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超的五条猫猫饲养日常》 第1章 “虽然猫咪也很可爱，但我应该算是个狗派。” 星球日报大楼的电梯里，克拉克温和地对着几个在门口碰巧遇到的实习生笑了笑。 “所以肯特先生要养的话，会养狗咯？”其中一个实习生开心道，“我就养了一条狗，如果肯特先生养了狗，我们可以一起遛！” “如果养的话。”尽管克拉克知道自己不会。 电梯“叮”地到达，克拉克和几个实习生说：“出门左拐，找一位褐色头发戴眼镜的女士，琼斯女士，她会安排你们。” “好想被肯特先生带。” “我也是，虽然我是猫派，但能改成狗派！” “肯特先生你获得普利策奖的那两篇新闻我都能背下来！” 克拉克再次笑了：“我的同事，都是非常优秀的。而且无论是谁带你们，大概都会比我好一点，快去吧。” 他说完推了下黑框眼镜，毕竟他时不时就需要溜走。 “一定要养猫吧！‘喵喵’小奶音，心都化了！” “狗狗天下第一，狗狗爱你都写在脸上！” …… 克拉克发现今天大家话语中的猫狗含量有些超标，到达自己的楼层后，他的同事竟然也在讨论宠物。 “克拉克，你呢？” “狗，我比较喜欢狗。”克拉克老实答完，好奇问道，“怎么大家突然都在谈论猫猫狗狗？”事实上他在来的路上，也不止一次听到周围有路人提到猫狗。 “还不是因为超人。”同事道。 克拉克：？ 超人本人并不知情。 “是超人的粉丝。”另一个同事拿着手机，给他解释，“他们把超人所有的救猫救狗图都发在了网上，现在在票选颜值最高的小动物。” 还有一个同事接话道：“然后猫派狗派就打成一团，现在已经升级到了养猫养狗二选一。” “不知道超人如果要养，会选猫还是选狗呢？”同事道，“对了克拉克，这个问题可以列入你下次采访超人的提纲里吗？” 上午的工作不忙，克拉克打开手机，看到了同事说的那个投票。他看到图片里的猫猫狗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克拉克记得他救过的每一只小动物，这只花猫是爬上树下不来了，那只小金毛是被腿被卡住出不去了；这只灰猫掉在天井里了，那只拉布拉多差点遭遇车祸……他记得它们湿漉漉的眼神、毛茸茸的触感、暖乎乎的温度。 如果让他选一只投票，克拉克犹豫了起来，还真是个难题。 每一只都有不一样的可爱。 但克拉克毕竟是个天然的狗派，所以看了一会儿后，心中的天平向小狗倾斜。 还是这只小边牧吧。 正要投票，克拉克忽然听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声音爆。他警觉地看向窗外，只见远处的高空，一个小点正在加速下坠。 别人看不清，但克拉克可以，那是一只非常非常漂亮的白色长毛猫。 这么高的地方，猫咪得有多害怕，克拉克皱着眉飞快站起：“我出去一趟。” 普通猫咪肯定是很害怕的，但五条猫猫不，五条猫猫超兴奋的！ 【哇，这就是弱小的感觉吗？这就是即将摔死的感觉吗？好有趣~】 他脑中的系统却没那么高兴：【摔死一点都不有趣！宿主，新人福利不兑换吗？最初的羁绊，可以用来召唤超人！】 【所以我真的变成猫了？】五条猫猫伸出了爪爪，张开、合拢、再张开，又用另一只爪子碰了碰自己的肉垫。 系统：【一千五百米了，宿主，你不兑换吗！】 五条悟沉醉道：【不愧是我，变猫了也一样可爱！】 系统：【喂喂喂，宿主，听得到吗？是信号不好吗？不是啊我在你脑中也不存在这个问题啊！宿主宿主，一千三百米了，快兑换吧！】 五条悟：【想要一个镜子，看看世界第一可爱猫咪的样子。】 【宿主，能不能听我说话！不要再想外表，不要再想镜子，你现在真的咒力全无，不是试过了吗！会摔死的啊！！！】 五条悟正在加速下坠，背部朝下，四肢向上，柔软的白毛被劲风吹乱。他“喵”了一声：【所以你不光能听到我的全部心声，甚至连我刚刚试着动用咒力都一清二楚？好可怕哦，系统君~】 系统立刻炸毛了：【你以为我想的吗！宿主你既然听得到，就快点兑换福利！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五条猫猫无辜歪头：【喵喵喵？】 系统崩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绑定你了，换人换人换人！】 在狱门疆里待了许久后，咒术界天花板五条悟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从内部撕开了狱门疆，却并没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反而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自己咒力全无，变成了猫不说，还绑定了个攻略系统。 系统告诉他，他只有把超人（克拉克·肯特）的好感度刷满，就能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五条悟对此表示—— 他没有表示，完全沉浸在变成普通猫咪的兴奋之中！ 系统的心好苦。 一千米。 五条悟：【哎呀，看来你做不到换绑，我们聊聊？】 系统：【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 九百米。 五条悟：【不急嘛。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是你把我变成猫的？】 系统：【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 八百米。 五条悟：【我攻略超人，我可以回家，但你有什么好处？】 系统：【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 八百米。 五条悟眼睛一闭：【好吧，人，哦不，猫终有一死。】 系统：【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兑换福利】 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 系统：【……啊啊啊啊啊，不是我，我不知道！我tm就是个攻略系统，负责绑定意外落入异世的灵魂，攻略现世的人，然后送灵魂回去而已！我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问电脑，它开机有什么好处啊！】 四百米。 系统：【可以了吗？可以兑换福利了吧！】 沉默，绝对的沉默。 三百米。 系统：【……啊啊啊啊啊，宿主你还在吗！我说的是实话啊！宿主宿主，宿主宿主！】 二百米。 系统：【呜呜呜呜呜，没想到我今天会死在这里，呜呜呜呜。】 五条悟：【呜呜呜呜呜，你刚刚凶我，你刚刚凶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呜呜呜呜呜。】 系统：【……】 系统哭了，好难带，这个宿主好难带啊！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土下座……】 五条悟：【好吧，那就——】 他还没在心底把话说完，就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整只猫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猫猫抬头，眼前的人穿着红蓝紧身服，胸前有一个大大的“s”，身后红色披风猎猎。 还真有超人啊。 五条悟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睛。 能听到他全部心音的系统在激动大喊：【酥皮！！！太好了，得救了！呜呜呜，我永远爱酥皮！宿主你快喵喵喵地告诉他！】 当然不是因为系统无视了他，而是因为机智的gojo sensei在七百米到两百米的高空之中，已经掌握了不被察觉到心理活动的方法啦~ 不愧是他！ 五条猫猫好心情地“喵喵喵”地赞美自己。 系统老泪纵横：感动，宿主竟然真的“喵喵喵”地帮它表白！ 克拉克—— 克拉克心都化了，没忍住，揉了揉猫咪的脑袋。 刚刚隔得远体会不深，现在抱在怀里简直是神仙颜值。比白雪还要柔白的，比天空更加湛蓝，优雅、高贵，像是一位纤尘不染的公主。 而这只白团子小公主，还在软软地 “喵喵喵” 向他道谢。 好，漂亮！ 好，可爱！ 即使克拉克是坚定的狗派，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它也被放到网上——事实上，他已经看到地面上有人举着手机，甚至是专业级别的摄影机在拍拍拍了——那就是碾压级别的，一定会杀死比赛。 出于过往的多次教训，克拉克在接住它前曾谨慎地一寸寸扫过它的骨肉，这的确是一只普通的猫咪。普通猫咪出现在半空中，只能是被人从私人飞机上扔下去的。 这只看上去就是从小娇生惯养、受尽宠爱的家猫，一经抛弃，在野外压根就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这个认知让克拉克心生怜悯，打算亲自把它送到动物救助站。 克拉克抱着猫，落到救助站的院子里。借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和上门领养猫猫狗狗的大都会市民都围了过来。 “酥皮！真的是超人，好幸运！” “可以合影吗？” “天啊，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猫咪吗，我要领养它吗！” “拍拍拍，猫猫教天下第一，把它发上去，我们就赢了！” …… 有一个小男孩走了上来，拉了拉克拉克的披风：“超人超人。” 克拉克抱着猫，蹲下来和他平视，柔和道：“怎么了？” “你是更喜欢猫猫，还是修狗呀？” 这已经是克拉克第三次被问这个问题了，虽然他抱着猫咪，但面对小朋友，最重要的是诚实，而且猫咪也听不懂。 于是，他笑着回答：“如果是更喜欢的话，是狗哦。” 到底还是下意识地遮住了猫咪的耳朵。 可五条猫猫还是听到了，出离愤怒！ 第2章 【抱猫说狗，他怎么好意思！】 五条猫猫怒“喵”一声，咬了克拉克一口，磕得牙齿好痛。猫猫更加愤怒，立刻蹬腿跳出克拉克的怀抱。但他前肢刚要踩在男孩头顶借力，就被克拉克再次抱住，按在怀里。 向来最强的五条悟这下真的有点不爽，把尾巴甩得啪啪作响，全扫在了克拉克的脸上。 系统声音凄切：【宿主，即便如此，可以别用尾巴，打攻略对象的脸吗……我的好感度呜呜呜】 【可以呀。】 五条悟出乎意料好说话，但还没等系统高兴多久，就看见他掉了个方向，挥起了锋利的猫爪就往克拉克的脸上挠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干嘛？！】 【放心啦，我有看漫画，钢铁之躯，根本伤不到他。我这当然是在互动增加好感度啊！】五条悟理所当然说完，挥成残影的利爪让旁观的人都胆寒地退了一步。 克拉克是不怕被猫挠一下的，但他担心猫咪用力太大，反而崩了指甲，伤到它自己。 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在闹脾气吗？真是一只聪明的猫咪。 “没有说你不可爱的意思，小猫咪。”克拉克控制住猫咪后，安抚地捏了捏猫爪，把它的爪子都收了回去后，交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 “就交给你了。” 【宿主！他要走了！快撒娇表示舍不得，让他带你走！】 五条猫猫在工作人员怀里打了个哈欠：【达~咩~，我又不是他更喜欢的狗，才不要倒贴。】 【攻略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倒贴呢？】系统道，【快快快！】 于是五条悟乖乖地“喵”了一声，蹭了蹭—— 工作人员小姐姐。 攻略倒是不急，他得先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然即使他能全须全尾地回去，谁又能保证，不会给咒术界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样子，系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超人放心地笑了一下，说了句“好乖”，然后“咻”地一下飞走了。 【好乖你倒是抱走啊！呜呜呜，好苦，我的命好苦。】 五条悟：【不要这样说嘛，能绑定到最强的gojo sensei，不是超幸福的？~】 系统：【？？？！！！】 【会好好攻略的啦，我也想早点回去啊~可爱的学生失去了最最最敬爱的老师，一定悲痛欲绝。】 系统：【是的！gojo sensei，冲啊！】 【不过是不是也要给学生独立成长的机会？也不能总是依靠sensei嘛~】 系统：【……他们一定很需要你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这么想让他攻略超人，却只是干巴巴地说一句“他是最强”。 明明是悠仁他们的现状，更能刺激他加快攻略速度嘛。 虽然这样想，但五条悟还是一副被说服的样子：【也有道理！所以为了方便攻略——我是不是有个福利没兑换？】 【对对对！召唤超人吗？可以可以可以！他应该也没有飞远！】 工作人员把猫带到了体检室，五条悟看着另一只在检查身体的比格狗狗，道：【那就把我变成他更爱的狗吧！】 系统吐槽：【……就算只听名字“最初的羁绊”，也不可能让你从猫变狗吧！】 【诶，这样啊，残念。】五条悟边接受兽医揉揉肚子、按按爪，边说，【那就把我加到那个投票里面，让我当第一吧！最强咒术师即使变成猫咪，也是最强！我要断层碾压式的第一！】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不行，这不羁绊，这哪里羁绊了！】 【怎么会不呢！】五条悟反驳，【那我就是他救过的第一可爱猫咪，经过网友认证的可爱！他救猫咪会想起我，救小狗会想起我，这都不是最初的羁绊了，是最深的印记！】 五条悟又不无深情地补充道：【他以后救的每一只小动物都不如我，就会时时想起我，好感度就在这一次一次的救援中，像氢气球一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系统沉默了一阵：【你胡扯！】 五条猫猫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但是不是还是很有道理？】 系统不得不悲伤承认：【是有一点点……】 【比你的那个召唤超人好多了吧！】五条悟道，【你把他召唤过来能干什么？四眼对望吗？高贵猫咪永不倒贴！】 【……行叭，给你换。】 哎呀，也很容易嘛，骗系统干活。 做完初步体检的五条猫猫很配合地任由兽医抽血，让围观他美貌的工作人员直呼“好乖”。 他已经确定过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如果是仍在狱门疆中，他刚刚一爪下去，超人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了。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即使是无咒力的情况下，他也是最强。 他现在第一需要的是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看有没有怪异的地方。超人可能已经看过一遍，但还是再次确认比较放心。 第二就是要确定，这个系统真的可以影响现实世界吗？如果可以，用什么方式？ “很健康。”兽医拿着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对工作人员说。 五条猫猫伸长了身体，前肢扒在桌边看了一会儿：【今天也是健健康康茁壮成长的小猫咪，喵喵喵~】 系统：【噫，身长接近一米的“小”猫咪……】 工作人员看到报告，欣慰道：“真的很健康哦，那就可以早点安排绝育，早点被领养啦。” 兽医听了点头，抽出一把手术刀，刀身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现在就可以，正好我不忙。” 五条悟大惊失色：【什么什么？！】 系统：【割蛋蛋吗？！】 【做梦！】五条猫猫纵身一跃，拔腿就跑，边跑，边对系统喊道，【你刚刚那个福利没兑换吧？快快快，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羁绊的话，瞬移到超人家可以吧！】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现在跑路最重要！ 系统：【可以是可以，但我刚刚已经换了啊！现在没有能量了！】 五条悟：【你都能把我搞到这里来，怎么会这么弱啊！】 系统：【都说了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恰好绑定你啊！】 “快拦住它！” 五条悟极速狂奔，躲过了两个工作人员，但开始因为刚刚的抽血变得头晕。 好弱，好烦，好不习惯。 他说：【那个福利，你真的悄无声息地就兑换了？正常游戏的系统，不是会再和玩家确认一遍的吗？！】 系统：【你那么信誓旦旦，我怎么知道后来要割蛋蛋！咦押韵，不是。这不能怪我啊！顶多下次和你确认一遍……啊啊啊啊啊，网来了，往右往右！不不不，往左往左！……往上蹿蹿蹿！！！宿主，我们现在怎么办qaq】 * 克拉克的一天—— 上午，在改第十二稿的间歇，救了一只漂亮的猫咪。出于当面没选猫猫的愧疚，以及对猫猫美貌的肯定，不仅自己给猫咪投了一票，还拉着露易丝和吉米一起投票，被吉米悄悄吐槽。 “这就是传说中的官推吗？”吉米当时说。 “它难道不好看吗？”克拉克眨着蔚蓝的眼睛，“而且很乖很聪明的。” 中午，佩里通知他，他的第十二稿过稿，近几个月来一直调查的知名品牌汽车伪esg事件（环境environmental、社会social和公司治理governance），终于要向公众见面； 下午，和采访对象——被汽车品牌欺骗的消费者代表见面，告知过稿的好消息，为他们介绍了可靠的（韦恩集团的）律师去起诉汽车品牌，并进行了五次全球救援； 晚上，回到公寓，和托着披萨来串门的吉米一起收看《大都会晚间新闻》，看到了—— 满屏的流浪猫狗，占据了各个街道，造成了交通堵塞？！ 这是什么新型灾难，竟从未见过…… 《晚间新闻》的记者拿着台标，站在十字路口，传来前方报道。她的后方，后很多穿着制服，举着网兜的工作人员在抓猫捕狗。猫叫声、狗叫声，和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 “据悉，本次紧急事件中的大部分流浪猫狗，都来自于大都会动物救助站。由于大都会动物救助站的工作疏忽，导致所有救助站的猫猫狗狗集体出逃。期间引发群体效应，吸引了无数分散各地的流浪猫狗，肆虐各大主干道。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救助站负责人，你好——” “你好记者，纠正你一个错误。”半秃的负责人一把夺过话筒，满脸严肃，“不是我们的工作疏忽！是有一只猫，大闹了整个救助站后，开了所有动物的笼子，把它们都放出来了！” 紧接着，插入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一大群工作人员追着一只满世界乱蹿、撒欢跑的大白猫。那只白猫边跑酷，还边开笼门，一时间整个救助站都鸡飞狗跳，沸反盈天。 “就是你救的那只猫吧！动态更好看了，也果然是十分聪明。”吉米看了哈哈大笑，“当然最重要的是很乖，又乖又懂事，知道大家都亚健康，帮着增加运动量！” 克拉克：…… 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有点责任，这就去帮他们去抓猫捕狗！ 第3章 【自由猫猫~】 交通拥堵的大街上，一只雪团子一样的猫咪，摇着蓬松的大尾巴，一轻一重地在一辆又一辆的汽车顶上跳跃。 系统：【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几条街道都是猫猫狗狗，交通大拥挤还发生了数起车祸，我们捅出篓子了！】 【就是视角有点低，好讨厌。】 系统：【要死要死要死，酥皮肯定会管，我们要不要试着把动物往回赶赶，挣点好印象啊？】 五条悟的猫耳微颤，忽有所感，纵身跳起。果然下一秒，一个网兜从侧面呼啸而来。他在空中腾挪细长的猫身，落地后一爪踩住网兜边缘：【是普通猫咪，但也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抓到的猫咪。】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车顶凹进去了！】 五条悟道：【哎呀，普通猫咪力量不够，主要借助了他的网兜，下次有机会轰栋楼给你看看~】 系统：【啊哈？！我不是在激动，我在心痛啊！监控录像、路人手机都拍着，酥皮看到了怎么办呜呜呜呜。】 【看到了只怕会好感度拉满，上哪里找我这么灵活的小猫咪？】 五条悟边说，边嚣张地冲着来人“喵”了一声，然后腾空跃起，一脚踩在那人的大脑门上，借力弹跳去了街边二楼。 那里有一家咖啡店，现在窗户全开，顾客都凑在窗边，探出个脑袋看热闹。 半空中，五条悟的眼睛都是亮的：【哇哦！】 系统警觉道：【你想干嘛，我劝你善良！宿主在做，酥皮会看……】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五条悟说着一脚一颗头。 在“我的新发型！”、“该死的猫”、“三千多的蝴蝶结发卡，掉下去了！”、“亲爱的，那不是假发，是被猫抓秃了，不要误会啊……”的背景音下，他“哒哒哒”几下，蹿上了房顶，歪头：【只是想给大家做一次免费的头部按摩罢了，喵~】 一天还不到，系统就感觉自己苍老了好多：【……那宿主接下来想干什么，去刷超人好感度吗？】 楼下的人已经放弃抓五条猫猫，转而去追其他动物，五条悟优哉游哉地漫步在房顶。 这里虽然是异世，但仍有不少地方和他之前出差到过的美国城市相同，比如建筑另一侧，正在缓缓驶来的敞篷双层巴士，和纽约的夜间观光巴士一模一样嘛。 五条悟“噌”地从屋顶又跳到巴士前端的挡板上，引起游客惊呼围观：【当然是奇迹五条猫猫环游大都会！】 让他看看这个世界是真的毫无咒灵，还是欺负他现在是一只普通猫咪，术式全无，看不见呢？ 而且—— 这可是超英世界的夜游诶，超期待的！ 系统：……我在期待什么。 夜间观光大巴的线路和动物救助站所在地相隔甚远，这里只是它的始发站。在耐心地穿过几个交通拥堵的街区后，就一路通畅。 五条悟向来敏锐，即使失去了六眼，但仅凭观察普通人外在的表情特征、身体状态，再加上小动物特有的超感—— 一个满脸疲惫的女人路过观光巴士，五条悟不自觉地浑身炸毛。 【这个世界是有咒灵的。】系统突然开口。 五条悟顿了一下，语调轻松道：【这关我什么事？】 天空忽然开始下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车顶、屋檐、街道。路上的行人撑起了伞，敞篷车的车顶缓缓展开。有个和父母一起来坐巴士的小女孩，指着前端躺着的大白猫，道：“喵喵，快下来，下雨啦。” 五条悟冷淡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没往下跳，只是站起来抖了抖毛。他浑身上下极不舒服，黏答答、湿漉漉的。他雪白的长毛被雨水浸透变重，沾上了因车顶灰尘而变灰的脏水，整只猫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说：【毕竟我是一只淋雨了就会湿掉的小猫咪。】 雨下得越来越大，但小猫咪头顶突然放晴。五条悟抬头，看到展开了的红色披风。 “小猫咪，你可真是太会惹祸了。” 与克拉克带有磁性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系统的声音：【不会的！只要加油攻略超人，宿主的能力就会回来的！】 啧，一起听的效果简直让人动力满满，好像烂橘子在威胁他干活。 【好啊。】五条悟蹲坐着，前肢踩在自己打了个圈的尾巴上。 五条悟：【不过，酥皮好感度 -10。】 【没有哦。虽然我刚刚也有这样的担心，但的确没降。】系统道，【目前是11。酥皮对所有生物的初始好感度都是5，上午接触后变成了10，刚刚看到你还涨了1呢！】 【啊嘞，你误会啦。】五条悟被克拉克抱起，接受着热视线的烘干服务，湿漉漉的毛发渐渐变干，整个身体也暖融融的，【是我对他的好感度哦。】 系统：【……虽然但是，他又给你挡雨，又给你烘干的，你为什么要降他好感度啊，你的良心在哪里？！】 【它死掉很久了，每年的春分日我都会去扫墓。】五条悟说着往克拉克怀里钻了钻，躲避越下越大的雨，克拉克见状又拉了拉披风，给猫猫挡住。 五条悟满意了，他继续说：【再说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我掉好感度是因为他到现在才来找我！拜托，我可是他救过的第一可爱猫咪，竟然让可爱猫猫淋到雨，这是犯罪！】 系统：【……】 系统：【…………】 系统：【………………这都怪谁啊，做个人吧，宿主！】 五条猫猫：“喵喵喵~” 系统无力道：【你只是一只小猫咪是吧……】 五条悟：【聪明的小猫咪虽然能开不太牢固的笼门，但聪明的小猫咪要带小伙伴闯出救助站，也是很费劲的。】 系统已经无所谓了，索性顺着五条悟的话说：【……所以你是智慧的小猫咪，才那么容易带着其他猫猫狗狗逃出去？】 五条悟：【啊，你在说什么，脑子坏掉——哦，你应该没脑子。】 系统：【啊啊啊啊啊，我夸你你还人身攻击，混蛋宿主！！！】 五条悟：【首先，当然是因为你笨啊；其次，又不是人，系统君才没有人权的啦。我是想说，我们之所以能那么容易地跑出来，是因为那个半秃大叔放水。】 克拉克正缓缓落地，五条悟伸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向下望，那个半秃负责人刚好抬头看过来。 五条悟可怜巴巴道：【当时他明明有不止一次的机会阻止我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挺犹豫，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猫猫冤枉，猫猫无辜，雪白猫猫背黑锅。】 * 克拉克出门帮忙的时候，大都会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空气沉闷，雨将下未下。 他先是去到救助站，花了十几秒钟，记住了所有登记在册的猫猫狗狗：比格、贵宾、博美、哈士奇、阿拉斯加……白猫、花猫、黑猫、奶牛猫、橘猫…… 他这样做的时候，负责人博尔德（bald）在旁边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克拉克温和地问道。 以救助站为圆心，从近到远抓小动物是很快的，他不介意花几分钟多问一句。 原本抬头看着超人是博尔德，回避了那双如天空般包容万物的蔚蓝色眼睛。他垂下头，露出地中海头顶，道：“对不起，我也不想造成这样的动乱，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们救助的小动物太多，要负担不起了。” “您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个投票，票选您救过的颜值最高小动物，那个投票其实是我们发起的。”他顿了顿，“您可能不知道，在发起之后，来救助站领养小动物的市民多了好多。” “但是，但是他们只是想要您救过的小动物。”博尔德难堪地闭上了眼，“您现在选择离开是不要紧的，我会想办法弥补这次的错误。” 沉默。 紧接着，博尔德感到肩膀一沉。他睁开眼，是超人的手掌搭在上面。他听到他们大都会的守护神语调不变，像是冬日暖阳：“你们的领养要求、审核方式、回访制度是怎样的？我能看看以往案例吗？” 博尔德眼前一热。 现在，克拉克抱着五条猫猫降落到博尔德面前：“最后一只。” 他抓猫捕狗这一路，都特别留神猫猫狗狗的信息。他听到最多的，就是顶级漂亮的长毛白猫，那只罪魁祸首，真是顶级顽劣。 抓花了三辆豪车的车顶，踩凹了六辆新能源车，把梅花爪印印在了九个人的脑门，弄乱了十几个人的头发，还让其中一个变成了秃子…… 即便是他，也觉得真是战果斐然。 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但他最后在夜游大巴顶上看到了这只猫咪。既不动，也不躲雨，留给世界一个湿漉漉的背景。 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那一天，那是一种巨大的抽离。 这样的联想转瞬即逝，毕竟它只是一只—— 克拉克揉了揉猫头，对博尔德说：“它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而已。” 五条悟：【我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而已！】 系统：【您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而已……】 五条悟：【超人好感度 +1。】 【并没……】系统猛地一顿，【我替攻略目标谢谢你啊。】 “您放心。”博尔德从超人手上接过了猫。 “流浪动物领养的事，站长也不要太担心。”克拉克在离开之前说，“我相信一定会有敏锐的媒体，持续跟进。” 【所以宿主还是不留撒娇求领养吗……】系统看着逐渐远去的克拉克，惆怅道。 【不啊。】五条悟后腿一蹬，从博尔德站长身上跳了下去。 博尔德连忙追上去：“诶，等等！” 五条悟在雨中几个纵身，回到了救助站内。 “噢，还好还好，是回去。” 【超人的另一重身份是记者吧？】五条悟说，【他不是说了嘛，会回来的。】 【宿主终于打算开始攻略了吗？！】系统老泪纵横，【不过你真的要先待在这里吗？他们不是打算割你蛋蛋……】 【大可试试看呀。】五条悟看了一眼周围建筑，跳进了站长办公室，【猫猫也要吃饭、洗澡、睡觉的嘛。我看把原因全部推给我的秃头站长就不错，给他一个服侍我的机会。】 他在路上可都听到了哦，不是什么工作疏忽，全是那只白猫的错。 真是的，他明明超级无辜 ！ * “所以那秃子是故意的？” 回到公寓后，克拉克边吃披萨（当然是新买的，刚刚那份已经被吉米吃掉了），边把事情经过和吉米聊了一聊。 吉米听了很是愤慨：“还说你可以走，外面乱成那样，多少人都看到你飞进去了？网图到处都是。” “还好。”克拉克安抚道，“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呼吸和血液流速，他是真的感到抱歉，也是真的爱那些小动物，并且也会为小动物们造成的损失负责。” 吉米：“但这也是利用你。” “你知道的，我不介意。”克拉克笑了笑，“对了，我下一个选题已经想好了——被遗弃的流浪猫狗。” “你还要继续帮他啊？”吉米嘟囔道，“真是的，耍小心思，他需要被好好修理一顿。” 克拉克拍了拍好友的肩：“也不是为了博尔德，而是为了那群可爱的小动物，它们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 而不是下雨天在车顶上淋雨，让雪白的毛都染上了泥灰。 克拉克关于伪esg事件的报道一经刊登就引起巨大的反响，佩里在会议上夸了他好多次，因此他的新选题也很快就得以通过。 会议结束，克拉克就联系了博尔德，预约实地采访时间。博尔德表示当天就可以，欢迎他的到来，声音是很开心的，但总带着一种抹不去的疲惫。 克拉克：“听上去这两天他过得很辛苦？” 吉米正在摸鱼看东方名著《水浒传》，这时候抬头说了一句：“或许是有人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吗？…… 大都会流浪动物救助站里，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的克拉克看着博尔德。 准确来说，是看着博尔德的头顶。 博尔德不秃了，因为他头顶趴着一只毛茸茸、白团团的猫。 猫咪毛色发亮、精神奕奕，还戴着一副圆形的复古墨镜（？）；而博尔德站长肤色黯淡、萎靡不振，黑眼圈大得惊人。 “喵~” 【酥皮~】 猫咪一下子扑了过来，克拉克笑了，伸手把它接住。 “它终于愿意让别人靠近了……”博尔德险些哭了出来，“肯特先生，采访的事情先不急。冒昧问一句，你有兴趣领养猫咪吗？比如说这只小祖zon，不是，小可爱。” 第4章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大都会吗？ 博尔德见过，他不仅见过凌晨四点的大都会，这两天，他还见过凌晨三点半、三点、二点半、两点、四点半、五点、五点半……的大都会。 简单来说，就是他入睡后，每半小时就会醒来一次，用心体悟大都会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美好，感受缓慢流淌的时间，顺便—— 把泰山压顶一样蹦到他胸口的大白猫推开，然后擦掉嘴角的鲜血（bushi）。 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猫是一种夜间动物。 这或许就是他利用超人,增加他们救助站小动物身价，让它们更好被领养的惩罚吧…… 只有这样想，博尔德才能好受一点，任劳任怨地去伺候这次小动物大出逃事件的首席功臣。 已经为小祖宗铺床、选被、给球充气、深夜炸小鱼干、帮忙开门、播放动画片…… 为什么还来找他？是趴在瑜伽球上边吃小鱼干边看《猫和老鼠》腻了吗…… 噢，是一集看完了想让他播第二集 ，但是电脑已经自动播放第二集了啊！ 好吧，那他帮忙把进度条拉回开头…… 你说他睡觉为什么不锁门？ 猫会挠门的你知道吗？ 那把猫关在笼子里？ 普通的笼子关不住，他前脚关进去，后脚小祖宗就已经跳到他肩膀上，变成一条长围脖了；加锁的笼子，他刚刚下锁，猫就开始叫，它一叫，整个救助站的小动物都跟着叫，仿佛被它放风过一次，就认它做老大一样…… 这可是要被告扰民的啊！ 本来周围的店家、住户就对他们颇有微词。 如果只是晚上闹也就算了，他白天可以补觉。 但一来，因为超人帮他们抓了猫猫狗狗，最近两天上门领养的人数激增，他们的工作量猛增（毕竟不是有人来领养，他们就递猫递狗的。他们要认真审核申请人的资料、上门走访、做主人和宠物的性格配对等等，要为猫猫狗狗负责呀）； 二来，猫咪为什么白天也很精力充沛？！精力充沛地和抓它做绝育的医生和工作人员大战八百回合，最后扑进他的办公室，前肢搭在他左肩，后肢搭在他右肩地趴在他头上？ …… 博尔德倒是想把猫交给别人带，但被发现意图后，猫咪就死活不肯离开他半步，别人摸不得、碰不得，一靠近就哈气，拿猫条、小鱼干哄都不行。 “它好黏你啊，博尔德。” 当有工作人员这样和他说的时候，他只想告诉摇着对方的肩膀，高喊“你倒是看看我凋零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还有不堪重负的颈椎啊！” 这两天，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时常回荡在博尔德的脑海：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挂在《星球日报》小记者身上当围脖的五条悟知道。 五条悟不仅知道，他还微微低头，向下滑了滑墨镜，惊奇道：【他这是又要哭了吗？天啊，难道他是口是心非型，嘴上说着嫌弃我，其实心里难过的要命？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 系统：【……你必不可能真的这样想。】 【你好没意思哦，系统君。】五条悟拖着嗓音说完，侧头打量克拉克。 他曾和—— sugu…… 他曾和杰祓除完咒灵，一起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他曾吐槽，大家竟然都认不出大都会小记者克拉克就是超人，明明只是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脊背没有那么挺而已。 但现在看到真人，其实是很不一样的。 不仅仅是眼镜和脊背，肌肉和骨骼应该也做了相对于的调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联想。 而刚刚，他之所以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不仅仅是因为系统叫了一声“酥皮”，还因为他这两天，利用地中海大叔给他放《猫和老鼠》的电脑，查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克拉克·肯特的照片。 失去了六眼，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才，比起过往来说要费劲一些。 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分析，再加上这两晚的信息搜集，五条悟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真的需要先依据系统所说，从超人下手。 真是的，如果杰地下有知，知道他不仅变成了猫，还得攻略超人，岂不是会笑掉刘海？ 那真的超丑。 克拉克感觉到猫咪在看他，摸了摸猫咪的头。 人类，不管是地球人，还是氪星人，都是视觉动物。尽管他是个狗派，但这只猫咪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每天回家，能看到它，大概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对于博尔德和猫咪截然相反的状态，克拉克并没有多想，毕竟救助站这段时间既要定损赔钱，又要处理激增的领养量，憔悴在所难免。 而对于博尔德说的话，以及欲哭无泪的苦态，应该是一种幽默的寒暄方式？ 他其实看得出，站长和猫咪相处得很融洽。不然那副他前几天看到，放在博尔德办公室里很贵的、博尔德很爱惜的墨镜，怎么会戴到猫咪的脸上？ 总不可能靠抢的，猫怎么可能抢得过人？ 至于领养，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什么不好。 他虽然更喜欢忠诚的狗狗，但如果是这只猫咪的话，似乎也不错。 他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养宠物也已经成为都市单身男女的一大选择。 【芜湖，好感度又加1诶，现在有12了！】系统激动道，【宿主我们要搬家啦！】 【搬家是要搬家的。】五条悟晃了晃蓬松的大尾巴，【但你以为他会答应地中海啊？】 系统匪夷所思：【那不然呢？他可是在被问之后，增加了对你的好感度。】 【我认为——】五条悟拖长了声音。 “它真的很漂亮，但抱歉，我个人原因，没有领养小动物的打算。” 【会拒绝。】 五条猫猫“啪”地一脚，重重地踩在了克拉克头上。小记者明显和超人不同，因为受力，头不自觉地矮了一矮。 系统：【……就算难过，也不要做这种事情啊，宿主！】 【细节好评！】五条悟表扬完，才道，【我没有难过，很理解啊。时时刻刻要出外勤的记者，还是24小时全球on call的超英，拒绝才正常。】 但如果说超人缺少精力多养一只猫的精力，这仿佛是个笑话。他会拒绝，更可能的是，出于无法陪伴宠物的歉意。 五条悟这两天看得分明，猜出了地中海之前那么犹豫的原因。所以现在，他对超人竟然还会心无芥蒂地回来帮助地中海，感到意外。 这是怎样替别人，还替猫咪着想的感人人设？ 【酥皮好感度 -10】五条悟避开克拉克想要抱他下来的手，懒洋洋地对系统说。 系统：【你不是很理解吗……】 【我很理解，但绝不接受。拜托，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五条猫猫，不懂得珍惜的家伙！】五条悟严肃地说完，直接从克拉克头上跳了下来。 博尔德很悲伤，又很习惯地颈部发力，准备迎接猫咪的到来：咦，走掉了？ 【……？】系统，【宿主你这就走啦？不是昨天说好的要好好开始攻略的吗……】 【是啊。】五条悟走开五米，选了一个角度，站定。他转身蹲坐，用尾巴圈住自己：【刚刚不是说了要搬家吗？地中海我看腻了啦，今天就和酥皮一起回家~】 紧接着，所有流浪动物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就发现，他们的救助站霸王花变心了。它不再黏着他们的地中海站长，而是紧紧地跟着《星球日报》的记者不放。 说“紧紧”其实也不准确，毕竟不管它跟到哪里，都会始终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不靠近、不远离，就垂着一副墨镜，乖乖地看着他。 只是在克拉克每次说到“领养”的时候，猫咪会“喵”得叫一声。又在克拉克望过来的时候，甩着尾巴走开几步，只留给记者一个高冷的背影。 这已经很让工作人员揪心了，更揪心的是—— 当记者又转回头去后，猫猫会小心翼翼地回头，确定记者不再看它，再转过身来，蹲到之前蹲着的位置，继续用它那双水汪汪的湛蓝眼睛注视他。 【诶宿主，你刚刚是在这个位置吗？】 【不是呀，太阳动了我得跟着动，不然怎么全面地展现五条猫猫的逆天颜值？！】 “肯特先生是不喜欢猫咪吗？” “不是特别反感的话，要不要了解一下养猫的乐趣呢？” “如果改变主意，我们可以走绿色通道，给流程加速的。” …… “……也不是不喜欢，主要是工作时常的问题，宠物是需要陪伴的吧？”克拉克看了眼猫咪，漂亮猫咪又扭头不看他。他多少有点无奈，叹了口气，随手摸了摸旁边笼子里的小狗。 嗯？ 小狗怎么在抖…… 克拉克顺着小狗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猫咪的死亡凝视。 【我的眼神依旧锋利，像一把开刃的尖刀，划破胆小鬼的皮囊。】 【胆小鬼是指那只看上去只有五个月大的狗吗，宿主……】 他的动物缘虽然一直都很好，但也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猫咪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还可以更喜欢一点。 克拉克来采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采访结束后，他在猫咪的注视下，借了一些资料来看，等他完成一系列工作，已经很晚。他中间吃了几块面包，喝了点水，但猫咪，至始至终都一直守着他，不吃饭不喝水不休息。 别人来抓它，就会炸毛，往他的方向蹿，但又会在快靠近他的时候突然停下，又可怜又懂事地望着他。 他如果伸手要抱它，就又会退回五米左右的位置。大概是饿吧，所以无精打采的，但还是很坚定地守着他。 其实养猫也不是不可以，陪伴的问题，总是能够想办法解决的，他可是超人啊。 毕竟，这实在是太招人心疼了。 太让人心疼的五条猫猫把头埋在了爪子里，悄咪咪地打了个哈欠：【系统系统，系统系统，呼叫系统，呼叫系统。】 系统：【怎么啦？】 五条悟：【有挂机服务吗？我想要托管身体，这个行为模式好无聊哦！】 系统：【……不好意思，没有呢。】 第5章 克拉克下定决心后，找到工作人员，问他们拿来了一些鱼干和肉干。他回到灯光明亮的房间里，看着像小尾巴一样跟来跟去的猫咪，慢慢蹲了下来。 猫咪好像有些惊讶，还小心翼翼地“喵”了一声。 克拉克注视着猫咪。 色如堆雪、瞳若苍穹，真是漂亮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他被佩里发现，上班时间给它拉票都没有挨一句训，反而多拿到了一票。 但这么漂亮可爱的猫咪，却是被人从私人飞机上扔下来的。 小猫咪也会有心事吗？ 所以才不躲雨，只是寂寥地望着天空。 是想到了扔它下飞机的主人了吧。 尽管如此，小猫咪还是愿意靠近人类，愿意重新喜欢人类，愿意克制着被拒绝的难过、强撑着精神，一次又一次地给那个人类机会。 博尔德已经有所意识，正喜出望外。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十分欣慰，尽管他们也很喜欢这只猫，但真的闹。 克拉克就在此时开口，声音柔和：“其实站长一开始问我的时候，我是想答应的。只是出于陪伴时间的考虑，才会下意识拒绝。但现在想想，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为你好，你本身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猫咪，说不定能听懂个大概呢？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了很多资料，发现在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养猫是需要聘的。”克拉克笑了一下，把鱼干和肉干放在手上，往猫咪那里推了一推，“那我们都从自身考虑。我本身是非常愿意的，想要养你的，所以这是我的聘礼，请问你愿意接受它，跟我回家吗？” 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好意外，他们很少见到这样真诚的领养人。博尔德向他们点点头，几人纷纷离去。 而不被人看到的系统简直在尖叫：【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呜呜呜，我好感动，永远爱酥皮！】 五条悟看了眼鱼干和肉干，又看了眼克拉克，嚷嚷得超级大声：【我也好感动！这个连聘礼都是问别人借的酥皮，竟然妄想让我亲自走过去！】 系统震惊了：【啊？？？！！！】 系统惊呆了：【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是他每次靠近你就会退啊！你你你你你，不要这样哦！】 【开个玩笑嘛，系统君完全没有幽默感的吗？那活得可真是相当枯燥无聊呢。】 五条悟说着，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缓步走到克拉克面前。 这是他的攻略目标。 他这两天查过，这个世界完全是超英大乱炖：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钢铁侠、黑寡妇、美国队长…… 超人不是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甚至连前三都排不上。 永远善良的老好人？ 简直是最无聊的超英人设。 五条悟皱了皱鼻子，让小圆墨镜再下滑一点点。他抬头，看着黑框眼镜后，那双认真的、蔚蓝色的眼睛。 克拉克·肯特。 五条悟“喵”地低头，咬了一口克拉克手掌上的小鱼干。 什么嘛，当着他的面问别人借，还想聘猫，一点诚意也没有。 不过—— 【好感度 +10】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增加好感度，我莫名好欣慰……】 过了一会儿，系统忽然反应过来：【诶等等！你对酥皮的总体好感度，是不是还是负的？】 五条猫猫嚼着肉干：【-9，所以酥皮仍需努力！】 他被按头攻略超人，所以迁怒超人。 就像他经常迁怒伊地知一样，不是很正常嘛。 系统：【……你是知道是你攻略超人，不是超人攻略你吧？】 又过了一会儿。 系统迟疑：【宿主，你是知道的吧？】 系统惊讶：【宿主宿主？！】 系统喊叫：【宿主宿主宿主？！】 系统崩溃：【宿主你掉线了吗，宿主你又掉线了吗，宿主你这样合适吗？！喂喂喂，听到请回复！喂喂喂，听到请回复！】 五条悟：【1】 系统：【……扣1佛祖也不原谅你！】 克拉克喂完猫，刚要转身，问博尔德领养手续。只见好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博尔德身后，手上已经拿好了要填的表格、问卷以及提问的提纲，严阵以待。 这就是绿色通道吗，好高的效率…… 克拉克走完所有的流程，只剩下上门实地考察了。 博尔德看了看天色，一拍大腿：“刚好，肯特先生今天来采访也很辛苦，我们送肯特先生回家，顺便把实地考察做了！”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已经耽误大家下班了。”克拉克婉拒道。他不是很清楚救助站为什么要这么急，但他很清楚自己家的状况比较糟。 他不是想找理由，但真的不能怪他。 今天早上，他早餐刚吃了一半，就听到了数百人同时发出的求救声，他起身直接飞了出去。 等他把大西洋上正在下沉的邮轮稳稳地放在陆地，又和船上的小粉丝说完“生日快乐”后，就毫不意外地再一次错过了准点上班的时间。自然不可能再回家收拾，他直接飞去星球日报大楼，接受佩里的怒火。 感谢拉奥，上一篇稿子的反响很好，佩里只是笑着扣了他的工资，其他什么都没说诶。 但总之，不能让工作人员就这么上门。 那没清洗的锅碗瓢盆，和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早餐，要是被看见，绝对会丢印象分吧…… “但猫猫想要今天回家的是不是？”博尔德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满脸期待地看着趴在克拉克肩膀上的五条悟，五条悟很给面子地“喵喵喵”。 好吧，如果是小猫咪的心愿的话，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 “也可以，只是辛苦大家了。”《星球日报》记者“唔”了一下，有点羞赧道，“不过在走之前，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克拉克本来想把猫咪放在博尔德那里，但没成功，只是把墨镜还给了博尔德，然后把猫带到了卫生间附近。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监控也没有人，于是把猫放在花坛上，还是背对自己的姿势。他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进去，不要乱跑，也不要回头哦。” 说罢，五条悟感到一阵疾风吹动毛发，他回头一看，克拉克不见了。 系统：【嗯？酥皮干嘛突然飞走？】 五条悟身体后倾，前肢伸直，尾巴翘高，在花坛边缘伸了个懒腰：【重要不紧急的呼叫吧？总不可能是回家收拾一下。】 另一边，克拉克一秒到家，撸起袖子就开始洗洗刷刷。他把一系列餐具洗净放好后，环视了一遍自己的公寓。 嗯，看着挺干净的，但果然还是再打扫一遍比较安心。 于是楼下邻居在几秒钟之内，听到了间连不断的“唰唰唰”、“哐哐哐”、“吨吨吨”的声音。他正要生气，声音就停下了。 “肯特都没回来，所以又是幻听？……”他缩在沙发角落，感到毛骨悚然，“最近是不是有点多啊。” 克拉克把拖把拧干放好，再次看了一遍公寓，清爽舒适、黑暗整洁（夜视能力好，没开灯）。他满意地点点头，正打算离开，余光扫到了空空如也的餐桌。 好空。 吉米今天工作顺利，心情很好。他下班后看到一个推着自行车卖花的老太太，各色的灿烂鲜花花筒挂满了银色自行车的前后左右，也让他的心情更加明媚。 他买了向日葵桔梗花束，又在周围小店里挑了一个玻璃花瓶，带回家后，他拍了一张照片传到网上。 好友点赞点得很快，第一个就是他永远的好朋友——克拉克·肯特。 客厅被他清理一空，他打开柔和的灯光，开启蓝牙音响，播放了钢琴曲。他就在这如水月光流淌在轻音乐中的夜晚，一个人陶醉地举着鲜花跳恰恰。 紧接着，不知从哪里灌进来了一阵夜风，他的眼前一花，手里一空？ 再转身，花瓶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 新型反派——鲜花猎人？ 但有这种类型的反派吗？！ 吉米还搞不清状况，就收到了一条简讯—— 【克拉克：花借一下，明天还你新的，谢啦！】 “……克拉克·肯特！”吉米愤怒地把备注从“克拉克”改成了“同事k”，破坏他一天好心情！ 救助站里，五条悟在花坛上伸完懒腰，看中了旁边的一棵高大的树。他边向上蹿，边【好低好低好低，好低好低好低】，把系统烦到自闭。 他刚刚爬到一截树枝上，克拉克就从树的背面，绕到了跟前。 “你果然没有乖乖地待在原地。”克拉克的声音有点无奈。 他站在树下向上看，脸部线条不像超人那样分明，却足够柔和。 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说：“下来吧，我接住你，别怕。” 【这话都是我和别人说的。】 五条悟跳下去的时候，这样和系统说。 【算上之前那次，他接了我两次。】五条悟深情道，【明察秋毫的gojo sensei其实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么——】 【克拉克·肯特，aka超人,aka卡尔-艾尔 好感度+2】 系统：【都说了不是你被攻略啊！你倒是关心关心他对你的好感度呀！】 第6章 来救助站时，克拉克只有一个人，拎着他的黑色采访包，坐的是公交车；走的时候，克拉克前抱着猫后背着包，身边有一个负责实地考察的工作人员，坐的是救助站站长博尔德开的私家车。汽车的后备箱，还装着抽掉气的瑜伽球、小鱼干、肉条、猫条、猫碗…… 很难想象一只没在救助站待上几天的猫，竟然有这么多行李。 猫咪蓬松的长尾巴搭在身上，整只猫像毛团一样卷着，睡在克拉克的大腿上，温热而柔软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克拉克心神一动，有些手痒。 但他的手指还未触及猫咪脊背上的雪白软毛，猫咪就倏地睁眼——仿佛是冰雪凝成的无机质蓝宝石，迸射出空冷的光，像利箭一样，穿云破月，直刺灵魂深处。 饶是克拉克，在被注视的一瞬间也感到了震撼。不过那真的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因为猫咪在看清楚是他后，马上就又枕着他的手睡了过去。 系统心有余悸：【宿主刚刚眼神有点可怕……】 五条悟闭着眼：【别吵。】 一只普通猫咪，在经历了他这几天经历的任何一天，都是会感到疲惫的。 而他，从降落异世界那天到现在，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需要收集情报、搞清情况，更是因为他无法做到安然休息。 他曾是最强，但也依旧开着24小时的开无下限术式；而现在他咒力全无，变成了一只的猫，一只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轻易碾死的小猫，这叫他怎样安心？ 不过现在，他在超人身边，可以试着放松一点。 毕竟是能收到全世界人民发来的好人卡的人。而且手臂也不是很硬，出乎意料好枕。 克拉克轻轻地摸了摸猫咪圆滚滚的脑袋，然后小声询问博尔德：“你们有给它起名字吗？” 博尔德“嗯”了一下，沉默了。 克拉克问号脸看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轻咳一声，道：“有是有。” 克拉克已经能预测到，后面跟着一个“但是”。 “但是，”博尔德接了下去，“我们叫我们的，它做它的。” “准确来说，是它想理人的时候，我们叫什么，它都能心领神会地知道。”工作人员补充道，“它不想理人的时候，叫什么也没有用。” “也不能这么说。”博尔德在一个红灯路口前刹车，沧桑地回头，克拉克能非常清楚地看到，一根头发从站长的头上缓缓飘落，“你叫‘papa’的时候，它是会有所回应的。” 果然，猫咪虽然没睁开眼睛没，但很积极地扫了扫尾巴。 博尔德隐约记得，他上次说了那么多次“papa”,还是对着他的小女儿。 他女儿每次都很开心地和他挥挥手，但一直没这样叫他，大儿子还会在旁边拼命“嗯嗯嗯”，真是快乐的回忆啊，哈哈哈哈…… 克拉克内心“唔”了一声，“papa”还是算了吧…… 如果能够顺利领养的话，他还是拿本名册一个个念过去，让它自己选好了。 ……不至于领养不成功吧，猫和行李都跟着一起来了。 虽然博尔德的确有先踮起脚，后来发现高度不够后直接跳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如果不行的话，他们会带着猫一起回去…… 克拉克莫名有一丝紧张。 不过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博尔德看了他的租赁合同，再次确定他的房东同意饲养宠物，工作人员的考察表也全部画上了勾。 博尔德松了一口气，一个下午的相处，他相信克拉克是真心喜欢小动物的，但他也是做好了随时撤猫的准备。 公寓里，博尔德拿着考察表，对克拉克说：“大体是可以的，也非常不错。但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小小的问题。”他说着走到窗边，“我们强烈建议养猫的家庭都封窗，你知道，猫咪是一种好奇心很强，还很喜欢跳跃的生物，这样可以有效减少坠亡。” 工作人员在一旁补充：“是的，推荐金刚纱窗，结实、抗破坏力强。这样猫咪肯定不能够跑出去。” 克拉克顿了一下：“但人也很不方便进来……” 博尔德：“嗯？不是不方便，是很费劲的。正因为如此，还能防小偷。这也是封窗的附带好处之一呀！” 克拉克：…… 小偷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他自己经常走窗户，而且他颇有一些喜欢走窗户的朋友。 不过，也是时候让门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吧。 克拉克认真地点头：“那真是很不错的附带好处，我也认为防一防小偷很有必要，明天就去办。” “是吧。”工作人员道，“我们普通市民，尤其是大都会市民，不能老是在小事上麻烦超人，自己能注意就多注意一点。” 克拉克笑了：“我想超人其实并不介意。” “我也知道他不介意。”工作人员拿出了手机，克拉克看到了屏保上的自己，“所以我们应该更介意一点，爱护自己的城市英雄嘛。” 其他就没什么了。 博尔德交代完其他养猫注意事项后，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他们告辞离开。 克拉克关上了门，看着刚刚睡醒，已经跳上鞋柜的猫咪：“接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了。” 五条悟连“喵”三声表示反驳：【是三个。请你不要忘了一无是处的系统君噢。】 系统：【……你不要以为换了人称我不知道你故意说给我听！我很有用的，是你好感度刷得太慢了！】 “这是在期待一起生活吗？”克拉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五条悟也有点好奇挠下巴的感觉，毕竟救助站的猫咪似乎都很喜欢。 于是，他非常配合地扬了扬下巴。紧接着，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从下巴处传开，很快蔓延全身。这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让五条悟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他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呼叫自己的小伙伴：【系统系统，系统系统！】 系统没好气道：【干嘛啦！】 【真的非常舒服！】五条悟的声音激动，【抓紧时间，快点上号，让你体验半分钟！】 系统：【……谢谢，上不了。都说了我不能用你的身体啊！】 【啊，可怜的系统君，深表同情……】五条悟痛心的同时，把自己脑袋的全部重量，压在了克拉克的手指上。 所以是真的不能占用他的身体？ 倒是好事。 克拉克感到手中一重——好吧，对他来说不能说重，只是一点小小的分量——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很可爱又很率真的小猫咪。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屋外的一点动静，紧接着，门铃响起。 是博尔德。 他打开门一看，疑惑道：“站长，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博尔德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深呼吸了一下，道：“肯特先生，关于报道的事情，我想谢谢你，报道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这没什么。”克拉克把猫咪抱了起来，猫咪由于不满抓下巴停止，很生气地“喵”了一声，蹿上了他的肩膀，“我也很喜欢这些小精灵，想为它们做点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博尔德顿了一下，又道，“肯特先生，你是还有机会采访超人的吗？” 克拉克扛着猫，有些意外：“我想，大概是有的吧？如果他方便的话。” 五条悟：【哇哦，能装会道——from gojo。】 系统：【这个短信体是怎么回事……】 博尔德道：“那可以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谢谢’和‘对不起’吗？” 他刚刚听到了肯特和下属的对话，心里愧疚感更浓。 他很感激克拉克没有细问，而是体贴得说了声“好”。然后他看向了克拉克肩上的猫，轻声说：“也很谢谢你，猫咪。” 博尔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墨镜，打开镜腿，把它架在了五条悟的头上：“送给你了，我最喜欢的墨镜，希望你也一直喜欢。”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只是抢着玩，也没想真的占有。所以之前克拉克拿回去给博尔德，他也挺无所谓的。 五条悟用鼻尖轻轻点了点博尔德的手，感慨道：【总体来说，地中海也算是个好人。】 系统吐槽道：【那你倒是不要叫人家地中海了啊！】 “哦对了。”博尔德在要走之际，对克拉克说，“绝育对猫咪来说还是挺重要——” 【地中海！！！】 五条悟挥着猫爪就要挠上去，被克拉克眼疾手快握住、收拢。 “喵喵喵喵喵喵喵！”猫猫骂骂咧咧。 博尔德猛地退了一步：“它对绝育一直很抵触，但这对猫咪的健康挺重要的。肯特先生如果有空也愿意让它做的话，可以带到我们这里。我们会总结上两次失败的经验，不会再让它从手术台上逃跑的。” “喵喵喵喵喵喵喵！”猫猫再次骂骂咧咧。 “好的，我记住了。” 克拉克如是说的同时，感觉自己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手都要被猫挠出血了。 五条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用功，“喵”地一声不再挠克拉克，而是蹿回了他的肩膀，然后—— 一脚踩在了超人的头上！ 第7章 虽然克拉克最终说服自己养猫的理由是，他是超人，可以挤出陪伴时间，但真的开始养了，他还是希望在过程中更像普通人一样，来体验普通人养猫的乐趣。 但普通人刚刚被那么用力地挠了手掌心，是不是应该立刻上医院挂急诊，打一支破伤风呢…… 公寓里，克拉克陷入沉思，同时不忘把又一次爬到他头顶上趴着的猫咪放在沙发上。 然而不到一秒，他就劈头盖脸地，再次眼前一白。 真劈头盖脸，因为猫咪是竖着趴在他头顶的。 将近一米的猫咪，两只前肢在他面前自然下垂，长长的白毛盖在了他的眼镜上，把他的视线完全挡住。 真是白茫茫的一片。 五条喵喵：把所有想要给他绝育的人，压在身下！ 克拉克放弃给猫挪位置了，他退而求其次，伸手把猫腿拨开，试图将它们分到眼镜两侧。结果一放手，大白猫的大白腿又挡在了他的眼前。 克拉克：…… 系统：【你现在又是想干嘛……】 【竟然连猫里有个人都看不出来，还想要绝育！】五条悟用心音叭叭叭，【他要这眼睛有何用！不如让猫猫搁腿，不然你要让猫猫把两米八的大长腿搁在哪里！搁 在哪里！！搁 在哪里 ！！！】 系统：【你就是猫，不是你被塞进了猫里，这怎么都能怪酥皮啊！！！还有你揣起来啊，二十厘米不到的小短腿，随便揣揣啊！】 果然，他就是猫，不是灵魂塞进了猫里，猜想正确。 五条悟顿了一下，又开始逼逼赖赖：【揣起来压着，血液流通不畅，你想害我手麻，其心可诛！】 【你是猫你是猫你是猫，猫没有这个问题！】 五条悟在和系统对话的期间，还反复多次和克拉克作对，把克拉克的眼睛蒙住。他生气也是认真的，如果超人铁了心，要压着他去绝育，他能怎么办啊！ 他真的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啊！ 而且他就是猫，猫就是他啊！ 虽然按照他的猜想，他大概率是能变回人，使用咒术的，那么反转术式…… 达咩！ 反转术式也不行！ 啊，好烦！ 他要把这个世界炸掉！ 在又一次被克拉克拨开后，五条悟瞟了眼桌子的位置。他长“喵”一声，尾巴一甩，然后曲着爪子向内一勾，再往外用力一挑。 克拉克还在犹豫普通人是否会反应迅速地去阻止，眼镜就被甩飞出去，正正好好磕在了桌角上。 只听“啪”地一声，一条眼镜腿折了。 与此同时，他的脸被完完全全遮住，不要说只接被贴住眼睛了，就是连鼻子和嘴巴都被猫毛封死。 克拉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而脱离本体的猫毛一丝一丝地飘进他的嘴巴里…… 虽然他不用呼吸也能活，但这真的不太行…… 克拉克把两只猫爪一合，握在一只手中，抬起来了一点。然后如履平地地绕开各种障碍物，把折了单边的眼镜捡起，又走出茶几面前，抽了一张餐巾纸，把嘴里的猫毛吐掉。 眼睛当然还是蒙着的。 他很清楚自家各种家具的位置，在脑中可以形成一个立体图，自然不会被轻易绊倒。当然还有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那就是—— 他开了透视…… “商量一下，各退一步行吗？”克拉克捏捏猫爪，无奈道，“你别捂着我，我也不带你去绝育？” 暂时，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猫咪很好说话地“喵”了一声，但果然，只是把爪子挪开了一点，仿佛知道只是“暂时”一样。 ……算了，就这样吧，已经不错了。 克拉克开着透视，去浴室洗猫。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理解，救助站为什么宁愿加班，也要在当天把手续给他统统办好。 至于什么普通人，嗯，他本来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都打完破伤风疫苗回来了。 他还是好好体验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的独一无二养猫生活吧。 猫咪通常怕水，克拉克本已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没想到过程出乎意料地很顺利，猫咪很乖地待在浴缸里，任由他洗洗搓搓。 克拉克看着因为沾水，体积少了一大圈的猫咪，他的猫咪，还是很可爱的。 可爱的五条猫猫舒展了身体，泡在水里，一圈长长的白毛浮在水上。他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点评：【这个搓澡师傅搓得仔细，力度拿捏到位，值7个点的好感度。】 系统一瞬间有无数句话要说，但最后硬生生咽了下去，它谨记教训，一言不发。 五条悟：【但放的洗澡水微烫，手法生疏，扣4个点。所以综合来说，好感度 +3。】 系统：【……叫攻略对象搓澡师傅也就算了，你怎么享受了服务还往回扣好感度呢！宿主，本来都要清零了！】 五条悟：【噢，所以现在好感度是-4？我都不记得了，还好有你在，不愧是攻略系统，可靠！】 系统：【……】 系统：【再见，今晚我就要起航了，不要再叫我了！】 洗完澡，克拉克拿了一条新毛巾给猫擦了擦。他把擦好的毛巾洗好挂起来后，在吹风机和热视线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蒙住了猫咪的眼睛，选择了更加方便可控的热视线。 没过一会儿，湿漉漉的小猫咪又被他烘成了蓬松柔软的雪团子。雪团子拒绝被放进和它一起运过来的猫窝里，几步跳跃，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床上，正中央，变成了一张摊平的雪饼。 床弹性很好，雪饼还被“duang”地弹了一下。 克拉克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现在在大都会的生活状态是独居，他向来知道独居的含义，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他具有双重身份，一个人更方便一点。 但在此时此刻，看着微微下陷一点的床铺，感到自己的心也变得像床铺一样柔软。 猫咪是有分量的，这份分量让他明白外星人也是群居动物，他到底是喜欢热闹和陪伴的。 克拉克揉了揉五条雪饼，然后拿起自己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本来趴在床上的五条雪饼忽然坐了起来。 【恭喜宿主，好感度达到20，请问是否兑换阶段性奖励？】 【兑换。】 紧接着，五条悟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向他袭来，顺着他的毛孔进入到他的五脏六腑。过程结束后，他立刻感到了似有若无的、咒灵的气息，从窗外传来。 【所以说嘛，宿主一定要好好攻略，每个阶段都会有奖励的！】 五条悟不言，跳下床，直奔窗台。但由于博尔德之前的提醒，窗户都被关得很紧，于是他抬爪就是一拨—— 爪子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克拉克握住，紧接着整只猫都陷入到了一个充满清新气息的怀抱里，然后远离了窗口。 他知道今晚看不成咒灵了，于是歪头“喵”了一声，打算萌混过关，结果被克拉克抓住前肢举到眼前。 克拉克的语气极其严肃，眼神极不赞同：“这可是25层楼。” 然后强制抱着他不让逃脱，大半夜的看了一小时的猫咪高空坠楼动画片。 第8章 其实刚开始的几分钟，五条悟还是挺有兴致的。 猫咪宣传教育动画片诶，一听就很特别。 难道是因为超人日均救猫救狗超过二十次的暖心举动，提升了整座城市对小动物的热爱度吗？ 他津津有味地看了三分钟，还实时输出弹幕。 就猫咪而言—— 【哈哈哈哈哈，这谁画的，斑点都一模一样，怎么会这么偷懒！】 【好丑噢，头身比也太不协调了，真的不会吓到猫吗？】 【……！这个“喵”是人叫出来的吗？太可怕了吧，对五条猫猫造成一万点伤害！】 …… 结论：【实名嫉妒克拉克，是因为经常拯救世界吗？所以有饲养世界第一可爱猫咪的天大福气！】 系统：【……啊，天大福气。】 五条悟：【哇，阴阳怪气。】 就坠楼而言—— 【是穿模吧！猫都不是跳窗，是穿墙诶，有这个能力就让它跳嘛！要充分给予猫猫信任！】 【在空中陡然睁大的恐惧眼睛是这么回事？自由落体不是一件超开心的事情~】 【诶，死亡就只是脖子一扭，舌头一吐吗？好没意思 ！要血肉模糊，要碎成几截！】 …… 结论：【来自gojo的否定。理由：不真实，冲击力不够，导致教育意义不大。】 系统：【只是给小猫咪和主人看的，干嘛弄那么血腥，心理阴影得多大！】 三分钟后，五条悟不想看了。 五条猫猫踩着克拉克的大腿站起来。他正要离开，一侧身体忽地一热，接着整只猫都被按着重新恢复到蹲坐的，本来扭转的头也被掰了回去，正对屏幕。 “还没有看完，耐心一点。”克拉克拍了拍已经震惊的猫猫头。 五条悟：【他想干嘛？！】 系统的声音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像是多年被欺压的苦主，终于看到了欺负自己的恶霸倒台：【当然是继续看片啊宿主，酥皮觉得片子不错，小猫咪应该好好接受思想教育~】 五条悟：【哈？不看！】 克拉克虽然用手固定着他，但没怎么用力气。他极快地往后一钻，轻而易举地逃—— 他后退还不到几厘米，便立刻往前蹿去，弹簧一下直接蹦到了电视机上。他转身，蹲坐其上，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竖起，左摇右晃。他“喵呜”了一声，极其挑衅地看着还在原位上的克拉克。 系统瞠目结舌：【你怎么会……】 【很简单啊。】五条悟懒散地截住了它的话。 他有一点兴奋，又有一些畅快。 即使是超人又如何？即使他现在是普通猫咪又如何？ 他想要跑，超人也抓不住。 但同时，他又厌恶着自己的清晰认知。 克拉克没抓住他，主要是因为轻敌和错愕，因为没想到。 五条悟冷淡地把下半句补充完整：【我在预判。】 它在预判。 克拉克心里闪过了这个词。 它故意做出后退的肌肉动作，如果他想要抓住它，手就一定会跟着后挪动。 而在这个时候，为了获力，手会不自觉地向外打开，这就会让原本狭小的前方空间一下子增大，于是抓住机会，奋力前扑。 猫咪竟然有这么聪明吗？ 克拉克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同时，他更坚定了一起看动画片的心。 这么聪明猫咪，要是把动画片连续看上一个小时，那一定能深刻地领会他的意图，这辈子都远离窗台、阳台等一系列危险的高空场所。 克拉克站了起来，看着猫咪，伸出了双手。他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还是得看一看的，你要自己过来，还是我抱你？” 五条悟倾向选c，但他没有往两侧飞扑，而是直接后仰，从电视机背面掉下去。 正常情况下，电视机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障碍物，为他的逃跑争取时间。但他也知道—— 五条悟感到身体一轻，他被捞了起来—— 他也知道，超人真想要抓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失败的。 所以他实际上选的是d。五条悟用爪子一勾，接着克拉克把他捞起来的力气，直接把电视机背面连接的线全部拔掉了。 五条悟甩掉电源线，克拉克没有那么无聊到非得要让他看动画片……吧？ 克拉克，克拉克表示大开眼界…… 是真的会闹啊，和今天下午可怜巴巴跟着他的时候，判若两猫。 如果不是电视机固定得牢，它是不是打算再一脚把电视踹翻？……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猫咪教育宣传片，可以考虑放一放。 感慨完，克拉克单手托着超会闹的五条猫猫，另一只手迅速地把插头插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在自家猫咪“喵喵喵”个不停的背景音中，他重新打开电视，找到了猫咪高空坠楼动画片，而且还没有拉进度条。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我选择闭眼……】 他不仅选择闭眼，还选择用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耳朵。 克拉克沉默片刻，强行把他的爪子分开，两只手的无名指和中指贴在了他的眼皮上，轻轻地上下一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笑得好大声。 第9章 克拉克家虽然有床，但他其实不需要睡觉。 如果他乐意的话，可以给猫看一晚上的宣传教育片。毕竟他在关联推荐里面，看到了同系列的片子。 但无论是从堪萨斯来大都会的小镇男孩，还是立于云端之上的人间守护神，克拉克都是个温柔的好人。 于是一小时后，好人松开了猫咪的身体——他也怕伤到猫咪，所以只是用非常小的力气轻轻地让猫咪睁眼。猫咪睁眼后，他就放开，改为抓身体，猫咪之后非常乖，自己憋屈地睁着眼——他说：“今天晚上的学习就到这里，去睡觉吧。” 但他这样的体贴，五条悟并没有感受到。 ……什么叫今天晚上？ 难道以后还要看吗？！ 他不但没有领会到从一晚上减到一小时背后隐藏着的氪星人的温柔，还大受震撼。他说：【这就是传说当中的ooc吗？好人人设崩得一塌糊涂！系统系统，这个世界出故障了，快重启一下世界！】 系统：【我都能重启世界啦？！】 【你竟然连世界重启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五条悟，【好没用哦，系统君。】 系统：【……你这是打击报复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刚刚笑你对不对！】 【伤心猫猫头，你竟然这样误解品格高贵的我。】五条悟边说，边蹿向墙角，【猫猫日记：今天是沦落异世界的第4天，被系统和攻略目标一起针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猫咪。】 五条猫猫面对墙角蹲坐着，长长的尾巴紧紧地圈住自己并拢的jio，给世界留下了一个萧瑟、落寞的雪团背影。 世界特指克拉克·肯特。 系统：【噫。】 系统不在意是因为系统不养猫，毕竟谁家的猫谁在意，克拉克就很在意。 克拉克走过去，蹲下来，捏了捏自闭猫咪柔软雪白的小耳朵：“想要怎么玩都随便你，但是危险的事情真的不能做，看一看视频很有必要。” 他刚刚大概瞄了一眼，有异食系列、啃咬电源线系列等等，都很值得一看。 五条悟：…… 可恶，怎么这么坚决，他难道不可爱了吗？卖惨竟然没用！ 【哇哦，好感动。】 五条悟说完，尾巴一甩扬起灰尘，不装了。他转过身，都不像往常那样踩在人的走，直接靠着墙绕开克拉克走。 打不过、逃不掉、卖惨也没用，还能怎样？ 睡觉！ 五条猫猫把自己扔到了床的正中央，变成了生气的五条雪饼。 克拉克看了一会儿自家蒙头向下的猫，打开手机开始检索：猫咪生气了怎么办？浏览完毕后，他下载了一本《猫饭大全》。 五条悟第二天是被香醒的，他走到开放式厨房，轻轻一跃，跳上了岛台，探头。 克拉克围着围裙，正在切肉。他的旁边有不少开着盖子的保鲜盒，里面装着分量不多的去骨鸭肉、鸡胸脯肉、生秋刀鱼、贻贝、内脏等，灶台上，一个蒸锅正在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 “你醒来了呀。”尽管猫咪动作很轻，但依然逃不过克拉克的耳朵，他擦了擦手，隔空拍了拍猫咪的脑袋，蔚蓝色的眼睛弯起，“早饭还要再等一会儿。” 【呜呜呜，酥皮好好！】系统激动，【我发誓这些东西昨天都没有，一看就是他今天一大早上出去买的！】 五条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跳下岛台离开了。 【诶，宿主宿主！】系统急忙道，【你怎么反应那么冷淡，还走啦？】 系统又叫了几次，五条悟都没有反应，只是径直向卫生间。这下它有些急了：【宿主你不会真生气了吧？生气到现在吗……】 系统：【酥皮只是以为你是小猫咪嘛。】 系统：【宿主宿主，大局为重，咒术界的大家都在等着你！一定要好好攻略哟，我看好你哟~】 五条悟还是没有说话，他走进卫生间，跳上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长毛猫睁着冰蓝色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他。 是一 无是处 、 仰人鼻息的宠物猫啊。 他笑了一下，低头，伸出爪子，拨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地流动。 他关上、他打开、他再关上、他再打开…… 如此反复多次，飞溅出来的水沾湿了他的毛发。 系统：【宿、宿主？】 五条悟抖了抖毛，懒洋洋地开口：【好吵啊，大早上的给我安静一点，知不知道我有起床气？】 系统却松了口气：【好的好的，我闭麦。】 五条悟再次把水龙头关掉。 克拉克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换做是他，他说不定会做同样的事情，甚至更加出格。只是他反抗不了这一点，就很火大。 他可是最 强 。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最强的他，不会再沉溺在这种自怨自艾、很难接受现实的弱者情绪中。 五条悟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重新开口，是熟悉的叭叭叭叭：【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酥皮做了猫饭！宿主快去快去！】 五条悟伸出了爪子：【精致猫猫绝不直接吃早饭，我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克拉克的猫饭原材料，都是他今天早晨，在例行救援结束后，按照网上的攻略，跨越了好几个洲，天南地北买来的最好食材。 他看时间差不多，熄了火，把蒸熟的猫饭盛在猫碗，又想到猫咪可能需要食物上的过渡，就放了从救助站带回来的小鱼干和肉干。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猫咪的靠近。 他回头一看，没看到猫，看到了一块四只脚的毛巾？！ 毛巾一跃而上到，中途掉落了下来。克拉克眼疾手快接住毛巾，看着岛台上，叼着牙刷的猫咪。 猫咪漏风地向他“嗷嗷嗷”，又用脸蹭蹭那块毛巾。 克拉克精神恍惚了一下，这是要刷牙洗脸的意思吗？…… 第10章 五条悟：【认真攻略酥皮ing】 卫生间里，五条悟后腿分开，立于洗手台之上，前腿搭在克拉克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的左手小臂上。 克拉克站在猫咪身后，左手拿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猫，张嘴做口型：“啊。” 五条猫猫张嘴：“哇啊。” 【……】系统，【通过让他伺候你刷牙的方式？】 克拉克手上的牙刷不是猫咪叼来的那根，而是新拆封的。他刚刚用热视线处理了一下，把刷头改小、修圆，从成人牙刷变成了小猫咪也可以使用的可爱猫猫头牙刷。 猫咪应该不会吐牙膏沫吧？ 视线从牙膏上挪开，克拉克刚想要把牙刷伸进猫嘴，横在前面给猫咪当支架的手就被挠了一下。 系统：【你倒是轻一点啊……】 五条悟：【我那么娇弱的小猫咪，他甚至都不会感觉到痛喂！】 系统：【这是痛不痛的问题吗？要温柔，要 温柔 ！】 猫咪趴在他的小臂上，伸着前爪就去够牙刷，它当然够不着，所以转过头，拉着长音和他“喵呜”了一声。 克拉克：……！ 他的小猫咪好可爱。 而且仔细想来，性格也很好。在猫咪的回头杀下，克拉克一不小心就暂时遗忘了大部分事实。 昨天明明很生气，今天早晨醒来都爱答不理，没想到玩了一会儿水就好了。关键是知道关水，没弄得卫生间水漫金山，只是弄得到处都湿漉漉的而已。 五条悟得意：【快去后台看一看，我赌一根小鱼干，好感度绝对涨了。】 即使是希望五条悟加快攻略进度如系统，此刻也有点不想承认，但它还是捏着鼻子（？）说：【……是。】 克拉克猜测小猫咪这刷牙洗脸的习惯，是前主人培养的。看它这个样子，应该是习惯用牙膏。 但猫咪真的会吐牙膏沫吗…… 还是说存在宠物专用的牙膏？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现在还是暂时不要给它用牙膏得好，这吃下去闹坏肚子怎么办？还是待会儿在公司的时候，摸鱼查一查吧。 “暂时不可以哦，万一吞进去怎么办？”克拉克好声好气地和望着他的猫咪商量，“现在时间来不及，等我下班后，如果有宠物牙膏，给你买回来？” 五条悟：【哇哦。】 系统雷达响起：【怎么了怎么了？你昨天就是在“哇哦”之后——酥皮不知道你会，你不要生气嘛……】 【怎么会？】五条悟拖着嗓音，【我只是觉得他不愧是感动地球最佳外星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他的好感度——】 系统：【+10？】 五条悟表里如一，都是懒洋洋的模样：【清零。】 猫咪“嗷呜”了一声把头转回去，继续“哇啊”地长着嘴巴，两只前爪搭在手臂上，等着刷牙。 没牙膏也要刷一刷！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出来。 养猫的确很有意思，幸好他当初没有拒绝。 克拉克对着镜子，控制着力道给猫咪刷好牙齿的正面和侧面，至于牙齿的背面——在透视的支持下，刷干净也是轻而易举！ 刷完牙，克拉克给猫咪洗了把脸，然后挠了挠猫咪的下巴：“洗脸刷牙吃早饭！” 猫咪很舒服地扬起了脸，又精准地在克拉克停下动作的那一秒，跳到了克拉克的头上。 ……熟悉的眼前一白。 只不过这次猫咪是直接蹲坐在了他的头上，垂下来的，是猫咪打着圈的毛茸茸长尾巴。 克拉克：竟然觉得有点欣慰和习惯…… 猫尾巴一晃一晃的，视线很不好，克拉克索性开着透视往前走。路过书架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挑了几本大部头书，带着一起走到餐桌旁。 五条悟换了个方向，不明所以地看着克拉克拉开了椅子，把几本大部头书叠在椅子上。 五条悟：【他要干什——】 他还没说完，就感到身体一轻，紧接着，他落到最上面的那本书上，高度刚好可以够到餐桌。 克拉克侧身拿起岛台的猫饭，放在五条悟面前的桌上，弯腰摸摸圆滚滚的小脑袋：“感觉你是一只很喜欢高处的小猫咪，放在地上吃饭会生气的吧？那就和我一起吃吧，但是不要抢我的早饭。” 五条悟看了一眼自己的猫饭，品类丰富、营养齐全、香气四溢，还配了肉汤，又看了看克拉克从岛台端到自己对面的早餐，简简单单的三明治和咖啡，最后看了看望过去，和他视线差不多平行的克拉克。 克拉克蔚蓝色的眼眸里含着笑意，早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仿佛在闪闪发光。 真是漫画里才有的完美人设。 五条猫猫歪头冲他一“喵”，然后低头吃了一口鸡胸脯肉，没有放盐，但很嫩很好吃。 【系统系统。】五条悟呼唤道。 系统：【怎么样！酥皮是不是超~好~！】 【超~好~】五条悟道，【所以等一切结束后，把他变成狗，送到我的世界，来攻略我吧~星星眼，好期待！】 系统：【……啊这，未曾设想过的反应。】 吃完饭，克拉克把厨房餐桌收拾好，又给猫咪倒了好几碗水后，打开电视，放起了《猫和老鼠》。 “我中午回来给你喂饭，你就一猫先待着玩。”克拉克说着看了眼窗户，“虽然经过了昨晚的学习，你应该不会去跳窗，但是……” 但是，五条悟看着克拉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根铁丝，来到窗边，开始焊窗？！ 五条悟震惊：【我好伤心，我好难过，他竟然不信任我！】 系统：【但酥皮不这样做，宿主一定会跳窗跑出去的吧？……】 【事实抛开不谈。】五条悟道，【这是很严肃的信任问题，真的很伤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诶。】 系统：【事 实抛开 不谈 ？！】 五条悟扫了一眼天花板，跳下椅子，把从救助站里带过来的、已经放掉气的瑜伽球，拖到克拉克面前，超可爱地喵喵喵喵。 克拉克一下就懂了，猫咪天生喜欢玩球，于是就把瑜伽球吹好。 克拉克出门后，五条悟等了五分钟。五分钟过后，他推着瑜伽球就往椅子上顶，顶上椅子后又把球拱上餐桌，他自己也跟着跳上餐桌。 五条悟看着顶部的通风口，在瑜伽球上蹦着：【太伤心了，我要离家出走！】 系统：【……你怎么还给自己找个理由。】 几次之后，五条悟蹦到了足够的高度。只听“啪”地一声响，通风口格栅被他一爪拉开。他落到瑜伽球上，又是用力，整只猫飞了上去。 【奇迹五条由于伤心过度，所以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家出走。那么这一路上会有怎样的大冒险等着猫猫呢？真是令猫期待，喵~】 咒灵的气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只咒灵应该就在这栋公寓里。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都能接受咒灵的存在，为什么要剥夺他的力量？ 为了让他攻略超人，然后送他回家？ 第11章 克拉克在焊窗的时候，留了一小节铁丝，固定在他断掉的眼镜腿上，打算下班后再去买新的。 他出门，坐公寓电梯下楼。到达一层，他和几人一起走出。 “肯、肯特先生！” 克拉克循声看去，叫他的是住在楼下、上个月才搬来的邻居福特。二十出头，自由职业者，有点内向不太爱出门，每次出门都会带一大包食物回来，比如现在，他就抱着一大袋面包。 “福特先生，早上好。”克拉克扫了一眼他的肩膀，“最近身体还沉吗？” “已经全好了，肯特先生真的很厉害，临空一抓就浑身轻松！”福特走上来，“上次急着回去赶稿，没来得好好及谢你，这袋面包你拿着。” 克拉克婉拒了：“只是一点家传的手法。”他又道，“对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和我说。” “谢谢你啊，肯特先生。”福特往上提了提面包，“其他倒没有什么，只是最近压力大吧，幻听有点多？老毛病了。” 克拉克在上班的路上，救了三只困在树上的猫，两条卡在沟里的狗，还抓了一只土黄色的不明生物。不明生物长着一张三角脸，眼睛有乒乓球那么大。它有翅膀，却拥有人类一样的躯干。 抓到不明生物的时候已经接近上班时间，这个月他迟到次数超标，不得不先去公司打卡。刚刷完卡，露易丝迎面走来，克拉克和她挥手打招呼。 露易丝“噗嗤”笑了出来：“克拉克，就算你开始喜欢猫了，也不用举起猫爪和我打招呼吧？” 露易丝看不到他手上抓着的生物，就像大部分人一样。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抱了只猫回去，有点不自觉。” “你养猫了啊！”露易丝眼睛都亮了，“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拍照片。”克拉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手虚咳了一声，手上的生物被他一挤，发出“叽叽”的叫声，“不过如果你真的特别想看的话，前两天很火的那个猫猫狗狗颜值票选，” 露易丝的眼神奇怪起来：“你不要告诉我……” 克拉克忍不住嘴角上扬：“就是我让你们帮忙投票，最后断层获得第一的那只超级好看的——” 他话都没有说完，露易丝就已经把文件卷成筒，在自己手上打得啪啪作响：“竟然是可以领养的吗？！你不早说，抢我梦中情猫！” 克拉克和露易丝闲聊后，找了个契机溜了出去，飞往孤独堡垒的实验室，把不明生物关进透明间。透明间里有许多它的同类，包括之前待在福特身上的那只。 这批奇怪的生物于半年前陆续出现，最早是布鲁斯在夜巡时发现的。无法拍摄、无法杀死、不被多数人看见、极少主动攻击人。 克拉克放完回到大楼。 在楼梯口，他遇到了吉米：“吉米，早！” 吉米冷漠：“有什么事吗？” 吉米边说边转手机，克拉克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手机屏幕。短信界面，是他备注昨天发给的那条信息，而备注是—— 同事k？！ “抱歉抱歉。”克拉克连忙道，“昨天事出有因，是特别紧急的情况。” 吉米没好气道：“那你倒是一大早就还我啊！” “我有想过，但我要是早上给你还到家里，你这一天上班也看不到，回去可能还会枯掉一点。我要是给你带到这里，”克拉克顿了一下，“我拿一大束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在彩虹旗飘扬的今天，这不太好吧……” 吉米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顿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克拉克及时补充：“所以我是经过考虑，打算下班给你送过去的。” 他这次下班要买的东西挺多，待会儿得列个购物清单。 “但这也是很过分的行为。”吉米道，“难道还过来就没事了吗？除非——” 克拉克跟着复述：“除非……” “匆匆忙忙要花；眼镜明显折断过；昨晚网络上的超人的提及率低，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你出现得少；再加上我刚刚碰到露易丝，她气急败坏地说你炫耀，还说什么‘就带回家了’。”吉米道，“除非你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感觉吉米这样描述得有点怪，但的确也是事实。克拉克正要开口：“因为——” 就被打断。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和女孩子有关。”吉米一副名侦探的样子，“因为告白送向日葵，所以人家气得摔了你的眼镜，你当晚哄了人家半天，还带回到家里成功全垒打？” 克拉克：…… 吉米一边摇头，一边拍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啊，长长心吧！哪有人告白用向日葵的，都是玫瑰啊！” 克拉克：………… 吉米：“而且你真的也挺过分的，当我是朋友吗？有这种情况都不和我说一声，露易丝知道的都比我早！说说吧，是哪位脾气不太好的小姐？” 克拉克：“是猫咪……” “是猫女？！用皮鞭抽走了你的眼镜？！”吉米震惊，震惊完后谨慎地左右一看，立刻压低声音，“但猫女不是蝙蝠侠的暧昧对象吗？你，这……”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这样搅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啊，他没意见吗……” 克拉克：“………………” 他头一次觉得吉米想象力还挺丰富。 克拉克顿了顿，微笑：“她是自由的，他很明白这一点。” 吉米眼睛瞪得有不明生物那么大：“所以是真的啊！” “……”克拉克道，“是真的猫，喵喵叫的那种。” “竟然还会对你喵喵叫？！” 第12章 咒灵的气息，不强，处于三、四级之间。 五条悟蹲在一处通风口上，摇着尾巴向下望。白尾巴尖擦到通风口壁，沾了不少灰尘。 角度问题，他什么咒灵都没看到，视线里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脸崩溃地坐在电脑前，五分钟打不出一个词。不远处的桌面上，还有满满一大袋用牛皮纸装的面包。 系统：【好惨，这就是卡文吗……】 整栋公寓的设计都是一样的，通风格栅可以推开。五条悟一路走来路过好多格栅，只有这个格栅是用锁锁起来的。他用爪子拨了拨铜锁，锁和格栅相触，发出“嘎嘎”的声音。 房内的青年明显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五条悟往边上一挪，听到青年道：“原来是风啊……” “原来”是风？ 不是风，他以为会是什么？ 五条悟若有所思，对系统拖着嗓音道：【系统系统，把锁开开，快点开开，我要下来。】 【……什么东西，这么耳熟。】系统，【先不说我打不打得开，下面有一只咒灵诶，你又没有咒力。】 【噢，我想起来了。】系统学着五条悟的语气，【不开不开就不开，酥皮没回来。】 五条悟：【系统君，可你还欠我将阶段性奖励！在这陌生的世界，难得看到熟悉的咒灵，我不管，我要下去玩！】 【作死行为，达咩！】系统，【再说我什么时候欠你奖励了？！】 五条悟：【好感度为10的阶段性奖励啊，20有10肯定也有吧！乙女游戏都是这样的，快说快说，你是不是私吞了】 【你还好意思说！】系统炸毛，【新人福利本来就只能建立羁绊，召唤超人,你一定要让得票选第一，超出我当时的能力范围，内部运算自然把10点的奖励抽走弥补了！】 五条悟：【诶，那你事先没和我说。】 系统：【事先我也不知道啊！】 五条悟：【但事后也不见你提呀。】 系统：【……事后我忘了，对不起。】 五条悟“噫”了一声，道：【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开锁吧。】 【太危险了，不要吧……】 【你的能量和我攻略的好感度捆绑在一起的吧？已经有20多了如果还不能自由召唤超人，就太没用了哦。】五条悟道，【开嘛开嘛，翻车了就喊救命，英雄救美好机会诶，说不定能再涨一波好感度！】 格栅“啪”地打开，锁挂在格栅上摇摇欲坠。 系统：【诶等等！英雄救美不都是被救方涨拯救方好感度的吗？！】 五条悟：【都一样都一样。】 系统：【哪里一样了！……】 在青年“啊啊啊”的尖叫声中，一只极其漂亮的长毛白猫探出头，怯生生地“喵”了一声。 “原来是猫啊。”青年，也就是福特，长舒了一口气。被打开的锁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头上。 “质量好差的锁。”福特揉了揉脑袋，把锁放在一边。 “喵”。 五条猫猫操着小奶音，前肢试探着往下伸，好像想要跳下来。 “别别别，稍等稍等！” 福特找了个梯子，把五条猫猫从通风口抱了下来。 五条悟一边顺势把通风管道里沾的灰，统统蹭在福特身上，以示感谢，一边环顾了周围的环境：摆放得乱七八糟的物品，堆满写作工具书、通俗小说的角落，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 看来看去都没有咒灵，但偏偏咒灵的气息更重了。 总不能是会隐身的咒灵。五条悟颇感无聊：【我是不是看不到那只东偏南60°，距离我3米的咒灵啊？】 【是啊是啊，你要到下个阶段才能看到。所以不要搞七七八八的，加油攻略就可以了哦。】系统一套流程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它在那里？！】 【感觉啊，感觉得到就能“看”到。】五条悟道，【游戏体验感一星差评。下一级的奖励和这一级设置有问题，都没攻略的动力了。】 系统：【……动力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在宿主身上吗？我完全没看到过啊！】 五条悟被放在了地上。 “你在通风管道待多久了？最近这段时间的奇怪声音，都是你发出的吧？”福特说着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牛奶，倒给猫咪，“我就说，我的幻听不会这么严重！” “像你这么好看的猫咪肯定是有主人的吧？等着，我去给你拍个照，再发个寻猫启事。哈，不是我不想写稿，是真的有好多事情！”他说着去拿相机了。 五条悟看着地上的牛奶，颇为嫌弃。他跳到那一叠书上，甩着尾巴随意打量着咒灵的方位。 他昨天感觉到了咒灵的气息，却没有感觉这栋公寓发生了任何的事情，他还以为咒灵是待在一个空房间。 虽然说是大冒险，但那他只是随口一提啦。 小猫咪能做什么？小猫咪只想看一眼，了解下异世界的咒灵水平，小猫咪才不作死。 但没想到竟然有人。 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紧绷，有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怎么看怎么像咒灵会针对的目标。可一个晚上过去了（至少），咒灵却没攻击他。 无非两种可能：咒灵因为什么原因放弃攻击，或者咒灵在等一个契机。 如果是前者，他下去一趟，没什么影响；如果是后者，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总不会比他不下来更糟糕。 而事实证明，他的确应该下来。所谓的幻听，多半不是幻—— 嗯，哈苏h6d-400c单反相机？！ 福特拿来了相机，本来只想拍一张。但猫咪好像能认品牌，一看到相机眼睛都亮了，像是一块发光的蓝宝石。猫咪本来就非常好看，还一秒钟切换3个高质量pose，把他的摄影拍瘾都勾了起来。 “好的，这个姿势保持住！” “非常好！” “抬头抬头，对对对，下巴抬起！” …… “咔咔咔”…… 五条悟：【系统君，记得拷贝一份做成明信片，旅行gojo要寄给高专的大家~】 系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记得咒灵吗……怎么就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愉快地拍起了照片？！】 福特一连拍了百张，终于停了下来。他一边看着刚刚拍摄的照片，一边感慨道：“出片量好高啊！如果我写作的效率也有这么高就好了。虽然今天是死线（deadline），但我真是拖延症晚期没救了。” 就在福特说出“拖延症”的时候，咒灵的气息猛地靠近！ 系统：【产生于人类对拖延症的负面情绪？！怪不得迟迟不动手啊，拖延症咒灵！】 五条悟虽然是只近一米长的猫猫，但他在墙角的位置，非常不好发力，无法推动福特。但咒灵就要扑向福特—— 五条猫猫一脚踹飞相机！ 从公寓布设来看，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富有。而这台相机在他原来的世界，售价七位数。什么概念呢？可以买他二十件衬衣。 福特：！！！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相机！” 福特极快地蹿了出去，刚要接住相机，相机又被猫猫猛踢，调转方向。他又是一扑，带倒无数瓶瓶罐罐，整个人砸到地上就要垫着抱住相机。结果猫猫从侧面一扫，相机直直地飞了过去，他马上就地一滚…… “你这只混蛋猫，快给我停下来！” 无论是五条悟还是福特，两人（？）都看不见咒灵，所以只有系统看到这一幕：一只猫像放风筝一样利用相机满房间遛人，而那人身后跟着一只疲于奔命的丑陋咒灵…… 系统：【……多少有点离谱。】 佛特再次扑空，怒火熊熊燃烧。但忽然，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他每次离开的地方都会出现一个大洞，公寓变得异常凌乱，除了他和猫碰倒的东西外，沙发、椅子、白板等倒的倒、歪的歪。 