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千手扉间，打钱》 第1章 重生[修] 长话短说，我，千手扉间，重生了。 上一秒还在冥界和志同道合的幽魂探讨灵魂术式，下一秒就眼前一花，然后不明所以也无法控制地极速下坠，“哐”地砸进了河道。 等等，河道？ 我愣住了。 视线在眼下小得陌生的肢体上扫过，随即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侧方两两对峙的一众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秽土？ 直到那边满脸稚气的西瓜头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嗷嗷地嚎我名字，我才略有所回神，随即在他大变的脸色下，下意识地扬起手，手中一直紧攥着的□□“当啷”一声磕掉了飞到眼前的苦无。 刀身带起的冰凉河水溅了我一脸。 我扭回头，前方河岸上黑发的男孩正满脸被看轻的怒容，再次甩出一把苦无的同时挥刀冲来。 不是秽土。 我猛地跳了起来。 …… 这场和幼年宇智波泉奈之间，在如今的我看来有些过家家一般拿刀磕来磕去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像遥远记忆中的那样，当远处激战中的父亲和宇智波田岛如同事先约定好一般同时停下手，我们便也纷纷不再动作。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记忆回放，走形式般的短暂谈判后就是我大哥和宇智波斑间大快人心的决裂戏码。 我随父亲站在河岸这边，僵着表情将大哥撕心裂肺的表演看至剧终，却总觉得已经找不到半点曾经的自己应有的心境，甚至在年轻的大哥含着眼泪扭过头时升起了几分鼓掌的冲动。 真是让人怀念啊。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无心分辨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有下意识地不住点头称是。事实上，在以术式确认自己灵魂状态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的、微微晕眩的状态。 不是幻术，也不是在做梦。且不提灵魂体不会做梦这个命题的真伪，生前做过几十年感知忍者的我也不至于在有意对此进行推敲后还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过往的风中掺杂着泥土的气息，鸟类振翅的细小动静、昆虫的嗡鸣…… 我伸出手揉了揉旁边努力将悲伤扭成笑容，探头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的大哥。掌下的短发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稍一用力便顺着指缝滑脱。 没什么逻辑地，我想我大概可能真的是回到过去了。 “……哎哎，扉间扉间，你别揪我头发！” ***** 我大哥是个不记仇的蠢货，这一点表现在方方面面。而如今最直观的体现，在被关禁闭的小黑屋里，他正手舞足蹈地给我宣扬他和宇智波斑携手创造未来的美好前景。 他可能忘了，之前还是我发现了他俩的“私会”日常并大义灭亲地飞快给父亲打了小报告的。 这点比他多活了几十年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 所以这么优秀的我为什么也被关禁闭了？ 对哦好像是因为在战斗中走神还不认真面对错误。 行吧。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大哥畅想着畅想着就歪了的话题，很快，他的重点已经放在了对如今的小伙伴宇智波斑的疯狂吹嘘上。 真是熟悉得让人心酸。 “这一点斑也……” “斑他………” “你是不知道斑！他……” “……” 我对宇智波斑一直没什么好感。不可控的实力是一方面，但不能否认的，我也一直在为我大哥的偏颇而感到由衷的愤怒，与无力。 是是是，他和你有着共同的和平建村梦想，他也有个弟弟，他体术很厉害，他是个温柔的人…… 啧，所以话说回来，你有这么夸过我吗？ 印象中他后来跟我提宇智波斑的时候，经常是他说起上一句，我脑子里就会主动浮现下一句。我曾真实地怀疑过我是不是听太多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被洗了脑。 但如今回到多年前，再听他在这念叨起来…… 好吧，可能只是因为他在这一方面，十几年的措辞都没变过。 == 稀薄的月光透过墙侧的窗户打在千手柱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他的眼睛很亮。 父亲的责罚、战场的压力、家族的重担……他大概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正想着我们的未来，想着他的梦想。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这样子了。在前世的终结之谷一战之后，说着打赢了，但他看上去更像是被宇智波斑一波带走了。 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不管时隔多久，每每想起那时他虚弱地躺在榻上，对我们所有人一如既往地爽朗笑着，摆手说“不碍事”的样子，我都有些呼吸困难。 …… “扉间啊。” “嗯，我在。” “我好像……快死了。” “……不能再撑一下吗？” “抱歉啊，可能不太行了。” “那好吧。” “接下来的就都交给你了。” “好。” “真的很抱歉……这下要留你一个人了。” “没关系的大哥。没关系的。” “你说，我还能再见到斑吗？” “当然，你会再见到他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 “扉间？扉间！” 一只手在眼前晃来晃去。 “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快来让大哥看看！” “眼睛不舒服。”我木着一张脸拍掉他的爪子。 “你吹得太辣眼睛了。” “qaq” 第2章 觉悟[修] 结盟就结盟吧，在见识过结盟后的木叶强盛之后，我自知已经很难再反驳大哥了。在如今的乱世，有什么能比和平更令人心动呢。 上一世和宇智波结盟是近十年后的事了。父亲在世时对此的态度十分坚决，坚定地抵制着大哥的大型洗脑式安利，甚至后期听烦了就直接开揍。 一一很直白的千手感情交流方式：虽然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在一定层面上，它能让制造问题的人闭嘴。 这也是上辈子我从和父亲统一战线到最后跟着我哥建村的态度转变的主要原因之一：我打不过他。 这可真是令人痛彻心扉的觉悟。 “所以你的打算呢？关于你说的结盟。” 自战场下来，我一边给大哥包扎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 这些天前线的战斗有些吃紧，我已经很少能找到这样和大哥独处的机会了。 “结盟？” 他看上去格外吃惊，猛地扭过头盯着我，肩膀上的伤口因此被再次扯开也没有让他有丝毫注意。 “你居然主动和我谈起了这个！天哪你以前最不耐烦我说这些的！”他看上去格外振奋，语速飞快： “如今连绵不绝的战争、死亡没有人会喜欢，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就必须要上战场，每天都有无数牺牲的族人。如果千手和宇智波能放下仇恨，我们联手，一起一一” “不不你这些话我听了很多遍了，说点我不知道的。”我残忍地打断他的新一轮洗脑。 “……啊？”大哥看上去有些懵，但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再次开腔：“就是联起手来一一” “联起手来共建家园，抵御外敌，保护族人。”我面无表情地再次打断他： “说点我不知道的。” “呃……比如？”他看上去终于从自己无限的美好畅想中回过神来。 “比如结盟的方式，两族的地位，利益牵扯的资源如何分配，新建村子的首领由哪族担任，制度该如何选用……” 带着点为难他的意思，我拿出些明面上通俗易懂的问题以棒读的口气开始念叨。 “……” 千手柱间看上去整个人都傻掉了了，他微张着嘴，木愣愣地盯着我看，半天才突然还魂般地打断我，努力寻找话题挽尊： “两族地位……当然是平等！绝对要平等！首领的话，宇智波和千手当然是谁都可以做！” 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几句，也就千手柱间了。 我追问：“那如果有别的家族也想加入你们新建的村子呢？” “那当然要让他们加入啊！”他看上去精神一振。 “那之后的几族地位呢？” “自然还平等！” “新加入的家族和建村家族地位相当吗？两族也许会不大乐意？” “也是……建村家族应该……应该……嗯……” 他被问住了。 虽然我本就对他没什么期待，毕竟如今他资历尚浅。而且即使是上辈子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也是我带着一群千手和宇智波扯了几个月的皮，兜兜转转最后才敲定下来。 但是现如今眼见着千手柱间说起漂亮话来一套接一套，具体怎么做半点思路也没有，而且明显是想都没想过，我额角的青筋就忍不住跳啊跳的。 得，这不还就是等着我到时候熬夜往出赶策划呢。 你可真是我亲哥。 几十年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高傲强大如宇智波斑，到底是怎么被我哥说服了沉迷于一并建村共创未来的。 虽说同样有这个意向是一方面，但千手和宇智波可是世仇啊！换做我，真想带领宇智波全族安定下来，就算想找同盟也该找找立场不对立的家族吧！就如今来看，羽衣一族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辈子曾有一段时间我深信一定是我哥暗中规划了即使宇智波也无法抵抗诱惑的建村后发展政策方针，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什么的。 但是直到这些乱七八糟各方各面的问题都堆上了我的案桌，我才不由得开始接受一个令人糟心的现实： 宇智波斑就是被我哥给忽悠了。 他瞎吗？！ 连个策划案都没有，单凭漂亮话就对我哥深信不疑…… 他是智障吧。 就此，我越发觉得宇智波是个不靠谱的盟友。 毕竟连族长都这么……这么…… 一言难尽。 算了算了，至少他交朋友的水平还是值得称道的。 我哥只是在这类事务上不怎么擅长罢了，但他人好，性格也好，打架漂亮，说话还好听……还是那什么阿修罗转世。 是真的好。 ***** 我近日里将几个上辈子用得顺手但查克拉要求较大，现如今还没法承担的术式进行了简化。如今熟了熟手后，眼见着天色渐晚，便顺着道往回家走，脑子里则不由自主地归类起事关建村的条条框框。 不仅仅是曾经实践过的制度，还包括我在冥界时与对此感兴趣的游魂的探讨。 冥界逗留的灵魂不少，虽说选择刨个坑休眠的占大多数，但总是有些闲不下来，或是说不大习惯这么浪费时间的家伙，会找些事情做。 比如说聊天。 再比如说聊天。 == 被秽土期间了解到的木叶的状况着实让我在满意之余也不乏感到有些难过，更别提千手都快死绝了。 宇智波的灭族同样让我有些意想不到，我个人当时是比较倾向于隔离并同化，防范且信任的。事实上我对所有能对村子造成威胁的家族都会是这个态度，但很显然后世没把握好这个度，玩脱了。 刚返回冥界那阵我难得放下了手上的研究对此陷入思索，兴致来了还拉着路过的游魂聊聊不同政治体系的优越性。 大部分遇到的家伙都很明显都是些只会打架不怎么动脑的蠢货，但也有几个从别的世界死过来的，有点想法的魂灵。 上辈子我坚持宇智波作为战败方必须处于附属的地位，坚持千手一系作为掌权者的政治思想在看到多年来一切的发展后开始动摇了。 战争从未停止。 如今掌握着后世发展与忍术的我同样有信心辅助大哥一同击败宇智波。 然后呢？ 还是任由事态如曾经那样发展吗？ 虽然无论多少次回想起来，我都不曾怀疑过自己选择的道路，大哥所谓的平衡之道在那个年代实在是过于天真、过于不现实了。即便也许它是正确的。 正确啊…… 一个曾于一切结束之后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又因不切实际而被我随意掠过的想法在此时再次涌现出来，并让我忍不住去思考—— 重来一次，若是我在原有的方向，在可以把控一切发展的情况下对大哥曾经的观念多一些认同与融入，那结果会变得不一样吗？ 就上一世来讲我对此也许没太多经验，但如今经历了不少，也在冥界透过那些繁杂的美化与修饰，见证了人间百年的世事变迁…… 试试吧。 我想起病榻上大哥嘴角心满意足的微笑。 那就试试吧。 我想起天际猩红的血月。 总不会更糟糕了。 我悄声推开房间的窗户翻了进去。屋内还留着点昏暗的灯光，柱间正迷迷糊糊地歪在塌边，看到我回来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 明明说过不会出族地但要晚些回来，不用等我的。 真是蠢得可以。 我给他扯上被子，如是想到。 溜进没有人在的会客室，我点起灯，掏出纸笔，开始整理脑子里纷杂的思路。 没办法，谁让我哥是笨蛋呢。 反正以后也会撂到我的头上，就当是早做准备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真是整个人都心平气和起来了呢。 呵呵。 我提笔写了起来。 第3章 改变 知识改变命运，科技创造未来。 我，千手扉间，正窝在实验室发霉……啊不，是创造未来。 上辈子领悟不出来，也没时间着重去研究的仙人模式简直算得上是我毕生的遗憾。如今有这个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说起来那时候研发秽土转生术式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摸到了点边角，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我也不能指望就连教小孩子术法都能以“然后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用出来了”这样的话为结尾的柱间给我讲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掌握的仙术。 不过比起仙术通过自然能量对己身进行恢复、加持，秽土最终实现的无限查克拉其实归功结底还是来自灵魂自带查克拉的释放与回收的无限循环利用。 看着似乎和上辈子大哥习得的仙人模式情况没差多少，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效果也差远了。 但是没办法，我在这方面没大哥那样的悟性。不过索性把这些东西的原理搞得清清楚楚，然后用数据说话，精确定点细微控制，我就不信我还弄不明白。 实验台旁地面镌刻的符文闪烁了一下，我弯腰捞起凭空出现的卷轴。 ……又是任务。 我揉了揉额角。 毕竟这还不是木叶，犹记得那时强盛的忍村让火之国根本没那个胆量强行往我们头上安这些尽耽误时间的活计……还是指名。 实验被打断，等回来肯定就得再找新的材料了。自这个冬休期以来，除却上次从赌场揪我哥出来时在他怀里发现宇智波斑的钱袋那事……我真是难得地窝火。 但没辙，父亲身处族长之位十数年，带领族人披荆斩棘、不惧死生，可靠而顽固。我几次旁敲侧击地探过他的口风，估摸着与其动之情晓以理潜移默化试着能不能说动他去和老对头结个盟…… 谁会有那水磨工夫！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开发几个禁术！ 趁着这几年把千手的族务都抓上，笼络好那几个长老，然后等大哥什么时候木遁一觉醒把家族话语权提起来。 结盟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哦对还有宇智波那边……唉得了得了，上辈子我哥啥准备没有都能把宇智波斑那厮哄得服服帖帖，这次我在这边又是回顾历史展望未来，又是权衡利弊数据分析，未来多少年村子的发展计划都有了，我真不信他会拒绝。 完美！ 我可真是个天才=v= ***** 换上出任务的行动制服，我掂着卷轴，回身锁好了实验室大门。 忘了提，这是我今年刚翻新扩张后的实验室。 自去年我把飞雷神术再次开发，折腾出几个无需对这个上手不太容易的空间忍术有所掌握也能使用的衍生术后，父亲再没嫌过我来之前那个小破实验室碍了他在窗边赏景的眼了（虽然我的实验室根本就不在那个方向），还开始主动投入科研经费。 而新开发的飞雷神移物阵现已被用在了家族事务的方方面面。 传递消息、运送物品、甚至传送人员，只要向我事先运算定好空间点并刻制符文的飞雷神阵中输入足够量的查克拉，就能实现定点传送。 省时省工，方便快捷。 我的新实验室就刻着一个，接起通知来也方便，省得每次因着实验室闲人免进的挂牌都得麻烦我哥专门跑来叫我出去。 ***** 报备过出行，我开着飞雷神直接闪出去了。 鸟之国…… 我曾在它相邻的雨之国出过任务留过印，如今的查克拉量不太够直传，那就多中转几次。 得尽早回来，虽说是冬休，但万一又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和宇智波全族对上的任务那可不大好办。 战场上的宇智波泉奈总还得有人牵制。是的，仅仅是牵制。无论是在何层面来看，让他活着都比放任他像上辈子那样死亡要强。 上辈子我对写轮眼着迷得不行，当时宇智波泉奈死后，宇智波斑很快便开启了在那时简直称得上是传说级别的永恒万花筒。 而至于如何开启……这一点我最终在终结之谷一战后宇智波斑假死期间，对他尸体的研究中大致找到了答案。 唯有亲缘瞳力才能融合产生的稳固循环……虽然没有更多的实验样本，但是我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宇智波泉奈把瞳力给了兄长所产生的进化。 就我对宇智波斑的观察认知，他虽然看着冷酷无情，但对自家弟弟是真没得说。如果弟弟一直平安无事，想来他的眼睛也不至于会主动升级。 如今的宇智波斑已经开上了万花筒，宇智波泉奈还是普通三勾玉。虽说早已做出过类似“唯有同源的万花筒瞳力融合才能进化为永恒万花筒”这样的推论，但开了万花筒的写轮眼素材很难搞，更别提还得是亲缘一对的眼睛。所以这终究不过是我的推论，没有实验作为依据，我没法真正确定来自亲缘的普通写轮眼瞳力能否使万花筒进化。 就四战时了解的情况，黑绝现应该还在暗中观测。在做好准备钓它出来之前，我不能放任事态像上辈子那样发展下去。 更何况，不同于那时，如今的我提早决定了贯彻大哥的理念，促进结盟。而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刻起，我就不能也不该再将宇智波单纯地视为敌人。 宇智波泉奈出色的个人实力与政治才能，以及在贵族那边的人脉与地位……这些都将是木叶的资源。 上辈子尽被我哥翘班甩锅了，我如今还是蛮期待未来忙不过来时也能多个同伴一起熬夜批公文的= = 更别提宇智波泉奈对宇智波斑、对这次结盟都具有的极大影响力。 这家伙在未来对宇智波的掌控不弱于宇智波斑，而和他哥的理想主义不同，就我多年与他针锋相对而做出的判断，若是能把建村章程准备得明明白白让他动心，想来结盟的进度可以加快许多。 唯一让我有些感到难办的是战场。这些年我不欲与宇智波泉奈对上。毕竟自重生以来，虽然身体的查克拉量还未成长至巅峰，反应速度比如身体的结印记忆也有时会跟不上思维……这得慢慢训练恢复。 但毕竟是多活了几十年，对术的了解与研究也早已不同往日而语（知识的伟大力量）。为了防止战斗时因为条件性反射而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一开始是选择避开他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年双方都逐渐接触族务，导致经常在战场以外的局势中你来我往互下绊子的缘故。每每战场大哥和宇智波斑一对上，这家伙也拎着刀一边骂着卑鄙无耻什么的一边追过来打我== 我就只能上水遁拖延时间，然后用飞雷神不断躲避攻击顺带满场子跑着去掺合别人的战斗。 哦对，还能插空治疗一下路遇的受伤族人。 这重活一次，还没过两年，我感觉我的医疗忍术水平已经在不断的实践下达到我所能施展范围内的巅峰了== 嗯……宇智波泉奈看上去也更生气了。 正因如此，一想到我还要保持这个战斗节奏好些年，我就感到一阵窒息，连带着参战期头发都掉得更多了…… 我太难了。 第4章 意外 作为生活的调味品，些许意外往往可以让我在规划内的日程多点趣味。但当“些许”这个量词发生变化，意外出现的频率与影响力都超出了控制时…… 身为一个对事物把控度要求较高的强迫症，我开始对接踵而来的重重意外感到烦躁。 先是任务期间族内情报系统的延误：当我传送至中转的火之国边界村落时，才发现先前还算富庶的地界已是几近废墟，平民四散奔逃，断垣绝壁下浸着刺目的血色。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被不明原因激怒的二尾正咆哮着向四周无规律喷吐尾兽玉。而因为运气实在不佳，我自传送处一落脚就险些脸接了一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通知附近忍族吗？” 我扯住一个现场幸看打扮应该是当地武士朝他吼。 青年人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冲我摆手，很明显已经让接连爆发的能量轰鸣震得暂且听不见声音了。 眼见着巨大的二尾猫又还在这边人类群落的方向前进，我只能赶紧扔开他顶了上去。 ——水遁·水龙弹！ 激飞而去的水龙让猫又前进的脚步顿了顿，果然猫的天性都比较怕水。可当我又结了几个水遁想驱赶它去身后人迹罕至的森林时，对方坚定地立在原地并飞快吹了个火遁再次冲了回来。 “……” 这么大仇？这边的人到底怎么惹出来的？ 我倍感头疼，又不能由着它过来，只能一边花式扔水遁拖住它，一边放出影分|身在远处森林设下定点，然后让影分|身不断使用飞雷神导雷把猫又丢过来的尾兽玉传过去引爆。 唯一让我感到一丝宽慰的是现场幸存的武士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带着恐慌的民众撤离，并不忘就这里的情况对我进行解释： “我们已经通知过附近的忍者了，救援应该很快就会到！” 水遁·硬涡水刃！ 我开着飞雷神传送到猫又头顶侧方，刚刚丢上去的手里剑处，把手中压缩至标枪状的水漩涡狠狠砸在它脸上。水标枪内部高速旋转的高压水流一经接触目标便瞬间释放形成了巨大的水龙卷，将猫又困在其中。 猝不及防的二尾似乎呛了口水，基于天性内对水的畏惧没有及时冲出来，只在原地愤怒嚎叫，无能狂怒。 我终于有了几分喘息的时间，回头见周围人员已经逃得差不多了，松口气开始思考解决具体办法。 附近赶来的忍者是指望不上的，估计远远看到是尾兽就直接原地转身开始撤离了，反正就算来了也都是送死。 想到这里，脑内紧绷的意识似乎在叫嚣着什么，我知道我大概是忽略了一些因素，但究竟是什么……我现在抓不住也没时间去抓。 猫又没有退后的打算，而在我身后已被夷平的村子之后，仍有连绵的村落及城镇，是肯定不能放它继续前进的。 得想办法控制或是干脆打服它。 控制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血继。然而大哥的木遁还没觉醒，再者是漩涡一族特有的高级封印……这个离太远就更不用想了。 最后剩下来的火之国内也就有宇智波的万花筒，这个也可以直接排除掉。 现在宇智波的已知开了万花筒的就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斑，这要真来了，不管来的是哪一个，我是跟他联手一同打尾兽还是和尾兽联手一起打他，都会变成现场最大的问题。 所以剩下来就只有是硬扛了么…… 我感到一阵头秃。 冲破了水遁的二尾在意识到尾兽玉没法造成太大威胁后，开始吹着火遁撒丫子往这边狂奔。 我则开始飞快结印。 ——忍法·秽土转生·改！ 尘土扬起，在一瞬间覆盖了我的视线。 这是我近期研究仙人模式时针对自己如今特殊的存在状况研发的，以供应急的术。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结合，我的灵魂来自未来相对强大，而身体强度却没法赶上。 这个专为我自己这种情况所改良出的秽土转生基本就是原秽土转生术的简化版，无需自冥界召唤，直接用我自个儿的灵魂，在如今的□□上施术。 高效环保无副作用，就是使用条件比较苛刻—— 你得先去重个生。 == 充盈的查克拉在一瞬间遍布全身，虽然比起上辈子生前的巅峰状态，身体在气力、速度、感知等方面都差了不少，但相比现在的青少年水准，实在是强太多了。 水遁·水连弹！ 水遁·水龙咬爆！ 水遁·水冲波！ 无需再节省查克拉，我开始疯狂往二尾身上丢水遁，轰得它连连后退。 二尾明显也急了，胡着往过吹火。两股能量在中间的废墟上相撞，蒸腾出漫天水汽。 …… 然而，如同我在开头叙述的那样，当我开始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再给我一两个小时应该就能让二尾冷静下来主动滚蛋的时候，第二个意外来了。 宇智波斑。 我终于反应过来我方才到底忽略了什么—— 淦！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型忍族是宇智波！ 虽说也近不到哪去，不然我也不会拿这里作为任务的传送中转。但有些实力，能在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后还能最快赶过来的也就只有宇智波了。 而宇智波内脚程最快的……我看着不远处凭空拔地而起的不完全体须佐能乎，由衷地感到眼前一黑。 方才尽注意着猫又了，虽然确有察觉到些熟悉的查克拉逼近，但因为一不针对我，二我也没觉得有恶意，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猫又这边根本没法分神，而对于其他的，余念能确保来者非敌人就够了管他是谁呢== “千手家的小鬼？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被吓傻了吗！” 这辈子看着还格外年轻的宇智波斑上来开着须佐和二尾对了两下，低头冲我吼。 得，还因为术的原因被认出来了。 这次任务所做的伪装如今都被秽土遮盖了——之前在研发这个术的时候，为防止和熟人出行时遇到危险时术一开外形就回到三十来岁的状态而惹来盘问，我专门花时间修改了一些符文及查克拉回路，使得秽土显形时能就我如今十七岁的外观。 真是没想到会因此在这里翻车。 这是我今天以来，撞上的第三个意外。 对不起，心态崩了。 第5章 逻辑 我在刚才假设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真的会面临如此严峻的形势，如此艰难的抉择—— 到底是该帮宇智波斑打二尾，还是干脆就这现在和猫又联手锤死宇智波。 理智告诉我这没什么好选的，毕竟眼前这是目前宇智波内地位最高的主和派，未来的木叶最强战力之一，还有，我大哥的天、启（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这么恶心的称呼的）…… 总觉得把最后一条一列上我就完全不想保持理智了呢，呵呵。 我想我大概更应该直接一个飞雷神长传去雨之国然后徒步奔袭三天到鸟之国把任务做了，即时性任务如果耽搁久了可是会很麻烦的。 所以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因为一码归一码，以上这些也就想一想过个瘾罢了。在宇智波斑明显没有主动攻击意愿的时候，如果我因为这样的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影响未来计划发展的反应……算了，说的好像我真会去做一样。 在心里叹口气，我看着远处打得热火朝天的一人一尾兽，暂且选择静观其变。 没法近身用万花筒控制的宇智波斑正开着他那未完全体的半身骷髅状须佐能乎和二尾死磕。而围观七八年后可以随意把尾兽当小猫小狗遛的忍界修罗如今被猫又怼得连连后退……还别说，真挺上头的。 我拍拍旁边石头上的灰，坐了下来。 心高气傲的宇智波少族长自然不会把我这个在战场上打起架来只会逃跑、被他弟弟追得满场子乱窜的家伙太放在眼里，更不屑于让我这个千手掺和他的战斗。 事实上，我估摸着如果没有我哥的那一层关系在，他很有可能会因为我飞雷神的偷袭威胁而选择先做掉我== 因利乘便，我在注意到他的第一时间也撤下了手头上的术，直接退到了安全地带。 毕竟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的千手和宇智波还是敌对势力，自身的情报多暴露一分就意味着会多承一分风险。 我又不是大哥。 鉴于二尾仍处于没什么理智的状态，宇智波斑一上来就接走了近乎的全部仇恨。当然也不排除他的须佐能乎可能长得不太符合猫又审美的因素。 开个玩笑。 我单手触地，查克拉以落点为圆心向周遭迅速扩散—— 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泉奈没来，二十余里外一队五人忍者小队正在向这里高速移动，五个精英上忍，当先的接近影级，应该是宇智波火核。 十七分钟，宇智波的接应就要到了。 我决定再看一会儿。 …… 唰——嘣！！！ 又一枚角度刁钻的尾兽玉被须佐手中的长刀分为两半，然而其中的半颗在宇智波斑躲避前突然爆开了。 猫又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尖啸，看来是有些恢复了清醒。 早已裂痕遍布的蓝色查克拉巨人在被爆炸余波掀翻的同时奋力掷出了长刀，随即在向后滑行一段后终于不堪重负地散开了。 这打得可真够疯的。 我看着一路延伸到眼前的，方才须佐能乎消散前刨出的沟……里的宇智波斑，内心由衷地感慨。 不远处猫又的啸声已经转为了痛嚎。 ——方才被投出的那把长刀很精准地把它的一条尾巴钉在了地上。 “挺有意思的？” 没有再回去抢攻，原地爬起来的黑发青年抖着身上的土，回过头以一种看着还挺复杂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平声问道。 这表情我太熟悉了，上辈子建村后他经常这么看我来着。 ——想宰我祭天的表情。 “嗯，挺有意思的。” 我咳嗽一声，冷静地站起来，心知刚才可能不小心笑出来了== “不能让它再往过了。暂且联手吧，我来限制它。” 还有六分钟，得抓紧了。 …… 忍法·多重影|□□！ 忍法·四赤阳阵·改！ 连着几个飞雷神掠过断尾猫又的疯狂攻击，我借着宇智波斑吸引火力的空档，张开结界把它困在了原地。 修改过的四赤阳阵对查克拉量的要求降低了许多，而坚固度……困住二尾几十秒绰绰有余了。 一连串的尾兽玉砸在结界上使结界壁不断震荡，与此同时回返的火焰也烧得猫又惨叫连连。 “漩涡的术？” 宇智波斑看上去有些惊异，但没什么停留地直接向前，隔着结界以一个施术范围内、即便我突然撤掉术也来得及全身而退的距离，对上了尾兽巨大的头颅。 不，那是我的术。 猫又逐渐安静下来。以我现在的角度看不见宇智波斑具体的动作，不过大致可以猜得到，尾兽的瞳孔应该正印着写轮眼旋转的纹路。 ***** “柱间的弟弟……你与他平日里提及的不大一样。” 肩膀上趴着只昏昏欲睡的黑纹白猫，宇智波斑丝毫没有避讳地表现出他和我大哥的私下接触。 事实上在他没什么犹豫就接下协同作战邀请的那一刻，我大致猜得到这两年因为我对大哥的和平理想一直保持着较为支持的态度，他一定在宇智波斑面前说过我不少好话。 ——虽然对此我半点感动的情绪都提不上来。 再加上刚刚还一起打过架…… 总之这位此时还过于年轻的宇智波的少族长看上去稍显温和，似乎还有点拉我唠唠家（柱）常（间）的意思……？ 可惜我根本不想和他就此问题展开哪怕多一个字的讨论。 略一思索，我牵起面部肌肉做出一个较为友善的微笑： “哦，他看人向来自带滤镜的，前两天还在跟我这吹你日天日地呢。” “……”什么玩意儿？ 宇智波斑的表情凝固了。 行的，我可真是个聊天鬼才。 颌首稍示了个意，我愉快地抛下原地仍旧一脸日了狗了的宇智波斑，用在这几句话的功夫恢复的查克拉，迅速开飞雷神溜了。 开玩笑，再不走等宇智波其他人赶过来，我可不觉得宇智波斑会因为柱间弟弟这个名头保我存活。 ***** 鉴于刚出任务便意外频发，我对之后的行动简直是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掉到谷底后便会有所回升的缘故，之后的一切都十分顺利。 我心情好了许多，在回返的途中还抽时间去了草之国的市集给大哥买了这边目前销量最好的盆栽。 ——然后回家迎接这十天堆积的公文。 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我脾气较上辈子好了不少的缘故，我总觉得大哥在偷懒方面更加肆无忌惮了。 至少以前这种情况下他会帮我把该看的都看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过目紧急的文件，剩下的都堆着等我。 “父亲说这些要在开春前处理出来，扉间要加油呀！” “……” 但真的……上辈子他死后我总做梦，梦到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的事，也梦到他死前的场景。醒来后就忍不住去看看还小小一点的纲手，看着她坐在那儿丢着骰子玩就忍不住想笑，心里又总空落落的。 以至于现在看到大哥高高兴兴抱着新盆栽坐在一边和我说话的样子，虽然知道他肯定又是想溜出去玩，我还是没法想曾经那样吼他，把他按在旁边让他干活。 ——反正都是些繁琐又无趣的杂事，我就多做些也没什么干系。 “晚饭前要回来。我有些关于战术的新想法，晚上抽空我们练练？” 我话还没说完，柱间已经蹿到了门口，听到后半句，他单手搂着小花盆，腾出只手给我回了个手势。 “没问题！” 然后一溜烟地就没影了。 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一阵无奈，低头继续翻看文件。 “啊对了！”又一阵风似的，大哥再次出现在我门口，顺便注意到了窗台上新放的一盆点着紫色小花的叶子盆栽。 “咦？这是什么？也是这次带回来的吗？” “小荆芥，买你那盆的时候赠的。”听说可以拿来吸引毛绒绒的猫。 我愣了一下：“是怎么了吗？” “哦哦没，”他挠挠头：“就是听斑说他前几天在边境处理尾兽的时候你也在现场。有没有伤到？” “任务路过罢了，没有受伤。” 这才几天？他怎么又跑去和宇智波斑见面了！ 我猜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扔下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我冷静续道： “但先别声张，这事我另有安排。” 先攒着，再过两个月等二长老前往涡之国的时候，再连着前阵子的事，把情报部的钉子全掀出来。 “是要对情报部出手了吗？” 千手柱间突然凑了过来，重新窝回我旁边的椅子上悄声问道。这家伙，在大事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始赶他： “还有事吗？没事别在这烦我。” “qaq” 他消沉了一瞬，又熟练地飞快满血复活： “听说你们还联手对敌了？” 如果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感知力并确保周围没有别人，我真想搬起眼前这摞文件拍他头上。 “嗯，权宜之计。还有事吗？” “扉间你今天对大哥好冷淡啊qaq” 不，我觉得能顶着即将通宵批公文的压力听你在这里扯淡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容忍了。 “斑还说什么不让我在你面前瞎扯……你是和他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没有啊。”原来在这里……我果断做出茫然的表情。 “啊……那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啊……”柱间看上去有些纠结地抱着头在桌子上蹭来蹭去。 我嫌弃地把被他碰到的文件移开。 “还有事？” “嗯——” “有的！”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我，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妙。 “和斑并肩作战的感觉怎么样？” “……” 格外糟心的同时，我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根据我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我知道我又将迎来一轮洗脑。 此时若是我表现出丝毫负面的情绪，他绝对瞬间就能给我我列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反驳顺便再吹一波。 但如果我加以赞赏，那么想来不管我提及有关宇智波斑的任意哪个方面哪类特点，他肯定都能会备受鼓舞，然后熟门熟路地给我吹出整个世界。 我他妈—— 为防止再一次地被魔音贯耳，我觉得我得另辟蹊径，说一个他既反驳不上来也吹不下去的。 念头一转，我不动声色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哦，人长挺帅的。” “那当然！” 果然，他完全不过脑子一般飞快地接上了话，然后—— “他是长得很帅！就很帅……然后……呃……” 意料之中地卡住了。 很明显在这方面并未专攻过诗词歌赋华丽辞藻的柱间很难把一个人到底长得如何如何以长篇大论进行吹嘘。 呵。我内心冷笑。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这离晚饭也没多久，那就干脆来把这些看了吧。” “——！！！” 世界彻底清静了。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得机智过人。 =v= 第6章 套路 纵观这世间，唯有工作和绒毛不可辜负=v= “扉间！！！” 晚归的大哥刚没回来几分钟就制造出了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咔嚓。” 我手一抖，随即盯着无辜丧命的笔陷入了沉思。 是偷跑出门又被父亲逮了还是赌场输光了钱再或者是今天给他留的晚饭里忘记撒盐被发现了——这个应该不会，他吃不出来。 我换了只新的笔继续办公。 早已习惯了大哥这样时常一惊一乍的情绪波动，如果我还会为他这一嗓子做出什么反应那也太—— “你怎么掉了这么多头发！” 我一个飞雷神移动到居间门口。 千手柱间正在地上爬来爬去，我看着他那痛心疾首的表情，突然非常非常想打他。 “是压力太大了吗那要不然——” “那不是我的头发。”我绝望地扶额。 “对对，不是你掉的，” 大哥抬起头，以一种令我毛骨悚然的体贴神情安抚我道： “虽说都是白色的，但是——” “我说了不是我！” “但是家里也确实只有你是这种发色……” 我他妈服了。 虽然但是是这么用的吗？！ “猫！是猫掉的！” 原本死了一样瘫在窗台盆栽旁的白猫适时地翻了个身，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糟糕…… 我知道我没法再心无旁骛地回去办公了。 ***** 这阵子我近乎天天加班，总算赶在开春前把情报部彻底捋了一遍。钉子一清，那些曾经顾忌着没有做出的制度整改自然水到渠成，信息获取及传递的链条也更加干净高效。 只是期间碍于家族高层的虎视眈眈，我实在不好翻出太大的动静。因而手中可抽调的人手便有些不足，就只能拉着手底下明面上的管理班子一起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干活。 半个多月下来，我自己感觉都十分吃不消，更不用提其他人了。一个个熬得脸色惨白、眼眶乌黑，以及见了我就想跑== 哦对，最后这一点的反应范围不只涵盖我手底下的这些被压榨员工，基本称得上是族地内人人自危。 至于原因，我自己心里大概也清楚—— 每当我感到过于疲惫而导致的工作效率降低过多时，我都会选择出门走走放松一下。 而身为现任族长的二儿子、现任的族内高层、未来千手的二把手，族人遇见我自然是都会打个招呼寒暄几句的。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拉壮丁机会！ 于是那阵子我和族人们的日常对话就相当目标明确。比如： “是扉间大人啊，今天看起来也十分精神呢！晚饭吃过了吗？” “哦，还没有。这不赶着去资料室送份文件，哪还有时间吃饭。” “这么忙吗？我倒是没什么事，如果不是什么重要文件的话，我可以帮您去跑一趟。” “那就多谢了！这里是文件，方便的话还要麻烦你在送过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一下那边的资料。具体你可以直接问那边的管理员，他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这种是最低级的套路，用来忽悠那些长老们成天游手好闲、热衷于阿谀奉承的远房亲族。毕竟也只有他们意识会不到如果只是送趟文件的话，我为什么不选择直接用飞雷神传过去== 而当他将文件递送给资料室管理员千手枫并表明来意时，正焦头烂额整理相关资料的阿枫就可以以“这样啊，可是我这边还没整完，能麻烦你帮我……”这样的句式开头，配合上整件事若是无法按时完成将会导致的利害关系，以及这位跑腿人员将承担的责任等等，最后成功使短期内可供压榨的劳动力+1。 总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不同背景的人采取不同内容及态度的对话，在那阵子大大节省了我们在单纯体力劳动上花费的宝贵时间。 …… “大哥？大哥你跑什么给我回来！” 总算闲了下来，我揉着太阳穴拦住风一样从我旁边刮过去的柱间。 “……啊哈哈哈是扉间啊，”他看上去非常绝望：“我这不是，这不是在忙嘛，就没看到你——” “忙着做什么？去赌场掷骰子吗？” 我看到他的脸刷得就白了，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咳咳怎么会……”他哭丧着脸。 “这不水户要来了，父亲找我去准备一下接待事宜！” “我刚从父亲那回来。”我冷酷无情地戳破他的谎言：“这事我已经安排给桃华了。” “不过看你这么干劲十足的样子，不如和她一起去办吧，权当学点东西。然后等你学成归来，我那里还有几个类似的工作，就都交给你练手好了。” “不我没有——” “不，你有。快去！” “qaq” …… 打着哈欠，我心满意足地朝实验室走去。 第7章 蝴蝶 在父亲的有意放任下，我稳步接手着千手的诸多事务，然而这一年，接踵而至的意外彻底打乱了我的原有计划。 ……不，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意外了。 我看着最新接到的又将和宇智波对上的紧急任务，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宇智波田岛交给你，宇智波斑这边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拖住他。”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抬眼看着满脸不认同的柱间，冷声陈述：“一会儿就要出发。我们没法，至少这一次我们没有时间再运作着让贵族取消命令，宇智波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还是说你想把父亲抬去战场上？” “千手扉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哥收了方才一瞬间爆发的查克拉，声音软和下来还带着些哭腔：“扉间，我不是，不是……可你别那么说，父亲会好起来的。” 我终于叹了口气，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大哥毛绒绒的脑袋蹭在我肩窝，有些湿润。他抖得厉害。 我放缓了语气，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不用担心，你的木遁足以应付宇智波田岛了。而我最近开发的术，拖住宇智波斑也不成问题。更不用提我还有飞雷神，打不过也能跑。宇智波泉奈那边我也有安排，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上辈子的父亲是三年后，在与宇智波田岛的战斗中故去的。当时的宇智波田岛也受了极重的伤，不久后便过世了。 想不到这次会提早这么多。 前些日子父亲和大哥在土之国一同出任务期间，遭到了埋伏。是之前销声匿迹良久的老对手羽衣一族，联合着当地的上水流、两天秤二族的强者共同进行的狙击。 这是上辈子我们没有遭遇过的事故。 至于结果……父亲被偷袭重伤，而大哥在战斗中觉醒了木遁——这也比之前提早了两年多。 我不知道另两族是得了羽衣多大的好处才敢这样无故挑事，但我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并非无迹可寻—— 二尾。 上次的尾兽事件之后，我派人对此事进行了严加排查，最后得到的结果却令我感到啼笑皆非。 蜜蜂，竟然会是因为蜜蜂。 据当时在场幸存者的事后反映，一开始猫又看起来只是路过，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但不知道是哪家豢养的一群蜜蜂在尾兽经过时惊扰了对方，导致最后闹出了这么一场乌龙般的灾祸。 虽然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也还算是合情合理。当地确有靠养蜂酿蜜为生的人家。虽说没法判定普通的蜜蜂是否会对尾兽有这种与对寻常猫狗相似的影响，但二尾的习性确实与普通的猫相近，加上它敏感的性格，倒也解释得通。 那阵子手头事务繁重，眼见着也查不出什么别的，我就把这事先放过去了。 可如今结合上水流，这养虫一族的动向……之前那事很可能就是他们进入火之国时不小心搞出来的—— 情报显示，那段时间曾发现疑似羽衣一族在火之国边境活动的迹象。而想来上水流祖辈多年特殊驯养的蜜蜂也更有理由对二尾造成影响。 若果真如此，那么这回的埋伏早在好几个月前就开始布置运作了。 大意了，终究还是大意了。 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一世已经改变许多，不能再以之前的发展来看待问题，但终究还是太过想当然了。 因为上辈子的上水流一直到我死都安分地待在土之国，便下意识忽略掉它千里迢迢赶往火之国搞事的可能性……这可真是低级到了极点的错误。 若不是大哥觉醒了木遁，那此次任务的人员损失可就不只有如今这些了。 只是父亲他…… 如果一路上没有柱间一直通过新觉醒的血继特性给父亲续命，那么恐怕他根本支撑不到回来。 但他终究是伤得太重了，还中了羽衣死前反扑的秘术。我很清楚，等这次我们再从战场回来，也就再见不到他了。 大哥也同样明白。 “我去准备作战计划，你留在这里再多陪陪父亲。好吗？” 胸腔里充斥着一种淡薄的、难以言明的压抑感，我松开大哥，看着他充满悲戚的眼睛，温声道。 我知道我表现得有些过于冷漠了。但是没有办法，在经历了太多这样的生离死别，甚至最后连大哥也走在我前面……我已经彻底麻木了。 更何况，这即将是我第二次送父亲离开。 大哥刚回来那会儿，还能像上辈子父亲死时那样强作镇定地跑过来试图安慰我。但当看到我在一怔后便迅速回神安排起父亲的后事……他反而抱着我哭了起来。 那毕竟是父亲。 ***** 等到我开始做战前布置时，大哥看上去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有了新任族长宛如神迹般的木遁镇场，对本因事发突然而慌乱的族人们的安抚工作也进展顺利。 …… “扉间，我会保护你的。” “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大哥。会飞雷神的人怎么可能死在战场上。” 除非他有不能后退的理由。 第8章 激战 战场，两方对峙。 “怎么，千手佛间一死，你们千手就没人了？” 对面的宇智波田岛冷笑着嘲讽。 就目前来看，父亲的消息大概是被羽衣那几族放出去的。简单粗暴但是有效的后续打击方法，以至于宇智波来得如此之快。 至此，我还没法确定这次的事里有没有宇智波的手笔。 大哥神色冷凝地站在我身侧，对对面宇智波们附和族长发出的笑声无动于衷。 “开吗？”我轻声问道。 “开。” 数以千计的枝条破土而出，伸展缠绕，转瞬完成四季轮回更迭，化为满眼数十米高的的苍然古木。眨眼间落成的森林枝干虬结，形成了眼前巨大的天然屏障。 木遁·树界降临！ 即使有过充准备的千手族人都不禁慑于这宛若神临的奇迹忍术，更不用提对此所知甚少的宇智波。 眼见着对面被冲散的，无数带着满脸茫然与无措在枝干上起落、拼命躲避尖锐枝梢的宇智波忍者，以及回过神来，开始不断发布号令的同时抢攻而来的宇智波田岛—— “出发！” …… 水遁·水冲波！ 我开瞬身飞快结印，龙卷风般快速旋转上升后下冲扩散的水挡下了不远处宇智波斑须佐能乎对场地的清理，并铺开在林间形成河流。 “——别搞错了，你今天的对手是我！” 身后闪出的千手桃华和千手森拦住习惯性冲向我的宇智波泉奈，并借助地形优势与其缠斗起来，将战场拉远。 眼前无论是查克拉凝成的，包裹在须佐能乎骨骼上的经络血肉，还是挥舞着的四柄巨剑，都印证着宇智波斑对此术的掌握比上次路遇尾兽时强势了许多。 我在水面开着波乘击险险避过从天而降的斩击，反手回他一记水龙咬爆。查克拉制造的水漩涡带起的冲天水流将对方的下一记攻击卸向一旁，随即在天空形成巨大的水龙向其俯冲而下。 这些年我在战场上基本都打着辅助，能透出去的个人相关情报也少之又少。而我对于宇智波斑实力的认知与了解却是开了挂的全方位多角度。 大型忍术配合着体术一个一个往外甩，借着对方因我的突然爆发而暂缓的节奏，我随移动不断向周围拍出飞雷神印。 ——开着须佐能乎的宇智波壳子太硬了，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 “柱间的弟弟……你倒是让我没有料到。” 这还没过几分钟，周边的树木已因宇智波斑的战斗余波而毁得七七八八……幸而我早有预料，一开始便极力将二人的战场导向了柱间森林范围的边界。 顺便在战前就告诫族人们尽量有多远离开多远。 而此时，很明显开始以飞雷神进行疯狂躲闪并适当回击的我让这位未来的忍界修罗找得有些烦躁了。 半身的蓝色查克拉巨人高高跃起，手中四把大剑朝天举起—— “但也到此为止了！” 剑身自上而下劈斩开来，剑刃带起的层叠锋芒铺天盖地，全面覆盖了这一片我留有飞雷神印的土地面积。 趁现在！ 方才战斗间被放出看似用来分散注意的影分|身猛然消失，随即出现在半空中须佐能乎背后原先一枚先前被周围气流卷起的苦无处，并趁着对方攻击出现的空档，单手贴在了实体查克拉巨人的背心—— 互瞬回之术·飞雷神！ 下一个瞬间，位置互换。我出现在半空，而影分|身则带着须佐能乎狠狠撞上了当空袭来的巨大剑弧。 “嘣！！！” 情急之下横剑格挡的宇智波斑开着须佐向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在对方再次愤怒攻来前，我迅速解了影分身并开着飞雷神传送到剧此处几百米外，未被森林覆盖的区域。 顺便用查克拉引燃了方才被影分身拍在须佐能乎背心的互乘起爆符。 =v= 看上去只是普通起爆符外观，并未引起对方注意的符纸开始自行通灵出铺天盖地的起爆符并定点接连引爆，连续爆炸掀起的巨大气流与滚滚浓烟甚至惹来了远处战斗中的大哥他们的注意。 “扉间？！” 我没千手柱间那么大嗓门，更没时间去理他。事实上，我正在心疼我实验室那一小仓库的符纸。 自之前四战时被秽土转生协助参战，我意识到虽说我的常用忍术配着飞雷神打打一般的精英忍者绰绰有余，但若是遇到开挂高防的就很难有所作为。 重活一世，我自觉短期内也遇不到那种四战时打起架来日天日地的对手，再加上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折腾这些，就一直将这事搁置在案，没去管它。 然后我就遇上了二尾== 当时因为没法破防于是只能续着秽土的无限查克拉一边限制一边给对方拼命浇水，试图让其冷静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等一回族地，腾出空来我就开始思索着看有没有什么高破坏力的忍术研发方向。 但终究是时间不够，手头的事情三天不处理就能从桌上一直堆到天花板。想来想去，我最后决定暂且启用互乘起爆符应急，其他的等以后闲下来再研究。 之后就是花钱如流水的日常…… 好在搞后勤的三长老是父亲指派给大哥的人手，虽说对方一听我要拿那么多钱去买在战斗级别高于上忍就用处不是很大、性价比极低的起爆符时，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智障……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帮我压价买了许多回来。 而这次即将对上宇智波斑，我通过当时围观他与尾兽对战时被破防的过程，估计了一下他如今须佐能乎的强度后，在互乘起爆符的通灵地点堆了足够破开他的防御的起爆符。 我相信以宇智波斑的智商，应该不至于在发现须佐能乎背后甩不脱的定点爆破之后还会强撑着他的须佐站在那儿挨炸。 但无论如何—— 水遁·大爆水冲波！ 激起的海浪瞬间形成的半椭球形水牢将自爆炸中冲出的，解了须佐的宇智波斑罩住，又被他自水中吹出的龙炎放歌狠狠撕开。 我连开几次飞雷神躲掉迎面袭来的长镰，并结了个水阵壁将周围落地的高温灰尘清掉。 ——宇智波斑的火遁·灰尘隐，放着它在地上一会儿炸起来就不好办了。 你来我往间，很快我们都打红了眼，双方查克拉也都不大够，最后就单靠着体术及结印方便或干脆无需结印的小型忍术拼斗起来。 …… 注意到撤退信号时我正被宇智波斑一脚踹到地上，在他的镰刀划过来前我一抬头刚好看到天上信号弹的尾巴，本该定点他侧后方空中手里剑的飞雷神被我念头一转，落在了开战前千手的那半场地上。 下一秒，我被一身狼狈的大哥一把搂住，然后扯着就跑== 方才连续飞雷神算定点算得有些犯晕的大脑猛得清醒过来，我发现我们俩已经距前头的千手撤离大部队有一定距离了。 大哥则心有余悸地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吵得我耳朵嗡嗡的。 “……我看你那边动静那么大都吓死了可宇智波田岛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最后宇智波开始撤离桃华那边信号弹也放了三遍我回去一看你居然还没回——” “大哥。” “我在我在，怎么了？” “闭嘴。” “qaq” ***** 木遁不愧是集攻防愈一体的超强血继，外加对敌方攻击的查克拉吸收……总之这次的伤亡人数远低于以往，这使得即便一回到族地就接到了前族长逝世的消息，也没有太影响到各项事务的运转。 有强大的实力为基，现任族长的威信树立起来便十分顺利，连带着接手父亲留下的那部分势力也轻松了许多。 忙是必然的，上辈子这时候我也是吃住都在办公室，忙得昏天黑地。而这次处理起来再怎么说也有上次的经验在，不至于手忙脚乱。 千手柱间难得乖觉，我走到哪都跟着，于是被我指使得团团转。 …… “可以开始考虑考虑了，族长大人。” 丢开二长老看似叙事实则投诚的帖子，我屈起手指敲敲桌案。 “好啊好啊没问题……呃，考虑什么？” 大哥从雪片般的文件堆里拔出头来，脸上写满了茫然。 “结盟。” 第9章 商谈 重生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准备好好跟大哥分析分析他那个结盟计划，佐以我根据前世事态发展及这两年相关情报做出的各方面判断及预测。 当我把停战协议拍在桌子上时，大哥瞪圆了眼睛。 当我把联合方案拍在桌子上时，大哥张大了嘴巴。 我从桌子底下拎出卷轴解开，一册一册的风险评估、前景预测及相关数据资料瞬间堆满了整张桌子。 大哥流下了哈喇子。 == 我从此事的大前提讲起—— “如果要达成非强迫性、双方实力均衡的结盟，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虽然看上去千手像是在被宇智波压制，但是我知道这维持不了太久。你的木遁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据我所知，宇智波的血迹万花筒副作用非常明显——用多了会无法逆转地走向失明。” “换言之，你这次就能逼得宇智波田岛几次使用万花筒却没法把你奈何，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他拦不了你太久。他的眼睛就快不行了。” 上辈子父亲死于三年后与宇智波田岛的战斗后，这并不是意外。当年的宇智波族长在战场上改以防守为主被压制了好一阵子后，那天突然用出了以命搏命、同归于尽的打法。 至于原因，基于那阵子父亲平日里随口提到的类似“那家伙现在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居然连他那个带纹纹的兔子眼都没开几次”的感叹，加上我在多年后对写轮眼的不断研究中找到了自认为精准的答案—— 他快瞎了。 他不能把仍旧实力强劲的老对手留下给自己年轻的儿子。 当时的场景我印象非常深刻。 父亲被血浸透的肩背，宇智波田岛焦黑的残肢，大哥的嘶吼，宇智波的悲鸣…… 哦，还有宇智波泉奈变了花纹的眼睛。 那次之后，他更难对付了。 总之，如今这个在局外人看来宇智波占优的战场情势—— “那斑呢？他未来也会失明是吗！” 保持游魂状呆立良久的大哥突然跳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提出结盟，就两方战力的原因即便对方一时不会答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来他们会好好考虑的。” “啊……真的吗？那太棒了扉间！！！我和斑的梦想终于—— 对了，那斑的眼睛怎么办？扉间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他妈……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和他说下去了。 多年来，我一直坚信，如果我哪天突然暴毙，那十有八九是被他气的。 看到没有，这我亲哥，亲的。 ***** 按部就班收拢族内势力的同时，我借着父亲过世的理由把千手这段时间高级任务的重心转向了土之国。 ——暂时找不到散落各地的羽衣族群，我还逮不住你们这两拨土著？ 上水流和两天秤族估计也没料到我敢在这种千手本该内忧外患的情势下这么打击报复，被愤怒的千手族人锤得天天往我这递请罪书。 不管怎样，在飞雷神移物阵的后勤支援下，族内长途跋涉的损耗被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我们已经好一阵子没和宇智波对上了。 而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大哥用尽理由软磨硬泡拉去那个什么劳什子祭典时“偶遇”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 宇智波泉奈看上去非常非常的警惕。 我不禁涌起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虽然完全猜得到我哥肯定事先对宇智波斑保证过类似于如果我借机搞突然偷袭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站在对方那边揍我== …… “……那样的话，战死不再是忍者唯一的归途。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这样的未来，不值得期待吗？” 进了雅间一坐下，我哥便熟门熟路地讲起自己的理想。配合他那慷慨激昂的语气，以及飞扬的神采…… 如果不是这话我已经实打实地听了几十年，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也会像此时都被转移注意不再瞪我的宇智波泉奈一样带着藏不住的憧憬。 ——说得也太好听了！ “这太不切合实际了。” 回过神的宇智波泉奈不愧是和我一样的现实主义者。他皱着眉头反驳：“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只要结盟就能实现这种你所描绘的和平？” “只要我们——” “行了行了，放着我来说吧。” 眼见大哥又打算继续他那些空中楼阁一般说得动宇智波斑但没法糊弄住宇智波泉奈的想法，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 “呵，卑鄙无——” “鉴于我从没听你们叫过我的名字，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冷着脸打断宇智波泉奈的习惯性嘲讽，正了正神色： “千手扉间。” …… “大哥说的那些比较理想化，这可以是一个方向，一个我们为之努力的目标。” 承上启下，先总结并肯定了大哥的发言，我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拿出在谈判桌上的状态，挂上了较为有信服度的表情。 ——你爸快瞎了之类的话至少在现在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除非我不打算好好谈，或是干脆想试试脸接豪火球。 “千手和宇智波身为目前忍界势力最大的两个忍族，如果我们结盟，实力能达到什么程度这个想来不必我多说。” 宇智波不愧是曾经的贵族出身，至少在作为听众方面，他们会尽量选择把问题放在发言者讲完话后再逐一提出，而不是现听现打断。 “两族结盟后自然没法直接达成大哥所描述的世界和平。停战并在火之国内建村这基本意味着火之国将拥有稳定且强大的忍者势力，而与此对应，别国也一定会尽快组建自己的军事力量用以对抗。” “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内，忍界族与族之间的混乱对立将被彻底转化为国与国之间，较为清晰的斗争。” “但不同于忍族雇佣者谁出的价高便服从出击的战斗，国家间的利益牵扯会使战争的前提内包含更多的因素。换言之，战争爆发的频率将大幅度减小。” “但是强度也不会同往日而语。” 宇智波泉奈表情复杂地盯着我。 “是的。”我认同道：“但至少就我们两族而言，再大的强度也非不能对抗。而震慑于我们的实力，这仗不一定，至少在明面大范围上不会打得起来。” “至于内部，结盟后两族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复杂，利益纠葛将遍布方方面面。而身为两族的话事人，相信你我都没法对自己的立场进行担保。这一点我想我们到时候可以通过共同制定所有人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并依靠各个不同利益团体的相互牵制，包括对领导团体的制约来实现。”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我看到对面的两个宇智波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便将话题转回结盟，并趁热打铁把事先准备好的相关资料摆在桌上。 千手柱间在一旁不合时宜地惊讶道：“咦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带上的？” 我没理他。 “但既然是千手先提出的结盟，我们理应让你们看到我们的诚意。” *****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路过还没散去的祭典，我蹲在路边挑面具。 “你说他们会同意吗？泉奈好像并不相信的样子。” 大哥纠结地举着手里好看得下不去嘴的面人，在旁边小声问我。 “宇智波泉奈动心了。” 那么好看的数据，就算心里头还是不愿意相信，但傻子才会一点也不动心。 我付过钱，把狐狸脸面具侧戴在头上： “不提别的，至少在利益层面，我不觉得他会拒绝。而今天既然他们没有明确表明态度，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宇智波田岛那边我们不用管，他的两个儿子会说动他的。就算短期内不行，也僵持不了多久。” 我把大哥的手扯过来，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一口咬掉了小面人的脑袋。 “！！！” 装作没看见大哥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嚼了嚼嘴里的面团—— 啧，真难吃。 “我现在能做的就这些，接下来我们应该仍旧会和宇智波对立。不过不会太久，日后但凡宇智波表达出一丝停战的意思，大名那边的协调包括买地之类的杂事就都可以放上章程了。” 至于千手这边…… 我想起上辈子在大哥的强势说服下，即使有我的坚决反对，可最后仍纷纷表示站队支持结盟的长老们。 ——那时候甚至连我手下的人都开始拐弯抹角地劝我改变立场。 虽然之后事实证明大哥放下仇恨联手议和的想法相当正确，再加上当时有他族长的实力及地位作保…… 但还是好气啊！ 第10章 约见 在正式签订停战协议前，族内和宇智波又小打小闹地碰上过几次。 但随着大哥对木遁的掌握度越来越高，在战场的名声也日渐兴盛……意料之中地，我们接到了宇智波田岛的私下邀约。 递来的帖子上唠得都是些家常，暗示得非常明显：非正式，不能带专业外交团队。看得出来宇智波那边已然意动并做好打算，如今是想在两方正式谈判前借机先忽悠一下我们这两个小辈捞点好处。 我有些烦躁，但碍于这次确实算是我们先提的结盟，再加上宇智波田岛的话说得也漂亮，明面上倒是找不出什么能拒绝的理由…… 略一思考，我干脆地回口信定下地点顺便在周边布置好接应的人手，然后跟完全没咂摸出问题关键的大哥准备着出发。 大哥看上去还挺紧张的，一路上在我旁边小声念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这阵子挨个游说长老们时那种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族长威势。 事实上我也有些紧张，但原因不在于宇智波，而是一如既往地担心在谈判形势一切大好的时候旁边的千手柱间会不会冷不丁冒出什么名言金句—— “扉间，我觉得斑说得对！” “这事是千手的问题！” “白给也可以！” “……” 一想到上辈子谈判桌上他那些令我猝不及防的拆台行为，我就由衷地感到头疼，甚至干脆不想让他掺合这次即将到来的约见。 “答应我件事呗。” 不让他去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毕竟涉及到结盟诚意的问题，这再怎么说也是千手的族长、战力扛把子。但事先约法三章至少还能起点作用。 “没问题！只要不是让我在这批文件，你一个人过去之类的就行！” 大哥毫不在意地露出他八颗牙的爽朗笑容。 哎呀他还挺聪明。 “当然不会。”我面不改色地微笑：“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一直保持和宇智波斑相同的说话频率就好。” “……咦？” …… 会谈进行了近一天。 现场的宇智波斑除了到场与离场的应有寒暄，以及在宇智波田岛问话时简单地附和外，基本没说过一个字。 很显然，在了解到自家继承人与死敌的儿子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断联系后，宇智现波族长如今虽有意结盟，但也对没太多扯皮经验的长子不大放心。 毕竟若是表现出过于迫切的意向，在这里会很容易吃亏的。 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自谈话开始，除却宇智波泉奈前面还能插上两句外，很快就发展为我和这位宇智波现任族长的针锋相对。 ——上辈子我算得上是和宇智波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外交也搞了大半辈子。宇智波泉奈对于曾经处于相似年龄段的我来讲格外棘手，但如今看来就略显青涩了。 而唯一能做到脑子一转就不分场合跳出来胡说的我大哥，由于事先不明所以地答应过我在当时看上去没什么约束力的条款，如今只能坐在那儿和宇智波斑大眼瞪小眼。 总之，鉴于提早便预估好了各个方面对方可以接受的价码，再加上旁边没有千手柱间的瞎掺和，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谈话流程基本可以总结为先是宇智波田岛在那儿狮子大开口，然后我微笑表示您是长辈您说得对的同时一边哭穷一边拐弯抹角地摆事实，最终把价位再压到差不多的位置…… 以上过程不断循环，宇智波田岛估计也没料到我这么不好糊弄。期间当他感到不满开始施压时，我便顺着他的话一边恭维一边扯淡—— 他跟我提宇智波在贵族那边的影响力我就跟他讲千手在农耕方面的劳作力，他谈宇智波的光辉战绩我就扯连年战乱的民生疾苦……气得宇智波田岛几次拍案而起，又因为没有达成目的，只能再被我和大哥好言相劝着坐下来继续谈。 我就心平气和很多了。事实上，重生以来，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变了看谁都像后辈的缘故，我现在自我感觉脾气好了太多。 …… 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屋内满是一派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 停战的一系列安排趁着这次基本都敲定下来，而我在最后做出的、预案内的退让显然也使宇智波族长感到满意。 “佛间这家伙倒是有福气，”他完全收起了往日战场上凌厉的攻击性气场，像是追忆老朋友般打着哈哈：“两个儿子都这么不得了。” “过奖了。” 我真诚地回以假笑：“令郎也是十分的青年才俊，玉树临风啊！” “哈哈哈哈客气了客气了！” 对面的宇智波两兄弟明显被我夸得有些毛骨悚然，泉奈在一瞬间甚至瞪出了写轮眼== 我不动声色地踩了旁边在会谈前半段还能认真听讲，后头就逐渐呆滞，而如今看着还没完全回神的大哥一脚。 “是啊是啊！”他猛地一振，露出标志性的爽朗笑容，顺着话题寒暄的末了还不忘对我方才所言进行附和： “扉间刚可没在客气！之前他出任务遇见斑，我问起来他还夸斑长得帅呢！” “……” “……” “……” ……不是，千手柱间你这个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疾病吧？！ 第11章 温泉 我，千手扉间，正在翘班。 如今距离签订停战协议已有一段时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运转。停战当天作为宇智波代表进行签字的不是宇智波田岛，而是宇智波斑。 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管怎样，经历了与前世类似的一阵子焦头烂额、兵荒马乱后，我总算趁着大哥开始带着一帮千手在未来聚集地开木遁搞基建的略微空闲，接了个任务溜出来放松放松。 ——这放在上辈子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变大，再加上最近过于心累，我总觉得我现在似乎有些明悟：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生活还是应该维持一下。 我把自己泡在池子里，舒服地叹口气。 不愧是把国名都定为汤的国家……温泉是真的不错。 =v= 最新敲定的政治制度看上去与我上辈子村子后期发展形成的体质类似，却也存在一些差异。 在我的有意插手下，这回的行政部门所涉及的家族势力更加错综，同时权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放低了接纳平民忍者的门槛。 ——未来能在村子里占据主流的，除了历史久远的大型家族，还会有诸多投靠、定居而来的非出自名门望族的忍者，以及干脆是平民出身，同样一心想为这里出一份力的朋友。 家族观念会在与来自各处的同伴的共同相处下逐渐淡薄。而只要我们这个初任领导班子能够带头遵守并不断合理整改定下的各项制度，做到公正严明、一碗水端平，为后世开一个好头…… 相信在未来，当家族人数不再这样极端占优时，领导团体内如今虽说是民主选举，却离不开家族势力推波助澜择定的诸多话事人会逐渐在“有能者为之”观念下，不断被大众公正评选出的人所取代。 不过在家族观念根深蒂固的如今，其实我个人更希望看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村子落成，火之国忍者不断加入后，村子高层内平民席位能逐渐做到与家族席位对半开。 这样在能获取共赢的事务上可以互相借力，使办事更高效。而当涉及到各方利益时，也可以被及时提出，在与上首的火影商讨后，权衡利弊，做出能被各利益团体所接受的决策方案。 …… 总之，各部门的划分及人手配置再加上各项杂事……这几个月我基本就没闲下来过，带着一大帮家族高层成天和宇智波掰扯，旁边还有一个总在拆我台却毫不自知的千手柱间。 在最近一次谈判的时候，我完全是出于形式上的无奈只能带着我大哥。而当他又一次试图搅局时，我发现我已经气不起来了。 “去，”我拍拍他的肩膀，在对面宇智波泉奈忍笑的表情下，抬手地指指宇智波那侧空着的座位： “那边坐着去。” …… 大概同情真的可以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现在在工作方面，我发现我已经能和宇智波泉奈进行友好的商谈了== 而对于这辈子本就印象还不错的宇智波斑，偶尔碰上时我们甚至能像是朋友那样随口聊上几句。虽然只要话题扯到我哥身上就会使我格外糟心…… “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柱间的弟弟。”上次谈判结束后在路上遇见打过招呼，他如是说道。 说实在的，当时我听了他这话心里还挺高兴的。 “哦？那像他哥？” “不……像他爸。” “……” 我看着如今年轻的宇智波族长那略带恻隐的眼神，内心简直想把大哥拖出来暴打。 也是，有他这样的儿子，世界上哪个当爸的还能保持冷静呢？ …… 于是越想越没法冷静的我就去接任务了。 鉴于我已经在各个办公室及会议室宅了快一年，当时负责任务配发的小姑娘千手杏奈看到我都惊呆了，特别是注意到我还挑了一个级别低到发指的卷轴。 “那个，对不起扉间大人……我能谨慎地问一句，这个任务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小心翼翼地发问，看到我抬头就又赶紧补充道：“如果事关机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我回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发了。 …… 嗯，汤之国的小吃味道也不错。 比连续嗑了几个月的兵粮丸好吃多了。 重活一世，我好像终于走上了人生巅峰=v= 第12章 结界 我数着日子在汤之国休了六天的假，除了第一天还有精力四处转着玩，后头基本成天都在屋子里睡觉。 这回赶着跑出来，主要原因还是我感觉精神有些挺不住了。最近我头疼得厉害……特别是见着千手柱间的时候。 前些日子为了早些把结盟定下来，我差不多保持了白天工作，晚上开着秽土继续工作的作息。忙的时候没什么太大感觉，而等一松下来就是漫天压下来的疲惫。 ——不过别说，我头一次发现秽土这术用在这里十分不错。虽然精神上的疲惫不会有什么消减，但在身体上，我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因为熬夜过多而脱发或者猝死了== 总之，如今想着反正该定的都定下来了大哥再怎么折腾也不会翻出什么大动静，我安稳地在这个温泉度假村一直待到所接任务的最后期限。 然后轻轻松松去给那棵据说是汤之国大名最心爱的雪松看了看病== ——任务介绍上说得玄乎得不得了，什么邪物作祟天降启示……东拉西扯乱七八糟的。我头天来汤之国时去看了一眼，根本就是周边水源污染所导致的树木枯死。 这次将源头问题一解决，再用查克拉把树救起来。我转回去又泡了个温泉，便收收东西开着飞雷神往族地走。 顺带一提，来时因为用了财大气粗的假身份直接办的月卡，度假村老板那天一听我要走，吃饭的时候还叫了两个小姑娘在那又唱又跳的。 嗯…… 根据其中红衣服小姑娘手上茧分布的位置，这大可能是个经常使用苦无的刺客。 虽然这里环境很不错，但下回还是换个度假村吧。 不过不得不说，人小姑娘跳得挺好看的。 =v= ***** 等我回到族地时，出乎意料地，这里基本上已经搬空了。 ——就是字面意思的搬空，房子都拆成片放卷轴里打包走的那种。 我十分庆幸自己在实验室外布了足够多的结界。不然就如今留守的两个族人…… “扉间大人，您回来了！”两人冲我打招呼。 “嗯，都过去了？”我冲他们点点头。 “今天早上搬完了最后一批。”千手枫笑着回答：“族长说您应该快回来了，让我们留在这给您看会儿实验室。” “他还说等您回来一定会十分感激地请我们吃饭呢！” ——这是三长老的长子千手森，族内实力仅在桃华之下，性格也随了他经商的父亲，十分活泼开朗。 我听得哭笑不得，给他们一人塞了两袋子汤之国的特产小吃让他们先走，随后收拾了一番，再确定了没什么符印遗留，便也飞雷神朝着上辈子熟悉的方位传送。 真是看不出来大哥在搬家方面热情度这么高，毕竟村子那边结界应该还没开始布—— 感知内的空气中流动着熟悉的查克拉路线，阻断了我对更远位置的探查。 ——是水户姐的三重联锁结界。 我一个急刹，把飞雷神定点改到了村子外围。 周边的围墙已经高高筑起，眼见着大门处还不比后世守备森严，我干脆徒步过去然后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符文阵结点，查克拉一转将其拨开，然后一脚迈入。 “……是真的很厉害啊水户！我都没法不弄出动静地把它——呃，扉间？” 我十分尴尬地和方才应该就趴在结界内壁的大哥对了个脸。 “……” 我就说门口怎么除了结界再没见别人把守！如果有人能在千手柱间、宇智波斑、漩涡水户三人堵在门口的时候闯进来，那还不如把守卫撤去干别的，反正守与不守结果也没差== 现场安静了几秒，然后我大哥突然一个猛扑抱住我，以他从未有过的热情态度开始嚎： “弟弟呀你终于回来啦我——” “你一定有好好履行族长的工作，认真批公文的对吧！”我赶紧打断他，顺势抱住他一边说一边猛拍他的背。 ——跟拍苍蝇似的。 “不愧是大哥，真是太厉害了！刚好我准备把之前族内商铺的财政预算再过一遍，不如你——” “不不别qaq”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往回缩，我狠狠拽住他不撒手。 “咳咳咳！”旁边的宇智波斑拼命咳嗽。 我没理他。 “对了扉间，方便问一下你刚是怎么解开结界的吗？之前听柱间说你在这方面很有研究。” 红发的美貌女子好笑地把大哥扒下来，冲我眨眨眼睛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千手柱间躲在她背后缩成一团。 我颇有些怀念地看着漩涡水户年轻的面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上辈子终结之谷一战后我们一并熬夜讨论钻研符文叠结界的往事。 而后来…… 当时我那么不负责任地说死就死，想必也给留守后方的水户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吧。 “谈不上很有研究，”我摇摇头，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只是曾有幸和一位在这方面很擅长的朋友共事过，所以稍微懂一些罢了。” “这样啊……那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前辈了。” “是的，我一直由衷地钦佩她。” …… 办公室，我、水户及三个月前千手漩涡联姻时随水户一同定居千手的亲信漩涡智久，正在讨论如今结界的后续叠加及加固。 依照水户原先的想法，结界做出来基本就是前世木叶自建成至八年间所使用的样式。 不过在经历了之后对结界、封印类符文的研究，包括对秽土转生术的开发，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倒是丰富了不少。 …… “——六层？！” 对面的漩涡智久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我们之前是有准备把现在这一层作为基础，再往上叠一到两层结界互相连锁。但这么大的范围，即使叠两层计算量都已经大得吓人了。六层？你是在开玩笑吗！” 水户看上去也有些愣怔，她按住激动的族人，迟疑着看向我：“抱歉，智久他脾气比较冲。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六层锁的叠加虽然在理论上可行，但实践上似乎……” “是会麻烦一些。”我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这样，定点这里交给我。我争取五天之内给你们答复。” “五天？”漩涡智久愤怒的表情顿住了，随即满脸急切地追问： “所以你是有其他快速定位的方法吗？” 水户也两眼放光地盯着我看。 “……没有啊。”我被她们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半晌才将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里当年初次与水户联手设计结界时对方的表情对上。 “哦，没，”我卷起桌上的卷轴，冲她们摆摆手：“我算得比较快。” “……” 第13章 首领 联锁结界的强度在现存已知结界中算是比较高的，但缺点也很明显，在于成锁阵符文间的空档，也就是薄弱点。 就像是我直接徒手开结界那样，因为这种结点的出现比较有规律，所以事先对此有研究的人不难找到位置并以查克拉集成反解回路，无声无息地“开锁”。 而在单层联锁结界上叠加符文层所构成多重联锁结界便是计算确定每一层符文联锁的薄弱点，再以这些点为基设计下一层的关联结界。 而叠加得越多，整体的符文阵势就越复杂，强度也会越大。且原本的每一层结界存在的锁口都将与其他层相连系，非相邻联锁层之间也会设有诸多小型的符文阵以达成相互牵涉，使解阵变得困难。 上辈子建村初期设计结界时我们便决定启用这种联锁结界。那时我对符文的理解还不够深入，与水户共同探讨钻研良久后最终不过是将结界叠到了四层。 但这在当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完全够用的，之后它也确实在示警并阻拦入侵者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 然后就被宇智波斑带着九尾给砸了。 当时感知到漫天散落的查克拉碎片，我感觉我心态都崩了。 我曾设想过如果宇智波斑回来搞事的无数种场景，但真没料到会是这样。 因为大哥在他走后死活不让我们改解结界的印，我当时想想反正这结界也拦不住宇智波斑，再加上我大哥的暴力镇压…… 最后我和水户姐商量了一下，到底是也没改解阵的印，只在原结界基础上临时补了道针对宇智波斑查克拉的感知符阵，以保证不至于万一他进来了我们还不知道。 所以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跑回来看到能量流向毫无变化的结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解阵进来，而是站门口开始砸。 ——千手柱间滚出来看你交的这什么垃圾朋友？！ 我猜水户姐的内心也是绝望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那次之后重新设计结界时，明确提出换用无法通过定量的查克拉输入凝成实体、只起警戒作用的结界类型== 而如今，既已决定并开始准备联锁结界，我自然不至于说拿出“宇智波斑可能会牵着九尾来砸结界”这样的理由讨打。 毕竟除却这样极端概率的情况，我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并且既然现在我对此还有拔高的能力，那当然要做到最好，多叠它几层！ …… 就此，当我们赶了近十天工将一切准备妥当，符文也在相应地点埋置好后，随着查克拉的注入，半空中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成片亮起又迅速消隐，掺杂着其间蛇一样飞快游动的细小光路。 大约也就是两三秒的功夫，层层叠叠的光暗了下去，几道锁链状集结的符文阵自地下攀至天际，在空中结出巨大而繁琐的符印，随即化为无形消弭在空气中。 挺壮观的。 …… “我们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 旁边的漩涡智久笑得像个傻子，挂着两个熬出来的黑眼圈扑过来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嘴里嚷个不停。 我的视线掠过不远处拽着宇智波斑一边跑一边拼命朝这里摆手的大哥，掠过新建楼宇旁仰头惊叹的人群，落在对面冲我举起手的水户身上。 “这也太帅了！”她正笑着喊。 刹那间自心底升腾起的安定感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一切都很好。 我们都还年轻。 我们都在。 我便也笑起来，抬手跟她击了个掌。 “眼光真不错。” ***** 正式的结盟仪式被安排在下个月月初。 这阵子各方面的规划都做得差不多了，大名那边也早已打点妥当。而基建方面鉴于大哥的木遁建起房子飞快，所以如今眼见着村子已初具规模。 随着各项政策的下达，由各家精锐组建的行政部、警卫部、医疗部等也差不多度过了人员的磨合期，一切都在有序地运转。 然后我们迎来了搁置已久的问题—— 首领的确立。 随着猿飞、志村两族的加入，虽说行政部顾问团的元老席位大半还是被千手及宇智波占据，但利益牵扯终归是复杂了不少。 如今基本上遇事则各家各抒己见，差不多以讨论的形式，再加上“谁家的事谁最有话语权”这样的思维来做出最终判断。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日后会有更多家族及平民忍者的加入，而到那时，这里的弯弯绕绕只会更多。 在很多大事上如果没有一个能权衡时局及各方势力的首领站出来一锤定音……我简直能想象一群人在屋子里吵架的混乱画面。 再加上外交等事项，村子总得出个代表。就如今看来，建村两家族的首领是最有资格担任这个代表的。 桌上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起来。 猿飞志村两家的站位比较中立偏千手，毕竟千手在火之国的名望相当高，而这两家也都是冲着千手来投奔的。宇智波自然都希望自家族长上位，而千手……和上辈子一样，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我希望能由斑来担任村子的影！” 千手柱间高兴地说。 不同于我的早有预料，千手这边原本悠哉状喝茶的几个长老几乎是同时被呛着了，宇智波那边也不例外。 满屋子的咳嗽声一瞬间盖过了我大哥接下来的豪言壮语…… 随即，坐得远的大长老开始拼命给我使眼色，坐得近的四长老则在桌子底下狂踩我的脚。 == 真是熟悉的一幕。 我不动声色地把脚驾到椅子腿间的横杠上，然后继续冷静地端着杯子，闻茶香，观茶色，饮茶汤，看叶底—— “好茶，麻烦给再续一杯。” “……” 我猜我表现得宛如一个没钱付账于是在饭店拼命续杯的可怜人=v= 对面的宇智波们表情都不对了，最后还是猿飞一族的首领猿飞佐助出来打得圆场，夸了两句千手这边产的茶。 我便顺势跟他普及起茶叶的起源、制茶的流程、泡茶的步骤等等等等。 虽然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听。 长老们看我的眼神像是死了一样。 然而我内心毫无波动。 毕竟重活一世心态变了，对这些权利之争不再那么看重，再加上一想到原先的未来千手甚至都快死光了……我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宛若浮云。 事实上，就我个人而言，虽说心里肯定更偏向我大哥，但毕竟千手柱间的个人意愿摆在这。在不打算过度考虑家族利益的情况下，虽然仍旧不太看得惯宇智波斑，我还是更乐于尊重大哥的意愿。 而且经历了上辈子花式从木叶各处揪他回来干活的一系列糟心历程……我甚至觉得由宇智波斑先来坐这个位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先来坐。如今定下的政治制度中火影并非上辈子的终身任命了。这样可以给有能力者更多的机会，也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首领突然去世时造成的权利过渡危机。 而在我相对客观地看来，宇智波斑这样一个一心想建立和平有序世界的理想主义者，应该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该做的，也肯定不至于说把公务丢给我然后跑出去玩== …… 总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千手柱间明显表示弃权，而我也不像上辈子那样据理力争逼他上位的情况下，再加上这次两族平等结盟的背景，基本以一边倒的局势落下了帷幕。 宇智波那边看着都懵了，更别提之前民选占优的千手。 会议后期眼见着即将全军覆没时大长老还误以为我是对大哥不满，于是换了个方向借着民选投票的结果试图扶我上位。 然后被我无情地拒绝了== 科研它不好玩吗猫它不好撸吗公文还不够多吗头还不够秃吗？ 只要能确保遇事时火影会在一定程度上公正考虑我的建议就够了，又不是没合适人选非得我往上顶，我何必闲的没事给自己找这麻烦。 …… 但在会议结束后劝服愤怒长老们的过程还是少不了的。 “——就我们之前敲定的政策，火影的任期只有五年，干得好那也最多就再干五年。” “看我大哥现在这状态，即使强推着他上去了，过个五年他肯定也开开心心地跑下来给宇智波斑让位。那还不如干脆退一步先让宇智波坐着看看。” “反正顾问团里我们也能把着些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如今时局还乱着，到时候看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好，五年后我们可以直接票他下来让大哥上。” “有些道理，可如果他做得好呢？” “那不挺好的吗？” “……也是。” “但之前明明说好了你会支持族长大人！” “难道我今天对大哥还不够支持吗？” “………” 第14章 醉酒 我发现大哥独有的个人谈话技巧在说服自己人方面效果拔群。 打个比方，当把他在外交中会被看做是软弱的行径，放到类似此时的家族会议上时——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一桌子的家族高层在千手柱间声泪俱下的演说中纷纷目露感动，就连在方才任命首领的会议后又在我这里说教失败的、怒气冲冲召集高层向大哥讨说法的大长老都有些动容…… 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的我竟莫名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上辈子每每都能在这样的气氛下坚持本心，和大哥据理力争到打起来的我也是蛮了不起的。 虽然每次都打不过他。 唉…… “——扉间，扉间？” “有事？” 我猛得回神，旁边的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转过来了，正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刚是在发呆吗？” “没有，你看错了。”我不动声色地否认。 千手柱间看上去像是信了。他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那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挺好的。” 之前他在追溯历史，追忆自己和宇智波斑南贺川打水漂的往事。十几分钟……应该差不多讲到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了？ “看到了吧，扉间也这么觉得！”大哥看上去格外振奋，他高兴地把头扭回前方，继续煽动： “所以说斑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呀！你们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 ？！ “你给我等一下！你刚说什么？” 我很庆幸自己没在喝茶，不然我绝对可以一口水喷到对面四长老的脸上。 “怎么了吗？”千手柱间无辜地冲我眨眼睛。 “我是说大家就算不相信我——” “不是这句，再往前。” “斑是个——” “再前！” “扉间刚是在发呆吗？” 我痛苦地扶额。 “是的，我在发呆。” “……咦？” ***** 近期千手宇智波两族联合建村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引来的除了投靠的忍者，更多则是周边国家的忌惮。 而不比前世结盟时我大哥和宇智波斑已然负有的赫赫凶名，如今两族年轻的族长似乎还不足以完全震慑那些战场纵横几十年的老牌高手。 距离结盟仪式还有近十天，已经有人开始坐不住了。接下大额悬赏阻击木叶外出任务者的家伙不少，半夜三更偷摸着往结界上撞的蠢货更是一茬接一茬。 主要由几族感知忍者所组建的结界班每天轮班工作。我去看过几次，顺便捡了不少尸体回实验室。 情势看着挺严重，但总归还在预料之中。 或者说得精确一点，是之前被我具体列在结盟风险预测中的情况。 当时开会讨论出的最优解决方案也很简单，干脆借这次机会让由各家族混编出的队伍迫于压力而不得不尽全力配合作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消磨队内成员间的敌意。 再者也能刷刷各族在他族的名望和认可度。 前些日子为了编队的问题，我扯着猿飞佐助共同挑头，连带志村的二把手和不大情愿的宇智波泉奈及各家负责任务分配的管理层，通过各族愿意提供的明面上的族内成员的资料 ——基本也就是情报处能够取得的人员战力情报，对出任务的忍者进行了三到四人的任务编队。 过程不怎么顺当。 首先信任度就是个问题。而且不同于后世各忍村惯有的组队出任务，如今各家族毕竟出任务的人手都并非太充足，所以在能力足够的情况下，大都比较流行独来独往的过任务形势。 总之虽然这是之前谈判期就说定的程序，但真到了时候，大家办事的积极性都不高。 好在这方面我有上辈子的经验在，再加上可以随时拎大哥过来给大家谈理想做动员，事情处理起来倒也不十分困难。 折腾了几天下来，除却各方战斗技法的优劣，还要考虑到同组人员存不存在两代内的弑亲之仇什么的，以免在如今这个稍有些敏感的局势下再闹出什么乱子……最后终究是差不多把组分了出来。 而这些小队在刚经历完编队后的初步磨合期，这阵子就猛地被投入紧张的防御战，我差不多能感觉到他们已经由开始的不情不愿依照上级命令协同作战，向着主动互相配合发展了。 于此同时，战斗时总冲在最前方，客观上能给予己方极大安全感的各族高手，首当其冲比如我大哥和宇智波斑这两个打起架来逐渐日天日地的家伙也在各族前狠刷了一波存在感。 至此，原本在大哥的强势说服及水户的温柔安抚下才能保持相对稳定的千手逐渐对宇智波没那么排斥了，而宇智波也明显在村子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至于后加入的家族，因为互相间本也没什么大的冲突，又如今眼见着前景光明，现在生活也安逸了不少，一个个的干劲都十分充足。 …… 已经留守后方有一段时间的我对眼下村子发展的进度十分满意。 而心情一好吃饭时就忍不住就跟着喝了几杯。 我一向不怎么饮酒，没别的原因，只是更喜欢清醒的状态。以及虽说事后可以用查克拉把酒逼出来，但吃饭喝酒总是比单吃饭要浪费时间。 然而眼见着旁边千手柱间眉飞色舞地扯着宇智波斑高谈阔论，对面的宇智波泉奈也认认真真地冲我表达认同——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他？也就是这次自家哥哥当上了火影而一时高兴跟我客气一下，之后还不是该咋咋。 不过至少看得出这饭桌上要花费的大笔时间肯定已经是省不下来了。我估摸着自己的酒量，对面敬酒时便没有拒绝。 而虽然自知酒品还不错，但随着一杯杯地下去，我大概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变多了。 气氛愈发热络起来。 “——最近总跟柱间联手，什么时候咱俩再练练？” 宇智波斑喝得挺多，毕竟不同于我和宇智波泉奈一人端个小酒杯，他和我大哥是直接一人一个酒坛拎着灌== 我端起小酒杯在他递过来的坛子上磕了一下，礼貌地拒绝： “不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架不如猜拳。”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们这桌开始剪刀石头布。 我想我大概喝得稍微多了点。 不然我也不会在听到宇智波斑明显是连输五把后开始转移话题，所表示的自己未来会努力工作担好首领的担子希望我可以多指教之类的客套话后，竟觉得分外感动，甚至想作为前辈把当年没来得及跟日斩交代的琐事都跟他叮嘱一番。 但仔细想了想，身为前火影，我好像确实应该跟他好好说说。 于是我放下酒杯，叫大哥起来和我换了个位置。 我努力把自己的表情放得平和了些，然后伸手拍了拍对面宇智波斑的肩膀。 “年轻人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旁边的大哥突然呛着了。 活该，好好的酒杯放着不用非直接举坛子，不呛你呛谁。看看那边拿杯子的宇智波泉奈…… 好像也呛着了？ 年轻人喝那么急做什么，又不是多名贵的酒。 暗自感叹了一下当今社会风气的浮躁，我继续跟对面突然保持沉默，看上去态度非常良好的后辈介绍经验。 “多把活往下派几层，别全压着自己做。会掉头发的……” “不要整天闷着批文件，也抽空去出出任务，展现武力刷刷威信……” “对部下得时刻关注，从日常及战斗的进程中不断分析，多给予鼓励……” “外交的时候也要把握好分寸，根据情势的优劣和自身所处的位置选择应该扮演的角色，不能表现得过于弱势……” “……” 天彻底暗下来了。 “……冬天晚上五点二十左右，西侧窗户外头的晚霞会很好看，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 旁边坐的人好像戳了我一下。 算了，我不想和这种无聊的家伙计较。 “还有——” 搭在桌边的胳膊又被戳了戳。 “扉间，扉间，之前你不是说晚上还有会？不要紧吗？” “是大哥啊……” 我喝了口酒润润喉咙，转过头盯着已经很久没发出过声音的千手柱间看了一会儿：“原来你还在啊。” “……” 晚上要开会是我吃饭前为了不在这次的饭局上耽搁太久而专门说给大哥听的，以便吃饱后可以随时抽身。 不过现在确实有些晚了，一会儿得回去继续写未来教育培训部的建设草案。 我有些遗憾地准备收尾。 “暂时想不到别的了，大概就这些吧。总之你要记住，在初任职期间最重要的是——” 对面的宇智波斑已经保持同一个动作很久了，我对这个表现沉稳、愿意好好听取忠告的晚辈还算满意。比千手柱间那个咋咋呼呼心不在焉的家伙强多了。 “不要迟到不要早退不要把事情都推给我也不要砸我的结界……” “……对不起但我能稍稍打断一下吗？” 对面的宇智波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惑。 “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为什么要砸你的结界？” “……是啊，你为什么要砸我的结界？” 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你觉得是为什么？” “……” 第15章 准备 我，千手扉间，今天准点下班了。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宇智波斑感动到甚至想给他颁面锦旗，但事实上今早天一亮就看到他顶着一头炸毛过来工作……我是真的险些落泪。 ——而至于我为什么能保有第一目击者的身份，因为我昨天晚上根本没回去== 我最近感觉不大好。没什么具体证据，仅仅是一名资深感知忍者的潜意识预警。 如今距离结盟仪式还有八天，而据我现有的情报分析出的结论，能在这个关卡搞出大事的……除了最近天天往这边派暗探的风土两国，还有这辈子一直没冒过头的黑绝。 而可以带给我这种程度危机感的，那基本上能肯定是黑绝了。 我思考过它的主要目的：首先是宇智波斑的眼睛，这一点倒是无需特意做什么。虽然宇智波田岛如今算得上是退居二线，对眼睛的消耗少了很多，但这样下去，瞎仍旧是必然的。 想来到了那时，无论宇智波田岛要出于什么目的，宇智波斑的永恒万花筒肯定是跑不了的。 其次就是挑起千手宇智波两族的争斗。 和平绝对不是黑绝所期待的，不谈在前景美好的氛围下得如何拉宇智波斑这个种子选手放弃大好的和平路线转去搞玄学一样的月之眼，即便是大方向上他也不该放着两族友好结盟。 毕竟如今的黑绝也不能断定宇智波斑是否能帮他达成目的，而眼看着两族联手走向和平就意味着日后宇智波的写轮眼将没法像现在这样在战争的死亡阴影中快速进化…… 与其等着结盟后再花费巨额时间挑起矛盾，那不如直接把和平扼杀在萌芽。 