑近郑娜娜的跟前,悄悄地跟她说:“其实我今天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帮助你的,你知道吗?” 郑娜娜惊奇地问:“你帮我?” “那当然!”付健肯定地说,“你知道和你吵架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郑娜娜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还是城区,只不过人少了一点而已,就定心不少。她歪着头问道:“她是什么人?” 付健压低声音:“她就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这人很野蛮,今天你算是好彩的,她只是骂,如果换作别天,她还会动手打人呢……” 郑娜娜不服气地说:“就算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我也不怕她,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付健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身边不是没有其他人可帮你的么,她这一发脾气打你,你不就马上吃亏了吗?” 郑娜娜想想那个女人的块头,自己是打她不过,就点了点头。付健刚松了口气,没想到郑娜娜又疑惑地问:“你和我又不认识,你干嘛帮我呀?” 付健摸了摸头,故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个,这个说起来的原因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就不说了吧……” 郑娜娜也不是傻女孩,这其中的迷雾重重,怎么能不问清楚呢,她追问道:“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付健认真地说:“其实,你长得像我以前的女朋友,所以,我一冲动就去救你了……” 郑娜娜想到付健吻她的事情,脸红了红,气急道:“你骗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看那个女人把我的车灯都撞坏了,回家还不得被骂死呀。“ 付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像你这样绝世无双的美女怎么能和她那样的泼妇骂街呢,这不是自降身价的么?” 郑娜娜想不出付健的话有何破绽,不可还是皱着小琼鼻,问他:“你说我长得像你女朋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付健说,“现在我仔细看看,她好像还没有你这么漂亮。” 郑娜娜的心情忽然明媚起来。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在车上的时候,你为什么那样恶狠狠地骂我,还说拿我去卖……”她越说越低,只是眼里的愤怒已经显露出来了。 付健叹了一口气,悲痛地说:“是啊,我怎么能这么和你说呢,其实我也很不忍的,只不过当时形势危急,我也就口不择言,对,口不择言!” 郑娜娜还是不相信:“什么形势危急呀?我看她都被我骂得说不出话了,是你把我硬拉出来的。” 付健说:“她那是气晕了,知道吗?下一步就是打人了,懂不懂?你想啊,我把你拉走,那个交警不也是很赞成的么?就是怕你吃亏!” 郑娜娜想想好像还真是。付健不想再让她多想,就摧她:“你走吧,下次再碰到她,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郑娜娜被付健推上了车,只好问道:“那你现在去哪儿呢?” 付健说:“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别管我了!”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他可不敢再跟那个叫娜娜的人在一起,刚才以为他是劫匪,吓得够怆,还没转过弯来,脑子一下子不好用,等她回过神来那就麻烦了。 付健走了一条街,找到公交站台,三转两转,才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梅姐和大小姐已经走了,就打了个出租车,立即往李家山顶别墅驶去。 在别墅区的综合楼里,张元梅还在生气呢。口里在骂:“那个天杀的小坏蛋,今天把老娘给气死了!” 付健出现在门口,笑道:“谁在说我的坏话呀?谁这么没良心,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 本来张元梅想出声责骂的,听说要打什么屁股,就脸红上膛,忙转过脸去,不理他。付健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是不是想我想上火了呀?” 张元梅碎了他一口,赌气道:“谁想你了呀,你真是没良心,当着我的面对着别人又搂又抱的也就算了,还直接亲嘴了呢,想气我是吧?” 付健的双手摸上她那硕大的双峰,轻轻笑道:“天地良心!我和她根本不认识,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别人认为我和她熟悉,可以直接把她强制带走而已!” 张元梅圆润的屁股被顶,胸脯被袭,早已经瘫软,喘着气说:“真的?你没骗我?” 付健说:“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的梅姐了呀?骗谁也不能骗你!再说,你知道那个小丫头是谁吗?” 张元梅问:“她是谁?” 付健说:“听说是什么新调来的副市长的女儿!我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的,不知准不准。不过,人家开宝马的,身份不会低,我们犯不着去和她斗。” 张元梅又问:“那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付健说:“能带她去哪儿?带到城边下车我就跑,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 第七章口出狂言 张元梅想了想今天的情况,心中的气才顺了。口里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喂,你摸哪里呀?” 此时付健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下面,她紧张地大叫起来。 付健两只手却不停,无赖地说:“我那么辛苦,你就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张元梅把他的爪子拍开,说:“阿健,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主楼那边都找你几趟了!” 付健奇怪地反问:“我不是晚上的班么,现在找我干吗?” “你还不知道吧,董事长刚才宣布你升为保镖了,再也不用去值班了啊!——开心吧?”张元梅用手拉着付健的手,摇晃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付健却不以为然,在他来说,做个小保安清闲自在,钱虽然少点,但不用鞍前马后的像个孙子似的。 张元梅看到付健似乎没什么表示,奇怪地说:“你不开心吗?保安和保镖是有很多差别的呀,这么久,你还不清楚么?”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我先睡一觉再说吧。”付健懒神无气地说。 “现在才几点?你就那么想睡觉?”张元梅盯着付健的眼睛,有追根到底的意思。 “忙了一天,说来话长!等我睡好觉再和你说好么?”付健真的很想睡觉,站着站不稳了,他就把头放在张元梅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还睡觉?董事长等着你去开会呢!”张元梅只好一边扶着他,一边和他说事。 付健抬头张开眼望了望张元梅:“他们开会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就不关心这里的事情呢?保镖已经属于集团公司的高层干部了,各种重大的会议都参加的,有发言权和一定的否决权……”张元梅一点一点的解释。 “啊,知道了!”虽然说知道,付健还是一动不动。 张元梅摧促他:“快点去呀,别让董事长生气啊,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任呢!” 付健脚步飘飘地走到大堂会议室门口,举起手:“报告,付健来开会了!”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新晋的保镖,只见他两眼无神,一脸疲态。 在座的很多人顿时都笑了起来。付健也懒得理会别人是善意还是恶意,找了个靠后位置就坐了下来。 开会的人员有李董事长,大小姐李素丽,二小姐李素珍,集团公司的几个高层,保镖队的都在。 这次因为大小姐出事,张元龙和付健都调到了保镖队。张元龙以前就是保镖,腿瘸后就调到保安队做了队长,这次又调回来,主要是董事长看中他的经验,负责出谋划策什么的。 保镖队保护的除了董事长一家的安全,有时还兼顾其他集团高层的安全,所以各种事务都全程参与,各种细节必须熟悉透彻,很多事情还要征询保镖们的意见,以利于能随时控制住场面。所以说,保镖的地位在集团里还是挺高的。 开会的内容就是围绕大小姐在崔家的股份的处置问题。崔家掌控的天诚集团公司是一家大型公司。崔家本来在集团有51%的股份,大小姐离婚后分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即集团股份的17%。 这件事让崔家人很是不舒服,使出各种手段,让大小姐有名无实。想把股份卖掉,却因为碍于崔家,没有人敢接手。因此,大小姐名下的股份,成了一份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天诚集团比李家的硕泰集团还要大。有钱就有势力,在目前,李家是斗不过崔家的。所以他们崔家才敢公然想置大小姐于死地。如果大小姐消失了,那她的女儿的抚养权就归还给了崔家。那大小姐所持有的天诚集团的股份又回到了崔家!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永远不懂,为了钱,什么出乎意料闻所未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开会的大多数人都赞同把大小姐在天诚集团的股份低价转让给崔家算了,还说本来就是崔家的,能拿到一点是一点,相持下去,大小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呵……啊……”一个大大的呵欠声响亮地回荡在会议室里。 在座的人都震惊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到付健还在用手蒙着嘴巴轻轻拍打呢。 立即有人幸灾乐祸,心想这小子要倒霉了,敢胆在这样的场合打呵欠,这不是找死么?和付健熟悉的庄菲菲和李元龙则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瞪着他。也有的在那看笑话呢,想看看董事长怎么处理这样胆大包天不懂规矩的人。 付健看到这么多人盯着他,知道坏事了,眼珠子转了转,举起了手:“报告,我有话说!” “哄”的一声,大家都笑开了!本来就是在讨论嘛,举什么手,报什么告呀,还没睡醒吧?…… 李董事长却和蔼地笑了笑,说:“阿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但说无防。” “这个……大小姐的事情,对吧?很简单……”付健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下大家的反应更大,互相交头接耳,晒笑声,讥笑声,嘲笑声,响成一片。把付健因为磕睡而显得软绵绵的声音盖住了。他索性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等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后,付健才重新张开眼睛,不急不缓地接着说:“我听了下你们的讨论,崔家在天诚集团现在才有34%的股份,也就是才三分之一;而大小姐有天诚集团17%股份,也算是大股东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他崔家在强,也不是铁板一块,内部肯定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如果我是大小姐,每次董事会我都会参加,凡是崔家赞同的我反对,崔家反对的我赞同…… “这样一来,会出现什么后果吗?后果就是天诚集团的业务寸步难行!总的来说股价下跌,资金缩水,人心惶惶,短时间内虽然大小姐也会有损失,但是,大小姐损失如果是一块钱,他崔家就要损失二块!看谁耗得过谁——我敢保证,不出三月,崔家人一定会跑到这里来认错的……” ; 第八章语惊四座 “啊……这样能行么?”有人提出了质疑声。 “怎么不行?你们一味地只想妥协,却不知对方反而会变本加利进逼。历来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你不知道吗?”付健瞟了那人一眼,好像那人是集团公司的业务副总。 付健的观点,引起了李金铭董事长和集团总经理李素珍的注意,他两人一个是历经商海浮沉的老鲨鱼了,一个是纵橫商业领域多年的女强人,都知道其中的斗争非常规手段。 而大小姐李素丽,是个文静的人,又身在其中,谈及到夫家,心里就有千千结,自然没有旁人那么冷静。 “现在大小姐都进不去天诚集团总部,怎么投反对票?”最先提出反对声音的是保镖队长王虎,本来就对付健看不上眼,现在刚进到这个队伍里就大言不惭,侃侃而谈,不知道大小尊卑么。 付健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真是笑话!大小姐虽然离了婚,但那也是她的家,怎么不能去,是不想去,不敢去还是不能去?” 一语惊四座!每人睁大眼睛,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人呀,当面让自己的队长下不来台也就算了,还敢指责大小姐? 张元龙阴沉着脸不说话。对于付健这种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做法,他也很恼火,心里不停责备,你丫的就不懂得低调一点吗?碍于情面,他不好阻拦,也不好反对。 而庄菲菲不断地对着付健眨眼睛,暗示他不要再说了,意思是让你来参加会议,只不过是给你面子,哪轮得到你来这里说三道四的,都把别人当傻瓜了是吧! 李董事长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只见他皱着一双长长的老人眉,没有说话,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经过多次接触,大小姐早就对付健的话免了疫,他说出来的任何惊天语言,她可能都不觉得奇怪了。最要命的是,她一看到付健,就会想到付健搓揉她屁股的事。每当想到这个让她难以启齿的桥段,她马上觉得好像屁股有蚂蚁在爬似的……这个小王八蛋! 而二小姐李素珍,紧紧盯着付健,一双妙目闪闪发亮,饶有兴趣的样子。 看到董事长长久不说话,王虎以为付健的话让董事长生气了,直接对他斥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崔家多大的势力你知道么?对这些基本情况不了解,就信口开河……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还要等到现在?弄到今天的这种地步吗?你给我闭嘴!好好呆着。” 付健看了看四周各种怪异的眼光,就真的闭上了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样子。 不料,李董事长微微笑道:“我们是在开会讨论嘛,有什么不同的观点和看法都可以提,即便说得不好也没关系嘛,是不是?阿健,你继续说你的。” 听到董事长的吩咐,付健接着讲:“崔家虽然势大,但也是上了台面的人家,在明面上、道理上是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的。所以,才会找人做些下三滥的事情。而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我们是不用怕他们的……” “如果大小姐经常参加天诚集团的事务,出了问题谁能负责?”冯海南问。 看付健不爽的不只王虎一个人。在任何一个单位,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论资排辈的,所谓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付健这只鸟一点觉悟都没有,不但出了头,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负责!“付健看了看他,眼睛一挑,说,“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付健的挑衅,冯海南都气炸了,说也说不过,把他憋屈的。他现在最希望的是,付健赶紧被人轰出会场!还你负责呢,跟大小姐出去一趟踩了个狗屎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有钱就有人,就有势力,崔家的保镖都有十多个。不过,吹牛不犯法,不管付健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今天是出尽风头了。 由于付健的无端搅入,会议全乱了!看样子,董事长对他的话很感兴趣。种种情况说明先前的建议已经没有必要了。议题已经改变,很多人为此而精心准备的方案还没有说出来呢,就胎死腹中了。 “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假设就按付健刚才说的办法去做,大家认为有没有可能性?都来说说吧。”想不到最先表态支持的是二小姐李素珍。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她父亲的心里猜得很透,可董事长就是董事长,不轻易表态,那她就来一个抛砖引玉吧。 二小姐对这件事情的首肯,就代表了集团的态度。很多人顿时都在骂付健,这小子踩了狗屎运,事情最后的结论不管如何,他的一翻胡说八道,却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集团人物为此而讨论……他不牛谁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语。这种打上门的无赖做法,他们自始自终就没有想过,更是无从说起。 最后还是那个被付健驳斥的业务副总打破沉默:“首先,大小姐能不能进入集团内部的事情,总不能每次都组织大批人马随同前往,搞得像打仗一样,这样会影响不好;其次,对天诚集团的业务都投反对票,这不是专门搅局吗,这样的话其他董事会的成员怎么看?有可能会形成一致对外的结果!……” “是啊,是啊,这是我等共同考虑的问题……”会议室里的人纷纷咐和。 “这是有些冒险了,年轻人的看法有失妥当……” 二小姐转眼望着付健,看他怎么说。 “呵……啊!”长长地又打了个呵欠,他才说:“你们把问题想复杂了,第一,不用组织人去打仗,我一个人陪大小姐去就行,我负责让大小姐来去自如!第二,关于投反对票是搅局的问题,我个人觉得不是,因为每一件事情除了优点以外,也有缺点和不足,只要把这个缺点和不足无限放大罢了。呵……啊!” 简直太嚣张,太放肆了!开会发言不停打呵欠,还视崔家为无物…… ; 第九章勇闯天诚集团 没想到会议的结果是董事长居然同意了付健的这个方案!作为当事人,大小姐也没有反对。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当然如果有眼镜的话。 弄了半天,这些人,尤其是集团总部的人,跑到别墅区这里来,就是给一个平平无奇的年青人作陪衬的,前面部分还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堆意见呢,想想就觉得好笑。 不管别人怎么想,付健等会议一结束,第一个就走出主别墅,回保安楼睡觉去了,他现在还住在保安楼。 等晚上开饭的时候,也是张元梅去叫他起来吃饭的,他胡乱地吃了几碗,碗筷一放,又上床去了,让张元梅对他直翻白眼。 第二天早上六时,付健精神抖擞地起床跑步,全身充满了活力和精神气。 外面秋高气爽,不冷不热。跑了几圈,就看到庄菲菲也过来了。庄菲菲跑到付健的身边,一边跑一边埋怨着:“今天天诚集团就开董事会,八点钟出发,叫你别得瑟,你偏不听,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付健不答话,一边跑着,一边观看着庄菲菲胸前不断弹跳的两团,忽然问:“你怎么不把你的小兔子绑紧一点,让她跑出来多不好!” “什么小兔子?我从来不养宠物的。”庄菲菲眼望前方,边跑边喘着气说。 “喏,那不是?都快跑出来了!”付健肯定地说。 庄菲菲转过头来,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脯上,气得她大骂:“小混蛋,老娘我今天就和你比个高低!……” 两人一阵你追我逐,几圈下来,庄菲菲已经是脸红筋涨,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反正找付健决斗的力气一点也没有了。 吃过早餐,就准备出发去天诚集团了。 随行人员有付健和庄菲菲,别外安排一个保镖负责开车。三个保镖,保护一个李大小姐应当没有问题的了。 李素丽今天穿了一件窄腰的职业西装,配上短裙,显得优雅大方,风姿绰约。加上她平和文静的个性,让人感觉到很有气质,很高贵,一个十足的知性美人。 付健跟在她的后面,看到了她那圆满的臀部,不由得思绪万千,思想飞到了那个山上的一幕幕。真想着心事呢,那知李素丽已经走到车前,停下脚步,弯下腰准备上车,却被还在想心事的付健撞上了! 两人身体敏感的部位一接触,两人同时愣住,共同尖叫! 这让那个在驾驶室的哥们直羡慕,露出崇拜敬佩的神情。兄弟真是个牛人呀,连大小姐的便宜都敢占,不一般哪,不一般! 付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道完歉,刚想转身上副驾驶室,不料,被后面的庄菲菲含愤死劲拧了一下大脚,疼得他直吸气,接连搓了搓腿,一边吸着气说:“今天天气好像有点冷哈……” 天诚集团的总部在中天大厦。此时,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集团的总裁崔浩,也就是大小姐原来的丈夫,盯着转接过来的一楼大堂的监控画面。他接到消息,说李家大小姐今天会出席招开的董事会议。 天诚集团的总裁崔浩,是一个少有的帅哥,与李家大小姐郎才女貌,曾经多少人羡慕啊。但帅哥身边美女太多,而崔浩的裤腰带又太松,结婚后绯闻一直不断,为此两人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吵着吵着,感情就没有了。 崔浩是个精明而又阴狠的人物,离婚后虽然李家大小姐手握股份,但各种事务都已经被架空,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把她手里的股份拿回来。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在进行着,不料,今天李家大小姐却忽然而至,让他始料未及,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所以,他安排了集团所有的保镖一字排开在大堂前,要阻止李家大小姐进入大楼,不让她参加董事会。今天的董事会有重大的内容,不能因为她的出现,有任何的损失和意外。 一楼大堂门外,一辆奥迪车缓缓停下。人们熟悉的李家大小姐下了车,她身后只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男的看起来更像是新招的大学生助理,身材也不太高,也不魁梧。女的叫庄菲菲,早已熟悉,也没多高的武力值。崔浩看到这里,放下心来,转身出门到大会议室去了。 李家大小姐刚走几步,就被一字排开的保镖们拦住了。保镖队长说:“不好意思,太太,崔总吩咐,您不能上去!” “我为什么不能上去?我也还是天诚集团的股东你不知道吗?”李素丽冷冷地责问道。 崔家的保镖队长是个身高体壮的汉子,一双鹰眼,丝毫不给李家大小姐面子。他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太太,我职责所在,不能让你上去!” 李素丽大怒,刚想斥责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保镖。却听见身边一阵风声,身后的付健窜了出去! 付健冲到这个保镖队长的跟前,两手上下一错,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裆,使出跟梅超风学的那一招九阴白骨爪,死劲抓其兄弟,掐其喉。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嗷~呜的嚎叫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崔家的保镖队长要比付健高出差不多一个头,付健抓住他推到大堂中央的大圆柱上,并用头紧紧地顶着他的下额。在远处看来,就好比付健是一个**的男同一样,见到牛高马大的保镖队长后忍不住就推着他到柱子上亲吻一般。 直到那声痛彻心屝的惨叫声传出,身边的人才发觉不对劲,继而就看到这个保镖队长全身颤抖不已,脸色也变得黑紫一片。 付健冰冷冷的声音命令他:“叫你的人让开,听到没有?” 这个保镖队长疼得冷汗直冒,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思维,只听见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让开,全部让开!” 十几个保镖纷纷闪开,让出一条路来。李家大小姐和庄菲菲昂首挺胸地走进了电梯…… ; 第十章瞧的就是你 付健放开这个保镖队长,这个保镖队长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十几个保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付健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大家不约而同感到了裤裆一凉,下意识地夹了夹腿。 当一行三人出现在会议室时,崔浩直接惊呀地站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一连串的疑问没有问出口,也无法问出口,只是讪讪地和李家大小姐打了个招呼。其他董事会的成员也纷纷点头向李家大小姐点头致意。商人就是商人,不管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表面上都还要过得去。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投资房地产业,参加市中心一块地的争夺。 国内的房地产刚刚兴起,对商业有着敏锐嗅觉的崔浩,为这件事情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找人,请客吃饭,送礼,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等招开董事会表决同意。然后从账上划出一笔原始资金,那么他看中的那块市中心的黄金宝地就是他的了。有了地,就可以找银行借贷,还可以卖楼花。可以说,还没开始盖楼,就财源滚滚了。 有了李家大小姐的参加,今天的董事会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崔浩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他在这个项目中投入了太多,所以他志在必得。 会议开始后,崔浩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翻房地产业的前景和集团公司的未来规划,说得铿锵有力,雄心勃勃,一翻演讲,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 他讲完后,让大家也发表看法。 李素丽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首先开口:“我反对这个项目!第一,我们集团公司一直是在做贸易的,对房地产业不熟悉;第二,房地产业所需资金量太大,如果我们陷进去,到时资金链断裂怎么办?第三,市中心的地,牵涉到征地拆迁的问题,有没有麻烦?我们现在不知道,万一出事了,项目耽搁了,上不上,下不下的放在那里,怎么收场?——难道要把集团拖入泥淖中去吗?……” 李素丽的话,引起了在座的董事会那些年老成员的共鸣。人越老,就越保守,不愿意冒险,只要有棺材本就行。 看到在坐的都在交头接耳,崔浩气得牙都差一点就咬碎了。失策呀,怎么就会出现今天的这个情况?会后就把那个保镖队长给开了,养着一条狗来了人还会叫两声呢,十几个都拦不住三个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女的,都他娘的怎么办事的? 崔浩越想越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把这个局面给挽救回来,否则,他前面做的那么多的工作就白瞎了。他拿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堂叔。他这个堂叔是个瘦小的中年人,叫崔安海,山羊胡子,一副师爷的派头。 崔安海看到崔浩的眼色,立即站了起来,指着李家大小姐说道:“你这臭娘们,怎么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的,集团公司的业务你知道多少?你手上的那点股份还是我们崔家可怜你,给你一点补偿,别给脸不要脸……” 这个堂叔一开口,整个会议室顿时炸开锅了!对着曾经的倒媳妇污言秽语地乱骂一通,是谁都受不了的。 李素丽气得脸都发白了,咬着牙,她何曾受到这样的辱骂?她差点就离席而走了!但想到崔家要的就是她这样,才忍了下来。可是她不能不要脸地和那个为老不尊的堂叔对骂呀,然而如果没有表示,那她在这里也呆不下去的。一时之间,她进退两难。 付健是作为大小姐的助理身份出席会议的,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那个崔安海的后面,对他说:“堂叔是吧?走,我们两个单独聊聊!”不由分说,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崔安海拼命挣扎,但哪里挣得脱付健的撑握,被拖到幕墙处。付健一只手按压住他的头,一只手提着他的皮带,轻轻笑道:“我们两个来打个赌,看我会不会把你扔下楼去?这里是二十八楼,应当有坐飞机的感觉吧!” 崔安海看到楼下如甲壳虫般大小的车辆,吓得他两手乱抓,口里喊道:“救命呀,救命啊!……放了我,放了我,是崔浩让我这么做的……” 崔安海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都一脸怪异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崔浩。想不到一个相貌堂堂的人却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让人真是大开眼界! 崔浩脸色铁青,狠狠地盯着坏他事情的罪魁祸首,那个威胁他堂叔的年青人。 付健放下缩成一团的崔安海后,拍了拍手,也回瞪着他。崔浩气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就看你了,你怎么着吧?你要是像这个老不死的人不顾身份,我一样要把你扔下去!”付健威胁说。 “你……”崔浩气得说不出话来,英俊的脸都气变形了。 这样的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宣布会议中止,一个人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这次的事件,让他损失巨大,影响也很恶劣。 李素丽得胜回家,一路上兴奋不已。这一次的交锋,让她加强了自信。原来事情真的如付健所说的那般简单,看到那个让她片体鳞伤的人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她很解气。 此后,付健就作为大小姐的私人保镖,经常出入天诚集团总部。崔浩每次遇到李素丽,都脸色灰败,像老鼠遇到猫,失去了总裁应有的锐气和魄力。而李素丽在会上的反对理由,都有理有据,也让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李素丽的工作作风也越来越犀利和强势,不出两个月,崔家果然受不了了。崔浩亲自登门,和李家密谈了好久,最后相欢而散。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让整个李家别墅区都沸腾了!付健成了别人不敢小看的人物,他的声望日益高涨。 做了保镖果然与保安有很大的区别,工资多少不说,单是人手一部大砖头大哥大移动电话,就让很多人羡慕,而且还可以随意开车外出。 ; 第十一章比试 这几幢别墅组成的区域,占地很大,有花园,有泳池,有露天运动场,环境优美,风景秀丽。而作为主人的李董事长及其家人,却日理万机,很少住在这里,不是开会就是在举行宴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分之一在家就很不错了。 有时候付健心有所思大发感慨:你有钱有怎么样,还不是我等p民在这里享受?每天站站岗,饿了吃,吃了睡,运动健身,花前月下闲庭信步,多么惬意的人生啊…… 我们的老祖宗也说过,知足长乐。但人的欲望是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变化的。穷困生因凑足了学费而幸福;乞丐因饱食了一顿而幸福;庄稼汉因久旱甘露而幸福;久病的人因康复而幸福,那么你呢? 这天下午,付健一个人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锻练,庄菲菲也进了健身房。他的眼睛余光也看见了,不与理会,自顾自的练习着。可是庄菲菲不去找其它的器材健身,而是直接走到他的身旁看着。 付健以为她想练这个器材呢,就走到一边去了。 不料,庄菲菲叫住了他:“你别走,我找的就是你!” “我们俩很熟吗?”付健很奇怪。 “我们不熟悉?”庄菲菲睁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得健忘症了吧? 付健说:“我只知道有一个姓庄的女保镖很清高,对人爱理不理的,像别人欠了她白米还谷子似的,特没劲!” 庄菲菲笑了。她忽然妩媚地对付健说:“你是怪我不够热情?那姐给你笑一个?” “停……停,打住!”付健作了个暂停的手势,一副害怕的模样,连忙声明,“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你先说说看,别忙着卖笑!” 付健知道庄菲菲平时是跟着大小姐寸步不离的,一些非正式的场合如逛街购物等的事情都在一起,她的出现,说明大小姐回到了别墅,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办? 庄菲菲当即被付健气得脸色发青又发红,她发怒道:“谁要找你做朋友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情……哼,气死我了!” “不是哥哥我多情,实在是如今忙不过来。要不,我先掏汰一两个再说吧?”付健一脸真诚。 “找打!”庄菲菲飞起一脚,直奔付健面门。 不想付健早有准备,头一偏,让过,等其势竭,伸手一抄,抓住她的脚。庄菲菲想抽脚,却抽不动。顿时成了站在付健的面前练一字劈腿的姿势。 “哇!哇哇!本命年啊?穿红裤叉!”付健大叫起来。庄菲菲穿着软柔超薄的练功服,紧贴大腿后,穿的红裤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 一个凌空飞踢,空中转身,挣脱付健的控制。庄菲菲完全发飙了,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一边向他直扑过来。 付健急跑几步,突然立定,来了个回马枪。转身伸出的两只手同时抓住了庄菲菲的两个半球,还下意识地捏了一捏。 庄菲菲一时愣了,傻了! 还是付健反应快,他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非礼呀!……”转身就跑。 付健不敢往住的地方跑,而是跑到梅姐她们那幢别墅。此时梅姐她们正在厨房忙着,整个二楼都没有人。他就跑到梅姐的房间里去,脱了衣服,一边喝着小曲,一边洗澡去了。 而庄菲菲找遍了整幢保安楼,因为现在付健还住在那里,可是几乎都翻遍了,哪里有付健的影子?嘴里哼哼叽叽地找到梅姐她们的后勤楼来。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元梅忙笑着问:“菲菲,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还能有谁?就是付健那个小流氓呗!”庄菲菲咬牙切齿地说。 说付健是小流氓,张元梅不乐意了,冷着脸说:“阿健怎么成了小流氓了?怎么着你了?” “还能怎么着?他摸我了!”庄菲菲倒是很直爽,毫无扭捏的神态。 “摸哪里了?”张元梅追问。 “你?……哼!”庄菲菲不再和张元梅斗嘴,转身而去。 “拽什么拽!”不知张元梅此时怎么就看不惯这个庄菲菲。 张元梅准备好厨房的事,要等一会才开始炒菜做饭,就回房间拿东西。刚到房间附近,就听到里间哗哗的流水声,站着听了一会,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她退后几步观察了一下,确定这是自己住的房间,才猛地推开门,大叫了一声:“谁在我这里洗澡?” 里间的门开了,付健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来,他嘻嘻一笑:“是我,梅姐。” 张元梅忙关上门,上前一把拎着他的耳朵,喝问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洗澡了?对了,你把那个庄菲菲怎么了?刚才还到楼下找过你呢!” “轻点,轻点!梅姐,我都快变成兔子了!”付健忙求饶着。 趁梅姐放手的时候,付健一把就把她拉进了洗澡间。梅姐挣扎着,欲张嘴惊呼,却被他霸道地一口咬住了嘴巴,惊呼声变成了呜呜声…… 半个多小时后,才见付健光着身体从里间出来,到衣柜里找了套梅姐的衣服送去,自己才到沙发上拿自己的衣服穿上。穿好衣服,付健就想马上离开这里。 在洗澡间穿好衣服,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的张元梅,跑出来追问道:“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和庄菲菲是怎么回事呢?她一副被你强暴要找你拼命的模样。” “还能怎么回事?她要找我比试,但女人身上这也不能摸那里不能碰的,还能怎么打?”付健好像很无辜。 “……”张元梅想说什么,付健却走远了。 得罪了庄菲菲,付健很头疼,这女人很难缠,不是吃亏的主。现在付健晚上不用值班,决定今晚上先出去躲一躲了。 于是找到李迎伟,向他借摩托车去城里。这几个小保安,每一个人都有摩托车,平时没有值班的时候就去城里花天酒地的,寻找着幸福生活。李迎伟说他正好想去城里,两人就一起往城里而去。 ; 第十二章艳遇 李迎伟有他的老相好,付健不想去做电灯泡,两人分手后,一个人无聊地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欣赏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中,华灯初上,街道上两排霓虹灯不停闪烁,五光十色。付健置身其中,却显得很孤单。 ……街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我只是个流浪人,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如今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陌生的城市,看见我走在夜里,谁也不会心疼……香港女歌星的《曾经心疼》契合了他的心情,为了摆脱这种伤感的情绪,他走进了一家ktv歌舞厅。 里面锣鼓喧天,歌声震动隔膜。这也是付健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说是土包子进城一点都不为过。女人都有第一次嘛,何况我一个男人呢,付健很阿q地想。 有侍者问他要什么?付健也不知道要什么,唯一能认识的恐怕就是啤酒了,他就要了一大杯啤酒。然后就坐在一排座位上。 大厅的t台中央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年青女孩在扭来扭去。台下的人群不时有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付健一本正经地看着白花花的大腿呢,对周围那些高声喧哗无故吹口哨的人很反感,好好看着呗,吵什么吵? 不一会儿,这群女孩子舞完,掌声响起,女孩子退走了。 接着,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下,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出场。她全身的重要部分用布条绑扎,超好的身材让周围的男人呼吸加重,女人心生嫉妒。 付健两眼放光,这女人跟电影上的明显没区别吧?看来今晚上是来对了。 台上的女孩子在跳钢管舞,浑身散发出一种妖艳和狂放不羁的性感。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踢腿,一会儿摸自己……台下的众人都随着她的动作摇头晃脑,就像读私塾的学生随着教书先生的节奏摇动头一样。 四周的男性荷尔蒙很快被她激发出来,一个个脸红筋胀,胡言乱语。看到激动处,呐喊声、狂叫声惊天动地! 付健不习惯这种乱哄哄的场所,正准备退场时,那女子向他抛了个飞吻。他一惊,这女孩子怎么向自己抛飞吻,莫不是看到自己长得很英俊?付健摸了摸自己的脸。 带着自我良好的感觉,付健耐着性子看下去。 一曲终,台下掌声雷动,女子却没有下去。台下的狼声四起:小姐下来陪哥哥喝一杯,我出两百……我出三百!……我出五百…… 付健不由咂舌,我的乖乖,陪一杯酒就能拿五百块,抵得上工厂工人的一月工资了!这钱挣的,太容易了吧。 这名女子不理会众狼,目不斜视地走向付健。随着她的移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射向付健。付健也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顿时感觉浑身发麻发冷,妖精啊妖精,何必无缘无故把战火引向哥哥? 女子走到付健跟前,展顔一笑,说:“老板一个人?今晚上开心吗?” “本来还好好的,你这么一来,可能不大妙了!”付健苦笑着说。 女子抿着嘴笑道:“这一点小场面也让哥哥你害怕吗?我看你和他们不一样,沉静,温文尔雅,应当是个有涵养的人……” 付健心道,哥哥我只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还涵养呢,忙打断女子的吹捧。“算了,咱不提这些事情了,你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一点事情麻烦你,借一步说话,我们上楼包间说说去。”说着就挽着付健的手,一付亲密的样子。 在众多人的注视下,付健也不想在这里和她拉拽,说就说罢,怕她怎的,就和这名女子一起上了楼。背后传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各种讥讽和起哄尖叫声。 走进包间,她关上门后,一连串地追问付健:“你觉得我漂亮吗?身材好吗?性感吗?” “很漂亮!身材很好,也比较性感!”付健说的是真话,这是事实,也不可否认。 “那,如果我愿意跟着你,你愿意要吗?”她追问。 “你跟着我干什么?”付健很奇怪,他又不开发廊,不开歌舞厅,要她有什么用?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咬着嘴唇,哀怨地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货色,一方面嫌我脏,另一方面又想要我的身体……”听到她莫名其妙的话,付健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他什么时候想要她的身体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可你这么一来,哥还敢碰你么?连忙问她:“喂,谁今天晚上惹你了?谁说你脏了?” “是你说我脏了!是你惹着我了!”女子突然对着付健大喊大叫。 “你给我说说,我什么时候说你脏了?”付健语气中也带有丝丝火气,哥不是来给你出气的。咱们萍水相逢,能给你打个招呼就不错了,还得理不饶人了还。 “你既然不说我脏,为什么不要我?”她眼中流下泪来。 看到女子流了泪,付健更是目瞪口呆,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这是演戏对白么? 但还是回答她的话:“喂,我一不开发廊,二不开歌舞厅,要你干什么?” 听了付健的话,她也是呆了一呆,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做你的女朋友,甚至你的情人!你回答我——要不要?” “不要!”付健忽然发觉女子今天晚上精神不太对劲,但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呜呜……”她马上伏在包间的桌子上,哇啦哇啦的大哭起来。 付健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女人是遇到了强烈的刺激,是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后悔了。其实女子原就没有什么一定的阶层,她们的美丽、她们的娇艳、她们的丰韵就可以作为她们的出身和门第。她们中间所以有等级之分仅仅是靠了她们天生的聪明、审美的本能和脑筋的灵活,这些东西就可以使百家姓的姑娘和最高贵的命妇并驾齐躯。 “你给我抬起头来?”付健突然厉声说。 女子抬起泪眼,看着付健,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 ; 第十三章陷阱 哪知付健自顾自地说:“很多人,包括你,都认为是你的身体脏了!其实,一个人的身体也就不足一百来斤,半瓶沐浴露洗得半个细菌都留不下,何来脏字一说?” 这种石破天惊的说法让这个女子愣住了! “也许有人曾经说过你脏,但是你又知道你哪里脏了吗?”付健更是语出惊人。 她也是吃惊不小,哪里脏还要说出来吗? “这些年,脏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精神,你的感情!”付健接着说:“也许你无法理解,那我换一个说法吧,这些年你消耗你的身体,浪费你的青春、感情,现在你觉得厌倦了,累了,想找个人好好从头开始,好好相爱,好好生活,是吧?” 见她点头,付健就知道说对了,继续说:“男女相爱,是要讲究对等的,就像高中生物课本上说过的互补原理。你有貌,我有才。郎才女貌才叫对等。——但现在你的貌拿去消耗掉了,成了花钱就能拿到的大众商品,不属于你个人的了。你想呀,一个可以用几十块、几百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为何要一个人用一生去呵护呢?” “说来说去,还是说我的身体脏了,不值钱了,呜……”她又哭开了。 付健说:“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如果你要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她赶忙问。 “放下身份,找一个没钱的,相貌一般的,我想你一定是不愿意对吧?”付健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阿燕,“还是那句老话,一个相貌堂堂有钱的成功人士,你有什么值得他去爱?除了那些个富二代官二代,别人都在辛苦拼搏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吃喝玩乐!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吃喝玩乐!等别人功成业就了,你就想和他一起享受现成的,你将心比心,这样的事情对他公平吗?……” 女人脸红红的呆坐着,不吭声。 付健只好一人唱独角戏,说道:“除了你的身体,你还有别的。你可以改头换面,你应当有了一些钱,你可以投资做一些生意;或者出钱去学一些知识,然后进公司去好好做个白领。只要你努力,在一个行业里做出成绩来,那你的身价就会提高了,到时候会有好男人排着队来追求你的……” “你都不要我,还有什么好男人来排队呀?”她又低声说。 付健无奈地笑了起来:“怎么又说回来了?我不要你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我们不熟悉,我也没有找女朋友或者找情人的打算,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因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也许只有你才能救得了我!”她垂头丧气地说。 “什么意思?”付健问,感觉她的话里有话啊。 女子说:“我叫欧阳燕,原本只是一个大酒店的服务员,被一个房地产商看中了,他**了我,也为了我开了这个歌舞厅。但从此以后我就失去了自由,白天出门都有人跟着我。我只有晚上在台上唱歌跳舞疯狂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自由…… “我曾经想摆脱他的控制,用我的身体去找别人帮忙,但那些看中我身体的人都失败了……下场都很惨!——我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找到实力能和他相抗衡的人出现,直到今天晚上就遇到了你……” “弄了半天,我就是你找的第n个凯子是吧?可笑的我,竟然还想扮演一个救世主的角色,给你说了那么多!”付健眯着眼睛说道,表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悲,但他心里却充满了愤怒!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过着这种被软禁的生活了。”欧阳燕惭愧地道歉。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中我?”付健摸不着头脑,自己长得虽然还可以,但那也只是平时用来安慰自个脆弱的心灵的。 欧阳燕说:“我看你坐在那里很沉着,很淡然,又手握大哥大,似乎是个很有来头的人,所以……” 付健只好摸了摸鼻子,看来以后不装b了,好不容易装一回就摊上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这时候,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个寸头青年闯进包间,大骂道:“哪来的杂碎,敢碰我们老板的马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带头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想锁住付健的咽喉。付健伸出手把他的手碗扣住,侧身到他外侧边,另一只手按压住他的被抓住的手肘,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带头的寸头手臂被活生生反压断了!白色的骨头可怕地露了出来! 那名带头的寸头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骨头,一时间感觉不可置信,都忘了疼痛和惊叫了。其他两人也是一脸呆滞。付健可不管这些,接连飞踹,怦怦两声,剩下的那两个人都被踹翻在地。付健又搬起茶几,一通猛砸…… 付健含愤出手,把对欧阳燕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在突然闯进来的三个寸头身上。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对还不至于对一个女孩子出手。 一顿疯狂的猛砸,钢化茶几四分五裂!他又拾起茶几脚,劈在对方的关节处。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两人已经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旁边上站着的被扒断手的寸头,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一边看着一边暗自庆幸,倒到地上的不是自己。 付健转过冰冷冷的眼光,冷酷地对他说:“你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啊?”断手的寸头一脸疑惑,随即反应过来,马上躺在沙发上,“我晕了,晕了!”随后白眼一翻,闭上了眼睛…… 付健打开门走出包间,欧阳燕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 楼下歌舞厅已经清场,音乐已停止,但灯光还在闪烁,五颜六色的色斑还在墙上翻滚,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恐怖场景。 楼梯口下面,聚集着十来个奇装异服的小混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钢管、啤酒瓶、酒杯,甚至还有拿鞋的。 ; 第十四章顺利出逃 下楼时付健莫明其妙地笑了一下,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也许是那个拿鞋的人很有创意吧。但他的笑容,却给了下面的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道理很简单:两人打仗,他不怕你,你就怕他。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脚步声像敲在每个人的胸口一样,咚咚直响。 直到付健走到了地上,还没有人说要对他动手,好像只是来夹道欢送他离开一样似的。 等走到大厅中央,也就是人群的中间,其中的带头人,一个粗壮黢黑的汉子才反应过来,大喊到:“他娘的等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这位汉子嘴里一边喊叫,一边举起一截铁管就砸向付健的后脑勺。黑脸壮汉的速度快,力量大,铁管都带着一阵风声。 付健并没有躲,因为他知道,一旦躲了,他就会陷入重重包围的境地,唯一的机会……他毅然一个转身,手中的茶几腿也向对方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呼啸着的铁管划过付健的耳边,重重落在他肩臂上的同时,他手中的茶几腿也把黑脸汉子的脑门开了瓢!一道血箭从黑脸汉子的脑门上冒了出来,红色的鲜血,黑色的脸膛,对比强烈,让人感觉狰狞可怖!然后这名汉子就像放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慢慢委顿在地上…… 付健被对方的铁管打中了肩膀,剧烈的疼痛后好像半边身子也失去了知觉,但他仍用一双嗜血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好多人刚把手中的武器举起来,还没挥出去,就看到了这个血腥残酷的一幕,一时动作就定格在那里,尤如武侠剧里被人点穴一般。 而付健捕捉到了他们失神恐惧的信息,使劲憋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懔然地向门口处走去…… 两人在歌舞厅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付健沙哑地说了声:“去医院!”,就倒在了欧阳燕的白晃晃的大腿上! 欧阳燕用纤细的手指抚摩着他的脸膀,此时她感动得真想哭!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是她欺骗了他,可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做,用几乎是自残的方式,吓住一帮凶恶的混混,他们才得以全身而退…… 江坝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缓过劲来的付健和欧阳燕一同走进急诊室。急诊室里还有不少人在排着队看病,他们的出现,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时他们依偎着就像一双恩爱的情侣一样,男人女人都望着欧阳燕,然后才把羡慕忌妒恨的目光看着付健,这先他很是无语。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走进诊室,大夫揭开付健的衣服,皱着眉问:“怎么搞的?和人打架了?” 人们一般对街头上的小混混们经常打架斗殴的事情向来深恶痛绝,可是医院门诊部的外科医生例外,他们就喜欢这类人,因为小混混们豪爽,对药费不计较,而且还可以随意宰一下,开一大包药也没有关系,即使他们拿回家去也没有吃。 听到医生的问话,付健平静地说:“是打架了!不过是被打,被女朋友打的!” 医生疑惑地看了看付健身边站着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目光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付健马上解释:“大夫,你没有听说过最毒妇人心么?——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歹毒!什么美女蛇呀,妖精呀,就是这么来的。”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医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你……”欧阳燕刚想发彪,但想了想,脸上露出媚笑,娇滴滴的说,“谁叫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活该!” 医生又看了看两人,目光盯在付健的脸上满是责备,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而你这头猪还不知足。 旁边在排队等看病的大妈立即表达了不满,说出了医生的话:“你这孩子,守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要出去沾花惹草的,你也不散泡尿照一照,就你长成这样,还要做陈世美,这样会天打雷劈的…… 这位大妈不顾付健的脸都快黑成包公了,还在那喋喋不休。医生也是停住了对伤口的检查,不停点头,一付此话有理的意思。 欧阳燕忍住笑,装成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滴的模样,跟他们说对付健如何如何好,万想不到他还会这样,自己也是一时忍不住,才愤而出手的。但是随即也后悔了,保证今后不再犯这样的事情……今天晚上多亏了这位大夫深明大义的仗义执言和大娘好心的谆谆教诲!说完还给他两人鞠了躬。 付健都快疯了!这女人他娘的怎么不去做演员?这算是什么跟什么呀,我不就是来看个伤口的么?不是来这里接受五讲四美的教育的,就是要教育,也是教育你们不停赞美的那个人才对嘛。 黑脸汉子沉重的一棍,让付健的肩胛骨差一点就裂了!肩膀上肿了好大的一个包。最后在阿燕的坚持下,还是照了光拍了片,检查骨头没有事才罢。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半夜。付健早就把外套给了欧阳燕穿上。现在两人都冻得哆哆直抖。欧阳燕掘着嘴说:“这么冷,你怎么不会过来抱一抱我?” 付健没好气地说:“你那么利害,还用人抱吗?我抱你,谁抱我呀?” 欧阳燕歪着头瞧了付健几秒钟,忽然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大笑!笑得她身前的山峰不停乱颤,耳垂上的银耳环叮噹作响。笑得她捧着自个的肚子,弯下了腰。 在路灯的照耀下,两团白嫩映入付健的眼帘。他一时看得呆了,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欧阳燕发觉了付健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敞开的衣领,急忙裹了衣服,脸也变得微微发红。死劲咬着嘴唇,回瞪着付健,不知是嗔怒还是欣喜。 付健摸了摸口袋,看了看四周清冷的街道,心想只好去住一晚上旅馆了,歌舞厅的老板只是一个暴发户,不至于控制着整个城市,现在他们想必是安全的,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 第十五章旅馆风云 付健和欧阳燕走进一家旅馆。 旅馆的服务员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瘦小年青人,他也没有问付健他们要什么证件,想来深夜有孤男寡女来住宿这种事情很常见。做生意这行业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既不能触犯法律法规,也要懂得变通,里面的学问多了。 那个服务员虽然没有为难,但登记时磨磨蹭蹭的,不时用目光瞟着欧阳燕,还对付健挤眉弄眼的,一付我很懂的样子。让付健忍不住想把他的鼻子揍扁! 走进整洁的房间,欧阳燕说:“喂,你说过如果我用沐浴露洗身体的话,会很干净的哟!……你要不要帮我洗?” 换着是别的女人,付健早就喜滋滋地答应了。但是欧阳燕嘛,虽然嘴上说不会嫌弃她,可一想到她说这句话,不知跟着多少男人说过了,心里不免有些隔应。两个人在那种场合买卖是一回事,但现在两人好像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的,如果上了的话,性质就变了。如果有一天她又去卖了话,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今晚只开一间房,不是想趁机上她,而是身上的钱不够开两间的了。市区的旅馆那么贵,这是付健从来没有想到的。这么晚了,还能上哪里去?将就一晚得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付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懒洋洋地说:“我累了,先躺一会,你自己洗吧。”说着就当着阿燕的面脱了鞋子,衣服裤子,拉开被子就躺在了床上。在欧阳燕这种女人面前,如果还要连衣服一起睡,那样就显得太假了。 欧阳燕就一个人脱光光地进了洗澡间,就像两夫妻似的,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沐浴露打在身上,她用手轻轻地搓着,抚摸着自己光滑细嫩的肌肤,她的脸突然红了。因为她很想知道一会儿那个人的手摸在上面自己又是什么感觉呢? 从第一次见到付健起,就对这个两眼有神的小伙子怦然心动了!今天晚上又再次遇到,莫不是缘份?虽然她是做那种见不得人的行业的,没有资格去接受别人的爱。可她也是人,在内心深处也有理想中的那个他。 所以在歌舞厅里才会鬼使神差地选择找他帮助自己。现在想起来她的这个选择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那个房地产老板是多么有势力的人,手下马仔不少,以前阿燕找的几个信誓旦旦的男人都斗不过他,几一例外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当初被这个有钱的房地产商人**,欧阳燕以为是个好事,可接下来的日子,让她生不如死。那个人在床上不但是个变态,而且在生活方面极其自私,限制她的自由不说,还不让她和异性说话开玩笑,把她变成一只金丝雀儿,只供他一个人欣赏…… 而这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以一自之力,硬是把她给救了出来!冥冥之中,他会找到她,他也能帮助她,……欧阳燕一阵胡思乱想。 当欧阳燕裹着毛巾被出来的时候,付健已经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睡着了。 她望着这张年轻带有几分英气的脸膀,不觉出了神。不久,她掀开被子,自己躺在了他的身边。 突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欧阳燕只好又裹着毛巾被出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闯进三个人来!其中一个差一点就把阿燕推倒。他们一进门,就大声喊:“警察查房,起来抱头蹲下!” 付健早就苏醒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他心里很恼火!今天他娘的是啥日子呀,先是被欧阳燕那小妮子算计,接着在医院被人莫名其妙地教育了一翻,现在刚睡下又被人无故的吵醒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带头的人看付健不言不动,加重语气说:“警察查房,没有听到吗?下来蹲好!” 付健冷冷地盯着他看,即便是警察,也要让人睡觉吧。那男子敌不过付健冰冷的眼光,把目光移开了。看到这名男子游移不定的眼神,付健心中有数了。出言道:“这几年发财的门路变少了吗?怎么老是这种花样,烦不烦呀?” 带头男子心里“格登”了一下,但还是装着严厉的样子,命令道:“叫你下来你就给我下来,听到了没?” 付健放开被子,只装一条裤叉,在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侧踢,那名男子就摔向电视桌边,额上撞了个大包,头一歪,晕了过去! 接着他跳下床,几拳就把另一个也打倒在地。靠近门边的男子想跑也来不及了,被付健掐着脖子,拖着倒退回来,又用脚一勾,门被关上了。 这时,那个被打倒的男子爬了起来,从背后把付健抱住,想摔倒他。不料付健一个肘击,其肋下吃痛,倒退几步,还没站稳,又被付健一脚踢中,整个人摔倒到席梦思床上,四脚朝天! 站在床边的欧阳燕眼疾手快,拉过被子,盖在倒到床上的男子身上。男子奋力挣扎,她情急之中也不及细想,跟着跳到床上,想压着这名男子,但哪里又能压得住?她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不管身上的毛巾被已经脱落,直接爬到这个被被子蒙着的男人身上…… 付健掐着的男子也在死命挣扎着。付健遂放开他,把他的一只手反拧着,把他的脑袋压在墙上,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击墙面,“咚咚咚”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墙声,吶彻了整个房间。没几下,墙面血红一片!男子最初的呜呜声,渐渐地没了声息。 付健把他一扔,转过头去拽起刚挣脱出欧阳燕压着的男子,掼到床前地上,伸出一只脚踏住他的脸!就像一条蟒蛇被人踩住蛇头一样,拼命摆动尾巴,却挣脱不了。付健并不想浪费时间,拿起床头柜子上的烟灰缸,又一通猛砸,男子终于救饶…… 欧阳燕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了光光的身体,满面惊惧,楚楚可怜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和付健一起并肩作战,她感到很自豪! ; 第十六章没完没了 旅馆的男服务员自从三名自称是便衣警察的男子进来后,就有些疑惑。他的老板有后台,一般警察极少到这里来检查的,再说,就是检查也没有这么晚的呀。但他只是一个小小服务人员,他也没有这个勇气去阻拦,就放了三个没穿制服的男人进来了。 三个男人上楼以后,他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几个男人敲开那对青年男女的房门进去没多久,里面传来了砰砰砰的声响,他凑近门边细听了一下,知道里面打起来了!慌忙跑下楼到值班台打电话报警! 这事情闹大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是警察查房,里面传出来的激烈声响,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不多一会儿,街道派出所的警车就呜哇呜哇呜哇地开了过来。 夜里值班的是一个从省城新调过来的女警,叫汤加敏,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米七的个头,面容娇好,身体发育也良好,属于哪里都大的那种,气场很强大。跟随她的是一个辅警,也是一个年青人,二十出头,国字脸。 房间的门是男服务员用钥匙开的,一行人进来时,正看到三个男人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床上的两个人在抱着睡觉,听到开门声,付健转过脸,正看到了一个英武的女警进来。女警都来了,看来真的惊动了真的警察。 汤加敏看到房间内三个男人的惨状,知道不是邻里打架的小事,威严地叫道:“床上的,你们给我起来?” 付健此时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心情了,一整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只能用悲哀两字来形容更切贴些,只好无奈地回答:“警察婶婶,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叫谁警察婶婶?给我起来!听到没有?”汤加敏很不爽,还婶婶呢,什么眼光呀。 付健忽然掀开被子,面对着汤加敏站在床上,双手背在后背,张开两只脚,声音响亮地说:“报告警察婶婶,请问您深夜到此有何吩咐?” 由于付健只穿了一条裤叉,一身精壮的肌肉和胯下的一大包,让汤加敏一时间呆住了!待反应过来时她顿时恼羞成怒,手中抓住了腰上的枪把。想了想,放下枪把,又去拿橡胶棍。举起来就想对着付健砸下去。 付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言不动。汤加敏一时也犯了难,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良久,才压制住愤怒,一字一句地说:“请你先穿上衣服,我有话问你!” “是,警察婶婶!我会穿上衣服,但请你们退出房间,我怕羞。”付健依然面无表情。 汤加敏的怒火又升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吼叫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婶婶了?啊?” 付健一本正经地对她看了又看,又皱眉,又摇头,好久才说:“是不太像,不过我们从小不是称呼男警察叫警察叔叔的么,难道叫女警察不能叫警察婶婶?”付健的表情很无辜。 原来是这个回事!不对呀,这不是那小子故意存心找茬么?心想一下带回派出所有你好受的,暂时就不在这里给他下马威了。所以就冷冷地纠正道:“叫警察姐姐,知道了么?” 付健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叫姐姐显得不太尊重您,您不喜欢我叫您警察婶婶,那我就叫您警察阿姨吧!” “就叫警官!小子,别给我张狂,信不信我铐了你?”汤加敏终于怒火喷发,警察婶婶叫过了就算了,还警察阿姨呢! “好吧,警官,请问您老人家半夜三更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想干什么?睡不着,想找我聊天,——我和你不熟啊?”付健问。 汤加敏的眉毛又挑了挑,这种街上的乱搅蛮缠小混混她见过不少了,依她的脾气,早就出手把人打得哭爹叫娘的了!还能让你在这里那么嚣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有一次她忍不住揍了一个混子,因为出手重,对方受了重伤,而对方的来头又大,一时造成的影响难以消除,只好先调到这里来躲一躲了。没想到刚上班的晚上,就遇到了更难缠更不怕死的人。 她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平静地说:“你先穿上衣服,有人报警,说这里出了事情,所以我们就来了。”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个强压着火气的女警,语气里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清除,不在压抑中消除,就在压抑中爆发。 “啊,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那你们就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付健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别再找事,你觉得我不敢揍你是不是?”汤加敏睁圆大眼,把橡胶棍指着付健,大声呵斥。 付健疑惑地问道:“你既然不怕,有事你就问吧,让我穿上衣服干什么?我穿上衣服等一下不还得脱,多麻烦!” “哼,你等着!”汤加敏转身走出了房间,到走廊上不停喘气,她到达了爆走的边缘,再呆在房间里面,她会控制不住就出手打人的。 看到女警走开了,付健又对那名年轻的辅警说:“警察叔叔,你也出去吧!” 辅警叫覃开福,望着眼前一脸似乎有恃无恐的年青人,他也心里没底,再说风风火火的汤警官都出去了,他还能抗争什么呢,只好也走了出去。 床上的欧阳燕望着面对警察还是谈笑自若的付健,眼睛里冒出了崇拜的星星!她的职业就好像老鼠,见不得光,人人喊打,平时见到像猫一样的警察,总是有一种心里阴影。今晚上见识了什么叫做胆大包天的人,居然噎得警察一点脾气都没有,看得她心里很爽很舒服! 从地上爬起来的三个男子,对付健也是很敬佩。什么是牛人?眼前的这位就是!而他们自己,却想对这样的牛人进行敲诈,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么? 其实付健不是那种对法制不敬畏的人,只是今天的一连串打击,让他产生了逆反的心里,自己够倒霉的了,再找他事的人就触了霉头! ; 第十七章唇枪舌战 等两警察出去后,付健一边穿衣,一边忽然对着一脸惊惶的三个男子训斥着:“我说你们怎么搞的?让你们给我的城南郊外的砖窑跑几单业务,几天都过去了,一单生意都没有接到,还拿了我的活动经费,保不齐我付健白养你们了?还不他娘的快滚!” 三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及明白过来,人家以德服怨,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还要帮助他们!他们都是在场面上混过来的,也是明白人,当下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弯腰低头:“对不起,老板!是我们无能,没能给你拉来客户,我们这就出去再想办法……” 三个男子说完,低头就走出房间。却被汤加敏叫住了:“谁叫你们走了?我还没办事呢,都给我回去站好!” 几人站在门口,一齐转头望着付健,看他怎么办? 付健笑道:“女警官,在您老人家的眼中,人人都是坏人,对吧?” 付健一开口,汤加敏就火大,什么老人家,人家还没结婚,甚至于男朋友都还没有好不好?但这些话不能说,也不好说,只是用眼光把付健杀了好几百遍。 她指了指旅馆的男服务员说:“这位旅馆的服务员报警说,有人冒充警察来查房,他上来后听到房间里有打人的声音……” “误会,误会!我叫我手下的几个员工过来给我汇报工作,他们怕服务员不让上楼,就这么说了。至于打人的声音,我承认我打了,这几个小子拿钱不办事,就该挨揍!”付健用手指了指旅馆的服务员,“我说你这孩子,别那么敏感好不好?一点点小事就去麻烦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人家也是要休息的嘛。” 又说警察阿姨,汤加敏的牛眼又瞪了起来,付健却笑嘻嘻地问她:“女警官,我关门打我的手下,不犯法吧?” 旁边的男服务员一脸困惑,对称呼他为孩子的事情还没计较呢,意思是他报假警了? 汤加敏望着年青的付健,不确定地问:“你有砖场?他们真是你的手下?? “哪还能有假?你到城南区工商所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再说了,他们三个被我狠揍了一顿。如果不是我的手下,你们警察来了,还不得拼命喊冤?” 闻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三个被打得满身伤痕的男子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并没有反驳那小子的话。这又让汤加敏陷入了两难境地。按道理说,民不告,官不理。就按三个男人自称是警察这一条,也定不了他们的罪。因为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没有造成不良影响,若说影响,受影响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看到汤加丽不说话,付健又说:“还不快滚!等吃宵夜呀?” 三个看了看付健,又看了看女警察。这次汤加敏并没有阻拦,三个见状,立即鼠窜而去。 汤加敏没有阻拦,一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扣留三名男子,二是她想到了整治付健的借口。 看到女警察放了三人,付健就解开衣扣,汤加敏当即呵止:“你想干嘛?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呢?给我站好了!“ “女警官,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跑来找我聊天,都快天亮了都!”付健眯着眼睛问,呵欠连连。 “碰”的一声响,汤加敏还是忍不住对着付健一脚,被他快速避开,汤加敏收脚不及,踢到了床头柜上,哗啦啦的柜子上的茶杯掉了一地!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付健尖声大叫起来。弄得走道上其他房间纷纷有脑袋冒了出来。 汤加敏不管付健尖叫,转头命令那个辅警:“把他们给我扣起来!带回派出所去!” “凭什么呀?你以为是警察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付健的脸也冷了下来。 那个辅警见状,忙上前打圆场:“汤警官,你既然不追究刚才那几个男子了,那就是说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回什么回?你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和女人开房吗?”汤加敏没好气地说,她认定这对床上的男女不会有结婚证的,说不得就是卖的! 付健也火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数钱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知道么,你知法犯法知不知道?” “那你把你们的结婚证拿出来?” “没有!” “既然没有结婚证,又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卖的是什么?”汤加敏一心要付健颜色看看,也是气糊涂了,一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付健可不想这么放过她:“没有结婚证就是卖瓣?你这警察是怎么当上的?你知道不知道,还有事实婚姻?还有通奸?还有两情相悦?……” 汤加敏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大眼和付健对峙着。她咽了几口气,看着欧阳燕问付健:“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住哪里?” 付健一愣,也看着她:“欧阳燕,你几岁了、家乡是哪的?就自己告诉警察阿姨呗!” 汤加敏听到付健的问话,眼睛一亮,像一匹狼看到了一绵羊似的。旁边的辅警也在一旁为付健默哀!招惹谁不好,你偏偏去招惹这姑奶奶干嘛呢?被抓住把柄了吧,等着挨揍吧! 欧阳燕怯生生地回答:“我叫欧阳燕,今年二十一,家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汤加敏问付健,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心里爽到了极点!小子,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啊,我不知道她的年龄和住址就是开房啦?”