看着看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轮廓，轮廓渐渐清晰、渐渐清晰，是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机再次被猫攻击，他条件下反射去抱，竟然躲过了怪物的扑杀。 “原来你是在救我啊，呜呜呜呜呜，我没有白给你倒牛奶啊！”福特说的时候还回了个头，脚下一慢，然后—— 相机“pia”地摔破在地，他整个人被咒灵抓住举了起来！ 五条悟：【……】 系统：【……这种时候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喂。】 福特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整张脸红得发紫，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但被越举越高，无法挣脱。 五条悟弓起背，浑身炸毛，眼睛幽蓝幽蓝，死死地盯着咒灵的方向。 物理攻击又对咒灵毫无办法，他也没有咒力。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这种以前他一挥手就能灭掉的杂鱼咒灵，当着他的面杀人！ 【宿主你干嘛！你只是只没有咒力的小猫咪，你冲上去就是送死啊！】系统都在破音。 【老子是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空气越来越稀薄，福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看到那只猫咪向自己拼命奔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想要摇头，想要让猫咪别管他，想要让猫咪自己快跑，但他无法动作，只能陷入深深的、深深的绝望。 猫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猫咪一跃而起，如同神兵天降，向他—— 福特头顶一沉又一轻。 猫咪在他头上踩了一脚，飞过去了？！ 系统：【？？？】 系统：【哦，宿主没打算救他……】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福特缓缓闭上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只猫要干嘛！ 只见五条猫猫在福特头顶借力之后，直接飞扑向电脑，猫爪一按，整个文档的内容都在福特眼前消失，福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没关系没关系，撤回一下就好，只要猫不做多余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它保存了，它保存了，它保存空文档了！！！ 他的二十万字的稿子啊！ 二 十 万字的稿子啊 ！！！ 福特胸中的负面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炸裂开来！ 是真的炸裂开来，公寓里的桌椅板凳、书籍杂志、锅碗瓢盆、各扇窗户……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而首当其冲的咒灵，直接当场祓除！ 五条悟看着连滚带爬跑过来的福特，骄傲地扬起下巴：【他被咒灵抓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突然高于普通人的咒力，以及咒灵气息的不调。果然嘛，gojo sensei引导一下，学生就可以自救~！】 但他其实并不能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如果普通人濒死就能爆发咒力，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咒灵。 系统：【……但学生在抱着电脑痛哭哀嚎噢，gojo sensei。】 爆炸声惊动了不少人，超人来得极快，一来是有人以防万一喊了，二来是克拉克就在电梯口，正准备上楼做猫饭。 超人飘在公寓外，迅速扫视了一遍，没有人员伤亡。但是—— 他家的猫是怎么从封窗锁门的家里，跑出来的？ 猫猫毫发无伤、看上去心情舒畅，就是身上有点灰地蹲在一台看上去就很贵的破碎的相机上，而旁边是福特先生，鼻青脸肿、满身是伤地坐在地上，抱着电脑，嚎啕大哭？ 这是什么？ 他家的猫霸凌了他的邻居？…… 第13章 猫咪霸凌人类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请看看终于睡了个好觉的大都会动物救助站站长博尔德吧！ 没有人员伤亡，也排查了潜在危险，超人无需登场。 克拉克飘在空中，看了眼自己的家，门窗毫无破坏痕迹，只有桌上立了个瑜伽球，上面的通风口拉开了。 逃跑路线瞬间清晰。 他又透过佛特家的窗户，看了眼自家的白猫。它在一片狼藉中伸了个懒腰，然后用爪子去拨弄相机。本来勉强支撑个形状的相机，被猫那么一捞，彻底散架了。 福特看到后，哭得更大声了。 克拉克：……算了，待会儿再说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那台相机，好像似曾相识。 克拉克在离开前，落到了一户人家的阳台上。他红色的披风铺开，单膝跪地，一只手在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拍了拍喊他过来的小女孩的头：“不用担心，没有危险。”做完后，他才纵身一跃，向天际飞去。 “真是让人安心啊。” 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拿了一副眼镜，站在阳台探出头，看向蓝天中的那一抹身影。她六七岁的小孙女挥着超人玩偶：“超人拜拜~” 在小小的孩童心里，超人就是最厉害的存在。不仅会飞来飞去打坏人，还不会因为单词听写不出被爸爸、妈妈、奶奶念叨。 哎呀，小朋友要面对好多现实的烦恼，她想成为大人，她想成为超人！ 但身为大人的超人也有烦恼，并且非常现实。 比如说，他刚刚飞出一段距离，就猛然记起他到底在哪里看到过那台相机。 那是前段时间，《星球日报》负责数码科技板块的同事索菲亚要测评市面上的相机。她近乎虔诚地捧着那台相机，对每一个路过她并且望过去的人说：“让让，别碰，租的，很贵，赔不起……” 有多贵？…… 在无数人抬头向上，倾慕地看着他们的英雄时，克拉克飘在空中，披风猎猎，然后默默拿出了手机。 “超人竟然也用手机！” “……他是外星人，又不是老古董。” “合理怀疑你在内涵美队。” “他在给谁发信息？” “肯定是正联，还能是复联不成？” …… 数码科技板块的索菲亚正和同事吃中饭，俩人边吃边刷社交媒体。 “也未必是超级英雄小伙伴吧，超人的社交圈就不能有别人了？说不定是他的地下女友我呢？”索菲亚说着手机一震，她立刻道，“你看你看，超人的信息发过来了！” 同事十分无语：“是克拉克在问你上次那台相机的价格。” 索菲亚边回复边嘟囔：“你这人好没意思。” 回复完，她把短信删掉以免占据本就所剩无几的内存。做完后，她手机一关，趴倒在桌上：“啊啊啊啊啊，好想被超人发信息。如果是超人的话，我就算删了和男朋友的短信，也要把那条保留下来！” 克拉克在落地时得到了回复，一个让他呼吸一滞的数字。 心情无比沉重。 虽然他不知道福特的家到底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台相机真的遭到过猫咪的多次暴力攻击。那符合猫爪大小的撞击痕、抓痕、凹痕，无不诉说着它的悲惨遭遇。 不过—— 他家的猫是一只非常聪明的猫。 虽然数拆救助站，单猫造成的群众财产损失，占了猫猫狗狗大出逃的三分之一，在被领养后让博尔德都松了一口气，到他家第一天就以要打疫苗的力度挠他，还蹦到他头上遮住他的眼睛，并且把电线都拔了…… 好吧，看上去很没说服力。 但是，克拉克的确有种诡异的感觉，这次应该是事出有因。 猫咪的玩心虽然大，可相机不像球类平滑，还是硬质，连续击打并不舒服。而如果是单纯生气，想要摔相机，以他家的猫的能力，一击即中没问题。 换回衣服的克拉克按电梯上楼。 算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为猫咪负责。 当记者这么多年，他的工资一直攒着没怎么动，的确也该挥霍一下了。例如，为小猫咪赔大钱…… 第14章 福特还在哭，像沸腾的开水壶。 五条悟在旁边无聊地伸了个懒腰：【他好脆弱，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都五分钟了啊。】 【那可是二十万字的小说……】系统道，【不说二十万字，宿主就想象一下，你写了一整晚的任务报告全没了，是不是很心痛？】 【啊？这种东西我不清楚啦，都是后辈和学生写的。】五条猫猫伸爪拨了拨相机，相机彻底碎了。 五条悟苍蓝色的猫眼瞪得好大：【我的一百二十七张超高像素绝美照片！】 系统：【……刚刚竟然有在数吗！】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了克拉克的声音：“福特先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刚刚听到响声，有些担心。” 福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完全没有听见。还是五条悟跳跃几步绕开躺得横七竖八的书籍家具，去开门的。 五条悟：【我真是世界第一乖巧可爱懂事听话小猫咪。】 系统：【您真是世界第一乖巧可爱懂事听话小猫咪……】 他一条长猫立在门背后，两只前爪伸直向上，握住门把，把整个身体的分量全部压在了上面。门“嘎”地一声打开了，他整只猫依然挂在上面，随着旋转的门和下压的把手，向墙、向地板滑去，就在要落地的一刹那—— 被克拉克捞了起来。 ……虽然调皮捣蛋会惹事，但的确，还挺可爱的。用透视全程目睹的克拉克暗自咳嗽一声，把猫举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在这里？” 五条悟一边“喵喵喵喵”，一边道：【这个高度虽然不错，但是凌空，我更喜欢——】 他前肢伸长，去够克拉克的头。 克拉克·明明养了24小时都不到，却已经开始习惯·肯特：……算了，下午上班前去洗个头好了。 他把猫放到了肩膀上，猫咪果然一个纵身，跃到他的头顶，揣手、收腿，尾巴垂在他的背后一摇一晃。 “肯特先生？快请进，抱歉，比较乱。”福特这才反应过来，他放下电脑，擦了擦眼泪，睁着红肿成蟠桃的眼睛走了过来，“原来这是你家的猫吗？我在通风口发现的它。” “是的。”克拉克顶着只猫，环视了一圈，惭愧道，“抱歉，它太皮了，我没管好。刚刚的响声是它吧？造成不少麻烦我都会负责的。” 五条悟在内心超大声：【继逼迫猫咪看无聊动画片后，超人人设再度崩塌，竟肆意冤枉无辜猫咪！猫猫申请重启时间线，猫猫申请重启时间线！】 系统更大声：【申请驳回！申请驳回！】 克拉克是过来给猫咪善后的，但也的确关心福特的情况。 他刚刚在窗外看过，福特家的地板有不同程度的凹陷，以客厅为中心，也有过炸裂的痕迹，不过并没有炸药残留物…… 他和小女孩说没有危险是真的，但眼下的情况确实奇怪。 福特看了眼克拉克，又看了眼克拉克头顶的猫；看了眼克拉克头顶的猫，又看了眼克拉克。 好大一顶猫毛帽…… “没有没有，事实上它应该算是救了我……”虽然他现在更想死了。 福特的这个回答出乎克拉克的意料，他伸手摸了摸猫头，但他还摸到，猫咪就抬起了头，把他的手垫在了下巴下。 克拉克：……仿佛他在摸自己的头，真是好奇怪的姿势。 他顺势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然后把手抽了回去。 他有点在意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急着发问。 现在正是中午，福特的公寓一塌糊涂，早上买的面包也散落一地。克拉克是专程回来做猫饭的没错，但同时也会做一点自己吃的东西，便邀请了福特。 “本来也要做，不会麻烦的。” 福特好感动，连说了几遍“肯特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就跟着克拉克到了楼上。 五条悟：【所以我说他是全球好人卡持有数量最多保持者嘛。】 克拉克把桌上的瑜伽球拿掉，又薅下头顶的猫放在被书加高过的座位上。他擦了一遍桌子后，给福特倒了杯水，问了问有没有忌口。 福特双手接过水杯，摇头并再次表达了感谢，坐在了餐桌旁。他喝了口水，看了眼和他平起平坐、也在斯文喝水的猫咪，莫名感觉到了一丝贵气，对方应该是一只出生家教极好的猫猫。 福特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背挺直，怪不得之前不肯喝他放在地上的牛奶。 他又看了眼刚刚从桌上拿到客厅角落的瑜伽球，和天花板上敞开着的通风口。 好高，即使有瑜伽球垫着也好高！ ……只能说不愧是他的救命恩猫。 说到“命”，福特又感到一阵心梗，他的二十万字小说，呜呜呜呜呜。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福特看到来电显示，差点跳起来。好半天，他才颤颤巍巍地点击接通，道：“编辑，有什么事吗……” 克拉克听力好，五条悟距离近，他俩同时听到了对面的咆哮声：“怎么回事？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没回！今天下午五点就是截稿日期，你写得差不多了吧？昨天不是说还差一个结尾就可以完结了？” 福特“pia”地一声，软坐在地上，把克拉克惊了一下。 他面色凄婉、声音凄凉，道：“如果我说，我被怪物抓住后，有一只猫把我二十万字的稿子删得一干二净，使得我觉醒变种人基因，逃出生天，您相信吗？” 系统：【变种人基因？？？】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超英世界所以是变种人基因，能力是制造爆炸吗？合理！】 编辑明显觉得不合理，他被气到了：“你自己听听，你自己信吗？！” “我也不信，但这是事实啊编辑！”福特悲愤道，“我也不想的，但您要知道，我现在还能活着和你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我信了。”对面的编辑忽然冷静下来，“变种人是吧？既然可以一天被删二十万字，我也相信尊贵的变种人也可以一天增加二十万字。” 福特：“啊，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在说，亲爱的变种人，介于你这么离谱的理由都想得出来，姑且让你拖几小时。今天晚上十一点，你要还是交不上来稿子，小心你的变种头！” “编辑编辑编辑！”编辑冷酷无情地挂掉了电话，福特的眼泪流得像宽面条。 五条悟唏嘘不已：【好惨啊，一天要写二十万字。】 系统：【……这都要怪谁？】 五条悟：【咒灵啊。】 同样需要写稿的克拉克能够深刻理解福特，他对变种人那部分深表怀疑，但却能够相信他家的猫删了邻居的稿。他把中饭都拿上来后，问道：“没有办法恢复吗？” 福特悲伤摇头，然后把整件事情讲了一遍。说完后，他补充道：“虽然肯特先生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说的都是实话，猫猫可以给我作证。” 五条悟正在吃牛肉，只是甩了甩尾巴。 克拉克听完，基本排除了变种人的可能，也感觉不太像魔法侧的事情。他把这两点有理有据告知了福特，福特被说服了。 “那我这是什么情况？” 克拉克也很疑惑，他其实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今天早上抓到的不明生物，外貌描述有相似性。但问题是，他们能看见的一直能看见；看不见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看见。 而且他们抓到的那些生物，都不太会攻击人类。 是情况发生了变化，还是独立的两件事情？ 克拉克忽然福灵心至。他看了眼手机，便以回工作电话为由，去了趟房间。他把房门反锁，掰开焊住的铁丝，直接飞去了附近的哥谭。 中午，布鲁斯仍在睡觉，阿尔弗雷德叫醒了他：“老爷，超人来了，在蝙蝠洞外，他想要借一只y。” y，相当于why，是正义联盟内部的标准称呼。 因为谁也搞不清楚这群生物到底是这么回事，或者，它们算是生物吗？所以谁哪儿都有，大家在用自己的方法，分别研究。 布鲁斯打开蝙蝠洞里的实验室：“除了这几只。”他指了指九只分别在通电、灌毒、接连不断捶打的y，“有新情况？” 他知道孤独堡垒也有，但超人没回孤独堡垒而是找自己要，想必是突发情况。 克拉克把福特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可能无关，但也有可能是——” 布鲁斯的声音沉了下来：“情况升级。” 克拉克的公寓里，福特边吃饭，边委屈地用手机码字；五条悟则在和系统聊天。 五条悟：【你猜克拉克去哪儿了？】 系统：【打电话呗，好惨，即使是超人，也要在午休的时候回工作电话。】 五条悟抖了抖耳朵：【不会啦，肯定是去给猫猫加餐！】 加餐的内容嘛，当然是咒灵。 他其实对克拉克的反应有些奇怪，这位超英好像知道咒灵，但并不熟悉？ 没过一会儿，低级咒灵的气息弥散开来。打完电话的克拉克回来了，他重新拉开椅子坐下，两只手放在桌上，“虚”合着。 他自然地和福特聊天，也拿着y 逗了逗猫。但无论是福特，还是他家的猫，都没有反应。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 福特是因为又看不见了，而五条悟是因为—— 动不了 。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在他本可以提供咒灵信息的时候。 在系统的惊恐声中，五条悟在心音里足足癫狂地笑了三分钟，才道：【おもしろい（有趣）！系统，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这和我没有关系，但对不起宿主。】系统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我现在的能量也依然有限，只能和你这样说，一定一定要加油攻略，不仅仅是为了原世界。】 吃完中饭，福特要走了，他再次表示感谢，并且拒绝了克拉克的赔偿：“它救了我，我怎么好反而问你要钱。” 他说着捂住了心脏，非常哀怨地看了一眼懒洋洋趴在瑜伽球上的猫咪，以正常人听不到的音量悲伤道，“虽然我的死期只是从今天早上，延迟到了今晚十一点，呜呜呜呜呜……” 克拉克依然听得见，并想起了自己被佩里催稿的恐惧。到底是自己的猫删的，而且福特也没有让他赔偿哪怕一点点的相机费用。于是他问看到了一句：“对了，你的电脑是什么品牌的？” 布鲁斯是在蝙蝠洞吃的中饭，吃完没多久，超人就回来了。 “怎么样？”布鲁斯问道。 克拉克摇头：“看不到，他和猫都看不到。” 布鲁斯的指节敲在桌面上：“但并不能以此排除关联性，我们对y本来了解得也不多。” 克拉克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段时间会密切地关注他。” 他们又交换了对y的情报，发现在各自的城市，y的数量都缓慢上升。 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我有不太好的预感，我们有必要在瞭望塔，非常正式地和全体成员聊一聊y。” 克拉克表示同意。 “b。” 在走之前，克拉克忽然开口。 布鲁斯面色一凝，以为克拉克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补充。 克拉克没有，克拉克只是拿出了一台电脑：“可以帮我恢复一下数据吗？你知道的，福特二十万字的稿子，被我家猫误删了。他的截稿日期马上就到，现在以泪洗面、生不如死。”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地接过了这台韦恩集团出品的电脑。 第15章 克拉克下午的工作安排是继续流浪动物的采访，所以时间自由。 他把电脑归还福特，自己洗了个头，把通风格栅焊牢，就背着采访包去其他救助站采访了。 今天的采访异常顺利，他赶在下班时间前回到星球日报大楼，和主编汇报了进度，然后和吉米一起准点下班。 前一天卖花的老太太今天还在，推着她的那辆车轮有半人多高，挂满鲜花的银色自行车。花是吉米挑的，钱是克拉克付的，他们还去旁边的花店又买了个花瓶。 “今天周五，去我那儿？”出了花店，吉米问道。 他们俩关系好，每周周一周五，电影日、游戏日、体育日等等，都有不同的活动。周一是悲惨工作日的开始，需要聚在一起相互慰藉；周五是快乐双休日的起航，需要玩在一起通宵狂欢。 露易丝本来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但她最近新交了男朋友，正如胶似漆，恨不得24小时都待在一起。现在只剩下他和克拉克，两个快乐的单身汉。 快乐的单身汉吉米，在熙熙攘攘的花店门口，捧着花，一脸期待地看着快乐的单身汉克拉克。 但快乐的单身汉克拉克拥有敏锐的五感，所以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周围群众如炬的八卦目光。 ……这个世界，对男性纯友谊越来越不友好了。 克拉克悄无声息地和吉米拉开距离，然后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得晚点来。”他顿了顿，补充道，“兄弟。” 吉米后知后觉，用资本主义的铁拳狠狠地锤了克拉克一下：“你不情愿我还不情愿。”然后道，“干嘛要晚点，你有事？” “对呀。”克拉克如同天空和大海般蔚蓝色的眼睛弯起，忽地笑了，“我有猫了。” 他上午都把收养证明拿出来了，才让吉米相信他是养了一只真猫，而不是和猫女谈恋爱。对此，吉米还颇感遗憾表示“还以为是劲爆刺激的恋爱，原来只是平平无奇地养了一只猫”。 公寓里，平平无奇的五条猫猫正在浴室放水。系统“咦”了一声。 系统：【我们什么也没做，酥皮的好感度怎么就突然增加了？】 平平无奇五条悟用爪子拍了拍浴缸里的水，又调整水温：【只是想起了我，就生出了无限的好感。克拉克也不过像我的师长、同窗、学生一样，只是个普通人罢辽——这会儿功夫，好感度没有100，也有99了吧？】 系统：【……25，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另一边，克拉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他在采访路上列的购物清单，说：“我要去买一些猫咪用品。” 吉米：“这个很快的。” 克拉克：“再给猫做猫饭。” 吉米：“你的速度，也很快的。” 克拉克：“然后陪猫玩一会儿，宠物是需要陪伴的，而且它今天都无聊得爬通风口了。” 吉米：“通风口那么高……但如果是一会儿的话，也挺快的。” 克拉克：“接着陪猫咪看宣传教育片，提高它的安全防范意识。” 吉米：“竟然有这种片子吗？！不过5分钟一集的话，用不了多久……” 克拉克：“最后等猫睡着，我就来找你了。” 吉米：“……虽然但是，你知道猫是夜行动物的吧？” 克拉克：“当然了，所以我大概会在凌晨三四点来找你，顺道给你带左宗棠鸡怎么样？” 吉米：“……你想拒绝可以直说，真的。” 克拉克“啊”了一声，道：“可我们本来不都是通宵的吗？我只是迟了一点。” 吉米：“这是一点吗？！而且你仔细回忆一下，我们的局是不是散得越来越早了？”吉米语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my god，我们普通人，要循序渐进，预防猝死。” 被一众24小时on call的义警朋友环绕的克拉克形成了思维定式，他这才反应过来，神情严肃而认真，蓝色的眼睛里还藏着一丝担忧：“那的确应该早点睡，你今年的体检做了吗，结果怎么样？” 吉米：“……” 被理解了好像也没有很高兴。 周五之夜最终还是没有取消，只不过场地从吉米家变成了克拉克家。 但两个大男人拿着花一起去购物的场景实在是让两人都无法直视，于是克拉克中途救援，顺带把花、花瓶，连同吉米的背包一起放回了吉米家。 宠物用品超市，店员推着小推车，店长亲自开门，还叫了出租车。店长和店员帮忙把克拉克和吉米购买的物品放到后备厢里，恋恋不舍道：“我们每个月8号会员日全场88折，18号会员积分双倍，肯特先生，一定记得来噢！” 出租车在路上飞驰，吉米坐在出租车后排，旁边是个大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各种口味的猫粮、猫罐头、牛肉夹心卷、鸡肉猫条、浓郁芝士蛤蜊猫奶昔、鲣鱼虾猫餐包、冻干金枪鱼、蔬果磨牙片、猫薄荷等等。 后备车厢还装着一大捆封窗用品、好几张剑麻猫抓板、贵妃椅、宠物牙膏牙刷、宠物沐浴露、剑麻老鼠、漏食球、猫薄荷填充胡萝卜、8字猫转盘、逗猫棒、毛绒球…… 还有克拉克根据记忆当场定制的超豪华树屋系列猫爬架、实木猫咪跑步机都是需要等的，过段时间才会通过快递发到家里。 “直接成为宠物用品商店的vip了啊，克拉克。”吉米拿着长长一条的购物小票，“你的购物清单明明没有那么多东西。” “也算是救人的奖励，和误会的补偿？”克拉克有选择地把中午的事情和吉米提了提，“而且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划一大笔钱出去的心理准备，到头来没有，感觉上相当于赚了，反正我也不怎么花钱，就当养猫基金好了。” 到了公寓门口，克拉克和吉米把物品从车上搬到地上后，出租车就开走了。 克拉克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搬的，但运气就是那么好，或者不好，福特刚好在阳台以十分钟一个词的速度码大结局。 福特注意到了克拉克，准确来说，是克拉克身边的一堆一看要搬运好久的物品，眼睛都亮了。他立刻站起，双手作喇叭状：“肯特先生！不要动！我来帮你搬！不要拒绝！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你啊！” 多亏福特的热心帮忙，原本一秒钟可以搬完的东西，花了十分钟，吉米也参与了搬运。 福特帮完就赶着码字去了，吉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但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他人真的很不错。” 克拉克笑了：“的确如此。” 一秒钟能搬完所有的物品是很棒，但是和老朋友、新朋友一起花上十分钟，坐着电梯来回，未尝不是一种普通人之间相处的快乐。 克拉克·肯特是一个普通人。 他从事着普通的工作，领着普通的薪水，租住着普通的公寓，养着普通的——？！ 开门后，克拉克遍寻不着，终于在浴室看到了自己家的猫。 猫咪戴着墨镜，仰面惬意地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长长的猫毛随水波浮动。水里除了有向日葵花瓣，还浮着一个小碟子，碟子上放着几条小鱼干。 他进来的时候，猫咪正伸出指甲，戳了条小鱼干，吃得津津有味？！ 在吉米“天啊，演的吧”的背景音中，拥有超级视力的克拉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第16章 五条悟泡在温热的水里，一口半条小鱼干，并无比怀念喜久福地，冷静思考。 如果连超人都还要通过拿一只低级咒灵的方式，来判断他们今天早上到底遭遇的是什么，那这个世界对咒灵的认识，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之后他无法透露咒灵相关信息的情况——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情报——更是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 能看到咒灵，却对咒灵知之甚少，咒灵是最近出现的？ 克拉克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但他同时是个非常忙碌的超级英雄。如果他对待咒灵的处理方式仅是如此的话，那么咒灵现阶段的危险指数一定很低。 可他和福特遇到的那只显然不符合这一标准，所以这个世界的新生咒灵，正在逐步提升它们的实力，而超级英雄对此并不了解。 这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猜想。 而他在这个世界里，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意外掉落的异世灵魂，被系统绑定后，通过攻略超人的方式，恢复自己的力量，也恢复系统的力量，最后让系统送他回家。 这是系统最初的说法，系统就像是一台帮助他的机器。 但这根本就无法解释系统的心急嘛。 真是的，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操心一万倍。 不过现在就很好解释：系统需要他帮忙应对这个世界的咒灵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 这也太巧了吧？ 超英世界有危机，他刚好掉到进来，系统立刻就绑定他，他可以去解决这个危机。 【系统系统。】五条悟用爪子往下划拉墨镜，露出苍蓝色的猫眼，他声音慵懒，慢吞吞道，【你觉得巧不巧呀？】 一个人思考多没意思，他需要听众帮他分析。所以刚刚，他把自己的心理过程，一字一句地，全部用心音说了出来。 被拽掉花瓣的光秃向日葵大大圆盘顺着水面漂了过来，五条悟把它截住，道：【理论上讲，既然有把人从a世界送回b世界的能力，那么也应该有从b世界，拽人到a世界的能力。】 五条猫猫张开猫爪捏捏花盘：【如果是我的话，当然只是在假设啦，如果我是系统，与其等待掉入异世的灵魂，不如主动出击，把人直接拉过来。】 系统沉默着没出声。 【但把人从异世界拽过来，想必挺耗能量的。】五条悟说着忽然“诶”了一声，【好巧好巧，你好像一开始也没什么能量，是个会和我一起摔死的小系统 ~】 【可是如果没有我的话，】系统终于开口了，声音低低的，【你可能也离不开那个地方。】 五条悟特别脾气好：【噢？】 系统顿了一下：【我是从大家对这个世界的爱意里诞生的攻略系统，很爱这个世界。】它道，【在察觉到咒灵问题的时候，我就在想对策。】 系统：【因为我没有实体，所以一开始是想通过那一任的宿主告知超英的。但是就像你中午受到的限制一样，我那时的宿主，也无法吐露一个字。】 【我又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而且我的宿主受到了越来越严重的压制。】系统，【直到我送上一任宿主返回原来的世界，听说了涩谷事变。】 五条悟放过了那朵大花盘子，又咬了口小鱼干：【最强咒术师gojo satoru，反正封着也是封着，让我们把闲置资源二次利用，所以拉过来试试看？】 系统道：【我没想到会成功，也没想到你一来就直接削弱成了猫……】 五条悟：【我都还没说什么，你竟然不满意？！】 系统连忙道：【不是不是，异世的力量被削弱是正常的，而且现在还有未知的压制。】它顿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一开始是太心虚了，不敢说。但宿主现在已经猜到了，那，所以，】它越说越小声，【能不能拜托宿主，在逐渐恢复力量的同时，顺便处理一下咒灵的问题呀……】 五条悟：【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送我回去？】 系统：【不不不不不，只要攻略成功，我就会送你回去的，这是系统守则。】 五条悟：【送我回到咒具里？】 系统：【不不不不不，我们可以指定降落场所。】 五条悟：【好吧。】 系统喜出望外：【你答应了？！呜呜呜呜，我这么不好，宿主还答应，宿主人真好！】 【好吧，我想好了。】五条悟墨镜推回，谁也不爱，他仰面朝天，漂在水上，【我要 摆烂 ！】 哈，抛开其他不说。 强拉他过来，还想让他干活？ 系统：【啊？……】 【仔细想想我也不太担心咒术界，悠仁、惠和野蔷薇他们都很值得期待。】五条悟猫耳抖动，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而且当一只小猫咪也很快乐呀~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还有人照顾~】 系统呆住。 【真是要多谢你呢系统君~】五条悟甜蜜蜜道，【如果不是你把我拉过来，我都不会拥有这~么悠闲的生活！】 之后怎么样再说，现在嘛，他的心情最重要。 五条悟：【就算当初我能破出去又能怎样？还不是依然要过007、全年无休的生活，你知道吗？系统君。这种生活真的超辛苦 ！】 系统惊：【你难道不想回去了吗……】 【是啊，多亏有你，我忽然看开了。】五条悟戳了条小鱼干，【生活好多烦恼，不如躺平摆烂。我现在既不想攻略，又不想祓除咒灵，就想维持现状，当一只快乐的修猫咪。】 系统震悚：【宿宿宿……主？】 【咦，猫猫也会幻听吗？】 猫猫疑惑完，“蹭”地一下转身，脚踩浴缸边缘，扑到克拉克身上，把克拉克的衣服沾湿一大片。 飞溅起的水花大半甩向吉米，吉米的脸上“pia”地贴上了一片向日葵花瓣。 第17章 “这就是我的那束花吗？……” 吉米把粘在自己脸上的向日葵花瓣揭了下来。 “是……”克拉克茫然地扯过挂在墙壁上的白毛巾。戴着墨镜泡花瓣澡，还自己准备了小零食，这是猫咪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吉米伸出手，正要接过毛巾擦擦脸，却发现克拉克毛巾向下，裹住了猫，走神地擦擦擦擦擦擦擦。 吉米：……这种时候，不应该拿给你湿了脸的朋友吗？！ 擦得差不多，他看到克拉克动作非常机械地把猫从白毛巾里剥出来，向下按了按眼镜—— 是的，还是那副被折断的眼镜。 克拉克当时在宠物用品超市看猫爬架，从布艺普通款，一直看到了实木定制款，价格翻了几倍。 最终，克拉克对他说：“其实也没有必要换。我可以把眼镜上的铁丝换成铁片，再在上面刻个图案。” ——总之，克拉克压低了眼镜，双眼泛出红光。 紧接着，上一次被吉米看见，还是从几千英尺的高空，射下来歼灭数个外星人的热视线，投在了猫咪的身上，给 猫烘毛…… ……这是已经做过很多次都形成肌肉记忆了吗？还有，吉米道：“原来这种能力是这么居家的啊？！” “是啊，很方便。还能热咖啡、焊接电路、高温消毒……”克拉克从茫然中回神，玩笑道，“属于热视线持有者不可不知的一百个生活小技巧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热视线持有者不可不知的一百个生活小技巧》，出书了我一定买一百本。】 系统：【宿——主——，你是开始理我了嘛？】 五条悟：【喵？】 系统：【宿主宿主宿主，别别别别，等等等等！】 猫咪在享受完克拉克的热视线烘干服务后，又翘着尾巴回到了战略重地——克拉克的头顶。克拉克搓了一把毛巾，将其挂回到架子上。 克拉克把自己和吉米的衣服弄干，吉米拿着手机去客厅，翻着冰箱点外卖。克拉克则超快地收拾浴室。 趴在他头上的五条悟差点被晃吐，但出于某种自尊，死死地扒着没放手。 等克拉克收拾完，他的头发被硬生生地拔掉了好几根。 克拉克顶着有点蔫的猫，回到客厅。吉米摸着下巴，看着猫：“说起来，怎么感觉它看上去那么眼熟啊。” 克拉克给他看的领养证明里没有照片，只有猫猫编号和外貌描述。 “噢！”吉米忽然想了起来，左手敲在右掌心，道，“是那只爱带人运动的、超级懂事的猫咪！” 系统战术后仰：【这一听就是认错猫了吧！】 五条精神大作：【这一听就是猫猫我啊！】 五条猫猫从克拉克头顶直接弹了出去，凌空向吉米张开猫掌。 吉米不明所以，但疑惑地、迷茫地、迟疑地同样伸出手掌。 high five！ 达成了high five！ 竟然达成了high five！ 竟然真的达成了high five！ 是因为说它懂事，所以高兴地跳过来认同吗？！ 吉米倒吸一口冷气，再联想到刚刚猫咪泡澡的行为，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只普通的—— 然而吉米一个晃眼，就发现刚刚搬进来的大小纸箱，已经全部消失。 开放式厨房里摆放规整的猫粮，客厅地毯上铺得整整齐齐的猫玩具。 原来焊住窗户的铁丝也统统不见，他们买来的金刚纱窗已经装了上去，大都会的晚风通过细小的孔吹了进来。 好吧，如果这只猫的主人是超人的话，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很正常，很合理。 五条悟击完掌后稳稳落地，注意到了地毯上的一堆玩具。 系统：【好多!好可惜，酥皮浪费了q——】 五条悟：【芜湖~】 系统：【？？？】 “的确是那只超级懂事的，呃……反正是那只。”克拉克干完活，开始给猫制作晚饭。他现在的原料既多又广，可以准备非常丰盛的大餐。他道：“你说什么很合理？” “它的行为很合理。”吉米看着和他击掌完、稳稳落地后，就一头扎进玩具堆的猫。 就是典型的猫咪行为嘛！只不过主人是超人，所以格外聪明一点。 超人的猫咪不普通，戴着墨镜泡花瓣澡，合理！ “是吧？”克拉克看着猫猫，猫猫已经把吉米友情赞助的8字转盘里的球拨得邦邦响，转盘的塑料骨架发出“嘎嘎”的声音，让人十分担心下一秒就要破碎。 他见过太多的神奇生物，可能会受其影响。他虽然也在做流浪动物的调查，但主要是对行为人、机构，以及猫狗的生存状态的调查，对普通猫咪的理解也许不如吉米准确。既然吉米认为是合理的，那应该就还挺合理。 聪明的普通猫咪，也是可以自己泡澡的吧？放花瓣、戴眼镜、搁小鱼干什么的，大概都是学习前主人的生活习惯。 于是克拉克点头：“是合理的。” 吉米也跟着点头。 主人自己都觉得合理了，那完全没有问题啊。 俩人就此愉快地达成共识！ 晚饭过后有球赛，热爱篮球的吉米边看nba，边看克拉克拿着逗猫棒逗猫。 不是篮球不好看，是超人逗猫，不好意思，更正一下，是超人斗猫太精彩。 猫咪这攻击、这速度、这谋定而后动、这飞扑、这咬合！ 克拉克这旋转、这跳跃、这腾挪、这后空翻、这假动作！ 他好像不是在克拉克家，而是在古罗马斗兽场！ 这就是超人的猫吗？ 这就是超人养猫吗？ 吉米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他默默调低了电视的音量，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打开app，搜索，播放。贝多芬那激情澎湃的《命运交响曲》顿时响彻整间公寓！ 克拉克和猫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吉米微笑，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他们的眼睛，竟然都是蓝色的。 啊！他的花瓶被猫尾巴狠狠扫到地—— 还好还好，克拉克接住—— 我天，猫咪在声东击西！趁着克拉克接花瓶，去抓逗猫—— 好的，逗猫棒没抓到。 总之，好精彩，好精彩啊！ 篮球都不好看了！ 看着看着，吉米忽然发现，克拉克从来没叫过猫咪的名字。于是在主宠娱乐（？）的间歇，指的是克拉克和猫咪都停下来的喝水时间—— 这猫竟然趁克拉克喝水的时候，跳起来去踹水杯！ 不是说好暂停了吗？这也太催人泪下了吧？！ 噢，不愧是克拉克，转身喝水的同时把猫咪夹在了腋下。猫咪四肢扑腾，非常凶地“喵喵喵”个不停，无法伤害克拉克，但， 划破了克拉克的衣服…… 真不愧是能引起流浪动物暴动的猫啊！ 不是超人，谁敢养啊！ 系统：【宿主，你不打算摆烂了，打算要反向冲刺吗？！住手，不，住爪啊！】 五条悟：【喵？】 这真的好冤枉，他只是在尽心尽力地做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猫咪，在陪克拉克玩，增加克拉克养猫的乐趣呀！ 另一边，吉米看得叹为观止。 吉米：对了，我原来想干什么来着？…… 噢，想起来了。 “克拉克，”吉米说，“你没有给他起名字吗？” 是“他（he）”不是“它（it）”,五条猫猫凭实力获得了吉米的尊称。 吉米：是来自俄罗斯的战斗猫咪吧！ 克拉克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和猫猫商量：“待会儿再陪你玩，我们想想名字？” 五条猫猫长“喵”一声，什么嘛，明明是他在陪克拉克玩。 于是克拉克把猫咪摆到了电视机上，猫咪竟然就很稳地站着，也没追着克拉克打。 吉米：刚刚那么激烈，现在就收住啦？不愧是超人的猫啊……不过，他说：“放那么高吗？” “他比较喜欢。”克拉克坐到沙发上，和吉米并排，他也修改了人称。 “不如叫fighter。”吉米等克拉克坐好，认真提议道，“或者叫dor。” 看看这战斗力，看看这破坏力！ 第18章 克拉克哈哈大笑，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吉米真是幽默啊。 他看了看猫咪苍蓝色的眼睛，和冰雪一样白的毛发，道：“我比较倾向sky，或者ice。” 五条猫猫打了个哈欠，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了前爪上。克拉克和吉米又提了好几个名字，猫猫都兴致缺缺。 系统：【宿主无论是想叫“五条”，还是想要叫“悟”的话，难度系数都太高了吧……】 五条悟：【哇，就算是幻听也忍不住反驳了。好过分啊系统君，竟然说酥皮无能！】 系统：【啊，什么？你这个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 于是被五条悟充分给予信任的克拉克，和他的小伙伴吉米花了半个小时，都没定下一个让猫满意的名字。 吉米：“其实他也不懂吧，挑一个你喜欢的就——” 猫咪朝他亮爪哈气了！ 吉米双手合十，对猫咪说：“despot或tyrant，供您参考。” 暴君，非常适合呢。 五条猫猫跳下电视机，跃上克拉克的膝盖，抬头，非常乖巧可爱甜美地“喵呜”了一声。 “满意？”吉米小心翼翼地点了点猫耳。猫咪毛茸茸的软耳朵动了一下，猫咪歪头，湛蓝的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他。 吉米头一回发现，这只猫咪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堪称盛世美颜。 等等，他忽然想起来，之前被超人救过的小动物颜值投票第一好像就是这只猫吧？所以票选第一的奖励就是被超人亲自饲养吗？…… 这是什么民间直通官方的投票啊！ 克拉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道：“我觉得他是想表达，像他这么乖巧的小猫咪，怎么能被称为‘暴君’？” 五条猫猫非常欣慰，抬起猫爪拍了拍克拉克有力的小臂，力度之轻让克拉克受宠若惊。 “……好吧，让我们继续。”吉米两眼一黑，开始报菜名，不是，报nba球星名。 系统：【球星其实勉强可以？】 过了一分钟，系统：【好吧，不行。】 “辛苦了。”克拉克叹着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然后rua了下猫咪的圆脑袋，玩笑道，“真是个挑剔的小朋友，不如叫princess。” 系统：【这性别都不对，肯定是——】 五条悟：【我可以！】 系统震惊：【什么，你竟然是这样的宿主吗？！】 五条悟蹦起来刚要“喵喵喵”地回应，结果由于克拉克的裤子布料太滑，一不小心踩到了放在克拉克和吉米中间的遥控器，电视频道切换。 “今天的《环球旅游》推介城市是日本的仙台，下面把镜头交给我们的日本特邀记者——中村悟。” 五条悟：【satoru！】 系统激动：【天啊，竟然出现了！】 五条悟拥有了甜蜜的烦恼：【但princess我也很喜欢，有点难取舍，得考虑一下。】 系统感觉自己需要吸氧：【考虑的点在哪里！】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环球旅游》日本站的特邀记者——中村悟。大家可以看看我手上拎着的是什么！” 五条悟这次是真的睁大了眼睛。 “没错，就是仙台特产——kikufuku！” 电视上的日本记者话音刚落，沙发上踩着遥控器的猫就蹿到了电视机前。他后肢撑地，前爪趴在屏幕上，整只猫blingbling，仿佛开了特效般地闪闪发光，颜值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喵喵喵！” 吉米：“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不知道……” 电视里，记者拿着台标街头采访。 “让我们采访一下路人。你好这位小朋友，你最喜欢仙台的什么呀？” “kikufuku！” 电视外，猫咪立着“喵呜喵呜”。 “这位小姐姐，你最喜欢仙台的什么呀？” “kikufuku！” “喵呜喵呜。” 到后面就变成了—— “kikufuku！” “喵呜喵呜。” “kikufuku！” “喵呜喵呜。” …… 克拉克：“他是想吃kikufuku。” 吉米：“他是想叫kikufuku。” 两人彼此互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五条猫猫恋恋不舍地转头，面向克拉克和吉米。他先朝克拉克念念有喵地点了点头，再向吉米做了同样的事情。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既想要吃kikufuku，也想叫kikufuku。 “好吧，kikufuku。”克拉克觉得这名字有点拗口，“下次路过日本，给你带回来。” 五条悟开心：【好耶~！】 系统：【所以本名和不知道从哪里混进来的princess，都没打过吗？！】 五条悟深沉：【请尊称我为gojo kikufuku。】 系统：【就这样变成五条喜久福了啊！】 吉米：“……如果你不是来回一趟还算容易，他真的很值得叫dor。” 第19章 夜色慢慢深了下来，皎洁的月亮逐渐向西移动。 充满“kikufuku”的《环球旅游》放完，吉米拿着遥控器，躺在沙发上，和克拉克一起回看刚刚被抢去风头的nba。 已经拥有自己名字的猫猫坐在他俩中间。 五条悟自然是不满意这个高度的。于是他“噌”地一下，整条猫立了起来。他前肢搭在克拉克的胳膊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在吉米的眼前，就保持这个侧面的姿势，倔强地歪头看电视。 吉米沉默了一秒，伸手，轻轻地把白尾巴扒下来，五条猫猫喵喵咧咧地把尾巴重重地扫回去。 五条悟义正严词、掷地有声：【他破坏本喜久福的平衡！】 系统不可思议、目瞪口呆：【您还需要尾巴来平衡？！】 沙发上，吉米又伸手把尾巴扒下来，五条猫猫像雨刮器一样立刻把尾巴扫上去……如此反复。 “……我很抱歉。”克拉克说。 他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他在公共场所中，多次遇到的气焰嚣张的熊孩子，以及无可奈何、不断和路人道歉的熊孩子家长。 明明他都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恋爱，却在这一刻好像能够与那些家长共情…… 克拉克顶着猫咪不满的“喵喵”叫声，把他单手托举起来，然后拿了两个抱枕叠放在中间，最后把猫搁了上去。 “乖一点。”克拉克温暖的大手从五条猫猫的脑袋抚摸到他的尾巴尖，用人工的方法，让他把尾巴盘起来，“喜久福。” 系统：【噗，喜久福也太出戏了吧——】 五条悟被撸得很舒服，于是大声嚷嚷：【那是点睛之笔好嘛！】 于是相安无事，本世界地球人、本世界外星人和异世界地球人（本世界猫星人），一起看篮球。 有球员失误丢球—— 克拉克：“可惜。” 吉米：“啧。” 五条猫猫：“咪……” 有球员罚球进球—— 克拉克：“好样的！” 吉米：“棒棒棒！” 五条猫猫：“喵喵喵喵喵！” 比赛吹哨，中场休息—— 五条猫猫伸出爪子，戳了一条小鱼干吃。 吉米伸手，拿了一条小鱼干吃。 克拉克吃掉了最后一条小鱼干，中间出去救援了一次，等再回来直接进了厨房炸小鱼干。 是的，救助站带回来的小鱼干已经被五条猫猫一下午霍霍完了，晚上克拉克在做猫饭的时候又炸了一点。炸得太香，吉米凑过来捞了点吃，结果最后给猫准备的零食就变成了他们三个共同的零食。 等nba放完，时间已经很晚，马路上的汽车都没有几辆，吉米起身告辞。 克拉克把吉米送门口，等再回来，猫咪已经不在沙发上，他找了一圈，最后在床上，看到了正中间的一个“木”字。这个白乎乎、毛茸茸、又扁平平的“木”字，已经开始均匀地呼吸了。 系统：【……你难道是在逃避教育片吗？】 五条悟：【zzzzz】 系统：【谁家心音还会“吱”的啊！】 克拉克摘掉眼镜，用超能力仔细观察了一下，了然。 他走到床边，蹲下，戳了戳猫咪的小脑袋：“今天太晚了，就不看了。”又道，“所以还是打算不刷牙洗脸，就直接睡了吗？你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 于是猫咪睡眼惺忪地睁眼，软软地“喵呜”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走到床沿边，像是困极了再也无法支撑一般，瘫倒在他怀里。 唔，好可爱。 克拉克抱着柔软温暖的猫咪，笑了一下。 系统：【摆烂失败噢，kikufuku sensei。目前好感度27。】 卫生间里，五条悟照例两只圆圆的前爪搭在克拉克的一只小臂上，张着嘴被刷牙。 新买的宠物牙膏是食用级别的，所以克拉克很放心。在仔仔细细刷好后，他给猫喂了点水，并温和道：“吞进去就好了。” 没想到猫猫一昂头“咕噜咕噜”，然后“哗”地把水统统吐掉，还转头看他示意再来一口。 “好聪明啊，喜久福。”克拉克赞叹地给他递水。 “喵喵喵~” 系统：【……你这声音听起来可就不困了啊。】 会吐牙膏泡沫的最强猫猫五条喜久福逃过了当晚的猫咪宣传教育片，没逃过次日早晨的。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他的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左边是一台pad，右边是一部手机，三台设备播放着完全同样的内容。立体环绕声，非常上头。 五条悟震惊，五条悟生气，五条悟控诉：【虐待猫咪实锤，小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在哪里，我需要拨打！】 他说完就抬爪一挥，爪子被克拉克零秒握住。 克拉克蔚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还会握手呀，喜久福。真能干！” 五条悟：【……】 五条悟：【他死了！】 五条悟抽爪暴起，然后被克拉克很自然地接住举高高。 五条悟：【……克拉克·肯特，好感度-100！】 系统：【虽然他不需要攻略你，但你这扣得也太夸张了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克拉克摸把气鼓鼓的猫放回到椅子上，“看笔记本就可以了，要乖，也不会很久。” 他说着收起了平板，又拿起手机。 恰在这时，一份邮件发了进来。 猫咪的视野虽然比不上360度无死角的六眼，但也有足足280度。因此五条悟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份邮件的标题，是一份问候式的邮件。 但——五条悟咬了一口鹌鹑蛋——如果把字母重新排列组合，再匹配凯撒密码，岂不是：【y】福特相关资料——a. p.？ a. p.？ 感谢即使在007工作制的压迫下，依然坚强乐观时常娱乐的自己。五条悟瞬间解码，alfred pennyworth，蝙蝠侠的管家阿福。 虽然不知道“y”代表什么，但“福特”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克拉克或许认识第二个福特，但一般情况下，应该没那么巧，都同时出事吧？ 五条悟把最后一点营养美味好吸收的早餐吃掉，一跃而起跳到克拉克的头上。他两只前肢捂住克拉克的眼睛——知道这样做没有一丁点用处，但就是想做嘛——看得正大光明。 克拉克也没动他，只是道：“你怎么还上来了？” 五条悟：“喵喵喵喵！” 克拉克的头转向了笔记本方向：“放完了？好吧。” 于是五条悟看得心安理得。 还是加密的内容哇，幸好他只失去了咒力，没有失去脑子。 五条悟把头搁在克拉克头顶上，看得起劲。他甩着尾巴，在克拉克宽阔的背上拍得啪啪作响，克拉克背过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尖。 五条悟拖着长音：【克拉克·肯特，好感度-100。】 系统：【原来是不封顶的吗……】 五条悟：【封顶的呀，只是下不设限而已。你快告诉酥皮，他要加油啦。】 系统：【……我努力试试看哦。】 五条悟：【好哦。】 五条悟接着看。 福特那个性格，竟然从小父母双亡？ 噢，原来是哥谭人，那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哥谭大学文学系毕业后顺利地没找到工作，于是开始边打零工，边写书。投稿四十九次没中，最后在一个女编辑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出版。 和女编辑年龄相仿谈起了恋爱，但编辑之后由于工作调动提出分手。不甘心追到大都会，却被当面数落了一顿。不敢再打扰前女友生活，但是在大都会租了房子。 总得来说乏善可陈，有点惨，但也没有特别惨，毕竟现在小说写得还算不错。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这种资料没什么好加密的，那加密的原因就应该是背后指向的事件，咒灵。 所以尽管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但依然有在调查吗？那这个世界还算靠谱。 五条悟又试了一次，依然无法给出任何暗示。 【啊，算了，反正我也只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猫咪。】 五条悟说着就准备走开去滚瑜伽球，但另一条信息发了进来。是条短信，没有加密，因为是银行发来的。 五条悟：【啊，竟然不是信用卡刷爆之后的催款短信吗？】 系统：【你这个失望的语气是这么回事啊！还有，你竟然是有这种自觉的吗？！】 五条悟：【虽然是喜久福，但不能辜负吉米叫我dor呀~】 银行发来的不是信用卡催款短信，而是一笔不小的汇款，转账人还是哥谭首富。 被汇款人本人觉得有些奇怪，尤其留言还是：先生，这是老爷让我给您汇过来的代言费——a.p。 克拉克不明所以：？ 五条悟来兴趣了：【噢？】 阿尔弗雷德毕竟是个贴心的老管家，没一会儿就给克拉克发来了一张新闻截图：超强带货！仅在超人手中露面三秒，同型号手机全球断货！ 克拉克：…… 他把自己的手机翻了个面，露出背后的标志。 五条猫猫冒出头，看着漆黑但锃亮的手机背面：【系统，你看到了什么？】 系统：【韦恩集团的标志？】 【不。】五条悟道，【那里有一只招财猫。】 只见亮得可以当镜子的手机背面，完完整整地照出了一张耳朵尖尖，面孔圆圆的猫脸。 系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20章 突如其来这么大的一笔钱，克拉克要多久才能花完？ 答案是不到一分钟。 这一边，五条喜久福都还在和系统逼逼赖赖自己超高的招财进宝本领；另一边，克拉克已经把钱一分为三，全部捐掉了。 具体来说，他把大部分钱捐给了大都会灾后重建基金会——这个基金会成立之初是为了给极端自然灾害造成的恶劣影响善后的，后来，呃，后来超人出道了。 剩下的钱，被他平均分成了两份，一份捐给了大都会妇女儿童权益保障协会；另一份直接转给了大都会流浪动物救助站。 五条悟看了，若有所思：【原来我不是他的招财猫。】 系统意外：【宿主的自我认知有进步噢。】 五条悟的心音甜甜脆脆：【我是他和救助站共同的招财猫呀~】 系统超大声：【对不起，打扰了！】 这天是周六，克拉克不用上班。 他把自己的代言费全部花掉后，拿起放在客厅一边的“逗”猫棒，在头上挥了挥：“要玩吗？” 【既然他如此地希望。】五条悟懒洋洋说完，然后猛得向前一扑。 五条悟的战斗素养很高、各种技巧丰富，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别人在他手上根本走不过几招——多数情况下，他只是随意地抬手，对方就灰飞烟灭——所以一直没能体现出来。 那可真是相当无聊的一段时间，还会让他时不时地想起那个术师杀手——伏黑甚尔。 但现在他失去了全部的咒力——虽然是一件糟心的事情没错，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完全依靠体术和素养了。 这是多么纯粹的对抗，尤其，陪练的还是宇宙最强的超级英雄。 他简直能感到体内的血液激荡沸腾。 gojo sensei超兴奋的！ 对于克拉克来说，虽然没有到达五条悟这种地步，但猫咪表现出来的战斗意识也足够让他惊喜。 这就是猫科动物吗？ 不愧是天生的猎手！ 克拉克刻意压低了五感和反应，和猫咪进行攻防对抗。几十分钟下来，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游戏，他也从中得到了练习。 猫咪可真是大自然的神奇造物。 这就导致了一小时后，被召唤到大都会银行的克拉克，看到再次越狱的老对手——黄金盗贼时，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诡异的情绪。 黄金盗贼对上了超人的眼睛，感到十分荒谬。他举起溶蚀枪向超人射击，喷出来的液体带着溶蚀一切的威力。他大声叫嚷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 克拉克的目光温和又真诚，他道：“只是忽然觉得，在拥有同等战力的情况下，猫咪可能比你要难缠许多。” 超人竟然也开嘲讽？！ 黄金盗贼第一秒就要炸，第二秒就被擒。 他明明看着超人没有动作，但他整个人却被抓着腾空而起，紧接着开始翻转，身上像有无数只手在按、在压、在捏。 他惊恐万分，向四周射出腐蚀性极高的绿色液体，但液体像是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样，簌簌掉落，落在地上，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超人，你干了什么？！” 克拉克什么也没有做，不过他能看到了黄金盗贼没有看到的东西。 在黄金盗贼的身后，有一只一米多长、全身是手的怪物。 这只怪物发出“雀雀雀”的声音，它的每一只手，都捏在黄金盗贼身上。 高腐蚀性液体打在它的身上，仿佛变成了温和无害的绿叶汁水，无法对它造成丁点伤害。也只有在滴下来将大理石地板腐蚀出一个漆黑的洞时，才能证明它没有失去原有的威力。 是y。 但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体型都要大。 这只y是从地下冒上来的，一下子抓住了黄金盗贼。它好像没有想要攻击，或想要吃的意图——它的嘴很小，只有一条线——只是以不同的手势，在黄金盗贼的身上按压着。 这只怪物并不强，却比他之前抓到都要厉害一点。 这说明y在进化。 克拉克飞过去的时候，心情都是沉重的。他卸掉了黄金盗贼的武器，又把黄金盗贼提起来，扔回监狱。 他从监狱再返回银行，那个怪物正在空旷的大厅里来回踱步。 他落到怪物面前，俊美如神祇般的面孔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轻叹了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怪物无法回答，只是发出“雀雀雀”的声音。 他用正义联盟的加密频道发了条信息，然后把怪物囫囵打包拎走。 他拎着全身都是手的怪物，用极快的速度，把整个大都会全翻了一遍，一共捉到了二十三只和这个多手怪差不多的y。 他上一次的全城大扫除仅仅是在前天，两天之内竟然滋生了这么多实力有所提升的怪物。 他把所有怪物压缩到一起，向北极飞去。 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之中，一个红色的身影，飞入巨大的建筑群中。 克拉克一进孤独堡垒，就直奔实验室。 他拿着全部挤压在一起的怪物球，打开电脑，唤起大都会的城市地图。他从怪物球里扯出一只，标记一只。 按照编号顺序，他手中的这只怪物，应该被标记为y01-0041。但克拉克顿了一下，把从学校抓来的这只怪物，编号为y02-0001。 他由衷地希望不会有y03、y04之类的编号。 克拉克在输入发现的时间、地点、外貌描述，然后上传因为无法扫描，只能自己制作的3d图。 捉的时候，克拉克的速度很快，因此没有特别留神。现在他仔仔细细地开始输入信息，发现相较于y01级别，这一级别的怪物除了体型和力量上的变化外，行为也变得不太一样。 会有奇怪的动作，还会发出清晰的叫声。 克拉克忽然停了下来，看着从银行抓回来的那只多手怪物。 这个手势……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拿起一叠a4纸张，裁成两半，向怪物撒去。无数只手立即伸向上空，像蛆虫一样疯狂扭动，抓住雪花般纷纷扬扬的纸张。 * 五条悟一只猫待在家里，墨镜架在额头，用克拉克的笔记本电脑，看《猫和老鼠》。 系统：【你刚刚明明在搜灵异事件吗，怎么忽然又放大了《猫和老鼠》……】 【摆烂的人生就是这样，别人希望干的事情，永远坚持不了五分钟。】五条悟把自己的前爪搁在长尾巴上，【再说，你不觉得这集特别精彩，特别好看吗？】 系统：【……对不起，我的确不应该绑定您。】 五条悟：【好了好了，嘘，别说了，你吵到我看动画了。】 等特别跌宕起伏的一集《猫和老鼠》放完，五条悟才意犹未尽地将视频小窗口悬浮，继续开着无痕模式看灵异事件。 这个世界的灵异事件发生得一点也不比他原来的世界少，只不过多数都在后来都被证实，是超级反派所为，或是超级英雄的出场秀。 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很多小型灵异事件开始集中出现，比如关不上的玻璃移门、会自动行走的书本、永远打不开的电灯…… 大部分发生在大都会，五条悟眯起来眼睛，下午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参观参观异世咒灵。 系统：【你不现在就去嘛？】 五条悟：【哇，你这是什么剥削阶级？都快到中午了，小猫咪要吃午饭的呀~】 不过，趁克拉克现在还没回来前，他可以先搜索看看公交车怎么坐。 然而等五条悟记清楚交通路线，又看了好几集《猫和老鼠》，克拉克都没有回来。 他一只猫瘫在瑜伽球上，雪白柔软的肚皮向上翻着，生无可恋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实在是太伤心了，这才过去多久，他就不回来给我煮饭了。】 【不会的，酥皮应该是有事。】系统安慰道。 【不要再说了，我懂。】有风从窗户贯入，吹动瑜伽球，五条悟像是秋天的枯叶飘落树枝一样，从瑜伽球上缓缓滑落下来，【他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有什么不懂的呢？】 系统：【……】 五条悟边滑边说：【啊，我要悲惨地掉在地上了。好辛苦，等饭吃好辛苦噢。】 系统：【……或者你可以像刚刚看动画片的时候一样，自己开罐头？】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滑到底，尾巴尖的第一撮毛刚刚点地，就被人捞起来了。 “抱歉抱歉，忙得忘记了时间。”克拉克万分歉意。 他的能量由太阳提供，不吃饭也没关系，所以有时候忙起来，真的就会让时间直接过去。还是布鲁斯在加密频道里回复了他发的信息，他才猛得意识到—— 连布鲁斯都起床了，那时间！ 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上角。 糟糕！ 克拉克试图把猫放在地毯上，只是他一松手，猫咪就像得了软骨病一样，瘫倒在地上。他把猫扶起来，试图让猫立着，结果松开手，猫咪又软趴趴地躺倒了。他又扶，猫咪又倒。 虽然呼吸和心跳都正常，但他的猫好像坏掉了。 ……啊，怎么办。 克拉克双手把猫举到面前，刚想要开口，结果猫咪头一歪，吐出了舌头，一副死掉了的模样。 克拉克在不知所措中，还有一点想笑。 真的好可爱。 但他是超人，克拉克这样告诉自己，超人拥有超一流的自控能力。于是他只是轻咳了一声，继续努力愧疚——噢，克拉克，你的确应该愧疚的，他在心里说——道：“今天中午随便吃一点简餐，晚上吃好的行不行？”他拿出手机给歪头猫猫看，“已经定好闹钟了喜久福，不会忘记的。” 五条喜久福璀璨夺目的蓝色猫眼渐渐变得无神，然后缓缓闭上。 克拉克笑了一下，必然是无声的，不睁眼没办法看到的那种。 “会给你带新鲜的北极鳕鱼和北极贝。”克拉克握住猫咪的躯干，“应该也去趟仙台，买当地特产。” 五条猫猫：【仙台特产！】 克拉克：“所以你不要死啊，喜久福。” 喜久福“噌”地一下睁开了流光溢彩的猫瞳，他复活了！ “喵~！” 第21章 虽然说是随便吃吃的简餐，但克拉克其实做得也还不错。 毕竟是超人嘛。 他既然给喜久福做了——尽管他不用吃饭——也就顺带给自己做了一点。 餐桌上，他看着埋头吃饭的猫咪，猫咪圆弧形的耳朵随主人吃饭的速度一动一动。着感觉很奇妙。真的有人（someone）在等他吃饭、陪他生活。 不管之后y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将来他又会再遇到怎样的对手，他只要回到家，回到这里，就可以暂时将一切忘掉，只需要摸摸猫咪圆滚滚的小脑袋，给他做一顿香喷喷的猫饭就好。 和一只只属于他的小猫，平凡、简单、又温馨地生活。 系统道：【咦，忽然上涨的好感度？酥皮的规律真是好奇怪，好难摸清。】 【不奇怪啊。】五条悟吃得津津有味，【这么可爱的五条喜久福在他面前做吃播，不涨好感度才说不过去吧？】 【emmm】系统失语了三秒，然后道，【但总之现在好感度有28了，再来两个点，宿主就能兑换阶段性奖励了！】 【已经知道的奖励就一点也不期待。】五条悟拖着长音道，【摆烂的猫生讲究一个“缘”字，看不看得见本喜久福都可以接受，喵~】 吃完饭，洗完碗，距离瞭望塔开会还有一段时间，克拉克便顶着吃饱喝足不想动弹、但依然跳到他头上的猫去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直播国民安全系列公开课。 这个公开课是包括《星球日报》在内的几大主流媒体合办的，特邀超级英雄担任主讲人，旨在提高美国国民在各种大战中的自保能力。 只要不发生外星人再次看中地球入侵、超级反派团建搞破坏这类事情，周六下午就是它的播出时间。 之前一直由正义联盟主讲，克拉克作为联盟主席，也曾在正义大厅通过网络直播讲过三期，这段时间轮到了复仇者联盟。 本期的主讲人是美国队长和鹰眼，不过地点不在复仇者大厦，而是在神盾局吗？ “鹰眼竟然也在啊。”克拉克在大腿上放了一个抱枕，然后将猫放在抱枕上rua，猫猫的毛发长而柔软，手感特别好，“这种双人模式还挺好的。” 他倒没有想到克林顿只是在蹭史蒂夫的课时，这样可以让自己少上一堂课。 五条悟“喵喵喵”地敷衍，蓬松的大尾巴搭在克拉克的胳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公开课。 超英公开课，好新奇的设定，漫画、电影都没见过。 电视上，美国队长道：“……所以如果遇到像之前纽约大战那样的外星人入侵。” 鹰眼：“当然我们十分不希望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以防万一。” “对，防患于未然。”美国队长道，“所以如果遇到类似情况，我的建议是——” 伴随着震动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抱歉。”美国队长闭了闭眼，把手伸进口袋，按掉电话。然而在他按下的同时，熟悉的铃声从鹰眼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鹰眼白眼翻了一半，被美国队长严肃地看了一眼。 鹰眼投降：“好吧，bodynguage也是一nguage。” 他们俩都把手机关机了，但手机还是在响。不仅是他们的手机，神盾局负责帮忙拍摄的工作人员的手机，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应该不是什么新型反派，因为史蒂夫的表情看上去只是无奈，克拉克继续撸猫，不过，克林顿就—— 被撸的五条猫猫：【哈哈哈哈哈，鹰眼看起来很想立刻射上几箭！】 电视上，美国队长说了句“抱歉”，想要暂停直播，但直播关不掉。万般无奈，他接起来电话：“托尼，我接了。” 他同时示意鹰眼，鹰眼“啧”了一声，接起电话：“史塔克，我挂了。”然后就挂了。 【感觉我错过了有趣的剧情？】五条悟满脸问号，回头冲克拉克十分疑惑地喵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同样迷茫，他摸了摸猫咪的头。 等等，喜久福还能看得懂情节？！ 恰在此时，五条悟好像看到了一道亮黄色的闪电。紧接着，窗外发出“砰”的一声响，一面纱窗向内凸了出来。很快，有个人捂着头从阳台走了进来：“克拉克，你怎么装纱窗了？而且我推了竟然没推开，一下子撞上去了……” “因为养猫了要封窗。”克拉克举起猫猫给来人看，五条猫猫特别配合地“喵喵喵”挥爪。 五条悟：【哈喽，闪电侠~】 克拉克：“巴里。” 巴里之前在内部频道里和他说过，他作为技术员，今天刚好代pd(central city police department中心城警方)来大都会技术交流，所以可以和他一起去瞭望塔。 “这得是什么材质的纱窗，虽然我的速度不快但冲击力也不好说，感觉可以防盗。”巴里说着走上前来，伸手要摸，“你好呀小可爱。”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猫咪就踩着他的手，蹦到了他的头上。 巴里晃了晃头，猫咪稳如泰山：“诶。” 五条悟嚷嚷：【不要人尽可撸的猫猫，不要人尽可撸的猫猫，要高高在上的高贵猫猫！】 系统：【……但是你刚刚不是被酥皮撸了半天？】 五条悟：【他手法好，算按摩！】 这倒是实话，克拉克仿佛学习过撸猫的小技巧一样，不会让他感到任何不适，还会带来猫咪特有的愉悦感受，所以他也相当大方啦。 如果克拉克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非常欣慰，并告诉他，自己学习的是《不可不知的一百零一个撸猫小技巧》，之后还给作者打了五星好评。 “金刚纱窗，可以抵抗两吨以上的力。”克拉克伸手就要把猫咪从巴里头上拔下来，“好了喜久福，这样不礼貌。” 然后巴里就看到猫咪顺着克拉克的胳膊，跳到了克拉克的头上，前肢自然下垂，正正好好挡住了克拉克的眼睛。 这种仿佛听话了，又仿佛没有听话的感觉。 巴里点头：“好的，猫咪的性格我有所了解了……” 他说话的时候，克拉克走去厨房，给他倒了杯饮料。他看着至始至终没有挪开位置的猫爪，玩笑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开了透视。” 透视肯定是不可能的嘛，应该是克拉克对自己公寓的熟悉度高。 但克拉克很自然地回答：“没有，我开了的。” 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巴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克拉克头上的猫：“……哇哦，酷。” 他端着饮料杯，手搭在沙发背上，看到了电视。这个时候，美国队长还在通过电话，给观众传递来自钢铁侠的场外指导。 巴里道：“还真的打电话啊……” 克拉克头顶的猫猫“唰”地一下就看向了巴里。克拉克走到他旁边，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巴里顿了一下，然后道，“简单来说，原因在你。” 克拉克：？ 接着，克拉克和五条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克拉克带货能力太强，同型号手机全球断货，并使得韦恩集团旗下其他手机的销售量也大幅增长。有铁粉借机嘲讽老对手斯塔克工业，双方粉丝立刻战成一团。 最后斯塔克品牌的拥趸说出了：“你们不就是有超人带货作弊，不然这个季度销量怎么超得过我们？” 韦恩品牌的铁粉则回应：“可笑你们连钢铁侠本人都从不在非总裁期间使用手机。” “钢铁侠战衣里本来就内设了通讯工具！”这喷得毫无道理。 “噢，所以你也承认你家手机不配？”但互联网从不讲道理。 于是当晚，纽约媒体就捕捉到了钢铁侠上一秒刚刚制服抢劫犯，下一秒就打开面罩，用手机接了个电话。手机的logo和型号被拍得清晰无比，甚至连托尼那张脸都衬托得有些模糊。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摆拍啊。】 “快银说，那家媒体的确是斯塔克自己约的。”巴里道，“他知道第二天队长和鹰眼有公开课，还想要在公开课上软植入一下，队长拒绝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把场地从复仇者大厦，搬到了神盾局，真是没想到……” 还是软植入了。 电视上，美国队长手机明显聚焦，以至于他本人和鹰眼的脸，都有一丝丝的模糊。 巴里喝完饮料，用一个投篮动作把纸杯扔进垃圾桶，然后眼神询问克拉克。 克拉克点头，帮猫咪把《猫和老鼠》打开。 巴里：“你还给他放《猫和老鼠》？”人称是和克拉克学的。 克拉克理所当然：“不然他待着也很无聊。” 但他在放的时候，被猫咪压住了手。 猫猫柔软的腹部贴在他手上，圆滚滚的眼睛望着他，向他“喵呜喵呜”地叫。 “怎么了？”克拉克问道。 巴里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温柔，唔，是比平时都要温柔一点的样子。 他和克拉克的速度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并不担心迟到这种事情，索性抱臂围观。 只见猫咪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了纱窗前，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克拉克，神情既漂亮又委屈，还充满着对野外的向往。 克拉克走了过来，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是想出去呀？” “喵呜。”五条猫猫蹭了蹭他的掌心。 系统：【宿主你为了出门真是——】 五条悟无所谓道：【能屈能伸嘛。】 系统：【好感度29了！多蹭两下，快快快，多蹭两下！】 克拉克愣了一下，笑了：“也不是不可以。” 接着他慢慢蹲下来，和猫咪平视。他一边抚摸的猫咪，从头顶、脊背，到尾巴尖，一边轻声道：“那你还回来吗？” 围观的巴里莫名一凛。 “不回来的话吃不到喜久福哦。”克拉克如同天空、大海一般蔚蓝的眼睛满是笑意，“不过也没关系，我会去接你的。” “我可以从全球的猫咪中，听到你的声音，确定你的位置。” 五条悟：【咦？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系统：【我也想说……】 巴里如果能听到五条悟和系统的对话，一定会狠狠赞同。 但克拉克只是维持了两秒，两秒后，他连了下去：“所以在野外遇到麻烦了记得‘喵喵喵’地喊我，我好来救你。” 五条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系统：【酥皮怎么大喘气。】 巴里：差点吓到我。 于是克拉克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了猫咪，把他放到草地上，又摸了摸头，才和巴里疾速离开。 到达瞭望塔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他们俩正在往会议室走，巴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但你怎么能确定喜久福叫的时候，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哦这个，他不同情绪下，叫声的声调是不一样的。”克拉克笑道，“而且我也有同时监听他的心跳、呼吸和血液流速，比如现在，他应该是在跳跃。” 克拉克侧耳听了一下：“周围有点嘈杂，还有硬币掉落的声音——”他失笑，“竟然上公交车了吗？好可爱。” 巴里：！ 先不说猫咪上公交车这件事情有多离谱，就是说克拉克你这个行为，是不是有点—— 不过巴里忽然想起来，对象只是一只猫，又不是人。 再说，现在也有很多人在家装监控，观察宠物的动态。这种行为，完全没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第22章 纯白如雪的五条喜久福一只猫蹲坐在如绿色毛毯般柔软的草地上，精致漂亮得像是一幅油画。他看着克拉克和巴里疾速离开的背影，不由发出了感叹。 【哇。】 系统：【宿主不用羡慕，等力量恢复就——】 五条悟：【他们出行的方式好原始哇。】 系统：【……嘎？】 五条悟起身，抖了抖身上沾着的青草叶子，竖着蓬松的大尾巴，向公交站走去：【不像我，使用现代交通工具~】 虽然是周六，但已经下午三点多，想要出门享受周末的人都早已出门，因此公交车站内人并不多。五条悟一个纵身跃到铁制长凳上，尾巴一甩，等待他的公交车。 “好漂亮的猫咪！” “这么干净，一定是有主人的吧？” “这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好想摸摸看。” …… 五条悟懒散抬眼，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在长凳上。 “……但看上去好想有点危险。” “算了算了。” …… 成功逼退大部分人。 只有处在猫嫌狗厌年纪的小男孩刚好从背后路过，手欠就要拽猫咪的尾巴。 五条悟头也没回，只是打了个哈欠。车什么时候到啊，好无聊。 只听“啪啪”两声，大白猫的猫尾甩在了小男孩的脸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红痕。小男孩当下就哭了，他妈妈立刻就炸了。 “这只坏猫！”说着就要拿包打上来。 在她即将打着的零点一秒里，五条悟陷入了沉思：【我是这个时候召唤超人来给我撑台呢，还是把她俩都挠出血再喊超人来赔钱呢？】 系统想想都知道五条悟不会选一，便道：【你就不能挠花之后跑掉吗？】 五条悟大声：【残念！我要等公交车呀！】 但事实是包没有打到猫身上，猫也没有抓花人的脸，因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站了起来，一拐杖挥走了提包。奶奶道：“自己小孩没看好，拽人家尾巴还有理了？！” 紧接着，站台上的几个女生也走过来纷纷指责。最后的结果，小男孩的妈妈“哼”了一声，带小男孩走了，五条猫猫趴在长凳上，躺平任rua。 五条悟被rua得没脾气：【还不如一开始就喊克拉克来撑台……】 如果是高专时期的他，肯定还是会一爪子挥开所有人。 五条悟感慨万千：【所以说岁月啊，我终究成为了靠谱的大人。】 “猫猫来合影~” “喵~！” 系统：【靠谱点在于跳起来和高中女生连拍三张吗？！】 五条悟：【人家拍照技术很好啊，还说会发在网上，那我等回去之后就可以保存了啊！】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老奶奶和他坐的是一路。五条悟等老奶奶上车之后才跳上车，老奶奶帮他投了硬币。 “要注意安全哦，猫猫。”下车前，老奶奶拄着拐杖这样和他说。 坐在靠窗位置的五条猫猫前爪扒在车窗上，探出了个脑袋，和下车的老奶奶甩了甩尾巴。 “是好可爱噢。” “猫咪会坐车诶！” “咔咔咔” …… 由于克拉克上午刚刚做过一次大扫除，所以五条悟一连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扑了个空。只打跑了七条纠缠的野狗、赶走了五只发情的母猫、玩弄了三个想抓他卖钱的人…… 【真是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淡淡的下午。】 五条悟说着，一脚踩住了网兜，网兜的主人是第四个想抓住他的人。他高高跳起，又重重落到网兜边缘。 杠杆定理，只要支点找得好，猫猫也可以把成年人掀进喷泉里。 抓猫的人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呈抛物线状，溅出无数水花。有路人向猫咪投来敬畏的目光，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系统：【……好平淡呀。】 五条悟最后去的地方是一处商务大厦，出租给许多中小型企业办公。 因为楼里有一家企业是做宠物用品的，大家看到猫猫狗狗都很习惯，所以五条悟畅通无阻地坐着电梯上上下下。期间他还去宠物用品企业转了一圈，蹭了零食和水。 【所以压根就没有咒灵。】离开大楼时，五条悟道，【单纯猫猫遭遇网络诈骗，流泪猫猫头。】 但他没有“伤心”多久，因为寻找了一下午的气息忽然传了过来。他顺着气息走到一处角落—— 五条悟：【……怎么说呢，这孩子多少有点倒霉啊。】 系统：【……谁说不是呢？】 在距离公寓十站路的这里，他看到了精神恍惚、面色不佳的福特。 福特拿着一束欧丁香花束，坐在墙角花坛边。咒灵的气息像一张摸不透风的网，把他裹住。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和咒灵的声音仿佛融为一体：“不要发现我。” 五条悟下意识感觉不好，正要隐藏自己，只见福特忽然抬头，看向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呀，猫猫？”福特愣了一下。 紧接着，咒灵的气息“唰”地消失了。 是低等级的咒灵，五条悟“啧”了一声，低等级的咒灵不可能同时做得隐藏气息和隐身。但关键问题在于，他现在看不见。 系统：【这咒灵什么鬼？】 五条悟：【应该是诞生于对“被发现”的恐惧。】 他之前祓除咒灵都是一秒不到的事情，从来不考虑这种低级咒灵是从哪里来的，但现在为了安全，不得不考虑清楚。 抛开其他不说，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我是看不到啦，现在也感受不到。】五条悟道，【但它应该不能隐身，系统君看得到吗？】 系统：【我在你脑子里，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的。】 好吧。 五条悟没有轻易靠近，而是对福特“喵”了几声，试图把福特引到外面去。 他现在既看不到，又感觉不到，能做的也只有把这倒霉的邻居拉走。按照这只咒灵的特性，应该只会逗留在角落，不会跟到人多的地方。 只要它不阻—— 五条悟被抓住后颈拎起，狠狠甩向墙壁。 “猫猫！” 福特眼睛瞪大，猛得向上一扑，紧紧抱住猫咪，他整个人被猫咪带来的冲击力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五条悟浑身炸毛，冒出头就要跑出去，但是被福特死死按住。 “是不是上次的东西？”福特的嘴角流出鲜血，“这个东西对你好像也有点意见，暂时别出去了。” 咒灵的气息再次消失，但福特整个人被掐住喉咙，高高举起！ “快……跑……”福特艰难开口，同时松手。 有空让他快跑，没空喊超人救命？！ 五条悟恼火万分。 福特是有潜力的，但这次咒力只是在普通人上下浮动，完全达不到祓除咒灵的要求，而且他也暂时没有很好的引导办法。 即使他有，福特的咒力爆发也只能支持一次，而且范围有限。 他无法感受到咒灵，不知道咒灵的具体形态，那么就不能像上次那样确定福特可以祓除到位。如果咒灵是触手系的，距离不到位，会适得其反，激怒咒灵。 感知和看到是不一样的。 他思考的过程不过是一瞬，同时还很大声地呼救。 “不要发现我。” 在福特没有落地的情况下，空洞的声音忽然响起，五条悟被隐藏气息的咒灵抓住了身体。 五条悟几乎要咬碎牙齿。 该死的，他想到办法引导了，但是看不见咒灵！ * 时间微早些的瞭望塔内，除了在外太空赶不回来的绿灯侠等成员，其他人都在。 大家讨论完例行内容后，克拉克道：“突然把会议时间提前一天，正如在频道中说的那样，一是我和b昨天聊过，觉得有必要提高对y的重视程度；二是今天早上，我对y的新发现证实了这一点。” 克拉克说着打开全息投影，大都会的平面地图显露了出来。 他边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边将新增的打开，然后挥了一下，几十份图鉴瞬间复制，大家人手一份。 布鲁斯沉声道：“编号都是y02？” “哇，我在中心城连y01都没见过几只，就已经发展到02了？”伸缩人拉尔夫有点兴奋，然后被巴里打了一下。 克拉克点头：“我一开始的区分，只是基于明显不同的实力，但在输入信息的时候，发现了其他的差别。” 他顿了一下：“它们有所在地的人类特质，而且多数能说出含义清晰、与场所相关的词汇。” 奥利弗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这是我在银行抓到的那只，它一直在做奇怪的手势，还发出‘雀雀雀’的声音。”克拉克把多手怪物的资料放大，“其实它的手势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发出的声音也不是无意义的‘雀’。” 布鲁斯手指点在了资料上面的那个单词：“check？” “对。”克拉克道，“而且它所有的手势都是点钱的手势。” 巴里：“它是柜员变的，还是吃了柜员？” “不是。这家银行经常被打劫，我很熟悉，银行成员没有缺少。”克拉克道，“其他场所也是一样。” 奥利弗皱眉：“但人员流动查起来比较麻烦，超人，你怎么会确定得那么快？” “这就是除了y的实力上升，说明它们在进化外，另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绿箭。”克拉克温和地看他，“我三天前才全城清理过一遍，不能说百分比，毕竟我们对它们的了解较少，但至少是百分之九十的y02，都是这几天集中爆发的。” “感觉很不妙啊。”拉尔夫瘫在座位上，“有人类特质，还会说话。” 奥利弗：“只是单词。” 巴里：“但后者看起来不是坏事。” “我们一直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或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布鲁斯道，“超人，那些发现地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银行、医院、学校……和y01一样，都是人多的地方。”克拉克道，“其他的，感觉大家都有些精神萎靡？” 拉尔夫不以为意：“那或许不是，现代人，人人精神萎靡。” 克拉克忽然想起了福特之前的状态。 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听到福特的心率不对。他看向布鲁斯，道：“福特出事了，很可能有关联，我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尖锐的猫叫。 喜久福！ 他心里一紧，没顾上继续交代，直接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系统声嘶力竭：【好感度达到33，是否兑换阶段性奖励？】 【兑换！】 五条悟一个巧劲脱离咒灵的束缚，他看到了！ 第23章 “真的非常抱歉……” 披风猎猎的克拉克看着默默流泪的福特，如是说道。但他现在是超人，不是猫咪的主人克拉克，所以只好在后面补充道：“是我来晚了。” 福特心碎欲绝地捧着一堆黑渣，摇了摇头。 被抱在怀里的五条猫猫“唔”了一声：【这个剧情，似曾相识、恍如昨日。】 【就是昨日啊！】系统咆哮完，继而沧桑，【我曾天真地以为，你删他二十万字的稿子，就已经顶天了……】 五条猫猫后肢一蹬，坐上克拉克的肩膀，他语气轻快：【也没什么啦，临场发挥，就地取材，都是小意思~】 系统后仰：【原来我是在夸你吗？！】 【的确不像，但——】五条悟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还好我理解能力强，依然能够看穿！下次记得夸人要明显噢，系统君。】 系统：【……好吧，我会注意改进的。】 克拉克当时来得很快，但最强咒术师的即时反应更快。 在能看到的瞬间，他就用长长的尾巴卷住咒灵的手臂上，借力巧妙脱逃。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只咒灵虽然不是触手系，但和五条悟担心的也差不多，作为不想被找到的咒灵，它的本体根本不在福特的辐射范围内。 它仅仅靠一双延展开来大约有十几米的手臂攻击。咒灵说话之所以能被清晰听到，是因为它没有用本体发声，而是用了两只手的手背上各长的一张嘴。 咒灵一只手抓着福特，另一只手还想来抓他。 五条悟看了都想称赞它的异想天开。 可惜咒灵听不懂。 五条悟踩着乱扭的手臂直接向咒灵本体冲去。咒灵被激怒，挥着两只手来抓他。在其中一只手上的福特，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上下下，晃得他直接吐了出来。 五条悟仗着猫咪灵活小巧，像穿花蝴蝶一样在咒灵手臂的攻击范围穿梭。咒灵十几米的细长手臂逐渐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 五条悟：【浪人结！】 系统：【？？？】 五条悟又跳了几步：【五行结！】 系统：【啊？？？】 五条悟一个前滚翻，又上下蹿：【二重结！】 系统：【why！】 五条悟在空中360°转身，吸引手臂也跟着旋转，他再往下一扑：【宝珠结！】 系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种结的打法啊？！】 五条悟又做了一连串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花蝴蝶！】 【出现了出现了，毫不相关的花蝴蝶！】系统尖叫，【别玩了宿主，福特又吐了，已经在吐血了！】 五条悟停在咒灵手臂构成的蝴蝶翅膀上，深沉道：【但生不如死的状态，不是让他的咒力增加了吗？】 系统：【这也不够啊！】 【所以我主要是为了把他晃晕嘛，这样冲击力比较大。】五条悟说着，从“蝴蝶翅膀”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到大厦角落，拖来了一个黑底的纸板。然后他几个纵身，跳上了福特的肩膀。 纸板被五条悟翻了个面，轻轻地盖在了福特的头上，又压了压。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你要——】 五条悟：【我要——】 只听“嘶”地一声，福特在天翻地覆的眩晕感中感到一阵剧痛，然后头顶一凉！紧接着，他看到猫咪叼着一片黑色纸板从他肩膀扑远。 那是什么？ 那好像是个粘鼠板。 粘鼠板上毛茸茸的，却不是老鼠，全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克拉克赶到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他家的猫叼着一块粘鼠板，三下两下，蹿到被蝴蝶型y（？）抓住的福特的肩上，还把粘鼠板贴在福特的头上。 猫咪死死咬住粘鼠板的一角，用力向外扑去，福特中间部分的头发瞬间被撕了下来！ 本来无法说话的福特立即发出哀嚎。伴随着哀嚎声，是巨大的能量爆炸。 他立刻俯冲捞起猫猫裹在披风里，同时救福特。 但身为能量源的福特并没有被炸到。而困扰他们足足有半年的、无法消灭的y，被毁灭了？ 加上今天上午得出的结论，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克拉克长舒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喜悦。 紧接着，他就和跪在地上，捧起头发渣的福特对上了视线。 看到福特喷涌而出的泪水，秃了一大块的头顶，克拉克：…… 他控制着，将嘴角抿成一条线：“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来晚了。” 克拉克特意看了眼福特头皮的毛囊生长速度，顿了片刻，才充满同情道：“……不要太难过，现代医学技术很发达，假发样式也多样。” 福特“汪”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只有五条老师欣慰道：【他变强了，秃子果然有增强buff。】 系统：【求求你，闭嘴吧……】 猫没受什么伤，但福特身上有不少擦伤、挫伤，还有骨折。克拉克顺手把人带到医院，在离开前，他和福特说：“你先好好休息，接受治疗、平复心情。等你感觉好一些了，我希望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我想和你聊一聊你遇到的这件事情，它非常的重要。” 福特点头。 克拉克又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猫，迟疑道：“这只猫？” 五条悟：【请开始你的表演！】 福特看向猫咪的眼神极其复杂，半晌才缓缓伸出手要接过，他道：“是我邻居的，待会儿我打电话和他说一声就好。” “把猫咪留在医院不太好，跑来跑去对其他人也不方便。”克拉克摸了摸猫咪的脊背，温和道，“我把他顺便送回去就好，不过需要知道一下你邻居的家庭住址。” 说完后，福特看着超人离开的背影：超人人真好啊。 三秒后，福特：呜呜呜呜呜，我的头发 ！ 但人真好的克拉克并没有把猫带回到公寓，而是直接带去了瞭望塔。 这个时候，因为天堂岛事务耽搁的戴安娜也已经出现在了瞭望塔，并跟上了所有的进度。 克拉克抱着猫，问戴安娜：“可以帮我和他沟通一下吗？” 第24章 克拉克出去救福特的时候，布鲁斯把福特的事情和众人讲过一遍。而现在他回来了，没有带回福特，却带回了一只猫。 这显然是有相关性的，戴安娜点头说好。她正打算用狩猎女神赐予的跟动物交流的能力，和猫咪打个招呼，视线却忽然被拉尔夫挡住。 拉尔夫对事情有自己的见解。 只见他把脖子拉得很长，从床桌的一端，伸到另一端。然后绕着克拉克转了一圈，把脸凑到猫咪面前，道：“福特，你好。怎么回事，变成猫了？” 克拉克、布鲁斯、奥利弗：…… 戴安娜：“……不错的想象力。” 巴里不忍直视地捂住自己的脸：“那是他自己家的猫，叫喜久福……” 拉尔夫面色沉重：“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猫把福特吃掉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位不知名的超级英雄，你好幽默，我好喜欢！】 布鲁斯欲言又止，但是算了。他看向克拉克：“你去救福特，它也在现场？” 克拉克单手抱猫，另一只手弹了一下拉尔夫的脖子，拉尔夫不受控制地身体抖动，脖子缩了回去。“我去救他和福特。但没救到，他再次救了福特——”克拉克顿了顿，补充道：“的命。” 系统：【是的，仅仅是命，再无其他。】 戴安娜：“你想问什么？” “y，或者说是，伤害福特的怪物。”克拉克把猫咪举在眼前，“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它们是什么？又怎么消灭它们？” 众人听到，皆是一震。 巴里：“消灭？” 他们失败过太多次，都已经开始怀疑，这种东西是否无法消灭。 克拉克点头：“我亲眼看到福特，爆发出了未知的能量，消灭了y。这次能量爆发所造成的破坏，和昨天的一致。我昨天和他聊过，他并不清楚是为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变种人。” 克拉克说着看向了猫咪，温和道：“所以想问问看，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和福特的能量爆发有关联吗？” 虽然昨天福特一直在说被猫咪救命，不过克拉克却认为只是相机那部分，猫咪可以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于是提醒了福特。至于删除20万字稿子的部分，克拉克更倾向于那只是一个巧合。 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太近，以至于福特误以为他的能量爆炸，是由于被猫咪删掉了稿子导致的。 但这次就完全不一样。 这次他在现场，看得很清楚。 是猫咪用粘鼠板把福特变成秃子之后，福特体内才有明显的能量波动。 当然也可以说依然是巧合，可这样的巧合未免发生得太频繁。 克拉克顿了一下，道：“能量和情绪有关吗？” 然而猫咪只是看向他，懵懂无知一般，歪头“喵”了一声。 五条悟：【如果有任何一部影片，通过这样问，就能得知这么关键的信息的话。我是会给它打一星差评的。】 系统意外：【你不打算说啊？】 五条悟嗤笑了一声：【主角不打算说这像话吗？再平庸的编剧都知道，得让他不能说呀。】 比如说，他刚刚是想点个头。但他从克拉克的眼睛里，看到了歪头的自己。 唔，别的不说，还挺可爱的。 主要是，也不意外嘛。毕竟上次他就不能提，没道理这次就可以。 倒是系统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你刚刚——但这里是瞭望塔啊，我还以为只有地面上才会有压制，不允许透露信息。】 五条悟这才意外：【你之前的宿主都没上过？】 系统：【……我们系统有保密协议，不能透露以前宿主的相关信息。但我就是想说，难道你们高层的总部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吗？】 五条悟茫然：【啊？烂橘子果园为什么不能随便进？】 系统：【……好的吧。】 克拉克把猫咪放在戴安娜面前，戴安娜握住猫咪的一只爪子，摇了摇：[你好啊，喜久福，我是戴安娜，聊一聊吗？] 五条悟沉默了。 他沉默的原因不是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相反，他现在还能控制身体。但问题是—— 戴安娜说的是“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啊！ 他预想了各种可能性，准备了各种回答，并且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忘记通过戴安娜，告诉克拉克要买喜久福。 真的，事情太多，万一克拉克忘了怎么办！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他，五条喜久福，世界第一可爱猫咪，不懂猫语。 这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他猜测戴安娜说的应该是英文，然后通过神力转换，让他听到猫语。那他可以读唇，虽然没学过，但对他来说，上手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可问题是，他即使能读唇，也没办法回应啊！ 系统：【……宿主是听不懂吗？】 五条悟：【你听懂了？】 系统：【……我没用，我先说。要不试试看写字？】 五条悟懒散道：【不行吧，这种漏洞。】 尽管这样说，他还是伸出爪子试了一下，噢，爪子都没能伸出，不意外不意外。 系统咒骂了一声。 五条悟：【我还是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吧~】 猫猫本尊摆烂了，未知就上号了。五条悟全程第三视角，看着“自己”和戴安娜全程“喵喵喵”交流。 大致交流就是—— 戴安娜：[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他“自己”：[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戴安娜：“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一种直觉。” 五条悟&系统恍然大悟二重奏：【噢，原来这个“喵喵喵”是这个意思。】 猫咪的回答基本全是“不知道”、“凭直觉”，布鲁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在一次问答的间歇，他道：“真言套索？” 戴安娜皱眉：“只是一只猫。” 即使是她，看向猫咪，也只是看到了一只猫咪。 克拉克摸了摸猫咪的脑袋，看向戴安娜：“你刚刚是完整地翻译了他的话吗？” 戴安娜：“当然。” 克拉克顿了一下，笑道：“那麻烦使用一下真言套索吧。” “如果你也这样说的话。”戴安娜在猫咪的头上绑了一个松松的结，猫咪还低头配合她，让她心中怜爱万分，她握了握猫咪的爪子，道，“全部都再问一遍？” “稍等一下。”克拉克说着喊了猫咪的名字，“喜久福。” 五条悟回头，“喵”了一声。 克拉克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如同春日的微风、冬日的暖阳，他道：“你是我的喜久福吗？” 