至于它的入手点……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在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对他这个弟弟有多重视大家有目共睹。上辈子如果有宇智波泉奈在的话想必宇智波斑后来也不至于说叛离就叛离。但若是有宇智波泉奈在……单凭我大哥那套漂亮话当时也绝对骗不来宇智波结盟。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宇智波泉奈出点什么问题，再让矛头指向千手。 趁着两族还没有完全沉湎于和平的安逸，撺着宇智波泉奈手底下的主战派借机吹吹风……控制得好，宇智波少有的主和派宇智波斑一激动带着族人跑了，谈判破裂，目的达成。 控制得不好，结盟仍旧继续。但宇智波斑个人的信任裂痕摆在这，日后潜移默化给些暗示，至少能先把这位最强宇智波带走。 怎么看都十分划算。 …… 我为此关注宇智波泉奈很久了。 能对他下手的点太多，即使把范围缩至针对千手这一块上也仍是不少。 好在他在村内的行动路线比较单一，除了在宇智波那片待着，就是过来火影楼办公。 而且平时身边要么跟着宇智波斑，要么就是宇智波的高层人员。 那么多写轮眼滴溜溜转着，我相信黑绝很难在不暴露自身的条件下对他出手。 更不要提栽赃到千手这边。 并且我长期留守村子，加上大哥和宇智波斑轮班坐镇。 即便是它真的对宇智波泉奈下手成功了，有我大哥称得上能肉死人生白骨的木遁……宇智波泉奈只要留得一口气在，我能飞雷神分分钟把大哥揪过去开治。 期间它还得冒动手时被宇智波泉奈的写轮眼捕捉行迹的风险…… 成功率不高，不是很可取。 所以平日在村内我虽然也有分神注意宇智波泉奈的动向，倒不是很紧张他遇害。 毕竟千手有实力伤到他的人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有信心能随时控制住。 唯一控制不住的我大哥……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某天千手柱间突然暴起杀了宇智波泉奈，事后他表示当时像是被控制了没法正常行动。 我不知道宇智波斑会不会信，反正我是信了。 这事放千手柱间身上太反常了！ 还是放我身上比较合理。 事实上我还挺期待黑绝来找我的。 毕竟早几年前我就借着在冥界对灵魂术式研究的结果在自己精神体植了不少触发式封印，身上也随时备着有灵魂禁锢效果的封印卷轴…… 它要是能把目标放我这是真能省我很多事。 可惜一直没等来== 但如果把行动地点放在村子外，就不好说了。 我们这个级别忍者能接到的任务往往干系重大，基本接任务前都有保密协定…… 宇智波泉奈平日里不少出去执行任务，我也不能在黑绝那种无孔不入的情报收集能力下跟他多表示什么，毕竟如果他真的被盯上，那黑绝一定会随时观测，而我任何找不到逻辑点的行为都有可能打草惊蛇。 如果不是飞雷神的记号并不十分隐蔽且指向性过于明显，我甚至想直接找机会在宇智波泉奈身上拍一个。 然而这样以来即使他没有发现身上的印，那如果哪天他真不幸意外身亡了，都不用黑绝出手，只要一验尸宇智波斑绝对直接拎刀过来我这谈心== 如今虽然敌在暗我在明，但就情报方面我是完胜对方的，至少我基本能对它的未来动向有些预测与提防。 ——甚至于引导。 我不喜欢站被动。 所以当主动权在对方手中不可逆时，比起被动防御，我宁愿付出一定代价而后转变攻守。 …… 相关部署早在结盟时便一步步落下了，即使现在感觉不是很好，我也不能再有什么大动作来打草惊蛇。 但随着结盟日期逐渐接近，精神紧张还是少不了……算了，睡不着就不睡了，抓紧时间工作吧。反正晚上能用秽土撑着，过了这阵子再集中休息。 于是话题回到开头，我在提前上岗的宇智波斑的勤奋工作加持下，居然在今天晚饭前就处理完了手头积压的公事，下班了。 特别是在他的号召下，中午时自前线下来的千手柱间虽说看着委委屈屈，但居然就也坐下来一直办公到了正常下班时间。 行了行了，上辈子的事别往现在套了，我跟个心里年龄小我几十岁的小年轻计较什么。这个火影我认了。 ***** 总之，突然就有了足够且稳定的晚间空闲，一番思索后我决定再次重新开始着手对仙人模式的研究。 因为现今就已知没法找到能开启仙人模式的人来进行专门的实验，我准备干脆换个角度，以改良后的秽土转生为基，试试能不能以符文做到吸纳自然能量进行查克拉补充，从而代替秽土化的无限查克拉。 这个在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实现的。 现存的结界与封印中不乏一些可以提取自然能量不断自我恢复及加固的阵势，虽说效果不大好，且维持符文运转的主要还是施术者的查克拉。但在这方面终究有开过先河。 而将这些术自施用手法反推得到的符文阵自然是有相当高的参考价值。 我最近在这方面有些新想法，正好趁空试试手。 至于先前为什么要说是“再次重新开始着手”…… 这本来是我两年前就准备抽时间做的，但每次都是才进行不久就被各种各样的麻烦打断，然后只能不断往后搁置。 这甚至导致我准备用作前期研究实验品的兔子都直接在我实验室里无忧无虑地传宗接代繁衍生息了。 特别是我还每次都会有一些类似自己很快就能腾出手来继续实验的错觉，所以平日里总把吃的给备足，还经常开着小型水遁及风遁进行清洁，勤勤恳恳地养着。 一只只过得比一忙起来就只能啃兵粮丸的我都舒服== 嗯…… 新建的实验室内，我坐在实验台上盯着旁侧巨大的笼子中的兔子世家热热闹闹的群居生活发呆。 ……数量似乎有点多？ 不如明天拿些出去卖吧。 tbc 千手扉间：朋友，兔子要不要？看，可肥了。 第16章 黑绝 眼见着再过五天便是结盟的日子，当我忍不住开始怀疑黑绝是不是要放弃眼下大好的动手机会或者根本没把目标定在宇智波泉奈身上时，它动了。 宛如神经突然被轻轻扯动，我的动作一顿，落笔处黑色的墨点在卷轴上洇开。 ——是桃华的稳灵封印！ 想不到实现做了那么多方面的布置，最后它还是选择了这个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 我铺开的感知在下一秒抓住了远在土、雨二国交界的空间定点，而后…… 飞雷神！ 两点间的空间被打出通路，特别录入过查克拉的木叶结界并未做出丝毫阻拦。 眼前实验室的通明灯火猛得暗下去，再亮起时便是月光下昏暗的平原，身侧人影激退带起的劲风，以及袭至眼前的巨大石拳。 我下意识想后撤，却不料撞上了人。随着一声熟悉但明显中气不足的惊呼，右肩后方抵上的刀锋偏过换做手掌，我顺着对方的力道后仰，压着对方身体一同下摔，躲过了对面岩石巨怪的攻击。 是宇智波泉奈。 “你……咳咳……怎么回事……” “水遁·水阵壁！” 我趁机结印，吹出的水流结成旋转的水墙将我方几人保护在内。 大量的信息随感知在一瞬间涌入我的大脑…… 我方宇智波泉奈重伤濒死，伤口自背部穿透至左胸，急需治疗。 刚才自此处退开的千手桃华伤势中度偏重，灵压仍旧过高，稳灵印持续被触发，黑绝附身状态未解除。 侧后方宇智波苍介未曾受伤，目标在我，暂隐而未发。 志村英士未曾受伤，防御姿态。 敌方忍者一名，影级实力。方圆三公里内十二名上忍、百余名中忍正往此处收拢。 依据眼前岩石怪形态推测应为刚隶式术之流，土之国忍者的高级忍术。 不出所料应该是此次对木叶发起进攻的土之国忍者军团中的一部分精锐，不知道怎么被黑绝诱至此处里应外合。 “扉间大人！您来了！” 是桃华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黑绝准备说什么。 “忍法·多重影□□！” 我自传送至此手上的结印就没停过。在情报如此超前、条件如此占优的情况下，不见抓住机会缝插针那简直不叫千手扉间！ “您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 黑绝大概对我的突然到来有些惊诧，但它应该很自信我没法拿它如何，不然也会站在这里随机应变，当着宇智波苍介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 在岩怪冲着水壁挥下第二拳时，我猛得切断维持该忍术的查克拉，与抱起宇智波泉奈的影□□同时使出了飞雷神。 影□□的落点自然在大哥的卧室，而我…… 塌落的水流卸掉了袭来的大部分拳劲，余风夹带着溅起的巨大水花与在听到黑绝对我的喊话后就愤怒暴起的宇智波苍介吹过来的豪火球撞在一起。 在漫天的水雾中，我再次出现在桃华身侧。没有理会背后快攻而来的土之国忍者，我在黑绝慌忙操控躲闪并隐去身影的同时，将手中抖开的封印卷轴狠狠拍在桃华脸上—— 封印·灵魂禁锢·改！ ***** “桃华，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答应。” “……不问问是什么吗？” “我相信你，所以没有必要。” 结界密布的实验室，我曾与这位忠诚的族人面面相觑。 “那来协助我做个实验吧，我最近有个新研发的术式。” “好。” …… 早在之前村子的编队中，我顺理成章地提议将之前被安排做警卫部二把手的千手桃华与宇智波泉奈分在了一起，没有遭到拒绝。很明显这两位警卫部的首席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后，对对方都还算认可。 就此，我开始对这位在一定可能上会成为黑绝附身对象的女子进行了安排部署。 在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情况下。 黑绝的情报能力不必多说，也不排除它在附身期间会读取到目标的部分记忆的可能性……既然在对方现身之前我没法完全确定它的位置、行为，那我就也不能让自己表露出哪怕一点这方面的意向。 我必须让自己在此事上的每一步计划都看起来另有目的，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合情合理。我必须做得滴水不漏。 稳灵印是我针对黑绝的附身所研发的仅有监测作用的简易感知咒印，它非常小且没什么能量反应，仅能用来监控载体灵压，也就是灵魂密度的变化。 按理说在人间，有□□的承载下，灵魂受到的损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而当□□死亡，灵魂若是长久停留便会逐渐消散，也是因此死者大都步入冥界。 无损耗的灵魂，密度是不会有变化的。 但身为辉夜意志的黑绝，极高的精神体密度应该能让它无惧脱离□□存在世间的损耗，并在精神融合状态下可以做到轻松压制宿主精神…… 据我的前世四战期的观测与事后在冥界的理论推敲，我基本可以确定，被附身者的灵魂密度，至少是局部密度会急剧上升。 事实证明，我想得没错。 替补方案均可作废。 而就此，没什么好怕的了。 *****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只是个无辜的生灵！” “……” 巨大的吸力随着繁复符文爆发的光芒自卷轴涌出，黑绝终于意识到身份的暴露。分不出精力再做无用的辩解，漆黑的流体疯狂挣扎，试图自千手桃华身上脱离。 在某些程度上它可能确实算得上成功了。 因为我特制的封印卷轴就灵魂质地上做出了目标过滤，虽然部分符文运转冲突会导致封印强度降低，但至少如今在未波及千手桃华的情况下，随着我将手中卷轴移开的动作，黑绝从她身上如同黏连的黑色胶泥般地被缓缓撕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背后方才被志村英士拦住片刻的敌人也终于到了。 我仿佛看到了凝在空中的那团黑色液体上流动着的五官露出了些许庆幸与放松的神情。 高兴得太早了小子，我很刚的。 ——背接加重岩拳的那种。 浑身的汗毛因背后迫近的罡风而竖立，我将按在卷轴上的手撤下一只，作势格挡的同时，输出维持封印的查克拉量微减。 黑绝瞬间卯足了劲将被束缚的躯体自封印中一寸寸往外挣，悬在空中的液体终于有余力将逃窜的方向转向地面。 反应真够快的。 嘣！！！ 血液自口鼻喷出，我被砸得向前倾倒。 方才空出的手中，一个相似的卷轴被顺势抖开。 ——封印·灵魂禁锢·极！ 内置符文阵强度约为方才封印两倍左右的无差别灵魂封印卷轴将猝不及防的黑绝自空中兜头罩住，几乎没什么停顿便收归了绳索状的符印，连带着其间束缚的黑色流体。 印成。 嘣！！！ 仿佛听到体内骨头崩裂的声音，我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痛觉神经也有些麻木，只看到自喉管不断涌出的腥咸的液体溅了地上自黑绝抽离便无意识倒下的千手桃华一身。 但我能清晰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不受控制疯狂上扬的嘴角。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滴，我猜我一定笑得十分狰狞。 唰—— ……飞雷神长传消耗是真的不小啊，麻烦送人的分|身送到了就赶紧自我解除吧。 一时的力竭让我非常清楚自己仍旧躲不开这一击。倒是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宇智波苍介撇下对战的岩怪，给我争取了一点稍俯身让攻击避过致命处的时间。 嘣！！！ 岩石化的巨大拳头擦着我身侧而过，强劲的罡风割得我眼睛生疼，而后随着一声巨响，地面自落点向外层层龟裂。 我一怔，注意到眼前的千手桃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微微涣散的漆黑瞳孔透出的视线落在我肩膀上方的空处，仿佛凝望夜空。 我知道那是方才敌人所在的位置。 幻术。 我一把捞起她，借着这一个呼吸间回复的气力与稍许查克拉，以瞬步闪至志村英士与宇智波苍介侧近。 二人均为轻伤，不影响速度。 手上一轻，桃华撑着站起来冲我微微颔首，千手天生的恢复力让她明显是方才受到宇智波泉奈反击造成的伤势不至于随战斗加重。 “扉间大人您没事吧！/千手桃华刚才——” “泉奈不会有事，我送他回木叶治疗了。” 自行解除的影□□将记忆传至我脑内，省出的查克拉让我总算有余力将追击而来的敌人拦下。 “桃华刚受到了精神控制，具体的回去再说。我们被包围了。” “准备撤退。” “是！” …… 四个人在林间奔袭。 周围不断聚拢而来的忍者由桃华三人挡下，并尽力将其甩在身后。 而我负责前方稍棘手的敌人，并抽空地朝后方丢水遁减缓敌方的速度。 方才我那两下挨得不轻，刚刚吐的血里不乏有些内脏碎片。好在这辈子的医疗忍术实践得多，用查克拉固定住身上碎裂的骨头，短时间内虽体术施用困难，但倒也不影响行动。 敌方的那个影……听他手下的称呼应该是土之国当地忍族的高手厚土，大概应该是认出我这个木叶高层了，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补刀，一路都紧追不舍。 据桃华反映，附近的补给城镇最近的距此也还有二十余里，如果能全员保持现在的行进速度，大约还需要两个小时。 村子的高级任务补给点还是我之前提出设立的。其中会为任务者留有单向一次性的飞雷神移物阵，事态紧急时可主动启用。 传送所需查克拉均由备有的查克拉结晶提供，而每个飞雷神阵的传送落点都不同但均位于木叶周边的重点监测区，以防外敌入侵。 这个项目自运行以来便广受好评，就统计数据看来大大降低了高级任务对村内精英的损耗，在摆脱追兵及对伤员的紧急施救方面十分好用。 然而此时身后的忍者越来越多，战斗的损耗也明显没法让我们一直保持如今的逃亡状态。 确切地说，我们已经慢下来了。 “大人！此时因我而起，不如由我拦住——” 擦肩而过，桃华再一次低声请求殿后。 “我说了不行！这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给我好好活着！” 更何况即便是真的需要殿后，也应该是擅长飞雷神的我来才对。 “可是——” “再撑一下，给我五分钟。” ……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以来度过的格外漫长的五分钟。 眼见着前头几个年轻人伤势逐渐加重，战斗也越发吃力。在确认体内存有的查克拉量终于快达到秽土的最低要求后，我果断结了印。 ——忍法·秽土转生·改！ 蔓延而上的尘土压下了胸口翻涌的气血，飞速充盈起的查克拉让我轻舒了口气。 “全力撤退！剩下的交给我。” 水遁·波乘击！ 一声低喝，我回身自方才水遁后残留的水面迅速划过，手中苦无自追得最近的上忍喉管划过。 水遁·水刃斩！ 水遁·水断波！ 我猜敌人可能觉得我是在回光返照型地发起最后进攻，不然何以连停顿都不见有地继续往来冲锋。 与此同时，感知内的三人均没有后退，桃华更是带着一身伤拼命拨开层层敌人试图往这边冲。 我贴近和厚土对了几招后顺手在他身上拍了张互乘起爆符，随即开飞雷神后撤，并回身打了个迅速撤退的命令手势。 再拖下去估计我明年这时候就能直接去慰灵碑给你们上供了。 …… 他们终于走了。 而就如我先前所料，这个体术相当不错但脑子可能不是很好使的厚土果然是认出我来了。他只象征性地派了两个上忍前去追击，剩下的人则都随着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加快动手杀了千手扉间！他现在不敢跑！” 方才为摆脱互乘起爆符而损失惨重的厚土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冲手下大吼。 “……” 我此时正施展飞雷神配合体术穿梭在人群中不断收割敌人性命，猛然听到这么一句激将效果明显的话…… 虽然可以理解他是想表达我在为队友拖延时间所以不会直接用飞雷神撤离，但还是不免感到一阵智熄。 ——战场上这类事你自己心里知道不就行了，何必非喊出来，还喊这么大声。万一我性格比较叛逆，一听你说不敢我就敢给你看。 那岂不会很尴尬。 tbc 千手扉间：== 第17章 危急 我非常有根据地猜测敌人应该是将我的改版秽土转生误判为了土系的防御类忍术。 ——通过这群土遁专精的忍者们视线每每扫过我裂纹蔓延的脸便会不由自主露出的不屑神情。 更不用提直到死前还指挥着手下集体开土遁想耗死我的敌方高手厚土。 “他护甲的渣子都掉一地了！再撑一会儿给我困死他！” 然而事实上当时这话他已经来来回回喊了快半个小时了。 借着他们的这点心思，我在战斗前期下手专门留出些余地，飞雷神配合体术近身的同时也将飞雷神印拍得到处都是。 因而不但敌人的大型忍术根本落不到实处，且等到我开始自各处闪现进行一击致命的清场时，即便是对面自一直坚信我马上就会原地去世的厚土一死就彻底散乱撤退的忍者，也被我一个个追上去处理干净。 …… 派个影□□先将自厚土尸体翻出的情报送往前线战区，我果断定位了还未到达补给点的桃华等人，随即离开了眼下这片遍布沟壑、土壁、岩堆甚至于沼泽的土地。 ***** “是扉间大人回来了！” “嗯，柱间还在医院吗？” “柱间大人早前过去火影楼了，斑大人留口信说请您回来后也先过去一趟。” “知道了。” …… 此时已经在第二天中午了。 之前在找到桃华三人后，我本打算同他们直接回木叶，在敌国来犯而大哥可能会由于医治宇智波泉奈而腾不出手主持大局的空档，接手稳住局面。 但没想到才一落脚便撞见了本该留守前线的宇智波斑正开着须佐能乎在木叶结界外暴打他国忍者，而警卫部的忍者们一个个杵在围墙上狂喊加油的神秘场景。 接连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无数大型忍术烟花似的炸了满天，还有砸得到处都是的，身着黑衣的敌国忍者。 据在场人员千手森的叙述，大概是大半夜借术法躲过巡逻队勘察埋伏在木叶外围的一干敌国高级忍者在对木叶发起进攻前，非常不巧地撞上了自前线回返的宇智波斑…… 然后注意到自家不知为何暴怒的火影大人揍起人来似乎有些敌我不分，现场的木叶忍者们默默选择退下，并在后方给予首领以强有力的精神支持。 == 不管怎么说，火影在这个时候能留在村子里自然是最好不过。 行政部反映说在宇智波斑回来前村子有收到前线猿飞佐助发来的战报，支援的部队如今已经派出去了。 ……支援部队赶到应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不出所料，那边的战斗估计已经快要打响了。 我大致考量了一下前线的局势及人手，在村子里稍作安排一番后便也开着飞雷神往过赶。 据已有情报分析，风、土二国的忍者此次应是打算声东击西，先派出土之国部分精锐在前线搞出大动静吸引火力，再由一部分人马借助秘术隐藏行迹，对木叶发起突然袭击。 我们之前遇上的应该就是土之国的先遣部队。 虽然还不知道黑绝在这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我大概想象得到，若不是我及时赶过去，被黑绝附身的千手桃华略一补刀，宇智波泉奈很可能当场毙命。 而即便他有什么保底的术法暂时不死，前来的土之国精英也不会放他离开。 此时只要稍做布置，让目睹全程的宇智波苍介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回到木叶，那可以通过写轮眼窥视记忆的宇智波们想必会把一系列事情都扣在桃华的直属上司……也就是我头上。 且鉴于宇智波苍介的速度不比我的空间忍术，想来等他回来把消息递出时敌人肯定已经开始了进攻，自然也不会被得知弟弟讯息后自前线赶回的宇智波斑揭破埋伏。 确实是简单粗暴但效果不错的做法。 …… 借着秽土状态下的无限查克拉及无伤的身体状况，我与猿飞佐助联手在前线拼斗了近半天。 我在后方组织人手以大型遁术摧毁敌人借助土系忍术制造的地形障碍，猿飞佐助则率领机动性较强的忍者队伍，连带着他那只巨大的猿魔在战场上肆虐。 敌方本也不是此次的战斗主力。在多次抢攻未果后，应该是也接到了赶往木叶的队伍全军覆没的消息，对面的敌人头目明智地带着残余人马退却了。 “多亏了你之前的送来的情报！” 一头短刺黑发的猿飞佐助过来打了个招呼在我旁边坐下，与我一同望着在前方战场上收殓尸体的后勤队伍忙活。 “这阵子对面一直在搞些小型骚扰，大家警戒了几天也都有些疲乏。敌人猛得来上这么一下子，没有防备的话估计得吃大亏。” “我也是碰巧遇上。”我眯着眼睛，被太阳晒得直犯困：“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下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 “都是应该的，你们也不轻松。” 他顿了顿，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乐起来：“刚收到木叶发来的消息，你应该之前就知道了吧！说斑昨天晚上回去撞上了敌军的偷袭队伍什么的……刚我站在那足足笑了一分钟。” “昨天大半夜看他一接到说是泉奈重伤的消息，当时整个人眼见着直接就狂暴了！我生怕他哪根筋不对在这边炸起来，赶紧给他赶回去了。” “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地揭破敌人行踪，运气也是真的不错哈哈哈哈！” 我听得一阵无言，之前还想不通宇智波斑再怎么紧张他弟弟也应该不至于扔下这边说走就走，毕竟消息里肯定也提了那边我大哥正在全力施救……感情是这家伙在里头推波助澜。 “你也不怕这边出什么事？”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当时总觉得留他在这里会更加危险。”猿飞佐助挠挠头，笑得有些尴尬： “那时候也是侥幸心理，想着敌人一直没什么大规模行动，应该不至于在支援队伍赶过来的空档有什么大动作。不过真要来了，不是还有你那个飞雷神移物阵！” “虽然传人比传消息消耗大得多，但我这里的查克拉晶石也备着不少，临时从木叶拉点人过来顶着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那倒也是。”我被说服了。 想来留着心态爆炸的宇智波斑在旁边，要是有敌人还好说，能把人放出去打架泄泄火。万一没敌人…… 更何况这边的两方已经僵持好几天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一想到直面了宇智波斑怒火的那群家伙，我是真的有些同情。” 猿飞佐助续道，说高兴了甚至上手开始比划：“哇你是没见他拎着扇子走那样，我感觉他头发都这样竖起来了！” “……你这个说得也太写实了。”我听得哭笑不得。 猿飞佐助是个相当健谈的家伙，拉着我插科打诨地聊了一阵。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他一接到敌方已撤回安全线内的消息，便也开始赶着我回去。 我自然没有拒绝。 黑绝的事还没有处理完，虽然宇智波泉奈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宇智波那边总得有个交代。至少先得把桃华摘出来。 我揉着太阳穴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门，正对面的办公桌前坐着一脸暴躁处理公文的宇智波斑，旁边的长凳上摊着呼噜震天响的千手柱间。 我头疼得更厉害了。 …… 宇智波斑捏着封印黑绝的卷轴，表情非常凶残： “所以说就是这玩意儿在搞鬼？你有什——” “等等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扉间你受伤了吗！” 倒是我大哥突然精神起来，噌地跳过来扒着我开始一连串发问：“还有你一直没回答我脸上是怎么了？是——” “秘术。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先闭嘴。” “……哦。” 方才我将昨晚我的突然抵达归结在了千手桃华身上的稳灵印异常上——这点我倒是没有说谎，只是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就不必多提了。 至于她身上携带的内置飞雷神印的特制苦无，这就更不必多说。平日里我为了便于通过飞雷神导雷传讯，别说是桃华了，我大哥身上都有一把。 虽然他为了防止被我抓住翘班，经常专门把这东西忘在家== 而一经证明了我的无辜，桃华这边便也顺水推舟。 倒是对于黑绝，我大概有考虑过几个可行度比较高的处理方法。 一直封印自然是其中之一，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黑绝应该在千手和宇智波之间搞过不少事。如果能把这些揪出来，那在村子的团结方面肯定可以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而且基于先前对灵魂能量的研究，如果我能推导出正确的能量转换公式，那么便能把这滩超高浓度的精神力转化为纯粹的能量…… 到时候无论是用于村子日常的生活维持，还是延伸到战备资源上，这都将是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我大致有一些思路。”我斟酌着开口：“这东西基本称得上是一团精神力，而在精神这方面，自然是你们宇智波最有发言权。”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这团精神力的强度过高了。” “可以脱离身体实体化……确实，这种强度，写轮眼很难对它造成威胁。”宇智波斑皱着眉头沉思。 “所以你是打算进行削弱？” “这有些困难。”我取过卷轴在手里掂了掂：“其实我更倾向于直接通过封印压制让它无法反抗，或者干脆陷入沉睡。” “而接下来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说。” 写轮眼无法生效的原因在于当被施术方的精神力高于施术者时，将会很容易被破解。而若是对方根本没法反抗…… “听起来不错。所以现在——” “所以现在这事先放放，我得去趟医院。麻烦大哥也跟我走一趟。”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扯过一边看上去自全力施救泉奈后经过休息恢复得还不错的千手柱间。 ——虽然秽土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持□□的活性，但毕竟没什么治愈效果。总算没什么问题遗留，我直觉再这么拖下去我怕不是得表演一下当场去世。 “……嗯？哦！” “是去看泉奈吗？”宇智波斑在瞬间的愣怔后神色一扫先前的焦躁。他腾地站起来大步就往门口走，速度甚至超过了我和大哥。 “那我也一起吧！” == 想去守着你弟弟就去呗，何必呢？ 看我大哥当年做火影的时候翘起班来多干脆。 眼见着这位新任首领走路带风地出了门就没影了，我伸手戳戳大哥。 “准备——” “对了！” 门口人影一晃，这辈子年轻的宇智波族长在那站定，然后认认真真地冲这边鞠了一躬。 “千……咳，扉间，这次的事谢谢你。” ……哇哦。 来自宇智波斑的道谢，真是难得。 “不用客气，应该的。” 他要是死了岂不是连几天后的结盟典礼筹备都得压我头上。 “而且我也没打算现在过去看他，所以麻烦你代我跟他问声好吧。” 我平静地说完，直接扯着张开嘴准备接话的大哥定位医院使用了飞雷神。 事实上你们明天应该就能顺便过来医院看我了== 第18章 结盟 “上回你那个术式最后折腾出来了吗？昨天我还听附近那谁——” “就那……忘了叫什么了，就那个树底下的花衣服老头。听他在那叨叨说你扰民来着。” 服饰艳丽的姬女抱着琵琶倚在门边，信手拨弄着琴弦。点着蔻丹的指尖落在幽绿的弦线上，被抻长的细小冥蛇疯狂挣动，微弱的嘶声在乐声下几不可闻。 在她身后，一如既往的昏暗的无垠天际翻搅着土色的庞大气流，给人以无形压力。 这里是冥界，或者说，黄泉。 “上次的思路不太对，我正在尝试另一种方法。”停下手中的研究，我习惯性地揉着额角：“找我什么事……别弹了。” “丰都的游魂跪着求我都不一定能听来的曲子，你倒还嫌上了？”女子嗤嗤笑着，手上动作猛然加快，陡然拔高的调子清脆悠扬。 “我不是说——啧，退开！” 实验台上绘满符印的石刻随着无形声波的冲击，内部的循环眼见着便偏离了平衡，闪烁的墨蓝色泽陡然扩散—— 砰！！！ 庞大的能量波纹铺展开来，将周边的土石高高掀起，其上原本茂密生长的雪白兰花也散了满天，破碎的花瓣飘得到处都是。 我被撞得滑出去老远，直落到左近河边的树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白毛小子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这个月我已经被你吵起来这是第四次了！”身旁同样被波及到的净土下陡然钻出个脑袋，须发斑白的老头瞪圆了眼睛破口大骂。 “难道不是你成天跟着人后面捡垃圾！想安静怎么不见你去忘川旁边睡去！” 我没理他。 倒是单手拎琴的姬女提着衣摆灰头土脸地走过来，手中的琵琶颇具威胁地一抡，吓得老头飞快把头埋了回去，临时还不忘多浇上几把尘土。 “你听他废什么话，这种魂，打一顿就安生了！”女子抖抖头上的土，对方才的事故绝口不提：“对了，中元节就快到了，不打算去人间转转？” 我拍着身上的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就为这事？” “咳咳这不是还想过来看看你……好吧好吧知道你对人间没什么留恋的，其实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帮忙……” 我听着这位冥界的熟人说个不停，意识却有些恍惚。我思维跑偏地注意到她发间掺着的一瓣白色花瓣，白得有些晃眼…… 我确实对人间没什么留恋的。活了一辈子，无妻无子十足潇洒，亲人也一个个先我而去。该做的都做了，没有时间继续的也尽数托付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扉间？扉间！！！” 眼前逐渐放大的白色斑块中似有一幕幕场景飞快掠过，我在恍惚间仿佛看到大哥一身沾血外袍，浑身发抖地跪在我面前。 “怎么会……不是，怎么会这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倒是难得见到大哥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莫名感到有些好笑。 不由自主地，我笑了起来。 “慌什么啊……” 眼前一成不变的冥界景象不知何时已糊成一团斑驳的色块。隐隐约约的，我听到自己掺杂着咳嗽的笑声，断断续续的。 “……放心吧，不会死的。” 毕竟还没有看到……看到…… 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地落下，本应微小的声音此时却宛若鼓声般逐渐清晰浑厚。 咚咚，咚咚咚咚—— ……不，该死的这就是鼓声！ 我猛得睁开了眼睛。 “扉间大人？您醒了！” 身着后勤制服的医疗忍者千手铃美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族长他——” “结……咳咳，结盟仪式？” 我撑着床铺慢慢坐起来，感觉浑身没一处不疼的地方。不过查克拉流动间，总归是没什么大碍。 远处的鼓声仍在耳边回荡，不出意外应该是仪式的祭祀环节。 居然睡了四天。 “啊？哦，是的！等等大人您还不能起来！” 没有理会千手铃美绞尽脑汁引经据典的劝阻，我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额角，顺手将散在眼前的碎发捋向脑后，总算感觉清醒了不少。 身上之前因时间紧急而来不及换下的白色研究服此时已被换为了宽松的干净衣物，我抬手取过床头叠着的外套搭在肩上，扶着床站起来小幅度活动了一下四肢。 “……您要出去？柱间大人应该很快就过来了，他要是——” “他要是想找麻烦你直接让他过来找我。这几天多谢照顾，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 站在诸多观礼的人群后，我遥遥望着神社前大哥和宇智波斑两手交握，庄严盟誓，感觉心中像是了了一件大事，松快了不少。 而一袭火影外袍意气风发的宇智波斑与一旁脸色苍白的宇智波泉奈也仿佛在告诉我，这一切都与我那梦境般的前世完全不同了。 是的，不同了。 远处的千手柱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迟疑着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 我只能冲他点点头，正抬起手准备打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却没料到他已经风一样地冲了过来。 …… “……喂，你哭什么啊？” 我戳了戳把脑袋抵在我肩膀的千手柱间，有些愧疚的同时也着实十分无奈。 “人大名都看着呢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吧，千手的族长大人。” “……” “怎么不说话？好啦好啦我道歉，这次肯定吓到你了吧？” “……” “之前还听医院的小姑娘说你在那守了我几天……不过虽然非常感动，但我还是很想问你一句，公文都看了吗？” “……” 他好像哭得更伤心了。 第19章 番外篇1猜猜你是谁 火影楼，千手扉间办公室外。 柱间小心翼翼地扒在门口偷瞄：“我亲爱的弟弟在干什么呢？” “我去吓他一下！” ……… “猜猜我是谁！” “……” 千手扉间顺势微微仰头，用笔杆敲了敲捂在眼睛上的手。 “千手柱间，在门口徘徊这么久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看是给你安排工作还不够多啊。” “……” “你猜错了！” 千手柱间只感眼前一黑，好在自身的心理素质足够优秀。因而虽然手已经有点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他还是深吸了口气努力改变声调： “我是阿森啊哈哈哈……扉间大人可真会开玩笑！” 方才汇报完任务还未走远的千手森一脸懵逼地停在了窗外，满脸控诉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不很想认自家这个垃圾族长。 “是你在开玩笑吧？还是说你准备把阿森的活也一起做掉？” 千手扉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向后微倾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反问。 窗外的千手森舒了口气，迅速瞬步消失。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千手柱间脑门上的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方才强装的微笑已经成功凝固在了脸上。 ——天哪我刚才到底为什么要进来？！ “那请继续。” “……” “睡着了吗？” “哦，刚刚打了个盹……昨天工作得太晚有点累了。”千手柱间冷静地回答。 “是吗？那真是辛苦了。”扉间沉默了一瞬，在柱间松了口气感到逃过一劫时，他语气平和地续道： “可是我怎么记得昨天晚饭后，你的办公室似乎就只留了一个木□□？” “……”该死的怎么居然被发现了！ “所以如果对此事再没什么可以补充的，还请继续你的答案。” 指下的肌肉似乎在一瞬间有些许牵动，然而在千手柱间侧头细看时，对方仍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问题是什么来着？”他绝望地试图拖延。 “难道不是你一开始那句兴高采烈的\猜猜你是谁\？” 千手扉间慢条斯理地回答。 “……是啊……是啊……我是谁呢？”千手柱间泪流满面：“我当然是你最亲爱的了……” “看看这千手族长难得动脑筋的样子。” “……” 门口本打算进来通知开会的宇智波泉奈收起了礼节性敲门的手，无声无息地进行围观。 “……亲爱的我看你是不是有点累了，要么我松手你闭眼睛休息一会儿？” “所以我亲爱的到底是谁呢？” “这是什么鬼问题，你亲爱的（哥哥）当然是我！” “名字。” “……场外求助。” “没有那种东西。” 前来二度通知开会并顺便寻找弟弟的宇智波斑也不动声色地静默在了门口。 千手柱间脑袋上冒出了一串草菇。 “你是在怀疑我？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个名字有那么难吗？” “这不是名字的问题！这是我们的信赖问题！” “是么，那就走到底吧。我以我桌上的所有公文赌你不敢说出你的名字。你赌什么？” “……非得见血吗？” 千手柱间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承认……天哪扉间桌子上的文件好多qaq 门口的两个宇智波憋笑到颤抖。 “你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怕的人是你才对吧qaq” “呵，看看这位千手族长故作坚强的样子。”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名字。” “……不然数到三我们来玩闭上眼睛谁先睡着的游戏？” “你的脑子里是被蘑菇杂饭塞满了吗？” “一。” “二。” “……” “在祈祷吗？” “最后再让我说一句吧……” “说。” “阿森的今天工作是巡逻吗？我现在就去！” “别天真了，公文批完前你哪都别想去！” “qaq” …… 听说今天的千手族长十分勤奋地工作到了半夜。 第20章 封印 出席结盟仪式的忍族数量不少，但并非遣人前来道贺而是由族长亲自赶往的，除了一些近处的小族，也只有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了。 而至于原因，自然不是加入木叶。很显然这位野心雄厚且实力惊人的漩涡族长并不打算带着族人背井离乡，更何况舍弃家园的后果还很有可能是屈居人下。 据情报显示，漩涡一族近期正在和涡之国的大名接洽。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前世那个强大的涡潮隐村便会横空出世，然后借助漩涡与千手两族的世交同木叶达成友好互助协议从而彻底立足，成为涡之国的稳定军备力量。 而能让他在百忙中抛下公事前往的，除却女儿水户的一层关系，应该主要还是要归因于我几日前发去的拜帖。 当时是出于研究瓶颈的原因。我在仙人模式的符文化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在封印术反推后得到的符文阵分离上……我发现很难将起到吸收自然能量进行查克拉补充效果的那部分自整体的连锁中提出来。或者说，因为与其余部分互为基础，即便我将它分出来，它也很难保持完整。 考虑到虽然将试验样本多样化并增加试验数量从而将提出的符文相互对比印证大概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与其浪费时间在这方面，我不如直接去拜会一下开发了不少类似封印且对诸多主流封印术进行过改良的漩涡芦名。 如同之前设想的那样，对方对我提及的研究方向很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发了帖子后本应前往拜会的我直接在医院昏了四天，而迟迟不见我来访，这位长辈直接借着结盟仪式的机会亲自过来了。 ——人来都来了，身为东道主，我们当然有义务给他的旅途增光添彩。 就此，漩涡芦名加入了针对黑绝封印的测试及布置队伍。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积极。 …… “喂，小子，我之前在你突然说那些客套话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对了，虽然你这个灵魂封印确实很有新意，但你确定你们这真的不是在抓壮丁？” 趴在地上布封印的漩涡芦名挑了个水户不在的机会，一脸不爽地在我耳边小声叨叨。 “怎么会呢？”我缓了缓手上的动作，转过头做出格外诚恳的表情：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实践出真知，没有经过试验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我实在是出于对您的景仰，加上水户姐平日里也经常说您在这方面的水平非常高，这才决定邀请您一同参加这次的封印效果测试。” “……景仰倒是不必。你们村子的结界我看到了，水户和智久也没少跟我提你在这方面的造诣，真是后生可畏。” “还有你之前提到的转换自然能量的阵，我这阵子仔细想了想，大概有些思路，等把眼下这个封印布完，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那真的是感激不尽！” “讨论而已，客气什么。” 不得不说，这位漩涡族长性格挺好的，在大事上杀伐果断直觉惊人，而对于不太重要的事务，只要夸得到位，就十分好哄。 而至于怎么才能夸到位——观察表明，扯上水户姐准没错。 看到对方一扫先前的烦躁又开始努力工作，我回过头用查克拉控制着地面略微升降，拱了拱不远处正窝在地上打呼噜的千手柱间。 ——累就回去睡，别在这边占着地方！ “唔……”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抱着身上盖的衣服蹭了蹭，然后顺着力道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 我一阵无言，那阵他非跟出来说要帮忙的时候我还挺感动的，就算他过来没多久就开始睡觉我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怎么指望他。 但是打呼噜就有点过分了吧，还把口水蹭在我的衣服领子上== 特别是我还得去专门跟他的岳父大人解释他这是专心工作所以太累了什么的，以保全千手的形象。 啧。 ***** 看得出来，漩涡芦名对封印术式的理解远在我两世所认识的任何人之上。而将原理摸透后，很多在我这里需要经过计算得到的数据，到了他那里基本可以通过经验直接定，精准度还不低。 也正是因此，原本在我的计划中要和水户忙活好一阵的工作，如今有了漩涡族长的加盟，赶赶工差不多一天就弄出来了。 只是这玩意儿一旦上手，中途停下的话很容易就再接不上了，所以最好能一口气布完。但在地上趴久了，即使专门用查克拉护着，我仍是感觉之前没好透的伤被扯得厉害。 而千手柱间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又自知拦不住我，所以才委委屈屈地在我旁边窝了一天。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非常迫切地想尽快把黑绝这事处理干净。 虽然眼下看着一切都好，桃华那边也因为有我及后续醒来的宇智波泉奈以当时写轮眼的捕捉画面作证而脱离了干系，但毕竟诸事迟则生变，万一拖久了出点什么问题把黑绝放跑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总之，当木叶的知情高层如约前来时，我们几个正浑身尘土、满面疲惫地瘫在地上，不顾形象地仰着头猛灌水。 ——我真诚地希望他们眼中的震撼是因为看到地面刻绘的跨度几十米的封印，而不是注意到这边难民一样的我们== …… “砰！” 小型的火焰弹在空中炸开，六个阵眼的忍者同时通过贴在地面指定位置的手掌，开始输入查克拉。 事先备齐的封印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施术者对它有什么原理层面的理解，直接往里填能量就能施展。 我和漩涡芦名两人在一旁的预留位进行实时监控，为以防万一都保持着战斗姿态。而我更是由于担心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造成什么突发状况，所以干脆就直接开上了秽土。 …… 地面的符文自边界逐一亮起并迅速蔓延至阵心，随即与那里放置的卷轴上亮起的封印相辉映。由诸多不同属性封印联合构成的阵图上，繁琐的符印层层叠叠地闪着各色的光，放眼望去宛若一张巨幅彩绘。 而在正中央，原本卷起的卷轴仿佛被无形的手所持，缓缓滚动铺展开来。 唰—— 突然地，一道黑影自解封的卷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出，连着钻破了几层丝线般自地表缠绕而来的符文网后，来势不减地朝着我所处方向的封印略薄弱地带撞来！ “加大输出！” 漩涡芦名吼道，火速赶来的同时与我一并飞快结印，新生成的小型灵魂封印不断往上填补。 ——不愧是高浓度的精神体。即便是有我在之前的封印卷轴上加封过无数道隔绝感知的印，它还是在解封后的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危机所在并马上找到了脚下的阵势成型前暴露的突破口。 随着阵眼处输入的查克拉量的增长，更多链条状的符文自地面抽条，网一般收拢。 十分明显地，黑绝感觉到了情势的不妙并孤注一掷地试图出逃。因为每当被身后的符文锁触及，它根本没去尝试挣扎摆脱，而是选择直接将身体的那部分舍却从而保持自身的速度。 我看着它穿过层层封印，随行进而飞速缩水的躯体，脑内迅速计算预估着它到达封印边界的速度及可能性。 有点悬，得压一下。 至于针对精神体的方法…… 看到几近撞至眼前的黑绝，我下意识地直接爆了查克拉。 ——在冥界，大家都是灵魂状态。不存在□□上的对抗后，精神威压便成为了震慑与对抗的最佳途径。在那边待得久了，我在这方面不免也有些条件性反射。 而在如今的秽土状态下，身体力量自然补充，与精神力量一合，对外的表现形式便成了查克拉爆发。 沾染着冥界阴冷与狂暴气息的查克拉使黑绝原本流畅的动作稍一停顿，我甚至看到这滩黑色液体上流动的五官中露出的惊诧。 而下一秒，漩涡芦名一掌拍在眼前的虚空，同时自地面阵势边界跃起的网状封印阵兜头迎上，黑绝的动作终于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在这种时候，一旦慢了，基本就已经结束了。 …… 看到黑绝挣扎着被身后袭来的符文链条束缚着拖回阵心，我由衷地舒了口气。 “就你这还舒气呢？你刚吓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愕然转头，旁边的漩涡芦名正一脸沉思地盯着我看： “这查克拉量……还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年纪不小了吧有婚配吗？有没有兴趣再联个姻？” “……” 不了，谢谢。 …… 不多时，等到封印阵彻底运转起来，能量输入趋于稳定后，阵眼的几位忍者便也逐一撤下，改用查克拉晶石维持封印运转。 鉴于对这种高密度精神体的压制需要一个逐渐损耗的过程，而根据先前的预测，这个强度的压制封印应该需要运行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让黑绝处于一个可以被精神操控的虚弱状态。 具体时间得通过定期观测才能确定。 目睹了这一艰难封印流程的几位旁观的木叶高层显然对黑绝的棘手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而其中不知何时开了写轮眼的几个宇智波更是显得对此尤为重视。 眼见着宇智波泉奈直接开始抽派警卫部人手在周边进行严密部署，我只觉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满身轻松的同时也倍感疲惫，只想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睡觉。 …… “能聊聊吗？” 跟相谈甚欢的大哥及漩涡芦名打了声招呼，我按着额角对上了新上任的火影大人。 “……说吧。”我叹口气。 边走边谈，在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健康状况后，出乎我意料的，宇智波斑非常直接地提到了我在结盟前在与宇智波的战斗中的划水问题。 “——我没法确定你之前和泉奈对战那时的实力。但是又旅曾告诉我，那次在我赶到前，你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已经远超那时的我。” “而且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在我到达时看到的你所使用的忍术应该就是你刚才用的那个吧，秽土转生？” “……所以你想问什么？” 虽然能猜到两族内肯定会有人对我实力的大幅度波动产生疑惑，但我是真没想到宇智波斑会直接跑过来问我。 ——坦率得简直不像是个宇智波。 他没说话，而是停下脚步转过来颇为探究地盯着我看。 根据我对宇智波该族的了解，当我对某事疲于或干脆不想进行解释时，只要保持住高深莫测的表情，想象力丰富的宇智波基本就能自行脑补出他可以接受的答案，而且会比我亲自阐述的说服力强许多。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回望。 “……” “……” 你不至于吧？不管是爱好和平还是支持大哥，随便想想应该都能凑个理由出来。年轻人，你这个想象力水准有点拖宇智波后腿啊。 …… 面前的宇智波族长继沉思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推断他大概率猜了我大哥的线。 无论如何，我可以去吃饭了=v= “我记得柱间之前也跟我提过。” 他挑着眉毛，煞有其事地缓缓颔首。 提过我也对你们的和平梦想十分支持？真像是我大哥会说的—— “所以是因为我长得帅？” “……？？？” 您这玩笑开得我真没法接。 tbc 千手扉间：千手柱间！看看你平日说话不过脑子给我这搞出来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第21章 回归 直觉上没什么危机感，我算是被脑内不断反馈的结界警报强行叫醒的。 ——虽然对木叶的警备十分有信心，但鉴于大家都是忍者出身，私下的切磋或者斗殴也并不少见。为避免被这种小几率的战斗所波及而造成什么经济损失，我一般习惯性的在自家房子外围上层结界，至少能起到通知作用。 而现在，我非常有理由怀疑我家是不是来了什么家装组织，不然怎么能做到在如此小的动静下，让结界的报警系统宛如踩着我的神经跳舞，来来回回蹦跶个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屋子的温度似乎有些低。我扯扯被子，下意识便铺开了查克拉—— 是我大哥和水户姐。 事实上完全不需要查克拉探测，此时只要定定神我就能听到他俩在屋外压低声音的讨论。 “——这样可以吗？” “那边低一下……多了多了，再回去点！” “哦哦好的！” …… 这站门口干嘛呢？挂门松？不对啊好像离过年还远吧…… 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爬起来披上外套拉开屋门。 玄关处，千手柱间正背朝这边半跪在地上，手里……手里托着我家大门。 == 我冷静地站在屋门口，全程旁观水户左左右右地订对结界符文的排布，然后指挥着大哥艰难地把门安了回去，顺便补好了屋外的防护结界。 ——虽然在安装位置调整的过程中，由于符文间的错动，引起的能量反应让警报继续在我的神经上欢快地跳了一路。 …… 我开着飞雷神猛然出现在千手柱间背后。 “哇。” “——哇啊！！！” 依照我大哥的说法，我应该是在送走漩涡芦名后在家连着睡了两天。然后因为之前只请了一天的假，所以在销假的日子到了点并没有去上班的我成功引起了整个行政部的注意。 于是慌张的千手柱间在砸门未果后就直接卸了我的门冲了进来。 继而在确证了我只是在睡觉，并没有比如无声无息地死在家里后，他发现由于房屋大门与外墙间结界符文链断裂处产生的斥力，他安不回去了。 “……” 然而比起我大哥这一路跌宕起伏的心情，我还是更想知道为什么仅仅一天没有按时到岗，我就会被木叶高层直接集体认定为出了事。 明明千手柱间之前就经常突然不知所踪来着。 == 心情复杂地吃完水户姐过来时捎带的便当，胃部因饥饿引起的抽痛逐渐缓和。我看看时间还没到中午，就干脆直接一个飞雷神传到了办公室。 这大概还是我在经历了这阵子有关黑绝的一系列麻烦之后，第一次坐回到这个位子。 之前在对黑绝的封印设立告一段落后，漩涡芦名突然接到消息说是族里出事，就赶着时间跟我讲了讲他对转换自然能量为查克拉的阵势的理解，然后马不停蹄地带人回去了。 他留给我的信息给我省下了不少对提取符文阵计算补全的时间。而对于他所描述的，曾在这一方面给过他不少思路的神秘一族，我大概也有些猜测—— 之前四战的时候以查克拉协助宇智波佐助完成咒印化须佐能乎，对宇智波带土进行仙术攻击的那个年轻人重吾，应该就是其中一员。 事实上正是那个时代里有些研究头脑，研习并改进了我的秽土转生的忍者大蛇丸所开发的咒印，给了我不少通过转化符文进行拟仙人模式的思路。 先前在冥界的时候我有听说过一些类似的传闻，大概讲出现了一批在人间因人体实验而导致精神体被侵蚀，进入冥界后意识不清并攻击性较强的灵魂……四战后我回去深入了解了一下，基本能确定就是源自大蛇丸的咒印研究。 而精神体被侵蚀……结合关于此事的情报以及个人的认识，我基本可以断定应该是由于咒印吸收转换的自然能量大都是对于身体能量的补充，而查克拉则需要精神及身体能量的有比例结合。 因此对于精神不够强的人，在咒印化时两种能量失衡，便会导致过盈的身体能量对于精神的填补，同时也就是反噬。 相关情报表明，咒印化的成功实验体在运用时往往会带来身体上的改变，且精神会逐渐暴虐……我猜测前者应该是在能量失衡条件下身体能量反向逆流的结果，而后者，明显就是精神被逐渐侵蚀的过程。 副作用这里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还是有自信能预估出实验体的精神强度然后把符文阵的能量转化效率控制在比例内的。 不过大部分人的精神力和身体力量都是相当，甚至于精神能量偏低的。这也就意味着开了有强度限制的咒印后个人实力可能没法达到质的飞跃。 但我就不大一样了，毕竟重活一遭，灵魂远强于□□。所以如果把这个符文阵定出来，我首先在查克拉量上至少能与秽土下持平，同时还能甩脱秽土状态对力量、速度的削弱…… 漩涡芦名在这方面的研究终究是较为趋于表层的。他先前在封印中加入的此类符文的能量转化率并不高，基本只能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主要还是在靠施术者的查克拉来维持封印运转。 我觉得这方面单凭自己领悟可能不是个办法，得抽时间去找一趟漩涡芦名口中的神秘一族，也就是咒印起源的忍者族群。 但问题是什么时候能抽出这应该不会短的一段时间…… 我自桌上堆着的大叠文件中抽了几本码得不是很整齐的，翻看起来。 ——至少得先把黑绝料理干净，再等如今内部战乱还未平息的几国彻底冷静下来并和火之国这边把利益牵上线，然后是教育机构的承办，接下来还有…… == 我决定先不想这个，工作吧，工作多快乐。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夸一下新任的火影大人。如今我桌上放的公文基本都是这阵子和千手本族牵涉较多的事务，而关于村子的公事，除了几册格外重要需要我审批的，其余就没什么了。 我深感摆脱了曾经稍一停手便会有诸多麻烦堆积的工作日常。 而大概是我今天来得无声无息的缘故，自我门口路过的人也没有保持往日的缄默。我甚至听到不远处千手桃华正音调略显激动地跟千手枫讲故事。 我批着文件侧耳听了一会儿，说的似乎是个日天日地的狠人，被打得没剩半口气也能原地一脸血地爬起来和敌人拼个三天三夜的那种。 应该是个神话故事。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位平日里外表冷冰冰的族人会对这种体裁的文字感兴趣，但难得没人在意屋内我这个感知型忍者，在附近畅所欲言，我还是认真地听了好一阵。 直到桃华拿着几册文件，一边讲一边拉开了我的屋门。 “——扉，扉，扉间大人？！”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嗯……介意我好奇一下你刚刚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吗？” “……有，有点介意呢。” “……” ***** 下午的高层会议上，我受到了行政部同僚集体的热烈欢迎，就连宇智波泉奈见了我都不知为何两眼放光，也没像之前那样努力再给我出的方案挑问题，搞得我茫然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毕竟就现在看来这是个好事，而且比起对这方面的好奇，我此时还是更专注于向周围人等普及“不信谣，不造谣，不传谣”的木叶优良风气。 但有些巧合的意味，事情的答案还是主动跳到了我面前—— 差不多在晚饭前处理完工作收拾着下班后，准备买点菜再去抓条鱼回家开小灶的我在街上偶遇了拎着大包小包零食的猿飞佐助。 他隔着大老远冲我拼命摆手。 “嗨！好巧啊！我还正想着跟你聊聊呢！” …… 礼貌性的寒暄后，他乐呵呵的给我塞了把糖：“尝尝这个，水果味儿的，我最近加班的时候不来几颗简直坐不住。” “加班？”我有些不解：“今天我看大家似乎都走挺早的？” 他沉默了半晌，把手里的整袋糖递给我。 “那是因为今天你回来了。之前听柱间说你工作效率特别高我还觉得是他在单纯地夸奖弟弟。” “直到这次你一下子好些天来不了，斑开了个会把你那边的活分了分，大家一起干。” “当时我们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之前有类似的事也都是这么处理的，最多就是把晚饭时间推后点。” “然后上到他这个火影，下到我们这些行政顾问，大家一起加了有一周的班。” “……” 哦，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tbc 千手扉间：然而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第22章 月读 近期，在经历了先前雇佣本土忍族对木叶的多方攻击试探并损失惨重后，各国不约而同地消停起来，效仿火之国开始组建各自的军备力量。 虽然就个人而言，我是比较倾向于趁着这些国家忍者内部势力较为混乱的当下，派点人过去搅搅浑水什么的，但这终归有悖于我大哥关于和平的理念，再加上一些对未来外交上的顾忌…… 所以虽然火之国的大名对此也表现得十分意动，最后还是被我们这边压了下来。我们几个相关部门的高层开了个会，遣人到周边敌对国搞了点小动作并借着机会插了些情报部的人手，便不再继续了。 而与之相对的，在这个局势难得平稳的时期，前线的忍者开始不断回调，木叶终于有足够的精力来着手于村子各基层部门的建设与完善。 因而即便是在战备方面省下不少事，但基建的问题顶上来，我手头的事务有增无减。 不过好在基本都是我上辈子经历过的。甚至对于许多曾由我们一众行政人员绞尽脑汁、反复商讨并不断尝试才能初步定下的执行方案，如今的我完全可以直接将完备版本搬出来，对照着如今的局势稍作调整，然后在讨论通过后便能投入使用。 至于那些没法拿前世的事务处理作为参考的问题，放到曾在生前见证了各国政治发展，死后于冥界也通过各途径听说或查证过诸多人间政局、制度变迁的我这里，解决起来难度倒也不大。 就此，意识到自己的战力可能短期内并不被非常需要的千手柱间准备前往湿骨林修炼了。 ——这比前世早了四年多。 蛞蝓是千手直系传下的通灵兽，但因为主攻治疗，所以非医忍签得不多。主要并不是忍者方面的拒绝，而是蛞蝓对医疗水平不够格的忍者不大看得上…… 毕竟剧内部消息，虽然看着签过约的族人召出来的蛞蝓大小不一，但事实上源头都是同一只巨大的蛞蝓。 通灵时输出的查克拉量越大，召唤出的蛞蝓体积也就越大。 而那只源头的巨型蛞蝓——蛞蝓仙人，好歹活了千年以上，眼界高也正常。 上辈子我大哥一开始也是被否的，后来的发展基本就和这次一样，等他木遁一觉醒，蛞蝓主动找着来签约，顺便还死活拉他去什么神秘地界修炼。 而当时也是因为前期的千手后期的木叶对大哥战力的持续性需求，他一直拖了快四年，直到局势稳下来才决定出发去看看。在这期间，曾同样被蛞蝓嫌弃过的我没少玩笑说他是个被鼻涕虫之王选中的男人。 然后没过几周，他开着仙术回来了。 == 修习过仙术的大哥是真的很有日天日地的架势，从此仙法一个个地往出丢。不过自从他有一次训练时尝试召唤了一下蛞蝓并由于没控制好查克拉供给，从而压垮了周边近乎所有建筑物后，我就没见他再通灵过这玩意儿…… 反正就治疗而言，他的木遁已经称得上是绰绰有余了。 …… 不过由于他的累累前科，我现在还是严重怀疑他这次其实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翘班。 特别是他挂着满脸讨好的笑容跑过来和我交接近期工作时，那些语气浮夸的感慨。 “——扉间真的好聪明呀！感觉我之前想上一天半天想得脑袋疼才能有点思路的事情，放在你这里上手就能写，几十分钟条理清晰安排合理直接发出去了。效率高得简直让大哥羞愧到不好意思成天坐在这……” 放屁！上辈子我做起这些来很多不也都是在慢慢摸索，怎么没见你有成天坐在这工作！ 懒得和他争辩这些，我强忍暴起锤他的冲动，在接手了他未来出行期间的工作后，塞给他一堆内置飞雷神的物件，然后摆着手给他撵走了。 ——与其放这膈应我，不如回去在走前多陪陪水户姐。反正看他俩成天不管放着什么事都能玩得可开心，前两天千手柱间还绑着一头小辫跑来跟我显摆说是夫人给扎的。 啧啧。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已婚人士成天都在想什么。 拎着几袋子餐点，我开着飞雷神回到办公室，把桌上原先的东西搬到地上堆着。 “谢了。” 对面的宇智波斑接过餐盒拆开，然后开始一口一个地往嘴里丢豆皮寿司。 如今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火影楼的工作人员也走得七七八八。我先前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考虑到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办的木叶学校，临时决定在这里结合上辈子的经验，把课本初步编写一下。 而后我就遭遇了同样留守办公的火影的多连问。 不同于宇智波其余高层有什么实在处理不了的事务那拐弯抹角咨询的架势，这位宇智波族长一向是抱着文件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就跑过来找我。 颇有我大哥当年的架势。 在这方面，除却身处顾问团的职责所在，我个人也十分乐意为这位勤勉的木叶现首领提供帮助。而不同于上辈子在新的体制初建立时我同样经常感到棘手，得与千手柱间讨论着然后展开各方面试探的情形，如今的我倒是可以直接有理有据地提些思路。 最近宇智波泉奈去贵族那边搞物资，没个十好几天回不来。然后我发现宇智波斑在我这刷脸的频率又增长了许多。 “介意我在这待会儿吗？” “请便。” ——特别是今天，估计是注意到我下班后也没打算走且手头没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接搬着桌子坐我对面了。 我倒也不觉得打扰，毕竟宇智波斑基本保持着安静，偶尔提出的问题也都比较有深度，一听就是有自己思考过的，只是可能出于经验等原因而导致有些地方想不通透。这种我差不多提两句他就明了了。 以往千手柱间过来的时候那才真的叫打扰。 吃着晚饭，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在不经意间转到了时局上。 “……看起来要不了多久，他们把忍族一整合完，就又要打起来了。” 宇智波斑以一种堪称离奇的速度消灭掉了他那两盒寿司，重心后倾靠在椅背上扶额叹息： “真是短暂的安宁啊。” “这不都是必然的，”我慢条斯理地夹着菜，随口安抚道：“当时结盟那阵不也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现在的条件已经比结盟前好多了，至少有国家这层在，他们还有所顾忌。” “等到时候我们压着他们把国家间的利益链条彻底建起来，让他们打不起战争，应该就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相对和平了。” “……相对吗？” “我最近一直在想你在谈判那阵提到和平。尽量减少矛盾，发展共同利益，让矛盾的影响力远低于利益的吸引力……” “确实是你会说的话。” “怎么，现实？” “是啊，现实，也很真实。人的欲望、野心无法避免，即使小孩子都会为了一颗糖从别人手里抢夺，更不用提一个族、一个国家……” 他顿了一下，突然岔开话题，指了指桌脚处的一摞草稿册子： “这是你刚在写的教材？能看看吗？” “当然，写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看的。”我吃得差不多，站起来开始收东西：“你拿的那册主要讲建村史的，你看到哪里有问题刚好我能再改改。” “嗯……挺好的。柱间这里说的真不错。”他翻在讲我大哥的部分，看得连连点头。 那不当然的。 我把东西搬回原位，继续以官方口吻叙述千手柱间生平。 …… 对面翻页的声音越来越慢，我稍稍抬头，余光扫到拿着书册的宇智波斑。看到他拧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慎写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宣言。 “你觉得……”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定了定神，迟疑着问道： “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实现彻底的和平，你会怎么看？” “……” 我当然是选择先下手为强把你锤死啊小老弟。 感到先前还行云流水的文章思路在对方的一句话下直接卡死，我冷静地放下笔，诚恳地反问： “我能先确定一下形式吗？事实上我个人对这件事能想到的唯一手段就是灭绝人类。虽然理论上这样可以在保护生态上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但我觉得好像没这个必要？” “……” 宇智波斑看上去有些愣神。他猛得合上了手中的书册，身体前倾把胳膊肘垫在桌上，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那做梦呢？” 他问。 “什么梦？” “美梦。让所有人都陷入其中的美梦。” 我看到宇智波斑无意识显露出的飞速旋转的猩红色万花筒，感到颇有些痛心疾首：想不到这家伙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开始沉迷玄学了。 “我能严谨地问一句，这事和我刚才提的灭绝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嗯……可以幸福地走向灭绝？” “不一定会幸福吧？” 