付健茫然地问,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我打个比方啊,如果我在大街上遇到你,和你对上眼了,我就约你到旅馆里来睡觉,这就叫卖的吗?——这叫约炮,懂不懂?——没文化,真可怕!”说完付健还摇了摇头,一付很婉惜的样子。 “谁要和你睡觉了?就你那样?省省吧你!”汤加敏又被气晕了。 “我不就打个比方吗,再说我也看不上你呀,就你那爆脾气,谁受得了!”付健依然风轻云淡。 ; 第十八章气愤的女警 汤加敏之所以忍着一腔怒火耐心地和付健辩驳,她也有她的考虑,并不完全是一个莽撞的人。否则,也不会当上警察,更不会犯下了错误还有人护着她。她也有她的长处和优点,她嫉恶如仇敢打敢拼,破下了不少棘手的案子。 这个面前的年青人,是个危险的人物,必须要用道理说服他,让他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事情就好办了。但是在这里,如果硬来,若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房间的墙上还留有血迹呢,一个人把三个打得没脾气,她也没把握能制服。这就是她的考虑。 辅警看付健的眼光充满了惊奇和不可置信,他就是想不明白,付健再三挑衅,这个在警界有名的辣手警花却还能控制住自己,并没有掏枪出来! 欧阳燕的眼睛也是眨呀眨的,满眼敬佩和兴奋之色。这人敢顶撞警察不说,还敢拿警察来打比喻,拿来开刷! “你的意思是,你和欧阳燕在大街上遇到,谁也不认识谁,但看对眼了,就相约一起到旅馆开房的。我的说法没有错吧?”汤加敏沉默了几分钟,又问道。 付健点了点头。 “你骗谁呢?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我都尊称你阿姨了,还是小孩子么?”付健不等女警察咆哮,解释道:“你没有经历过,就别给别人下结论。事实上是,我走在大街上,看到对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心动了!这不正是我寻寻觅觅苦苦等待的那一位么?然后我鼓起勇气上前问道‘美女,能和我一起共度春宵么?’,她害羞地点了点头,我们就一起到了这家旅馆了……” 付健说得很扇情,让还在床上裹着被子的欧阳燕咬着嘴唇,眼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汤加敏凌乱了!这个小混混说得天花乱坠,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动手吧,怕激出事故出来,不动手吧,就这样听他胡说八道? “其实,说了这么多,想要找到我们不是开房的证据并不难?”付健悠悠说道。 “你有证据证明?那就拿出来吧!”汤加敏也想找个台阶下了,再这样下去,她快疯了!深更半夜的,派出所也没有人了,没办法呼叫支缓呀。 “犯法的要素,就是要有买,有卖!俗话说了,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嘛。啊不对,这是环保人士说的。——用什么来买?当然是钱喽。你们搜一搜我俩的身上,看有没有钱?”付健想起来身上也没有钱了,就索性把事情说透彻了,他也不想再瞎扯蛋,想睡觉了。 付健把身上的口袋翻出来,也就剩下二十多块钱的样子。欧阳燕身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衣服。两人的东西都加在一起,也就那几样。 汤加敏本来也已经相信了。不料,那个辅警挤上前来,弱弱地问:“二十多块钱不能叫小妹的吗?” 付健睁大眼睛,指着欧阳燕对他说:“你看看,这么漂亮的妞,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技术有技术,二十块钱?你想得美啊你!” “不能打折的吗?”小辅警就是一个好奇的乖宝宝。 付健这次也凌乱了!派出所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个小辅警人才呀! 看到付健吃瘪,汤加敏心里忽然好了些。但语气还是冷冷地问:“你既然对这一行那么熟悉,该不会经常找吧?” “咳,咳,这个问题嘛,和这件事情无关!我只不过是在和你的同事一起探讨,探讨……再说了,像我这样的英俊男子,都是女人倒贴,哪有出钱去找的道理?”付健恬不知耻地说。 “谁和你探讨了?”早就回过神来的小辅警很严肃,大义凛然地说,“我可是人民警察!” “是,是!你们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黄瓜呀,茄子呀,五个打一个的,自己解决嘛。我还是不行呀,觉悟跟不上。如果觉悟跟上去了,那我们不就成为同事了么?” 汤加敏不想再和付健再说下去,越说越离谱,夹枪带棒的,还不能怎么着他。就装着没有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欧阳燕看到事情到了如今,成了两个人在斗气了。就补充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认识的,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还一起去了市人民医院看病了。前后看了一个多钟,当时的医生应当还在上班,可以去问问……你们看,这是我们看病时的病历表!” 汤加敏拿着欧阳燕从付健上衣口袋里翻出来的病历表,看了看日期和时间。和说的准确无误。看来是被眼前这小子摆了一道,耽搁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捞着,就抬头盯着付健,一付想把他吃了的样子。 付健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关我事的态度。 “哼!你给我等着,千万别落在老娘手里!”汤加敏把病历表摔到床上,转身就走。 旅馆的男服务员见事情结束,也想转身就走,却被付健叫住:“你也看到了,茶杯和床头柜不是我砸的哟,别等明天来找我要钱!” 旅馆男服务员瘪了瘪嘴,伸出个大姆指,对着付健扬了扬,什么也不说,就下楼去了。 等人终于全部走了,付健关上门,又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即便是有美女在侧,他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欧阳燕咬着嘴唇挑逗道:“你不想干点别的吗?” 付健的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问:“我想吃奶,你有吗?” 欧阳燕愣住了,脸色飞红,骂了一句:“你这坏蛋……” 两个人在旅馆里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到外面吃饭。付健为自己的道德进步有些沾沾自喜,自己就是现代的柳下惠了,身旁睡着个大美人居然无动于衷,这要是说出去谁也不相信呀。 付健对欧阳燕说:“我要走了,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 欧阳燕说:“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付健说:“我要去上班,怎么能带你一起去呢?” 欧阳燕说:“那我在这里找个房子租住下来,等着你。” “随你!”说完付健自顾自地走了。 ; 第十九章王丽出事 付健好不容易摆脱欧阳燕,回到别墅区后,就接到梅姐的一个私人任务。 原来张元梅接到闺蜜王丽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王丽只是一个劲的哭,说不出什么具体事情出来,追问时她挂了电话。 张元梅急得直跳脚,但她又走不开。现在知道王丽家地址的就只有付健了,以前他跟张元梅外出卖菜的时候一起去过她家。张元梅就叫付健跑一趟,好歹先去了解下情况,可别出啥大事了啊。 付健无奈,驾着梅姐的桑塔纳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王丽家拍门。好久王丽才披衣出来打开房门。看到王丽时付健吓了一跳: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白嫩的小脸青了一块,两眼失神,落寞无助。 付健心里不由一痛。忙扶她进屋坐好。开始王丽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低头垂泪,一副小女孩受了委屈的样子。 付健好言安慰,百般安抚,才让她静下心来,道出了实情。 原来今天早上在学校,做早操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同学没有参加。作为班主任的王丽就到处寻找。后来在食堂里发现了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抽烟,其中就有她那个班上的,她就严厉地叫他们出去到操场上去做操去。 不料,那几个学生耳语了一翻后,不但不去,而且她那个班上叫做金家坤的学生上前摸了她的胸一下。然后食堂里的几个学生全都哈哈大笑,说金家坤赢了,是好样的之类。看来他们是在打赌,看谁有胆量教训她王丽。 王丽作为一名老师,哪能受到这样的羞辱,当时就下意识抬起脚踢了那个金家坤一下。那知王丽穿的是高跟皮鞋,尖鞋底弄伤了金家坤的腿,流出了血…… 这下不得了!金家坤本来就在学校出了名的难惹学生,他随后就到办公室给他父亲打电话,他爸也是个很护犊子的人,当即就跑到学校里来。再说金家坤是班级里面的差生,每次开家长会点名时金家坤总是挨批评,也很让他父亲很没面子。他不去找自家孩子的原因,却一直认为是老师没有教好,不好好待他的儿子。 现在又出了踢打他宝贝儿子的事,他怎么能不借题发挥?找到王丽后,二话不说就摔了她一巴掌!不紧如此,还凶神恶煞找到学校去,找到校长说理,说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就没完,校长为了息事宁人,就暂停了王丽的课,让她回家反省…… 付健听完后很激愤,就说这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王丽抬起泪眼问:“你怎么帮我处理?这涉及到学校的事情,你插不了手的!” 付健说:“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有金家坤学生家的住址吧。找给我,有用。” 王丽急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去打他父亲一顿,那可是犯法的,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复杂化了。 付健说道:“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是不干这种事情的,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五好青年的代表,又怎么会去做犯法不讨好的事……” 说得王丽咧嘴笑了。找到了金家坤家里的地址,并向他指明了方向和位置。 因为距离王丽家不远,付健也就没有开车去。一路找到金家坤家。 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房子,这种房子在市区里来说极其稀少,怪不得他老爹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钱有势的东西。 付健还在观察着房子周围的情况呢,就看到一辆车开到了楼房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子,小女人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呀肉呀的,看来是去买菜刚回来。 他们进门时,付健发现中年大叔伸手摸了一下小女人的屁股。看来是有情况呀,综合情况来看,金家坤这个学生怎么说也有十七八岁了,因为王丽是高中三年级的班主任。这个女人明显不是金家坤的母亲。不是母亲而早上去买菜的只能是保姆了。 付健看着他们走进房里,关上了门一时间想不出好的办法。上前打门去质问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想了想,还是觉得悄悄地摸进去比较好,也能出其不意,要是找到个好借口可以逼其就范。 最后还是用土办法,顺着排水管爬上二楼。 付健刚从他家的厕所窗户跳下,忽见一个黑影扑到跟前,他一个闪身,堪堪躲过,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黑影再次反扑过来时,他才看到这是一只很大的藏獒!我的姥姥,你倒是出声呀,干嘛一声不吭的多吓人,狗吓人也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付健丝豪不敢大意,就用武松打虎那一招,藏獒一个猛扑,他一闪,让过藏獒,然后急速压其头,坐其身,用拳头猛砸脑袋。藏獒倒是硬气,奋力挣扎而不出声。付健刚开始时的冷汗变成了热汗,厕所内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可以用的工具。 他看到座厕马桶时心生一计,两手死劲掐住藏獒的脖子,把它拽到马桶里。马桶里面有半拉子水,付健把藏獒的头死死按住,让它的头和鼻子眼睛都浸在水里。一翻人狗决斗,藏獒窒息而亡。 付健走出厕所,到了客厅就听到主卧室里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这对活宝,干事时连门都没有关上,以为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呢。想不让人不看都不行啊。 付健斜着身靠在卧室门框上,就这么看着两人打架,你来我往,看到兴奋处时,情不自禁地拍手鼓起掌来:“不错,不错!老当益壮,像你这把年纪,还有这种能力应当足以自豪……” “啊……”一声尖叫,差一点就刺破房顶!席梦思床上鏖战正酣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惊倒了!中年男人翻身差一点就滚落床下,看样子他的小兄弟受到的打击不小,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内伤;女的惊呆着赤光光的一时都不知道找个被子盖一盖。 付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反应那么大干嘛呢?我只不过忍不住鼓掌一下而已。——继续呀,我还没看够呢!” ; 第二十章威胁金麻子 中年大叔回过神来,抓起一条裤叉套在胯上,脸上的青白色变得涨红,满脸的麻子成了紫色。目光阴狠地走向付健,向他伸出两只大手想掐其脖子,却被付健近距离踹上一脚,庞大的身躯飞出,撞击到对面的墙上,然后慢慢滑下来。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晃了晃头,像一个拳击运动员在拳击场上被对手打了一个直拳那样,摇晃着颤颤巍巍的脑袋,回想着怎么被打了呢。 付健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对他说:“金麻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就别他娘的找虐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金麻子?”中年大叔抬起头来,很惊呀。 “你是金家坤那小兔子的老子,满脸麻子的谁看不出来啊。”付健向他解释着。 “你认识我那儿子?”金麻子疑惑了,他还以为面前的精壮年轻人是梁上君子呢。 付健不理他,对着还在呆看着他而还没有拉被子盖着身体的年轻女子说:“哟~霍!你这个保姆的身材不错啊,要不,我也来一炮?咱们比一比,看谁利害些?” 在床上的确实是金家招来的保姆,姿色只是一般,对金麻子来说胜在年轻。本来他们正在忘情地做着运动呢,不料被几声掌声打断了,弄得小保姆上不上下不下的怪难受,浑身像猫抓似的,现在听到付健这么一说,不由得下意识看了看付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快滴出水来。 金麻子瞧见,不由大怒,把一只鞋向她扔过去,同时骂道:“小骚蹄子,要不要脸?” 吓得这位保姆又是一声惊叫,拉起被子把全身都蒙住,缩成一团。 付健懒得再管这档子事,退出卧室,到客厅沙发上跷腿坐着。 金麻子随后披了件衣服出来,盯着付健看,猜摸他此来的用意。而付健只是自顾自地抽着香烟,也不再说话。金麻子扫了扫客厅,才发觉藏獒并不在。一时嘴里噜呜噜呜是喊了一嗓子别人听不懂的犬语。 付健平静地说:“别叫了,你那藏獒现在正在蹲马桶呢!” 听到这话,金麻子直奔厕所。过了一会儿,金麻子带着粗重的呼吸声又出现在客厅,不用看,付健就知道他很愤怒,一只藏獒大几千元呢,饲养的成本又很高,养一只藏獒快赶上养一辆车了。 不过粗重的呼吸声也没太久,金麻子很清楚藏獒的恶狠本领,他养这么一条藏獒不只是为了装b的,也是用来防身的,这条藏獒有时比一个保镖还管用得多。现在却被眼前的人不声不响地杀死了!就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眼前! 金麻子愣怔了几分钟,一个箭步冲向角柜,拿着上面的电话,拔了几下,发现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扭头看着付健。 “别打了,警察叔叔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早就去和藏獒作伴了。——你比得过藏獒吗?”电话的水晶头在付健进入客厅的时候就用手捏碎了,只能再找电信局的工作人员做一个才能通电话了。 听到说起藏獒,金麻子哆嗦了一下,他全身都凉了! “老弟,你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办!”金麻子终于服软了。 “你能办到,而且也不复杂,相反还很简单。我这个人是很讲理的,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嘛。你看,你床上的功夫利害,我不是还鼓掌,赞美了吗?”付健款款而谈,像是和人商量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似的。 “那你想要什么?”提到刚才的事,金麻子不由得夹了夹腿,不知他那里以后还管不管用呢。 “你马上到学校去认错!如果今天下午下课之前,王丽老师还没有被通知去学校上课,那你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到医院看看你儿子吧。”付健说出了今天来这的目的。 “你想把我儿子怎么样?”原来是为了王丽老师的事情来的,儿子可是金麻子的心头肉,从来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事。 付健回道:“也不想把他怎么样,你那小兔崽子不懂得尊师重教,我就把他的蛋蛋捏碎了!” “好!我一定按你说的办。”金麻子回答得很爽快。因为他知道,他能守着他儿子一天二天,不可能一月一年地守着。一个能把凶猛藏獒无声无息杀死,捏碎他儿子的蛋蛋绝不是信口开河。 “好,你痛快,我也不会拖泥带水,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的好事了。”付健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对了,好奇问一声,你和保姆上床你老婆知道吗?” 一直等付健走出门,身影都消失了,金麻子还呆立在客厅里。 付健走出金麻子的家后,到一家有名的快餐店里打了两份快餐。他知道王丽如今的精神状态,是不可能在家做饭吃的。 推开王姐的房门,见她果然还呆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不言不动。 事业单位虽然是铁饭碗,旱涝保收,体面有尊严,但这些只是对于外人而言的,身在其中的人,一点点涉及面子荣誉的事情就能让人有天塌下来的感觉。不像打工的,和老板吵一架,可以另外找一家干。事业单位的人,就一个小圈子,如果和领导或者同事闹僵,或者丢了面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煎熬。 付健把快餐放在餐桌上,对王丽说:“丽姐,过来吃饭了!” “你先吃吧,我不饿!”王丽一付有气无力的样,付健回来了依然提不起精神。 付健过去扶她起来,拉到餐桌边坐下:“你乖乖地吃饭,我保证,等一会你们学校会打电话来叫你去上课的!” “你去我们学校找我们校长了?”王丽奇怪地问。 “找谁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乖乖吃饭吧。来,给哥笑一个!” 听付健这么说,王丽嘴不由咧了一下。 “难看死了!”付健当即这样评价。 “你才难看呢,嗯!”王丽嗔道。一边吃饭,一边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付健。 两人开始说说笑笑的吃饭,刚吃完。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响,王丽接听了一会,“哦,哦,好,好!”的频频点头,挂了电话时已是一脸喜色。 她高兴地跳到付健身边,抱着他的头就亲了一下,说:“谢谢你!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付健摸了摸额头:“你刷牙了没?怎么一股大蒜味!” 王丽的脸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尴尬万分。当她看到付健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才发觉被耍了,立即不依不饶地推打着他。不知何时,两人搂在了一起,倒在沙发上亲吻了起来。 王丽身上不但没有大蒜味,反而有一种清香,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事业单位的人,工作简单,思想简单,平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有一种脱俗的观感吧。 “要不是下午还有课,我一定好好回报你!”王丽咬着付健的耳朵说,热气吹出来,让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怎么回报?”付健马上问,他不是雷峰,做好事不留名。 “你……”王丽拍拍付健的头,站起身到向卧室,她要换衣服去学校上课了。 望着王丽走进卧室的背影,付健一时思绪万千,不就是一个工作么,能够左右人前后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怪不得有些学校一个破校长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呢。一个人要想做到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其艰难啊。 ? ; 第二十一章双胞胎 告别王丽出来,付健开车到百货大楼购买了一些日用品。 他从百货大楼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还没装上车,他的车旁边就驶入一辆宝马。宝马车里是一个时髦亮丽的女孩,他下意识是看了又看,待看清楚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转身已经晚了,对方也发现了他,距离又这么近。 他若无其事对她点头微笑,然后就去装自己的货物了。只是眼睛的余光还是瞄着她,心里不断呐喊着,苍天啊,大地啊,你玩我是吧?自己的点子怎么这么倒霉?……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郑娜娜刚停好车,就发现一个男子盯着她看,本来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太正常了,谁叫她是无敌美少女呢,到哪里去都是引人注意的人物,只不过这个人太眼熟了。 她走上前去,对着付健看了看,看清楚了就顿时睁大眼睛,用手指着他,明媚的小脸也因愤怒而发红,嘴里一直叫着你、你、你…… 付健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她说:“美女,哥哥我是不是长得很帅呀,怎么总是有人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郑娜娜啐了他一口,轻蔑地说:“蟋蟀的蟀还差不多!” 付健却不以为意,回敬了她一句:“真是没眼光!” 郑娜娜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盯着他问:“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哪个?”付健认真是问,“你梦中的白马王子?不好意思,我是名花有主,啊不,名草有主了,你要表白找别人去吧!” “谁向你表白了?不知羞!我问你,你是不是头几天在大街上绑架我的那个人?”郑娜娜责问。 “在大街上绑架你?”付健围着她转了两圈,用手指着她,嬉笑地说,“你是不是被那个人给那个了?现在来找人负责的?哈哈哈!可惜了,可惜了……” 郑娜娜气急,却忍不住好奇心,问:“什么可惜了?” “可惜一棵好白菜就这么的被拱了!”付健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想想这个比喻好像有些不妥,自己不就成了猪了么?忙闭口不言。 “谁被拱了?”郑娜娜想到那天确定被这个无赖亲了一口,脸红了起来,“我就问你,你是不是那个人吧?” 付健说:“我也想呀!像你这样的小美女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猪见猪拱嘴,鸭子见了打飞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你油腔滑调的,我敢肯定,你就是头几天欺负我的那个混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你,我可不能让你给跑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抓住付健的衣服了。 “他欺负你了?……哦,也没关系,我负责,我负责!像你这样的美女即便是二手了也划算!”付健好像在市场上淘到什么二手好货似的。 “你再胡说八道的小心我揍你!”郑娜娜用小拳头打了他几下,怒目圆睁。 付健无奈地说:“小美女,我真的没有见过你!你一定我负责的话,我也答应负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在大百货门口,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这个混蛋还一口一口地说什么负责负责的,迎着那么多人怪异的目光,郑娜娜很不舒服,平时别人都是怕她怕得要命,只是在这个无赖的面前却无计可施,打又打不过,倒是可以闹开来让警察来解决,但他却咬死什么不是他,他愿意负责,到时候自己也有嘴说不清,想了想,撅着小嘴,就是不让付健走。 付健看差不多了,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你是我的嫂子呀!真是失敬啊失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郑娜娜怒道:“谁是你嫂子呀?没皮没脸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就人来处理你……” 付健解释说:“你有所不知,我有个同胞哥哥,我们虽然在一个城市里,我也是好久没遇到他了,所以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郑娜娜不信地问:“你有个同胞哥哥?” 付健说:“那当然!一母同胞,他只不过大我几天,长得那就一模一样,除了我父母,别人很难分得清楚的。” 郑娜娜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又问:“真的,假的?莫不是你骗我的?” 付健一本正经地说:“干嘛骗你呀?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做我哥哥的女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骗你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只是……”郑娜娜那天被吓得够怆,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是没有怎么去观察付健,回到家里以后一问,市里的书记压根就没有什么女儿,当时把她气得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不少,她发誓一定要付健的好看! “是什么?”付健热情地问,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郑娜娜一时语塞。她本来想说是仇人,又怕面前这小子肯定不会告诉她那个人的情况了,只好小声地说:“只是普通朋友!” “哦,那就有点可惜了,我还以为是……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付健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后我遇到他我告诉他要努力一点!” 郑娜娜急道:“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付健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郑娜娜想想他刚才是说过那想的话,不言语了。 “不过,过年的时候他应该会来找我的,肯定会!”付健忙安慰她。 郑娜娜也无计可施,就递给付健一张小纸条,对他说:“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你哥哥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一定办到!”说着付健拿了纸条就上车走了。 付健开车回别墅区。并向梅姐汇报了帮王丽处理事情的整个过程。 “你还真有办法!”张元梅对付健的手段很满意,又促狭地问,“你丽姐没留你过夜感谢一下?” “有呀!只是她还要上课,没空,让我找你替她感谢。”说着就摸向了梅姐的大腿根,吓着她退了好几步。 ; 第二十二章约战 李迎伟在岗亭值守,感觉就像一个放牛娃似的,看着不会动的牛羊(别墅),防范大灰狼来偷袭。无聊的他,真想学狼来了的故事那样,喊一嗓子,让众人跑过来陪他。 熬到下班,他脱掉衣服,看到正换衣服的付健,问道:“又去健身房?” “对呀,挺大的健身房,平时就没看到你们几个兄弟,泡妞去了?”付健说。 李迎伟说:“倒也不完全是。” 付健奇怪地问:“那还有什么?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去利用,对不起老板嘛。” “第一,健身房设在保镖住的那幢别墅的地下室;第二,我们不想见那帮牛b轰轰的家伙,再说,就我们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去那里锻练经常被嘲笑,还是免了吧。” “我带你去!”不由分说,付健拉着李迎伟出门,走向保镖住的地下健身房。 地下健身房里,有不少人呢。保镖们是吃这碗饭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种道理他们都懂。只有保安员们,一有时间就跑出去泡妞,混吃等死,所以也是不受保镖们待见的原因之一。 两人一进入,几道眼光顿时射了过来。大部是好奇之色,只有一道眼光是含敌视不友好态度,他就是被付健称之为马哥的冯海南。冯海南也是这个别墅资深的保镖人员之一。他只比张元龙晚来几个月,在张元龙退出保镖队伍后,他的地位仅仅次于保镖队长王虎了。 李迎伟是付健硬带过来的,可他并不想在这里运动。付健不管他,就自顾自走向跑步机。还没踏上机器,不想冯海南一个箭步踩上去,口里说道:“我正想用呢。” 付健瞄了他一眼,转身去弄拉力器了。不料冯海南又过来:“这你能拉得动吗你?别把它弄脏了,等会我还用呢。” 一看他就是想找事的,付健开骂道:“你娘的,还让不让人玩了,你家的不成?” 话说冯海南等的就是这句话呢,这几天肚子里的怒火还没散呢,刚想到健身房来释放释放,没承想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送上门来了!但就这样开打师出无名,有以大欺小之嫌。现在付健开骂,给了他一个理由,虽然是他无理在先,。 对方一骂,冯海南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冲拳直打面门。付健急忙侧身让过。冯海南见一拳不能见效,跳起身一个旋踢。这一脚要是踢中,也是太阳穴位置。可说冯海南的一拳一脚都有重伤对手的意图。 围观的人都大跌眼镜!虽然冯海南这人平时有些阴狠,但只要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人麻烦的。今天怎么了?一个刚进来不久的难道和他有深仇大恨,不应该呀。 付健看他出手狠厉,不由得也来了怒火,不就开几句玩笑么,就这么较真?要不是自己有几下子,早就被他砸倒在地重伤了!立即握紧拳头,迎头而上。 付健先是一个侧踢,逼冯海南侧身,再接连几拳攻击其腰部。 不愧身经百战的保镖,付健的一连串猛打冯海南都避让过了。最后不再躲避,也是握拳对撞。 “碰、碰、碰”几声撞击,付健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对方的力量太大,自己硬拼扛不住。然而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再几个来回,付健就被踹翻在地! 冯海南并没有罢手,而是上前踏住付健的胸口,骂道:“小免崽子,就这点道行,也敢跟爷动手!……” 这时李迎伟忙跑过来,对着冯海南打躬着揖,轻声哀求道:“冯哥,您别生气,付健刚来不久,不懂规矩,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然后又对付健说:“付健,你快给冯哥认个错!”旁边的保镖也来劝说,不管怎样,跟一个新来的不久的人死磕,再说他现在也是保镖了,都是同事,传出去是不好看。 付健一时心血翻滚,说不出话来。冯海南在众人的力劝下收脚后,付健挣扎着站起身来,擦掉嘴角上的鲜血,对着冯海南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个月!只要三个月,我要是不能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卷铺盖走人!” “啊?……”众人本来还想安慰一下付健呢,没想到他一句嚣张的话让他们惊到了!尤其是李迎伟更是吃惊万分。虽然这几天付健办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得到了董事长和大小姐的青睐,但毕竟太年轻,比武那可是一拳一腿地去相抗。 付健走出健身房,他的心里充满了悲凉。一次不经意的过失,迎来了一顿无情的打击!如果阿飞在这里,一定能够体会他的感受。 这次痛打又让他想起了在砖窑里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来。一个十八岁刚从学校出来的文弱少年,被拉到砖窑里拳打脚踢,开始的时候,因超强的体力负荷,他的双手尽是伤痕,走路腿都迈不开……因为莫名的愤怒,他才下了三个月的战书! 一天之中,付健的大名又再度引爆整个别墅区,人人都在议论他。 张元梅、张元龙堂兄妹闻听此事后也很意外,找到付健问他怎么回事?付健平静地说:“是我看那个马脸不爽,三个月以后我一定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说罢起身去洗澡了,留下兄妹俩,你看我,我看你。 大别墅楼里,董事长李金铭和他的大女儿李素丽是很看好付健的。在他们的眼里,付健确实是个机智和很有头脑的年青人。现在这个重磅的消息也让他们感到困惑,这个年青人看起来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呀。 保安队中,除了难已置信,更多的是热血沸腾。那些保镖凭着身强力壮,一直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随意指使,即便付健现在已经是保镖了,当在他们眼里,还是他们的人。 至于保镖阵营,则是平静许多。一则是那两个女保镖就看不惯冯海南欺负一个新来的人,有失男人的气慨,女人都不如。其他的几个男保镖,倒是想看看风头很劲的付健到底有多大能耐。 ; 第二十三章梦碎 回到房间的付健,心潮飞伏,思绪顿时回到了三年以前初秋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付健和吴宗飞刚走出火车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付健说:“终于熬到这里了啊!” 吴宗飞也是一脸解脱:“他娘的这种绿车皮的硬座车就不是人坐的,人挤人,肩挨肩,空气污浊,十几个小时,一身臭汗。……对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尿裤子!” 付健拍开吴宗飞的手,笑道:“你尿裤子还差不多,我从上火车就没喝过水,都快脱水了,哪来的尿?” 吴宗飞自嘲地说:“看来是我们哥俩有先见之明呀,我倒是看到有人挤不过去上厕所,而尿裤子的,哈哈哈……” 付健和吴宗飞是从大西南偏远地区来的,高考放榜时没有名字,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睡了二个月,就相邀来南方城市打工。 在家里求爹爹告奶奶的哀求,两家父母没法,眼看着自家儿子单薄的身体,从小一心只顾培养读书,望能借此跳出农门,没料到事与愿违,现在是连农活也干不成了。只好卖了家里的一只半小大猪,送他们出门寻找出路。 转身望着大数上“江坝市火车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吴宗飞豪气冲天,说:“别了,火车站!以后爷们坐小轿车回家,再也不尿你了。” 付健揶揄道:“等我们能吃饱肚子再说这话吧。” 吴宗飞说:“有个理想不是很好吗?以前老师不是教我们做人要有理想吗?” 付健回想着,说:“是呀,以前我的理想是做个科学家呢。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我还是从头做起吧,总有一天会成为科学家的……” 吴宗飞问:“这个怎么说?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还没清醒?” 付健说:“我清醒得很,至少没有你那么臆想,我想我将来的工作是去研究垃圾为什么会这么臭? 吴宗飞大大咧咧地劝道:“你太悲观了,就是干苦活也能养活自己的,别想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两人沿宽广的火车站广场往外走,在路边,一个买了一个盒饭,找个角落处,坐在行旅包上,吃了起来。 吃完扔掉一次性塑料盒,提着沉重的包,刚走出几步,一个亮丽的少妇把他们拦住,说:“两个大兄弟是不是想找活干呀?” 看着一眼笑容的漂亮女人,吴宗飞都感觉有点目眩,忙答到:“是啊,我们刚从家里来,这不,才下的火车。”真是想睡觉就有枕头啊。 少妇立即眉开眼笑:“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机械厂正在招人呢,也刚到这里就遇到了你们两个,多有缘呐。” 付健问:“多少钱一个月呢?活重不重?” 少妇说:“刚开始五百一月,以后看你们的熟练程度,多劳多得。活嘛,不重,都是机器,怎么会重呢?刚开始不会没关系,我们有师傅教呢,只要你们肯学就行。” 两人就像离开大山的小兔子,望着外面陌生的环境,只是两眼迷茫,和着内心深处的不安与对生活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分辨的能力。 他们跟随着少妇上了一辆中巴车。车上已经坐了三个同龄的小伙子,如他们一样扛着大包小包的。少妇不是说也是刚到这里的么?带着不安,两个人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着。那个小妇又下车转了一圈,这次上来了三个手臂刺青的汉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们一句不吭,坐在车子座位最后边。司机随后关门,车开走了。 中巴车往郊外驶去,付健和吴宗飞坐在车里只看到一排排的楼房,分不清方向。坐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子开出了城,车外是一片片的菜地和鱼塘。 付健看着不对劲,对吴宗飞说:“好像不对呀,不是说去机械厂的吗?怎么往农村开?” 吴宗飞也看了看,然后问司机:“师傅,这车子是去机械厂的吗?真么往农村开呢?” 师傅头也不回:“是去机械厂的,耐心一点,马上就要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开上了一条土路,车轮摩擦着地面传来沙沙的声响。付健转头看了看坐在后面三个一直不说话的青年汉子,不安袭上心头,遂站起身来,跟吴宗飞说:“阿飞,我们下车吧!” 两人站起来,一边拖着行旅包,一边说:“师傅,停停车,我们不去机械厂了,就在这里下去!” 这次开车的司机根本不搭腔,反而加快了车速。而后位坐着的三个青年汉子一脸凶狠地站了起来:“都给老子坐好!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吗?” 付健急忙争辩道:“我们不去机械厂做了,凭什么不让我们下车?” 一汉子讥讽地说:“什么机械厂呀,还在做梦呢?实话告诉你们,这是去郊外砖窑的路,你们将来就在砖窑里做工了,知道不?” 砖窑?老家也有砖窑呢,这是他们这种小身板的人干得了的吗? “我们要下车,你停不停车,不停我们就跳了?”吴宗飞对着开车的司机吼道。 “跳你麻麻的屁,看我不揍死呢!”三个抢上前来,出手就打。 付健惶急之中把行旅包向其中一人扔去,一边大喊:“抢劫啊,救命啊!” 没喊两下,就被一拳砸中大阳穴,晕了过去…… 等付健醒过来时,发现躺在宽大的竹床上,转过身就看到吴宗也躺在他的身旁,只是此时正瞪大着眼睛,呆滞地看着铁皮顶。听到付健的动静,才转过头来,惊喜地问:“你醒了?” 付健摸着还在疼痛的头,问他:“这是哪里?” 吴宗飞说:“砖窑!我们被骗到一个黑砖窑里来了!” 付健挣扎着坐起来,就看到对面的竹席上有三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着。定了定神,看清楚了,这不是和他们坐在同一辆车上的人么? 付健在吴宗飞的搀扶下,走出竹棚,看到不远处的工棚里有近二十来个人在那里忙碌地干活。 ; 第二十四炼狱 工棚里,出泥砖处,有七八个人排队等着,轮流往两轮车里装砖,装满后,拉着往一个斜坡路往下跑,利用下坡的惯性冲上对面的晒场。 这些拉砖的人比较粗壮,秋天时节还赤着胳膊,露出结实的黑黢黢的肌肉。从开始的铲黄土入传送带,到最后的摊开泥砖晾晒场,都有拿着皮鞭的人在监工。看到有人慢了就是一皮鞭…… 看着跑得飞快的两轮车,付健瞳孔一阵收缩。他想,如果在跑动的路上摔倒,人会不会被后面装满砖块的车子压死? 整个砖场,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和监工的斥骂声,没有听到任何一个窑工说话,他们只是眼神呆滞地机械地干着活。 看了一会儿,尖锐的哨声响声,铲黄土的几个窑工停住了往传送带上加土,他们放下手中的工具,往角落里的一个竹棚走去。然后就是开机的停机,拉砖的拉到晒场,也往那个棚子走,还是没有人说一句话。 付健和吴宗飞正看得纳闷,就被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你们俩个也到哪里去吃饭,明早上和他们一起开工!” 吴宗飞问那个汉子:“让我们干活,一个月给多少钱?” 那个汉子爆发出一阵狂笑,说道:“钱?你去问他们拿多少钱吧?哈哈哈……” 付健和吴宗飞狐疑地往角落的竹棚走去。饭菜是一人一大碗的白菜炖猪肉,主食都是馒头,放在一个大箩筐里,随便拿。他两人平时在家都不吃馒头,只不过偶尔吃一些面条,现在这里都是馒头,怎么吃得下去?每人只拿了一个,搬着那碗菜,放在一个土坷垃上面吃着。 吴宗飞一边啃着难以下咽的馒头,一边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一个工友,问:“喂,老乡,你们在这里干活一个月拿多少钱?” 那个小伙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吴宗飞和付健,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搬着他的那只碗,走到另一边自顾自地吃去了。其他的人谁也不说话,只对付碗里的饭菜,好像怕没有吃了似的。 这些不说话的窑工们,吃馒头倒是挺快,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就没了。付健还专门盯着一个人的吃数,看到他吃了八个馒头了还伸手往箩筐里拿。这让付健不由砸舌。 吃完晚饭,陆陆续续回了睡觉的竹棚。竹棚里面是一圈的竹床,竹床上铺着竹子编的竹席子。睡觉的地方没有明显的界限,人挨着人,一字排开。他们新来的五个人被安排到了最里面的一块地方。各人拿出自己带的小毯子,铺在竹席上。 经过死磨硬缠,吴宗飞让一个工友开了口,他瓮声瓮气地说:“这里是一个黑砖窑,在这里是拿不到钱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吴宗飞跳了起来:“不给钱,谁他娘的跟他做呀,还这么苦的活?” 那人反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听他这么说,吴宗飞说不出话来了,是啊,不是被骗来的么?难道他们也是被骗来的?想到这,他们哪里还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捱到天麻麻亮,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被一阵呼喊声惊醒。只听见有两个监工进到竹棚里来,挨着催人起床,起得慢的,就是一鞭子! 等到了付健和吴宗飞的面前,吴宗飞问:“要我们干活,每月多少钱?” 汉子倒也干脆:“没钱!只管吃管住。” “没钱不干!”吴宗飞顶着说,“爱谁干谁干去?反正我们俩人不干!” “不干是吧。”汉子转过身对其他人说,“你们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同车来的那三个人也被撵着出去干活了。整个竹棚里一时只剩下付健和吴宗飞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将来的命运是什么,现在只是凭着一份执着来做抗争。他们没等多久,这次进来了五个监工,拽着他们两个就往砖场中间去。放在晒场上,一顿拳打脚踢。 整个过程只有那三个同车来的人不时地悄悄偷看,其他人视若无睹。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两人曝晒在太阳底下。虽然现在是秋天,但太阳终归是太阳,晒得付健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挣扎着想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刚站了一半又摔了下去。 从早上到晚上,他两人一口水也没喝,一口饭也没有吃,没有人理他们。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把他们绑在机器房的竹柱上。 高脚蚊在他们的头顶上嗡嗡直响,浓重的血腥味让蚊子围着他们不肯离去。满身的疼通感和强烈的**感萦绕在心头,也感知不到蚊子盯哪里了。 望着满天的星斗,付健的思绪飞回了老家,不知道家中的父母现在在干什么?他们有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子?出门时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父亲默默地抽烟的镜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时控制不住,付健嚎啕大哭起来…… 等到这二天早上放下他们时,两人虚弱得脚步飘飘,但还是被赶到饭棚吃了碗稀饭,安排到昨天揍他们的地方去摊开拉过来的泥砖。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太阳一晒,变黑变硬,还有蚊子在血迹上乱叮。 在皮鞭和拳脚的淫威下,付健和吴宗飞屈服了,变成了行尸走肉,干活的机器。每天都在太阳底下,弯腰摊晒着泥砖,没有了笑容,甚至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半夜里,竹棚里睡觉的人被一阵哨声惊醒,纷纷坐起来,互相猜测着出了什么事。这时,手电筒一亮,有个监工走进竹棚,他说:“都起来,到砖场上去看看逃跑者的下场!” 微弱的灯光照在砖场里,但还是能看到两个鼻青脸肿的人挤靠在一起,还有一个血淋淋地躺在旁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付健认得他们,这三人正是和他们坐同一辆车来的那三个工友! ; 第二十五章涅盘 有一个管事走出来,看了看站在一起的窑工们,指了指场地中央的三个人说:“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私下逃跑者的下场!——你们也不想想,这三面茂密的南竹林能跑得出去么?别说是你们,我进去也走不出来的。在那里边,我们即便不去抓人,他们不饿死渴死也会被毒蛇毒虫咬死……” 看到没有人说话。他接着说:“这三个人从竹棚里跑出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我的人抓了回来。这次多亏了郭光明,是他向我们报告的,我决定奖励他五拾块钱,他想买什么可以委托我们的采购去买好了……看到了没有,那个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那个,跑得最快,被我们的狼狗咬成这样子的……” 付健的冷汗流了出来!他本来是想打算这样子做的,还为此偷偷地藏了好几个馒头,没等着他实施,别人已经先他一步,也收获了惨重的代价!要是自己提前逃走,那今天晚上躺在砖场上的就是自己了!想起来一阵后怕不已。 同是落难人,居然也有告密的!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南竹林,心里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绝望!等散场后,回到竹席上,他蒙着头在单薄的被子里悄悄哭泣。 新的一天开始,那个被狼狗嘶咬得不成人样的人不知送去了哪里,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再见过他。而另外两个,一样被押到砖场上劳作,一切像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事情似的。 所不同的是,付健从此干活主动了起来。搬砖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的任务干完了,还帮助其他的工友干活。这种状态让监工们很有成就感,杀鸡骇猴的效果很好嘛。付健不管别人惊诧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 晒砖晒了一段时间,付健就主动要求去拉砖。 监工们为了奖励他这种精神,允许了他的请求。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摔了几跤,弄得鼻青脸肿的。但他的性子就像一头牛似的,跌倒了就爬起来,这样没用两天,就熟练掌握了拉车的技巧……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吴宗飞从他那逐渐坚定的眼神和变得冰冷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也变得勤快起来,如样学样。 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老家那么冷,但晚上最低的时候也只有六、七摄氏度,这和体温相差太大。出门打工的人,大都只带了一条轻薄的毯子,人人晚上都冻得直打哆嗦。 由于太冷,很好窑工们选择了挤靠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一些龌龊事就出来了。付健曾经就看到了几条被子里一到晚上就不停耸动着,这让他起了一身鸡皮圪瘩,愈发让他坚定了离开的念头。 有一次,砖窑的老板来到砖场,看了一会儿以后就对管工的负责人说:“你们好好看住这两个人!”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现在的付健和吴宗飞是整个砖场里的做工模范,遵规守纪不说,干活又快又好,平时里默默无言,这样的人就是找个借口来处罚都难。如果平白无故去教训,也不太妥当。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盯了一段时间,也没有盯出什么异常来,也就不了了之。 有一次,那个郭光明白天莫名其妙的挨了管工们的一顿打,晚上躺在宿舍里哭天抢地的骂着,说什么再呆下去大家也许会连命都会丢掉的。哭了一阵,骂了一阵,然后跑到付健的床头小声地问:“兄弟,想不想跑?我知道有一条小路直通外面,别人都不知道,怎么样?” 付健不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郭光明见付健不动,急了,伸出手拉住他,催促道:“走呀,你想在这里等死吗?” 不料,被付健一脚踹翻在地!付健接着下床把他夹到竹棚外面一阵痛打,打得他哭爹叫娘的。 郭光明跑去找管工告状,管工过来问情况。付健平静地说:“他无故跑来打扰我睡觉。” 管工又去问了一些人,都如付健所说,也就没有对付健做什么。 隔了一天,吴宗飞找了个空档,悄悄问付健:“郭光明不是说有条小路可以出逃吗?你不但不走,为什么还打了他?” 付健瞪了他一眼:“他的话能信吗?” 吴宗飞听了这么说,想想也很无语。这个砖窑老板精明而狠毒,他的分化措施让这些同时被他奴役的人都不能相信,这是多么可怕的人啊。 自从郭光明被付健打了一顿以后,有些聪明的工友也知道了他的险恶用心。都纷纷排斥他。没事的时候,这个撞一下他,那个踩他一脚,他敢怒不敢言。这种事情找管工也没有用,毕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郭光明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二十几岁,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比较大的了。现在人人都不理他,还跟他为难。他打又打不过谁,就变得越来越孤独,精神也越来越差,慢慢地,管工也不再管他,干活慢一点照样毫不留情地狠揍。 有一天早上,所有人都起床了,他还倦曲在被子里不动。管工怒气冲冲地跑过去掀起他的被子,看见他的状况时也傻眼不动了。——郭光明竟然用竹片割碗自杀了! 郭光明的死,对付健的震动很大!也许他不应该这么样对他的。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郭光明家中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有可能他告密是为了能早日能够回家吧,更可能是老板向他承诺了什么,如今老板言而无信,他回家的愿望遥遥无期,承受不了这种心里的压力,才选择这条黄泉路吧! 对自己的自责之心无法消除,付健每天就像疯了一般的去干活,希望靠着劳累来麻痹他的神经,只有筋疲力尽了晚上才能睡得着…… 冬去春来,付健不知道在这里干了具体多久,只知道过了三个冬天,又迎来了三个春天。他也从一个瘦弱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精干的青年。 ; 第二十六章行动 福南城郊,一幢幢独立的花园洋房,流璃碧瓦,富贵大气。这里是有名的侨乡。 穿过这片别墅洋房,有一条土路直通山脚下,路上偶尔有拉砖的货车驶过,除此之外,少有人迹。入山处,有一座岗亭,有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痕的大汉把守,手持对讲机,对进出的砖车进行检查,一丝不苟。 再前行几百米,一道围墙后面,有轰隆隆的机器声音传出来,三个高高的烟囱冒出淡淡的黑烟。围墙后面,一群统一汗衫、短裤、解放鞋的年青人在劳作。虽然有几十人,但没有人说话,表情木讷。 随着一声哨声,机器停止转动,人员停止手上动作,排成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陆陆续续朝着一座敞开的竹棚里汇集,开饭了。 付健在吃饭的时候,用眼睛对着吴宗飞眨了眨,对方会意,两个趁人不注意,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付健又左右看了看,方才说道:“今晚上就动手吧!有没有问题?” “能行吗?付健,要是失败了如何?……”如此重大的事情想想就让吴宗飞没来由的紧张万分。 “不行也要干!难道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付健快速打断了他的话,很很地咬着嘴里的土豆块,毅然决然地说,“今晚上是个好机会,不干的话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不想再过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吴宗飞抬头看了看周围坡上密密麻麻的南竹林,竹林上还有不少不知名的小鸟呢,看到叽叽喳喳的小鸟飞来飞去,心下不免戚然,多少辛酸顿时涌上心头。 砖窑里的工人,都是二十出头,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不同地方的人,但有着同一样的遭遇,上的是同一辆车,然后来到相同的地方。训化过程也是相同,从发脾气到绝食到怠工,最后变成一个干活的机器。 每天像机器一样干活,没有钱,没有自由,睁开眼就干活,倒在床上就能入睡……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三年里,所看到的不是没有人逃跑过,可是无一例外地都给抓了回来。听说跑得最远的都到了火车站了,还不是像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这个砖窑三面是山,砖窑建在山窝里,整个地势就像一个葫芦,只有一条土路从葫芦口直通山外,除此之外,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根本无路可走,人一旦进入茂密的南竹林,别想分清东西南北。 今天是砖窑老板父亲的八十大寿,主管带几个手下去祝寿了。如今整个砖窑只剩下五个管工了。两个人对付五个五大三粗的黑打手,能打得赢么?说起来被奴役的窑工有二十七八个人呢,可是这些人来至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根本没有向心力。 加上砖窑老板采取一些小手段,说不定晚上发的牢骚第二天早上就被管工知道了,迎接而来的就是一顿暴打,外加挨饿三天!现在都搞得人人自危,别人就别指望了。 不过吴宗飞看着付健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不少。除了刚来的个把月时间付健带头闹事被打得遍体鳞伤外,以后的日子,他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拼命干活。干活比别人自觉,拉的砖比别人都多,成了管工们拳头教训下的好样板。 慢慢地,付健得到了管工们的信任,让他做了个带班,当然这个带班也没有钱,不过一天有一包廉价烟抽。虽然有人暗地里说健哥是汉奸,软骨头,他也不生气,只是埋头干活不找事。渐渐地,这里的窑工们都不再有怪话了,当然奴工还是奴工。 吃完中午饭,机器又开动起来,加土的加土,拉砖的拉砖,井然有序,一切和以往并无不同。要是想找不同的,可能就是这几个管工的呵斥声少了许多,也没有人被皮鞭子打了,可能这些如狼似虎的管工们知道,他们现在人少,也知道应当河蟹了。 晚餐难得地丰盛。砖窑里做工,是个力气活,工人体力消耗大,需要的营养补充也大,平时也能吃饱,也有油腥。在这一点上老板是个聪明人,并没有竭泽而鱼杀鸡取卵。不过一天下来每人已经是精疲力竭,对于饭菜也没有心思去挑剔好坏,狼吞虎咽吃饱后随便用冷水冲一下,就倒到工棚里的竹席上沉沉入睡。 付健和吴宗飞也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该冲的冲该洗的洗,并排躺到竹席上。和别人不同的是,只是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翻江倒海热血沸腾。 竹林里蚊子多,按理说没有蚊帐的人难以睡着才对,但一会儿功夫,就听到旁边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其间有管工进来看望,没发现有异常情况后离开。 又等了一小会,付健用手捅了捅身旁边的吴宗飞,两人蹑手蹑脚走出工棚,站在外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竹林已经没入黑暗中,只听见高大的南竹林在山风的吹佛下,嘎吱嘎吱的响,只有不远处的砖厂办公室里,还透出些许灯光,管工们还在喝酒。 付健带着吴宗飞来工棚,在一个角落里,挖出了事先悄悄藏好的几截铁管。又转过工棚,在路边转角处,他让吴宗飞放哨,自已爬上木制电杆,用准备好的钳子把电话线剪了下来。 处理好这一切,才顺着土路,摸向砖窑办公室。 岗亭和办公室都各拴有一条狼狗,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处理好办公室门前的狼狗而不被里面的人发觉才是关键。狼狗最喜欢什么?当然是野兔了,凡是乡下人都知道。付健也为此准备了一只小野兔,那是他偶然在竹林里抓到了,养在竹床下。今天晚上派上了用场。 付健让阿飞拿一只竹杆挑着小野兔靠近那只狼狗,狼狗闻到野兔的气味,耳朵立了起来,向着阿飞扑去! 付健瞧准机会,冲上去对着它的脑袋沉重一击,狼狗挣扎几下,没了声息! ; 第二十七章较量 砖窑办公室里,管工们喝酒已进入尾声,虽然没有人敢喝醉,但也是喝了个七七八八。一个光头对门边的青皮说:“堂仔,你刚才去那边,工棚那帮人没啥事吧?” “光哥,没啥事,都睡了,死猪似的,一个个!”青皮一边回答,一边又找了瓶青岛啤酒,拧开盖,举起瓶子就喝。 “光哥也太小心了,那帮穷鬼谁敢呲牙,咱哥们修理他!”旁边的一个管工不以为然,用牙签剔着牙,大大咧咧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光头毕竟是一个临时负责人,身上有责任,心中虽然也并不太在意,但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再说也轮不到他值班守夜。 光头刚听完,正准备起身解手。却听见虚掩的门被人大力一脚踢开,顿时看到有人冲进来。由于外面黑屋里亮,看不清楚,本能地想站起来,但喝了不少白酒,反应有些迟缓,还没想起来电棍放在哪里呢,当先的一人已经奔到他的跟前。 眼睁睁地看着铁棍砸下,潜意识地就抬手去格挡。只听见“砰”的一声,就像菜市场里屠户砍剁猪腿的那种声音,一阵穿心的疼痛袭来,右手折断。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想奋力站起,不料头上又挨了一棍,这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付健解决掉武力值最强的光头后,放心不少,举起铁棍,进而砸向另一个管工。这名管工已有准备,身体向后连滚带爬的一躲,铁棍落空了。想跃过椅子追击,那位门边的青皮脸却已经死死抱着他。 付健一进门没有马上解决掉这位青皮脸,是因其最弱,想留到最后。现在既然他不怕死,那就来吧!使劲一转身,把青皮摔到墙脚,还没爬起来呢,一通乱棍砸下,老实了。 吴宗飞那边,因为紧张,被他砸倒在地的管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还在不停地打,一边用铁棍招呼其身,一边还不停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 说起来话长,不过也就是十几秒时间,剩下的两个管工酒醒了大半,反应了过来。平时里对着窑工们拳打脚踢的早练就了一身硬功夫,可不是吃素的。目前虽然吃亏大意被干翻了三个,但一对一也毫无畏惧,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扑了上来。 左边的管工举起的酒瓶还没砸下来,早被眼急手快的付健正中一棍,眉头正中滴下一道血水,浑身像没有充气的布袋似的,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吴宗飞和他对面的管工左挡右格,如同和日本鬼子拼刺刀一般,你来我往旗鼓相当。付健赶上去偷袭成功,只听见一声脆响,对方膝盖碎裂,庞大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吴宗飞借机重击,这名管工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声,嘴唇接了地气,抽搐几下,不知是不是装死,反正也没有了动作。 付健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只放在嘴上,又拿取桌面上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对斜靠着桌子喘气的吴宗飞说:“阿飞,去找绳子来,都他娘的绑上!” 等阿飞拿来了绳子,两个一起把五个管工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把办公室里的拖把拆开,用拖把的布条一股脑儿地分别塞进这些管工的嘴里。 “接下来怎么办?付健!”吴宗飞意气风发,如新上战场凯旋的小八路,原来鬼子没哪么强大嘛。 付健头也不回,围着屋角的保险柜转圈圈,说:“找找,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阿飞去找来角磨机,用最粗暴的方法锯开。保险柜里面有五六千块钱,这些钱是管理的工资和砖窑的伙食费。 拿上一袋散钱,两人回到工棚,拉开电灯,叫醒二十几个工友。工友们被从梦乡中叫醒,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茫然地看着付健和吴宗飞两人。 有人眼尖,发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失声尖叫道:“你们被打?为什么呀?睡觉时不是还看到你们也在的么?……” 付健没有理会这位工友的大惊小怪,这种事情平时来说很正常。工友的大惊小怪也是被打了干嘛还要叫大家起来看而已。他按了按手势,让大伙静下来,才说到:“留在砖窑里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飞收拾了!——我们从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里拿到了一些钱,不多,在场的都有份,一人一百伍拾块,是走是留,你们看着办。” “什么?你们把管工的打了?” “不会吧,管工有五个人,还有电棍,就你们俩个小子?” “吹牛吧,你们被管工叫去陪练了,还回来说把管工打了?哈哈……” “赶紧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这也难怪,付健和吴宗飞两人在这帮人中算是年轻的了,今年都才二十一岁,再说,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来这一手,要叫人相信确实有点困难。付健的话刚说完一半,整个工棚里就炸开了锅,后面所说的分钱的事都被叽叽喳喳的声音盖住了,大部分人都听不到,即便听到的也是不太相信。 付健叫阿飞打开用衣服包着的一摞五块十块的钱币。看到这么多的钱财,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们所说的事情了。工棚里一时间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吞咽声。有的人在这里干了五年多,一分钱都没有见着,更别说见到这么多的钱了! 付健数着钱,阿飞一个一个的给坐在床上的工友们。好几个人拿到了钱,却还是呆呆的坐着不出声,一脸傻愣愣的。不论是拿着钱的还是还没拿着钱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分钱,一会看看付健,一会看看吴宗飞。 分完在场的工友,还剩下不到一千块钱的样子。付健把剩下的钱装进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头放着的简单衣物。看到付健和吴宗飞在收拾行装,大家适才反应过来,工棚里又炸开了,有人上窜下跳,有人大声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 第二十八章最后一击 待众人收拾完行装,付健才似笑非笑地撂出一句话:“大伙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前面亭子里那个刀疤脸还没有处理掉呢。” 砖窑的入口投置有岗亭,就是为了防范有人逃跑,或者是闲杂人等乱闯进来而建的。在这个葫芦口设岗,可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进出的效果的。守着这个咽喉要道的人也是非同一般的,否则老板也不放心。 付健的话一说完,有的人脸色随即就变了!心想,这不是玩人么?虽然在这里像牛像马一样的干活,但只要不主动犯事,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的不是。人是有很强的适应性的,就好比一个人在臭水沟里呆时间长了,也就没觉得有那么臭了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真正敢于突破寻求改变现有状况的人并不多。笼中的鸟儿,如果时间久了,也许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所以,本时在学校玩皮捣蛋的孩子走向社会反而比有些循规蹈矩的乖孩子有出息,这种道理不得不让人深思。 吴宗飞看着一个个紧张的脸孔,粗鲁地骂道:“操!他爷爷的,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呀?利害的都给哥们收拾掉了,现在被绑在办公室里还不知道死活呢,就一个人至于把你们怕成这样吗?真他爹的怂包蛋,一个个!……” 大伙被吴宗飞骂得不敢抬头,面有愧色。付健几次想笑忍住了。这个阿飞,不知道什么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么,中午吃饭时候还在犹豫呢,到了晚上就成了寻侠仗义的大侠了还。 “好了。各位不必担心,一个刀疤脸,由我和阿飞负责,你们只管跟着我们走就行!”安慰好众人的心,时间不早了,付健不想再耽搁,怕迟则生变。交待完毕,就和吴宗飞带头出门而去。 一行人乱哄哄地往外走,不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了狼狗的吼叫声。不少人吓得脖子一缩,悄悄地放慢了脚步。这群人,有不少的被这条粗壮的狼狗咬过,可谓刻骨铭心!但众人看到付健和吴宗飞两人脚步不但依然不减,反而加速向前,只好紧紧跟着。 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射,随着一声暴喝:“什么人?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回去!” 没有人回答刀疤脸的话,一个三角形的队伍向他靠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拎着行旅包。三角形的尖端,是个精干的小伙子,步履平稳,龙行虎步,似笑非笑的脸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刀疤脸紧了紧手上的高压电击棍,打开电击开关,顿时电弧乱窜,啪啪作响。他又退后几步,解开拴在门边的狼狗脖子上的铁链卡扣,放出狼狗。高压电击棍和狼狗在手,让他胆气一壮,目露凶光,凶狠地迎上窑工队伍: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退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付健轻蔑地一笑:“刀疤脸,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还敢bb乱叫,真是不知道死活!” 这么的一提,他才惊道:“砖窑里面的管工呢?你们跑出来难道他们没一个人知道?……” “想见他们,到阴间里去见吧!”吴宗飞不耐烦地打断刀疤脸的话。 刀疤脸脸上明显一滞,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毫不退让地说:“我不管里面的情况如何,除非有老板的命令,否则今夜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出去!” 付健转过头,对吴宗飞说:“阿飞,刀疤脸就交给你了,利落点!” 吴宗飞看了看那条不停想挣脱铁链正嗷嗷叫着的大狼狗,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把行旅包放在脚下,紧了紧手上的铁棍,迈前几步,严阵以待。 刀疤脸看事情不能善了,心一横,放开手上的铁索,狼狗后腿一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吴宗飞。 付健从身后小湖北的手上抢过砖头,迎着狗头砸去!跃在半空中的狼狗一声惨叫,跌下地来,一阵扑腾。 付健哪里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手握铁管,追上去一通猛砸,没几下就让人曾经胆颤心惊的凶猛的狼狗,留下的只是一滩挣扎的血迹。 那边,阿飞已经和刀疤脸打斗在一块。由于刀疤脸手上拿的是高压电棍,阿飞手上的铁棍不敢和他的电棍相撞,左挡右闪,倒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而刀疤脸,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心不在焉,破绽百出,连连失手。 在付健把狼狗打死后,他更紧张了,确切地说,是害怕了!吴宗飞瞧准机会,飞起一脚,踢在刀疤脸的手肘上,电击棍脱手飞出,落在几米外的竹林沟里,只看见一抹亮光。 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已不可怕,何况是一只三脚猫呢?吴宗飞也不趁胜追击,转身对一众工友说:“剩下的是你们的了,敢不敢呀?” 到了这时候,还有谁不敢呢,大伙一拥而上,把多年埋在心底里的怒气释放而出,拳打脚踢,不多一会儿,身高体健的刀疤脸,已经奄奄一息了。 付健拦下众人,说:“最好不要弄出人命,不然很麻烦,大家气也散了,这个刀疤脸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看门狗,没必要和他计较太多。把他留在最后,让大家一同见证,只是让大伙儿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只要一心是不难解决的,我们这么多人无缘无故被奴役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那么长的时间,本身就不应该!……逃离砖窑这么一件事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难以解决不是吗?” 月光下,二三十个人静静地站着,回想着,做作各种假设,如果当初同心协力,如果没有互相猜疑,如果……如果没有如果,这个教训是惨重的!这个砖窑里,最长的差不多都有五个年头了,自失踪以后,给朋友、家人带来多大沉重的打击都不敢想像! 在付健的安排下,一伙人排成长队,脚步整齐,悄悄地沿着土路往城里赶去。 ; 第二十九章特殊的情份 众人浩浩荡荡沿着进出砖窑的土路走出来,黑暗中难掩一张张充满着兴奋激动的脸,杂乱的脚步声惊起了两边竹林里休息的小鸟们,呼呼地相继飞入远处。 不时有洋房里豢养的宠物狗遥想呼应,有几家房屋亮起了灯光,有人想伸头探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时,脚步声却早已过去,一会儿功夫外面道路上又恢复了宁静。 他们走到城里时,东边曙光隐显,早起的街道清洁工也出现在各自的岗位,新的一天开始了。 付健望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第一次感觉如此亲切。熟悉是每天都近距离地相处在一起,甚至连哪个人脸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陌生的是,原本木讷死气沉沉的每一张脸上又有了活力和朝气。一双双眼睛现在都是亮晶晶的。几年默默无闻的相处,临到分别时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战友般的情怀。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各位兄弟,咱们到此分手吧!这些年,我们落难在了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么?’。 “——我们经历了人生最惨痛最悲伤的日子,可以说已经是二世为人了,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总之,大家都好好生活吧。” “阿健,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有你,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一个平时睡在付健旁边人称小湖北的小个子早已泣不成声。 “付健,保重!” “阿健,谢谢你……” “健哥,……” 一群平时生分的小伙子现在都泪眼蒙蒙都对着付健说着感激的话。本来就对分钱给这些人有些意见的吴宗飞,此时感觉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境界有待提高呀,望着付健挺拔的身影也充满了崇拜。真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小湖北又用充满了忧虑和担心的语气开口问道:“健哥,砖场老板会不会再带打手来火车站拦截我们?”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小湖北的问话,都是感同身受,大伙瞬时都静了下来,充满期待地望向付健。 “这个事情大家不用担心,砖窑的打手重伤了大半,即使那个老板能另外纠集起大量的人员来对我们进行拦截,他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因为他做的事情是违法的,经不起查询! “当然,具体的做法就是遇到他们的人时,装着不认识,对他们所说的事情一概不认帐,该闹的闹该打的打,把事情闹大然后引起警察的注意,明面上他们也是怕警察的不是吗?他们自己也不会傻到引警察叔叔到他们的黑砖窑里去对证的!” 听到付健的分析,众人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排着队和付健以及吴宗飞握手,依依不舍而去。 当最后一人消失在街道转角处看不到背影后,吴宗飞问道:“付健,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火车站坐火车离开啊,不是越快越好的么?” 付健凝视着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霞,平静地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被我们绑着的那几个人现在不死也要落个重度伤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 “那,你刚才不是对他们说……”吴宗飞有些不解,也随着紧张起来。 “第一,事情不是他们做的,跟他们无关;第二,这么说,是让大伙理直气壮,在面对警察叔叔时才不会有什么破绽。” “啊,这样!”吴宗飞挠了挠头,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玩玩去!往火车站相反的地方走一走,找个有吃的地方,先去吃个早餐,然后再去买些衣服,再找个旅馆睡觉!”说完当先行去。 “又不怕黑砖窑的老板了呀?”吴宗飞跟上,就好比问题宝宝,不懂的都要打破砂锅问个不停。 “灯下黑懂不懂?换句话说,也就是越是凶险的地方越安全。”