第25章 克拉克从猫咪把福特变成秃顶时就一直在场，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怀疑。 但问题是，他现在回答得太乖了，完全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 克拉克还以为猫咪会在和戴安娜交流的第一时间，就提各种要求，然后大咧咧说，除非给喜久福，不然拒不配合。 猫咪的脖子上挂着真言套索，他眯起了苍蓝色的瞳孔，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悠长地“喵呜”了一声，然后把头转了回去。 戴安娜眨了眨眼，迟疑道：“他好像只是无意义地叫了一声。” 克拉克笑了笑：“他说‘不然呢’。” 那真是太奇怪了。 【这真是太感动了，他竟然能分辨出来！】五条悟道，【好感度+10！】 系统：【-190！酥皮胜利在望！】 布鲁斯在开口的时候，五条悟就感到自己恢复了自我控制。那股未知的力量如同潮汐一般，逐渐退去。 这有什么好退的，反正一会儿还要继续控制。 除非—— 力量不足以支撑长时间占据他的身体？ 毕竟他在学习喵喵语的时候，还一心二用，一直有在努力夺回控制权。 至于真言套索，他是自愿带上的。猫咪的好奇心呀，套索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但令猫失望，在克拉克问他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束缚。 五条悟：【真言套索对我没用？】 系统：【可能？以前没遇到过……】 五条悟淡淡道：【你对我来说，也挺没用。】 系统：【对不起……】 真言套索对五条悟没用，对控制他的未知力量也没用，所以戴安娜第二遍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可以抵抗真言套索。”戴安娜把套索收了起来，又摸摸猫咪的脑袋，“反正我是信了。” “动物都是直觉系嘛，可能是世界的意志让他选择这样做。”拉尔夫双手交叉，搁在脑后。他的其中一只手悄悄拉长，绕过戴安娜去逗猫。 再次恢复自由的五条悟懒洋洋地挥爪就给他来了一下，然而爪子直接陷入到了拉尔夫的身体里，像是按进了一整块韧劲十足的海绵。 【哈？】 五条悟本来是蹲坐的姿势，尾巴搭在前爪上。他现在站了起来，绕着拉尔夫的手来回地看。拉尔夫在伸长手臂的基础上，又伸长了一根手指，绕到猫咪背后，挠了—— 没有挠到？ 猫咪精准地踩在了他的手指上，并且侧头，极其嚣张地“喵”了一声。 拉尔夫眼睛亮了：“哇，是想要和我玩的意思？” 所有人都没有当一回事，逗猫而已，甚至奥利弗还在说：“猫咪不要紧。y是福特消灭的，关键还是在他。”他道，“福特现在人在哪里？你问过他了吗？” 只有克拉克站了起来，退到一个离议事桌较远的地方，道：“医院，重伤，让他先好好治疗，休息一下。” “那就是没？”奥利弗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好吧，的确像你。”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头上“噔噔”两下，分别是猫咪借力扭转方向，以及拉尔夫想要抓住猫的手没止住，敲了他一下。 奥利弗：“嘿！” 拉尔夫：“抱歉抱歉。” 猫咪跳到长桌中央，一脚踢飞全息投影——没打翻，巴里迅速把投影仪挪开了。 但由于巴里俯身够了一下，猫咪直接落到了他的肩侧。 巴里：“嗨，喜久福！” 然后猫咪用长长的尾巴直接勾住他的脖子！ 巴里以速度著称，自然是看得到的。但他在闪还是不闪之间考虑了良久，最后决定不闪。 这是克拉克的猫，万一因为他的动作摔了怎么办！而且他是一个超级英雄，勾一下怎么了！ 于是被勒住脖子的巴里：“咳咳咳……” 尾巴支撑猫咪整个身体旋转了360°，他在拉尔夫无限拉长的手臂上上下一绕，又跳回到了奥利弗的头上。 奥利弗一脸无语地伸手去抓猫，却和拉尔夫的手撞到了一起，差一点点达成十指紧扣。 奥利弗一秒放弃：“fine……” 说话间，猫咪绕着他和巴里转了好多圈，拉尔夫的手也跟着转了好多圈，把他和巴里捆成了面面相觑的两个木乃伊。 “……我知道这非常不应该。”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巴里道，“戴安娜，可以给我们拍张合照吗？” “……”奥利弗很想射箭了。 围观全程的布鲁斯：“……离谱。” 布鲁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下一个该是他了。于是他索性站了起来，打算退出。结果猫咪竟然预判了他的起身，刚好跳到他头上。 灯从背面照射过来，他影子上原本有的那对尖耳朵被覆盖，长出了一对全新的猫耳，耳朵还抖了一下。 布鲁斯：…… 戴安娜看着几乎覆盖了布鲁斯整个头顶的猫，戏谑道：“你变得可爱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改装你原来的耳朵？” 布鲁斯：“……谢谢，不必。” 拉尔夫的手都顿了一秒，本人狂笑出声，然后接着抓猫。猫咪最后一跃，跳到了克拉克的头上。 克拉克握住了拉尔夫跟过来的手腕：“好了，别玩了。” “superman。”拉尔夫瘪了瘪嘴。 他这次手臂拉得有点长，期间还打了好几个结，整整花了半分钟才恢复原状。 然后克拉克又对其他人说，“抱歉，喜久福是有点皮。” “但凡你真心想阻止。”戴安娜把照片传给巴里，然后放下手机，挑眉道，“刚才走那么远干嘛？” “但凡有人想阻止。”克拉克刚说完，就眼前一白，紧接着，他的整张脸都被猫毛死死捂住。 除了拉尔夫笑得好大声，在场的其他所有人包括克拉克：…… 五条悟面无表情：【好啊，他小看我。】 系统：【……但以宿主目前的能力，他们想要阻止的确都是能阻止的呀。】 五条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小看我。】 系统放弃讲道理：【那你也不能憋死他……】 五条悟冷静：【但凡我能憋死他。】 系统战术后仰：【好熟悉的“但凡”！】 超人是憋不死的，布鲁斯毫不担心，重新坐了回去。他说：“如果之前你走那么远是基于对猫咪的了解，那么我现在有点明白，你刚刚为什么问他是不是你的猫了。” 这是一只性格很强的猫，却在刚刚那么冗长的问答中，可以称得上乖巧。 而且不止如此，这只猫的身手—— 奥利弗替他说了出来：“我想说，现在连猫咪的战斗力都这么强了吗？” 虽然拉尔夫只用了一只手，过程中还带有点恶作剧性质地在整人。但他毕竟是超级英雄伸缩人，不应该被那么容易地预判多次，还几乎没碰到对方的毫毛。 “我今天上午还以为是猫科动物都有的天赋，所以很正常。” 克拉克把猫咪从头上拔下放在桌上后道，但他刚刚说完，就被猫咪一个冲刺抱脸，口里差点被塞一嘴毛。 布鲁斯难以相信超人的判断力：“……你认为普通的猫咪有这种水平？！” 克拉克再次尝试把猫从头拔下来，但这一回，猫咪伸出了锋利的爪子，用力扒着他。 巴里小声：“岔个话题啊，这好像——” 拉尔夫更小声：“异形抱脸……” 巴里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听到猫咪的爪子摩擦在克拉克的皮肤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钢铁之躯，最强猫抓板！ 克拉克放弃了，倒不是猫咪抓痛了他，他是怕再拔下去，把猫咪的爪子弄断，那喜久福煤气罐岂不是要炸…… 所以他把手伸到猫咪肚子下面，鼓起，让自己的嘴巴可以接触空气。他先回复了布鲁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福特的事，我可以这样自我说服。也不是普通猫咪，是猫咪里面的拔尖猫咪。” 拉尔夫插话：“拔尖猫咪应该也没这个水平。” “是吧。”克拉克顿了一下，转而猫咪说，“你放开我，我给你买两个喜久福？” 五条悟原本在抱脸的同时，也一直认真听他们说话。他也好奇，这群超级英雄究竟会得出一个怎样的结论。 但是突然，他听到了克拉克这样和他说。 【好家伙，他竟然一开始只打算买一个！】五条悟一下子就生气了，开始“喵呜喵呜”。 巴里：“这都不需要翻译……” 拉尔夫：“……他是不是在骂人？” 克拉克：“……猫咪吃多了甜品不好，你是猫吧？虽然你会要求刷牙洗脸，还自己放水扯花瓣泡澡，但可以和戴安娜用猫语交流。” 五条猫猫：“喵喵喵喵喵喵喵！” 【明显不是啊！我要吃十个！】 奥利弗不可思议道：“……他之前还有这种表现，你都没觉得不正常吗？！” “有……”克拉克掰开猫咪的爪子，强行镇压，按在桌上，“但我是以普通人身份领养的猫咪，可能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养的是一只普通猫咪吧？” 所以总能为不合理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 五条悟：【好啊，他还嫌弃我不是普通猫咪！】 系统：【……总觉得宿主在恶意曲解。】 克拉克说着说着被呛了一下：“……谁可以给我递一张面巾纸？” 拉尔夫最方便，手臂拉长给了克拉克一张。 克拉克单手按住猫咪，另一只手拿过面巾纸，然后吐出一团猫毛。 所有人：…… 布鲁斯咳了一声，正色：“所以这是一只行为异常、身手矫健，很可能知道什么，但在戴安娜问的时候疑似掉包的——” 原本闹腾异常的猫咪忽然安静下来，睁着苍蓝色的猫瞳看过来。他的目光像是一支冰雪凝成的利箭，直直地扎地进了布鲁斯的眼里。 布鲁斯内心一凛。克拉克也下意识松了力道。 猫咪果断腿一蹬，又扑到了克拉克的脸上，长长的尾巴一晃一晃，嘴巴里继续骂骂咧咧！ 克拉克&布鲁斯：…… 布鲁斯：“——的猫。” 最后还是克拉克耐心地和抱脸异形经过了一番语言不通的讨价还价，把喜久福的供应量敲定在一周四个，才让异形重新变回了猫咪。 五条猫猫：【好诶，开心~】 开心猫猫向上一蹿，跳到了克拉克的头上，尾巴一扫，“啪”地打在了克拉克的背上。 按理说，这种行为和乖巧八竿子打不着，但所有人看着克拉克头顶的猫，都觉得—— 奥利弗：“他终于变乖了……” 第26章 猫咪不再打扰，他们就可以继续会议。 噢，原来他们还在开会……这到处飞扬的猫毛。 拉尔夫道：“但幸好我们没人过敏？” 克拉克对此深表歉意。 他把猫放在位置上，“嗖”地一下从瞭望塔消失，又“咻”地一秒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从家里拿来的吸尘器。 超人的清扫速度也是超级，还没等拉尔夫把“正义联盟最新业务？超人变身超级家政”说完，克拉克就把猫毛收拾干净，还把吸尘器放了回去。 “答应继续给他买吃的，也处理掉了他掉的猫毛。”布鲁斯缓缓地看向克拉克，“所以尽管有那么多的不对劲，也基本上可以确定能听懂我们的对话，他依然是你养的猫？” 布鲁斯的话有倾向性，奥利弗则更直白一点：“说实话，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在整件事都处于一团迷雾的状态下，谁又知道，这只猫——或者是其他的神奇生物——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成为那个最大的威胁？ 系统：【啊？他们怎么这么说，我还以为刚刚已经升起了友谊的小船……】 五条悟仿佛完全事不关己，说话相当随意：【gojo sensei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啦~】 以他看剧看电影的了解，这两个人如果能一下子接受，才很奇怪。 只是这就让他更好奇克拉克的反应。 五条悟自诩最强，即使是猫猫，也是总有办法的最强猫猫，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卷起尾巴，看戏一样地偏头望向克拉克。 一边是多年来，一起拯救世界的默契队友，一边是才养了几天，还疑点重重的奇怪生物。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罩住了他的整张脸。 “喵！” 五条悟不满地甩头，却没有甩开。 五条悟：【可恶，他的报复心好重！】 系统：【酥皮只是捂住了你的眼睛，哪有憋你……】 五条悟：【因为我是一只小猫咪，真的会被憋死啊！】 然后他听到克拉克温和地对队友说：“虽然很厉害，但目前的力量的确不强。即使他之后会变得强，我想我也应该可以控制。” 五条悟：【哇，好过分！】 五条悟把尾巴挥得像鞭子，“咻”地一声就要朝克拉克抽去。但没碰到克拉克的皮肤，就被克拉克抓在了手心里，揉了一下。 ……！ 五条悟一把抽回了自己的尾巴，抱在自己的前爪里。 “更重要的是，”克拉克顿了一下，“b，你是查过福特的资料的。” 布鲁斯点头，他刚刚在向众人说明福特的时候，也把资料共享给了整个正联。 “福特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不想暴露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管福特的事情，还是在他自己都无法消灭y的情况下。”克拉克道，“那我们就更没有办法，从福特嘴里得到什么线索，因为人可能已经死了。” 五条悟渐渐感觉到有光线透了进来，是克拉克慢慢地松开了手。 克拉克单腿着地半蹲着与他平视，双手虚握着他的两只前爪，摇啊摇，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如星辰般闪烁的笑意：“所以我们是友方对不对？” 系统尖叫：【是是是，是是是！这是什么突破性进展！宿主快蹭蹭他，快蹭蹭他！】 五条悟的眼中倒映着这个世界的最强，温和有力的太阳，他在内心深处笑了一下。 然后—— 【友方？】他前爪猛地往下一拍借力，后肢瞬间收起，又在克拉克的手上用力一蹬，整只猫弹起，重重落在克拉克头顶，高高在上，【是你们的救世主哒~！】 其他人：…… 拉尔夫：“难道不应该有个温情的走向吗？这方面超人从未失手过啊……” 巴里：“……也不算失手啊。对于喜久福来说，不挠人就已经很温情了吧？” 拉尔夫沉思片刻：“也有道理。” 克拉克把自己的观点称述得很清楚：一、他能控制住猫；二、猫是只好猫。 很有说服力。 而且布鲁斯在刚刚克拉克消失的一秒，抓了一根猫毛，快速检测了一下：的确是猫。奥利弗也把几根猫毛放进口袋，打算带回星城再测几次。 所以目前就是这样。 克拉克顶着猫，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玩笑道：“而且我最近在写流浪动物的稿子，这种时候弃猫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会议继续，关于y。 没有人开口让猫咪回避，因为知情人（猫？）即使不开口，他的反应也可以成为一种线索。 奥利弗记起来刚刚克拉克在问猫咪时，提到了情绪。他看向克拉克，道：“福特的第一次爆发如果也是和y相关，那么他爆发的能量，在排除其他可能性的前提下，的确很像和情绪有关。第二次，也就是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当时y把福特高高举起，福特整个人都呈窒息的状态。喜久福叼了块粘鼠板贴住福特的头，把他百分之八十的头发全部撕掉了……”克拉克光是说一遍，就感觉到了沉重。 拉尔夫倒吸一口冷气。 巴里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奥利弗：“……当今社会，确实崩溃。” 只有猫咪似乎很得意，身体趴在克拉克头上没动，尾巴却在空中直成一条竖线，然后“啪”地甩了一声。 布鲁斯已经不想说第二次离谱了…… 一定是猫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大概也只有至始至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戴安娜还笑得出来，觉得猫咪可爱：“头发拔了还能再长，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克拉克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看了他的毛囊生长速度，可能——” 即使是人间之神也想叹气。 “这是个悲伤的题外话。”克拉克站起来，用全息绘制了y的形象。怪物的躯干两边垂着两条长长的手臂，不是蝴蝶结形状的。 他原来是有点想不通那个突兀的蝴蝶结，但刚刚看到了拉尔夫的手臂也打了好几个结。 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真不愧是喜久福啊…… 克拉克道：“我看到的这只实力在02以上，和今天上午抓到的那群相比，攻击意图强了很多。”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y的确如同他们设想的那样在进化，速度很快，而且还是朝一个不好的方向。 克拉克：“另外关于是否有与场景相关的词汇表达，和人类行为特质，我要问过福特。” 五条悟待在克拉克头上，猫咪揣手：【连能量来源于情绪都能猜中，再加上这两点，他们的研究进度其实也还可以嘛。】 布鲁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他沉声道：“关于这两点，在你刚刚去救福特前，我没来得及说。”他顿了一下，“在没发现y02前，我们一直认为y是来自于外界的一种生物。可能是地球诞生的新物种，或者是外星侵入的先遣部队。 “对于新生物，它们没有应该有的基因表达；所以我们更加倾向于是外星生物入侵。 “现在同宗同源的y02带有明显场景性质的语言表达和行为特征。”布鲁斯继续道，“我有两个猜想，第一个是基于外星生物入侵这个逻辑，它们y01的进化体，经过y01长达半年的学习，它们习得了人类的特质。” 五条悟：【唔，有趣的想法。】 奥利弗并没有认真在听，而是观察猫咪的反应。 布鲁斯现在说的话，刚刚已经和他们大致说过一次。现在再说，与其说是讲给克拉克听，不如说是讲给唯一的知情猫听。 毕竟虽然大家对y的研究彼此独立，但消息一直是互通的，完全没有必要把克拉克已知的内容，再这样冗长地重复一边。 猫咪懒洋洋的，没什么反应。 奥利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布鲁斯，像是不耐烦者巡视会场的无意扫过；布鲁斯向他几不可见地微微颔首，仿佛话说中间的自然停顿。 布鲁斯继续道：“但长达半年的观察学习，只进化出了那么愚蠢的y02，多少不太符合我们对外星人的一贯认知。” 多年的默契让克拉克在这样的长篇大论中，明白了布鲁斯的意图。就像他明白为什么布鲁斯和奥利弗在明知道猫咪应该听得懂的情况下，还当着猫咪的面，质疑他的选择一样。 克拉克道：“所以你的第二个猜想是？” “你之前提到了y02存在的场所中，人们普遍精神萎靡。”布鲁斯并没有直说，而是道，“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抓到的那群y01，它们或是停靠，或是攀附的人，都有这个特征。” 克拉克点，他本来要点头，忽然意识到猫在头上，于是他改为说“没错”。 事实上，他之前猛然想起福特，也是因为自己提到了“精神萎靡”。他捉走福特身上那只y01的时候，福特的精神状态就很差，但他之前一直以为，那是作家的常态。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布鲁斯道，“它们会不会来自于内部，并不是外星生物，而是诞生于人类情绪的物种？” 五条悟的眼睛都亮了：【batman！】 但包括布鲁斯在内的所有人，心都沉了下去。 因为布鲁斯刚刚的猜想压根不是这个，而是以人类情绪为食的外星生物。克拉克回来后也提到“情绪”，他们都以为这个猜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猫咪否认了外星的可能，那就把“外星”摘掉，变成以人类情绪为食的生物。 结果事实的真相竟然比这个猜想还要糟糕一万倍。 诞生于人类的情绪，这就意味着，即使有办法消灭一只两只，但整体根本无法彻底灭绝。 布鲁斯自己也很错愕。他不知道话到嘴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还说了出来。 他在说出口的时候就在自我否定。 怎么可能呢？ 人类自诞生以来就有情绪，要滋生怪物早就滋生了，怎么偏偏在半年前突然冒出来？ 但猫咪的反应不是这样的，猫咪无声地告诉他，他猜对了。 系统：【可怕的推理能力。】 五条猫猫：【确实确实。】 聪明人就是好，沟通起来非常方便。 他在克拉克头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听到了克拉克的手机铃声。 那是他的晚饭铃声，克拉克要给他买喜久福了！ 五条悟跳到桌上，“喵呜喵呜”地看向克拉克。 其实他应该表现得更亲昵一点，毕竟蝙蝠侠和绿箭侠都半是真心怀疑，半是设法帮忙地让超人当面维护他，刷他好感度，让他能够更加倾向他们的阵营了。 五条悟：【酥皮好感度+10！】 系统：【-180？怎么那么突然？】 五条悟欢快道：【因为他马上要给我买喜久福了呀~】 第27章 五条猫猫瘫倒在正义联盟的会议桌上。 五条猫猫一脸绝望地瘫倒在正义联盟的会议桌上。 五条猫猫眼含热泪、一脸绝望地瘫倒在正义联盟的会议桌上。 五条猫猫眼含热泪、一脸绝望、还发出“呜呜”声地瘫倒在正义联盟的会议桌上。 系统：【宿主，你节哀啊……】 拉夫尔长叹一声。 戴安娜充满怜爱：“小猫咪，站起来。” 巴里：“虽然你叫喜久福，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奥利弗收回了迈开的腿，拉了拉自己墨绿色的兜帽，道：“……对于男孩子来说，都不重要，坚强一点。” 只有布鲁斯扶额，为什么结束了都不走，待在这里安慰猫咪。到了晚上大家不是都要夜巡，还要清扫各自城市的y吗？ 然后他就对上了猫咪雾蒙蒙的蓝眼睛。 确实是颜值非常高的猫咪，也确实是猫。 布鲁斯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猫咪的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味的食物。” 事情是这样。 克拉克的手机铃声响时，会议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剩下的事情，关于y出现的原因、情绪是否是消灭y的正解、如果是那是否可以武器化，以及彻底消灭y的方法等，都需要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研究。 那时克拉克虽然看不到猫咪的反应，但通过众人的表情也明白了事实。 他一边安抚从头上跳下来要吃的猫咪—— “他怎么了？”戴安娜问道。 “设置的晚饭铃声，”克拉克摸摸猫咪的脑袋，“还答应他买喜久福。” 一直在观察猫咪的奥利弗：……的确不太像人。 —— 克拉克一边道：“诞生于情绪的话……我知道了，等问过福特应该就可以再明确一些事情。”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进一步研究外，就是回到各自的城市，清理一遍y，避免第二个福特的出现。 会议自然结束，克拉克想先回去做猫饭，再去仙台买喜久福。但被五条猫猫看穿了想法，猫猫抱着议事桌，死活不肯走。 “你想先吃喜久福？” “喵喵喵！” “饭前吃零食不太好吧？” “喵！” “……那，好吧，那我先给你买。我们走了吗？” “喵喵喵喵喵！” “你要我现在去买，你在这里等我啊？” “喵！” 巴里震撼：“他们怎么做到无障碍沟通的……” 拉尔夫不可思议：“超人现在连猫语都懂了？” “应该语气沟通……”戴安娜道，“喜久福大概知道克拉克听不懂猫语，所以懒得说，光是一个发音，变换语气。” 她说完，拦住正要离开的克拉克。 克拉克：？ “我帮你看着猫。”戴安娜说，“那个喜久福，好像很好吃啊，帮我带一盒。” 克拉克失笑：“好。” 他又要走，联盟内部忽然闪过一条黄色的闪电，巴里站到他的面前：“能帮我也带——我、艾瑞斯、凯特琳、西斯科……，拉尔夫？” 拉尔夫伸着手在斜后方蹦啊蹦：“我也要我也要。” 巴里：“能帮我带五盒吗？” 克拉克：“……行。” 他干脆不走了，转过身看布鲁斯和奥利弗。 奥利弗正在拿手机操作，克拉克不一会儿就得到了来自星城首富兼市长的汇款。 克拉克：“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的？” 奥利弗收起手机：“费莉希蒂会喜欢。”他的妻子。 就剩下哥谭首富了，克拉克看着布鲁斯：“b？如果你也需要。” “可以。”布鲁斯地拿出手机。 好的，哥谭首富的汇款也到账了。 五条悟：【我真是喜久福的野生代言人，老板应该请我免费吃。】 系统：【是啊，都把甜品带进正联了，五条喜久福大人……】 克拉克带着自家喜久福，和正联一众人的心愿，飞了一次日本仙台。 他按照《环球旅游》的推荐，去到人气最旺的店铺，每个口味各买数盒，被一众一大早就来买特产的游客行注目礼。 “是欧美来的旅行团吧？让团长作为代表采买。” “可能是带回去送亲朋好友，人缘应该很好吧？” …… 都不是，学过一点日语的克拉克心想，他只是个人肉代购。 还真是未曾设想过的新业务，或者下一次的选题，可以考虑代购和跨境电商？ 克拉克拎着店员打包好的喜久福出门，左右一拐，找到一个无人又没有监控的偏僻角落，飞身而去。不过是扎眼的工夫，他就回到了正联。 五条喜久福是第一个，呃，也是唯一一个扑向仙台喜久福的。克拉克刚刚把喜久福放到桌上，他就已经从一众袋子里扒出了个绿色包装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用指甲划了一道，再用两个爪子捧起来—— 没捧起来，差点掉地上了！ 五条悟：【……】 但他没洗手，不是很想用指甲戳，而且也容易掉啊！ 克拉克默默拿起已经打开的喜久福，喂给喜久福。 五条悟：【克拉克好感度+50~！】 系统：【哇，一下子加了60，现在只有-120了！喜久福真是刷分利器啊！】 其他人自己分，买多了算是布鲁斯和奥利弗的请客。 戴安娜撕开一个焙茶生奶油喜久福，咬了一口，道：“味道确实不错。” 巴里一口气吃了好几个，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布鲁斯和奥利弗拿好各自所需，正要离开，却看到刚刚还超开心地咬了一口喜久福的猫咪，顺着克拉克的手缓缓滑落，瘫倒在桌子上。 奥利弗皱眉：“有毒？！” 巴里一愣：“难道是我代谢速度快，没反应过来就排掉了？！” 戴安娜：“或者，猫咪不能吃吗？” “量少问题不大。”克拉克快速扫描了一遍猫咪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又想把猫咪吃剩的喜久福拿去化验。 猫咪一爪子按住喜久福，但整个身体瘫倒在桌上没动。 “乖，我看看。”克拉克说着就地把喜久福抽走，结果无毒。 猫咪整个过程都瘫在桌上，苍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你怎么了，喜久福？”克拉克坐下来，轻轻地捧起猫咪无力的脑袋。 猫咪看了他一眼，超级委屈地“喵”了一声，尾巴搭在他的手腕上。 系统：【宿主，你肿么啦……】 五条流泪猫猫头：【活着，好辛苦啊，好辛苦啊……】 【！】系统大惊，【宿主，发生什么了！】 布鲁斯看了一眼猫，又看了一眼戴安娜：“是甜的吧？” 戴安娜莫名其妙：“当然。” 布鲁斯： “赛琳娜曾和我说过，” 拉尔夫：“谁？” “猫女，”布鲁斯道，“她告诉过我，猫咪由于基因缺陷，无法形成t1r2蛋白。” 拉尔夫：“……english？” “t1r2蛋白是甜味受体蛋白。”布鲁斯打开手腕的便携式小电脑，搜了一下，然后全息投屏。 维基百科被投在空中，有一行字被加粗放大：猫咪吃不出甜味。 * 回到公寓，克拉克在开放式厨房做饭，五条悟抱着喜久福跳上窗台，抬头透过金刚纱窗，看着被切割成一格一格的天空。 系统在脑中喋喋不休，安慰他这只是一时。 系统：【宿主宿主，不要难过。】 系统：【真的宿主！只要恢复咒力就可以了，身体会渐渐向人转变的！】 系统：【而且而且，宿主现在的好感度有35了，只要到40，就可以恢复一定咒力，到时候就可以吃喜久福啦！】 有一只飞鸟划过天际，五条悟伸出一只爪子，扒在金刚纱窗上：【是知更。】 系统连忙道：【鸟的话，我查了一下，大部分鸟类也是尝不出甜味，宿主不用羡慕。】 【还好。】 系统：【还好？】 五条悟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窗户里，被切割成一格一格的、困在金刚纱窗里的、连甜食都无法享用的猫咪。 如果一开始是期待落空的难以接受，那现在就是接受事实后的平静。 不是绝对的平静，而是翻腾着滚滚岩浆、涌流着汹涌暗波的平静。 他流落异世以来的所有负面情绪都被勾了出来、正在体内呼号肆虐。他缓缓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把情绪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收缩，只集中到金刚纱窗和不能吃到喜久福上：【40是吗？】 系统：【是的，宿主加油，宿主fighting！】 【好的，我要吃一斤的喜久福。】五条悟道。 系统：【吃！我们的体质允许！】 五条悟语气极其冷静：【然后把这里的窗户全部炸掉。】 系统：【炸——】然后一秒反应过来，【不不不不不，为什么要炸啊！】 五条悟眉眼冷淡：【通风。】 系统：【别啊别啊，宿主，不要啊！】 五条悟从窗台跳到椅子上，闭麦下线，等待吃饭。 然后，他就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几道热视线忽然自他头顶交叉而过，所有窗户上的金刚纱窗在一瞬间同时开始燃烧，银色的金刚纱窗在变软变黑。金刚纱窗在火焰的炙烤下变成了液体，在将滴未滴之际，又被火焰裹住，变成灰烬。 “装纱窗是以为你只是普通猫咪，怕你翻出去，你知道的。”克拉克把丰盛的晚餐摆在五条悟面前，语气温和，“但既然你不是，也不喜欢，那就拆掉好了。”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的确是这样看起来更加舒服一些，我也喜欢。” 风灌了进来，吹散了灰烬，也吹动了五条悟雪白的毛发。 通风了。 他想。 真好。 风吹进来了。 他吃了一口饭，又跳回到了窗边。克拉克住在高楼，他从窗户望出去，道路上的人和车，都显得十分渺小。 “小心掉下去。”克拉克在他身边说，但在说完后，忽然笑了一下，“其实也没关系。” “我会接住你的，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我会接住你的。”克拉克缓缓道，“你想要玩一下吗？” 五条悟跳出了窗外，扑进大都会的猎猎夜风中。他听到了领居的惊呼，是帮他付公交车费的老奶奶；他看到了路人的抬头，是眼看悲剧发生的不忍心。 他在降落、疾速降落，即将摔得血肉模糊。 红色披风划过，超人抱住了他。 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好几辆呼啸着的消防车正往这个方向开来。 是有人看到火光报警了。 五条悟笑了，笑得好大声，笑得好开心。 “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啊？……”克拉克好无奈，只好揉乱了他的毛发。 克拉克抱着猫咪落地，消防员刚好赶到。他对消防员说：“已经解除危机了，不是着火，是住户在家里烧烤，火光映到了窗户上。我也已经告知住户，要时刻注意用火安全，住户很听劝，已经把炉子熄灭了。” 超人好可靠，消防员好感动！ “辛苦您了，今晚的大都会也有您的守护！”消防员给克拉克敬了个礼。 克拉克好愧疚…… 猫咪的尾巴摇得好欢快。 克拉克拍了一下猫咪的头。 五条悟：【他打我！他竟然打我！】 系统：【他都没用力！他竟然都没用力！】 第28章 吃晚饭没多久，克拉克就听到了福特的声音。 “我去一趟医院找福特，你自己待在家里。”克拉克摸摸猫头，“要看《猫和老鼠》吗？” 五条悟吐槽：【他好执着于《猫和老鼠》。】 系统：【那你喜欢看吗？】 五条悟：【喜欢呀~】 系统：【……那不就好啦！】 五条猫猫跳到了克拉克的肩上，张口就是“喵喵喵喵”。 系统：【你说什么？】 克拉克顿了片刻：“也行。” 系统：【他懂了？！】 大都会大学安德福斯医疗中心的天台上，亮着几盏灯。福特戴着假发，穿着病号服，打着石膏，一个人坐在灯边的长椅上。 超人挟风而来，福特头上一凉，假发竟然被吹了下去。 福特木了：“。” 克拉克：“……抱歉。” 五条悟：【啊哈哈哈哈哈。】 猫咪幸灾乐祸第一名，但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从克拉克肩上跳下去，尾巴一甩击中假发。假发斜飞回了福特的头上，歪歪地停住。 克拉克几乎用上了光速，把假发摆正。 福特摸了摸头：“没事，它回来了……” 他看了眼纵身跳上长椅的猫，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 五条悟：【哎，一会儿不见福特怎么变得那么害羞了？】 系统：【……宿主的害羞好像和我们大家的定义都不大一样。】 五条悟没有理会，“喵喵喵”地就要往福特身边蹿。 克拉克：…… 他一把抓起猫，抱住。 福特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克拉克；看了看克拉克，又看了看猫。他道：“这只猫不是……” “我送回去才发现是肯特的猫。”超人多次接受克拉克的采访，还曾共同出镜过，大家都知道，他说，“他临时有事去见线人，金刚纱窗又出了质量问题全拆了，怕一只猫在家出事，我帮他带一会儿。” 福特慕了：“竟然是这么好的关系吗？”这就是好人之间的相互吸引吧！ 克拉克：我确实和自己关系不错… 克拉克道：“关于你今天遇到的事情，可以和我具体讲一讲吗？” “其实，”福特说，“我这应该是第二次遇到……” “那第一次是？”克拉克虽然知道，但超人不知道，于是他问道。 福特把上次的情况先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以为上次看到之后，接下来都能看到。没想到这次，还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能看到。” 克拉克惊讶了，他以为福特看不到。 猫猫肯定是看得到的，看看那被打成蝴蝶结的手臂。 只不过可能出于什么原因，在他昨天试探的时候，猫猫没给出反应。 说起来，他在排队买喜久福的时候，闲着无聊，查了一下他接住猫咪那天的私人飞机航线，那个时间段没有一架飞机经过大都会。 是来自于未知的智慧猫咪。 但福特不一样，他至始至终都是个履历可查的普通人。 普通人在濒死之际是可以看到的，还是随着y的进化，普通人的体质也在慢慢改变？ 克拉克压下这个疑问，打算待会儿再拿一只来试试。他又问：“除了外形，它们有什么别的特征吗？比如，说话、行为？” “昨天那只好像说了‘拖延症’？”福特想了一下，摇头，“不是，那是我说的，说完之后就开始攻击我。它没有说过话。行为，比较拖延？” “今天这只，它一直在说……” 福特看上去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但还是说了，“它一直在说‘不要发现我’。行为的话，真身一直躲着，只露出双手攻击？” 克拉克觉得有些奇怪。 第二只y还算符合他们目前分析出的02级别的特性，他今天早上城市大扫除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它本来就善于躲藏。 但第一只就不对劲。 他最初的猜想是福特前几天去过什么地方，因为某些原因把y吸引到了家里。但按照福特的说法，他为了赶稿，整整半个月没有出门。 而半个月前，克拉克见过福特一次。那是傍晚，福特采购回家，就是那次，克拉克顺手处理掉了停在福特肩膀上的y01。 也就是说，第一只y是在福特家诞生的，诞生于福特的拖延情绪？ 一个人的情绪，就足以诞生y吗？ 克拉克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福特的吞吞吐吐。 第二只y诞生的情绪其实没有那么契合周围的场所，他上午才在这里抓到过一只，那只口中念的是“加班”。 但是福特—— 克拉克道：“冒昧问一下，今天是周六，你为什么会来商务大楼附近？经常来吗？另外我注意到附近地上，好像有一束掉落的欧丁香。” 五条悟：【其实我也很好奇。】 系统：【你都知道是咒灵啊。】 五条悟：【当然不是这个，是八卦呀，那可是花诶~】 不过八卦只是一点点啦，他更好奇的是，福特波动的咒力水平。 是这个世界应对咒灵的方式吗？ 普通人的咒力觉醒？ 福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是什么新兴物种吗？” 克拉克顿了一下，道：“目前已知，它们应该是诞生于情绪的一个物种，并非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情绪，吗？”福特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他低着头，“我每半个月会过来一次，每次过来想的，就是不要发现我，我不想打扰她，但是思念她。” 福特慢慢道：“安妮，我是来看我女朋——前女友的，她在这里上班，欧丁香是她最喜欢的花。” 克拉克不解：“可是今天是周六，她在加班？” “她今天应该不上班，绝对不会发现我。”福特有点难过，又有点害羞，还有点高兴，“所以我就可以静静地坐在这里，拿着她最喜欢的花，想象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一起手牵手回家的画面。” 五条悟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福特咒力的浮动，感慨道：【爱呀。】 系统：【哎呀。】 五条悟遗憾道：【可惜我不会说话，不然下次拿安妮刺激他。】 系统：【你是人吗？！】 五条悟好无辜：【我现在的确不是啊。】说着就想起了伤心事，【呜呜呜，我的喜久福。】 克拉克看过福特的资料，知道福特是为了安妮来到大都会，留在大都会的，他也有争取过，但是被拒绝了。作为外人他不能说什么，只好拍了拍福特的肩膀。 福特摇了摇头。 克拉克基本可以确定，第二只y也诞生于福特的情绪。 难道是因为作家的情感特别丰沛？ 克拉克停顿片刻，让福特消化情绪。直到福特按了按眼角，又抬头看他，克拉克才道：“你清楚你是怎么爆发出那股能量，消灭掉那些怪物的吗？” “应该是，情绪？”福特先是迟疑，然后肯定，“是负面情绪瞬间爆发，一下子从体内冲出去的！啊，这是什么！” 五条悟没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只低级咒灵的气息，按照克拉克他们的分法，应该是01级别。 福特这是什么神奇的体质？ 克拉克转头，惊诧于y诞生之快。他一把把咒灵抓住，拎到福特面前，温和道：“这也是那些怪物的一种，等级比较低。你可以试着看，能不能消灭它吗？” 福特看了看克拉克，又看了看很感兴趣的猫，再看看克拉克手里拎着的怪物：“我试试看……” 他的五官紧紧挤在了一起，发出“哼”声，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五条悟：【他这是干嘛，一副不是很通畅的样子？】 系统：【……宿主，你好过分。】 克拉克：“……辛苦你了。” 福特艰难挤出一个笑脸回应，然后酝酿了一半的怒意就泄了。 五条悟“唔”了一声，道：【sensei有一点点意外噢。福特桑明明都能看到咒灵，咒力波动的最低值，也稳定在了四级咒术师的水平，怎么会——】 一股能量从福特的指尖传出，打伤咒灵。 【这是gojo sensei的好学生啊！】 然后五条悟就激动扑向福特。他其实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人，现在变成了细心又体贴的猫咪，所以考虑到福特身上的伤，他就蹦到了福特基本完好的头上。 结果福特假发一歪，咒灵瞬间祓除！ 克拉克：…… 系统：【……哇哦。】 五条悟：【gojo sensei亲自下场指导，果然不一样。】 系统：【倒也不是“哇”这个。】 克拉克把猫咪拎起来，正要替他的好朋友肯特，向福特表示歉意，忽然听到了布鲁斯在加密频道里发出的消息——哥谭y01、y02大爆发，需要支援。 整个哥谭，只有布鲁斯一个人看得到y。 福特看超人脸色微变，道：“是有什么事吗？关于这种生物？” 克拉克点头：“刚才抱歉，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超人。”福特说，“我可以帮忙。” 他看得出来，超级英雄对这些怪物也知之甚少，不然不可能来问他。如果连消灭方式都要问的话，或许，在他之前，超人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消灭这种怪物的人，那他，那他…… 福特其实有点怕，他这两天都有点怕，会疑神疑鬼。昨天晚上，甚至是把自己缩起来睡觉的。但他想起了安妮，那是一个坚强、勇敢、善良的女孩子，他深呼吸，道：“我真的可以帮忙的。” 福特的咒力又在波动，五条悟歪头，明明很怕，还是愿意帮忙吗？ 的确是他的好学生。 克拉克眨了眨蔚蓝色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至于猫咪，克拉克低头看了一眼五条猫猫。 猫猫很能认清现实。 他现在确实帮不了忙，只是一只稀松寻常的世界第一漂亮猫猫，所以还是不去为好。再说咒灵现在的整体水平都不高，福特基本都可以与之一战，又有克拉克保障安全，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于是猫猫打了个哈欠。 “你稍等一会儿，我先把他送回去。”克拉克说着，按住打完哈欠，就又想去揭福特假发的猫。 他在把猫送回公寓的途中道：“提醒我要激发他的负面情绪是不是？我知道的，你别再动手了，他快对你ptsd了。” “喵~” 克拉克走了，五条悟一只猫在家。 克拉克帮忙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了阳台的小桌子上，他自己拿了一点小鱼干和水果，吹着夜风看《猫和老鼠》。这是一个他难得感受到轻松的夜晚，唯一可惜的就是—— 五条悟：【如果克拉克在就好了。】 系统：【！】 五条悟：【酥皮的手法可好啦，他可以给我挠痒痒~】 系统：【哦……】 变故就是这一刻发生。 他先是听到了物品落地的声音，“哐当”一声，像是木棍砸在地砖上；再是重物拖拽的声音、桌椅翻倒的声音。他踩在小桌子上，向外看去，看到了对面公寓的窗户上，映出他们这栋公寓的窗户。 其中有一扇莫名熟悉的窗户明明暗暗、暗暗明明，但始终没有人出现。直到他看到了一条粗粗细细的藤蔓从窗边窜过，藤蔓的尾端吊着一个白发苍苍的—— 今天下午的那个奶奶！ 五条悟瞳孔紧缩，下一秒他已经顺着阳台跳下去，轻巧地落在窗外的花盆架上。 屋子里，奶奶的脖子被狠狠勒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双手紧紧握着勒住她的藤蔓，神情痛苦又茫然，和下午的霸气判若两人。 这只咒灵的等级在今天下午的那只之上，即使是福特全力一击，也伤不到分毫。克拉克或许可以将它转移，但它藤蔓上的刺已经刺进了奶奶的血管里，吸食生命力。如果不祓除，即使是超人来了，也无济于事。 但问题是，他没有咒力，奶奶的咒力水平——即使濒死——也非常稳定。这也就代表着，她不像福特那样，具有咒力觉醒的可能性。 不过—— 五条悟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咒灵的藤蔓，像是莲藕一样连接的、深褐色带刺的藤条。勒住奶奶的藤条是完整的一节，弯成环状，环外有个细点。 或许…… 五条悟抬头，看到被反锁的窗户。 老年人在家注意安全不是坏事，但真是有点麻烦。 系统：【而且还是钢化玻璃……】 敲击声从窗口传来，咒灵疑惑转身，看到一只猫咪抬着爪子，正在咚咚咚、咚咚咚地敲窗。咒灵一条藤蔓抓着人，另一条“砰”地一声击碎玻璃，直刺猫咪的心脏！ 【那就礼貌地敲窗，让它把我放进去呀。】 五条悟说着向左一闪，整只猫挂在花架边缘，再是一荡，跳到伸出的藤蔓上。藤蔓立刻回卷，他顺着藤蔓向内冲。跑的同时他不忘仔细地打量每节藤蔓连接处的结构。 五条悟挑衅十足地向咒灵冲去，后面追击的藤蔓几乎贴着他的身体。在接近咒灵本体时，他猛得向上一蹿，咒灵没止住力的藤蔓，差点伤到自己！ 咒灵被激怒了，只听“咔”地一声，他断开了抓住人的那节藤蔓，用两只藤蔓同时攻击五条悟！ 猜中了！ 五条悟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同时看了一眼老奶奶。 勒住脖子的藤蔓依然，但老奶奶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点。 这只咒灵在这个世界的等级很高，但以五条悟原来世界的衡量标准，并不算强。 它脱离的一部分躯体，会随着主体的远离而逐渐减弱，直到完全失去咒力，消失到空气中。那么他下面，只需要将咒灵引走就—— “咔咔咔”、“咔咔咔”…… 咒灵藤蔓上所有的连接处全部断开！除了固定住老奶奶的那节藤蔓，其他像是无数把利箭，直刺五条悟。 五条悟的上下左右和前，都是利箭。 他向后猛奔，借助翻倒的板凳，就要掉转方向。藤蔓暴起，只听“噗嗤”几声，直接刺破他的皮肉，将它钉在墙上！ 系统：【宿宿宿宿宿主……】 血液从猫咪的四肢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白色的毛发。歪躺在一旁的奶奶眼里沁出泪来，颤颤巍巍地向他伸手。她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破掉的拉风箱。 五条悟摇了摇唯一没被固定住的尾巴尖，轻轻触碰了奶奶枯皱的手。就是那只手，抓住拐杖，击退了打向他的包，下车后轻轻朝他晃，要他注意安全。 他的血，流到了奶奶的指甲缝里，殷红殷红。 【好怀念无下限术式。】他说，【现在好感度有多少了？】 系统：【3、38……】 五条悟轻声：【可以预支吗？】 系统：【对对对对不起……】 【你果然没什么用。】 好久没有这么疼过了，五条悟闭了闭眼。 没有咒力，就无法破坏这些藤蔓，但是—— 他猛地用力！ 藤蔓可以破坏他！ “撕拉”一声，毛皮血肉仍钉在墙上，五条悟却已经落地，迈着血肉模糊露出骨头的四肢向窗户奔去！ 极其剧烈的疼痛，每一步都踩在了地板上破碎的玻璃渣里。他向右一滚，躲开一节藤蔓的攻击，全力奔跑，朝窗台扑去。 只要跳出窗台，他就可以顺着消防救生梯下楼。咒灵的愤怒被他拉满，一定会跟着他走，但对环境没有他熟。 那这样就都得救了，不管是—— 他在跳起的瞬间，又听到了“咔咔”的响声。那一节节分散的藤蔓，竟然重新链接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张带刺的网！ 带刺的藤蔓网呼啸而来，直接将他整个抱住，然后“咔哒”一声，边缘连接闭合，变成了一个球，掉在地上。 球体越缩越小，向内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五条悟的身体里。 咒灵很是高兴，光这个躯干的身体一蹦一跳，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五条悟的血越流越多，身上无处不疼，意识都开始模糊。 从掉落异世的那一天，到涩谷事变。 意识越飘越远，他听到学生在喊他“五条老师”，拥有奇怪刘海的同学却下一秒无奈喊他“悟”。夜蛾好像很头痛他的入学，然而立刻，他就又成了端坐高处的六眼神子，冷漠地看着暗杀者一一倒地。 他听到血液飙出的声音、骨骼断裂的声音、系统声嘶力竭的喊声…… 但意识还在飘忽，他好像回到了襁褓，那时他睁开眼睛，第一次感觉到—— 五条悟：【现在好感度多少？】 系统：【还还还是，3、38……】 好像每一处骨血都被敲碎，他疼到痛不欲生，但他竟然还有心思玩笑：【四舍五入，其实也差不多？】 【对对对对，不起……】 【没关系啦。】他的眼睛变红，有血流出。 藤蔓网还在不断内缩，咒灵已经兴奋地跳起舞来。 【真的没有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五条悟道，【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要拿回来……】 【本就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能量汹涌而出，炸开了整个藤蔓网！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咒力。 【my turn.】他说。 轮到我了。 第29章 五条悟的咒力激荡, 藤蔓网瞬间炸开。咒灵整个灵都蒙了，发出“叽”的一声。 系统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五条悟抬起血肉被撕去大半的前爪，擦去嘴边的鲜血，结果却是把整张脸蹭得更红。他歪头, 像是地狱里的恶魔猫：【可我是五条悟诶。】 咒力的唤醒重塑了他的身体, 虽然没有治好伤, 但让他的疼痛减少了大半。他落在地上，向咒灵走去。 炸得到处都是的藤蔓网重新断开, 变回了利箭，暴雨梨花一般向他袭来。 【虽然我现在只是恢复了一点点的咒力，也很弱啦。】五条悟眼神淡漠，轻甩了下尾巴, 【但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在他说话的时候，空中的藤蔓像是突然遇阻一般停止了攻势，开始在原地不规则地振动。 振幅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它们竟被生生逼得调转方向，飞速向咒灵袭去！ 又是“噗嗤”、“噗嗤”好几声, 但这一次五条悟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看着咒灵的藤蔓没入了它自己的体内！ 五条悟遗憾道：【没有四肢真的好可惜噢, 你说是不是, 系统君~】 系统迟疑：【宿主你的精神状态……】 五条悟的笑里掺杂着血色：【非常好。】 咒灵很快重新长出了藤蔓, 向五条悟疯狂攻击。攻击样式花样繁多、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但五条悟只是在原地蹲坐着, 抬了抬爪, 就将攻势统统化解。 咒灵却在心底笑了出来。 它偷偷藏了好几根藤蔓, 在夜色的遮掩下，低飞了一大圈，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猫咪的身后，正斜立着要将其一击毙命！ 这真是一只讨厌的猫，但马上也要死了，咒灵忍不住得意。偷藏的藤蔓高速逼近，但猫只是专注于正前方的攻击，藤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喵”。 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懒洋洋的猫叫，被咒灵给予厚望的几根藤蔓停住，卷在了猫咪的尾巴里。 【有没有有用一点的攻击啊？】五条悟尾巴一绞，藤蔓破碎消失了，【我都要睡着了。】 咒灵惊恐地发现，他无法再次生长出那些藤蔓，那是—— 祓除！ 它也会被祓除！ 咒灵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它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半身染血的猫咪。 五条悟是真的有点困了。 一方面，作为一只以美貌闻名的猫咪，他今天的体能消耗着实有些大；另一方面，他的实力只恢复了少许，六眼不在，咒力消耗也很大，而且身上还有很重的伤。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敌人弱小到无聊。 他欣赏够了咒灵的恐惧，决定结束战斗。 【那么sayo——】 他忽然顿了一下。 祓除咒灵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问题是他一旦把它祓除，那么勒在老奶奶脖子上的那节藤蔓，也会一同消失。 刚刚他观察过，藤蔓上的刺有长有短，大小不一。他并不知道刺进老奶奶脖子里的刺是不是扎进了动脉。如果是，那藤蔓消失的一瞬间，老奶奶岂不是会大出血而死？ 五条悟“唔”了一声。 这只咒灵几乎就在五条悟停顿的那一刻，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或许有一线生机。 它调整了藤蔓的方向，转而攻击老奶奶。 五条悟立刻跳了过去，藤蔓尽数消灭。 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去碰那个猎物脖子上的藤蔓！ 咒灵开始兴奋，它利用躯干和藤蔓之间的感应，瞬间转移到了老奶奶的身边。把老奶奶挡在自己面前，慢慢向窗口挪去。 系统：【狡诈的咒灵！】 五条悟有些意外，这只咒灵竟然还有这样的本领。 一直没有这样做过，大概是因为前期没必要，后期就是送死。 他看了看老奶奶的脸色，比之前又好了一些。 老奶奶看上去有神了，浑浊的眼睛弯了弯，朝他虚弱地笑了一下。她发不出声，只是嘴型微微在动，好像在说—— “猫猫”。 五条悟顿了一下，轻轻地“喵”了一声。 老奶奶的身体情况并不需要特别担心，咒灵为了保全自己，反而比他更在意人质的命。 只是，看着伤痕累累的老奶奶欣慰地吐出一口浊气，五条悟屈爪，就这样放它走吗？ 可他想让它去死啊！ 刚刚有所缓解的疼感又开始抬头，五条悟的爪子刺痛刺痛。他提起来甩了一下，沾着血的玻璃渣飞了出去。 玻璃渣飞得有点远，一直溅到了柜子前。他看到了柜子上的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眉眼像极了老奶奶的年轻女子，抱着一只胖胖的橘猫。 【诶……】五条悟忽然想起来，【我好像也只是一只小猫咪。】 【啊？】系统呆呆，【是啊。】 五条悟没有再想阻止咒灵逃跑，反而跟着咒灵走到窗口，户外的确方便，一目了然，不用挨家挨户去看。 【我呀，只是一只脆弱无助的家养小猫咪啦~】他道，【遇到问题怎么办？】 “喵呜呜呜呜——” 即使皮开肉绽、血流一地也不啃一声的五条猫猫，这时发出了极其惨烈痛苦的叫声。 咒灵都听懵了。 怎么，它刚刚是留了什么后手终于发挥作用了吗？ 但它自己为什么不知—— 还没等它把心理过程走完，猫咪就向它猛得扑来，一小节藤蔓登时彻底消失！ 咒灵被吓疯了，立刻抓着人质翻出窗外，自己飞速向西方逃跑的同时，把人质往东面狠狠一丢。 那只该死的猫肯定会去追人质！ 它逃出来了！它活下来了！ 只是为什么，身体那么痛，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它疼得撕心裂肺，感觉一半身体都已经疼到消失！ 三分之一。 六分之一。 这就是祓除吗…… 它僵硬地转过唯一剩下的脑袋，猫咪真的没有去追人，反而面向它，正在空中疾速下坠。东面的人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披着红色披风的人。 好疼啊…… 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咒灵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太没用了，枉费我给你开了灵智，真是很费劲的。” 【sayonara~】系统激动道，【宿主宿主，宿主好帅！】 【闭嘴。】 五条悟要痛死了。 这只咒灵不知道怎么回事，祓除起来竟然比预估的要费力，最后一击直接掏空了他的全部咒力。 身体的疼痛再次加剧，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刻都要晕过去，而——他回头看了一眼——而那个应该已经接住老奶奶，并送到医院的人，竟然冷眼旁观！ 几小时前还说无论如何都会接住他。 超人真是毫无信—— 他被非常非常轻柔地抱住，像是耳畔一丝似有若无的微风，宛若指尖一缕暖意融融的晨光。 在这一抹脉脉的温柔里，疼痛却如倒山倾海向他涌来，昏迷不过是半步之遥。 五条悟强忍着打起精神，却听到了人间之神的叹息。 “即使我无法消灭y，也应该能发挥点小作用，大家都很喜欢喊我。”克拉克说，“所以喜久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看好不好？下次记得早一点叫我。” 他想抬头，却被遮住了眼睛，眼前是绝对的黑暗。 “放心休息吧。”克拉克道，“小猫咪，你已经很累了。” 累？ 五条愣了一下，然后想笑。 这个字他只在字典里学过、书本上读过、影视里见过，但似乎并没有人当着面对他说过。 嘛，他可是五条悟，他可是最强！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氪星人未知的超能力，伴随着疼痛，他竟然真的感觉到了累，明明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咒灵罢了。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放开控制，让精神松弛，于是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他闭上了眼睛。 【好感度达到45，是否兑换阶段性奖励？】 【宿主？】 【噢，好吧。】 克拉克飘在空中，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猫咪现在的心跳和呼吸，和之前他听到的，一模一样。 是非常健康、正常、有力的心跳和呼吸，血流的速度也透露出勃勃生机。 任谁都不会想到，猫咪现在的状况会是这样。 听到叫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哥谭，而是在其他城市。这天晚上，不止一座城市爆发了y，像他、闪电侠、神奇女侠、钢骨这类速度快、机动性高的超级英雄，在各个城市间穿梭。 福特得到了自己家乡的都市传说——蝙蝠侠的庇护和训练，即使打着石膏，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已经接近力竭。他没有回到医疗中心，而是进了蝙蝠洞里的实验室，因为他答应帮助蝙蝠侠研究自己消灭y的能力。 他在帮忙抓捕的时候一直有在监听大都会，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已经提前清理过一遍，直到他听到喜久福的声音。 他当即返回大都会，接住邻居奶奶的同时，看到了浑身浴血的猫咪，抬爪就毁灭了一只y。而那只y的危险指数，超过今晚他捕捉过的所有。 邻居奶奶脖子上的藤蔓立即消失，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他只花了0.001秒，就用热视线把几个出血点全部堵住，并把人放到最近的医院。 他回来得仿佛不曾离去，但他只是飘在空中，看着邻居奶奶家一片狼藉，地上是血肉、皮毛，看着猫咪艰难回头望了他一眼，瑰丽夺目的蓝宝石猫眼也染上了红色。 他的心在这一刻都感到紧缩，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知道猫咪身上的疑点有很多，但他却始终愿意相信他。 因为—— 没有反派会忍耐冗长的猫咪宣传教育片； 没有反派会乖乖地搭在他的手臂上，任他刷牙； 没有反派在超人家会过得如此恣意潇洒； 没有反派会在力量全无的情况下，拼命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两次； 没有反派会为了救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弄得如此让人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接住了他，像接住一个破损但坚韧的灵魂。 归根到底，他只是一只像格鲁德一样拥有智慧，却心地善良的小动物而已。 克拉克把遍体鳞伤的猫咪带到了孤独堡垒，放在修复仓里。 修复仓放出射线开始扫描，没过一会儿，屏幕显示了一个绿色的48h，代表可以修复，修复到完全健康，需要48小时。 克拉克这才放下心来，按下启动按钮。 他退出了孤独堡垒，飞回大都会巡视了一圈，抓了一些新生的y02，又带了一点猫粮猫罐头放回孤独堡垒。 不是没有y01，是经过一晚上的抓捕，他们确认了y02和y01之间没有直接进化关系，所以考虑到效率和危险程度，先放过了y01。 他又看了一眼躺在修复仓的猫咪，原本猫咪露出的白骨已经被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他单手搭在修复仓上，正打算通过公共频道提一提喜久福的事情，更新关于y的重要情报。没想到，还是奥利弗先在公共频道开口了。 奥利弗：[星城出现未完全觉醒者。] 普通人在发生变化，能够逐渐看见、消灭y，消灭的能量来自于自身的负面情绪。 这个重要的情报在第一时间，就被克拉克通过公共频道告知了全体正联成员。福特，被他们称为0号觉醒者。 但奥利弗现在却说出了—— [未完全觉醒者？]布鲁斯在频道问道。 哥谭最早发生情况，所以也最早解除危机。布鲁斯已经给福特打了恢复剂，正在福特身上贴满电极片，观测福特在使用能力时的生理反应。 奥利弗解释了一下：[只能看到，不能消灭，是我们公司的财务，已经吓晕过去。]他又补充道，[之前我有抓着y01到公司召开全体会议，没有一个人看得到。] 戴安娜随手捆住一只y02，往笼子里放：[这种觉醒的机制是什么？] 福特的觉醒让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在被y造成生命威胁，会迫使人类觉醒。但在哥谭y大爆发的中期，布鲁斯实验了一下，并不是。 那时候，福特的能力已经□□练得不像之前那样时灵时不灵，因此，布鲁斯在所有人的旁听下，专门从各个巷尾挑选了几个充满戾气、整体想着报复社会的恶棍倒霉蛋，让他们暴露在y02的威胁下，结果无事发生，大家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失望。 [或许是随机？]拉尔夫道。 中心城的y虽然有增加，但量不多，所以拉尔夫已经在打击小型的违法犯罪了。 克拉克靠在修复仓前，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巴里惊呼：[又出现了一个完全觉醒者！就在我面前，直接消除了y01。] 巴里不在中心城，而是在星城。 拉尔夫：[好耶，人类的反击！] 布鲁斯看着电脑上的数据，道：[等我做完实验，再出去巡视一趟。] 之前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星城和哥谭的y特别多，中心城、大都会之类的就很少。现在知道了y是诞生于情绪——负面情绪，大家才恍然大悟。 星城压抑、哥谭阴暗，城市基调就透着抹不开的黑色。而大都会、中心城这样阳光普照的城市，大家生活可以称得上乐呵，每天都还算开心。 大家也都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这么说。星城有，没道理哥谭没有。更不用提0号觉醒者福特还是哥谭本地人，三个月前才从哥谭搬到大都会。 刚刚没有发现，可能是初次爆发没经验，他们抓得太快了。 克拉克终于开口，他说：[如果觉醒者里面，包含只能看到，不能消灭的未完全觉醒者，和像福特一样的都可以做到的完全觉醒者，那福特是不是不能被称为0号觉醒者？] 钢骨立刻跟上了思路：[你是说……] 他们是超级英雄，他们负有守护世界的责任，因此尽管也曾自我研究，但还是没把自己放到普通人的位置上。 布鲁斯沉声：[我才是真正的0号觉醒者。] 在各地都发现y之后，他们有互相对过时间，布鲁斯是最早看到y的人。是这样的话—— 戴安娜：[如果我们也是逐渐才看到的，那么y真的是半年前才出现的吗？] 众所周知，y01是没有攻击性的。 克拉克道：[另外我需要补充一点信息，喜久福的确可以消灭y。] 福特是在猫咪的引导下觉醒的，关于y的结论，是在猫咪的协助下得出的。y的知情者，一只神奇的猫咪。对此，大家都没有觉得很意外。 克拉克道：[为了救人，应该是以极重的代价突破了限制，消灭了y。目前重伤，在孤独堡垒治疗。] 巴里迟疑道：[但是……你不是一直在监听他？] 克拉克道：[是，我没发现任何问题。] 今天下午的情况也差不多，但那时事情集中发生，猫咪又被证明是一只神奇猫咪，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布鲁斯道：[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自己有能力制造伪音，欺骗你的超级听力；另一种就是有人（someone）能够制造伪音，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受伤。] 克拉克：[我也这样想，但第一种情况我认为没有必要，而且在那样的重伤下，也不应该这么容易维持。] 所以是第二种。 那么结论得出的也非常顺利。 [有人要害他，从而阻碍我们对y的研究。]拉尔夫道，[喜久福猫咪确实是友军，需要好好保护。] 奥利弗：[你的超级听力？] 克拉克又看了一眼猫咪，飞出孤独堡垒，继续支援同伴。在空中，他道：[已经可以了。] 他在接到猫咪后，一连提高了几次听力的精度，终于在那健康有力的心跳和呼吸下，找到了猫咪虚弱的跳动，他把它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另外关于他消灭的那只y。]克拉克到达了目的地，[是目前我见过实力最强的，而且表现出了一定的智慧，懂得绑架人质，我认为可以把它编号成y03-0001。] 但03级别的y比较少见，整场大爆发中，也只在大都会发现了一只。倒是y02的数量在大爆发后呈现一个稳定的增长态势，并且开始出现伤人行为。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钢骨就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挖出了各式各样的新灵异视频、灵异发帖，有人凌空飞起、有人失踪、有人鬼打墙…… 有将近60%的发言，可以引导他们抓到一只y02。y02几乎塞满了他们所有人的基地空间。 中心城依然不算多，所以巴里看着哥谭蝙蝠洞尤为壮观的y02数量，发自内心地感慨：“就它们种族内部来说，关系还蛮和谐的。这么挤的生存环境，他们相互之间都不打的吗？” 布鲁斯淡淡道：“打过，弱的都已经死了，剩下的实力差不多，谁也干不掉谁。” 他说话的同时，一只□□模样的咒灵“呱”了一声，把蚊子模样的咒灵吞到了肚子里。它的肚子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肚皮凸出了蚊子的形状，紧接着下一秒，蚊子破肚而出，□□倒在了地上。 其他咒灵因为□□闹出那么大动静，狠狠地踩了□□几脚。 但□□没有死，只是痛苦地又“呱”了一声。 巴里：……噢。 克拉克也在，正看着布鲁斯的实验数据和分析。 那天布鲁斯让福特配合完实验，又去巡视了一遍哥谭，果然发现了四五个觉醒者。 他在做完背景调查后，半是劝说（福特劝说）半是强制（他强制）地让他们走了一遍实验流程，得出了十分珍贵，但又让人失望的结论。 巴里抓了一把阿尔弗雷德烤的小甜饼。 布鲁斯死亡凝视。 巴里抗议：“嘿，那是阿福烤给我和克拉克的！” 布鲁斯默默扭头。 巴里：“我是想说，我昨天和艾瑞斯约会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一只y01，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她竟然也是初级觉醒者。” 他们暂时没有使用“完成”、“未完成”来称呼觉醒者，而是“初级”和“高级”。因为就目前的数据表明，觉醒者在觉醒的那一刻就已经定型，无法实现转变。另外高级觉醒者的能量似乎也处在一个确定的区间。 至于以后是否会发生变化，还要等以后再说。 福特现在作为觉醒者里实力最强、能量运用最熟练的人，已经吊着石膏，开始给新人上课了，每天行程满满，人都活泼了不少。 布鲁斯把艾瑞斯·韦斯特的资料从命名为“闪电侠”的个人加密文件库里，复制到正联成员共享的“y”文件库下的“觉醒者/初级觉醒者”中。 巴里高声：“你果然有艾瑞斯的资料！” “必要措施。”布鲁斯言简意赅，然后很自然地看向克拉克，转移话题，“所以喜久福还没醒吗？” 距离y大爆发，或者猫咪突破限制，消灭到目前唯一一只y03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克拉克定制的猫爬架和跑步机都已经发货了。 也不知道喜久福到时候还需不需要，如果不需要，他可以把它们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 克拉克这样想着，然后摇了摇头：“不过听他的心跳和呼吸，应该快了。” 猫咪的身体早在第三天就已经修复完成，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爪子上重新覆盖了毛茸茸的白毛，长出可爱的、粉粉的肉垫，只是他这只猫一直没醒。 那天，克拉克打开修复仓。 在仔细地检查一遍后，他将猫咪从仓里捞出来，放到膝盖上梳了梳打结成块的毛。梳通后，他把猫放进了一盆温水中，原来澄澈的清水立刻变得血红。 他将从家里带到的宠物沐浴露挤在猫咪的身上，搓搓搓、搓搓搓，直到把猫咪身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洗掉，让他重新变成了纤尘不染的纯白猫条。 好像在洗毛绒玩具啊。 克拉克感慨了一会儿，把修复仓收拾好。 他把修复仓的模式从“修复”更改到“睡眠”，又把洗白白、香喷喷的条形猫咪放了回去。 所以好好休息吧。 大家知道猫咪没醒，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竟然抽了一天结伴去孤独堡垒看过他——也有可能是想看看孤独堡垒和氪星科技——总之带了一大堆猫咪慰问品，以至于克拉克新造了一个房间给猫咪。 戴安娜对猫咪好感度很高，看到他一直没醒，还有些担心。 刚好有空，也过来看一眼的魔法师扎坦娜道：“是太累了，灵魂陷入了深睡，会醒的。”她说，“对了，他的灵魂也是只大白猫，和外形一致，蛮漂亮的。大概是来自未知的猫猫世界吧？” 大家，包括克拉克，都是坐着蝙蝠侠的巨型飞机来的；大家，除了克拉克，也都是坐着蝙蝠侠的巨型飞机走的。 克拉克没走，因为他最近就住在这里。 虽然他只养了几天猫咪，但已经感觉到，下班回家打开房门，那种扑面而来的冷清。大概是他养的猫咪实在太能闹腾，所以对比之下，就显得格外寂静。 他第一秒觉得不喜欢，第二秒就带着工作电脑，飞去孤独堡垒。 反正他住在哪里通勤时间都不会太长。 正联其他人走后，他坐在修复仓旁边看猫。 y03的那次，猫咪在他出现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这说明，猫咪真的只是在最后才叫了他。明明是特别不怕麻烦别人的性格，竟然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一只猫自己扛下来。 是猫猫世界的最强吗？ 在战斗的时候，没有别的猫猫可以提供帮助。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很累吧？ 即使是他，也有信得过的强大队友。 明明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 受了正联第一魔法师的影响，克拉克在蝙蝠洞里还在想，真的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是看到喜久福眼睛就blingbling冒光的小猫咪。 猫猫世界里也有喜久福吗？ 那是一群猫猫在后台厨房揉面皮，几只猫猫在前台收银，他家喜久福混在其他的顾客猫猫中央，摇着蓬松的大尾巴，叼着篮子购物吗？ 好可爱。 忽然，他听到了一点声响，站起身来。 “醒了？” 布鲁斯注意到，克拉克拿起了阿尔弗雷德特意做给猫咪的小饼干。 克拉克点了点头：“我回去看看。” 他从哥谭到北极，不过是扎眼的工夫，但中途听到有人呼救，就耽搁了一会儿。等他到达孤独堡垒上空，他沉默了。 孤独堡垒的门，被好几只巨大的y02堵住。 他放在这里的所有y好像都被放了出来，覆盖在孤独堡垒前方的雪域，它们一会儿排成一个巨大的椭圆，一会儿排成几个小型的椭圆，一会儿排成好几十个被咬了一半的喜久福？ 噢，之前两个椭圆也是喜久福啊。 猫咪蹲坐在自己的尾巴上，一副望梅止渴的模样。他好像注意到了他，微微抬头，和他摇了摇尾巴。 y又变幻了方阵，排成了一个钻石型的s标志。 克拉克：…… 在他第一次发现y的时候，从未想过未来某一天，会看到这么离谱的画面！ 第30章 今天好多猫啊。 五条悟戴着小圆墨镜, 走在仙台大街的中央，身边是川流不息的猫群。 身着高中制服的小猫咪一脸骄傲地和猫妈妈炫耀，今天捕鱼课抓了最多的鱼，是全班第一棒的小猫咪；穿着传统和服的猫咪打着伞, 让自己的同伴屈着爪子按相机。 而他自己, 是一只漂亮大白猫。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扎着短打的猫咪店主高声叫卖，喵喵喵地推销自己的小鱼干、肉条、猫条、猫抓板……有猫咪游客停下脚步, 从袋子里摸出猫爪银币，买了个御守。 “五条猫猫老师！” 他听到有猫在喊他，回头一看，是一只带着黑棕色花纹相间的猫咪, 像一只充满元气的小老虎，只不过小老虎的尾巴上挂着大包小包。有一只小巧的橘猫缀在不远处东买西买，蹿成了一道橙色的闪电，还时不时把新买的东西抛出来，挂在小老虎的尾巴上。 “悠仁猫猫，野蔷薇猫猫！”他欢快道, “惠猫猫跑到哪里去了？” 一只漆黑的猫咪挤开拥挤猫群，走了出来。他叼着一袋甜品, 毛发根根竖立, 像一颗海胆。他把袋子往五条悟面前重重一放, 一脸晦气道：“我在这里，五条猫猫老师！你要的东西！” “唔，让我检查一下。”五条悟说着, 伸进一只爪子扒拉, “麻薯、松饼、白巧……怎么没有喜久福？！” “卖完了, 今天只出限量的节假日纪念款，早被抢完了啊。”黑猫道。 五条悟双爪捂住心脏，痛苦道：“老师我，无法呼吸了……” “为什么啊，只是少吃两个，又不是吃不到。”黑猫奇怪地看他，“你肯定会有的啊。” “是啊，五条猫猫老师肯定能吃到的喵。”虎皮猫跳了过来，尾巴上最外侧的一袋亮毛膏差点掉在地上。 “你小心一点啦！”橘猫蹿过来敲了敲虎皮猫，然后抬头，“诶，这不就来了嘛。” 五条悟顺着橘猫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一袋限量喜久福。但喜久福不是自己飘在空中的，而是被套在了脖子上。 准确来说，套在了狗脖子上。 天空一片蔚蓝，一条披着红色风的狗飞在空中，和他摇尾巴。 诶，为什么会有狗？ 五条悟睁开了眼睛。 系统：【宿主，你终于醒啦！呜呜呜，我都要无聊死了！】 五条悟迷茫：【猫猫世界里，为什么有狗？】 【嘎？】系统疑惑了一下，【那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嘛，可能是乱入。】 【应该是乱入。】五条悟点头，【猫猫世界怎么可能有狗。】 系统：【是梦吗，宿主？】 五条悟：【是吧。】 但具体做了什么梦，他不记得了，应该是个开心的梦吧。 他伸了个懒腰，发现原本血肉模糊的爪子又变回了圆滚滚的样子。精神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浑身上下清爽舒适，伤口也统统愈合，他不由道：【酥皮好贴心，我好喜欢！要是真的攻略完成，把他当成通关奖励，让我打包好啦，我可以开一家报社，让他当主编。】 系统：【……如果他没意见的话。我只是个小小的系统，没办法强迫他的，你知道吧？】 五条悟：【好耶~】 五条悟站了起来，看了看纯白的仓体。他能好得这么快，大概就是这个，他道：【这是什么？氪星科技？】 系统：【是的，这是孤独堡垒里的氪星修复仓啦。】 五条悟点了点头，仔细地摸了一下仓壁，这种东西肯定可以从室内打开的嘛。果然，他发现了一颗隐蔽的按钮，接着跳出了修复仓，直接蹦到了床上。 诶，他原来被放在卧室吗？ 他坐在床上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的书桌上，摊着几张纸。他跳过去看了看，是连续好几天的采访稿大纲，上面还标了日期。 五条悟惊讶：【我这是睡了多久？】 系统：【一个星期哦，宿主。】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胸口上带有钻石型s标志的机器人飘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鸡肉汤和一碗猫饭。 机器人把饭和汤放在桌上，飘到猫咪面前，用机械音道：“你好，喜久福。我是机器人管家凯利克斯，为你提供服务。” 说着，它当着五条悟的面，把汤和饭热了一遍，香气飘满了整间卧室。 【哇哦。】五条悟道，【如果不能带酥皮，带它也可以啊，是太阳能的吗？】 系统：【……你这下降得也太快了吧！酥皮会流泪的！】 五条悟：【喵~】 五条悟吃完饭，跳下桌子，向卧室外走去，ai机器人凯利克斯见状，道：“如果感到无聊，我可以带你去娱乐室。” “喵。” 孤独堡垒由一根根交错的粗壮水晶柱搭建而成，整体晶莹剔透。它的内部空间很大，有好多不同的区域。五条悟走到一半，忽然停在其中一个透明的区域面前，站起来用爪子扒着水晶门。 【是咒灵诶，密密麻麻。】 他感觉好亲切！ 迫不及待地想用终于回来的咒力，和咒灵贴贴。 他抬头看向机器人。 “关于y的实验室。”机器人道，“目前暂无相关权限。” 五条猫猫睁着水汪汪的猫眼看机器人，再次被机器人拒绝。 【我决定还是不要它了，带酥皮走吧。】五条悟道，【刚才那笔订单麻烦再修改一下。】 系统：【……好的哦亲亲，这边客服为您备注一下呢。】 于是五条悟就乖乖地和机器人去了娱乐室，用各种方法表示要玩捉迷藏。成功把机器人骗去藏后，他自己折返回到了实验室门口。 系统：【宿主不会是要把门炸开吧……】 五条悟：【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系统：【你看起来很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啊！】 五条悟：【但这是酥皮家啊！】 系统：【不是你就炸了吗？！】 五条悟沉声：【物理开锁的事情，怎么能叫炸？】 系统：【……】 五条悟利用实验室对面的墙助了个力，再反弹到实验室门口的智能锁边，快速输入密码，门开了。 系统：【啊？！是不是跳过了什么剧情？】 五条悟：【研究咒灵的实验室，用发现咒灵的时间做密码，是不是很合理？】 蝙蝠侠在正联提到过，半年前，他随便猜了个日期，果然。 他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蹲坐在咒灵前。等级好低啊，但胜在数量很多，勉强可以用来练练手，测试一下现在的咒力水平。 【说起来，】五条悟道，【我怎么觉得我的咒力比那天多了不少？】 【噢对对，我差点忘了……】系统小声，【在你晕过去的时候好感度已经到达了45，咒力有助于强化身体、保护器官，所以我自作主张，帮你兑换了阶段性奖励……】 【没事没事，不要小声嘛，这是好事呀。】五条悟脾气超好，【这样的事情可以多做、可以常做、可以久做，多多益善啦~】 真的，他语气欢快的同时，内心非常冷淡，他是真的非常鼓励这种行为。 五条悟又看着咒灵。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咒力情况，迅速列出了测试计划，然后把爪子放到了开门键上，忽然顿住。 【诶，系统君。】他说，【我如果直接在这里和咒灵贴贴，是不是不太合适？】 动作一大，万一把实验室给拆了，就有点不太礼貌了。 哎呀，他真是一只贴心的好猫咪~ 【……我觉得，不止是实验室不合适，其实在孤独堡垒里也挺不合适的。】系统道：【宿主不知道，前厅的巨大雕像，就是酥皮的爸妈。万一把雕像给打了，多掉好感度……】 五条悟：【确实。】 那就把咒灵带出去。 【好感度都45了，你能量也恢复了将近一半了吧？】五条悟懒洋洋道，【帮我把这些咒灵运出去，不然我就直接在这里进行了。】 系统：【我不大行啦……】 【做统要自信，试试看嘛，你都是能把我从异世拉过来的统，超厉害的！】五条悟说着直接按下了开门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怎么真放啊，刚刚不是还在担心吗！】系统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快祓除那只咒灵，要破坏电脑了！】 【给你点动力！】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加油加油，你可是我五条悟的系统，这点小事不可能做不到吧。】 【我我我我我我……】系统语无伦次，【我要做一下能量兑换，你你你你你，你先挡一下！】 五条悟严正拒绝：【达咩！】 系统：【呜呜呜呜呜，宿主怎么这样……】 【这明明是gojo sensei的良苦用心啊。】五条悟饱含深情道，【gojo sensei绝不允许这么可爱，又有实力的系统君，继续废物下去。】 系统：【嘤嘤嘤，我兑换好了，只有十分钟啊。】 于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混乱无序的咒灵竟然排成了几排，向门口挪去。 系统可怜巴巴：【最多只能这样，宿主能帮忙开一下门吗？】 【你看，你多棒。】五条猫猫跳起来开了下门，【逼一逼就能有成长的嘛。】 浩浩荡荡的咒灵群离开实验室，走向孤独堡垒大门，五条悟看着石门，让系统留了几只结实的大块头堵在门口。 五条悟：【咒灵只能用咒力伤害这一点，真是好用啊。】 系统低落：【只有十分钟，现在只剩九分半了，宿主注意时间。】 【好啦！】五条悟抬爪就轰掉了一只多手怪的手。 有一点爽，但也没有很爽啦。 因为五条悟不确定克拉克还需不需要这批咒灵，所以一个都没祓除，只是变着花样自我测试。 七分钟后，五条悟做完了。他无聊道：【系统系统，系统系统。】 系统：【是要把咒灵带回去吗？好哒好哒~】 五条悟：【还剩几分钟，我们来用咒灵画画吧！】 系统：【我能拒绝吗……】 五条悟沉思片刻，道：【也行！那我们来试着轰轰孤独堡垒，看看它牢不牢固~】 系统：【画画好呀！陶冶身心~我们画什么呀？】 五条悟超大声：【当然是画喜久福啦！】 于是，克拉克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离谱的画面。他倒是在救援的时候听到了猫咪的心跳和呼吸，只不过以为猫咪是在娱乐室里跑酷。 克拉克落在地上，蹲下来握了握猫咪的两只前爪，问道：“冰天雪地的，冷不冷啊？” “喵~”五条猫猫歪头。 克拉克笑了，摸了摸猫咪的脑袋。他记得住抓过的每只y，刚刚在空中看了一下，竟然一只没少，只是缺胳膊断腿。 明明是可以消灭y03的猫咪。 “其实都没什么用了，”克拉克道，“你想玩就玩吧，还能给我腾空间。” 他话音刚落，猫咪就蹿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往前飞跃出去。 有一股极强的能量被猫咪发出，无数声爆炸同时响起，原来站满y的雪域上空迷雾一片。等到雾气散去，让所有人感觉头大的、密密麻麻的y都已经被杀死。 他们目前最强的觉醒者，一次最多能消灭五只y02。 而他这里的y02，起码有一百只，还不提一同被消灭的y01。 喜久福，的确很强。 y原本站着的位置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可以连起来的深槽，一个独特的钻石型s标志。的确很强的喜久福站在s标志的上端，得意地朝他喵喵喵。 这个s标志和刚刚y摆的那个有细微区别，可能是因为y在被消灭时出现了移动，不过—— 克拉克看着这个明显更加对称，弧度更加完美圆润的标志。 ——这更像是喜久福送他的礼物。 不是没有人在他面前绘制过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标志，但绝没有这次来得震撼。虽然可能只是为了喜久福，猫咪心有不甘，想要再尝尝看，以此作交换，但是—— 克拉克飞过去，把猫抱起来：“好厉害，喜久福。另外，”他说，“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他很喜欢。 第31章 【现在好感度多少了？】 【47。】 整个孤独堡垒就剩下堵门的那几只咒灵, 在瑟瑟发抖。 距离十分钟还有几秒，系统“呜”了一声：【宿主宿主宿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咒灵抱头向孤独堡垒里面窜, 五条悟头都不带偏一下。他从克拉克怀里，跳到脑袋上, 然后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尾巴。 一阵微风吹向门口, 悄无声息地带走了那几只y, 完全不复刚才惊天动地的模样。 克拉克目力极好, 他看到y周围飘浮着的细小尘埃，在这一场无声的绞杀中, 依旧沿着原来的轨迹，在空中飘浮。 何其精准的控制力！ 五条悟调转回头, 尾巴自然下垂，拍在了克拉克的红色披风上，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越来越不耐烦。 克拉克这才反应过来，噢，也有炫技的成分。他顿了一下，真诚道：“我被震惊到了, 真的非常厉害。” “喵喵~” 克拉克伸手拍拍猫咪，是一只需要夸夸的喜久福了。 咒灵祓除, 门重新关上。克拉克走上前去，弯腰拿起埋在雪里的钥匙。 五条悟道：【……这钥匙没有指纹识别或者其他科技含量, 我不答应！】 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刚刚让系统叫咒灵堵门的行为很傻。 他探出半个身子，伸长爪子就去拨克拉克手上的钥匙。 克拉克直接抬了抬手, 五条悟没有拨动。 诶？ 五条悟又试了一下, 还是没有拨动。他第三次要拨, 被克拉克捏了捏爪子。 “这实际上是一颗压缩过的矮星, 有几百万吨重。”克拉克说着把钥匙按到了门锁里，“所以堵住门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五条悟严肃道：【系统。】 系统：【啊？】 五条悟：【我要求在我的通关奖品里，添加一颗矮星。】 系统：【……已经记下了亲亲，但具体能不能发货，要看仓库是否有库存哦。】 大门缓缓打开，克拉克微微抬头：“虽然你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周，还刚刚从这里走出去，但我还是想说——”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又有力，“欢迎来到孤独堡垒。” 【好有仪式感啊，克拉克。】五条悟散漫说着，“喵呜”了一声。 克拉克像是一个导游，带着五条猫猫参观：这是他父母的雕像，他们举着的是他的家乡氪星；那是他婴儿时期乘坐的宇宙飞船，就是这艘船带他来得地球；远处还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空瓶子。 “那里原本装着氪星的首都坎多城，”克拉克把瓶子捧了起来，“现在已经搬到了另一个星球上。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下次可以带你去看看。” “昂。”五条猫猫趴在克拉克头上抱着大尾巴。 他的高专时期过得放飞恣意，游戏、漫画、电影……样样不落。克拉克说的，他基本都知道，但神奇的是，他竟然很有耐心，甚至称得上是津津有味，把这些事情又听了一遍。 可能是本尊讲出来的效果不一样吧？ 猫猫歪歪头，猫猫也不知道。 克拉克带着带五条悟参观了纪念品陈列厅、军械库、飞机库……还顺便解救了仍然在娱乐室隐藏自己的机器管家凯利克斯，最后是喜久福的房间。 “最后是你的房间，可以用来休息，里面还有蝙蝠侠他们上次来看望你带来的慰问品。”克拉克蹲下来，指了指墙上凹进去一点的方块，“来，爪子按两下，输入信息，之后你就可以自己进去。” 五条悟跳了下来，方块的高度正好是他蹲坐在地，抬爪可以触碰到的。他按了一下，房门打开，然后—— 跑到了走廊的另一端，在一个入口坐定，喵喵喵喵。 猫咪的听觉和嗅觉特别灵敏，他刚刚被带着路过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动静，还闻到了一丝从未闻过的气味。 他实在是好奇里面有什么，这份好奇，在克拉克的视线在门口停顿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带他参观后，到达顶峰。 【里面是什么呢？】五条悟忽然兴奋，【莫非是邪恶版的自己！】 系统吐槽：【那应该在幻影空间吧。】 五条悟：【哦也对，把它列入我本世界必去的一百个打卡点。】 系统：【什么时候创建了这种东西？！】 【刚刚呀。】五条悟，【对了，你还有什么热门旅游地点推荐吗？】 系统：【……比如阿卡姆疯人院？】 五条悟：【听上去很适合我。】 克拉克走了过来，面露纠结。里面自然不是邪恶版的他自己，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 “想吃点饼干吗？”克拉克拿出了阿尔弗雷德自制小饼干。 五条悟大惊：【我是那种看到食物，就会被转移注意力的小猫咪吗？】 系统：【很难说！】 五条悟：【自然不是！】 五条猫猫站了起来，将近一米的大猫“啪”地一下扒在门上，瘪着嘴喵喵咧咧，里面好像听到了，也发出了声响。 “……也可以吧。”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渣男的感觉，尤其是喜久福刚刚送了他钻石型s标志。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门。 【是什么呢~】五条悟好期待，【或者是机器人？】 门向两边挪开，一条玻璃栈道露了出来。玻璃栈道外，是一片极大的空间：长得像超大号的章鱼飘在上空，一口一个小太阳；八条腿的马在草地上奔跑；两颗头的蛇吐着信子缠在树上；六只眼睛的狗直接冲上了玻璃栈道，扑了上来。 五条猫猫超生气：【他竟然背着本喵养了一个外星动物园！】 系统：【……说句公道话，你才是后来的。】 五条猫猫：【那就是他都拥有一个动物园了，还来招惹本喵！】 系统：【但是是我们攻略人家诶……】 五条猫猫：【你是我的系统，还是他的系统？】 五条猫猫&系统超大声二重奏：【酥皮超过分！】 专注在脑海里唱大戏的五条猫猫，压根没有留意明显扑向克拉克的六眼狗狗，被猝不及防地扑倒。狗狗超热情，尾巴摇出残影。他伸出爪子推了一下。 哇，手感好好，像软绵绵的云朵~ 五条悟忍不住揉了几下，狗狗被揉得超开心，汪汪汪地和五条悟撒娇。 【它还是六眼狗，一看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宠物！】五条悟，【把它也塞进我的通关奖励里。】 系统：【你这被征服得也太快了……】 这其实不能叫动物园，而是保护区。这里面的动物都是克拉克在外太空发现的濒危物种，或者像他一样的，星球最后幸存者。 在养喜久福之前，他偶尔会在这里待着，看到小动物之间打打闹闹，总是让他觉得温馨又柔软。 现在，克拉克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毛的狗狗扑到白毛的猫猫上。两只小动物抱成一团，毛都交融在了一起。 他还担心喜久福会生气，喜久福明明超开心，还蹭了狗狗好多下。 在他的印象里，喜久福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蹭过自己。 眼看着外星狗就要伸出舌头舔猫了，克拉克一把把狗提了起来，放回它原本的种群。 “喵喵喵！” 五条悟：【我还没有摸够诶！】 “好啦，喜久福。”克拉克飞了回来，半蹲着把猫猫身上沾着的黑毛，一根一根挑出、烧掉，“狗狗还有自己的事情。” 【有吗？】五条悟伸长脖子向下望，然后被克拉克抱起，塞了块小饼干。 五条悟嚼了嚼：【好吃！】 “阿尔弗雷德做的。”克拉克道，“他还学会了喜久福，要去看看吗？” “喵~！” 系统：【宿主才是不是那种听到食物，就会被转移注意力的小猫咪！】 五条悟：【那可是喜久福啊，我不是能吃到甜味了嘛！】 于是克拉克带着猫咪去哥谭。但才刚刚飞出孤独堡垒，克拉克就听到正联公共频道里，布鲁斯沉重的声音：[y再次进化，03级别泛滥出现，普通市民失踪、死亡10人，初级觉醒者死亡5人，高级觉醒者死亡3人。] 第32章 上次会议后, 布鲁斯将克拉克的大都会y分布图和其他正联成员的图连通在了一起。 并且，他找到标准类型的y，以福特的稳定一击为单位, 而不是依据能够毁天灭地的超英们的主观估量，重新调整了y的等级评价标准。 y01依然是y01, 实力弱、危害轻，不需要抓捕或者消灭。 而原来的y02分为了y02和y03。大部分归属于y02，处于0.5到1福特之间，是受过蝙蝠侠训练后的福特，可以轻松干掉的类型。很少一部分可以分到y03，需要福特的超常发挥, 才可以勉强一战。 至于克拉克之前看到的、被喜久福消灭的y, 克拉克看到全新标准下的y03后, 摇头表示等级应该再往上升。 “这不符合y循序渐进的进化规律。”当时布鲁斯道，“倒是符合有人想要害猫咪这条思路。” 他把福特叫来，询问了上两次的具体情况。福特挠头道：“y没有想攻击猫咪诶, 是猫咪护着我的时候，才会被针对。” 布鲁斯皱了下眉：“那等级呢？” 福特：“现在回忆一下, 第一只应该是02到03之间, 第二只有是03以上。” 当时y的等级, 普遍处于02出头的水平。 继续说回制定出来的等级标准。 标准制定出来了, 就要将其运用于实际判断, 以便于更好地掌握情况的发展变化。 福特的情绪有限，不能每只y都来一下, 判断等级。是扎坦娜在魔法侧找到了一种神奇的矿物, 可以感知情绪。布鲁斯拿着它研究了一天一夜, 做出了一个小型探测判断仪。 钢骨放了个算法进去, 不仅可以判断y的等级、依据每次检测到的y以及其进化速度，为将来出现的y赋予相应的等级，还可以自动上次y的位置信息，标注在地图里。 这个仪器除了造价高，没什么缺点。噢，这对布鲁斯来说，都不算缺点，而是个迷人的小特色。 他不仅花钱如流水地量产了这批探测范围还十分有限的仪器，还打算把这些矿物全部买进做实验。另外，他和奥利弗各准备了一大笔钱，用来雇佣觉醒者一起解决y的问题。 他们在找觉醒者前，想好了一大段说辞，但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包括一开始的几个不愿意配合实验的几个人，也很好说服。 “上次那么匆匆忙忙，还是实验，不愿意能理解的吧？”有人这样说，“像这次说清楚不就好了？义不容辞的事情。” 这批觉醒者，好像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好人，有些甚至连钱都不愿意拿：“这是你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我守护自己的世界，不需要任何钱。” 布鲁斯还记得一分不想拿的觉醒者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她性格内向，文静害羞，还在念大学，双肩包上别了好几个超级英雄的徽章。 今天她和学校社团成员外出社会实践，意外撞上了一只y03。为了保护其他人先走，她被y啃去了大半身躯，当场死亡。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在频道里说：[巴里、戴安娜、维克多，出事地点的坐标已经发给你们了，确保人员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把y03都带回来。另外，克拉克，]他说，[根据y的特点以及以往的出现规律，系统预测以下地点都有可能诞生实力强劲的y03，需要你过去看一下。] 这段时间，他们还建了一个预测程序。 知道猫咪了解更多，而且是他们的友方，克拉克在空中把他们最新的进度和现在的情况跟猫咪讲了一下，然后调转方向。 系统：【呜呜呜呜呜，竟然做了这么多，我好感动！我好爱大家！我们在积极自救！】 五条悟听到有人死亡的时候，顿了一下。 虽然在咒术界，死亡已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这里，咒灵导致的死亡，却是第一次。 他忽然觉得有点遗憾，在咒灵尚且弱小、无法伤人的时候，没有吃一口有甜味的喜久福，味道一定很好，只可惜尝不到。 情绪只是一闪而过，甚至都来不及捕捉。 很快，他就对克拉克提到的能够判断咒灵等级的仪器，还有预测咒灵出现地点的程序，产生了感兴趣。 虽然他老是为难伊地知，但也知道“窗”的任务非常繁重。 如果仪器和程序足够精准，那么带回自己的世界，不仅可以提高“窗”的工作效率，还可以减少由误判带来的咒术师的伤亡。 那群保守的老家伙一定不会喜欢，那他就更加喜欢了。 而且以他对这群超级英雄的认知，他们一定不甘于让所谓的“觉醒者”单独对付y，说不定能找到把咒力提取出来的办法。 那真是让人期待。 此刻已经到了夜里，坟场阴森恐怖。克拉克落在地上，搜寻着y的踪迹，五条悟从他头上跳下来，站到一块墓碑上。 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边，投下惨白的光，将墓碑和猫咪的影子拉得老长。五条悟看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用超低的声音“嗷”了一嗓子。 同时他用心音说：【i’m batman.】 系统：【……】 克拉克听到刻意压低的猫叫声，回头一看，看到了两个尖尖耳朵的影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懂了，他道：“……别在b的面前做。” 五条悟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一下子就抓到了自己想听的重点：【好的，懂了，下次当着蝙蝠侠的面做。】 系统：【啊，什么？你完全不懂啊！】 就在这时，空气里飘来了咒灵的气息。五条猫猫毛茸茸的白耳朵动了一下，听到东南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转头一看，一只手骨扒开土壤，紧接着，一具骷髅破土而出！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条悟：【啊？】 系统：【我超怕鬼的，呜呜呜……】 克拉克飞到一个很近的位置，把一支笔拿了出来。笔身亮了一下，很快显示03，又跳出编号以及位置坐标。克拉克把笔放了回去，抓起咒灵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像提猪仔一样把咒灵提了起来。 咒灵拼命挣扎，抬头咬了克拉克一口，尖锐的牙齿碰到克拉克的身体，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克拉克“啪”地一声，把它的头掰歪。 克拉克毫发无伤，只是觉得闹腾；咒灵也毫发无伤，就是姿势不舒服，自己也无法逃脱。 五条悟虽然知道超级英雄因为无法祓除咒灵，所以一直用抓的，但真看到抓捕咒灵的现场，还是觉得很神奇。 由于体系不同，谁也没办法干掉谁，但有一方就是被死死压制着。 酥皮依然是酥皮啊。 然后—— 他看到克拉克把咒灵当成了工具，用它的身体平整它破坏的土地。 平整完之后，克拉克拎着咒灵拍了好几下，在夜风中，把一把骨头拍得咔咔作响。 等到咒灵背上的沾着的土全部抖掉，他才向猫咪伸出手。 “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五条猫猫轻盈地跳回到克拉克头顶：【哈哈哈哈哈哈，学到了，非咒灵操使的咒灵使用小技巧！】 系统：【倒也不需要这么好学……】 下一个地点是个探险屋，一只头是电锯的咒灵迎面冲了上来，克拉克拎着骷髅架子咒灵挡住了电锯头的攻击，电锯头方向一歪，直接劈到了骷髅架子上。 骷髅架子的手脚还被克拉克拎着，只要张嘴去咬，一口啃掉了电锯头的半截电锯。 “好了。”克拉克用仪器记录好电锯头的信息，然后把电锯头扯开，语气像是在劝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不要打架，“同类之间要相互友好，你们都是重要的实验体和训练道具。” 系统：【那么温暖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阴森……】 五条悟：【有吗？他只是在说事实呀。】 克拉克左手骷髅，右手电锯，头顶一只猫，赶往第三个地点——废弃疗养院，在那里抓到了五只一模一样的y03。 克拉克语气温和：“要拜托你了。” 五条猫猫趴在克拉克头上，尾巴一甩，祓除四只。剩下的一只刚要逃跑，被克拉克拦住去路。 五条猫猫好奇：【这怎么拿啊，又大又圆。】 只见克拉克用另外两只咒灵去挤压新咒灵，把它压成了一张饼，然后让饼背面朝上，把另外两只咒放在上面，卷了起来。 五条悟：【好像卷饼。】 系统：【咒灵卷饼？？？】 