我和他对视。 “这个感觉有点涉及到伦理区域了。如果是单纯地杀灭人类，那应该只需要执行者的足够力量。但要提幸福什么的……这个是不是得看个人意愿？” 他愣了一下，表情十分诧异，仿佛我提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个人意愿？你不……我是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不愿意吗？” 这不废话吗。 “我当然不愿意——” “为什么？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已故的亲人可以回来，生活永远的安宁。这不好吗？” 眸中的血色纹路重新隐下，宇智波斑似乎收起了方才短暂的失控情绪，微侧着头仿佛只是在单纯地好奇： “这不好吗？” 身为一个感知忍者，我知道他现在并不同看上去的平静。事实上我怀疑他对这事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了，而这时候如果我冠冕堂皇地自哲学层面讲起，估计会很容易引得这小年轻钻起牛角尖。 我决定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先不提对于死去的人，在梦里构筑出活着的他们并与之生活什么的，会不会有些……这个不好说。反正至少就做梦这件事而言，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做着自己想象出的美梦对吧？” “对。” “可你得承认人的想象力是有局限的。生活没有了意外，在各方面都无法突破想象力的极限，应该会很无趣吧。比如一个乞丐，如果他做一个成为富人的美梦那会是什么样的？从此用金碗乞讨吗？” “……即便如此，他也会很高兴吧？” “是啊，但是至少对我这种喜欢研究的人会比较残忍。” “首先，想象力以外的东西是不用考虑能有所发现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一直在梦里想当然，那我岂不是不管在研究什么，结果都会和预期一样？然后我兢兢业业研究一辈子，做出来他妈都是错的。哇……” 对面的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点点，我猜我的表情是不是有些狰狞。 “……如果是做梦的话，对与错都无所谓吧，反正也不用担心会造成什么后果。” “对哦，那也不用担心误导后人。所以我兢兢业业一辈子，甚至连研究成果都没法传给后辈，让他们受点益并继续深入研究……” 我恳切的看着他：“说实话，想想就很窒息。” “……” “我只是举个例子。”他有些尴尬地说。 “我也是啊。”我回以微笑。 “那……继续？” “继续继续。” …… 对面的宇智波斑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重新翻起书册，而我则突然间感到思如泉涌，提起笔洋洋洒洒就写了好几页，直到被对方再次打断： “那个——”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抬眼看向表情复杂的宇智波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宇智波泉奈临时叫回来看着点他这个迷失在玄学道路上的哥哥，至少在黑绝那边出结果之前，就听他再次迟疑着开口了。 以比方才发问时更加茫然的口吻，甚至这次还附带了游移的眼神。 我脑子里开始编排拉宇智波泉奈回来时需要用到的借口。 “虽然知道你很崇拜柱间……” ……嗯？ “但是……要么还是稍微尊重一下事实？” “我记得这个叫长谷川洋一的，就是这里你写的建村初期来犯木叶后被柱间一路追杀最后狙在河之国的这个……” 他将书平摊在桌上，转到我的方向，指着上面我之前极为细致地描写的一大段精彩战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还活着？” ……哦对，那是上辈子的事。 tbc 千手扉间：这次是真实的窒息。 第23章 蛞蝓 我，千手扉间，真诚地觉得我这辈子在同事间的定位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政务工作上的问题来找我，我觉得挺好挺正常的。这方面如今的我确实比较有经验，大家互相交流总好过闭门造车。 忍术修行方面有什么疑虑过来问我，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如今木叶公开的基础忍术库存内除了各族的贡献外，还有近三分之一是我之前花了点时间，自原理层面推导研发出来的术式。 因为各族常用的忍术属性都比较有偏向性，比如千手偏水土，而宇智波偏火，这导致了木叶对其他一些属性的术式就比较缺。 而忍界各族向来对本族的术法都较为看重，即使基础术式也不远轻易流出。我想想与其冒着树敌的风险去抢别族的忍术，不如干脆自己动手推着看。 反正就基础术式而言，在原理方面各属性其实都没差多少。同样的基本查克拉循环，再考虑结合各属性的特性做适当修改就差不多能转做另一种属性的术式。 比如火球雷球空气弹之流，亦或是水龙弹和土龙弹、水阵壁和土流壁，还有各属性的□□术什么的。虽然有时因特性的缘故会导致术式的效果上有一些差别，对查克拉的消耗也各有不同—— 就像以岩土造出的粘土巨人，往出捏的时候消耗会大一些，但之后只需要相对少量的查克拉便能维持该造物形体。但若是以水、火、雷、风等进行类似的塑造，就需要保持长久的查克拉输出才能保持稳定。 总之，鉴于我之前所表现出的该方面研究天赋，我对于就相关事宜可能会有人前来请教一事也有些准备。其实上辈子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然后前两天猿飞佐助拿来个工艺复杂的暗器盒说是坏了让我给看看能不能修……这也就算了，到底我对这类涉及机械的问题还感些兴趣，之前也参与过巡逻队的武器制备。 但像是今天这种—— “那个……扉间大人，在忙吗？” “吃饭呢，进来说吧。” …… 而后，我近乎是脑袋发懵盯着面前就感情问题前来咨询的千手阳太，十分想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张口就是“我有个朋友”。 ——小伙子，午休时间不好好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午的工作，想什么有的没的呢。是我这辈子表现的脾气太好了，还是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少了？ 两句话把他打发走，我这边饭还没扒几口，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宇智波泉奈站在门口，单手端着一摞文件。见我抬起头，他还很有礼貌地问了句： “扉间，在忙吗？” “……怎么，你也有个朋友？” “什么？” “没事，进来说吧。” …… 接到大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我正在火影办公室就学校新编教材的问题和年轻的木叶首领据理力争。 教材附页的“编者的话”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 “我得先说明，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是完全肯定，或者说是非常佩服的。”宇智波斑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地指着书册开头的内容： “但你不觉得把这种话写在给孩子们的课本上有点过于……过于世态炎凉了吗？！” ——友谊可能会走散，爱情可能会转淡，生活上的挫折也许会让你踯躅，困难或可使你感到痛苦，但知识不会。知识，你不会就是不会。所以，希望你们能…… “我只是身为过来人，给村子未来的希望一些友善的建议而已。” “……不是，扉间，你今年二十岁吧，到二十一了吗？这事我之前就想提了，还有那次吃饭的时候，对着我一口一个年轻人——” 远方无法定位的空间内及时被触发的飞雷神印化解了我此时的尴尬。干脆利落地跟疑似在找茬的宇智波斑请了两天假，我果断撤了。 ——算算时间二十二天，上辈子大哥也是去了不到一个月就开着仙法跑了回来，从此打得他国入侵者怀疑人生，想不到这次能提早这么久。 我觉得再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腾出手去继续我的研究了。 ***** 前世我并没有亲自到过湿骨林，据大哥事后的描述，这里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那种漂漂亮亮的小树林，偶尔下着点朦朦胧胧的小雨，安静又平和的感觉。 直到这次顺着蛞蝓仙人打出的空间通路一脚迈入，扑面而来的阴风直接让我感到后颈汗毛直竖。 入眼的是无数粗壮虬结的枝干，错综生长的巨树基本填满了我的视线。天是暗的，脚下潮湿松软的泥土散发着浓重的放线菌代谢物的腥味，绵密的雨也不像是短时间内停得下来的样子。我才一落脚，身上就被洇出了几个浑浊的色块。 “……” 甩手一把苦无将旁侧顺着树枝游过来的蛇钉在树上，我在内心对曾跟我把这地方夸得天上地下的千手柱间破口大骂的同时，感应了一下大哥身上飞雷神标记的位置—— ……嗯？ “扉——间——” 大老远地，我听到了他那辨识度极高的嗓门。在惊起无数乌鸦后，我被猛然扑过来的千手柱间撞得直摔在地上。 “啊啊啊啊想死大哥了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给我起来。” 无心对他明显翻了倍的速度及力量做出评判，我现在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后背下隔着衣服传来的，冰冷绵软的感官上。 ……比起土壤，我更倾向于是什么软体动物。 “诶诶？” “我说，给我滚起来！” …… 跟随千手柱间前往蛞蝓仙人本体的位置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对于好久没见的大哥的想念之情。事实上，因为刚刚对着自己拍了两个水遁的缘故，我现在浑身湿淋淋地往下滴水，风一吹还挺冷的。 真的是用尽了两辈子的涵养，我才强忍住没把千手柱间一头按进刚才路过的那堆动物粪便里。 总之，当视野终于稍稍开阔，我看着眼前山一样的巨大的蛞蝓友好地扭过头来，用欢快的少女音跟我打招呼……我脑内头一回升起了丢下千手柱间直接开飞雷神先回去冷静一下的冲动。 == 好在对方很快便分出了□□出来，化作一只大概两个手掌大小的蛞蝓。不得不说，有些动物，同样的外形时，不同的大小给人的感觉是真的天差地别。 至少现在我能有些欣赏得来这只蛞蝓蓝色的脊背，还有它凹陷的嘴了。 找了个稍微干爽的位置坐下，我和这位意外有些内向，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蛞蝓仙人认真地聊了起来。 我对她能看破我的来历倒是丝毫不意外，事实上在这次收到我大哥的传讯让我过来一趟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这一点。 ——毕竟上辈子在同样情况下我可是从未踏足过这里。即便能通过留在大哥身上的飞雷神标记直接打通空间进行传送，但到底是未被允许过进入的，我并不想尝试这种很有可能会惹怒一个无法匹敌的强者的作死行为。 但出乎我的预料，对方并没有对此作出过多的阐述，甚至字里行间还在暗示我她没跟柱间透漏过所以让我不用担心。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当对方仔仔细细地给我分析完仙人模式的运转原理，顺便给我纠正我之前对此有些偏了的认知时，我终于没忍住好奇，开口询问道。 肩膀上的蛞蝓偏了偏脑袋，细声细气地跟我解释： “本来我也是没这个打算的，但前阵子去妙木山找文太喝酒的时候，遇到□□丸和我聊了聊他近期的预言。你在其中似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且是把事态转向好的一面。” “正巧小柱间跟我提到过你正在研究自然能量相关的问题，我就想着最好能和你见见。” “这样啊……” 我对妙木山早就有所耳闻，再加上之前四战的时鸣人召唤出来的妙木山的开着仙人模式共同作战的□□在对战宇智波带土时也对我们帮助良多。只是没想到那里的强者居然还拥有预知的能力。 就此，对于一直以来无法吸收自然能量的入门问题上，我在被直接拍了个自然能量的光团后，轻轻松松地找到了关窍。 …… “咦，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停下来的？” 在体内三股能量紊乱前中断了对自然能量的吸收后，我一睁眼便看到了在面前游来游去的小蛞蝓。 “内置符文。”我尽量简单地解释道：“之前我在仙人模式的研究上有一些误区，因为没有亲身接触过自然能量，比如我把它认作是对其余两种能量，主要是身体能量的补充，这就需要比较麻烦的能量转化阵，还得有精确的配比控制什么的。” “刚听你的解释，这种能量独立于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之外，对身体细胞起到激发活性作用。这也就意味着只需要掌握好自然能量的吸收并控制这三种能量等量的配比就能做到。” 这也解释了四战时我见到的大哥以外的仙人模式使用者为什么限制诸多且没法像大哥那样一秒进入状态。 大哥的木遁细胞活性本就很强，再加上庞大的查克拉量。这意味着除了非仙人模式时他就能保持的高战力外，他对自然能量的把控也是远超一般人。甚至可以做到随时随地直接与外界自然能量沟通，而不需要事先以静止的修炼姿态对自然能量进行积蓄。 “在我之前的研究里，为了保证自然能量的转化配比，我参考查克拉封印设计了针对自然能量的符文阵。” 我撩起半干的上衣，运转查克拉给她看我胸腹间显形的阵法：“限制体内可储存的自然能量总值，当超出时符文会主动运转，开启隔离外部能量的封印，就可以主动停下来了。” “……” 对面的蛞蝓看上去眼神放空，有些呆滞。 “……听上去很厉害也很麻烦的样子。” “还好，”我心情相当不错，点头笑笑：“之前会更麻烦。” “那——”对方的小圆眼睛亮亮地盯着我：“方便跟我讲讲你刚说的符文阵吗？” “当然。不过这次把这事搞清楚了，回去我应该会做一些改动在隔离封印的储量和强度上。我先和你说说基本体系，然后过阵子等我把这个阵彻底完善出来，再过来找你？” “好啊好啊~” …… 湿骨林与现世的空间交界在土之国与汤之国交界的森林里，我看看时间还早，而且也没收到木叶的消息。干脆拉着一身泥巴出山野人般的大哥，在汤之国找了个度假村洗澡加吃饭。 “你和她聊什么呢说了那么久？” 桌子对面据说是跟着蛞蝓姑娘吃了快一个月草叶子的千手柱间的脑袋都快埋进了碗里，嘴里嚼着肉，说话含含糊糊的。 “聊了聊仙人模式，还提到了你。” “说我什么？是我的修行成果吗？”他十分高兴，把脑袋从吃空的碗里□□看我：“我前两天想出了新的术，用仙术查克拉施展的那种！还没取好名字呢，一会儿给你看呀！” “好啊。” 我又给他叫了碗饭，拿起菜单继续点菜。 不过当时提到的倒并非关于他的修炼，而是关于阿修罗查克拉转世具有的逆天查克拉量。活了很久并见过阿修罗本尊查克拉的蛞蝓姑娘在发现我对此也了解一二后，在我这里感慨了很久柱间的实力。 就她的话，如果说妙木山的仙人模式修炼起来需要很大的查克拉量才有机会在吸收自然能量时进行掌握，那湿骨林的仙人模式就是需要有非常大查克拉量的人方能有机会掌握。这也是她曾愿意与千手的祖上缔结契约的原因。 ——千手的族群特性就是超乎常人的查克拉量。 可惜一直到我们这一代，能被她看上认为有资格修习的也只有我大哥而已。 因而当发现我有办法控制人类对自然能量的吸收，小姑娘可高兴了。 据她所说，她刚刚修成仙人模式时，有熟识的人类忍者朋友也想进行尝试，但失败率太高。而且可能是能量质地有所差别，不同于妙木山失败者的蛙化或石化，湿骨林修炼出的仙人模式不但不易打断，而且一向是直接石化。在连着死了几个朋友后，这位蛞蝓姑娘就伤心地放弃了。 之前在我提出想要尝试时，还是向她连连保证过有保险措施才得以进行。 “——一开始我以为会和文太那边一样，修炼失败也大都是变成可爱的小蛞蝓而已。”蛞蝓姑娘当时垂着脑袋看起来很沮丧： “真没想到会直接石化掉。” 我当时总觉得她说这话的语气不大对劲，于是试探着问了句：“可爱的小蛞蝓？” “是呀是呀，”她连连点头：“那样的话，大不了和我一起在这里生活嘛，空气也好，环境也漂亮。” “……” 这形容……和我大哥上辈子说的很相近了。 蛞蝓姑娘一时说得高兴，甚至举起了例子： “而且我根据妙木山那边蛙化的情况类比湿骨林这边，我觉得人类蛞蝓化出来的蛞蝓体表颜色会和蛞蝓化前他的肤色发色之类的都有关系。” 嗯，黑色素分泌量么。 “所以如果小柱间也变成蛞蝓的话，我猜会有漂亮的黑色脊背！” “……” 我猜他不会觉得有多漂亮== “然后如果是你这样子……”蛞蝓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然后在我“请继续”的示意下续道：“我可能会不大喜欢。” “为什么？” “大概都是白色的话……远看的时候会让我想起小时候遇到的天敌吧？” 我当时是有些茫然的，不过好在话题很快就转回了自然能量的吸收上，甚至还有我之前未完成的能量转化。 “——把自然能量转化补充到身体能量……我好像有听说过类似的事。这么说你还打算再试试这个方法？” “是有这个想法。”仙人模式的配比是精神能量、身体能量与自然能量等量的配比。这也意味着前两者的水平将决定整个模式的强度。 因而虽然如今对仙人模式已经算得上是有了个开头，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做到将部分自然能量转化填补至身体能量使其与我的精神能量持平，从而在根本上提升实力的同时，也能大幅度提高仙人模式的能量储量。 虽然即便是如此，能实现的仙人模式强度肯定仍旧比不了阿修罗查克拉转世的大哥，但我觉得已经完全够用了。 ——事实上会做出这个打算主要也不是因为我对力量有多么执着的追求，纯粹是因为不想让之前没做完的研究就此被抛下罢了。 更何况我对那个身负咒印的神秘一族也是有些好奇…… “感觉斑的术名字都能追到神话故事，须佐能乎、天照什么的，听着就很厉害，不愧是斑！”对面的千手柱间还在扒饭，旁边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空碗：“我这回也要取几个有深意的名字！”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习惯性吹斑的流程，残忍地戳破真相： “他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名字。你要是想类比他个人的取名能力，我是推荐你想想那个宇智波反弹。” 这件事的发展听说和我前世相似：坐上族长位置的宇智波斑十分务实地将那把一直被当作族长信物，或者说是吉祥物的焰团扇拿去刻了几个查克拉吸收和风遁转化阵，然后从此走到哪都拎着。 ——上辈子叛离了宇智波也没说给留下，背上就流浪去了。 这还是我后来听那时关系稍近的宇智波高层说的，据说当时宇智波斑拿去刻阵的时候遭到了宇智波上上下下除宇智波泉奈外所有人的反对。众人都担心他把这把传说是神树枝干做的扇子给搞坏了。 但是这大爷非常刚地摆摆手，以自成一体的一套歪理邪说，什么“如果这扇子是神树做的，那想来也不会坏。如果坏了那说明这是个假的，那它不配当我们宇智波的信物”，强行说服了所有人。 之后就有了那个如雷贯耳的“宇智波反弹”。 == 也是个非常简洁务实的名字。 千手柱间被我怼的无话可说，特别是当我提议要不要把他方才跟我形容的仙术——上辈子的真数千手，取个比如“木遁·一座大佛”的名字时，他冷静地转移了话题。 …… “问你个问题。”返程前，我突然想起之前蛞蝓提到的天敌，便随口问了自木遁觉醒以来，在种植方面颇有研究的大哥一句： “蛞蝓有什么爬虫类的天敌吗？” “蛞蝓吗？”他认真的想了想，还真答上了：“真说天敌的话，可能得算上一些蝇类的幼虫？我之前有听务农的一个老爷爷提到过，说会有蝇类把卵产在蜗牛、蛞蝓身上，然后孵出来的幼虫会把这些害虫吃掉什么的。” “……” 哦，所以她之前说的是蛆吗？ == 不是我说，姑娘你这例子举得真有点过分。 第24章 后续 “——扉间大人！” 眼前的黑暗猛得褪去，我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踏上了光洁的地板。 ……嗯？ “秽土转生？” 我皱着眉头盯着眼前长相阴柔的男子……这不是上辈子那大蛇丸吗？怎么这次他又在折腾些什么幺蛾子？ “好久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啊！”完全不同于前世的态度，这个大蛇丸一脸激动地冲上来跟我连连握手，搞得我莫名其妙。 “你知道打扰——” “打扰到您了吗那可真是十分抱歉！” “……” 我看着一脸歉意的大蛇丸，感到十分荒谬甚至想当场把秽土解了回冥界清醒清醒。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是这样的，我们木叶的研究部最近遇到一些困难，就想着能不能麻烦您帮着——” “当然，关于什么的？灵魂方面我可能会多一些研究，但别的就不一定了。” “您真是太谦虚了。” 原来是个积极向上的后辈。仗着对秽土转生的了解，我暂且忽略掉那些不大对劲的直觉，跟上他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 “木叶发展得可真不错，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们了。” 话题不知不觉地偏到了木叶的建设上，我的视线顺着对方的介绍扫过窗外覆着银色太阳能板的高楼，忍不住赞叹起来。 他明显被夸得很高兴，回过头来谦虚地说都是前辈们的功劳什么的，还顺带提到了木叶的精神象征。 “不止是这些，您当年提出的火之意志也让我们深受——” “等等等等，我提的？” 我脑子一懵。 “是啊，就是一直印在课本扉页的那段讲知识的，现在就刻在火影岩上。知识你不会就是不会，我当年第一眼看到就感觉充满了力量！” ——？？！ 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狂跳。 ……原来是做梦，妈的吓死我了。 绝对是之前宇智波斑带着千手柱间旁敲侧击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 天还没亮，离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 困意再次翻涌而上，我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这些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忙起来真是不分昼夜的。而一旦忙完了，除了睡觉就真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前阵子我和大哥刚自湿骨林回到木叶，还没过几天我便收到了关押黑绝封印的信息反馈—— 经历了快两个月不断的精神压制后，这家伙总算是被迫消停下来了。前前后后为维持这个持续高强度运转的封印，即便是有大哥和我及几个千手长老不定时的查克拉补充，平日里砸在上头的查克拉晶石算下来仍旧多得吓人。 总之，在连续十七天检测到封印内活跃精神体的量远低于标准线并就此深入进行了一系列相关实验且确认无误后，我便组织人手开启了后续的处理工作。 在对精神的控制上，幻术往往会是被最先考虑到的。但幻术的施展原理基本都是通过以查克拉干涉对手五感、扰乱对方查克拉来进行的，即便是宇智波的写轮眼也是如此。 所以先前在与宇智波的战斗中，我们通常采用的躲避幻术方法都是封印五感。而一旦躲避不及，对于这种瞳术幻术便只能由队友协助打乱自身查克拉流动来破解。 因此，当对手是这种无肉身的纯精神体时，这类幻术根本就无从下手。 于是早有预料的我之前就在准备把担子直接撂宇智波斑身上。 ——根据我的了解，写轮眼在进化为万花筒后，会方向性地发展不同的忍术。比如幻术就我已知的会发展出月读，火遁则发展至天照，还有可能有查克拉形态变化操控的发展方向，比如上辈子宇智波泉奈及四战时宇智波佐助所掌握的加具土命。 其中月读身为写轮眼幻术的升级版，是直接针对敌的人精神体施术的。上辈子我没少采访过该术的受害者，得到的信息汇总后基本可以确定该术是通过开辟一个幻术空间并将对手的精神体拽入随即进行碾压从而对敌的。 很巧的是，据我所知，宇智波斑其中一只万花筒的能力就是这个。 …… 一切都稳步进行，倒是那天这位年轻的宇智波族长所亮出的进化后的永恒万花筒略让我惊讶了一番。 不过细想也能理解。 比起上辈子与父亲的熟门熟路对战，结盟前那阵在对上掌握了木遁的大哥后，宇智波田岛不得不维持更长时间的万花筒，这无疑会使他的视力急剧恶化。 事实上自建村以来，他将族长之位让与长子宇智波斑并退至宇智波长老席后，便很少参与战斗了，甚至连写轮眼都不怎么开。 ——对此，我猜他为换眼一事已经准备很久了。 万花筒的阴之力会随着对眼睛的使用对眼周的经络造成侵蚀，最终导致失明。如今他在视力还未完全丧失前将眼睛换给宇智波斑，再给自己换双不会造成侵蚀的普通黑眼睛…… 既保住了自己的视力，也能让儿子宇智波斑与如今修行归来后明显实力大长的千手柱间在战斗力上尽量保持均衡。 更不用提因为别族对宇智波写轮眼的不了解，再加上他自结盟以来一直努力维持的表象，想必大家都会想当然地认为宇智波斑只是天赋异禀因而眼睛再次进化。 至于宇智波田岛自然仍旧是实力强劲，长期在族内压阵…… 若是我没有上辈子对宇智波斑万花筒的研究，大概也会这么以为吧。 我如今倒也没有什么拆穿的动机，便在周围人对年轻首领的祝贺中也顺着夸了几句眼睛好看，并认真表达了一下因为不能确定黑绝存在了多久所以记忆量很有可能会非常大因而如果读记忆的话建议进行关键词搜索什么的，随即便退后围观封印中显露出的、还在活跃然而只剩了薄薄一滩的半透明液体被无形的力量摄走，消失了踪迹。 …… 这事那几天在木叶闹出了相当大的风波，宇智波斑工作都搁下了，短期内对月读的使用频率……如果他还是普通万花筒的话，我非常有理由猜测这么折腾一趟下来估计他离失明也就不远了。 总之，最后得到的信息概括一下基本就是四战那阵六道仙人给出来的那些能一路追溯到辉夜姬时候的东西，再加上这几千年来黑绝在宇智波和千手两边的搞事记录，成功地给祖上传下来的那些冤假错案平了反。 顺便说明了一下千手和宇智波的祖上原本是一家之流。 我看这事没人比千手柱间更高兴了，一有空就在我耳边叨叨什么难怪他见到斑就觉得投缘原来是兄弟什么的……给我那阵子糟心坏了。 要换我上辈子的脾气，肯定得和他打起来。 而有了这么一出堪称乌龙的事件，看得出一下子千手和宇智波较年长几辈原先称得上勉为其难的相处态度都变得有些尴尬与别扭起来。 ——算是个相当不错的发展。 就此，我在周围人大都只顾八卦无心工作的阶段，也干脆从众地将手上的活放了放，着手修改起自然能量的屏蔽符文。 借着上次去湿骨林时为图交流方便签下的契约，我直接通过视觉共享进行与蛞蝓仙人的信息传递，实时讨论。最后三天下来就做得差不多。 而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在这期间，保持着好声好气有问必答的蛞蝓在空间忍术的研发上给了我不小的启发。 事情的起因是她随口提及的空间转换术—— 和飞雷神导雷类似，但不同于飞雷神导雷所必须的对目标直接接触并共同转移，蛞蝓的空间转换术是通过直接定点且向她传输查克拉从而将她随时传送至任意标记点。 灵感来得十分突然。 我把自己在实验室关了一天多，最终结合蛞蝓提供的可在能量提供充足时自发打破时空间通路的查克拉循环、通灵术的封印空间及飞雷神导雷的基础原理，在卷轴上绘制出了有预想效果的大篇符文阵。 ——首先是通过媒介以飞雷神的基础功能锁定接触目标，随即张开封印空间将目标吞入，最后激活媒介内的查克拉回路将目标进行传送。 举个例子，比如我将媒介定为苦无，那么再遇到尾兽满天丢尾兽玉的打法，就没必要再以飞雷神导雷一颗一颗地往远处带，只需一把苦无撒出去，然后苦无接触到的尾兽玉便会被直接传送至目标定点处。 当然前提是空间定点算得过来，且查克拉得给够。 “……看起来似乎有点复杂？” 通灵出的小蛞蝓分丨身在摊开自桌子直拖到地上的卷轴边游来游去。 “感觉你身上的苦无是刻不下了，不知道大一点的手里剑行不行……” “地方应该也不够。”我站起来扶着肩膀活动僵硬的颈椎：“不过有这个初步的东西就行，慢慢简化着来。飞雷神的印一开始也没比这个小多少。” 这类时空间忍术就图一个快，所以往往将结印的步骤直接简略等代为符文的循环。虽然传送定点时的位置计算没法省掉，但只要能做到下意识给结果，那么在查克拉充足的情况下是能做到近乎瞬移的。 至于等代出的循环，自然是越简单越好。我上辈子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并结合自身的查克拉，最终才将飞雷神的印彻底定下来。 事后我又陆陆续续地花了些时间进行等效回路的替代，至今虽然还没简化到让我完全满意，但终归在占位上看，大一些的手里剑能勉强放得下了。 昨天我颇有兴致地在之前定制的十来把手里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测试过效果后，拿着剩下的在实验室扔着玩了许久。 对此也很感兴趣的蛞蝓姑娘连连跳起来撞向飞在空中的手里剑，然后在屋子里来回闪现。 可惜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而且如今制作起来还非常麻烦。最后一把让前来逛悠的千手柱间拿着玩儿去了，我也总算是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忙碌。 ***** 今早突然接到了风之国内部传出的情报，宇智波泉奈叫上我和其余几个兼顾情报处理的高层，临时坐在会议室开了个小会。 眼见着会议就快结束，在我理着手中的资料准备回去继续写报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就在不远处，有我的时空间印被触发了。 是千手柱间的查克拉……他在搞什么？ 最近的定点就在我身上。长期使用飞雷神的我下意识给出了定点位置的算法并自这边输入查克拉协助他打开了两个空间点的通路。 等等…… 突然升起的微妙危机感让我的身体反应赶在大脑之前迅速将手中的文件抛向对面的宇智波泉奈。 然后。 哗—— 凭空出现的水给我浇了个透心凉。 == “什么人？！” 周围的同僚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进入战斗姿态，宇智波泉奈更是直接开了写轮眼。 “……没事，实验事故。” 我抹把脸，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将滴着水的面甲摘下来搁桌上，再把湿淋淋的额发撸向脑后。 气氛格外安静。 “噗……咳，抱歉，我是说稍等我去拿条毛巾。” 对面宇智波的眼睛又黑了回去，忍笑到面目狰狞。 “……” 旁边的志村拓真倒是非常友好的递了块手帕过来，我摆摆手冷静地拒绝了。 “谢了，我还是直接回去换身衣服吧。”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结束了吗？扉间你那个手里剑超好用诶刚刚我和阿森试来着！” 门被拉开了，千手柱间正高兴地手舞足蹈： “那么大的水球，哇一下就不见……呃，不见了。”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他僵在了原地。 全程目睹他瞬间剧变的表情……天堂到地狱也莫过如此了吧。我站起来拧着衣服上的水，冲他点头。 “你过来。” “……” 他站着没动。倒是对面的几个同事撤到一边腾出了位子。 于是我继续看着他。 “来，你过来。” “……” 千手柱间成功把几步路走出了刀山火海的架势。屋内的同僚们十分识相地自他让出的门口鱼贯而出，宇智波泉奈吊在队伍末尾举着方才我那摞幸免于难的资料晃了晃，又指指我办公室的方位。 对他略一颔首，我继续核善地盯着我大哥向这里缓慢蠕动……啧，你抖什么。 “……你别这么笑，看得我害怕。”他哭丧着脸。 哦。 原来我还笑了。 “没事，我不骂你。” “真的吗？”他战战兢兢地凑过来，虔诚地捧上了自己脏兮兮的袖子。 “要么你先擦擦？” 隔着一张桌子，我朝着他的脑门猛得一倾身—— 咣！ “嗷！！！” 当然是真的。 我现在只想打你。 第25章 再起 当我得知大哥出发去抓尾兽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气得青筋暴跳，一个飞雷神自大哥家直接传到火影办公室。 宇智波斑正歪在椅子上吃早餐。 “喂你搞什么啊？” 他迅速摆正坐姿后瞟了我一眼，随即一脸暴躁地抓了抓头上的炸毛，把掉在桌子上的饭团夹起来凑在嘴边吹： “都不带敲门的吗吓我一跳。” “……不是，你怎么还在这？” 我是着实懵了一下：“我大哥没走？” “昨天晚上就走了啊。”宇智波斑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还有什么叫我怎么还在这，是村子出什么事了？” “……” 所以千手柱间这是一个人跑出去抓尾兽了吗？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感到由衷的无奈。 宇智波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一头雾水，咽下嘴里的饭团后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跟我解释： “前几天九尾在大名府附近出没，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这么多年来尾兽也确实惹出不少事端，柱间的木遁对它们有压制作用，就打算干脆趁这段时间把这个麻烦处理干净。” “我记得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对尾兽也有压制作用。”