对于问题宝宝,付健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着。 这下吴宗飞不说话了,紧跟几步,两人沿着空旷的街道前行。 在一家过桥米线的早餐店,刚开门的老板看到有人进来,立刻眉开眼笑。这可是好兆头啊,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刚开门就有顾客光临,一天生意能不好么?马上热情地招呼两人入坐。还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二位老板了,小店刚刚开门,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麻烦二位老板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一声老板,直把吴宗飞的骨头喊疏通了,一扫脸上的阴霾,大大咧咧地说道:“先用鸡蛋给我们煮两碗面条吧,可把我们饿死了都。” “好好,马上就煮,马上就煮。”和气生财,这老板做生意就是有一套。 待吃过早餐,街上的店面都还没开门,现在去开旅店睡觉的话,时间也太早,太扎眼了,不合适。两人只好找个能坐的拦杆,看着来来往往忽忽忙忙的人们去上班。对着身材好颜值高的美女评头论足一翻,过个眼瘾。 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久,等到街上的店面开了个七七八八,两人才装着慢条斯理地进入一家男装店。在店老板过分的热情中,选了几套衣服。正所谓人在衣裳马在鞍,合体高质的衣服身上一套,立即变了样儿,又变成了三年前高中刚毕业外出打工的学生模样,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英气。 提着大包小包,找了家旅馆,办好手续,直接蒙头大睡。 付健和吴宗飞两人在旅馆放心睡觉,外面却闹翻了天。只不过昨晚从老板到打手们都喝了不少,直到日上三杆后发现砖窑异常才采取行动时,这些被奴役的劳工早已经四散而去,更想不到真正闹事的人却在眼皮子底下呼呼大睡。 ; 第三十章乱闯地下室 付健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不知道阿飞找到了工作没有?他俩分开也有一段日子,不知留给他的那些钱够不够吃饭…… 自从有了三月之约,付健似乎进入了半疯魔状态。一直窝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当中,大汗淋漓地苦练。 刚开始,很多人是抱着一种观望的心态来看待付健的。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单是这份执著和刻苦,都少有人能及。 张元梅回家了一趟,不料和丈夫吵了一架,情绪低落地回来了。想找人说说话都找不到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总是付健来找她,但现在一吃完晚饭他就没影了,估计这会儿正和着那些健身器材较劲呢。 你不找我,我就找你去,让你也练不成!张元梅想着就走向保镖那幢楼。 地下室健身房里,因为晚上没有人,所以付健只穿了条沙滩裤,光着上身。经过一个时间的锻练,全身汗水如注,沙滩裤也湿了一小片。坚硬如铁的肌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躲在门口的张元梅痴痴地看着这一切。随着付健的动作,肌肉的有序运动,张元梅感觉浑身燥热,呼吸也加重起来。 刚想转身出去,不料却被付健发现了:“谁?” 张元梅只好走过去。付健见了,说:“梅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晚上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看到这里还亮灯,就过来看看……”张元梅支支吾吾地说。 看到地下室还亮灯?付健用毛巾擦了擦汗,狐疑是问:“心中有事?” “没有,没事!”张元梅慌忙摇头,不敢抬头看付健。 听不到付健说话,张元梅急急地说:“我走了。” 不想付健扔掉毛巾,从后面抱住了张元梅那滚烫的身体。由于付健只穿一条沙滩裤,而张元梅穿的是薄薄的分体式睡衣,抱在一起以后的感受就像是两人都没穿衣服似的。 张元梅只感到一种夹杂着浓重汗水的男人气息包围了自己,继而向全身弥漫。她感到头晕目眩,手脚酸软,四肢无力。 付健入手之地是两团柔软,他静静地感受着其中的美妙,然而梅姐的身体直往下坠,忙翻过她的身躯,看到她那红云般的脸颊和微张的湿润嘴唇,一个忍不住,立即咬住不放。随着“咚”的一声响,两人同时倒到了地板上…… 穿上汗衫的付健和梅姐坐在别墅区的一个土坡上。梅姐把头靠着他的肩膀,她的眼睛雾蒙蒙的,但是却充满了生气和活力。在这里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发现天上的月亮那么亮,满天的繁星那么可爱。微笑吹来,吹起了她两缕乱发,舒服得她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看着一直在望着山下江坝市夜景的付健,开口问道:“阿健,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谁敢说梅姐不漂亮我跟谁急。”说了这句话,以为梅姐开心呢,不想她没反应。 梅姐追问:“那你说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付健反问“一起看星星啊?” “看你个头!你明白我的意思……” 付健装着沉思良久,才回答:“这个……我还摸不准,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你这家伙就是不老实!……快说,我想知道!”梅姐两眼盯着付健,大有不回答我就不放过你的意思。 付健只好老实回答:“开心呀!梅姐,怎么了?” 张元梅长叹了口气:“阿健,你梅姐我觉得做人很失败,居然输给一个满脸雀斑的干瘦女人,害得我还回家照了几次镜子……” “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像梅姐你这种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漂亮女子,你丈夫见到你还不像老鼠遇到猫?” “那他又怎么会去找别的女人?”张元梅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付健,等待他的解惑。 “你和那个女人对你丈夫的需求不同。那个女子也许看中你丈夫的金钱或者别的什么,就虚与委蛇。而你丈夫得到一份虚假的满足,就是这样!” 见梅姐不理解,付健模仿着女子的声音对着她说:“亲爱的,你好利害哟,我爱死你了,来,我亲一个,木……嘛!” 一边说着木嘛,一边亲到梅姐的脸上。张元梅娇羞地伸手推开付健,一时推不动,再推就打闹成一团。当付健一口亲着她的红润的嘴唇,才静了下来。 天上一朵白云遮住明月,上坡上一片黑暗。黑暗中,两人搂抱着静静地躺在一起。 良久,张元梅又腻声道:“阿健,那你说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付健翻身呈大字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用手指了指浩瀚的星空,说:“梅姐,和太空相比,你不觉得我们太过渺小了吗?生活还是顺其自然吧。——为人何必太执著,一旦无常万事休!” “阿健,你说的有点悲观了,但意思我懂了。现在说说你吧,你真的有把握打得赢那个冯海南么?” 说到正事,付健笑了笑说道:“我有把握!我和他交过一次手,他的力量目前比我大,仅此而已。再说我也只是拿他来激励我,我想知道我还能有多大的进步。 两个人相斗,如果对手的力量抗不住,那也就只能四处游走,伺机攻击,这必须要速度比对手快很多才行。而付健和冯海南的速度不相上下,所以,力量也要和他相当才有赢的机会。这就是目前付健努力的方向。 “你这家伙,好狡猾的狐狸!害得我还那么担心。不行,你一定得补偿我!”张元梅说着又爬上了付健的身上,两个圆球刚好盖住了他的脸。 付健只觉得天上的明月又被云朵遮住了,压抑中布满了闷热。——这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预兆啊! 张元梅本想死劲闷住他,让他求饶的,不料发现腿部有坚硬的东西顶住,细细一想,回过劲,立即站起身,整整衣服,满脸通红地就跑下坡去了。 只听那个家伙在后面喊道:“梅姐,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 第三十一章路遇劫匪 付健抽了个时间去寻找阿飞,到了那家小旅馆一问,说是出去了,回不回来不清楚,付健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就连夜开车回李家山顶别墅区了。 车子一路慢悠悠地向前行驶,在滨江路,他看到前方一个身穿一套运动服的女子在前方跑步。女子身材很棒,随着跑动的节律,很养眼,付健就慢慢地在后面跟着欣赏。 突然,从路边的丛林里冒出来个人来把这夜跑的女子拽入林里,付健因为离得远,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喊叫声,其后就没有动静了。 他加快油门,冲到出事地点,下车,关门,然后跑到印象中女子被拉入的地方。但是里面太黑,看不清,他试着呼喊了几下,没有人回答。 车道与人行道之间还有一条绿花道,用车灯根本无法照进去。劫匪选择这样的环境很高明啊。付健走来走去,无计可施,反而让他的倔脾气上来了。他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摸出一支烟点着,不走了。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从林深处传来呜呜的挣扎声,他站起来侧耳细听,又听不到了。他不急,又坐下来,继续等着。 刚想拿另一支烟来点上,却听身后“嗖”地一声跑出一条人影,他站起来想追,那人影已经没入另一边的丛林中…… 接着就看到有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的运动服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神色慌乱。 这名女子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中上,身材确实健美。只是眼睛里的惊惧之色太浓,劫后余生的她望着眼前的付健久久说不出话来。 付健笑了笑,问道:“他得手了没有?” 女子明显愣了一下,霞飞双颊,胸脯起伏,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付健又说:“其实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用太过于紧张,只要你不想,他是进不去的……” 女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付健笑道:“听不懂呀?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那玩意!……很多女同胞落入狼手,而没有幸免,仅仅是害怕不够冷静造成的。——你想啊,只要手一抓,一扳,立马折断,多简单呀……” “流氓!”女子说。 “你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流氓吗?”付健说,“哥哥我在免费传授防狼技巧,不收你的钱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 女子神色好了些,说:“刚才那个畜牲比你还英俊!” 付健说:“你那么实心眼干嘛?就不能骗一骗我么?” 女子说:“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付健说:“怎么没关系?我可是你的目击证人!你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有用的。” 女子问:“目击证人?你看到他的相貌了吗?” 付健说:“当然,我早就在一边等着了。” 女子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付健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和你又不熟悉。” 女子大怒:“你还是不是男人?” 付健说:“以前也有人这样子问过我,后来……” 女子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 付健回答:“她试过以后,就不再问了!” 女子说:“流氓!” 付健问:“你见过动口不动手的流氓么?” 女子无语,沉默一会儿,她说:“我要走了,今天晚上谢谢你!” 付健说:“我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你干嘛要谢我?” 女子说:“没有你在这里坐着,我就落入他手了……” 付健问:“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有进入?” 女子说:“流氓!” 付健说:“哥哥我要是流氓就好了。” 女子又忍不住问道:“流氓还有好的?” 付健说:“那当然。我从很远的地方就一路跟着你了,你的背影都让我入迷,我一路欣赏着,因为胆子小,没敢下手,所以才便宜了那个混蛋!” 女子抬起头来,眼里顿时起了雾气,小声纠正道:“他没有得手……” 付健笑道:“意思是我还有机会喽?” 女子说:“你真是个大流氓!” 付健问:“怎么又变大了?” 女子奇怪地问:“什么变大了?” 付健说:“是你说的,从流氓到大流氓,不是变大是什么?你又以为哪里变大了呢?” 女子说:“流氓!” 付健摸了摸鼻子,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哥哥我变流氓啊,可怜我太老实,脑筋不会转弯,真是罪过!” 女子却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在姐姐面前,你就是个小屁孩,为什么总是自称哥哥?” 付健真诚地说:“哥哥和妹妹才有发展前途,弟弟和姐姐只能玩家家。” 女子咯咯咯地笑起来:“你这老奸巨滑的家伙,油腔滑调的,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付健说:“骗了你这么久,你都还不上勾,你不觉得我很失败吗?” 女子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付健说:“我叫雷锋。” 女子皱眉问:“雷锋?” 付健说:“对!做好事不留名。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女子抿嘴笑道:“你真是搞笑,假酸文!” 付健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不搞笑,我只搞人……” 女子涨红着脸,转头偏向一边。但很快又转过来说:“你这人真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付健说:“这些只不过是我的实话,还有假话你要不要听听?” 女子说:“什么假话?” 付健说:“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任何一个其他女孩都没有像你这样深深地吸引我,占据我的内心……多少年来我一直在苦苦寻觅一样东西,可我又说不清楚究竟在寻找什么,今天有幸遇到了你,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孜孜以求的宝物竟然在这儿,我终于找到了,那就是你……” 女子紧紧咬着嘴唇,笑骂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付健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它绝对是鲜红鲜红的。” 女子说:“我叫陶雅慧,江坝大学的舞蹈老师,我说不过你,先走了!”说完就跑了。 ; 第三十二章不安分的阿飞 第二天早上,付健就接到吴宗飞的电话,那丫的在电话里直叫苦,说付健再不来找他,他就得到街上乞讨了。付健就叫他下午在旅馆里等着。 等付健驱车到那家小旅店,吴宗飞正和旅店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个时候,没有人来住宿,周围很寂静,只听见挂钟在墙上咔嗒咔嗒地响着,偶尔只听到远处有货车经过的声音。 老板娘风韵犹存,单凤眼,尖下巴,皮肤细嫩,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也许是由于职业的关系,看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就像面对财神爷一样;她有的是待人接物的那种巧妙的法术,能叫任何人跟她在一起都觉得舒服。骄傲的人因她的殷勤而得意;蠢汉则因她的平等相待而自觉不凡。 一个不简单的女子!只是两次短短的接触,却给了付健这么一个印象。 看到付健手提大哥大,开着小车,吴宗飞的眼睛亮了。忘记了他的落魄潦倒,聊着聊着,内心的欲望膨胀起来,找个机会,小心翼翼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那个呀?” 老板娘一愣,不解地问:“哪个啊?” “就是……那个呀!……”吴宗飞急红脸,手脚乱舞,不知怎么样表达才能含蓄而又能把意思说清楚。 老板娘看到吴宗飞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地笑着说道:“你们是想找小妹吧?有呀!”脸上笑咪咪的,当下却是大喜。 因为付健的派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富家子弟呢。想着可能有额外的收入,老板娘立刻热情地对付健和吴宗飞两人说:“两位老板稍等,我去找二个好点的小妹来。”说着就摇着丰满的屁股出门去了。 付健本来是想阻拦的,值此多事之秋,不宜多事,不料老板娘很热情,刚想说话时只能看其性感的背影了。各行各业都有其潜规则,想来介绍成一桩事情她的提成不少吧,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至于要不要办事,等一下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也就是了。 看来这几年在砖窑里确实憋坏了,吴宗飞在老板娘走后,兴奋地站起来,走到大堂里的大镜子面前照了照,撸撸头发。准确地说,他已经不是初哥了,在来这个城市之前,他就出去找过小妹了。 那是在家乡县城的一条小巷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小妹,一头漂亮的披肩头,胸前鼓鼓的。为了偷偿禁果,迈向男人的重要一环,吴宗飞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交了钱,跟随老小妹到了她的出租屋。 在出租屋,老小妹一边让他脱裤子,一边交待着让他不要出声,说什么不要让别人听到声音云云。这让本来就很紧张的吴宗飞更紧张了,任由她帮他戴了套。而老小妹只是把裤子脱了,上衣没有动,就这样躺在床上。 这是吴宗飞的第一次,有着对未知事物的憧憬和期盼,这时候他已经说不上有什么感觉了,因紧张而紧张,木然地在她的帮助下,没两下就完事了。 等阿飞停止动作,老小妹立即把他推开,起身用纸擦了擦,套穿上裙子,走向屋里的穿衣镜面前,去疏理她那头漂亮的长发,准备迎接下一单生意了。 从进门到结束,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自始自终,吴宗飞都是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他的神圣的第一次。嘴都没有亲到,看到老小妹那淡然公事公办的神情,失落失望之余,也心痛三十块钱就这样没了,他狠不得冲上去掐死她,但最终还是默默地垂头丧气走出了那间出租屋。 自从经历黑砖窑里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般的惨痛后,吴宗飞的男人气慨高涨了不少,但内心的埋藏着的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总是让人不自信,他一直想重新证实,证实自个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一次是个机会,所以他的情绪高涨不已。 付健点了只烟,走出旅店,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不经意地转头,瞧着远处的转角处,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那个出去找人的老板娘么?难不成在跟人商量他们的性福问题,他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她能找到什么好的货色。 还未走到跟前,不想一句对话让他止住了脚步。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只听到那个老板娘对他说道: “你们穿好衣服,等我的信号……不能操之过急,这是两个年青仔,看来应该有不少钱,要做就要让他们无话可说……记住了,看到我把花盆放到门口才能过来……” 看来是想玩仙人跳的节奏啊。 付健隐身在一座房子角落,等老板娘走后,才走出来。凭着敏锐的听觉,在这还没有人下班的安静的城中村里,他很快就锁定了这个人的位置。 谈完话后,这名青年回到他们住的楼房,推开出租房的门,对挺尸在床上作大字形的人说:“小毛、胡三,快起床换衣服,有生意来了!”一边走向床头,去翻起一套草绿色的制服出来穿上。 衣服很合身,加上挺拔的高材,穿上显得威风凛凛,很有派头。青年对自己也很满意,用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又对着墙上挂着的小圆镜照了照,对着旁边的小毛和胡三说:“穿好了没?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身边没有回音,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小毛和胡三坐在床边,呆呆地看向门边。穿上制服准备往袖子上套上“联防队”字样的袖标的青年霍然回头,就看到大开着的房门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人。这位穿西装打领带的小伙子斜靠在门框上,手上正拿着一只点燃的香烟,悠哉游哉地腾云吐雾…… 青年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不过低着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袖标一眼,胆气随之一壮,质问道:“你哪里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这种官腔不知练了多少遍,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 第三十三章阳谋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弄几套制服正规一些,你看看,穿着这套皱巴拉叽的衣服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影响我们有关部门的形象嘛!——我是来向你们提意见的懂不?”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付健,他手指着那名青年身上的制服,一本正经地说。 空气瞬时凝固了下来,一时间他们摸不清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几秒钟,那名青年望着依然一脸笑意的付健,立即明白被耍了,暴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扁他!” 话音未落,却被后发先至的付健当胸一脚,整个身躯飞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连带着把那个什么小毛和胡三也连带着倒下,三人在床上乱成了一团…… 还没等这位青年回过神来,他的左脚又被付健使劲一扯,身体平行离开大床,接着自由落体,砰的一声被掼在冰凉的地上,然后一只皮鞋踩到头上,顿时动弹不得! 强大的力量使他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肠子都打卷卷了,黄胆差点就吐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胸腔内的一口气好不容易才顺好。青年心里那个恨呀,要不要这样来真的呀,咱不是想吓唬吓唬而已嘛,苍天啊,大地啊,至于这样吗。 这让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小毛和胡三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平时威风八面的辉哥才一个回合,就被人家制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要是轮到自己那是什么后果都不敢往下想了。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直呼大哥饶命! 付健也不为己甚,放开脚,俯下身,对着地下的青年说道:“辉哥是吧?我就想在那家旅店里把玩个妹子啥的,辉哥准不准啊?” “大哥,不,大爷!你想玩就玩吧,我们到这儿来没找到工作,活不下去,又没脸回家,不得以才干这个的,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求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弟们一回!”一边说着一边跪起身,却不敢抬头。 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听到说话声,辉哥才偷偷地歪着头斜着眼睛往上看。门口空空如也,来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心头的压力才渐渐散去。 “辉哥,那我们还去不去抓人呀?”小毛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抓你爷爷个球!”辉哥飞起一脚,踢向小毛大腿,小毛卒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又倒到床上。辉哥踢完小毛,四下望了望,“还有方便面吗?给哥泡一碗!” 看来这几天时运不济,只好又吃泡面了。 付健走回旅店,刚走进店里,吴宗飞就急不可耐地说:“付健,那个老板娘不会是骗人的吧?怎么让人等这么久,没人也回个话不是!“ “别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看你猴急的样,行不行啊你?”付健慢条斯理的说,心里想道,看来老板娘先设好了坑,才去找小妹,两边赚钱呢。 听付健这么说,正戳住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神经,他一把跳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尾巴似的,急急分辩说:“谁不行啊?你等着瞧,等一下看我不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姓吴!” 付健笑笑,不出声。吴宗飞也安静下来,搬了张椅子坐在店门口,对着左右街道来回看着,脑袋就像活节蛇一样来回摆动。 付健望着吴宗飞那张充满期待的脸,眼睛变得深遂起来。一边是同甘共苦的生死兄弟;另一边是美丽可人的老板娘,玩着仙人跳。蛇蝎美人!这个词语出现在脑子中,让他又不由自主地牵了牵嘴角,笑了笑。 “来了,来了!”吴宗飞忙拉起椅子,让开道,让老板娘和两个年轻的妹子走进来。 老板娘让他们带两个妹子上楼到房间谈谈,说有什么不满意话再找她。 房间里,吴宗飞把手探进年长的妹子胸口,一边说道:“先让我看看,这么大,是不是假的?” 这位妹子拍开他的手,说先讲好价钱,说不能让你白摸了啊。吴宗飞不管这些,死死抱着她,一只手用力探进去。对方一边不停拔拉,死守阵地;一边却夸张地发出声音来。 付健身边那位较年轻的妹子,一只手紧张地捏着一团纸巾,静静地坐着,看到付健看她,她也只是回看过来。这个看起来有些青涩,应该入行不久,不像吴宗飞身边那位,还没怎么呢,回声一片。 付健站起身来,吴宗飞立马停下手,不解地问:“付健,怎么了?我可是留最好的给你了啊。”那位年轻妹子也茫然地看向他。 付健挥了挥手,说:“不是,别误会。我怕一个人满足不了你,你上两个吧。我叫老板娘再叫一个来。”出门又给了吴宗飞一个鼓励的眼神。 楼梯门口,那个妖艳的老板娘正在探头探脑,见付健走出来,慌忙迎了上去,问道:“这位老板,我带来的妹子难道不合你的味口吗?不行的话,我可以给你换呀。” 付健走到老板娘的面前,看着她那光洁的面孔,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等她停下来,一把把她抱着,抬脚踹开旁边的门口,把她丢在大床上,嘴、手、脚并用,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付健,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就听到床板不堪负荷的吱吱声…… 等到吴宗飞带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小妹走出来时,看到楼梯口对面的房间门大开着,两个赤条条的人还在里面不停地翻滚。那两个小妹哪见过这么激烈的战斗,顿时脸红脖子粗地奔下楼而去。 起身,穿衣。整个过程老板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轻咬着嘴唇,用她那似怨似嗔无比媚惑的眼睛盯着付健看。搂了搂衣领,付健走出门时回身,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会,晚上请你吃饭!”然后关门,噔噔地下楼而去。 到楼下大堂和阿飞汇合,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往大街上走。人在江湖,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宗教礼法,活得自在就好。 ; 第三十四章碰到敲诈 付健和吴宗飞两人出去街上吃晚饭,在一家小吃店要了两碗牛粉。 这是一家夫妻小店,老板瘦高个,老板娘娇小精致,笑起来脸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不过看小店的陈设和此二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只是个小本生意人。不过老板娘的这相貌似曾相识,想了好久,付健才想起像某个知名的女演员,对了,就是她!在学校那会,一直以来,付健从不追星,但唯独对这名女演员颇有好感,觉得她不做作、比较真实,长相甜美。 有了这层关系,付健对这个小老板娘很有好感。他们来时,有三个二十七八的汉子刚进店,老板和老板娘正手忙脚乱。当老板娘脆声地让付健两人等一等时,付健就点了点头,说声“没关系”就坐在一旁的桌子边耐心等了起来。这一排街道门面都是做小吃的,不只这一家,吴宗飞以为付健知道这家店的粉味道不错呢,也没多想,也坐着一起等。 当然,付健也并不是那种街上的登徒子,对老板娘有好感是一回事,吃饭是一回事。主要也看到这个店里面桌椅比较干净,老板和老板娘穿着也比较利落顺眼,没有那种油污污脏兮兮的感觉。在街边吃饭,环境卫生是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口味。 等了二十多分钟,付健和吴宗飞这一桌的牛肉粉才端上来。口味还不错,过得去,看得出做得很到位了。刚开吃,那三个大汉那一桌却吵将起来。他们让老板到他们桌子上去看看。老板忙用手擦了擦身上的围裙,走上前去。 其中一个汉子把筷子“啪”的一声摞在桌子上,口里对着他叫道:“你这是个什么破店呀?牛肉粉里居然有死苍蝇!——你说说,怎么办吧?” “怎么会有苍蝇?不能呀!”老板立即慌了,赶紧低头仔细辩认。 “这不是苍蝇是什么?难道是牛肉渣吗?张开你的狗眼看看!”出声的汉子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老实的店老板额上即刻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桌子上摆放的确定是一只死苍蝇。老板慌神无主,手捏着围裙揉了又揉,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巧的老板娘倒是还算冷静,抱歉是对着三个汉子说:“对不起了!三个大哥。请多多包涵,这样,我们再给三个大哥重新做三碗,连这些都免费!” “免费?你以为我们到你店里来吃饭,花不起这点粉钱吗?”大汉不依不饶起来。 吴宗飞从一听说牛肉粉里有苍蝇,就停了筷子,也吃不下去了,眼睛望着那一桌,观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他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觉悟,如果能再来一碗,还免费,才是实惠有用的。 付健不理会这些,正埋头吃着。不想吴宗飞用手捅了捅他,说道:“你怎么还吃呀?那边已经吃出苍蝇了你不知道吗?” 付健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把头伸到他的嘴边,小声说道:“粉店老板要有麻烦了,我们赶快吃,吃完了好走人!” 吴宗飞疑惑地看看底头吃饭的付健,又转过头去看看闹事的那一桌。那三个汉子的牛肉粉明显都没怎么吃,一下子就吃出苍蝇来,除非苍蝇就在粉面上,如此,煮粉的老板和老板娘应当先发现才对,怎么一到桌子上就出现有死苍蝇了呢?这下他也明白了! 重新做客人不满意,免费也不行,这下老板娘也没有了主意。只好好言相求:“这位大哥,也许是小店的错,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小店小本利薄,请你们高抬贵手原谅这一次吧。” “原谅?我花钱到你们店粉用餐,吃出来了苍蝇,你说怎么原谅?”这下那个大汉拍桌子了,呢玛的,不开窍啊这是。 从老板娘出来说话后,那个瘦高个的老板就乖乖地站在一边,只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客人,再也不说话,看来是个老实人。 “送我这位兄弟到医院去洗胃!吃出了苍蝇,恶心巴啦的,不洗洗以后还怎么吃饭呀,是吧?”看到这家店夫妻一直不开窍,一言不发坐着的另一个大汉说。 “洗胃?!”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本来想不收钱赔几碗粉就了事了,没想到人家不依。自老家到这里来开店也有几年了,都还不知道医院在哪个方向呢。送人去医院不但花老大钱不说,还怎么做生意呀? 不对!牛肉粉里怎么会有死苍蝇呢?店里的卫生向来是很注意的,在这一带,要数干净,还没有一家比得上的,怎么今儿个晚上就出现了死苍蝇了…… 老板娘望了望三个高壮的大汉,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想想俩夫妻起早贪黑地经营这家小店,靠的是周围几个小厂的打工人群,收入微薄。本来想打算辛苦几年,挣点钱财回家盖个楼房啥的,但这几年经济环境不好,周围的工厂人员越来越少,投到店里的资金都还没收回来呢。 她又看了看光站在一旁木讷说不话的丈夫,忍住快流出来的泪水,一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三十块钱来,说:“这位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对不起了,这是我们今天赚到的钱,你拿去,算作个补偿吧!” “什么?三十块!你当是打发乞丐吗?”站着的汉子不满地咆哮,“最低八百块!就这点钱,进医院还不知够不够呢。” 八百块!店老板夫妻傻了。这么多的钱,一个月都挣不回来。附近工厂的打工仔打工妹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三佰多四佰不到。这几个人,真是敢要。 吴宗飞早已忍不住了,几次想站起来,看着付健不动声色,也只好按住性子,狠狠地咬了几口米粉,权当作发泄不满了。 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直说不出话的老板,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他走上前去,从桌子上拿着放在上面的死苍蝇,一口吞了下去…… ; 第三十五章出手解围 老板这么一下子,粉店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了十几秒,那位带头闹事的汉子才反应了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把证据吃了也没用!该赔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哥们把你的店拆了你信不信?” 老板老老实实地说:“我把苍蝇吃掉,并不是不认账,只是想证明即使吃了苍蝇也并不是一定要去洗胃的,再说你们并不是还没有吃到么。” 老实人的老实话,说得一下子让三个汉子哑口无言。 “你妈碧的欠打是不是,说吧,赔不赔给个痛快话!”站着的汉子一伸手就掐住老板的脖子。 虽然店老板和那名汉子一样高,但身材瘦小了不少,体重估计只有对方的一大半。被掐住了哪里还能挣脱得开,汉子手一紧,老板的脸立马变成了猪肝色。眼神当即露出恐惧来。 老板娘“哇”的一声哭开了,抢上前去抱住大汉的手,乞求着,让他把她丈夫放开,说她答应赔钱。 “早答应赔钱不就没有事了,还要我们动粗,真是的!”坐着的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然而翻箱倒柜,也只能拿出来二百多块零钱,一块五块的居多。找了半天,看到才这么一点,那三个人以为老板夫妻两人在演戏,彻底愤怒,都站了起来。把坐着的椅子踢开了,就要开始打砸。 付健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然而望着一脸惊惶失措担惊害怕的老板夫妇,实在是于心不忍。这事要是搁在三年以前遇到,早就赶紧结账走人了。那时走人也是心安理得,因为没有能力管这种不平事。现在不同了,真要是也拍屁股走了,估摸着晚上就睡不着觉了,见死不救,会做恶梦的。 全是托黑砖窑的福,在他们的严格管教下,三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当然了,在砖窑里有近三十来个人呢,怎么就只有他两人能得到锻练昵?这个问题当初吴宗飞也问过付健,他就对吴宗飞说,中学课本上说,外国有个著名的画家,这名画家学画画时,他的老师只是让他长期画一个鸡蛋。等到他把鸡蛋画好了,其它的也就不用学了…… 这种道理一般人不会懂,中国也有个谚语: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道理很简单浅易,但不是人人都能磨成针的,这里面还要讲究方向和力度等等技巧。 砖窑做工这件事,区别还是在于是否主动,同样是被迫搬砖,对于付健和吴宗飞来说,可以有意识地用来锻练手碗或者腿脚的力量;而别人,只是为了干活而干活,久而久之,到头来也就有所不同了。 身处逆境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信心,没有了想法…… 付健看到三个汉子都站了起来,马上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跑到老板娘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说:“姐姐,咱屋里不是还有五百块钱的么?拿给几位大哥算了!” “啊,我们哪里还有五百块钱呀?”老板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迷惑,不是她舍不得钱,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但确实是没有了啊。 “怎么没有?姐夫不是还想用这钱来装修店面的吗?”付健用手捏了捏老板娘的手碗,示意她放心,转身对着三个大汉说,“对不起了三个大哥,今晚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赔。只是……” “只是什么?他娘的能不能痛快点,哥们几个还有事情做呢,都耽搁了好久了。”听到还有五百块,三人眼冒精光,急不可耐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租的房子在巷子后面,有点远,只好麻烦三位哥哥赔我走一趟了。” 三个汉子看了看付健和吴宗飞,又看看了店老板夫妻,心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不对劲在哪里。付健和吴宗飞两人只不过两个年青小伙子,怎么敢和他们开这种国际玩笑?再说,粉店不是还在这里么,跑不了。带头的想了想,答应和他们去拿。 也是活该他们倒霉,本来付健和吴宗飞两人是比他们后进店的,又怎么会变成了姐弟了呢?做事情要是经常顺风顺水的,也就麻痹了,一些细节问题也就忽略了不是。 五个人一起走出店门,老板夫妇送了出来,颤颤兢兢的。 付健对这片地也不熟悉,一时间也不知带哪里去。不能过早露馅了啊,把人往没人住的地方带,别人能去么,想了又想,就带往玩仙人跳的辉哥的处所方向。那里偏僻安静,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 走了约十来分钟,其中一个汉子不耐烦了,扯过付健,凶狠地威协道:“怎么还没到?不会是骗爷们的吧,要是这样,小心我把你的卵子捏出来!” 付健指着前面一幢民房说:“快了,就是那,晒衣服的那楼。” 到了楼下,付健转身,对走后面的吴宗飞说:“阿飞,钥匙是在你哪吧?” 众人齐回头,望着吴宗飞,不想付健一脚飞踹,砸在离他最近的一名汉子的大腿根侧部,大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付健又举起拳头,袭击另外一人。一个勾拳,打得他连连退步。付健根本没有给他时间,步步逼进,一拳又一拳,因为失了先机,这名汉子顿时脸上挨了几下重拳,一时晕头转向,脚下绊着前一倒地的人,失了重心,也摔倒了。 吴宗飞一看付健开打,他那边也动手了。吴宗飞面前的汉子注意力还在付健那边呢,不料膝盖被一脚踢中,脚一麻,半跪了下去。这下麻烦了,一直被压着打,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边辟辟叭叭的打架,楼上的阿辉、小毛、胡三早闻声而出,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个娘呀,其中一个不是先前打进家门的那个人么?短短的时间里,又出现在楼下的巷道里打人,你看他们两个压着三个壮汉打,愣是把这些汉子打得像个孙子似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 第三十六章教训 一阵狂风暴雨的踢打,三个比付健和吴宗飞两人高出半头、体重超半个的汉子都被放倒在地,成了三个死猪! 面前的三个人,那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真正的黑社会人物,不是玩仙人跳的阿辉一类的小混混。三个汉子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明目张胆地尾随他们来拿钱的,并不怕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不想一个回合,就被放倒在地,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说实话,出于头脑发热路见不平的冲动,在从牛肉粉店出来那会儿他就后悔了,后悔不该揽上这种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英雄救美沾不上;行侠仗义也要有本钱才行呀。所以一路走,一路盘算着怎么处置才有利,不想马上就逃命啊。 至于吴宗飞,大大咧咧的没有那么多顾虑,因为他对付健的信心已经暴棚,现在付健说行他也会不假思索地说行的。却不知付健对每一件事情早已算来算去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当然付健也不会去指责他这一点,无知者无畏嘛,有时候也是有诸多好处的。 但付健作为主导人,却不能无畏呈勇。他必须计算自身和外在的东西为已用,一丁点的小失误虽然不能要了老命,那也是无力承受的。所以,到阿辉他们住的楼下时,他心生一计,采用了玩命式的连续打击。一连串的狂揍把对方打倒的同时摧毁其意志。 就像狮子猎取野牛一样,对于高身和体重比自己强的猎物,必须让其害怕和恐惧。只要对手害怕和恐惧了,那它的信心和意志也就没有了,不反抗了,可怜地任其宰割。 三个大汉被揍得躺在地上翻滚,一时间疼得爬不起来。付健平复了下情绪,对着楼上招手,把三个小混混叫下来。 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不动声色平静地说:“把他们拖到你们屋里去!我要和他们商量点事情……” 能得到这么猛的人的支使,三个散兵游勇式的小混混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下来,五个人拽着三个大汉来到出租屋里。 这是一个大单间,两张木板床成直角摆放,另外有厨房和厕所。付健走到靠窗户的床上坐下,指着三个大汉对屋里的人说:“把他们先绑起来!” 虽然刚才一下子把他们打懵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保不齐三人回过劲来奋力一搏至少也能冲出屋去,一但放虎归山,那接下来的报复肯定不小。自己和吴宗飞两人可以跑路,然而牛肉粉店和阿辉他们这儿可就遭秧了。虎头蛇尾可不是他的做事原则,一定要把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才行。 小毛倒挺机灵,快速从床上枕头下面拿来一小把大号的扎带。付健眼睛一亮,看不出这些人还挺专业的嘛,有前途。 这三个汉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一时失策栽倒了,心里不知想到了多少条报复的计划和恶毒想法,眼看到要被绑了,才明白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预想,马上奋力挣扎着,口里叫骂道:“你们这几个小碧崽子,知道哥几个是做什么的么?” 管你是做什么的,这种吓唬人的事情阿辉他们没少干过,几个人死死地压住努力挣扎的三个壮汉,把他们的手反到背后用扎带绑结实,看到其腿脚还在不停乱动,索性连脚一起绑。 这下子,三个人在地上不停翻滚,像三条硕大的蚯蚓,折腾了一会,已经是气喘吁吁。见说大话、吓唬都没用,也无奈地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付健甩了甩手臂,对着吴宗飞说,“阿飞,搜一搜他们身上的东西,看看有什么?” 本来就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地上三个人,眼神里露出不敢相信的内容,呢玛,明显想黑吃黑嘛,还以为是牛肉粉店里狗急跳墙的纠纷呢。 吴宗飞翻遍三人的口袋,除了米粉店老板娘给的二百来块外,他们身上总共只搜出八十多块钱来,另外还有一些香烟、火机之类。武器倒是没有,一把小刀也没看见,看来却是地头蛇,平时只有揍人而没有被揍的那种猛人。 付健收取属于米粉店的钱,把剩下的都给了小毛:“去买几个快餐几瓶水回来。打人都打饿了,真是的!”事实上两人因为这几个人的敲诈事情,弄得牛肉粉都来不及吃完,加上剧烈打斗,肚子早已空了。 一个快餐才五块钱,五个人才用去不到一半。小毛高兴地就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阿辉和胡三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们一向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本来在工厂里做工,因为打架被炒了,工作不好找,索性不找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时没收入就找些老乡借,有钱了就还,顺便请人吃一顿。 平心而论,付健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估计这三人来头不小。所以先吃宵夜稳定下心神,也要给阿辉几人点好处,让其壮大气势。阿辉和胡三等人,本来就是无头的苍蝇,现在见这样的猛人拿他们当自已人看待,还能不高兴么? 不一会,小毛提着大包小包的上楼来了,不但买来了快餐,还买了几瓶啤酒。小脸兴奋不已,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喝酒了。 阿辉把房间唯一的破桌子搬到付健的身前,把一份快餐、一瓶啤酒、一瓶矿泉水放在桌上,以付健说:“老大,这是你的!” 又一拿一份递给吴宗飞,说:“哥们,你的。” 然后才分给胡三和小毛。三个人就蹲在墙脚,盘腿坐下,用嘴拧开啤酒盖子,对着嘴就灌起来。 付健笑了笑,起身让了让,和吴宗飞两人也在桌子上吃将起来。 五个小青年热火朝天地吃着喝着,就当地上的三人是空气。这可把三人的肺差点气破了。这种事何成发生在哥几个身上? “我劝你们几个小子,快点放了我们,然后赠礼道歉,给哥几个点损失,我们保证放过你们,否则……”带头的大汉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抬起头来说。 ; 第三十七章暴打 “否则怎么样呀?切,当哥是吓大的!”小毛含着一支鸡腿,语焉不详地说道。 “我们三个都是村上治安联防队的!小杂毛,想死啊?” “啊?”小毛张大着嘴,口里的鸡腿掉到快餐盒里,再一个翻滚,掉到了地上。 阿辉和胡三也停下了筷子,抬头吃惊地看向付健。早些年打过工的人,对联防队员都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 在大街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的统一拿面包车拉走,没被送走的当然不知道送去哪儿了,至少这些没暂住证的老乡身上的钱财都被当场没收;即便有暂住证,看到你不顺眼,找个由头打一顿是轻的,重则抓到联防队办公室关个几天,叫你通知老乡拿钱来赎人…… 所以,打工的遇到当地联防队员就像老鼠碰到猫。怪不得阿辉、小毛、胡三几个人吃惊。以前他们也就是欺负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哪敢招惹本地人呀,更别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联防队员了。 付健早已料到几人是有来头的地头蛇,所以也不怎么意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说:“他爷爷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妈碧的!” 从一进入这个房间,他就观察到床底下有根半截的铁棍,当下弯腰拿在手上,走到那个说话的汉子身边,往其屁股和大腿根一阵乱打,把这个大汉揍得哭爹叫娘的。直打到这名很嚣张的大汉不断哀求才停手。扔下铁棍,拍了拍手,付健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到桌边,低着头吃了起来。 阿辉,小毛,胡三,哥几个张大眼睛,看着付健,眼睛里慢慢冒出星星来……什么是牛人?不是就在面前么!瞬时充满了崇拜,心里也立刻毫情万丈,人生在世,快意恩仇,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联防队员怎么了?原先的担心和害怕一时消散了。 他们的想法付健知道,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已这一方万万不能输了气势,乱了阵脚。 “有笔和纸吗?”付健问他们几个。 哥几个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支圆珠笔和一本笔记本。 把笔和笔记本放在桌子上,付健望着地上的三个汉子说:“接下来我要你们做一些事情,每一个人把你们三个人的姓名、年龄、在这里的住址,住在一起的家人的情况等等都写清楚,三个都写!我先声明:到时候把三份拿来比较,如果有差错的话,别怪兄弟我不给面子了。——打个比方,如果别人写你的情况比你自己写出来的还在真实详细,那……” “都别写!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今天晚上回不去,肯定有人报警的,到时候找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哼!”是那个很少说话的汉子,寸头,一脸不服气。 付健笑了。伸了个懒腰,拿起收缴来的香烟,抽出一支,敲敲烟盒,用火机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微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阿辉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付健,又看看了寸头,拾起地上的铁棍,挥棍打了寸头十几下。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害怕不害怕,他们三个人已经和眼前的两人坐在了同一条船上了。既然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与其被动卷进去,不如主动靠拢来得实在。 寸头倒是有些骨头,被阿辉揍了十几下,硬是咬牙挺住,不吭一声。这不是不给我们的辉哥面子么?阿辉举棍再打,却被付健拦住了。 他说:“不要这么暴力嘛,我们是很讲文明的,不愿意可以说呀,大家可以再商量嘛,你们说是不是? “来,你们几个帮帮忙,把他们哥几个扶起来,剪断他们手上的扎带,……跪坐着,不不,这样,……品字形会不会?三个围成一圈,对,就这样!” 把三个汉子扶起坐成一圈,付健说:“玩个游戏!规则是这样:你们三个,一个打另一个的耳光,顺时针来,也就是每个人都打左手边的那个,用左手打。——开始!” 没有人动手,反而都对着付健怒目而视。付健给吴宗飞一个眼色,他会意,从阿辉手上接过铁棍,去打那个被付健修理过的人。疼得他大声抗议:“干嘛总是打我呀?”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怎么的吧?”阿飞说。又对其他两人说,“谁还不动手,我就打死谁,娘的!” 最终在阿飞的淫威下,三个汉子慢慢地动起手来,你打我一下,我打他一下,很轻,很慢。 “给我打大力点,没吃饭啊?”阿飞又喝道。狠狠地踢了每人几脚。 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刚开始在应付差事,然而一个大男人,何曾当着别人的面被抽耳光?不一会就互相打出了火气,假打变成了真打。今晚上受到的屈辱和怒火,不知不觉无意识地通过手掌,狠狠地发泄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阿辉、小毛、胡三几个,完全不明白所以然,看着互抽耳光的人,感到很是好笑,开始悄悄的笑,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停!”付健喊着。 三个听到这个声音,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不料,只听桌子后面的人说道:“刚才是顺时针,现在改成逆时针,也就是打右手边的人,右手打,开始!” 一声开始,啪啪啪就响成一片,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一次比一次重。谁叫你刚才打我来着? 付健充分地利用了人性的自私和丑陋,分裂了对方的阵营联盟。 三个人立即变成了猪头!鼻孔、嘴巴都流出了鲜血。本来哈哈大笑的阿辉三个,像被人采住了尾巴,顿时呆若木鸡,感觉脊背冷飕飕的。 看到差不多了,付健又叫停。房屋中间的三人已经像斗鸡场里的三只斗鸡一般,鼻青脸肿的,互相怒视着。 一个一个轮流被叫到桌子边,写清楚交待下来的情况。之所以这么麻烦而没有让他们一同书写,也是想给他们一种心理压力。 ; 第三十八章孟春花 一个多小时才完成这项复杂的事情。付健拿出三份文字进行比对,看内容都差不多,看来治疗效果起作用了。 就对三个汉子说道:“写得还算老实,这件事情就此揭过。我管不了你们干些什么,但千万别惹到我!还有,我姐姐的米粉店和住在这里的我的兄弟要是有什么事情,别怪我不客气!我的手段你们也领教了些,如果不信邪的话可以试一试,我赔你们玩……” 这三个汉子二十七八都三十了,有家有室的,没有了锐气,是玩不起的。不穿鞋的还怕穿鞋的吗?显然不能。坏人也怕恶人磨,见识了付健的手段,以后见着他也会退避三舍的。 剪断扎带,放了他们。三个联防队员一瘸一拐走了,狠话不敢再说一句。 联防队员大多虽是本省人,但绝不是本地的,本地人是不会干这个的,顶多和本地人沾亲带故。本来都是狐假虎威的混饭吃的,事情闹大了对谁也不好。 曲终人散,临走时付健拍了拍阿辉的肩臂:“想做这一行,就是要有承受代价的准备,没有这个觉悟,那就去工厂老老实实上班去吧!” 阿辉唯唯喏喏,把付健和吴宗飞送出门。等付健和吴宗飞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返回床上,成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话也不说,闭着眼睛思考他的人生了。 两人返回旅店。 今天不是周末,客人不多,老板娘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堂后面数着手指。见到付健两人进来,眼睛一亮,想站起来;随后想了想,又坐着不动,嘟着嘴,一付想生气又生气不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有些萌。 吴宗飞看了看这个境况,知趣地说声“我上楼睡觉”,离开了大堂。 吴宗飞走后,付健也是无话可说,赔礼?道歉?认错?不过自已似乎占了人家的便宜,但这件事,赔礼、道歉、认错显然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大刹风景地来了一句:“今天生意还好吧?” 孟春花低着头,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记帐用的圆珠笔在手指上翻飞着。 付健看了看大堂上悬挂着的挂钟,都过了12点了,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上去睡觉了,明天见,晚安!” “你——”背后传来老板娘气哼哼的声音。 孟春花原来在一个大酒店做dj,因适应不了那种物质为上的环境,考虑再三,辞去了酒店的工作,到郊区承包了这家旅店。 没想到旅店这一行业更复杂,牛鬼蛇神不少,白道的,**的,疲于应付。但人在船上,只好顺波逐流,没几年可谓沉入其中了。 什么介绍小妹,伙同老乡玩仙人跳等等可谓轻车路熟了。唯一能自毫和安慰的是,在这个大染缸里,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清白之身。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晚上却被那个人给占有了! 然而让自已奇怪的是,怎么对这个人恨不起来,按道理来说,就应当报警把他给抓了,让他承担这个责任和代价。心底里另一个声音却说,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的话那人就毁了,自已也跟着毁了…… 孟春花把今天下午这件事情梳理了一遍。想了很久,不由有些紧张,莫不是他发现了仙人跳的圈套?否则,就两个外地来的人怎么会有如些大的胆子?住店敢连老板娘都不放过,不应该呀!这么一想,就直奔阿辉的出租屋而去。 等敲开阿辉他们的房门,却见阿辉在呼哧呼哧地吃着方便面,小毛和胡三两人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孟春花不由怒从心从起,心想老娘我亏大了,你们几个龟儿子就这样在这儿玩着呢。如果你们来早一些,即便诈不到钱,老娘也不至于这样呀…… 她调整了一下自个的情绪,冷冷地说:“阿辉,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咋没动啊?” “春花姐,这事别提了!”阿辉从塑料碗里抬起头来,掀开衣服,“你看看,人家一脚就把我的肚子踢青了!……还有这,后脑壳,肿得都有鸡蛋那么大了。——你也不先查清楚……” “三个打两个,还被打成这样?怂货!”春花口不择言地骂道。 “什么三个打两个的,人家就一个人,一进门抬腿一脚,就这样了!”小毛嘟囔着说,还偷偷拿眼看着辉哥,看他会不会生气。 这次难道看走了眼?怪不得他在店里有恃无恐,完事还没事儿一样。偷鸡不得蚀把米!此时春花想死的心都有了。 双方明显知晓她不敢怎么样,不过,似乎也不想对她如何。还说晚上请她吃饭呢,这会儿跑哪里去了?孟春花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人,话也不说几句就上楼睡觉了,能不让人生气么? 现实很残酷,没有人因为你软弱的眼泪面可怜你,爱你和恨你的人都是鞭策你前进的动力,你的成功才是给你对手最致命的打击!付健一边想一边冲了澡,躺上床上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里,有一条黑影钻进了付健的被窝。被惊醒的付健伸手一摸,滑溜溜的,一股清香味传进鼻孔里。睁开眼睛一看,认出是老板娘,不可置信地坐了起来。不相信地问:“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把人家欺负了,现在不认账了……”没说完就扑在枕头上呜呜哭了起来。 付健一个头二个大。想拍拍老板娘的背,却不知如何下手。外面街上的路灯余光照进来,只见雪白的一大片。发了一会脾气,孟春花不哭了,双手支着脑袋,俯着头观察着他。两个肉团垂掉下来,明晃晃的,像长在树上的两个圆西瓜。 付健原以为她就一风尘女子,上了也就上了,没想到还是人家的第一次,事情闹大了,看到她情绪稳定了,才小心地问:“不生气了?” 孟春花咬着嘴唇说:“还能怎么着?只能自认倒霉呗,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哟。” 付健说:“这就对了,我的女人我能不好好待么?”说完直接盖到了她的身上…… 完事后他们两人同时睡死了过去! (38章以前每个章节二千字左右,39章以后都是三千以上。) ; 第三十九章创业 对于孟春花自已,她也不是想从付健那里得到什么,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大龄女人,老家的同学朋友都结婚当妈妈了。但她不甘心,外出这么多年,付出了太多,觉得不应当这样平庸一辈子,她还想奋斗,还想尽力改变。 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再强再聪明,也有不安全的感觉,尤其是受到委屈和感到孤单的时候,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像她这样精明能干的女人,要的只是一种底气和勇往直前的信心。 看到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再说孟春花这人长得也算漂亮,身材更是没得说。想偷腥的人大把,如果不是她的一些手碗和执著,怕早就便宜别人了。踩了狗屎运的付健还在想着怎么脱身,能不让人生气么? 付健捧着春花光洁的脸,对着嘴唇深深地吸了一下,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春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喜滋滋地回亲起来。并且手脚不老实,不是碰这就是碰那,有些地方是能随便碰的么?弄得付健火起,立即展开回击。一时间,风云突变,一番酣畅淋漓的全民健身运动又开始了…… 事实上,老板娘孟春花的选择是对的。自从几个私自敲诈的联防队员被付健他们收拾掉以后,加上阿辉他们几个大吹特吹。因为他们几个人在这一带进过工厂,认识的工友多,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这家旅店是过江龙的健哥罩的,联防队都不敢查,生意顿时好了起来。 带小妹住旅店什么重要?当然安全最重要!尤其是那些身上没有安全证的人。连联防队的人都不敢查的旅店,不用说就会趋之若鹜了。在这个南方城市,一时间工厂林立,外来人员增涨过快,当地派出所人手紧张,只要不出现刑事案件,一般都是村上的治安联防队在管理。所以,只要本地的联防队不来找事,基本上就没事了。 至于一些风言风语的传到几个被修理的联防队员耳边,也就没当回事。不是他们不敢和付健一伙人斗,只是觉得有些棘手,就像一块带刺的鱼肉,不是吃不下去,而是一旦吃了可能会卡住脖子,令人不舒服,那就不吃了呗。反正来钱的地方很多,犯不着去一块地较真。挡了别人,自己也过不去,何必呢? 这就是付健的做事原则,打人打疼他,又不至于让这个人来个同归于尽。 新的一天开始。付健和孟春花下楼,吴宗飞早已在大堂坐着。看到孟春花,吴宗飞改了称呼,嬉皮笑脸地甜甜叫着:“春花姐,睡得可好?” 春花的脸“腾”地飞出两朵红云,一时之间娇羞无限!付健飞起一脚,吴宗飞慌忙闪开,也是尴尬不已,失言啊失言! 付健叫吴宗飞一起,两人去昨晚的米粉店还钱。当时被敲诈了二百多块,又从那几个汉子怀里搜出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小店也不容易。不料,那家牛肉粉店没有开门。不对呀,左右的铺面都开门了,不会早上还没到点吧? 两人在牛肉粉店隔壁包子店里吃了早餐,听说是老板娘病了,店面就没有开门,还说店面可能要转让出去呢。 看来是昨晚上吓得不轻!惹不起,咱躲着行不行,这是很多弱势群体的一贯做法。 幸好这个包子店的老板知道他们租住的地方,在他的帮助下,付健和吴宗飞找到了粉店老板租住的出租屋。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屋里唉声叹气呢。 看到付健他们出现,老板娘脸露惊喜,忙站起来说:“大兄弟,你们来了?快坐!从昨晚上到现在,我们一直提心吊胆的。啊,对了,你们没啥事吧?”一脸的担心。 付健把钱掏出来,递给老板娘,很自然地说:“没啥事。姐,这是你们的钱,我给拿回来了!” 老板娘看到这些钱,“哇”的一声哭开了!一时弄得付健手足失措。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尤其那些本性善良的人。虽然付健他们和她素不相识,但一个在自己处于危难之际冒出来喊自己一声“姐”,并无私帮助自己,然后这个人因此而不知死活,这种牵挂和担忧,没有人能体会,没有人懂,就是自已的亲弟弟也莫过如呀。 粉店老板娘叫余芳,才二十五岁,结婚多年没有子女,一个内地小县城无田无产的城里人。没吃过苦,没经历过挫折。一个偶然的机会和丈夫来到这个沿海城市效区,想在这个宽阔的大海里掏掏金。 等老板娘平静下来,付健才安慰她:“老板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安心去开门做生意吧。” “以后不要叫我老板娘,你不是叫我姐的么?以后就这么叫吧。——我也想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付健摸摸头答应了。 他打电话给别墅区那边,知道没有什么事,就留下来陪阿飞,帮他找找工作,瞎混下去总不是办法。 工业区的大路上,艳阳高照,来往的车辆拉着货物轰隆隆而过,卷起满地灰尘,偶尔路过的行人捂紧口鼻。两旁店铺的老板们搬张桌子在铺门前打牌,围着一堆人,吆五喝六的,有三两个小孩子在路边追打着嬉戏。 一家家具厂门口,有一招聘启事:招油漆工、打磨工,要求:熟手。一家制衣厂门口的招聘启事:招熟手平车工,大烫。一家玩具厂的招聘启事:包装工,熟手;彩绘工,熟手。…… “诸葛亮出山之前不也是没有带过兵吗?凭什么要求我们有工作经验?”吴宗飞不满地叫着。 “其实我们也是有工作经验的,只不过和他们的需求不同而已。”付健若有所思。 “什么工作经验?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会搬砖吗?你说说,我们堆砖拉砖的速度有几个人能赶得上,不是工作经验是什么?” “……”吴宗飞苦笑,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打架也算是工作经验吧。”付健补充道。 “打架?……对呀,我可以去应聘保安呀!不对,好像招保安的条件都需要退伍证,最低的也需要保安公司的培训证明啥的。你能当上保安,点子好,有人。” “打工入行的第一次很重要,如果一开始有人带你去坐办公室,那么过几年你也许就是部门经理什么的;如果刚开始有人带你去扫地,那么一辈子你也许只能穿黄马褂了!——正所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嘛。” “这么严重,别吓我!我胆小。”吴宗飞一副怕怕的样子。 城里的街道很宽,总觉得这是别人的路,没有自己下脚的地方。往前走时感觉不到走,总觉得是挤。好不容易挤过去,还要再挤回来!付健无奈地感叹着。 “这里的餐饮业,不好做,也好做。”付健突然说。 “如何讲?”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吴宗飞一时跟不上。 “好做的是,这里是城郊结合部,开餐馆不用办什么消防、卫生、工商、税务等等啰里八嗦的东西,你想想,这要节省多少?” “不好做的呢?”吴宗飞终于有了点兴趣。 “不好的地方就是要交很多管理费和保护费!” 吴宗飞想了想,才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跳了起来!连连说:“对呀,我交什么他娘的保护费嘛,这样,谁能竞争过咱们啊?”但刚高兴起来没多久又蔫了下去,“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呀?完蛋了!” “开饭店咱没有钱,但搞个夜宵摊还是可以的。弄一些锅碗瓢盆,几个桌椅板凳,还是能置办得起的。对吧?”付健还没领过工资呢,身上有从梅姐那借来的一千块。 “好呀!对了,在哪里开夜宵摊比较好呢?”吴宗飞高兴起来,立即摩拳擦掌的。 “这我也不知道。我们可以去问阿辉他们嘛,再说他们也没啥事情干,可以叫他们一起弄,端茶送水啥的……”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到了阿辉他们的出租屋。把这个意思一说,三个人也很兴奋。这种生意是只赚不赔的那种,每天花一些原材料,炒一炒就来钱。当天结算的买卖啊。对于在哪个场所开,对他们来说可谓熟门熟路,他们就在这一带混的。 把身上的一千块钱都给了吴宗飞,让他带阿辉他们一起去置办傢私。场所就大张旗鼓设在工业区那个唯一的小公园门口边上。接下来就考虑到培养大厨的事情了。虽然夜宵摊不是像饭店餐馆那样要求,但也要让人能咽得下去不是。 付健考虑再三,只好去牛肉粉店找芳姐,把意思一说,芳姐当时就大包大揽,说你不用担心,姐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教一教他们几个。牛肉粉店主要是做白天的生意,晚上有一些,不多,她丈夫能照顾得过来。 ; 第四十章绑架 宵夜摊的生意做得很好,阿辉,小毛,胡三等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做这种活不像在工厂里做流水线,累得死去活来的,还没有自由。做夜宵,可以睡懒觉,下午四点过才出工,也就做到晚上十点左右就收摊了,一天做几个小时比进厂做十几个小时还来钱! 付健也就是开张那天晚上去那里逛了一趟,就不再出现了。余芳倒是尽力得紧,每天晚上六七点就出现,客人多的时候也是为他们忙得满头大汗的。 其实,夜宵也就是炒粉居多,看一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了,没几天,阿飞,阿辉,小毛,胡三都能独立自已上锅炒一炒了。阿飞几次劝余芳:“芳姐,你就不用来了,反正我们学得也差不多了,再说你也有粉店要照看呀。” 余姐总是笑笑,说不碍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都教他们有一个礼拜了,还每天坚持过来,尽心尽力。 这天晚上,付健下班后来到旅店,正陪春花在她的大堂说笑话。自从宵夜摊开张以后,吴宗飞就搬到阿辉他们出租屋去住了,说是不想来回跑,还自在。付健也随他了。 付健给春花说着书上看来的一个荤段子:话说有一天,一个老农到城里去招妓,老农向小妹问价钱。小妹瞟了老农一眼,回答说,草地30,凳子上50,床上150。话音刚落,就见老农把150元钱放到桌子上。那小妹高兴拿了钱,说道,大叔,你真有品味!老农说,啥品味呀!五次草地。 说得春花脸红扑扑的,用小拳头不断地捶打着付健的肩膀,连说“死样!”。 正说得春花咯咯地笑个不停呢,突然,付健看到小毛在门口边探头探脑的,忙招手把他叫进来:“这个时候你不在公园门口卖夜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健老大,那个老板娘给人绑走了!”小毛赶紧说。 “哪个老板娘?看把你大惊小怪的。”付健还不当事呢。 “就是每天晚上来教我们炒夜宵的那个米粉店老板娘……今天晚上本来准备过来的,却被一辆面包车拽进车里拉走了!——我也是听我一个老乡说的。”小毛心里还在怦怦直跳,大街上明目张胆地当众抢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阿健,你又去哪里招惹什么老板娘了呀?你说清楚!”春花嘴快,小毛还没说完呢,就发飙了! “芳姐出事了!”付健一下子站起来,瞪了春花一眼,后者翘着嘴,把头扭向一边。“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随即转身出门,连招呼也来不及和春花打一个。 春花只知道阿飞他们在外边弄了个夜宵摊,不知道余芳的事情。一说什么老板娘,心里就急了,自己才是老板娘好不好,心里边不服气,在后面一个劲地嚷道:“小毛,小毛,等等,你给我说说……” 小毛转身看着孟春花,一副委屈的样子:“春花姐,对不起了,我……”。看到付健已经走远了,慌忙跟上去。 他们走到公园门口的夜宵摊上,看到吴宗飞、阿辉、胡三站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横眉立眼,这种环境下,根本没有人敢来就餐。 芳姐被绑的地方不是这里,付健过来就是看看他们现在的反应,果不其然,已经六神无主。付健安慰他们:“急有什么用?你们该干嘛就继续干嘛,有事我会过来找你们,明白了么?” “明白了,老大!”阿辉说。 付健带着小毛去找他的那个老乡,付健要当面问问具体情况。小毛的那个老乡回到了工厂宿舍。他们在保安室里说了不少好话,好不容易才通知出来。 和小毛一样,是个小个子,但看起来还算机灵。 他说:“我和女朋友想去公园里玩耍,走到半道上,从我们身后开过来一辆破旧的小型面包车。……这车从我们身边悄悄过,还把我女朋友吓了一跳,所以我才去注意这车……就在我们面前十来米左右,那车忽然停下,把正在街上行走的一个女的蒙住嘴巴塞进了后排座,一溜烟就往前开走了。 “从停车到开走,前后不到一分钟,要是不注意,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车也是没有牌照的那种。我经常到小毛他们那儿去,觉得被拉走的女人很面熟,好像就是在他们那炒夜宵的那个。所以到公园时我就去了小毛的摊位看,果然没有看到人在!……” “我听老乡说这件事情后,就跑去米粉店问了老板。他说:芳姐十多分钟前就出门过来了,然后我才去找老大你。”小毛补充说。 付健对小毛赞许地点了点头。小毛头脑很灵活,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付健又带小毛来到芳姐的牛肉粉店。粉店老板在店里搓着手呢,见付健他们进来,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赶紧迎上来。连续追问:“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付健连忙安慰了这个老实巴交的老板。说起来,芳姐出事,也是因为他付健。如果芳姐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怎么会跑去公园帮忙?不去帮忙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从店老板那里要了一张芳姐的生活相片,交待他一会就去打电话报警,报警的时候就说芳姐是去街上玩时被绑走的,不要说是去他们那里帮忙的。还有我们也出去想办法找,两边做事,把握强些。店老板连连点头。 这么大的事不报警是不行的。但在这种城乡结合部乱烘烘的地方,警察来了也可能只是走个过场。案子查起来困难重重,一是这种街上根本没有监控;二是小毛的老乡也说了前后不过一分钟,没注意看的话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无头案子,警察叔叔多忙呀,顾得过来吗? 眼下的线索只有小毛的老乡说的面包车的行车方向,其它的都一无所知。 看来还要靠自个了,但自己又怎么去查?付健感到一种无力疲倦感袭上心头。一个人的命运怎么像树叶那么轻,风一吹霜一打,就黄就黄,说卷就卷,说落就落了…… 城郊这种地方,道路还没有纳入规划,这是什么路那是什么巷问谁都说不清楚,绑人的那种低档面包车很普通,车身小,很窄的地方都进得去,就是开到房间里去都行,所以在民房和到处是小加工厂的地方要想查找一辆面包车,那是比大海捞针都难。 付健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像芳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人呀。得罪人……莫不是治安联防队的那几个人?不敢找他去找一个弱女子!也不对呀,治安联防队怎么说也是村里的下属单位,又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敢敲诈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付健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一脸纠结。小毛早就被他打发出去问问路人,了解芳姐被绑的那个点有没有看到面包车的。 一会儿功夫,警车就呜呜叫着开了过来。在牛肉粉店停下,立即引来一群下班的年青男男女女围在一起,在远离警车的地方指指点点。 警察在店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又出来拍了几张相片。有两个年青警察到路边问了问。一会儿工夫,又呜呜地开走了。 街面上又恢复了喧闹。附近ktv场所强大的音箱播出震耳欲聋的歌曲: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总是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几个工友经过付健的身边,一边在议论:“……听说那家牛肉粉店的老板娘被人当街掳走了!——你们知道掳去干什么吗?” 一个说:“切!绑架还能干什么?要钱呗!拿钱来就放,不拿钱就撕票。——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吗?” 另一个说:“一个粉店能有几个钱?犯得着这么冒险吗?” 原先的问:“那你说说,把人抓去能干什么?” 那人回答:“我问你,你说那家的老板娘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 “漂亮呀!身材好啊!皮肤白嫩嫩的,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劫色呀?” “大街上劫色,亏你想得出,不过也靠普。最可能的是送去外地卖呢!明白不?” 那几个工友一边肆无忌惮地说着,一边还哈哈大笑。正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付健竖起耳朵听到这,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顿时天旋地转!心想如果事情如他们所说,那自已的罪过就大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老板娘一个善良本份的人,因自己强出头得罪了联防队那几个小人而落到这种下场! 他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义无反顾地走向当地的治安联防队办公室。 