五条悟：【但那么大一整条也不好拿呀。】 克拉克大概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他把卷饼卷好后又折了好几折，然后把手伸进了两头的嘴里。 整个疗养院瞬间响起了“咔咔咔咔”的、尖锐物品碰触金属的声音。 五条悟笑疯，整只猫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机智！】 疗养院的咒灵有几十张嘴，里面有好几排和企鹅牙一样让人头皮发麻的牙齿。 但如果伤不了人，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人当成把手，上下一握，整个拎起。 五条悟笑成了一只猫团：【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咒灵为什么不自杀啊，好没尊严噢，这比祓除惨太多了吧！】 猫团差点滚到地上，被克拉克眼疾手快接住。克拉克无奈道：“有那么好笑吗？” 五条猫团直起腰板，变成了笔直的五条猫条。猫条仰起头，喵喵喵地用额头蹭了蹭克拉克的额头：【没有啦，超厉害哒~】 虽然是超人，但又没有咒力。 克拉克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系统预测得很准，70%的地点都有y。克拉克顶着猫，带着一大卷y，去了蝙蝠洞。 五条悟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喜久福，甜的、毛豆生奶油味的、阿尔弗雷德自制的，幸福！ “他清空了你那边y的库存？”布鲁斯坐在旁边，怀疑地看着摇着尾巴吃喜久福的喜久福。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中了什么幻术，竟然在猫咪的背后，幻视出了好多朵旋转的桃花和粉红泡沫？ 五条悟吃着喜久福，同时也在听克拉克和布鲁斯的对话。 【像我这样漂亮的小猫咪，竟然也这么有实力，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啦~】 他扭头，和布鲁斯笑了一下。 布鲁斯忽然有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只听“砰”、“砰”、“砰”三声，他存放y01、y02、y03的三个特制牢笼全部炸开，数百只不同等级的y像潮水一样倾涌而出，然后—— 瞬间蒸发 。 布鲁斯难掩震惊，现在所有的高级觉醒者加起来，也只能同时除掉10只y03，还是在他们都超常发挥的情况下。 这只猫很强，非常强。 但—— 布鲁斯声音低沉：“我还有实验没有做完。” 整个蝙蝠洞只剩下克拉克抓来的那一大卷y03，由于详细信息没有输入，现在还卷在一起，幸免于难。 猫猫好像被吓到了，“喵”地一声跳进克拉克怀里。 克拉克下意识抱住猫：“……我很抱歉。” 猫咪的头埋在克拉克的怀里，尾巴露在外面，点了点还剩一颗的喜久福。 克拉克犹豫了三秒，猫咪非常用力地挠了他一下。 “……”克拉克只好叉起喜久福喂给猫，然后非常惭愧的对布鲁斯说，“我现在去抓，你需要什么样的y？” 布鲁斯：…… 布鲁斯：“算了，一点收尾工作。” 猫咪是完完全全听得懂他们对话的，所以，他说：“喜久福，阿福做的喜久福好吃吗？” 猫猫抬头：“喵？” “考不考虑去觉醒者之岛示范一下能量的正确使用方法？”布鲁斯说，“你以后的甜品，我们家包了。” 第33章 目前的觉醒者搭配超英保驾护航的出任务模式, 显然不足以应对y的快速增长。因此，布鲁斯很早就提出了建设觉醒者之岛的想法。 一个专门用来训练，提高觉醒者战斗意识和能力的岛, 相当于学校。 布鲁斯原来的计划是给超英排课，轮流教导通识性内容，如《近战技巧》、《认识y》、《体术实操》、《如何正确撤退》等等，而专业性的能量使用, 只能由目前实力最强的福特边自我摸索, 边向其他人传授。 但现在, 来了只猫。 猫咪虽然在y的方面受到一定约束, 但不知道是因为猫咪自己有在抗争, 还是约束其实不那么强，好像不直接问就没事，而且说不定哪天, 猫咪就能突破限制。 布鲁斯看了眼手表, 他刚刚趁猫咪不注意, 又捡了根毛测了一下：基因突变的猫咪，能够尝到甜味。 一星期不见，基因都突变了。 应该是随着能力的恢复, 身体也在往原来世界靠拢。从一只普通大白猫, 变成超级大白猫吗？ 那就是superman养的supercat？ 布鲁斯顿了一下, 竟然感到了一丝合理。 总之, 猫咪看上去对他的提议，或者甜品, 是有兴趣的, 骄矜地转过来看着他。 布鲁斯继续说：“语言不是问题, 你听得懂我们说什么。至于你想表达的, 戴安娜可以来当翻译。” 系统战术后仰：【凭空制造了一个大问题。】 【无所谓噢。】 五条猫猫懒洋洋地说完，然后表情一秒变得严肃认真。他从克拉克怀里跳到桌上，一爪搭在原来放喜久福的空盘子上。 布鲁斯同样严肃，仿佛现在是有外星人入侵，他在做生死存亡的决定。 他低沉道：“明天天亮之前，我让人赶做一份世界甜品册出来。除了喜久福，你还可以选择其他的，都会由顶尖的甜品大师制作，或者将制作方法传授给阿福。” 系统：【世界甜品册！】 五条猫猫：【哇~】 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家主，他在家也有这么一份甜品册，还有一台专门的手机，存着几十位世界顶级甜品师的联系方式，但是—— 这是由异世界的管家侠制作的啊~ 五条猫猫心动了，五条猫猫发光了，五条猫猫跳到灯下，超低声地“嗷”了一嗓子。 布鲁斯看了眼灯下的剪影，剪影向他动了动耳朵。 “……”布鲁斯抬眼，“这是同意了是吗？” 五条悟声音低沉沙哑：“嗷。” 布鲁斯：…… 他反复告诉自己，人不要和猫计较，再聪明，也不过是只猫而已，心理年纪估计不超过人类的六岁，于是就忍了。 五条猫猫大失所望：【啊，我不喜欢这个反应，好平淡 。】 系统：【……怎么着，期待蝙蝠侠暴起打你一顿吗？】 正失望着，五条猫猫头顶的毛突然被揉乱了，他回头一看。 “好棒啊，喜久福。”克拉克声音温和，带着笑意，“看来以后我不用给你准备猫饭了。” 五条猫猫不明所以，而后一脸不可置信：【超人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还想偷懒！猫饭是猫饭，甜品是甜品，我有两个胃的！】 他虽然喜欢甜品，但也不至于把甜品当饭吃。 系统：【……噢，他原来是想偷懒吗？】 五条猫猫站起来抗议，前爪搭在克拉克肩膀上。克拉克用手把他的毛梳顺，道：“你只有一个胃。” 猫猫震惊：【什么！】 系统同款震惊：【……什么，你才知道自己只有一个胃啊？！】 【我震惊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五条悟吐槽道，【你cpu又烧了？】 系统：【哦。】 系统：【对哦！】 五条猫猫喵喵咧咧，蹦到了克拉克的头上。克拉克沉思片刻，伸手抓了一下猫猫的前爪，道：“看你正餐之前的消化情况吧，反正我也很方便。” 的确方便，你有x射线。 五条悟“啪”地一下把尾巴甩到克拉克脖子上，用力卷起来。 干嘛要管他！ 而且真的有威慑力吗？ 你不做，他可以找别人啊，他可以找阿尔弗雷德啊，阿福做的猫饭肯定也很好吃。 不过—— 五条悟松开尾巴，把脑袋杵在克拉克的头顶上，懒懒散散地“喵”了一声。 算了，就当陪你吃饭好了。 超人真是麻烦。 本来还担心猫咪不可控的布鲁斯：……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还真是让人放心了不少。 对克拉克好感度高，能够在在意的方面妥协，具有明显的社会性。 他默默地在心里，把看到猫咪瞬间杀死y后调高的危险等级，下降了一点点。 布鲁斯：“那我们来聊一聊示范的细节。” 戴安娜暂时没空，但看起来这只猫也很好沟通。 * 觉醒者之岛，是位于太平洋某处的大洋火山岛。 这处岛屿原本在奥利弗的名下，经过五天的改造和两天的测试，已经具备使用条件，可以供觉醒者在上面学习和训练。 扎坦娜给每个觉醒者配制了魔法钥匙，能够从任意地点传送到岛屿正门，也可以从岛屿传送回任何一个提前录入的指定地点。 大都会，福特的公寓里，一把紫水晶钥匙静静地垂挂在窗口。福特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开着笔记本电脑。 距离觉醒者的死亡已经过去了一天，现在是周日的早晨。大都会的阳光很好，空气里带着清新的味道，透过窗户偶尔还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红色披风。 福特就在这样的早晨看电脑。他的电脑上开着好几个文件，上面有这次死亡的觉醒者的资料。 他一点点看他们的生平，看他们从牙牙学语的小孩，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仿佛也经历了一遍他们的人生。 他们觉醒者的日常管理，不是超英负责的，要是的话，超英也太累了。他们的管理，是由一个叫做艾瑞斯·韦斯特的中心城女孩在做。 觉醒者丧生后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她领着几个初级觉醒者，正在进行。 福特在最初帮忙之外，作为高级觉醒者，更多的是要抓紧训练。但他还记得，自己本职是个作家，因此和艾瑞斯要来了他的战友们的资料信息。 “我不希望他们死得默默无闻，我想让大家，都记住他们的名字。”他说，“每一个默默努力守护世界的人，都应该被记住。” 今天是第一天正式在觉醒者之岛上学习，福特看了眼时间，觉得可以早一点去岛上。对于这个岛，他比其他人都要熟悉一些，之前的测试他有参与。 不过在去之前，他拿出手机，显示给安妮发了条问候的信息。因为安妮在他求复合的时候就把他拉黑了，所以也不会对对方造成任何烦扰。 发完后，福特向上翻了翻之前发过的信息，看了一会儿才放下。他叹了口气，伸手扯下钥匙。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经到了觉醒者之岛。 天很蓝，有海鸟在翱翔。海风阵阵吹来，海浪拍打沙滩。 听艾瑞斯说——艾瑞斯好像是闪电侠的女朋友，消息总是特别快——今天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位很特别的老师。 “是很特别啊，让超人都把课调到了第二节。”他边感慨着，边向教室走去。 觉醒者是在昨天傍晚拿到的钥匙，连同一份课表，通过魔法传送到家里的。课表上显示，他们第一堂课是超人的《认识y》，会给他们系统地讲述y。 但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课表忽然闪烁了一下，原本由超人讲述的课程挪到了第二节，第一节变成了《杀死y》，主讲人没有名字，画了只q版的猫。 作为哥谭人，福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是猫女？！ 第二反应：蝙蝠侠为了猫女，把超人的课都往下排了？！ 仿佛窥到了正联的秘密。 他抱着一颗八卦的心，走进教室，然后捂着假发，猛地退了一步。 五条悟茫然：【啊，怎么出去了？】 系统：【他是不是对你ptsd了……】 五条悟：【你乱讲，人家这么可爱！】 系统：【不要模仿可爱女生……】 福特惊悚地看到一只眼熟的大白猫，头顶一副墨镜，趴在讲台上，还在翻着什么东西。 这不是他的邻居肯特先生的猫吗？ 什么情况！ 难道—— 给他们上课的是肯特先生？！ 艾瑞斯说的特别，是因为肯特先生其实是猫女？ 猫女竟是男儿身？！ 福特恍恍惚惚，那的确很特别啊！ 五条猫猫翻了一页甜品册子：【龙吟草莓诶，好久没吃了，就要这个！】 他用爪子在图片上拍了两下，信号立刻就传了出去。然后扭头，他看见福特奇奇怪怪的神情，于是拖着嗓音道：【他在想什么啊？】 五条猫猫“喵”了一声，尾巴向内一卷。 这是让他进去的意思吗？！ 福特深呼吸，猫咪是好猫，救了他好几次，不要紧的。他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才抬腿进去。 然后，他看到了猫咪在看的东西——一本极大极厚的甜品册，啊？ 紧接着，他看到了黑板上的大字：《杀死y》，由kikufuku sensei主讲。 那个完全没懂的“kikufuku sensei”下还划了两条下划线，延伸出一个箭头，箭头指向—— “喵~” 猫？！ 福特大惊：“你啊！不是吧，真的吗？” 五条猫猫用力点头，墨镜都滑了下来，刚好遮住漂亮的蓝眼睛。他喵喵喵地用尾巴指了指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示意福特坐好。 福特出神地走过去，坐下。 他深感这个世界的魔幻，猫都可以当老师了吗？！ “kikufuku sensei？”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喵~”猫咪俏皮。 “kikufuku sensei。”福特又念了一遍。 “喵。”猫咪严肃。 福特：…… 其他的都不提，就光说这个语言，喵喵喵的，怎么能讲啊？！ 第34章 “kikufuku是一种日本甜品, sensei在日语里可以用来称呼老师。” 距离课表上的上课时间还有5分钟，教室里已经满员。戴安娜临时有事，说是会迟到一会儿，于是由艾瑞斯充站出来解释。 “所以应该是只来自日本的大白猫。” 猫咪还很配合地“喵”了一声。 “哦！” 众人恍然大悟, 左拳敲在右手心, 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个鬼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压根不在这个奇怪发音的名字上啊！ “这tm是只不会讲人话的猫啊！”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汉鲁德刚刚说完, 嘴巴里就飞进去了一个异物。 他猛地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才吐出。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粉笔头。 讲台上，猫咪慢吞吞地抖了抖尾巴上的粉笔屑, 然后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你这只猫！” 鲁德火气都上来了，他也没说很过分的话啊！他瞧见桌上的水笔, 就往猫嘴里一掷。以牙还牙嘛, 这点本事都没有, 还怎么教他们杀死y？ 结果笔飞到一半，被福特截住了。 “时间差不多，要上课了。”福特把笔放回到鲁德的桌上, 饱含深意地看着他。 福特想要传达的意思是, 不要惹猫，你惹不起，不然下场可能很惨。 鲁德接收到的意思是, 时间差不多，要上课了。至于眼神，啊，福特不是个作家吗？熬夜赶稿用眼过度抽了呗, 还能是啥？ 福特实力强, 鲁德比较服气。 上就上嘛, 他倒要看看这只猫能喵出个什么玩意儿。 五条猫猫摇摇尾巴：【诶，被刺头挑衅什么的，我其实还是蛮期待的。】 系统：【期待得先给他一个粉笔头？……】 五条猫猫：【他说我不会说话——】 系统：【也没错。】 五条猫猫：【的语气我不欣赏。】 系统：【好的。】 时间差不多，五条猫猫用尾巴指了指黑板上的名字，看着同学们迟疑、迷惑，但还是零零散散地喊出了言不由衷的“kikufuku sensei”，五条猫猫点点头。 “好可爱！”有女生说。 五条猫猫超甜地朝说话的女生“喵”了一声。 对方眼睛扑闪扑闪：“猫猫~” 五条猫猫：【这位同学，第一天还是叫sensei吧~】 然后一个粉笔头丢了过去，正中女生的额头。 女生：……其实仔细看，也没那么可爱。 五条猫猫用前爪扒了下墨镜，跳下讲台。尾巴一卷示意大家跟上。 福特率先起身，艾瑞斯随后站起，其他人见状，也无所谓地跟着。一只猫咪而已，除了听得懂人话，扔粉笔头准一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大家都知道超人是正联的主席，第一课理应由超人开讲，但现在却插进来只猫。有人悄悄和同伴说：“是不是在正式开始之前，先整一个娱乐节目？” 毕竟昨天才发生了惨剧，大家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内心却都十分压抑。 这样一想，大家都为超英的贴心深深感动。 他们跟着猫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玻璃房子面前。说是房子其实不准确，应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罩子，长宽高各一百米。其中一面嵌着几十个小隔间，里面关着不同等级的y。 “是实训区，看起来好棒！”他们之前听福特提到过。 五条猫猫将猫爪按在了玻璃外墙上。玻璃门缓缓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接着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福特心里毛毛的，但想着初级觉醒者和高级觉醒者一起进，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艾瑞斯则直接进去了。她们初级觉醒者，在没有更新课表前，是没有直接和y对抗的课程的，但现在有，她还挺好奇的。 所有人都进来后，五条悟带着他们往靠近咒灵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喵喵喵。 “……完全不懂啊？” “这也太不靠谱了啊！” “什么鬼，果然是在搞笑吧。” …… 即使连系统都在说：【……宿主你在说什么啊？要不申请打字吧，蝙蝠侠肯定能做一套文字语音转换系统。】 【啊？我没说话啊，只是心情很好地喵喵喵。】五条悟，【而且，猫咪打字多无趣，我要靠一些心灵的碰撞！】 系统：【……？】 他昨天在蝙蝠洞的时候就发现，限制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咒力有所恢复，弱了一点。他有尝试打字，只要稍微努力，就能挣脱束缚。 他不否认自己很厉害啦，但这也太顺利了一点。他感觉有点违和，于是拿爪子滚了一圈键盘。反正克拉克可以理解他的意思，无所谓啦。 等来到y面前，五条悟转身，面向众人。他抬起爪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把长长的尾巴拍在地上。 【三。】 “啪”。 众人不明所以。 【二。】 “啪”。 有人开始觉得不对劲。 【一。】 “啪”。 鲁德大声道：“你想干嘛？！” 五条悟飞蹿着把将近三分之二的笼子全部打开，七十几只咒灵鱼贯而出，压迫感传遍整个实训区！ “我艹你妈，神经病啊！”鲁德整个人都要被怒火点燃了，他一把把几个初级护在身后，同时杀死了三只扑向他们的y01，“这里还有初级啊！” 有人直接一个翻身，在汹涌而出的y中轰开一条路，就要抓猫！ 猫竟然跑进了其中一个空隔间，反锁了隔间门，在玻璃门背后嚣张地朝他们喵喵喵，好像在报复他们刚刚说他是个搞笑节目！ 那人愤怒地把能量砸到了门上，门当然毫发无伤。 “不要急，喜久福老师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他不会害我们。”福特稳定了一下假发，接连消灭了两只02，“《杀死y》可能就是实训课，让我们自己杀死y。” “二十多只01、四十多只02、十只03，还有初级在场，这不是杀死y，是被y杀！”鲁德气得都不想尊重福特了，“而且你看他那个猫样！” 福特把艾瑞斯往旁边一拉，然后朝五条悟那边看了一眼。 这这这，就算猫咪救过他两次，他看到也还是会冒火啊！ 这边，他们开始有人挂彩、流血、倒地，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又不得不立刻站起来投入战斗，几个初级躲无可躲； 那边大白猫按了下墨镜，竟然凭空开出了一个紫色的魔法圈。他从魔法圈里拽出一把摇摇椅、一个小方桌（上面还有一盘叠成小山一样的团子甜品和一颗巨大的红色草莓）、一个平板、一个支架？！ 猫咪把支架拖上方桌，又顶着平板放上去，自己跳上摇摇椅，铺成一根猫条，尾巴一甩一甩，一口一个团子，心情很好地在看—— 有声音顺着缝隙传了出来，在看《猫和老鼠》！ 这搁谁谁不生气啊？！ 福特努力平稳情绪：“他救过我两次……” 鲁德毫不客气地打断：“就是为了让你死在他手里！” 周围的y实在太多，又因为被关了许久饱含恶意，他们的能量消耗得极快。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能力最强的福特已经力竭，需要同伴的搀扶。当他看到没有能力消灭y的同伴半个身体都要被y03啃掉，但猫咪只是瞟了一眼，继续摇着尾巴吃草莓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开始动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真的是练习吗？ 练习需要这么惨烈吗？ 有人要死了有人要死了有人要死了啊！ 他透支了全部的能量，炸向y03！ y03死了，连同y03背后的两只y02。 福特自己都愣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其他的几个高级觉醒者，他们都超越了之前在蝙蝠侠测试中的最高值。 但是他们的能量，不是应该处在一个确定的区间吗？ 【还挺不错，坚持了二十分钟。】 五条悟又吃了一个喜久福。他面前平板开启的是拍照模式，而猫的视力有足足270°，所以他一直在看大家的表现啦。 和他高专的学生相比，这个世界的咒术师，或者入乡随俗，觉醒者，很不一样。他们是后天激发的，目前没有术式，只有咒力，而且咒力还可以提升。 场地里还有剩下几只y，几个高级觉醒者合力把它们消灭了，然后瘫坐在地上，挑衅地看着猫咪。 系统：【好诶！】 五条悟：【不好哦，他们也太友爱了。】 高级全程护着初级啊，这又不是在外面！ 他感觉得出来，所谓的高级是真的没有一点咒力可以继续压榨了。于是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对着他们“喵”了一声，然后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又开了一个隔间，里面全是y03。 “我就说他想让我们死！”鲁德红着眼睛狂吼，“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虽然这样说，但发出一点能量只够听一声响。 几十只y03拖着步伐向他们走来，但高级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猫咪又走回隔间去吃甜品了，还锁了门！ 极强的压迫感向众人传来，福特捏着拳头要站起，但几次都重重地摔回到了地上。 福特：“该死！” 然后初级觉醒者一个两个，站到了高级觉醒者的前面，孤注一掷、暗自发狠地—— 没有改变任何事。 【好吧好吧，时候未到。】 五条悟这时候有点怀念六眼了，可以直接看到咒力，而不用靠感知，他明明感觉到初级觉醒者的咒力波动了。 不过算了，六眼暂时没恢复也好，现在看东西清清爽爽的，挺开心。 他还是在隔间待着没有出去，只是抬爪。 咒力从隔间发出，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砰”地一声击碎了上百y03都无法打破的特质玻璃，紧接着如狂风过境，带走了所有在场的y03。 “好强……” “怎么能够做到这样啊……” “真的是猫吗？” …… 只有福特按住了自己的假发。鲁德暗说了一句：“哼，炫耀！” 五条猫猫走过来一跳，重重地落在了鲁德的伤口上。 鲁德痛不欲生：“嗷！” 他刚要抓猫，猫咪就跳下去了，脚下全是血色梅花印地奔向剩下的几个隔间，放出剩下所有的y03，带到众人附近。 鲁德：“干嘛，又来？！” 他刚想说这也太爱炫了，就看到猫咪没有像刚才那样发大招，而是特别朴实无华地放能量。 诶，还很眼熟。 这不是他刚刚的打法吗？ 不过好像，改进过了？ 接着，五条猫猫祓除几只咒灵，再跳到一个觉醒者头上，再祓除几只咒灵，循环往复。他甚至跳到初级觉醒者头上，给他们示范了好几个躲避动作。 所有人都看得特别认真，甚至有人拿手指蹭了一下血，在衣服上记了好几笔，场面十分诡异。 鲁德：“你自己血没了，为什么要挖我伤口！” “kikufuku sensei！”有人不自觉叫了出来，“刚才那个动作能再示范一次吗？” 五条猫猫“喵”了一声，当然可以啦~ 他又做了一次。 “kikufuku sensei，我也想再看一次，刚才对不起，我才是个搞笑节目……” “还有我还有我，我才什么都不懂，真是麻烦sensei了！”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我竟然不知道主动学习猫语，还想让老师用英语说话，怎么会有我这么罪大恶极的人，真的不配看第二遍！” …… 最后是鲁德，他脸孔涨红：“对不起，是我太鲁莽，而且不长脑子……”他不好意思道，“kikufuku sensei——” 他还没说完，五条悟就帮他示范好了。 五条悟：【哎呀真是烦恼，学生都要求二次示范，咒灵好像不太够用啊~】 戴安娜姗姗来迟，看到里面的场景，感觉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出场的必要。 不过，她在公共频道说：[我们的y是不是经过整合调配后，只存在了孤独堡垒、蝙蝠洞，和觉醒者之岛？] 克拉克：[孤独堡垒清空了。] 布鲁斯：[蝙蝠洞也没了。] 戴安娜：[……一个不幸的消息，觉醒者之岛现在也没有了。] 钢骨：[所以，我们现在y短缺了？！] 第35章 短缺是不可能短缺的, y在源源不断地产生。只是他们的库存不足，需要大量进货。 进货不算麻烦, 大家都是捕y小能手, 但理货、上架就很麻烦。 之前他们把各自抓到的y理了一遍，集中存放在了三个地方：蝙蝠洞、绿箭基地、孤独堡垒。 蝙蝠洞主要存放最新抓到的y，经过布鲁斯的基础信息核对和详细信息录入后, 通过一套标准化的、有福特参与的测试，分出实验y、教学y和其他y。 实验y仍在蝙蝠洞里, 教学y被送去绿箭基地（现在已经全部转移到了觉醒者之岛），其他的全放到人迹罕至的北极。 布鲁斯十分头疼。 孤独堡垒的y清空了, 实属减少库存的好事；蝙蝠洞的y清空了就有点麻烦, 但是实验y和教学y有一些相通性, 他从觉醒者之岛拿几只过来就行, 但谁能想到—— 觉醒者之岛也清空了！ 布鲁斯：[一只都没有了吗？] [那还有五——噢，现在没了。] 戴安娜，[但往好处想，能那么短时间清空三处，我方战斗力提升明显。] 不明所以的拉尔夫：[是一夜间出现了多个高级觉醒者吗？] 克拉克:[我和b这里，都是喜久福清的。] 拉尔夫：[！] 戴安娜：[我刚刚才上岛，可能是喜久福带着觉醒者一起。] [那得再抓。]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刚好周末, 觉醒者也都有空，晚上吧？按照老规矩, 一人带几个一起去抓，也增加他们实战经验。] [这恐怕不太行。]戴安娜站在玻璃罩子外, 迟疑道, [他们好像……] 布鲁斯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什么？] 戴安娜拥有半神血统, 即使隔着特制玻璃，也看得无比清楚，但她此刻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觉醒者受的伤看起来有多糟糕呢？ 她可以形容一下，就是但凡有个熊孩子冲过去踹瘫在最左面的鲁德一脚，鲁德就可以当场毙命然后倒地。倒地的时候他刚好能够压在一旁的福特身上，把福特也带得一命呜呼。于是福特也倒地，形成了多米诺骨牌，带走全体高级觉醒者的性命。 是的，他们现在看上去就是这么脆皮。 戴安娜还是决定先问问情况再说。 她开门进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半身毛发都被染红的猫咪欢快地和她摇尾巴打招呼，尾巴尖上凝着血块。其他人看了她一眼，表情激动但身体不能动地和她打招呼。只有鲁德，鲁德据说是她的粉丝，每次看到她都很热情—— 所以鲁德努力想站起来，但支撑两次没站起来，将近两米的大个“啪”地滑到在地，还呕出一口血来。 鲁德看了一眼戴安娜，看了一眼血；又看了一眼血，看了一眼戴安娜。他最后“嘿嘿”地笑了一声，拿手沾了点血，在衣服上画了几笔。 戴安娜：……？！ 她不理解，并感到十分震撼！ “你们的课……”戴安娜欲言又止，猫咪爪子一抬，指了其中一个人。 那人于是开口：“好的老师，是这样子的……” 戴安娜：……都能指定发言人了，确实不需要她翻译啊！ 那人把事情讲得十分清楚，听得正联集体沉默。 还是布鲁斯打破沉默：[……有没有照片？] 于是戴安娜拿出手机，道：“你们第一堂课，要不要拍张照片留念一下？” “喵喵喵~” “好呀好呀。” “是值得纪念。” …… 很快，正联便收到了照片—— 实训区是满地是血，觉醒者浑身是伤，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看上去非常凄惨。猫咪身上虽然也沾了好多血，但明显毫发未伤，还极其嚣张地踩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面向镜头。 不远处，几十个隔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破了的隔间里装着东西。 拉尔夫：[摇摇椅、小方桌、平板和甜品？！] 钢骨：[他确实很懂如何让人愤怒……] 拉尔夫：[大家看起来好惨……] 布鲁斯没有说话，又看了一遍照片。觉醒者确实无法参与晚上的工作，不要说晚上的工作了，他们能不能继续白天的学习，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闭了闭眼。 有人（猫？）看护的实战是好事，惨是惨了点，但好歹没死人。 听刚刚说话人的意思，他们的水平都有所提高，而且对自己的战斗方式有了更深理解，猫咪的确教得不错。 虽然导致全员在接下来几天无法工作——他的心都梗了一下，哪怕给他留一个福特？——总之是他的问题，事先准备不充分，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布鲁斯喝了口咖啡，好，开始调整被打乱的计划。 还是克拉克拯救了布鲁斯的睡眠。克拉克道：[今晚照常进行就可以，觉醒者的身体状况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孤独堡垒拆氪星修复仓了。] 但克拉克不是除戴安娜外第一个上岛的超英，比他来得更快的是巴里。巴里在听到初级也一起被关进去的那一刻，就疾速跑到了岛上。 系统心有戚戚然：【我还以为他会揍你，艾瑞斯解释得好快……】 五条猫猫：【噢？他揍一个试试！】 系统：【恕我直言，你目前打不过他。】 五条猫猫：【恕我直言，这里谁能打过我？】 系统：【？？？】 五条猫猫：【我可以召唤超人呀！】 然后他一个飞扑，就抱住了刚刚进入实训区、就要落地的克拉克的头，把肚子上的血全蹭在了克拉克的脸上。 克拉克：……很感动。 克拉克把修复仓放到地上，再用双手将吸盘一样的猫咪从脸上拔下来。猫咪喵喵喵地凌空摇尾巴，他把猫咪翻了个身。 五条猫猫背对着克拉克，于是仰头后望：“喵？” 克拉克轻轻吹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凝结成小水珠，挂在猫咪背后仍是雪白的毛发上。 五条悟难得感觉不对劲：【他想干嘛？】 克拉克把他举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接触到了克拉克的额头、鼻梁、脸颊、下颌…… 五条悟：【！】 五条悟：【克拉克·肯特好感度 -100！】 他竟然把他当成了一块猫巾擦脸，又把血染回到了他的身上！ 戴安娜、巴里和一众觉醒者：……？！ 第36章 实训区里, 五条猫猫依然凌空，他对系统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系统立刻答道：【我知道，是宿主需要保持冷静的日子！】 克拉克声音很低, 像是自言自语。他笑道：“怎么还掉毛了？品控有待加强。” 【好的, 我会记得在火化他的时候, 放一块不掉毛的毛巾。】五条悟冷静，【今天风和日丽、阳光不燥, 让我们把地球上最后一个氪星人送走吧。】 系统：【宿主克制啊，这只是友好的礼尚往来！你想想，你把血擦他脸上，他把血抹你背上，多么棒的情谊！】 五条悟：【所以接下来也只是和谐的小打小闹！】 他说着尾巴凝聚着磅礴的咒力向克拉克抽去。 戴安娜和巴里：！ 他俩抱起地上的觉醒者, 迅速撤离到五条悟刚刚待着的隔间里，戴安娜还顺手抄走了修复仓。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反正我的教具都已经没有了, 上起来也不方便。” 克拉克是要上《认识y》的, 本来已经确定好了几只各具特色的y, 把它们单独关在了一个隔间里, 只待上课的时候去取。 但现在教具没了, 需要再捉；学生伤了一地, 需要恢复。 既然喜久福想动手（尾？）, 那就改成战斗观摩课吧。 克拉克说完后立刻松开猫咪, 往上飞去。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轰”地一声被击中, 硝烟散去, 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而就在他飞上去的时候, 另外一道能量追他而上, 他拿披风挡了一下, 能量在他披风上炸开！ “我靠，这么多能量消耗下来，老师怎么还有战斗力？！” “猫咪老师，恐怖如斯！” “好刺激，这是要上演大片了吗？！” “所以到底为什么不带笔啊！喜久福老师pk超人！刚刚每个人的桌上不都有笔和本子！” …… 戴安娜蹲下来研究了一会儿修复仓，弄清楚操作方式后，就要抱人进去。 第一个觉醒者伸长脖子往外看：“我的伤还可以，现在感觉好多了！让更需要治疗的先吧！” 第二个觉醒者：“我不急我不急，男士优先。” 第三个觉醒者特别实诚：“……我想看一会儿喜久福老师大战超人。” “……”戴安娜，“鲁德，就是你了，没有理由！” 鲁德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有一点快乐地，被戴安娜公主抱进修复仓。他原本是平躺的，但趁戴安娜不注意，悄悄侧过了身盯着外面，眼睛睁得像铜铃，然后被戴安娜拍了拍仓门。 鲁德：好吧…… 他立刻躺平。结果戴安娜单手抬起修复仓，把仓体斜靠在墙上。 鲁德：女神，感动！ 五条悟和克拉克打得大开大合，实训区的地像是被犁了好几遍。五条悟一脚用咒力强化过的飞踹被克拉克格挡，然后一个后空翻躲过克拉克吹出来的绝对零度冷气。 【他很认真啊。】五条悟落地后迅速向旁侧一蹿，他原来待着的地方被热视线击中，瞬间焦黑。 系统：【宿主，他不是——】 五条悟懒散道：【好感度 +50！】 很痛快，非常痛快，可以说是酣畅淋漓！ 这种完全能够跟上战斗思路和节奏的对手十分难得，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作为最强，他一直碾压。 一开始是很爽啦，但时间久了就会无聊、乏味。 五条悟战意猎猎，整个状态都兴奋起来。他高高一跃，又和克拉克打了几个来回。 实训区里，爆炸不绝于耳，硝烟到处都是，觉醒者都没心思记笔记了，一个个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打着打着，五条悟感到了有些可惜，如果他恢复了全部实力，一定可以更加尽兴。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克拉克压低了各方面的能力。 又是一道热视线投射过来。 跳在半空中的五条悟，感觉到了自己目前咒力已经接近极限。他索性不躲了，使出最后的咒力与热视线相击，然后双眼一闭：【好了，我要继续生气了，刚刚把我当成猫巾！现在还要暴打我！】 系统：【……？！】 咒力和热视线在空中相击，谁也无法吞噬谁，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球！能量球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戴安娜和巴里一凛，立刻把所有人都转移到了海岸边上。 克拉克尝试用绝对零度的冷气将能量球熄灭，竟然没有起到作用。 他立刻绕开能量球冲过去抱住往隔间跑的猫，再拿走猫咪想去隔间里取的那副墨镜，打开特意叫扎坦娜装的魔法圈，把猫咪的享乐用具全部装进去，最后往外冲。 他刚刚冲出实训区，能量球就爆炸了。实训区的玻璃全部破碎，响声惊天动地，整个岛都震动了好几下。 已经恢复的鲁德瞠目结舌：“这也太可怕了吧……” 现在在修复仓的福特点头。 “kikufuku sensei，”克拉克在上空抱着猫咪苦笑，“我们好像把实训区给拆了……” 五条悟：……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52ggd 刚刚他和克拉克虽然打得厉害，但两人都是在最中间的区域，很有意识地没去拆房子。 五条猫猫顿了一下，在克拉克怀里直起身。他伸出前爪，用干净的部分，喵喵喵地给克拉克擦了擦脸：【我只是条猫巾噢，我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这个时候就愿意变成猫巾了吗？】 克拉克：“……好吧，你只是条会掉毛的猫巾，和你没关系，都是我弄出来的。” 五条猫猫一下子伸出锋利的指甲，结果被克拉克握在了手掌心，按了回去。克拉克叹了一声，摸出来个东西：“张嘴。” 五条猫猫张嘴就要咬，结果被塞了个软糯的小甜品。 他嚼了嚼，诶，喜久福？ 味道很不错。 “我自己做的，希望你喜欢。”克拉克说完，还把墨镜重新戴回到猫猫的脑袋上。 五条悟吞下喜久福，又扶了下墨镜，歪头，诶。 克拉克落到海滩上，猫咪一纵跳到他头上。他顶着猫，对着一众觉醒者道：“希望刚刚kikufuku sensei和我的战斗示范可以给大家带来一点点启发。” 五条猫猫严肃点头，威严一“喵”。 戴安娜：“……” 巴里：“……” 其他人看看猫，又看看超人：“启发很大！” 克拉克十分淡定：“距离下课时间还有20分钟，现在我们来讲讲y。” 觉醒者的修复时间比他想象中的短，现在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那就继续上《认识y》吧。 于是他直接用手，在沙滩上画了起来。 五条悟听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问题，就打了个哈欠。 他今天的体力和咒力的消耗都很大，便把克拉克接下来的讲话全当成了催眠曲，趴在他头上专心打瞌睡。 觉醒者是本世界的人，伤得也没有五条悟上次强行取回咒力那么重，因此上完课，大家的身体也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福特、鲁德，还有其他几人扛着修复仓回屋内，边走边聊天。 “不知道喜久福老师怎么生活，他一只猫不会讲英语，感觉还是有点麻烦啊。”鲁德道，“我要不找他聊一聊，他可以和我住。” 福特：“……大可不必，他和我邻居住，我邻居照顾得还蛮好的。” 福特忽然想，猫咪看上去和超人关系那么好，不知道肯特先生会不会介意。听说铲屎官都很希望猫咪最喜欢的是自己。 并不太介意的肯特先生上完课，回到公寓，正在兢兢业业用宠物沐浴露搓猫洗猫。猫咪本猫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舒展四肢和尾巴。他眼睛半眯着，任由克拉克捏捏刷刷。 五条悟慢悠悠：【这位搓澡师傅的技术越发娴熟了，非常推荐你试用一下。】 系统：【……下次一定。】 搓完澡，克拉克用大大的毛巾给猫猫擦干，然后用热视线烘完，又拿梳子给他梳毛。 大概是不喜欢，他家的猫从来没有自己舔过毛，难为他还是只长毛猫。 梳完之后，克拉克满意地把他的劳动成果举起，是白白净净、毛茸茸，又蓬松柔软的雪团子。 克拉克戳戳雪团子的肚子：“你今天上午吃的甜品有点多，猫饭要给你减半。” 五条猫猫张牙舞爪：“喵喵喵喵喵！” 克拉克：“我塞的那个很小呀。” 五条猫猫：“喵喵！” 克拉克：“而且我们之前说好，是一星期四个喜久福的。” 五条猫猫：“喵喵喵喵喵！” “我知道你现在运动量大，情况有变化。”克拉克很好商量，“那么我们选一下？” 克拉克伸出左手：“每天吃两个阿福做的喜久福。”又伸出右手，“或者，每天吃六个我做的喜久福。” 五条悟：【阿福做的那两个的大小，可以相当于他十个！】 系统：【那我们选阿福！】 五条悟高声附和：【选阿福！】 克拉克一顿，出去了一趟，但很快回来，只不过手上多了甜品册：“或者你想吃这里的也可以，我看了一下，都能做小型的。这样你一次可以吃到种类最多的甜品，应该还不会撑。” 五条悟：【啊，可恶！】 他的确有这个困扰。猫咪身体小吃不了太多，所以上午在配满喜久福的情况下，他只要了一个龙吟草莓。 甜品册的设计是有防误触的，要下订单，得按两遍。五条悟翻开甜品册，把所有甜品全部拍了一遍。 克拉克面不改色：“可以。” 五条猫猫把锋利的爪子放到了克拉克的右手上，超级恶狠狠地“喵”了一声。 克拉克合拢握住，笑：“我会向阿福请教的，要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他可是花几小时就可以穷尽人类现有的医学知识，并能直接上手做手术的人。 然后，克拉克和猫咪吃完中饭，尝试做舒芙蕾，失败了三次。 五条猫猫笑得好大声！ 其实也不能叫失败，只能叫五条悟不满意。 五条悟超开心：【果然还是应该选私厨肯特的！他可以根据我的口味调诶，爱了爱了！好感度+10。】 系统：【宿主的攻略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啊……】 克拉克直到第七次，才做出让猫猫眼前一亮的舒芙蕾。他揉揉猫咪的脑袋：“你在家慢慢吃，我回觉醒者之岛了。” “喵？”猫猫抬头，嘴巴上都沾了一点甜品。 “重建实训区啊，这条好奇的猫巾。”克拉克给他擦掉， “毕竟我刚刚一个人，毁掉了它。” 五条猫猫点头：【确实是他一个人毁掉的，我只是一条本分的猫巾。】 但猫巾用尾巴卷了卷舒芙蕾的盘子，“喵喵喵”地表示也想去。 克拉克：“……” 他都不用问，就知道猫咪想干嘛。毕竟，他都是能从猫咪的众多暗示里，猜出猫咪想要在“kikufuku”后，加“sensei”的人，还帮他把名字写到了黑板上。 所以，当他辛辛苦苦地飞上飞下，重建实训区，却看到共犯在不远处躺在摇摇椅上，边吃舒芙蕾，边看《猫和老鼠》时，内心竟然十分平静。 第37章 在克拉克重建实训区的时候, 系统起码在五条悟脑海里进行了八百遍猫德教育。 五条悟一边“嗯”，一边吃舒芙蕾。等到把最后一小口吃掉，他真诚开口：【你是真的没有设计静音功能吗？】 系统：【我那么苦口婆心, 你竟然嫌我烦！没有！没有！没有！】 【啊……】五条悟好失望, 【你这个残次品。】 系统：【你你你，人身攻击！】 五条悟大惊：【什么，你竟然把自己当成人！】 系统：【……系统的尊严也是尊严！】 于是五条悟就下线了, 专心致志看《猫和老鼠》, 偶尔在克拉克望过来的时候头也不回地摇摇尾巴，以示存在与关心。 系统：【喂喂喂。】 系统：【喂喂喂。】 系统：【宿主怎么可以这样，气死我了！我也不要理你了！】 五条悟：【系统君？】 五条悟：【系统君？】 【芜湖~这不是有静音功能的嘛。】五条悟轻快道, 【用户满意, 请继续保持。】 系统：【……呜。】 从一个巨坑到平整的土地，再到玻璃罩子拔地而起, 克拉克只用了一个小时。做完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克拉克飞下来问猫咪回不回去。 “你要回去的话, 我先送你回去。”克拉克站在摇摇椅后面, 按了一下椅背, 猫咪就开始在椅子上晃, “不回去的话，我晚饭的时候来带你？” 猫咪跑上来，爪子在克拉克的手上搭了一下, 没有跳上去，只是歪头：“喵？” “我要开个会。”克拉克回答。 五条猫猫选择待在岛上。他和一飞冲天的克拉克挥挥爪，然后跳下椅子。 巴里今天下午上《如何正确撤退》, 让他过去蹭个课。 觉醒者之岛东南角的全息模拟室, 巴里正在教学。他的面前有一只通过电脑计算模拟出来的y03, 正在残杀虚拟人。 “如果我们在日常出行中，遇到了y。如何在掩护普通人撤退的同时，不让自己受到太大伤害，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巴里讲着讲着视线就不自觉地飘向艾瑞斯。虽然他的女朋友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也知晓了事情的全貌，但还是感到有些气闷。 那只大白猫，要是让他再看到—— 他就看到了那只大白猫！ 竟然这么快就白回来了，克拉克这么点时间还给他洗了个澡？！ 大白猫好像感觉到了他负面情绪，墨镜往下一推，眨巴眨巴苍蓝色的眼睛，看了看艾瑞斯的头顶，然后—— 时间在巴里眼里无限拉长，他能注意到猫咪跃起的每一个细节，毛发的每一丝微动。 巴里的身影忽然变成一道闪电，觉醒者身边刮起了一阵风。大家同时回头，看到巴里按住后脚还没有离地的喜久福老师，并说：“喜久福，不要扰乱课堂教学秩序。” 五条悟：【oh， sh~】 五条猫猫直接蹦到了巴里的—— 当然没成功。 猫咪一下子生气了，喵喵咧咧地踩在不远处觉醒者的脑袋上，最后蹦到了鲁德的头顶。 巴里立刻心情愉悦，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还是很好制服的嘛，于是转身。 猫咪瞬间踩着福特，蹦到艾瑞斯的头上，并且很有节奏地叫道：“喵喵，喵喵，喵喵~” 巴里：……！ 目睹全程的觉醒者：…… 福特正了正假发，鲁德感慨出声：“确实是只猫啊，喜久福老师。” 喜久福老师听到后，把左前爪搭在福特刚刚正好的假发上，探出好长一条毛茸茸的身体，向鲁德举起粉粉的右爪。 鲁德疑惑不解，但还是伸出了手。 他的手和老师的爪碰到一起了！ 他们击掌了！ 鲁德：“哈哈哈哈哈哈，猫咪老师可爱。” 巴里深提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喜久福老师想要参与我的课堂教学。”他把猫从艾瑞斯头上拔了起来，扛在肩上，“那么，欢迎。” 克拉克，不好意思，帮你教育猫了！ 此时的瞭望塔会议室，克拉克莫名打了个喷嚏。 “超人也会感冒？真是稀奇。”蜜糖色眼睛的小胡子男人大咧咧地坐在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 “其实我也希望偶尔能够体验一下生病的感觉，可惜不能。”克拉克温和地说完，看向在四人中间的全息投影，投影是各式各样的y，“继续聊回y吧，我们可以确定，这种生物诞生于负面情绪，也只能被负面情绪形成的能量消灭。” 布鲁斯点头，同时切换投影。 他放出好几张磁共振成像图，然后道：“这是觉醒者在释放出能量时的大脑成像，负责情绪的区域明显活跃。” “我们也有做过类似的测试，猜测和情绪有关。”坐在托尼身边的史蒂夫皱了皱眉，“但竟然是直接诞生于情绪吗？” “很像童话故事。”托尼喝了一口威士忌，“不过好像也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另一边，觉醒者之岛上，巴里上课上到崩溃。 模拟商场环境，他让猫扮演普通人，他当觉醒者，目的是看到猫咪混在人群中狼狈而逃。 于是他触发烟雾报警器，虚拟人开始向外跑去。但猫咪直接打开消防栓，虚拟人见状扛着水枪冲了回来。 依然是商场环境，他当普通人，猫咪当觉醒者，他打算报复回来。 猫咪从一个虚拟人那里摸了把抢，对天射击，人群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他也摸了把枪，扔到刚刚扛水枪的虚拟人身边，虚拟人冲回去了，但□□被猫咪直接打掉，猫咪又挥了挥爪子让他快滚。 模拟步行街环境，猫是普通人，他当觉醒者。他直接和保安说重要人物来访，需要清场——巴里：“相关证件会给你们准备一套。”，并打算自己抓猫后颈把猫提起——猫咪拉了个虚拟人躲到角落，竟然要用手机偷拍所谓的重要人物！ 依然是步行街环境，他是普通人，猫是觉醒者，他打算把脚钉在地上，不动了。 猫咪又开枪，子弹直接擦他的裤管！普通人如他当然是会被吓瘫，以至于无法动弹，但之前抗水枪的虚拟人大哥竟然把他的对等虚拟形象背起来就跑！ …… 觉醒者看得很欢乐，巴里上得身心俱疲。他无神地看了一眼猫，猫“喵”地看回来。 喵什么喵！ 噢，他也只能喵诶！ 巴里咳了一声，道：“刚刚喜久福的都是错误示范，不要轻易模仿，他只是来搞笑的。” 猫咪：“喵！” 哈哈哈，一定是在抗议吧。巴里得意地看了不会讲话的猫一眼。 …… 他竟然点头了！他竟然承认了！他竟然还无声地给他鼓掌了！ “……当然在极端情况，也是可以采纳的，但前提是枪法够好。”巴里叹口气，“我的方法比较普适，也很好用，我自己就用过很多次。不过也不排除会发生喜久福刚刚做出后导致的事情，现在有正义感的市民越来越多了。” 教育这种事情，还是丢给饲主吧。 幸亏喜久福是只猫，有可爱的外表，不然真的很容易被打啊！ 瞭望塔内，克拉克鼻子一痒，但这次没打喷嚏。 他和布鲁斯今天邀请复联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来，是为了确立两大联盟关于y的合作关系，彼此共享信息，并推进负面情绪的武器化进程。 谈得很顺利，虽然布鲁斯和托尼向来有点不对付，但在负面情绪武器化这件事上还是有共同的默契。 结束后，托尼和史蒂夫先行离开。克拉克和布鲁斯提了提他的热视线和猫咪的能量结合到一起，形成巨大能量球的事情。 “我之前也有试过能量撞击，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布鲁斯道，“可以用来大规模消灭y吗？” 克拉克：“我打算下次找个空旷的地方试试。” 他们正要离开瞭望塔，克拉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克拉克拿起来一看，就划掉了。 布鲁斯顿了一下：“晚饭闹钟？” 克拉克点头：“我先走了，去接猫然后回家做饭。” 布鲁斯：“……” 同一时间，莱克斯集团顶层，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站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天边一闪而过的红色披风。 他笑着转了一下手里的枪，坐着垂梯直达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里有一只怪物，但来来去去的人都视若无睹。 卢瑟高喊着：“everyone out!”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举起枪向一只怪物打去，子弹击中怪物，怪物立刻被杀死。 卢瑟吹了吹枪口：“日行一善，今天又祓除了一只咒灵。” 动词是祓除，名词是咒灵，可以说非常精准了。 第38章 当晚吃过饭, 克拉克表示要带着觉醒者去抓y，猫咪跳着脚也要去，于是他俩就一起去接觉醒者。 觉醒者之前也是和超英一起行动抓y的。由于超英对y的了解不太全面, 出于谨慎，并不会让觉醒者过度战斗, 整个过程都能算是愉悦。 觉醒者之岛，海伦和缇娜上完一天的课，身体非常健康, 精神十级疲劳。但知道晚上搭档的超英是超人时, 还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超人长相俊美、性格温暖、能力又强，简直是在面对阴暗、恶心的y时的一道暖阳！是可以净化空气和心灵的！ 她俩站在海岸边, 看着超人在金色余晖中, 缓缓落地。 好开心！ 然后就看到超人红色的披风下面冒出了一双尖耳朵, 然后是毛茸茸的脑袋。 “喵~” 【晚上好呀, 海伦、缇娜~】 海伦和缇娜：…… 趴在克拉克肩膀，身上大部分都被披风盖住的五条猫猫：【她们惊喜到失语了诶！】 海伦艰难：“喜久福老师一起去吗？” 猫咪点头如捣蒜。 缇娜：“那真是太开心了……” 才怪！ 不是猫咪不可爱, 谁不喜欢毛茸茸的雪团子？而且喜久福老师的颜值还是从未见过的高。 但是—— 他是她们《杀死y》的老师啊！ 他下手比超英之前的带练狠好多啊！ 上午才刚刚把她们虐到濒死，晚上就要立刻加练吗？！ 不是不想练, y的实力越来越强、数量越来越多, 她们是得抓紧, 但就是今天已经被蹂躏过了, 想喘一口气…… 五条猫猫看着两个女生的表情：【她们一脸期待的样子诶~】 系统：【……好期待哦。】 五条猫猫直接跳了过去，落在缇娜和海伦相碰的肩膀。两个女生瞬间都不动了, 生怕他掉下去。 五条猫猫摇着尾巴：“喵喵~” 【出发~】 于是学校，三只y03, 五只y02, 若干y01, 猫咪挡着超人不让动，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个女生上前。 两个女生在做完登记后，拼命杀了两只y03，四只y02，单手骨折、肚子穿孔，瘫倒在地。在眼看着要被最后一只y03杀死之前—— 她们可亲可敬的毛茸茸团子老师终于跳出来了，优化了她们的方法杀死了一个y03和y02。 眼睛，学会了；脑子，学废了。 全场只剩下现在已经不太捕捉的y01。 克拉克看了看猫咪，猫咪看了看克拉克。 克拉克：“你要？” 猫咪点头。 海伦和缇娜是废了，克拉克送她们回岛上的修复仓。猫咪站得笔直，前爪扒在修复仓边缘，脑袋搁在上面：“喵呜喵呜。” 躺在旁边等待海伦修复完，自己再修复的缇娜，一时间好感动，猫咪老师还是很心疼她们的！ 克拉克摸摸他的脑袋：“你眼巴巴地望着也要半小时，不可能立刻起来跟我们继续出任务，而且明天星期一。” 缇娜：？！ 竟然想继续压榨学生！ 缇娜立刻咳了起来，虚弱道：“我可，咳咳咳，我可，咳咳咳，”一口血，“我可以的。” 五条老师好感动：【身残志坚，当代楷模！】 他立刻从修复仓蹦到了缇娜身前，喵喵喵地就要把她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放，拽着就要出门。 缇娜：“……！”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克拉克把猫抱了起来：“好了喜久福，别再欺负人了。”然后对缇娜点了点头，“辛苦了，好好休息。” 他纵身一跃向天际飞去，猫猫还不满地“喵喵喵”。 “你又不是真想继续带她们去。”克拉克给他塞了个糖球大小的喜久福，“给你找其他觉醒者。” 五条悟嚼嚼，柔软香甜。 他的确是在开玩笑啦，海伦和缇娜今天的训练量够了。那好吧，他去祸祸，不是，去带其他学生啦~ 对所有的高级觉醒者来说，这都是个鲜血淋漓的夜晚。任谁都没想到能那么快地再次感受先进的氪星科技。 满意度五星，但可以不用这么频繁。 每个再次出仓的人，都会恍恍惚惚地和同伴说：“我好像梦到了一只地狱恶猫，一口把我的头咬掉。” 相比之下，初级觉醒者就好了不少。只是夜半有猫咪敲打窗户，然后睡眼惺忪地被带着扔到群魔乱舞的y之中而已。 克拉克：“……我很抱歉。” 今晚以后，他的人气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哎呀酥皮~】五条猫猫喵喵喵地用头顶蹭了蹭克拉克的脸颊。 猫咪的正常行为嘛。 医院太平间，五条悟看着艾瑞斯拼命奔跑，在摔倒在地之际，竟然祓除了一只低等级的咒灵。 五条悟：【确实是可以的啊？这个世界好神奇。】 艾瑞斯自己也诧异不已，但是十分高兴，她一直都很想拥有自己的力量。只可惜这股力量好像是一次性的，等到第二只y逼近，她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五条悟纵身而上，跳到艾瑞斯面前，抬爪祓除掉所有y。硝烟过后，是克拉克站在他们的面前，两只手各叠了几十具差点被五条悟牵连着毁掉的尸棺，眼神极其复杂无奈。 克拉克：“……体贴一下原住民，好吗？” 明明是可以精准控制的啊。 猫咪超甜地“昂”了一下，四脚并在一起，还用尾巴圈住自己，一副乖乖的模样。 艾瑞斯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五条悟把所有觉醒者都祸、都加训了一遍后，克拉克带着猫返回蝙蝠洞上交y。 布鲁斯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被克拉克拆开的y群，才道：“百分之八十的01，一只03都没有？” 克拉克指了指头顶的猫：“高等级的都当场被他消耗了，低等级的是他的指定教具。” 五条猫猫踩着他的手跳到桌上：“喵喵~” 布鲁斯：“……行。” y01无需登记，直接通过传送阵传到觉醒者之岛；其他的在登记后，则要进行区分。这个过程需要觉醒者的参与，但是感谢本次抓捕行动的“特邀”猫咪喜久福老师的强势加盟，下午才刚刚恢复健康的觉醒者，大半夜的又集体伤残。 即使是布鲁斯，也很难对刚刚从修复仓里走出来，准备睡觉，还要担心第二天上班或上学迟到的觉醒者说，再加个班好不好。 “所以，”布鲁斯对猫咪说，“能麻烦唯一活蹦乱跳的你，配合一下吗？” 第39章 对于布鲁斯的请求, 五条猫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克拉克，并用尾巴尖戳了他一下。 布鲁斯惊诧：“他在征求你的同意？” “……他觉得他只是只小猫咪, 这样的加班不合适, 除非有福利。”克拉克随身带的福利已经发完了, 他看向布鲁斯, “可以借用下你家厨房吗？” 常年加班、从无福利，还会因此被阿福克扣小甜饼的布鲁斯顿了一下，道：“……请自便。” 克拉克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个手指节大小的拿破仑千层, 猫咪超满意地啊呜一口吃掉, 然后和布鲁斯点点头。 布鲁斯：……好的。 布鲁斯大概能猜到一点, 为什么他承包了猫咪的所有甜品, 克拉克还要自己去做。 控制和占有。 超人是无私、温暖、博爱的, 克拉克是温和、迁就、包容的。但布鲁斯知道，这两个词放在他身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看看他孤独堡垒中绝无可能再出去的星际动物吧。 而无时无刻不在的全球救援，难道不需要倚靠每时每刻的全球监听吗？ 当然，克拉克有极强的自制力, 也有崇高的道德标准, 没有任其放大, 但布鲁斯不介意在相信他的同时, 多储备一些氪石。 至于猫咪。 布鲁斯相信，如果克拉克一开始就知道猫咪有这样的智力和能力，绝不可能会用这种方式对待。 但猫咪是以一只闹腾的普通动物的形象, 出现在了克拉克为了避免麻烦、一直寡淡的平常生活中, 给克拉克带来了生活的实质感。 猫咪这种性格, 对普通人来说很头痛，但对克拉克，反而是一种极其生动的陪伴，使得克拉克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虽然在后来发现猫咪并不一般，但由于形象和性格都没有改变，所以依然选择放纵。 蝙蝠洞里堆放着所有超英今晚的战利品，布鲁斯已经把需要登记的做好了登记。 他把以往区分实验y和教学y的标准跟猫咪说了一下，然后道：“如果现在由你负责教学的话，教学y可以由你自己挑选，我只要区分出适合实验的就可以，五十只。” 他说着打开一间玻璃室，里面是经过他初步判断符合标准的y，就要抓一只出来。 但他还没走几步，一条白色的身影蹿了进去。猫咪到内部后，从里面探出半个身体，对着布鲁斯，抬爪，并向外一挥。 布鲁斯：“……叫我在外面等着？” 克拉克：“……是吧。” 猫咪进去后，原本拥挤的空间，瞬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y像退潮一样，挤在角落，瑟瑟发抖，仿佛面对什么恶霸。 恶霸纵身一跃，从一只y的头上，跳到另一只头上。每一次跳离，都极有可能收割一只y的性命，站在外面的克拉克和布鲁斯甚至都看到有几只y流泪了。 两人：哇……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玻璃室里就只剩下了五十只y。 五条悟还觉得自己慢，遗憾六眼没有恢复。 布鲁斯快要习惯了这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他先说了声“见谅”，然后道：“我不清楚你的判断依据，还是需要抽几只走一遍测试，检查一下。” 猫咪“呜”地一声，超级委屈地扎进了克拉克怀里，尾巴还搭在克拉克的手臂上。 克拉克：“……他可能是觉得你不信任他，所以很伤心。” 布鲁斯：“……我看得出来。” 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如果能选，他想去夜巡，不用沟通，逮谁揍谁，比较轻松。 克拉克感到无奈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享受猫咪毛茸茸的贴贴。他轻咳一声，摸摸猫咪的后脑勺，好声好气地和装模作样的猫咪商量：“配合一下，好不好？” 五条悟：【哇，我好喜欢——】 系统：【我也好喜欢——】 系统：【温柔的酥皮。】 五条悟：【猫咪的身体。】 系统：【？？？】 五条悟：【真是无往不利，我以前这样做都是会被——】 系统：【暴打？】 【哈，怎么可能！是被羞赧地躲开啦。】.52ggd五条悟说，【大家面对大帅哥五条悟老师的靠近，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理解。】 五条悟是个心智成熟的大人，决定给克拉克这个面子，原谅竟然敢不相信他的蝙蝠侠。于是他转头回去，极其矜贵自持地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需要麻烦你动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在剩下的五十只y中，布鲁斯挑了几只检查。一套流程走下来，y的合格率在100%。 “很厉害，大大提高了效率。”布鲁斯知道，对于心智不成熟的猫咪，该夸还是要夸。 果然，听到这话后，猫咪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布鲁斯默默地把猜测的猫咪年龄，又向下调了几岁。 剩下的咒灵，五条悟选都没选，爪子一挥，全部带走。像这种耗材，多多益善嘛。 五条悟让克拉克捕捉的大量y01，在第二天晚上就用到了。觉醒者之岛，他自己先示范了一遍，然后让觉醒者学他的样子，对着y01稳定输出咒力。 “但能不能把恐怖片关掉？” 教室里，鲁德被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双胞胎姐妹吓得一哆嗦，手一抖，y01连炸三只。 猫咪直接从讲台跳到了他的脑袋上，尾巴抽打，催促他快拿下一只。 “我猜是无论在什么情绪下，都要稳定输出能量的练习。”艾瑞斯说，“挺好的，顺便看片了。” 艾瑞斯的突破使得超英对觉醒者的称呼，又改回了到了之前的未完全觉醒者和（完全）觉醒者。而觉醒者能力的提升，使得他们需要在每次课后去到岛上的实验室，记录下最新的身体数据变化。 觉醒者在提升力量的时候，y也在进化。星期二下午，第一只04级别的y出现在了大都会，被巡视城市顺便外出采购的觉醒者撞到的。 这个倒霉蛋，或者第一个见到04级别的幸运儿，当然是自由职业者福特。 不过猫咪老师的训练很有效果，福特在残血下绝地反击，竟然消灭了y04。他开心地没顾上擦血，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发给了前女友。 嗯，他觉得自己好厉害，还打算奖励自己一部以自己为原型的超级英雄小说。 路过面包店的喜久福老师表示非常满意，这已经是一只二级咒灵了。然后，他抬腿就要走，继续漫步。 是的，星期二的下午，普通人在辛勤地工作，得到过训练的觉醒者也在各自的城市辛勤地消灭y，只有五条猫猫，自由地、悠闲地、散漫地在大都会到处逛。 不过他还是没走，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去关怀福特，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个熟人，那总得打声招呼嘛。 “喵喵~” 五条猫猫抬爪挥挥。 福特是个好学生，拿着一张假证，运用了巴里的方法，把面包店的闲杂人等都清出去了。但还是有人听到动静没忍住喊了超人。 彼时的克拉克正在辛勤工作挣猫粮，写稿写到飞起，但听到呼喊，还是立刻冲出大楼。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家高高兴兴、纤尘不染的猫咪，又看到了即使满身是血、心脏衰竭也要玩手机的福特。 克拉克：“……你不去看看他？” “喵喵。”猫猫摇头，又和他挥了挥爪，就翘着尾巴绕开了他，坐公交车去了。 克拉克：……行吧。 超人飞进面包店，把福特带走。 【真是难得的惬意呀~】 五条猫猫坐上公交车，还拥有一个靠窗的位置。汽车运行时有风吹进来，吹得他的毛发一直在飘。 这个世界的咒灵虽然在迅速增加，但远比不上他原来的世界。而且就目前而言，等级最高也不过是刚刚的那只二级，他的学生自己就应付得过来。 他现在好像只需要和超英们一起教教书，再配合蝙蝠侠做武器化的研究，最后当一只快乐的克拉克家的小猫咪就好。 系统：【是呀是呀~】 哦对，也不是。 汽车到站，五条猫猫跳下车。他到的是一处居民区，这里有一棵非常知名的橡树，在几次外星人入侵中都没有被毁掉，幸运地存活下来，因此很多人都会来这里祈求好运。 【让我来沾沾运气~】 五条悟纵身上树，趴在一节树枝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感到暖洋洋的，想要睡午觉。 不过，他还是支起耳朵在听，听远处模糊的喧闹，听近处鸟雀的鸣叫，最重要的是，听树下爷爷奶奶的八卦。 “缇娜最近工作很忙吧，都没怎么见到她出门。” “是啊，年轻人嘛，大概在工作上升期。” “我记得缇娜是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吧？她们公司是不是最近和老总是光头的那个大公司合作，在生产什么来着？划时代的什么来着？” “眼镜还是耳机还是手机啊，不记得了，人老了，记忆力不好了。” “那就等她空一点再说，上次还说要好好谢她，要不是她细心，发现我好几天没晾晒衣物，我犯病都没人发现，就要死在家里。” “是啊，缇娜是个热心肠又细心的好姑娘。上次不是有个偷渡的小伙子，英语都不会讲，还是缇娜看他可怜，给他买了水和食物，还给他介绍了份工作。” “还有上上次，我们902那个老师不是家暴吗，缇娜把那个男老师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 五条猫猫趴在树杈上晃了起来，听了半天，只知道缇娜是个好人，在她身上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树下围坐在一起聊天的其中一个老人刚好活动颈椎，和猫咪对上了视线。 老人：“爬那么高，猫猫下得来吗？” 五条猫猫眨眨眼睛，悠长地“喵”了一声。 然后下一秒，他就再次看到了克拉克。 克拉克看了看猫，又看了看老人，一言难尽。 老人脸孔皱皱的，笑眯眯地抬头对超人喊道：“猫咪下不来了啊！” 克拉克无奈地看着猫猫：“猫咪下不来了啊？” “喵喵。” 自家蹿上跳下从没问题，一爪过去能同时消灭几百只y的柔弱猫猫，超害怕地对他叫。爪子一滑，直接掉下去了。 克拉克：…… 他接住猫咪，放在地上。 周围瞬间想起了一片掌声，老人用赞许的目光看向他，夸奖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冒。 克拉克的脸都要红了：“不不不，没什么的。” 结果换来了更加夸张的赞美，猫咪还一副泪眼婆娑、太感谢了、你真是我救命恩人的模样。 回到《星球日报》大楼，他坐在工位上，没忍住，用手遮面。 吉米奇怪：“你在干什么？” 克拉克：“我在羞愧……” 第40章 星期三上午, 克拉克完成了关于流浪动物的最后一部分采访。他在自家公寓附近，找了个地方把采访设备一放，然后换上蓝色制服, 飞身上楼，抱起在自家阳台晒太阳的猫, 以及在楼下阳台写新书的福特，前往西部荒野无人区。 路过哥谭和星城时, 他们还顺手抓了几只y带着一起走。 克拉克、喜久福和福特此行的目的在于验证能量对撞。 无人的沙漠里，巨响声不断, 将近半个小时才重新回归寂静。事实证明，只有克拉克和猫猫的能量相击才会激出能量球, 能量球可以消灭y。 系统：【好奇怪, 因为你们是各自世界的最强吗？】 【不知道。】五条猫猫在沙地里轰了一个小坑, 然后跳了进去, 把自己埋起来, 只露出了一张毛茸茸的小脸。 “要回去了，喜久福。”克拉克说着, 伸手把他拔了出来，举着抖了好半天一会儿, 又拍了拍他身上的长毛。 爪子上也都是啊, 克拉克挨个捏了捏猫咪的爪子，把上面的沙子弄掉。 克拉克把猫咪和福特送回公寓楼下, 然后自己改头换面，背上之前放在一边的摄影包，戴上黑框眼镜, 又变成了中午回来给猫烧饭的《星球日报》记者。 “福特, 中午好。”克拉克推了推眼镜, 和福特打了招呼，然后向福特肩上的猫招了招手。 是的，猫咪近期和福特达成了不跳头协议，猫咪不跳福特的头，福特负责在实训时给猫咪提前摆好桌椅，并打开平板上的《猫和老鼠》。 有幸见证整个过程的克拉克：……为什么可以从一种欺压方式换到另一种方式，被欺压者还异常感动？ “中午好，肯特先生。”福特道。 福特并不知道克拉克就是超人。 关于真实身份，克拉克是有和布鲁斯考虑过的。 觉醒者面对的是未知，比起让他们知道超英也不过是个生活在身边的普通人，他们觉得，不如让觉醒者一直认为超英是强大的存在，这样可以在心理上有所依靠。 【哎呀小记者~】五条猫猫从福特肩上跳到克拉克的头上，【好久不见~】 福特看着自己一无所知的邻居，挠了挠他们秒天秒地的喜久福老师的下巴，老师便发出了如同普通猫咪一样的咕噜咕噜声。 这就是岁月静好吗？ 应该就是吧。 一股暖流涌上福特的心头，让他觉得感动和欣慰。 能让像肯特先生这样的普通人一无所知地幸福撸猫——虽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猫——就是他们觉醒者存在的意义啊。 肯特先生：？ 他莫名觉得福特看他的眼神充满慈爱？ 福特和克拉克一起坐上电梯，解释了下他会遇到猫咪的原因：“我在外面采风回来，刚好遇到喜久福，想着要饭点了，应该通路，就一起走了。” 他其实觉得邻居养猫很不容易，大中午的，竟然还要特意从公司赶回来做饭。当然这么厉害的喜久福老师值得啦，但他邻居又不知道。 他想到自己和喜久福的师生情，又想到肯特先生帮他找回的那二十万字稿子，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是自由职业者，在家的时间长，中午的那顿饭，他完全可以代劳的呀。于是昨天中午，在去面包店前，他到了楼上，等待吃完中饭要赶回去上班的肯特先生，提出帮忙。 肯特先生是笑着回答他的：.52ggd“没关系的，也是增进我和喜久福的相处时间。他比较喜欢乱逛，白天和晚上都在外面玩，要是连饭都不做了，他可能都要忘记我了。” 当时喜久福老师就在他们身后，“喵喵”两声表示赞同，然后从容地从他们身边绕过。跳起来按了电梯按钮进去后，在明知他和肯特先生都要下楼的情况下，喜久福按下了关门按钮。 福特：……邻居养猫好苦啊。 福特到达自己的楼层后就和克拉克说了再见，还和猫咪老师挥挥手。 五条悟和他摇摇尾巴，道：【感觉福特脑补了很有意思的内容。】 系统警觉：【你要干嘛！】 五条悟：【哈哈哈哈，没有啦，随便说说。】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的同时，五条猫猫开始从克拉克头上往前滚，一直滚到克拉克伸出来接他的手上，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直接飞了出去。 出去后，他看到好几大箱快递堆在门外。他跳上最高的那个木箱，回头看克拉克：“喵？” “猫爬架和猫咪跑步机。”克拉克用透视眼检查了一下，完好，没有破损。 他打开房门，举起那个最大的就往里面搬。猫咪一下子变得更高，他在木箱上缩了一下头，以免被门框撞到。 “组装好的话，会是这个样子。”克拉克把所有快递搬进来后，拿出手机调出成品图，再把贴到箱子一侧。猫咪从上面垂下来一只爪子，按住手机往上扒拉。 唔，可爱。 克拉克看了会儿猫咪拿手机的白爪子，然后走去厨房准备中饭：“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可以捐给——” 只听撕拉一声，猫咪已经用锋利的爪子刮开了快递的外包装。 “喵喵喵~”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啊~】 克拉克笑了一下，果然没有猫咪能拒绝猫爬架，就算是智慧猫咪也不行。 于是他折返，花了几十秒把猫爬架和跑步机组装好，放在了南面的窗边，然后再去做饭。饭做好了，猫却不在老位置待着，而是团在猫爬架的太空舱里。 克拉克走过去，摸摸猫咪的头：“好啦，来吃饭了。” 猫咪懒洋洋地动了一下脑袋，把克拉克的手压在了下巴下面。 中饭结束，克拉克要回去继续上班。他在出门前和猫咪说：“你想去探病吗？想的话，今天下午早点回来，或者我早点来找你？” 五条悟眨了眨眼，探病的话，是那个奶奶吗？ 他其实是有一点想知道后续的，但是没有提过。因为没必要吧，他救的普通人太多，还需要救的人、做的事也很多，回头看只是浪费时间。 克拉克：“恩，邻居奶奶。我听了一下，她现在情况稳定了，也可以接受探视。她最近在和女儿聊天，有提到想见见你。” 五条悟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克拉克出门之后，五条猫猫在猫爬架上伸了个懒腰，又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问道：【我对克拉克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系统甚是无语：【这种事情，你自己都不记得的吗……】 五条猫猫理所当然：【我有你啊，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攻略吗？！】 【……是啊，为了让酥皮攻略你。】系统无力道，【-160，这辈子能到100，不，能正吗？】 【事在人为，你让他多加油嘛！】五条猫猫道，【猫爬架和跑步机好评，+20~】 尽管是好评，猫猫也很喜欢，但猫猫已经定下了下午的行程，所以他跳下跑步机就出门了，从克拉克专门在大门下面开的小门那里走。 他走到过道，去坐电梯。电梯到了，里面还站着几个邻居。 “25层的大白猫，又出门逛啊？”邻居说着，等他进来，按下了关门键。 五条猫猫：“喵。” 由于他每天都坐电梯上上下下，现在几乎半幢楼的人都认识他了。 出门后，五条猫猫去坐公交车，到了另外一个觉醒者的家附近。这次他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信息，除了知道那也是个好人。 难道觉醒的标准是好人？ 五条猫猫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路过一个钟表店。下午三点多，时间还早，他决定去打卡著名旅游景点。 系统难以置信：【所以你说的旅游景点是这里？这算哪门子旅游景点啊！】 五条猫猫：【大都会诶！除了克拉克家、克拉克工作的大楼，最应该逛的难道不是这里吗？！】 五条猫猫乖巧地蹲坐在玻璃门外，长长的尾巴搭在爪子上。他抬头向上望，几十层的商务楼楼顶，莱克斯集团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就像来人的头顶一样。 五条猫猫仰头向后瞧，西装革履的光头正好看下来。 “好漂亮的大白猫啊。”卢瑟刚刚和其他公司谈完合作回来，下车就看到了蹲在集团门口的白猫，“来做客的吧，我带你逛逛。” 他弯腰，刚要把猫猫举起来。猫猫就顺着他的手臂，跑到了他的肩膀上。 五条猫猫抬爪，就要蹦上脑袋。 但他看了看卢瑟闪闪发亮的头顶，又看了看头顶的阳光。 五条猫猫疑惑：【正常的光头，有这么亮的吗？】 系统：【啊？有的吧，我也不知道……】 他也没有理睬，只是小心翼翼地拿爪子碰了碰卢瑟的头，这股小心劲儿可以让布鲁斯惊叹。 卢瑟不明所以：？ “喵！” 【噫！】 猫咪极其嫌弃的叫了一声，甩了甩爪子，又甩了甩爪子，最后把爪子擦在了卢瑟的高定西装上，蹭蹭蹭。 【呜呜呜，一爪子油！】五条猫猫悲伤道，【我还是待在他肩膀上就好。】 系统：【……福特亏了啊，在头上抹油就能解决的事情，结果要给你成天摆桌。】 卢瑟：…… 他深呼吸了一下，强忍着把这只猫抓起来扔出去的冲动，笑道：“你知道吗？五是我今年的幸运数字。你是这个月第五条出现在公司门口的猫，可以得到一些优待。” 第五条猫，这就是五条猫猫啊。 那还等什么，带他参观吧。 五条猫猫尾巴用力，“啪”地甩在卢瑟的后背上，卢瑟都趔趄了一下。 嗯，因为他带了一点点、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咒力啦，这样才可以催促光头快点走呀。 毕竟他赶时间，待会儿还要跟克拉克看望老奶奶。 卢瑟：……该死的猫！ 第41章 莱克斯·卢瑟, 超人的头号对手，dc世界里最聪明的人之一。 大家都发现咒灵了，这位反派说不定也能发现？不如去看看, 搞不好还能开拓思路, 带来新的线索。 昨天, 五条悟在听到老人提起莱克斯集团时，是这样想的。 果然, 卢瑟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又是幸运数字“五”，又是“第五条猫”的…… 这种好像知道什么, 又好像只是凑巧随意一说的感觉。 莱克斯集团大厅里，五条悟出神地看着卢瑟脖子上跳动的血管：【我有一个想法。】 系统：【什么？】 五条悟懒洋洋地亮了下爪子：【我直接杀了他怎么样？说不定是幕后黑手呢？搞不好就这样简单地直接解决掉了你们世界的咒灵问题。就算不能，也算是除恶了吧？】 他之前查过, 卢瑟因为精神操控上一届政府首脑, 废除了好不容易通过的《外星人权益法》, 肆意放纵对外星人和支持《权益法》的美国人的滥杀, 最后被超人关进监狱。 不过最近由于在监狱里有不明的重大立功表现, 获得减刑假释。 这其实不太符合规定，但据小道消息所说, 这一次新上任的总统在选举期间，收到了莱克斯集团大量的政治献金。 可以说是肮脏的上层交易。 【……那我会很感谢的。】系统道, 【宿主要不试试？】 卢瑟似有所感，扭头看向猫咪苍蓝色的眼睛, 道：“应该不挠人吧？” “喵？”五条猫猫歪头。 当然没动手，他只是说说而已啦。 卢瑟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导游, 尽心尽力给五条猫猫展示他庞大的公司。期间, 他们遇到了集团大公司里常见的一些低等级咒灵, 猫咪看看卢瑟，卢瑟看看猫咪。 卢瑟：“猫咪果然是通灵的，你看到那些脏东西了对不对？” 五条猫猫考虑了0.1秒，发出极其凄厉的—— 算了，万一把克拉克招来，小记者还是安安心心地写稿子吧，看到卢瑟心情肯定不好。 ——发出小颤音，浑身炸毛。他往卢瑟背后一蹿，锋利的爪子抓在卢瑟的西装留下深深的抓痕，这件西装是彻底报废了。 如果这个光头是无意或者善意的——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像——那他怎么做都无所谓；如果这个光头是恶意的，他最好还是逆着点来。 五条猫猫“呜”了一声，超可怜地抖抖抖。 感受到后背抖动的卢瑟：……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不过关系不大。 他和卢瑟的位置刚好在一个女员工的工位旁边。那个女员工看到猫咪害怕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大老板背后的猫。 五条猫猫回头：“？” 只见女员工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根猫条，然后用剪刀剪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猫条凑到猫咪面前。 卢瑟感到后背一轻，于是回头一看，那只猫竟然坐在工位上吃猫条，还试图从别人包里翻出更多！ 卢瑟震了一下，他是不是认错猫了？ 他试图把猫咪抱回来，但猫咪左挪右闪，咬着猫条跳回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头一低，把剩下的猫条插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猫条上端挤出来的肉直接沾在了他的衣服上。 卢瑟：……！ 猫毛、油渍、抓痕、肉沫，很好，他的衣服见不得人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竟然还扯出了一个笑脸。他接过女员工颤抖着递过来的纸，擦了擦胸口的肉渍。 猫咪趁他擦的时候，又跳了下去，去翻包。过程中一尾巴扫到了女员工的水杯，桌上的几张文件全部湿透。 卢瑟对女员工淡淡道：“继续工作。” 女员工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老板没有责怪。那几张纸也都是好几天前的会议纪要，都有电子版。 “前面是研发区。”卢瑟稳定回情绪，向猫伸手，“去看看吗，最强？” 【他的确认识我。】五条悟看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问你点问题啊，系统君。】 系统：【你说。】 五条悟：【你是从大家对这个世界的爱意里诞生的攻略系统，很爱这个世界。那卢瑟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也包含在内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然后道：【……算是。】 五条悟：【所以你之前的宿主，有攻略过卢瑟？】 系统不回答了。 【保密协议？理解理解。】五条悟道，【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上次提到攻略成功，一定会把人送回去，那么要是攻略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消耗能量先解绑，绑定新的宿主后，等有多余的能量，再去把他们逐一找回来，送回去。】系统道，【系统我是个好统啊。】 五条悟：【那你全部送完了吗？】 系统：【……等你攻略成功，我应该可以把剩下的所有人都一起送回去。】 五条悟衷心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遵守保密协议的。】 系统哈哈哈笑：【这些是不要紧的啦。】 研发区的参观没什么特别，除了五条猫猫因为是只猫会掉毛，被工作人员套上了一套实验服。 五条猫猫特别想说，与其担心他掉下来的猫毛，还不如操心操心你们研发区一直飘着的低级咒灵。 压力是有多大，浓度要超标啦！ 但他也没有动手祓除，光头自己看得到都不在乎诶。 莱克斯集团最近在研发增强现实眼镜，可以将虚拟信息叠加到现实世界。 卢瑟拿了一副实验眼镜戴到猫咪面前。五条悟立刻看到，在卢瑟的人脸旁，出现了卢瑟的身高、体重、年龄等信息。 很无聊的功能。 猫咪打了个哈欠。 “另外还有隐形眼镜款，呈现在视网膜上。”卢瑟道，“既然你觉得无聊，那我们就快点进入最后一个地方——我的办公室。” 卢瑟的办公室位于顶层，巨大的落地窗足足有270°，可以俯视整个大都会的车水马龙。 五条悟完全想不通卢瑟想干嘛，总不能是单纯向他展示他的公司吧？ 但从进门，一直到刚刚看完眼镜，都没有表现出有什么目的性。 唯一奇怪的就是，莱克斯集团的人似乎都对卢瑟带了只猫进来参观，还和猫咪说话的行为不以为意，而且研发区还准备了猫咪实验服。 五条悟坐在桌上，看着卢瑟把西服外套扔进垃圾桶。 卢瑟：“这只幸运的猫咪，如果对我的公司满意，我就将公司送给你。” 五条悟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听力了：【啊？】 系统也像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神展开？】 “我就当你同意了。”卢瑟说着坐下，把手放在桌下，应该是在腿上，“但你或许知道，你是这个月的第五条猫，不是今年的第五条猫。 “也就是说，每个月都有幸运的第五条猫来参观并继承公司。 “现在继承也结束了，让我为你献上最后一份幸运——” 五条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立刻和卢瑟拉远距离。与此同时，卢瑟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直接打向了他！ “那就是作为我的替身、莱克斯集团的拥有者，去死吧！记得和你的前任猫咪好好相处！” 五条悟直接抬爪，咒力吞噬子弹、□□，但没有杀死卢瑟，因为在咒力接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盔甲，把他护得周全。 卢瑟极其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同款震惊：【难道一切都是巧合，他压根没有看穿我的身份？这样弄来弄去，只是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迷信上脑，想让我作为他的替身去死？】 系统恍恍惚惚：【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倒是解释得通员工的态度和猫咪实验服啊，每个月都来一次，是会见怪不怪的。 他想多了吗？！ 卢瑟按下按钮就要叫安保，五条悟直接把他整张桌子给炸了。 卢瑟在办公室里放的热武器有很多，但五条悟虽然不能杀死他，但一抬爪就毁掉一件还是能做到的。 毁着毁着，他转换目标，开始轰墙。 卢瑟办公室背后的秘密实验室都被他轰了出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哈？ 他真的想多了吗？！ 卢瑟只是个单纯能看到咒灵的反派？ 五条悟跳进实验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遗憾道：【我非常需要六眼了。】 系统：【你可以兑换六眼了。】 五条悟：【？】 他回头一看，窗外飘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制服、红色披风，神情复杂。 不知道是莱克斯集团的哪个员工，听到顶层的爆炸声，竟然抱着一颗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把超人喊来了。 克拉克赶到的时候是震惊的，因为喊他的人自己没事，只是指了指楼上，说他们老板好像需要帮助，如果他不介意帮忙的话。 现在的员工真是了不起啊，也不怕触老板霉头。 他感慨着飞向楼上，然后看到了自家猫咪和拿着武器的卢瑟，顿时心中一紧。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猫咪一边持续向卢瑟攻击，一边炸开了卢瑟办公室的墙。 噢，那没什么事，他可以等一等。 他家猫咪虽然任性，但总体还是懂事的，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卢瑟……的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猫咪回头。 【就是他刚刚看到你的时候，可能担心你了一下，毕竟是在老对手卢瑟这里嘛，好感度就增加了，现在有51了。】系统解释完，道，【兑换吗？】 克拉克在场，五条悟都不需要再担心卢瑟有什么小动作了。 他从实验室里走出来，透过落地窗，望了出去。蔚蓝的天空、连绵的山脉、鳞次栉比的建筑、川流不息的人群，最后是克拉克。 都很清爽。 他懒散道：【当然兑换，这还需要问？】 熟悉的力量瞬间在他的身体复苏，术式重新生出了印刻。原本270°的视野被拉伸，他不用回头就可以看到一切。之前只是感知到的咒力具现化在他的视域范围，波动起伏。 刚刚恢复的六眼第一时间就将海量的信息涌进他的脑中：褪色得肉眼都无法看出的猫血、细缝里夹着的几根不同颜色的猫毛、数字“五”的元素…… 卢瑟没有撒谎，他的确每个月都会杀死猫。 而他到这个世界都还不满一个月，所以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另一边，克拉克看到猫咪走了出来，透过落地窗，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紧接着，他感受到了剧烈的能量流动，猫咪原本就非常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变得更加瑰丽，如同天空一直向远处延伸。 猫咪看上去非常遥远、冷漠，像是端坐在高处的圣猫。然后，圣猫向他眨了眨眼，甩了甩尾巴。 克拉克的心都柔软了一下。 “原来是你的猫。”卢瑟反手一撑从地上起来，走到窗边，他的盔甲的电量只剩下15%，但他丝毫不担心，“我们要算一算赔偿费了，超人。” 五条悟：【算赔偿费有什么意思？不如算算丧葬费。】 真是好久不见啊，他的术式。 五条悟曲起手指，正打算一发「赫」把人送走，然后发现—— 猫咪的爪子好难搞噢！ 他“喵”地一声背过身去——反正有无下限术式在——低头，拿着毛茸茸的小圆爪，试了好几次，才转了回来，成功地发出威力比原来小了很多的「赫」。 卢瑟被击中，破窗掉了出去。 超人不会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摔死，即使那个人是卢瑟。克拉克拎着卢瑟的衣领，把他扔回办公室，道：“救援费应该可以抵扣，卢瑟。” 他走到猫咪身边，看了眼猫咪。猫咪歪了下头，痛苦地叫了一声，立刻捂着心脏倒地。 克拉克顿了一下，抱起猫——他好像碰到了一层薄膜，但一下子又没有了——他抱起猫，对卢瑟道：“猫咪应激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赔偿？” 第42章 这只猫还会应激？卢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按照以往的流程, 像是这种基本上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他和超人互相说两句之后，就会分开。介于这是在他的地盘, 该走的就是超人。 克拉克也是想走的, 但五条猫猫不想走。 五条猫猫歪了个头，特别无力地躺在他怀里, 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克拉克：……要不是他看到了猫咪稳健的心跳。 他悄悄用小拇指勾了勾猫咪的肉垫：真的想诈骗啊？ 猫咪伸出了一根指甲戳了回去：是哒~ 克拉克：……好像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咳了一声，对卢瑟道：“你打算赔多少？” 卢瑟很少这么无语：“……我不瞎，刚刚看到你们的小动作了。” 克拉克沉默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手背就被毛茸茸地扫了一下，是猫猫那条蓬松的大尾巴。 好吧…… “他在顽强地和生物本能做抗争。”克拉克都很难相信自己真的会和卢瑟掰扯这些。 五条悟叹气：【克拉克·肯特, 不行。】 猫咪打横, 自己向前滚，在克拉克要抓他的那一瞬开了无下限，然后“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猫没事，地裂了。 猫咪刹不了车, 弱小无助又可怜。只能像一个几百吨重的车轱辘一样，一路裂着地板, 一路滚向卢瑟。 因为撞到了卢瑟, 他终于停了。卢瑟盔甲被撞击后闪出危险的红光，电量直接从7%掉到了4%。 “呜！”猫咪委屈地揣住被撞的爪子, 把它藏在肚子底下。 ……到底是谁伤害了谁？！卢瑟这辈子没这么被冤枉过。他深呼吸, 笑：“我想超人存在的意义，就是阻止这种恶□□件的发生？” “是的。”克拉克要主持正义, 所以他说, “不要在逃避赔偿金了, 卢瑟。” 好吧，说话的同时，克拉克已经在内心扶额了。 “……很好，超人。”卢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我付，打到哪里？” 克拉克看了眼猫咪，猫咪虚弱地望了回去。 克拉克：“……小动物保护协会。”拉奥啊，他竟然真的在敲诈卢瑟。 卢瑟去拿手机，但猫咪快他一步。猫咪“噌”一下站起来，小跑着把掉在地上的手机踢了过去。 手机敲在卢瑟的盔甲上，电量掉到了0%。他拿着手机，嘲道：“健步如飞啊。” 克拉克麻木了：“回光返照。” 猫咪点头，他健康地跳起，病弱地落下，落在卢瑟的肩膀上，强撑着眼皮，正好盯着他转账。 卢瑟：……他要这只猫和超人一起去死。 卢瑟连输两次数字，猫咪都不满意。如果不是超人在场，他的肩膀都要留下深深的抓痕。直到他在后面又添加了几个零，猫咪才满意地闭上眼睛，向前面一倒。 然后被超人捞走。 卢瑟冷漠道：“死了？” 克拉克：“可以抢救。” 说完，他就抱着猫飞走了，速度还挺快，确实像是救护车拉着病人去抢救。 卢瑟一直保持着将怒未怒的状态，直到天空中那个红色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不见，才慢慢地裂开嘴角。 他开启超级听力的屏蔽装置，哼着歌，走向被炸毁的实验室。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处。 克拉克直接把猫咪带回了家，然后飞回《星球日报》大楼走了个下班流程。 他重新回到家，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神奇地和猫咪了解完情况，然后通过私人频道，告诉布鲁斯，卢瑟要杀猫。 克拉克：[不知道他是想杀喜久福，还是单纯想杀猫。] [可以通过排除法。]布鲁斯立刻开启调查，[后者比较方便，让我看一下。] 很快，布鲁斯就给克拉克发来了莱克斯集团员工在公司内网的聊天记录以及几张集团大门的监控截图。 布鲁斯说：[卢瑟有一个狱友酷爱虐猫，相信猫咪的死亡可以替他抵挡霉运。卢瑟出狱后，每个月都会抱一只公司附近的野猫，参观公司。野猫被抱进去后就再也看不见了。一个推测，可能都被卢瑟杀死了。]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卢瑟那里似乎的确有猫血和猫毛。他闭了闭眼，道：[早知道应该多敲诈他一点。] 布鲁斯怀疑自己的听力：[……你敲诈了他？] 克拉克顿了一下：[这个，说来话长……] 和布鲁斯聊完，克拉克打开冰箱，打算制作今天的猫饭。他拿出鱼肉和鸡肉，正准备问问猫咪想吃哪一样，就看到猫咪坐在沙发上，前爪夹着那副博尔德送的、扎坦娜魔法改装过的墨镜，嘴里叼着一只黑色马克笔，正在一戳一戳。 克拉克：？ 他走了过去，蹲在沙发面前，摸摸猫咪的脑袋。 “嗷？”猫咪抬头，发出一声漏风的“喵”。打开的马克笔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差点画在克拉克的袖子上。 克拉克把马克笔拿了下来：“在涂黑墨镜？” 猫咪点头。 克拉克：“为什么啊？” 猫咪很用力地眨了下眼睛。 克拉克忽然想起猫咪之前眼睛的变化，以及在变化之前，那认真的一眼，像是要把世界、和他，牢牢地记在心里。 但之后猫咪视物并没有异常，滚动也非常精准，他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 结果还是会改变看世界的方式吗？ 但墨镜涂黑了，还看得见吗？ 克拉克伸出手，挡在猫咪的眼前，同时用另一只手比了个数字：“是几？” 猫咪懒洋洋地“喵”了两声，然后两只爪子向前，把握着的墨镜朝克拉克一递。 克拉克拿起墨镜：“也不一定用马克笔，成分不太好，我给你换一种涂层吧。”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人就走了，带起了一阵风。五条猫猫被风吹起的长毛还在飘浮，他就又回来了。 “试试看？”克拉克把墨镜戴到猫咪的头上。 五条悟第一次需要依靠咒力流动来看清克拉克。 啊，没有本人好看诶。 他把墨镜推了下去。 这个世界目前的咒力浓度还不算很高，他用不用墨镜都无所谓，刚刚只是闲着无聊，先准备起来。而且克拉克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是一个非常护眼的存在了。 五条猫猫蹭蹭克拉克：“喵~” 吃完饭，克拉克表示他们要出门看老奶奶：“因为是以邻居的身份，坐地铁去，而且是去医院，所以——”他拿出了一个牛津布袋，“得麻烦你进去。” 大都会的公共交通规定，小动物要上地铁，或者在高峰时间段上公交车，必须由主人带着，装在袋子里。 而医院基于卫生考虑，一般是禁止动物进入的。 五条猫猫会因此生气吗？ 不，五条猫猫觉得超有意思！他超开心地跳进了牛津袋，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袋口，变成了一只袋装的猫。 一路上，他对每一个看向他的人，都友好喵喵，吸引了无数的赞美，心情超好。以至于到了医院门口，他特别不乐意把头缩进去。克拉克按一次，他冒一次头，克拉克再按一次，他又冒头。 克拉克：…… 他无奈道，“乖一点，喜久福。” 五条猫猫“喵”了一声：【达咩~】 克拉克叹了口气，干脆不拎提手了。他这次把猫咪按下去后，直接握住了袋口，猫咪出不来了。 五条猫猫震惊：【我们都这么好的关系了，他竟然还想憋死我！】 憋死是不可能憋死的，克拉克做完之后，给牛津袋开了个小孔。结果孔刚刚开好，一根锋利的指甲就伸了出来，直接戳向他的身体。 克拉克：…… 他用手指把猫咪的尖指甲按了回去，这只猫的年纪确实很小啊。 邻居奶奶一开始知道克拉克要来看她，还觉得很奇怪。他们虽然彼此认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她婉拒了一次，在克拉克还是坚持后，就答应了。 虽然女儿和女婿带着小外孙女天天来看她，但她也知道他们忙，所以每次只让他们坐一会儿，就赶他们走了。内心深处，她还是有点孤单的。 然后，克拉克来了。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其实不是我想来看看奶奶。”他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上，松开，“是他想来看看你。” 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子从袋子里冒了出来，超可爱地歪头“喵”了一声，奶奶的眼圈都红了。 奶奶：“我的猫猫！” 克拉克：是我的猫猫……不过，算了。 奶奶把猫咪从袋子里面抱出来：“让奶奶看看，这爪子、这尾巴……好，看上去都好了。” 克拉克笑了笑：“医院不允许猫咪进来，我去门口把风。” 第43章 单人病房里的电子时钟跳到了数字八, 走廊里响起了护士的催促声，探病时间结束。 克拉克重新开门进来，想和奶奶说—— 但他还没说话, 就看到猫咪舒舒服服地趴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邻居奶奶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拿着把小梳子, 一脸慈爱地给猫梳毛, 还给猫咪讲故事。 克拉克：……从未料想过的场面出现了。 “奶奶，天已经晚了, 该休息了, 下次有空我再带他来看你。”克拉克走过去，撑开放在柜子上的牛津布袋。 “谢谢你啊，克拉克。不过不用这么麻烦，我快出院了，要去女儿家住一段时间。”奶奶说着，弯腰就要把猫抱起，“之后就会回去住，可以看看猫猫。” “我来就好。”克拉克连忙接过。喜久福对他来说是只小猫咪, 但对别人, 尤其是上了年纪还在住院的奶奶, 那是将近一米的大猫, 分量可不轻。 他把猫咪放回袋子里, 非常果利落地拉紧两边的提手，打了个结。 奶奶看得心疼：“哎呦哎哟，轻一点。” “喵喵！”五条猫猫趁机拨开绳结, 从里面站了起来。一根笔直笔直的猫杆, 喵喵咧咧指责克拉克的暴行。 ……什么仗势欺人的小混蛋。 克拉克抓住猫咪的身体两端, 把他放平塞了回去。刚巧护士开门：“我刚刚好像听到猫叫？” 克拉克隔着布袋按住猫咪，心累地“喵”了一声。叫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克拉克：…… 超人之所以是超人，是因为他各个方面都很强，包括学猫叫。 护士看他的目光一下变得非常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时间要到了。 等到护士关门出去，提醒下一个访客，布袋开始疯狂抖动起来。 克拉克拍了一下猫咪：“……别笑了。” 算他懂事，没有再叫出声。 然后邻居奶奶笑了出来。 离开医院，克拉克直接把猫带去了觉醒者之岛。五条悟看着觉醒者，发现他们的身体里印刻着术式。一些之前的未完全觉醒者，也已经变成了完全的觉醒者。 果然啊。 五条猫猫跳下讲台，尾巴一勾示意所有学生跟他去实训区。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恢复六眼了，就可以进行更精细的课堂教学啦。 这天晚上，岛上的惨叫声就没有断过，修复仓的工作量又是饱和，好像要把之前几十年的空闲全部补回来。 