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是啊，所以我让火核和他一起去了。”年轻的木叶首领说到这，话音顿了顿：“你不会是觉得我会跟他去吧？村子事情这么多我哪里走得开？” “……” “——扉间，我打算和斑一起去抓尾兽！” “不许去！村子现在事情这么多，你一个火影怎么能说走就走！” “嗯嗯，我也会想你的！我把之前的传讯苦无带上，有事的话直接飞雷神过来找我就好——” “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扉间再见，这段时间村子就麻烦你多费心啦！” …… 糟糕，下次选举我还想投宇智波斑的票。 “嗨，傻了？你听到我刚说什么了吗？” “……哦，你说他带着我之前给他的内嵌飞雷神标记的物件，所以有事可以直接去拉他回来。” “是啊，他昨天没和你说？” “没。” 昨天我一下班就跟着蛞蝓去湿骨林尝试仙人模式了。虽然完善后的符文封印可以更好地针对自然能量的吸收和屏蔽，但由于符文运转会抽调体内可观的查克拉，所以在确保安全的同时，也会造成体内的三股能量很难长久地保持平衡。 我这阵子一有空就去湿骨林待着，木叶有蛞蝓在留下的分|身，有事也能随时通知到。时间久了，我甚至也开始越来越觉得湿骨林山清水秀了。 “……他可能是昨天被你刺激到了，有点闹别扭。” 对面的宇智波正试图安慰我：“过两天等他缓过劲来，肯定会发信给你道歉。” “我怎么刺激他了？他安排我相亲我都没拒绝！” 别的也就算了，这事我自认为还是足够理直气壮的。 昨天的例会结束后千手柱间凑过来跟我说什么见到一小姑娘感觉和我很配想让我抽空一起吃个饭云云，宇智波斑也一副路过的样子走在旁边，估计这事没少插手。 我内心当然是拒绝的，成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搞这些七七八八。 但没料到我大哥主动提出只要我肯去，他就帮我把当天我手头的工作分走一半去处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当时一听就激动了： “敢情我的爱情、我的人生就值这一点文件？” “诶诶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是去一趟就分一半吗？那还等什么，赶紧多给我安排几场，我现在就走。” …… “所以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他给我介绍的姑娘呢，他倒是先给我委屈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宇智波斑看我的表情一言难尽，嘴唇抖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扭头去翻桌上的一摞文件。 我冷笑着铺开感知我大哥身上的飞雷神标记。 还没出火之国啊，你等—— “我听柱间说水户那里有将尾兽封印进人体内的术法，而且成功后的人柱力在战斗中也能使用尾兽的力量。这应该能大大增强村子的实力。” 一册报告被拍在我面前，我拿起来翻了翻，内容和前世水户在终结之谷一事后递上来的没什么区别。 人柱力的制作方法是当年的六道仙人传下来的，不出我所料的话如今就只有漩涡一族的族长一脉还存有记录。 上辈子水户作为九尾人柱力横空出世后，其余各国纷纷眼红不已，最后打着和平的幌子从木叶将其余尾兽分了去，自然附带着人柱力的相关资料。 人柱力作为掌控尾兽力量的忍者，战斗机动性与对术式的掌握都远强于天然的尾兽。后来我大哥一走，忍界大战爆发，我们的人没少死在这些家伙手上。 再加上封印质量不能保证，被囚禁久了的尾兽一旦找到机会挣脱控制，那么不同于如今基本保持中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它们往往是一获得自由便会直接暴走。 当年水户因为漩涡固有的仙人体及对于封印的熟练度而使得一切较为顺利，但就我听说，别国单是人柱力选拔上死的人便不知凡几，更不用提因尾兽挣脱封印所造成的民众伤亡。 加上事后听说的，九尾在木叶也曾脱出封印并在短期内对给予木叶的极大打击……说实话，事到如今我并不想过度招惹这些十尾的查克拉集成体，也并不想让人柱力的制作方法再同上辈子那样被传得广为人知。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自然也不能再通过尾兽的力量来利诱其余几国前来签订和平条款。而没有国家间相对和平的大前提时，之后的利益链条也将难以建立。 这方面我先前虽然有考虑过，但终究事态变化莫测，单就纸上谈兵起不到太大作用。再加上出于对木叶现今总体实力及形势的信心，我潜意识总有种随机应变、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现在看来…… 咚、咚、咚—— “上班时间了，这位劳模，又坐这想什么呢？” 对面的宇智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此时正一手执笔给桌上的文件做批注，另一只手则频率很稳定地一下下敲着桌子。 我大脑微微放空，思忖着开口：“我在想……你说如果我们一家一家地找过去，把最近开始躁的那几个新建的忍村按在地上摩擦，让他们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能实现一定时间的和平吗？” 这其实是上辈子我在木叶刚刚建成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有的想法，但后来被我大哥否定到怀疑人生。 “……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和斑建立木叶的初衷是结束战争，我们又怎么能主动去挑起战争？” “我觉得没问题啊，难道原计划不是这样的吗？”对面的年轻火影一拍桌子站起来，高兴地说： “你已经有想法了吧，所以我们从哪里打起？” “……” 等等，这发展是不是不大对？ “水之国怎么样？水之国地理位置上比较受孤立，别国的援军也很难抵达，再加上旁边还有涡之国。我们联系上漩涡芦名速战速决把雾隐村端了，然后直接分兵同时自水、火两国出发，把云隐也拿下。” “最后剩下的风土两国，即便它们再搞什么联盟，我们也不难收拾。” “到时候把他们都打服，按着他们的脑袋把和平协议签了，再上你之前说的那些理论，让他们见识一下发展和平能带来的长期利益。应该就能把这份相对的和平延伸下去了吧。” 嗯……听起来好像不错。 tbc 千手扉间：快，趁我大哥不在，开个会先把这事敲下来！ 第26章 打响 清晨，营地内，我坐在桌前看信。 “柱间的慰问信？哈哈哈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紧张你的嘛，人才刚过来信也跟着就到了！” 漩涡芦名乐呵呵地递过来一个油纸包：“尝尝这个，难得来一趟，可得吃好喽！” 我便道声谢接过来，拆了没一半就和其中长相怪异且死不瞑目的海产对了个眼……面不改色地重新把纸包回去，我继续翻看刚刚接到的长篇信件。 千手柱间这封感情真挚、内容精细复……内容啰嗦的道歉信是在前天上午发至木叶的，然后应该是被宇智波斑直接转到这边的东部前线来了。 很明显我亲爱的大哥对木叶近期的动向一无所知，还在因自己先前没跟我告别便径直出发而懊恼不已。 说实话，我挺好奇他这种心态还能维持多久。 前些日子，东边基本组建出自己忍者力量的水之国又隐隐开始躁动。而不同于曾经组织人类武士进行的小规模骚扰，如今新生的雾隐村所派出的忍者力量让临近水之国的涡之国及波之国连连向同盟火之国求援，火之国东部战线所面临的压力同样不小。 但不同于上辈子所单纯采取的武力震慑，这次趁着我大哥不在，我与宇智波斑一拍即合，决定干脆先拿水之国开刀。暴力镇压的同时顺便把东部战线继续向东推一推，最好能把水之国周围那几个资源丰富的小岛划拉过来。 木叶的诸多高层对我们的提案近乎全票通过，不仅仅是家族势力的站位，更有这个时代弱肉强食的本性。 千手柱间…… 上一世，我们在本该骄矜的时候克制，在理应强势的时候谦逊，我于暗中将周围不赞同的声音一一压下，跟随他终结战乱、平定乱世，又亲眼见着他苦苦维持的和平假象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何必呢。 无非是受情势所迫、利益所驱，又有谁会真的想将你那些天真可笑的和平梦想一一贯彻。而与其再将这些显而易见的贪婪与欲望掩于粗浅修饰的虚假盛景之后蠢蠢欲动，那不如…… 不如让八方来朝，四海归一。 将你的思想、你的意志不容置疑地镌刻于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追求你所追求，信仰你之信仰。 …… “不过说老实的，我还真没想到这次来得会是你。还以为是柱间或者你们火影呢。” 一边的漩涡芦名拿着根穿了条奇形怪状的炸制海鱼的竹签，吃得咔哧作响，语气含混地扯淡：“平时不怎么能在战场上听到你的消息，我上次还问柱间你是不是干脆已经转文职了。” “……” “屋子里待久了，出来透透气。”我言简意赅地糊弄道。 大哥不知道还在那个山沟里抓尾兽，而宇智波斑……不出意外的话，他于昨夜应该已经带领大批人马暗中出发赶往北部前线了，西部长期由猿飞二把手猿飞拓也带队镇守的战线也在分批接收木叶派往的精英队伍。 至于我所在的东部区域，在与涡之国达成联合协议后，原本切在火之国边界的战线此次直接大幅度前移，顺大陆边线斜拉将涡之国囊括在内，并在前两日的战斗中直上了水、涡两国间距涡之国最近的波纹岛。 水之国的忍者精通水性，因而先前每每突然袭击，在边境闹事后，这边驻扎的忍者很难及时出手留住他们，而一旦入了海，追击就更加困难。 更不用提木叶先前一直保持的偏防守的战斗态度，对这种一定规模下的扰乱并不过多追究，纵容得那些家伙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周边平民苦不堪言。 我带队抵达的两天前，在雾隐的忍者又一次对东部前线发起小规模骚扰时，木叶、涡潮隐村等待已久的人马联合起来突然发难，清剿了来犯者的同时带领暗中集合的精英忍者一路向前迫近，闪电般地占下了波纹岛的大部分地盘。 事实上，据我来时的漩涡芦名及带队驻守东线的千手静所说，若不是水之国的援军及时赶到，以及除却赶来的水影，原本带队驻守前线的鬼灯族忍者也过于难缠且人手不足难以牵制，那么如今的战局应该还能再好看上不少。 至于那所谓的鬼灯族带队忍者，想来便是我前世时的二代水影，鬼灯幻月…… “水遁·大爆水冲波！” 巨大的海浪卷着漫天的油质气泡，于空中划出半个上扬的弧线后直扣而下，连带着其中接连爆炸的气泡将敌方后半部分的队伍笼入其中。 ——不得不说，在海边用起水遁来是真的舒服。 鬼灯幻月依靠其通灵兽大蛤蜊所维持的海市蜃楼也随着这一击被打破。蛤蜊先前所喷吐的蜃气溶于场上此时的巨型水牢，被置于战场前方迷惑视线的浓雾□□自然也随之消失无踪，暴露出敌人的真实方位。 椭球形的水牢在下一秒便被其中成百上千的油泡炸得粉碎，但随着散落的水流落了半个场地的，还有我事先置入的飞雷神苦无。 感知内四处都是被点亮的空间定点，我心念微动，瞬传躲过鬼灯幻月指尖接连射出的水铁炮，直落向侧方地面还未再次隐藏身形的蛤蜊。 “即便是无的加重岩拳都没法对它造成伤害，你——” 我可是个千手啊，年轻人。 嘣！！！ 遍布全身的查克拉于小臂猛然爆出强大的气流，随着我一拳下去轰在了蛤蜊的壳上。铺开的感知下，细小的裂纹自拳头落点向四周迅速蔓延。 高速水炮带起的劲风扑面袭来，我一触即收。飞雷神加持下，出鞘的□□在下一秒自鬼灯幻月背心刺入—— 等等，手感不对！ 比起刀刃入肉时回馈的细微阻力感，此时给我的我感觉更像是一刀斩进了流水，却又有不同于普通的水□□的韧性…… 我当即撤手后退，险险避过随之而来的加强水铁炮，其带起的强烈气流直刮得我侧脸生疼。 水化术。 难怪之前漩涡芦名和千手静联手也没把他拿下，直让他拖到了初代水影白莲的援军抵达。这位上辈子与我在战场上交集不多的忍者确实不好对付。 物理攻击无效，单靠水遁也很难对水化术的躯体造成伤害……我不断以飞雷神躲避攻击，脑中迅速过着能破除水化之术的方法。 “……千手一族的怪力吗，居然有这等破坏力。” 耳边传来碎裂的蛤蜊壳落地的声响，对面的鬼灯幻月突然一声低喝，后跃飞速结印并分出了一个孩童形象的分|身。 “那就再试试这个，蒸危爆威！” 我本能感到不妙，特别是感知到这个速度极快的分|身外表包裹着急剧升温的油，而内部则填满了水…… 到底是对雾隐村的忍者情报掌握不够。 张开水阵壁将战斗余波稳在这边的空旷区，我于游走躲避间目睹这个油水分|身不断加热至内部水体蒸发，并使其外形不断胀大直到引发大规模爆炸，内心由衷地感叹。 前世雾隐村自二代以来，施行的情报保密工作堪称业界一流。直到这位二代水影于一战战场上同二代土影无同归于尽，我能找到的关于他的资料也不过是寥寥几句。 现在看来，也难怪他能在那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在拥有“实力最强者方能继任影”惯例的雾隐村力排众议，接任首领之位。 …… 经历过一次水蒸气爆炸的油水分|身又回到了原先的大小，在战场上灵活地躲避我的水遁并随着运动再次使表面油层升温。 但在感知到方才随着爆炸，于一瞬间内查克拉反应骤降的鬼灯幻月后，我不打算再给它二次爆炸的机会了。 既然需要本体查克拉的长期供应，那么在施术范围上，总该有个限制。 放出的影分|身在达成目的后自我解除，我避开鬼灯分|身右臂的镰刀，并自对方背后，近距离将事先备好的特制手里剑甩了出去。 砰！ 随着攻击的命中，已经膨胀成一个不安全大小的油水分|身连带着我的手里剑一并消失了踪迹。 ——应该已经在几十里外的海域上了。 趁着鬼灯幻月惊诧的空档，我当即闪身过去，一记水龙弹挡下对方匆忙发起的攻击，手上稍显生疏的印总算结下最后的手势，拍在了遍布积水的土地—— 雷遁·地走！ 雪亮的雷光顺着地表的水体蔓延开来。在击溃了鬼灯幻月水化术的同时，由于我在发动时对查克拉量输出的控制误差，导致术的范围直接超出了这边的战斗区域，甚至甩到了那边正与千手静联手、开着金刚封锁与水影白莲酣战的漩涡芦名身上。 “千手扉间你小子在搞什么？！” 在漩涡芦名中气十足的咆哮声中，我迅速向眼前被强行破除水化术，在麻痹状态下身体成胶质、行动困难的鬼灯幻月丢出了一轮水炮。 总算轮到我了—— 水遁·水连弹！ 砰砰！砰！！！ 攻击落到实处的感觉并非意料之中，一条由透明水体构成的巨大手臂自眼前的积水中探出并将我的攻击拉偏。 随后，宛如自另一个镜面世界侵入般地，宽厚的手掌向下撑住地面，将整个巨人身躯从地表毫无波澜的水面下一丈丈拔起…… 我只能后退避过眼前水巨人略显笨拙的攻击 ——随着方才的停顿，鬼灯幻月明显已经不在原地。 而铺开的感知下，旁边战场中临时抽手施展此术的水影白莲正被漩涡芦名和千手静打得连连败退，正向这边过来。 “把那玩意儿解决掉！”漩涡芦名远远冲我喊：“别让它过……艹！” 我面前约有百来米高的水人在他喊话间哗地散了一地，随即在不远处水影脚下，以方才的流程再次恢复形态参与战斗，并在相当程度上挡下了漩涡芦名自背部探出的查克拉锁链——金刚封锁的攻势。 倒是个不错的术。 不同于先前遇到过的岩石巨人，这个由水体构建出的形体虽不易维持，但近乎能免疫掉一切物理攻击，而即便受到其他的术法而造成了形体的消耗及损伤，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水作为补充，那就可以随时回到无损的状态继续战斗。 可惜对查克拉量要求不小，再加上攻击力薄弱。若非是地处海边且遇上漩涡芦名这样的攻击模式，估计白莲也不会召它出来。 倒是不知道，若是在海边以仙人模式的查克拉施展出来这样的术，威力会如何…… 眼见着水影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尽量有序地组织撤离，我微微后撤，低头结起了印。 普通的形体构造忍术结合水流特性，再借助周边海域的水…… 抓住体内自然能量储量未达到峰值，与提取的查克拉量接近比例的时机进行能量掺杂，我感到体内混合了自然能量的查克拉倾泻而出，随手印的变化规律流动并不断凝实—— 仙法·水人之术！ 耳边源自战场的杂音一时间沉了下来，我结下最后一个手势，仰头望着约有五六百米高的巨人虚影自空中缓缓浮现，而我未能掌控的仙人状态则在这一刹那的把控后雪崩般迅速坍塌。 查克拉不断消耗，自然能量仍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入，体内的能量平衡在须臾间被彻底打破。失去了能量供应的巨型水人踉跄着一脚踩碎了水影身侧作为攻击缓冲的小号水人，然后随之一并溃散。 …… 瓢泼大雨，不外乎如此。 等待着体内被激活的符文阵隔绝掉对自然能量的吸收，我抹把脸，冰凉的雨水还泛着海水的腥咸。 就近坐在一地积水里，远远围观着被近距离淋了一身水的漩涡芦名抓住机会，以查克拉锁链将反应不及的水影层层缚住…… 真是顺利得让人心情愉快。 短暂的安静中，我隔着渐渐稀薄的雨幕，看到水影艰难地扭过头来，冲着我骂了句脏话。 啧。 tbc 白莲：妈的你是水影我是水影？！ 第27章 参战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失去了水影的雾隐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水之国的国境线直退了几十里不止。 雾隐到最后几天算得上是招数尽出，借着地理的优势在战场上以命搏命，战场下雇佣叛忍、组织刺杀……堪堪将战线压在水之国所在主要岛屿周边的小群岛上。 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雾隐村施行的行政制度。虽然前世在二代后严密的情报封锁下，我对相关信息掌握不多，但至少就现如今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影由村子的最强者担任，而政务则是长老在统一负责。 水之国的影很少有整天坐办公室的，上辈子我没少听说鬼灯幻月在执政期间千里迢迢地跑去找二代土影无打架。 == 有点羡慕。 正是因此，雾隐这些天能保持在内部各势力不乱的情况下，于相当短的时间内确立新首领，随即重整军心并改变战斗策略组织有效防御。 但也止步于此了。 …… 意识到已经毫无胜算的雾隐很快便提出了谈判停火的建议，在我方响应并顺利展开停战谈判后，这一场由火之国打着维护同盟旗号、涡之国高喊卫国而发起的战争总算是落下帷幕。 战争最忌出师无名。军心的稳定很重要，就算是单纯的侵略战争往往也都得先编出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更不用提我们还打算占着正义的高地在未来推广和平。 水之国这边的躁动算是直接撞了枪口，而这两天正打得激烈的云雷则是在经受了多方诱导后毅然决然地发动的攻击。 这一块主要是宇智波泉奈在做。 宇智波身为曾经在雷之国独霸一方的忍族，虽然已经迁出了几代，但关系网总还有些残留。不留痕迹地于雷之国高层间做些小动作，再在不经意间递出些真假参半的消息助长他们的野心…… 宇智波泉奈的能力我还是十分信赖的。这家伙别看平日里温温和和，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 ——狡诈、激进、铁血、长袖善舞、不择手段并野心勃勃。 具体的运作方式我还不清楚，不过根据北部阵线反馈的情报，我估计他是把我大哥外出捕捉尾兽的消息放出去了。因为先前出过金角银角的例子，云雷对尾兽一直都十分关注，格外期许着能再倒腾出几个可以半尾兽化的强者。 这次千手柱间的行踪一经证实，他们坐不住也正常。雷之国本就热衷于军事扩张，再加上忍者力量被整合后急剧膨胀的野心以及近期肯定压不住的木叶举兵攻打水之国的消息……我猜宇智波泉奈应该还借着雷之国钉子的手故意在北部前线放了缺口。 不然说不通云雷为何暴起得如此之迅速。 当然很快就被宇智波斑按着头打回去了。我今早接到的战报里还提到火影成功以一己之力拉住了云隐战场上的全部影级，还是对方一干人配合作战勉力在牵制他。 也是非常宇智波斑了。 - 我没在东边留太久，在确保火、涡、水三国的谈判的正常进行后，我便开始准备返程。 如今虽然说着是双方停战，但战胜战败国一目了然，说白了就是水之国投降。接下来的停战协定还有的谈，割地赔偿、战俘遣返、国境线重新界定……目前整体局势还不够明朗，这边有漩涡芦名和千手静守着足够，对方反扑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西边的土之国在火之国与水、雷二国交战后便也开始蠢蠢欲动。根据猿飞佐助发来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大范围开战。 风之国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地直到现在也没什么大的动作。若是说土之国在先前的战争中损耗不小以至于如今行事谨就罢了，没想到一向垂涎火之国资源的砂隐也能保持按兵不动。 但不得不说如今的情况对我们非常有利。做好安顿后，我直接借着飞雷神赶往北部战场。 ——如果能在其余两国动作之前将这里平定，那接下来便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 我抵达北部前线的时候，这边正打得激烈。 或者说得具体一点，是宇智波斑正开着须佐能乎，和对面的初代及前世二、三代雷影并半尾兽化爆出六尾的金角银角打得激烈。 尾兽玉和八坂勾玉满天乱飞，场上雷电遍布沙尘滚滚，其他人都在要多远有多远地躲避战斗余波。 == “——斑大人一剑砍断了金角的两条尾巴，雷影冲上来……啊，他又被砸回去了！” 几公里外的安全地带，宇智波苍介正开着他的三勾玉给周围人实时播报战况，跟茶馆听书似的，其余忍者十分捧场地不断发出惊呼和赞叹。 “他们这样多久了？”我拍拍抻着脖子正听得聚精会神的千手枫。 “什——啊，是扉间大人！”他回过头，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了，下午的时候两边的忍者都陆续退了下来，但是火影大人还在打。我们没法过去，对面也没有再大规模出兵的意思，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 西边战线拉得比较长，这边的准影级在宇智波斑一来就被派去增援了，现在倒是没人能插得上手。 当然看上去也并不需要就是了。 远处的弥漫的烟尘散了些许，场上肆虐的蓝色须佐能乎不再是曾经半身的形态。身披铠甲，手握巨剑，虽然还没有到上辈子结盟时的完全体状态，但也相差不远了。 看得出来在开了永恒万花筒后这家伙更强了，但毕竟这回结盟早了前世五年有余，不然即便是对手配合再默契，他应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限制住行动，强行打起消耗战。 是的，限制。虽然现下看上去完全是宇智波斑在压着云隐暴打，但就以他惯常的打法，比起如今的站位，他这个时候应该会更倾向于转至南侧的空缺。 场上半尾兽化的金角银角基本是在舍生忘死地以体术进行牵制，而其余三人则全身覆盖着雷电铠甲，以闪电般的速度不断见缝插针，集中攻击试图打破须佐能乎的防御。 我对如今战场上大半忍者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不只因为前世在忍界大战中的对抗，主要还是之后结盟仪式上堪称离奇的事态发展。 先是金角银角突然掀起的政变。 云隐之前死命封锁消息的六道忍具被拿来偷袭，二代雷影猝不及防当场死亡，我也是靠千手仙人体的强悍生命力才硬撑着带人突围出去。 然后这俩人的举动就变得十分迷惑。在政变成功后没有尽快着手控制局势接手势力，而是点了一拨人出来追杀我们。 说实话，直到我落在冥界，抬脚把先我一步抵达的银角踹进冥河，我还在想他们这举动到底是有什么深意，还是单纯就在犯蠢。 == 情报即实力放在这里也是十分真实了。曾经坑得我莫名其妙格外憋屈的六道忍具在了解了发动条件及效果后应对起来也变得容易。 这一世早在建村初期四方来犯时我便人手一份资料地对此进行了普及，看金角银角如今基本放弃了对有发动条件限制的忍具的使用，转而以半尾兽化硬抗的姿态，应该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因此受挫不小。 抬手结了个水龙咬爆，再往里撒了几把飞雷神苦无。上升的水流在我的控制下汇聚成巨大的水龙继而下冲，撞碎三代雷影攻击的同时，将空间标记撒了大半个场地。 心念一动，我接住战场中心还在下落的苦无，另一只手顺势扒住须佐能乎翘起的肩甲挂在空中，侧头望向站在须佐头部的宇智波。 “……” 小伙子笑得可开心，和周围牙关紧锁神色疲惫的对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着满脸写着“我想自己玩”的宇智波斑，我当下觉得自己可能应该直接转去西部前线。 但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毕竟这目前是我直属上司。 于是我甩出两枚手里剑将迎面袭来的尾兽玉传至雷影的位置，然后偏头冲宇智波斑喊：“辅助要吗？” “不必了！” 他一剑将银角扫出去，紧接着一记龙炎放歌将金角逼退，同时背后的两只手接下了未来二、三代雷影结合着雷属性查克拉的合击。 “你那边结束了？” “结束了。那我过岩隐那边？” “不用，我今……”他顿了顿，突然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语调上扬间带上点询问的意思： “对了，方便把我——” “好说。” 我当即按住须佐的肩甲，直接以飞雷神将他传至战场南侧，二代雷影背后。 下一刻，巨大的剑气呼啸而去。 这里必须夸一下写轮眼优秀的动态捕捉能力。至少我大哥是很难在我这种突然发动的空间转移后无缝衔接攻击的。 大片勾玉向前方甩出，猝不及防被冲乱了阵型的云隐眼见着就翻了车。战斗节奏被打乱，未来的二代雷影更是铠甲碎裂，摔出去半天没再爬起来。 …… 早就见惯了我大哥和宇智波斑打起架来日天日地的场面，既没有实体查克拉壳子，也没有木遁恢复力的我自然也不至于在被拒绝参战后仍作死地挂在须佐能乎肩膀上看实况。 事实上在注意到重伤的雷影开始拼命朝我攻击，估计是想狙我下来后，我干脆直接以飞雷神退出了战斗，然后架起水壁，招呼后方蓄势待发的忍者，带人越过中心战场朝着云雷后方杀去。 也该结束了，这边的战斗。 就是有点好奇宇智波斑刚才打算说什么，岩隐是另有什么安排吗？还是说…… 等等。 不会吧…… ***** “我今天接到消息，柱间已经过去了。” 营帐内，得胜归来的宇智波斑仰着头猛灌下两大壶水后，开口解释道。 “……” 哦。 有点刺激。 第28章 谈判 提问：翻车了该怎么办？ 谢邀，这里建议先把车举起来，然后找块平地放稳。——千手扉间 _ 既然西边有我大哥，那我就不急着过去了。木叶这次的动作确实不小，我也没有特意瞒着他的意思，即便他接到消息的速度较我预料中的快了些，倒也不妨碍什么。 千手柱间这个人我还是称得上是十分了解的。如今西边势力蠢蠢欲动，不论他对目前事态的起因及发展有几分认识，只要边境的同胞受到了攻击，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那边还有宇智波泉奈在。 如果说宇智波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在这件事中我与千手柱间分别扮演的角色，那宇智波泉奈绝对是明了，并会主动将略有偏离的发展导向正轨的。 这次的结盟时间较上辈子早了近五年，千手柱间还是有些过于年轻了。 曾经的他在这个时候才刚接手族务不久，还忙于应付一场场的战斗，梦想着与宇智波、与更多忍族联合，消弭仇恨，实现世界和平。 可是建立一个超越家族利益的忍者联盟这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实现的。即便是千手选择倾尽所有支持他，也并非单纯因为他渲染的说辞有多么瑰丽，更多则是由于他是千手一族的族长，而他的实力足以让大多数人闭嘴。更不用提其他家族的认同度。 前世也是在后来任职火影后，许是肩上担了更多人的期待，他迅速成熟起来，没再干出类似于建村初期那阵不顾各方利益权衡，高层及民众的思想工作根本没做通便急匆匆向宇智波斑许诺会让对方担任火影这样的蠢事。 而等到终结之谷一役时，他已经差不多放下了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接受了我们终究没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建立他理想中和平的事实，也接受了不可避免地随着体制一并转变的矛盾，倾尽所能改善的同时，将希望与未来寄于后辈。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_ 如今这情况，若是放在那个时候，也许我还能和大哥好好聊聊。虽然他痛恨战争，但在这方面接受度总是高些。 可对于现在还有些天真过头的千手柱间…… 在他走后代行族长权力，于此事一路绿灯并出谋划策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便一切顺利，事后我也免不了得和我哥干上一场。 唉，头疼。 “——这个也不可能！你们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对面雷影再次拍起桌子，唾沫星子溅了老远。 在座的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地向后让了让，阴之力特性下冰冷的查克拉在一瞬间席卷整个会场。 躁动的众云隐顿时噤若寒蝉。 “就像我刚才说的，既是雷之国挑起的战争，那你们理应付出代价。” 年轻的火影慢条斯理地继续他的发言：“我也能稍微理解雷影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可能比较疲惫以至于记忆力略有下降，没法将问题放在最后提出，只能随时打断。” “要不这样，扉间，把我们这次谈判的稿子给他一份，还有笔。” “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先标在上面。” “……” “多谢火影，我想还是不必了。” 以我站立的护卫视角，能清晰地看到初代雷影黝黑的额头上隐隐搏动的青筋，以及宇智波斑垂放的、一直没停地在捏着羽织系带端部绒球的手。 == 我也是服气的。 …… 木叶强硬的态度使与云雷军事方面的停战谈判进展得相当快。 大抵是看出再谈也很难取得我方的让步，再加上我们早在战争开始前便较为精准地预估评判过各国在这方面的底线，因此没拖太久，相关协定便逐一敲了下来。 根据宇智波泉奈发来的消息，岩隐那边在千手柱间于战场上召出近千米高的佛像后也沉默得彻底，还能不能再打起来都得另说。 而至今没什么动静的砂隐……就内部探子传出的情报推断，大概率是因为之前偷袭木叶的队伍头领，也就是现在的风影。 在侥幸逃回并一统风之国忍族后，他似乎并不想再掺和与木叶的战斗，甚至于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说服了风之国的大名。 比起第一次忍界大战时的持续多年的混乱，如今木叶压倒性的实力让这次前后不出两个月便眼见着偃息旗鼓的战争进行得宛若儿戏。 而看到宇智波斑在谈判桌上强势的态度，即使早有预料，但现在亲身经历着，我说心里不舒坦那是不可能的。 我至今回想起曾经那些分明难掩畏惧的家伙在我大哥表露态度后，顺势压进咄咄逼人的姿态还来气。虽然这让千手柱间赢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但我并不觉得有多值得高兴。 对比起来，之后我的执政期间，每逢外交谈判场景坐在那列数据摆事实、寸步不让的样子……国际声誉不佳也正常，我还不止一次听他国高层背后骂我来着。 啧啧。 ***** 在前线完成重新布防前，我先一步回了木叶。村子的一切仍在有序运转，与我离开前变化不大。 ——除了一众忙得焦头烂额的行政高层。 没再像之前那样，一个个老神在在地在各自办公室喝着小茶办着公的悠哉状态，目前我的大部分同僚正主动聚在最大的会议室协同工作，人人面前都堆着雪片般的文件，眼底挂着明显的青黑。 可以理解。 这次战斗、指挥、谈判……出去的高层有点多，麻烦事更是有增无减。 村内就连分娩不久的漩涡水户现都已投入了繁杂的工作，听说还在接见日向一族的族长，就更不用提别人了。 我当即便也开始了办公室与实验室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顺带着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以飞雷神导雷向远在边境的诸多留守高层寄去了来自木叶的公文礼包。 =v= _ 当千手柱间披着月光推开我实验室大门的时候，我正参考先前与漩涡芦名的交流，试验我几经修改后的术式符文。 “扉间，我们得谈谈。” 定量查克拉维持下手臂粗细的几条水龙还未运行至应到的节点便散了架。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擦干实验台，回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就被揪住了领子。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睡觉！身体熬坏了怎么办！” 千手柱间梗着脖子冲我吼。 “……” 只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已经完全偏离了重点吗…… 我表情空白地盯着他肩膀上乖巧状趴着的九尾，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日后的外交事宜可能真的得尽量把大哥排除在外了。 _ tbc 千手柱间：？？？ 第29章 就此 - “你根本就不懂我的——” 当这句话从大哥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袋嗡地就炸开了。 