虽然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讲不可能是治安联防队的那几个人干的,但只要他们有一丁点作案动机,他都不会放过!时间不等人呀,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 ; 第四十一章解救 治安联防队办公室设在公园东面一幢楼房的一层。今天晚上有五个人值班。如今已经晚上九点过钟,外出的都回来了,正围在一起插科打诨呢。 付健阴着一张脸,自顾自走进去,也不出声。他在那五个人脸上浏了一下,发现有一个正是被他们修理过的三个中的一个。 他走过去,冰冷冷一字一句地问道:“牛肉粉店老板娘被人当街绑走了,是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那个汉子听到粉店老板娘被人当街绑架,也是一惊,马上站了起来,紧张分辩:“不是我们干的,真么可能呢?我们可是正规的治安联防队员!” 当街绑架,这么大条的事情可不能沾上,饭碗要紧。虽然他暂时忘了他参与过敲诈的事,但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 不想付健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在坐的其他人,这是什么地方?敢到这里来咋呼?有人骂道:“你小子他娘的谁呀?知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真的不是你们干的?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呢?”付健不理会别人的质问,继续追问那个汉子。 “真的不是我们的人干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两人今天晚上休息,在家陪老婆呢。”那个汉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由不得他不老实,这事越早撇开越好,再说他看到了付健那因愤怒而血红的眼珠子,没来由地害怕。 可那个质问付健的联防队员当即发飙了,被人当成空气的滋味能好受么?当即从桌子边拿出一只橡胶棍,挥舞着打将过来。 而被付健问话的汉子也没有阻挡规劝,他忌惮付健,可不代表他不恨付健,自已不敢出手,别人出手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付健正一肚子火呢,此时看到一个联防队员不知死活地想装逼,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搬起一把椅子迎面砸过去! 椅子架子大,对方让不及时,椅子脚刮到了其脑门上,鲜血顿时狂撒下来,满身满脸都是,看起来很吓人。 这下闹大了,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椅子、茶杯满天飞,辟里叭啦响成一片。付健哪里能斗得过这么多人,身上、腿上都重重挨了几下。心想再打下去,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心念电转,把手里的椅子投出去,一转身,夺路而走…… 屋里的联防队员,除了那个脑门出血的以后,并没有受伤,只是这里挨了一下,那里砸着了一下,不碍事,但看起来很狼狈。等他们追出门来,付健已经跑远了。这个面子丢到姥姥家了,咬牙切齿地拿来手电筒,一伙人又追了下去。 这一幕,刚好被小毛看了个清清楚楚。小毛本来是来找付健汇报情况的,远远看到他进了联防队,就在路边一棵大树下站着等,不料一会儿功夫,里面跑出人来,待反应过来跑出的人是付健老大时,想招呼已来不及了。 接下来就看到平时在大街上很嚣张的那个联防队员满身血污,一副可怖的样子,其他人员也是灰头土脸的。 付健一路飞逃,慌不择路,哪里黑暗跑向哪里,三拐两拐,彼时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直跑到他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了下来。然后走进一个院子。 隐隐约约中,院子中间停放着一辆小车子,他疲惫地依靠在车身上。刚喘了口气,发现身后的车门动了一下,吓得他惊跳起来!急忙跳开几步,转身去观察,看了看没发现异常。他自嘲地笑笑,看来是精神太过紧张了。 为了证实自已的判断,他又上前拉了下车门,不想车门打开了。黑暗中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他能断定里面空空如也。随即坐了上去,关上车门,静静地坐着。 付健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无牌照的面包车,当街强行绑走芳姐,送去外地作小妹……他不由得心里一痛,使劲一脚踹出!他忘了他坐在车里,脚趾踢在驾驶座的脚架上,疼得他直吸气。开了车门出来查看,摸了摸酸痛的脚丫。 该死的破车!抬起脚来想踢打几下,想到脚丫的痛苦,这才停了下来。面包车呀面包车,……咦,这不正是一辆面包车么?他拿出打火机照了照,越照心里越激动,面包车,无牌无照,破旧,难道这是天意么?这也太巧了吧! 按耐住狂跳的胸膛,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楼房。两幢六层高的民房组成一个院子,在哪幢呢,他不由又犯了难。不管了,一幢一幢来,就从最近的一幢找起吧。 付健一脚深一脚浅一层一层的寻找,这个时候,几近深夜,都关灯睡觉了,没看见有亮灯的房间。只好用耳朵贴在每一个房间门听一听,希望能听到哪怕一点动静。这样听了几层楼,听到的不是打呼噜就是磨牙放屁,还有说梦话的呢。 寻到五楼一个房门口,只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马上停下,仔细听了起来。 孰料“啪、啪、啪”之声大作,频率很高。这速度不由得让付健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猪圈看到自家的灰兔子打架的情景,公兔子骑上它的另一半,一阵极速耸动,“吱”叫一声就下来了…… 随后听到一妇人也是“吴、吴、吴”配合着,才让付健意识到遇到了什么。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人的速度怎么有这么高?快赶上兔子了!说来话长,房间里的声音也就持续一分钟多那么一点,瞬时停了下来。一会,房间灯亮了。 付健手脚呈大字形撑住门框边的砖墙,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如蛙跳般撑到房门顶上的气窗上,两只眼睛贴着玻璃往内看,正好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从床上坐起,光光地起身走向洗手间。她胸前悬挂着两个多宝鱼,十足一个飞机场,怪不得结束得这么早呢! 搜遍这幢楼,都没有发现芳姐的影子,付健又跑到另一幢楼去。 这幢楼刚听到二楼最里一个房门,就听到了一阵动静。分辩这声音不像是老鼠翻咬东西,老鼠翻东西的声音没那么重。仔细倾听,像是在地下滚动。这个房间的气窗被封死了,没法窥探,怎么办?很有可能芳姐就是里面!房门很厚实,撞是撞不开的,又不能叫,万一里面还有其他人呢,就是叫了也于事无补,芳姐要是能开门还不自己开出来? 跑下楼,从楼后面走,看能不能爬上去。楼房后面是一个菜园子,各种细竹枝藤蔓很多,一路拔拉,果然有排污管,这下好了。顺着排污管爬到二数厕所那,不料厕所的窗户大小,人根本就不能进入。 冒着危险,张大脚,搭上房间窗户的坎台,如壁虎一样一点一点地娜。用手拔开窗户,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窗户居然没有拴上。打开窗户,后半夜的月光照进房间,在房间的地上,卷曲着一团黑影。听到窗户有响动,转过头,露出两只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珠子,不正是芳姐是谁? 付健看到找到了人,心里一松,感到疲倦袭来。坐在窗台上直喘气。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感交集! 歇了一会,付健就考虑怎么才能进入房间。芳姐手脚都被绑,站不起来,嘴上也被贴上了封箱纸,口不能言,是指望不上她帮上忙的。 付健遂用手分开窗户的防盗网。这类房子是用来出租挣钱的,窗户是批量安装的,简单粗劣。这么小的钢筋如果是平时,一下子就能拉弯,可这会儿付健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不断重复拉,一次弯一点点。让里面的余芳看得热泪盈盈,泪流满脸! 拉开差不多了,付健才奋力钻进去。房间里面没有支撑点,就这样一头栽到床上,脑袋顶着了床,屁股还夹在窗户上呢。早知如此,平时就少吃点,屁股也不要那么大,现在付健才知道,有时候小也有小的好处啊。 一阵挣扎,也滚到了地上。付健转过头,忍住疼痛,对着余芳一笑:“芳姐,我来了!” 余芳娜了娜,把头放在付健的胸膛上,摩擦着,一阵呜咽…… 解开芳姐的手和脚,又小心地撕开嘴上的封箱胶带。到了这时候,余芳的感情才完全释放出来。她用双手死死地抱着付健,忍住哭声,用她干裂的嘴唇一把咬住他的肩膀。疼得付健不停吸气才能缓解。 付健安慰她:“芳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吗?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如邻家小妹一般水灵灵的,是个男人都想吃你一口……”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狠咬,付健也就不敢再说,再说下去恐怕自已的肩膀就残废了。 拉着余芳,两个人悄悄走下楼,向外面走去。现在的付健,没有能力再和人打斗,如果让人发现,只会让这些绑匪孤注一掷狗急跳墙,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当务之急,安全要紧,先离开这里以后再作计较。 ; 第四十二章浪漫的早晨 在黎明前的黑暗掩护下,付健和余芳穿街过巷,一路不知走了多少路,离囚禁的地方又有多远。当他们到达一座低矮的山脚下时,付健说:“芳姐,我们到了,其实我是想带你到这里来看日出的,不是跑路。” “看日出?”余芳不明所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歪着头问。 “对!就是看日出。你不觉得这样的旅程安排很浪漫吗?”付健继续忽悠,并装着一付陶醉样。 浪漫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但余芳现在哪有心情浪漫呀?她的精神紧张得都差一点就崩溃了!她佯装发怒:“你就骗姐吧,等那些坏蛋来把我抓走,你就高兴了!”想一想可能面临的后果问题,她不由得又害怕得哭了起来。 没想到一句笑话就带来这样的后果,付健不由得莫名地心疼起来。他捏了捏余芳冰凉的小手,正经地说:“芳姐,不要担心,危险已经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太阳升起来。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黑暗已经过去了。”怎么说一说又文艺起来了呢,担心芳姐又误解。 没想余芳一直盯着他:“别说得云里雾里的,我不太懂,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老鼠你知道吧?晚上出来找吃的,之所以敢横行霸道,因为有黑暗掩护。然而太阳一出来,立马四散而去,找个洞躲起来了。” “别人当街把我绑架了,你还说他们是老鼠?是老虎还差不多!”余芳当即气急。 看到芳姐的精神这么脆弱,付健找了个台阶,扶芳姐坐下,耐心解释:“芳姐,如果你是那些绑匪,早上醒来进屋一看,晚上冒着极大的风险绑来的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你会怎么想?又怎么做?” 余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付健,等他说不去。 “如果我是绑匪,早上看到那个小妞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一定会被吓死!……你想啊,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救走了。也就是说,自儿个做的事情有人一清二楚,全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赶紧跑!不跑还有命么?说不定房顶上早有公安特警的狙击步枪对着脑袋了……” 听到这么合情合理的解释,余芳心底里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明显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 “如果我在救你的那会儿被发现,那我们一定逃不出来。在这种流动人员聚集的地方,每天不知增加多少人,每天又走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所以消失一两个人来说就像大海里少一两尾鱼虾而已。 “但是我们幸运地逃了出来,并跑了这么远,现在即便发现人被救走了,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换言之,我们现在安全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太阳出来。他们做的事情毕竟见不得光。天亮之前,如果他们还没有把握找到人,肯定马上四散而逃!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立即跑路,在风声没有过之前,是不敢再呆在这个城市的……” 没想到为了救自己,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这么不顾自身安危义无反顾,这样的情份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了了。余芳顿时又是泪流满面!伸出手紧紧抱着付健,把头放在他的胸前低声抽泣。 救人的事情说起来确实风险很高,但如果胆大心细,也只是有惊无险的事。正所谓时易势也。有时候对手双方的较量并不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在战场上拼刺刀,诸葛亮之所以用兵如神,山川河谷,风雨雷电,他都可以利用。 劫匪虽然凶狠,但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他们害怕国家的政权机构!只要事情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他们就会惊慌失措。时间的变化,形势也会从根本上去发生改变,自己所处的劣势会变成自己的优势。所以从这一点来讲,事情并不怎么危险。要做的事情只是躲,躲过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就这样他们互相依偎着坐在山脚下的树影下,迷迷糊糊小盹。一会儿,天边发白了。继而太阳升了起来,草丛上、树枝上的露珠,被太阳一晒,蒸发成雾,使整个山林处在氤氲之中。路上陆续出现了晨跑的人。 付健挣扎着想起身活动麻痹的手脚,余芳也被吵醒了。 付健刚站起来摔了几下手,突然意识到不妙,又坐了下来,双腿死劲夹了夹,还抬头向四周乱望。 余芳凝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付健干笑说:“没什么,我想再坐一会儿。” 余芳狐疑地观察着付健,看到他死死夹着双腿时,立刻明白了。她毕竟是过来人,当即转身过去,背对付健。不知是不是太阳晒的,余芳的脸颊微微发红,显得苍翠欲滴。 付健也是挺尴尬,该死的小弟弟,别人晨跑,你想晨勃也要分环境嘛,让哥哥我的脸往那儿放? 这么个小段子一插,两人和谐暧昧的关系荡然无存,一前一后相差几步向城里走。晨跑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心想这两个年青人真是利害,打野战居然打到现在才离开!年青就是好啊,唉,咱老喽…… 迎着好奇的眼光,付健若无其事,余芳则羞红满面,头深深地埋进高耸的胸脯上,好像一只驼鸟。 把余芳送进她的出租屋,又安慰了她几句,付健才转回到孟春花的旅店。 孟春花双眼血红地坐在大堂的桌子后面,熬了一个夜晚,她全无睡意。见付健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喜地跑出来,抱着他捶打着,又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女人的心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春花见付健没啥事,忽然发起怒来:“你昨晚上一夜跑哪去了?害得老娘担心一宵!是不是陪着那个米粉店的老板娘去了?” 付健不说话,一夜没睡觉,哪有闲情逸致去拌嘴?再说身下的小兄弟憋了一晚,正想出来伸伸头扭扭腰一起运动呢。当下横抱着孟春花,上楼而去。 春花拼命踢打,但哪里能对抗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呢,反抗不了,只好闭着眼睛,意思是:并不是我不反抗,实在是没有他力气大…… 付健把孟春花扔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自身的衣服脱了个光光。被束缚着的小兄弟弹射出来,春花看到这个青筋直冒的丑陋家伙,吓得惊叫一声,赶紧用两只手蒙住双眼!付健爬上床,扒拉春花的裤子,剥笋子一般,不等脱掉上衣,就压了上去…… 付健和孟春花的健身运动弄得很激烈。付健想偿试一下昨晚上遇到的兔子男的速度,不管他怎么冲刺,总是觉得不够理想,不由得羡慕起那个兔子男来。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春花对付健的怨气早就没有了,从看到那个昂然直立的家伙开始。哪个男人外出陪女人一夜回来还如此有战斗力呀?事实胜于强辩!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两人就这样搂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吴宗飞那边一伙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睡。在听到小毛汇报说付健闯入治安联防队打人,后又出逃以后,他们几个惶惶不可终日! 治安联防队啊,平时进去的人谁敢大声说话?还打人?听说还把联防队员打得鲜血直流!人虽然跑脱了,但这种事情已经很严重,接下来派出所那边可能出动警车逮人了! 不管付健最终有没有被逮到,但他经常去的认识的也就是孟春花的旅店和阿辉他们的出租屋了,这些情况治安联防队的人可都一清二楚。所以,几个人收了夜宵摊后,也不敢在家睡,分开蹲守,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小毛负责看守春花姐的旅店。这小子不敢靠前,隔着一条街远远地看着旅店的大门。他做事也很尽责,都九点过钟了还在这里盯着,大有不见人不死心的执著劲。 熙熙攘攘上班的人群早已经远去,空旷的大街上只零星地走着一些买菜的老人和妇女。就在他恍惚的那一刹那功夫,再回头盯着目标时,刚好看到付健大摇大摆走进了旅店的大门。老大回来了!他惊喜地轻轻叫了一声,忙横过街道追上去。 一进旅店的门就正好看到付健横抱着春花姐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只好蹑手蹑脚地跟上楼,贴在春花姐的房门听了一会,发现少儿不宜,又垫起脚尖下楼。 他要把这个天大的喜信告诉飞哥、辉哥和胡三。 下了楼,当即飞奔而去费了好大劲,小毛才在他们出租屋附近的树林子里找到他们。小毛一边跑,一边急速地说到:“飞哥,辉哥,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警察来了?在一棵树下蹲着的胡三飞快站起来,转身作势欲跑。 吴宗飞已非昔时吴下阿蒙,冷静地问:“小毛,什么人来了?说清楚!” 小毛一脸喜色,使劲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健老大……健老大回来了!” ; 第四十三章寻找绑匪 “在哪?”装着冷静的阿飞也不由激动万分,抓住小毛两膀的手紧了紧,紧张地发问。付健可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能不关心么? 小毛被吴宗飞抓得直皱眉:“健哥现在在床上,在春花姐的床上!” “怎么会这样?他受伤了吗?重不重?……” 小毛使劲地摆脱吴宗飞的双手,揉了揉疼痛的双肩,鄙夷是说:“飞哥,你就是一乌鸦,健老大活得好好的,正和春花姐在做床上运动呢,要不,你去看看?” “看你个头!”吴宗飞想拍小毛的头,然而小毛早有准备,一闪就躲开了。 众人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狂喜不已! 从他们分开蹲守的情况来看,治安联防队那边一直到早上也不见有何动静,出租屋那里也不见警察出现,小毛又刚从春花的旅店回来,综合所有的情况推算,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人来找麻烦。几个人熬了一夜,早就快受不了了!现在立即勾肩搭背地回了出租屋。 治安联防队那边,昨晚上几个队员追了一路没追上,就气哼哼的回了办公室,口里不断地咒骂着。 那个头上出血的联防队员一到办公室就抓起电话,想报警。却被那个付健追问情况的汉子阻拦了。这个汉子叫刘志能,是治安联防队队长的小舅子,在这伙人中有些地位。见他阻拦,那个被打出血的联防队员不解地问:“能哥,为什么不让报警?” “这个人你惹不起!我看还是算了吧,对方也是进联防队来找人的,不是来找事的,只是出了些误会,才弄成这样的。再说,你受伤也不算重,只是流了些血而已。你去诊所包一包,打个发票就完了。——吃我们这一口饭的,不要太计较了。”刘志能拍了拍那人的肩臂,以示安慰。 那个流血的汉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能哥。心底不由暗自猜测:那个小子有那么利害?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但又看了看刘志能一脸的紧张和不安,他的心也惴惴不安起来。能哥比自己强多了,都这么担忧,自已又算哪根葱呀,不报警就不报,只是便宜那小子了。 联防队里被打出血的那个队员对刘志能的猜测是极其错误的。 刘志能之所以担心,主要他怕警察一介入,抓住那几个人一审讯,那他敲诈勒索牛肉粉店那桩见不得人的事就会不可避免地曝光,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极力阻扰报警,虽然其他人也不干净,但潜规则终归是潜规则。如果让人知道某年某月某日他刘志能伙同别人敲诈一个粉店老板,那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再被有心人利用,别说他饭碗不保,连同平时罩着他的姐夫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下午,一个重磅的消息传进了治安联防队:昨晚上被当街绑架的粉店老板娘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有人早上看到和她一起回来的正是晚上闯进联防队的那个小子。 这种事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有人真真切切看到人被绑走,粉店老板又报了警,警察也来询问立案了。即便绑人是自家想玩恶作剧,但谁敢连警察叔叔一起玩呀?那可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这下那个被打出血来的联防队员彻底没了脾气。人家谁呀,连警察一时半刻都摸不着头脑的绑架案,人家一个人轻轻松松一晚上就搞定了,这得有多大的能力和势力呀?是他能够招惹得了的么? 刘志能就算打破了脑袋,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心里对付健的忌惮也越来越深了。 付健睡到中午,才起来去阿飞他们住的地方看看。不想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论他呢。见他到来,忙拉着他坐下,要让他说一说昨晚上是怎么把人给救回来的? 付健笑了笑,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就招呼几人一起到余芳的牛肉粉店里炒了几个菜,以示庆祝!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粉店里喝酒,划拳打码,可谓热闹非凡。结账时余芳两口子死活不肯收钱。付健说:“干嘛不要呀?这钱又不是我出的!”余芳才无奈地收了。 付健把几个人撵回去准备开夜宵摊。自已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要好好想一想。 按照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的理论,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生理需求中的吃饭穿衣睡觉基本上解决了,但安全问题第一要素中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不能不让人忧心。从他们在火车站被掳进砖窑做工起,到芳姐当街被绑准备被拉去做小妹,这两件事情看起来虽然没有关联,却显示出来了命运中的无常。 我一定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虽然不想去伤害任何人,但谁也别来伤害我!付健心里下定决心。 公园门口阿飞他们的夜宵摊今晚上特别红火。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了健哥单枪匹马独闯治安联防队的壮举!这种铁血男儿的英雄本色最受这些年青人推崇和关注,就连传言者都感到十分自毫。 谁都知道公园门口的夜宵摊是健哥的,想要听到最新消息,当然得去那里啦。 但健哥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健哥见不着,不是还有飞哥吗?那可是和健哥一路打出来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 搞到最后,飞哥的威望也水涨船高,以至于那些在工厂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混混们,没有一个不认识飞哥的。 这些三言二语隐隐约约地也让余芳听到了。余芳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由得为付健担起心来,她现在可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了。俗话说得好,瓦罐不离井边破。阿健在这条路走下去,迟早要出事的!怎么才能帮到他呢? 正如付健猜想的那样,那些绑匪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得干干净净。 付健经过多次的比对,找到了那个院子。可是根据房东说,有几个租住在他哪里的人早就不见了。问来了家庭地址也没用,看了一眼都是外地人,七远八远的,又不是警察,没法去下通缉令,再说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有证据了到他老家也找不到人呀。 这件绑架案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要绑人去做小妹,就必须踩点,弄清楚哪个人漂亮,住哪,等等具体情况,总不能随便看到个母的就抓吧,或者抓了一个大人物的家人之类的,那麻烦大了。 要避免意外情况发生,必须要作周密的安排。总而言之,内外勾结,当然要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配合才能进行,而敢做这种买卖的人也不会太多吧。 付健找来阿飞、阿辉、小毛、胡三几个,把情况一说,让他们没事的时候多问问,多留意一下有小妹卖肉的场所。 没多久,小毛从堂哥那里探来一个消息:珍美村一片低矮的瓦房里有人再卖。 珍美村原址,一排排一层瓦房,过道很窄。原住民有钱搬出去后,全租给了外地人。在那一片,但凡开着门,床上独自坐着一女子,听有人从门外经过时抬头张望的,一问保准是。偶尔有不是的,也会告诉你她不做,绝不骂人。 阿飞带人去看,发现都是大妈级别的,还有不少夫妻店,经过门口时居然有男人自动跑出来。这种小农经济,根本不能和绑匪连在一起。 过了几天,想不到是胡三那里有了新发现。原来他听说一个发廊小妹被她的老板划花了脸。这么凶狠的老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又是干这一行的,说不得认识那些绑匪呢。 一大早,付健和阿飞等人出现在了这个发廊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阿辉当先推门进去,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妹从内间的门里探出头来问:“谁呀?……你们,先么早?还没开业呢……下午再过来吧……” 胡三抢上前,从她的吊带裙看下去。小妹也不以为意,看胡三一副猪哥的样子,只是撇了撇嘴。看着那两团雪峰,胡三两眼都直了,口里说道:“下午我一定来!——现在我们找你老板。” 听说是找老板,那小妹揉了揉眼睛,向上指了指:“在楼上”。说完碰一声关了门。老板的狐朋狗友多了,她毫不在意。又听到啊的一声,是胡三忙摸鼻子,看被门夹了没。 楼上一间小房间,刚躺下不久的一个长发俊美青年火气很大,“他娘的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出现在门口的阿飞文绉绉地说。 阿飞的话引来一阵大笑!这种话他是跟付健学的。见众人笑,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一副自得样。 床上的青年意识到不对劲,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是来找事的。他坐起身来,从枕头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自顾自吸了起来。 他的一连串动作,从容镇定,看来道行不浅! ; 第四十四章躁动 阿飞问道:“听说你喜欢划人的脸,所以今早上我们就来和你认识认识。——欢迎吗?” 俊美青年看了看阿飞:“飞哥对吧,是因为这件事来的?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划伤她的脸,但那位小妹有错在先才这样的……”青年明显松了一口气,行有行规,这几个人既然在道上混,这规矩应当懂。 “什么他娘的有错在先,你划人家的脸还有理了?”胡三上去踢了他一脚。一个女孩的脸被划破,可惜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也就收个提成啥的,规章制度我们是订好了的,没想到那个娘们敢私自接活,没通知我就和人出去,收的钱也独吞了!——我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供吃供喝供住,我容易吗我。”长发青年一副冤枉无辜的表情。 俊美青年可不怕阿飞,虽然听过他的名声,但行业不同,井水不犯河水,咱做生意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再说了,谁没有几个小弟,不然怎么混? “我们今天早上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前段时间的绑架案你听说吧。”阿飞不想再听这个龟公的辩解,“你知道有哪些人参与过这件事情吗? “没有,没有,我向来不出门的,更不可能知道谁干过这种事情。”那人说。 “人,我们有本事救得回来,谁参与的也会查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你知情不报,别怪我不客气,懂吗?”阿飞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俊美青年口风很紧,一个劲地摇头:“没有就是没有,那能骗哥们你呢?咱做生意向来规规矩矩,不做那种出格的事情的!”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有人参与,不是问你有没有做!”阿飞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人明显太过油腔滑调了。 “哦?这事呀,不知!”俊美青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众人无计可施,只好站在一起抽烟,一时间房间里烟雾腾腾。 付健插话道:“胡三,你不是说下午还过来的吗?这哥们的菊花现在就便宜你了!” “啊?”胡三看了看那青年俊美的脸,心里不由一阵恶寒,摇了摇头,“我对男人没兴趣!还是让小毛试试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小毛和胡三推搡打闹着。付健的话只有阿飞懂:该用刑了! 突然,一美女撞门而入。 她一进来,众人都觉得眼睛一亮。白嫩的皮肤,高高的个子,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好一个美人胚子。 经常出入发廊的胡三眼睛都绿了,我的个娘唉,以前咋没发现有这么好的货色呢? 美女左右看了看,发问道:“你们谁做得了主?” “这是我们的飞哥!”小毛指了指阿飞,赶紧向她介绍。付健向来不喜欢张扬,兄弟们都知道。 美女扫了阿飞一眼,目光却停留在靠窗户边的付健脸上。付健摸了摸脸,问小毛:“小毛,哥今天很帅吗?” 小毛说:“帅,帅呆了!” 付健问:“帅呆了?” 小毛说:“帅呆了的意思就是美女看到你都呆了!” 付健:“……” 看到美女还在看着他,付健只好说:“有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美女撇了撇嘴,心里想,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何方妖孽了。做她们这一行,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一个男人从进门开始,用不了三秒,她们就能看出他的地位和有没有钱来。这份本事,她们的老板都远远不如。 美女立即对付健说:“这位大哥,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付健还没说话呢,那个龟公站起来就骂开了:“你这小b蹄子,等一会我就收拾你!我毁了你这张臭脸你信不信?……”万没想到一张如此俊美的脸,哭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我不信!”阿飞当胸一脚,龟公撞到墙上,反弹回来落在地上。阿飞早就对美女的无视不爽,都把气发在他的身上。接着又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给我狠狠地揍,打不死就行!” 除了付健抱着手旁观外,几人都上前一顿海揍,一时间鬼哭狼嚎,龟公这下才老实,苦苦哀求:“飞哥……飞哥!我知道谁议论过,但不知道他们参与不参与,……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是吗?啊?”阿飞越说越恼火,上前一棍砸下,只听“嘭、啊”两声,房间恢复了宁静。嘭是龟公的膝盖碎了,啊是他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晕倒了。 一棍击落时,美女的眉毛也跟着跳了一下,见多了大风大浪的她,也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她们这种吃青春饭的行业,如果单打独斗,就缺少保障,客人不给钱,或者警察叔叔来慰问的事就经常发生。除非搞夫妻店,妻卖,丈夫望风,还能震慑赖账的。但这种模式也只适合劳动力低廉的大妈大姐搞摆地摊薄利多销那种。 还有一种就像她们现在的方式,加入组织。由组织老板负责后勤保障,自已只管卖,然后分成。但这种模式有个缺点,如果遇到黑心老板,提成少不说,还会失去自由。像上面提到被自个的老板划伤脸的小妹就是个例子。 美女还没说要求呢,付健就猜到了,双手一摊:“你也看到了,你老板残了,这下你们也解脱了不是……” 绑架的事情也没有结果。据美女阿云提供的情况,她们老板结交的两位兄弟参与,但早已闻风而逃,现在只剩下这位龟公留守。 流串犯不好抓,也就不了了之。至于那位龟公,在医院躺了几天,自己也消失了。他手下的小妹从保险柜里拿到身份证后,也已经四散而去。 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毫无所获,众人无不垂头丧气。付健安慰大家:“就当我们做了一回好事,那个划人脸的社会渣子得到了教训;还有那几个小妹也得到了解脱……” “可惜了!”阿飞几人异口同声。 “那个学名叫阿云的小妹妹走了!”胡三一脸哀叹,如丧考妣。各人闻言,又是齐齐点头,深有同感。 “瞧你们那点出息!”付健很是无语,向他们扬了扬手,“走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时间还早,各人也都回去补觉。生活再怎么艰难,还得要生活下去不是。 阿飞中午睡醒,掀开门帘,楼下街道人流如潮,尤其是青年男女,勾肩搭背窃窃私语,这种情形让他心里面忽然冒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地摊上小贩们肆无忌惮地大声播放着的歌声,更增添了他的孤独情绪。 他下了楼,穿插在人潮中,驻足观看别人玩游戏,浏览于书摊前,徘徊在街道边,当他站在天桥上眺望远方艳丽的霓红灯时,心中那份无法排遣的失落越来越浓厚。 他身边站着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头发披散在肩上,穿着低腰短裤,露出一圈白肉,上身穿一件黄色t恤衫,胸部饱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外面罩着一件浅灰色的坎肩,整个人看起来很时髦很前卫。 他早就听说过在这座天桥上经常有些野鸡在这里出没,她会不会是这种人? 天桥上不泛孤单的男人,有的人蠢蠢欲动,想靠近这位像风尘女郎的黄头发女子,但看阿飞离她很近,摸不清具体情况而不敢冒然向前。阿飞侧身望了望她,她目注前方一动不动,迷惘的眼神里,他看得出她也有一丝丝的落寞。 桥下面车流如水,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有很多人在外面劳碌奔波,为生计而忘掉了节日的温馨和浪漫。有人说,开车的司机们都是色鬼,没一个是好人。 那些开车人的年龄、文化层次、道德修养应该不是一样的,既然没有说是哪一类人,而只说是司机,他想,在某一种程度上足以说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 他当时靠近这位黄头发女子的时候,也是一种猎奇心里而已,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装着一副淡然的神态,阿飞问:“喂,大姐,你做不做呀?” “什么?” “多少钱一次?不懂啊……”阿飞中气不足,居然还会脸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在这里看看夜景,”她用手指着前方,招呼阿飞说,“你看看,这里难道不美吗?” 他一时愣在那里,找不到话说,他知道她懂,还在这里跟他装什么糊涂。 他跟她说:“既然你听不懂,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观看美景吧,我要走了。”对于一个装模作样的人,他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不想再浪费时间,让别人对他虎视眈眈的,必须立马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在他准备走时,她却挽留了阿飞,要他和她说说话,说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真的不是做这一行的,并劝他,不要去找那些个女人,很脏的。阿飞说我也不是经常找,只是今天感到很无聊,想找个人陪陪,说说话罢了。 ; 第四十五章麻烦 “那我陪同你到中心广场走走,”她说,“可是我不会和你做的,你必须向我保证!” “你看,我像个坏人吗?”阿飞指了指附近派出所的大楼告诉她,“如果我强迫你,你大叫一声的话,别的人就会听得到的,放心吧。” 广场很大,草地上都是一对一对的,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他们聊些生活上的闲言碎语。 他环顾四周,空旷的广场上人少了很多,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她说:“到我那里去吧,我就住在路边那幢楼房。” 她脸红朴朴的,嘴里说不去了。阿飞说走吧,不由分说就架起她往回走,像扶持一个走路艰难的病号。 “我……去洗个澡。”进了他单独租住的房间,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响起了水声,水声激起了阿飞的想象,想象勾起了他的欲望。他快速地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拉开卫生间的门。 透过雾蒙蒙的水蒸气,他看到了黄发女子那双混杂着惊慌与期待的眼睛。立在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动不动,任由水流喷洒在她僵直的身躯,温热的水蒸气将她的肌肤染成了淡粉色,水流沿着柔顺的长发滑下,在一对娇腻的凸起旁分成了几股细流。那如同形状完美的桃子似的胸脯傲然挺立着。 “我们一起洗。”说话的时候阿飞就压了一把沐浴露,往她的胸口上涂去。手沿着她光滑的躯体上上下下滑动…… 完事后,阿飞坐起来,看着肚子上一圈腩肉的黄发女子,心里头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冷冷地对她说;“你该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你只要别人跟你上床是不是?反脸不认人了……上完床就不理我了,是吗?……”温柔的她变脸就成了个泼妇,在他身后咆哮。 阿飞心烦意乱,他知道他情绪的急遽变化跟她没有关系,但她絮絮叨叨的口吻让他很不耐其烦,对她说:“我就是这样子的人!你现在认清楚了就赶紧走……” “我还不走了!”黄发女子一屁股就坐在他的床上,似乎在要挟,也像在抗议。 “不走就不走,”阿飞拉开门,对她说,“大声一点,让整幢楼的人听到我也无所谓!”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气愤地走出去,“砰”的一声把房门重重关上。 过了两天,没想到黄发女子又来找阿飞,说想他了。 来就来呗,起初阿飞也不在意,想女人了还有个现成的,何乐而不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年纪也比较大,明显早已经结过婚了。 想不到的是,黄发女人却以阿飞的女朋友自居。隔三差五的就到他那里来,还要买这买那的,当然是问阿飞要钱了。打发寂寞日子可以,但死缠烂打的就明显超出了游戏规则。 时间久了,阿飞对她越来越厌倦。实在是带不出去呀,跟别人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无奈之下,只好跟几个兄弟倾诉了,希望能给他点建设性的意见。 阿辉说:“这还不简单?哥们去恐吓她一下,让她自动消失不就得了?” “你恐吓她,她还不得来找我解决?不妥不妥!”阿飞摇了摇头。 “让胡三出去勾搭她,勾搭上了飞哥就去抓奸,然后把责任推给她,一拍两散好了。”小毛建议说。 “不行,不行,飞哥的马子我可不敢去碰,传出去我还怎么出去见人?”胡三涨红着脸,立即推辞。 “不是我的马子!我他娘的说了多少遍了,最多一炮友,唉。”阿飞见众人也没有什么新意,也是不舒服。 “她喜欢来,你就使用得了。——好像你多吃亏似的。”阿辉鄙视阿飞。 “别说了!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中她的,可能是穿衣服没看出来吧。她现在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那一圈肚腩哟,松松胯胯的,尼玛小兄弟都抗议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 “谁叫你当初饥不择食呀,这也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哈哈哈!” “昨天我们又吵了一大架,我向她摊牌了,说要和她分手……”阿飞又推出了重磅信息。 “那她怎么说?”阿辉、胡三、小毛异口同声。 “她说要一千块才肯分手!” “够狠!”又是异口同声。 “是够狠的,这一段时间,她也花了我不少的钱,我他娘的找小妹也用不了这么多呀?——现在还要一千!”阿飞很是头痛,“要不,哥们咬咬牙,给她得了,一了百了?” “凭什么呀?”阿辉、胡三、小毛三人又是一齐开口。然后你看我,我看你,一齐大笑! 阿飞生气说:“哥们的困难你们不帮解决也就算了,还笑得如此放肆?还是兄弟不?” 笑声嘎然而止,三个面面相觑。有什么办法呢,是个男的,去揍一顿解决,去打个女人地道么? 小毛说:“飞哥,打电话去问问健老大吧,你看他那边,把春花姐治得服服帖帖的,——春花姐可是很泼辣的一个人。——说不定老大有办法呢。” 阿飞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这么丢人的事情让他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不去!大不了出钱摆平。 “你怕丢人,我帮你去。”小毛站起身来就跑出门,到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去了。 说是要钱摆平,但阿飞也是肉痛,一千块,是他两个月夜宵摊的分红了。再说是个年青女子的话也值呀,就一个妇人,当初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没想到头来还讹上了! 电话里,把情况一说。付健问:“这女人缠着阿飞,有没有到夜宵摊那里去?” “这倒没有。她只是白天过来,晚上回去了,也不在飞哥那里住。”小毛懂老大的意思,这女人如果去夜宵摊吵闹,会影响他们的生意的。 “晚上不过来?……那就有可能和熟人一起住,……说不定就是她丈夫!”付健分析说。 “那该怎么做好?”小毛问。 “这样,你有时间去跟踪一下她,了解清楚情况再说。”还没搞清楚,付健也不敢乱下结论,这种事情急不得。 小毛回去告诉阿飞,阿飞就叫小毛负责跟踪,说夜宵摊这边你就别管了,先帮哥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小毛确实是个有侦察天赋的人,才短短几天,就弄清楚了黄发女子的基本情况。跟阿飞一汇报,直把阿飞气得差点吐血! 原来这名女子如付健预想的那样,是和她的丈夫住在一起的。她丈夫是在一家不太景气的纸品厂做工,肥肥胖胖的,有点窝囊相,走起路来地板似乎都在震荡。这女人一整天闲着,平时打打麻将,麻将打输了会用自己去还账,还喜欢买码…… “要不要再去跟健老大说说,问问接下来怎么做?”小毛现在可对健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还用问吗?哥几个晚上收摊后陪我一起去捉奸!”被一个老妇女耍了,搁谁身上也不舒服的。 胡三问:“捉奸?搞反了吧,飞哥?” “没反,就是捉奸!她不是说是我女朋友吗?等今天晚上她和她老公睡觉了,我们就去捉奸,怕她怎的?”阿飞这下也开窍了。事情到了这地步,还要去问付健的话,直接用头撞墙得了。 月黑风高,几个人摸向一幢楼。这时候,有的人才刚下班,有好些人还没有睡。付健他们在三楼一间房门外把门拍得啪啪响。其他房间里还没睡觉的人听到这粗暴的声音,想探出头来开骂,但一见这架势,立马缩了回去。 披头散发的女子一开门,看到阿飞站在门口,顿时目瞪口呆!阿飞上前一把抱住她,甜腻的说:“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啊?”随之屋里传出中年男人问询的声音:“谁呀?” 吓在黄发女子脸色灰败,使劲拖着阿飞往楼梯间走去。 在楼梯间,黄发女子说:“阿飞,对不起!我同意分手,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你了,再说我也根本配不上你,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阿飞说:“别介呀,我慢慢发现你还是挺有情趣的呢,房间里的野男人是谁?敢胆玩我阿飞的女人,他娘的活够了!” 女子吓得忙拉着他,低声说:“他是我老公!” “你老公?有老公你还说要做我的女朋友?玩我?”阿飞假装怒道。 黄发女子说:“我也不是想玩你,那天在天桥上,是你叫我去你那里的……” 一提到天桥,阿飞无语了,这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两人发生关系以后,也许这女人以为吃亏了就想办法找点补偿罢了。 缓和了一下语气,阿飞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分手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咱俩就谁也不认识谁……” 一会儿,两人回来,阿飞一招手:撤! 在路上,小毛问:“飞哥,怎么说的呀?” “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能怎么做?”阿飞回答,解决了一**烦,心情也好了不少。 …… ; 第四十六章影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三个月就到了,付健和冯海南之间的比试明天就进行。形势已如箭在弦上。 反对的人会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风平浪静。这才多大的事情啊,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支持的人会认为:这样的人才算真正的男人,虽然弱小,但不畏惧强大,敢于挑战,有“虽九死吾往矣”的气慨。 这几天冯海南真是历力山大,万万没想到那小子一根筋,非要拼个高低。冯海南虽然不怕,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能把他怎么样呢,想想都不可能。但每天看到那小子在健身房那个气势如虹的精神状态,他心里边开始打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万一被他打败了自个的脸往哪里搁?即便自己不能轻松打赢的话,也是很丢脸的!——真是要命的玩意,当初招惹他干嘛呢? 保镖队那边,开始有人在看冯海南的笑话了。俗话说同行似冤家。一人团队里,表面看起来还过得去,风平浪静,可暗地里少不了互相挤兑互相较劲的情况发生,你无能了才显示我很高大啊。 保安队里就复杂多了,矛盾的心态居多。你想呀,一个新来的保安没几天就成了保镖,又没几天都敢挑战强大的冯哥了,就是打败了,但凭这份胆气自己比得了么,后来居上已成定局,自己望尘莫及,众人心下不免戚戚焉。 张元龙也没想到付健那么有血性!当时还以为小伙子脸薄,发恨来挽回一点自尊罢了,就像两个人刚想打架,又怕打不过,为了面子就说,“你等着!一会儿我再好好收拾你”一样,来个打脸充胖子。 一段时间观察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但在张元龙的眼里,他的看法和其他保镖的看法都差不多,付健是根本打不过冯海南的,虽然他并不了解付健的身手,但太年青,能强到那里去? 即便如此,张元龙还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不像当初想的那样想通过时间来化解和消除了。首先他先去问他的那个堂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终归元梅比他要熟悉付健。 却没想到元梅根本不在意,一脸轻松,她告诉元龙:阿健他说有把握!有把握?这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是也很担心还来找他想办法化解吗?才过不久就说有把握了…… 带着奇怪和不解,张元龙有空的时候也常到健身房去锻练,一边健身,一边也是观察付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凭着张元龙在这一行多年的浸淫和眼光,不想越看越欣喜,这个年青人确实不简单,难怪敢挑战冯海南,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然后自然而然就向付健介绍冯海南的一此特点和注意事项,付健说到头也是他介绍进来的,一切荣辱都和他张元龙密切相关。付健也是虚心接受,他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主别墅楼里的李董事长一家人不想知道都难。他们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别墅区向来各司其责,兢兢业业,作为一个服务人员,平时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的。不想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闯进来才几天,居然把这里当做了战场! 二小姐是整个李家最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大部分李氏家族公司都是她在负责。最近外省南山市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她在那里一呆就好几个月,也是这几天才回来的,一回家就发现平时死气沉沉如一潭秋水的别墅区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具体说不出来。 到了吃饭时间,梅姐把饭菜推进来了。只听见大小姐问:“梅姐,明天的比试,你认为那个付健能打得赢么?”付健算是她的人,不知不觉中,关心上了。 这大小姐好像比张元梅还大,她也随着别人一样称张元梅为“梅姐”,外人不知是属于尊重还是这样一样显得她年青。但有钱人经常进美容院,保养得很好,实际年龄外人看来出。 张元梅回道:“大小姐,这些男人们的事,我是不太清楚,不过,阿健怎么可能打得赢那个冯哥呢,我现在只担心他别伤得太重……” 刚说伤得太重几个字,元梅就闭着眼睛呸呸呸了几下,直骂自己是乌鸦嘴。看到元梅的这个奇怪的动作,大小姐随意地问道:“梅姐,你和那个付健很熟?” 张元梅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红着脸分辩说:“没……” “没?那你脸红什么?”大小姐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张元梅。 听到这话,大家也才发现张元梅和平常似乎有点那个,二小姐也以探询的眼光扫过来。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张元梅。 也是情急生智,张元梅说:“他是我表弟,是我托我哥让他进来这里做事的,我不太好意思说……” “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但不生气,脸上还露出欣然之色。 对于董事长李金铭惯用的驾驭手碗来说,手下的相互抗衡才好治理,互相牵制才能约束。自从张元龙这个自己看重的人出现意外退出保镖队伍以后,那个保镖队长王虎有点尾大不掉之势。 贴身保镖个人素质都很高,可谓人中龙凤,但也是个双刃剑。因其对顾主了解太深,不管是顾主的私事还是公司的业务,知晓很多秘密,武力值又很强,如果控制不住的话,极有可能会给顾主一家带来致命的伤害! 李金铭本来对那个张元龙寄与厚望,可事与愿违。张元龙出事后,王虎锋芒日渐显露,不少保镖跟他走得太近,言听计从;听说他和江坝市的黑社会组织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李元铭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二女儿和王虎的关系也是不一般,如果只是增加份量为了多分家产那也没什么,但如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敢当面挑战冯海南的小伙子既然是张元龙的亲戚,那就不得不重视了,张元龙这孩子的爷爷和自己的父亲可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是个信得过的人。李金铭想到这里,当即宣布:“明天所有的公务一律暂停!别墅区内的人员都去观看这场比赛!” 董事长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区区一个小保镖闹出来的小小纠纷,却让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如此重视,这话要是说出去怕没有人相信。 二小姐李素珍今年二十八岁,是个女强人,一心扑在事业上,一直还没有结婚。敏锐的她却听出了一些道道。 付健也是想不到他的一个决定,能牵动这么多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八月十六日,风和日丽。刚下夜班的保安正是和付健相熟的李迎伟,他也不去睡觉了,随意吃了点早餐,早早就到别墅围着的草地旁。看到付健旁若无人的打着太极,他走近身前问:“付健,你真的有把握打得赢吗?” 付健不置可否地微微笑着说:“也许吧。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 “你这是什么话?”李迎伟不满意。 “真话!” “……” 别墅区的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等董事长在二个女儿的陪同下出现的时候,围着的人纷纷上前热情的打招呼。平时虽然住在一起不远,但董事长都是在保镖的陪同下坐在车里来来去去的,出现在这种大众的场合很少。 董事长李金铭和蔼地向大家挥手致意:“各位好,我今天正好没事,听说了这件事,就过来凑个热闹,大家随意,呵呵……” 一时都围在董事长的身边,说着客气话。李金铭成了主角。宽阔的草地上,只剩付健一个人一脸平和地打着自己的拳路,他在热身。孤零零的他成了一道鹤立鸡群的风景。 当李金铭不再说话,用一种别人看来出来的复杂眼光盯着付健时,大家才安静了下来。始明白今天的主角是那位。然后四处散开,找到自以为最佳的位置等待着。 董事长出现后又等了十几分钟,一副若无其事的冯海南才在队长王虎和其他同事的陪同下施施然而来。在他们看到场上的阵势时,吓了一跳!都忙跑过来打招呼。 李金铭也不说别的:“即然大家都到了,就准备开始吧。这一次一个新进的保镖挑战一个经验丰富的保镖,这是一个极大的好事,有争斗才有进步嘛。不管是谁赢了,输的一方也就找到了差距和不足,以后就能好好努力了,对吧?所以,这样的事情是值得鼓励的……” “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送给了李董事长。 李董事长最后说:“希望争斗双方要有分寸,不要伤人!切磋切磋一下就行了,点到为止,都没有深仇大恨嘛……这次我建议就由张元龙来主持吧。——元龙,你来!” 保镖队长王虎自从到场后,一双鹰眼盯着付健,面无表情。 ; 第四十七章庆贺 到了这时候,冯海南才清楚状况,连董事长都是向着那小子的。元龙和付健的关系,现在谁都知道了,让他主持,明罢了就是不让自己伤那小保安。那怎么办?冯海南一时心烦意乱起来。 但看那付健还在那一招一式的比划着,这让李迎伟极其鄙视:“这丫的装逼也不是这样装的嘛,董事长来了不过去打招呼也就算了,现在对手来了还依然如此,到时被打成个孙子似的看你还装……” 张元龙清了清嗓子,叫道:“付健,冯海南,准备好了没,都过来!” 两人到张元龙面前站定。张元龙一声“开始!”,后退几步,抱手观看。 冯海南自恃身份,不肯先动手。付健自然也在等待,场面寂静片刻后出现了窃窃私语。王虎终于忍不住,早就看不惯付健了,对着冯海南说:“海南,动手呀,还怕他不成!” 冯海南闻言一个直冲拳过来,三个月以前他是和付健打过一次的,根本毫不在意。不料在他发拳的时候,付健也动了。他如一只紧绷的利箭似的一冲而上! 他是迎着冯海南的拳头而去的。趁冯海南一愣神的那三分之一秒偏过头,错开他的拳头直扑其胸。 在场大部分人只听到“呯呯呯”的声音,和着两人快速的身影,一时间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谁,不久又听到“咚”的一声,场面彻底静了下来。 擦了擦眼睛细看,只见冯海南摔在付健身前十步开外,四脚朝天!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难以置信!就算最看好付健的人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张元梅自从“啊”一声以后嘴就没有合拢…… 冯海南脸色铁青地爬起来。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头晕目眩,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看到众人望向自己诧异的目光,铁青的脸色变得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调整好状态再来一战,但抬头望着付健若无其事冷冰冰的脸,心里却没了底气。 要是拼死拼活打个平手,那就更加丢脸,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输了!”转身离场。 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摇头,有的叹息,有的意犹未尽,都慢慢散了。 付健和冯海南的比斗,以付健略胜一筹而告终。当时李董事长只是拍了拍付健的肩膀,让他好好努力之类的场面话,但熟悉董事长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很高兴。 阿梅当时就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为付健的胜利兴奋不已!散场后,她拉着付健,说是要进城给他庆祝一下。 上了车后,梅姐才说:“阿健,今天是你王丽姐的生日,我们去陪她。今年的生日就她一个人过了,怪可怜的!” 付健问:“她的丈夫和孩子呢?” “两夫妻吵了一架,她老公带孩子回乡下去了。再说现在孩子不都放假了吗?”张元梅叹了口气,怎么很多的家庭都是这样呀。 付健开着车,出了别墅不远,张元梅就不老实起来,用光洁的脚不断摩擦着付健。到了后来,干脆把一只脚放在付健的怀里。这样一来,内内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蛇精还是白骨精呀?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啊,你们原谅我吧。付健心里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聚精会神的开车。 梅姐就像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付健哪里经得住诱惑?开车技术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把他紧张得满头大汗。 如果任其这样下去,不久的未来车子会和路边的树子接吻的。实在受不了了,付健提议道:“梅姐,要不我们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 张元梅促狭地一笑,忙把脚收回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行!你丽姐在家可能都等急了。——赶紧走吧!” 王丽在家也是穿在很清凉,衣服裤子都是那种柔滑贴身的料子。她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还有两瓶红酒。付健在家的时候就是个学生,出门几年也是被关在笼子里,所以酒没怎么喝过。但是在梅姐和丽姐的劝说下,只好舍命陪女人。在几杯酒的作用下,内心火烧般的难受,眼睛迷离起来。 模模糊糊中,被两个软绵绵的身体扶着倒在了床上。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梅姐居然动手把他剥了个光光,又拽过同样光光的丽姐过来,让她骑到了他的身上……付健万没想到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疯狂了,自己咋还没发觉呢。 这二天早上,付健就从王丽家离开,也没有和张元梅一同回别墅区,他自己坐公交车去看看阿飞他们。分开有些时间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坐在车上,昨晚上的酒劲还没完全消除,感觉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才撑到目的地。出现在孟春花的旅店时,孟春花高兴得又跳又叫,像一只八爪鱼似的腻在付健身上。哄了好久,才让她从身上下来。感觉很疲倦,付健就不想出去了,躺在大堂的沙发上叫春花去通知吴宗飞过来。 不一会儿,孟春花和小毛、阿辉、胡三等人同时出现,却没看到阿飞的影子。刚想发问,就听小毛说:“老大,飞哥昨晚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了!” “带走了?”付健愤怒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凌厉地扫向每一个人,哪里还有刚才的疲态:“当时你们在干嘛?” 几个人都不敢回声,大哥被人带走,在道上混的,做小弟的脸上很无光,也是无能的表现。 最后还是孟春花替他们说:“在来的路上我听他们说了,昨晚上他们和阿飞一伙人收摊后到ktv唱歌。当时ktv里面的人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男男女女。等他们刚想要回去睡觉的时候突然撞进来七八个大汉就把阿飞按住,带走了。当时那伙人多,他们人少,就没敢动……” “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付健问。 小毛抬起头说:“没有查到是谁,他们是坐着一辆金杯车来的,我们追出来时,车子开远了。”小毛说完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付健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健老大,我听到飞哥临走的时候喊了一嗓子。不知是什么意思?”小毛又说。 “说什么?” “飞哥说,好像是什么“砖窑”,后面就听不清楚了。” “我知道是谁了!”付健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谁就好办了。“你们今天晚上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救阿飞呀?” “敢!”三个异口同声。毕竟阿飞和他们相处了几个月,已经有兄弟的情宜,现在又有健老大带头,还有什么怕的呢。 “好!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这班兄弟。”付健说,“今天晚上就不要摆摊子了,我们就在晚上动手,越快越好,免得阿飞受苦。去之前,还要做几件事情,第一,去买几条好一点的橡胶棍;第二,想办法联系一辆车,小货车也行,路有点远;第三,再买一套弓箭过来。” “要弓箭干嘛呢?老大!”胡三不解地问。 “那里有狼狗,如果你们有谁能对付的话,不买也行!”付健说。 “哦——” 几人出去后,孟春花问道:“那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呢?” “洗白白的,躺在床上等我!”付健说。 春花小脸红得快滴出水来,上前一阵锤打。 砖窑!本来想尽快忘了那块地方,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去招惹,别人却找上门来了。付健内心的那份狂暴的唳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就像得了抑郁症的人那样想大喊几声。随着春花小拳头的锤打,付健回个神来,看其香润的嘴唇就在眼前,一口咬下,忘情地吸吮起来。 春花还没来得及惊叫,就瘫软成泥,微闭着双眼,接受着狂风暴雨的吹打…… 晚上八点,一辆面包车悄悄地驶向郊外。 车在一处转弯处停下,付健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上拿了一只橡胶棍别在腰上,又拿上弓箭背好。阿辉、胡三、小毛也从车上下来,也各拿了一把橡胶棍。除此之外,还拿了一只新买的电筒。 付健自从到别墅区当保安后,才发觉橡胶棍真的好用,打人不见血没有伤口,质量好的并不怕刀砍斧劈,只会留下一条小白痕。攻防自如,可说是打架的好帮手。你想呀,如果你拿来把长砍刀,打起来时难免心里会有顾虑,放不开。 等各人都下车后,那辆面包车开走了。敢送他们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留在这里风险太大,没有人愿意干的,给多少钱也不行。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岗亭。付健叫他们几个停下,一个人走向岗亭。虽然上次岗亭的那条狼狗被打死了,但砖窑的老板肯定会再买的,荒郊野外,狗比人有用多了。 果不其然,即便再小心,脚步再轻,也无法躲开狼狗那灵敏的鼻子。人刚靠近岗亭,狼狗就狂吠起来。付健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利箭搜的一声插入狼狗的脖子,它挣扎几下,伸直腿,没了动静。 ; 第四十八章忍无可忍 后面的小毛吐了吐舌头,一脸崇拜的说:“老大这弓箭射的,那个漂亮!回去让他教教我。” 阿辉和胡三也是心有感触,和健老大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听到狼狗叫了几声后,一下子又不叫了,岗亭里的大汉狐疑地打电筒出来。付健这下可不敢用弓箭射了,那可是会出人命的。他抽出橡胶棍,走向那名守岗亭的汉子。阿辉、胡三、小毛也走到付健身后。 这名守岗亭的汉子是新来的,付健以前没有看见过。只见他用手电照了照地上一动不动的死狼狗,又看了看眼前冷酷的四个年青人。眼角跳了跳。俗话说,不是猛虎不下山。单看射向狼狗的那一箭就极不简单,如果那一箭是向自己的,还有命么? 岗亭离砖窑是有一点距离的,等到那边的人跑到这里来,那自己不死也残了。守亭子的汉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扔下铁棍,说:“你们想做什么?说吧!” 付健也不想为难他,这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而已,和气地问:“昨晚被你们抓来的一个人现在在里面吧?” 汉子又考虑了一下,才说:“在里面,就锁在工棚里。” “里面有你们多少人?”付健盯着汉子,威胁道:“你可以骗我,但等我出来的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事已至止,汉子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几个人失败了,就找个理由吧,一个死狗就可以说明问题了,就回答道:“八个!” 一听到有八个打手,除了付健,剩下的几人都呆了一呆。那几个人他们是见过的,虎背熊腰的不说,一脸横肉,一看就是凶狠的人,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几人的反应付健看在眼里,并不奇怪,反而很理解。他也是从害怕中一路趟过来的,阿辉他们几个人还要不断的历练才行。原本他就不指望他们几个人能出多少力,但带来一是锻练,另一个原因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四个对八个,而且四个还不是真正有用的四个,实力悬殊一目了然。可这不是雷台比赛,讲究实力相当,打仗嘛,可以以少胜多,要看怎么做了。 付健叫胡三和小毛把那个守岗亭的汉子绑了,嘴里也塞了毛巾。并把那条狼狗也拖进岗亭,一切恢复原来的模样。 他们并没有走那条拉砖的大路,而是在付健的带领下,后面拉着前面人的衣服,成一字形深一脚浅一脚从竹林里摸入。借着微茫的星光,付健轻车熟路。后面的人就不同了,跌跌撞撞就不说了,万一踩着一条蛇怎么办?小毛只觉得冷汗顺着脸流到了脖子里,冰凉冰凉的。 五分钟的路程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工棚是四面透风的,但现在黑漆漆的,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付健蹲在棚角观察了一会,确定里面无异常。才轻轻地一声一声叫着阿飞的名字。 叫了几声,里面传出来阿飞激动的声音:“是付健吗?我是吴宗飞!我被绑住了……” 阿飞还在絮絮叨叨地诉说呢,只听见工棚的竹门被拧开,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 工棚内,阿飞被铁链绑在中间的竹柱子上。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了。这时,工棚里的人都惊醒了过来,都木然的看着他们。没有人惊讶,没有人出声。在这里每天都可能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吴宗飞说:“付健,他们每一个人脚上也都安上了脚链!” “什么?”付健用手电一个一个的照去过,果然如此!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那白天怎么干活?” “听说早上会有人过来开锁,晚上睡觉时又来锁上的。” 付健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放下了。原来的岗亭防守还是老样子,这很不正常,以为在里面安有什么陷阱之类的呢。想要把这近二十个人的脚链全部打开,不知要花多长的时间,不解开的话,他们五个要对付八个是很困难,一对一的话阿飞还可以,阿辉、胡三、小毛三个人以前就是个小骗子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经验,三个打一个还差不多。 想来想去,付健还是决定来个守株待兔比较妥当。对阿飞他们说:“先睡觉!等明早管工的人进来就动手,解决一个是一个。” 工棚里的竹床是围成一圈的大通铺,睡个四十个人都有剩余,当下他们五个人找个位置也都躺了下来。但原来的二十来个工友则睡不着了!他们有的在火车站被拉来;有的在应聘点拉过来的,还以为找到了好工作,一到砖窑,全傻眼了! 天刚蒙蒙亮,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付健和阿飞赶紧跳下床来,一左一右贴在竹门边,阿辉、胡三、小毛仨人在付健的安排下假装躺上靠门的铺位上。 过来的是两个管工。在第一管工刚跨进门来的一瞬间,付健手里的橡胶棍往他脚上一砸,其嘴里痛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阿飞再扫出一腿,这人就直扑在地。床上的阿辉他们见状,爬起来扑在他身上一顿暴打。 在第一个管工扑倒在地的同时,付健闪身出门,与闻声而来的管工碰了个正着。这两个管工是来开锁叫人去上工的,手上并没有带工具。 付健二话不说,橡胶棍一挥,打在他的额角上。管工一个啷呛,坐倒在地。阿飞跑出来又是一脚,管工来了个四脚朝天!解决这两个人,付健和阿飞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干净利落。 付健对出门观看动静的胡三说:“来两人,把这个也拖进去。” 付健对着脚链被解开的二十来个窑工说:“各位兄弟们,我叫付健,这是吴宗飞,我们两个人三个多月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是被这里的黑心老板骗来干苦活的,你们受过的苦我们都经历过,而且,我们干了整整三年!三个多月以前,我们打出去了,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又骗来了你们这么多人!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管工也是人养的,用棍子打也会疼。那边的岗亭守卫被我们收拾了,加上这两个,听说他们还剩下六个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棒就够他们受的了。怎么样,干不干?” “干!” “干他娘的!” 在付健的鼓动下,众人纷纷寻找趁手的武器。什么砖头呀,鞋子呀,木棒呀,竹子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虽然人员调动起来了,但付健是过来人,知道他们其实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墙头草的心态还是很严重。不过也可以拿来做啦啦队,壮壮声威。 出门前,他叫小毛和阿飞一组,阿辉和胡三两人一组,互相照应,紧跟在他身边。阿飞说:“你放心吧,咱俩干仗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一行人刚走出工棚,管工们也都提棍上来了。他们之中有人听到了第一个管工的惨叫声。起初还以为是同伴教训不听话的窑工呢,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看到工棚里的人出工,才发觉出事了,忙叫醒其他人都过来看看。 付健并不着急,因为他忽然有个想法,他要收伏这里!既然砖窑老板那么想死,他就成全他!再说,这个砖窑成了他永远的痛,有时做梦都还会被惊醒。如果能把砖窑抢过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抢不抢得过来,就看他的接下来的手段和方法了! 领头的是一个胖子,别看他胖,却是个很利害的角色。是砖窑老板花重金请来镇场子的。其打人向来狠辣,豪不留情,窑工们怕他怕到了骨子里。 他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没等付健回答,他身后的人跑到胖子的身边和他耳语了下。胖子皱着眉头说:“你就是三个月以前闹事的那个杂碎?” 付健一个箭步抢上前,手上的橡胶棍闪电般出手,带着风声扫向胖子的右肩。胖子再非常人,也万想不到付健会先发制人,一时措手不及,慌忙向后闪躲。不料,付健算准了他会有这个反应,一个凌空飞踢,重重踹在他的肚子上!胖子那近两百斤的身体轰然倒地! 胖子倒地还没爬起来,付健又冲到了跟前,乱棍之下,胖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阿飞在付健往前冲的同时,指挥胡三、小毛、阿辉一起,共同护在付健的两边,让对方无法增缓胖子。 刚一个照面,平时打起人来最狠的胖子就被撂倒,这极大的刺激了窑工们的神智,担心和害怕被热血溶化,不知在谁的带动下,一齐冲向对面,和管工们斗在一起。 付健丢掉失去战斗力的胖子,加入战团。管工们是专业的打手,而窑工们只是一个个普通的打工仔,没有经验,他怕这些人受伤从而影响士气。他一路冲击,这个一棍,那个一脚,搞得剩下的五个管工手忙脚乱。 ; 第四十九章砖窑升堂 几个管工被付健冲开后,几个窑工围着打一个管工,场面完全被控制住了。整个空地上,乒乒乓乓的棒击声、呐喊声响成一片。昔时井然有序的砖场变成了战场。 到了这时候,付健停了手,在砖垛上坐了下来,一边摸了一只烟吸着,一边看着乱哄哄的场面。 阿飞看到付健停手,就直接冲上去,找到昨天打他最利害的寸头。此时寸头刚一脚把一工友踹翻,想扑上前补几棍,不料听到耳边风声,急忙跳到一边。还没转过身来,感觉腰上挨了一棍,剧烈的疼痛使半身都麻木了。暗道不好,转身想跑,却被小毛当头一棒,眼冒金星的同时扑倒在地。 阿辉和胡三,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混战,但年青人的热血早已沸腾,在付健打倒胖子的时候就激发了出来,每个人都是两个肩臂扛一个脑袋,别人能做自己为什么做不了?这下正一左一右围攻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手长脚长,攻击面大,阿辉和胡三一时难以得手。阿辉早就急了,感觉怎么越混越差,就这样下去那还有脸面。拼着挨一棍的风险,抢上前挥棍就砸。一声怦响,两人的肩膀同时挨棍。 这边胡三见机一棍横扫,正中瘦高个的左腿。瘦高个随即坐倒在地。