等课程结束，觉醒者们也修复得差不多，克拉克去领人一起去捕捉、消灭y。结果他刚刚落地，觉醒者们就都退了一步。 克拉克：“……喜久福去协助武器开发了，今晚不会和我一起行动。” 他看到大家都松了口气…… * 这个星期，布鲁斯和托尼对负面情绪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利用能够感知情绪的特殊矿物，提取出不稳定的负面情绪。这种提取物的杀伤力有时候很大，可以制造一场小型爆炸；有时候很小，连y1都可以把它一口吞掉。 五条悟对武器的开发很有兴趣，几乎每次都来参加。 他看得出这个研究的价值，并且相信以超英世界的科技水平，造出相当于他们原世界特级咒具的武器，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种好东西到时候能不能带回去啊？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学习一下，回去复刻试试。 布鲁斯一开始还担心猫咪不太可控，会影响研究进度，合作一次才发现他的担心是正确的，但只对了一半。 猫咪的确不太可控，但不会影响试验进度，有时候还能加快进程。 即使老是因为研究思路单方面和猫吵起来的托尼也不得不承认：“你们那只猫，确实挺聪明。” 当然，单方面是布鲁斯的看法，要是问猫咪的话，猫咪会说是双方的。 蝙蝠洞里，猫咪、布鲁斯，和因为机动性强，专门赶过来的托尼三个人（？）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负面情绪稳定了下来。 克拉克来接猫的时候，猫咪还很兴奋，“喵喵喵”地和他讲话。 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克拉克揉了揉猫咪昂起的脑袋，在晨光下笑得温和：“真的厉害，喜久福。” 托尼不忍直视地“嘶”了一声，开启战衣直接飞走，布鲁斯则见怪不怪。 猫咪直到回家了，才开始觉得困，打起了哈欠。但他还是让克拉克给他洗了个澡，然后才自己开着无下限，爬去床上去睡觉。 克拉克之前看到觉得很神奇，现在又用手触碰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猫。 那不是薄膜，而是一段无法靠近的距离。他距离猫咪越近，就越难以接近。 “喜久福？”克拉克轻轻地叫了一声。 “喵！” 超困的五条猫猫极其.52ggd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然后克拉克就碰到了猫咪柔软的毛发。 五条猫猫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好中午，他闻到了猫饭的香味，跳下床，却没看到克拉克。 好奇怪啊，是临时出去救援了吗？ 五条猫猫抱着自己的尾巴，坐在椅子上等人，但没等到。 直到晚上，他从外面回公寓，才看到返回家里烧饭的克拉克。 猫咪跳到台板上，拿着爪子“喵呜”“喵呜”地指指点点，结果被塞了一颗喜久福。 他嚼了嚼，好吃。 “临时有急事，去调查了一下。”克拉克说，“莱克斯集团失窃了。” 猫咪歪头：“喵？”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失窃的是氪石，一种和我有点关系的矿物。”克拉克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五条猫猫大惊：！ 重点是吃饭吗？重点是氪石啊！ 他把两只前爪搭在了克拉克的小臂上：“喵呜。” “没有找到。”克拉克把鸡排翻了个面，继续煎，“那就等氪石来找我吧。” 五条悟：…… 系统：【宿主难道是在担心酥皮？明明好感度还是负一百多诶~】 【我当然很担心啊。】五条悟理所当然，【没他我怎么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失踪的氪石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但平静的只有氪石，这个世界的咒力浓度依然在不断地提高，咒灵进化的速度也在加快。 这周周末，五条悟走在路上，就撞到了一只一级咒灵。他的实力远不及过去，猫咪的身体又有诸多不便，这让他不得不费了点劲，才把咒灵祓除。 然而这才仅仅是个开始，一级、二级的咒灵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断有觉醒者死亡，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不断有新的觉醒者出现。 系统那时候非常难过：【好讨厌好讨厌，为什么有压制？宿主明明知道这么多，但却不能告诉酥皮他们，觉醒者死亡率要超过30%了。】 系统在说的时候，五条悟一瞬间想起那些牺牲的觉醒者的脸。他沉默了起码有一分钟，才缓缓道：【是啊。】 觉醒者的死亡率最后没有达到30%，在25%之后开始大幅度回落，因为超英开始参战。 倒不是超英们变成了完全觉醒者，而是经过负面情绪武器化三人小组不眠不休的研究，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小型武器诞生了。 “就是目前的充电方法还需要改进啊。”托尼试了试重新装载的掌心炮，直接击杀了一排y03。 五条猫猫戴着墨镜，打了个哈欠。他把爪子搭在了钢铁手套上，补充咒力。 目前只有他能精准“充电”。 这一天，猫咪又在蝙蝠洞，和布鲁斯还有托尼一起改进充电方法，未果。 早晨六点，天空泛起鱼肚白。托尼表示小辣椒催他回去睡觉，直接飞走了。布鲁斯也打着哈欠准备去休息，但是—— 他看了看猫咪。 布鲁斯：“克拉克不接你回去吗？” “喵。” 布鲁斯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他用私人频道联系了克拉克，结果克拉克竟然处于失联状态。他在公共频道询问，钢骨回复了他。 维克多：[克拉克去哥谭了呀，我刚刚在空中还看到他。] 布鲁斯立刻带着猫返回蝙蝠洞，调取了卫星监控。监控很快捕捉到了克拉克的身影。 克拉克原本是直接飞向韦恩庄园的，但他在哥谭上空，好像看到了什么，临时降落了。落在—— 布鲁斯调取了哥谭的监控。 他落在了一处学校外面，走进校门，紧接着，他就凭空消失了。 布鲁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系统也在奇怪。只有五条悟知道，那是生得领域。 特级咒灵吗？ 第44章 “救……我……” 克拉克在飞去韦恩庄园的路上, 听到了奇怪的呼救声。像是受潮的磁带，每一个音节都模糊失真。 声音就来自于哥谭，刚好是他目力能及的地方。于是克拉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是一所初中，但里面空无一人。 克拉克很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但他知道不会，那只能是y的异能干扰。 y的进化速度很快，几乎和觉醒者同步提升。在觉醒者出现异能力之后没多久, y也产生了异能力。 他们现在标记到几号了？克拉克落在学校门口，已经标到了y06。 虽然是早晨六点不到, 但太阳已经升起。淡金色的光辉照耀下，即使是哥谭了透着一点生机。可眼前的学校却好像是被光遗弃, 蒙上了一层灰, 散发着森森的冷意。 克拉克翻进紧闭的校门，极其强烈的能量波动瞬间席卷而来。他听到了东西破裂的声音, 是他随身带着的探测判断仪。 布鲁斯制作的判断仪之前也爆过几次，经过改进, 现在已经能够对能量数千倍于06级别的y进行判断。 是出现了y07吗？ 这么强大，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他抬起头,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猩红，浓重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学校依旧是学校，只不过变得喧嚣, 校园里多出来穿着破烂制服、浑身是血的y, 在歇斯底里地笑着追跑打闹。 克拉克顿了一下，用超级视力扫了一遍。 学校建筑以及天空的构成非常一致, 都没有体现出常见的物质结构, 应该是负面情绪。只有在教室一楼, 三楼和五楼，存在人类。 克拉克仔细看了一下那些人的外貌特征，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住校的教职工，其中还有一个看门老大爷。那些人手上紧紧握着一个小盒子，在瑟瑟发抖。奇形怪状的y就缠绕在他们周围，但好像很忌惮盒子，只是散发着恶意，却不敢靠近。 看上去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克拉克能够看穿万物，但无法透视铅制品。巧的是，那些都是铅盒。 他这一夜杀死了不少y06，武器能量不多。 他没管那些忽然停止动作，身体不动，只是僵硬地挪动脑袋盯着他的y，直接原地起飞，霰.弹.枪开火驱散一众y，然后抄起人就飞走。 他前后左右各挂着不少人，冲破学校屋顶就往天际飞去。底下巨蟒型的y立刻跟着冒出头来，挂在他身上的大爷见状，马上打开了盒子，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那是非常眼熟的绿色矿物——氪石。 氪石只会削弱他，对y不起一点作用，布鲁斯一早就试过！ 不适感瞬间袭来，克拉克呼吸急促，飞行的速度陡然变慢。他道：“扔掉它们，你们上当了！” 但他救的人根本不信。 “不，不行！” “如果不是它，我们早就死了！” “杰克为了它都被怪物杀死了，这是他给我留下来的遗物。” …… y就是在这一刻攻击的。 时间在克拉克眼前变慢，他能看得清y的全部动作，但氪石太近了，y依然击穿了一个教师的心脏，将教师手中的氪石打进了克拉克的身体里。 克拉克像是一颗流星，疾速坠向大地。 教职工再也拿不住氪石，氪石纷纷滚落。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下面的巨蟒y卷起了所有的氪石。 氪石是克拉克唯一的弱点，对他的影响很大。他全身无力，变得异常虚弱。但他依然强撑着，用霰.弹.枪清出一块区域，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做盾，垫在了教职工的下面，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克拉克咳出一口血来。 几个教职工悔不当初，一直道歉。克拉克还笑了一下，温声安慰道：“是怪物太狡诈，怎么能怪你们？” 他用力抠出胸口的氪石，向远处一掷。那只有五层楼高的巨蟒y站起来挡，没成想氪石刚好砸到它嘴里，它口一张直接把氪石吞了下去，整条蛇立刻泛出了淡淡的绿色。 克拉克：？ y自己好像也很惊讶，暂停了动作。它摇头晃脑地把自己盘起来看了一圈，好像很满意最新配色，于是把所有的氪石都吞了进去。 克拉克：……好闪的y。 他刚刚尝试联系正联，失败。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很想这样说。 可能会死，但心态良好。 毕竟人终有一死。 氪石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次事件完全是在针对他。但也是好事，起码这些教职工还有一线生机。 他自身虽然无法消灭y，但也和y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看得出东北方向的y实力较弱，而且负面情绪的封锁也不强。于是他解下身上的几把武器，塞到教职工手里：“身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大家应该都会用的吧？” 教职工点头。 克拉克指了个方向：“好，往那边跑。” “那你怎么办？” 克拉克笑，像是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怎么还担心我？我是超人啊。快去吧。” 说罢，他竟然歪歪扭扭地飞了起来，打开热视线给他们开道。虽然伤不到y，但震慑力还是有的。 巨蟒y带着氪石威力的尾巴抽向他的时候，几个教职工正好跑了出去。 克拉克再也撑不住，极强的氪石辐射让他全身的血管不受控地暴起，泛着死气的绿光。他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又被巨蟒抽中，砸在教学楼外立面，和砖石一起滚落在地。 五条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生气了，他炸毛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可能是因为克拉克要是死了，他就回不去了吧。但总之，就是非常生气。 五条猫猫面色冷漠可怕，整只猫站立起来，两只小圆爪靠拢，结出非常标准的手印。 术式顺转「苍」，蓝色的能量球； 术式反转「赫」，红色的能量球。 因为咒力不足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能够释放的成功率只有30%的术式一下子就放了出来，两个能量球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虚式「茈」！ 克拉克背抵墙壁，呼吸艰难。他看着巨大的紫色能量裂天动地而来，所到之处的y碰之即死、灰飞烟灭。巨蟒张口喷出一个绿色的能量球，两股能量相互碰撞，紫色、绿色的闪电不断，但绿色终是败下阵来，巨蟒被击中，生生逼退数十米。 氪石的骤然远离，让克拉克喘上了一口气。毛茸茸的雪团子向他飞奔而来，他艰难地把猫咪抱住，缓缓揉了揉猫咪蓬松的毛发，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三次：“抱，歉，等很久吗？都让你，来接我了。” “喵！” 有什么好笑的啊！ 五条猫猫高高举起爪子，重重发力，但最后只是轻轻地落在克拉克的肩上。 血管都暴成这样了。 他从克拉克的怀里跳了出来，调转方向，看向重新直立起来的巨蟒。 很弱的特级咒灵啊，虽然在他进来后，咒灵立刻把原来的未完成领域施加上了术式，但如果是以前的他，甚至不需要恢复全部实力，只需要一半，刚刚的「茈」就足以从内打破领域出去，并且祓除咒灵。但—— 他现在不行。 好烦！ 巨蟒又向他发动了术式，他用尾巴格挡，术式触碰无下限，发出滋滋的响声。 无下限裂开了，猫咪摔在了墙上。 五条悟吐了一口血，尝试释放「赫」，失败。 但他知道领域展开是很消耗咒力的，他看得到咒灵的咒力流动，它支撑不了十分钟，他可以试试看用拖的。可—— 他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脸上的血管也全部凸了出来，闪着不详的绿光。 克拉克用拳抵地，强撑几次要站起，都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的每一根血管仿佛随时就要爆炸。但他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强行把一切不适都压了下去，颤抖着一把抄起从墙上滑落的猫咪，竟然再次飞了起来。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这么摇摇晃晃地被带上高空，好像随时随刻都要掉落。事实上也是真的掉下去了，不过克拉克把他护得很好，连一点起伏都没有，只是他自己摔倒在领域边缘。 克拉克血管里的绿光更加明显，他的声音都在抖，但依然努力保持平稳：“是你的话，可以出去的吧？” 现在我也出不去噢，克拉克。 猫咪用额头蹭了蹭克拉克的额头，克拉克头上的那根青筋好像跳在了他的身体里，一下一下，仿佛要炸开。 五条悟：【我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55，不是56、57、58……60、61、62、63……啊啊啊啊，宿主，你可以——】 五条悟直接打断：【就说，他怎么会不喜欢我？】 他都没有通过系统兑换，身上就直接爆发出一阵白光。 克拉克完全失去了超能力，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刺眼的白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但他没有松开抱住猫咪的手。 奇怪的是，他怀里的猫咪似乎在长大、变长，手下原本蓬松触感也慢慢消失不见，变成了衣服的质地。相抵的额头也没了毛茸茸的感觉，而是十分光洁。 白光散去，他睁开眼睛。 克拉克：！ 他的猫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致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白发青年。青年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和他额头相抵，距离近到克拉克可以看到青年脸上小小的绒毛。 什么情况！ 克拉克整个人都僵住了。 青年轻笑一声，眨了眨眼睛。他微翘的白色长睫毛直接触碰到了克拉克的睫毛。 这这这这这这……！ 克拉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青年，自己迅速站远。然后被抓住了手腕—— “好无情啊，主人~”样貌出众的白发青年小声抱怨，“刚刚还紧紧地抱着我，现在就一把推开，我会伤心的。” 克拉克的声音都震撼得不抖了：“你说什 么 ？！” “我说，主人不出去，我怎么可以出去呢？”五条悟懒散道，“再说，后面的巨蟒也在虎视眈眈呀。” 他头也不回，反手一个「赫」，就将巨蟒击退。 五条悟眼神睥睨，笑容张狂：“我把他杀给你看好不好？”他紧紧抓住克拉克的手腕，“不过不能松开哦，是保护。” 背后的巨蟒疯狂地扑向五条悟，但他始终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克拉克，用修长的手指结了一个手印。 克拉克看到青年和猫咪一致的苍蓝色眼眸变得无比瑰丽，他听到青年用他好听的声音轻声道——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第45章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 猩红色天空笼罩下的校园被定格，除了五条悟和克拉克外的所有生物都无法动弹。周围褪去颜色，被如墨的黑暗吞噬。 紧接着，瞬间变亮！ 他们站在无尽的白光和虚无之中, 周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存在。 克拉克仿佛重新回到了宇宙深处。那一次他将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打回老家, 但自己却也身受重伤，一个人意识模糊地在无垠的宇宙中飘荡。但现在—— 克拉克看了看白发青年握住他的手。 “不可以放开哦。”五条悟依然是面对他站着，笑眯眯道，“虽然我也很好奇啦，超级大脑面对无尽信息会不会宕机, 不过——” 他突然凑得好近，克拉克都能从那双天空般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感受到青年呼出来的温热鼻息。 “主人现在，很弱小啦~” 刚想要拉开距离的克拉克：…… 好家伙，他的喜久福如果能开口，确实会说出这样的话。 猫咪是在他怀里变成人的, 而且现在现在他们所在领域的构成能量，也和他所熟悉的喜久福的能量一致，所以他可以确定, 眼前的青年就是他的猫咪。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无措, 克拉克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明白了一切。 简单来说六个字, 动物成精化人。 他曾去过东方, 那边的动物修炼到一定境界, 实力会有大幅提升, 可以幻化出人类的模样。 东方——猫咪懂日语, 应该是来自异世界的日本； 实力——大幅提升，现在他们所处的空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形——这就不用说了吧。 全部都对得上。 他知道这些动物因为心智不成熟，化成人形的时候，都是小孩子的模样。 但是—— 克拉克看了看白发青年。 十六七岁，年纪是大了一点，但也是一副未成年的样子，是完全不懂人类社交礼仪和表达方式的喜久福猫咪啊。 超龄应该是因为实力强。 反正一点一点慢慢教吧，希望他以后回想起来，不要觉得丢脸才好。 克拉克伸手揉了揉他头上柔软的白发，语气宠溺：“所以要靠喜久福保护了。” 他感到这里的时间流速很慢，氪石辐射带来的影响有所放缓。 五条悟都愣住了，充满疑惑地又喊了一声“主人”，然后非常认真地把目光落在克拉克—— 的耳根上。 第一次喊的时候，他只是心血来潮啦，但看到克拉克耳根会发红，就觉得超级有趣~ 果然，克拉克的耳根又开始泛红。 克拉克轻咳一声：“叫我‘克拉克’吧。” 五条悟严肃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并说：“好的，克拉克主人。” 克拉克瞬间幻视出乖巧蹲坐，把尾巴搭在自己爪子上的雪团子。 ……不过一时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的。 表情那么认真应该不是吧？虽然是很聪明没错，但也只是一只化形不久、心智不成熟的小猫——大猫咪而已。 五条悟终于打算分神给咒灵了，他面向巨蟒——其他的y早已全部死亡——慢慢道：“‘知觉’、‘传达’，为了活下去被灌入了一切的信息。明明什么都能看到，什么都能感觉到，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死去。 “应该只剩下一口气了吧？” 巨蟒僵直，五条悟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能就这样结束。 克拉克是不是见惯了太空啊？ 都没对他的领域表现出该有的震惊，竟然不夸他好厉害！ 那就这样祓除是不是有点平淡了？ gojo sensei恢复人形的首秀，需要震撼、壮观、宏大！ 他顿了一下，笑容自信，打了个响指：“来看白日烟花吧。” 克拉克直觉不好，却来不及阻止。他看到虚无的场景瞬间消失，空空荡荡的学校原貌露了出来。 身着黑色制服的白发青年松开他，一脚把巨蟒踹向天空。然后，他双手结印，释放出紫色的能量，击中到达最高点的巨蟒。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蟒蛇整个身体都炸裂开来。溅得四处都是的骨血被紫色的能量包裹，在清朗的哥谭上空熊熊燃烧，宛若一场盛大的紫色烟花。 “是不是很好看？” 克拉克看到白发青年眉眼闪闪发光，在烟花的衬托下，漂亮得锋芒毕露、恣意张扬。 “很好看。”克拉克笑了笑，再次抬头。 喜久福大概是控制了力量，能量刚好将y的血骨燃尽，就消失在空中。 “不过啊，喜久福。”克拉克依然看着天空，声音透着虚弱和无奈，“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我感觉，我好像要休克了……” 烟花结束，但空中并没有空无一物。绿色的粉末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像一场—— 氪石雨 。 是的，与y同时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还有氪石。 上次这样对待他的，还是卢瑟…… 克拉克眼前一黑。 五条悟：？！ 是噢！ 他接住克拉克，同时抬手毁掉了所有粉末，由于一些粉末已经沾到了教学楼上，所以—— * 学校不远处的隐蔽位置，停着一辆蝙蝠车。 布鲁斯正坐在里面，表情麻木地看着学校轰然倒塌。 怎么说呢，相比于克拉克的失联、突然跑出的教职工、学校出现巨大红色球体、取而代之的黑色球体、被炸成紫色烟花的y、纷纷扬扬氪石雨，学校被炸，已经不算什么了。 甚至连周围的哥谭市民，都没有拿出手机拍摄，因为他们还在议论刚刚的烟花和粉末雨。 “不愧是哥谭，都不需要解释。”车上还有钢骨，他上网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惊讶，大家还在讨论这是什么新型反派。” 在看到克拉克消失在学校之后，维克多和巴里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哥谭，他们带着武器，想要进学校救援，但被猫咪拦住。 布鲁斯经过深思熟虑，赞同了猫咪的想法，让猫咪自己进去，他们在外面接应。 之前撤出来的教职工，已经被他们稳妥安置，现在只剩下猫咪和克拉克了。 “y的能量已经消失，我们要不要去接一下克拉克？”巴里道，“喜久福再厉害也只是只猫，氪石雨下得那么大，他总不能扛着克拉克——”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身高目测有一米九的白发青年，抱着毫无反应的克拉克，从轰然倒塌的废墟里走了出来。 巴里心下一沉，真的出现了新型反派，来向他们示威吗？ 喜久福呢？ 那只猫难道丧生在了废墟之中吗？ 他对喜久福的好感度一般，但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悲痛。 钢骨也注意到了，立刻从全网搜索起来人资料。 他是半人半机械的生化人，只要是网上的信息，无论如何加密，他想得到，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但是—— 他道：“这个人在网上没有任何记录。” 布鲁斯打开车门，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冲我们来的，总得会会。” 更何况克拉克还在他的手上。 “别出来了啊，布鲁斯。”来人一下子叫破了他的身份，然后说，“克拉克受氪石影响休克了，需要立刻得到医疗救助。” “哦，忘了自我介绍，毕竟也算是初次相见嘛。”白发青年道，“gojo satoru，如果觉得拗口，继续叫我‘喜久福’也没有问题。” “等——”布鲁斯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他难以置信道，“你是那只大白猫？！” “是世界第一可爱的漂亮猫咪。”五条悟纠正完，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啦，初步心理侧写完成没？针对方案我帮你写好了嘛。我又不跑，先救克拉克。” 布鲁斯：……确实像那只大白猫的性格。 不过没有毛茸茸的可爱外表，看上去非常欠扁。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只是权衡了一下，觉得克拉克的情况要紧。于是打开车门，让人进去，一路飞驰回到蝙蝠洞。 克拉克的超能力来自于黄太阳，不需要去觉醒者之岛睡修复仓，只需要照射黄太阳灯即可。五条悟把克拉克放下，布鲁斯打开黄太阳灯，克拉克身上凸出的绿色血管一下子变淡了不少。 五条悟坐在旁边，又看了眼克拉克，在好转。 他放心站起，从桌面上拿起他之前放在这里的墨镜，在指尖转了个圈，才重新戴回脸上。 “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背靠着工作台，长腿交叠地站着，懒洋洋道，“我可不一定会说。” “你可没有喜久福可爱。”巴里忍不住吐槽。 “哦，是吗？”五条悟拉着长音，嚣张又跋扈，“那可真是抱歉啊巴里，变不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蝙蝠洞里少了个人，多了只猫。 五条猫猫震惊，五条猫猫炸毛：“喵喵喵喵喵？！” 维克多：……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马上就变回去了啊。”巴里笑到不行，“你别变回来了，猫猫挺可爱的。” 布鲁斯双手环抱，他没有说话，但是点了个头。 五条悟：【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道：【你本来也没那么快变成人啊！60的阶段性奖励只是咒力提升啊！】 五条悟：【？！】 系统：【不过宿主放心，都突破限制了。你现在是因为咒力消耗太大的关系，等恢复一点，就又可以变回人了……吧。】 五条悟：【不会再变回猫？】 系统：【……我不知道，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能会人猫切换。】 五条猫猫好生气，他气呼呼地跳到了克拉克身边，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把自己团起来，又用蓬松的尾巴盖在墨镜上。 哼，睡觉！ 他一个晚上都没睡了，困！ 维克多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背过身去，对其他两人做口型：的确是猫咪可爱。 第46章 蝙蝠洞里, 克拉克闭着眼在接受黄太阳治疗，猫咪炸成一颗毛发根根外张的白色海胆，团在附近像呼吸灯一样在睡觉。 “他好像很生气诶。”巴里摸着下巴，幸灾乐祸, “我怎么会这么开心？” 呼吸灯不呼吸了, 尾巴一扬, 打出一道咒力。 “霍！”巴里眉毛上挑，神采飞扬，金红的闪电在眼中闪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0.1倍速，“竟然想打中我？” 他的头微微一偏, 就躲过了那道咒力。 巴里微笑摇头：“你还需要再快亿点。” 被他躲过的咒力垂直落在了墙上，只听“啪”的一声, 蝙蝠洞黑了。 维克多若有所思：“他是不是本来就是想打照明系统的开关啊？关灯睡觉？” 巴里：…… 巴里试探道：“但开着灯对克拉克好。” 猫咪的毛炸得更厉害了，即使团着也能看出不耐烦。但巴里还是看到他尾巴一甩，好的，蝙蝠洞又亮了起来。 巴里：“哈哈, 我——” “是开玩笑的”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被布鲁斯按住了肩膀。 布鲁斯沉声：“这里是蝙蝠洞。” 要闹出去闹，要打出去打。他管不了猫, 还管不了巴里吗？ 于是三个人走了出去。临走前, 布鲁斯不着痕迹地打开了蝙蝠洞里的监控设备。 猫咪变人啊。 布鲁斯、巴里、维克多从蝙蝠洞出来, 走进了韦恩庄园的会客厅里。他们人手一杯阿福泡的咖啡, 还有一碟小圆饼。在他们的面前, 还直播着猫咪的睡片。 维克多喝了一口咖啡, 惊艳了一下, 又喝了一口, 道：“动物变人虽然很奇怪，但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他说，“亚洲各国的绝密文件里都有记录，而且他变人后长得也很亚洲。” “他自我介绍的那个名字，”巴里回忆了一下，“‘gojo satoru’？” “‘五条悟’，和他自己选的名字‘喜久福’一样，都是日语。”布鲁斯精通多门外语。他看了眼睡着睡着，头就不自觉朝向克拉克的猫咪，继续道：“两件事，一件是关于这次的y；另一件就是五条悟。” 维克多：“这次的y明显针对克拉克。卢瑟集团前脚氪石失窃，后脚氪石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那群教职工不是说了，那些怪物故意让他们相信氪石可以保命，结果重伤了克拉克。” 巴里：“应该还包括了猫咪。在他进学校之后，学校突然被一个红色的球体罩住。”巴里稍作停顿，自我修正，“不，与其说是突然出现的球体，更像是原本存在的空间被他激活，或者因为他升级了，那群教职工不是在说，里面的校园和他们的学校是很不一样的吗？” 布鲁斯：“我的看法也是这样。”然后他道，“目的是杀死他们吗？” 这段时间和猫咪合作开发武器，他也“顺便”给猫咪测了能力。猫咪状态下碾压y06没有问题，但对这只新生的y，根据他们在外围测量的负面情绪浓度，是非常吃力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综合考虑下，才没有选择一起进去。对付y的经验他们远不及猫咪，贸然进去，人没救出来，反而容易拖猫后腿。 “肯定啊。”维克多说，“只是谁都没想到，猫咪实力会提高那么多，竟然直接变人了。” 布鲁斯皱了皱眉，感觉遗漏了什么环节，但要说，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只好把这点暂时搁置。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在意的地方，就是y出现的地点，在哥谭。 针对克拉克，在全球哪里都可以，不需要挑地点。会在哥谭，是因为还要针对猫咪。但是，对方怎么知道猫咪在哥谭的？ 这个世界的超级反派不会因为y的出现就停止作恶，他们除了y，还有日常的对手要揍。 再加上觉醒者的数量增多，武器开发也较为顺利，相比之前，虽然y的实力和数量都增加了，但带给他们的压力小了不少。 他、托尼和猫咪，并不是每天都在一起研究武器的。 昨天还是因为反派内讧，临时有空，他们才在蝙蝠洞通宵。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非常少。 “另外就是五条悟。”布鲁斯看向钢骨，“相比于动物化人，我更倾向于他本来就是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异世不兼容，被削弱成了猫。” “这不可能。他太狗了，肯定是猫，怎么会有人能这么气人！”巴里道，“而且，扎坦娜确认过他的灵魂——大白猫。”他又说，“我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就是他的年纪，看上去有十六七岁，也太大了吧，我还以为他顶多只是人类年纪的六岁。” 维克多：“他竟然这么大，我也有点意外。”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小扎曾经也说过，人类的灵魂是会产生变化的。而且我们最近不是在共同进行武器研究？”布鲁斯喝了一口咖啡，“做事是可以暴露很多问题的。很多工具，他看到的第一反应，都是进行人类才有的操作行为。” 布鲁斯：“不过年纪的话，虽然有些意外，但应该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没错，他身上还穿着制服。”他顿了一下，“十六七岁的话，本来就是让人看了手痒的叛逆期，也正常？” 巴里：“……这倒也是。” * 克拉克本身就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再加上黄太阳灯，醒来的时候才中午十一点不到。 喜久福带他回蝙蝠洞了吗？ 他坐了起来，关掉了黄太阳灯，看到了团在一旁的猫咪。 嗯，喜久福又变回去了吗？ 他伸手过去，刚要习惯性地去摸摸猫咪，脑中忽然闪过他变成人形后的模样，那张靠得极近的精致面孔，以及一声声的“主人”。！ 不了不了不了，猫大了不合适，教育要从现在开始。 然后克拉克的手心就被毛茸茸地蹭了一下。 他猛地收回手，猫咪却很自然地蹦到了他的身上，一脸郁闷地“呜”了一声。 克拉克感到有些好笑，他揉—— 没揉，控制住了！ 他轻声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克拉克被猫咪用爪子挠了一下。 “噢，是因为重新变回猫咪了吗？”克拉克失笑，戳了戳猫咪的小尖耳—— 抱歉，习惯了。 但反正猫咪也刚刚学会化形，心智都不成熟，行为也猫里猫气的。他趁现在摸一下，不要紧的……吧？ 是猫咪啊，又不是人形。 如果是人形，肯定就不会这样做呀。虽然他好像也揉过人形的头发…… 克拉克这样想着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在了猫咪的脊背上，触感蓬松柔软，非常好。 猫咪昂头，乖乖地“喵”了一声。 韦恩庄园的会客厅里，看现场直播的三个人陷入沉默，同时举起咖啡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布鲁斯：“……刚刚的话我撤回。仔细想想还是动物化人有道理。人类才有的操作行为，可能是他之前就化过形，一直用人类的形态接触工具。” 巴里僵硬点头：“动物化人后，外貌、年龄应该都是随心所欲的吧，看他的性格大概是不甘于当一个小孩，所以选择成熟一点的样子。” 维克多：“所以克拉克即使见过他的人形，现在依然会摸摸小猫咪，很正常……” 巴里：“所以猫咪即使那么嚣张跋扈，对待饲主还是会乖乖地‘喵’，也很正常……” 然后，不正常的来了。 蝙蝠洞里，克拉克坐在手术台上，整个人的体温上升，都要烧起来了。 为什么，他只是想最后撸几次猫，猫咪就要在他的怀里变成人形啊！ “诶，我又变回来了。”五条悟拉下墨镜，露出茫然的苍蓝色眼睛，“为什么主人每次抱我，我就会变成人？” 系统：【因为宿主恢复了部分咒力就一直在努力啊……】 五条悟：【啊，你好烦。】 克拉克非常小心翼翼地把还按在喜久福后腰上的手挪走，然后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 这次怎么还有尾巴啊？！ 太过分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过分点在哪里…… “啊，我知道了。”五条悟恍然大悟，“是主人的愿望太强烈，所以我变了回来！” “不是……”克拉克上半身直立地坐着，双腿依然平放在手术台上，而喜久福就跨坐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的尾巴，卷着他的手臂。 他动都不敢动，因为他只要轻轻动一下，猫咪的尾巴尖就会惩罚性地拍一下他的手背。 拉奥啊，这就是异世界猫咪变成人之后的交流方式吗？ 这个糟糕的姿势，未免也太……了吧！ 需要教育，真的非常需要教育！ “但为什么还有尾巴呢？好奇怪啊。”喜久福看上去很困惑，“难道是因为主人——” 五条悟一个用力，直接把克拉克按倒在手术台上，自己脊背挺直，居高临下，但眼含笑意道：“想看啊？” 克拉克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氪石竟然还在影响他！ 五条悟：【哇，好有趣，克拉克的反应好可爱！】 系统：【……你真的够了。】 五条悟：【啊不。】 “诶。”五条悟忽然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进东西了，我要照一照。” “……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镜——”克拉克瞳孔放大，他惊恐地看着喜久福慢慢俯身，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拉奥啊，他竟然把他的手臂撑在他的胸膛，把他的眼睛当成了镜子！ “哦，没有东西。”五条悟说完，认真地看着克拉克蔚蓝色的眼眸，下巴抵着下巴，“不过主人，你的眼睛好好看啊。” 猫咪是单纯的，猫咪什么都不懂。 但克拉克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跳过快了…… 是氪石吧，一定是氪石！ 真是可怕啊，氪石！ …… 真的不可能是因为喜久福啊，对方是只猫，还是未成年啊！ 会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在蔓延，布鲁斯直接把监控关掉了。 巴里：“他刚刚和我们聊天的时候都很正常，哪会有这么不懂！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我都看到他笑了，真的！” “……b，我认同你最初的看法，他应该是个人，就是不做人。”维克多艰难道，“年龄的话——” 他说不出成年，因为一看就是未成年。 但这个未成年到底在做什么啊，这个未成年在对他们来自堪萨斯的正联主席做什 么啊 ！ 维克多最后说：“即将成年！” “……那也是未成年。”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头疼，“主要是克拉克没推开他。” 巴里和维克多：…… 巴里和维克多：………… 巴里和维克多：对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克拉克推不开的人吗…… 巴里：“克拉克是有崇高的道德品质的……” 维克多郑重点头。 第47章 蝙蝠洞里灯火通亮, 银白色的手术台上，五条悟毛茸茸的白色长尾缠在克拉克结实有力的小臂上，一搭一搭。他整个人都覆在上方，左手抵在他胸膛, 困惑道：“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克拉克感觉自己都要冒烟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你放过酥皮吧, 他好惨啊……】 五条悟：【干嘛, 他明明很高兴啊！猫咪变人，梦里才有的福利诶！】 下一秒，他就被抓住了尾巴尖，然后—— 五条悟：！ 五条悟：【太过分了吧！】 看到原来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尾巴“唰”地一下被收回，克拉克立刻单手握住五条悟的腰, 另一手扣住他的肩膀，腰部发力瞬间起身, 把人抱着放在手术台上，自己则站在一旁。 五条悟抬手，咒力在指尖凝聚，克拉克直接用手裹住了他的指尖, 就像每次把猫咪锋利的爪子按回去一样，让咒力在他的掌心熄灭。 咒力一熄灭，克拉克就立刻松手了。 他闭了闭眼, 把自己的体温和心跳一点一点降了下来。再睁开, 又是如同天空般包容万物的、沉稳的蔚蓝。 克拉克道：“喜久福, 我们人类是没有尾巴的。”他把一小撮白毛收了起来, 耐心道, “所以千万记得, 变形的时候要把尾巴收起来。” 猫咪还是很好教育的。 你看, 他只是稍稍惩罚了一下, 猫咪就把尾巴缩了回去。想必他以后都不会忘记在变人的时候，把尾巴收回去的。 五条悟：！！！ 揪了他的毛，还对他说教，克拉克·肯特！ 不过—— 什么叫“我们人类”？ 五条悟：【他没把我当人啊？】 系统：【正常人的反应，一般都是猫咪成精，而不是人解除封印吧？】 五条悟冷静地思考了三秒。 只见白光一闪，手术台上漂亮的白发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茸茸的漂亮大白猫。 五条猫猫抬头看了克拉克一眼，超级委屈地低声“喵呜”。然后用爪子抱住受伤的尾巴背过身去，给克拉克留了一个毛茸茸、惨兮兮的背影。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怎么可以这样啊，是犯规…… 猫咪耷拉着圆滚滚的小脑袋，一边伤心地“喵呜”“喵呜”，一边拿小圆爪捧着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来掉毛了的尾巴尖。 克拉克：“对不起，我错了，疼不疼？……” 人家只是一只刚刚化形、不懂人类规则的小猫咪，他应该好好说的。 猫咪没理他。 克拉克看了眼时间：“要中午了，先去吃饭好不好？你现在可以变人了，还吃猫饭吗？我给你做？” “喵呜。” 猫咪用肉垫摸摸自己的尾巴尖。 克拉克绕到了手术台的另外一边，蹲下。红色的披风曳地，他的双手搁在手术台边缘，自下而上地看着猫猫，道：“还有甜品，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真的对不起啊，喜久福。” 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太可恶了！】 猫咪既委屈又生气，但最终还是松开了爪子，用尾巴尖软软地戳了戳克拉克。克拉克感觉被戳到的都不是手，而是他的心。他好欣慰，轻轻地捏了一下猫猫的尾—— 不捏。 五条悟：【你猜，他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夸我懂事？】 系统：【……】 克拉克从蝙蝠洞里找出了一辆闲置的小推车，然后像拿着炸弹一样，垂直着手臂，把猫咪从手术台上拎起，搬到小推车上。 他是真的不敢抱，万一猫咪又在他怀里大变活人怎么办？外面可是有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啊！ 克拉克刚刚推着载着猫咪的小.52ggd推车走出蝙蝠洞，就看到了和布鲁斯站在一起的巴里与维克多。比他想的还多两个人。于是克拉克更加庆幸，觉得找来小推车的自己真是十分明智。 不然，克拉克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猫咪变人后一把把自己按倒的场景。 …… 真是幸好没人看到。 “让你们担心了。”克拉克知道巴里和维克多过来，应该也是因为他。他先镇定自若地说完，然后看向布鲁斯：“今天的事一会儿再说，能不能先借用一下你家厨房？” 布鲁斯都习惯了，指了指猫：“给他做中饭？” 克拉克点点头。 巴里：“……但他是人啊，不用单独做吧？和我们吃一样的就可以。” 维克多站在一旁，手里正拿着杯咖啡在喝。阿福的冲泡手艺太好，他忍不住又要了一杯。 克拉克看了眼猫咪，猫咪刚好也抬头看他，圆圆的猫眼从墨镜后面露出来，他差点又想要摸摸头。克拉克咳了一声，道：“我做吧，刚刚把他弄疼了，得给他赔罪。” “噗，咳咳咳……”维克多直接把咖啡喷了出来。 五条猫猫开着无下限毫无担心，但还是头顶一黑，克拉克展开披风给他挡了一下。 五条猫猫：【哎呀酥皮~】 他说着就要蹭过去，结果被克拉克利落躲开。 五条悟：【啧，小气。】 克拉克的披风是特殊材质制成的，咖啡喷上去也不会留下任何污渍。他抖了一下披风，笑道：“怎么喝咖啡都会被呛到？” 维克多：“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克拉克突然顿住。 等等，以b的性格，会任由别人待在蝙蝠洞，自己毫不去关注吗？！那么—— 他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维克多、巴里，还有布鲁斯。 他们三人沉默地看了回来。 克拉克呼吸困难，他明明不需要氧气：“不是这样——” 巴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克拉克。” 克拉克感觉好可怕：“你在相信什么……” “相信你没对我做什么啦。” 克拉克身体一沉，都僵硬了。猫咪竟然又变回了人形，把墨镜架在鼻尖，像只慵懒的雪豹一样，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 克拉克：“你下来……” 五条悟散漫道：“好吧，如果是主——” 他的“人的命令”还没说出口，就被克拉克捂住了嘴。 另外三人：…… “主人”是吧，他们知道的，早就听到了。 五条悟被捂着嘴，特别郁闷地看着克拉克。克拉克回了个“no”的口型。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克拉克：“好。” 维克多：这就交流了？…… 克拉克放开了五条悟，五条悟还真没继续说“主人”，只是懒洋洋道：“反正他们都看过现场直播，你在害羞什么啊？” 克拉克：…… 克拉克：“你……” 五条悟笑眯眯道：“对啊对啊，我眼睛很好，知道监控开着。”他又看向另外三人，认真严肃，“那是收费内容，下次不许再偷看了。” 维克多：…… 巴 里：………… 布鲁斯：……………… 克拉克：…………………… 系统：【只有宿主一个人快乐的世界，达成了！】 最后还是克拉克为自家猫咪道了一声“抱歉”，确实非常像主人的样子。他刚刚说完，就听到了大洋彼岸的呼救声。 他看向五条悟欲言又止，五条悟很自觉地放开他，从推车上走下来：“好啦好啦，去吧去吧。” 克拉克：“……你乖一点。”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不然你又要让我疼——”了是不是？ 众人只感觉一阵风从脸上刮过，克拉克原地消失。 五条悟笑得好开心，巴里看他像是在看神经病。 巴里：“你的性格真是不止一点点恶劣。” “作为猫咪，憋很久了嘛，理解一下。”五条悟把墨镜推回鼻梁，重新遮住眼睛，“借一下厨房吧？我心情好的话，可以针对性的，编几个答案送给你们。” 系统：【宿主你真的，做个人吧……】 五条悟：【什么嘛，一下子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当然要他们慢慢猜 呀~】 巴里直接翻了个白眼，表示中心城还有事，就走了。维克多倒是挺无所谓的，他还有点好奇五条悟借厨房想干嘛，点燃生面粉炸了这里？ 只有布鲁斯非常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五条悟第二次表示，他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 除开克拉克，他是和五条悟相处最多的人。他知道五条悟虽然真的非常的任性，但会和他们一起研究武器、耐心教导觉醒者、拼命保护普通人……和他们应该是一个阵营的。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过了一秒，才道：“快点。” 布鲁斯带着五条悟和凑热闹的钢骨去厨房，五条悟都不需要问阿福，自己随意打开柜子，就能拿出想要的食材和调料。他又抽出一把刀，在手上转了个花，开始切。 维克多稀奇道：“你竟然会做饭。” 五条悟：“而且还很好吃噢。” 维克多：“……好的。” 布鲁斯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五条悟：“？” 布鲁斯：“你现在几岁？” 其他不方便回答，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他得防患于未然，先替克拉克问一问，看看五条悟还有多久才成年。 五条悟转头看向布鲁斯，大概猜到他这样问的原因。 他原来走在路上，就经常会被当成男高中生搭讪；而在欧美人眼里，他们亚洲人本来就显小。 “你猜我多大啊？”五条悟又给菜里加了点调味料，他说，“uncle bruce。” 布鲁斯：…… 对正联所有人都非常了解的他当然能够看出，五条悟现在在做的，都是克拉克喜欢吃的。 很好，他真的开始为克拉克担心了。 第48章 太平洋上空, 由大都会飞往东京的dc105号航班正在云端平稳运行。忽然，一只飞鸟撞了上来，驾驶舱的挡风玻璃上立刻出现了碎裂纹。 机长立即向副机长喊道：“联系地面, 发遇险信号！” 风从破碎处灌入驾驶舱, 舱内气温迅速降低、驾驶设备出现故障。巨大的风噪让机长无法知道飞行数据，他只能紧紧地抓着操纵杆，尽量控制住开始剧烈颠簸的飞机。 副机长：“这种时候还是要喊超人！” 机长扯着喉咙：“这附近就有机场，我们不需要外星人来拯救！” 就是在这一刻, 猎猎的红色披风遮住了太阳, 身着蓝色制服的外星人像是描了一圈金边, 落在挡风玻璃前。他只是轻轻吹气，破碎的玻璃就已经被补好。 克拉克向驾驶舱的两人温和地点了点头, 飞到飞机底部。他托举飞机, 放到了附近的空地。然后就飞走了。 他能听到乘客和机组人员的感谢，也同样听到了机长对副机长的大声抱怨。 “这条线我飞过上百次, 能够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机长吼道，“我们不需要超人，地球不需要氪星人！” 这种话克拉克其实经常听到, 毕竟没有人会被所有人喜欢，而且他还是个外星人。 不至于很难过, 但还是会让心情稍微起伏一下。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看看有没有小动物需要帮助, 后来养了喜久福，就会回家摸摸喜久福毛茸茸的脑袋。 说到喜久福—— 克拉克：……让他看看还有没有谁需要帮助。 韦恩庄园的餐厅里, 布鲁斯被迫和五条悟、钢骨和巴里挤在一起, 看钢骨用额头上的灯, 放的由路人实时拍摄的超人全球救援短视频。 阿福还在他们背后, 评价道：“扶老奶奶过马路，是教科书级别的好人好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五条悟做完中饭，发现克拉克还没回来，就开始觉得无聊。他背靠着座椅，仰头看向天花板。 “五条少爷真的不要一起吃饭吗？”当时阿福这样问道。 “不噢。”五条悟，“主人喜欢我和他一起吃饭。” 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都看到阿福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维克多边吃边说：“你背着克拉克的时候，不是不叫主人的吗？” “有合适的时机也是需要叫的嘛。”五条悟说着，坐直了身体，看向钢骨额头上能全息投影的灯。 维克多觉得五条悟的眼神，呃，也没有眼神，就是墨镜不对劲：“你想干嘛？” “我做饭超好吃的！”五条悟道，“给你尝一口，你让我看看克拉克现在在干嘛？” 维克多：“这种事情……” 五条悟拿起勺子直接怼进维克多的嘴里：“好的，你已经吃了。” 维克多难以置信：“先不说你这种霸王行为，这也是阿福做的啊！” “阿福参考了我的手法。”五条悟靠着座椅，头往后仰，倒着看阿福，“是吧是吧？” 阿福虽然刚刚遭到了五条悟的精神攻击，但可能是上了年纪的人看“小孩”，越看越喜欢，于是笑着说：“是的，五条少爷。” 布鲁斯吃东西差点被呛到：……离谱。 “……行，看在阿福的面子上。”维克多是个已经23岁的成年人，不打算继续和未成年计较。 刚刚厨房里，五条悟叫完“叔叔”后就说了年龄——“其实是28岁的靠谱成年人噢。” ……谁信啊！ 说了“28”还特意强调“成年人”，并且扶了扶墨镜，一看就是偷偷把年纪加了十岁不止的未成年啊！ “好耶~” 餐厅里，五条悟很高兴地蹿到了维克多身边。 维克多把视频投了出来，还吐槽道：“你买个手机呗，克拉克的视频永远在热门里面飘着，很好找的。” 五条悟理所当然：“那得征求主人的同意呀。” 维克多投出来的视频都抖了一下：“……你还想不想看啊！” 五条悟拍了下他的肩：“放放放。” 维克多看着看着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尤其是他们都知道刚刚克拉克虽然是去救援，但其实也算是落荒而逃，现在竟然一本正经地在帮小摊贩上坡推车。 这是什么，这明显是逃避回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 巴里已经到了中心城，结果发现忘带东西，又跑了回来。他看到五条悟和维克多凑在一起看视频，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事——是的，他刚刚就是有点烦五条悟——就很自觉地凑热闹。 布鲁斯都还记得巴里刚刚嫌弃五条悟的那个眼神，现在对于他们三个扎堆看克拉克做好人好事的举动大为不解。 这就是年轻人吗？三十多岁的布鲁斯感觉到了代沟。 五条悟注意到布鲁斯看了过来，道：“布鲁斯叔叔一起呗，合群嘛。” 布鲁斯敬谢不敏。 巴里是有点怵布鲁斯的，但是有人带头，他也起哄道：“布鲁斯叔叔一起呗。” 然后，维克多感到五条悟和巴里一起向他投来了注目礼。 维克多：“……” 维克多觉得离谱：“不是吧你们……” 维克多闭了闭眼：“……b，一起呗。” 布鲁斯：“……我在这边也看得到。” 他们隔得也不远。 阿尔弗雷德一直很心疼他记忆中无忧无虑的蓝眼睛小少爷现在生活得如此压抑，所以很乐意看到他和活泼的年轻人玩到一起。他说：“老爷，要合群啊。” 布鲁斯：…… 他看了看阿福，阿福看了看他。 于是布鲁斯也坐了过去。 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克拉克这种躲避的行为，是很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看着看着，就把克拉克看回来了…… 克拉克回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的是他回来的时候，巴里刚刚在说“克拉克竟害羞了这么久吗”，布鲁斯还微微点了个头。 维克多反应很快地收了视频，但超人难道会没看到、没听到吗？ 其实本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特别，都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可维克多收得实在是太快了，显得无比心虚…… 你问五条悟？ 五条悟在前一秒突然变回了一只猫，跑掉了。 “肯特老爷。”阿福很得体地和克拉克点了点头，然后走掉了。 只剩下—— 维克多：…… 巴 里：………… 布鲁斯：……………… 克拉克：…………………… 似曾相识的画面，似曾相识的沉默，似曾相识的尴尬，这次距离上一次甚至都没过去半小时。布鲁斯有一种面对稻草人毒气一样的窒息感。 整个餐厅，只有五条猫猫可可爱爱、“喵喵喵喵”。他直立着身体，前爪搭在餐车上，后爪迈步，结果一不小心没站稳，差点连猫带车一起翻倒。 克拉克：…… 他叹了口气，接住猫咪，按住餐车，并立刻说：“你现在变人的话，真的会踩翻餐车……” 猫咪“嗷”了一声，跳到他背上。 “好了，吃饭吃饭。说好给我做的，结果自己走了，只好我给你做啦。”再次恢复成人的五条悟轻快地说完，道，“你们怎么不聊天，那么安静？” 他立刻感受到了巴里和维克多投来的的死亡视线。 系统：【仿佛是整个尴尬场景下，你是唯一一个置身事外、还做了爱心料理的好人……】 五条悟：【诶，难道不是吗？】 虽然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知道克拉克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在巴里和维克多望过去的时候，克拉克就知道了喜久福大概才是始作俑者…… ……算了，养猫可能就是这样的。 而且—— 他看了看餐车上的料理，不像是阿福的风格，还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猫咪好像在投喂他。 克拉克笑了一下，他其实不需要吃饭，依靠黄太阳提供能量，但确实觉得有点饿了。 “好啦，一起吃饭。” 克拉克愣了一下，竟然没自己先吃吗？ 他开始觉得自己在托举完飞机后，应该第一时间回来的。 巴里和维克多离开了哥谭，布鲁斯回书房处理事情，只剩下克拉克和五条悟两个人在吃饭。 五条悟很出乎克拉克意料地提了一下他们刚刚到底在干嘛，然后补充道：“只是好奇你在干嘛。”他顿了一下，问道，“在太平洋救援的时候是有一点不开心吗？” 系统：【哇，宿主！】 五条悟没有理它，只是伸手摸了摸克拉克的头。 作为最强的他，当然知道再强也是人啊。上午受了那么重的伤，中午就出去救援，还不知道遇到什么，疑似不开心。 是的，疑似。 他是在看到视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感觉。 五条悟说：“想说的话，可以和kikufuku sensei说哦。” 克拉克顿了一下，他竟然被猫咪摸摸头了。 当时的确应该，直接回来的。 吃完饭，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恢复猫咪的样子，趴在太阳下面午睡去了。克拉克上楼，去找了布鲁斯。 他把上午的情况和布鲁斯说了一遍，然后道：“y07好像能展开一个自己的领域，在领域之中，攻击的命中率很高。喜久福也可以开，他的领域可以破除y的领域。你是不是已经都问过喜久福，都知道了？” 布鲁斯摇头，他道：“他可能出于一些原因，不能说。” 他又把对整件事的看法和克拉克分享了一遍：“我对整件事情的目的是否是杀死你们，有所保留；另外就是，五条悟在哥谭的事情，是这么被知道的。” “的确。”克拉克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五条悟？” “猫咪的本名。”布鲁斯顿了一下，“他没告诉你？……” 克拉克摇头，轻声：“他先告诉你了？” “正常且平淡的自我介绍。”布鲁斯说完，立刻皱眉反问，“克拉克，你在在意什么？他可能是未成年。” 对于五条悟“28岁的靠谱成年人”的说法，布鲁斯半信半疑。考虑之下，他觉得还是稳妥点好，说了个未成年。 但克拉克知道以布鲁斯的严谨，说出来的就是事实，“可能”只是一种语气词。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又觉得很冤枉，他也是一直这样和自己说的啊。 在意的话，也很正常吧。 一直很黏自己的猫咪，竟然和别人说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任何人都会在意啊。 而且—— 克拉克顿了一下，严肃道：“他只是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猫，你在想什么，b？” “……”布鲁斯，“他是个人，因为什么原因被削弱成了猫，关于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第49章 下午, 阳光正盛，但布鲁斯的书房里开着灯。 韦恩庄园有众多书房，这只是其中一个, 但却是唯一一个四面是墙、没有窗户的书房。 这个书房有很好的隐蔽性。 不过隐蔽性好，透气性就不好, 所以不需要呼吸的克拉克，开始感到窒息。 任何房间都应该有窗户的, 他想, 即使是一面假的窗户，挂在那里, 虽然是自欺欺人，但也能减少压力。 布鲁斯看着他, 道：“虽然他有猫的外型, 小扎也看过，有猫的灵魂。但是克拉克, 你应该也知道，人的灵魂在特殊场合下, 是会发生改变的。”他顿了一下, “而且, 从很多行为来说, 他是猫的时候，也表现得不太像猫。” 布鲁斯双手交叠, 放在桌上，像是一个威严的法官：“你们相处了这么久，这一点,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克拉克：…… 他感觉自己画在墙上的窗户, 在接受布鲁斯的严格审视。 “即使你的超级大脑没有接收到这类信息, 认为他是一只猫，那也不至于是一只刚刚学会化形的小猫吧？”布鲁斯说，“怎么样也应该是之前化过很多次，有丰富的做人经验的猫？” 克拉克：………… 布鲁斯说他的窗户假得离谱，他怎么能接受。如果一定要接受，能不能把明显有问题的那几笔擦去。 克拉克试图挣扎：“……不一定吧，难道真的没可能是刚刚学会化形、懵懂无知的小猫？” 他的窗户，虽然是他自己画的，但一定是假的吗？就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只是看着假，其实是真的呢…… 他这样想着，即使他已经知道答案，或者说早就意识到，只是忽略了。 假窗户啊。 当然是假窗户。 “……你之前的行为，有这么让现在的自己难以接受。”布鲁斯一时都有些同情。 立于天际的太阳之子、人间之神的内心，一直是玉米地里长大的小镇男孩。他可能从来没有像对猫咪一样，对人进行过直接的情感表达，尤其还是像控制和占有那一类私密的情绪。 就比如说，仅仅是甜品，克拉克都不愿意让他来提供，而是要自己给猫咪做。 克拉克的记忆力极好，布鲁斯说话的一瞬间，脑中就一帧一帧地回放出了，过去和喜久福相处的画面。 从最初的聘猫、绝育、逼看猫咪教育片、抱着猫咪刷牙洗脸，到从头摸到尾巴、一寸一寸洗澡、因为猫咪对外界向往就激起了控制欲，说不管在哪里都听到猫咪的声音，确定猫咪的位置—— 说起来喜久福现在在干嘛？ 周围还有鸣虫的声音、风吹的声音，心跳平稳、呼吸悠长，看起来睡得很安—— 等等，他在干嘛！ 克拉克：…… 克拉克：……他应该被抓进去关起来。 好的，从现在开始，他都不听—— 但是，喜久福要是遇到像之前那样的危险怎么办？ ……这样吧，他会减少频率，注意隐私的。 布鲁斯：“怎么了？” 克拉克摇了摇头，深呼吸，他的大脑又开始继续回放之后的场景…… 他努力停止这种一回想就想死的窒息行为，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b，他在变回人之后，对猫咪状态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并不能完全记得？”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些画面，那也无所谓啊…… 不是猫就不是猫，是人就是人…… 布鲁斯：“……你如果能说服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有。” 克拉克：…… 克拉克戴上了痛苦面具。 “而且他还是未成年啊……”克拉克的罪恶感好重，他对一个未成年做了什么！ 布鲁斯顿了一下，其实五条悟几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成年也好，未成年也罢，该警惕警惕，该提防提防。但是对克拉克来说好像不是这样，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厨房问了五条悟的年纪。 他思考了足足半分钟，决定相信克拉克高尚的人品和坚定的意志。 “也不一定。”布鲁斯说，“他自述是‘28岁的靠谱成年人’，回忆起来，他有时候也的确很可靠——” 克拉克想了想，刚刚吃饭时，喜久福安慰他的样子，的确成熟可靠。 “但他的性格实在跳脱、恣意，有恶趣味，长得还非常年轻。”布鲁斯，“总之他的年龄下限是16，成没成年，你或许可以挑一个能接受的相信。” 克拉克：…… 布鲁斯：“你实在介意，也不是没有测量年龄的方法，改天可以试一试。” 克拉克：“……不了。” 如果是未成年，他罪恶感深；如果是成年，他羞耻感重…… 而且，他要怎么和喜久福说，让他去测量一下年龄？想想都很奇怪。 过去的都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他只要努力忘掉，向前开，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喜久福是个人，喜久福是个人，喜久福是个人。 他要从现在开始，把喜，不，五条悟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他的猫咪，喜久福。 那—— 克拉克顿了一下，放纵了心里的想法，认真地倾听了猫咪：树叶飘落树杈的脆响、摇椅摆动的嘎吱、蝴蝶细小的足轻点猫咪的相触、猫咪安稳的呼吸、砰砰的心跳。 他感到一丝柔软，睡得很好啊，我的小猫咪。 他又感到了一丝伤感，再见了，我的小猫咪。 五条悟是一个人，不是什么刚刚化成人形、需要他教育的小猫咪，所以，他要尊重五条悟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隐私，不再刻意关注。 如果遇到危险，需要他帮助，那就像其他人一样，喊他的名字吧。 他会倾听所有人，也会倾听你。 克拉克又顿了一下。 其实仔细想来，五条悟每次遇到危险，都是靠自己解决，他也没有提供过及时的救援。 很强啊，大概也不需要他。 克拉克笑了。 而且，人家自己也会做饭，做得还很好吃。 韦恩庄园内的草坪，趴在摇椅上晒太阳睡午觉的五条猫猫突然睁开了眼睛。 系统：【诶，怎么啦？】 五条猫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人想要弃猫。】 系统：【没有呀，我看过，好感度刚刚还增加了呢。】 【当然不是酥皮呀~】五条猫猫坐在摇椅上摇啊摇，尾巴晃啊晃。他看见克拉克飞了出来，缓缓落下，蹲在他面前，【是有人嘛，地球上的某个坏人，正在抛弃他可爱的猫咪。】 克拉克：“你是叫五条悟吗？” 猫猫愣了一下，他还没有和克拉克说，蝙蝠侠告诉他的吗？ 啊，真是的。 他想找一个合适的场合，自己说的！ 克拉克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克拉克·肯特。” “喵？” 【想要干什么呢？】 “这段时间一直是猫咪的样子，会觉得很无力吗？”克拉克道，“抱歉还在你无力的时候逼你看猫咪教育片。” 五条悟顿了一下，才道：【他是不是反应过来我是人了？】 系统：【是吧，毕竟和蝙蝠侠聊了聊。】 果然，克拉克道：“不过幸好，现在可以变回人了。”他又说，“既然可以变回人的话，和我一起住会不会不太方便？你有想要住的地方吗？” 五条悟惊了：【他这是要弃猫的意思吗？！】 克拉克看着他很喜欢的、可爱的猫咪，不，不是猫咪，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个十多岁，或者二十多岁的人。 他缓缓说：“b说哥谭比较好，无论是你在这里继续研究武器，还是从这里去觉醒者之岛，都很方便。你愿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风景也好，地方也大。 “大都会的话，你可能熟悉一点，我可以在附近另租一个房子。来回哥谭和觉醒者之岛的话，扎坦娜会再改进一下你的墨镜，当然你也可以叫我。 “中心城有巴里，纽约有斯塔克，星城有奥利弗……如果你想换个城市住一会儿，也是可以的，都不麻烦。” 五条悟抑制不住地冒火：【我现在很生气。】 系统：【宿主在气什么？】 五条悟：【弃猫啊，那还用说！我可是世界第一可爱漂亮猫咪！他这种行为是要遭到世人的唾弃的！】 他忽然顿了一下，是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都能变回人了，还和克拉克住在一起，的确不太合适。克拉克也是在为他考虑，很合理、很妥当。 但是——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但是，他不想搬出去。 因为—— 一道白光闪过。 五条猫猫还在摇椅上。 “喵喵喵喵喵？” 五条悟：【我怎么没变回去？！】 系统：【您上午消耗的咒力都没恢复多少，就数次变来变去，现在变不回去，多正常……】 五条猫猫悲愤：“喵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只有克拉克能做出最让他满意的喜久福，还有各种恰到好处的甜品！搬出去他就不能随时随地奴役，不是，让克拉克做了！ 而且他的任务是攻略，至少现在还可以这样以为，哪里的攻略者会从攻略目标家搬走的啊！ 克拉克：…… 五条猫猫：“喵呜呜呜呜呜呜。” “……你是不是又变不回去了？”克拉克顿了一下，“那你想要住——” 猫咪跳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嘤”得非常可怜。 克拉克：…… 那好吧，他再养一段时间，直到五条悟可以稳定地保持人形。 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高兴，真是很不应该…… 克拉克抱起猫咪，和二楼阳台上的布鲁斯点了个头，直接向大都会飞去。当然，他一定会尊重五条悟，不会把他当成一只猫咪的。 布鲁斯：所以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把人抱走了吗，克拉克…… 第50章 公寓的客厅里, 克拉克换上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浏览各大论坛的信息, 打算挑个新选题。 关于流浪动物的新闻稿上周就发了出去，以大都会流浪动物救助站为代表的一批动物救助组织，再次得到了公众的关注。 这个星期, 有不少企业向动物救助组织捐款，周二的时候，他送喜久—— 五条悟去觉醒者之岛回来, 路过大都会流浪动物救助站上空, 还看到了笑得跟朵太阳花的一样的博尔德，连他原本寸草不生的地中海，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软发。 克拉克惊讶之下在空中刹车, 仔细看了看, 噢，是植的。 说到博尔德，克拉克看到沙发上亮起屏幕的手机，他打过来了。克拉克接起电话：“博尔德站长，怎么了吗？” “肯特先生, 我是打来感谢你的。”博尔德说，“因为你的文章，救助站得到了更多的资源和资金, 现在自给自足已经不成问题了，下一步计划开设动物医院, 做一些衍生, 应该能够实现盈利。” 克拉克笑了下：“记者应该做的, 能帮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他们随意闲聊两句, 博尔德问起了猫咪：“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变人了。克拉克顿了一下：“挺好的，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博尔德回想起了那段鸡飞狗跳的生活，一下就懂了，被抛弃过的小动物多少都会有点心理问题，原来大白猫是在用调皮捣蛋遮掩内心的脆弱无助啊。 唉，他叹了口气，看来肯特先生治愈了他，他现在一定是乖巧听话懂事的模样了。 博尔德在办公室，拿起眼镜戴上。他从一叠纸质资料里翻出大白猫的资料，看了眼领养时间，道：“不管怎么说，肯特先生真是帮上大忙了。明天方便吗？我想当面再表达一下谢意。” 克拉克当然拒绝：“这个真的不必了，出新闻是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的。” 博尔德就等着这句话，他笑道：“其实也是想来看看我们站出去的霸王大白猫。回访也是我们的工作呀，肯特先生，写在领养协议里的。” 这个倒是事实，不过克拉克充满歉意道：“但是他现在不在大都会，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把他带回肯萨斯让我家人照顾一段时间。”他又给出了替代方案，“不如这样，我让我家人拍一段视频给你？也算是——” 他“回访”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后背一沉，紧接着，头顶一重。 他暗道不好，刚要伸手捂嘴，猫咪一爪按在他手上，翻进他怀里，然后直起身，前爪搭在他举着手机的那只手的胳膊上，超委屈、超心酸、超可怜地冲着手机喵了起来。 “喵呜呜呜呜呜。” 五条猫猫：【光头，这里有人要弃猫，快来给猫猫撑腰。】 系统：【……是娘家人吗？】 五条猫猫：【喵！】 克拉克：…… 他看了看猫，猫好像超级生气，背过去了一点，还拿尾巴抽他。 是的，从哥谭回来之后，猫咪就不理他了，自顾自上了猫爬架团着晒太阳。 为什 么 ？ 他后知后觉，猫咪的悲愤，好像不光光是因为一下子变不回去了，还因为他之前说的话？难道是以为他在赶他走？ 克拉克都有些惊讶，会这样想吗？他觉得，他表达的还是很到位的，所以真的是小孩子啊。 他捂住手机，轻声道：“不是要送你去肯萨斯的意思。” 他其实觉得自己在多此一举，五条悟肯定能懂，但五条悟实在是表现得太小猫咪了。所以猫咪状态，是真的会影响心理和行为模式的吧。 克拉克思维发散，一不小心就没控制住，说了句：“乖啊。” 两秒之后，克拉克：……是独立的人，不是他家的猫，这话不合适，下次一定注意。 克拉克用肩膀夹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用双手箍住猫咪的腋下，把他像水桶一样拎起来，放在旁边，过程中生怕五条悟突然变回人。 幸好，他大概是今天变了太多次，真的变不回来了。 克拉克站起走到一旁，道：“我其实在看猫咪纪录片……” 博尔德：“……片子里的猫咪叫得很惨啊。” 克拉克：“……那是装的，这一集的主角是一只很狡诈的小猫咪。” 博尔德：“哪部纪录片，.52ggd我也很感兴趣，可以告知一下吗？……” 克拉克：“……《星球日报》内部拍摄，现在还没有对外发行。” 他都在说什么啊。 他这边还没有无奈完，猫咪那边又跳了过来。 猫咪锋利的爪子勾住他的外衣，一个引体向上就把整个身体都带着跃了起来，站在他胳膊上。猫咪毛茸茸的脑袋挤开克拉克的手机和脸，两只前爪扒住克拉克的手腕，对着手机痛苦地“喵呜”起来。 如果不是克拉克亲眼目睹，他都会怀疑有人在虐猫。 克拉克：…… 他在污蔑自己，自己还要拿稳手机保持不动，怕他掉下去。 五条猫猫凄惨地喵喵完，抬爪按了免提，手机屏幕对猫爪不灵敏，他又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下…… 克拉克叹了口气，手指一动按下免提，然后用另一只手把猫抄起，放到沙发上。 到底哪里像人了？ 他能自欺欺人得那么好，五条悟真的有一半的功劳。 “是这样的，肯特先生，我绝对相信你的人品。”博尔德慢慢道，“但是我有点想看看猫咪，可以明天过来回访一下吗？也是走个流程，我想你应该来得及把他从堪萨斯接回来。” 克拉克：“……那我现在就去买车票，回一趟家。” 博尔德：“好，不打扰肯特先生了，明天见。” 电话挂了，克拉克低头，看到猫咪非常乖巧地蹲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尾巴踩在爪子下面。 年龄下限是16岁吗？更像是年龄上限是16岁啊。 克拉克摇了摇头，对他说：“不生气了？” “喵。” 唔，虽然幼稚了点，但胡闹过后就消气，性格还是蛮好的。克拉克不禁莞尔，他蹲下来，手同样放在沙发扶手上，道：“刚刚问你想住哪里，不是要赶你的意思，是想尊重你的选择。” 猫咪爪子一抬，抽出尾巴，“啪”地敲在克拉克的手背上。 对于克拉克来说，这比挠痒痒还要轻了。他道：“如果你不觉得麻烦，一直和我住也可以呀。” 很多行业都有首问负责制，类比一下，他是五条悟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接触的人，相当于首识负责制了。 未成年，只是一个小朋友啊，他可以一直负责到小朋友能够顺利回家。 猫咪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诈性，尽管克拉克多次告诫自己，对面的是人，不是猫，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摸头。 不过这次他反应快，手只停在放在猫咪的头顶，所以是猫咪自己立起来了一点点，睁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心。 克拉克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是猫！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像猫！ 五条猫猫：【哈，一如既往轻松拿下！本喵真是无往不利！】 系统：【宿主啊……】 韦恩庄园的卧室里，一整晚加大半个白天都没睡的布鲁斯困到眼睛都睁不开。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半天，才摸到在响的手机。 “喂？” “……” “你要愿意相信他是猫就是猫好了，不用特意和我说一声。” 他把手机随手一扔，便沉沉睡去。 好的，克拉克挂了电话，反正五条悟一时半会儿变不回来，他就当他是猫咪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又像往日一样，给猫做饭、做甜品。中间带着猫出去了几趟，消灭y。夜深，给猫咪刷牙洗脸，擦擦身上的毛和四只爪子。 最后—— “你还是睡我的床吗……” 跳在床上的猫咪低喵一声，像是在说“不可以吗”。 “可以。”克拉克弯腰，拉起被子把猫整个盖住。 “喵！” 五条猫猫在被子里挣扎，等他终于从被子里冒出头，克拉克已经走到房门口了。 克拉克说了句“晚安”，把灯一关，然后带上了门。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公寓的沙发上。克拉克翻了个身，嗯，什么东西压在他肚子上。 他摸了一下，毛茸茸的、热乎乎的。 睁眼。 “喜久——” 一道白光闪过。 克拉克僵硬：“……五条君。” 竟然这么快就又能恢复成人了吗？！ “gojo satoru，本来想正式一点和你说的，竟然被人说掉了。”五条悟道，“叫悟或者喜久福都可以，你这么生疏地叫‘五条君’，我会很伤心的，就像昨天被你抛弃一样伤心。” 又是那种姿势，克拉克动也不敢动：“我不是，真的只是问一下，昨天和你说过的，记得吗……” 五条悟居高临下：“记得啊，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恢复人形再说一次，所以能不能麻烦克拉克先生好好听一下？” 克拉克：竟然叫他名字了，好强的压迫感。 五条悟：“弃猫这种不道德、遭唾弃的行为，绝对不行！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如果有第二次——”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一下。 克拉克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五条悟：“不要担心，只是会去找博尔德，表示自己又流浪啦。再去堪萨斯，告诉你的家人，你不负责任、始乱终弃而已~” 克拉克笑：“这就够可怕的了。” 五条悟满意：“所以千万不要弃猫噢，主人。” “不敢不敢。”克拉克像是在哄小朋友，“那么我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你赔罪，现在给你去做早饭。你可以先下去吗，悟？” 第51章 “所以是你向我赔罪, 为什么我要自己做饭？” 半开放式厨房里，烤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吐出焦香酥脆的方片面包。五条悟把加过牛奶的蛋液浇进刷好油的平底锅里，等了一会儿后, 拿着硅胶锅铲, 从边缘向里卷。 系统：【……宿主啊, 不是我说, 你这种行为真的合适吗？】 “明明说好给我做早饭，结果却跑掉了。作为双重补偿, 除了常规的喜久福外，”他把香气扑鼻的嫩黄鸡蛋翻炒几下, 装到白瓷盘里，撒了点黑芝麻。他又夹起了几块培根，像报菜名一样，“我还要黄油土豆、黑松露巧克力、焦糖布丁、油炸蜜糕、脆皮黄桃馅饼……” 并没有人回应，因为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五条悟扭头, 看向电视——虽然他不用回头也能看到，但这样比较习惯。 电视上正在播放《大都会早间新闻》，玩具人再次越狱, 制作了几百个爆炸泰迪熊，藏在今天九点就要正式开业的泰迪熊之家里。 前方记者利用无人机，传来了实时画面, 超人被三只将近两米高的机械泰迪熊围住。 记者：“我们注意到超人笑了一下，还点了个头，我们的人间之神今天也是如此英俊——不是, 我的意思是, 想必超人是已经知道如何应对这三只残暴的泰迪熊了。在超人赶到之前, 这三只泰迪熊已经造成6人重伤……” 五条悟：【克拉克都没意见，还回应我了。你的话有点多噢，系统君。】 当时在沙发上，克拉克前一秒刚刚说完要去做早饭，后一秒就原地消失。速度之快，令人叹服。 阳台门大开，五条悟额前的碎发飘扬，风中带来了一句话——“稍等，我马上回来”。 五条悟等了二十秒，就决定自己动手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虽然叹气摇头，但也没有真的带什么不满情绪。 超级英雄嘛，可以理解。 克拉克不仅做饭的时候会出去，之前给他搓澡的时候也会超快地洗个手，飞出去救个世，回来后若无其事地给他挤沐浴露。 一般情况下，克拉克几秒之内就能回来，二十秒的话就是有点棘手。二十秒开外的话，极有可能遇到了超级反派。 五条悟隔着冰箱门看了下里面的食材，然后打开了电视。 果不其然，克拉克的老对手之一玩具人越狱了，现在正在泰迪之家和克拉克对峙。 五条悟回忆了一下玩具人，这个反派就是难缠了点，应付起来应该没有问题，于是道：“克拉克？” 系统：【你干嘛？】 五条悟：【问个问题嘛。】 “克拉克？”他又喊了一声，电视机上的超人毫无反应。 “噢？”五条悟向上抛了一下遥控器，遥控器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身，又被他接住。他拖着长音道：“superman， help!” 电视直播里，克拉克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别紧张，只是想问你早饭要不要吃炒蛋。”五条悟说，“真是的，不是说好可以从全球的猫咪中，听到我的声音的吗？竟然还需要我用这种方式叫你。” 克拉克原本正在拆解一只泰迪熊炸弹，听到这话手都抖了一下。 这种话记得就算了，怎么还会这么轻松地对他讲出来！ 五条悟是不是没有意识到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那真是—— 感谢拉奥！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玩具人的真身不知道藏在哪里，对话都是事先放在泰迪熊里的发声器。 这时，几百只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泰迪熊同时对克拉克发出嘲笑，音调音色各不相同的声音叠在一起，仿佛要将人生吞：“超人，你现在连手都不稳了吗？”又说，“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羞耻心，竟然被我说得脸红了！” 五条悟：“真伤心呢，你对我的控制欲不是一直很强的吗？” 克拉克：……？！ 拥有超级听力的他连周围几百只泰迪熊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这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从公寓里传来的声音。 你对我的控制欲不是一直很强的吗？ 你对我的控制欲不是一直很强的吗？ 你对我的控制欲不是一直很强的吗？ ……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像是要烧了起来。 克拉克：“别说了……” 几百只泰迪熊：“想让我不说话，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听不到噢，无人机只能拍到画面，电视台配的是记者解说。”五条悟道，“所以要不要吃炒蛋？要的话你就飞高一点。” 克拉克：…… 他头一次觉得超级听力这种单向的能力确实有点问题。 然后他默默飞高了一点。 炒蛋挺好，他喜欢。 猫猫投喂，他，也喜欢。 几百只泰迪熊：“哈哈哈哈哈哈，超人，你要逃跑吗？！” “知道啦~”五条悟道，“不要挂电话噢，不然又得喊救命。” 克拉克：……什么叫挂电话。 几百只泰迪熊：“哈哈哈哈哈哈哈，超人，你不说话，是因为无言以对吗？！” 五条悟：“还有不要打到无人机噢，不然我们观众就看不到啦。” 克拉克：…… 他还是点了点头。 几百只泰迪熊：“你承认了，你竟然承认了！” 克拉克：“抱歉，刚刚走了下神，你都说了些什么？” “你耍我！” 将近两米高的机械泰迪熊出现了！ 这一次超人大战玩具人，当然是以超人的获胜告终。在击败机械泰迪熊，又冷冻所有爆炸泰迪熊后，克拉克顺着现场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位于不远处废弃工厂的玩具人，把他扔回了监狱。 这次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很感动，往常每次都要损坏的无人机，这次竟然一架都没出事，完完整整地带了回去。他们从警方那边得到消息，知道玩具人已经被制服后，采访了站在泰迪熊之家附近的一位女士。 记者：“丹纳女士，您是怎么在布置活动现场的时候，发现了泰迪熊之家的泰迪熊里，混入了炸弹？据可靠消息，玩具人原本是打算在九点剪彩之后，开始行动的。” 丹纳女士满脸庆幸，推了推眼镜：“真的是要感谢这副眼镜——洞察之眼。我报名了莱克斯集团的活动，是‘洞察之眼’的内测用户，需要戴满一周，会获得相应报酬。天啊，它救了我一命！” 记者：“洞察之眼？” 丹纳女士：“是的，ar眼镜，可以识别环境和物品。我看到泰迪熊的时候，它就提醒我有问题，建议我报警处理……” 公寓里，五条悟看着电视上的那副眼镜。 那就是卢瑟上次带他看过的眼镜，还说在研制隐形眼镜款。他有仔细观察过，没什么问题，所以只是公司的新产品吗？ 早间新闻结束了，五条悟也没有关掉电视，只是扭回头，把培根从平底锅里夹了出来，摆在盘子里，又按下咖啡机的开关。 “新闻都结束了，你难道不应该‘咻’地一下就回来了吗？”五条悟道，“我要饿死——”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戴着墨镜的大白猫。 准确来说，是大白猫棉花糖。 五条悟眼睛一亮：“哇！” “回来的时候路过游乐园，看到有人在卖，说是什么样子的都能做。”克拉克把棉花糖竹签塞到五条悟手里，“久等了，说好我做的，结果还让你自己做了早饭。” 五条悟拨了一下猫咪的墨镜，竟然还是可以活动的！ 喜欢！ 克拉克把两盘早餐放到桌上，又接了两杯咖啡，道：“那就先吃早饭——” 五条悟眼神真切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把五条悟的手掸了下去。 又被抓住。 克拉克：“怎么了吗？……” 五条悟的眼睛亮晶晶：“手机手机手机！我要拍照！” 他说着把大白猫棉花糖往克拉克的左手一塞，拿了墨镜戴上，然后原地变猫。 五条猫猫跳上克拉克的右手：“喵喵喵喵！” 克拉克哭笑不得：“即使我是超人，也没有另一只手给你拍照啊。” 他说完就感觉到五条悟又要变人，提前松手退了三米。 五条悟：“……” 五条悟：【哇，真是过分，难道他一抱我，我就要变成人的吗？没有吧！】 系统：【……除了昨天你实在是变不回去了，而且但你现在难道不就已经变成人了吗？！】 五条悟：【啊算了，不计较，现在我又别的事情。】 系统：【……】 五条悟道：“延迟拍摄嘛！我要我们三个在阳台拍一张，在客厅拍一张。你再帮我和棉花糖在猫爬架拍一张，跑步机拍一张……” 克拉克：……买的时候倒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续，真的是个小朋友啊。 不过—— 喜欢就好。 克拉克温和道：“棉花糖没那么快融化，先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博尔德是上午来的，克拉克在阳台上看到他走进公寓，竟然有一点点紧张。他飞快地把公寓打扫了一遍，又用粘毛滚筒沾了一遍猫爬架和沙发。 而猫毛的产生者五条悟，却靠在阳台栏杆上，悠闲地高举大白猫棉花糖自拍。 只听“咚咚”的敲门声。 克拉克把猫毛往垃圾桶一塞，说着“快变回去”，头也没回，就去开门。 博尔德进来了，博尔德友善地和克拉克打招呼，博尔德向后一看，博尔德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看到大白猫竟然站在完全没有封起来的阳台栏杆上，嘴里叼着猫咪最好不要食用的棉花糖。风吹过来，猫咪的毛发随风飘动，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一样。 博尔德：……！ 哎呀，他的大白猫啊！ 第52章 五条悟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系统：【所以你承认了以前都是故意的！】 五条悟：【这不是重点！】 当时克拉克叫他变回去的时候, 他还拿着棉花糖和手机。手机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棉花糖放哪儿？ 不竖着会破坏造型诶, 他不允许, 他要完整地吃棉花糖！ 于是，机智的五条悟把棉花糖往上轻轻一抛，然后打算变成猫去叼。 至于叼完之后只能拿下来, 他不是有克拉克吗？克拉克开完门回来就可以帮他了呀。 但五条悟忘记了一件事，他身高一米九，而变成猫后连零头都不到。所以在他原地或者跳起来接棉花糖, 棉花糖都很有蹭到地上，那就只能—— 五条猫猫跳到了栏杆上, “嗷呜”咬住竹签。 高层的风有些喧嚣, 吹到棉花糖身上可能会让棉花糖变形, 所以他把棉花糖护在靠里的位置, 自己站在栏杆边缘, 准备跳下去。 博尔德进来了，博尔德友善地和克拉克打招呼，博尔德朝他一看, 博尔德脸色发白。 他抬爪就要跳下去, 博尔德惊恐地伸出双手, 五指张开绷紧，做下压的动作。 五条猫猫歪头, 棉花糖翘起：【……诶。】 他看了眼克拉克，克拉克看上去好像非常无奈, 但也伸出了手, 四指并拢向下微微按了按。 五条猫猫：【他好敷衍, 我好伤心。他都不担心我的, 多危险啊！】 系统：【宿主的心，一天被伤八百次。不如这样，我们索性跳下去，让酥皮来个追猫火葬场！】 五条猫猫：【好主意，你问卢瑟去拿氪石，我们先封了他的超能力再跳，这样才痛彻心扉。】 系统：【好的，我去拿——个啥？】 博尔德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可是25层楼，掉下去粉身碎骨啊！ 养猫要封窗封阳台！ 这他们都是说过的。 也怪他，当初被闹得头大，又看肯特是个认真负责有爱心的，就连夜把猫送上门去，也没多等几天。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他超漂亮的大白猫啊！ 他对着想开口的克拉克“嘘”了一声，压低着声音说：“你去拿他喜欢的东西，猫条、猫罐头、猫玩具都可以。” 克拉克下意识拿出了喜久福，然后看到了博尔德可怕的目光。 他说：“……猫咪要少吃甜食，我知道的，你仔细看看，他棉花糖也一口没吃。这个只是我的早饭。” 他把喜久福一口吃掉——嘶，过甜——又拿了根猫条。 五条猫猫：【啊，他偷吃我的喜久福！】 系统：【过分，他自己做的喜久福，自己凭什么可以吃！】 博尔德一把拿过猫条，招手示意克拉克跟上，蹑手蹑脚地向阳台走去。在快走到阳台时，博尔德猛得回头，声音又低又沉痛：“你竟然把他关在阳台？！” 他一开始还不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阳台门真的是关着的！ 崽啊，你怎么这么惨啊！ 克拉克：“……” 他该如何让博尔德相信，是这只猫嫌弃他搞卫生扬起的灰会落到棉花糖上，自己从外面关的阳台门的？ 克拉克暗叹一声：“是我的问题……” 他过于相信五条悟了，应该先把人拎进来，再开门的。 “当然是你的问题啊！”博尔德既小声又愤怒，“但这个待会儿说，我们先把猫抱进来。” 博尔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撕开猫条，举着对猫说：“喵喵，来，到叔叔这里来，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克拉克：“没关系，我去接他一下就好。” 被拉住。 博尔德：“猫咪是很容易受惊吓的生物，你看他毛都立起来了！” 克拉克：“……那是被风吹——好的，是他受惊了。” 博尔德拦着不让克拉克随便走近，自己劳心劳神劝半天，猫咪动都没动，对猫条也只是象征性地闻了闻，然后就看着克拉克。 他试图凭借几十年如一日的抱猫抱狗经验，直接上手，被猫咪灵巧躲开。他看到猫咪双脚离栏的一瞬间，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猫咪依然站在栏杆上，叼着棉花糖，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他可能比较认我，不如让我试一试？” 博尔德心情复杂：“小心一点。” 结果他就看到，自己劝半天不动的猫咪，在克拉克刚刚走近了一步，就叼着棉花糖，扑到了克拉克怀里。 克拉克抽走棉花糖，抱住猫，对博尔德说：“我们进去说吧。” 博尔德：…… 他的心好痛，有一种家里的傻孩子被渣男骗了，还痴心不改、无怨无悔，只认渣男的感觉。 克拉克走进客厅，腰一弯，手一松，就把猫放在沙发上。猫咪顺着他的胳膊跑上来，抱住他脖子，超甜超可爱：“喵~” “……别闹。”克拉克小声地冲着猫耳说，接着就把猫薅下来。结果猫咪刚被放到沙发，又顺着他的手臂跃了上来，蹦到他怀里。 他又把猫咪放下来，猫咪“呜”地一声，超委屈地看向博尔德。 博尔德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猫咪。 ……好不争气啊，崽！ 作为他们站里作威作福的霸王猫，竟然在这里俯首做小！你知不道你眼前这个男人都不舍得给你封窗！ “喵呜。”猫咪扒着克拉克的衣袖又叫了一声。 博尔德：“……你抱他一下又怎样，肯特！”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我先给他放一下棉花糖……” 克拉克走回厨房，拿出几片面包，把棉花糖插在了上面。 封窗已经没封窗了，还被博尔德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么危险的场景。他大概知道五条悟是想要通过展现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来给自己加分——里面应该也有他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在——才这么做的，但他真的很怕抱顺手了…… 他本来就很喜欢五条悟的猫咪外型啊！ 博尔德看到克拉克久久不过来，像是看到了一个言而无信的渣男：“那你放好棉花糖了，现在来抱他呀！” 他现在都在怀疑克拉克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动物。 克拉克：……他再不抱，他家猫好像真的要被救助站收回了。 “你真的是……”克拉克摸了摸猫咪的脑袋，把他抱了起来。 猫咪超级娇羞地“喵”了一声，直接蹿回卧室了。 克拉克：？ 这真是出乎他预料了。 博尔德：“那个房间的窗……” 克拉克：“有封。”他现在就进去封一个！ 但他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猫咪“喵喵喵喵”的叫声，好像非常得意。紧接着，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只心机猫，竟然跑来和我炫耀！刚刚把你关阳台上怎么没摔死你啊！” 原来半遮掩的卧室门大开，白发青年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反手把门“砰”地关上：“克拉克·肯特，你是不是抱它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只能抱我，不能抱它！” 博尔德：“猫猫猫！” “猫好着呢，就卧室的纱窗难拆！”五条悟不耐烦地打开房门，“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反正昨天做完也没收拾，你顺便进去理一下。” 克拉克瞬间呆滞：什么什么，什么做，做什么…… 博尔德猛地退了一步，头摇得像拨浪鼓。 五条悟又反手关门，绕开博尔德就把克拉克推倒在沙发上，大声质问：“昨晚还不够吗？！不就是趁你不在家拆了你家的纱窗吗？至于吗？你真的要因为一只猫和我分手吗？！” 克拉克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五条悟说的，确实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好看的白发青年不再是一身黑，而是穿着他大学期间为了演讲比赛买的白色衬衣。 大概是因为时间匆忙，五条悟的扣子都没好好扣，平视的时候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现在把他抵在沙发上，衬衣就明晃晃地敞着，他甚至可以看到—— 克拉克立刻闭眼，整个人就像是熟透的番茄，他凭借感觉，伸手把五条悟没扣上的两颗扣子全部扣了起来：“你倒是注意一点啊……” “你管我，都要分手了！”五条悟高声说完，又以博尔德能勉强听到的声音喃喃，“但凡你对我有对那只猫半点上心……” 克拉克睁开蔚蓝的眼睛：“可是我就是喜欢猫咪，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克拉克·肯特，你——” “诶诶诶！”博尔德见状立刻走了回来，劝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 博尔德当了几十年的站长，说话很有说服力，他只是稍微一劝，五条悟就抱了个抱枕坐到了沙发上，但就是和克拉克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是他太过分，你给评评理。大半的工资都给猫买东西，从来没给我买过东西！”五条悟指道，“你看那个猫爬架、猫咪跑步机、猫玩具！” 博尔德走过去看了一下，呀，实木定制、品质保障，玩具的类型也很丰富。 五条悟站起来，拉开厨房储物柜：“都是猫粮、猫罐头、猫零食！我的东西能放哪儿？”打开冰箱，“生骨肉堆满，我的冰淇淋怎么办？！” 博尔德走过来瞧了一下，嚯，营养均衡、品种丰富，而且全是高档货。 五条悟站到克拉克面前，伸手：“手机拿来。” 克拉克：“算了，好聚好散吧。” 五条悟：“手机。” 克拉克叹气，从阳台上拿回手机，给五条悟。 “你倒是解锁了给我啊！”五条悟说着按下自己的指纹，手机解锁。 