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一下子彻底花了，眼前两腮鼓起、眉头紧皱的面孔和遥远记忆中的层层画面重叠，我恍惚间看到无数张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 “扉间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不理解我的感受......”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样根本就......” “你不知道......” “你......” …… 哐！！！ 手在摔上门的下一刻骤然脱力，方才过度亢奋的神经被外面的冷风一激也沉了下去。我用脊背抵住门，低着头大口喘息。胸腔中心脏搏动的声音自内而外地重击鼓膜，吵得我头脑发晕。 果然这种话题还是应该等休息好了再谈…… 先睡觉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千手柱间关在我家？ 身后的屋子内仿佛还满溢着嘈杂，连带了临近的实验室也尽是噪音回响。我在昏昏沉沉间开着飞雷神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然后一头栽倒失去了意识。 - 我是被冻醒的。 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我浑身发冷，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被子，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是黑的，星星是亮的，月亮很圆。 ……所以我他妈这是在哪？ 调动思维迟钝地搜索信息时，我身体的反应速度赶在大脑之前，控制着手肘曲起向旁侧蹲着的人影击去—— 砰！ 被挡住了。 “我，是我！” 对方被我一肘子怼得坐到了地上，中途好像还碰到什么东西，我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瓷器碰撞的脆响。 “……是斑啊，”我扭过头，借着稀薄的月光看清对方红彤彤的俩眼珠子，并一头四处乱翘的黑发：“你怎么在——等等？” 视线延伸出去，我注意到周围向远方铺开的一截截灰白色墓碑。 “……” 手臂向后探了探，我脑袋后面硌着的冰冰凉凉的石头到底是什么也不用多说。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墓地过夜，可惜衣服没穿够，这地方太阴了。但无论如何，之前我熬夜熬得有点过，现在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 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我接过宇智波斑递过来的酒仰头灌了两口。高浓度的酒精顺着喉管一路烧下去，身上一下子暖和了。 “我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收了写轮眼，抱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的一坛子酒，坐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封。 “比如你壮烈牺牲并被拖到公墓曝尸之类的。” “多大仇啊还曝尸……”我听得一阵无言：“晾晒人干也得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吧，放到这多招虫子。” “……我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吗？” 两个人相顾无言，干脆坐在地上慢慢喝酒。我看看还没亮起来的天色，想着明天的会议内容。 “明天抽不出空，刚好之前订的酒送到了，我带过来看看朋友。” 宇智波斑当先开口打破了过分安静的气氛。他拎着酒坛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墓碑前倾倒，动作间不忘扭过头招呼我： “不过来道声谢？你现在喝的也是给他带的。” “……咳咳！” “谢了兄弟，改天我去我大哥那给你搬两坛好酒补上。” 我诚恳地感谢道。 面前迁至木叶后新立的石碑上镌刻的名字曾以情报的形式出现在我的案台。依照我曾经的推测，应该是宇智波斑的亲信，并大概率是以死亡刺激了他的万花筒开眼。 “你说的是他院子里那棵梧桐底下埋的？” 宇智波斑在旁边突然笑了起来。 “……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喝光了。” “现在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 “所以你怎么睡到这来了？”他将空坛子递过来，冲我抬抬下巴：“看着也不像是喝多了。” 我便拎起我手上剩了大半的酒给他匀，嘴上随意扯淡：“我昨夜夜观星象，算到今天晚上有千年难遇的流星雨，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许愿。” 宇智波斑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傻逼。 “在宇智波的墓碑前？”他问。 “那明明是——” 明明是大哥的墓…… 我卡住了。以现在的角度，不用专门走过去都能看到石碑上的团扇符号。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个傻逼。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被千手柱间一句话戳爆了火气。上辈子的不甘挟带着接连通宵积攒出的躁郁倾泻而出，我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通骂，然后狠狠摔门扬长而去。 许是这一世我对他说过最火的话也不过是一句“闭嘴”，不同于曾经动不动便吵到大打出手，这回他直接被我吼懵了，直到我转身出门也没再吐出半个字。 ……明明这回他什么也没有做，还是我背着他借千手族长之名做了不少至今的他还没法完全接受的事。 但是生气，是真的生气。 前世我和他的政见矛盾不少，他说那些话我认了。但这次呢？ 我怎么就又不懂你了？！ 如果不是经历了他随着宇智波斑的假死而逐渐衰弱至死的悲恸，如果不是我回来的时间点他们已互为知己，那么不论是为了宇智波斑带九尾返回攻打村子时逝去的诸多鲜活生命，还是因着四战时忍界的大规模动乱…… 曾在实力上拥有绝对优势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他。 结盟也并非必须。千手本就是最强的忍族之一，再加上我所掌握的情报，我们的实力足以在火之国广招忍族，自立为王。 曾经在发现宇智波写轮眼的本质后，理智让我对这强大且不稳定的一族仍保持着半信任半防范的态度。但若是提早便看到了这一族在未来闹出的诸多事端，再加上已知将目标定为因陀罗一脉的绝。 …… 想方设法促进与宇智波结盟、协调势力关系、布置引出黑绝…… 我在最胜券在握的时机，选了一条最没有把握的路。 举着坛子猛灌了几大口烈酒，我被呛得连连咳嗽，胸腔内再次升腾的火气烧得噼啪作响。 “喂喂，喂！” 我转过头，这一系列麻烦的根源正站在一旁，颇有兴致地冲我挑眉毛。 “去练练？” 他问。 “走。” …… 水浪翻涌，火龙盘旋，大量蒸腾的水汽稍一控制便凝成削弱查克拉的雨滴，映得周围场景也模糊起来…… 我们打得很疯狂。 精确来讲，是我打得很疯。因为宇智波斑打起架一直是这个样子。 不专做分析，输出基本全靠直觉，好多这辈子没摆出来过的阴损招数也用得行云流水。 大概是考虑到深夜扰民的问题，宇智波斑一开始还搭着遁术和我拼体术。但在被我连着阴了几次后，湛蓝色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举着剑就来砍我。 我的硬涡水刃被火焰扇硬生生顶下，随即转化为一记大型风遁。我顺势后撤，身体腾跃在空中，耳边流过的尽是风声，而手上…… 近期正参考漩涡族金刚封锁设计并处于研发瓶颈的术式轻而易举地贯通了首尾的收关之笔，我感到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体内短暂受控的仙术查克拉运转形成稳定的回路，五条水龙腾空而起，咆哮着冲袭来的蓝色巨人冲去—— 仙法·五重水龙葬！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打下，水龙并未如同以往的水遁般在攻击后炸开，而是依循特定的轨迹在空中结出巨大的印。 基于封印术的厚重水牢在下一刻将须佐能乎束缚在内，其上盘绕着不断游动收拢的巨大龙身有效地阻碍了对方的动作，挤压得这个查克拉实体咯吱作响。 我落在地上，体内查克拉与自然能量的平衡早已崩溃，但在运行轨迹被预定的情况下，术式如同被事先注入过充足能量的封印一般，无需控制仍能有条不紊地运转。 天色已然放亮，我仰头远远望着在逐步递增的压力下不断崩坏的须佐能乎，在心中默数： 九、八、七…… 嘣！！！ 宛若金石交击的声响，在水牢收缩至一个堪称危险的大小时，缺口于封印薄弱处自内而外被破开，宇智波斑挟着他那把端部栓了长镰的火焰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地砸在我面前。 “不打了？”他意味尤尽地看过来。 “一会儿该上班了。”我打开方才设的小结界，把里面两坛见底的酒拎出来晃了晃，挑了坛剩得多的抱着坐下。 “缓一缓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工作去吧。” “那是我的。”宇智波斑伸手过来把我手上的坛子抢过去，坐在一边仰着头喝酒，浑身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我便捡起另一坛，靠着背后的石头眯眼休息。 前方的水牢在内部的实体消失后便猛得向中心聚拢，随即爆开。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将原先的平地按下，压出一个巨大的湖泊。 “这个好。”宇智波斑在旁边懒洋洋的点评：“族里的小辈昨天还跟我反映练火遁的湖不够大来着，一会儿直接让他们过来这儿练。” 我听得好笑，顺势跟他开玩笑： “吃水不忘挖井人。宇智波族长别忘了在这立块牌子，赞颂一下我这个勤勤恳恳的挖湖人。” “还立牌子？”旁边的宇智波扒拉着他满是泥水难得顺帖的头发： “当初天天在会上宣扬集体主义奉献精神的是谁啊，你怎么不干脆让他们在训练前先跪这儿给你嗑三个响头？”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我大笑起来，胸口凝结的郁气早在方才的战斗中散得七七八八。我现在只想去街上买份蘑菇杂饭然后回来哄哄我那位在不远处跟着周遭警卫部围观良久，此时正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大哥。 表面印着繁复浮雕的酒坛被递到眼前，坛沿还带着先前不慎磕出的豁口。我一时没动，只偏过头盯着宇智波斑看。 “我以前挺不喜欢你的，各个方面。”我如是说道。 “啊？”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这个，神情明显怔了一下，悬在空中的手臂停住了。 “那原因？” 原因？ 千手柱间的怒斥与虚弱、九尾咆哮的庞大阴影、结界碎片下的层叠尸体、天际猩红的血月、饱含恨意的万花筒……无数画面走马观花般自我眼前晃过，最后定格在对面青年纯粹好奇的、不带半点攻击意味的锋利眉眼上。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不由自主地摇着头笑了。 拎起的坛子与悬在眼前的轻巧一磕，我仰头干了最后一口酒水，远方初升的太阳辐射出的光线偏冷，但看起来还是暖洋洋的。 “因为你跟我抢我哥。” 在宇智波斑的喷笑声中，我听见自己慢悠悠地说。 - tbc ………………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话唠了，作话里的字两次了打开总发现少了一半…干脆放正文了，反正也不入v 这里想统一说明一下，我最终还是决定走斑线了。本来还在犹豫，但我前天突然想到了（我觉得）超级棒的斑线终章。 在这里跟追无cp的小天使们道个歉orz 目前的打算是两章内再次收尾结束这边的建村卷，然后开新地图让扉间一个人出去再浪上一卷，浪完回来用一卷办学校搞基建搞科技再谈个恋爱，就结束了。 但因为我这条菜狗开脑洞是一时兴起，这篇文从来就没有大纲……所以新地图该怎么写我还得好好想想。 以及因为一开始只是把这篇文当成个沙雕脑洞来写，我现在翻较前面的章节经常感觉写得有些草了，很多地方不太满意orz 之前修了前两章，之后的一周我应该会把其他章节也陆续修一下。剧情不会变，所以不用专门去看。我尽量在一个时间段发上来替换，但如果有意外……收藏夹可能会提示几次有更新但是点进来发现没有orz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烦qaq 就是这些啦，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第30章 大会 29. 我针对千手柱间开展的结合了时代背景、大众观念的现实主义思想教育并没有持续多久。提早自大名处归来的宇智波泉奈发起的临时会议把木叶的一众高层都召了去。 由火之国划过来的资源丰厚得惊人，除了归功于火之国此次作为战争胜利国而获得的各方面利益，更多的则是在木叶建立以来，我们综合各家在贵族那边的人脉后，砸钱砸精力扶持出的势力已颇具规模，这次给木叶行了不少方便。 国家的军事力量强大固然是好事，但若是没法将其掌握在手中，大名必然会感到威胁，并很有可能会在暗中给我们下绊子。与其时刻留心这个，不如直接考虑自根源解决问题。 倒是有一件事得放上章程了。 “——以及四国这次虽都签下了与木叶最少三十年的停战协定，在他们有胆子撕毁协议发起战争之前，这几国间的摩擦必然不会少。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我们不出手干涉，那么先前所提及的国际性的和平仍旧难以达到。而如果打算作为维持和平的枢纽，木叶必然得召集诸忍村，共同制定新的忍界规则。” “我建议趁他们还震慑于我们的武力，越快越好，把这件事处理掉。” 在叙述完火之国那边的各项事宜后，宇智波泉奈如是提议道。 这也算是先前几个月战斗的后续。 虽说以木叶的实力，即便是长驱直入将诸国推平也并非做不到，但若真走到那一步，被逼急的四国有极大可能会联手进行反扑，到时双方的损耗必然不可同日而语，死伤范围也不只是各忍村的忍者了。 这一点是目前的大部分人不想看到的。 更何况当今忍界本就崇尚力量，现在的木叶能把别国全部打服，未来是什么样还很难说。在这样的大众思想下，长久的统治本就很难达成，比起这个，不如像我前世那样先以木叶为中心先把短期的和平公约谈下来。 上辈子的五影大会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一群人撕开表面一套套无私无畏的漂亮话，里头浸着的都是明晃晃的贪婪。也就千手柱间能在那种情况下感动落泪。 发起时各村便百般推辞，大哥将姿态放得极低，连连邀请，最后搬出了尾兽才勉强把人都拉出来。后续便更为变本加厉，引人不快。 我很期待这一次的发展。 这件事大家近期都在考虑。宇智波斑本打算把它放在后天的例会上，但既然宇智波泉奈提前回来并把它抬上了桌面，看样子今天又得加班。 == 我定定神，把方才在犯困中画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往后翻了两页，揉着太阳穴等待周边嘈杂的议论声过去。 - “……扉间，扉间？你还好吗？” 旁侧递过来的手支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下巴已经快磕上桌了。大哥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见着准备来个现场施救。 “没事。”不动声色地把他搭在我肩膀上进行查克拉输入的手格开，我低头把笔记本再往后翻了翻，周围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你刚说什么？”我轻声问他。 “哦，我在说学校。”千手柱间皱着的眉头还没完全消下去，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先前我们不是聊过在木叶建学校，让年轻的后辈们在共同学习、生活中消除隔阂一同成长吗？” 嗯，让孩子们从小接受身为木叶忍者的身份认同教育，逐步瓦解家族观念。 “那如果联合周边国家联合办学的话，相信也能让未来的年轻人之间多些交流，少些仇恨吧！” 在不可逆的事实下，他明显已经接受了目前的局势，并开始积极地为村子的未来，为自己的和平理想出谋划策。 不愧是我大哥。 斜对面的宇智波泉奈当先表达了赞同，他敲着桌子分析道： “文化方面的条约里可以提提这个，虽然没法一步到位，但条件给足，再逐步施压的话应该还是能把各忍村未来的年轻人拉进来些的。” “施，施压？等等，为——” “文化入侵，思想渗透……”我踩了千手柱间一脚让他闭嘴，接着宇智波泉奈的话茬继续： “借着孩子人格还未完全形成的时期，通过教育把和平主义的意识形态慢慢灌输进去，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木叶未来的教育机构承办一直是我主要在负责，也算稍微积攒了些经验。” 我看向上首的火影：“这次的文化相关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交给我，有什么想法大家尽管提，我尽量在月末把策划草拟出来。” “那就辛苦你了。” …… 不出我所料，这次的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了下午接近下班时间，中午说累了一屋子人靠着椅子往嘴里塞兵粮丸的场景看起来也难免有些凄凉。 我算是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硬生生地开会给开清醒了。散了会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我便赶千手柱间回家看夫人孩子，然后照例爬上火影楼楼顶靠着围栏喝茶望天。 ——这是我这辈子新养成的习惯，鉴于我如今办公室的位置没法像曾经那样视野广阔，想看看风景歇眼睛的时候就干脆上楼顶自选角度随意观赏。 这个点的晚霞还是很好看的……如果没人打扰的话。 方才散了会紧跟着自家弟弟就走的年轻火影此时正抱了一摞文件，目标明确地顺着楼梯爬上来。 “……火影大人，您不能因为弟弟专注谈恋爱不陪你吃饭就把怨气发泄在我这。” 我喝口茶润润喉，明确地表示拒绝：“我喝完这杯茶就回去了，找人一起熬夜工作的话烦请换个对象吧。” 宇智波斑看上去格外惊讶，手上的文件都飘了两页出去：“你怎么知道的？” “宇智波族长不反对？” 我没有回答，只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宇智波为了保证血继的延续，一般会选择族内通婚，更不用提族长一脉的直系血统。没有兄长的支持，我不觉得泉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千手呢？柱间不是照样与外族联了姻。前两天不是还有一个千手……千手美玲？和志村的小子在那发婚礼请帖。” 对方不置可否地耸肩，把文件搁地上，又掏了把苦无压住： “不是说要消除家族观念？虽然不至于像柱间那样鼓励与外族通婚，但至少宇智波不会阻拦族内青年的选择。” 我沉默着喝茶，远处的云通红一片，火烧过般亮得扎眼。 宇智波一族的家族观念有多根深蒂固我算是亲身体验过。曾经我选择将警卫部全权委任于宇智波，给予荣耀安抚人心的同时交由时间将其逐步瓦解。 但就后世的发展来看，许是外力影响，日斩在接手后对此事的掌控要远低于我的预期。 千手倒是做到了。虽然族内熟识的忍者随着不断爆发的战争而损耗殆尽，等到四战时我只看到了纲手。不过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森之千手早已融入了木叶。 也许血统被稀释，后人的实力终究没法赶上先辈，但有了人口基数大的千手血缘的融入，木叶就有了更高的人才产出率，从而拥有更庞大的中坚力量。 站在村子的角度，我一直为能做出这样决策的大哥而感到骄傲。 目前的宇智波斑想来也做出了类似的决断。虽然没有我大哥那么夸张，但能做到尽量放开，这明显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写轮眼不同于千手人均必备的生命力特性，对血统要求高，开眼率低。若是像千手这样鼓励通婚，那估计几代后写轮眼直接就能绝种了。 即便是开眼率高的日向一族采取的也不过是对资质平庸的分家放开政策，像宇智波斑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倒是看得开。” 我偏偏头，看到一旁的宇智波族长正抽了叠文件翻：“不担心家族血继？” “无所谓。在意这个的自然会在意，不在意的话我这儿拘着也没用。”他非常光棍地答道。 “以前是生死有命，一般族人活个三十到头了，自然会非常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开血继，增强家族实力、提高后辈生存几率。” “现在不一样了。结盟前那阵我还跟他们讲以后就能自由、幸福地生活，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拦他们追求自己的人生？” ……也是，这是个曾把让全人类幸福灭绝作为己任的狠人，他会在意这个才奇怪。 我大概能想象到宇智波一众重视血继的长老们满脸崩溃疯狂拔头发的场景。 啧啧。 “所以我刚刚的问题呢？”宇智波斑追根究底：“我都是前些日子泉奈提起来才知道他在和那千手桃华谈对象，你是哪儿来的消息？” 我把手伸出围栏向下指指：“刚看他们一起走，猜的。” “……行吧。” 不过虽然目击这是第一次，但我之前在黑绝附身桃华攻击宇智波泉奈后，听说桃华因愧疚去医院照顾过几趟时就隐隐感觉不大对了。 不提那次的事责任能不能扣在她那，单说“愧疚”这个词套千手桃华身上……反正我挺难想象的。 想必是在警卫部共事的时候便有些苗头了。 啧啧。 我把不小心喝到的茶叶吐出来。 “对了，还有我早就想问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老年人习惯？”旁边宇智波还没安静两分钟，突然话音一转，又开始示意我手里的玻璃瓶。 “我爸都没这么喝的。” 哇小伙子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不然呢，我工作期间端杯红酒靠在这儿晃？”我反问。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点，神经病一样开始拍着栏杆狂笑。 楼顶的围栏发出令人担忧的咯吱声。 “……” 宇智波的弟弟即将成家打击有这么大的吗？眼见着就疯了？ 我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表情，反正大口喝茶就对了。 “我觉得不行啊，那多不养生！”笑声停下来，宇智波斑抖着肩膀看过来，煞有其事地说：“好歹里面撒把枸杞不是？” “……” 再见再见。 我咽下最后一口水，拧上杯盖准备下楼去拿外套。 “喂等等，突然想起来我是想找你帮忙看下五影大会要发的帖子。” 身后的宇智波喊。 “有什么好看的。” 我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摆手，顺着楼梯往下爬。 “拿出你刚才摇栏杆的气场，就写，我宇智波斑发起的会议，你要么出席，要么出殡，简单明了，对仗工整。” “你看谁敢不去。” “……” 第31章 交接 讲个笑话，我今天从家门口长势喜人的成片猫草里摸出了一只二尾。 == 虽然自宇智波斑明着跟我提之前遭遇二尾的相关事情时我就知道他和这猫又有一定联系，而且相当大可能是和上辈子操纵九尾类似，以万花筒控制并签订通灵契约。 但如今真看到这猫又缩了体型、收着火焰，和周围几只附近居民养的猫一起躺在猫草里打滚…… 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 之前九尾的问题我们还没好好谈过，一直在忙五影大会的相关事宜。这次的大会仍是在中立国铁之国进行，我没有直接参与谈判。 而不同于曾经的以利益驱使，这次在我们强势的态度及绝对武力胁迫的下，根本不用搬出尾兽，四影答应得一个比一个快，发来的回复上还不忘拐弯抹角地赞颂木叶。 这边的火影也没表现得多热忱，为图方便甚至干脆卡着点以飞雷神阵走了个来回，参会排场都是直接从北部边线叫来人现整合的。 但成果出奇得好。 不提琐碎的利益相关，主要的世界范围内的停战协议已经签下来了。未来几十年内，至少在明面上各国会保持和平。 这件事暂告一段落，我在近期将未来学校教师的筛选及培训安排着走入正轨，便考虑起外出科考一事。 上个月月底我收到漩涡芦名的消息，他的人疑似发现了咒印一族的踪迹。 至于为什么要用“疑似”一词……就我如今掌握的消息，这一族世代居于田之国与铁之国交界的密林深处。 但那一片常年被迷雾笼罩，而且应该是天然迷宫加上后期阵法的双重隔绝下，迄今我所能了解到的，除了漩涡芦名有真实地深入并走出过，其余人等往往都是在附近兜圈子。运气好的转了几天转出来了，运气不好就干脆自此杳无音信。 时间久了，各种谣言一出来，传得神乎其神，那地方基本就成了田之国的禁地。 这次能被抓住些许痕迹也是因为这一族似乎内部出现了问题，动静闹得不小，被定位了迷雾中的大体位置。但具体的情况仍旧很难说，隔在中间的迷宫阵仍旧麻烦。 可惜漩涡芦名自漩涡一族建村后，心有顾虑不愿再走一趟，不然我的把握还能大上不少。 去是一定要去的，这个决定我很久以前就下好了。如果能将咒印解析出来，那么首先木叶就多掌握了一种战力提升的手段。而且这种能够模拟仙人模式的印不止能用在人身上，傀儡等忍术上同样适用。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将其融合于相应忍术，杀伤力定然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更进一步来讲，若是我能通过咒印将自然能量与身体能量的转化推导做出来，那么加上黑绝身上能够抽取的精神能量，以外力将三者按比例配合那就是堪称无尽的仙术查克拉。 这无论是用在木叶的军备还是日常运作上，都将是一笔无可估量的财富。 至于我个人精神与身体能量不匹配、战力发挥的问题自然也迎刃而解，秽土转生的效果同样能提一大截。 嗯……一本万利。 于是我一大早去找火影请假。 刚自铁之国归来的宇智波斑神色有些沧桑，在看到我的请假材料后，他沉默着点了根烟。 “虽然不大想批，但你确实也该休息一下了。” 年轻的火影叹口气，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叠请假审批表低头填写。 “走多久啊，工作上的事你比我门清，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工作交接我会做好，尽量不给你们留麻烦。” 这次的事，在取得实际进展前我不打算向外过多透露，请假理由便写得更偏向于旅游采风。至于时间…… “大约半——” “半个月吗？”对方接口道，“长是长了点，不过——” “是半年。” 朱红的公章悬在了半空。 “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 “……” - 等我做好备案转身出门的时候，宇智波斑看上去似乎更加沧桑了。 总之，当我做完各项安排，并把私人实验室无人看顾的兔子也作为部下的年终奖提前分掉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而突然出现的二尾让我意识到待处理的事情好像还有不少。 我决定再去找一趟大哥。 ——虽然经历了白天的族内任务交接后他目前可能并不十分想再看见我。 手中被拎着后颈的猫又蹬了蹬腿，冲我威胁地呲着牙，我明显地感受到了火属性查克拉聚集的进程。 于是我松开手，它又摔回了猫草丛。 尾兽口中暴戾的查克拉在一瞬间散去，猫又懒洋洋地叫了几声，翻了个身又抻着爪子不动了。 “……” 我再把它拎起来，揪了几把草塞在它鼻子底下，然后—— 飞雷神！ 我敲响了大哥家的门。 开门的是水户姐，她把我迎进来，神色抱歉地比了个稍等的手势，轻声解释道： “他在哄孩子睡觉，扉间稍微等一下可以吗？刚刚做了夜宵，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并不着急，事实上比起尾兽这档子事，我还是更好奇千手柱间会怎么哄孩子睡觉。 记得小时候他好像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睡前故事，弟弟们听得多了不愿意再听，他就顺着故事自己编，编得一个个民间故事面目全非的…… 感知下，大哥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也十足清晰。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村子里，住着——” “住着一对善良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小侄女不满地打断道：“爸爸，仙鹤报恩的故事你讲过五百遍了！” 我尽量面不改色地向水户道谢，就着茶吃小点心，听大哥努力挽尊。 “不是不是，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丈夫叫hashii，妻子叫mito。” “呀，mito吗？”孩子的笑声很清脆，“我猜她有一头漂亮的红头发！” “可不是嘛！” 大哥也在笑：“有一天，hashii出门买菜，这天寒风呼呼地刮，天上飘着白茫茫的——” “白茫茫的雪……虽然变成了年轻夫妇，可这听起来还是仙鹤报恩的故事……”小姑娘小声说。 “不，”我听到千手柱间郑重其事地否认： “是白茫茫的毛领子。” “……” 我被点心噎住了。 “啊？”小侄女估计也惊呆了，半天才反问道：“可是天上为什么会下毛领子？” 是啊！为什么？！ “这是个童话故事。”千手柱间强行解释道。 “……” “总之，hashi突然听到对面的路边里有动静。他走上前，翻开地上的……毛领子，发现底下压着一只仙，啊不，压着一个人。” “你刚刚明明就想说仙鹤。”小姑娘嘟囔道。 “咳咳，”千手柱间继续瞎扯：“然后他就把这个年轻人带回了家。” “年轻人说他叫tobii，本想去邻国看樱花，但没想到天上会下毛领子……” 不是，谁会想到天上能下毛领啊？！还有看樱花…… 我想起今天给千手柱间安排工作时的对话—— “一定要出去吗……只是休息的话在留在木叶怎么样？刚好你有时间了每天都能来家里吃饭，水户做的饭超好吃的！” “我还有别的事。”更何况待在这里就不可能闲得下来，什么事情都能找到我头上。 “咦？是什么呀这么要紧？一个人可以吗要么我和——”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要是跟来千手的族务谁做。 “我……” 我张了张嘴，脑子却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那是曾经冥界故人时常念叨的生平憾事。 “听说落野山脉每到春天就开满樱花，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去看看。” ——这大概是感知忍者大脑给出的讯号，我想我可能在潜意识里忽略了一些东西。但如今直觉在我将这些琐碎的信息拼凑完整以前已经明确地告诉我，这次出行或许会让我遇到些意料之外的事。 比如与故人间，我单方面的久别重逢。 乍一想到这个，我注视着大哥发亮的眼睛，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嘴上已经回道：“听说草之国山上的樱花快开了，我想去看看。” “樱花？” “哦，没，是一些研究上的问题。我有飞雷神，所以即使有危险也不必担心。” “……骗人，你就是想抛开你可怜的大哥去看花吧！” “我没有。” “明明就是qaq” - “——扉间？”旁边漩涡水户的声音让我骤然回神。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我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自桌前站了起来。 千手柱间还在继续他的童话故事。 “……tobii超厉害，他留下来帮着hashii一起看公文，大家过得都很开心。” “坐久了，腿有点麻。”我冷静地坐了回去。 水户无声地笑了一下，给我添了些点心，然后继续坐在一边给孩子的衣服上绣动物的简笔花纹。 我便接着听大哥讲故事。 这个改出来堪称猎奇向仙鹤报恩的故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和我同名的tobii正在按照流程闭门织布。 “——tobii织出来的布闪闪发亮，上面印着的都是忍术的术式。hashii看了后把它们锁进了储藏间。” “……” “然后有一天，hashii和mito实在忍不住好奇，偷偷扒在门缝往里瞧。里面的场景让他们惊呆了——” “是tobii变成了巨大的仙鹤吗？他在拔自己的羽毛织布？”小侄女声音里的好奇简直能溢出来。 “不，”千手柱间坚持：“这不是仙鹤报恩的故事，他当然不会变成仙鹤。” “所以他们看到的是tobii坐在屋子里，拔下自己毛领子上的毛用来织布。” “………” - 千手柱间出来时我正在用水遁扑二尾吐出来的火星子。 因为就在刚刚，我把一整口茶喷在了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