胡三来不及抽棍,一个前扑,就把瘦高个压倒在地,两人滚在一起。 阿辉见机不可失,拾起震落在地的橡胶棍,一通猛打,瘦高个立即举手求饶! 新来的窑工们,终归没有经验,三四个围着一个管工,反而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看见两个管工被阿飞他们砸倒了,恐怕早已四散而逃。 阿飞和阿辉两边得手,就只剩下三个管工了。场面马上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窑工们士气大涨,呐喊声、咀骂声、笑声连成一片。 阿飞是个急性子,早已耐不住,加入另外的战团,还没打着人呢,剩下的三个管工似乎有默契,奋力跳开的同时,扔下棍子,跪在地上抱着了头。 见对手抱着头跪在了地上,这些窑工一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都转头去找付健。只听付健说:“都给绑了!” 马上有人跑去找来绳子,七手八脚把这些人绑了个结实。却又听付健吩咐:“再去拿脚链来,都给戴上,等下还有一场呢,可别让他们挣脱而成了帮手……” 还有一场?众人不敢马虎地给这八个打手戴上了脚链,又在付健的安排下,让他们面向东方跪成一排,美其名曰:向太阳忏悔! 做完这些,付健站在一个砖垛上,说:“各位兄弟,大家现在相信了吧!只要咱们团结一心,这些打手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一味的忍气吞声,那只能在这里给砖窑老板做牛当马,倍受煎熬,说不得那天伤残甚至消失了都是有可能的……” 付健看了看寂静无声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一阶段的事情结束,大伙自由了!想走的可以走了。……如果不想走了,可以留下来,我欢迎!” 留下来,你欢迎?窑工队伍中有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这位老大,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懂,能说清楚点吗?” 之所以说大家自由了,可以走了,而没有人动身,因为能走到哪里去?现在他们都身无分文,还希望付健他们逼老板拿钱出来开给他们呢。 付健一字一句的说:“我打算接收这个砖窑!从今天开始这个砖窑就是我的了! “什么?要接收这个砖窑!” “这砖窑怎么就能成了你的?” “老板又不是傻子,能把砖窑送给你么?” “……” 付健的这一句话,在这伙人之中炸开了锅。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用怀疑的目光看付健的,也有用奇怪的眼色瞧的,有像看傻子似的。阿飞、阿辉、胡三、小毛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态,幸亏他们知道付健的精神很正常,所以表现还算镇定。 付健用两只手掌往下按了按,待大家清静下来,才说:“形势发展到如今,这个砖窑的老板等一下还会带打手过来。不过,据我估算,人员不会太多,因为三个多月以前,我和阿飞就干掉了一批,现在我们又打掉了看场子的这一批,老板手中的人绝不会太多,我估算,等一下来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再打,我们还是能打赢!……” 下面的人不说话,因为付健说得有道理,都在等他说下去。 付健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等那个老板带人来,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落入我们的手里。那样一来,他就有二十来个人在我们的手里边了。如果你们是那个老板你们又会怎么样去做呢?” 听到付健的反问,众人你看看我,我也看着你,因为他们都不是老板,所以也就无法回答。 付健笑了笑,说:“如果我是他,我也没办法!被人打了,也不敢报警,如果警察叔叔来了,麻烦就更大了。因为这是一个黑砖窑!对人非法囚禁,限制自由,肆意殴打他人,不给工钱,组织、领导黑社会打手,凡此种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报警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老板被判刑,他那些打手被刑拘,这个砖窑被政府查封!……打又打不过,又不敢报警,那只有一条路:江湖事江湖了!——现在的情况是,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这种情形,我让他把砖窑送给我,他能不答应?” “哇……太好了……”众人终于听明白了意思,随即都兴奋起来。尤其是胡三、小毛等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拿到了砖窑,那他们可是开国元老打江山的重臣,能不让人激动么。 接着听付健说道:“名义上这个砖窑是我的,但它是在场的兄弟们打来的。我宣布:凡是留下来的,每个月每人我保证有一千块钱的工资;不愿意留下来的,只要帮助我打完最后一场,我每人发五百块钱的路费,你们爱上哪就去哪;当然了,既不愿意留下来,也不愿意帮我打这一架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帮大伙也只能到这里了。” 一千块钱的工资,相当于普通工厂两个月的收入了,都挺让人心动。再说,他说的也在理,打一架给五百,不打也是人之意尽了。 等了好久,没有人说话,都用一双燃烧着激情的眼睛看着坐在砖垛上的付健。 “好!既然没有人走,那我们就先好好的打完这一仗。我说了,砖窑老板带的人不会太多,我们也要有准备,找几个人去砍几棵趁手的竹子来,锯成二米一节,一头削尖,人手一个。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嘛。……一对一打不赢,我就不信三个捅不死一个!” 大家“轰”的笑开了。待众人去砍竹子之际,付健把阿飞和阿辉一伙子叫到跟前,严肃地说:“成败在此一战,兄弟们可不要给我掉链子……” 他们几个现在都激动地直点头。年青人的热血等的就是机会! “小毛,你和胡三去把岗亭那个也提过来,多叫两个人,顺便把那条死狗给我拖来,打完仗搞个庆功宴!”为了放心心情,付健又说,:“阿辉,你去找把椅子过来,等一下你老大我坐哪呀?” 阿辉咧嘴一笑:“好咧,老大您等着,小的我去找椅子。” 身边只剩下了阿飞,他问:“付健,你真的打算拿下这个砖窑吗?” “这还能有假?咱们付出了那么多,不连本带利拿回来,对得起自个么?” “行!大不了哥们这一百多斤就放在这里了!” 付健拍了拍吴宗飞的肩:“别那么悲观,你见我打过没把握的架么……” 都是出门干活的,没多一会就把竹子备齐了。按高矮分成两组,一人拿着一杆竹枪。付健想了想,又叫人做好两个路障,和众人耳语一翻。只等砖窑老板了。 砖窑老板那边此时可是心急火燎的,从接到求救电话后,几个电话下去,才找到六七个人,还是从工地上抽出来的。家业再大,养的人也不能太多呀,现在还叫他哪里去找人呢?然后叫来一辆中巴车,拉上人直奔砖窑而来。 中巴车进入砖窑后,这位老板看到了奇怪搞笑的一幕:场地中央,一张大师椅上坐着一个小伙子,跷着腿,右手拿着一根铁棍,往左手手心一打一打的。在他的后面,一左一右分别立着一个横眉立眼的年青人。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十来人的队伍,纹丝不动,手里拿着削尖的竹子,像一杆杆长枪。——这不是古时县官开堂审案么? 而更他所不知道的是,当中巴车开进场院的时候,出入口被胡三和小毛放上了路障,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砖窑老板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摸了摸眼镜。当他看到派驻在砖窑里的那帮人被绑着跪在地上,因为迎着太阳,眼睛都眯着,看到他来了依然于动无衷时,心也沉了下去!不等他说话,只听一人大喊道:“升……堂!” ; 第五十章接收砖窑 “威……武!”前面两排拿着长竹杆的人一齐举着竹杆一下一下的击地敲打着。声音整齐划一,威武雄壮。 这两声大喊,差一点就把老板的眼镜震落!接着又看到太师椅子后面右边的人拿出一张纸,高声念道:“范志光,男,现年四十六岁,家住江坝市晓园区狮子路57号201。有一女儿,十五岁,就读于晓园区初级中学302班。……此人三岁偷看母亲洗澡,七岁偷看父亲自撸,十三岁被人暴菊,……此人作奸犯科,偷鸡摸狗,阋墙扒灰,狗苟蝇营,累教不改,罪大恶极,…… 中年老板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浑身哆唆,要不是有人上前扶他一把,估计此时早已经气晕了过去! 只听一人大喊:“别念了!一群小逼崽子,想找死吗?”除了老板,这人可能是个带头的,他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很有胆气地喊了一嗓子。 只见付健含笑把脚放了,拿着铁棍,走向这个出声的汉子。他身边紧紧跟着阿飞和阿辉,像足了元帅身边的哼哈二将。 那个出声的汉子见付健走向他,厉喝着:“你想干什么?” 付健也不回答,挥着铁棍直接就打,汉子想躲,哪里还躲得开?他以为别人在惺惺作态呢。 旁边的人只听见“碰碰”击打钝肉的闷响,可怖的声音让人眼皮直跳。那名汉子膝盖当即侵出血来,看来两条膝盖粉碎了!汉子也疼得晕了过去。 中年老板吓得浑身发软,虽然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看到这些平时看不起眼的人现在不按常理出牌,他早就惊惶失措!最要命的是,别人已经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虽然江湖上讲究祸不及家人,但他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少,又如何去相信别人? 付健干翻了那个想装逼的人后,回到太师椅上,跷起腿,眯着眼,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所有在场的人,是朋友的,热血沸腾!是敌人的,心生寒意! 付健指着说不出话来的范老板说:“你欺男霸女,罪大恶极,坏得脚底冒脓头顶生疮,你自己说吧,是想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范老板脚软得坐到了地上,语气无力地说:“兄弟,你想要什么?你说吧!” “我想要你的命!” “……”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跪在那里吗?”付健又指了指迎着太阳跪成一排的九个打手问范老板。范老板摇摇头,付健也就自顾自说,“我让他们向着太阳忏悔!也因为我崇拜太阳——爱日!” 众人相顾失色,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付健不理众人的反应:“你应当知道焚香弹琴,凡是大祭祀都要沐浴更衣的用意吧?——我准备要做一件大祭祀,所以先让他们代我向太阳告罪……” 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付健,这种乱七八糟的思维才是让人感到压力和害怕的。 付健宣布:“我要活埋了他们!”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疯狂的决定,从一开始让那些管工跪在地上向太阳忏悔开始,众人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做,到付健那打人的狠辣手段,这些事情一桩桩的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在情理之中。再说,很多想法向来是将心比心的,这个黑砖窑有多少冤魂他们心中有数,自己能做出来,他为什么不敢? “老板,救命呀,我可不想死!” “老板,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别不管我呀!” “老板,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你别抛弃我啊……” 一伙被绑的人的哭声惊天动地,也让在场的窑工们见识了平常牛b哄哄的管工们是个什么嘴脸。人性的自私、贪生怕死的丑陋面孔一一呈献出来。 范老板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定了定神,他发觉面前的这个人在漫天要价,咬了咬牙,知道这一次要大出血了。于是试探地说:“这位兄弟,你们在我砖窑做工的工钱我加倍给你们,你看……” 付健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说:“工钱我们一分不要你的,我只要你这个砖窑!你让人把转让手术送过来,签完字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答应就都给我留在这里吧!——给我上,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谁敢反抗给老子狠狠地打!” 一声令下,拿着长竹杆的窑工们把范老板和他带来的人围在中心,举起尖竹杆欲捅。付健说完也带头冲过去,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几个人胆肝俱丧。 正如付健估计的那样,范老板仓促之间也找不到人,这几个还是他从别的工地上调来的普通保卫罢了,谁也不想为他卖命。一见这阵式,马上扔下手里的工具,手抱着头蹲下了。 绑好那几个人,提着他们一起和原先的管工跪成一排。付健让阿飞和阿辉把范老板提到那一排跪着的人中间,又叫人搬来一块石墩,和一把大铁锤。然后对着他们说:“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老板是个什么下场!——好好看着,等下就轮到你们了!” “来人!把他的脚放到石墩上……膝盖朝上……对,就这样!把人给我压紧了……”付健黑着一张脸,吩咐着。 “我给!我给!……兄弟,我把砖窑给你们!……你们想要就拿去……呜呜……”范志光终于崩溃了!瞬时痛哭流涕。 “早他娘的干嘛去了,想试探我是吧?……”付健骂完,作势举起大铁锤挥下去,范志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裤子湿了一片…… 付健扔下大铁锤,让阿飞他们架着范老板到砖窑办公室去打电话,让他叫人把砖窑的转让材料送过来。一边又叫人把那只儿狼狗剥了,准备午饭。 吃了午饭过后,砖窑的转让合同签好,被绑的人全部松绑,都上了中巴车,悄无声息地离开。 砖场里一片欢腾! 付健早就打电话到别墅区那边叫梅姐开车来接他回别墅,来这之前拐道去把孟春花带过来。 等梅姐把孟春花带到砖窑,付健让梅姐到处看看,他们要开一个会。梅姐娇嗔着说为什么她不能参加?付健说这是商业秘密! 砖窑办公室里,付健说:“现在,这个砖窑就是我们的了。我决定由阿飞做场长,阿辉做副场长,胡三和小毛做主管。另外,由孟春花做经理!负责销售和采购物资等。 “我已经承诺过了,凡是在这里做工的,每人每月给一千块钱的工资。这个承诺一定要兑现!扣除给工人的工资,剩下的有多少,我们兄弟就分多少,没有就分不到,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才行。 “阿飞负责去市里贴广告,或者通过花名册上的地址写信,尽一切办法把我们那一批的工友找回来,这些人才是砖窑干活的好人选。这几天暂时停几天工,组织一下防范措施,安排人站好岗,千万别让人偷袭了……” “这个经理我恐怕做不了吧。”孟春花虽然也激动,但还是犹豫着,没做过,心里没底嘛。 “没做过,慢慢学嘛。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干!” “是,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干!”孟春花表态。 付健忽然咧了咧嘴,恶狠狠地说:“你干不好我就干你!” 哇噻!几个人想笑又不敢笑,拼命抿着嘴,一脸苦逼。 孟春花涨红着脸,在这种场合,又在这几个人面前,也不好散娇,别过脸去装着没听见。突然看到小毛一脸笑意,就伸出手掐着他的膀子。小毛疼得大叫:“春花姐,干嘛只掐我呀?” “我就喜欢掐你,怎么着吧?”孟春花找到了出气筒。 交待完,付健就上了梅姐的车,一路开回山顶别墅。 梅姐问:“阿健,这砖窑怎么就成了你的了呢?” 付健答:“抢来的!” “抢来的?”张元梅一个急刹车,两人的头差一点就碰到了车前挡风玻璃。幸好这一条土路没有出现其他的车辆和行人。 付健一脸无辜地问:“梅姐,有这么大惊小怪吗?” “明抢一个砖窑,你还让我不要大惊小怪,你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允许我吃惊?”张元梅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抢了人家的砖窑还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的人,这还是她认识的阿健么? 付健叹了一口气:“梅姐有所不知,我被砖窑的老板骗到砖场里整整做了三年的黑工,一分钱都没有,所受到的苦外人是无法想像的。就冲这一点,我拿了他的砖场还是轻的,我还想把他活埋了呢!” 张元梅望了望一脸沉痛的付健,忽然感到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担忧地问:“你拿他的砖场他会甘心吗?他会不会报警?” “报警倒是不会。也不会甘心!如我猜得不错,我们已经被他的人盯上了……” “什么?”张元梅忙重新启动轿车,一脸紧张地环视左右。 “梅姐也不要过于紧张,他只是找人盯着砖窑有关人员的一举一动罢了,没了解清楚情况,他是不敢乱动手的。” ; 第五十一章活广告 “那接下来怎么办?”张元梅有些自嘲地笑笑。 “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慢慢地开回别墅去。” “就这么简单?”被人盯着了,还没事人的样子,张元梅自认还办不到。 “还要多复杂?保不齐梅姐你不会让我去把那个盯梢的人给抓回来吧?” “他不来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只是感觉像电视剧里演的谍战剧一样呀?” “差不多吧,玩的就是心智……”? 晚上,在一幢楼房里,一个小个子青年向他的老板汇报:“老板,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有一辆小轿车开进砖窑,驾驶员是一个女人,副驾驶室坐着一个比较年青的女子;三点半的时候,这辆车开出砖窑,开车的依然是原来的那个,只是副驾驶上变成了一个男的小伙子……” “你看是不是这个人?”他的老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一寸的相片给他看。 “对,就是他!”小个子肯定地说。 “那这辆车开到哪里去了?”老板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山顶李家别墅。” “山顶别墅,李家?”老板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是不是看错了?那小子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呢…… “绝对没错!我们一路跟他到那里的,亲眼看着他们进了那个地方。……我们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他还没出来,我让小刚继续守着,我就回来向老板您汇报了。”小个子一再的保证。 一个才从他的砖窑里跑出只有几个月的人,怎么会和李家联系上的呢?不应该呀!莫非三年以前他就是来投奔李家而恰好被自己的人从火车站掳来了?这有可能!这个老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安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去把小刚接回来,这件事情就不要盯了。”老板命令道。 “不盯了?”小个子不解,费了这么大的劲,就这么算了? “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老板怒斥着,他心里异常烦燥。 “是,是!我这就去。”小个子唯唯诺诺地小跑出门而去。 这名老板就是范志光,曾经的砖窑老板。被人抢走了砖窑,他岂能甘心?但正如付健所说的那样,他是不想报警的,一旦报警,可能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他所做的那些见不人的事情想盖也盖不住。 本来想找个机会做掉那小子,其他的人也就不在话下了。不想那可恶的家伙跟山顶李家有关,那就有些麻烦了。动了他就会触动李家,李家可不是他范志光能惹得起的。再说在砖场宣读他罪状的时候,显示出他的家庭情况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点门道是查不出来的。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中。这口气以后有机会再找回来吧。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次砖窑的事故,也是那个范志光犯贱,非要斗气去找一个已经跑掉了的人,何必呢? 事情是这样的:他的一个手下,也就是第一次付健他们绑在砖窑办公室的管工之一,这个人有个兄弟就是阿飞所在片区的一个联防队员。那天,这个管工跑去找他的兄弟喝酒,几杯酒下肚就说了一些本地的江湖风云。 这个联防队员就说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几个人在这一带混得风生水起,尤其是那个叫阿飞的,威望日隆。好巧不巧,这时阿飞带着一个女孩子刚从饭店里走出来,就被那个联防队员看见了。这个联防队员就指给那个管工看,说就是这个人!管工一看,不就是打了他们然后从砖窑里跑出来的其中一人么? 回去找到老板一说,这下还得了!只有我打别人,那有别人打我的道理。当下范志光立即调集人手,派几个人把这个叫吴宗飞的给抓回来。 范志光一向就看不上这些小鱼小虾,上次砖窑出的事故以为是管工们夸大其词以免受罚的一家之言。你想啊,有这么利害还会被骗来这里,并老老实实呆在砖窑里三年么?所以就不以为意。想先把阿飞绑在工棚里做样板教育其他人。万没想到招来了大祸。 而付健也只是在和梅姐外出学车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砖窑老板的来历和势力,并没有想到去对付砖窑老板,更没有想去抢人家的砖窑。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势就要挨打,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任何有生命的世界都是这样。 如果受到一点不顺心的事就以牙还牙地去争去斗,用短暂的生命时光处心积虑去报仇,那这样的生命还有何欢乐可言? 但那砖窑老板却不放过他们,那没办法,已经把人逼到墙脚了。要么忍,要么残忍!这是付健的处世方针。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庄菲菲,但这个冷美人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付健的对手,现在只能用眼光来杀他了。 付健皮糙肉粗,自然不怕她的凌厉目光,依然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吃好喝好后起身离去,视美女若无物。 刚走出饭堂,梅姐辇了出来。他还以为梅姐看到庄菲菲频频向他放电而来兴师问罪的呢。但张元梅压根就不理会这种事,对付健说:“你明早陪我到市里去,你芳姐那个田园火锅城明天开业!”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次付健把救余芳的故事说给张元梅听,没想到张元梅说余芳是她的表妹!转来转去的,成了一家人了。 “火锅城开业?听名字就知道规模不小!——也恭喜你了,梅姐。” 张元梅开心的笑道:“是不小!我就说嘛,我那个小表妹有两下子。刚到市区开了个小门面,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都坐不下了,所以就索性找个大一点的开。” “那我能帮什么?”付健热心地问。 “你能帮什么?等着吃就行了。”张元梅笑道。开火锅城是做生意,又不是打架。 “你少小看人,我就给你和芳姐一个大大的惊喜!”付健拍拍胸脯,一副自信的样子。 “那我就看着,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张元梅笑笑。 这边,付健马上去给阿飞打电话,如些这般地吩咐一通。阿飞回说一定办好,不在话下。 早晨,付健和张元梅开车离开别墅区向市里驶去。 付健一直往南边开,张元梅很奇怪,问:“你要去哪里?田园火锅城是开在市区的。” “去接阿飞他们,我给你们拉几个饭托!”付健答道。 “哦,这就是你昨天给我说的惊喜吗?”张元梅咯咯笑道。开业需要人气不假,但如果说是惊喜就有点夸张了。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付健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 在一岔路口,人头传动,摩肩接踵,青一色的年青人,身穿蓝色工作服。有的人扛旗子,有的人拿条幅标语。看到付健,纷纷围了过来。估算一下,足足有四十多人。 张元梅笑道:“你把砖窑的人都叫人了?想打土豪呢……哦,你是想让这些人给田园火锅城做广告?这也太俗了吧!” “俗?香港的逗笑明星周星星演的电影电视剧不是很俗么?可他那个俗是俗出了国际水准的!一样能成为大碗……”付健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 “开始吧!”付健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咚咚咚,锵锵锵,嚓嚓嚓,咣咣咣,强烈的声音震得张元梅吓了一跳,张大眼睛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举动。本来碍于付健的面子,她不好说太多,这种做法太丢脸了,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嘛。 “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四十多个年青人,举着牌,扛着条幅,整齐地喊着口号,排成长队往城里走去。 都是大男人啊,别说是喊口号了,让这么样拿着广告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办不到。但是这些人却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窘态,理直气壮,中气十足! 阿飞走在前面,举着一杆印有田园火锅字样的旗子,先喊:“田园火锅”,左边一队拿着金光路田园火锅城的条幅,接着喊:“就是好呀”,右边一队扛着味道鲜美、滋阴壮阳的牌子,最后接着:“顶呱呱啊!” “哈哈哈哈……”看到这么多一脸严肃表情的壮小伙子干这种很搞笑的勾当,张元梅笑得都差点岔了气。街道两边的人也笑得差点打滚,很多人驻足观看,有的人还拿相机拍照,小孩子追着看,……一时人潮如涌,人声鼎沸! 一路走着,一路喊着,经过红绿灯时,脚步停下,嘴里却不停,依然高声喊:“田园火锅……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弄得过路司机不知道情况,有的不敢过路口,车子越集越多,交通慢慢堵塞。所到之处,交通协管员们满头大汗,中途也遇到城管的执法车,但车上就三五个人,欺负个老太婆或者老大爷还可以,如此多的人,还是青壮年,所以他们连车都没有下,把车停在街角,静静观看。 ; 第五十二章收获 国人向来有个习惯,如有一人驻足仰头有所思,就会有人好奇也扬起头,慢慢地围了一圈人,反而第一个人不知道这么多人在看什么。这就是盲从性,而且还很严重! 所以,当看到有电视台记者出现,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还会跑过去看热闹……慢慢地就行成了蝴蝶效应。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早有人给报社电视台打电话报料了,不多久便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蜂涌而至。来到现场的记者们一时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为了抢头条,现场就来了个直播。 110指挥中心的接线员此时也是手忙脚乱,打电话进来的也越来越多,而通知去现场了解情况的派出所警员们还没有回音。汇报领导后,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又派出市警队的人开车前去。为了以防万一,还打电话通知了医院120。一时间,路上的警报灯呜呜的响着。 在半路上,一警车停下,警官严厉地质问:“谁让你们这么游行的?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麻利的,解散了!否则,我抓你们进去!” “冤枉呀,警官!我们只是去田园火锅城吃饭的。——去吃饭犯法吗,警官?” “吃饭这么多人?这么远为什么不坐车?为什么还要拉横幅喊口号?” “人多不能吃饭了吗,警官?没有车不能走去吃饭了吗,警官?饭店老板说如果我们拉横幅喊口号就不要我们的饭钱,要不你给我们钱去吃饭吧,警官?……” “你……”警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名警官把情况汇报上去,领导们商量后也没法,人家规规矩矩排队去吃饭总不能把人抓了吧?也没有规定不让人喊话呀! 最后的情况是,警车鸣笛开道,一行人在路人的重重围观下到达田园火锅城!连电视台的记者都随人群到火锅城,并采访了老板娘余芳…… 江坝市的电视台直播节目随之播出一条新闻:城南一度出现人员聚集和车流拥堵现象,原因只是一伙人为了到市区新开业的田园火锅城吃免费的火锅……听说只要有人打着田园火锅城的条幅并喊口号,到位于金光路的田园火锅城吃饭不要钱…… 经过警方调查,那伙四十多个小伙子确实是城南郊外一个砖窑的工人,和田园火锅城没有任何关系,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不是火锅城一方的蓄意为之。有关部门也就不能对田园火锅城作出任何处罚了。 为了吃一餐饭,而敢于抛头露面打条幅喊口号的人,除了他们,几乎没有。不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田园火锅城已经印入广大市民的脑海,——田园火锅城火了! 张元梅可是从头到尾见识了这么一个俗得不能再俗,或者可以说是很丢脸的广告方式,但是却取得了出人意料、想象不到的惊人效果! 余芳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时,开始也是一脸茫然,后来才猛然想起认的那个干弟弟阿健昨天打电话来问火锅城的名称和地址的事情,估计八成是他做的恶作剧,就很配合地侃侃而谈…… 待阿飞他们的宣传队伍到达田园火锅城里,里面的座位早已被闻风而动的市民占满,一伙人只好又站在火锅城门口列成两排,当作迎宾:“田园火锅城……就是好呀……顶呱呱啊!……” 市交警中队的胡队刚吃完午饭,想闭着眼眯一会,不料有手下人来汇报,说那伙人吃完饭,要沿路回去了!吓得他腿一软,几乎站不起来…… 山顶别墅李董事长中午吃饭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向对商业敏感的他也是叹为观止,是谁策划了这一出事件?粗糙之中却大有寓意,大胆而不失莽撞!——人才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还在念叨这件事。赶回来的张元梅在旁边听闻后笑着说:“这是阿健弄出来的恶作剧!” “哦?就是那个和保镖比武的小保安!——这可不是什么恶作剧,一般人还不敢做得出来啊……”说着董事长就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早上,付健刚下班回屋,听说董事长有请。吓了他一跳,忙跑向董事长住的别墅,一边想想这两天来做的事,没有犯什么错误呀,董事长招见干嘛?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绪一路走到董事长的书房,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付健小心谨慎地问。 “啊,是阿健呀,来,坐!”李董事长指了指他书桌对面的沙发,让付健坐在他的对面。 付健依然坐下,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董事长看了看付健一副紧张的样子,笑着说:“别紧张,我找你来,就是和你聊聊一些家常,没别的。” “哦,哦”付健挠了挠头,傻傻笑着,但还是坐得中规中矩的。 “你先把门关上吧。”董事长吩咐着。 “啊,好的!”付健依言把门关上。 待付健又回来坐好,董事长才说:“阿健呀,你要保证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做得到吗?” 付健一愣,啥事有这么严重?可还是随即举起手来:“我发誓:今天董事长和我付健说的话,保证不会说出去,如有背约,天打五雷轰!”说完还抬头望着董事长,看他是否满意。 董事长笑了:“倒不用那么严重,别人知道了有些闲言碎语而已。” 付健望着董事长,等他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年青的时候,年少轻狂吧,”李董事长组织着词汇,“和一个青年女子发生了关系……后来那个女子生下了一名女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生下来的小女孩随她母亲的姓,叫王雅芳,今年十八岁,在市十一中读高中……” 董事长干嘛和自己说这个,莫非是看中自己,想让我做他的女婿?……还年少轻狂呢,你大女儿现在三十几岁了,这个叫王雅芳的私生女才十八岁,和她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您都年过半百了吧?付健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只听董事长继续说:“女儿终归是女儿,虽然现在不能相认,但也要尽一点力的嘛。……我打听过了,她的学习成绩还过得去,考个大学不成问题。金钱方面的事,我会找方式补给她母亲。——我找你来是想让你负责她上大学时的安全,直到她大学毕业为此!” 付健惊呀地张大嘴巴,让我去大学做你女儿的保镖,我进得去嘛我。 “你不必惊呀,你不是高中毕业了么?今年也才二十一岁,还年青嘛。——到时我以我们硕泰集团公司的名义,出钱让你到大学里去做一名自费生,也算是为企业培养人才吧!” 天上掉下了个馅饼,把付健砸得晕乎乎的,一味傻笑。 “当然了,这也要等雅芳考上什么大学了。而你,空闲的时候找高中课本翻一翻,别到时候在学校里闹出太大的笑话来。”董事长补充说。 董事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和一些资料,递给付健:“这是雅芳的一此基本情况,你先拿去熟悉一下。” 付健从董事长的手里把相片拿过来一看,不觉眼前一亮,美人啊!相片上的女孩子清秀可人,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下巴尖尖的,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迷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想来雅芳的母亲一定很漂亮!怪不得董事长“年少轻狂”呢…… “好了!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复习课本,事情办好了我会通知你的。”董事长叫住还在盯着相片看的付健,向他下了逐客令。 付健怀里揣好相片和资料,下得楼来,走出主别墅。外面的阳光灿烂,微风习习,顿时心情大好。嘴里当里个当的哼着小曲回去了。 经过后勤楼,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吃的。进入厨房看见只有梅姐一个人在洗菜,弯着腰,撅着圆润的屁股一动一动的。 付健吞咽了一口口水,上前一把抱住她,并把头贴在她的背上。 张元梅本来一边专心在洗着菜,一边在想心事呢,不料突然被人抱住,惊叫声已经到了嗓子眼,但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让她停住了。 她头也不回,用手舀起菜盆里的水,拍在靠在她背上的那个脑袋,娇声斥道:“你怎么总是搞突然袭击,你不知道这样会把人吓死的吗?” 付健把头伸到梅姐的肩膀,嘻嘻笑道:“突然袭击,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赶紧放开,万一有人进来看见就不好了。”张元梅直接用湿漉漉的手去推付健的头。 张元梅想推开付健,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也太疯狂了吧,可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被他抱入厨房后面的储物室里去…… 好一会儿后,两人才衣衫零乱地走出来,梅姐散乱的头发上还粘着几片菜叶子呢。一看表,时间不早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对着付健娇嗔着:“你赶紧走,不到吃饭的时候不要进来!” 付健头一甩,嘴里“嗯”的一声,出去了。 ; 第五十三章梅姐的人生 刚到门口,付健才想起有件事情还没做,就倒退身体回来,说:“梅姐!” “干吗?”张元梅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该死的阿健,把她弄得心神不宁的。 付健笑笑:“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好象谁借你几百万不还似的!……我想跟你说一下,明天早上你去城里记得叫我一声,我也去城里呢,有点事做。” “知道了!”张元梅没好气地说。 付健一早就起来,此刻正坐在路边等梅姐开车过来。季节进入深秋,山坡上的落叶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在南方城市里,虽然并不冷,却少了很多美丽的风景! “平时我让你去你都不太乐意去了,今天怎么又想到去市里呢?”一上车张元梅就问。 “你知道我昨天中午为什么会去厨房找你吗?”付健反问道。 提起厨房,张元梅的脸立时红了,扭捏地说:“我怎么知道?” “我心里高兴,所以去找你庆祝一下喽。”付健说。 张元梅心里甜滋滋的,佯装生气地说:“那也要分场合嘛。——对了,什么事情值得你高兴的?” “董事长说准备送我去大学学习!你说是不是好事吧?” “送你去大学?哪所大学?什么时候?”张元梅一脸惊奇,她跟随董事长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呢,让她大感意外了。 “具体哪所大学还没定,时间嘛也就是明年了。他让我去找高中课本复习一下,所以才坐你的车去市里了。” “为什么要送你上大学?你跟他又不熟,怎么回事呀……”张元梅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付健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的,才让她想不通。 付健说:“看把梅姐你纠结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董事长说了,看我是个人才,就以硕泰集团公司的名义出钱让我去进修,以后好为硕泰集团公司出力嘛。” “看把你能的,不管什么原因,即然李董事长让你去进大学,总归是个好事,应当值得庆祝。”张元梅也为付健高兴,能进大学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付健问道:“怎么庆祝?要不,把车停路边,咱们来一发?” 张元梅用牙齿咬着嘴唇,抬手拍了拍了付健的脑袋,说:“你这里面都装了些啥呀?老没正经的!” “我的大脑装满了生活,心随意走,意从口出。不做作,不虚伪,多诚实的孩子啊!”付健大发感慨。 张元梅咯咯咯笑过不停:“有点意思,有点大学生的味了。” 笑了一会,张元梅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要复习高中的课本,找你丽姐呀,她可是高中的老师呢!” “哪个丽姐?”付健问 “哟哟,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和人家滚在了一起,现在就不认识了?”看张元梅表面责怪,心里却乐开花了。 付健恍然大悟:“这么久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现在想起来了,你梅姐把我给卖了,你现在怎么赔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吧?“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对你还好吧?”张元梅说。 “好,我没说不好。要不,你再帮找几个呗。”付健忽然涎着脸说。 “想得美!”张元梅嗔道,“说正事吧,你觉得去找王丽借书怎么样?” “不好!”付健一口回绝。 “为什么呀?”张元梅满脸不解,不都是熟人么。 “才几个钱呀,去买呗。车子绕来绕去的干嘛呢?”付健说。 张元梅想了想,也是,现在去王丽不一定能找得到,也就算了。 最后他俩人去了市里最大的新华书店,购买了一套书籍和复习资料。高中价段,都有自学能力了,再说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有个印象而已,并不是真的去参加高考。 车子从付健所在的城西向城东开。张元梅一边开车,一边对付健调笑道:“大兄弟,你和我表妹啥关系呀?她那么在乎你!” “啥关系?普通朋友关系呗。才认识不久,能有啥关系?”付健说。 张元梅继续笑道:“还装!你是不知道,她刚来江坝市那会,自尊心强得要死,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借钱给她也不要,说什么要从小做起,真是!” 付健也是佩服芳姐,说:“芳姐有志气,是好事呀。” “有志气是不假,可这次为了你跑过来求我,说如果我不照顾你的话,就不认我这个表姐了!——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姐妹,为了你,居然敢威胁我?这是什么事这是。……”说着话时,张元梅扭头用一双单凤眼对付健看了又看。 看来芳姐为了帮他,可尽了心了。 见付健不说话,张元梅又故着神秘地说:“还不止呢,上次的绑架让她受到了刺激,思想转变了许多,现在她还接受了我的帮助,准备搬到市区来开店呢,算是我和她合作吧?我出钱,她出力。” “梅姐你很有钱吗”付健问。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很有钱我能给人煮饭吗?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有一些积蓄吧,让我自己去开店呢又没那个本事。你不知道,我这个表妹从小就聪明,我信得过她。所以,就投给她了。” “啊,这样。”付健对开店做生意也不是很懂,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看付健不吱声,一向健谈的元梅望了望他,继而又咯咯咯笑将起来:“你这小鬼头,我都被你绕晕了!我刚才怎么问来着?我问芳芳和你是什么关系?也这么说,你和她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上床了没?” 付健诧异地望了梅姐一眼,心里震惊不已,早知道自己的表妹结了婚,开口还这么问。是自己落后了么? 付健的表情落在元梅眼里,又惹得她一阵咯咯咯的娇笑。胸前的两个圆球随着笑声上下震颤不已! “我告诉你啊,她现在那个丈夫,三棒打不出一个屁来,我一直就不喜欢,不知道姨夫姨母是怎么想的?……唉,好好的一颗白菜,愣是让猪给拱了!” “哈哈哈……”付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表姐! 张元梅现在倒是一本正经,说:“真的,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小孩子没一个,八成是那个呆瓜的问题……” 哟哟哟,这么雷人的表姐,付健也是服了。 把付健送回别墅,张元梅又往城里开,她有一个多礼拜没回家了,还真挺想老公的。大不了回家后给他认个错,心想这个男人还没她这个女人豁达呢。 打开房门,里面冷冷清清,不能啊,今天是礼拜六,老公是应该休息的,怎么会不在家呢,要是平时这会儿还在家睡懒觉呢。 心里极度郁闷,就下楼到附近的菜场转转,顺便也买点菜回来。 在菜市场,遇到了闺蜜王丽,两人一阵寒。王丽看了看前后左右没人,低声神秘地说:“阿梅,你老公出轨了!你可要小心啊。” “出轨?”就他老公那样?张元梅根本不相信。 见阿梅不相信,王丽急了:“这是真的,骗你是小狗!那天我带儿子去公园照相……看到竹林隐密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一看那男的是你老公就悄悄地照了两张。相片我洗出来了,放在家呢,有空你到我家看看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听说有相片,张元梅马上拉着王丽往她家走。王丽哪有张元梅的力气大,硬是被拖了回去,害得她直叫:“喂,喂,阿梅,我还没买到菜呢……” 在王丽家,看到他老公和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子依偎在一起。握着相片的张元梅颤抖起来,吓得王丽赶紧安慰:“阿梅,别生气,这也许是个误会呢,气坏了身体可不值!” “误会?你看看?这女的哪里能比得上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是吧,你看,这满脸的雀斑亲上去能不恶心吗?……” “……”王丽一时间无语。 “我走了,拜拜!”拿了相片,张元梅转身就下楼。 王丽追出来,大声说:“阿梅,别想不开啊!” “不会!”张元梅的声音传回来时,她也走远了。 张元梅老公父母是小学老师,一家都有正式工作的人家,向来就看不起张元梅这个外地人。只不过他们的儿子长相也比较令人着急,看张元梅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也才默认了。在张元梅生了个儿子不到一岁,就抱着和他两老住在了一起,美名其曰给孙子一个好的教育环境。 张元梅也不在意,反而落了个一身轻。母子就是母子,不管他们怎么做,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自己有空就去看看,谁也挡不了。 要说张元梅老公出轨这事,她不恼也是假的。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辛辛苦苦为他家生了个儿子,自己又落得了什么好处?虽然是外地人,自己也有手有脚,挣的钱也不少,图他家什么?越想越气,也没心情去看儿子了,更主要是不想看他父母那张臭脸,就开车回了别墅。这里虽然不是家,住的时间长了,也有了存在感。 ; 第五十四章借力 这天,付健又跟随大小姐李素丽到星月大酒店谈事,等大小姐和晓港公司的林总坐上了谈判桌,付健就没什么事情了。 他走下酒店,想到外面晒晒太阳。刚出酒店大堂,左右看着往哪边走呢,忽然他看见酒店斜对面一家咖啡店的靠窗位置有一个女子很熟悉。一时好奇,就走了进去。 走了门外,看清楚了,这个女子还真是他认识的,现在在砖窑担任经理的孟春花。她是不是到这里来约会哪个小白脸啊?付健想到。虽然有些吃味,但要斤斤计较倒还不至于。 在付健的心里,他和孟春花的关系并不那么密切,怎么说呢,就好象是一个联邦制一样,统一而又有独立性,这也许是和他们认识的方式有关吧。即然遇到了,就进去打个招呼,也顺便了解一下砖窑的情况。 看到付健突兀地出现,孟春花先是一惊,随即大喜!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付健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哥无处不在!” 孟春花笑骂道:“你这家伙,嘴里就没个正形。” “你在这里等谁呀?别说等我啊。”付健问。 “你不是说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你猜猜!”孟春花歪着头看着付健。 付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大方向我一点通,小的方面就不通了。我猜你是来等情郎的吧?” “情郎你个头,你这没良心的!”孟春花嗔怒道,转过头不理他了。 “啊,啊……”付健忙摸鼻子,不等情郎,难道真的在等他?乖乖,这下心有灵犀的是她而不是他了。 看付健一直不出声,心想这木头,平白无故地冤枉人,也不会来安慰安慰下人家,真是的。最后孟春花只好说:“我今天在这里约晓港公司项目部的杨经理。和他谈谈购买砖的事情……” 啊,原来是公事,付健忙问:“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确实不小!晓港公司在本市的几个建筑工地本来买的就是我们砖窑的砖,不知怎么回事,近来不要我们砖窑出的砖了,反而跑到城北去购买,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谈起这个头疼的事情,孟春花一脸暗然,不知怎么做。今天才又一次约那个项目部杨经理见面,再一次商谈,想看有没有转机。 听孟春花这么一说,付健皱了皱眉,问道:“是我们的产品价格贵还是质量差?” “都不是!我们拿我们砖窑的砖和城北那家的比较,他家的还不如我们的呢!我们的价格也是和城北那一家的一样,并没有比他们的高啊。”孟春花一脸委屈。 看来这就有猫腻了。舍近求远,找一家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都没有优势的供货商,只要大脑没有问题谁也不会这么做的。但做生意嘛,讲究的是自由买卖,别人愿意出高价买他人的东西谁也管不着。 “你们有没有给那个项目经理意思意思呀?”这年头县官不如现官,打点不到的话做个生意都很难。各种牛鬼蛇神魑魅魍魉都要关照到,有一个环节疏通不到,就会卡壳的。 “给了,但他不要!上次我用报纸包了八千块给他,他都不肯收。”孟春花说。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付健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他是哪个公司的?晓港公司的对吧?” “对,没错,他是晓港公司的项目部经理。怎么啦?”孟春花好奇地问,难道付健认识晓港公司的人? “那就好办了!”付健在孟春花的耳朵边如此这般的地吩咐了一翻。 两人喝了一会茶,那个项目部杨经理就到了。 这是一个瘦高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眼睛,一付斯文的模样。但付健看到他的眼睛不停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其不是什么好东西。杨经理看到付健也在场时,眼睛一凝,看不出喜悲。 孟春花忙向两人介绍:“阿健,这是晓港公司的杨经理;杨经理,这是我们砖场的老板付先生……” 付健站起身来,向杨经理伸出了手。杨经理看了看付健,伸出手来象征性地握了下,自个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杨经理,您喝什么?”孟春花问道。 “我……随便!”杨经理似乎热情不高。 “服务员,来一杯蓝山咖啡!”孟春花高声叫道。 待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以后,付健才问道:“杨经理,我听说你们做的那几个项目距离我们的砖窑不远,交通方便,我们也能按时保质保量的供货,不知杨经理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早就和你们的孟经理说清楚了,我们公司考虑的供货商是要从各方面的因素来考虑的,我们已经决定要城北那家砖场的货。我也是不知今天孟经理叫我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呵呵,选择一个供货商,无非就是价格和质量,这两点我们不比城北的那家差,这个说法杨经理不会反对吧?再说,我们的砖窑离你们的工地比较近,从物流成本来说是最划算的,我说的没错吧杨经理?”付健一一列举事实加以说明。 “你说的都没错!不过,付先生,也许你还年轻那么一点,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的吧。”杨经理一付老气横秋的,振振有词。 “啊,也是!我还以为买东西只要看价格、质量,和运输方便,却想不到还有其他的道道,也许我是真的有点年青了。那贵公司的林总应该不会如我这般年青吧?不知他会不会也像杨经理那样想?” “你认识我们公司的林总?”杨经理一惊,紧盯着付健问道。 “我怎么能认识贵公司的林总,不够格呀。不过,你们公司的林总此刻正和我们集团的大小姐在对面酒店的会议室里谈项目呢。”付健不动声色地说。 “那付先生在你们集团是做……”杨经理又问。 “我嘛,就是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而已,什么也不是。”付健一边说,一边看表,“看样子可能会议要结束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们接着聊。”站起身来,就头也不回地走进街对面的星月大酒店。 咖啡店里,付健走后,杨经理问孟春花:“孟经理,你们那个付先生在硕泰集团是做什么职位的呀?” “这个我也是不太清楚,他从来也不和我们说,只是让我帮他负责砖窑而已。”孟春花也是回答得模棱两可。 杨经理一时陷入了沉思,本来他只是想把孟春花这块肥肉弄到手的,凭借他手中的权力,玩这一点小手段可以说很容易。但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付先生,这个人还是硕泰集团的人。说白了,他们晓港公司是从硕泰集团手里讨生活的。虽然两个人不是一个公司的,但是如果他的顶头上司林总知道了这种事情,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付健刚回到酒店,在大堂里急得团团转的庄菲菲急急地迎上来:“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会议要结束了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一阵尖锐的问题让付健的头都快炸了,他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刚才出去上厕所了。这几天有点便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么大的酒店没有厕所?还便秘,我看早泄还差不多!”庄菲菲气得胡言乱语。 “啊,这你也知道?”付健很惊呀的样子,张大着嘴巴。 庄菲菲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说错了话,顿时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她跺了跺脚,转身就上楼,一边说:“快点上去会议室收拾东西,大小姐就要回去了。”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走了出来。晓港公司的林总亲自送硕泰集团的大小姐李素丽上车,他的态度必恭必敬。 付健见大小姐上了车,忙抢着跟上,也随大小姐坐到了后排座位。庄菲菲怒瞪了他一眼,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去坐副驾驶室。大小姐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在咖啡店里坐着的杨经理看到这一切,背上冒出了冷汗,一张脸变成灰白色。他嗫嚅地对孟春花说:“那个,孟经理,关于你们砖窑和我们工地的合作问题,你让我再想想,尽快给你回复!……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等春花说话,就急冲冲出店而去。 晓港公司的杨经理忽忽忙忙地回到工地办公室,感觉一路上心里还在怦怦地跳个不停,感觉好险!要不是今天抱着一点邪念,想去占一下孟春花的便宜,就不会知道原来砖场老板的身份这么敏感!单是看他很随意地跟在硕泰集团大小姐的身份,就知道他在大小姐身边的份量了! 哪里还敢存什么私念,要是事情被捅到公司林总那里去,那连自己的工作只怕就会保不住了!想罢就拨打砖窑的电话:“喂,砖场吗?你们孟经理回来了没有?……还没回来啊,等她回来的时候,麻烦你告诉她,让她到我们工地商谈供货的事情……算了,我还是跑一趟你们砖场去吧,叫你们孟经理在家等着我……” 杨经理挂了电话,抓起一件外套,边走出门边叫到:“小李,备车!去城郊砖场……” ; 第五十五章冲冠一怒 刚回到别墅,付健又想回到城里去,他不理庄菲菲满是质疑的目光,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向她挥了挥手,就去寻找回城的车子了。 付健去的地方是余芳的田园火锅城。等他到了那里,已到晚饭的时候。他也不理会迎宾小姐的招呼,就站在柜台前看着忙前忙后的余芳。一段时间不见,芳姐似乎更有韵味了。 感觉背后有人注视,余姐忙回过头来,当看到付健时也是惊喜万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自从上次开业的时候见过一回,然后就各忙各的,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回话了。 “阿健,你怎么来了?”余芳很开心,上来就拉着付健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付健说:“想你了呗!” 余芳抿嘴一笑:“瞧你,一段时间不见,变油嘴滑舌了!” “走!姐带你上楼包间里吃饭去。”交待了下前台,余芳就带付健上楼,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专门陪付健吃饭了。 一顿饭吃得很温馨,像是回到家了一样。 吃完饭,余芳送付健下楼,前台收银员凑近余芳的耳边,告诉她说有一个包间的人不肯结账,他们说是虎哥的人,先挂着,让我们以后去找虎哥结。 付健耳尖,知道有人要吃霸王餐,一时怒发冲冠,就要冲上楼去揍人! 不料,余芳把他死死包住:“算了,阿健,这些日子我也习惯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影响火锅城的生意。现在火锅城的生意很好,这点钱姐还出得起……” “你习惯了?我不习惯!”付健怒目圆睁。 “不习惯又怎么样?每一个行业都有潜规则的,没办法!这种事情报警也没有用,警察来了也找不到人,也就不了了之,受影响的还是自己。”余芳说得也很无奈。 一会儿功夫,楼上就下来五六个头发不红就绿的少年,一看就知道是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他们看到了余芳,还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 付健却忽然笑了,对余芳说:“芳姐,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余芳这才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脸一红,放了手,但还是拉着付健的手:“答应我,不要找事了好吗?” “我不找事,我打个电话行不行?”付健问。 “行!你打吧。”余芳叫前台的把电话放上来。 付健抓起电话,接通砖窑,很直接地说:“给我叫阿飞接电话!” “怎么了付健?”电话那头吴宗飞问。 “从今天开始,你把砖窑的事务交给阿辉和胡三两人负责,你和小毛挑十个好手到城里来……告诉来的兄弟们,每个月的工钱砖窑那边照付!”付健说话的声音还带有一丝丝的火气,说话更是直截了当。 “到城里来干什么?继续卖炒粉吗?”吴宗飞在砖窑呆着早就腻味了,每天看到的都是一群公的,除了孟春花能看不能吃的以外。砖窑离城里有一些距离,来回不方便。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多人到城里能干什么?才有此一问。 付健笑骂道:“你丫的卖炒粉卖上瘾了吧!——今天芳姐的火锅城里有人吃霸王餐,听说是金光路一带的什么虎哥的人,好像每个月还给他们进贡管理费啥的。——我让你来就是要你把这个虎哥给铲了!我等着他的虎鞭泡酒呢!” “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行!我今天就动身。”电话那头吴宗飞说。 看到付健为了她这么大动干戈,余芳心里很激动!曾几何时有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再强,再有能力,很多事情也做不来的。现在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果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大厅,她一定会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和余芳耳语的那个迎宾小妞年龄不大,她睁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疑惑地小声嘀咕:“你要虎哥的虎鞭不就是那个……” “是哪个啊?”付健凑到她跟前问。 迎宾小妞脸红红的还想再说,却被余芳拍了一下头:“去!去看看客人有什么要求没有?” 那位小妞急忙跑开,临走时还瞪了付健一眼。 事情安排完,付健就出门走了,余芳送他出去。回来的时候,收银员又问:“芳姐,刚才那个人打电话说叫人来收拾虎哥……你这不是引狼驱虎么?” “什么意思?”余芳一时听不明白。 收银员解释说:“虎哥是一只虎,专吃白食,还要拿管理费。现在叫一群狼过来把老虎赶跑,那么狼群以后不也来吃白食吗?” “啊?”这翻话把余芳搞得哭笑不得,训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那个是我的弟弟,懂不懂?” “啊?”这次惊呀的是收银员了,吓得她低下头,在一张纸上画圈圈。 城南郊外砖场。吴宗飞喊了一嗓子,叫大家过来开会。 现在砖场已经有近五十个人,都是青一色的青年小伙子。听到吴宗飞的喊叫,忙停下机器,放下砖车,聚集了过来。 吴宗飞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接老大的通知,以后砖场由阿辉和胡三两个人负责!由我和小毛带十个兄弟到城里去办事……” 下面的人嗡嗡响成一片。有人问:“飞哥,带十个人去城里干什么?” “干什么?喝酒泡妞!”阿飞说,“老大说了,出去的兄弟每月的工钱一分不少,都由砖场的账上支付!” 到城里喝酒泡妞,不用干活也有钱拿,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阿辉、胡三和小毛这下子明白了:出去做黑吃黑的节奏啊。 “是这样的,上次我们去吃饭的那个田园火锅城,被人收什么管理费,我们去把他干掉,代替他也去收管理费去!”阿飞索性说了,这可是出去干仗,胆子小的去没用。 “我去!”有人举起了手。 “我也去!” …… 有一大半的都举起了手,热情很高。自从付健以雷霆手段拿下这个砖窑,如今大家过得很滋润,由此一来,大伙也就想明白了。这年头,人善被人欺,只有胆子大的、敢拼的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阿飞说:“我们第一批去不要这么多人,除了我和小毛以外,只要十个人,我念到名字的就站出来,念不到在这里好好干,下一次我会再来要人……下面开始念名字,胡元堂、蒙炳春、孟恩伟、陆大海、潘祖开……” 阿飞看到念到的出来站成了一排,就对他们说:“你们就是第一批进城的先头人员,能不能呆得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做得不好的人那就再回到这里来搬砖吧。——阿辉、胡三,这里就交给你们俩个了。” “飞哥,你放心吧。”阿辉和胡三异口同声说。 一行十二个人回到工棚换了装,收拾行李,趁天未黑就走出了砖窑。 花了二个小时,才在金光路一家小旅店住了下来。让众人休息,阿飞和小毛出去打探虎哥的落脚点。 虎哥真名叫赵世虎,长得也是人如其名,虎背熊腰的。六年前到这一带打天下,力大无穷,敢拼敢杀,靠了一身的蛮力,闯下了名头。 金光路附近,都是他管制的范围。各行各业都给虎哥的面子,就是道上势力比他大的人也对这个愣头青有些忌惮,不去招惹他。有什么大小纠纷,只要虎哥出场,准能搞定。这一带的小混混,以认识虎哥为荣。 一个人上位时间长了,慢慢地就变得目中无人,以为天下老子第一,虎哥每到一处都是前呼后拥,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想不知道他的去处都难。这就给了阿飞机会。 半夜三更,一处住宅,一行十二人手拿橡胶棍和铁棍,一阵风闯进去,见人就打。一时棍棒翻飞,狂喊叫、斥责声、求饶声不断…… 阿飞跟随付健一路走来,掌握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干仗嘛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集中力量打其一点。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万试万灵。这次在阿飞的带领下,直闯进赵世虎的卧室,目标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只是左右格挡,有时棍棒加身也毫不理会。 直接而快速的行动,攻击到虎哥的跟前了他还没有完全穿好衣服。 任凭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十几个人棍棒的轮翻攻击下,赵世虎已是浑身伤痕。等他的一些手下闻讯而赶过来增援的时候,赵世虎那高贵的膝盖已经弯了下来! 当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虎哥双膝跪在地下,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来人求饶、请求宽恕的时候,他们心目中的神,轰然倒塌!就像一个追星族一样,突然有一天发现心目中的偶像,原来只不过是个渣渣,心里的失望和落差是何其巨大! 很多刚入社会的小混混,喜欢把一些成名人物当成自己的目标和人生奋斗方向,如虎哥就是一些人的目标。当这个目标没有了的时候,就会迷茫,就会失望。现在就有很多虎哥原来的手下围在卧室门口,一脸的呆滞…… ; 第五十六章金光路变天 当然了,在攻击队伍中,也有呆滞的人,就像小毛。小毛在道上混得比较早,虎哥的威名很早就听说过。对小毛来说,那时虎哥可是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想不到才短短时间,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在就跪在自己的脚下! 小毛清了清嗓子,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指了指阿飞,对周围的人群大声说:“这位是飞哥,如果愿意跟随飞哥的,就放下武器;如果不服气的,就继续打!看还有没有比虎哥更利害的……” “我愿意跟随飞哥!”有人扔下了手中的铁管。 “我们也愿意……”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就出来了。一时间,地下扔下了不少的铁棍砍刀之类的。不愿意的人,也悄悄把武器扔了。——他不想被当成一只猴子杀给鸡看。 阿飞威严地说:“赵世虎,限你在明天之前,离开江坝市,要是后天我还在江坝市发现你,我就活埋了你!其他的人,愿意跟着我的,从现在起,大家就是兄弟,不愿意跟我的也没关系,别在金光路道上混!因为从现在开始,金光路一带,道上的事情就是我阿飞说了算,大家都给我记清楚了!……” 树倒猢狲散。不是他们不忠心,也不是他们没有骨气,在这一条路上,在这片区域,只能有一个老大,除非你改行回家当乖宝宝,否则,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要想继续混下去,只能改头换面,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由于虎哥总部一些手下的归顺,其他的窝点就好解决了。一阵横扫,收服的收服,驱逐的驱逐。 待东方发白,街上清洁人员冲洗掉散落在街面上的一些血迹后,整个街道上又亮丽如新。 街道上两边的门市陆续开门,卖早餐的卖早餐,卖报的卖报,接着不断地有行人出现,衣着光鲜的行人急冲冲赶着去上班,小朋友们背着书包去上学,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中午,在田园火锅城,楼上包间,一伙年青人海吃海喝,气氛热烈,热火朝天,不断地叫服务员送菜送酒。那个收银台的小女孩,跑上跑下了好几趟,一直撅着嘴,念念有词。当她看到余芳出现时,忙跑过去:“芳姐,被我说着了吧,那群狼来了!” “什么狼来了?”余芳很奇怪。这个小丫头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两天净说些胡话! 小丫头刚来不久,火锅城开业的时候没赶上,没见过阿飞他们。但是这些底层的人,消息最灵通,昨晚上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知道这条街上的大哥换人了。现在看到阿飞带着十来个人来吃饭,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见芳姐不相信自己,小丫头也赌气地说:“你自己到楼上的包间去看看吧。” 这丫头,余芳笑了笑,就上楼去了。一到楼上,就知道哪里热闹,不用找。推开门进去,众人都转过头,看见是芳姐,都站了起来打招呼:“芳姐!” 余芳笑了!小丫头说得也不错,这几个人就是一群狼,看看桌子上堆放的菜盆就知道了。 众人吃饱喝足,相继离座下楼,芳姐出来相送,说帐就不用结了,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而阿飞早就暗示小毛去结帐了。结帐时收银员还一脸呀然呢,辟里叭啦地收好帐,才对小毛说:“真想不到你们还这么仗义!” 小毛说:“什么仗义啊?我听不懂。” 小丫头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吃白食呢,没想到你们是好人!” 小毛说:“吃白食谁不想?但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呀!” 小丫头傻呼呼地问:“难道你们怕我们老板娘?不至于吧,你们连那个虎哥都敢打,还有什么怕的?” 小毛说:“那当然了。你们老板娘可是我们老大认的姐姐,到这里来吃白食,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小丫头想了想,歪着头说:“我想起来了,昨天他到过这里,不过看人总是色眯眯的,有点讨厌。” 小毛说:“看你色眯眯的,就是说可能喜欢上你了,那我不还得叫你一声嫂子呀。” 小丫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他会喜欢我吗?” “刚才你还说我们老大色眯眯的呢,现在就想做他女朋友了?”小毛问。 这时芳姐陪着阿飞他们下楼来了。芳姐笑道:“小丫头又在这里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小丫头说:“芳姐,我们再说你那个弟弟呢,如果他没有女朋友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呀!”说完就咯咯咯地笑起来。 芳姐笑骂道:“你这丫头不知羞,你才多大呀?” 当得知小毛已经来结帐,芳姐就说:“你们看不起姐是吧?都是自家人嘛,这样就太生份了!” 阿飞说:“芳姐,你就别为难我好吧,如果老大知道我们在你这里吃霸王餐,我就得回砖窑搬砖去了……” 余芳一时无语凝噎,被人呵护着、宠着的感觉真好! 望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年青人在眼前走远消失不见,余芳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话说付健昨晚离开田园火锅城后,一时没有去处,好像认识的那几个人都在忙着。只好在街上的霓红灯下百无聊赖地观看美女。 砖窑那边各项工作又运转了起来。三个月以前那一批人员也大多窝在江坝市,并没有回家。外出三五年,没钱谁有脸回去?因而经过阿飞一帮人的努力,有近一半的窑工回来了。加起来工人就有了三十多人。 阿飞和阿辉这些早期跟随付健的人,见识了付健的突飞猛进的身手,大受刺激,所以工作之余,勤学苦练。尤其是和付健那一批窑工,看见了成功活生生的例子,原来就那么简单,近在眼前,也就有样学样。 这种景象,让那些进入砖场拉砖的司机大感惊奇和不解,好象砖场的工人不是在干活,而是在比赛!你提八棵砖,我提十棵砖,看谁跑得快,互相比拼,还有人在边上打气加油呢,大声吆喝,好象也没有看见有人管。机器轰隆隆地响,整个一热火朝天的战斗场面! 而砖窑最大的功臣付健,却安安静静地在李家山顶别墅做他的小保镖,并乐在其中。 今天大小姐李素丽在家陪女儿,没有外出计划。付健就开着她的专车去砖窑。他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去那里看看了。 一路上景色依旧,但已经物是人非。他想起三年多以前,坐在中巴车里那个满脸惊恐和迷茫的少年,心里生出无限感慨和忧伤。人的一生就好比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浮浮沉沉,一切后果,除了自己的撑舵技术,还要看气候因素和极大的运气…… 车子停在砖场办公室门前,他走下车,路过的认识付健的工人们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但他发现,砖场换了不少人了,很多都是生面孔。 “老大,你怎么来了?”听到车子的声音,胡三开门出来,见是付健,忙欣喜地说。 付健说:“没事来看看。——你们还过得好吧?” “好,好!快进来吧!外面风大。”胡三请付健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孟春花、阿辉都在,还有一个老朋友,晓港公司的项目部杨经理。怪不得付健在砖场看到一辆小轿车呢。 “阿健,你来了?”最先奔过来的孟春花,不顾众人在场,跑上前就紧紧抓着付健的手不放。 “老大!”阿辉说。 “是付先生啊,好久不见!”杨经理急忙伸出手来,和付健相握。 打招呼完毕,分宾坐好,付健开玩笑道:“杨经理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莫不是不放心我们的产品质量,到这里来监工?” 杨经理一脸愁容,说:“付先生说笑了!我今天是来告罪的!” 付健笑问:“哦,我倒是想听听杨经理有什么罪?” “是这样的,我们的几个工地现在停工了,所以,所以你们的砖我们暂时先不要了,——也没地方放啊。”杨经理为难地说。 “做得好好的,干嘛无缘无故停工?”付健奇怪地问。 “付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工地上专门供应沙石的两伙人闹了矛盾,都打到我们工地上来了,每天互相都派人在工地门前守着,谁也不让谁把沙石运进工地!没有沙石,这不,就停工了!”杨经理一脸苦瓜样,他是工地的负责人,工地停工,他的责任最大。 不想付健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就这简单的事情都让我们的杨大经理这么为难,不应该呀?” “简单?”杨经理扶了扶眼镜,不可相信地反问。 “当然简单!不就是找人干仗吗?”付健轻描淡写地说,“这样吧,我们负责帮你解决!” “那就太好了!不知怎么感谢付先生才好?”杨经理立即感激涕零,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只要有一根稻草,他就死死地抓住。 ; 第五十七章vip客户 人有所能,而有所不能。虽然他在商业领域做得如鱼得水,但是对付一群小混混就有些力有不逮,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付健挥了挥手,说:“杨经理不用客气,你是我们的vip客户嘛。帮助你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杨经理连连点头。 “胡三,给我接通阿飞!”付健对站在一边负责倒茶水的胡三吩咐道。 “好,老大。”拨了一会儿电话,胡三说,“通了!飞哥,老大找你说话!”把电话交给付健。 “阿飞,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付健问。 “好呀,一切顺利!我顺便把城南这一片都拿过来了,你有空过来咱哥俩一起喝酒,好久都没见面了,不知你忙啥呢,都把兄弟我忘记了!……”吴宗飞的话里透着兴奋。 “看来你们干得不错!这样吧,我明天就过去你那里看看。不过,现在有一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付健聊了一会就说到正题。 “什么事情,你说吧。能做的,兄弟马上去做,不能做的,兄弟我想办法去做。”阿飞很干脆。 “是这样的,买我们砖的杨经理的那几个工地,负责供应沙石的一伙人打起来了。他们闹矛盾我们不管,但打到了工地,让工地停了工,就影响了我们的财路了。……你带人去把他们收拾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付健说着说着口气就严厉了起来。 听到有这样的事,阿飞也很恼火,表示马上处理! 放下电话,付健又换上一付童叟无欺的笑容,对杨经理说:“杨经理就放心吧,最迟明天,你的工地就能复工!” “多谢!多谢!”杨经理站起来又和付健握手,并问:“付先生还认识道上的朋友?” 付健笑道:“哪里,这个人杨经理还认识呢。” “哦?付先生的朋友我杨某也认识?”杨经理好奇地说。 “他就是以前这个砖场的负责人,吴宗飞。——现在城南一带的飞哥!”付健回答。 “城南的飞哥就是原来的吴场长?”杨经理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张得老大。 付健拍了拍杨经理的肩臂,让他回过神来,又笑道:“如假包换!以后杨经理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就去找阿飞就行!你们也算是朋友了嘛。” “好,好,好!一定,一定!”杨经理激动地说,早知道城南一带名声响亮的飞哥就是原来的吴宗飞场长,找了他,谁还敢到他工地上呲牙? 送走了兴奋不已的杨经理,付健笑道对孟春花说:“老板娘,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听到这种话,阿辉和胡三赶紧找借口离开。剩下脸色红朴朴的孟春花,扭捏着不敢看付健。 付健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放到宽大的会议实木桌子上。捧着她丰满的脸,嘴唇就印了上去,一阵抚摸,褪去衣服,两个就在桌子上干了起来…… 外面轰鸣的机器声,完全掩盖住了办公室里的激烈震动。半个多小时后,付健和孟春花才又穿戴整齐。 付健吸了一支烟,问还没回到正常状态的孟春花:“我想把道上城南片区的事情交给你来负责,你看怎么样?” “把城南交给我?”孟春花吃惊地问。 “对呀!”付健说,“你不想干?” “不,不!”孟春花只是一时凌乱了,没作好准备呢,就来这么个重磅消息! 付健在砖窑留了一夜,和工友们喝了一顿酒。第二天早上就开车带着孟春花、阿辉和胡三一行四人进城。 一段时间了,也要大家聚一聚,了解一下。 车子开到金光路一家旅馆里,阿飞从进入金光路以后就常住在这里,本来他们包了整整一层楼,但现在只有几个人了。 付健问阿飞:“其他人呢?” 阿飞说:“胡元堂在细岗路,蒙炳春在晓园路,孟恩伟在昌港路,陆大海在前进路……” “停,停!你是分封诸侯呢?”付健立着眼睛问他。 吴宗飞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忘了那个什么虎哥的下场了?就你这样做,哪天晚上说不定被人装在麻袋里拿去活埋了都不知道……”付健对阿飞的这种安排有点恼火。 说得阿飞背上冒出了冷汗,他迟疑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找人去通知,所有从砖窑里出来的兄弟都到这里来开会!”付健吩咐着。 “好,我马上去安排。”说着他就跑下楼去找人了。 会议在旅馆的天台上举行。阿飞从砖窑带出来的人达到了二十多个,加上他们几个,有近三十个人参加。除了几个主要的人有椅子坐外,其他人都盘膝坐在水泥地上。 “阿飞让你们一个人去看一条街,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付健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从砖窑打出来,打败虎哥,……这些胜利凭的是什么?凭的不是我们哪个人英勇善战,而是拧成一股绳的集体力量!” 付健问道:“你们说说,你们中的哪一个人,以单兵能力,能对抗得了那个虎哥?而这个被你们打败,狼狈出走的虎哥只不过是这个江坝市中一个小鱼小虾而已。那么多年没有人动他,也只是让他在其中保持一种平衡罢了。——那我们又凭借什么能在这江坝市立足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这些人从砖窑里出来,就像中国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婆一样,把以前遭受到的不公、委屈、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变得比原先的婆婆更加无情和冷酷。凭借着一股大无谓的勇猛之力,短短时间内,就几乎撑控了城南。 由此,很多人豪情满志,不是泡妞就是喝酒,日子过得花开酒地,日子过得张扬起来。 现在,他们真正的老大出现,一顿斥责,他们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知道自己忘乎所以了。 付健也懒得跟他们这些粗汉废什么话,直接安排:“你们已经把城南弄下来了,那以后城南道上的经营就由孟春花来负责!” 阿飞弱弱地问:“那我们以后还得听春花姐的安排喽?” 付健说:“这是什么话?你们是野战队伍,而孟春花是地方武装。你们打下地盘,由孟春花来负责经营……” “那敢情好!”阿飞本来就是个粗人,打下这一大片地方以后,今天这个找,明天那个找的,把他都烦死了。 “你们的工资,由孟春花成立的志成公司来每月支付。这一部分只能算是基本工资,另外,你们收服一个地方,凡是财物,只要是值钱的,都他娘的席卷一空,这笔钱就可以做为你们的活动经费。你们没钱用,就说明你们没干事……” “好,好!……”大家兴奋起来。没事干,有基本工资,有事干还可以吃香喝辣,又不用花费脑筋。对于这些简单的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付健接着说:“我们大家这一生能聚集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缘份,我希望我们一起来开创属于我们的未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到什么时候,处于什么身份,大家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团结一心的状态,如果有谁敢背叛我们的团队,我就对他不客气!” 付健把话说得很重,一时众人都心情沉重,谁也不愿说话。 “当然了,这么多人在一起,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发生,我希望大伙把心态放宽大一点,不要计较太多……还记得那次我们刚从砖窑出来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付健见没有人说话,接着说,“我说过,我们已经是二世为人的了,也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了。如果有什么矛盾实在化不开,可以找我嘛。总之一句话,我不希望我们自己人内讧,互相消耗。” “老大你放心吧,我们一路跟着你,不求别的,只求生活得自由自在,不被别人欺负!”小毛率先表态。 “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我也是!” “……” 一时间,会议变成了宣誓大会。 看到会议内容太压抑了,付健笑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任何时候,只要是铁板一块,就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 孟春花问:“那砖窑那一块,我的工作交给谁呢?” 付健说:“砖窑也属于城南,当然还是你干了。” 付健又看着小毛对阿飞说:“我让你带小毛来,不是让他和你一起冲锋陷阵的……” “你的意思是……”阿飞问。 “由小毛自己成立一个单独的飞鸽堂,专门负责情报!我不希望哪天被人一锅端了,而不知道什么回事。……以后小毛就由孟春花单独负责。一定要保证他所需的费用!”付健深谋远虑地吩咐。 “好,我一定照办!”孟春花说。 “将来有一天,道上的大哥们,晚上跟谁睡觉我都要知道……”付健盯着小毛说。 下面的兄弟们一齐大笑,心情放松了不少。 ; 第五十七章客户 人有所能,而有所不能。虽然他在商业领域做得如鱼得水,但是对付一群小混混就有些力有不逮,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付健挥了挥手,说:“杨经理不用客气,你是我们的vip客户嘛。帮助你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杨经理连连点头。 “胡三,给我接通阿飞!”付健对站在一边负责倒茶水的胡三吩咐道。 “好,老大。”拨了一会儿电话,胡三说,“通了!飞哥,老大找你说话!”把电话交给付健。 “阿飞,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付健问。 “好呀,一切顺利!我顺便把城南这一片都拿过来了,你有空过来咱哥俩一起喝酒,好久都没见面了,不知你忙啥呢,都把兄弟我忘记了!……”吴宗飞的话里透着兴奋。 “看来你们干得不错!这样吧,我明天就过去你那里看看。不过,现在有一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付健聊了一会就说到正题。 “什么事情,你说吧。能做的,兄弟马上去做,不能做的,兄弟我想办法去做。”阿飞很干脆。 “是这样的,买我们砖的杨经理的那几个工地,负责供应沙石的一伙人打起来了。他们闹矛盾我们不管,但打到了工地,让工地停了工,就影响了我们的财路了。……你带人去把他们收拾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付健说着说着口气就严厉了起来。 听到有这样的事,阿飞也很恼火,表示马上处理! 放下电话,付健又换上一付童叟无欺的笑容,对杨经理说:“杨经理就放心吧,最迟明天,你的工地就能复工!” “多谢!多谢!”杨经理站起来又和付健握手,并问:“付先生还认识道上的朋友?” 付健笑道:“哪里,这个人杨经理还认识呢。” “哦?付先生的朋友我杨某也认识?”杨经理好奇地说。 “他就是以前这个砖场的负责人,吴宗飞。——现在城南一带的飞哥!”付健回答。 “城南的飞哥就是原来的吴场长?”杨经理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张得老大。 付健拍了拍杨经理的肩臂,让他回过神来,又笑道:“如假包换!以后杨经理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就去找阿飞就行!你们也算是朋友了嘛。” “好,好,好!一定,一定!”杨经理激动地说,早知道城南一带名声响亮的飞哥就是原来的吴宗飞场长,找了他,谁还敢到他工地上呲牙? 送走了兴奋不已的杨经理,付健笑道对孟春花说:“老板娘,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听到这种话,阿辉和胡三赶紧找借口离开。剩下脸色红朴朴的孟春花,扭捏着不敢看付健。 付健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放到宽大的会议实木桌子上。捧着她丰满的脸,嘴唇就印了上去,一阵抚摸,褪去衣服,两个就在桌子上干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付健和孟春花才又穿戴整齐。 付健吸了一支烟,问还没回到正常状态的孟春花:“我想把道上城南片区的事情交给你来负责,你看怎么样?” “把城南交给我?”孟春花吃惊地问。 “对呀!”付健说,“你不想干?” “不,不!”孟春花只是一时凌乱了,没作好准备呢,就来这么个重磅消息! 付健在砖窑留了一夜,和工友们喝了一顿酒。第二天早上就开车带着孟春花、阿辉和胡三一行四人进城。 一段时间了,也要大家聚一聚,了解一下。 车子开到金光路一家旅馆里,阿飞从进入金光路以后就常住在这里,本来他们包了整整一层楼,但现在只有几个人了。 付健问阿飞:“其他人呢?” 阿飞说:“胡元堂在细岗路,蒙炳春在晓园路,孟恩伟在昌港路,陆大海在前进路……” “停,停!你是分封诸侯呢?”付健立着眼睛问他。 吴宗飞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忘了那个什么虎哥的下场了?就你这样做,哪天晚上说不定被人装在麻袋里拿去活埋了都不知道……”付健对阿飞的这种安排有点恼火。 说得阿飞背上冒出了冷汗,他迟疑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找人去通知,所有从砖窑里出来的兄弟都到这里来开会!”付健吩咐着。 “好,我马上去安排。”说着他就跑下楼去找人了。 会议在旅馆的天台上举行。阿飞从砖窑带出来的人达到了二十多个,加上他们几个,有近三十个人参加。除了几个主要的人有椅子坐外,其他人都盘膝坐在水泥地上。 “阿飞让你们一个人去看一条街,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付健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从砖窑打出来,打败虎哥,……这些胜利凭的是什么?凭的不是我们哪个人英勇善战,而是拧成一股绳的集体力量!” 付健问道:“你们说说,你们中的哪一个人,以单兵能力,能对抗得了那个虎哥?而这个被你们打败,狼狈出走的虎哥只不过是这个江坝市中一个小鱼小虾而已。那么多年没有人动他,也只是让他在其中保持一种平衡罢了。——那我们又凭借什么能在这江坝市立足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这些人从砖窑里出来,就像中国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婆一样,把以前遭受到的不公、委屈、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变得比原先的婆婆更加无情和冷酷。凭借着一股大无谓的勇猛之力,短短时间内,就几乎撑控了城南。 由此,很多人豪情满志,不是泡妞就是喝酒,日子过得花开酒地,日子过得张扬起来。 现在,他们真正的老大出现,一顿斥责,他们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知道自己忘乎所以了。 付健也懒得跟他们这些粗汉废什么话,直接安排:“你们已经把城南弄下来了,那以后城南道上的经营就由孟春花来负责!” 阿飞弱弱地问:“那我们以后还得听春花姐的安排喽?” 付健说:“这是什么话?你们是野战队伍,而孟春花是地方武装。你们打下地盘,由孟春花来负责经营……” “那敢情好!”阿飞本来就是个粗人,打下这一大片地方以后,今天这个找,明天那个找的,把他都烦死了。 “你们的工资,由孟春花成立的志成公司来每月支付。这一部分只能算是基本工资,另外,你们收服一个地方,凡是财物,只要是值钱的,都他娘的席卷一空,这笔钱就可以做为你们的活动经费。你们没钱用,就说明你们没干事……” “好,好!……”大家兴奋起来。没事干,有基本工资,有事干还可以吃香喝辣,又不用花费脑筋。对于这些简单的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付健接着说:“我们大家这一生能聚集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缘份,我希望我们一起来开创属于我们的未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到什么时候,处于什么身份,大家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团结一心的状态,如果有谁敢背叛我们的团队,我就对他不客气!” 付健把话说得很重,一时众人都心情沉重,谁也不愿说话。 “当然了,这么多人在一起,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发生,我希望大伙把心态放宽大一点,不要计较太多……还记得那次我们刚从砖窑出来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付健见没有人说话,接着说,“我说过,我们已经是二世为人的了,也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了。如果有什么矛盾实在化不开,可以找我嘛。总之一句话,我不希望我们自己人内讧,互相消耗。” “老大你放心吧,我们一路跟着你,不求别的,只求生活得自由自在,不被别人欺负!”小毛率先表态。 “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我也是!” “……” 一时间,会议变成了宣誓大会。 看到会议内容太压抑了,付健笑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任何时候,只要是铁板一块,就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 孟春花问:“那砖窑那一块,我的工作交给谁呢?” 付健说:“砖窑也属于城南,当然还是你干了。” 付健又看着小毛对阿飞说:“我让你带小毛来,不是让他和你一起冲锋陷阵的……” “你的意思是……”阿飞问。 “由小毛自己成立一个单独的飞鸽堂,专门负责情报!我不希望哪天被人一锅端了,而不知道什么回事。……以后小毛就由孟春花单独负责。一定要保证他所需的费用!”付健深谋远虑地吩咐。 “好,我一定照办!”孟春花说。 “将来有一天,道上的大哥们,晚上跟谁睡觉我都要知道……”付健盯着小毛说。 下面的兄弟们一齐大笑,心情放松不少。 ; 第五十九章绑匪的消息 一会儿,付健张大眼睛:“那里是随便能碰的么?它会生气的!” 欧阳咯咯地笑道:“你不是嫌弃我吗,如果你没反应,我就认输,不再烦你好不好?” 付健苦笑说:“那只是本能,跟感情无关。” 欧阳燕说:“它也是你身体中的一部分,你不充许,它怎么敢乱动?” 付健快崩溃了,这不是要人命的么,他的小兄弟是最忌别人打扰的,尤其是漂亮得迷死人的小妞。 欧阳燕却不管这里,她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路摸索。付健坐在驾驶室位子上又动弹不得,只好听之任之。 付健后来想,兄弟们在里面刀光剑影的,自己在外面也要作一点牺牲吧,毕竟欧阳燕是歌舞厅真正的拥有者,如果惹恼了她,就会师出无名,一切付出就会东流,鸡飞蛋打,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呐。 欧阳燕打开付健的裤子拉链,再把自个的裤子脱了,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手握方向盘,上下弹跳,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学开车呢…… 歌舞厅里面,阿飞带着几个人进去,就命人把大门关了。里面的打手们刚想站起来冲向阿飞他们,不料,就被周围三三两两的客人畔倒了。两三个压一个,不一会儿功夫,楼下的七八个小混混就被绑了,堆放在角落里。 阿飞又带十几个冲上二楼,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怒斥道:“你们想干嘛呢?砸场子吗?小心我报警抓你们!” 阿飞拍拍他的胖脸,笑道:“想报就报呗,我们是欧阳燕的人,今晚上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还是带你的人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胖子叫道:“这是我给阿燕开的歌舞厅好不好?” 阿飞说:“是你给她开的没错,你都送给她了,当然就是她的了,我说对不对?” 胖子气结。当时为了取悦欧阳燕,各种手续都办在她的名下,现在她反水,自己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这口气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他愤怒地说:“那小**呢?你不是说是她的人么,她怎么没来?” “你嘴上留点德,信不信我把你的胖脸打成猪头?……那就让你彻底死心。”阿飞转身吩咐小毛,“小毛,去门口请老大过来!” 小毛就跑下楼,过一会儿,一个人回来了。阿飞问:“老大呢?” 小毛支支吾吾地说:“老大的车还没停……” “他不是来很久了吗?怎么会还没停?”阿飞不解地问。 小毛说:“还有惯性,车身还在震动呢。” “惯性?还在震动?”阿飞摸了摸头,想了想,才笑道:“也许老大在教欧阳燕开车呢,那我们就下楼等一等吧!” 说完就推着胖子下楼。他的几个手下也被押了下来。 阿飞的一句胡说,却说中了。付健和欧阳燕此时还在开车呢。只听付健对欧阳燕说:“你小心点,别太快,会车毁人亡的……” 欧阳燕说:“别怕,我技术好!” 付健忙惊呼道:“你轻点,档位把子快被你拽断了!” 欧阳燕安慰道:“快点才刺激嘛,你放心,断不了,我心里有数!” …… 阿飞他们到大厅又等了十几分钟,才开到付健和欧阳燕出现在门口。欧阳燕挽着付健的手,付健伸出另一只手向大厅里的人挥了挥。 “老大好!嫂子好!”二十几个人同时出声,同时弯腰。 欧阳燕笑眯了眼,她说:“好,好!大家都好!一会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个红包!” “谢谢嫂子!”众人又同时说。 不知不觉中,春节已经临近。付健正考虑是不是该回老家去过年呢,却意外地听到了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那群绑匪的消息。 欧阳燕如今是金月亮歌舞厅的台柱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大姐大,她手下难免有一些五湖四海过来的小妹。她听到其中一个小妹说,在江东市她曾服务的天源大酒店偶尔听人谈起过,那里有从江坝市抢过去的几个女子。 那些被抢过去的女人,并没有和她们这些自愿加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人在一起,而是安排在秘密的房间,也只接待那些酒店的vip客户……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欧阳燕就告诉了付健。同时说:“那地方离江坝市有点远,再说也不能确定那伙人是不是绑架你芳姐的那些人。” 付健说:“犯我付健者,虽远必诛!就算不是绑架芳姐的人,但也是为人民除害吧。” 欧阳燕撇着嘴说:“要不是牵扯芳姐,你还会为人民除害吗?” 付健瞪了她一眼,后者转过头去,不再吭声。 付健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了那里,怎么才能找到那些被绑过去的人?” 欧阳燕说:“这个问题嘛很简单的啦。” 付健问:“怎么简单法?” 欧阳燕说:“我叫那个从天源大酒店过来的姐妹回去打探消息不就行了?” 付健说:“她会听话吗?” 欧阳燕说:“咱们这一行的,有钱就是大爷,你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付健立着眼问欧阳燕:“你呢?有人出钱给你什么也肯干么?” 欧阳燕说:“只要没有涉及到你,没有伤害到你,我会考虑的。” 付健说:“你看来还有一点点良心的哟。” 欧阳燕说:“那当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嘛,一切以你为中心。” 付健说道:“错!是我以你为中心,紧紧抓住你的两个基本点,一上一上又一上的不断攀登高峰……” 欧阳燕脸红红地说:“混蛋!” 付健说:“我怎么成混蛋了?” 欧阳燕说:“你就是个混蛋,臭混蛋,小混蛋……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混蛋!” 付健说:“是呀,我这个男混蛋遇到你这个女混蛋,那还得甘拜下风。” “你还说,你还说……”欧阳燕不依,上前就和付健扭打在一起。 付健是君子,自然不与女人计较,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只有被欺负的命。而欧阳燕确定是个女混蛋,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关呢,就爬到他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他做人工呼吸。 别人做人工呼吸是为了救命的,欧阳燕做人工呼吸是想要付健的命!憋得付健很难受,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想不到欧阳燕却杀猪般地叫起来…… 付健心想,有这么夸张吗?哥哥我还没用力呢。别人听到不定怎么想,那我的光辉形象就没啦! 不管付健怎么劝,欧阳燕还是不依不饶,紧紧抓着付健,不停拉扯,还用嘴咬着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呜呜说:“我要咬死你!我要咬死你……” 好不容易安抚好欧阳燕,让她在沙发上休息,才脱身出来。碰到这种小魔女,不但欲求不满,而且花样百变,真是让人受不了。 付健开车去街道派出所,他要去找汤加敏。 在派出所值班室,付健看到那个辅警覃开福和另一个警察在值班,老远就喊:“警察叔叔,我那阿姨呢?” 覃开福转过头来,看到是付健,也怔了一下,随之想起来,才笑道:“她在楼上宿舍,要不,你去找她?” 付健说:“好久没看到她了,挺想的,我就上去看看她吧。” 覃开福敬佩地说:“你牛!你老弟真是猛龙过江啊!” 旁边的警察疑惑地问:“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阿姨呀,大叔都没有,你找谁的呢?” 覃开福苦笑道:“他找汤警官。” 那个警察满脸诧异,问:“汤警官真是你阿姨?这怎么可能?” 付健说:“是啊,她辈份高嘛,辈份高!” “哦,这样……”那个警察恍然大悟。 哪知那个警察很热情,在楼下就破锣地大叫:“汤警官,你侄子找你!” 汤加敏听不太清楚,问:“是谁找我?” 那个警察加大音量,大声回答:“是你大侄子!” 汤加敏说:“我大侄子?……叫他上来!” 现在该苦笑的是付健了,平白无故地成了人家大侄子。想占人家便宜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汤加敏一脸怒气地抱着双手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看到付健上来,讽刺地说:“你挺有出息的,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侄子了?” 付健嘻嘻笑道:“这不怪我,是你那同事太热情,我只不过说来找警察阿姨,没想到他张冠李戴,硬把我安成是你侄子。其实,我倒想成你侄子……” 汤加敏眉毛一掀,问:“哦,为什么呀,为什么那么想成为我侄子呢?” 此时汤加敏两手紧紧抱着,好像她要把胸前自己的两个大白兔挤出来似的。付健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成了你侄子,就可以伏在你的胸膛撒娇了嘛!” 汤加敏怒道:“小混蛋,到这里你居然还敢吃老娘的豆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走进来!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小黑屋里去?” 付健说:“你舍不得的?” 汤加敏说:“脸皮厚,今天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舍不得的?” 付健问:“你不请我进屋坐坐?不进屋,咱俩怎么谈鱼水情啊?” ; 第六十章喜欢跟你抱 汤加敏说:“你谁呀?就你那熊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够资格和我谈什么鱼水情?” 付健说:“小汤呀,你的思想境界还有待提高呐!你说,你是不是人民警察?我是不是人民群众?警民一家亲嘛,警和民当然要谈鱼水情的嘛……” 汤加敏张大牛眼,哭笑不得的问:“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付健说:“我想干嘛也不想干你!” “小混蛋,你想找死!”汤加敏飞起一脚,付健急忙躲闪。 看到她已经发飙,付健比了个手势,急忙说:“停!我是来报案的。” 汤加敏没好气地说:“你要报案,到值班室里去报,找我干嘛?” 付健说:“我只喜欢跟你抱!” 汤加敏柳眉倒竖,严厉地斥责他:“你以为老娘我是吃素的?” 付健说:“你当然不吃素!除了黄瓜、茄子以外,荤的你也吃的,我知道。” 汤加敏胸膛急剧起伏,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两手握得嘎叭嘎叭响。 付健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看把你气的,你还是人民警察吗?我来找你报案,你不受理也就算了,还想握拳头揍人,什么境界呀?” 一句人民警察,噎得汤加敏完全没了脾气,强压制住揍人的念头,冷冷地说:“好吧,你说跟我报什么案子?” 付健问:“就在这里说吗?不用记录的吗?” “你跟我来!”汤加敏噔噔噔地下楼而去。 在二楼她的办公室,她一进门就直接走到窗户边的办公桌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付健说:“你坐那儿。” 付健却背着一双手,欣赏着办公室里的陈设,自言自语地道:“本来想送某人一块警民一家亲的牌匾的,看这态度,还是算了……” 汤加敏说:“你给我过来,要是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付健说:“唉,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你活得累不累?” 汤加敏瞪着他,不再说话,想听他说。 付健只好说:“有一伙人,专门绑架年青貌美的女子,送到另一个地方去卖……” 汤加敏眼睛亮了:“你是来投案自首的?” 付健快被她打败了:“你看我像绑匪吗?” 汤加敏还真看了看他,说:“像,太像了!——说吧,做了几起,什么时候的事?” 付健怒道:“别扯蛋!还要不要听了?” 汤加敏疑惑地问:“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曾经参与,金盆洗手了?” 付健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却不知汤加敏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付健只好跟她说:“我有一个干姐姐曾经被绑过,后来我们追得紧,把人给追了回来,但那些绑匪却跑光了……现在我打听到他们的地方,所以就想到你了……” 汤加敏沉默了下来。在他们派出所的案件中,是有人失踪的记录的,而且也有年青貌美的女子。这可是一个大案,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汤加敏说:“这种跨地区的案子不是我们小小派出所能搞得定的,我还要向上级汇报才行。对了,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付健说:“快了!已经安排人去了。” 汤加敏瞪大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付健:“你没有证据,我怎么向我领导去说?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去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领导是傻瓜么?” 付健说:“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的领导相信,只要你相信就行了。” 汤加敏说:“我相信有什么用?我能调动警力吗?我能支配财力吗?” 付健说:“不需要什么警力,也不需要你出钱,由我负责一切!” 汤加敏气道:“你什么都能搞定,还来找我干什么?” 付健说:“我只要你一个人。” 汤加敏脸红了一下,也想到了他的身手,问:“你真的有把握做得了?” 付健说:“做得了,但我们最多只能把人打一顿,不能怎么样。” 汤加敏说:“你要的是我的警察身份?” 付健说:“对头!我们帮你抓人,帮你带到派出所,你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了。” 汤加敏说:“你干嘛找我,而不去找别人?” 付健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汤加敏说:‘当然是真话了,听你的假话干什么?“ 付健说:“真话就是想把这个功劳送给你!” 汤加敏说:“干嘛送给我?我们不熟悉呀?” 付健说:“其实,你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你的出现让我怦然心动,你迷人的面容让我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你在我心中占有最最重要的位置……” 汤加敏说:“滚!” 付健说:“是你要听真话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汤加敏问:“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没骗我?” 付健说:“谁闲着没事跑这里来骗你?有那闲工夫我不如街上泡妞去!” 汤加敏说:“你的人能搞得定绑匪?” 付健说:“你忘了上次在旅馆我跟你说的?我有个砖窑的事么?砖窑里除了砖,还有人呢,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抓几个劫匪小菜一碟。” 提起旅馆的事,汤加敏脸色变幻起来,付健察言观色,笑道:“怎么,还记仇呢?” 汤加敏说:“那当然,被你小子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付健笑道:“那要不要打我一顿出出气?” 汤加敏说:“打你,你不还手?” 付健说:“通常只有在一个地方,我不还手?” 汤加敏好奇地问:“哪儿?” 付健说:“床上!” 汤加敏说:“滚!” 付健问:“滚多远?” 汤加敏说:“永远有多远,你小子就给我滚多远!” 付健说:“我真的好伤心。” 汤加敏问:“你莫名其妙的伤什么心?伤肝还差不多!” 付健说:“你为什么不说伤肾?” 汤加敏又扬了扬眉,说:“你怎么那样让人讨厌?” 付健说:“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人人都喜欢我?” 汤加敏说:“你就不能说得让人舒服一点么?” 付健说:“我也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 汤加敏说:“说来说去,你就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让我怎么去相信你?” 付健说:“我说了这么多,我以为你相信了呢?口水都干了,这不是白费劲么?” 汤加敏说:“你说了什么了?” 付健挠了挠头,说:“好像我除了说喜欢你以外,还真没说什么哦。” 汤加敏说:“别扯蛋了,说说正事吧。” 付健问:“喜欢你不是正事?” 汤加敏恼火道:“你再不说,就出去!我没那闲工夫。” 付健笑道:“我以为你寂寞,所以也顺便陪你说说话嘛。” 看到汤加敏要发火,付健接着说,“我的人在江东市的天源大酒店看到了江坝市被绑架去的女人,现在我又安排这个人去了天源大酒店卧底,只等我带人去抓现场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明天早上出发!”说完付健起身就走了。 汤加敏愣了愣,心想,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什么人呀? 第二天早上,市民广场,人头传动。一辆大巴前,聚集一大帮二十几岁的年青人,他们统一工装,头戴一色遮阳帽,打着小旗子。大巴车挂着志成公司旅游观光的条幅。 旁边有不少市民远远地指指点点,说这家公司的福利很好呀,年底了都还要组织员工出去旅游,其他季节就别说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不知道他们公司还要人不?…… 汤加敏赶到集合点的时候也张大了嘴巴,问付健:“你干嘛呢?哪来这么多人?” 付健笑道:“我只不过组织一下公司的员工去旅游罢了,别大惊小怪!” 汤加敏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舍得下那么大本钱,我还以为只有几个人呢?” 付健说:“我可没有你们那样的热武器,这么点人我还嫌少了,包括砖窑都停工了,这可全部是我的所有人了。” 汤加敏不再说话,也上了车。车上是清一色的男人,这哪像是出门旅游的样子,倒有点像是运兵车。装也要装得像点样子嘛。 坐在他们身边的小毛问:“老大,这位姐姐是谁呀?你也不给大家介绍下?” 付健笑道:“哦,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是汤加敏,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汤加敏瞪眼:“谁是你女朋友?” 付健说:“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又是女的,合在一起那就是女朋友了,有何不对的?难道我介绍给我的兄弟们的时候还要说,这是我的女性、朋友不成?” 汤加敏就没遇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认真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是你的什么女朋友,记住了?” 付健说:“那好吧,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就是一普通的男女关系!” 汤加敏:“……” 付健对她说:“全车五十多个都是男人,要不,你来做导游好不好?” 汤加敏说:“我没有做过导游,不知道怎么去做,再说,你们去游什么,观什么?” 付健说:“我们这一车是寻春团。” 汤加敏说:“现在都冬天了,哪里还有春呀?” 付健笑着说:“没有才去寻的嘛!” ; 第六十一章天源大酒店 汤加敏问:“这和你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别是你把我骗来给你做导游的?” 付健说:“你都说了你没有做过导游,傻里叭叽的,我骗你来做什么导游?” 汤加敏说:“那好吧。但我也要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以免到时露馅呀。” 付健递给她一支小旗子,说:“你带头领着人进入天源大酒店,一进去肯定有人来接待,你就说‘我们是志成公司的,今天带领五十多个员工来你们酒店寻春,放松一下。’……” 汤加敏瞪大眼睛,把小旗子扔到付健的脸上,大怒说:“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就起身欲下车,付健忙拉着她说:“别激动好不好?天源大酒店本来就是做这行发财的,远近闻名,我们这么多男人去住宿,不这么子说能行么?” 汤加敏想了想才重新坐下来,说:“反正这个导游我不做!对了,你们真的是去做那事的?” 付健问:“那事是什么事?” 汤加敏斥责道:“少跟我装糊涂,是不是真的去寻春的?” 付健说:“那当然,我的员工一年到头埋头苦干,毫无性福可言,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放松一下是可以的。” 汤加敏严肃地说:“你们敢乱来,我就把你们都抓了!” 付健笑道:“那地方好像不归你管吧,我的汤警官!” 汤加敏一时语塞。江东市不是她的地盘,再说涉及跨地区的绑架案也不是她一个派出所的普通干警去管的,但她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再说她的辖区也有失踪的人,所以就被付健给忽悠了过来。 汤加敏犹豫地说:“要不,我不跟你们一起,我自个住进去。——跟着你们去,恶心!” 付健说:“那样的话,到时候做起事来不方便,再说了,你的安全也无法保障。那地方是什么地方?你进去,被人看中了,那就是牛入虎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汤加敏鄙夷地说:“是羊入虎口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 付健说:“就你那火爆脾气,用羊来形容合适么?” 汤加敏问:“你的意思,我是牛……” 付健说:“我并没有这么说,是你自个说的!” “你……”汤加敏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狠不得揍付健一顿。 付健又说:“其实,你不做导游也可以,还有一个身份……” 汤加敏忍不住又问:“什么身份?” 付健说:“老板娘!” 汤加敏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是说我是你们志成公司的老板娘吗?” 付健说:“当然了。你看看他们,清一色的工装,只有我,西装革履,当然是老板了,你也没穿工装,老板娘的身份才合适。” 汤加敏讥笑道:“你想得美!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付健说:“我就算是癞哈蟆,我也决不娶母癞哈蟆!” 汤加敏不敢接话,只能用眼睛来对他进行攻击,若是眼光能杀死人的话,付健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全车上汤加敏只认识付健,不和他说话也找不到人说,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你平时是不是很孤独很寂寞呀?你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不着边际的。” 付健说:“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是最寂寞!” 汤加敏气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付健问:“要你做老板娘的事答不答应?” 汤加敏坚决地说:“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付健说:“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汤加敏:“……” 一路说说笑笑,在车上倒也不寂寞,到下午的时候就到了目的地,天源大酒店。 天源大酒店座落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五星级别的。大堂里装饰富丽堂皇,墙面都是散发出清幽幽光泽的大理石材,地板光鉴照人。迎宾们青春亮丽,高高开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大腿。 当时大巴车在大堂门前停下,陆续下来五十多个年青小伙子,大堂经理还有些疑惑,保安队长也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察看动静。 付健走向前去,自我介绍说:“我们是志成公司的,年终了,为了激励土气,今天就带着几十个优秀员工出来游玩一下,让他们感受一下公司给与他们的温暖与关怀……” 那个保安队长频频点头,还拍了拍付健的肩膀,大笑道:“理解,理解!你们真是个好公司呀!哈哈哈!请……” 当看到这些人看着排成两排的迎宾小姐的那一脸猪哥样,一个个口水都流了出来,就更加放心了。 付健和汤加敏走在最后。那些迎宾小姐一遍一遍弯腰:“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雪白的左半球和右半球都暴露了出来,付健歪头瞄了一眼,乖乖,没有穿罩罩啊!看一眼,再看一眼,一面还在想,是不是下面也没穿小内内呀?想再多看一眼时,却被汤加敏拎着耳朵拽进去了! 汤加敏的怒火直有三尺高,她狠狠盯着付健:“你把我带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看着你们的丑陋表演,如果这次没有把事情办成,我就和你没完!……” 付健揽过她的肩,用另一只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胸口,一边轻言细语地说:“消消气,消消气!” 汤加敏怒目圆睁,拍开她的手:“你摸哪里呢?” 付健尴尬地缩回手,解释道:“误会,纯属误会!” 周围的兄弟们忍住笑,憋得脸通红。老大就是老大呀,泡妞就是有一手!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安排房间的时候,汤加敏死活不肯跟付健一个房间。付健说:“现在谁都知道,我们两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娘。如果晚上不睡在一起,引起怀疑,坏了事情,可别说我没打招呼啊?” 汤加敏责怪道:“谁叫你这小子乱说的呀,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你去解释,我不管!” 付健说:“就你一个女孩子,你不做老板娘,这算什么回事呀? 汤加敏问:“就说我是你的秘书不行吗?” 付健说:“哪有老板带秘书到这种场合来的呀?就是住酒店也是一个房间的不是么?” 汤加敏愣了愣,怒气冲冲地说:“那你睡沙发,别碰我哟,小心我把你的小鸡鸡给切下来!? 付健下意识地夹了夹腿:“说不准啊,我时不时有梦游症啥的……” 汤加敏使劲瞪了他一眼:“今晚上你梦游一个给我看看!”说完冲进房间,“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付健自言自语地说:小辣椒,推倒之路还很慢长哟!叹了一口气,转身和兄弟们一起桑拿去了。 桑拿房里雾气腾腾,服务人员穿着三点式泳衣来回穿梭。兄弟们趴在池边,让小姐们搓着背,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阿飞感叹道:“有钱人的日子就是好哟,要是每天都那样过,天堂咱也不想去了……” 付健说:“天天搓,还不把你这身皮搓没了?” 阿飞愣了愣,说:“那就一个礼拜一次吧!” 付健问:“那你知道一个人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吗?” 阿飞问:“是多少?” 付健说:“我也不知道,大概一个人的费用够回老家买一头大肥猪了吧。” 阿飞不相信地张大了嘴,问:“那我们带的钱够么?” 付健说:“管他够不够,我本来就没打算给!” 阿飞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说:“开玩笑的吧?你没看到他们这的排场么,凭我们几十个人敢吃霸王餐?” 付健却没心没肺地笑道:“你就该吃的吃,该洗的洗,该睡的睡,该玩的玩,明知是个死,也要舒服够了!” 阿飞无语,这家伙,玩的就是心跳啊。手一摆:“来两个小妞,给爷爷使劲搓……” 吃晚饭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汤加敏黑着脸,对人爱理不理的样,付健关心地问:“小汤,哪里不舒服呀,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 汤加敏狠命掐着付健的大腿:“你大姨妈才来了呢,你全家都是大姨妈!” 付健说:“我根本就没有大姨妈的好么。” 汤加敏嗔道:“你还说?你是不是就让我陪你们到这里来吃喝玩乐的呀?” 付健说:“不是还没到时间的么,你就好好享受一番吧。” 汤加敏说:“我享受不了,浑身不自在。” 付健说:“要不,我给你推推油?” 汤加敏踢了他一脚:“推你个头!你说,什么时间才算到?” 付健说:“月黑风高!” 付健早就命小毛去和卧底在酒店里的小兰取得了联系。小兰说,从江坝市来的那几个女子只做夜场,白天不住在酒店中。晚上八点过钟才有人送过来。既然人没到,急个啥呢。 汤加敏赌气说:“我在这里连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等吃完饭,我们也去运动运动,出一身汗,精神就会好了。”付健笑道,指了指周围红光满面的人说,“你看看,我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都精神焕发,神轻气爽?” ; 第六十二章雁过拔毛 汤加敏翻着白眼说:“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都贱得要命!” 付健说:“是,我们男人都贱,但没有男人,还怎么陪养下一代呀?为了人类的千秋伟业,我们男人辛辛苦苦四处播种,但收获率却不高,累呀!” “我让你播种,我让你播种!”汤加敏索性放下碗筷,两手抓挠着付健。付健只好左挡右格,一不留神,手指碰到了一团绵软的东西。 汤加敏放了手,脸色红朴朴地坐了下来,低着头吃饭。 付健看到四周投来怪异的眼光,咳了几声,招呼着:“兄弟们吃好喝好啊!” 天源大酒店到了晚上八点以后,才是它的黄金时段。门口大坝里不断驶入豪车,ktv歌舞厅的音乐也响起来了,各楼层都张灯结彩,整个一立体的城市面貌。 小毛走进付健和汤加敏的房间,说:“老大,目标出现了!23楼2305房间。” 付健站起身来:“去叫阿飞和阿辉、胡三几个过来!” “我也去!”汤加敏说。 付健严肃地说:“你给我好好呆着!这里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派不上用场!” 汤加敏嘟着小嘴不出声。自从她进入这个酒店后,似乎就和这里格格不入,她对那些说话轻佻的男人就没好眼色,对那些描眉画眼穿着暴露的女子又看不上眼。她一出现,鹤立鸡群的感觉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付健和阿飞他们五人嘻嘻哈哈地东窜西窜,像寻欢问柳的浪荡子。这样的人才是这座大酒店客人的主流。手握对讲机的保安们对他们都视而不见。 23楼2305房间,三个黄头发的年青人正在给那三个女子训话。他们这几个人,只是酒店里一个小小的供货商,每天晚上把手里的女人送过来,到大堂经理那里报个道,然后就是等,等有客人有需要,再送过去,交易以提成结算,当天结。 他们对口的酒店也不只一家,一天走两三家酒店也正常。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门声,以为有生意来了,不由大喜,大声问:“谁呀?” 没有听到回答,其中一个狐疑地拉开门,不料,闯进几个人来,刚想责问,就被一阵手刀给砍晕了。 旁边的三名女子惊惧地挤在一起。付健安慰她们说:“你们别怕,我们是江坝市的便衣警察,是来解救你们的!” 一听说是警察,三个情绪激动得嚎啕大哭,吓得付健忙摆手制止她们:“先别哭,我们来的人少,不宜惊动别人,先把你们送出门再说。” 三人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几个,付健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二锅头,洒在被砍晕在地上的三个黄毛的领子上。 “带走!”付健又对三个女子说,“你们也跟上,自然一点。” 阿飞、阿辉、胡三,一人扶着一个黄毛,像送醉酒的同伴一样离开房间,三个低着头的女子跟在他们身后。 走廊上的保安虽然疑惑地看了几眼,但也没什么表示。醉酒客在这里很常见,他们也管不过来。这年头有钱任性的人多,都是大爷,只要不闹事,想干嘛就干嘛吧。 一行九人就直接坐电梯去12楼汤加敏的住处。只要有了人证,汤加敏这个警察才能发挥点作用。而付健和小毛怕人多引起别人怀疑,就走楼梯,一层一层地下去。 刚走没几层,就听到转角处传来脚步声,他们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是一个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橡胶棍的巡查保安,看到付健和小毛,问:“两位先生怎么往这里走?” 这里的楼梯是消防用的,一般人根本不会走,只有酒店内部的人才会使用。酒店中央有观光电梯和手扶电梯,干净整洁。 付健笑着说:“喝了点酒,恶心,走走楼梯清醒清醒……” 巡查保安啊的一声,就让他们过去。 刚走两步,保安又说:“对不起,两位,按规定你们得跟我去登记一下,不好意思!” 付健变脸说:“凭什么?” 保安不吭声,直接拿对讲机呼喊:“呼总台……” “呼你娘!”付健直接就对着保安的脖子砸去。 保安来不及呼喊,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对讲机骨碌碌地沿着楼梯滚下去。滚动的对讲机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唤。 付健和小毛急忙搬起保安,往楼屋的一个房间里塞。这个保安还挺死沉的,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扔在沙发上。付健歪着腿就坐在一张桌子上抽烟,而小毛眼睛就往房间里乱看,忽然他惊喜地说:“老大,这里有个保险箱!” 付健没好气地说:“有保险箱有什么用?扛得动吗?” 小毛摸了摸头,不好意思说:“我……能打开!” “能打开?那就快开啊,雁过拔毛嘛,磨叽什么?”付健也从桌上跳下来。 小毛左转右转没几下,保险箱还真的被他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排排的纸币。小毛都呆了!付健拍了拍他的肩,赞赏地说:“你还真有两下子!” 小毛说:“怎么拿呀?” 付健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袋子。再说,既然是财务室,里面的人也没有走远,说不定马上就回来,容不得人多想。 付健说:“你的口袋不是有用来绑人的扎带么?” “有呀。”小毛说,不解地看着付健。 “把你的两个裤腿扎紧!”付健吩咐着。 小毛依言就把裤子下面扎紧,但还是不理解老大的意思。付健见他扎紧了裤脚,直接从保险箱里拿出纸币,就往小毛的裤档里塞。小毛本来就瘦小,装的工装肥大,正好派上用场。 两人一阵忙碌,把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掏空了,小毛的两条腿和裤档也塞满了。小毛走路都困难。付健就扶着他,两人就直接坐观光梯下楼。 看到付健扶着小毛出现,房间里的人都很疑惑。胡三上前摸了下小毛忽然肿胀的腿,被付健踢了一脚:“小毛摔伤了,你负责照顾他!” 胡三摸到了一踏踏长方形的东西,愣了愣,看到老大的这个态度,立即醒悟过来,连忙点头说好。 劫匪和被劫的女子到了手上,汤加敏也换上了警察的制服,看起来英气勃勃。房间里面的兄弟都惊动了!刚才听老大说他们是江坝市的便衣警察,还以为是胡扯呢,没想到他们身边就有一个! 看到有警察押着人员下楼,走廊过道都是人,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整个酒店都沸腾了! 人们到这里来,不只是因为这里的女人漂亮,而是因为这个酒店的后台硬,也很安全!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谁以后还敢到这里来? 付健带来的人都聚集了起来,众人簇拥着三个黄毛绑匪和三个被绑来的女子一路沿着手扶电梯下楼。到了大堂,却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 带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子,红光满面,在他身边站着二百多个手持橡胶棍的保安,还有十几个手拿防爆盾牌的,周围还围有上百个看闲事的酒店客人。 看到这个架式,汤加敏几乎傻眼了。她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厉声说:“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让开!” 周围的人却像看白痴地一样看着她,没有人动。 秃子讥笑道:“警察?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什么空姐呀,护士呀,教师呀,保姆呀,歌星影星,模特等等都有。就是你这套服装,我们也有几套!” 秃子的话音刚落,就引起周围的一阵大笑!旁边还有人甚至说,这小妞有辣味,我喜欢…… 汤加敏恼怒,把枪抽出来,声色俱厉地警告:“你敢防碍执法,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立即有人把防爆盾牌挡在秃子的面前,不料,秃子把他推开,阴测测地说:“有种你就开枪,你不就五发子弹么,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倒多少人?” 秃子又对他身边的人说:“你们谁要被打死了,我给你们父母养老送终,打伤了我给医药费,安排人照顾,工资照领,打残了我养一辈子……” 听到老大这么说,身边的保安躁动起来,作势欲扑,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汤加敏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正如秃子所说,她只有五发子弹,而且她能随便打死人吗?就算敢打,也就五个人,还不一定能打死,对方可是有二百多人,而自己这边,也就五十多人,四比一啊。 看到汤加敏不说话,秃子说:“你不敢是吧?那就给我放人!结了帐,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汤加敏气结,从警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物,视法律为无物,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她现在也无可奈何,只好扭头看着付健。 付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举起大哥大,向对面的秃子说:“秃子,你先看看这是什么?移动电话!我们来之前,就记录了江东市里各个头头脑脑的电话,如果我逐一向他们报警,言明你敢公然袭警,并让他们听听现场的声音,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 第六十三章庆功宴 秃子盯着付健手中的移动电话,不说话,眼珠子转了又转。 付健知道他的想法,又指了指身边的兄弟,对他说:“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些人,能抵挡你们的攻击多久?能不能坚持到警车开过来?——虽然你有些后台,但不至于连整个江东市都玩得转吧?” 阿飞他们听到付健的话,纷纷抽出藏在身上的铁管出来,把汤加敏与几个女子和绑匪围在了中间。 对面的秃子看了看握着铁管的这些人,虽然少,但个个全无惧色,精神抖擞。自己方面人数虽然占了上风,可一时半刻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他咽了咽口水,问:“你也是警察?” 付健很干脆:“不是!我们这里只有汤警官一个人是警察。” 秃子说:“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付健笑道:“我就是一个开工厂的,这些也是我工厂的员工。而汤警官嘛,就是在下的马子。我带着我的员工到你这里来散散心,顺便帮我马子破个案子,就这么简单!”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秃子又问:“你的马子是那个分局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付健说:“我们是江坝市的,不是你们江东市的!” 秃子皱着眉:“江坝市的警察跑到我这里来办什么案子?” 付健指了指身后的三名女子,说:“这几个人就是我们江坝市的人,被那几个黄毛小子绑到你这里来卖。——我们是来带人回去的。” 秃子听到付健的说明,也陷入了两难之境。正如付健所说,事情闹大了,他也包不住,对方可是有一个实实在在的警察的。 付健说:“你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让路,要不,我就打电话,你选择吧!” 秃子此时的脸色也已发青,他犹豫着说:“兄弟,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样?这样吧,这三个女人你带走,那几个小子给我留下来怎么样?” 汤加敏忽然出声:“不行!这几个嫌疑犯我们一定带走!” 付健对秃子说:“你也听到了,没有这几个人,这个案子没法结!” 秃子却不让步:“不可能!你们带走了这几个人,我属于保护不力,以后我还怎么在这条道上混?” 付健发火了:“老秃子,别他娘的不懂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跟你起什么冲突,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 秃子脸色红了又青,变化不定。终归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不想,不远处的大堂经理说:“张总,他们还没结帐呢。” 付健望着她笑道:“你没听到你们的张总刚才叫我兄弟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结帐多生分呀,是不是啊秃子哥?” 张秃子咬牙切齿地说:“走!别让我在江东市看到你!” 众人在酒店门口上了大巴车,扬长而去。 回江坝市的路上,大伙都很兴奋,没想到玩了个痛快,还一分钱不花。他们租了一辆大巴车,人数又众多,前台当时也没要他们的押金,结果酒店拿不到他们的一分钱。 而财务室的人忙着看热闹了,到付健他们走了都还不知道保险箱被撬开了,不知张秃子知道财务室的财物丢了的时候会不会气晕? 汤加敏看到事情办得很顺利,抓到了人,如此一来,她的功劳就大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付健问她:“你要怎么报答我?” 汤加敏开玩笑地问:“要不要肉偿?” 付健马上激动地说:“好啊,好啊!” 汤加敏立即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娇嗔道:“还要不要?” 付健大声喊叫起来:“杀人啦,恶妇杀人啦!” 好不容易挣开她的手,付健望着一车安静的人:“喂,我是你们的老大耶,怎么都见死不救呀?” 车上的兄弟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大调戏女警,谁敢说话呀? 大巴车回到江坝市时,已经是早上了。余芳早早就在市民广场等候着他们。 自从得知付健为了她的事情出动了那么多的人时,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又笑又哭的,任谁拍门也不开。但天一亮,就梳洗打扮好,精神特好地赶往市民广场。 被绑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结,有时睡觉还会从恶梦中惊醒,平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会左顾右盼的,总是担心事情会再一次发生。可这个付健,却能看穿她的心,想她之所想,忧她之所忧,去把这个恶梦的源头连根拔起…… 看到付健下车,余芳一时感动得不能控制,跑上前去就死死抱着他,嚎啕大哭! 这么多人在场,付健尴尬地张开两手,却不知怎么放下去。其他兄弟看见有一个亮丽的女子一上来就抱住老大就哭开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样子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一般,不就是离开一天时间么?像生离死别似的,都是一脸怪怪地看着。因为在场的只有阿飞、阿辉、胡三、小毛几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几个黄毛小子被押下车,看到余芳的面容时,才知道招谁惹谁了,也让他们知道了有些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一旦惹上了就不得安生。以后再做,就得好好调查清楚了才行呀,这年头混日子也不好混了,一不小心就要倒霉的。 汤加敏一时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没来由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骂道,这个小骗子,骗了一个又一个! 余芳发泄了一通,心里面好受多了,抬起头来看到这么多人静静地看着,脸瞬时红了一片,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说:“兄弟们辛苦了,今天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在场的兄弟们都轰然叫好!年青人消化好,早就感到饿了。 汤加敏那边,在车上时就用付健的大哥大打了派出所的电话,有警车开来接人,就不用付健他们送去派出所了,众人遂挥手告别。 一行人就直奔余芳的田园火锅城。在火锅城里,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光是啤酒瓶就放了一大堆。那个收银员小丫头的预见实现了,余芳确实引来了一群狼,而且是一群饿狼,他们湖吃海喝,什么好吃吃什么。 小丫头就是想不明白,好像吃得越多,芳姐越开心似的,还嘻嘻笑着围着他们转。 各个兄弟老都轮流来敬他们的老大,付健心里头高兴,就一一笑纳了。那知道喝到最后,天眩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最后被人扶着上楼睡觉了。 阿飞他们虽然没有醉成付健那样,但也是头重脚轻,互相扶着回去。大街上一排排东倒西歪的人墙,引来过往人员的纷纷侧目。 付健睡到半夜,尿急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着摸索去了洗手间,瞄准大概的方位就闭着眼睛放水,酣畅淋漓之余打了个冷颤。 冷颤之后才知道自个全身光光的,一丝不挂。努力想了想是谁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的,但就是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回到床前,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手脚到处一片温暖,细腻柔滑,不及多想就一把包住,随之耳朵边传来一声“嗯”的娇吟。 付健并来就不是初哥了,在江坝市相好的女人也有几个,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也就不惊呀。只是不知道是谁,房间里光线太暗,就闭着眼睛用手去摸索,想凭自己的感觉来确定是谁,摸了一会儿,还是分不清楚。 冬天里,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人特别享受,摸来摸去,身下的小弟弟也醒了,而且兴奋异常。付健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就上…… 一场全民健身运动开始了,但接下来的声音却让付健感到特别耳熟,但就是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不一样。摸索着打开床头上的开关,灯光一照,一张娇艳欲滴的脸膛出现在眼前,不是芳姐是谁? 付健震惊地问:“芳姐,怎么会是你?” 余芳羞红着脸,不搭理他的话,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上,两手紧紧抱着她的背,一声不响。付健此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阵狂吼猛冲,到达终点! 付健平躺在床上,摊开四肢,望着天花板,问:“你这样到我床上来,你老公不见怪么?” 余芳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就在中山路那个小店,我们已经属于长期分居状态,我近来听说他跟店里的一个服务员关系暧昧,看来我们的婚姻走到头了。” 付健说:“那个服务员何许人也?比你好看?” 余芳说:“长得一般般!” 付健不解:“没有你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芳说:“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感情的事情很复杂!” 付健笑道:“能有多复杂?不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么?” 余芳说:“刚开始也许是这样,但随着生活的发展,就会伴随很多东西……” 付健问:“他认为你不会生孩子?” 余芳说:“有一点这方面的意思,我去医院检查过了,不是我的问题,叫他去检查,他死活不去。” 付健问:“既然这个矛盾由来已久,那为什么以前没钱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有点钱了就闹什么分居呀?” 余芳说:“有钱了才会有选择呀!” ; 第六十四章危机 付健想了想,说:“这样说也对,既如此,那等他和那个服务员也生不出孩子来,他就知道是他的原因了。” 余芳说:“也许吧。不说他了。” 付健说:“那说说我们吧,你和他离了婚,我娶你!” 余芳感动地搂着他,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地说:“我也想呢,但我大你那么多,还结过婚,我不想害你……” 付健奇怪地问:“你会害我吗?” 余芳说:“我怎么会害你呢?生活中的风言风语比刀子还利害呢!” 付健说:“我不怕!爱谁谁说去。” 余芳说:“你年青,你当然不怕,但我怕……其实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付健说:“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太多,这不好,这样,有空你给我生几个小孩子,气死他们!” 余芳:“……” 付健睡到日出三竿,收拾停当准备去上班,还没出门就被惶急的小毛拦住了:“老大,出大事了!” 付健眯着眼问:“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小毛语速急促地说:“砖窑又被那个范老板拿下了!飞哥去救,也被收拾,现在所有的人都被绑在砖窑,那个砖窑老板指名要你一个人去,说如果报警,他就会鱼死网破……” 那个范老板又弹跳起来了?看来还是自己心慈手软呀,自己去的话无疑落入陷阱,但不去,兄弟们又怎么办? 付健问小毛:“你知道范老板的家在哪儿吗?” 小毛说:“知道!他城里有一套商品房,农村有一幢小楼,去哪里?” 付健想了想,现在学校放假了,他女儿应该也回老家了,他们一家可能住到了农村去了……走,我们去那里看看。”付健说。 小毛问:“要不要叫几个兄弟随同?” “不用了,现在也找不到能打的兄弟了,走吧。” 付健因为要去江东市,所以没有开车来,现在只好两人叫了一辆摩托车了。一路驰骋,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范老板所在村庄。 这里离砖窑不远,是一个城郊结合部的小村庄。因为有钱,他的农村别墅修得很漂亮,四层的小楼,假山亭台都有,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 付健看了看这幢楼,问小毛:“你能从楼后面爬上去么?” 小毛也望了一下,说:“应该能爬吧。” 付健笑了笑,说:“看来我们又得做一回梁上君子了。” 两人一起爬外墙比一个人爬方便多了,来回叠罗汉嘛。院子有围墙,一楼有铁门,都要人从里面开,只要上到二楼,就畅通无阻了。 范老板正在和司机一起坐在二楼的客厅里抽烟,一付自得意满的样子。忽然看到付健和小毛从过道里走进来,一时张大嘴巴,吸了半截的烟从嘴里掉了下来,烧着了裤子,感到疼通了才慌里慌张地拍开。 司机是见过付健的冷酷手段的,现在看到了他,像小鬼见到了阎王爷,不顾一切地就往门口跑。 付健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付健再转身,抓起他的头发,使劲往地板上砸!客厅地面上都是贴的磁砖板,头部撞击地板的“咚咚咚”声音很渗人,几下子司机的牙齿就落了一地。 小毛拿出扎带,把他反绑着,就扔在客厅门边。付健起身,拍了拍手,脸色不怒不喜,一脸平和。范老板是个瘦高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人,准确地说是个腹黑的人,他靠的是头脑,指挥别人做事,武力值不高,如今也只能脸色灰败地站着看。 付健说:“小毛,去各处看看,还有什么人,都请到客厅里来。” 小毛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过来。应当是范老板的老婆和女儿。女孩子看到躺在门边血肉模糊的司机,惊叫出声。妇人也一脸紧张地拽着女孩子到怀里去。 付健叹了一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跷着腿,又从口袋里找了好久,才找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了几口,才说道:“老范,人家诸葛亮玩空城计,至少还有几十个老弱残兵,而你只带一个司机在身边。——你是自信,还是自大?” 范老板无语,神色变得惨白,一个劲地擦着眼镜,好像总也擦不干净。他现在后悔得都想用脑袋撞墙了!真可谓棋差一着,全盘皆输。 他一面暗地里调查付健的身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以后,就花大价钱从别处请来几十个人,又疏通了辖区派出所的关系。设计制服了砖窑里的人,又在半道伏击阿飞的人。以为剩下一个付健不足为虑,就放心大胆地在家等消息。却万没想到付健不按常理来。 付健放下跷起的脚,对他说:“你到我的面前来!” 范老板依言走到付健的面前。 “跪下!”付健说话很平缓,像和一个老朋友聊天一样。 但这样的语言却让他的妻子和女儿大惊失声! “爸爸,别跪!”他女儿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转身质问,“你这大坏蛋,为什么要我爸爸向你下跪?” 付健还未说话,范老板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他老婆用手捂着脸哭出了声。 付健问道:“老范,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范老板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付健,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兄弟现在也算道上的人,应当知道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求你放她们一把!” 付健平静地说:“你错了!我不是什么道上的人。三年多以前,我就是个刚走出校门的落榜高中生,也就十八岁,一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想出门打工,希望借此改变一下自己的既定命运,却被你的人抓到砖窑里…… “每天挨皮鞭,吃不饱,穿不暖,做的是非人般的体力活,一年365天,没有一天休息,整整三年,却没能拿到你的一分钱!这些就不说了。你知道三年来,一个父母对杳无音讯的孩子的思念是怎么样的么? “你女儿和我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幸福得太多了。——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她?” 他的妻子和女儿听着听着就停止了哭声,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的丈夫或爸爸。在妻子面前,他是一个称职的老公,在女儿眼里,他又是个慈爱的父亲。平时里都是心平静气地和人说话,都没见到他和邻居朋友争吵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付健伸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脸,问:“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范老板神色沮丧地说:“我不该再去打砖窑的主意。” 付健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想呀,现在砖窑的工人,绝大部分是被你奴役过的窑工,我们当中,最长的都给你做了五六年。这么多人,这么多年,创造的价值比你的砖窑价值还要大,我们拿了你的砖窑,只是个合理的补偿而已。 “我们拿到砖窑使用权以后,就再也没有找你的麻烦,也从来也不去打扰你的家人。可是你呢?千方百计的想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我们有五十多个兄弟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我再被你抓住,我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苍天有眼!你的贪婪、无耻、狠毒,苍天已经看不过去,让我逃脱了你的算计。正应验了那句老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现在你也不要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似的要我原谅,让你重新做人,那样根本没意思,也不可能!是个男人就要有那个姿态,成者为王败者寇,光棍一点吧……” 付健抬起头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啦?” 小女孩犹豫地回答:“我叫范晓雅,今年十五岁了。” 付健感慨地说:“十五岁啊,多好的青春年华呀,就应当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 范晓雅不解地看着付健,忍不住地问:“要怎么样做,你才肯放过我爸爸?” 付健为难地说:“是啊,你也许还不知道你的爸爸做下了多大的孽,可以这么说,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了。俗话说得好,父债子还,你虽然是个女孩子,说不得这些罪过也要你来偿还了。” 范晓雅咬着牙,坚定地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偿还!” “好吧,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付健点头同意,说,“小毛,明天联系一下江东市天源大酒店的张秃子,让她把范晓雅好好培训一下,让她的品味高端一些,这样她父亲的债务就还得快一点。” 小毛说:“是,老大,我明天就联系!” 范老板听到天源大酒店的张秃子,焉有不认识的道理?急忙爬过来想抱着付健的腿求情,却被他一脚踢在肩臂上,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付健鄙夷地说:“怎么,想造反?就你那身子骨,不够我揍的。话说回来,这还得感谢你把我抓进砖窑奴役了几年。否则,哪来那么好的身体!对了,我也把你扔进去搬几年砖吧,好不好?” ; 第六十五章碰瓷 范老板不理会付健调侃,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女儿,不要把她送到那里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付健说:“我都和你女儿说了,你所有的东西都不够偿还你的罪孽,她是你女儿,这些年她吃的穿的玩的,就有我们的血汗钱在里面,现在让她还一点,有何不可?再说了,你既然知道江东市的张秃子,就说明你经常到他那里去玩。既然你能玩别人的女儿,为什么别人就不能玩你的女儿呢?” 旁边抽泣着的妇人终于听懂了要送她女儿去酒店的意思,同时也知道了平时温文尔雅的丈夫的阴暗面,双重打击,如同五雷轰顶!顿时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范晓雅哭喊着扑到她母亲身上,嘤嘤泣哭。 范老板脸色苍白,仿佛衰老了十几岁,他嘶哑着说:“兄弟,请高抬贵手,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都留给你,我一家人搬出江坝市,再也不会回来,你看好不好?” 付健盯着他看了十几秒,才对他说:“你先打电话给砖窑,让他们放人,你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好,好!”范老板感激涕零地挣扎着爬起来,忙打电话去了。 他老婆在女儿的怀里缓过劲来,并在她女儿的协助下站了起来,走到付健面前,跪了下去! “大兄弟,你只要放过我女儿,那个天杀的随便你处理!”妇人一脸哀求。 付健叹了口气:“您先起来吧。” 示意小毛扶她起来,但她固执地摔开小毛:“你如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这不是威胁我吗?你看看我多大,只不过比你女儿大几岁,在砖窑里,还有比我更小的,可我们在你丈夫的砖窑里做了几年的奴工了!我们也有父母的。在那里面,年齡大一点的,家里甚至还有嗷嗷等哺的孩子,这些婴儿的爸爸被抓进了黑砖窑,几年无音讯,谁来放过我们?”付健一脸沉痛地说。 妇女被这些话说得一脸惊惶,手足无措!在范晓雅和小毛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尽是哀伤无助。 范老板打完电话,站在一边等付健吩咐。 付健对他说:“你去把你名下的所有产业的材料准备好,一会移交!房子和银行里的钱款我们就不要了,你拿着做一点小生意吧。也不用离开江坝市了。不过,别耍花样,这次就看在你老婆和女儿的面子上再放你一马,如果再不悔改,你就先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再说吧……” 范老板忙不跌地进卧室找材料去了。 他的老婆和女儿一个劲地对付健说感谢。付健冷冷地说:“你们也别谢我,还是看好你的丈夫和你的父亲吧。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你们的幸福是和他连在一起的,如果哪天他出事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警告完,付健也站起来去打电话:“砖窑吗?我是付健,叫阿飞接电话!” “老大,你现在在哪里?他们把我们放了,是你做的吧?”电话那头阿飞说。 付健问:“你怎么样?” 阿飞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 付健又问:“其他人呢?” 阿飞说:“伤了二十几个,重伤五六个……” 付健吩咐:“伤的安排人送去医院,你带几个人到那个范老板家里来,我在他家。对了,顺便叫孟春花也来。” 一个多小时后,阿飞头上缠着绷带,带了十几个人出现在了范老板家的院墙外。 付健笑道:“现在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吧?” 阿飞看到范老板出现时,横眉立眼,就想冲过去揍他!付健拍了拍他的肩,对孟春花说:“你去和范老板办交接吧……” 等他们把事情交接好。付健又警告他:“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盯着你和你的家人,只要你不耍花招,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敢搞小动作,那,你想死都不行了……” 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付健开车回别墅区,经过八达路时,堵车了。遂下车和一个小车司机闲聊:“老哥,前方咋回事呀?这条路向来不堵车的,今天怎么回事了都。” 胖子司机说:“前面一外国太太的宠物狗丢了,据说是什么萨摩耶犬,很贵的!这不,警察叔叔在前方排路帮找嘛……” 付健说:“我日,咱们就是把车丢了,也不见他们这么积极吧!” 胖子苦笑道:“谁叫我们不会说english呢。” 付健不解地问:“会英语就可以了吗?” 胖子说:“谁说不是呢,韩国的、日本的、马来西亚的、新加坡的,不都和咱们差不多么。” 付健笑道:“行,哥们回头也学几句‘姑爹摩你’,也风光一把。” 