克拉克超小声：“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指纹输进去的……” 五条悟同样小声：“刚刚自拍的时候啊，不可以吗？” 克拉克想了想他的这部手机也没什么重要内容，继续小声：“行。” 五条悟超大声：“你竟然把密码设置成接猫咪回家的那天，而不是我的生日！” 博尔德一听，噢，真是有心人啊，肯特先生！ 五条悟拿着手机翻账单给博尔德看：“你看看，我都说了普通纱窗就行，猫哪有那么野，一定要买最贵的金刚纱窗，都没钱给我买礼物了！” 博尔德一看，哇，真的是，很早就有过封窗，没问题！ “真是个合格的铲屎——”博尔德感觉到了非常不友善的目光，“没有那么称职的男朋友啊。” 博尔德问五条悟：“所以是你把纱窗都拆了，还把猫关在阳台？” “对啊，不是救助站来回访吗？让他们看看！”五条悟道，“你是邻居不是救助站的吧？我给你100块，待会儿救助站来人，你证明一下克拉克平时虐猫。” 博尔德：“说到虐猫——” “放心，铺垫过了。”五条悟得意，“昨天克拉克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故意放了猫咪惨叫的音频让对面听。” 博尔德恍然大悟，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真是误会肯特先生了，就是嘛，能用那么长时间做调研，写出轰动新闻稿的人，怎么会不爱小动物呢？是肯特先生的男朋友，太会吃醋了！ 博尔德亮明了身份，当场对五条悟进行了严肃的批判教育，告诉他拆纱窗，把猫关阳台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当，又给他看了好几段猫咪坠楼的视频，五条悟表现出了明显的后悔。 博尔德点头，又耐心地劝起了肯特，让他在关心猫的同时，也不要忘记男朋友。他每次说到“男朋友”，肯特好像都很羞愧，似乎也在后悔，但态度却非常坚决，一定要分手。 博尔德觉得可惜，抛开其他不说，肯特先生这个男朋友长得还是蛮好看的，但又有点不道德地为他们站出去的霸王猫感到高兴。 你有一个很在乎你的铲屎官啊，崽！ 在克拉克再一次说了要分手后，五条悟摔门而去。 博尔德：“我很遗憾……” 克拉克摇了摇头：“关于回访，站长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博尔德：我已经了解得够多了…… 他说：“本来也只是来看看猫，另外还有就是当面向你表达感谢。”他顿了一下，道，“那个纱窗。” 克拉克：“会立刻装的。” 博尔德点点头：“到时候给我看一下照片就好。”他又看了房间一眼，“那，我就不打扰了。” 克拉克：“好，我去抱猫，也让猫咪和你告别。” 他说着走进房间，只见窗户大开，五条悟已经坐在床边和他挥手了。 “你翻窗进来的？”克拉克皱眉，“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五条悟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克拉克肩膀，惊奇道：“都分手了，原来我还有这个待遇的吗？看来你还是放不下我，要不要复合？” 克拉克好笑道：“好啦，别闹，博尔德还在外面。” 五条悟“噢”了一声，凑到克拉克耳边：“他在的确不方便，等他走了，我再肆无忌惮闹你好不好，主人？” 克拉克的脸一下子红了，耳根像是烧了起来：“……不要乱开玩笑。” 恶趣味十足的小混蛋已经变回了猫，从地上白衬衣里钻出来，扑到他的身上。 等等，克拉克忽然僵住，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会从衣服里钻出来啊！ 第53章 对于猫咪从衬衣里钻出来的原因, 克拉克不懂，也不想懂。 博尔德还在外面等，他听到站长拿出手机敲字的声音, 从力度的大小、距离的远近、手指弯曲程度的不同来看, 应该是在填回访表。 结果：满意！ 猫咪扑到他身上，他还趴在他肩膀上，他拉开衣柜门，拿出一件他墨绿色的格子衬衣, 动作利落地把猫咪整个裹住。 猫咪“嗷”了一下，两只小圆爪伸出来，“啪啪啪啪”敲鼓一样，超有节奏地拍在衣服上抗议。 系统：【建议用「赫」或者用「苍」，「茈」也不是不能考虑！】 “别动别变。”克拉克隔着衣服拍了下猫垂着的尾巴, “收一下。” 五条猫猫“呜”了一声，爪子伸回到衣服里面, 把尾巴卷起自己抱住：【他好凶噢。】 系统：【赫赫赫！苍苍苍！茈茈茈！】 五条猫猫：【不听不听, 王八念经。】 克拉克单手举着猫, 另一只手把衬衣下摆向两边折起, 再翻上，掖到领口，只给猫咪留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外面, 仿佛是个猫头蚕宝宝。 “喵。”猫猫蠕动了一下，眼神从克拉克身上挪到床上, 又从床上挪了回来。 克拉克都无奈了：“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五条悟低沉：【他这次真的在冤枉我。】 他伸出爪子挠了克拉克一下，又放回了衣服里。 克拉克这才回头, 看到了床上的手机。 克拉克：…… 他的思维在什么时候扭曲成这样, 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歉……”克拉克扶额, 他是什么糟糕的成年人啊，“你是想拍照对不对？” 猫猫点头如捣蒜。 “那也得先等博尔德走。”克拉克已经听到博尔德在踱步了。他说完之后，忽然想起刚刚五条悟那句“他在的确不太方便”，于是立刻打上补丁，“给你拍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照片！” 猫咪眨巴眨巴他蓝蓝的大眼睛，然后扬了扬下巴。 克拉克望过去，是博尔德送给猫咪的那副墨镜。 其实还是很体贴的啊。 克拉克把墨镜戴到了猫咪的头上。 克拉克带着猫出来时，博尔德先注意到了那副墨镜。他很惊喜，因为他当初送出去，就没想过还能见到它。他总觉得那副墨镜会在他下楼的同一时间，被猫玩得粉身碎骨。结果保管得很完好。 然后，他注意到了被衣服裹住的猫。 “喵喵~” 猫咪显然心情很好，和刚刚夺门而出的白发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猫咪不可能在短短那么点时间内受伤，然后被克拉克这样掩饰，但他也有点奇怪为什么要这样裹着，于是道：“难道是毛毛湿掉了吗？在房间里沾到——” 他猛地停住。 博尔德：…… 克拉克：…… 博尔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就走了。” 克拉克：“……好，下午就把照片发给你。” 克拉克把猫竖在玄关，送博尔德到电梯口。等他重新开门进来，刚好和依然裹在衣服里，竖在玄关上，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的猫猫对视。 “喵。” 克拉克：虽然但是，看起来真的好乖啊。 他把钥匙放在一边，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低头放手机时，看到一道白光。 克拉克：再见！ 他眼睛一闭，直接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咚。” 只见猫咪叼着个手电筒从小门探出脑袋，再是全身。他用爪子拨了一下，手电筒亮了，发出一道白光。 又一拨，手电筒暗了，白光消失。 又一拨，手电筒亮了，白光再次出现。 被吓一跳，以至于刚刚连手电筒的光都没认出来的克拉克：…… “你竟然找得到手电筒。”克拉克自己都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买过手电筒，好像是刚刚租房那会儿房东送的，“而且你是怎么那么完好地带着手电筒钻回去的？” 然后，是他常见到的、真正熟悉的白光—— “这可是在外面啊，五条悟！”克拉克没等白光散去，就将里面的人影一揽，拉开半关的门，往公寓内推去。 诶，这个手感…… 五条悟单手搭在克拉克身上，笑得直不起腰：“我穿了我穿了。” 只是衣服而已啦，他是毫无心理负担的。但克拉克实在是……嗯，所以他刚刚拿手电筒的时候把制服穿上了。 怎么会这样啊，他之前闲着无聊上网搜视频，看到也有很多人对着超人投怀送抱呀。克拉克虽然有些手足无措，但应对得都很恰当。 五条悟：【看来是我太完美，唉，完美也是一种罪。】 系统：【……】 克拉克都想去救援了，但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喊他…… 五条悟笑得实在太开心，一下子岔了气，咳了一起来。 克拉克反手关门，叹了口气。他本来是想把五条悟推远一点的，但最后只是给他拍了拍背：“好了好了，给你倒杯水？” 五条悟：“咳咳咳，蜂蜜柠檬苏打水！” 要求还挺多。 家里有蜂蜜、柠檬、食用小苏打，克拉克就给他做了杯。五条悟趴在用来给厨房和客厅做隔断的吧台上，边喝水，边催促克拉克：“快点快点，你吃了我一个喜久福，是要赔十个的。” 克拉克把糯米粉倒在玻璃碗里，又放在食品秤上：“中饭前最多吃一个，你还有个棉花糖。其他的我给你用袋子装起来，下午带到岛上吃。” 五条悟“唉”了一声：“好吧好吧，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又怎么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呢？” 克拉克头也没回：“……你知道吗？由于你叫过太多次，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五条悟是故意的，想要看他的反应，他不给反应不就好了。 五条悟“啊”了一声，然后问道：“但是是叫什么呢？” 克拉克：“……” “叫什么叫什么？” “……” “叫什么叫什么叫什么？” 克拉克实在说不出口…… 他直接拿起插在面包上的棉花糖，塞到了五条悟的嘴里。 吃过甜点和中饭，五条悟要去觉醒者之岛，见他可爱的异世学生。 现在觉醒者增多，但他的教学任务并没有变大很多，福特、鲁德等第一批的学生已经可以承担起带新人的任务。 克拉克没送他去，而是给了他一把和福特他们相一致的紫色钥匙。在介绍完用法后，克拉克没等五条悟说话，就说要去救援，直接飞—— 被五条悟抓住手臂。 “早救早回噢，这次真的需要你带我上岛。”五条悟说，“这是我恢复成人后第一次见他们，需要你的参与，肯特助教。” * 下午一点，福特看了时间，觉得可以去觉醒者之岛了。他想像以往那样，给安妮发个信息，但在拿起手机的那一瞬间，就放下了。 “还是，不打扰了。” 前两天，他又拿着一束欧丁香，去了安妮的公司所在地，顺便清理了一遍大楼附近的y。他在清理y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安妮公司同事的聊天，原来安妮早就离职了。原因的话—— “可能是烦她十天半个月，就拿束破花来看她的前男友吧。” 同事是这样说的。 福特当时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滴在了欧丁香上。 想起来还是有点难过，福特深呼吸了一下，才握着钥匙来到觉醒者之岛。 他一到岛上，难过瞬间消失了，因为—— “你可总算来了！”鲁德一拳消灭一只y地向他吼道，“钥匙失灵回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实训区的y全部被放了出来，现在整个岛上到处都是！岛上信号中断，无法联系外面！” ——因为和生存比起来，其他都是小事啊！ 福特一脚踹开一只y：“那喊超人啊，他肯定听得到啊！他可以把老师带来！” “早喊过了！”缇娜一枪打死一只y，“他也听不到的！” 克拉克不仅听到了，联系扎坦娜让钥匙失灵、屏蔽岛上信号、放出所有y这些事还都是他做的，因为他是个反派…… “是助教啦，是助教~！” 岛屿上空的直升飞机上，五条悟戴着墨镜，一口一个小型喜久福，这样说道。 克拉克：“所以你待会儿先变成猫，在一百米处跳下去，五十米处变回人，而我负责——” 五条悟看着窗外，咒力的流动非常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能看到每个觉醒者的招式和动作。 还是很不错的嘛，大家。 其实他每次上岛，都会想到悠仁他们的。虽然说相信，但总会挂心。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悠仁、小惠、野蔷薇……还有娜娜明他们。 他，很担心。 是想要快点回去的，只是啊，异世的咒灵觉醒，绝不可能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之前的那些宿主，又到底怎么样了？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过当下，五条悟还是轻快道：“你负责时不时地吹一口气，用风调整我的位置，让太阳光自然地打在我身上，让我整只猫和整个人都blingbling闪闪发亮~” 克拉克顿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 五条悟：“诶？” 克拉克：“那起码要表现得再开心一下，悟。” 系统：【啊，酥皮在说啥？】 五条悟：【不知道噢，派你去听个心音。】 所以到时候到底能不能把克拉克打包带回去啊。 这个世界上超英那么多，少一个超人没什么，但是他们真的很缺咒术师，还是这种真的可以不睡，24小时on call的！ 岛上，觉醒者满身满脸都是血，现在的y不同之前，已经有不少的高等级表现出了智慧。而岛上地形复杂，遮掩物多，给觉醒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渐渐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大家杀得都要绝望。 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的巨大的轰鸣声，有人抬头一看，是一架直升飞机。机舱门打开，一只大白猫蹦了下来！ “喜久福老师！” “得救了……” “虽然但是，为什么是直升飞机啊！” …… 大白猫的毛发在风中飞舞，在光中闪亮，一时迷了众人的眼。 “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诶，那是——” “一个喇叭？！” 猫咪接住在暗处的克拉克给他递过来的喇叭，大声发言：“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但你是一只猫啊！”鲁德边杀y边高喊，“我还没和女神学完猫语！” 有眼神好的觉醒者，看到猫咪皱眉叹气。然后，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猫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青年！ 觉醒者：大变活人？！ 一阵风过来，白发青年的位置往左挪了一寸。阳光刚好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 就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不急不缓的登场、恰到好处的容颜，虽然不知道猫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反应再慢的人也能意识到，这一切是谁在捣鬼。 “你们的猫语进度太慢了。”半空中的五条悟痛心疾首，“只好让喜久福老师来迁就你们了。” 他距离地面只剩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咦”了一声，道：“大家怎么杀个y都这么狼狈费劲？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已经有性情中人放弃杀y，直接对准五条悟。 “攻击老师不道德，但是是被允许的噢。”五条悟停在半空中，双手插口袋，“不过不急，先让我清个场。” “不能让可爱的大家在以下犯上的时候，还被y背刺。”他说，“「茈」！” 巨大的紫色能量，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祓除了岛上的所有咒灵。 第54章 仅仅是一瞬间, 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就消失殆尽。整个岛上压抑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觉醒者不由感慨，人形的猫咪老师, 恐怖如斯啊。 只是—— 从森林深处闪现到海岸边上的海伦，看着森林深处的一个大坑，陷入沉思：“我是怎么从那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原本就在海岸边杀y的鲁德道：“刚刚那只在大石头背面的咒灵呢？一眨眼就不见啦？猫咪不应该打得到它的呀, 打得到它, 那不是应该也打得到我……” “厉害归厉害, 强大归强大……”缇娜撕了一节衣服, 用牙齿咬着一个角给自己包扎止血, 然后道, “但这种直线型的攻击方式，怎么都不可能把散点式分布的y全部消灭吧。” 福特坐在地上喘粗气, 道：“不瞒大家, 我刚刚好像看到红色披风了……” 似乎在把y放到射程范围，再把范围内的人带出来…… “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五条悟在半空中大咧咧地摆摆手，他说，“重要的是，今天要教你们的内容。” 这么大的声势, 这么多人受伤！ 血流一地的课程导入啊, 究竟会教什么内容？ 觉醒者可以说是十分期待了！ 是一招制敌的方式吗！ 是以一敌百的大招吗！ 是身处绝境也能逆风翻盘的秘技吗！ …… 在血腥味弥漫的海滩边上, 在森林里被犁出的巨大沟壑旁, 觉醒者眼神热烈、心潮澎湃, 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幼鸟。但他们提出的每一个想法，就会被五条悟给予否定。 五条悟落到地上, 严肃认真：“比这要好。” 五条悟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再大胆一点。” 五条悟超级失望：“啊, 你们的想象力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觉醒者的期待值都被他拉到满格, 大家支撑着伤痕累累、不堪重负的身体，把他围了起来。 不远处，已经提前知道五条悟会告诉他们什么的助教克拉克，听得直摇头。他觉得五条悟真的说出来后，可能会被觉醒者打。 他真的会很担心—— 觉醒者的身体啊，本来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还遭得住吗…… 不过算了，想必五条悟是有分寸的。 五条悟降落时候的位置他也调了，大招背后的工作人员他也当了，照片他也拍了，还是暂时先下班吧。 他今天下午的事情挺多的，得先把直升飞机开回孤独堡垒，再去市场买金刚纱窗，装好后拍照发给博尔德，然后重新卸下来，送去回收市场。说起来，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他还要上报接下来的新闻选题，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哦对，他待会儿还得运一趟y回来。 于是克拉克在空中看了五条悟一眼，就飞回了悬在高空中的直升飞机内。 五条悟抬了个头：“我们的助教飞走了诶。” 其他人也抬头，果然能无条件配合喜久福猫咪的只有超人啊！ 本来还有一点点怀疑这只能大变活人的猫是不是他们认识的大白猫，现在也已经打消顾虑了。 所以不是猫，是猫妖对吧！ “都可以。”五条悟对把话说出来的人道，“按照你喜欢的脑补，我都认可哦。” “所以我们的上课内容究竟是什么呢？”海伦问道。 五条悟单手插口袋：“非常厉害的，” 众人目光热切：“恩！”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非常需要的，” 众人声音激动：“恩！” “可以说是各个场景都适用，甚至在日常生活中都能发挥巨大作用，增加你的生活质量的——” 已经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了，但其他人依然闪着星星眼，满脸期待地看着五条悟：“的——” 五条悟笑容自信，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他道：“「帐」了！” 鲁德：“啊，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大多像鲁德那样不明.52ggd所以。不过作为文字工作者的福特已经能从名字中窥得一二，他说：“不会是什么能够把人罩起来的东西吧……” 五条悟惊喜：“不愧是小福特啊！” “你看上去年纪比我小很多啊……”福特说完，又嘟囔道，“不过如果真的是猫妖的话，应该有几百岁了吧。” “啊，稍等。”五条悟说着从墨镜的异空间里摸出一卷黑色绷带，他把头发竖立起来，用绷带一层一层绑住眼睛，“看上去太年轻确实没有说服力。” “再没说服力也不会有猫没说服力了，我们不是照样叫你老师吗？”鲁德说，他甚至还为此专门去和神奇女侠学了猫语，猫语没学会几句，但女神的喜好已经完全了解了！ 鲁德摸了摸下巴，又说：“不过这样真的起码增龄十岁啊。” “是吧~”五条悟调整了一下绷带的位置，又抓了下头发，“有镜子吗？给我看看，好久没弄了。” 福特：“上哪里给你找镜子啊……” 鲁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给你，不过你这样真的看得见吗？” 福特不可思议：“刚刚那么一场大战打完，你的镜子竟然都没有碎吗？！” 鲁德理所当然：“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啊。”万一女神突然出现在岛上呢？ 旁边的艾瑞斯：…… 为什么课上着上着，老师和学生就聊了起来，还照起了镜子？！ 艾瑞斯：“所以「帐」具体指……？” 五条悟照完镜子，对自己十分满意。他把镜子抛还给鲁德，道：“是一种扭曲普通人视觉的障碍物。当放下的时候，普通人只能看到「帐」的内侧，却无法看到你和y的战斗。” 所有人：…… “……就这？” “这也值得把所有y放出来吗？！” “这种事情，直接说啊！” “哪里厉害，哪里非常需要了啊！” “当然厉害，当然需要啊！”五条悟大声逼逼，“像刚刚如果有普通人路过，就不会笑话你们连消灭y都这么费劲狼狈，只会赞美岛上风景秀美！” 他说：“想一想，生死存亡之际，还要被人笑话，多惨啊！有了「帐」，起码让你维持住了最后一份体面！” …… 已经有人握拳，蓄势待发了。 福特：“即使如此，哪里提高生活品质了……” “这可是避免丢脸的一大利器啊！怎么不能提高生活品质？”五条悟振振有词，“你们想想，如果走在路上，突然踩到香蕉皮，在摔倒之际放下「帐」，就没人看到你摔倒了。多好啊，多实用啊！” 所有人：…… 这是在耍他们玩吧，一定是吧！ 这只猫，在还是猫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可恶的个性，但因为是猫，又不会说话，多少还是有一丝可爱存在的。但是现在—— 只剩下可恶了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然还是打一架吧。” “同意。” 五条悟：“稍等稍等，让我先放个「帐」，以免——” 直接有人冲了上来。 “唉，怎么那么心急。”五条悟烦恼地妥协，“好吧好吧，谁让我是一个迁就学生的好老师呢？” 他说完，觉醒者的攻势更加凌厉了。 “哇，老师我的存在果然是一剂良药，不教书可以去当个医生！”五条悟侧身一闪，同时为自己鼓了个掌，“罗伯特，你刚刚不是连路都走不了的吗？才和老师聊了那么一会儿，就健步如飞了！” 罗伯特差点吐出血来！ 五分钟过后，觉醒者之岛的沙滩上，出现了一座由人堆成的金字塔。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高高的金字塔塔顶，看着天空中的划过的飞机：“我猜飞机上的乘客望下来，一定笑得很开怀。唉，都说了应该让我先放个「帐」的。” 鲁德垫在最下面，扯着嗓子喊道：“你以为谁都是超人啊，哪有这个视力！” 五条悟：“有道理。” 鲁德：“啊？” 五条悟右拳敲在左掌心：“我得给酥皮看看。”他从最高层跳掉了第三层，拍了拍福特，“手机手机，让我拍张照片。” 福特：…… 他很艰难地掏出来手机。 五条悟又跃回到了最高层，不同角度拍了整整一分钟。 他不仅自己和人造金字塔合影，还给每一个人拍了特写。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认真记录学生的每一次成长，不给他们的第一次当金字塔的经历留下遗憾，是一个感人至深的好老师了。 觉醒者已经从愤怒、气愤，到了麻木、放空，最后竟然开始思考。 “y诞生于负面情绪，普通人无法控制负面情绪，所以「帐」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心智的吧？不看到就不会害怕，也就不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艾瑞斯叠在第六层边缘说。 叠在第七层的缇娜道：“但如果有普通人进去怎么办？不是反而陷入危险，更加害怕？” 五条悟坐在最高处，正一张一张看照片，他抽空回了一句：“察觉不到，所以进不去。” “所以这根本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的吧！”罗伯特，“战斗的时候无论弄出多大动静，都不会引起恐慌。” 五条悟看完了照片，非常满意。他说：“这样理解也可以啦~反正战斗的时候记得放就行了，平时的尬尴瞬间，也可以多多使用。” 五条悟掌心相击：“好的，那就让我们来学习一下！”他沉声道，“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浓黑的结界从天空向四周蔓延，觉醒者看到，渐渐地，整座岛屿的上空，都被覆盖。 “好啦，非常简单~” 五条悟道，“接下来——” 他顿住了。 就在这停顿的片刻，觉醒者忽然又感觉到了y的威压，紧接着，在金字塔顶层的觉醒者，看到密密麻麻的y接连不断地从实训区涌了出来。 很快，它们就顺着活人的气息，到达了岸边。 五条悟注意到助教克拉克的身影一闪而过，已经离开了觉醒者之岛。 “接下来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教学彩蛋，比不上「帐」实用啦，但应该比较符合你们对大招的预期。”他坐在高高的人堆上面，双手做成喇叭状，“请大家保持不动，千万不要离开金字塔堆噢，不然容易烧坏脑子。” 说完，五条悟伸手把眼罩扯了下来，竖起的头发重新垂下，苍蓝色的眼睛瑰丽无比——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帐」被虚无的空间取代，觉醒者发现y一个一个僵直，全部不动。 坐在他们身上的五条悟声音空灵：“是非常消耗能量的领域，但相对的，领域主人的任何攻击都是必中。” 他随意挥了几下，就有y倒地消失。 “能展开领域的人很少，需要同时具备天赋和契机。”他说，“同样，能展开领域的y也很少。破开对方的领域的方法，最好的就是展开自己的领域，但这真是要求严苛了。” “所以。”他说，“如果你们不幸遇到的话，记得大声喊—— “超人，救命！ “超人会把我带来的。” 他说的同时，撤掉了领域，所有的y全部死亡。 觉醒者集体沉默，这和刚刚的「茈」，带来的震撼完全是不一样的。 喜久福老师，是绝对的强者。 但大概是因为猫咪老师刚刚叫了超人的缘故，超人真的从天而降，落到了面前。 他们的绝对强者喜久福老师超级高兴：“酥皮，你来救我啦~” 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竟然立刻变成猫咪，“喵”地一声，扑到了超人的怀里。 所有人：…… 这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他们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第55章 克拉克搂住扑过来的猫咪。 “希望有超级强大的y群能够过来, 让大家一感觉到就会颤抖的最好啦。” “当然不会有事，会展开像上次那样的领域，‘咻’的一下，y就全死了。” “是很消耗能量的啦, 所以要来接我噢~不然像昨天那样突然变回小猫咪, 会很尴尬的。” “很有必要的嘛, 出现一只能开领域的y, 肯定会有第二只。总得知道要是有人在领域内喊你, 你听不听得见呀。” 当时在直升飞机上, 五条悟像只大型猫科动物，慵懒地挂在他的身侧, “我在开飞机啊……”他说。 “挂自动驾驶嘛, 我都看到按钮了。再说就算坠机了你也可以救回来的吧。”不算宽敞的直升飞机内, 五条悟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懒散，“而且, 要让大家看到前进的方向啊, 虽然够呛能赶上我。” 他：“因为你是最强的？” 五条悟洋洋得意：“是哦是哦，我是最强的！” 现在，太平洋的觉醒者之岛上, 由觉醒者搭建而成的金字塔旁, 最强的五条悟在众人面前, 又变回了可爱的五条猫猫，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是因为见到了主人吗？ 即使在外面强大耀眼到不可一世，把人垒成金字塔来玩, 见到他之后, 只会想变成猫咪, 可可爱爱地朝他撒娇。 克拉克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有问题，但他，不想改。 他抱着猫咪：“比起你昨天的消耗，今天怎么样也不会突然变成猫咪，发生尴尬的事情吧？” 猫咪“喵呜”了一声，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又长又蓬松的白尾巴搭在他手腕上，痒痒的。 的确是在骗他。 这一点，他在运送y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但他在听到五条悟在领域内的呼喊时，还是来了。因为他的猫咪，不管是出于恶趣味，还是出于喜欢，或者两者都有，或者都没有，想要看到他。 是的，他的猫咪。 明明昨天，他才那么认真地和他的小猫咪告别，但此时却会下意识地使用这个词。 怎么会有像五条悟这样过分的人？ 极具侵略性地，把他刻意拉远的距离拉近。不仅是拉近，还是直接贴在了他的身上，霸道地说“不允许”。 不允许离开； 不允许改变态度； 要像以前一样对待他。 但偏偏，会做饭等他，会看到他的不开心，会很体贴的摸摸他的头。 克拉克摸了摸猫咪，从毛茸茸的头顶，到柔软的身躯。他一点一点抚摸下来，解开了猫咪扣在他手腕上的尾巴，握在掌心。 他是真诚地想要厘清自己的情感，降低自己的掌控欲，用理智来对待由猫变人的五条悟的。 但是，对方也太不配合了一点。 那就—— 克拉克再次听到了五条悟的呼吸、心跳，以及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动。他在看到白光之前，就听到了猫咪身体里细胞重组、骨骼拉伸。 在白光之中，他的手稳稳地落在了五条悟的腰上，以绝对占有的姿势。 ——那就算了。 五条悟就是他养了许久的猫咪喜久福，是他的猫咪。 所谓的最强，就是无论怎么对待，都是可以的吧？ 半空中，克拉克轻笑：“又变回来了？” 五条悟特别不想承认，他是被克拉克摸得有点毛骨悚然，特别是尾巴，为什么要揉他尾巴尖！他可以随便碰克拉克，但克拉克不能乱揉他尾巴尖！ 不过，五条悟又想了想，克拉克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是叫一声“主人”就会脸红的人啊。 大概就是毛茸茸的很好揉吧？ 可以理解，他自己也觉得他的尾巴无敌可爱~！ 至于为什么要搂他腰？ 肯定是怕他掉下去，虽然他也掉不下去，但克拉克向来很贴心的嘛。 哎呀，酥皮~ 五条悟一下子想通，特别随意地双手搭在克拉克的肩膀上，凑得很近。对于克拉克暗示他骗人的事情，他拖着嗓音道：“但你还是来救我了呀。” 不想来可以不来的嘛，本来就只需要确定在外面能不能听到领域内的声音就可以了。 “因为是你希望的。”克拉克道，“喜久福。” 在一旁叠成金字塔的觉醒者：…… 他们只是受伤了不太动得了，但不是死了，不要把他们当成死人啊！ 贴得那么近，态度那么暧昧，所以超人和喜久福老师竟然是那种关系吗？！ 那猫咪老师那么任性、恶劣，还可以被超人无限包容，就解释得通了…… 个鬼啊！ 猫咪老师之前不是猫咪吗？！ 以他这种性格，能够变人肯定第一时间就变回来震撼他们了啊！ 所以超人和猫咪—— 但是尺寸—— 停！ 这种事情就不细想了！ 只有福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件事情，肯特先生知道吗？他的猫变成人了，还和超人关系异常！ 诶，既然能变人了，喜久福应该不会继续和肯特先生住在一起吧？ 或者搬走和超人住了？ 福特瞬间想起了自己邻居上次强颜欢笑地说猫咪喜欢出去逛，都没时间和自己相处。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 肯特先生人真的很好，如果那么喜欢猫的话，他要不买一只白猫送给肯特先生？ 布偶温顺颜值高，也是大型猫，不如选布偶。 福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公寓电梯门打开，他看到喜久福老师没骨头一样趴在肯特先生背上打哈欠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 “哇啊啊！”福特连退三步，并且揉揉四次眼睛。 “早啊。”五条悟依然戴着墨镜，懒洋洋地和他挥了挥手，“你退什么，不是等电梯吗？进来啊！” 克拉克和福特微笑点头：“早。” 福特：…… 福特：………… 福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 福特内心惊涛骇浪，但表面努力维持了镇定。他轻咳一声，走了进去。 他先和克拉克说了声早，然后看向五条悟，道：“这位是……” 五条悟笑眯眯：“是你邻居养的人形宠物噢~” 克拉克：……未曾料想过的回答。 福特：……喜久福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正值上班早高峰，电梯里并不止他们三个人。五条悟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电梯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个乘客正在喝咖啡，听到后直接把咖啡喷了出来。 “抱歉抱歉。”那人解释道，“突然想起来一个昨天看过的笑话。” 五条悟扭头，不咸不淡道：“那讲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喝咖啡的那人：……惹不起惹不起。 克拉克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竟然觉得自家猫咪张牙舞爪地在欺负别人有点可爱。 唔，算了。 他拉了一下五条悟的手腕，先和拿咖啡的邻居说：“不好意思，他比较喜欢开玩笑。”然后对福特说，“这是五条悟，我的——” 克拉克察觉到五条悟又要开口，提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克拉克感觉到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飘向了他……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腼腆道：“我的合租室友，分担一下房租。” “……”福特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完全明白了。” 完全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电梯到达一层，居民鱼贯而出，福特跟五条悟还有克拉克道完别，悄悄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楼下车站，五条悟单腿站立，整个人倾斜成45°，超大幅度地和克拉克挥手告别：“拜拜~” 他又引起了路人的注目。 克拉克无奈片刻，以非常强大的心脏，顶着所有人的关注，揉了揉五条悟柔软的头发。他温和道：“还困的话就回去继续睡觉吧，乖一点，我去上班了。” 五条悟：【唔，感觉克拉克有点变化噢。】 系统：【你才发现吗？！】 五条悟：【好感度涨了很多吗？】 【微涨。】系统道，【到了60以后，你更多的是要展现真实的自我，才能飞快地涨好感度，比如说——】 五条悟：【比如说，向他介绍咒术界？】 系统：【是滴，让他真正地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了解你的外表，也要了解你的灵魂嘛~】 站台上的克拉克上公交车了，大树后的福特惊呆了。 啊这这这这这，他不懂了，恕他愚笨，都什么情况啊！ “就是那种梦里才会有的福报啊。” 福特一个机灵，回头一看，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是写手，应该见过很多的吧！”五条悟道，“就是猫咪变成人来报恩的故事！” “你也说了，那是故事啊……”福特道，“所以肯特先生知道你是猫？” 五条悟：“知道啊。” 福特：“他没有被吓到吗？！” “没有啊。”五条悟看着福特，想到了比较好玩游戏，于是回忆了一下，道，“他满脸通红，还把我压倒？” 那天在蝙蝠洞里，的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福特：…… 福特：………… 福特：……………… 啊啊啊啊啊，他不是想听这个！ 不过福特：“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 五条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了指衣服：“他的衣服。”指了指裤子，“他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他的工资卡，待会儿去购物。”以及手机，“他买的手机。” 福特既小声又惊恐：“……这是什么，包养关系吗？” 刚刚不是说是分担房租的室友吗？！ 五条悟不以为意：“我是他领养回去的猫，有他签字，我按爪，流浪动物救助站见证的、正儿八经的领养协议的，他养我是天经地义吧！” 福特震惊：“是吗？！” 你明明是他们秒天秒地的喜久福老师啊！昨天刚刚把他们叠成金字塔啊！ “是啊！”五条悟，“快来加个好友，把昨天的照片传给我。” “好的……”福特麻了，他机械地拿出手机，加了五条悟的好友，然后—— “那你和超人又是什么关系啊？！” “就是他会抱住我的关系，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吗？”五条悟道，“明知故问，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福特的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他伸手合上自己的下巴，左右望了一眼，小声道：“那你和超人的关系，肯特先生知道吗？他没有意见吗？你和肯特先生的关系，超人知道吗？他没有意见吗？” 五条悟：“我和克拉克坦白了真实身份，所以他以为我和酥皮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我和酥皮说住克拉克家习惯了，除非他能24小时陪我，不然我不想搬，他妥协了。” “但据我所知，超人和肯特先生的关系，不是好友吗？”福特艰难道，肯特先生是唯一一个能拿到超人专访的记者啊，“你这样做——” 道德吗？！ 五条悟按下墨镜，露出漂亮的、苍蓝色的眼睛，他慢悠悠说：“所以啊，他们互相拜托对方，好好照顾我。你看，这多刺激啊。” 福特：“……” 五条悟俯下身，单手握住福特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听上去十分危险：“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哦，不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向后一扬手。福特看到马路对岸的咖啡店里，一只刚刚探出头的y03，瞬间被杀死。 嘶，福特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喜久福老师的私德败坏到这种程度，真是个人渣，不，猫渣啊！ 肯特先生和超人，两个大好人，怎么那么惨，会遇到他啊！ 第56章 福特是下楼买早饭的, 顺便巡街，打算清扫一遍y。 但现在—— 早饭, 他没有胃口吃；最危险的y, 已经被渣猫老师干掉了。 那，他还是回去写稿吧！ 大都会的早晨，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 车站上站着不少上班族，他们或看腕表, 或看手机上的时间, 然后探出个脑袋，在等待公交。车站不远处的大树下, 福特看了眼五条悟, 道：“那我上楼了, 你——” 好自为之吧！ 结果被五条悟拽住。 五条悟：“也就是说你今天没什么事对吧？” 到底是从他的哪句话里可以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应该算是有的吧？”福特想了一下，道，“我上一篇小说完结已经有段时间了, 现在出版方寄给我了一千册书，需要尽快签名, 还要商量一下签售会的事情；编辑也一直在催新稿, 得把新稿的大纲磨出来交差，不过我剧情还没顺, 几个逻辑bug也没想通……” 这样一理, 他事情还是很多的啊。 果然, 连五条悟也说：“听起来——” 福特：“很忙对吧？” 五条悟：“就没什么事。” 福特：“……？！” 五条悟伸手箍住福特的脖子, 福特险些喘不过气起来。他轻快道：“既然没事, 那就和我去买点生活用品, 路上要是遇到y, 我还可以给你现场指导！” “放放放手。”福特拼命拍打五条悟的手臂，被放开后，他扶着树咳了起来，“不行，喜久福老师，我今天真的有事。” 他说完抬头，五条悟已经从他旁边瞬移到了一辆出租车里？ 什么时候拦到的出租车啊！ “快点上车！”五条悟半个身子坐在车里，头和长腿露在外面，向他招手，“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你耽误的不仅仅是老师的时间，还是你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 福特：呜…… 他是不是被渣猫老师霸凌了？ 所以超人和肯特先生为什么都会喜欢他啊！ 出租车一路开，福特一路感觉不对劲。这熟悉的路口、商铺、报亭……根本不是去大型购物中心的路，而是去一座商务大厦的路！ 那是他每隔半个月就要来一次的地方。 福特：“……我们调头吧，我知道周围有很多购物中心，肯定能满足你的需求。” “看你昨天下课魂不守舍，半天没给你前女友发一个字的样子，体贴的喜久福老师直接带你来见她！”五条悟道，“而且哪有商场这个点开门的，不得找点事做？” 福特：“重点是后半句对不对……” 系统：【对。】 “重点是我很体贴。”五条悟道，“爱要勇敢表达出来，你每次偷偷摸摸来看她有什么意思？要再次告诉她你的想法，大不了被臭骂一顿，搞不好这次能死心，彻底放下呢？” 说话间，出租车到达了目的地——大都会繁华的商务中心。 福特下车，看到衣着光鲜的白领从各个方向朝大厦走去。他想，安妮原来就是其中的一员。 “我不想放下。”他说，“而且安妮是知道的。听她前同事说，她就是因为我老是出现在楼下，才从这里辞职的。”他抬头笑了一下，“这也算是表达出来后，再次被拒绝吧。” 五条悟也已经下车。他顿了一下，拍了拍福特的肩膀，然后道：“她辞职去了哪里？” 福特不可思议：“……我那么难过你竟然都不安慰一句，还要追问！” 五条悟震惊：“我不是停顿了一下，拍了拍你的肩膀吗！” 系统：【哇！】 “……这也能算啊！”福特气愤，“我也不知道，你难道还想让我追过去吗！找乐子可以到这种程度的吗！” 五条悟：“也不完全是啦。” 福特：“不完全，那就是有，你竟然承认了！” 天啊，超人啊，肯特先生啊，你们在哪里啊？快来看看你们喜欢的人是怎样的面目！ “是啦，帮你只是托词。主要是我自己很好奇安妮，想来见见看。本来打算过几天找你的，谁知道今天刚好遇到。”五条悟推下墨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安妮之前工作过的大厦，“根据地图显示，这个地方的y刷新得很快。你半个月来一次，清理过一遍，缇娜其实也经常会来，挺不正常的。” “缇娜也经常来吗？”福特有些惊讶，他以为这里的y都是自己杀掉的，“不过这和安妮有什么关系？” “只是一点直觉。”五条悟推回墨镜，“她在17楼工作吗？” 福特惊讶：“你怎么知道？” 五条悟看着17楼的咒力残秽和一个铃铛，道：“其实你们使用能量之后是会留下痕迹的，你集中注意力看觉醒者之岛，就会发现岛上处处都是痕迹。” 福特不明所以：“啊？” “昨天你不是看了会儿聊天界面，就点开了你们之前一起吃饭的视频吗？我就看到她了。”五条悟双手插着口袋，“无论是拿筷子的熟练度、吃面发出声音的方式，还是很认同你的话，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圈……” 福特：“很可爱啊！她是日本文化爱好者，家里布置得也很和风。” “……”五条悟，“她是哥谭本地人吗？” 福特点头。 五条悟：“她最喜欢欧丁香，花语你应该知道吧？” “是‘思乡’。”福特当然知道，他说，“但因为她是本地人，所以只是单纯地喜欢花而已。” “……我都要被你说服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很淡的、陌生的痕迹。”五条悟道，“我觉得，她应该——” 五条悟：【是你其中一任宿主吧？】 【啊？宿主有点多的，我也不太清楚，等下我查一下哈。】系统发出哔哔哔的声音，然后，【对，是上上上上……任宿主。任务是攻略布鲁斯·韦恩，但一直接触不到，遂失败。】 系统感慨：【原来解绑之后她遇到福特了啊，真是好小的世界。】 福特：“她应该是？” 五条悟：“我来自异世的老乡，起码灵魂是。” 福特：“……什么的老乡？” “异世啦异世。”五条悟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 福特：“噢。” 他们这个世界有外星人入侵、平行宇宙、时间重启，昨天的猫变活人都能接受，今天的异世也只不过是给昨天多加了一层设定。 五条悟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你分手，搞不好有隐情，说不定是因为要回去，不想谈异世恋。” 福特本来是不信的，比起五条悟异世灵魂的说法，安妮单纯喜欢日本文化和欧丁香的可能性才更大吧！至于17楼的痕迹，可能是凑巧了呀，有未登记的觉醒者来这里进行商务活动。 但是—— 喜久福老师说分手有隐情！ 福特：“我觉得也是！那是得找她谈一谈。我去打探一下，看看她辞职去了哪里。” 他其实一直不明白安妮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快乐，而且他也愿意和安妮一起来大都会。 五条悟：“恩，顺便把楼里的y清理一边，我刚刚数了，有十多只呢。” 福特：“……十几只啊？” 五条悟按下墨镜，和他眨眨眼：“这就是你自己要确定的事情啦，加油~” “哦对了。”五条悟在福特马上要进门的时候说，“17楼有个吸引y的铃铛，不管是不是安妮在视频里带着的那个，都把它拿下来给我。” 福特：“……我还以为你要提醒我放「帐」。” “对噢！”五条悟才想起来，他道，“不要忘记放小范围的「帐」，很重要。” 福特：“……仿佛「帐」不是我提出来的一样。” 福特被他指使着干活，五条悟一个人在大厦外面盯着有点无聊，就想找人聊天。 五条悟斜靠在一棵树旁，看了一眼福特的进展，低层楼的咒灵已经祓除，很顺利。于是他道：“喂喂喂，听得到吗？” 系统：【听到啦听到啦，你想聊什么呢？你要这样和我聊天吗？好少见哦。】 五条悟转着手机：“克拉克，你听得到吗？” 系统：【……打扰了。】 五条悟：“你在干嘛？我在外面带福特，他去做任务了，我盯着看好无聊哦。”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福特被咒灵在背后阴了一下。 不错，躲闪得还算及时。 手机里很快跳出了一条信息。 克拉克：[真是辛苦你了。我在开晨会，下一个就轮到我发言了。]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噢”了一声，欢快道：“晨会上的人多吗？” 这会儿福特已经到了10层，和电梯门口的咒灵狭路相逢。 哇，一秒祓除，福特真的进步很快。 克拉克：[挺多的，怎么了？] 五条悟笑：“那你还有多久就要讲了啊？” 克拉克没回他。 五条悟笑容扩大：“克拉克？” 哎呀，他不会是发言去了吧？ 《星球日报》大楼的会议室里，坐着一众记者。 主编佩里坐在首座，点评了上一个记者的选题：“方向可以，切入角度有问题，给你十分钟时间思考，待会儿再叫你。下面，肯特。” 克拉克按下手机的锁屏按钮，拿出打印好的纸质资料，道：“我这次的选题是——” 他听到了五条悟带着笑意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一样，飘飘忽忽地落到他的耳边。 克拉克咳了一声，道：“是ar行业乱象。” 五条悟小声抱怨：“是因为没喊‘主人’，就不理我了吗？好过分，你欺负我。” 克拉克：……！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所有人都看着他，佩里在等待他的进一步阐释。而五条悟这只恶趣味的猫，竟然在这种场合，开始一声一声地叫他“主人”。 克拉克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在升高。 拉奥啊，他曾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词免疫了，原来并没有吗…… 佩里疑惑：“肯特，不舒服吗？” “……没事。”克拉克用手贴了贴自己发热的脸，再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vr，即增强现实，是对真实世界进行数字——” “主人真的不理我吗？”五条悟的声音显得失望又难过，“主人是不要我了吗？” 克拉克不得不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语速：“进行数字化增强。这项技术在多家科技公司内部已经得到了广泛使用，但并没有大规模地推广开来，是因为——” “有路人奇怪地望着我，是不是听到了我在喊‘主人’？”五条悟道，“好羞耻啊，但是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主人你啊。” 克拉克感到自己心跳过快了。 佩里皱眉：“肯特？” 克拉克：“因为——” 五条悟：“因为我是主人一个人的小猫咪呀~” 克拉克看向佩里：“抱歉，是有点不舒服，我能出去一下吗？” 第57章 《星球日报》大楼的会议室里, 佩里吐出一口长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肯特最近的稿子反响很好, 就连老调重弹的流浪动物保护也引起了热烈讨论, 所以—— “五分钟, 消失！” 佩里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并点了下一个记者的名字。 露易丝有点担心地转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安抚地微微颔首。 克拉克出了会议室，也没等电梯, 三步并做两步, 直接从楼梯上了天台。 家里的猫咪实在是顽劣不堪,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利用他的超级听力对他做这种事情, 真应该吊起来打一顿。 五条悟的视力确实不错，遥遥远远就看到他, 挥着墨镜和他打招呼。他落到树边, 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五条悟先声夺人。 五条悟态度嚣张，眼神得意：“你可以不听的。” 系统：【……哇,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克拉克：…… 他抬手，手指弯曲，用指关节敲了一下五条悟的脑袋，不仅发出“咚”的一声，还留下了红印。印子很淡，但五条悟皮肤太白, 所以非常惹眼。 五条悟不可思议道：“你竟然用力打我！” “教育自己家调皮的小猫咪而已, 不能白被你叫了好几天的——”克拉克那如洗过的天空般蔚蓝的眼睛眨了眨, 他上前一步, 把两人的距离拉近，然后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主人。” 五条悟的心漏跳一拍，不自觉地把背抵在树上。然后，他看到了克拉克微红的耳根。 ……噢，原来如此。 上班的时候偷偷进修了一下，学会反击了是吧。 五条悟：【克拉克真是太天真了。】 系统：【是吗……】 五条悟：【是啊！】 五条悟暗自感慨，接着直接伸手圈住克拉克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那么主人，这个惩罚力度不是很够噢。” 克拉克：…… 他没想到，他的确没想到…… 他能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真的只是敲五条悟的头而已，不然呢？毕竟五条悟现在还是—— 未成年。 克拉克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一下子涨红。 他他他他，在想什么啊！ 五条悟只单纯是他家不乖的小猫咪而已，只单纯是归他所有而已。 之所以想到未成年，是因为不能把未成年吊起来打。 克拉克垂下眼眸，把五条悟的一只手从脖子上拉下来，扣住手腕，然后搂住五条悟的腰。 五条悟只剩下一只手挂在克拉克的脖子上：【哇，他都不好意思成番茄了，还偏偏逞强抱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酥皮可爱。】 五条悟刚想说一句调侃的话，就看到福特飞奔而至。 福特一脸崩溃，边跑还边喊道：“等等等等等等！” 五条悟感到奇怪，虽然他刚刚注意力分散了一下，但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福特跑出来干嘛？咒灵没祓除完，铃铛也没拿到啊。不过—— 抱着他的克拉克僵了一下。 五条悟叹气：【克拉克·肯特，不行。脸皮太薄，容易害羞。】 系统：【……啊，那什么，我感觉，算了算了。】 五条悟把下巴搁在克拉克的肩膀上，伸手指了指福特，玩笑道：“你不觉得你来得很不是时候吗？” “我来得正是时候，喜久福老师！”福特深呼吸，然后道，“你昨天那么大阵仗地教我们，你自己倒是记得用啊！” 他说完，都没给五条悟留气口，就做了个手势，嘴里念念有词：“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咒力具现成浓稠的黑色物质，出现在了大树的上空。 “你们忙，我也忙去了！”福特都没等「帐」完全落下，就头也不回地又冲回了大厦。 福特的内心真的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知道当他勤勤恳恳地消灭完一只y，随意地往窗外一看，是什么心情！ 这是什么渣老师，为什么会在失恋的学生辛苦干活的时候，把超人招来谈情说爱啊，这道德吗？！ 哦对，他本来就不道德。 他身上还穿着肯特先生的衣服，就对超人投怀送抱！ 他对得起今天早上还温柔地摸他头的肯特先生吗？ “树下的是超人吗？一个背影。”走廊上的一位女士在说，“他前面是什么啊？” “一个非常好看的亚裔青年。”她的同事道，“那个人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我刚刚还偷拍了呢。” “哇，距离近得有点不太正常！”女士说，“来来来，拍下来拍下来，发到网上让大家都来八卦一下！” 福特立刻出言：“那是我朋友，马上要参加超英cosy大赛，可以不要暴露他的服装吗？” 这要发到网上被肯特先生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工作、爱情双双崩盘，那也太惨了。 他要捍卫他的好邻居，循序渐进地告诉他！ 两位女士很配合，把手机收了起来，并好奇问道：“你是？” “我是来谈生意的——”福特说的时候还在注意窗外。 超人回应了渣猫老师的拥抱，还扣住渣猫老师的手！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们想干嘛，你们想干嘛，会被拍的知不知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福特甩下一句，旋风一样地下楼冲了出去。 等一等啊，让他放个罩子，让他放个罩子就行！ 「帐」缓缓落下，把五条悟、克拉克和一棵大树笼罩其间。福特的打断到底还是破坏了气氛，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的距离。 五条悟彻底把背抵在了树上，他单手搭在克拉克肩上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福特也太可爱了吧。他是怎么想的啊，竟然冲下来放了个「帐」！” “……他肯定是好意。”克拉克拍拍五条悟的背，“你和他说了什么？” 五条悟“啊”了一声，失望道：“你竟然没有时时刻刻关注我吗？真伤心。” “……那是很过分的监听了吧。”克拉克说完顿了一下，他只是会实时留意自家猫咪的身体状况、知道他在哪里、可能在做什么而已，以及，在五条悟叫他的时候，给予回应。 五条悟深以为然，所以只是随便说说。他说：“总之是很有意思的内容。”又道，“你要在这里陪我吗？” 克拉克：“三分钟。” 五条悟：“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如黄昏一般的「帐」下，他说着从墨镜的异空间里拿出了一袋喜久福，“我要惊险刺激的。” “……”这就真的很像在哄小朋友了，克拉克想了想，缓缓道，“我死过一次。” 超人之死。 五条悟一口咬下喜久福，并强行给克拉克也塞了一个。 克拉克吃完，失笑：“总共只有三分钟，你还投喂我一个喜久福？” “好东西要分享嘛。”而且甜食可以治愈不开心，五条悟道，“你死过一次，然后呢？” 克拉克用简短的语言，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人间之神为了拯救世界，与入侵者同归于尽，又在下一次世界遭到入侵时，被强行从安息之地召回。 只是因为世界需要他，五条悟咬了一口喜久福。 “死而复活很玄妙，第一感觉是愤怒，极致的愤怒、无理由的愤怒，我大概进行了一天的敌我无差别攻击，把入侵者打退了。”克拉克笑了一下，继续道，“之后就进入到了冷静期。就像是世界的局外人，悬在空中。能记得一切，能看到一切，但对一切都没有任何感知。” 五条悟又给他塞了个喜久福，克拉克婉拒，失败…… 克拉克吃完，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了自己。” 五条悟一下子想起了各种电影、漫画情节，他慢吞吞道：“在某人的帮助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露易丝·莱恩吧！ 哇，超人的固定女主角。一直没有见过，克拉克也没提及，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系统：【？】 “啊？”克拉克不明所以，“就我一个人，环球飘荡啊，飘了将近一年。” 五条悟：“一个人噢？” 克拉克失笑：“当然是一个人，没有多少人可以陪我一起飘吧？” 克拉克虽然不太明白五条悟为什么有点生气，但觉得还蛮可爱的。于是他伸手摸了摸五条悟柔软的头发，道：“总之结局是好的，找回自己后，我又回到了大都会，日常打击犯罪。” “好了，故事也讲完了，时间也到了，我要回去了。”他说，“你乖一点，别闹，我发言都只发了一半。” 噢，发言都没发完就来找他。 五条悟开始感到高兴，就是嘛，他超级重要！ “克拉克，”他说，“如果我在的话，可以陪你一起飘。” 系统：【诶，宿主——】 五条悟：【闭嘴。】 克拉克顿了一下，笑：“好啊。” 克拉克飞了回去，他从《星球日报》大楼的天台下去，正好遇到吉米。 吉米眼神关切，道：“遇到麻烦了吗？又有超反越狱？发言发一半就出去，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没有没有。”克拉克扶了扶眼镜，咳嗽了一声，“家里的小猫咪在求关注，回去撸了一下，给他讲了个故事。” 吉米：…… 吉米：………… 吉米：“保密行动是吧？了解，不问了。” 另一边，福特心情复杂地拿着安妮的铃铛下了楼，他感受到了上面附着的负面能量。所以安妮真的如喜久福老师所说，是来自异世吗？ 他一方面有些开心，安妮和他分手搞不好真的有隐情；但另一方面——福特的脸都皱了起来——安妮会不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福特满怀心事地从大楼出来，然后发现—— 「帐」还在啊！ 距离他放完的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吧，还不出来吗…… ……不愧是超人啊。 福特走到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打算站着等。一只手从「帐」内伸了出来，抓住福特往里面拽。 福特：“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进去，你别抓我！” 还是被抓进了「帐」内。 “你在想什么啊？他早走了。”五条悟懒散道。 福特：“那你怎么不出来？！” “因为，”五条悟一下子凑近，胳膊搁在福特的肩膀上，“你刚刚的表情很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 福特：…… 福特：………… 福特：“你是什么品种的混蛋啊，喜久福老师！” “哇，学生问了很刁钻的问题，老师我得仔细想一想才能回答。”五条悟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是酥皮和克拉克都喜欢的那种~” 福特：…… 他真切地为超人和肯特先生感到难过，这个世界，好人没好报。 福特深吸一口气，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说：“大厦里一共有十七只y，已经全部清理完毕。” 五条悟稀奇：“诶，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是对老师的答案不满意吗？应该不是吧，老师说的是事实呀。” “……”福特努力保持平静，“安妮在这里辞职后，去了莱克斯集团，具体岗位保密，不过她在这里的公司同事经常能联系到她。” 这是让福特比较安心的一点，联系得到，就说明安全。 五条悟不闹了：“莱克斯集团，是位于大都会的总部吗？” 他上次去过，甚至六眼就是在那里恢复的，他没有看到咒术师啊。 福特点头。 五条悟：“她是几号离职的？” 福特说了个日期。 五条悟皱眉。 那是他去之前，难道那天安妮刚好外出吗？ 福特又拿出了铃铛：“这个，的确是安妮的。我可以保留吗？” 五条悟按下墨镜，把铃铛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克拉克走后，他又戴了回去——他说：“原来是起保护作用的，但保存的方式有点问题，破坏了本身，反而在起反效果。” 他把铃铛上面的咒力抹掉，还给福特：“好了，现在就是个普通铃铛，你拿着吧。” 福特小心翼翼地把铃铛收好，又道：“我们要去莱克斯集团找安妮吗？” 五条悟拿出手机，调出个新闻，给福特看。他说：“周三下午是莱克斯集团的新品发布会，会邀请很多媒体、商界人士和社会名流，那天去吧。” 让他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也好。”福特说着把「帐」收起，又拦了一辆出租车，“那今天就没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回公寓了？” “回公寓？！”五条悟震惊，“商场开门了你说要回公寓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福特：“……所以真的还是要逛商场吗？” 五条悟：“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吗，你失忆了？！” 于是福特被扯着逛商场，看五条悟像花蝴蝶一样在各个店铺窜来窜去。 “这个不错。” “那个不错。” “这几袋你拿着，我去前面那家店看看！” …… 福特：“……” 他已经没有灵魂了，他已经麻木了，他已经开始用手机写大纲了。 五条悟：“诶，酥皮在拯救世界的间隙还专门抽空来陪我，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买个礼物？” 福特抬头：“你现在吗？……” 五条悟：“是啊。” 福特迟疑：“用肯特先生的工资卡吗？” 五条悟：“对啊。” 福特艰难：“这不太好吧？” 五条悟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要你不说，又没人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福特：…… 福特：………… 福特：“关系大了去了！” 你这只品行恶劣的渣猫，一定会遭报应的！ 第58章 “莱克斯集团这周三下午有新品发布会, 包括因为精准察觉危险，建议报警，而在网上引起轰动的ar眼镜——洞察之眼, 《星球日报》也受邀参加。” 克拉克从会议室出来, 下了楼，找到吉米。 他把手中的淡金色邀请函放在吉米的办公桌上，往前一推，道：“因为我下一期的调查主题是ar行业, 佩里就直接把任务给我了。你那天有空吗？和我一起过去？” 像莱克斯集团这样的大公司的活动, 又涉及到近期广受关注的产品, 佩里勒令克拉克找个摄像一起去。 而克拉克在成为一个成熟的记者前, 他的固定搭档就是吉米, 吉米是摄影记者。 “我得看一下日程, ”吉米翻了下工作计划表，“有空是有空啊, 但是——” 克拉克：“？” 吉米“啪”地一下拍了下桌面：“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吧！那家新开的汉堡店, 两人一起就餐有折扣, 运气好还有隐藏款汉堡！” “……那叫两人一起有折扣吗？”克拉克想起来就眼前发黑，“那是情侣有折扣！你找我不如找露易丝啊……” “拒绝。”露易丝踩着高跟鞋刚好路过, “我男朋友虽然最近出差，但万一想给我一个惊喜，回来没通知呢？不要给我找事，克拉克。” 吉米：“就是, 找恋爱中的人假扮情侣，你道不道德啊, 克拉克？” “……”克拉克投降, “但也不行, 我得回去做饭。” “你让你家猫吃一顿猫粮怎么了……”吉米道，“猫咪很独立的，哪有那么粘人，你要学会放手啊克拉克。” 克拉克：“有那么好吃吗？” “超级！”吉米在手机上找了一张图发给克拉克，“托尼·斯塔克前段时间都每天飞来吃。” 那应该不错，克拉克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那我问一下邻居，能不能帮忙喂猫。”问一下猫咪本人，愿不愿意出来吃汉堡。 然后，克拉克：……哇，叹为观止。 吉米奇怪道：“你怎么了？” 露易丝也好奇地看过来。 只见克拉克的手机上，有数十条的银行扣款记录，笔笔数额都不小，加起来一年白干的程度。 “银行卡被盗刷了，报警吧。”露易丝面容严肃。 “……竟然有人能盗刷你的银行卡吗？”吉米说完补充，“我的意思是，你刚入行那会儿不是跟过相关报道。” “没被盗刷，卡给人了。”克拉克把扣款记录又刷了一遍。 一个小时啊，真是昂贵的猫咪…… 怪不得之前采访的时候，大家都说养猫可能很费钱…… 吉米一言难尽：“你这是把卡给谁了啊，怎么会在这么点时间花了那么多……” “这种花钱程度，克拉克也没多说什么。”露易丝直接笑了，“当然是——” 克拉克：“不是！” 露易丝：“我都没有说是什么！” “因为你可能想到的都不是，是现在合租的室友，由于一些复杂的原因，我目前负责他的生活开销。”克拉克顿了一下，道，“是我和他说随便买，没关系的。” “是怕我们误会吗？还解释一句。想必这原因是挺复杂的。”露易丝有自己的直觉，语气中带着调侃味十足，“复杂到我很想见一见人。” 克拉克：……算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最后一条短信。幸好他平时生活节俭，当记者的工资存下了不少。但如果以这个速度消耗，他好像也撑不了多久…… 心有一点痛，但是是自己养的猫。 克拉克把短信删了。 唔，大都会和哥谭之间橄榄球比赛去现场也没什么必要，看直播也不是不行； 佩里一直对他压着最低数量出稿的行为很有意见，也是时候提高工作效率了； 五条悟晚上霸占他的房间，他与其在沙发上躺着睡觉，不如去找一份夜间的兼职？有没有高薪一点的？应该有的吧。 克拉克边想，边给五条吞金兽发信息。 吞金兽秒回，但是是以说话的方式。 “那真是刚好。”五条悟道，“噢，忘了你很尊重个人隐私的。” 发完短信之后，就下意识开始关注五条悟声音的克拉克：…… 他真的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故意的，毕竟他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后半句完全没必要说出来啊。 五条悟道：“克拉克，我已经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了。” 克拉克：？！ 他推了一下眼镜，微微低头，直接透过大楼的钢筋水泥，和同事的不同身体，看到了在大楼外面戴着墨镜的五条悟。 很神奇，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障碍物，五条悟却好像能够察觉到他的目光，摘下了墨镜，非常灿烂地和他挥手。 好喜欢，克拉克笑了一下，好喜欢自家猫咪。 他要努力多赚钱，给猫咪花。 “你怎么突然就笑了，克拉克？”吉米惊道，“损失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 “没有，感觉自己赚钱有点少。”克拉克把眼镜推了回去，道，“邻居答应喂猫了，我们一起去吃汉堡嘛？不过我要带个人。” 吉米好奇：“谁啊？” 露易丝笑：“我猜是刚刚大肆消费的室友噢。” 克拉克：……女人的直觉都这么准的吗？ 他咳了一声，道：“他叫五条悟。” 露易丝：“日本人？” 克拉克给五条悟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会有两个朋友和他们一起吃汉堡，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稍等一下，然后对露易丝点了点头。 “这是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莫名紧张，又很期待。”五条悟说，“快点噢，克拉克~” 克拉克：……又在乱说。 克拉克想着，就帮吉米按了保存：“我们走吧。” 吉米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这么卡点吗” 露易丝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吉米的笔记本电脑合上了：“肯定是人已经在楼下了呀！怪不得你单身啊，吉米。” 克拉克：“露易丝，不是——” 露易丝直接微笑打断：“知道的，克拉克，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要较真嘛。” 克拉克：…… 话都让露易丝说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于是等露易丝放下手中的文件，三人一起坐电梯下楼。 露易丝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五条悟：首先，亚洲人长相的只有他一个；其次，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这个弟弟真的是，可以进娱乐圈了。”露易丝边走边说，“我能理解你了，克拉克。如果我再有钱一点，我也愿意！” 克拉克：“……有我就足够了，不需要你愿意，谢谢。” 露易丝：“他看上去有点小啊，不过亚洲人本来就显小，也正常，起码有18吧。” 克拉克顿了一下：“有18吗？” 露易丝“哈哈哈”笑了起来：“再不济也有16，肯定在我们州的性同意年龄之上。” 克拉克：……他也只是随意地搭了一句话！ 吉米在旁边眯起了眼睛，他道：“我怎么觉得，他和你家那只大白猫喜久福，长得很像啊。” “因为那只猫是我的替身。”五条悟直接迎了上来，“我和克拉克闹别扭分开之后，他为了思人，才专门养了那只和我很像的猫。你们好，我叫五条悟。” 吉米和露易丝震惊。 吉米：“……吉米·奥尔森。” 露易丝：“……露易丝·莱恩，但没听克拉克提起过。” 五条悟很意外，他“啊”了一声，道：“那可能是因为——” 克拉克：“因为悟特别喜欢开玩笑。” 五条悟：“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否认的话……” 克拉克好无奈，又有一点习惯。他说：“……你好好说话。” 五条悟一下子笑了，挤到三人之间，贴到克拉克一侧：“好啦好啦，的确是开个玩笑，是去吃汉堡吗？我们走吧~” 吉米：…… 露易丝：…… 真是，一下子就看出来性格了呢。 露易丝：原来克拉克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吗？真的完全看不出啊。 五条悟：【眼神骗不了人，他们只是普通同事诶，好为克拉克感到可惜，这里的露易丝长得比我之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都要漂亮一些。】 系统：【……宿主这么可惜，要不要去撮合一下？】 五条悟：【感情这种事情，最忌讳第三方插手了，一切都要自然而然。这只系统，你懂不懂啊。】 系统：【好的好的，宿主开心就好。】 五条悟不是专程为露易丝来的，只是想来找克拉克吃中饭，顺便，如果有那么巧、运气够好的话，看一看露易丝。 所以他在购完物，直接把买的衣服、裤子、鞋子、手表等物品交给了福特，然后和他道别。 “你不回公寓啊？”当时，福特的手上堆满了购物袋。 “不啊。”五条悟道，“今天和酥皮有过亲密互动，还买了礼物了。我得给克拉克补偿一个惊喜，去接他下班。” 福特：“……没想到，你还挺公平的。” 五条悟：“这是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的啊。” 噢，即使是现在回忆起福特当时的表情，也足够让他心情愉悦了。 那家新开的汉堡店开在餐饮店遍布的福德街上，距离《星球日报》大楼很近，步行只需要五分钟。在克拉克没养猫之前，他们三个经常并排走，一起去福德街解决中饭。 现在加入了五条悟。 三个人并排走，勉强能让人接受。但四个人并排走，那完全就是一堵移动的不道德人墙。而五条悟是一个道德高尚、品性优良的人，极不愿意给身边的人也好，路过的陌生人也罢，造成麻烦。 所以他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就很自觉地，从三人之中，带走了—— 露易丝。 “我可以叫你露易丝吗？”五条悟眨着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只叫莱恩，不过请你务必叫我satoru。” 露易丝眼睛都亮了，克拉克这个室友，果然长得很好看啊！ 她刚好也非常想八卦一下五条悟，于是道：“当然可以啊，悟。” 于是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了克拉克和吉米的前面。 吉米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从背影看还挺和谐，走在一起，身高很搭诶。” 克拉克笑容温和：“也没有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五条悟都非常非常地喜欢粘着他。不是挂在他身上，就是扑到他怀里，眼睛也永远看向他的方向。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在场的情况下，小猫咪和别人说说笑笑地走在了一起，拉开他半米的距离，连头都没回一下。 不是说好的，是他一个人的小猫咪吗？ 第59章 本身味道不错、开在商务中心, 又有钢铁侠做活招牌，汉堡店这段时间都非常火爆。刚刚到了饭点，里面已经人头攒动。透过玻璃墙往里看, 到处都是穿着光鲜亮丽取餐用餐的男男女女。 “那个活动，今天是最后一天诶！”五条悟听到吉米在背后说。 吉米说的时候还用手指了一下手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店门口立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情侣用餐（双人！！！）, 一律八折, 还有机会抽取主厨限定的秘制汉堡，快来试试你们的手气噢~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这个双人背后好像有很有意思的故事啊。” 露易丝笑得开心，直接把手搭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止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三人组说threesome的, 被拒后还说歧视小众情感。” 五条悟若有所思：“不过如果有两组的话, 就可以迅速两两配对，或者扯个单独来的搭伙嘛。” 露易丝点头：“是这样没错，所以这里的小众情感分手率和一见钟情率都——” 露易丝：“非常高！” 五条悟：“非常高！”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 怎么办？我有点喜欢露易丝诶，和她聊天好有趣。】 系统：【这样的话, 那要不要我们更改攻略目标？】 五条悟：【诶，系统君。我觉得你最近很摆烂。你怎么了, 是不是需要返厂维修一下？】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噢, 其实我还蛮兴奋的~】 吉米：“你室友和露易丝聊得很开心嘛。” “……他是很好相处的性格。”克拉克看了眼五条悟，还是忍住了叫他过来的冲动。 能有谈得来的朋友，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毕竟是一个人在异世。 克拉克忽然想起猫咪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天, 他在车顶找到他。那天的雨很大, 周围五颜六色的雨伞交织成了一条流动的河, 所有人都在躲雨，只有小猫咪在淋雨。 雨水打湿了他的长毛，沾到了车顶的积灰，让他周围一圈都变了颜色，但他只是冷淡地蹲坐在雨幕中，前爪搁在自己圈起来的尾巴上。 现在已经可以很开心地欺负，不是，他的意思是，和大家玩耍了。 克拉克笑了一下：“是和露易丝聊得很好。”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克拉克就听到和露易丝聊得很好的五条悟，对店员说：“恩，是的，情侣，我和这位女——” 克拉克伸手就把五条悟拽了回来，同时把吉米推了上去：“露易丝有男朋友，被看到误会了怎么办？” 露易丝：“哈？你现在记得啦！” 吉米：“那你把我推上去干嘛……” 克拉克示意吉米稍等，然后拉着五条悟的手腕，温声道：“想抽隐藏款？” 五条悟：“最后一天，当然啦！”他单手搭在克拉克的肩膀，笑道，“所以——”你要和我扮演吗？ 他被克拉克拉到了身后，松开手。 他看到克拉克把手搭在了吉米肩上，对店员说：“我们是。” 吉米：…… 露易丝：…… 五条悟：…… 甚至包括系统：【……】 露易丝大为震惊：这么多年过去了，克拉克竟然依然保持本真，还是那个堪萨斯男孩！ 系统：【这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五条悟：【谁不是啊。】 竟然宁可和吉米，也不愿意和他扮！ 五条悟直接搓了一个咒力球，扔过去，结果被克拉克反手握住，泯灭在掌心. 抽奖这种事情，对克拉克来说，是有运气成分在的。他虽然能透视，但一般不会用，只是单纯享受抽出后充满期待的感觉。但对于五条悟来说—— 五条悟：【装着特殊塑料汉堡的那个小盒子，简直在跳起来高喊我的名字！】 他拨开一众塑料汉堡盒，精准地拿出了隐藏款盒子，交给店员。在店员的恭喜声下，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的，尽管情侣是克拉克和吉米，但抽奖的是五条悟，凭借的是一句“我平生行善积德，抽奖百分百中！” 克拉克：…… 吉米了解克拉克的脾气，又非常想吃隐藏款，当下就心动了！ “我说吧~”五条悟得意洋洋，“第54213次成功！” “！”露易丝，“交换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抽奖找你！” 店里的秘制汉堡不愧是有百分之一抽中率的汉堡，店员刚刚把制作完成的汉堡取出，五条悟就闻到了汉堡的香味。 克拉克起身去取汉堡，只见用薯条摆出special的餐盘上，汉堡那松软的面包顶撒着黑白芝麻，下面有一片生菜叶。两块牛肉饼煎得焦香，中间还夹着大块的芝士片。蛋黄酱顺着烟熏培根留下来，让人看得食指大动。 “我都想尝一尝。” 露易丝说完，就看到和她聊得颇为投机的五条悟把汉堡拿到了她的面前。 她好意外，竟然这么有绅士风度吗？ “谢——”她话还没说完。 五条悟：“真是可惜啊，最后一天了，给你看一眼~” 他说完拿了回来，一口咬了下去，口感饱满，汁水四溢，好吃！ 露易丝：……好的，了解。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敲一下五条悟的头。 克拉克这份，五条悟很自觉地拿走了。吉米拿过自己那份，要了把刀，给露易丝切了一点，然后很慷慨地看向克拉克：“我想你也不会问他要。” “但我会主动给啊！”五条悟看向克拉克，“你要十六分之一还是三十二分之一？” 克拉克婉拒了吉米的好意，然后对五条悟说：“……你自己吃吧。” 五条悟超开心：“好耶~” 克拉克：…… 不过他当晚就吃到了五条悟投喂的自制汉堡，虽然代价是他的工资卡里的余额又少了一大截。 克拉克：“好吃。” 他今晚就抓紧挣钱。 五条悟保持了一个白天的人形，下午还搭乘臭脸闪电侠特快——因为他把艾瑞斯垒成了金字塔——去了中心城和星城，全程开下限，祓除了好几十只棘手的咒灵。 晚上吃完饭，他就变回了小猫咪，像一团猫饼一样，脑袋搁在尾巴上，贴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写稿的克拉克，看投屏到电视上的《猫和老鼠》。 “是真的很喜欢《猫和老鼠》啊，喜久福。”写稿思路卡了，克拉克摸了摸身侧的小猫咪，感慨道。 猫咪抬头，挪动位置，把克拉克的手压在了下巴下面。 克拉克：“……我单手写稿不是很方便。” 猫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眼了。 克拉克：“……好吧。” 也不是不能打字。 他等到五条悟的呼吸均匀悠长，才慢慢地把手撤出来，然后轻轻地捧着猫咪回房间，放到床上。 要盖被子吗？ 但是猫毛那么长，而且他是穿着那套制服变回去的。 可睡觉不盖被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唔，克拉克考虑了一下，拉了一节被子搭在猫咪的身上。 好了，他可以出去找找有什么来合法的、钱快的夜间工作。 于是五条悟半夜醒来，发现克拉克不在家，等了一会儿，发现克拉克没回来。变回人喊了一声，克拉克没有回他。去拿手机刷视频，克拉克并没有在全球救援。 五条悟：“……趁我睡着，大晚上的偷偷溜出去，还不回复？” 克拉克：[有事] 简短、冷漠，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一个文字工作者应该这样做吗？！ 好伤心 ！ 五条悟：【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但他很快又自我否认，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他更漂亮可爱的小猫—— 克拉克回来了，抱着六只白猫。 克拉克：“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去就——” 一道白光闪过，五条喜久福异常愤怒地扑到了克拉克的怀里，吓退了其他六只猫。 “喵喵喵喵喵喵喵！” 你干嘛啊！ 第60章 想要在晚上找一份正经的、合法的高薪工作, 最好还是日结那种——刚好和他月付的本职工作互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然去地球的另一面？ 可他长得也太欧美了一点，在亚洲怎样都会引人注意。 克拉克在云端仔细倾听了半个小时, 才听到了一个非常高薪, 对他来说还很方便的活——找猫。 阿联酋的公主嫁给英国富豪，感到非常寂寞，想要养七只猫消磨时光。按理说这种钱钱结合, 任何事情都很好办, 但公主有特殊的要求：她要养梦里梦见过的大白猫，需要流浪的, 她要给它们一个温暖的家。 克拉克去看了下公主画的图, 好家伙, 这是照着喜久福梦的吗？ 但因为久找不到，公主放低了要求，有几分神韵即可，但要组合起来像她的梦中情猫。 怎么看公主都不太靠谱啊，克拉克还专门做了个背景调查。好的，公主是选择性爱心人士, 只要看上的小动物都会非常照顾。 五条悟在喊他的时候，他正戴了个头巾, 借他人之名, 在阿联酋做背调。他差点犯了阿拉伯国家的忌讳, 所以只能匆匆回复。 在做完背调后, 克拉克从阿联酋开始找相似的大白猫, 一路找回大都会, 抱不下了。他想着五条悟醒都醒了, 也没回去睡, 不如帮他照顾一下猫咪。反正还剩一只, 很快的，他找的时候顺便买个几个笼子回来，装完猫后绑好叠在一起，带去英国交差。 克拉克想得很好，但他家的猫好像无法照看其他猫，因为他家的猫生气了，尾巴抽在他胳膊上“啪啪”作响。 五条猫猫：【这几只猫还莫名和我长得像！什么意思！他其实不喜欢我，只是喜欢这种外形的猫咪？！】 克拉克抱住自家愤怒的大白猫，给他顺顺毛道：“你是不是——” 他的“误会了什么”都还没说完，就看到有两只白猫往窗边蹿，但窗户没关。 他飞快过去，一手搂着喜久福，另一只手抱住就要往窗外跳的猫，然后把窗户锁上了。 五条喜久福：……喵！ 他的两只前爪搭在克拉克脖子上，超凶地对另外两只猫低吼。克拉克感觉到那两只猫咪都在颤抖，争先恐后地从克拉克怀里跳出，和其他四只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喜久福的反应太可爱了，以至于克拉克有点想笑。他拍拍猫咪，道：“好啦好啦，我没有要养其他猫的意思。” 五条喜久福直接变成了五条悟，但也不是完全人类模样的五条悟。他的头顶竖着和发色一致的猫咪尖耳朵，身后探出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你当然不可能养其他猫，你这辈子就只能养一只猫！”五条悟道，“有我这么可爱的小猫咪，还有什么别的好想的？！” 六只挤在角落里的猫咪亲眼目睹猫变活人，吓得惊声尖叫！ 五条悟回头扫了一眼，六只白猫就像被掐住喉咙一样，集体把头埋到了爪子下面。 克拉克笑出声。 五条悟超不满：“克拉克·肯特！” “是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我只会养你一只小猫咪。”克拉克眨着蔚蓝的眼睛，真诚道。 五条悟感觉好像被灼了一下，猫耳朵不由一抖。他道：“你知道就好哦。”然后用尾巴扣住克拉克的手腕，又道，“现在给我解释一下情况，包括你刚刚为什么没及时回我。” “是任务目标，其实还差一只。”克拉克省略掉专门出去打工赚钱这一点，只是把整件事情以帮忙之名，简单地说了一遍，“所以想拜托你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以为五条悟会松开让他走，结果五条悟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毛茸茸的耳朵一动一动，蹭得他有些发痒。 “是高额的悬赏。托尼在蝙蝠洞的时候有提到，说公主画的和我一样。”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的，“只是第一次买东西会多一点而已，你有没有生活经验啊。以后是不会花那么多的，不需要你晚上也去接任务赚钱的！” 克拉克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笑：“我知道的，但感觉你的家境很好啊。” 虽然五条悟在他身边，经常站没站相地靠着，看起来好像非常随意，但依然会显露出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大家族才熏陶得出来的气质。 “毕竟养猫是要对猫咪负责的，尤其还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小猫咪。”克拉克捏了捏五条悟的猫耳。 五条悟挂在他身上没动，只是用尾巴抽了他一下。 克拉克温声：“会痛的。” 五条悟：“你竟然会痛啊，man of steel。” “所以我指的是你的大尾巴。”克拉克顿了一下，又接着他刚刚的话说，“虽然可能无法为你提供像你原来世界那样的生活条件，但我还是想尽力不让你的生活质量下降太多。” 五条悟慢悠悠道：“但我以前有过单次就要花掉十亿日元的消费经历噢，大概六七百万美元的样子。” 他说出来的一瞬间，感到克拉克都僵硬了。 “哈哈哈哈哈，不是啦，我是想说——”五条悟顿了顿，道，“我是想说，即使有人给你那么多钱，也很难让你做事的吧。” 克拉克想了想作为记者的年薪：“其实——” 五条悟猛地抬头，猫咪耳随之一动。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克拉克：“这种时候难道不是直接承认就好了吗！” 克拉克摸了摸鼻子：“好的。” “所以你现在就相当于，每天有赚那多钱给我，让我给你做事。”五条悟道，“你的第一要务，当然是在我看得见的地方，随时照顾我的需求啊！” 五条悟：“晚上的不必要外出，绝对禁止。” “原来如此。”克拉克道，“那我现在可以申请外出，去找最后一只猫吗？” “你难道是想问能不能养那六只猫吗？”五条悟用尾巴尖戳戳他，“快去快去！” “那要麻烦我家小猫咪，暂时看护好其他家的小猫咪了。”克拉克揉揉五条悟的柔软白发。 五条悟直接把人往阳台推：“你家小猫咪要睡觉了，快去！” 克拉克飞走后，五条悟转身，看着角落里挤着的白猫。克拉克应该已经给它们洗过了，白白的，毛也松松软软。 哈，热视线烘干服务。 五条悟走近，蹲下，一只一只扒开爪子仔细看。 一点也没有刚才看得那么像了，简直是天差地别！ 超人的视力不过如此！ 他让一只一只猫面壁，有两只超小声地“喵喵”抗议，然后被镇压。 在第三只和第四只之间，他留出了个很大的空位，接着白光闪过，他自己变回了一只猫，挤了进去，变成了左起第四只猫。 没过一会儿，克拉克举着好几个笼子，抓着另一只猫回来，看到整整齐齐的七只猫在面壁。 克拉克：……竟然混进去了。 “我其实也不太认得出来，那就随机留一只好了。” 五条喜久福：喵喵！ 克拉克说罢从左边开始抓猫—— “这只有杂毛。”放进笼子。 “这只耳朵没那么毛茸茸。”拎进笼子。 “这只脑袋有点扁。”塞进笼子。 然后，他又从右边抓了起来—— “这只尾巴有点短。”塞进笼子。 “这只让我看看正面，眼睛颜色淡了点。”拎进笼子。 “这只‘喵’起来不太好听。”放进笼子。 最后，他双手举起正中间的大白猫，无奈道：“那就只能留下你了。” “喵喵喵！” 大白猫扑上去挠他，被按在怀里。 大白猫喵喵咧咧：“喵喵喵喵喵！” “好了好了，这只小猫咪，今晚辛苦了，去睡吧。”克拉克拍了拍猫咪的毛发，把不属于他的毛一根一根挑出来，又吹了一下，带回卧室，“我一会儿就回来。” 猫咪这次没有团在一起，而是躺成了一张雪饼，克拉克给雪饼盖上了一个被角，然后离开。 领取报酬的过程很顺利，克拉克通过管家，见到公主，给公主一只一只地领出来，指着不同白猫的眼睛、鼻子、嘴巴、爪子。并且把猫咪流浪时的照片给了公主看。 “拜托各地的朋友，找了很久。”克拉克是如是说的。 公主很满意，让早已聘用的三名专属兽医快速地给七只猫咪检查了一遍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基本没有大碍。 她让七名佣人人手抱着一只，带去她建好已久的猫咪城堡里，然后爽快地给克拉克的酬劳翻了一倍。 但换算下来，也没有十亿日元那么多。 一次性花了十亿日元啊，到底买了什么？ ……一栋豪宅？ 克拉克在回程的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第61章 星期三下午一点半, 距离莱克斯集团新品发布会还有半个小时，某处—— 福特：“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啊……” 五条悟：“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出场啊，有那么多媒体！” 福特：“……但我们不是去找安妮吗？不应该低调行事吗？” 五条悟：“莱克斯集团有那么多人, 今天还有新品发布会，人更多, 这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福特：“不是你挑的今天吗？！” 五条悟：“因为今天媒体多啊！” 福特：“果然是为了自己出风头啊, 喜久福老师！” 五条悟：“为了找安妮啊，万一安妮休假呢！” 福特：“……那你就不能换种方法吗？上次直升飞机不是挺好的。” “除非我落地的一瞬间就把莱克斯集团轰了。”五条悟道，“上次是酥皮帮忙, 这回克拉克刚刚赚了一大笔外快, 刚好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让他做超级英雄背后的男人。” 福特：“……” 五条悟理所当然：“要公平, 不要厚此薄彼。” 福特面露痛苦神情：“你开心就好，我不和你一起走了……” 五条悟：“啊？一起嘛！” 福特：“不不不不不不！” 【系统：你看看你……】 同一时间，莱克斯集团的一楼大厅,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超级英雄背后的男人和他的同事吉米已经戴上了媒体签到处发的工作牌, 在进行预先的准备工作。 本来在招待其他的人的卢瑟见状, 径直走了过来。他道：“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报》竟然派你来了。”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可能是因为最近在调查ar相关。” “哈哈，那你一定不能错过莱克斯集团的‘洞察之眼’。”卢瑟道，“你的工资够吗？这样, 我送你一副, 你要隐形的还是框架的？” “我的每一分工资都对得起良心, 也的确只能买良心够的产品。”克拉克道, “调查物品不必费心, 我们有统一的采购方式。” 卢瑟耸肩, 然后笑：“那就祝你调查顺利。” 说完, 他向门口走去。 吉米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他真的很烦人啊。” 卢瑟知道超人是谁，还曾经当众揭穿过他的身份。所幸，克拉克在他行动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没有让他得逞，反而利用那次事件，证明了超人和克拉克·肯特是两个人。 克拉克：“还好，他不会高兴太久的。” 说着，他也向门口走去。 吉米：“你还有事找卢瑟？” 克拉克：“不能算是有事找他，算是去围观他。” 吉米：“哈？……” 克拉克笑了一下：“应该会非常有趣。” 莱克斯集团门口，许多自媒体人或在拍摄视频，或在直播。克拉克喊着“借过”，和吉米从他们身边穿过。他走到门口时，刚好看到五辆黑色防弹豪车，以前一，中三，后一的顺序，朝着他们开来。 “哇。”吉米道，“前方开道，后面掩护，左右护航，这是来了个政要吗？不过是个新品发布会，不至于吧。” 这种超规格的出行方式，也被吸引了门口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望过去。 卢瑟注视着那五辆车，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微笑。紧接着四辆车停稳，最左边的车向前开了一点距离，给中间的车让出一条道来。 有人从原来的前后左右四辆车里走了出来，卢瑟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见数十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光头，从四辆车里下来。他们无论是发型、脸型，还是衣服着装，都和卢瑟一模一样！ “这是挑衅吗？” “什么找死行为，对象是卢瑟啊！” “哇，各位观众，今天真的是来着了，千万不要退出频道！” …… 卢瑟的助理泰斯马克女士已经联系了技术部切断信号，断掉了所有的直播，又迅速命令安保分为两队。 “唉，我网呢！那拍视频。等等等，你们怎么可以拿我手机！” “请这位先生放心，莱克斯集团会妥善保管您的物品。这位小姐，您也是，请不要继续拍摄与发布会无关的内容。” …… 一队负责处理门口的人员，并把他们全部带进主会场；一队负责把捣乱的人立刻清理出去。 克拉克手插口袋，默默打开了录音笔。吉米暗咳一声，面露不适地捂了捂胸口，确认针孔摄像机已经开始工作。 眼看安保人员就要扑向那群伪卢瑟，和卢瑟长得最像、距离主车最近的光头弯腰打开车门，五条悟骄矜地，和被安保拦住依然在探头探脑的宾客打招呼。 随着他手指的摆动，不断有安保人员“哎呦”摔倒，场面一时混乱，几个自媒体人趁机拿回了手机。 “泰斯马克，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过度反应，还要注意礼貌。这只是朋友间开的一点小玩笑而已。”卢瑟说罢，缓缓看向众人，“不过这只是一件私事、一个插曲，不应该喧宾夺主。我想大家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参加新品发布会，时间快到了，还是早点去会场吧，那边有为大家准备的礼物。” 金发碧眼的助理立刻扬起微笑：“刚刚抱歉，各位这边请。” 她说的同时，立刻安排打开了所有的屏蔽设备，并叫来更多安保力量。 另一边，五条悟先迈下了两条长腿，紧接着微微俯身，走了出来。那群卢瑟打扮的光头立刻排成两列纵队，从车口，一直延伸到门口。 更多的安保从大楼里出来，门口的宾客都已经被“礼貌地请”进了集团内部，就连身高马大的克拉克也挣扎不过，和吉米被拽着趔趄进入会场。 等到周围人都不多了，吉米小声问道：“那不是——” 克拉克点头。 吉米：“他那么有钱啊？” 克拉克：“……有吧。”起码在原来的世界。 吉米倒不担心五条悟的安全，超人在场嘛。 内部，原本可以望到外面的玻璃幕墙全部降低了透明度，所有拍摄设备全部遭到强行检查。克拉克叹了口气，和一众同仁一起摇头，往左边站了站，掩护住趁乱溜进来的福特，感慨自身力量之微的同时，按下眼镜，开了透视。 莱克斯集团大楼外，五条悟从车边走到门口，所到之处，光头鞠躬。卢瑟笑了，他掏出一把枪，直接开始扫射。 子弹在半空中就全部炸开。 “怎么这样，不喜欢也不要毁掉啊！”五条悟抱怨，“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寓意是莱克斯集团，以顾客为上帝。” 走到哪里，老板鞠躬鞠到哪里，特别尊重。 五条悟说着打了个响指，后面的光头就变换阵型。六个人为一组，双臂伸展，拉在一起，变成了一颗五角星，一共有六颗五角星，连在一起，就变成了一颗大五角星。 下午的太阳照在这三十六颗光头上，又反射出来，亮瞎了卢瑟的眼。 卢瑟：“……” 五条悟：“光头的优势，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系统：【闪闪惹人爱吗？】 好半晌，卢瑟才道：“你倒也不必因为刻板印象，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五条君。我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五条悟挑眉：“你认识我？” 卢瑟：“因为我们其实才是——” 他顿了顿，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所以不会被超人听到。 但五条悟站在他对面，看得清清楚楚，卢瑟说的是“同盟”。 系统：【诶——】 卢瑟努力不去看五条悟后面的光头，而是转了一下手中的枪。紧接着，他直接把整把枪都扔置出去，枪在半空中爆炸，发出一声巨响。 同时，金红的闪电遍及整片空地，三十六个光头和五条悟租来的小时计费的豪车，全部不见了。是拒绝五条悟无能，从中心城跑来干活的巴里小可爱。 当时，巴里是这样回复五条悟的：[克拉克不是在，你找他啊！] 五条悟：[但他在辛苦工作赚钱养我诶，不然你养我？] 巴里：[他的速度和能力完全可……算了，时间地点发来，下次不要欺负艾瑞斯，叠也叠在高一点的地方！] 卢瑟耸了耸肩，继续道，“刚刚的攻击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必要的身份确认，毕竟我也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五条悟啊。” 五条悟没有接过枪，只是单手插口袋，神情冷漠，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安妮告诉你的。” 卢瑟意味不明：“有些事情在这里说，并不方便不是吗？”他拍了拍手，莱克斯集团的玻璃外墙重新变得透明，关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他侧身，“请进。” 卢瑟着实是不喜欢五条悟的性格，如果可以，真想现在杀了他，不过不是时候。 但不管五条悟信与不信，总会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有所戒备和收敛。 真是太好—— “哎呀，你早说嘛！”五条悟大笑转了个方向，和卢瑟同侧而站。 他长手一揽，勾住卢瑟的脖子，并把自己口袋中的邀请函塞到了卢瑟的上衣口袋：“害我特意去黑市买了一张邀请函，怕你看到礼物太激动，一时间舍不得放我那么快进去。” 卢瑟阴着脸：“放开！” “都是朋友了，怎么那么小气？”五条悟放开了，但—— “啪”的一下，手很欠地拍在了卢瑟的光头上，又“哎呀呀呀”地把手上蹭到油擦在卢瑟的西装上。 卢瑟：……快给我去死！！！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宿主好样的！】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觉得是吧！】 “其实我也觉得你人应该不错，就是朋友了对吧？”五条悟高兴道，“那么费用报销一下，包括这张死贵死贵的邀请函，还有车辆、服装购置费、演员劳务费、化妆费等等，打到大都会灾后重建基金会，转账记录记得给我看一下。” 五条悟忽然一顿：“噢，这样说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不然也不方便。” 卢瑟冷脸：并不愿意。 “你手机在哪里？拿出来呀，你这样不动我很尴尬诶！”五条悟推了推墨镜，“我看到了，就在口袋里！这么大的集团老板，监狱里也去过好几趟的人，不要扭扭捏捏。” 系统：【就是就是。】 卢瑟扯着嘴角：“五条君——” “客气了，叫我‘悟’就好，莱克斯。”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你现在转账也可以？” 卢瑟：……这该死的自来熟。 幸好泰斯马克已经把所有人带去了会场，没有人逗留在大厅。 卢瑟深呼吸一下，转了账，加了联系方式，然后微笑：“想必你在异世也没钱，想买什么都买不起。和我说就好，都是小事。” “噢，这个你放心，我在替你减少超英的资金储备。”五条悟说罢，摆摆手道，“不用谢，一点小事，身为同盟应该做的。” 卢瑟：……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讨厌。 五条悟说着，走了进去。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对正要走到另一条路去换西装的卢瑟道：“还有，你万一对刚才的演员实施报复，那我还需要花钱对他们提供人身保护，那就需要一笔人身安全保护费。但万一还是伤了，或者死了，就需要人身伤害费和家属抚恤金。这样，我待会儿给你发个账号，你转给我，我看需要去安排。” 卢瑟皮笑肉不笑：“怎么不如去找你的超英要？” 五条悟叹气：“我这不是怕你心里别扭，觉得我和超英关系更好嘛。你放心好了，友谊是没有先来后到的，你也是我的朋友，这三份钱，就由你来出了。” 卢瑟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卢瑟：“我不介意，你去吧……” “口是心非啊，莱克斯，记得转我。”五条悟头也不回地走进会场。 会场里，许多人在刚刚，都目睹了五条悟在门口的挑衅行为，他们震惊地望了过来，没想到他还能进来。 “所以真的是朋友吗？” “朋友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但那是卢瑟的朋友啊，像他这种……嗯，你懂的，有点奇怪的朋友很正常？……” “也不无道理哈……” 已经有机灵的媒体想上去采访了，但被泰斯马克拦住，带至座位。 泰斯马克笑容得体：“一点五十八分，快开始了。” 五条悟径直向克拉克走去。 卢瑟这时已经换好西服，到达后台，他听到五条悟笑得很开心地在说：“酥皮，你以后的战损，我薅秃头来承包呀~” 卢瑟都看到前台的观众席上，克拉克坐在一众记者之间，旁边没有五条悟。 妈的，这么清晰，就是站在他附近，特意说给他听的！ 第62章 卢瑟毕竟是卢瑟, 即使在上台前被气个半死，但在时间到达两点整时，依然挂着商务式的微笑, 登上台去。 只不过，在登台的一瞬，他竟然看到五条悟在不远处和他打招呼。 五条悟：“加油加油！” 卢瑟：……这是何等的厚颜无耻, 还一副关系真的很好的样子啊！ 卢瑟压住怒火, 微微点头。 五条悟看罢，大咧咧道：“说你‘秃头’不要介意, 我很欣赏你的发型，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打入敌人内部而已！我们才是一伙的嘛。” 去死吧，五条—— 灯光照到了卢瑟身上，让他的头锃光瓦亮。他立刻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看着台下的观众道：“欢迎大家——” 五条悟在一旁的阴影处鼓掌：“好棒，一点都不紧张诶。我的朋友, 为你骄傲！” 卢瑟：“……参加今天莱克斯集团的新品发布会。” 泰斯马克，把人扔出去！ 泰斯马克和她的老板心有灵犀，她站在五条悟身边, 伸手指向贵宾席：“五条先生，这边请。” “泰斯马克女士。”五条悟笑, “我和你的老板是一见如故的朋友，我有需要随时找你。” 泰斯马克：“……只要是合理要求，我都会给予考虑。” 五条悟：“我知道，考虑就是同意的意思, 你先给我拿盘甜品吧。” 克拉克给他带的喜久福都吃完了, 今天也是想念反转术式的一天。 福特换了个新注册的手机号去找安妮了, 但他刚刚认真地扫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除福特之外的咒术师，安妮又外出？ 另外，整个莱克斯集团的咒力波动都在正常范围之内，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之处。 那么卢瑟为什么这么积极主动地跳出来找他，还点破他的身份？如果要做坏事，一直在暗处不是更方便吗？除非，卢瑟和自己的接触，也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还是说是真的，所谓的同盟。 与此同时，巴里把所有光头都安全送回家，又把豪车退给租车行后，返回了中心城。在路上，他听到了布鲁斯从私人频道里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布鲁斯：[卢瑟认识五条悟？] 巴里向来佩服布鲁斯的情报，因此对于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觉得奇怪，他道：[是认识的，他专门出来，估计是为了迎接了五条悟，哈哈哈哈哈，虽然被羞辱了一顿。如果有人帮我这么怼逆闪，我应该会很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布鲁斯：[卢瑟有说什么别的吗？] 巴里：[看他的口型好像说了“同盟”？他这样形容自己和五条悟。] 布鲁斯：[五条悟没有显得很诧异？] 巴里：[没有。] 布鲁斯：[好了，我知道了。] 布鲁斯正在蝙蝠洞，看着电脑上列出来的两条时间轴：上面一条是y的进化轴，下面一条是五条悟的实力提升轴。除了y最早发现与大半年前，而五条悟出现在一个月前外，其他的一些关键时间节点，全部对得上。 不过有时是y先进化，五条悟再实力提升；但有时，又是五条悟先实力提升，y再进化。 看上去像是一个互相影响的过程。 而在五条悟没有来到这里之前，y也一直处于一个相对停滞的状态，只有数量上的缓慢增加，没有任何进化的态势。 卢瑟说了“同盟”，五条悟也没有显得很诧异。 只有行事有目的的人，才会有同盟。所以五条悟来异世，是带有任务的吧。 能和卢瑟拥有相同的目的，怎样都应该和克拉克有关。 布鲁斯闭眼回忆了一遍五条悟这一个月来的所有记录，还真是。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和了解，他对五条悟的性格不予评价，但五条悟的人品确实没什么问题。而且五条悟应该是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或者无法突破限制？），对y的相关内容讳莫如深，没有过多提及，只是在帮他们提高生存率和击杀率。 但那是主观方面，那么客观上呢？ 如果五条悟的存在，就是一个问题呢？ 布鲁斯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因为卢瑟，他不免想起了那天y手中的氪石。后来经过他的调查，那批氪石就是莱克斯集团丢失的。 布鲁斯垂眸，给克拉克发了条信息：[今晚有空过来一趟，我们聊一聊猫。] 彼时，克拉克还在看由卢瑟主持的新品发布会。他看到后愣了一下，回了个“好”。而台上的卢瑟，介绍完了莱克斯集团推出的其他产品，播放了一段短片。 视频里，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用户，在卧室、山坡、雪场、海底……佩戴上眼镜，整个世界都变得数字，海量信息瞬间涌来，风速、温度、湿度，花鸟鱼虫的介绍，闪着蓝色箭头的最佳滑雪路线……自由选择，轻松切换，为你的每一种生活增光添彩。 卢瑟：“当然最重要的是——” 视频一闪，是哥谭，是星城，是大都会的枪击现场，是中心城的银行抢劫……是佩戴眼镜之后，对风险和危机的提前预判，是不再无助等待超级英雄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从天而降，是根据用户自身体能选择的逃跑路线和方式，甚至是拿起武器保卫自己、保护他人。 “洞察之眼，让你成为自己的超级英雄。”卢瑟充满蛊惑地说完，看向了坐在台下的克拉克，朗声，“我们本来就不需要外星人保护，更不用把外星难民视若神明。我们人类自己，就有足够的能力自我保护。” “另外我想说，超人，如果你现在也正在用你的超级听力，肆意践踏公民隐私，监听普通人的一举一动的话。”卢瑟道，“这个世界上，讨厌你的人，远比你曾经看到过游行抗议人群更多，请不要再对他们进行你自以为是的救援，他们现在拥有了‘洞察之眼’。” 五条悟拿着一盘甜品，没有坐到泰斯马克为他安排的贵宾席，而是斜靠一根柱子上：【我如果这个时候动手整他，是不是会有人怪到克拉克头上？】 系统：【必然噢，这种属于把人送到道德制高点上的行为。】 “啧。”五条悟捏碎了一个马卡龙，然后被摸了摸头。 五条悟：“你怎么出来了？” “现在是ar眼镜体验时间，自由活动。”克拉克举了举手上的一副框架眼镜和一副隐形，问道，“甜品好吃吗？” 五条悟道：“超难吃~只能补充一点点糖分。” 克拉克笑了，拿出餐巾纸给五条悟擦擦手，就像给喜久福擦爪子一样：“回去给你多做一点。” ar眼镜带来的震撼超过了卢瑟朋友间的打闹，再加上会场周围站着众多安保，除了《星球日报》的大个子记者，还真没其他人敢上去采访五条悟，只敢偷偷拍几张照片。 噢，人家记者和那人认识。 诶，那个记者，克拉克·肯特啊，不就是之前被误会成超人的记者吗？！看来和卢瑟的朋友是朋友，四舍五入，就是卢瑟的朋友？那的确不是超人。 大家拿着每个座位上配着的两副眼镜，在莱克斯集团的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前往专门设计、放置不少装置的体验区。 整个体验过程都让人满意，最令人满意的是，活动结束后，卢瑟的助理泰斯马克，阻止嘉宾把眼镜归还回去的行为。 泰斯马克笑容甜美：“这次本次活动的礼品，请务必带走。” 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多数戴着眼镜。五条悟忽然一凛，穿过人潮向外走，他刚走到门口，发现人群不动了。 “咦，怎么提示危险绕行，走后门？” “什么都没有啊，出故障了吗？” “等等，门口的地为什么裂开了？！” “是不是——” “快快快，走后门！” …… 在这里的大多是媒体或者名流，都消息灵光，即使没有见过咒灵，也或多或少知道咒灵的存在。这时候，咒灵已经靠近，他们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五条悟站在门口，这只咒灵的等级只有一级，即使对现在的他来说，祓除也是轻而易举。但他顿了一下，因为—— 福特站在了那只丑陋得不成人形的咒灵面前，泪流满面。 他在说：“安妮。” 咒灵歪了一下巨大的、令人作呕的脑袋，长满如鲨鱼牙齿一样的血盆大嘴发出声音：“福福福福福福福特？” 五条悟将手放下，退了一步。 第63章 安妮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子, 但拥有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眸、最甜美的笑容。如果不是安妮，福特觉得自己会在哥谭的泥淖中死去。 那天是中午十二点, 但哥谭下着大雨, 不见一丝阳光。他拿着四十九次投稿不中的小说，用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钱，买了一块低价面包, 然后撞到了一条饥肠辘辘的黑狗。 他蹲下来摸了摸狗头，差点被狗咬了一口。他苦笑一下，把面包递了过去, 说：“那就给你吧。”饿了很久了, 也不差这一口。 “你都不像哥谭人。” 他突然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 然后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他抬头，是个圆脸的女孩, 撑着一把伞。 “所以我要饿死了。”福特低头，看着狼吞虎咽的黑狗。 “不会啊。”女孩道，“安妮，哥谭大学出版社编辑，我正愁抓不到人呢，结果看到你失魂落魄地从黑鸦出版社里出来。” 她的个子有点矮，还要垫脚才拍得到福特的肩。铃铛轻震，她言笑晏晏：“接受改稿改到精神崩溃吗, 这位肚子震天响的少年？” 五条悟带着一群光头在莱克斯集团表演的时候, 福特悄悄溜了进去。他用新注册的手机号联系安妮, 电话没有接通。 五条悟昨天拜托维克多调取过安妮的资料, 知道她现在是莱克斯集团科研部门的文职人员。福特左右一看, 直接上楼, 没有找到。 “安妮还是安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这样说,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安妮，只有安，高级工程师，工作五年了。” 福特愣了一下。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安妮。他立刻接起，对面响起来如同野兽咆哮一样的声音。 “安妮？”福特心下一惊，道，“你在——” 对面的电话却挂断了。 觉醒者之岛上的课程丰富，包括了钢骨讲的电话追踪与反追踪。福特立刻根据信号追了过去，在莱克斯集团往东八百米的位置。 福特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五条悟和他说过，安妮应该是他的同乡，那就是和y有关。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感觉到y或者觉醒者的气息，因此心存着一丝侥幸。 目的地是一处废弃的工厂，福特先把摄像头毁掉后，再用负面情绪炸开大门，浓重的y的气息随之倾泻出来。 他的汗毛立起，大脑叫嚣着“撤退”，但他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那是安妮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他的手掌汗津津的，推开了大门，撞到了里面的y的眼睛。 好丑陋的一只y。眼睛突出，是浑浊的黄色，像是□□。嘴巴裂得很开，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它的头很大，占据全身的三分之一。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一颗一颗的鸡皮。 福特的步履很沉、呼吸很重，他莫名地知道，安妮并没有被这只y吃掉，这只y就是安妮。 他眼睛发涩，一步步走近，y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人，原来是可以变成y的吗？ “安妮。”福特声音哽咽，但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y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你还是像原来一样可爱、好看。” 正要攻击福特的y突然顿住了，莫名抖如筛糠。在意味不明的低吼中，它挤出来了一个清晰的单词“sorry”。 “为什么啊！”福特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好模糊，他低头用衣袖擦了一下脸，道，“明明是我不好，没有察觉到你的处境，还和傻逼一样每天给你发信息。” “soooooooooooooorry!”y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开始四处攻击。 “没事没事，不要紧的安妮！”福特被打中，吐出一口血来，但他依然上前，紧紧抱住y，“和我一起去见喜久福老师，五条悟，他说他是你的同乡，他一定有办法的！” 转化肯定是双向的啊！ 能从人变成y，当然也可以从y变成人啊！ 喜久福老师那么强，他一定能够做到的啊！ 这种事情，绝对是很简单的！ “gojo”y突然开始重复这个姓氏，“gojo， gojo， gojo， gojo” 福特眼睛都亮了：“你认识对不对，他有办法对不对！和我走！” 他甚至都忘记了可以召唤超人，带五条悟来，只是拉着y的手，就往外走。在他们走到莱克斯集团的门口空地时，y突然暴动伤人，无论福特怎样努力，都无法唤回它刚刚残存的神志。 福特无力的站在y的面前，就像在淋哥谭那天的雨。他的脸上湿湿的，轻声道：“安妮。” 他看到，他的女孩，很可爱地歪了歪她巨大的脑袋，好像是认出了他：“福福福福福福福特？” 他笑了，咸咸的液体流到了嘴里。 * 所有的嘉宾都在莱克斯集团安保的保护下，从后门离开。周围的路人，也被超人带到了安全位置，只剩下五条悟、福特、安妮—— 还有卢瑟。 “我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那么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我的朋友？”卢瑟笑着从门后走出。 五条悟的咒力击中他的一瞬间，出现了一块绿色的金属片，金属片延展开来，覆盖了卢瑟的整个身体。 “不是只有斯塔克才会做战甲。”卢瑟抬手，胳膊变成了一截短炮，“我一弹下去，安妮就会被祓除，但我的朋友，我们是盟友，我不会这样做。” 五条悟笑了一下。他摘下墨镜，插在上衣口袋，放下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帐」。 “不错的战甲，都是朋友，帮你试一试吧。”五条悟在舌尖上轻轻吐出卢瑟的名字，“莱克斯。” 他一个「赫」轰了过去，卢瑟被掀到了「帐」的边缘，但—— 毫发无伤。 五条悟心下一沉。 “看来是不错的。”卢瑟笑着弹了一下自己的战衣，又道，“理解理解我啊，奇怪的异世入侵者，总得研究一下吧？等我意识到我们是盟友的时候，安妮已经一不小心死掉了。” “是你把安妮变成这样的！”福特猛然回头，直接使用咒术。 卢瑟以炮还击，五条悟飞身拎走福特和咒灵安妮，同时释放了「茈」，卢瑟的战甲出现了裂痕。 五条悟讽道：“看来你的战甲远没有达到合格标准。” “但以你目前的咒力，还能连续释放几次？我的战甲却还可以长久地战斗。”卢瑟迤迤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扔给福特，“道歉礼物，送给我亲爱的朋友的学生。” 然后，卢瑟用机械手指轻触了「帐」，在五条悟震惊的目光下，轻而易举地将其破开。他在走进莱克斯集团大门之前，回头对五条悟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帮你。” 五条悟抬手。 卢瑟：“何必，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莱克斯集团的玻璃外墙和他身上的战衣同时被咒力刻下了一个词组：死秃头 。 卢瑟：……！ “他会有报应的，我保证。”五条悟走到福特面前，抓住他和咒灵的手，“先走吧。” 福特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半天才道：“好。” 然后，他看了一眼五条悟，又看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也不是很好受，他闭了闭眼：“抱歉。” “不是……”福特道，“我是想说，安妮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握着她的手，是不是不太好？……” “……噢。”五条悟默默地松开了咒灵。 两人一灵通过钥匙回到了觉醒者之岛，再从觉醒者之岛返回福特的公寓。 咒灵又认不出福特了，变回了野兽的模样，想要吞噬、破坏看到的一切。福特身上伤痕累累名，但紧紧抱住它。他问：“喜久福老师，既然人可以变成y，y可以再变回人吗？” “恐怕不行。”五条悟缓缓道，“我非常抱歉。” 福特笑了：“老师又在开玩笑对不对？这种事情肯定是双向的。” 五条悟只是道：“抱歉。” 安妮是作为咒术师，死于非咒力原因，变成的咒灵。 福特的手僵住了，咒灵这会儿又开始吐词清晰，说：“soooooooooooooorry！” “你要是这么抱歉的话。”福特把头抵在了咒灵丑陋的脑袋上，“那我们就复合吧，安妮。” 五条悟还有一些问题想问福特，他知道福特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他，但是—— 他转身离开，并从外面带上了福特家的门。 有人站在福特家门外等他。 克拉克握住他的手腕，道：“那我们也要回家了。” 五条悟伸手，环抱住克拉克的脖子：“好气哦。” 克拉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第64章 五条悟回到公寓后, 洗了个澡，换回晒好的高专的衣服，然后和克拉克说“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多的喜久福”就变回了猫咪, 三下五除二地跃上了猫爬架的最高层。 他把前爪伸直, 脑袋搁在爪子上，尾巴自然下垂。 克拉克拨了拨他头顶上垂着的眼睛前的长毛, 五条喜久福作势要咬他一口。 克拉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打开窗户, 让风吹了进来。 “喵呜——” “那我开小一点？” “昂。” 五条猫猫歪头看了克拉克一眼, 对方给他调整好窗户，就去做喜久福了。 好感度清零。 好感度+1。 呜，猫咪把脑袋埋在了爪子里。 好了好了好了，注意力集中。 猫咪抬头，把尾巴收了起来。在他做出任何下一步动作前, 让他把模模糊糊的思路，整理一遍。 卢瑟说是他的同盟，还说是在帮他。 假话？有可能。 但反派也有反派的骄傲，必不可能说出和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内容。 克拉克昨天和他提了一下, 上次他们遇到的氪石就是莱克斯集团丢的。那次事件针对的是他和克拉克，看上去好像是想让他们死, 但实际上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克拉克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他变成了人。 而攻略克拉克, 提高好感度，让他恢复能力、恢复成人, 最终以全盛的状态返回咒术世界, 本来就是他在这个超英世界的目的。 如果说真的存在想要帮他推进根本目的的同盟的话, 那这整个事件，的确是一次非常强有力的助攻了。 其实包括今天安妮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极度理性地去分析—— 五条悟：【系统系统。】 系统：【来啦来啦。】 五条悟：【克拉克好感度刚刚有增加过吗？】 【我看看噢。】系统道，【有的诶但不是很多，大概在你刚刚抱他的时候，还有你想咬他的时候。】 ——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可以推动感情发展的。 帮他攻略克拉克呀？ 五条悟轻笑一声，冷意从眼底闪过。 还是想要加速这个世界的咒灵发展啊！ 克拉克做完喜久福，分袋装好，放进冰箱。然后开始制作晚饭，由于五条悟懒得变回去，便竖着蓬松的尾巴跳上椅子吃猫饭。 吃完后，克拉克表示要去一趟哥谭，猫咪蹦上阳台，“喵喵喵”地和他挥了挥尾巴。等到克拉克消失在天际，猫咪才从阳台高处下来。 去哥谭啊。 回来之后，不会真的弃猫吧。 蝙蝠洞里，布鲁斯听克拉克说了安妮的事情，调出了安妮的资料：“安妮确实落过一次水，之后虽然性格没有多大变化，但喜好发生了改变。原来是因为注入了异世的灵魂。” 布鲁斯：“她在说‘对不起’是吗？” 克拉克点头。 “意识消退到那种程度，但依然会说‘对不起’，感觉可以解释很多事情。”布鲁斯用笔写下了这个词，然后道，“我今天找你，是想说说五条悟的。” 布鲁斯道，“我猜五条悟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所附带的结果，或者说是真正的目的，就是导致我们这个世界y快速进化的原因。” 克拉克顿了一下，道：“为什么这么说？” 布鲁斯道：“我们都曾以为，觉醒者的能力是稳定不能提升的，但最终发现却不是。他们是提升的，而且是随着五条悟自身能力的提升，而提升的。” 布鲁斯顿了一下，又道：“之所以之前不认为和他有必然相关，是因为y的进化速度会快于他的能力恢复。但从整体而言——” 克拉克叹了口气：“其实从整体来说，时间点也没有相差那么多。每次都是零星的y进化，悟突破，再然后就是大规模的y进化。” “安妮的存在证明了不止一个异世客在我们这里。”布鲁斯说，“但既然人可以过来，我在想，y是不是也可以过来？” 克拉克捏了捏鼻梁：“你是想说之前先行进化的零星y……” 布鲁斯颔首：“不能排除是从异世抓过来，刺激五条悟的可能。” 克拉克从哥谭回大都会的路上，听到了好几次呼救声，又顺手杀死了若干y，等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猫咪又恢复成了人，戴着墨镜，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和他说：“嗨。” 克拉克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一些复杂。 五条悟是带有目的接近他的吗？ “你——” 他想要问，却又想起了布鲁斯的提醒。布鲁斯最后说：“我至今都觉得奇怪，那天的氪石为什么会这么刚好地出现在哥谭。” 他走到餐桌前，蹲下，单手搁在桌上，摘掉了五条悟的眼镜。 五条悟动都没动：“干嘛？” “只是想看看。”克拉克看着五条悟瑰丽的苍蓝色眼睛，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他道，“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五条悟凑近了一点点，下巴直接搁到了克拉克的指尖：“认识我的每一个人都说过的噢。” 克拉克轻声：“那他们有亲过你的眼睛吗？” 五条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克拉克在说什么，等明白后，瞳孔都有一瞬间的放大。 只是单纯的好奇对吧？毕竟人都有好奇心，超人也不例外。 克拉克认真地看着他：“我可以亲一亲你的眼睛吗？” 五条悟：！ 系统：【！】 五条悟：“……但你是从蝙蝠洞回来的吧？” 克拉克不答反问：“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吗” 五条悟顿了一下，诚实道：“我可能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系统：【如果是指反转术式的话，是的哦，好感度70的奖励。】 “那我就当做是同意了。”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找他的意思，是要他保持应有的警觉。 但布鲁斯没有像他这样长时间地和五条悟相处过，所以不知道五条悟是一只多么骄傲的小猫咪，也不知道他花了多久，小猫咪才愿意从他的头上，蹦到他的怀里来。 他是在自己都没有力量，也要冲下去接二连三救福特的小猫咪啊； 他是自己体无完肤，也要拼命保护邻居老奶奶的小猫咪啊； 他是跑进来救自己，还放了一场氪石雨的小猫咪。 克拉克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上。 他愿意相信这只小猫咪。 五条悟眼睛感到一热，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克拉克他他他他—— 不，五条悟还是动了的。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正在颤抖啊！ 这是什么意思啊！ 只是单纯觉得眼睛好看而已所以想亲吗？！ 那别人的眼睛好看难道也会去亲吗？！ 五条悟：突然生气。 中断他生气的是系统的声音，系统道：【恭喜宿主，好感度达到72，请问是否兑换阶段性奖励？】 五条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说：【兑换。】 紧接着，疲惫的大脑开始刷新，他道：【好耶，反转术式~为了庆祝，系统君，能不能唱首歌？】 系统：【啥歌？】 五条悟：【《今天是个好日子》~】 系统：【好呀好呀，给你们当bgm~】 系统咿咿呀呀地在五条悟脑海里唱了起来。 同时，五条悟单手搂住克拉克的脖子，用额头抵住克拉克的额头。 他的声音中带着点兴奋：“得偿所愿，我现在是可以自我修复的人~所以克拉克——” 他举起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 他笑得有点疯狂：“不要紧张，没事的。” 只听“噗”地一声，五条悟直接将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大脑，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顺着他的手流了出来！ 克拉克的呼吸都要停滞：“！” 然后五条悟用力一夹，从大脑中扯出一张长满獠牙的嘴来，那张嘴咿咿呀呀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呀~” 第65章 克拉克自认见多识广, 去过很多外星球，遇过很多奇怪生物。他见过一口一颗小恒星的噬日兽、六只眼睛的小狗、长着牛头的机械体……但他从没有见过—— 有人从脑子里取出一 张嘴啊 ！ 那张嘴沾着血和脑浆，还在超大声地唱歌, 克拉克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受到了污染。 什么东西啊！ “一张嘴呀。”五条悟站直了身体，夹着那张嘴甩了甩。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深呼吸，试图冷静。他道：“……你的脑浆溅到我的脸上了。” 五条悟：“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嫌弃我嘛？” 克拉克：“……” 五条悟不可置信：“竟然都不辩解的吗？克拉克·肯特，你打算默认啊！” 克拉克：“……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还在消化这件事情。” 那张嘴在五条悟的手上蹦了一下，停止了歌唱, 竟然插话：“应该说这是你见过最好看的脑浆。” 五条悟“啊”了一声, 看向手中的嘴巴：“事实是这样没错，但尺度是不是有点太过？” 那张嘴：“没有呀, 是宿主你的诶！理应恭恭敬敬地找个盒子装起来, 放到冰箱里。” 五条悟：“不可和食物混放，专门买个冷柜呗。” 那张嘴：“也是, 那还是听你的吧。” 克拉克：……！ 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了, 还达成了一致啊！ 不过, 那张嘴是不是叫悟“宿主”？ 那张嘴自己把自己卷了一下, 再拉直，紧接着牙齿“咔咔咔咔”地上下接触, 像是活动了一下，最后说：“还是外面空气新鲜啊。好了，我放完风了，宿主宿主, 快给我放回去吧, 过多地接触空气我怕把细菌给你带进去。” “我说, ”五条悟拿了张面巾纸递给克拉克，好笑地看了一会儿克拉克复杂的表情，然后单手手肘支在他的肩上，懒洋洋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系统吗？” 嘴巴咧了一下：“万一你真的是出于好心，给我放风呢？总要试试看嘛。” 五条悟：“那不是的哦。” 克拉克感觉自己平复好了，开启了透视。 他看了看五条悟的脑袋，细胞正在快速修复。又伸手摸，呃，算了，忽然担心会出现一张嘴咬自己一口，反正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五条悟扭头，发出鼻音：“昂？” 克拉克：“……干嘛突然这样发音？”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柔软的白发之间，冒出一双毛茸茸的尖耳朵，身后又探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他把头凑到克拉克面前，“喵”了一声。 克拉克：“……你这是在犯规啊。” 五条悟的猫耳朵抖了一下，尾巴探到了克拉克的掌心里。他经常做类似的事情，但这次莫名有些耳根发热。 “你真是。”克拉克都能听到五条悟过快的心跳声，但和自己的心跳同频。他慢慢地把尾巴绕在指间，然后偏过头去，亲了他一下。 位置不偏不倚，是五条悟刚刚用手指破开的地方。 新生的皮肤十分敏感，五条悟甚至能感受到克拉克凑近的气息。他只差一点点就开启了无下限，但最后只是尾巴紧紧地缠在了克拉克的手指上。 克拉克·肯特，好感度+1。 嘴巴：“……” 嘴巴：“…………” 嘴巴：“等等，我们难道不是正在进行严肃的对话吗？突然加了一段什么奇怪的东西！” 克拉克咳嗽了一声，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看不到啊！”五条悟无所谓地挂在克拉克身上，尾巴一摇一摇，“噢对，你没长眼睛。” 嘴巴：…… 嘴巴：“我生气了！” “哇，你生气啦！”五条悟夸张又大声，“但是怎么办，我一点也不在乎诶！” 嘴巴：“……哼。” 克拉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只特级咒灵，也就是y。这不是它的本体，只是一段咒术，一个傀儡。它应该是趁我破开封印我的东西的时候，钻进来的，还说什么帮我破开。”五条悟把嘴巴捏成了一个球，弹到地上，“是不是啊，从大家对这个世界的爱意里诞生的系统？” 他说的同时，感觉到自身力量有小幅度的提升，整个世界的咒力浓度也增加了一点点，和刚刚克拉克亲他的时候，感觉更明显一些。 果然。 所谓的攻略，所谓的拯救，不过都是障眼法。 而未知压制，是为了让他可以更加安心地将咒术界的一切说出来。 那个球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远，才重新摊开变回满是獠牙的嘴。 它的牙齿上下触碰，发出瘆人的“咔咔咔”声。它说：“‘为什么超级英雄并不存在’、‘好想好想好想去到那个世界’、‘它是真实的，它一定是真实的’……这种情绪，难道不是爱吗？” 克拉克捕捉到了关键词，他们在异世界—— 五条悟慢吞吞开口：“是漫画，也有影视作品，演员没你好看，你是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 克拉克一下子笑了，他没有很介意自己是虚拟人物这件事情。事实上，他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去过始源宇宙，在那里，他们就都是漫画人物。 他摸了摸自家猫咪的头，说：“谢谢。” 谢谢你有在照顾我的情绪。 五条悟耳朵动了一下，接着继续看向嘴巴：“伪装系统真是辛苦了，虽然也没有很像，竟然连系统商城都没有。” 他继续道：“会有咒灵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就是因为你吧？” 这只特级假想咒灵的真实目的，就是通过提高克拉克对他的好感度，来将这个世界咒术化。 这份好感，不是单纯的情感上的好感，更包括了对他的认知和接受。 是超人，作为最伟大的超级英雄形象、超英世界的核心，对他，咒术天花板、咒术世界的核心，的好感，是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的认知和接受。 毕竟只有他们的能量相击，才会互不吞噬，以至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炸弹。 另外这也可以说明，他的上限，就是这个世界能达到的咒术上限。 第66章 “会有咒灵在这个世界上诞生, 就是因为你吧？” 面对五条悟这样的问话，嘴巴左右扭了扭，羞涩一笑。 “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要感谢大家的帮助啦。”它飘到空中, 倏地靠近, “特别是你呀, 五条老师~” 五条悟冷淡伸手，五指一合，整张嘴被立刻捏爆, 然后—— 无数张长满獠牙的小嘴像爆浆一样，从他的指缝挤出，散落得到处都是。无数张嘴在不同的位置同时飘起，咧出一样的弧度, 让克拉克看得都头皮发麻。 它们“桀桀桀”的笑了起来，然后集体消失不见。 克拉克：“需要追踪吗？” 五条悟摇头：“它不是本体，是自然消亡。”然后道, “我们去一趟蝙蝠洞吧？” 哥谭的夜晚有挥之不去的阴霾，蝙蝠侠站在水滴兽上, 俯视着整座城市的黑暗。黑暗中突然冒出了一抹白，是个眼熟的白毛在超大幅度地和他挥手打招呼。 布鲁斯：…… 很好，超人。 他上一秒刚刚提醒完, 下一秒就把人往哥谭带？ 多存点氪石果然没有错。 “晚上啊, 蝙蝠侠！”那个大晚上戴墨镜的白毛竟然拿出了手机，开了闪光拍照, “别动, 这个姿势很经典！” 布鲁斯手腕一抖, 黑色的蝙蝠镖破空而去。五条悟手指一转, 将手背面向外面。蝙蝠镖在距离他几厘米的位置停住，直接往下掉，被他一捞，放进口袋。 “好耶，蝙蝠侠的周边~” 蝙蝠侠本人：…… 他有时候是真的敬佩超人的，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揍过五条悟吗？ 真是不可思议。 “……好了好了。”克拉克从五条悟的口袋里拿出蝙蝠镖，递还给老友，“给你超人的周边。” 布鲁斯沉默地接过蝙蝠镖：……重点是周边吗？！ 然后他就听见了五条悟的抱怨：“说得好像你有可分离的标志性周边一样。” 克拉克：“那我给你手绘一个‘s’？” 五条悟“噫”了一下，但是说：“那也行——” 布鲁斯沉声打断：“如果很闲的话，外面有那么多y。” “噢，你说那一群吗？”五条悟都没有扭头，只是随意一挥手。布鲁斯能看到的所有y，尽数消失。 布鲁斯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有几只等级很高的y，那是他原本打算夜巡时，顺便消灭的目标。 五条悟又变强了。 布鲁斯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点了点头。 布鲁斯：“……？” 他倒也不至于真的认为之前和克拉克说的话都是白讲，只是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需要恢复力量，做个脑部手术，把寄生y取出来。”五条悟说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咒力在手上拉了一条很大的口子，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克拉克出手要拦，都没能碰到他。 克拉克：“悟，你不用——” “已经差不多好啦！”五条悟得意洋洋地把手递给克拉克看，一脸“我是不是超厉害”的表情。 他不是懒得解释，或者带有什么情绪，而是布鲁斯很有可能已经推理出了大半真相，还在之前提醒过克拉克，但克拉克依然选择相信他。 他得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换取蝙蝠侠的安心，证明他值得克拉克这样的信任，克拉克并不是一个盲目的人。 这也是他没有先向克拉克解释，而是选择来哥谭找蝙蝠侠的原因之一，直接让蝙蝠侠参与。 克拉克和布鲁斯都是聪明人。 克拉克握紧了五条悟的手心。 五条悟以超级小的声音埋怨道：“啊，你都不亲我一下的吗？” 从布鲁斯的视角看，就是五条悟嘴巴动了动，然后克拉克就开始脸红。 他懂唇语，他为什么要懂唇语…… 布鲁斯闭了闭眼，声音低沉道：“所以那只寄生物，就是氪石能那么凑巧在哥谭的原因？” 五条悟：“它能看到我能看到的一切。” 三人返回蝙蝠洞，五条悟在布鲁斯的凝视下，拿了一块阿福待客专用的小饼干。 他先解释了一下咒灵、咒具、咒力、咒术这类专业词汇，然后道：“你们的世界在我们那里是漫画，而我脑中的咒灵，就是诞生于我们世界的人，对于你们世界的执念，因此它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 五条悟把饼干吞掉：“世界体系不兼容，它一只咒灵在毫无咒力基础的世界里，压根不会被任何人看得见。这世界有那么多人，还有哥谭那么——” 他被克拉克敲了下脑袋。 五条悟超委屈地“呜”了一声，捂住脑袋，然后默默地从克拉克身边挪开。 布鲁斯：…… 克拉克：…… 克拉克拍了拍他的头。 五条悟把墨镜推下来了一点，对着克拉克眨了眨眼睛：“哎呀，酥皮。” 布鲁斯：…………能不能离开他的哥谭？ 五条悟把原本想说的“黑暗”吞了回去，一本正经道：“还有哥谭那么有价值的城市，结果都不能产生咒力，换做我是咒灵，我也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他把“暴殄天物”说得极其讽刺。 克拉克沉思：“它会开始尝试，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产生咒力。所以在你之前，会有安妮。” “不止安妮。”布鲁斯从电脑中调出最初一批觉醒者的人际关系网络，“我顺着安妮的思路排查了一遍，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找不到过往的人，或者像安妮那样，‘死’过一次的人。” 人际关系网瞬间简化，电脑上只剩下几十个人名。 布鲁斯：“如果从他们出现的时间、地点，以及和觉醒者关系的深入程度综合来看——” 他操作了下电脑，人名带着地点和相关觉醒者姓名的信息重新排列。 “从地点看，这个排序刚好契合各地发现y的先后顺序。”布鲁斯说，“从和觉醒者的关系来说，关系越好，觉醒者本人在第一次能力测试中的水平越高。” 之所以是第一次，是因为后面，大家都开始受到五条悟的影响了。 布鲁斯又按了一个键，那些人名变成了照片。 克拉克惊讶：“这里面有十多个人，我都曾经接触过，或者见过一次。” “我也一样。”布鲁斯道， “我想这就是我们都能看到咒灵的原因。” 五条悟忽然笑了一下，带着冷意：“这里面的亚洲面孔，我大半都认识，是我们那里偏远地区的咒术师，他们自身的强弱也在影响咒灵的出现和觉醒者的初始水平。”接着，他问，“他们还活着吗？” 布鲁斯顿了一下：“不是死亡，就是失踪，我很遗憾。” 五条悟把墨镜重新推了回去，遮住眼睛。他道：“其实是好感度，觉醒者对他们的好感度越高，自身受到的影响，以及对环境的改造就越强。你们是因为接触的人数多。” “那只咒灵应该就是在这样的反复尝试中，摸索出了让世界咒术化的高效方法。”五条悟继续道，“刚好我那时比较虚弱，让它钻了空子，把我带到这里，还附到了我的脑内，装成攻略系统，让我攻略克拉克。” 克拉克愣了一下：“所以是我对你的好感度，导致了咒灵的进化……” “还有认知吧？”布鲁斯道，“所以你之前没有吐露关于咒术的一切。” 五条悟点头：“不过当时也确实受到了一点限制，在瞭望塔那次最严重，身体都没办法控制。后来的限制都很容易突破，因此起了点疑心。” 控制他的就是那只咒灵，枉费他试探了好几次，竟然是一直都保持警惕。 真是的，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了，竟然是装给他看的，好伤心。 五条悟又道：“这个世界本身是没有咒力的，要一次性解决，就要看看有没有逆转的可能，关键还是要找到那只咒灵。” 布鲁斯：“我以为它是从你脑子里面取出来的？” “不是本体，也无法追踪。”五条悟道，“但我觉得，有一个人或许知道它在哪里。先帮我查一件事吧？” 布鲁斯：“你说。” “我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参加过一个猫猫狗狗颜值投票。虽然我凭实力也能轻松取胜啦，但是为了探探‘系统’的底细，我忍痛暂放诚实的美德，让它做票做到了第一。”五条悟道，“你帮我看一下，它是通过什么方法做票的？” 布鲁斯查得很快，通过数万个虚拟账号查到购买信息，再绕了几圈，找出了真实的买家——伊芙·泰斯马克，卢瑟的贴心助理。 “勾结得够早的啊。”五条悟感慨了一下，拨打了电话。 五条悟：“喂喂喂，是我的好朋友莱克斯吗？晚上好呀，这里是被你伤害，但依然大度地原谅你的五条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那只咒灵现在在哪里？” 卢瑟开着外放，看着大快朵颐吸食咒力的嘴巴，他道：“原来是悟，我也很想帮你，但我不知道啊。” “哇，厚此薄彼的友谊！”五条悟不满地说完，又诚恳道，“帮个忙嘛，和它待久了，突然分开这么长时间，还怪想它的，说话都没人捧哏。” 他说话的同时，让布鲁斯定位了卢瑟的手机位置。 倒也不是认为咒灵一定会在卢瑟附近，只是觉得突然过去吓他一跳，也很好玩的。 然后，五条悟把整个人都挂在克拉克身上，说：“作为交换，我替你杀了超人吧？”他蹭了蹭克拉克的脸颊，“你都不知道他趁我无法反抗的时候，对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第67章 克拉克本来想说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五条悟还是猫咪时期自己的所作所为。 比如，强迫他看宣传教育片；意图损害想带他去绝育；封窗限制他的自由；随时监听他的身体情况；不让他和六眼狗狗过多接触, 限制交友…… 好像, 是挺过分的…… 克拉克抱了抱挂在他怀里和卢瑟打电话的五条悟，超级小声道：“抱歉……” 五条悟点了点头。 布鲁斯：…… 他已经查到了卢瑟的位置，就顺手一搜, 确认了一下本州的性同意年龄。 他是不相信克拉克之前真的对猫做出过什么, 以克拉克的脾气，即使是因为占有欲做出的一点小问题, 被五条悟这样说出来, 估计也会道歉。 但看起来以后未必…… 所以还是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问题得好。 还好，他记得没错。 即使不太道德, 但至少合法。 嗯…… 「苍」的瞬移有限制，而且克拉克很好用, 五条悟乐得轻松。知道位置信息后，他搭乘了克拉克特快，结果扑了个空，莱克斯集团附近的废弃工厂里，只放了一台录音机。 但也不算完全扑了个空。 五条悟看了看布满咒力残秽的工厂，以及录音机上缠绕着的眼熟咒力, 卢瑟刚刚确实和那只咒灵在一起。 检测到五条悟的靠近，录音机开始“沙沙”地自动播放录音, 录音只有一句话，反反复复：“想要回去的话, 亲亲记得完成任务噢~” 五条悟手插口袋, 一脚把录音机踩得粉碎。 做完后, 他环视了一遍工厂，大型设备长期摆放的痕迹、破碎的玻璃、断开的锁链……这里是卢瑟之前实验的地方，后来关押了安妮，直到今天下午，福特闯了进来。 由于他的实力又恢复了一点，咒灵也跟着进化。克拉克送完他之后，就被布鲁斯安排着去祓除咒灵了。 五条悟找了把破椅子，摆在工厂中央，坐下。他看着前方，工厂的大门打开，月光铺陈进来。 他想了想，还是把门关上，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接听电话。 啊，电话果然响了。 五条悟接起，声音懒洋洋的：“嗨，蝙蝠侠。” 这个工厂是卢瑟的，建筑里混合了大量防止超人窃听窃视的材料，是合适的地方。 布鲁斯的声音像两块砂纸在相互摩擦：“你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吧？” 五条悟嘴角张得很大：“你猜？” 布鲁斯：“……” 他不喜欢五条悟。 五条悟和布鲁斯聊完，推门出去，看到靠在工厂外墙的克拉克。他穿着那一身蓝色的制服，披着红色的披风，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明明是可以随时飞上月球的人。 五条悟也跟着抬头，却觉得月亮并没有照到的人好看，于是他抬脚走向了那个人。 克拉克的目光从高悬天际的月亮上移开，落到了蒙着月光的来人。他问：“结束了吗？” 五条悟：“结束了。” 克拉克笑了一下：“那么，你还要和我回家吗，喜久福？” 卢瑟是克拉克的老对手了。他是了解卢瑟的，即使是布鲁斯，也没道理能那么快定位，只能是个有意的假地址。 布鲁斯也清楚，但还是让他们去了，并给他安排了活。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而且，他对五条悟的好感度，还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咒灵进化速度。 克拉克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苦笑一下。 听到克拉克这样问，五条悟顿了一下，拖着嗓子道：“你又想赶我走啊，真的很过分诶。” 克拉克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会。” “没有必要刻意回避，无论是关于咒术界的认知，还是其他方面。”五条悟道，“只要那只咒灵能够从我原来的世界，带来高等级的咒灵，我就不可避免地需要提升实力。” 他又道：“这个世界本来就和咒力不兼容，完全同化没有那么容易。卢瑟虽然目的不明，但态度暧昧，绝不会是想要完全同化的一员。他敢推进度，就肯定知道逆转的方法。” 他又补充：“即使他知道但又不愿意说，抓到那只咒灵，我们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甚至包括他回去的问题，五条悟都没有很担心，他认可布鲁斯的推测，那那只咒灵既然可以从咒术界带来咒灵，也一定可以把他从这个世界带回去。 他只有一点比较在意，就是他能不能把克拉克顺走？ 哎呀，这个世界有那么多超级英雄，又不多超人一个，来异世看看嘛！ 克拉克：“所以……” “所以，你等我一下。”五条悟说着转身，面对工厂，抬手就是一个「赫」。 偌大的工厂轰然倒塌，夷为平地，连带着周围的建筑都在一起震动。有路人经过，慌张跑开，克拉克甚至听到不远处的目睹者在喊“超人救命”。 克拉克过去飘了一下，又飘回来，对五条悟道：“……你是不是忘记放「帐」了？” “啊，不重要~”五条悟说着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卢瑟。 五条悟：[散步到附近，顺手帮你拆了工厂，不谢，费用打到基金会就好，记得截图发我哦，不然帮你重建公司。] 看到五条悟消息的卢瑟：…… 如果五条悟直接威胁要杀他，他倒是不怕。但公司不行，现在是洞察之眼的关键期，有很多事情要做，耽误不得。 ……超人竟然与这等人为伍，正义联盟真是堕落！ 另一边，五条悟收到截图，把手机和墨镜都塞给克拉克：“回家回家~！” 一道白光闪过，他变回了猫咪的模样。五条喜久福跳到克拉克的肩膀上，尾巴在克拉克的身后一甩一甩。他伸出爪子，向前一挥：“喵喵喵喵~！” 克拉克：“嗯，回家。” * 第二天早晨，五条悟刚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去找福特，福特就上来找他了。 福特昨晚翻看了一遍安妮的手机，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发的每条信息。 原来他从来没有被拉黑。 “安妮。”他泪眼婆娑地拉住咒灵的手，刚要说话，就被咒灵抽了脑袋。 好痛，和当初改稿改到窒息，想要罢工时，被抽得一样痛。 福特：“嘿嘿。” “啪”！ 他又被抽了一下。 福特捂着脑袋接着看，他在备忘录里找到了当时分手的真相。是安妮发现了她的存在，给福特带来了体质上的改变，更容易受到咒灵的攻击，并因此发生一系列倒霉的事情，才提的分手，另外—— “我感觉好像删了一部分内容。”福特坐在餐桌旁。 他来的时候，克拉克正好出门去上班，因此现在，家里只有五条悟和他两个人。 五条悟道：“她从哥谭来到大都会，也有可能是受到了指使。” 安妮接触不到布鲁斯，但已经把福特的好感度刷满。对于在进行各种尝试的“系统”来讲，她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哥谭的必要，不如去大都会找超人碰碰运气。 五条悟把目前已知的大部分信息，和福特同步了一下。 福特眼睛瞪得老大：“你把y，噢，咒灵，从脑子里挖出来了？！” 至于安妮刷他好感度的事情，福特只是觉得荣幸。 “反正我和安妮是两情相悦。” 福特说完顿了顿，道：“不过你对超人——” 五条悟笑眯眯：“迫于无奈的逢场作戏啦~我只喜欢小记者的。” 福特：“……我不信。” 五条悟挑眉：“那以你的高见？” 福特痛苦：“你好像两个都喜欢……” “确实确实。”五条悟点头，“记者有记者的温柔，超人有超人的体贴，而且陪伴的时间又很互补，很难取舍的。” ……你个败类。 福特腹诽完，换了个话题。他道：“对了，我在安妮的手机上，看到了‘五条雪奈’这个名字。” 五条悟愣了一下。 他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那是五条家比较远的一个旁支里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他只匆匆见过一次，她的咒力—— 五条悟努力回忆了一下。 ——和安妮留在公司的一模一样。 五条悟面无表情：“你拐了我家的小朋友。” “不能用‘拐’吧！”福特说完，顿了一下，“安妮的真名，是五条雪奈吗？” 五条悟：“咒力表达是一致的。” “很可爱的名字。”福特又问，“喜久福老师，你知道她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吗？她又大概是长什么样子？” “比较远了，但应该还可以，小家庭简单幸福。”五条悟道，“她的样子，我可以画给你。” 说着，他就画了起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福特的眼前。 和安妮长得有点像，也是圆脸，有一点点小雀斑，笑起来非常可爱。 福特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安妮，还因为—— “喜久福老师。”福特道，“你为什么要用番茄酱画在吐司上啊，不能找张纸吗？……” 福特内心哭唧唧，这样多不好保存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福特在调整好和安妮的相处模式后，开始带着安妮出去做任务，两人（？）配合得还挺好，这总让五条悟想起忧太。 不知道咒术界怎么样了。 他其实是很担心的，之前当着“系统”的面说要摆烂，也只是演给“系统”看的而已。 但他们寻找那只嘴巴咒灵的路并不是很顺利。 顺利的是莱克斯集团发布的洞察之眼，在原来版本的基础上迭代升级，新版本竟然可以看到咒灵。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洞察之眼的销量激增。 所幸由布鲁斯、斯塔克和五条悟组成的武器研究三人小组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现在的武器不需要由五条悟或觉醒者供能，可以自己捕捉周围的负面情绪，将其转化为咒力。 顺带一提，斯塔克在知道猫咪变人之后，对五条悟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失去了你唯一的优势。”然后两个人打了一架，差点拆了韦恩庄园。 在武器研发出来后，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迅速将其投入生产。很快，武器就以低廉的价格进入市场。 现如今，戴上洞察之眼，再拿上一把，甚至多把可以消灭咒灵的武器，已经成了人们出行的标配。 然后有一天，克拉克外出采访，路过火灾现场。他换好制服，正要去救，遭到了市民的猛烈攻击。 密集的枪火从四面八方射来，他听到市民在说：“滚！” 第68章 滚？ 克拉克都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天，绿灯侠哈尔给他传来消息，外太空需要他的临时帮助, 因此他并不在地球。而他一回来, 就被佩里喊去加了个紧急采访。 肯定是有误会, 待会儿找人问问看就好了, 克拉克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居民楼，现在人命关天。 市民手中的武器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直接飞了起来, 制造了一场小型龙卷风灭火。 明火扑灭后，他飞到焦黑的居民楼里，一边扑灭暗火，一边把被困在火场没能逃脱的居民一一抱了出来。 然后，他被人尖叫着捅了一刀，普通的刀子伤不到他, 但这个行为却会让他分神。捅他的人趁他愣神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克拉克沉默地吹了一阵风, 让那人平稳落地。 “你们——” 他飘在空中，看着举起武器的惊恐人群。 他不能以超人的身份问，因为他在离开那天，从孤独堡垒里放了个自己的机器人出来（他一返回地球就自动回收）, 代替自己全球救援, 所以在大众的眼里, 他从未离开。 但他真的想知道原因。 “如果你真是超人，就离开这里！”有人这样喊着。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 克拉克顿了一下。 “房屋有倒塌的危险, 大家要尽快撤离。”他温和地说完, 便纵身离去。 这并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 克拉克在采访结束后，又路过了一个车祸现场，伤患的腿卡在了汽车里。他只需要把车切割开就好，但却遭到了伤员的火力攻击。 “我并没有喊你，超人。”伤员紧抓武器，警惕道。 “我只是刚巧看到。”克拉克迎着枪弹走近，“你的腿再这样下去，会需要截肢的。” 他处理起来很快，一秒钟都不到，但伤者的小儿子扔石子的速度也同样快。 石子比不上子弹，小孩子又没有任何力道。克拉克很顺利地把伤者从车里救出来，顺便处理了一下伤口，再把他们父子和损坏的车辆从交通道上挪走。 他做完后点头飞走，才感觉到了小石子的威力。 他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丝低落。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克拉克，你回来了是吗？”五条悟道，“要下雨了，先回家吧。” 就像是在附和五条悟所说的话，大块的乌云在天空聚集，阵阵的闷雷声随之响起，倾盆大雨幕天席地而至。 克拉克还是被淋到了，头发湿漉漉的。阳台上，五条悟拿了条长毛巾，.52ggd盖在他的头上，给他呼噜呼噜毛。 五条悟给他擦擦头：“你很像一只乖乖的大狗噢。” 克拉克笑了一下：“所以可以接受猫咪的照顾？” “是的，乖狗狗可以接受猫猫的照顾。”五条悟又拍了拍他的头。 两人一同进入房间。克拉克有些后知后觉，今天的世界格外安静，安静到只有五条悟的心跳和呼吸。以往这么长时间，他起码会听到四五次求救。 五条悟打开零食柜，取了个喜久福塞给克拉克，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会被厌恶的。理论上说，认识你的人越多，厌恶你的人就越多。 “即使人缘非常好，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厌恶你，但如果有一亿人认识你，那就有十万人厌恶你。 “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克拉克眨了眨眼。 “但你知道的吧，”五条悟趴在克拉克的后背上，“五条喜久福的喜欢可以抵消全世界人的厌恶。” “嗯。”克拉克笑了一下，“所以——” 五条悟：“前两天出现了一只特级咒灵——超人。” 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恐惧、痛恨、厌恶、害怕、嫉妒…… 当足够数量的人对同一概念产生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咒灵就由此产生。 有很多人讨厌自己，关于这一点，克拉克一直是知道的。 他在救援时，经常会遇到像上次的dc105号航班的机长那样，对他抵触情绪很重的人； 他在一篇自编自导的对超人的专访中，一口气列举了五个日活跃用户量很大的反超人网站，问超人的态度； 他在路过白宫，会看到游行示威的队伍举着他的头像，只不过头像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叉…… 嗯，这样一想，也不意外。 克拉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超人了，很能调节自身的情绪。但他感到肩膀一重，然后脸颊有毛茸茸的触感。 他听到外面的雨水击打窗户发出响声，也听到五条悟懒洋洋的嗓音：“猫耳朵超软，你要捏一下吗？” 克拉克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成熟。他伸手，捏了一下，猫咪的耳朵在他的指尖动了一下。 五条悟贴在他背上，道：“你们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太行诶，分不清楚那只咒灵和你。有个机灵的意识到有可能是咒灵，试图摘眼镜分辨，直接被咒灵针对，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了。” 克拉克道：“原来如此。” 那只咒灵想必是和他很像，所以普通人无法区分。大概也会进行类似的救援行为，迷惑人心，所以刚刚大家都这样警惕。 五条悟一下子就火了。 原来如此 ！ 果然一回地球就去救援，然后就被当成咒灵针对，所以才那么安静地让他擦头发！ 他们是不是瞎啊！ 那么大的区别，即使他没有六眼，也完全分得出来啊！ 真是该死的冒牌货，技能全点在隐藏痕迹上，每次都让他扑个空。 克拉克转过身，摸摸猫猫的头，rua得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怎么生气了？不是你说的吗？五条喜久福的喜欢可以抵消全世界人的厌恶。” “那是我觉得。”五条悟道，“你就说了个‘嗯’，谁知道你在‘嗯’什么？” 克拉克刚想笑，但瞳孔却忽然放大。他看到了那只咒灵在雨幕中一闪而过，那只代表着世人对他的恐惧的咒灵。 特级咒灵的威压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更何况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给他带来影响的是咒灵本身，那是肉眼可见的、具现化的恶意。 五条悟把他的头一点一点掰向自己，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问道：“所以对你来说，五条悟的喜欢可以抵消全世界的人的恶意吗？” 五条悟一定要这样郑重其事地问一遍。 几天前，克拉克接到哈尔的消息，于是给他准备了好几天的甜品，还让福特帮忙照顾他一下。 福特：……这是可以拒绝的吗？ 超人和肯特先生怎么会同时有事出差啊！ 当时五条悟和他眨眨眼：“看来我应该找第三个人了。” 福特立刻：“好的，没问题。” 让他捍卫这段三角关系！ 由于咒灵的增多，五条悟的生活日渐充实。不过这个世界上的战斗人员着实是多，他也不至于像原世界那样忙碌，所以每到饭点，他就趴在福特家的餐桌上，和安妮聊天。 五条悟：“好无聊啊，雪奈。” 安妮：“嗷。” “我们来玩咒灵接龙吧。” “嗷？” “五条雪奈！” “……” “你输了。” “……” “哈哈哈哈，你一个都说不出来！” 咒灵结结巴巴：“……福福福福福特！” 正在为了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邻居，而努力学做饭的福特：“……你能不能不要欺负安妮！” 五条悟：“你能不能做得快一点，做饭哪有那么复杂？” 福特：“你又不会做饭！” 五条悟：“我会啊！” 福特：“？？？” 五条悟：“是你自告奋勇去做饭的啊！” 福特：“……那我有什么好照顾你的啊！” “是照顾我的情绪啊情绪。”五条悟在餐桌上伸直了双臂，“我好想他噢。” 明明才过去一天。 不是，不是“才”，是“都”！ 都过去一天了，还没处理完吗？！ 真是的，早知道他就借一套盔甲一起去了。 福特：“……虽然我其实并不想问，但是你说的是哪个？” 五条悟敛目：“都行。” 福特：“……一方面觉得你很喜欢他们，一方面又觉得也没那么喜欢。” 五条悟懒散道：“当然啦，都是异世界的消遣而已。” 他说话的同时看着阳台外，蓝色的天空上，有一抹红色的披风，是个一点也不想的机器人。 完了五条悟。 他对自己说。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克拉克。 五条悟抬头，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咒灵：“你是叫安妮，还是雪奈？”他不等咒灵回答，就自顾自地说，“我是叫五条悟。” 当五条喜久福很快乐，但他始终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这是他的责任。 就像他虽然经常会想着把克拉克当成纪念品打包带走，但他同样清楚地知道，克拉克是绝对不会和他回去的。 克拉克在这个世界里，也有自己的责任。 他们是字面意义上的，两个世界的人。 五条悟觉得好烦，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好了，让克拉克对这个世界失望，然后心甘情愿地和他离开。 结果当晚，就出现了一只特级咒灵，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和超人如出一辙。咒灵狡诈，会模仿超人，甚至假意救援，中途击杀民众。 民众分不清真假超人，便决定同等对待，全部攻击。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如果对方是假超人，那他们的行为说不定能勉强自保；如果对方是真超人，那就无所谓了，超人本来就不会伤害他们的，不是吗？ 五条悟应该高兴的，他的愿望说不定真的能实现，但事实上他只是感觉到非常生气，简直要气炸了。 本来出现恐惧超人的咒灵就已经很过分了，认不出来头顶的守护神更是罪加一等，现在竟然要不分敌我地一致攻击！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他真的喜欢克拉克。 克拉克并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他有点莫名的感觉。救援范围都衍生到外太空的克拉克回来了，冒着大雨，头发湿漉漉的。 五条悟克制了翻涌的暴虐情绪，给他擦了擦头。 他是喜欢克拉克的。 而现在，他注意到空气中的咒力不正常流动，那只冒牌超人就在附近。 在全世界的恶意面前，他突然想要让克拉克清楚地知道，他拥有五条悟的喜欢。 那么—— “对你来说，五条悟的喜欢可以抵消全世界的人的恶意吗？” 如果是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 但即使不是，也希望可以抵消你一部分的悲伤情绪。 第69章 五条悟只能通过六眼看到冒牌超人在附近, 但克拉克比他知道得更多。 躲雨的人群因察觉到空中的超人咒灵，发出惊恐尖叫，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逃跑时的踏水声和拉开□□保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克拉克的听力实在太好, 以至于连市民的低声怨怼都清晰无比，仿佛就在耳边。 “早知道会生出这样的怪物, 当初还不如没有超人。” “真的有问题, 全世界那么多超级英雄，怎么就超人会发生这种事情？哥谭的都市传说也没有具现化啊！” “当初卢瑟如果, 啧……” “超人本来就很可怕啊，自我约束本来就不可靠, 万一失控，这不过是噩梦提前。” …… 如潮水般涌来的负面情绪，他有一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他明明不需要呼吸。 而就在这时, 五条悟问他—— “所以对你来说, 五条悟的喜欢可以抵消全世界的人的恶意吗？” 克拉克的心都颤动了一下, 他强行镇定地笑了：“这是在安慰我吗？” 五条悟的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声音懒洋洋的：“我这是在趁你心理防线正弱的时候, 和你告白啊，克拉克, 据说这样成功率会高很多。作为两次获得普利策奖的金牌记者，你难道察觉不出来吗？” 他听到了五条悟过快的心跳。 真的凑得太近了, 克拉克都能看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纤长眼睫。雪白眼睫的每一丝微小颤动，都能让他心如擂鼓。 克拉克：“我——” 五条悟：“不可以是吗？” 克拉克张了张嘴, 想说“可以”, 但遥远的声音一直没有断开过, 所以最终, 他阖了阖眼，道：“我不知道。” “啊。”五条悟失望地后退一步，“这是我告白失败的意思吗？” 克拉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把五条悟拽了回来。 克拉克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趴在他怀里笑到不行，“我知道我知道。” 等他止住笑，抬头：“克拉克。” 克拉克：“嗯？” “不知道也没关系。”五条悟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没关系的。” 克拉克：！ 听不清的原因，是因为五条悟完完全全是贴着他说的，唇齿相接。 克拉克的大脑“唰”地一下一片空白，心跳也瞬间失衡。一股极其强烈的、陌生的情绪随即翻涌上来，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 他的五感是如此的卓绝，却在此刻听不真切远处群众的责难，只能注意到五条悟浅浅的呼吸、加快的心跳，以及唇上柔软的触感。 是，可以的。 时间的流速在他的有意感知下变得缓慢，他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欢愉之中。然而在一纳秒之后，他察觉到柔软感在减少，从而捕捉到了五条悟分开的意图。 他家的猫咪可能只是想安慰地亲他一下，所以打算一触即离。但—— 克拉克垂下湛蓝的眼眸，一手箍住五条悟的后腰，一手按在他的后颈，把这只几乎可以说是没动的猫扣紧。他轻易启开了本就不严的城门，闯入到了从未进过的领域。他巡视着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土，将主人还未发出的呜咽一点点吞食。 五条悟感到呼吸困难，即将窒息。 ……真是！ 他抬手就要凝聚咒力，打在克拉克的肩膀上，但最后也只是轻轻落下，抱住对方。 算了，喜欢的人总得给一点特权，反正他有反转术式。 不过反转术式也没有用上，克拉克是掐着他的临界点松开的。 五条悟像是脱水很久的鱼，骤然回到了水里。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一点，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抱歉抱歉。”克拉克亲了亲他蒙上了一层水雾的苍蓝色眼睛，“下次会注意的。”他顿了一下，看了眼阳台外，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但他也听到，超人咒灵要落地了，“那我——” 五条悟摸摸他的头，像是在撸一条温顺的大狗：“救人我没意见，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话，”他语调轻松，“我不仅帮你把他们打一顿，还搬去和福特住噢~” 克拉克笑了：“福特不会愿意的。” 五条悟挑眉：“难道他能拒绝吗？” 克拉克：“……那他的确很难拒绝喜久福老师的要求。”他道，“不过还是尽量不要打扰福特和安妮了。” 五条悟：“那你要加油噢~” 克拉克“嗯”了一下，但是没动，而是用他那如洗过的晴空般的眼眸看着五条悟，耳根微微泛红。 哎呀，怎么那么可爱啊，酥皮。 明明刚才—— 五条悟的手指不由地蜷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升高。 啊，五条悟你真的是！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稳住心跳，亲了亲克拉克的嘴角。 “好了好了，快去吧。”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的，但却秒开了无下限术式。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他临空拍了拍五条悟的头，然后隔着无限的距离，在五条悟震惊的目光中，亲了他一下。 克拉克走了，五条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哎呀。 他直接变成了猫咪，跳到猫爬架上，尾巴雀跃地一晃一晃，脑袋却埋在了爪子里。 “喵呜。” 在克拉克回来之前，他是想去把那个该死的冒牌货祓除掉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 “超人”只能由超人打败。 克拉克到达咒灵出现的地方的上空，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立于云端，观察起了咒灵的举动。 这无疑是一只特级咒灵，可以想象诞生于多少人的恶意。 克拉克以为自己的情绪会受到干扰，但此刻他更多的却是感慨，因为——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下。 咳，正事正事。 是特级咒灵，即使是觉醒者，应对起来也很麻烦。所以他刚刚就很好奇，怎么会有那么多普通市民选择拿起武器。 根据他刚刚的切身感受，他们的武器的威力，并不足以对特级咒灵造成较大威胁。这样的攻击，再加上激烈性的言语，真的不会激怒咒灵，适得其反吗？ 不会，并且有效。 克拉克注意到，受到众人的攻击后，咒灵竟然真的开始避退，人群高呼着“做自己的超级英雄”，而咒灵趁此机会—— 克拉克俯身冲下，救起差点命丧咒灵之手的女士。 在那位女士刚要动作前，他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也许还不能确定我是超人，但请不要再使用你刚刚的言语，也麻烦把袖子里的枪放得再进去一点，不然我回家会很难交代。” 克拉克说完后，把女士往地上一放，然后很快地收缴了在场所有人的武器。他一边抵抗着咒灵的攻击，一边扫了眼人群，温和道：“这些我先替大家保存，也希望大家在此期间保持礼貌。有很重要的人不希望我受到任何形式的攻击，我也不想惹得他不高兴。” 人群莫名在那一眼中，感到了极强的威压，一时之间都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 克拉克在嘴前竖了一根手指：“嘘。” 他可不想让自家的小猫咪离家出走。 咒灵笑了一声：“这就是以势压人的强权吗？我很喜欢。” “是拜托大家帮忙维系我的家庭和谐。”克拉克真诚地说完，就要拿起武器祓除咒灵，咒灵“咻”地一下消失了。 克拉克有了一丝了然。 这只咒灵有很强的目的性，每次出现并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恐吓，增大他和普通人之间的摩擦，消耗群众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它进行的是心理操纵，因此也不恋战，所以直接就走。 刚出生的咒灵不会有这样的心智。 克拉克若有所思地把武器取下来，还给了众人，然后看向袖口中藏枪的那位女士。 “你之前开枪的时候多次停顿，是在看洞察之眼给予的提示吗？” 那位女士没有说话，只是非常警惕地看着他。 克拉克对此有了答案。 咒灵消失，克拉克虽然很想回家，但是没有回。因为从时间来看，下午三点，他还需要继续上班。 即使是超人，也是要上班的。不然没有工资，付不起房租，养不了猫。 克拉克叹了口气，回到《星球日报》大楼。他先去找了主编佩里，汇报了这次出差的情况，又上交了刚刚在卫生间飞速写好的加急采访稿。 佩里挑了几处问题，扔还给克拉克去改。 他拿着采访稿出了佩里的办公室，坐回到工位上打开笔记本，打算先把这篇稿子改好。他旁边同事出去跑外勤了，但工位却不是空着的，因为吉米坐了过来。 克拉克偏头：“怎么了？” 吉米推了一把克拉克的转椅，让克拉克面向自己。 克拉克疑惑：“为什么一副很郑重的样子？” “因为是很认真的事情。”吉米面容严肃，“克拉克。” 克拉克都不自觉地正襟危坐：“是。” 吉米：“我喜欢你。” 克拉克：啊啊啊？！ 克拉克：啊啊啊啊啊啊？！ 克拉克“哐”地一下起身，一连退后十几米，表情惊悚地看着吉米。 吉米：“……不是，你这什么反应啊！” 克拉克：“正常人的反应啊，你难道指望我高兴吗？太可怕了吧，奥森！” 奥森是吉米的姓氏。 “只是表达朋友之间的喜欢！”吉米生气，“……就算不是，我有很差吗？你这么嫌弃！” “……不是嫌弃。”克拉克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吧，是有一点。” 吉米：“同事k，非常好，再见！” 克拉克：“你自己脑补一下，万一我真的答应了，你接受得了吗……” 吉米瞬间恶寒，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克拉克走了回来，拍了拍吉米的肩：“干嘛突然这么说？” “这不是，”吉米顿了一下，打开手机，给他看了关于冒牌超人的报道，“担心你心情不好。” 他知道克拉克是去外星，还在佩里要视频监督克拉克工作的时候，打了掩护。 克拉克心中一暖：“谢了。” 吉米：“不过看你的样子，心情好像还好？” 克拉克面对好友，坦诚道：“还是有一点失望的。” 吉米顿了，忧虑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怎么了？” 吉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失望’的时候，竟然在笑。” 克拉克拍了下自己的脸，笑道：“这个我有点控制不住。” 吉米：“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精神分裂了啊，我们去看医生吧，你出问题也太可怕了吧……” “……”克拉克无奈不过一瞬，就忍不住又笑了，“只是同时发生了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吉米：“？” 克拉克止不住地嘴角上扬：“他说喜欢我，还主动亲了我。” “他？”吉米反应了一会儿，猛地压低声音，“五条悟，那个未成年？！” 克拉克：…… 好家伙，他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第70章 《星球日报》最具有正义感和道德感的记者, 正在工位上挣扎。 克拉克：“也不一定是未成年啊，亚洲人本来脸就比较嫩！” 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竟然有同事围了过来。 同事：“怎么，谈了个未成年？是不是上次来找你吃饭, 长得很好看的那个？” 克拉克道：“……” 另一同事：“克拉克·肯特, 你平时不声不响的, 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克拉克：“……他自述过有二十八了。” 吉米：“二八十六啊。” “？？？”克拉克震惊，“有这种说法吗？” 同事：“亚洲那边是有的, 你知道, 他们有神奇的九九乘法表, 我之前还专门写过一篇报道。” 克拉克本来想辩驳一下, 五条悟不是这种会把未成年说成成年的性格, 但—— 他就是这种性格啊…… 克拉克：“他有时候的确有特别成熟的表现……” 虽然大部分时候五条悟都很任性——唔，也非常可爱，他很喜欢——但在关键时刻，他总是体贴又温柔，会冒死闯进来救他，会给他做饭, 会照顾他的情绪，还会和他亲昵告白…… 克拉克低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掩饰了一下不小心又弯起来的眉眼。 同事感慨：“是啊, 小朋友其实什么都懂。我五岁的女儿平时特别调皮捣蛋，但在我生病那天，竟然给我准备好了水和药, 还自己学做吐司。” “我三岁的儿子也是！” “我十八个月大的小侄女也是！” 克拉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谈恋爱有点违背公序良俗啊。”同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 克拉克的肩膀都矮了一节, 仿佛有一座高山，不，一颗星球的重量，压了下来。 克拉克：“……” 不过同事话锋一转：“但满16了问题就不大，别欺负人家小朋友就好，以你的脾气也应该不太会。” 因为有超能力作弊，所以可以轻松掐着小朋友临界点去亲吻的克拉克：…… 罪恶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肯特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啦，是对方亲过来都只会愣住的类型。”另一个同事摸了摸下巴，“就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啊，都是三分钟热度，年轻人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得到手的很快就会腻烦。” 克拉克：“……？！” 吉米：“……这也不一定吧。” 同事沉重：“我之前写过相关的新闻稿，采样量很大，准确度很高，所以肯特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克拉克的转椅。 倒是另一位同事说了出来：“要有心理准备啊。” “……”克拉克顿了一下，温和道，“这个倒是不会。” 因为他不允许。 即使真的是未成年，那也没必要分开，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 克拉克走后，五条悟趴在猫爬架上，当了一会儿害羞猫咪，然后给巴里打了个电话，就绷带一缠出门找卢瑟的麻烦去了。 卢瑟最近的声望很高。 因为他的洞察之眼不仅让普通市民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威胁，还能够提供应对威胁的方法，只要跟着它的提示做，用户在遇到任何危机时的存活率，都会大大提高，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别人。 真的是如同这个产品的宣传标语一样，它让用户成为了自己的超级英雄。 至于卢瑟之前做过的事情，在保守党眼里，那只不过出于保护纯种人类的举动，是过激了，但出发点是好的。 而对有一部分人来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们倒不是真心想维护卢瑟，当初卢瑟被爆出精神控制上一届政府首脑时，他们也义愤填膺地骂过几句，发誓再也不使用莱克斯集团的任何产品，并对使用的人肆意嘲讽。 但现在，他们真的需要了，总得有个立得住脚的理由。他们不仅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并且还由衷地认为自己是个善良且大度的人。 沉默的永远都是大多数，他们被事态的发展裹挟，无能为力、无力反抗、无话可说。 以韦恩集团和斯塔克工业为代表的公司也推出自己的ar眼镜，给人们更多的选择。但在咒灵的识别和应对方面，他们的产品并没有洞察之眼来得精准。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直接或间接赞助正联和复联的企业，都在自家产品里接入了自动求助功能。 产品会根据用户自身设定的能力范围，在其接触到超等级的咒灵后，通知附近有能力的用户、觉醒者，或者超英赶来处理。 五条悟路过了许多戴着眼镜的人，来到莱克斯集团门口，然后用「苍」来了个瞬移。因为下午克拉克的亲吻，他的实力又有所恢复。 卢瑟办公室的落地窗再再再再次报废，室内用品散乱一地。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出，嬉笑道：“抱歉抱歉，没搞清楚位置。” 卢瑟：……这个隔三差五就来找他的异世界的疯子。 五条悟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属于“系统”的咒力残秽，抬手就是一击「赫」：“刚好有空，亲爱的莱克斯，让我陪你测试一下战衣~” 他来这里，一是拖住卢瑟，方便巴里去排查一遍布鲁斯他们推测出来的卢瑟的秘密实验室，为了这一天，他这个月没事也来逛一圈，已经逛了好久了；二还真是来看看战衣的。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看着「赫」落在卢瑟身上，卢瑟立刻被绿色战甲包裹。 多有趣的战甲。 他一层一层揭开眼前的绷带，更加清晰地看到战甲里的咒力流动。 不把它废了，不甘心啊。 五分钟之后，“咔嚓”一下，卢瑟的战甲应声而裂。 “我们来玩个对立游戏吧？”五条悟单手插兜，一脚踩在卢瑟的胸膛上，卢瑟直接咳出血来。 五条悟：“但你要知道这是假的，我们依旧是挚交好友。”他居高临下，“现在是角色扮演时间，我当审讯员，你当囚犯，不回答就去死。 “那只咒灵现在在哪里？” “但我并不是一个不会反抗的囚犯。”卢瑟道，“超人。” 五条悟被卢瑟这种打不过，竟然不要脸喊“超人”的行为震撼到了，但等所谓的“超人”到了，他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克拉克，是那个冒牌货。 冒牌货上来就是热视线，五条悟直接提起卢瑟用来格挡：“聊一聊，不然杀了他哦~” 卢瑟：？？？ 超人咒灵：？？？ 这是什么反派行径？！ 超人咒灵自己接下了自己的热视线，它故意用恶心人的方式道：“下午的时候感觉力量又增强了，是五条大人又在默默地为我们提高阈值了吧？真是万分感谢呢。”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头：“没错，挺辛苦的，你这不得嗑一个？” 卢瑟：…… 超人咒灵：…… 完全没想到的回答，这怎么进行下面的威胁。 五条悟叹气：“都说了我是完全站在你们这边的，每天和超人虚与委蛇真的很累。” 卢瑟：…… 超人咒灵：…… 咒灵顿了一下，努力找回刚才的状态，它笑道：“所以你现在应该看得出来——” 五条悟：“你的咒力掺杂了那张嘴的咒力，可以突破世界目前的界限？” 卢瑟：“你知道这意味着——” 五条悟：“之前所有超当时规格的咒灵，都是受到了那张嘴的影响，并不是从我们咒术界运过来的，但它的影响度也仅限于此，因为它为了把我弄到这里，耗费了极多的咒力。” 他手一撑，坐到了卢瑟的办公桌上：“你们想告诉我，它现在的咒力无法支撑我回去，只能等这个世界完全咒力化？” 他刚刚还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真的杀不死作为重要反派的卢瑟。 这件事情“系统”应该很了解，但看样子并没有告诉秃头诶。 卢瑟：…… 超人咒灵：…… 好嘛，他们本来想用来一步步攻破五条悟心理防线，看他崩溃的话，都让人家自己说掉了。 卢瑟也是真的很少看到，有人把自己的困境这么坦坦荡荡、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他闭了闭眼，笑道：“你这么清楚，真是再好不过。” 他说话的同时，和咒灵打了个配合，一下子从五条悟的手中挣脱。五条悟上前要抓，被咒灵挡住。他一个「苍」掷了过去，咒灵伤了大半边身体，但卢瑟趁着这个空档装备好了新战衣。 五条悟拿着一把凳子架在咒灵身上，自己斜倚着，挑眉：“亲爱的朋友，一回生，二回熟，这东西我现在拆起来很快的。” “那可未——”卢瑟话没说完，突然变了脸色，五条悟看到卢瑟战衣内的能量瞬间减少三分之一，紧接着原地消失，凳子下的咒灵也“唰”地不见。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逃跑一流啊，不过时间够了。 五条悟坐在卢瑟的总裁椅上，拨打了内线电话：“泰斯马克女士吗？你家秃头又欠我陪练费，记得给噢。” 至于回去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一种推测，他总要见过“系统”真身再说。 卢瑟身着战衣传送，却没有如五条悟所想的去到巴里去过的实验室，而是回家喝了口水，咒骂了一遍五条悟，然后才去实验室。 他看着被翻过一遍的实验室，优哉游哉地想，他层层加密的数据和资料有点难破啊，但他相信超英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真是很期待啊。 ＊ 克拉克下班之前，五条悟已经回到家里。 第n+1次羡慕这个世界的超英能力强、普通咒术师还多，在咒灵全面爆发的今天，他竟然依然可以隔三差五地休息。 五条悟想着，听到了克拉克回家的脚步声，于是变成了猫咪，拖着大大的、蓬松的尾巴跳在鞋柜上。在克拉克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从门缝里冒出脑袋，仰起头，超级甜美地“喵呜”了一声。 克拉克笑了一下，把可爱猫猫举起来，亲了亲脑袋。 “喵呜~” 猫咪在他手上变成了漂亮的猫耳青年，扑到了他的身上，超大声：“我要吃松饼、薯条、炸鸡块，还有上次那个棉花糖！” 克拉克搂住他的腰，低声道：“好。” 他在上楼的时候，收到了蝙蝠侠的信息。巴里下午从卢瑟秘密实验室拿到的层层加密数据被部分破译： 五条悟只有在他们世界完全咒术化的情况下，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而让咒灵彻底消失，使他们的世界彻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方法，是杀死五条悟。 克拉克把五条悟放到沙发上，然后扣住他的手腕，低头，用柔软的唇舌，撬开他的牙关。 他想这样做，非常想这样做。 所以即使只有十六岁，也没有关系。 法律允许的，不是吗？ 第71章 五条悟被扣住一只手的手腕, 按倒在沙发上亲到反转术式将开不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是很爽, 但同时真的有点让人崩溃。 不是说好的小镇男孩吗？ 从哪里学来的啊！ 中途放开，五条不住地喘息。他看到克拉克又要低头, 伸手挡了一下。 他的手就被克拉克握住。 湿润触感从指尖像过电一样传上来的一刹那，五条悟的大脑都空白了,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启了无下限。 然后，他看到了克拉克低垂着如太平洋般蔚蓝的氪星狗狗眼, 说：“你不喜欢吗？抱歉。” 五条悟：…… 五条悟：…………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但看起来真的既委屈又失落…… 可恶的超人，竟然可以精准地控制自己身上的肌肉、血流、心率, 六眼的情报都不一定准确。 “没有啦。”五条悟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慵懒, 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分给指尖，那里好像仍残留着不属于自身的温热，所以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微微蜷起。 他闭了闭眼：“很喜欢。” 接着解开了术式。 克拉克无声地笑了一下，他亲了亲五条悟的嘴角，又摸了摸他的头, 道：“那我去做饭了。” 五条悟：？！ 那我去做饭了 ？！ 现在，此时此刻, 去做饭了？！ 五条悟大为震撼：“你是不是——” 有毛病啊！ 他忽然福灵心至, 想起了布鲁斯之前问他年龄, 又想起了露易丝说的性同意年龄。 他知道自己长得是很嫩啦，以前走在路上还会被高中生搭讪，以为是同年龄段是学生。 再加上亚洲人长得年轻…… 把他当未成年了是不是？但他记得他说过他28了, 竟然没人信啊。 五条悟在心底“哇”了一声。 知道他是未成年（？）, 还对他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克拉克·肯特, 啧啧啧啧。 五条悟眨了眨眼，伸手，啊不，手多没意思。他探出毛茸茸的大尾巴，圈住克拉克的手腕，轻轻摩挲：“继续嘛，我不饿。” 克拉克：…… 克拉克：………… ……十六岁是合法的，所以他放纵了自己的一部分欲念。 更进一步的话—— 克拉克喉结滚动，不自然地看向厨房：“想吃蛋糕吗？我过几天要做一个数字蛋糕给同事庆祝生日。你要吗？按照年龄的话，做成28？” 他说完之后自己都想要扶额。 突兀的话语、带有倾向性的提问。 只有他当记者的第一周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拉奥啊…… 五条悟若有所思：“所以你还会给别人做蛋糕？” 克拉克一愣，完全没想到五条悟会问这个。他从来没做过，也没考虑过，刚才那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问话的托词。不过为了逻辑一致，他还是说：“是。” “我不允许哦！”五条悟道，“要事先向我申请，我同意才可以。” “好的。”克拉克笑着说完，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把之前被五条悟忽略的话又捡了起来，“那要给你做数字是28的蛋糕吗？” 五条悟的尾巴贴着克拉克的手臂：“16好了，我比较想要16。” 克拉克：“……只是喜欢这个数字？” “因为是我的年龄啊。”已经二十八岁的五条悟面不改色心不跳，“面对蛋糕要虔诚，所以果然还是用真实的年纪吧。” 克拉克：！ 他一下子站起。 真的是十六，真的只有十六，他他他他他，他喜欢的人还是未成年，他刚刚还那样亲他。 但是是合法的。 克拉克努力保持冷静。 那也是货真价实的未成年啊！ 冷静只保持了一秒。 “未成年”也站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像超大只的猫咪一样贴在他身上，还蹭蹭他的脸颊：“是不是很高兴，我的年纪超~小！” 克拉克：…… “你好像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其实只有16？大家也是？”五条悟道，“不过也很正常，脸是骗不了人的。” 克拉克：………… “异世真好。”五条悟开始感慨，“在我的世界，成年人是绝对禁止和未成年人谈恋爱的，绝对禁止噢，年长一方会被认为是道德败坏的。” 道德败坏的克拉克：……………… 他叹了口气，默默地抱住怀里的大猫，侧脸隔着衣服亲了下大猫的脖颈，然后才道：“就算是在异世界，这也是很道德败坏的行为。” 五条悟懒懒散散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开我？” 克拉克：“是的。” 但克拉克没有放。 五条悟：“拥有崇高道德感的人间之神，私下里抱着一个未成年不放手，这样真的好吗？” 克拉克：“所以想要拜托你不要说出去。” 他亲了亲他圆润的耳垂：“这个不要说出去。” 他亲了亲他柔软的面颊：“这个不要说出去。” 他亲了亲他苍蓝色的眼眸：“这个不要说出去。” 他亲了亲他高挺的鼻尖：“这个也不要说出去。” 五条悟被这种温吞的亲昵磨到受不了，直接凑上来吻了他。 克拉克在回应的同时，手臂一用力，把人直接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漆黑的卧室里，五条悟的眼睛闪闪发亮：“刚刚的算了，你这要是想继续，就真的太过分了，克拉克。” “我们州的年纪是16，日本的年纪是13。”克拉克将手指挤进五条悟的指缝，握住，“但这对于28岁的五条老师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 第一时间是下意识地相信了，但等到稍微冷静一点，他仔细地回想了相处过程的点点滴滴，果然还是28岁吧，这只恶趣味的猫咪。 五条悟挑眉：“怎么还专门去查了日本的合法年纪啊，主人？” …… 克拉克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幸好没开灯。 但家里大白猫的视力好啊！ 恶劣的大白猫笑得好大声，尾巴拍打着床沿，继续躺着叭叭叭叭：“但异世的日本和你们世界的异世不太一样诶，我们那里人均寿命都达到了300岁，成年是54岁，性同意年纪是39岁，我真的还是个小朋友。” 克拉克：“……胡说八道。” 他一把抓住了五条悟不安分的尾巴，然后低头堵住了五条悟还要继续的嘴。 五条悟被亲得发出了无意义的声音，连尾巴尖都在克拉克的手心中颤抖。