胖子深以为然:“你要会这手,起码带小妹开个房啥的不用担心被查……” 付健奇道:“他们不会查看身份证的吗?” 胖子翻着白眼:“查啥啊查,一听你说鸟语,个个立即像孙子似的,巴结都来不及,哪会去查你的身份证!” 两人聊了一会,前方路通了,就挥手告别。车子经过出事的地点时,付健还看到警察叔叔和一个怀抱着一条赖皮狗的女士亲切握手。 付健不满地猛按住喇叭不放,一直满面笑容的警察叔叔转过身来,横眉怒目,其神色变化之快,都赶得上舞台上唱戏的了。看到他那不善的面孔,付健向作了个鬼脸,加大油门,车子快速在车流中滑出去! 车子离开八达路,转过弯就出城了,不料在转弯时他看见车前人影一晃,忙紧急刹着车,推开门下车查看。 车头轮子不远处有一个老头倦缩着在不断哼叫。浑身满是灰土,但没有看到有什么血迹的东西。付健有些疑惑地问:“大叔,伤着哪里了?” 这个大叔说:“我的腰……我的腰撞坏了……唉哟哟,疼死我了哟……” 付健回想着他开车经过这里的过程,他在转弯的时候还专门看了看有没有人过路,在确认没有人才转的弯,怎么就忽然撞着个人了呢?也许是刚才还要想着贵妇人和警察叔叔的事情没有仔细留意吧。不管怎么说,有人受伤了,先送医院再说。 “大叔,既然受伤了,我先送您上医院吧。来,我扶您!”付健走上前去,弯腰想把他扶起来。 “我的腰断了!动不了,别碰我,唉哟哟……”这个大叔拒绝了付健的搀扶,不肯起来。 付健皱了皱眉,问:“您不肯上车去医院,又伤着了,那怎么办?” “我现在疼得动不了,先歇会,你要是忙的话,要不,你给几百块钱的医药费,你先走。等我回过劲来自个会去医院的。”大叔说。 付健前后向街道两边看了看,这里已经出了主街道,是没有公交车和的士经过的。用车送他去医院他不去,只要钱……莫不是碰瓷的?想到这里,付健就到自己的车的保险杠上检查。 车子的保险杠一路上集了不少灰土,用手摸摸,能摸出一条浅浅的痕迹出来。看到付健检查车子,坐在地上的大叔紧张地盯着看,都忙了哼哼了。当付健转过身来看他时,他才转过脸去,继续哼哼起来。 看到他的神态,和着车前保险杠上没有丝豪的擦碰的痕迹,付健心里有数了。这他娘的碰瓷碰到哥们的头上来了,以为哥们是大善人呢。 付健拉开后车门,二话不说把地上还在哼哼叫唤的大叔抱起,一把扔到后座上,关上门,接着又上了锁,开车狂奔而去…… 这位大叔被扔上车后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发动,他拍着车门喊叫着:“你要干什么?你带我去哪里?” 付健冷冷地说:“你不是说被我的车撞得受伤了吗?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我警告你啊,别乱拍我的车门,把我的车子拍坏了,你赔不起的!” 听到这话,大叔不敢再乱动,他往外看了看,一会儿又叫道:“这是开往郊外的路,你要把我送去哪里?你放我下车,我不去医院了,你走吧!” 付健头也不回,说:“现在想走?晚了!” 郊外的路平坦宽阔,车流稀少,车子速度很快,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向后流去。车后座的大叔呜呜哭开了,他向付健哀求着:“是我错了!求求你,把我放下车吧……” 付健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让他下车。训斥道:“看你一把年纪,我就放过你,如果你再年轻那么一点,我就揍得你屁淌,滚吧!” 这个大叔看了看四周的陌生的环境,嗫嚅道:“这里是哪里呀?” “自己慢慢地沿道往回走。”付健丢了一句,然后上车发动车子走了。 走了百多米,付健从后镜看到这个人还蹲在路边,双手捧着脸,两肩不停地耸动。感到很奇怪,碰别人的瓷还委屈了?想了想,就倒车回去。 车子停在他的身边,这个大叔霍然抬起头来,看到又是付健,一脸紧张地望着他。此时大叔的脸上没有了狡黠,而是一脸暗然,眼睛红红的。 ; 第六十六章援手 付健让他上车,他后退着,不肯上。付健缓了缓语气,对他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大叔犹豫了一下,才抖抖缩缩地上车。 付健一面开车,一面平静地说:“找个营生干不好,为何要玩碰瓷?这多凶险!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大叔嘶哑地说:“我也不想啊,没办法不是。” 付健提高声音,斥道:“什么叫没办法?有手有脚的,还连饭吃不上不成?” 大叔低着头小声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谁会要我呀?再说我还得照顾病人啊……” 付健想想也是,现在年青人找工作都难,更别说是一个老头了。就不再言语,一路送他回去,问明了他住的地方,直接就送到他租住的出租屋。 这是一排用空心砖和铁皮搭的出租屋。听到汽车声音,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推开门走出来探望,看到下车的大叔,惊呀得张开嘴巴。一会儿才怯怯地问:“爸爸,这位哥哥是谁呀,怎么会开车把你送回来的?” 大叔听见女儿这么问,一时很难为情,差红着老脸,局促地搓着双手,一会这个,一会那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女孩子又问:“爸爸,有没有把药买回来呀?” “我……”大叔一脸痛苦地蹲下来,用双手击打着自己的脑袋,“是爸爸没用!借不到钱来……” 付健看到一老一少这个样子,心生不忍之心,问道:“家里有什么病人?我看看!” 不等父女俩有何反应,当先走进出租屋里去。这是一个单间,里面一个木架床,床下方卷着一卷铺盖,看来是晚上才铺开,锅碗瓢盆堆在一角,整个房间显得逼仄、肮脏、零乱。木架子床上躺着一个年青人,他听见房间里有脚步声转过身来,是一个和付健差不多大年纪的人,只是脸上很苍白,眼里很无助。 付健一时戚然,感同身受。那青年的样子,让他想起几年前被人丢在砖场里的一幕幕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付健哽咽地问:“兄弟,伤着哪里了?” 青年疑虑地看了看他的父亲和妹妹,他的父亲和妹妹也不认识这个人,无法给他解释。青年看到付健很真诚的神情,也不说话,掀开薄被,露出一只脚来。脚趾部分包了一块白布,不,准却的说是一块黑布了。 付健虽然看不到脚趾的受伤情况,但看到脚面都发黑了,这得有多疼呀! 付健问:“叫什么名字?脚被砸了?” 青年虚弱地说:“我叫石强,我的脚是被铁块砸的!” 付健又问:“打架?” 青年说:“不是,在工厂做工,被掉下来的铁块砸的。” 付健说:“老板不管的吗?” 青年苦涩地说:“刚开始送去医院包扎,但医师说脚趾被砸烂了,得动手术……老板听说要花很多钱就不愿意了,随意包了下就让我们回来了。然后就给我结算了工资,说是我不小心造成的,就不管了……” 旁边的大叔呜咽着接道:“我听说了这个事,就带小女儿一起过来照顾他,天天去找那个工厂老板要钱来医治,起先那老板避而不见,后来干脆叫一些小混子来撵我父女俩,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那个小女孩在一边也嘤嘤低声抽泣着。 “兄弟,我送你去医院!”付健听完了事件的起末,都忍不住流下泪来!转身对他的父亲说,“大叔,收拾他的衣服,我们一起去……” 他人激动得嘴唇哆嗦,含着泪连连点头,心里默默念叨:老天有眼,菩萨有眼,强子遇到贵人了!他的妹妹也兴奋地跑前跑后,拿水缸,找鞋子,拿饭盒。 等收拾停当,付健一把抱起石强出门,放在后座位子上。他父亲和妹妹也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车子开向市人民医院。 在市人民医院,付健被医生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在场的人以为他是老板,不顾自己员工的死活,脚都发黑了才送来,这只脚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一场批斗会让付健背后冷汗直冒。而石强的父亲也因为听医生说得严重心里紧张,没有及时为他辩解。付健真是百口莫辩。 好不容易脱开身出来,付健坐在走道上的长椅子上直擦汗。石强的妹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跟前,怯怯地说:“大哥,对不起!” 付健安慰她道:“没事!你不必担心,你哥哥的事情我会帮他解决,为他负责到底的。” 付健想起一件事情来,忙对小女孩说:“你去把你爸爸叫来,我有事情问他。” 石强的父亲来后,付健问:“你儿子原来的五金厂在城南,你们为什么跑到城东来住呀?” 大叔说:“我们不是被老板请来的流氓威胁么,城东的这间房子是我们一个老乡的,他有事回家了,就让我们临时住几天。” “哦,我知道了。”付健向他点点头,掏出大哥大打给阿飞:“你把那个佳益五金厂的老板抓到市人民医院来!” 城南是阿飞的地盘,让他办这一点事情轻而易举!大叔打到付健打电话时这么说话,随便就把那个对他避而不见的老板抓来,这得有多大的本事呀?望着付健盯了好久,眼神兴奋之中充满希冀。小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兴奋之中则充满了崇拜。 当阿飞带着十来个人闯进那个小五金厂,那个叫孙明的老板忙给他们递烟倒茶的。在江湖中当大哥就是这个样子,前几个小时还被范老板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又变成了人人敬畏的飞哥!虽然头上缠了绷带,却给他增添了一种彪悍之气。 当阿飞说明来意,孙明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就开了他那辆二手马自达带着阿飞和小毛到市人民医院去找付健汇合,其他人被阿飞留在了五金厂内。因为不知道事情的轻重,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一到医院,孙老板看到那对父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色不自然起来。 付健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你五金厂的员工,你没有给他们买意外伤害保险,现在出了事没钱医治,当然你得负责给治了!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人送钱过来交上,直到石强的脚治好为止。第二,石强的工资按月给付,从他出事的那天算起,以前他多少工资,现在也一分不少地给他,直到他出院……” 孙明不认识付健,就转过头去看阿飞。阿飞斥道:“这是我老大!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做不到的话,你的五金厂也别开了!” 付健冷冷地看着孙明,说:“做人得有良心!你一个小五金厂也不容易我知道,但这件事情明显是你的责任,不能因为事情大而逃避。我并没有向你要什么营养费、护理费,其他的精神损失费等等的,也算对得起你了。如果这两条你都做不到,我可以保证,一定会把你的两条腿敲断!” 五金厂孙老板只好照办,本人他就是想依靠一些地痞无赖来吓唬石虎的家人,让他们不敢在这个城市里呆下去,自己也就不用赔偿了。没想去石虎一家请来了那些地痞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这下子只好认倒霉了。 孙老板打电话叫财务的人送钱到医院,不一会就把事情办妥帖了。 砖窑里被打伤的兄弟也住在这家医院,办完了石家的事,付健就和阿飞、小毛三人到各病房逐一和他们聊了聊,让他们安心养病。并交待小毛,说这些人就归你了,他们以后的工作就由你来安排,凡是对我们有威胁和不怀好意的人都要给我盯好,千万不要再出现像这次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发生了。小毛连连保证。 交待完这些事,付健准备回去了,虽然他现在比较自由,但也不能经常不照面,即便大小姐不会说什么,但难免有一些心里不平的人说三道四的。 他走下住院部,往停车场走去。转角处,石强的妹妹拦住了他,说:“大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付健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小女孩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不肯说出来。 付健逗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呀?好吧,我们就到那边亭子里去说说吧。”说着就拉着她走向医院小花园的凉亭走,现在是冬天,凉亭里没有人。 一到凉亭里,小女孩就向付健跪了下去! 吓得付健倒退三步才停下来,又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对她说:“干嘛这么大礼数呀,我担当不起!” 没想到吓人的还在后面,她说:“你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你以后就是我一家人的主人了!我们以后就跟着你……我以后也是你的女人了……” 付健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小女孩,虽然长得还算秀丽,但终归还小了些,怎么就会有这种思想呢?第一时间付健就想,这家人讹诈他不成,难道就想赖上他了么? ; 第六十七章报答 小女孩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对他说:“我们不是想赖上你,这是我们家族历代以来要遵守的誓言。我爸爸就怕吓着你,才让我来跟你说的。” 付健说:“你们家是哪里的呀?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古怪的家族?” 小女孩说:“我们是西南省黔北地区的,古夜郎的后代!” 付健笑道:“夜郎自大的夜郎?” 小女孩却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 付健的头却大了:“这有近二千多年了吧,莫不是你们骗人的借口?” 小女孩一付要哭的样子:“我们没骗人,虽然夜郎国已经很古老,离我们很多代,可是我们家族一直居住在一个村庄里,所奉行的誓言并没有改变!” 付健无奈地说:“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也不能把你们带在身边呀,再说,你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呀,我总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吧。” 小女孩说:“我们有手有脚有力气,自己能养活自己,我们只是认你这个主人罢了。如果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会做什么的。还有,我说是你的女人,只是说我这个人是属于你的,并不会去干涉什么,你有女朋友也好,结婚也罢,我也不能说什么……” 简直是天方夜谭!付健不敢多想,这他娘的是不是设了一个很高明的圈套让自己钻进去?不管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就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现在不读书了吗?” 小女孩说:“我叫石秀秀,今年十六岁了,去年初中毕业后就没有读书了。” “好吧,你跟我来吧。”付健带着石秀秀又转身上楼。 楼上只有小毛和石强的父亲等在手术室门外,阿飞已经坐孙老板的车回去了。付健就对小毛说:“等那个石强动完手术,安排他和兄弟们住到一起,一块照顾。等他脚治好了,就送到砖窑里去锻炼一下吧。” 又对那个大叔说:“大叔,石强兄弟我已经安排人照顾了,你就不用再担心。现在反正你没事,就回家收拾一些行李,到医院里来找这个小毛兄弟,让他带你去一个郊外的砖窑里去给大伙做做饭吧,也能挣一些钱嘛,好不好?” 石强的父亲又激动得不能自己,表达的方式是又想跪下去。付健赶紧扶起了他。 安排好了这两个男人,石秀秀怎么办?总不能如她所说跟在自己身边做个小丫环吧。去处有两个,一个是欧阳燕那个歌舞厅,一个就是芳姐的田园火锅城。把石秀秀交给欧阳燕似乎不妥当,一个纯真的小女孩在她那里不出两月,准变味,还是交给芳姐吧。 付健就用车子带着石秀秀去金光路。在车上,坐在副驾驶室的石秀秀小声说:“大哥哥,你什么时候需要秀秀的身子呀?想要了秀秀就洗白白的等你……” 这句话吓得付健一哆嗦,油门被踩了一下,车子飙出好远,忙又一脚踏死刹车,车轮撞击到了路边的台阶,摩擦出兹兹的刺耳的声音! 这个石秀秀不是欧阳燕第二么?还以为很单纯的人呢,看走眼了! 石秀秀看到付健惊慌失措的样子,撅着嘴,脸色苍白,问道:“我是不是长得很丑?你那么怕和我睡?” 望着她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付健心里不忍,对着她笑了笑,说:“你长得很漂亮,只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一时惊喜过度,才这样子的。” “是吗?真的吗?你不骗我?”石秀秀一连串的问题,高兴得小脸变得通红,用手死劲搓着衣角。 付健说:“当然是真的,我一个男人,能骗你个小女孩么?” “那你什么时候要我?”没想到石秀秀还这么问。 付健想了想,说:“你先好好养着吧,需要了我再找你。” 石秀秀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付健却鄙视自己起来,这算什么呀?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石家骗他,还是他骗石家的小丫头,已经说不清了。 把石秀秀送到芳姐那里,让芳姐安排事情给她做,工资随便给就行。这下子一家三口的工作都解决了。石强的父亲这么一碰瓷,却碰出了这么好的运气,付健想想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冤大头。转回车开了回去。 付健开车回别墅区。到厨房吃饭,碰到梅姐,向她说了说碰瓷事情的整个过程。 “你还真有办法!”张元梅对付健的手段很满意,又促狭地问,“那个石秀秀没留你过夜感谢一下?” “有呀!只是她还有事情要做,没空,让我找你替她感谢。”说着就摸向了梅姐的大腿根,吓着她退了好几步。 “你还真是不分场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张元梅有些怕怕,被人碰到了多难为情呀。 “谁叫你色香味俱全呢,我一看到你就想咬一口!”付健说,一双眼尽是色眯眯的。 张元梅心里却尽是甜滋滋的。 自从付健当上保镖以后,三天两头不照面,张元梅也想他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就挣扎着:“现在不行,都快开饭了,晚上好不好?” 想了想,付健就说:“那晚上九点在那个草坡上,老地方,不见不散!” 张元梅小声地答应了。 张元梅心神不宁地给别墅区的人员准备好了饭菜,也把老板家的饭菜送了过去,草草吃了几口,还专门跑进卧室里化了妆,她也很奇怪,自己怎么像小女孩谈恋爱似的。 晚上天空晴朗,星光点点,虽然有些冷意,但是这种天为被地为床的感觉和在家里毕竟不同。两人在别墅区的草坡上折腾了一会,就已经大汗淋漓,不惧寒冷了。 张元梅窝在付健的怀里,轻声问:“阿健,快过年了,你要回老家过年么? 付健说:“还是不回去了,现在一事无成,也没脸回家呀。? “没听说一句话吗,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张元梅笑道。 “回家过年的钱是有,主要是一种心态。——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付健答非所问。 付健虽然不回家,但真正意义上,他在这个城市已不算独自一个人了,砖窑名义上还是他的,自己过得好不好不要紧,手底下的兄弟们还是要照顾的。这不,今天就和小毛一起到城里最大的菜市场采购了。 没想到在这个菜市场又碰到了那个难缠的郑娜娜,两人遇到的一瞬间,郑娜娜就死死地盯着他。付健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总是摆脱不了,到这种旮旯里都能遇到?如果能用肉偿的话,他准备闭着眼睛,让她来一次一了百了就算了。 他只好陪上笑脸,说道:“嫂子,怎么又遇到你了?看来我们两家还是真有缘呐……” 郑娜娜怒道:“别胡说八道!你那双胞胎的哥哥到现在还没联系你吗?” 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却挺大,挺记仇,付健只好又笑嘻嘻地对她说:“应该快了,这两天肯定会到来找我过年的。” “记得到时通知我啊?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追杀你!”郑娜娜说完就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毛忍不住地问:“老大,你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 付健笑道:“什么双胞胎哥哥呀,我家没那基因,只是我曾经得罪那丫头,没办法,糊弄个理由骗过去再说……” 小毛佩服地说:“还是老大你牛!……你把她上了?” 付健笑骂道:“上啥上?我就是当街亲了一下她!就把她弄得和我没完没了的,有那么严重吗?” 小毛说:“这还不严重?当街啊,如果是女孩子的第一次,那就更严重了。” 付健无所谓是说:“什么第一第二的,我就啄了一下,都没什么感觉。” 小毛:“……” 付健心有所思,沉吟道:“对了,她说她父亲是市里刚调来的一个副市长,你帮我调查一下,有备无患嘛。” 小毛说:“好!我尽快调查清楚。”心里却想到,看来自己又多了个嫂子了。 车子开到砖窑,车门都还没开,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在外打工的年青人,回家过年的不多。砖窑里有一大半的人都选择留在这里过年。 自从石家父子到了砖窑后,不但已此为家,更是口口声声称付健为我家老板我家老板的,别人听起来好像他们和付健原先就认识,是一家人,所以对他们也越是尊重,大有隐隐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意思。不过他们父子干活确实很卖力,再说阿辉和胡三的心早已经飞到城里面,巴不得有人接手,也就更加照顾和培养了。 石大叔为付健拉开车门,喜滋滋地说:“老板,您来了!” 付健笑了笑:“大叔,在这里还过得习惯吧?” “还好,还好!”石大叔咧开嘴傻笑着。 众人一齐动手,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这个年过得还是挺有年味的。 ; 第六十八章英雄救美 大年初一晚上,付健本来是想去找余芳的,不料就在她的火锅城门口遇到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郑娜娜。 此时的她两脸发红,身体酥软,被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挟持着,送上一辆马自达轿车。之所以说是挟持,是那个英俊的男人很清醒,目光坚定,没有丝毫情侣间的怜香惜玉的那种态度,反而有微微的喜色,就像一只大灰狼看到嘴里的小绵羊似的,这就是付健第一眼的感觉。 付健发觉不对劲,就开车跟了上去。他和郑娜娜虽然不是朋友,还有点矛盾,但总归是认识一场,这种情况不伸手就不是他付健了。 车子往城南开,看到车子的方向,付健就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哥哥不扒得你只剩下裤衩,就对不起自个了。 车子在一幢三层民房前停下,这名英俊的男子下车,打开院门,又把车开了进去。付健的车子跟在后面,只好装着继续往前开,在一个空旷处才把车子停下。回过身来看到这个院门已经关上了。他用耳朵贴着铁听了听,才翻过铁门。 院子里的车子停在房子门前,郑娜娜和那名男人早已不见。付健摸上楼,一间一间地找,找到三楼就发现有个房间灯光亮了。他走过去,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只见郑娜娜被扔在一张很大的席梦思床上,她的嘴里还在喃喃地叫着什么,听不清。 套间里的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看来那个男子去洗澡了。这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年青男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不可耐。 付健现在很为难,不知要不要看下去,在火锅城的时候他虽然感觉不对劲,但那也是感觉而已,如果别人是一对情侣呢?自己就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而且还是很下流的那种。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又望进去,看到那名男子出来了,穿的是浴袍。只见那男人搬了张椅子到床前坐下,又从床头柜子上拿来一只香烟点上,悠哉游哉地看着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郑娜娜。 只听到他小声低语:“多好的身材呀!”说完扔下烟头,用手抚摸着郑娜娜的脚,然后一路而上。现在付健除了纠结,还有羡慕嫉妒恨,好好的一棵白菜要被猪给拱了!他叹息了一下,点了只烟,准备下楼走了。 等那名男子把郑娜娜的衣服脱开,受到冷气的浸袭,郑娜娜清醒了过来。她看到有个穿着睡袍的男人在扒她的衣服,怔了一下,随后就大声尖叫起来! 听到尖叫声,付健停止了脚步,反身又贴上窗户。只看到床上的郑娜娜衣衫不整地缩到床头,一脸惊恐地瞪着床前的男子,而那名男人,反而座在了椅子上,笑嘻嘻的,像一只猫戏弄抓到的老鼠一样。 只听到这个男子说:“小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咱俩今晚上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郑娜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就说:“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这是我家呀。你喝醉了,我带你到我家里来睡觉呀!”男子依然笑嘻嘻的,不急不缓。 郑娜娜急道:“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男人说:“不好!你到了我的床上,我怎么能放你走呢,你说是不是?” 郑娜娜是见过世面的,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子,平时只不过很任性罢了,现在她惊慌过后,冷静了下来,告诫男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欺负了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窗外的付健叹了口气,心想很多女人怎么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果让这名男人知道事情很严重,那后果可能更糟,破罐子破摔的结局…… 只听男子问:“你是谁?七仙女下凡,我还是牛郎呢,哈哈哈哈……” 郑娜娜说:“我爸是新来的副市长!” 男子明显很吃惊,笑声戛然而止! 郑娜娜知道自己的身份镇住了他,就接着说:“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男子眼珠子转了转,问郑娜娜:“不知道我成了副市长的女婿后会怎样?” 郑娜娜大声说:“你做梦!我怎么会看中你?” 男子问:“你没看中我为什么要跟我喝酒?” 郑娜娜怔了下才说:“我爹妈不在家,大过年的我心情不好,才会和你喝酒的……和你喝酒就看上你了吗?神经病!” 不想男人不以为忤,还说:“你说对了,我就是神经病,而且还是病得很重的那种。而且,还时不时做着白日梦呢。” 付健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俊美的男人来,多强大的心里素质呀,脸皮够厚,无耻得无敌,——人才啊。 郑娜娜面对这种渣男,也是无法,一时呆呆在坐着,想着计策。 渣男也不急,笑了笑,对郑娜娜说:“你看我长得还不错,干脆跟着我算了,做我的女朋友也不算辱没了你,如何?” 郑娜娜咬牙切齿地说:“做梦!” 渣男收起了笑容,说:“我早就说了,我常常做白日梦。如果我把你关在这里,让你怀了孕,再生下个宝宝,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再回到你父母家,不知道你爸爸妈妈会不会认我?……” “啊……”郑娜娜失色尖叫起来。 听到叫声,付健才又看进去,只见郑娜娜在床上蒙着双耳,不断叫着。而那个青年还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欣赏着。 “我还没有动手,你叫什么呀?等一会再叫好不好?我就喜欢听叫床声,越大声越刺激!——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说完他就真的站了起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郑娜娜抓起枕头、被子这些床上用品一股脑儿地抛向那个男子,不但没有止住他,反而惹得他哈哈大笑,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又上演了一幅猫抓老鼠的游戏。 折腾了一会,郑娜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付健在外面等了好久,看事情差不多了,就敲了敲门。 里面的男子一惊,问道:“谁呀?” 付健没有说话,停一下再敲敲,那个男子惊慌失措,跑上床去,压着郑娜娜,把她绑好,然后在嘴里塞了条毛巾,把被子盖好,才过来把门拉开一条缝。付健趁机挤了进去! 看到付健似乎比他年龄还小些,那个男子狐疑地问:“你找谁?” 付健笑道:“看到客人进屋,你就这样招待的么?” 男子质问:“我又不认识你,我干嘛招待你?这是我家,我请你出去!” 付健把那把床前的椅子拿到窗户边,坐下,才说:“我不出去,你能怎么样?” 男子气得脸都青了,居然有人到他家里来耍横,反了天了!他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却找不着,最后把烟灰缸抓在手里,作势道:“你皮子痒了?哥哥帮你松!” 付健却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来,点上,笑道:“你是给我送烟灰缸的?那不用!我抽烟向来天马行空很随意,烟灰散哪里都行,别客气!” 望着风轻云淡的付健,男子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拿不定主意。平时他向来很会装逼,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更能装的。 付健看着他像尿急了似的那般难受,才说:“把烟灰缸放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把手弄脏了。咱俩好好谈谈!” 这时,床上的郑娜娜听到声音,在床上不断扭动着,男子吓得脸都白了。但他看到付健毫无惊呀的表情,问道:“你是为她而来的?” 付健说:“是也不是。” 男子又问:“怎么讲?” 付健说:“过年了,我本来想到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找点过过年……没想到,看到你带她进来了……” 男子皱着眉头说:“你是小偷?” 付健笑道:“错!是梁上君子。” 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口气变硬了,冷淡地说:“兄弟,你真有胆气,哥哥我佩服得紧,居然在我这个房主人面前说你是小偷!” 付健揶揄道:“我哪有你的胆子大,你连副市长的千金都敢动,应该佩服的人是我吧?” 男子脸色立即变了:“你想怎么样?黑吃黑?” 付健说:“对头!二一添作五,见者有份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男子吃惊地瞪大眼,问:“怎么分?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付健慢条斯理地说:“大过年的,我不想找那个晦气,作价吧,你看她值多少,分一半钱给我就行!” 男子呆了! 这时郑娜娜拱出了被子,看到是付健,呜呜地呼叫着拼命挣扎。付健就走过去把她嘴上的毛巾取掉,一边对那男子说:“为了公平起见,我让她做中间人,免得你把价钱压得太低,那我不就吃亏了,对吧?” 男子凌乱了!虽然他在道上混了不少时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今晚上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间脑子不好用,跟不上节奏了都。 ; 第六十八章邂逅 大年初一晚上,付健本来是想去找余芳的,不料就在她的火锅城门口遇到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郑娜娜。 此时的她两脸发红,身体酥软,被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挟持着,送上一辆马自达轿车。之所以说是挟持,是那个英俊的男人很清醒,目光坚定,没有丝毫情侣间的怜香惜玉的那种态度,反而有微微的喜色,就像一只大灰狼看到嘴里的小绵羊似的,这就是付健第一眼的感觉。 付健发觉不对劲,就开车跟了上去。他和郑娜娜虽然不是朋友,还有点矛盾,但总归是认识一场,这种情况不伸手就不是他付健了。 车子往城南开,看到车子的方向,付健就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哥哥不扒得你只剩下裤衩,就对不起自个了。 车子在一幢三层民房前停下,这名英俊的男子下车,打开院门,又把车开了进去。付健的车子跟在后面,只好装着继续往前开,在一个空旷处才把车子停下。回过身来看到这个院门已经关上了。他用耳朵贴着铁听了听,才翻过铁门。 院子里的车子停在房子门前,郑娜娜和那名男人早已不见。付健摸上楼,一间一间地找,找到三楼就发现有个房间灯光亮了。他走过去,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只见郑娜娜被扔在一张很大的席梦思床上,她的嘴里还在喃喃地叫着什么,听不清。 套间里的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看来那个男子去洗澡了。这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年青男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不可耐。 付健现在很为难,不知要不要看下去,在火锅城的时候他虽然感觉不对劲,但那也是感觉而已,如果别人是一对情侣呢?自己就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而且还是很下流的那种。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又望进去,看到那名男子出来了,穿的是浴袍。只见那男人搬了张椅子到床前坐下,又从床头柜子上拿来一只香烟点上,悠哉游哉地看着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郑娜娜。 只听到他小声低语:“多好的身材呀!”说完扔下烟头,用手抚摸着郑娜娜的脚,然后一路而上。现在付健除了纠结,还有羡慕嫉妒恨,好好的一棵白菜要被猪给拱了!他叹息了一下,点了只烟,准备下楼走了。 等那名男子把郑娜娜的衣服脱开,受到冷气的浸袭,郑娜娜清醒了过来。她看到有个穿着睡袍的男人在扒她的衣服,怔了一下,随后就大声尖叫起来! 听到尖叫声,付健停止了脚步,反身又贴上窗户。只看到床上的郑娜娜衣衫不整地缩到床头,一脸惊恐地瞪着床前的男子,而那名男人,反而座在了椅子上,笑嘻嘻的,像一只猫戏弄抓到的老鼠一样。 只听到这个男子说:“小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咱俩今晚上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郑娜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就说:“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这是我家呀。你喝醉了,我带你到我家里来睡觉呀!”男子依然笑嘻嘻的,不急不缓。 郑娜娜急道:“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男人说:“不好!你到了我的床上,我怎么能放你走呢,你说是不是?” 郑娜娜是见过世面的,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子,平时只不过很任性罢了,现在她惊慌过后,冷静了下来,告诫男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欺负了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窗外的付健叹了口气,心想很多女人怎么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如果让这名男人知道事情很严重,那后果可能更糟,破罐子破摔的结局…… 只听男子问:“你是谁?七仙女下凡,我还是牛郎呢,哈哈哈哈……” 郑娜娜说:“我爸是新来的副市长!” 男子明显很吃惊,笑声戛然而止! 郑娜娜知道自己的身份镇住了他,就接着说:“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男子眼珠子转了转,问郑娜娜:“不知道我成了副市长的女婿后会怎样?” 郑娜娜大声说:“你做梦!我怎么会看中你?” 男子问:“你没看中我为什么要跟我喝酒?” 郑娜娜怔了下才说:“我爹妈不在家,大过年的我心情不好,才会和你喝酒的……和你喝酒就看上你了吗?神经病!” 不想男人不以为忤,还说:“你说对了,我就是神经病,而且还是病得很重的那种。而且,还时不时做着白日梦呢。” 付健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俊美的男人来,多强大的心里素质呀,脸皮够厚,无耻得无敌,——人才啊。 郑娜娜面对这种渣男,也是无法,一时呆呆在坐着,想着计策。 渣男也不急,笑了笑,对郑娜娜说:“你看我长得还不错,干脆跟着我算了,做我的女朋友也不算辱没了你,如何?” 郑娜娜咬牙切齿地说:“做梦!” 渣男收起了笑容,说:“我早就说了,我常常做白日梦。如果我把你关在这里,让你怀了孕,再生下个宝宝,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再回到你父母家,不知道你爸爸妈妈会不会认我?……” “啊……”郑娜娜失色尖叫起来。 听到叫声,付健才又看进去,只见郑娜娜在床上蒙着双耳,不断叫着。而那个青年还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欣赏着。 “我还没有动手,你叫什么呀?等一会再叫好不好?我就喜欢听叫床声,越大声越刺激!——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说完他就真的站了起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郑娜娜抓起枕头、被子这些床上用品一股脑儿地抛向那个男子,不但没有止住他,反而惹得他哈哈大笑,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又上演了一幅猫抓老鼠的游戏。 折腾了一会,郑娜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付健在外面等了好久,看事情差不多了,就敲了敲门。 里面的男子一惊,问道:“谁呀?” 付健没有说话,停一下再敲敲,那个男子惊慌失措,跑上床去,压着郑娜娜,把她绑好,然后在嘴里塞了条毛巾,把被子盖好,才过来把门拉开一条缝。付健趁机挤了进去! 看到付健似乎比他年龄还小些,那个男子狐疑地问:“你找谁?” 付健笑道:“看到客人进屋,你就这样招待的么?” 男子质问:“我又不认识你,我干嘛招待你?这是我家,我请你出去!” 付健把那把床前的椅子拿到窗户边,坐下,才说:“我不出去,你能怎么样?” 男子气得脸都青了,居然有人到他家里来耍横,反了天了!他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却找不着,最后把烟灰缸抓在手里,作势道:“你皮子痒了?哥哥帮你松!” 付健却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来,点上,笑道:“你是给我送烟灰缸的?那不用!我抽烟向来天马行空很随意,烟灰散哪里都行,别客气!” 望着风轻云淡的付健,男子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拿不定主意。平时他向来很会装逼,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更能装的。 付健看着他像尿急了似的那般难受,才说:“把烟灰缸放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把手弄脏了。咱俩好好谈谈!” 这时,床上的郑娜娜听到声音,在床上不断扭动着,男子吓得脸都白了。但他看到付健毫无惊呀的表情,问道:“你是为她而来的?” 付健说:“是也不是。” 男子又问:“怎么讲?” 付健说:“过年了,我本来想到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找点过过年……没想到,看到你带她进来了……” 男子皱着眉头说:“你是小偷?” 付健笑道:“错!是梁上君子。” 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口气变硬了,冷淡地说:“兄弟,你真有胆气,哥哥我佩服得紧,居然在我这个房主人面前说你是小偷!” 付健揶揄道:“我哪有你的胆子大,你连副市长的千金都敢动,应该佩服的人是我吧?” 男子脸色立即变了:“你想怎么样?黑吃黑?” 付健说:“对头!二一添作五,见者有份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男子吃惊地瞪大眼,问:“怎么分?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付健慢条斯理地说:“大过年的,我不想找那个晦气,作价吧,你看她值多少,分一半钱给我就行!” 男子呆了! 这时郑娜娜拱出了被子,看到是付健,呜呜地呼叫着拼命挣扎。付健就走过去把她嘴上的毛巾取掉,一边对那男子说:“为了公平起见,我让她做中间人,免得你把价钱压得太低,那我不就吃亏了,对吧?” 男子凌乱了!虽然他在道上混了不少时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今晚上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间脑子不好用,跟不上节奏了都。 ; 第六十九章突破口 付健说的那翻话,郑娜娜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对着付健一个劲地说:“你、你、你……” 付健对她说道:“别你你你的了,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做个中间人,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钱,我好拿一半,别让我亏大了啊!” 郑娜娜咬着苍白的嘴唇,盯着付健看了好久,说起来她也是个聪明人,看到付健话虽然说得很不堪,但两眼清澈,非那种二流子可比,从上两次接触的情况来看,绝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上上一次在街上吓唬了她,那也是动口不动手的人,应该不会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想到这里,郑娜娜小声说:“好吧,我听你的!” 付健望着那个男子,对他说:“你也听见了,当事人都同意了,现在到你开价了,公道点哦。” 现在轮到那个男子目瞪口呆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郑娜娜:“你同意我俩讨价还价?” 郑娜娜乖巧地说:“是啊,我还能有什么方法呢?反正……反正……”她实在说不出口,脸随之也红了起来。 那个男子看看郑娜娜,又看看付健,看不出有什么,就试探地问:“你要多少?” 付健喷出一口烟,说:“你看看这脸蛋,这身材,还有这身份,至少值个十万块吧,你就给我五万,我立马走人!” “十万?”男子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付健咪着眼睛问:“很贵吗?别说十万,你就是要二十万,她老爸肯定会给你,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 男子很惊疑地问:“你的意思是要绑票,让她家里拿钱来赎人?” 付健笑道:“我只不过举个例子,证明她值那么多钱,刚才你那个计划比这个高明多了、好多了!你想呀,你把她关在这里,生了个宝宝,然后一家三口去找她父母,那你就是她家女婿了,半个儿子。她家的家产就有你的一份,到时候,所得的比这二十万多多了,不是吗?” 男子无语了。 他刚才是这么说的,他能做的,最多让她消失,或者别人根本找不到,但要让他绑票要钱他还没有想过,也没有那个胆子,以目前来说。他想了想,就对付健说:“要不,你也给我五万块,你把人带走如何?” 付健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对他说:“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就是个梁上君子,来你这里找年货的,哪来的钱呀?” 男子望着付健,说:“我也没那么多钱,最多我两人一起上……” 付健打断他的话:“上什么上呀,我只要钱!你说你能拿出多少吧?” 男子说:“最多只能拿出一万来……” “一万就一万,成交!”付健马上说,“快拿钱!” 那边郑娜娜不干了,急叫道:“喂,我才值一万块吗,不,二万?”她本来认为那个男子拿不出钱来,就会把她放了,没想到这个讨厌的混蛋见钱眼开,想拿一万块就走人,那她怎么办? 付健笑了!他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嘛,这妞还是挺值钱的,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那名男子看到床上的郑娜娜望着付健那娇嗔薄怒的神态,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他们原来认识,现在在逗他玩呢,其实刚才付健就说和郑娜娜是老熟人了,只是这名男子没有听罢了。 他此时不由恼羞成怒,手里的烟灰缸就抬起准备砸向付健!没想到付健眼皮都不眨一下,手举到半中就硬生生停住了。 付健从他手里拿下烟灰缸,翻着瞧了瞧,不由赞叹地点了点头:“这烟灰缸质地不错,砸到我的脑袋上不知会不会破?” 那名男子彻底吓尿了,哆哆嗦嗦地说:“兄弟,不,大哥,我错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一回,下次不敢了……” 付健看到吓成一团的男子,走到郑娜娜的身边,给她松了绑,又对那名男子说:“我和这个郑娜娜的女孩子确实认识,但我们并不是什么朋友,相反还有点小误会,如果你拿一万块钱给我,我会走人的,没想到你那么小气……” 郑娜娜不依了:“喂,你还有没有良心呀?一万块钱就想把我丢下了!” 付健望着她说道:“一万块钱不少了,再说我俩又没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帮你呀?” 噎得郑娜娜无话可说,她想了想,说:“你还欠我的,对了,你是哪个呀,是你哥哥还是你?” 付健笑道:“我就是我,我哥哥就是我,我就是我哥哥。” “原来你又骗了我!”郑娜娜那刁蛮的本性又显示出来了,跑到付健跟前,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赔偿我吧?” 付健趁机搂住她的腰,笑道:“我用我的一辈子来赔你,咋样?”说着就凑嘴上前,含住了她的小嘴…… 郑娜娜摆脱不了,嘴里呜呜地叫着,两只小手无力地捶打着付健的背。 过了一会儿,付健才放开郑娜娜。郑娜娜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她扭捏在低着头,不敢看人。付健对呆立一旁的男子说:“你说吧,这事怎么了结?” 这名男子吓得早就手足冰凉,想跑而不敢跑,这里可是他的家,而对方那女的又是什么副市长的女儿,心想今晚上的事大了,身败名裂不说,可能要坐几年牢了!当付健问他时,他想也不想,就咚的一下跪下了! “大哥,你饶了小弟一次!刚才你说是什么梁上君子,那么也算是道上的人,希望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那男子不断求饶。 “你姐姐?你姐姐是做什么的?”付健不解地问。 “我姐姐叫唐月英,我叫唐大海,她是城东虎帮的副帮主封文龙的女人!”那名男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付健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害怕的神情出来。 付健只是皱着眉,嘴里反复念叨:“唐月英,城东虎帮副帮主封文龙的女人?……” 看到付健走来走去,不断念叨着。唐大海站了起来,挺了挺胸,自豪地说:“老弟你没听说过吧?我姐姐的功夫也挺利害的,自从做了封帮主的女人以后,更是利害,可以说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风光得很!只要你放了我这一次,我给你引荐我姐姐给你认识……” 付健没有听他唠叨,问这个唐大海:“如果你姐姐听到你有难,她会怎么样?” 唐大海惊呀地问:“你敢挑战我姐姐?” 付健笑了笑,说:“我也想试一试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嘛。” 唐大海自信满满地说:“我姐姐知道我有难,肯定会带人过人救的,到时候你吃亏了可别怪我?” 付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那就这么办。今晚上你的事情我们不报官,江湖事江湖了。我们还可以打一个赌:如果你姐姐打得赢我,我以后就听你的,如果你姐姐被我打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马仔,风里来雨里去,不得有怨言,如何?” 唐大海露出惊疑:“你说的是真的?说话算数?” 付健说:“道上混的,说话不算数还能混下去么?打电话吧,就说你被人绑了,让你姐姐拿五万块钱来赎你,就在你家!你打完我来打我的,快点。” 唐大海半信半疑走向床头柜上的电话,一边还不时返过头来看付健,以免他后悔做出什么动作来,那知付健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吸着,毫无异样。 唐大海接通电话后,就真的添盐加醋地哭诉着,让她姐姐马上来救他,说什么如果不救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付健微笑着,看着唐大海的精彩表演,他不由佩服起这个小子来,影帝啊!而且这是今晚上第二次佩服他了。 等他哭诉完,付健才去打电话,毕竟用大哥大打很贵,而他又是个很节俭的人,他在电话里对阿飞说得也很简单:“你把所有人都带来,干仗!”接着说了地址后就挂了。 听他打电话的轻松劲,唐大海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心里不由暗自猜测起付健的身份来,这个是什么人呀?在道上这么久好像都没有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今晚上怎么忽然冒出来,还敢不把城东虎帮的人放在眼里! 付健对郑娜娜说:“你也听到了,等一会儿我们在这里干仗,你还是先走吧,外面转角那里有我的车子,你先开回去,明天我再去找你拿。”说着就掏出一串钥匙给她。 “不能让她走!”唐大海阻拦着,看到付健抬眼望着,他慌忙解释,“她出去把警察带来怎么办?等一会我姐姐不就落入圈套了吗?” 付健笑道:“就你那胆子!我不是早说了,江湖事江湖了。你叫了你姐姐,我也叫了我的人。再说我是她老公,她能找警察来抓我么?——我要是想害你,等不到现在!” 经历一吻二吻后,郑娜娜对付健的胡言乱语免了疫,并不反驳他的话,只是拼命地摇着头,小脸露出紧张和希冀的神情出来,她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看你们打架!” ; 第七十章单挑 付健摇了摇头,也就不说话了。他早就看出这种小女孩的逆反心里很重,是非之心还不明朗,就是放她走,她也绝不会去报警的,她会以知道或者参与这种刺激的事为荣,而津津乐道。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巷道里传来了杂乱的摩托车嗡鸣的声音,震天动地!唐大海下去打开院子大门,顿时涌入了几十个年齡差不多的青年来,很多人都还戴着头盔,手里拿着铁管和橡胶棍,而且远处还有不少的摩托车声响…… 看着这么多人,唐大海的头都大了!他不是说他只是一个梁上君子的么?怎么会这样?他在城东看过虎帮打仗,阵势也不过如此! 他刚转过头,却被赶上前来的付健拍了拍。付健对带头的阿飞介绍:“这位兄弟叫唐大海,他姐姐叫唐月英,是城东虎帮副帮主封文龙的相好,现在正带人来救他!对了,他现在是我的人质。你们在这附近埋伏好,等一会他姐姐来了,不能伤了他姐姐,至于其他人打不死就行!去安排吧。” 阿飞领命而去。不多一会,外面又恢得了安静,只能听到一此零星的犬吠声。 唐大海此时脚都软了,他惊颤地问付健:“那个带头的人是谁呀?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付健笑了笑:“他就是阿飞。” “城南道上的飞哥?”唐大海冷汗都下来了,小心地问:“那您跟他?” 付健说:“我和他就一老乡,一个村上的,今晚上我有事,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当然得上心了。” “哦,这样……”唐大海摸了摸头,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他姐姐最多带十几个人来,这里埋伏了几十个,看样子还有人没到,结果已经不用想了,再说就是打电话也来不及了,人早已经在路上了。 三人又返回到楼上,可如今的气氛不同了,唐大海患得患失,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郑娜娜歪着头,盯着付健看。在她心里,此时付健就像战场上指挥打仗的将军,指指点点的就有那么多的人轰然来去……她的眼里不断冒出星星来,怀春的少女就是喜欢英雄似的人物,只可惜她还没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如果看到残酷无情的战斗现场,她还是不是这样想就没有人知道了。 没有人说话,付健落得个清静,他闭目养神,一边慢慢疏理一些细节问题。 不多久,外面传来了车子和摩托车的声音。如唐大海想的一样,唐月英开了一奇瑞轿车,外加五、六架摩托车,不到二十个人,都是她打天下的原班人马。 车子刚停,付健就带人冒了出来,把人堵在车内,一阵棍棒相加,车子就变了形,开不动了。那些骑摩托车的更惨,凌空拽下摩托车,摔得鼻青脸肿!基本上是三个围着打一个,仅仅十多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都被押着蹲成了一排。 唐月英确实有两把刷子,踢翻了阿飞的好几个兄弟,加上付健有吩咐,不能伤了她,大伙没法,她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人逃散,就像一个人在鸡群鸭群里一样。大伙只是结成团,不让她逃出去而已。她一个人左冲右突了一会,见没什么效果,也就停手了。 她气喘吁吁地问:“你们老大是谁?我要见他!” “老大在楼上,你跟我来吧!”阿飞一个人带唐月英上楼。 唐月英一边上楼,一边问阿飞:“那你是谁?” 阿飞笑道:“小可不才,正是城南的阿飞。” 唐月英惊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是城南的飞哥?你上面还有老大?”城南的飞哥唐月英早就听说过,没想到这么年青,而且他上面还有老大,这信息可是第一次听到啊。 阿飞不答反问:“你看过西游记吗?” 唐月英好奇地说:“看过啊,怎么了?” “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靠山的人都被带走了,没靠山的人都被一棍子打死了!”阿飞摇头晃脑的,跟付健久了,也喜欢说一些酸文。 唐月英对阿飞的话不置可否,对于名声响亮的飞哥像一个小马仔似的带她去见他的老大,她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怎么道上一点风声都没有? 唐月英一出现,唐大海立即关切地问:“姐,你没事吧?” 唐月英只是狠狠地瞪了这个不成气的弟弟一眼,望着付健问:“你就是他们的老大?” 付健搓了搓手,笑道:“应该是吧。” 唐月英皱着琼鼻,问:“应该?” 付健说:“他们是这么叫我的,但我基本上不管事……飞哥比我名声响多了!”付健指了指阿飞。 唐月英抗议说:“你们这么多人设下埋伏,不太地道吧?” 付健问:“你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打,谁输还不一定呢,哪怕你们人多!” 付健看着这个前凸后翘的道上美女,心里惊羡不已,身材好不说,皮肤白里透红,这样的人不安安心心地去做一个阔太太,却热衷于道上的刀光剑影,这种女汉子的作风,确实少见。 “看够了吗?看够了说话呀!”唐月英丝毫不给付健面子,晚上她输得很委屈。 那边厢郑娜娜也是怒视着付健,付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你不服气,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咱俩决斗。如果你赢了,楼下的那些弟兄以后都听你的,万一我赢了,你以后就得听我的,怎么样?” 唐月英来了兴头,问道:“你说的当真?” 付健说:“那当然了!就看你敢不敢比了,我也想知道你这朵道上的红玫瑰是不是徒有虚名……” 唐月英很光棍,说:“那就来吧!” 付健对他们几个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到下面去等一等,分出胜负再上来。” 郑娜娜反对:“为什么不让看呀?” 付健边推着她出门,边说:“有些绝招不能让人看,这是我师父的师父说的,我也不能破戒!” 唐月英却不管付健玩什么花样,还不等付健关好门,就冲了过来! 对于付健来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王虎他都不惧,还打不过一个王虎手下副帮主的情人吗?唐月英打过来,他并没有争峰相对,只是在房间里游走。无论力量和速度,唐月英都比不过他。没几下,唐月英就气喘吁吁了,脸红扑扑的,还在那里不断进攻…… 付健找了个空档,从背后把她抱住,趁她还没有转过身来就把她扔到了大床上!再来一个饿虎扑食,直接用身体整个盖到了她的身上,两只手死死压住她的手,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姿势暖昧,接触良好。 唐月英挣扎着:“你耍无赖,快放开我,混蛋!” 付健对她的脸呼了一口气,笑道:“愿赌服输,你已经输了,你不知道吗?” 唐月英想了想,她打了这么久,连付健都没碰到一下,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这样子也太无赖了吧…… 不想付健接着说:“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的,痛是一刀,不痛也是一刀,你要有那个觉悟!” 不等唐月英回答,付健就一口亲了下去…… 话说唐月英的功夫还是挺好的,付健为了对付她,不得不使用了江湖上早已经失传、而付健无意中得到的绝招,像什么豺狗挖坟、倒插杨柳、老汉推车这些成名绝技,轮翻攻击许久,才让她败下阵来。 付健从床上爬起来,自言自语说:“俗话说,钢必易折,盈满则亏,古人诚不我欺也!” 唐月英虽然满脸怒色,但她的眼睛里却起了雾气,她嗔骂道:“你就是个混蛋加十八级,十足十的流氓!” 付健笑道:“流氓还分等级的么?” 唐月英说:“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脸皮厚得像铜墙似的流氓。” 付健说:“错!今天你不是见过了么?” 唐月英真的被打败了,她嘟着嘴坐在床边不说话。很快,她找到了打击付健的法宝,说:“你胆敢抢占城东虎帮副帮主的女人,不怕被追杀吗?” 付健无所谓地说:“什么狗屁虎帮!王虎那家伙哥哥我还不放在眼里!” 唐月英惊奇地问:“你认识我们虎帮主?”王虎虽然是虎帮的帮主,但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与付健的作风相似,就算唐月英这样的中层人物都很少看到他,看到他出手更难了,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所以唐月英才有此一问。 付健说:“他胯下的小弟弟有几根毛我都清楚,能不认识么?” 唐月英问:“那你和我们帮主是朋友还是敌人?” 付健说:“现在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不过,等我把他的虎帮扫平了以后就成了敌人了!” 唐月英立着眼睛问:“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付健说:“他挡了我的道!” 唐月英疑惑地说:“挡了你的什么道?” 付健悠悠地说:“挡了我‘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大道!……” ; 第七十一章布局 唐月英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小的男人,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要么他精神不正常,要么他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可他凭借什么来完成这个目标?自己以前何偿不是想成为一个人人尊敬的大姐大,可自己付出了实在太多,到现在还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实何等残酷啊。 她试探地问:“如果我帮你灭了虎帮,那我有什么好处?你能把城东交给我吗?” 付健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哪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的?” 唐月英气道:“想想不行啊?” 付健说:“想想当然可以。但你的眼光也不能放得太低了!” 唐月英问:“怎么说?” 付健说:“城东只是一个小地方,你没必要窝在那里,再说,城东的老大我已经有人选了。” 小地方?唐月英刚想反驳,哪知付健说:“刚才你一定在想,我凭什么去横扫天下?我靠的是我的一帮兄弟!当然,现在也包括你了。” 付健说中她的想法,唐月英心里当时就是一跳,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确实不简单!心里下定决心,跟着他闯一闯,成不成无所谓,也算轰轰烈烈一把。 “我跟你干,听你的,你安排吧!”唐月英严肃地对付健表态着。 他不喜欢这种死板的态度,笑道:“刚才你不是跟我干过了吗?” 唐月英顿时霞飞双颊,扭捏起来。付健不再逗她,拉开门,在走道上对下面说:“阿飞、阿辉、胡三,还有唐大海,你们几个上来。” 郑娜娜在下面叫道:“我为什么不能上去呀?气死人了!” 付健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晚上做恶梦!” 郑娜娜瞪了他几下,气鼓鼓的不吱声了。 几个一进来,付健就说:“阿辉,胡三,你两人见过英姐。” 阿辉和胡三两人同声道:“英姐!” 唐月英对他们点了点头,拿着眼睛望着付健不说话。付健说:“你俩明天把砖窑交接给石家父子,就到城东找英姐,加入虎帮!” “加入虎帮?”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付健说。 包括唐月英在内,都不大明白付健的安排。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的,最后都望着付健。 付健解释说:“消灭虎帮并不难,难的是要很快接手虎帮的烂摊子,在这一点上,不能出乱子,不能让官家发现什么风吹草动的……” “哦……”众人方才明白。 唐月英担忧地提醒:“你别太轻敌了,那个封文龙可不好惹,老奸巨滑的人物,虽然一对一可能打不过你,但玩起阴谋诡计来你肯定玩不过他!” “我不跟你玩阴谋,我跟他玩阳谋!”付健笑笑,说完不等唐月英再说,手一挥,对她说,“你一定要保障他俩的安全,让他们熟悉虎帮的场子,很快我们就会拿下城东!” 唐月英问:“你打算要多久去攻打城东?” 付健伸出一个指头:“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城东就是我们的了!” 他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那个兴奋劲,无可阻挡。 唐大海小声地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付健说:“你不是有辆车么?你就先做阿飞的司机吧。我们堂堂的飞哥,没有一辆车,确实不像样儿。” 众人哄笑了起来。 付健怕郑娜娜在下面发脾气,就说:“你们想聊就自己聊着,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就开门而去。 付健开车送郑娜娜回家,在车上,郑娜娜问:“刚才你和那个妖女在楼上打了那么久,我怎么发现她好像没伤什么呀?气色反而还挺好,你们玩什么?” 付健说:“高手比试,哪有什么外伤?都是内伤,对,内伤!” 郑娜娜找不出话反驳,又问:“那后来又聊了好久,说些什么呢?” 付健说:“说一说我们黑帮的发展大计,远景规划啥的,这些你千万别出去乱说啊?” “我说什么?我都什么也不知道!”郑娜娜不满地说。 “不知道那就对了。啊,这么晚了,回去你不挨骂吗?”付健问。 提起她的父母,郑娜娜不出声了,好久才说:“他们到处拜年,不知道现在回家了没有呢……” 付健说:“那,我们就去找家旅馆开房吧!” 郑娜娜跳了起来:“谁说要和你去开房了?” 付健笑着说:“我不是想安慰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小心灵么?” 郑娜娜低了头,小声说:“那你今晚上陪我逛街好不好?” 付健问:“不会是让我陪你逛一晚上吧?” 郑娜娜歪着头落寞地说:“说不定哦……” 付健不由得爱心萌动,毅然地说:“那好吧,我舍命陪女人!” 郑娜娜纠正说:“什么女人?那么难听!我是女孩子好不好?” 付健笑着说:“你是女孩子还是女人我不知道啊,要试过才知道……” 郑娜娜啐道:“你就是一流氓!” 付健问:“那你还叫一流氓陪你逛街?” 郑娜娜怒道:“我喜欢不行啊?” 付健说:“你喜欢那就对了!和流氓在一起,你要有那个觉悟哟。” 郑娜娜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付健把车开到一空旷的地方停下,两人下了车,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上各色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付健紧走几步,和郑娜娜并排而行,手自然地搂着了她的小蛮腰,她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也就不理会了。只是低着头,像地上有钱等到她拣似的。 走了一段路,付健说:“我们去吃一点东西吧?” 郑娜娜用鼻子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付健就把她带到一路边摊吃烤肉串。一般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付健也只是为了照顾她,他自己对这种烟燻油炸的食物不感冒,感觉味道太重,不过也不挑剔,能吃饱就行。 两人刚吃了一会,郑娜娜的兴趣就来了,看到付健在喝啤酒,也抢着喝了起来。几杯下肚,脸红扑扑的,十分诱人!今晚上她是第二次喝酒了,看到付健如猪哥似的看着她,她嘻嘻一笑,把脸贴近他,问:“我长得漂亮吧?” 付健忙不跌地表态:“漂亮!太漂亮了!” 她眼神迷离地说:“你是不是等我喝醉了,也带我去开房呀?” 付健老实地说:“是呀,我正有这个想法呢,你不会反对吗?” 郑娜娜咯咯咯地一阵笑,手指着付健:“你虽然也坏,但还算老实,不像有些人,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不是东西!” 付健说:“那是!哥哥明明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不拐弯抹角的,一是一,二是二,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也不留名……” 郑娜娜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头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付健的肩上,她又醉了!这些小女孩,喝不了酒还要三翻五次的喝,要不是今晚上碰到自己,早就被唐大海那小子吃干抹尽了。能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留到新婚床上的,十个不知有没有一个。 付健刚想把她扶起来,不料耳边响起一声怒吼:“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青天白日下拐骗良家妇女……” 付健抬起头,顿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一脸怒色地看着他。那人身后还跟着同样年龄的两个青年。 付健皱了皱眉,冷冷地问:“你是跟我说话吗?” 青年嚣张地叫道:“不跟你说,还跟狗说吗?”他说完他背后的两个就暴出一阵大笑。 付健身边有个喝醉的郑娜娜,不想惹事,就对老板说“结账”,夹着郑娜娜准备离去。 那青年几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口里骂道:“妈逼的,哥说的话听不懂?” 付健低声说:“让开!” “哟霍?还挺拽!哥们给我打,狠狠地打,打不死就行!”那青年招呼他背后的两个。 其中一个比较粗壮的青年当先上前,一个拳头就砸向付健的脑袋。付健拎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后发先至就砸中了那个抢表现的青年头上,鲜红的血液当即就喷了出来!付健随后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用半截子酒瓶指向那个带头的人,问:“还要来吗?” 原先那气势汹汹的青年呆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大哥大来,对付健说:“你要有种,别走!”说着打电话报了警。 这么一折腾,郑娜娜清醒了,她挣开蒙眬的眼睛看了看,惊呀地叫道:“李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青年说:“娜娜,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是不是被他骗来这里喝酒的?是不是?李哥今晚上一定给你作主……” 郑娜娜斜着眼睛说:“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你管得着吗?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付健问郑娜娜:“你认识那几个人?” 郑娜娜口齿不清地说:“他叫李青,他爸是市委书记,那两个是经常跟着他的两狗腿子……” 付健皱了皱眉,心想踩上狗粪了,粘上了,郑娜娜又认识他们,自己走不掉了。就等警察来处理吧。随后就扶着娜娜,又坐到了椅子上。 ; 第七十二章无名的愤怒 不多一会儿功夫,警车就来了,好巧不巧,来的两个人又是汤加敏和那个辅警覃大福。 付健苦笑着说:“咱们还是挺有缘的……” 汤加敏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冷峻地问:“谁报的警?” 那个男人看到来了一个俊俏的警花,顿时喜上眉梢,抢上前去,伸出手想和汤加敏相握,嘴里热情地说:“是我,是我!” 汤加敏丝毫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眼睛盯着他,问:“有什么事?” 还没等他回答,付健背后的郑娜娜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对着汤加敏喊道:“表姐!” 汤加敏惊呀地问:“娜娜?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现在这里?”她很惊奇,不应该呀。其实惊呀的不止是她,还有付健,这世界忒小了,说不定谁就和谁认识了。 郑娜娜似乎很怕她这个表姐,依然小声说:“我们在这里吃烧烤……” “你们?”汤加敏打断她的话,眼睛在那个男人和付健脸上来往瞄着。 付健抓了抓头,无奈地说:“是和我在一起。” “就是他哄骗娜娜喝酒的,刚才我看到他要带她去开房,所以才阻拦的……”那个李青叫到。 “住口!我问你了吗?”汤加敏毫不留情地喝斥了他。 那男子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嘻嘻的,搓着双手,应道:“那是,那是。” 汤加敏在付健身后转了转,讽刺地说:“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不一般的人了,追女孩子有一套,老手啊!” 付健摸了摸鼻子,说:“过奖过奖!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你,我就没有追上!” “你闭嘴!老娘是你能追的吗?”汤加敏脸上不由也红了。 付健紧追不放,问:“为什么不能追?” 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脚背一痛,原来郑娜娜踩了他。付健疼得死劲裂着嘴,嚯嚯地叫着,看到别人都在看他,只好自言自语地说:“小的时候吃糖太多,牙疼!” 汤加敏不再理他,转身对那李青说:“你报警有什么事?” 李青说:“就他,哐骗娜娜来喝酒,娜娜喝醉了,他就想带她去开房,我带人来阻止他,没想到他打伤了我的同伴,你看!”说着叫来那个被啤酒瓶砸伤的男子过来。 那受伤的男子取下蒙着伤口的手帕,脸上还有鲜血在流呢。 汤加敏又看了看还在东倒西歪的郑娜娜,眼睛里的寒气更浓,冰冷地下命令:“你们几个,都上车,到派出所去处理!” 那男子自来熟,热情地上前去扶郑娜娜,却被她摔开了。看到她走不稳,付健只好上去扶着。汤加敏看到他们这样,脸色更加阴沉,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到了派出所,付健单独被关到了一间小房间里,也不知道多久,才看到汤加敏进来。 付健笑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现在是不是来请我吃宵夜?” “想吃宵夜?做梦!”汤加敏抱着双手,态度很冷淡。 付健说:“你这话说得对,我就经常做梦和你在一起吃宵夜!” “油腔滑调!我问你,今晚上你为什么要带我表妹去那种地方喝酒,还喝成那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这是诱供!我亲爱的汤警官!”付健争辩道。 “别胡说八道,严肃点,什么亲爱不亲爱的。” 付健说:“我们不是警民一家亲么,你是我们的保护神,说句亲爱的不是显得亲切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为什么要和我表妹去喝酒”汤加敏问。 付健说:“还能为什么,你表妹今晚上没人陪,碰到我了,就拉我一起去逛街,然后去吃夜宵了,就是这样。” 汤加敏知道她姨夫姨母都是领导,这种节日很忙,郑娜娜一个人孤独,她知道,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她还是问:“你又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付健一五一十地说:“以前她和我梅姐两人的车在大街上追尾,闹得不可开交,我就去劝,一来二去就这样认识了。” 汤加敏皱着眉想了想,说:“看你还老实……” “我本来就是老实人好不好,是不是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啊。”付健站起身来。 汤加敏指着付健说:“我警告你!我表妹还小,还在读高中,明年还要上大学呢,你以后千万不要去骚扰她知不知道?” 付健无辜地说:“我怎么她了我?” 汤加敏说:“幸好你没把她怎么样,如果把她怎么样了,那你就死定了!” “不见得吧?你情我愿的事情谁管得了?”付健说。 汤加敏怒道:“她还小懂不懂?” 付健说:“对对!她还小,那她表姐不小了吧?我专门骚扰她表姐总行了吧?”说着贴近汤加敏身前。 “流氓!滚!”汤加敏抬起脚,准备踢他。 付健趁机向门外走去。汤加敏赶出来叫道:“喂,你去哪里?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付健说:“你叫我滚,对不起,我滚远了。” “你给我回来!”汤加敏追上去拉住付健,说,“你打人的事情还没结呢,就想走?” “是他先打的我,你刚才没有问他们么?”付健说。 “那受伤的怎么不是你,而是他?”汤加敏说。 “你的意思是受伤的是我,你才高兴是吧?”付健问。 “别胡搅麻缠,你说他先动手打你,可是你不受伤,而他出血了。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付健说:“要什么说法?他先打我,我后发先至,所以他没打到我就受伤了,还不好解释呀?” 汤加敏想到了付健的身手,也是点了点头,“总归他受伤了,你要负责的,医药费是要出的。——你知道那个带头的男子是谁吗?市委书记的儿子!——今晚上要不是我值班,你可能摊上大事了知不知道?” “市委书记的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的吗?”付健问。 汤加敏说:“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派出所的其他人会给他面子的,所以……” “所以,我可能就会被屈打成招,会被关小黑屋,对吗?”付健眼睛里有了怒色。 汤加敏劝道:“你那么过激干嘛?不是还没发生的么?” 付健固执地说:“还没发生才说,等发生了说有用吗?” 汤加敏也很无奈:“我只能保证我秉公执法,至于其他的……别说这个了,你赔一点医药费吧。” 付健问:“要多少钱?” 汤加敏想了想,二百够了。 付健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她,汤加敏接了钱,说:“我表妹今晚上就在我这里了,你自己回去吧。记住了,别祸害我表妹,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现在付健的心情坏到了极点,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那就让她先养着,等长大了我再来拿!” “你这流氓!”汤加敏气得直跺脚。 走出派出所大院,那三个男人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本来想到了派出所就可以给付健顔色看,没想到那个很漂亮的警花死活不买他们的账,抬出身份也不好使。但是对着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警花,那男子也不好翻脸,就把所有的愤怒归到付健的身上。 现在看到付健,就声色俱厉地说:“小杂碎,你给老子小心点,要是我再看到你和郑娜娜在一起,我就弄死你!” 付健歪着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就快步走上街道,他不想呈这种口舌之利。 那三个人以为他怕了,就在后面起哄起来。 付健回到车子停放的地方,发动车子,一路狂奔而去。 回到别墅时,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 他现在没有丝毫的睡意,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没有发出来。回屋换了运动衣,到外面跑步去了。跑了十几圈,感觉还是不得劲,当他走回去,路过梅姐那幢楼时,遇到了张元梅。 张元梅问他:“阿健,昨晚上你整夜都没回来,今天早上怎么那么早就去跑步了?” 付健说:“梅姐,你怎么知道我整夜没回来?你跟踪我?” 张元梅说:“谁有闲心跟着你呀,我就是昨晚上想去问问你学习得怎么样了呢,董事长昨天问过我,我就说你很用功,但我就没看到过你看过书啥的……” 付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段时间是有点忙,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能忙啥呀,我看你就整天游手好闲的,忙泡妞还差不多!”张元梅说。 听到梅姐说起这个,付健看着前凸后翘的梅姐,对于她这种自然或不自然散发出来的成熟的风情和妩媚,付健的抵抗力越来越低,他的心里起了旖念。就对她说:“梅姐,我正好有点事要跟你说呢,到我房间里去吧。” 张元梅问:“什么事呀,这里不能说吗?” “走嘛。”不由分说,就拉着她走。 张元梅拍开她的手,说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跟着付健去了。 一进房间,付健就搂住了她,嘴巴亲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想你了!” 没亲几下,张元梅全身就软了,整个挂在他的身上。付健抱起瘫软的梅姐,轻轻放到床上,顾不得去洗澡,就急不可耐地压了上去…… ; 第七十三章叫封帮主让位 付健睡了一会,就被叫去开会了。 这次会议的议题是,要派两个人去非洲。 因为随着国家对非洲的援助,硕泰集团公司意识到那里有更为广阔的前景,所以让二小姐李素珍带王虎和冯海南去了非洲,和当地恰谈一些项目,估计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但在江坝市城东地界,大小姐在一个黄金地段投标了一块地。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竞争很激烈,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人物,甚至于听说项目处还收到了威胁的书信。 鉴于王虎对城东这一块的关系很硬,所以董事长考虑把他换回来,以保证竞标的时候能顺利进行。可是现如今别墅里的保镖除了付健和张元龙,就是两个女保镖。所以说什么开会讨论,人选也就他们两个。 付健进去的时候,就感觉气氛很沉闷,尤其是张元龙,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地步,自从腿脚受伤以后,好像挑不起大梁了,如今就算他拍胸脯保证什么,别人都很难相信了。所以,他也就低着头不说话,尽等吩咐。 当付健听明白情况以后,笑道:“这件事情不用去换王队长,我和龙哥就能搞定!” 大小姐好心地提醒他:“这次的项目涉及方方面面的事情,要处理很多关系的哦,你确定能解决?“ 付健问:“项目什么时候投标?” 大小姐说:“下个礼拜三,还有五天。” 付健笑道:“时间够了!” 庄菲菲好奇地问:“时间够了?什么意思?” 付健答:“五天时间就够我把矛盾处理好了。” 董事长对他说:“阿健呀,这个城东地方水深啊,你确定你能解决?我们集团前期可是投入了不少了啊!” 付健站起来严肃地对董事长表态:“董事长放心,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大懂,但社会上的牛鬼蛇神一定处理得妥妥的,如有意外,我愿提头来见!” “坐下说,坐下说。事情也没严重到那种地步!”董事长笑了,他和蔼地说,“这样吧,元龙就帮着阿健一些,把问题处理好,做生意嘛,什么时候都会有风险,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里的负担,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董事长定了调,事情就定下来了,不再派遣人员去非洲换王虎。董事长又一次相信了付健,让与会的人员张口结舌! 话说上一次去崔家天诚集团那件事,虽然是成功了,但是如果不成功的话,对硕泰集团也没多大的损失,可以拿来做一次偿试。这次不一样,集团已经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如果有一个环节出了错,那就得前功尽弃,损失的不是一点两点了。 但是董事长已经表了态,大家只好试目以待,看他付健能否再创造奇迹? 散会以后,张元龙找到付健,问:“你真有把握处理项目上的事情?就是王虎在,也不敢百分百的有把握啊。” 付健讥笑道:“王虎,他不就是城东虎帮的帮主么?我把他的虎帮铲平,我看他还怎么得瑟?” 张元龙很惊呀:“你怎么知道?”张元龙他是知道,而且这是一个很秘密的事情,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他很奇怪付健一个新来不久的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付健笑笑:“我知道的东西多了!” 既然知道了,张元龙就开门见山地说:“虽然说王虎是名义上的帮主,但实际事务是一个叫封文龙的副帮主在主持,那可是一个城俯很深、老奸巨滑的家伙,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和坏水,怕是我们很难对付他,况且还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付健说:“放心吧,我有把握对付他!” 张元龙问:“你想来硬的?你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就算有,动静大了引起官家的注意就麻烦了!再说封文龙可是玩阴谋诡计的老手,方方面面的关系很硬,你能玩得过他么?” “咱们不和他玩阴谋诡计,我玩的是阳谋!”付健意气风发地说,“龙哥,你就帮我留意一下城东各方面的情况吧,我有办法对付那只老鸟!” 付健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个一脸呆滞的张元龙,他自言自语地说,自己是不是老了? 付健和张元龙分开后,马上给小毛打了电话,告诉他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城东的副帮主封文龙,要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现在阿飞,小毛,阿辉几个人都配了铐机,打电话找人方便多了。小毛人很机灵,跟踪查探情报有一手。再说上次去江东天源大酒店,偷来的一裤裆子钱,付健都给了他。有钱好办事,把钱砸下去,线索就来了不是? 两天后,晚上十一点,一幢不起眼的楼房里,忽然出现四五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年,门口站岗的人刚想喝问,就被几只橡胶棍砸晕了! 然后几人闯了进去。 正在和儿子玩游戏的三十多岁的汉子愕然地抬起头,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冷冷地喝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到我这里来?”口气威严,隐隐有上位者的气息。 “封兄?……文兄?……龙兄?——你父母大人太有才了!怎么取的名字都跟‘胸’有关?”付健从分开的阿飞、阿辉几人中间施施然地走上前去。 胡三最先大笑起来,其他几人后知后觉,但也算不笨,也笑了!渐渐地就笑成了一团。 封文龙听到这么狂妄的笑声,脸色气得铁青!愤怒的站了起来。 付健对他拍了拍,劝道:“别生气!别生气!生气有害健康。别跟这些年青人一般见识!气出病来,多不值您说是吧?” 封文龙是堂堂虎帮的副帮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他平静地问:“那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付健摸了摸头,很难为情说:“不好意思,来得匆忙,还没给你介绍下。那个是阿辉,那个是胡三,那一个是胡元堂,这些名不见经传,这个是阿飞,可能你听说过……” “城南的飞哥?”封文龙有些意外地问。 阿飞扭捏地说:“不敢,在前辈面前,怎么敢称‘哥’?如不嫌弃,叫我一声阿飞吧。” 胡三死劲抿住笑,用手在后面掐了阿飞后腰一下,阿飞一本正经地拍开他的手,真诚地面对着封帮主。 封文龙不以为忤,平静地说:“既然是道上的朋友来访,那就到外面去说吧。”说完不等几人回答,就当先走出房间。 付健说:“那也好!哦,那个,胡元堂,你帮我们的封帮主照顾一下那个小家伙,免得他捣蛋,影响大人谈事!” 听到这话,封文龙的脚步明显停滞了一下,但也仅仅就是那么一下,他还是快步出去了。 在客厅里,众人分次坐好。封文龙挤出一点笑容,对阿飞说:“阿飞兄弟,你今晚上忽然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阿飞下意识地看了付健一眼,付健笑道:“我们飞哥看中了城东这块地方,所以今晚上来找封帮主,请封帮主学一学古先贤尧舜禅让的故事,早一点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哥哥我才三十多岁好不好?封文龙心里那个气呀,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还是很安稳地问:“这位是?” “哦,我是我们飞哥的秘书,这几天天气不是转凉了么?飞哥的嗓子有些不舒服,我就代为回答了。”付健解释道。 嗓子不舒服?刚才不是好好的么?他们搞什么飞机?今晚上的事情透着诡异,几个嘻嘻哈哈的年青人突兀地把自己控制住了,他们想干什么?那个阿飞虽然也有些名声,但也仅局限于城南穷困地区,他吃得下城东这块地方么?但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封文龙清了清嗓子,问:“那几位的意思是?” 付健说:“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想请封帮主到我们那里去住几天,然后再回家看看父母,用不了几个月,封帮主就可以随意逛街了……” “你们想软禁我?”封文龙立着眼睛问。 付健打着哈哈,笑道:“意思差不多,但我们实际上是真心想跟封帮主请教一些道上的知识的,望封帮主不吝赐教!” 封文龙思索了一会,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道上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我想各位都清楚吧?” 付健说:“什么道不道的,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既然请了封帮主,我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帮封帮主照看好家人,是不是这个理?” 封文龙盯着付健看了好久,后者始终一脸无害的笑容。封文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就走吧,希望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哪能呢?我说了,过一段时间以后,封帮主一家人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逛街了。” 然后付健手搭在封文龙的肩上,像一对亲密的兄弟一样,往楼下的小车走去。 开车的是唐大海,那小子封文龙认识,但现在也没必要多问了,该来的总会来。而后座上只有付健一个人陪着他,这不由让封文龙大感惊奇,好大的胆子!现如今家人在对方的手里,他也没有想什么歪点子,倒是想看看这几个青年玩出什么花样? ; 第七十四章入主城东 车子在城南砖窑停下。这里是付健的地盘,不需要担心什么,也就没有对封文龙身体作什么限制,如一个来访的老朋友一般。 “封帮主,来者是客,你就不要客气,今天天色太晚了,明天再让你参观参观!”付健热情地说。 封文龙望着这个位于荒野的陌生地方,黑灯瞎火的,就是让他回去,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心里不由叹息不已。 “喂,老弟,你们把我掳到这里来意欲何为呀?”封文龙实在是忍不住了。 付健说:“我不是老早跟你说明白了吗?让你到我们这里住几天,没别的呀!” 看到付健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封文龙只好说:“你们想占城东的地盘?” 付健收起嘻笑的态度,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才是真正的老大,我们之间不认识呀,更谈不上恩怨,为什么要对付我呢?” “你是没有得罪我,但你挡了我的道!”付健沉静地说。 “挡了你什么道?”封文龙问。 “挡了我称霸江坝市的道!” “哦。”封文龙点了点头,作为道上的一方霸主,他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实力去做罢了。 封文龙望着面前这个还很年青的脸,疑惑地说:“你们能吃得下城东吗?就凭城南的几个人?”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封文龙还是不死心,又问:“你知道我们还有一个正帮主吗?” 付健笑道:“不就是王虎那家伙吗?他现在还在非洲草源上放牧呢!” 看到面前的年青人对他们虎帮的情况一清二楚,封文龙无话可说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他和王虎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帮派,能在谈笑间就让人给灭了么? “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在我这里住两天,等我把城东打扫干净以后,再送你出去,我只需要你离开江坝市几个月,你的个人房产啥的我不会动,几个月以后你回江坝市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但是有一点,如果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出现在江坝市,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付健心平气和地对封文龙说,语气没有丝毫的火气,可封文龙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封文龙沉默了一会,才苦笑着说:“我现在承认了我的失败,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能给我说说吗?如果你不给我答案,今晚上我可以无法入睡了!” 付健望着他:“其实很简单,很多人跟我说,你是个很会玩阴谋诡计的人,所以我不跟你玩阴谋,我只玩阳谋!” “阳谋?” “没错!搞什么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太特么的多烦呀?我直截了当去把你绑了过来,然后就让人去接手你的地盘,就这么简单!” 这个在黑白两道曾经如鱼得水、雄霸一方的封文龙帮主,此时呆呆地看着那个把江湖争斗看成是小孩子玩家家似的年青人,心里极不是味道!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么?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个不真实的东西摇走,他说:“别忘了,我手下还有几个堂主呢,你就凭城南阿飞的几个人能搞定?” 付健笑道:“看来我不把事情给你说清楚了,晚上睡不好的是我而不是你啦。” 封文龙点点头,诚肯地说:“我真的想知道,你说吧。” 付健说:“除了阿飞的人,还有这个砖窑的人,你没发现这么大的地方很安静吗?” “砖窑的人?你把砖窑的人派出去接手我的城东?”封文龙不相信地发问。 付健解释道:“你别小看这个砖窑,这可是一个人才训练基地,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哦。”封文龙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人在江坝市道上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什么名声,像从天而降似的,看来是潜龙在渊呀。 付健又说:“其实这些还不够,唐大海刚才你是见过的,他姐姐早就是我的人了。三方力量,拿下你一个城东,还不易如反掌?” “唐月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封文龙很吃惊,唐月英可是他的一个堂主,俩人的关系亲密,手里握有帮内的很多机密!一旦她反水,事情就没有丝毫回旋余地了。 付健回想道:“三天前吧。” “三天前?我对她不够好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封文龙很想知道理由。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也许是我给她画的馅饼很大吧。”付健无所谓地说。 封文龙好奇地问:“你给她画了什么馅饼?” “我说,只要她协助我把江坝市拿下来,我就让她当江坝市的老大!” “让她当江坝市的老大?那你……”封文龙边问边吸了口冷气,他又一次被眼前这个年青人给惊到了!这个人志不在江坝呀,还以为他胆大包大不知量力地抢占城东,现在看来,城东只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的一块小石头罢了…… 封文龙好久才平复下心绪,他试探地说:“付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让我来帮你,我可是比那个唐月英强多了!” 付健笑:“多谢封帮主的美意,不过,我们两个有代沟,似乎不合适?” 封文龙真是被他打败了,心想,特么的我不就比你大十来岁么?心里那个气呀,说我老就直说好了,还代沟呢。 看着一脸冏样的封文龙,付健说:“你是江湖老前辈,如果你在我面前左一个老大右一个老大的,我只会感到脊背发冷,浑身不自在!所以,我还是找一些年纪比较轻的,好驾驭一点。” 封文龙依然不死心,继续说道:“付老大此言差矣,俗话不是说能者不分先后,达者为先么?” 付健笑笑,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问道:“不知封帮主对城东地面上的一些势力,有没有什么要教一教兄弟的?” 听到他这么问,封文龙不说话了。 付健也没有强求,拍了拍他的肩臂:“那就委屈封帮主晚上在这个办公室里将就一晚了,明天再安排好一点的地方给你住。”说完走出门去,在这里不怕他跑,砖窑如今设有几道岗呢,还有花大价钱买来的狼狗,安全不成问题。 出了砖窑办公室,交待石强让他注意一下关在里面的封文龙,付健又和唐大海开车回城东了。虽然他和封文龙说得很轻松,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半夜时分,江坝市的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只留下一排排清冷的路灯,车子快速地行驶,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响,偶尔有孤零零的出租车路过,不一会就隐入黑暗中。整座城市大多都已经进入梦乡,只有一些特殊的人群还在游走,为生活奔波。 车子在虎帮的总部、一个大型的洗浴中心前停下。洗浴中心此时已经挂出暂停营业的字样,只留一个小门开着,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禁止闲人出入。 付健下车和唐大海走了进去,门口的人对他弯腰恭敬地称呼老大,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先进去了。 大堂里站满了人,看到付健进来,也纷纷分开让路,态度恭谨。 付健看到阿飞和阿辉几个都挂了彩,头上手臂上绑了绷带,一边的桌上子,还有从小诊所里强拉过来的医生为兄弟们包扎。初步看了一眼,发现约有近半的兄弟负了伤。他不由得心里一沉,怒火慢慢升腾而起,冰冷的目光瞧了一眼绑成一堆蹲在大堂中央的几十个人,凡是接触到这道冷厉目光的人,吓得都低下了头。 付健喜欢看成吉思汗有关的书,此时才深刻体会成吉思汗为什么要经常屠城了,他现在也想把对方这些人置于死地,让他伤了这么多的弟兄,心疼啊! 付健锤了阿飞一拳,问:“没啥事吧?” 阿飞疼得吸了口气,咧开嘴,强笑说:“没事,好着呢!——这些狗日的还挺能打,伤了好些兄弟……” 付健问阿辉:“几个场子收了多少钱?” 阿辉说:“账上大概有几十万吧……具体的还没算清。” “都分了!统计一下人数,全分了!”听到没收了这么一大笔横财,他紧皱的眉毛也没有舒展多少。 阿辉愣愣地问:“都分了?那么一大笔钱都分了?” “全部都分了!没钱再去挣嘛。”付健强调着。钱就是个王八蛋,没钱寸步难行,但有的人有钱了却已经没有福份享受了,现在有钱了就先享受一下吧。 听说要分钱了,大堂里兴奋的呼声响成一片!好多还没包扎的兄弟,也顾不得去包了,相互庆贺着,嬉笑着。 唐月英的人,一脸幸福,也是喜形于色,看来跟着这个新老大有钱途啊! 那些低着头蹲在地上的虎帮的人,都叹了一口气,心想,怪不得人家打起来那么拼命,原来有一个好老大呀!以后投胎要挣大眼睛了,呸呸呸!什么投胎呀,真是晦气! 付健又去问候了下唐月英,她矜持地一笑:“我还行,没受什么伤。”一开始她心里是很忐忑的,可是阿飞带来的人一个个都很拼命,一阵秋风扫落叶般地迅速,没多久就控制住了场面,现在想起来还很恍然。 付健凝重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堂主以上的人驱逐出江坝市,规定他们短时间内不可再出现,至于一些普通的人员,愿意跟着我们干的,欢迎!不愿意的离开城东就行。” “好!我知道了。”唐月英认真地说。她现在可是对付健心悦诚服了。 “别那么严肃嘛!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我现在考虑是不是要肉偿一下呢?”付健笑道。 “……”唐月英脸红了,风风火火的道上一姐扭捏起来。 ; 第七十五章参加拍卖会 佳益集团萧家大堂,负责处理社会关系的萧老三低垂着头站在萧老爷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得额头上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萧老爷子余怒未消,精心修饰过的山羊胡子还在轻微颤抖,他低吼道:“拿了咱萧家不少好处的封文龙你居然联系不上?现在城东道上到底谁主事你也弄不清楚,你是干什么吃的?整天就知道泡妞、泡妞、泡妞……怎么没有把你泡死?” 萧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辩解说:“父亲,您先别生气,身体要紧!虽然我平时混账些,但这几天的事情确实诡异,其他人也不清楚……” 萧老爷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事情有那么复杂?你倒说说看。” 萧老三抬起头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地说:“昨天夜里,封文龙和他的几个堂主一起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处,也联系不上他们。……如今有三种传言,第一是城南的阿飞抢占了城东的场子,封文龙和他的得力手下被消灭了;其次是唐月英,哦,就是封文龙手下其中一个堂主,反水内讧了,把封文龙软禁了起来;最后的说法是,郊区一个砖窑里的人鸠占鹊巢,霸占了城东……” 萧老爷子略微混浊的老眼射出两道亮光,盯着他这个小儿子,不满地说:“这两年我不大管事了,可我怎么听说城南的阿飞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呀?还有那姓唐的女娃子,年纪也不大,还是女流之辈,老谋深算的封文龙会栽在她手里?至于你说的什么砖窑的人,就更离谱了,打砖的粗汉子跑到城东这个高档地区里来,他们知道什么叫鸡尾酒吗?——别说我不相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吧?” 萧老三实在无法解释,他也纳闷呀,跟一个老古董说得清楚么? 看到老三不说话,老爷子认识到事情也许非他所想,但他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封文龙拿了他们的钱,而玩的一出空城计? 萧家所控股的佳益集团公司是一家纯粹的房地产公司。他们早就看好了十字路口那块地块,想在那里建成一个江坝市新的地标性的写字楼。但是就在他们踌躇满志的时候,听说李家的硕泰集团也投了标,这就让他们慌了手脚。 众所周知,房地产生意就是个借鸡生蛋的过程,地块就是那只会生蛋的鸡,只要把地块争到手,就可以拿到银行去作抵押,贷出一大笔钱来,建好地基,就可以卖楼花了。所以,只要有买地块的那一笔钱,把地块买到手,钱财就会滚滚而来。 然而萧家的摊子这两年铺得太大,流动资金早已促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而那块黄金地块价值不菲,现在又加上财大气粗的李家,不确定的因素大大增加。所以萧家才去找了封文龙想办法。封文龙向来就和萧家交好,如今又拿到了萧家的七、八万块钱的好处,自然打包票说一定会把事情办好。萧家这些年也和虎帮合作了好几件事情,都皆大欢喜,所以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事到临头就发生了变故! 萧老爷子问:“老三,你不认为是封文龙在玩我们吗?” “不会!您想想,这几年我们待他封文龙不薄,道上的人又极讲信誉,他绝不会这么做的!”萧老三肯定地说。 “我怎么听说他们李家的王虎是虎帮的帮主呀?” “是这么回事,虎帮名义上的帮主是王虎,但他向来不过问帮中的事情,都是封文龙在负责。再说他们李家也在争权夺利,王虎是二小姐的人,二小姐是专门经营李家的传统实业的,而李家新兴的房地产项目由大小姐李素丽负责。——二小姐是极不情愿大小姐抢了她的风头的。——这个事封文龙对我分析过。” “哦,这样的话,那事情真的就有些诡异了。”萧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萧老三试探地说:“是不是其他家族的人也眼红那块地而捣的鬼?” “不会的,参加投标的公司我看过了,只有李家有实力和我们竞争,其他的几个公司,只不过是个陪衬罢了。”老爷子摇了摇头,“对了,你说那个什么阿飞,唐女娃,还有砖窑的人入主城东,有什么依据?” 萧老三说:“阿飞带着他的人出现在城东不只一个人看到过,唐月英是虎帮唯一能联系上的堂主,现在明目张胆地接管了虎帮原来的场所;而砖窑的那个辉哥则是堂而皇之是住进了虎帮原来的总部……奇怪的就在这里,本来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人,现在同时出现在城东,还和平相处……” 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萧家老爷子也无计可施,最后只好叫老三带一些礼物去拜访一下城东道上的那三个新贵,不能做朋友但也不要做敌人嘛,了解一下他们的态度,别在关键的时候给他萧家使畔子。 城东最大的三棵树洗浴中心,原来的虎帮总部,现在的四海帮城东分堂,阿飞,阿辉,胡三,唐月英几人坐在一起谈论事情。 四海帮这个名字,还是唐月英对付健软磨硬泡许久讨来的,她对他说要有个名字才师出有名,兄弟们才有归属感。没想到他说无所谓,你们随便取就行。帮派的名字能随便取的么?后来还是她肉偿了那卑鄙的家伙一下才把问题解决了。 阿辉问:“阿飞,你收到了萧家的红包了么?” 阿飞说:“收到了,英姐那边也收到了。” 阿辉说:“那要不要退回去?” 阿飞说:“退什么退,有人送钱不要还怎的?” 阿辉说:“不怕老大怪罪?我可听说萧家和老大所在的李家在争一块地啊,收了萧家的钱,到时候萧家让我们去为难李家,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阿飞说:“萧家给红包的时候又没提什么要求,如果真的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们打个哈哈就行。” “老大真的不责怪?” “你不收红包,老大才会责怪呢。”阿飞很肯定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唐月英问。 “老大曾经对我说过,有好处不占的就是王八蛋!”阿飞说。 “……”在座的几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唐月英,她脸不由自主地红了,那家伙还真是有便宜就占的人。 李家山顶别墅里,众人都在忙碌着,忙碌准备出发参加拍卖大会。只有付健晃来晃去的,好像找不到事情做。 今天大小姐穿着很正式,西装套裙,显得风姿绰约、婀娜多姿,就一个天生丽质的职场女人。付健从她身后冒出来刚想赞美几句,不料就被她瞪了一眼,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地转身走到庄菲菲的身边。 庄菲菲看到付健,炫耀地对他说:“你过来,看看姐姐今天的衣服搭配得合适么?” 庄菲菲今天穿一件淡绿色的毛衣,下面是一黑色的皮裤,很短的那种,屁股蛋都若隐若现,这么清冷的天气,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配上黑色的丝袜,皮裤勾勒出了一个浑圆的臀部。付健看得眼睛都绿了,忍不住就想伸出手摸一下,拭拭手感。他在她身后转了转,摇了摇头,一付婉惜的样子。 庄菲菲忙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付健略有所思的样子,说:“好是好,这个裙子……这个裙子好像长了点……” “长了点?”这是超短裙好不好? 庄菲菲扭转头正看到付健低下头观察她的皮裤,样子很猥琐,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俏脸也是一红,就抬脚想把他踢出去,随后想到以前被他捉住脚的情形,忙后退几步,才对他斥道:“给我滚……” 付健叹了口气,说:“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背着手出去了。 出发的车队由三辆车组成,付健和庄菲菲坐在第一辆,另有一个人开车,中间是董长和大小姐,张元龙开车,最后一辆是集团公司的管理人员。 这场土地拍卖会在市中心最大的一家拍卖行举行,从城东出发,如果从一条小道穿过去路程要短很多,开车的保镖转头对付健说:“走大道,还是小道?我看前方的小道上今天出现了很多闲人!” 付健探头出去瞧了瞧,他发现有些所谓的闲人是额头上还有缠有绷带沙布之类的人时,就笑了笑,说:“走小道吧。” 付健可是在会上拍脑脯作出承诺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名保镖也就从那里开了进去。虽然他开了进去,但这个保镖还是很紧张,这种关键的时刻,如果路边有人突然冒出来碰个瓷搞个车祸啥的,又来不少“家属”死缠不放,纠缠你几个小时,等到了会场,连凉茶都喝不上了…… 可是今天这条小道却出乎意料地顺畅,而且,平时占道摆摊的人少了许多,虽然行人似乎不少,但看到车子过来,都自觉主动地避让。不多久,就穿了过去。 ; 第七十六章争夺地王 拍卖会门前广场上,今天来了很多人,什么建筑商呀,建材供应商呀,凡是粘边的人都来了。做生意就是这样,不管谁最后胜出,至少先混个脸熟嘛。 硕泰集团的人一下车,很多人就涌了上来,不少和董事长及大小姐相识的人纷纷上前握手,寒喧着,一张张脸灿烂着。 付健看到这么多人挤着,感到不习惯,就退到一边去抽烟。还没抽两口呢,就被撵上来的庄菲菲拍掉了,她斥责道:“现在你还有闲心抽烟?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付健问。 “你看看那边,怎么出现了一群群的年青人,还有这边……”庄菲菲不断嘀咕着。 付健扭头就看到胡三和阿飞他们看着他笑,就一边问“哪里哪里”,一边靠到她的身边,趁机用手对着那个想像很久的皮裤抓了一把…… 庄菲菲睁圆了眼睛,转身面对面和付健对视着,怒形于色! 付健用手抬其下巴,作势亲下去,吓得她惊慌失措,芳心大乱,内心狂跳不已。心想这家伙色心大涨,这么正式的场合还敢这么样做,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为了人身安全,只好保持距离,赶紧跳开,钻到大小姐的身边。 周围四海帮的兄弟们,一个个眼冒星光,兴奋异常,好像刚才摸美女皮裤的人是他自己。只有唐月英满脸不爽,此时的大姐大就是一个小女人,嘟着嘴,一遍又一遍地骂道,小流氓,小流氓,小流氓…… 各个公司的人员在外面交流了一会,参加拍卖会的人员就陆续进入会场。付健也在庄菲菲的敦促下往里走。没走两步,前面的人就停止了脚步,嘈杂声四起。付健忙挤到大小姐李素丽的身旁,问:“出了什么事?” 大小姐忧虑地说:“前方金泰公司的人堵了门,不让进?” “金泰公司?哪来的?”付健跟随大小姐经常和很多房产商打交道,似乎没听说过什么金泰公司,能参投这种黄金地段的地块,没有来头根本就不可能。 大小姐解释说:“这是个最近才建立起来的公司,听说很有背景,高管都是官二代,能破格参加拍卖会,可见其能量有多大?” “哦?”听到是官二代,付健心里的疙瘩就涌了上来,先是碰到个蛮不讲理的郑娜娜,后来又遇到了那个什么市委书记的公子,还被他威胁了!就对大小姐和董事长说,“你们先等一等,我上去看看。”就挤了上去。 没想到堵着进入拍卖会大门的人付健认识,就是那个威胁过他的什么书记的公子李青。那人此时大咧咧地站在门前抽烟,身后站着二十来个年青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看来都是一群家世显赫的纨少朋友,怪不得没有人敢闯! 对于这些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到广场来的商业大享们都认识,身份最差的也是这个局座那个局座的公子哥,做生意的人身家再大名望再高,此时也不敢不买账。 有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很不甘心,上前去小声哀求:“李公子,能不能请你让一让,我们进去参加拍卖会,晚上有空再请李公子和你的朋友们到金太阳会所去喝杯酒……” 只听那李公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老王,不好意思,我和哥们几个今儿就站在这里看看风景,难道不行吗?” “行、行、行!”姓王的房地产商边擦汗边退了下来。 付健问身边的一个秃子:“哎,老哥,那个什么李公子的,为什么要搅和这个拍卖会呀?” 那个秃子看了看付健,发现他穿得很正规,看样子也是一家房地产集团的人,就解释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个李公子如今是一家房产开发商聘请的副总,这家开发商也参加了今天的拍卖会!”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付健想起大小姐和他说过的话,就问:“是不是那家叫什么金泰公司的?” “对!对对,对!就是那家!老弟也知道?”那个秃子看到付健也知道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大感惊奇。 付健点了点头,对他说“多谢了”,就挤了出去。 付健找到唐月英,贴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下,唐月英点了点头,去找人了。 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庄菲菲问:“喂,小混蛋,你跑哪里去了?事情已经烧眉毛了,你倒是说怎么办?” 站在董事长和大小姐的身边,付健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就镇定地说:“等等吧,咱们先看看好戏……” 庄菲菲就是个火暴性子,立即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看戏?” 董事长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的气概,大小姐是个比较文静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两个老板都不着急,这小丫头就大呼小叫的,看她是个美女,就不与她计较了。付健不理会她,不与她顶嘴。 等了一会,前方就传来了喧哗之声,哭闹声。 只听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上前抓住李大公子,嘴里哭喊着:“你这天杀的负心汉,把我的肚子弄大了就不管了,我可怎么活呀……” 还有两个妇女上前一齐责骂,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口里絮絮叨叨个没完:“和我侄女睡觉舒服了,就想跑?没门!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评理……” 李大公子看着抓住他衣领的女人,相貌平平不说,还满脸豆豆,心里那个气呀,脸都绿了!哪来的野婆娘,我会看上你?想推开她,但两只手已经被人捉住,想摔开两个拉着他手的大妈,可这两个大妈都是半吨级别的,哪里又能摔得脱?急忙呼喊他身后的同伴。 他的那些同伴,起初看到这么邋遢的女人缠上来,自忖身份,没有人上前,现在听到叫喊,已经救援不及,如今又有很多打抱不平的“群众”上前指责,场面立即乱成了一团! 事情越闹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互相挤来挤去,守着门口的李大公子的二十几个人被挤到广场上去了,道路让了出来。 付健小声提醒道:“董事长,我们进去吧!” “好!”董事长笑了笑,带头走了进去。 硕泰集团公司的人进去后,其他公司的老板们才反应了过来,抓住这个时机,也快步走进了拍卖大厅。 能进入拍卖大厅的也就那几十个人,外面的人还很多,围观李大公子的人基本上没有减少,还在那吵闹着。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两个警察叔叔,他们赶散人群,把李大公子和三个女人从人群中分离了出来。 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把一张纸条贴在了李大公子的背上,人群一分开,立即显露了出来。“我是王八蛋”几个字歪歪斜斜的,但还能让人认识它。众人看到这几个字,“哄”的一声放声大笑起来。 李大公子莫名其妙,转身看看这个,转身看看那个。他越转,笑的人越多;笑的人越多,他越转得快! 他的那些猪朋狗友,也被警察逼退好远,想帮他拿下也是鞭长莫及,只是重复喊着,你的背后你的背后……最后,还是一个警察帮他拿了下来。 付健站在拍卖大厅的门口看着,忽然一声温柔的声音叫道:“阿健,你怎么还不进去呀?” 他扭转头一看,发现是庄菲菲,身上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摸了摸她的脑门,咽了几口气,才艰难地说:“你别这样肉麻行不行,声音变成这样,想吓死我呀?” “我的声音有这么难听吗?”庄菲菲怒目圆睁,一付要找人拼命的样子。本来她看到付健处理门口的事情很漂亮,就想对他温柔一些,没想到他这么气人,一点好感又烟消云散了。 “这样才对嘛,哥哥就喜欢看你恼怒的样子,这样才够味!”说着上前搭着庄菲菲的肩膀,亲昵地说,“找我什么事?” 自已的肩膀被搂,庄菲菲一个肘击,脱开付健的控制,没好气地说:“董事长找你!”说完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背影。 走了董事长身边,董事长对他说:“阿健呀,今天你立了大功,就由你来参加拍卖吧。” “让我举牌?”付健对拍卖会的程序懂一些,董事长让他拍卖,意味着大笔的资金由他来控制,他说了算,说多少就是多少,他就是硕泰集团的代表! “现在练习一下嘛,以后说不定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呢。”董事长拍了拍他,说,“这块地的底价是四千万,我们公司的最高承受能力是八千万,能接受翻一翻的价钱,多了就不行了。——这块地竞争大啊,能不能拿下还两说呢……” 刚交待完,拍卖会就开始了,主持人介绍:本标的起价为四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 “四千一百万!”有人试探地举牌。 “四千二百万!” “……” “五千一百万” “……” 拍卖会叫价叫到了五千多万,付健还呆呆地拿到牌子坐着,一脸茫然。庄菲菲担忧地捅了捅他,付健才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七千万!”付健举着牌子说。 “哗”声过后,会场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拍卖的只是一块地,一块建单体楼的地块,虽然位置好,争抢利害,但一下子加了一千多万,还是让会场里的房地产商们目瞪口呆,一个个回不过神来…… 庄菲菲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大得快塞下了一个鸡蛋。就是大小姐,也有些意外,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付健看了好久。只有董事长波澜不惊地稳坐着。 事情最后的结果,这块地理所当然归了硕泰集团! ; 第七十七章采访 拍卖会结束后,付健并没有回别墅区,而是留在了市区,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果不其然,一走出拍卖会的广场,胡三就上来跟他说:“老大,那三个女的被抓到派出所去了!” 付健点了点头,他早知道这个结果,那个姓李的不是一般人,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到了派出所,那些请来的女人经不住吓,虽然查不到他们的头上,但做事不能虎头蛇尾,看着别人替自己受过。 付健让胡三去多找一些“群众”到派出所那里去围观,给那些请人的女人壮壮胆,也能让辅警们投鼠忌器,不至于下手太狠。 胡三听到付健的吩咐后就立即去办了。群众演员好找,胡三他们在这里认识不少老乡,打个车去就能带一车人来。付健又打电话给欧阳燕,如此交待一翻。交待完,也赶去了派出所。 街道派出所里,三个女人被吓成了一团,挤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李大公子背着手在她们的面前走来走去,满脸怒容,恶狠狠地骂道:“你们这几个烂逼的,到底说不说?是谁让你们来诬蔑我的?……说!” 几个女人此时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她们没想到那么一点钱也不好挣呀,看到这人好像和派出所的人很熟悉,到派出所里就好像到他家里一样,事情由着他来问。事已如此,也只好继续抗下去,她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法与不法的,但她们也知道一旦承认,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等待她们的有可能是坐牢了,她们就是这样想的。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拿出女人的有力武器来——那就是哭!不管李大公子怎么问,就是哭,问的声音越大,哭也越大。一时间,倒也让李大公子无从着手,事情僵持了下来。 但李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跑来欺负他。只听他对两个办案的警察说:“要不,你们让我把她们带走吧,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她们开口……” 两个办案民警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李先生,你看这件事影响很大,派出所外面还围了不少的人,人多嘴杂,要是你把她们带走了,我们不好交待呀!”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出了事我来担着!”李大公子口气很大。 “这……”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姓李的是能担着,那也只是为他担,出了事,倒霉的还是他们。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传来敲门声。正在左右为难的两警察喜出望外,相争着去打开门。 打开门,两哥们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李大公子皱着眉问:“谁呀”?看到没有人回答,就走过来。看到来人,眼睛也直了! 门外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瓜子脸、茶色金边眼镜后面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的美女,只见她巧笑嫣然地问:“各位警官好,我是市电视台新来的百姓栏目的主持人文文,我能采访一下关于今天发生在拍卖厅门前的事件吗?” 没等他们回个神来,这个身材高挑的大美女就走了进去。等她们回个神来,人已经进去了,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随同。摄像机的镜头在各人的脸上晃来晃去,把他们都晃晕了! 其中一个警察反应了过来,对那个主持人说:“美女,不好意思,这件案子还在审理,还没有定性,所以不方便接受采访……” 美女主持人甜笑道:“这位警官太小心了吧?听到双方当事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当事人一对质,事情不就水落石头了吗?” 警察还没回答呢,李大公子就说:“对,对,对!美女说得对,一对质问题就能清楚了!” 主持人把话筒对准李大公子,轻轻笑道:“这位是李先生吧?听说李先生年轻有为,又是相貌堂堂,很多美女投怀送抱都找不到门儿,怎么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李大公子说:“美女就叫我李青吧,叫先生多生份呀?至于今天的事情,纯粹地诬蔑,是一起有预谋的敲诈!” “那好吧,见面就是朋友,我就叫你李青吧,你也别叫我美女美女的了,就叫我文文吧。”美女主持人笑笑地说。 “好、好、好!这样好!”李青闻言大喜。 主持人文文走到那三个女人的面前,蹲下来问:“你们确定这位李先生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三个紧张的女人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文文站起身上,笑道:“她们过于紧张,也许今天的事情是一个乌龙……” “文文,你的意思是?”李青殷勤地问。 文文眨了眨眼睛,说:“依文文的经验看来,她们现在的状态,估计是今天找错人了,但如今又不敢反悔认错,只好硬撑下去了……” 美女主持人的话,几个人都深以为然,相继点了点头。 李青这时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看着文文说:“看来还是文文有眼光,我早就说了,是她们在敲诈我、讹我,他两人还偏不信,这警察当的。” 两个警察闹了个满堂红!在美女面前丢脸丢到家了,可又不能对李大公子怎么样,只好尴尬地傻笑着。 美女主持人又说:“李青啊,文文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你说,你说!文文你别客气,只要我能帮的,绝没二话!”李青热情地表态。 这位美女主持似乎不好意思,娇笑道:“是这样的,文文刚调到市电视台,想做一期百姓栏目,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看来是做不下去了,不如换个角度,就说李先生今天被认错了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李先生豪爽大度、不于计较……” “这个……”李青犹豫着。 文文撒娇道:“李青,即便是她们承认了她们有错,那最多能给她们装上涉嫌敲诈的罪名而已,最多关几天,又有什么用呢?” 李青想想也是,按照文文的思路,不但自己挽回了名声,还得到美女的好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呀?那两个警察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如果这样来处理就可以皆大欢喜。于是,采访就重新开始…… 付健此时用耳朵贴在派出所的窗户外面,听听津津有味,看来事情快圆满结束了。 忽然他听到一声呵斥:“你在这里干什么?” 转过身来,两人彼此都惊呀地同时说:“怎么是你?” 原来,呵斥付健的人是汤加敏,她今天到市局去开会,才刚回来,就看到一个偷偷摸摸地贴在派出所的窗户外面,周围还围了不少的人。没想到偷听的人是付健,让她很是惊呀。 付健头脑飞快地旋转着,里面的文文就是欧阳燕扮的,如果让她碰到汤加敏,有可能会坏事,汤加敏是见过欧阳燕的,虽然打扮了一下,配了金丝眼镜,但凭着女人的直觉,肯定会露出破绽来的。也只有里面的三个男人看到美女大脑就短路,傻乎乎地相信。再说,那个李青也认识付健,看到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也会反应过来,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付健不说话,眼睛在那里不停地转动,这让汤加敏更加狐疑。她就站到他的面前,伸手拉着他转过来,面对面盯着他面孔,说:“老实交待,你到这里来搞什么妖娥子?” 派出所里的采访已经结束,那三个女人被放了出来。美女主持人的采访也结束了,她一一和他们握手,说来得匆忙,没带名片,下次补上,先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李青,说以后还会有事情找李大公子,就告辞出来了。三个男人把他们送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汤加敏想转过头,不料付健两只手就抓住她的脑袋,不等她叫喊出声,直接用嘴盖着了她的嘴,死劲堵着…… 汤加敏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气的! 平时总是别人怕她,就是在单位里,男同事们都不敢和她开露骨一点的玩笑,现在却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她所在的派出所门前,把她给强吻了! 她在短暂的眩晕之下,清醒了过来。但她的脑袋被付健死死抱着,挣脱不开,嘴巴也被堵住,叫喊不起,只好用手拼命掐住他的两肋!付健吃痛,但强忍着。 在派出所外面围观的不少是四海帮装扮成群众的人,大多认识付健,现在更是目瞪口呆!今天在拍卖会广场摸美女的屁股也就罢了,没想到在人家派出所门口直接就强吻上女警官了!正应了那句老话,没有胆子大,只有胆子更大! 送美女主持人出来的两警察,也看到了这一幕,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汤警官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平时就没有听说她有什么男朋友,现在干脆直接在家门前亲上了!人前说一套,人后做一套啊,这是。 扮文文的欧阳燕和李青当然也看到了,欧阳燕当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起头就快步离去,李青来不及细看,就追美女主持人去了。 付健听到欧阳燕的高跟鞋的响声走远,就放开汤加敏的头,转身就跑! 他都不敢回头,连吃奶的力气就用上了,要是当年在学校有这样的速度,早就被保送入大学了。跑出好远,还听到背后传来汤加敏狂怒的吼叫:“小混蛋,老娘要杀了你……” ; 第七十八章初中女生 付健跑的方向,是和欧阳燕走的方向是相反的,他不想再碰到那个李青,也不想汤加敏追不上他而追到了欧阳燕。 他朝小街道跑,穿街过巷,都不知道跑了多远。此时天已完全黑了,小街道的路灯稀稀拉拉的,街道又窄,分不清所处的位置了,他也懒得去查找,就随意地走着。 后来,他感到肚子饿了,才找了家饭店吃饭,等他慢慢悠悠地吃完,一看表,晚上九点过钟了,这让他吃惊不小,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都夜深了。走出饭店,往大路边上走,看能不能打上车。 走过一条小巷,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声,虽然很微弱。付健不想多管闲事,就走过巷子,但那个哭声莫名其妙地萦绕在耳旁,他鬼使神差地又倒退了回去。 走进阴暗的小巷,里面的哭声清楚起来。在一转弯处,昏黄的路灯下,只见四五个十五、六岁身穿校服的女孩子在踢打着一个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同学。这个女孩子同样身穿校服,只是头发散乱,看不清面目。 看到这些年小的女孩子打人不分轻重,也不分位置,付健皱了皱眉,一股怜惜之情由然而生,马上冷喝道:“都给我住手!” 几个女生转过头来看到付健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也不怕他,其中一人还嘲笑道:“哟,哥哥呀,是不是想英雄救美人呀?然后这个被救的美人为了感谢,就投怀送抱?——这种剧情过时了!老土冒!”说完几个还咯咯咯地笑成一堆。 等她们笑完,看到付健还站在一边,另外一个又说:“啥不得走?那也好,等我们教训完这小骚、逼,说不定咱们高兴了,让她赔你一回,那你就赚了!”边说还边用脚踢地上的女孩子。 付健懒得跟她废话,等她踢出,用脚快速地扫她另一只腿,一下子,那个女学生就摔倒在地! 看到付健来真的,几个女学生居然把付健围了起来,怒视着他。 看到她们这样,付健无奈地笑了,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付健对她们几个笑道:“想打我?来吧!” 那几个女学生平时也是打架打惯了的,有一种不信邪的精神,就朝着他打去。付健根本就懒得让,对用脚踹他的,抓住脚一推一送,这个人就摔倒在地;对用手打他的,捏其拳头往后一拉一推,也扑倒在地,不一会功夫,几个女学生就摔在一起! 她们挣扎着爬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惧怕的神情。 这时候,那个被打倒在地的女学生也起来了。付健看到这个面孔,感到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就上前去扳过她的肩臂细看。一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抬头看了看付健,使劲用牙咬着嘴唇,小脸变得更加苍白,只是猛地摇着头,不肯说话。这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是脸上肿了好大一块,让人感到十分心疼。 付健抓耳挠腮好久,还是想不起来。 就在付健问话的这段时间,外面陆续跑进来了不少的人,看样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学生,这些男学生虽然身高不低,可是身材很单薄,再说,他虽然还没弄清方位,但知道这里是城南片区,在城南片区他这个老大的老大还怕一些学生么?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等旁边的人聚集到十多个,就有人鼓噪了起来:“哟哟哟!有人不知死活在这里学英雄救美女,哥们几个修理修理他!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随便就可以逞能的。” 付健本来也不想和那几个女学生计较什么,教训一下就算了,没想到还没完没了了。他扫视着把他和那个女孩围成一圈的人,淡淡地说:“不想死的趁我还没发火的时候赶紧滚,否则,我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付健的话他们不但不怕,反而还暴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 付健皱着眉问:“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一个男学生喘了口气,停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说的话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只是我们觉得你装逼装得太可爱了,哈哈哈……”又是笑声一片。 付健的怒火慢慢升腾了起来,他观察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此时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只是往付健身边靠了靠,他愈发断定这个女孩子也认识他。既然如此,那这闲事他不得不管了。他就朝着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男学生一脚踹去! 那人扑嗵一声摔倒在地!周围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十几个人呆滞了一会,都扑上前来。付健的两只脚轮翻踹出,没两下,七、八个学生就被踢倒在地,抱着肚子或者腿部嗷嗷乱叫,剩下的几个,紧握拳头,逡巡而不敢进。 付健不再理会这些人,拉着那个女孩子就走。 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一个男学生叫到:“喂,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有种的话就别走!” 付健转过身来,冷冷地问:“你们是谁的人关我屁事!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你爹妈知道吗?” 那个喊话的人继续说道:“我们是四海帮的人,敢再动小爷一次试试?” “四海帮的人?”付健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个名字不是自己给阿飞他们取的吗?这个四海帮和他的四海帮是一回事吗?别的地区有可能有其他叫四海帮的帮派,但在江坝市城南这个地方,是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四海帮的,付健有这个自信。 看到付健沉思不语,那些学生以为他怕了,就高兴起来,语气也镇定了许多,在那嘲笑道:“怕了吧?怕的话就请小爷几个吃宵夜,再买几条烟赔赔礼,说不定小爷们就不和你计较了……” 呵呵,敲诈敲到他的头上来了,几个小屁孩!付健问那个人:“你说你们是四海帮的人,那我问你,你们是四海帮中谁的人?阿飞的?春花的?还是小毛的?说得清楚了,别说是吃夜宵了,我请你们到ktv去消费!” 听到这么说,十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问询的眼神。最后还是一个女学生说:“我们是春花姐的人!” “孟春花的人?”付健有些意外,这孟春花搞什么飞机,居然连学生都接收,这不是乱套了么。 “春花姐是我们女生崇拜的偶像,奋斗的目标!”那个女同学继续叫道。 付健笑了:“原来只是粉丝呀,一个粉丝就敢这么嚣张,你们知道黑社会是什么样子的么?” “我们不只是粉丝啊,小莲她姐姐可是正儿八经是春花姐的人。”说着就推出一女同学出来,付健记得那人,就是他喊停了还对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动手的那个,被他一脚踹倒的人。现在看她是怕了,低着头不敢看付健。 原来只是一些小鱼小虾,付健没兴趣和他们纠缠。听口音,这些学生,绝大部分都是外地人,也不想与他们为难,怎么管教是他们父母的事,自生自灭吧。一般外地人聚集地区的学校,尤其是城郊的学校,为了收入,也招收大量外来工子女。这些外来的学生,为了不被欺负,拉帮结派的情形很多,谁也管不过来。 拉着那个被打的女孩子就走,一边又对身边的学生说:“好好读书,你们父母养你们不容易,别再欺负别人了,就是你们崇拜的大姐大孟春花,我看到了也一样打她屁股!” 十几个男女学生,呆呆地目送两人离去。打春花姐的屁股?这人谁呀,这么牛逼! 付健拉着那个女孩子到了明亮的大街,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女孩子小声问:“你真的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付健又仔细瞧了瞧,只是熟悉,还是想不起是谁。 女孩子不等他再问第二遍,说:“我就是范晓雅。” “范晓雅?啊,我想起来了。”付健恍然大悟!这个姓是付健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再说他到江坝市到现在也只接触到一个人姓这个姓,那就是砖窑原来的老板,那个抓他和阿飞进去做奴工的黑砖窑的主人!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付健问。 范晓雅脸红了红,有些难为情地说:“她们之中有一个人说我抢她的男朋友,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和那个男孩子有什么,她们只是猜的……” 她脸上的肿块难掩盖那清秀的小脸,付健叹了口气,问道:“你经常会这样被欺负吗?” “也不是,只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以前没有……”范晓雅低着头说。 付健想了想,心中也是了然,以前她爸爸多有势力的一个人,谁敢惹他女儿?现在被付健他们打倒了,以前被他欺负的人转过头来欺负他是情有可原。最重要的一点,她爸爸是被四海帮的人打倒的,现在城南又是四海帮的地盘,狐假虎威的人就多了起来。 原来归根到底原因还在自己的身上,是他引起的。父辈的仇恨不应该这么小的女孩子来承担,上次在她家威胁她爸爸的时候是说过要她来偿还,那也只不过是付健的一种策略而已,他还没卑鄙到那个地步。 付健就写了个电话号码给她,对她说:“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 第七十九章全城搜捕 付健看着孤单离开的范晓雅,心里面还是不放心她的处境,就掏出电话来,给孟春花打了过去。 孟春花此时已经睡了,她迷迷糊糊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喂,谁呀?” “是我!”付健说。 听说是付健,春花坐了起来,惊喜地问:“什么事情啊?阿健!” “你还记得那个砖窑原先的范老板吗?”付健问。 “记得呀,他最近还挺老实的,就做个小本生意,没出什么事情呀,怎么了?” “今晚上我遇到他的女儿范晓雅,被那些自称是你的粉丝的人欺负,我帮了她。但现在我还是不放心,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出一下面,警告一下那些小屁孩,别做得太过份了,毕竟我们大人的事情别让小孩来承受……” 听到说得这么复杂,春花问:“我的粉丝是谁呀?他的女儿被欺负又关我们什么事情呢?” 付健说:“你哪些粉丝都是初三的女学生,至于跟我们的关系,那个范晓雅她爸不是被我们打倒的么,有人知道她爸是我们四海帮的死对头,所以你的粉丝们就不待见了,借此为难她。” “啊,我想起来了,她女儿好像长得还不赖,你是不是怜香惜玉了呀?”孟春花悠悠地说。 “这跟长得好不好有关系吗?我只是不想她一个孩子和这些江湖恩仇联系在一起,她们应该快乐地成长……” 听到这么一说,孟春花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她女儿好像不小了吧?都十六岁的样子了,再说如果她长得不漂亮,你还会管这种事情吗?” “当然得管!你别吃这种干醋行不行?”付健皱着眉问。 “谁吃她的醋了?不过,你也好久不到我这里来了啊。”孟春花满是怨念。 付健笑道:“原来你是发春了,怪不得阴阳怪气的。” “想你就发春了?话说得那么难听!” 付健说:“行、行、行!,都是我的错,等有时间就去收拾你!” “你要是来,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春花挑逗着。 付健想起和孟春花在一起的滋味来,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斗得那叫一个旗鼓相当!他继续笑道说:“那好,你把你的小妹妹给我好好地养着,别用什么黄瓜呀茄子呀的去骚扰她,把她弄得片体鳞伤的,免得到时候侍候不了我……” 孟春花娇嗔地骂了一句“流氓”后就挂了电话。 付健想起这里是城南,距离孟春花那里不远,不如去她那里过夜算了。 十几分钟以后,孟春花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正在翻来覆去的她狐疑地问:“谁呀?” “送黄瓜的!”付健说。 听到是付健,孟春花也顾不得什么黄瓜了,就赤光光地跳下床,拉开房门,直接就扑入了他的怀抱! 付健抱起她滚烫的身体,放在床上,笑道:“看来真是发春得不轻,身体温度很高啊。” 孟春花闭着眼睛小声地说:“你经常不来,我就是发春了……” 话说汤加敏那边,她当时追付健追不上以后,气哼哼地返回派出所。那两个警察看到他们的警花气得不轻,就不敢打扰,没想到汤加敏却找了他们,问:“刚才你俩办了什么案子?外面围了那么多的人!” 其中一个警察就说:“也没什么大的案子,就是今天在拍卖会上起了点纠纷,我们给带回来调解而已。” “笔录在哪里?我看看!”汤加敏追问。 那个警察虽然疑惑,但还是找了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双方当事人都认可了,也不会找出什么毛病出来。 汤加敏本来就是刑警出身,如今犯了点小错误才暂时到这派出所来过度的,其推理逻辑性很强。她一看到李青这个人,再联想到付健,这两个人上次的纠纷就是她处理的,就马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 她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事情就是那几个妇女认错了人,而那个李先生宽宏大度也不追究,就这样和平解决了……” “什么宽宏大度?说说还有什么。”汤加敏虽然也只见过李青一次,但她知道那种纨绔官二代绝不是这样的人,上次要不是她强压着,那个叫付健的人就会吃苦头的。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诬陷,换着一个普通人都受不了这口气,何况是他李青? 两个警察看到这么认真的汤警官,以为她看出了这件事情牵涉到什么事,也不敢隐瞒,只好说:“我们正在调解的时候,市电视台来了一个主持人要采访,李青在那个美女主持人的劝说下,就同意和解了……” “电视台的主持人?”这么一点小事电视台来报道什么?汤加敏问,“她叫什么名字?” “只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文文,具体名字没有问,听说是刚调来的,还过长得挺漂亮的。” “长得漂亮的就是电视台的了吗?你们没看证件就乱让人来采访,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能负责吗?”汤加敏发火说。 一听汤警官这么说,两人也慌了,忙问:“那现在怎么办?” 汤加敏很有条理地吩咐说:“市电视台也在我们的辖区,你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电视台的人迁进来,弄清楚这个人的情况;还有你,给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然后给我形容一下那个主持人的模样……” 听到另一个留不来的同事把情况介绍完,汤加敏不等那个查资料的人回来,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对付健和欧阳燕的印象很深,上次在旅馆的事让她也气得不轻,一说起主持人的相貌,她就十分肯定是欧阳燕扮的。 她对那个同事说:“那个主持人是假的,电视台不会有这个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还没查出来么?”她的同事问。 汤加敏说:“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说完起身就走了,这种事情她没兴趣管。 那个警察追出来说:“那汤警官,那个李大公子不是被骗了么?我们还要不要帮他查查那个人?” “什么公子?他就是一堆狗屎!”汤加敏对李青这个嚣张跋扈的官二代没什么好印象,说,“李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管了,就这样了吧。” 那个警察可不这么想,这可是一个效忠的好机会,他看到汤加敏走出去后,忙给李青打电话,说了汤加敏的推断,当然,他说是他发现了不对劲而去查的。 李青闻知后暴跳如雷,一天之中被耍了两次!还这样明目张胆的,那他的面子以后往哪儿搁?于是他调动了很多能调动的人力物力去调查欧阳燕。查了很久,各路汇报上来的情况都让他很不舒服。 也是该他走运,他的一个玩伴经常去欧阳燕所在的歌舞厅。听到李青交待的事情,马上就联系到了欧阳燕的身上,把情况给李青一说,李青马不停蹄地奔向金月亮歌舞厅。 看到欧阳燕时,李青气得咬牙切齿!他就想立即把这个歌舞厅砸了!被他的同伙这么如此一说,他才点了点头。 欧阳燕自从跟了付健以后,安全多了,没有人再敢来骚扰她,慢慢地,她也就大意了,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人跟着,不喜欢被人看着。 今晚下了班,不管夜已深,一个人走回住的地方。刚转入小巷就被人用袋子蒙住扛走,塞进路边停着的小车,车子很快就朝着郊外驶去。 这一幕让一个住在附近的老乡出来买烟的时候看到了,因为欧阳燕长得漂亮,平时留了心,知道她在隔壁的ktv上班,他就热心地跑到里面一说,四海帮的人也着了慌。 敢在家门口绑人,这可不是小事!一串电话打下来,四海帮的兄弟都跑出去追查汽车了。 付健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床上和孟春花说着话呢,当下他惊得坐了起来,命令道:“通知所有的弟兄,马上给我找,找不出来谁也别睡觉!” 孟春花问:“怎么了?” “欧阳燕被绑走了!”付健说。 看到付健那么着急,孟春花酸溜溜地说:“你的女人怎么喜欢被绑呀,先是余芳,然后是这个欧阳燕……” 付健说:“现在什么时候,你也别废话,赶紧通知你的人,马上行动,给我全城搜查!” 孟春花说是说,她也不敢怠慢,忙打电话出去。 付健在孟春花打电话的时候,一个人就走了。他要会一会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居然动不动就敢明目张胆地绑人,老虎不发威,别人以为他是病猫呢。 俗话说龙有龙道、蛇有蛇路,底层的人找人找车不用监控,也用不上。用得到的就是各行各业遍布在大街小巷混生活的人的眼睛,不到半个小时,胡三那里就传来了消息:那辆抓人的车停在郊外一个水库旁的亭子里,绑人的就是白天在拍卖厅门口闹事的那个人。欧阳燕安全。 听到欧阳燕没事,付健松了口气,马上命令胡三:“找几个脸生的兄弟,把那几个人给绑了,蒙上他们的眼睛,这些人有些来头,注意别暴露了,以后不好做事……” ; 第八十章体验死亡 付健赶到水库边,早就等在路口的欧阳燕跌跌撞撞就扑入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别哭了,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欧阳燕哭诉说:“他们三人刚才说要把我给轮了,然后绑上石头,沉到水里去……” 付健对她说:“要不,我叫人送你先回去,让我来教训他们,好不好?” 欧阳燕说:“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看着,看看他们是个什么下场!” “好吧,那就别哭了,多丢人!” “不丢人,女孩子想哭就哭嘛。”看到付健不撵她回去,欧阳燕也就不哭了,紧紧抓住付健的一只胳膊。 付健对来迎接他的胡三打了一拳,说:“今晚上你立了大功!这样吧,你明天去和孟春花交接一下,就撑管城南吧!” 胡三从跟着付健以来,一直就没机会独挡一面,只是跟在辉哥后面跑腿,就连比他年轻的小毛手底下都有一百多号人了,到哪里都有人毛哥毛哥的叫着,让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今晚上欧阳燕出了事,他自然倍加出力。 胡三抽烟喝酒找小妹样样精通,三流九教的朋友多,今晚上的事情就显露出了朋友多的好处,几个电话一打,就很快锁定了目标。 现在听说要他撑管城南,心理激动不已!但他还是按压下心情,问:“让我撑管城南,那春花姐呢?” 付健说:“明面上的生意还是让她去做,道上的事情她就不要管了。” 事实上,刚上付健和孟春花运动结束后,就谈论了将来的发展,混**虽然看起来很风光,但是走不远,现如今有钱才是王道,有钱才有势力,也才能招来打手,要多少有多少。自从城东也收归自已以后,付健就有了这个想法,毕竟有的人敢打敢杀,却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如把资源整合起来,让孟春花一心一意去发展好些。 当然,对于接替孟春花的人选,付健还在犹豫着,他看中了唐月英的弟弟唐大海,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头蛇,心里素质过硬。还有一个就是胡三,很早就跟随了自已。现在胡三既然立了功,就把这个位置给他吧,这样也能激励士气。 听到春花姐别外有安排,这时候胡三才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答应。 看到立了一个功,就成了一方大佬,其他的兄弟们都很高兴,只要有奔头做事才会有劲! 欧阳燕也很兴奋,紧紧依偎着付健,自已的事情他那么上心,找到她的一个兄弟因此而得了那么多的好处,可见自己在他心里边的位置有多重了…… 这时候,阿飞和阿辉以及小毛也赶了过来,几个兄弟都到齐了。大家一起走到那个平时用来钓鱼的亭子,现在李青和他的两手下就被绑在那里,被布条蒙住了眼睛。三个人此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但这里四周黑漆漆,别人又怎么会听得到? “把这几个身上绑上石头,沉到水里去算了!”阿飞说。 “这里是专门的钓鱼场,沉到水里去,腐烂在水里,以后的鱼谁敢吃?”阿辉不同意。 “要不,把他们埋在水库提岸边,然后把土压平,夯实,再在上面淋水,外人绝对看不出来。”小毛建议着。 “胡三,那头一排小房子好象是养殖场,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有没有猪笼,找三个过来,我觉得还是放在水里好些。——人吃鱼,鱼吃人,自然链的循环嘛。”付健沉吟道。 几个兄弟一翻探讨,吓得地上的人瑟瑟发抖,七魂跑了六魂,尤其是那李大公子,都尿了裤子!一个劲地哭喊着饶命…… 胡三招呼了几个小弟,领命而去。临行前,付健和他耳语了一翻。 既然付健表了态,众人也就不说话了,统一了意见。 其实付健也很为难,他刚听说是李青绑的欧阳燕,也是气得想杀了他!多次对他忍让,不与他计较,可是这个人三翻五次在他面前出现。现在欧阳燕的工作场所也已经暴露,如果不杀了李青,接下来要是李青报复怎么办?这么多的人还要在这个城市混下去。而目前付健的力量还很弱小,在一些大场面上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等了一会,胡三果真带来了三个很大的猪笼,和一些绳子。付健让他们把人塞进猪笼,前后再结了一根绳子。一个兄弟提着一头,等待命令,一二三就要放入水中。 这时候,李青真实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因为被蒙住了眼睛,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用心体会得更真切,如临其境,也因为手脚被绑,被塞进笼子里,一被放入水里,结果可想而知!他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哆嗦着,不断重得着:“各位爷爷饶命!各位爷爷饶命!……” 付健蹲下身来,对他说:“你现在知道怕了?平时你觉得有个好爹就横行霸道的,你也不想一想,你爹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再说,就你这**样,你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在你还没有伤到欧阳燕的份上,我就给你个全尸,如果今晚上你伤害到了她,就不会这样了,我会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我再也不敢了,你说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办到!”李青忙表态。 “你怎么办到?如今你知道了欧阳燕的工作处所,要是放了你,你去找她怎么办?” “我绝对不再去找她,我对天起誓!” “你当我是小孩子呀,就你李青那德性,别说我们不信,就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哪你要我怎么办你才相信,你说吧!” 付健说:“你把你做过的坏事说一说吧,我看有没有份量,能不能抓住你的把柄……” 到了现在,阿飞几个才明白了付健的招式,以前就用过的呀,搞得那几个联防队员到如今遇到他们还是让着走。 “我说,我说!……上个月,我**了市一中的一个女学生……”李青开始了供述。 听到李青的罪行,付健刚开始还皱着眉,没两下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又不是警察,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明明白白的证据,懂不懂?” 李青摇摇头:“不懂!” “蠢货!”付健踢了猪笼一脚,李青依仗的是他爹的势,就必须从他嘴里得到他老爹的事情才保险,就对他说,“说说你老爸的事情吧,我看有没有份量!” “我爸……我爸没什么呀!”李青充愣装傻。 “扔下去!都老娘的都给我扔到水里去!”付健怒了。 阿飞他们很是配合地提起绳子,一阵扑嗵声,三个装着人的猪笼相继被扔到了水里! 几分钟后,在付健的示意下,三人又被提了上来。提到岸上三个不断翻腾,呕吐了一地,把隔夜饭都呕出来了。 待几个稍微清醒,付健却不理会李青了,走到其他两个人面前,让他们交待。那两个人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就把自己老爸在单位里如何受贿索贿的勾当都倒了出来。 付健让小毛一一记清楚,时间、地点、人物,都没有遗漏才放过。然后才转到李青身边,对他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也没那耐心,是死是活你选吧!” “我说,我说。”李青彻底怕了,那种走进阎王殿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试了,“我爸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还生了个女儿……” 第二天早上,养殖场的人发现少了三个铁猪笼,就招呼一家人到处寻找,在水库的亭子里找到了,但猪笼里分别装着三个一动不动的人,惊慌之下立马报警,等郊区派出所的人赶到,那关在猪笼里面的人也苏醒了过来。 把人放出来后,一问三不知,问急了,其中一个吼道:“我把自己关进猪笼里去不行吗?要你们多管闲事!” 还没来得及吃上早餐就一路奔过来的警员们,呆立当地!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多啊,还有把自己当猪一样的? 其中一个警察自作聪明地说:“我猜这几人应当是艺术学院的人吧……” “何以见得?”有人问。 “艺术学校的人不是经常像这样体验生活的么?”那个警察想了想,肯定地说,“对,这个叫什么行为艺术!咱们普通人根本搞不懂的。” “哦,这样呀。那走吧,回所里吃早餐去!”说着那人就带头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陆续散去,只有养殖场那一家人很是不满,一家老少使劲地搬着沉重的铁笼子,嘴里嘟囔着:“体验啥生活也别拿咱家猪笼呀……” 李青三个回到车上,发动车子,打开暖气,脱下潮湿的衣服,好久才缓过劲来。 其中一个问:“李哥,为什么刚才不跟那些警察说实话?叫他们去抓人呀!” “抓谁呀?怎么抓?”李青没好气地说。 “那个小妞不是金月亮里面的人么?” “现在你去找,都找不到她了。再说我们有那么多的把柄落在他们手中,怎么办?还有,我们抓人不到半个小时人家就找上来了,这些人不一般,还是等等再想办法吧。” 这么一说,那人也就不吭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