两人皆是情动，身躯隔着衣物紧紧相贴，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灼热，但也仅限于此了。 因为从进门后的第一个亲吻开始，克拉克就听到了无数咒灵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诞生，而五条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咒力浓度在一点一点地变高。 他们谁都不能确定，真的发生了什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 五条悟闷闷道：“我想吃脆皮巧克力大福、芋泥奶糕、毛豆生奶油毛巾卷、焦糖烤布蕾、黄油土豆。” 克拉克摸摸猫猫的头发：“好。” 克拉克去厨房做饭做甜品，五条悟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趴在克拉克的背上看他打发奶油。 “水都要滴下来了啊……”克拉克无奈地按住五条悟的额头，把他往后推了一下。 五条悟：“你竟然推——” 克拉克给他塞了一个刚刚做好的芋泥奶糕，然后用热视力蒸发了他头发里的大部分水汽。 在饭桌上，克拉克把布鲁斯破译的信息告知了五条悟。 五条悟笑了：“我想要回家就得让世界完全咒术化，而你们要想阻止就要杀死我，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那么随随便便告诉我？其他人没有意见吗？” “我连这种事情都不告诉喜久福老师，其他人才会有意见。”克拉克直接省略了信息破译后，正联内部的频道内会议，反正结果就是，他和支持他的人，说服了反对的人。 克拉克继续道：“以卢瑟的狡猾，他不一定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偷袭，说不定是故意为之。” 五条悟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样，他就能理解卢瑟的做法了，都是为了针对克拉克。 通过超人咒灵打击克拉克的内心，同时通过把他推到超英的对立面，逼超人站队。 啊，之前一直喊他“盟友”，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对立面铺垫吧。 如果克拉克选择他，那就是与其他超英为敌，要与昔日队友刀剑相向；如果克拉克选择这个世界，那就应该要杀掉他，而他当然不会任由别人动手。 借刀杀人。 如果依然无法杀死超人，但无论是民众的厌恶，还是队友或他的对立，都已经可以消磨超人的意志，让超人身心俱疲，那么卢瑟在这个时候补刀，应该也足够了。 五条悟和克拉克对望一眼，知道彼此想得都差不多。 卢瑟终究还是低估了超英之间的信任，以及克拉克对他的感情，但在民众的那一块—— 五条悟遥遥远远地看到那只冒牌货从天际飞过。 按理说，他下午把它伤得那么重，它不应该恢复得这么快。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人们对超人的恐惧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克拉克顺着五条悟的目光回头，嘴巴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他站起，就要追过去。 “克拉克。”五条悟忽然出声。 “嗯？”克拉克疑问地看着他。 “我有时候觉得，要是全世界的人都讨厌你也不错。”五条悟说，“这样你就只能被我一个人喜欢，你也只会喜欢我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想要离开我的身边。” 克拉克愣神片刻，笑了：“好像也不错。” “可惜有好多好多的人喜欢你。”五条悟抱怨道，“真是的，也太多了，这样我会很介意。” 克拉克看了他一会儿，拉起他的手，亲了一下。 他好喜欢他家贴心的大白猫。 第72章 它变强了。 这是克拉克在追上超人咒灵后的第一感觉。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恐惧他的人数在增多——克拉克闭了闭眼, 定向放开了超级听力。一瞬间，恶意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跳进来了一只嚣张的大白猫。 克拉克莞尔。 另一方面, 他觉得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空中, 克拉克的红色披风猎猎, 他拿出武器射向几乎和他看不出任何区别的咒灵，却不曾想对面的咒灵拿出了同样的武器。 两股咒力在天空相撞, 爆发出来的能量像流星一样向大都会广场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聚集起来的人群砸去。克拉克和咒灵同时调转方向，俯身下冲, 去转移人群。 人群并没有因为被救而感到庆幸，反而更加恐惧。有一个是超人，有一个是怪物, 他们分不清谁是超人，但知道怪物可以打跑。 那么就向两边开火。 “突突突”的枪声响起，克拉克顿了一下，没有动作。 现在的情况和下午有所不同, 咒灵在场，他收缴了人群的武器, 只会增加他们的恐惧。而那只咒灵也不想往常那样, 受到攻击就开始撤退, 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你们可以分辨。” 克拉克看向咒灵, 咒灵冷淡回望, 双方同时射出了热视线，打斗在一起。克拉克以为人群会趁此机会逃走，却没想到他们反而聚集在一起。 人群的恐惧依旧, 但看到这次无法像以往那样驱逐怪物, 也明白了怪物在越变越强。有一个穿格子衫的男子扶了扶了眼镜, 低声道：“只能这样做吗？” 洞察之眼在他的眼前投射出一行字：this is the only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 这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这行字停顿了两秒，自动切换：you can be the new superman. 你可以成为新一代的超人。 格衫男并不是唯一看到这两句话的人。 “超人是可以理解的。” “为我们牺牲，他也会感到高兴的吧？” “他本来就已经死了，这次只是让他重回安息之地。” “他已经很累了，可以彻底休息，放一个长假。” “我们可以继承他的遗志啊。” …… 五六十岁、胡子拉碴的壮汉对此嗤之以鼻：“他本来就不应该插手地球的事情。” “超人压根不需要存在！” “外星的丧家之犬凭什么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神？！” “如果不是他太强大，我们怎么会害怕？我们不害怕哪儿来的怪物？归根结底，就是他的错。” …… 距离太近，克拉克都不需要特意去听，就能全部入耳。他眼眸微阖，侧身一闪，让咒灵的攻击落空。同时抓住咒灵的胳膊，向自己一拽，直接用武器抵住咒灵的身体零距离暴击。 咒灵的肚子上立刻破了一个大洞，它当机自断一臂，身影飘出数十米之外：“你想救他们，但他们好像想要通过解决你，来解决我啊。” 恐惧的本源不在了，那化身是不是也会跟着消失？ 越来越受人信赖的洞察之眼给出的答案，是。 “解决你，从来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个体。”克拉克淡淡道，“而是为了被你威胁的所有人。” 他说罢“倏”地出现在咒灵身后。与此同时，人群从广场上的巨型超人雕像后面，推出一辆推车来。克拉克在开枪之际看了一眼，是个四四方方的铅盒。 克拉克：…… 不会是氪石吧？ “我想就是那个东西。”咒灵是天生的反转术式行家，正快速地修复自己的表面。 盒子打开，绿光出现，克拉克开始下坠。出乎意料的是另一边的咒灵，竟然在修复完自身后，也开始下坠。 它还是想要冒充他杀人吗？ 克拉克挣扎着想要再给咒灵一击，却只是和咒灵一起翻滚着掉在了地上。 人群举着各种类型的枪械和氪石走了上来，克拉克根本无法站起。 “不太分得清，但两个都死掉的话，就没关系了吧。” 在咒灵方面从未失手的洞察之眼，给出了自己的判断：yes. * 克拉克飞走时，五条悟在阳台上。他看到克拉克追上咒灵，才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客厅继续吃黄油土豆。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视线忽然扫到一条小巷。 那里好像有“系统”的咒力残秽？ 他手一撑，直接翻下阳台，从25层一跃而下。 “什么东西飞下去了？！”在24层的福特惊恐，然后，“诶诶诶，安妮别跳！” 五条悟一路追踪着咒力残秽，来到大都会郊外的一处空地，那里悬浮着一只两米多高、章鱼模样的怪物，只不过它的眼睛鼻子耳朵触角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嘴巴。 它全身上下的嘴巴同时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不停地上下相触。青年男女、垂髫儿童、耄耋老人……几百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在寂静的黑夜里，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宿主宿主，你来了呀~” “等等。”五条悟扭头闭眼，从口袋里摸出绷带来，一层一层缠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你丑到我了，精神污染犯规啊！” 全身是嘴的章鱼咒灵：…… “宿主还是这么的让人讨厌，真是怀念。” 五条悟以一条腿为支点，像一个圆规一样四处打量着转了一圈。转完后，他“咦”了一声，充满疑惑：“哪里有人？” 章鱼咒灵：！！！ “你有时间耍嘴皮子气我，不如早点认清现实。”咒灵道，“你的六眼到还没告诉你吗？我是连通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唯一的媒介，而我目前的咒力不足以带你回去。所以，为了可爱的学生和后辈，你也应该继续攻略超人呀。” 五条悟声音懒散：“我在努力攻略超人啊，你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咒力又上涨了一大截？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咒灵：…… 一点都没有逼迫最强咒术师做事的爽感！ 它会被五条悟猜出真实身份，是有五条悟自身敏锐、戒备心强的原因在，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本身也乐得其成。 最强咒术师五条悟被咒灵寄生，即使知道真相，也不得不憋屈、狂躁、愤怒地按照咒灵的意愿做事！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光是想想就让它的上下排牙齿兴奋地止不住颤抖！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咒灵身体上下的所有嘴都咧开了，几百道声音同时嘲弄：“何必逞强呢？” “我没有啊，我们才是一伙的，我很清楚。”五条悟道，“我都认秃头当盟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当然比我和他更近，你为什么不相信？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啊，多嘴怪。” 咒灵：“越世，是可以穿越世界的存在，不是什么多嘴怪！” 五条悟：“好的，多嘴怪。” 咒灵越世沉默片刻，道：“你不在乎这个世界？” 五条悟：“不过是个漫画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 越世：“……你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多学生？” 五条悟：“当老师最重要的就是学会放手。再说全面咒术化，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一件，还能增收？” 越世：“……那你也不在乎克拉克了？” “哎呀，说起他。”五条悟一脸悲愤，“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就一天到晚、夜以继日欺负我，我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的你知不知道？” 越世：“……但凡他真的这样做，这个世界的咒力早就达到峰值。” 五条悟震惊：“你在想什么东西啊，你个浑身长满嘴的变态！”然后恍然大悟，“哦对，你没脑子。” 越世：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种熟悉的、讨厌的感觉！ 它身上的每张嘴都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五条悟闲闲道：“小心别憋死。” 越世：…… 几百张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 五条悟捏着鼻子，蹦出三米远：“是不是有口臭啊！一点都不注意个人卫生的吗？！” “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根长满嘴的触角向他打来，原本应该是吸盘的位置全部是张开的血盆大嘴。 五条悟开着无下限，眼睛藏在绷带后面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挥过来的触角。 这只多嘴怪，身上的咒力流动不太对劲。 但他说话的语气依然轻佻：“太小心眼了吧？开个玩笑而已嘛。你这个怪，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别人和你相处一定很累吧。” 他结了手印，用「赫」去轰，却只打掉了一小节触角。而触角只是一甩，就极快地恢复了原状。 五条悟啧一声，撕开绷带。 这只咒灵的咒力量在他见过的特级咒灵里并不算多。但问题是，它在刚刚修复自己的时候，并没有用到自身的一点咒力，而是直接调用了这个世界的咒力！ 开启这个世界的咒术化进程，是任何一只咒灵都会想做的。但让为了让这个世界完全咒术化，还特意把他弄过来，却是另一件事情。 所以他之前就一直在想，这对多嘴怪而言，到底是有什么巨大的好处？ 答案来了。 它可以直接调用这个世界的咒力。 这就相当于，这个世界，是它的咒力补给库。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的磅礴咒力，再加上它本身就是咒术世界和超英世界的连接，拥有超越于这个世界咒力水平的实力。 还真是有恃无恐。那之前那么躲着他干嘛？ 五条悟忽然意识到不好。 之前并不是躲，而是在筹谋，如今筹谋好了。 越世将触角直接延伸到五条悟面前，触角上的几十张嘴弯处一个诡异的弧度：“现在让我们继续好好谈谈攻略的事情吧，今晚应该是五条老师大显身手、得到全世界认可的日子噢~” 空旷的郊外，巨大的、令人作呕的章鱼飘在空中。它全身上下的嘴一张一合，吐出一句话来：“先从我们的好朋友酥皮开始好啦，他现在在大都会广场，劝你快点去噢，不然他就要被他一心守护着的大都会普通市民用氪石杀死啦啦啦啦啦啦啦~” 五条悟看得出多嘴怪没有说谎，不由心中一紧，他结了手印，却不是利用「苍」瞬移，而是直接劈向了咒灵。 越世腾挪躲过，然后用触角打出了个大大的问号：“你不用这么表示你的不屈吧？就算你现在能祓除我，也救不到克拉克啊。” 那不是让卢瑟得逞了？！ 它和卢瑟的合作只是各取所需。卢瑟知道它的目的是世界的完全咒术化，而它也知道卢瑟的目的是杀死超人，最后以救世主的身份力挽狂澜，消灭所有咒灵。 可它对自己的计划充满自信，就像卢瑟对他自己的计划充满自信一样。 但五条悟是不是有毛病，这个时候还和它纠缠不清：“你真不在乎他死活啊？！” “不是我不在乎他。”五条悟闭了闭眼睛，强压下想要瞬移去广场的心，抬手就是一个「赫」，“是有太多的人在乎他。” 他当然可以去，但他把克拉克救下算什么？ 一心守护世界的超级英雄被世界背刺，最后来救他的竟然是一个异世来客。 即使五条悟知道他对克拉克的意义不止于此，但这也无法改变这悲哀的事实。 五条悟光是想象，就无法接受。 克拉克去追那个冒牌货前，他对他说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 他想起在他和克拉克回家的那一天，流浪动物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拿出手机，给克拉克看了他的手机屏保，说要爱护自己的城市英雄； 他记得他救过的老奶奶，她家的小孙女就一天到晚把超人挂在嘴边，满眼崇敬； 他也不会忘记走在路上，会看到害羞内向的男生，大声反驳其他人对超人的斥责…… 这个世界上，有讨厌超人的人，就有喜欢超人的人，而喜欢他的，比讨厌他的，多得多。 而五条悟也知道，这个时候，比起他出现在广场，克拉克更需要的是—— 大都会广场上，克拉克感到呼吸困难，全身血管像炸开来一样疼。这颗氪石比上次那颗要大上很多，辐射强上不少。 举着各式武器的普通市民正一步步向他靠近，他们的脸上有恐惧，有不忍，但却也有兴奋和癫狂。 克拉克闭了闭眼。 他战胜过外星人、击败过超级反派，但今天，竟然要死在一群拿着氪石的普通人手上吗？ 他的记忆力太好，以至于扫过那一张张脸时，认出了曾经救过的好几个女生。那几个女生瑟缩了一下，但依然紧握武器。他在人群中，竟然还看到了博尔德，那个流浪动物救助站的地中海站长。 真是…… 克拉克忍不住苦笑出声。 因为氪石辐射，克拉克全身都在颤抖。他几次想要站起，就几次摔倒在地。人群一点一点逼近，已经有人把手指按在了扳机上，向他瞄准。 他看到博尔德和那几个女生直接冲了上来—— “你们tm的脑子有问题，真对超人下手，还有没有良心啊！” 博尔德直接把枪口对准了冲上来开枪的人群，那几个女生合力抱起他就跑！ —— 五条悟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比起他出现在克拉克身边，克拉克此刻更需要的，可能是来自于普通群众的爱。 哎呀，真的是让他非常不爽。 那他也只能把这股情绪，发泄在这只多嘴怪身上了。 “速战速决吧。”五条悟彻底扯下绷带。 原本竖立的白色头发彻底垂下，露出的苍蓝色眼眸璀璨夺目。 第73章 博尔德为了流浪动物站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曾纵容大白猫放走所有动物，只为它们能够被超人亲自抱回来。 他虽然出于愧疚，在超人帮忙之前就坦白了。但老实说, 他知道，在他坦白之后，超人只会更加愿意帮忙。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纯白好人。 就像他去回访，比起肯特先生的恋情, 他更在意自家流浪动物站出去的霸王花大白猫过得好不好； 就像明知道下属因为喜欢超人而抵制莱克斯集团生产的洞察之眼，他却会大肆购买，强行让他们使用，因为洞察之眼最能提高普通人在面对怪物时的存活率…… 在咒灵超人诞生的第一天, 博尔德就敏感的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得知诞生于对超人的恐惧的怪物, 竟然可以那么轻松被人群驱逐的时候, 这种不对劲达到了顶峰。 他手上有市面上所有可以买到的ar眼镜, 但只有洞察之眼给出的解释：因为怪物刚刚诞生, 仍旧弱小，依然保有超人的一部分特质。 是莱克斯集团的产品啊，博尔德留了个心眼，重点关注了这件事。果不其然, 当天晚上, 他上网的时候就发现, 原本一直存在的反超情绪猛然高涨。 会不会是针对超人的啊？ 不如加入看看。 他考虑了一下, 在网上发表了反超言论。第二天参加会议时，就遭到了超人咒灵的攻击。那个想要摘掉洞察之眼分辨是怪物还是超人的人, 就死在他的身边。 鲜血飞溅在他脸上的时候, 他发现了另一件惊悚的事情——在场死掉的, 多为亲超人派。 他再去看之前发生的攻击事件, 并留意之后发生的惨剧，发现怪物杀死的对象多为亲超人派，但攻击的人群中却是以超人反对者居多。 也就是说，超人反对者人群更容易受到攻击，而和反对者待在一起的亲超人派，更容易死亡。 这就导致了目睹事件发生的反对者，反超情绪更加高涨，他们本来就习惯于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归结于超人。 怪物是可以分辨人群的属性的吗？还是—— 博尔德当时看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洞察之眼。 他又发表了几条反超言论，并戴着洞察之眼，拉着下属吹嘘自己之前利用超人抓回所有小动物的事情。 “超人真是愚蠢又好糊弄。”博尔德说，“但他现在还存在着，就让人心烦，怎么会生出那种怪物？” 他被下属指着鼻子臭骂一顿，然后半小时不到，有人在网上联系了他。 经过一番严格的审查，在今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联系他的那个人，邀请他一起参加“救世”计划——通过杀死超人，来消灭超人咒灵。 “根据洞察之眼的指导，我找到了一种克制超人的方法，今晚，让我们变成守护人类的超级英雄。” 博尔德觉得对方疯了。 他只是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站的站长而已，想个办法通知超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但博尔德忽然想起了超人落在他肩膀的温暖手掌，以及今天下午，超人被攻击时，茫然无措的面庞。 那就去看一看好了，多搜集一些信息。 和他一样察觉到不对劲，偷偷混进来的竟然还有好几个女生，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上下，于是作为年长者的他顺理成章帮她们遮掩。 当组织者从打开铅盒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人间之神的降落，由他守护着的普通人造成。而那个普通人刚刚差点被从天而降的能量击中，还是超人冲下来救了他。 很难说博尔德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很难过，非常难过，像是他知道流浪动物救助站要经营不下去时，那么难过。 但最让他难过的，是他分不清楚哪个才是超人，哪个才是把他们救助站里的小动物，一只只抱回来的人。 他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想要站起，但数次跌到在地。那其中，有他们大都会的守护神。 超人需要帮助。 但他不知道谁是超人。 那个因为摘掉洞察之眼就被杀死的同事好像还横尸在他眼前，他身上飞溅出来的血似乎还沾在他的头上，他却颤抖着把手按在了眼镜上。 超人需要帮助。 他躲在人群之后，非常非常小心地把眼镜往下推了一点点—— 左边！ 人群手按扳机，就要开火，而超人现在的状态不会比普通人好。 他直接冲了上去，挡在超人的面前，与他有了点默契的几个女生更是生猛，直接抬起他身后的超人就跑。 克拉克：……？！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几个女生合力抬起来啊。 克拉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氪石的影响没那么大了，因为他开始为自己的体重感到抱歉。 “抱歉。”当然并不仅仅是指体重。 他看到有另一群人往广场上赶，还在和抬着他的女孩子挥手。 有好多熟悉的面孔，解救过的银行人质、扛起过的飞机乘客、救过的小猫咪的主人…… “想杀超人是不是应该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啊真是的！我平时有事都舍不得喊‘超人救命’，怕累到我们的城市英雄。你们这帮渣滓平时享受超人福利，现在竟然想要杀人！” “老子今晚的枪就为你们这群杂种而响！” …… 他们无疑是得到了消息，赶来帮助他的。 克拉克要深呼吸才能止住上涌的情绪，然后，他看到了—— 前段时间刚刚出院的邻居老奶奶？！ 奶奶你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赶过来一起救他了啊，你的病好利索了吗！ “是我们要说抱歉。”扛着他的女生如是说。 另一个女生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沉重，玩笑道：“不过抱歉也行，要不要考虑当我男朋友？” “喂喂，我们都听到了。” “那轮流嘛，一周七天，一人一天。” “我们五个人啊。” “那还有两天就猜拳。” “可以。” …… 克拉克忍不住笑，他道：“不好意思，不太可以，我喜欢的人会闹的。” 他差点被摔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太震惊了，竟然有喜欢的人，呜呜呜呜呜。”一个女生说，“是谁呀？” “是——” 一下子杀出博尔德和一群女生，再加上还有浩浩荡荡的人群赶来，来杀超人的人和咒灵都懵了一下，这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博尔德首当其冲，而且还是受到了来自普通人群和咒灵的双向攻击。 克拉克：！ 氪石仍在影响他的身体机能，但他强压下爆炸一样的疼痛，提了一口气，在那几个女生的惊呼声中踉跄地飞了过去。 他一把拽过博尔德就往后跑，咒灵高喊着“你这只装腔作势的怪物”就向他射来了热视线，他现在根本无法躲开，所以—— 博尔德将他狠狠地一推，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克拉克直接滚在了地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博尔德的胸口被直接烧穿，倒在了他的面前，博尔德喷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站长……”克拉克努力想救博尔德，但在氪石的影响下用不出任何的超能力。 “咳咳。”博尔德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疾速下降，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他想要开口提一提流浪动物救助站，这样超人这辈子都关照他毛茸茸的小朋友。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颤巍巍地伸手，像摸他们救助站的每一只猫猫狗狗一样，摸了摸超人的脸，笑了。 他说：“谢谢你，超人。”他不得不停顿以积攒力气，“我，我身边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我们都很高兴，可以拥有你。” 博尔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计划通过杀死超人来解决咒灵的人群推着氪石，开始不分咒灵还是超人地射击。克拉克垂下头，解开披风，盖在博尔德身上。 氪石的影响依然存在，但他竟然再次飞了起来。他把博尔德交给赶过来帮助他的人群，然后一扭头朝氪石飞去！ 好像有无数把带着倒刺的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划穿肌肉组织，在里面搅。他的血管不断外凸，分分钟就要爆炸。 但克拉克依旧往氪石飞，掉下来了，就用脚走。 人群恐惧地按下扳机，一朵朵血花绽放在他身体上。他全身上下都疼到难以忍受，可依旧坚毅地往氪石走去。 人群被他的气势所撼，不自觉地后退。 咒灵饶有兴致地看着，它的目的又不是杀死超人，只是制造绝境，摧毁超人的意志，再等五条悟来“英雄救美”，一举提高好感度。它之前刻意模仿超人，只不过是为了混淆彼此，但没想到模仿时的疏忽，让人分出了他们。 老是模仿别人也很烦，待会儿把这里的普通人统统杀光好啦，它刚学会了的领域展开，也需要练习练习。 克拉克浑身浴血，血管泛着灰绿不断起伏，他站到了推着氪石的人的面前，那个人穿着连帽的风衣，整张脸看不真切，但克拉克精准叫出了他的名字。 “卢瑟。” 那人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笑：“你的状态不太好啊，超人。” “还好。”克拉克言简意赅，伸手就要抢夺氪石！ 卢瑟惊了一下，但还是非常谨慎的把氪石向后一推，交到刚刚向克拉克开最多抢的壮汉的手里。 他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本来想要你死在自己守护的市民手上的，”他拔出匕首，“但果然，还是需要我亲自杀了你。” 匕首狠狠落下，但不是卢瑟手上的匕首，而是拿着氪石的人手上的匕首，狠狠扎向卢瑟！ “我tm忍到现在！”壮汉吼道，“果然是你这个秃头，去死啊！” 他是个外粗里细的壮汉，刚刚看到博尔德和好几个女生冲出去，就按兵不动。 他知道那种矿物对超人的影响，因此想要偷偷抱走，但苦于神秘组织者把矿物看得很牢……于是想了个办法取信组织者。 他自己的枪法他自己有数，而且超人是男人嘛，挨几枪咋啦！ 哎，一不小心把子弹全打完了…… 匕首尖接触到衣物的一瞬间，卢瑟身上就覆盖了一层薄盔甲。他来不及震怒，立刻放弃匕首，用战衣里内置的炮火同时轰向克拉克和一击不成，抱着氪石就跑向来救援超人的人群的壮汉。 “啊啊啊啊啊啊！” 壮汉虽然敏锐一躲，但依然被烧掉了一半的身体。可他还是死死地抱着氪石，向前爬行。 该死的石头，他要把它带远一点，再远一点…… 救援的人终于赶到，不少觉醒者开始和超人咒灵作战，普通人则负责收拾那群竟然向超人射击的狼心狗肺。 其中有一个觉醒者在同伴的掩护下，绕过超人咒灵，快速跑到壮汉面前，用紫水晶钥匙连人带氪石一起转移到了觉醒者之岛。 浑身是血的克拉克几乎立刻飞了起来，他把卢瑟拎起，徒手拆开了他的盔甲，然后将他狠狠地扔向之前攻击他的人群。 “噢，那么，”超人咒灵见状，笑了一下，“领域——” 克拉克直接借用了在场所有人的武器，连带着自己的武器，向咒灵击去。 “太慢了。” 他家大白猫曾经趴在他背上，和他说，大家在领域展开前都习惯要把这几个字喊一遍，所以—— “克拉克，凭你的速度，完全可以趁这个时候把对方干掉的诶。” 超人咒灵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被当场祓除！ 但大都会广场的咒灵威压，并没有随着超人咒灵的祓除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无数张嘴从超人咒灵被祓除的地方出现，伴随着上下排牙齿相磕的骇人声音，像蝙蝠一样飞散开来！ 紧接着，大批的咒灵开始出现在大都会广场、医院、商场，不仅仅是大都会，还有哥谭、星城、纽约、中心城…… * 大都会郊外，面对五条悟速战速决的话，越世笑了一下：“真的毫不在意自己回不去吗？” “你真的很啰嗦啊，丑八怪。”五条悟懒散道，“领域——” “你大概是不知道涩谷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也对，你被封印了嘛！”越世的语速极快，陷入一种癫狂的兴奋。 啊，天知道它忍了多久，又期待了多久！ “七海建人死了哦，钉崎野蔷薇死了哦，七七八八的断臂就不提啦~” 越世道，“噢对，你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吧？你们那个校长，夜蛾什么的，也死掉了诶~” 六眼告诉他，多嘴怪没有撒谎。 五条悟整个人都像被冰封了一样。 “五条老师！” “悟！” “五条。” “五条悟！” “家主。” “学长！” “学弟。” …… 他听到几百个不同的声音，却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的朋友、学生、老师、家臣的声音。 “你在哪儿？” “我们需要你！” “你不要我们了吗？” “你在抛弃我们吗？” “快回来啊，五条老师。” “求求你，快回来啊，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 “所以你还是打算祓除我，毁掉回家唯一的希望吗？”越世“倏”地靠近，几百张嘴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gojo satoru。” 第74章 是五条家深深的后宅里, 偷偷藏了一个玩具带给他的小侍女；是高专教室里，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班主任；是姐妹校交流会里，他不分敌我打倒在地的同学；是在原宿接回来的学生…… 五条悟感到血液都在变冷, 马上就要凝固。 “咒术师都有面对死亡的觉悟。”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我想咒灵也应该有。” 这个世界的咒力上限在他，但根源——五条悟看到多嘴怪身上、周围不断流动的咒力——在越世。 多嘴怪相当于沟通两套世界体系的媒介，在世界尚未完全咒术化之前，仅有他提高上限是不够的, 咒力的产生依然要依赖多嘴怪的存在。 反过来说，只要在世界完全咒术化前，祓除多嘴怪, 就不会有新的咒力产生。这样一来，只要把剩余的咒力消耗点、咒灵祓除尽，这个世界，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五条悟一脚踹向多嘴章鱼的头, 脚下凝结的咒力直接让它的整个脑袋都凹了进去。越世全身上下都是嘴，直接张口就咬, 却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所挡。 五条悟拽起它的一条触角就往上抛，紧接着结了手印。 「赫」！ 巨大的红色能量向天空轰去, 越世整个身体都被炸成碎片，像雨一样淋了下来。 但那并不是肉块，而是一张张腥臭的嘴, 发出不同的声音。 夜蛾正道：“悟，你要留在这个世界？” 七海建人：“咒术师就是狗屎。” 钉崎野蔷薇：“肯定是新世界好啊！毁掉唯一的回家通道而已。” 狗卷棘：“鲑鱼。” 虎杖悠仁：“尊重五条老师的选择，新学生肯定比老学生更让老师开心, 所以抛弃掉也没关系的。” 伏黑惠：“选择更有意义的人生。” 禅院真希：“虽然没有你这家伙, 我们大概率都会死, 但也不能因此绑架你的选择嘛。” …… 一张张嘴把五条悟团团围住，五条悟的脑海中不断出现和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但他眨了眨眼，笑了出来：“看来你也没有那么了解他们，只是模仿了个皮毛。” “一群注定要死的人，这种程度就够了。”几百张嘴拖着声音，立体环绕式道，“反正你喜新厌旧，有了这个世界就抛弃原来的世界，在乎那么多干嘛？” “说得好像我配合你完成这个世界的咒术化后，你真的带我回去一样。”五条悟一挥手，最靠近他的几十张嘴灰飞烟灭，剩下的嘴向他袭来，他一个跳跃突出重围，同时从高处打下一记「苍」，“你难道还会破坏那坨脑花的计划？” 那坨脑花那么费尽心思地封印他，不可能不谨慎处理装着他的狱门疆。 而在他破开狱门疆的一瞬间，就被多嘴怪带到了这里，起码说明多嘴怪在狱门疆的附近。 能布下那么大一个局的脑花，会一不小心被多嘴怪捡漏吗？ 他倾向于不会。 更大的可能，多嘴怪是封印他的第二道屏障。如果他突破了狱门疆，那就由越世把他扔到异世界，拖延时间。 地上被轰出一个大洞，剩下的嘴全部涌入洞里，重新拼出了章鱼的模样。章鱼调动这个世界的游离咒力，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恢复到了原来大小，它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订下束缚，我会把你带回去。” “那可得细致一点。”五条悟飘在半空，神情淡淡，“落地位置得签订在束缚之中吧？总不能让你给我送回到狱门疆里去。” 狱门疆这么好用的咒具，他当然没有破坏，只是破开。它应该就在原地，被多嘴怪忽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就算他真的不在乎这个世界，能够为了回家，容忍这个世界的咒术化，但对方可是说谎成性的咒灵，穿越的过程，又完全在它的掌控之中。 是个咒灵就不会把他这个最大战力，全须全尾地送回到咒术师身边，只会在利用完他之后，把他重新封印起来，再把狱门疆扔进哪个活火山口、海底深沟，或者直接绑在火箭上，发射到外太空。 他再次破开狱门疆之时，就是毙命之刻。 毕竟那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啊呀，你要是看得那么清楚，就没意思了噢~”越世笑嘻嘻道，“不过我亲爱的五条老师啊，不要表现得你好像有得选一样嘛。” 它忽然顿了一下，遗憾地“噢”了一声：“好吧，确实有挺多人喜欢超人的。”然后兴奋，“那就进入到第二阶段~咒灵大爆发~~” 五条悟注意到这个世界的咒力流动猛然突变，那是在百鬼夜行开始的那一刻，他看到过的现象，而现在比当时更加剧烈。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咒灵都冒出了头。 他忽然想起在孤独堡垒时，这只多嘴怪曾操控过许多低级咒灵进行表演，而在他脑内的时候，也可以操控他进行活动。 五条悟：“是你的术式。” “是超厉害的「脑域寄生」，一点点咒力就可以啦~”越世洋洋得意，这个世界的咒力都要经过它，它对这个世界的咒灵带有天然的压制和吸引，并不用像对五条悟那么麻烦，就可以轻松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它真的好爱这个世界啊！ “所以亲爱的宿主，赶快去拯救世界吧，刷完最后一点好感度，我们就包袱款款携手回家啦！”它说的时候，触角还在像水蛇一样不停扭动。 “然后一回去你就把我塞回狱门疆，然后扔到哪个火山口？”五条悟嗤笑一声，“超英主场，这种事情，他们会处理的吧。” 而且他那么多学生，又不是白带的。 甚至于卢瑟，他觉得都不会坐视不管。 “我还是先把你祓除掉看看吧。”五条悟结了手印。 术式顺转「苍」，术式反转「赫」。 虚式「茈」！ * 在瞭望塔上值班的钢骨，很快把咒灵在各地大爆发的消息，告知了正联的每一个人。 大都会广场，克拉克还没从氪石的影响中完全恢复过来，就抱着借用来的武器直接飞走。他又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迅速返回，把手中的武器还给众人。身边还多了一个钢骨。 其他人借过武器，发现咒力已经被重新充满。 “请大家不要慌张，不要害怕无法应对，不要担心弹药补给。”此时的克拉克已经洗去了身上的血渍，并且披上了崭新的披风，把伤痕累累的躯体隐藏在了修复好了的制服下。 他悬在半空中，声音温和又有力量：“每一座城市的城市守护者和居住在那里的觉醒者都已经制定过相应的应急方案，会带领大家一同战斗。而我也会一直在大家身边，只要喊我，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电脑、手机、电视机、户外广告大屏、ar眼镜……钢骨把这段画面实时传送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不管是喜欢超人的人，还是不喜欢超人的人，在此刻都不能否认，超人这段话带来的巨大安心。 钢骨和克拉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守卫自己分配到的城市。 正联和复联在很早的时候，就预感到可能会发生此类事情，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包括城市分配、最佳的作战方式、民众武器的补给方法等。为此，不少觉醒者都搬了家，以保证每个地方至少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带领战斗。 克拉克缓缓落地，祓除了一片咒灵的同时，看了眼卢瑟。在他们的应急预案里，ar眼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们会直接接收超英或者觉醒者发来的信息，让市民及时调整。 但莱克斯集团的洞察之眼，并没有像其他科技公司的ar眼镜一样，入了觉醒者网络。 卢瑟咳嗽着撤掉自己破碎的战衣，重新换了一套新的。 按照他的设想，现在超人应该已经魂归故土，那么接下来就是他的救世时间，彻底解决这个世界的咒灵问题。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他想的不一样，但涉及全人类的利益，他可以暂时和超英合作。 在他杀死超人后的原定计划里，本来也包括了和正联剩下的超英的合作——当然是想看看他们不得不和他合作祓除咒灵的精彩表情——只不过合作对象从原定的蝙蝠侠变成了现在还没死的超人。 该死的超人！ 卢瑟道：“看来只能下次找机会杀你了。”他直接打开了洞察之眼预设的合作接口，韦恩集团技术部立刻收到了合作邀请。 很快，克拉克在私人频道里收到了布鲁斯的消息，洞察之眼审核通过，已纳入大网络。 克拉克又看了眼卢瑟，听从召唤飞走了。 卢瑟和咒灵打交道的时间最长，甚至都推测出了越世的术式。他又用过无数咒灵和异世咒术师做过的实验，了解咒力特性，他的洞察之眼的加入，确实提高了整体的战斗力。 但尽管如此，咒灵实在太多，人类的战斗并不容易。 可是大家战斗着战斗着，发忽然现咒灵的力量变弱了，紧接着，从哥谭开始，一城一城的咒灵逐渐消失。 人群庆祝着莫名的胜利，只有布鲁斯确认哥谭没有咒灵后，神色凝重地返回蝙蝠洞，他注视着前不久刚刚制作出来的世界咒力探测仪，上面的数值在不停下降。 他已经结合卢瑟实验室里故意透露出来的信息，和自己一直以来的研究，推测出了祓除那只媒介咒灵，才能彻底解决咒灵问题。但是—— 他立刻通知了克拉克：[快去阻止五条悟，他要是祓除了那只咒灵，就真的回不去原世界了！] 第75章 大都会郊外, 巨大的紫色能量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朝着越世席卷而去，但咒灵只是张嘴, 一口把能量吞了下去，还打了个饱嗝。 “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 它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巨疼, 被生生砍去了三节触角。 “所以只是幌子啊, 怎么这么笨啊，还会上当。”五条悟的语气懒洋洋，但动作却十分凌厉。他一记「苍」打了过去, 同时一脚踹向越世。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越世刚刚说完，就被「苍」击中, 整个章鱼型都被打散。 五条悟痛心疾首, 像是面对教不会的小孩：“所以这次就不是幌子呀！” 他虽然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内心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祓除是一定要祓除的, 如果不祓除，不仅这个世界的咒灵问题无从解决, 而且这么一只能操控成群的其他咒灵，甚至是人类的咒灵，还会给他的世界带来麻烦。 但问题是—— 他看着立即利用这个世界的咒力修复自己的越世。 ——他虽然该恢复的能力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咒力的消耗量小, 但他的咒力总量不复从前。这不仅影响他的术式威力，也影响到了他的领域, 他的领域在短时间内能开的次数有限, 而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破开。 而身为这个世界和咒术界连接的多嘴怪, 实力不受这个世界的限制, 当然比不过全盛时候的他啦，但是目前是高于他的，而且它还有一整个世界的咒力可以使用和自我修复。 很棘手啊，战斗地点还是在空旷的郊区，一点可以借用的外力都没有。 他真的很难祓除多嘴怪，最多通过对它造成伤害，消耗消耗这个世界的咒力值，但这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同样的——五条悟像拍蚊子一样把撞到他身上的嘴巴拍落在地，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踩在横扫过来的触角上，又和它过了好几招——因为无下限术式的缘故，只要他不作死连续开领域，极速消耗咒力，多嘴怪也对他没有办法。 除非…… “你舍不得杀我，我也舍不得亲手祓除你，要不然我们还是试试看能不能用谈判解决问题？”五条悟悬在空中，真诚道，“什么条件下你会选择自杀？快说来听听，五条老师努力实现实现。” 越世直接忽略后半句话，选择回复了前面：“是有点舍不得啦，毕竟由你来推动世界咒术化最快。不过，”越世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它重新组合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把砍刀，“不过你啊，也不要自视清高，没什么不可取代的！” 它的话音刚落，无数张嘴就分散开来，前后左右上地把五条悟团团围住。紧接着，这些嘴同时吐出了一把和刚刚砍刀相差无二的咒具，砍向五条悟。 五条悟轰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无数把砍刀落在他的身上，准确说，是无下限术式上。 无用功啊。 他要以一个怎样的理由解开无下—— 五条悟突然顿了一下。 只听“噗嗤”一声，砍刀没入他的身体！ 无下限既然被破，其他的砍刀也在这停顿的一瞬间砍了进来。五条悟遍体鳞伤，咳出一口鲜血。 五条悟擦了擦嘴角的血：“其中有一把和天逆鉾类似的咒具吗？竟然藏到现在！”他抬手轰开一个方向，脱身、开启反转术式，然后直接开了领域。 在领域开启的一刹那，五条悟非常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克拉克，我没事，接下来也不会有事，所以不要担心。” 他不知道克拉克现在的状态如何，不过在咒灵全面爆发的情况下，应该很忙。但即使是状态不好，也很忙，他知道克拉克依然会分神留意他。 是的，克拉克就是有那么喜欢他！ 所以他勉为其难，也喜欢克拉克一下~ 反转术式、领域展开，再加上他在领域里抬手，又炸过去了一个「茈」，咒力的消耗速度远远大于恢复速度。 五条悟处于一个非常糟糕的状态，大概率会更糟糕，但他依然好心情地想了想喜欢的人。 而他喜欢的人也在战场，满身的伤口藏在制服下面，面对着特级咒灵。克拉克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眨了眨眼，同样小声地回了句“好，你要小心”。 五条悟没有超级听力，所以是听不见的。 但他觉得五条悟一定会知道。 大都会郊区的黑色球体里，越世也很好心情，对五条悟缓缓地张嘴。 紧接着，五条悟只觉得刚刚受过伤的地方痒了起来，他伸手挠了挠，手指陷了进去！ 他撕开衣服，只见伤口裂开的地方，生出了一张张满是獠牙的嘴巴，嘴巴在伤口中央一张一合，发出声音：“领域展开，「万口如一」。” 五条悟头皮发麻，汗毛都立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领域被破开了，而是因为，好恶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知道砍刀砍到自己的时候，有微小的东西进入到他体内，但他没想到最终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啊！ 说好的「脑域寄生」呢？！ 在一张张嘴巴纵横交错的领域里，越世欢快道：“其实是「全域寄生」噢~宿主也是很好骗的呀~” 很好骗的五条悟完全炸毛，根本没理它。他手指凝结咒力，直接剜进伤口，把一张张嘴清理清理掉，像是一只疯狂啃毛的猫。 因为咒力的快速流逝，反转术式的修复速度根本赶不上他的自我伤害速度。等清理完寄生在伤口里的嘴巴，五条悟已经完全是一个千疮百孔的血人了。 越世还要在血上加伤。 领域里，卷着无数把砍刀的嘴巴向五条悟飞速袭来，眼看着就要再次没入五条悟的身体！ 五条悟：不行！ 五条悟：这他不行！ 五条悟：这他真的不行！ 巨大的能量激荡，将飞袭而来的嘴巴连同咒具尽数毁灭，五条悟在一瞬间拿回了全部的咒力！ 越世激动到声音都在发哑：“世界咒术化进度，100%！” 它成功了，它成功了！ 让世界咒术化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得到超英世界核心的认可，而另一种，还是在救邻居老奶奶的时候，五条悟亲自告诉它的！那就是强行突破世界限制，逼迫这个世界来认可他！ 它故意装作要杀死五条悟，使他陷入濒死状态，从而刺激他的突破限制，它成功了！ 五条悟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他被天逆鉾重伤过，所以特别警觉。那把类似于天逆鉾的咒具在破开无下限术式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察觉到问题了，但他决定放任。 濒死状态能突破限制拿回咒力，这样就可以祓除越世。 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因为san值狂掉的精神攻击！ 啊啊啊啊啊啊，早知道这么简单—— 不，并不简单！ 他宁可按照原定的方案，咒力耗尽、生命力流失啊！ 不过，面对越世的世界咒术化进度百分比的说法，五条悟有不同意见。 “99.99%吧？”五条悟道，“你可能不记得或者没感觉到，这种方法不像是直接认可，是有时间差的。” 蓬勃的咒力充盈着五条悟的身体，反转术式快速修复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下限重新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恢复全盛的最强咒术师轻轻笑了一下：“那么就让我们在这个时间差里，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说—— “在你的领域里，把你杀掉！” 第76章 是羂索把狱门疆送给越世的。 那个时候, 越世刚刚利用偏远地区的咒术师，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咒力越高的人，越能推动超英世界的咒术化。而在所有超英中, 超人是特别的。超人的认可比其他超英加起来的, 都要有用。 “那么如果能让五条悟去攻略超人呢？” 当时越世在漫画店，为了更好地攻略超人, 正在角落里翻看超人系列的漫画。它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僧袍的眯眯眼和尚, 笑着和它搭话。 越世看了眼和尚额头的缝合线：“羂索。” 早在越世刚刚出生, 对异世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 光是听到羂索这样说, 越世的每一颗牙齿就开始颤抖。让最强咒术师听它摆布，去为它开疆拓土, 赚取一整个世界的咒力！ 好激动好激动好激动！ 但—— “他不是被你封印了吗？”越世道，“你会为了我把他放出来？” 羂索笑了：“对最强有点信心，他说不定能自己跑出来？” “你只是想让我把五条悟带到异世, 不妨碍你的计划是吧？”越世合上漫画书道, “双重保险？”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羂索说着,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满是眼睛的立方体, “那么, 你要吗？” 越世盯着狱门疆。 它帮助羂索，最差也不过是五条悟出不来，到时候它直接把狱门疆往哪个火山里一丢就好；但如果五条悟出得来, 那么，它就可以让最强咒术师给它打工、为它做事！ 越世张开大口, 把狱门疆吞了进去。 在羂索离开前, 越世忽然出声：“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可以帮你把他重新关起来。但如果他不知死活来挑衅我, 那我把他杀了，你可不要怪我。” 羂索笑了：“如果你杀得了他，请自便。” 有什么杀不了的？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杀不了的。 漏瑚、花御会输只是因为它们弱，而它越世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现在是在它的领域，它还有一个世界的咒力作为储备！ “也好。”越世说，“那就让我试试看，杀死最强咒术师的滋味！” 它说着发动了领域里的几百张嘴向五条悟发起攻击，但被五条悟尽数挡回。 五条悟：“和你相处的过程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时间紧、任务重，只能这样对待你了。” 五条悟说着，直接释放了「茈」。 越世都笑了，它张开了嘴，即使恢复全盛，又如何？能强到那里—— 不不不不不！ 威力不一样！ 它要躲已经来不及，五分之一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 它迅速提取世界咒力修复自己，但刚刚完成，又是一道攻击向它袭来。它好像是一只取肉的驴，肉刚刚长好就被割掉、长好就被割掉。 “你想要借我消耗咒力！”越世又一次没有躲过，直接吼了出来，开始放慢修复速度。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能一起做就一起做了嘛，你不愿意的话，你先死，之后我抽空清理一遍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 “你做梦！”越世努力反击。 它的领域有环境加成，它的攻击百分百命中，而且它还有一整个世界的咒力相助！ 哥谭、星城、纽约、中心城……它一座城一座城地调用咒力，甚至开始绝望地压榨咒灵的生命，但为什么？！ 该下地狱的五条悟，就是不死，就是不死，就是不死！ 它的每一次攻击都命中，但每一次攻击都被化解，这可是承载了一个世界的咒力，他为什么看上去还是那么游刃有余！ 世界即将完全咒术化，它作为不可或缺的媒介，被完全牵制着，暂时无法离开。 它真的会被祓除，还是在自己的领域里！ “你不想回家了吗？”越世痛苦地在五条悟的咒力里打滚，“祓除了我，你就真的回不去了！我们可以立下束缚，我把你平安送回去，而且保证不滥用这个世界的咒力！” 它说话的同时，五条悟听到了克拉克的声音：“悟，你还要回家！” 五条悟顿了一下。 越世听到了，立刻说：“定束缚，我只是争取这个世界的咒灵生存权，不会伤害这个世界的！” 五条悟迟疑：“那我们定束缚？” “好啊好啊！”越世激动，“我们来具体商定一下细则！” “细则就是——”五条悟慢慢走近，垂目，抬手。 “さようなら 。” 他凝结着咒力用力一撕，将越世整个祓除。 这只多嘴怪，无非是想拖时间罢了。 五条悟站在原地，看着逐渐龟裂的领域。他曾教导过悠仁，对抗领域最好的办法是我方也展开领域，其次是从对方的领域逃脱和咒术对抗，但其实也有其他方法—— 他伸手轻触了下领域内壁，整个领域随着他的触碰灰飞烟灭。 ——那就是杀死领域的主人。 但这要求太高，五条老师就不为难学生了。 越世的领域消失，清朗、洁净的世界出现在了五条悟的眼前。在这个没有咒力流动的世界里，蔚蓝色眼眸的爱人把他一把抱住。 五条悟挑眉：“是同情吗？” 克拉克：“是抱歉。” 该抱歉的其实是他，越世是从他们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只不过是解决掉了他们世界带给这个世界的麻烦，虽然代价是无法回家。 五条悟把脑袋埋在克拉克的肩颈，眼前全是故人。 他好像看到了在高专校园里追跑打闹的一年级和在旁边看戏的二年级。不远处，校长室的窗户开着，校长正在制作咒骸。娜娜明出任务回来，找硝子治疗。伊地知望着硝子的背影，偷偷红了脸…… 他在想反转术式是不是失灵了，为什么他现在还能感觉到疼痛。 但五条悟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束缚不过是托词，为了拖延时间，也很容易玩文字游戏。 他对多嘴怪穿越世界的能力知之甚少，不可能放任能够操控咒灵甚至是人类的多嘴怪，带着一个世界的咒力，回去祸害咒术界。 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有机会摆脱咒力，却因为他的选择，最终完全沦陷。 这是地中海站长、拐棍奶奶，和他那么多学生的世界。 这也是克拉克的世界。 他是爱这个世界的，就像—— “克拉克，”五条悟说，“我爱你。” 过了三秒。 五条悟震惊：“你不给反应的吗？！” 过了两秒。 五条悟愤怒：“你是失声了还是怎么了！不管想法如何都要回一句的吧？！” 过了一秒。 五条悟超大声：“克拉克·肯——” 他被按住脖颈亲吻。 * 在咒灵集体消失后的不久，觉醒者也逐渐失去咒力，回归了日常生活。世界渐渐恢复了它原有的秩序。 这一天是工作日，五条悟待在福特家里打游戏，福特被五条悟吵到不行，只能戴着耳塞写书，那本书的原定书名是《觉醒者》，现在变成了《普通人》。 一局游戏结束，五条悟蹿到福特身边看他打字。 五条悟边看边读：“大都会流浪动物救助站站长博尔德……” “你不要读出来啊，好可怕！”福特摘掉耳塞，“对了，站长那天的葬礼具体是什么样的，和我说一下？” 那天，博尔德虽然被赶来的人群送救，但还是因为伤势过重，离世。同样离世的，还有抱着氪石就跑的壮汉，听去参加葬礼的克拉克说，那个壮汉是开健身房的。 “有很多之前领养过小动物的市民，带着他们领养的猫猫狗狗参加了，还蛮有意思的。”五条悟摸了摸下巴。 他那天也去了，戴着地中海站长忍痛割爱，后来又经过各种魔法改造的墨镜，是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嚣张大白猫。 “竟然用有意思形容葬礼吗？！”福特拿起一支笔扔向五条悟，“你尊重一点啊！” 笔被无下限挡住。 现在，五条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使用咒力的人。 “是偶尔也会怀念的了。”福特看着落在地上的笔，“当然只是能力本身。” 五条悟：“你看上去不想听博尔德葬礼的事情了。” 福特举起双手：“我错了，你说。” 因为打算全面记录咒灵时期的普通人，福特本来也想去看看的，但他那段时间还要忙着操办安妮的葬礼。 安妮死了。 在咒灵大爆发的那天晚上，安妮把咒灵作战的卢瑟一口吞掉，和卢瑟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其实不准确，卢瑟只是消失了，大概没死吧，毕竟是那样的超级反派。”当时福特正把一束欧丁香放在安妮的墓前，“但安妮也能够安息了。” 他向来知道，作为咒灵，安妮是不快乐的。 安妮的葬礼，五条悟也有参加，作为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而关于卢瑟，如果他重新出现，就难逃牢狱之灾，但牢狱之灾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五条悟暗地里，也一直在留意卢瑟的相关信息，他赶在这个世界的法律之前，私下解决掉这个人。 布鲁斯在前段时间，根据卢瑟实验室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找到了之前没找到的异世客，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白骨。 他起码要替他们报仇啊。 五条悟在讲完葬礼的事情后，就又去打游戏了。福特的游戏机旁，摆着一张安妮的照片，不远处，还有洞察之眼。 随着咒灵的消失，ar眼镜也没有之前那么火热。而《星球日报》知名记者克拉克·肯特，关于ar眼镜，特别是洞察之眼的报道，更是让人群选择把洞察之眼束之高阁。 报道指出，洞察之眼之所以比其他ar眼镜更了解用户，推送适合用户的危机应对模式，是因为它无视了隐私协议，肆意窃听、窃视用户，甚至恶意引导用户做出违法行为。 “但不可否认的是，”报道也十分冷静客观，“在咒灵大爆发的那个夜晚，它为许多人提供了生命保障。” “说起来。”又是一局游戏结束，五条悟咬着甜甜圈，去拔福特的耳塞，“克拉克最近很奇怪诶！” 福特：“……那你甩了他呗，反正还有超人。” 五条悟沉思：“你说得也有道理。”拿出了手机，“我这就打电话和他提分手。” 福特一把夺过五条悟的手机：“他们是一个人啊！” 五条悟震惊：“啊，你知道了？” 福特：“哈，肯特先生告诉我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看着吗？！” 肯特先生不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但五条悟——！ 可恶，现在想起来那段误会的时光，就好生气啊！ 福特：“你别玩我游戏了！” “我是不玩了呀。”五条悟道，“我现在需要的是和你情感倾诉。” 福特：“……我拒绝。” 同时，五条悟叭叭叭：“是这样的——” 福特：“我拒绝我拒绝我拒绝。” 五条悟完全没在听：“我现在十句话就有一句‘我爱你’，但他真的完全不回应诶！就只会亲我，反复亲我，怎么，氪星人是不能说‘爱’这个字的吗？说了就要死啊？！” “……”福特保存了文档，转椅转向五条悟，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来，具体说说……” 五条悟不满：“我说完了呀，你怎么回事！” 福特：“……可能是他不好意思，他的其他表现呢？” 五条悟道，“在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让我讲讲过去的事情。” 五条悟并没有失去咒力，依然是全盛状态下的自己。所以他累得要死，只可能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嗯。 祓除多嘴怪的那天晚上，五条悟一回家就直奔浴室洗澡。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怎么会从伤口里长出嘴巴啊啊啊啊啊啊！ 他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他洗得太久，以至于克拉克都在敲门询问。 “我脏了。”五条悟超级哀怨地把事情和克拉克讲了一遍。然后，他听到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他泡在浴缸里，下意识想拿衣服，但转念一想—— 这 有什 么 ！ 虽然是猫咪状态吧，但克拉克有给他搓过澡！ 而且而且，迟早的事情嘛！ 五条悟淡定下来，甚至有心调侃：“你有这种想法早说嘛，一起洗？”他又道，“克拉克，你耳根红了，你知不知道？” 克拉克顿了一下：“我知道。”他脱去了外衣，露出伤口尚未愈合的躯体。他跨进浴缸里，水花溅了出来。在五条悟和自己失衡的心跳声中，他俯身。 五条悟伸手，揽住了他宽厚的背。 他们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连温热的水都无法挤入。在氤氲的水汽里，他们呼吸缠绕，气息交错。克拉克是不需要呼吸的野兽，逼得五条悟连开了三次反转术式。 “干嘛啊。”五条悟终于被放开，他一只手插到了克拉克黑色的湿发里，像是在安抚一条不安的大狗。另一只手抚摸过大狗身上的每一处伤疤。 伤害克拉克的人，都应该去死！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贴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耳垂。他其实一直在想，五条悟要是回去了怎么办。除非他也有办法可以随时过去，不然他不想放人。 但今天，当布鲁斯那样和他说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想要阻止。 虽然他家大白猫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曾把回家挂在嘴边，但他能从他偶尔的眼神中，看到痕迹。 而当五条悟祓除咒灵，破开领域出来的那一瞬间，克拉克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难受过。 拉奥，他想让他回家。 克拉克垂目，贴着五条悟的脸颊。他搂住五条悟的腰，唇舌开始向下移去。每移到一处，都先咬了一口，然后轻声道：“受伤的地方是这里吗？” 他家大白猫的无反转术式太优秀了，现在一点伤口都看不出来。 五条悟的手指都忍不住蜷了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把声音都放缓放慢：“不是哦，要下面一点。” 克拉克听话地下挪了一点点：“那是这里吗？” 五条悟揉了揉克拉克的头：“是啊，你想干嘛？” “我想覆盖。”克拉克直接就用力地咬了下去，五条悟差点开了无下限。 但没有，以至于他之前的每一处伤口，都深深地覆上了新的痕迹。 然后，克拉克问他：“可以吗？” “……？”五条悟惊了，“你是想问可不可以做吗？！”他屈膝蹭了克拉克，“在这种情况下？！” 克拉克闷哼一声，但依然问道：“是怎样都可以吗？” 五条悟：“……不想做算了啊！” 他们都这样贴在一起诶！ 接着克拉克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用事实证明，他提前争取同意，真的很有必要。 五条悟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也不记得开了多少次的反转术式。等他终于被克拉克认真地喂了一顿饭，他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三天后。 ……！ 太过了吧！ “都没有人喊你救援的吗？！”五条悟不可思议道。 “有。”克拉克给他塞了个喜久福，“但我在三天前就已经放出了机器人。” 五条悟：“……但是这位记者，你不算旷工吗？！” 克拉克笑了：“吉米会帮我找理由的，他已经是熟练工了。” “……”五条悟，“但他知道你其实在做这种事情吗？” 克拉克：“……我会请他吃饭的。”他咳了一声，忽然正经道，“五条悟。” 五条悟：“？” 克拉克：“我可以知道和你有关的一切吗？” 五条悟当时又困又累，吃饭完只想睡觉。 但可能是白天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克拉克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闪耀；也可能是他在这个回不去的世界里，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分担…… 五条悟顿了一下，开口：“从哪里开始讲呢？”他说，“你说你曾经死过一次，我也是，在16岁的时候。” 他花了好几次事后的时间，断断续续地把他过往的28年，连同他的整个世界，讲给了克拉克听。 直到昨天，他说完了他被封印的事，克拉克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你最快乐的时光，是还在高专读书的时候吗？” “是吧。”五条悟道，“说来也奇怪，你突然这样问，我现在想起来的，竟然不是发生任何有趣事情的一天，而是二年级刚刚开春，我在教室里睡觉，被班主任扔了个粉笔头砸醒，杰和硝子在旁边大笑。而就在那个时候，窗外吹进来了一朵樱花，刚好落在我的手上。” 他至今还记得那朵樱花的模样和触感，像是他不曾褪色的青春。 福特家里，五条悟结束回忆，对福特说道：“你要详细听听吗？” 福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空着也是空着，帮我想一下下本小说的剧情吧？” 五条悟“哇”了一声：“这话题转移的！” “……”福特决定学习五条悟刚刚的做法，“是这样的，我打算写一篇奇幻小说，主人公在成长的路上，死了很多人，失去了很多珍贵的朋友。他现在有个机会，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把死去的朋友都救回来，他应该救吗？还是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比较好？” 五条悟：“小说的话，继续往前走才是最重要的，你应该把这段剧情整个拿掉。” 福特：“哦，谢谢你的建议……” 五条悟：“不过肯定会想救的吧，主人公。” 他并没有过多在意福特的问话，而是看向窗外一飞而过的超人机器人。 “克拉克最近的宇宙救援有点多啊。”他说，“绿灯就那么需要他吗？” 难得最近比较空闲的哈尔在酒吧打了个喷嚏。 克拉克不在地球上，甚至不在这个宇宙里。他浑身是伤，在一个人人厮杀的世界。在这里，他属于不同世界体系的入侵者，没有得到这个世界的认可，他的力量被无限压缩，灵魂遭到撕裂。 他疼到难以言语，拿出扎塔娜制作的时空穿越道具，打算回到孤独堡垒疗伤。却在进行跳转时，在几千亿兆的世界入口里，看到了一个莫名让他心悸世界入口。 扎塔娜的道具一天只能支持他十次跳跃，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是用来保命回家的。 他知道如果那不是他想要找的世界，他去了，作为异世入侵者的他，会死在那里。 但他也同样知道，在几千亿兆的世界里，再遇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克拉克擦了擦脸上的血，走进那个世界。 白光闪过，他看到了一个圆筒形头，有四只眼睛的生物。生物看到了他，开口说话，好像十分疑惑：“你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五条悟的气息？” 克拉克笑了一下：“天元大人。” 第77章 克拉克之所以能认得出天元, 是因为在某次事后，五条悟和他详细描述过。 “我也是会好奇的嘛。” 当时，五条悟懒洋洋地躺在克拉克重新铺好的床上。他软软的猫咪耳朵湿哒哒地垂着, 毛茸茸的尾巴湿漉漉地搭着。身上除了有今天新增加的红痕, 还有这几天来没有消掉的青紫, 都深深浅浅地遍及全身。 用他的话说, 这是超人残害柔弱人类的罪证，绝不能用反转术式消除！ 至于更内部、更隐蔽的地方…… 嗯，好问题。 克拉克用超级速度炸完小鱼干、做好喜久福，放在浴室的浴缸旁边, 然后抱着自家懒得动的大白猫去洗澡。 克拉克：“好奇没有星浆体, 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当然啦。校长, 唔, 当时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在任务之前说的嘛，‘会脱离人类成为更高次元的存在’。” 五条悟探出雪白的大尾巴戳戳克拉克的胸口，克拉克低头一口咬住。 五条悟懒散道：“会秃掉的哦。” 克拉克含着尾巴去亲他, 他勾住了克拉克的脖颈。过了好久, 他才被放开, 他抽回尾巴, 道：“超人又要欺负弱小人类了吗？” 克拉克把他放到水里：“我没有对你为所欲为的资格吗？” 五条悟挑眉：“说句‘我爱你’听听？” 好的嘛, 氪星人说“爱”真的会死，又不回应, 直接开启下一轮。飞溅出来的水花眼看要打湿零食, 五条悟伸手去捞，被克拉克一把拽回, 十指相扣。 “待会儿我重新给你做。” “浪费粮食可——呜！” 总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克拉克知道天元的样子。 他咳嗽了一声, 关于咒术界的认知，总是带着一点别样的回忆。 但能第一时间就认出天元，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里是五条悟的世界。他一踏入这个世界，细胞就开始自我修复，各项身体机能恢复，灵魂也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得到滋养。 这是咒术世界对他的认可。 是，五条悟对他的好感。 克拉克用自己的能力给时空穿越道具续上能量。 面对天元的身上有五条悟气息的说法，他道：“是指咒力残秽吗？”天元之所以说气息，应该是看出了他不具备任何咒力，“因为我是他的爱人。” 天元有四只眼睛，四只眼睛统统缩到了黄豆大小：“谁？！” 克拉克笑了笑：“五条悟。” 天元：“噢我知道了，外国人日语不行，是想说‘朋友’结果说成‘爱人’了是吧？了解到了。” 克拉克：“不是，就是爱人。” 天元表情复杂：“他竟然，你，唉，辛苦。”然后他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前段时间狱门疆「里」突然裂开，但五条悟却消失不见，他是被越世带去了你们的世界。”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克拉克道，“不过我首先需要知道，在他封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现在大家都怎么样了。” * 克拉克大概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宇宙救援竟然持续了三天，以至于福特的精神状态日渐萎靡。 “呜呜呜呜呜安妮，你带我走吧。”福特抱着安妮的照片哀嚎。 五条悟咬了一口克拉克给他做的千层：“她不是让你好好活着吗？” 福特在把安妮的衣物下葬之后，才在自己的书房里发现，他在安妮的帮助下出版的第一本书的扉页里，有咒灵安妮歪歪扭扭写的字——好好活着。 字体丑得连三岁的小孩也不如，一个单词写错了好几遍。 还编辑呢，哪有这样的编辑啊！ 福特笑得好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根本止不住。 福特听到五条悟这样说，悲愤不已：“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经常跑下楼折磨我啊！” 五条悟：“因为你打不过我啊。” 福特：……好恨！ “悟，你就不要再欺负福特了……”克拉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按响门铃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福特觉得他此刻的心情雀跃程度远超五条悟，“肯特先生！” 他直接拽过五条—— 呃，没碰到。 他直接打开门，把克拉克迎了进来。 克拉克和福特点点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五条悟：“喂喂喂，我还在啊，说得我好像很难搞一样。克拉克·肯特，我很生气！” “那我们先告辞了。”克拉克直接拉过五条悟，说着生气的人，还是秒撤了无下限。 福特：…… 但还是，好羡慕。 门从外面拉上，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悲伤像潮—— 门突然被打开，五条悟侧出了半个身影，和福特挥挥手：“走啦，不要哭噢！” 福特：“才不会！” “但你眼圈红了啊！” 福特：“……我沙眼啊！” 门终于关上了，五条悟又看了一眼福特的家门。 克拉克：“你担心他？” “一点点。”五条悟道，“不过他可以的。” 克拉克点头，然后用他那双如大海般蔚蓝的眼眸注视着五条悟，道：“我想带你回一趟堪萨斯，可以吗？” * 克拉克有超能力，带着五条悟从大都会回堪萨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但他这次却选择了公共交通。 他回来的时间很早，他们乘坐火车，再换了汽车，到达充满阳光、麦浪、田地的堪萨斯时，也不过是刚刚中午。 他们到的时候，玛莎正在玉米地里摘玉米。她看到克拉克愣了片刻，然后激动道：“克拉克！” “我回来了。”克拉克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拥抱了玛莎，五条悟跟在后面。 “你就是五条悟吧，克拉克经常提到你。”玛莎拍了拍克拉克，然后握住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笑：“是室友关系吗？” “是恋人的关系。”玛莎说着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背，“好孩子，克拉克说你喜欢吃甜食，那就一定要尝尝我的苹果派了。” 五条悟：“我要双份的糖~！” 五条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玛莎又是很好相处的人。他有心想让玛莎喜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还和玛莎一起去了厨房，学做了苹果派，除了过分的甜之外，可以说是深得玛莎真传。 中饭的玛莎做的，充满了堪萨斯特色的牛排、炸鸡和不同甜度的苹果派。吃完后，克拉克和玛莎说了一声，就带着五条悟出门。 他带着五条悟看了他以前念书的教室、跑步的操场、常去的谷仓、为了控制力量而捏变形的铁栏杆。 克拉克忽然有些踟躇：“会觉得无聊吗？” “我从小是在家族里长大的嘛，其实也很好奇普通人家小孩的成长。”五条悟懒洋洋道，“而且是你，怎么都不会无聊啊。”他说，“甚至会觉得，如果早一点遇到就好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经历这些事情。” 当晚吃完晚饭，克拉克带着五条悟躺在谷堆上，看天上的灿烂繁星。 克拉克：“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躺在这里看星星。”他说，“会想哪一颗星星是我的家。” 五条悟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克拉克当时还不知道氪星已经毁灭。 克拉克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然后认真道：“你也很想回家吧？” 五条悟笑了：“我——” “我找到咒术世界的入口了。”克拉克把这一路的辛苦、几度的生死，都轻描淡写地这样带过，“让我送你回家吧。” 五条悟愣住了。 五条悟从咒术世界到达超英世界的时候是白天，作为一只大白猫，从高空中疾速坠落，是克拉克接住了他。 而现在是晚上，他作为五条悟，依然被克拉克带着，直冲云霄，返回咒术世界。 他看到地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巨大的地球也变成了一颗蓝色的球。然后白光一闪，他已经出现在了日本的上空。 并不是超英世界的日本，而是他的日本。 熟悉的咒力波动重新出现，六眼疯狂地将收集到的信息灌入他的大脑，而克拉克在他旁边，告诉他目前的情况。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五条悟道，“不过待会儿再说。” 他立在足够高的地方，风吹起了他的白色的碎发。他眼神淡漠，注视着分布在不同地方的结界：“死灭回游吗？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只听“砰”、“砰”、“砰”的几声巨响，所有的结界接二连三地破开，还在厮杀的泳者错愕抬头，只看到了两个遥远的点，但这股咒力—— 五条悟！ 只有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所在的结界，看到其中两个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条老师！和——”虎杖悠仁震惊，“cosy爱好者吗？！” 伏黑惠：“……或许真的是超人呢？天元大人不是说了，五条老师可能被带去了异世。” “这也太串场了吧！”虎杖悠仁道，“不过我喜欢超人！看来老师在异世界交到了好朋友啊！” 伏黑惠：“也就只有超人能忍得了他吧。” 然后，他们就听到飘在半空中的五条悟道：“好久不见，老师我谈恋爱回来啦~！给大家介绍我的对象——克拉克·肯特，aka 超人！” 虎杖悠仁：……！ 伏黑惠：……？ 其他人：……？！ 五条悟：“诶，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三观炸裂、难以置信的样子？！” 五条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那个穿着蓝色制服，披着红色披风，胸口有一个大大s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死灭回游是什么，完全不知道啊！ 克拉克看着众人，笑了笑。 “喜久福。”他忽然这样称呼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他，有些莫名：“嗯？” “是我拜托福特问你，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救回所有人，但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你愿意吗？”克拉克说，“你说是小说的世界的话，应该把剧情拿掉。” 这是他带着五条悟会肯萨斯的路上，福特发来告诉他的。 五条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你最后还是说，主角肯定会想救的。”克拉克笑了笑，“所以，就当做是我自私吧，希望你能拥有你想要拥有的一切，是一只快乐的大白猫，而不必辛苦地去做一个不得不往前走的大人。” 五条悟慌了一下：“克拉克——” “我爱你。”克拉克终于觉得自己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他然后道，“那么，让我送你回家吧。” 五条悟：“我现在已经——” 克拉克深深地亲吻了他，然后开始疾速飞行。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达到了光速，超越了光速！ 时间扭曲，开始倒流！ 从死灭回游，到涩谷事变。克拉克感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快速减少，那是因为时光倒流，五条悟对他的好感在越变越低。 从涩谷事变，到百鬼夜行。这个世界已经不再认可克拉克，克拉克给自己扎了一针，继续高速飞行。 从百鬼夜行，到星浆体事件。克拉克吐出血来，身体骨骼连带灵魂都开始扭曲。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克拉克又呕出大滩血来，他已经飞不了了，他开始奔跑，疾速地奔跑。在奔跑中，好像看到了高专时期的五条悟。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看到五条悟在嬉笑打闹、祓除咒灵。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看到—— 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灵魂好像在压缩、重塑。 还差一点点。 这一天在东京的街头，好多人都看见一条满身是血的大狗在马路上极速奔跑，大狗好像终于撑不住了，瘫倒在马路上，眼睛、嘴巴都渗出血来。 同一时间，东京咒高，夜蛾正道拿起一个粉笔头，扔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五条悟。 “上课睡觉！” 五条悟抬头，本来想笑话他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顿住了，因为他的表情非常不对劲。 “悟？”夏油杰迟疑道。 教室窗外，樱花盛开，一□□吹来，一朵樱花飘飘荡荡地进来，刚好落到五条悟的掌心。 五条悟愣愣地看着这朵樱花，然后直接冲出了教室。 “五条悟！”夜蛾正道怒道。 “我去看看！”夏油杰跟着跑了出去。 家入硝子：“我也去！” 教室空了，夜蛾正道：……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五条悟。他们平时不可一世、嚣张无比的白毛同学表情极其脆弱，像是失了魂一样。 五条悟看到了他们，笑得比哭还难看。 “杰、硝子。”他说，“我知道我要出去，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找的是谁。 “我好像丢失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第78章 东京的大马路上, 浑身是血的大狗无力地趴着，周围是一滩血迹。 血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但他依然透过那黏着的液体, 看到不远处的广告屏上的时间，2006年。 应该是成功了。 克拉克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狗，虽然□□的伤害没有改变, 但原本即将撕裂的灵魂在变成狗的一刹那得到了缓和。 五条悟刚来他的世界，是以猫咪的形态，连灵魂都是猫咪的样子。他想他现在变成狗，应该也是同一个原因。 不同体系的世界对外来者的压制不可避免，但有些世界会对有些外来者的灵魂进行保护。 这是这个世界释放的善意。 换句话说，是作为世界核心的五条悟, 即使不记得他，依然对他抱有的一丝善意。 克拉克有一点想笑, 但却被血呛了一下。 扎塔娜的道具就在他的胸口, 他只要按一下就能回家。但由于他逆转了时间, 之前在这个世界用超能力留下的时空坐标也被抹去，他要是现在回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克拉克紧了紧爪子，试图站起来。 就算真的要回去, 他起码也要把未来的走向、从天元那边得到的情报，和自己留在咒术世界调查的结果告诉五条悟再回去，不然逆转时间却重蹈覆辙, 有什么意义？ 而且—— 他爪子一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而且, 他真的很想见他。但他现在, 应该在高专吧？ 克拉克的胸口像破掉的风箱。 那朵樱花落到他掌心了吗？那他开心吗？ 一辆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车主还在叫骂“哪里来的死狗”。 他的确不应该继续在马路上待着, 无论是对车还是对他都很危险，要努力挪到旁边一点的位置。 他原本是想直接跑去高专的，但做不到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也有像博尔德站长那样的人，可以暂时收留他一下吧。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疼痛忽然缓解，细胞竟然开始缓慢修复。紧接着是汽车急刹的声音，以及刚刚那个叫骂的车主的声音。 “你找死啊，站在路中间！” “说谁死狗？”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我看你才是在找死！” 是五条悟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猛增的好感度，让他的身体机能有所恢复，使得身上的伤痛缓解。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非常微弱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明明不应该会记得他的啊，小猫咪。 克拉克晕倒了，五条悟气炸了。 他刚刚在高专和杰还有硝子说完话，心口就猛地抽痛起来。他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不知道是要找谁，但他依旧跑了起来。 他像巡街一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终于在通向高专的马路上看到了—— 一条狗？ 那一瞬间，他迷茫了一下。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愤怒掩盖，什么东西竟然敢骂他的狗！ 五条悟直接逼停了汽车，把人从车窗里拽了出来。 “悟！冷静冷静！” “你这家伙……”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姗姗来迟，但五条悟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到他听到了大狗微弱的叫声。 五条悟用力一甩，把驾驶员重重地扔回到了汽车驾驶座，然后直接纵身一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车顶上翻了过去，落在地上。 马路上的急刹声响成一片，但他只能注意到满身是血的大狗。 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混蛋！ 他气急败坏，但却小心翼翼地抱住大狗，轻轻地把头抵在了狗的头上。 “硝——” 五条悟刚刚想叫硝子过来给狗疗伤，就看到大狗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他很惊讶，却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夏油杰看着大狗，道：“我还以为你刚刚说的是想找一个人？” “也可以是条狗。”五条悟的脸上沾了血，他把大狗抱起，这才好好地看了一眼夏油杰，和不远处短发的家入硝子。 不知道为什么，稀松平常的画面让他有一种几乎要落泪的冲动，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内心不断翻涌。 五条悟平复了一下，道：“你们，真是——” 夏油杰&家入硝子：“？” 他忽然笑了，笑得开怀舒畅，仿佛多年的郁结都在这次的笑声中消失殆尽。他说：“你们真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啊！” 家入硝子：“……什么糟糕的男同学。” 夏油杰：“……打一架吧！” 于是五条悟抱着狗，被两个同期追着满大街跑。 三人一狗到了一处河边，家入硝子实在是跑不过同期这两个最强了，于是直接喊了停。她对五条悟说：“你这么紧张这条狗，倒是让我看看啊！” “他的状态好了很多，现在只是太累了。”五条悟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抱着狗走了回来。直觉告诉他狗没事了，但还是让硝子检查一下放心。 家入硝子：“你放平在地上吧。” 五条悟不置可否，只是单手抱狗。然后他直接用咒力削平了一块地，又脱了外套铺在上面。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也是很贴心的好不好！”五条悟叫嚷道。 家入硝子：“你在说什么鬼话？” 夏油杰：“你昨天是遇到了很棘手的咒灵吗？确定祓除干净了吗……” 行为也太诡异了吧！ 夏油杰说的昨天，对五条悟而言却像遥远的十年前。他需要回想一下，才能记起来。他说：“当然，轻轻松松。”然后看到了硝子的动作，“诶，你一个女孩子别随便乱摸，他是条公狗！” 家入硝子：“……你没事吧？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 大狗只是血淋淋的，看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仿佛是有自我修复能力一般，确实如五条悟所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五条悟完全放心下来，他摸了摸大狗的头，这才道：“我其实也觉得不对劲。” 这股如同被诅咒一般的莫名情绪，以及他突如其来对周围事物的怀念感。 “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 “所以你说了一大堆，就是要在高专里养狗？”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五条悟的宿舍里。夜蛾正道坐在三人，确切说，是五条悟面前，双手撑在大腿上，严肃道。 夏油杰：“一针见血。” 家入硝子：“鞭辟入里。” 五条悟高高地举起了手：“老师，这叫控制犯罪嫌疑犬，把潜在敌犬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夜蛾正道：“你先把你买的东西退掉再说话！” 只见不大的宿舍里，摆满了宠物用品。狗罐头、狗零食、狗玩具、狗粮、羊奶粉、沐浴露、宠物牙刷牙膏、梳子，全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品牌。 宿舍一侧连接走廊，另一侧是玻璃移门，直通后山。 但现在他们已经看不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了，一个又一个的纸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纸箱上写着：宠物烘干箱、宠物饮水机、电冰箱、吸尘器、大型犬类专用药品、围栏…… 五条悟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是五条家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他们家大少爷采购。五条悟反扣手机，痛心疾首：“所以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被诅咒得多严重啊！” 夏油杰：……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 离谱，但好像又有几分道理。 而这几分道理还体现在包括夜蛾正道在内的四个人，现在全坐在高奢品牌的宠物坐垫上。而理应躺在坐垫上的大狗，则被洗得白白的，毛发蓬松地睡在五条悟的床上，还盖了一层被子。 夜蛾正道想起了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五条悟边抱怨狗毛怎么那么长那么厚真是好烦人，边拿吹风机给狗吹毛，还不让其他人插手的画面。 据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所说，悟本来是想把狗带到宠物店去洗澡的，但人家店员刚刚接手就开始不高兴，于是抱着狗回来自己洗了。 看来影响是很严重。 夜蛾正道思忖片刻，道：“你的六眼没看出任何问题吗？” 五条悟道：“纯粹的零咒力，即使在动物身上也很少见。” 夜蛾正道最后还是同意了，让五条悟在宿舍里观察这只突然给他带来极大情绪波动的狗。 夜蛾正道：“但你这些电器真的要全部装起来吗？宿舍的最大功率——” 五条悟：“所以我已经喊电工师傅啦，下午就来改线！” 夏油杰严肃：“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必要的。” 家入硝子跟着郑重点头。 夜蛾正道：……好吧，他其实也有点嫌弃高专的电率。 其他三人走后，五条悟拉过坐垫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大狗的脑袋，是毛茸茸软乎乎的大白狗啊。 他感到自己被一分为二，一半的自己仅仅是因为触碰，就感到了巨大的安心和慰藉，而另一半的自己冷眼旁观，在想到底是怎样新型的诅咒才会把自己变成这个奇怪的样子。 想杀他的诅咒师很多，但随着他的实力提升，最近几年已经减少了不少。 不过也依然有人不知死活地来挑衅他。 至于这条狗—— 大狗就是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露出如同天空一般包容万物的蔚蓝。他向床边挪了一下，面向五条悟，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还轻轻地叫了一声。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 该死的诅咒！ 五条悟没能忍住，把大狗抱了个满怀。他把下巴搁在大狗毛茸茸的毛发上，咬牙切齿：“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宰了吃肉。” 第79章 对于五条悟要把他宰了吃肉的言论, 又白又大的狗狗只是扬起了身体，用湿漉漉、水汪汪的蓝色狗狗眼看着他，一副特别纯良无辜的模样。 五条悟：…… 这条狗, 用这种神情看过多少人啊！ 肯定骗得别人排队来摸头吧！ 五条悟生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狗狗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一下，像是小太阳。 五条悟捏住狗狗垂着的耳朵，和他说：“不管你之前是谁家的狗，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家的狗了，知不知道？” 狗狗乖巧点头。 五条悟满意道：“好的, 那么就把之前的一切都忘记吧, 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 狗狗“汪”了一下。 “你竟然不同意吗？！”五条悟震惊, 然后恶声恶气, “之前的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 来找五条悟商量下午任务的夏油杰：…… 怎么从一个“汪”字听出来不同意的？还精准判断到了是前面半句而不是后面？！ 狗狗的两条前腿搭在五条悟的肩上，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 之前的记忆超级重要。 五条悟皱了皱眉：“我要开无下限了喂！” 夏油杰眼睁睁地看着大狗十分委屈地把脑袋搁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白色的毛发和悟的白毛交织在一起, 分都分不出来。 说好的无下限呢, 悟？ 不开了吗？！ 夏油杰咳嗽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咳嗽一声！ 然后一人一狗同时望了过来。 五条悟直接举起狗爪, 和夏油杰挥了挥, 然后道：“五条来福, 和你夏油叔叔打个招呼。” 夏油杰：“……就那么草率地叫这个名字了吗？还冠了你的姓。” 克拉克：…… 他的重点倒不是在名字上, 五条悟喜欢他都可以，而是在后面的“夏油叔叔”。 掉辈分了啊，而且还是这个让五条悟非常在意的挚友。 他扭过头, 趴在五条悟身上“呜”了一声。 五条悟接过夏油杰手上的任务书, 挑眉对狗狗道：“你这也不喜欢, 那也不喜欢, 怎么那么难搞？” 夏油杰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拿到新版任务书之后立刻来找五条悟，他就不能先去吃个饭，然后再慢悠悠地过来吗？ 这种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的感—— 他接住了五条悟扔给他的坐垫。 又是宠物坐垫啊，他就不能坐凳子吗？凳子不就你身后吗？！ 夏油杰：“谢谢你，来福。” 还是狗看不下去，跳下床给他拖来了一张凳子！ 五条悟：“……” 他发现自己叫大狗“来福”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是别人，即使是杰，在用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就好像是真的在叫一条狗，一条可以随便rua头的狗。 五条悟侧身抓住了大狗上扬的尾巴，直接用无下限术式覆盖狗狗的身体，让夏油杰摸头摸了个寂寞。 夏油杰：“……我确实是不该来找你。” “想摸自己养嘛。”五条悟把大狗抱了回去，“想来想去我的狗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叫来福，你这样超~大只的狗，果然还是叫supie吧！” 狗狗愣住了。 “这个称呼意外耳熟啊。”夏油杰拿起了五条悟宿舍里放着的dc漫画，“你不是一直嫌弃超人的人设无聊吗？” 狗狗僵住了。 布鲁斯曾提醒过他，在做完要做的事情后尽快回来，扎塔娜的道具有时限。 “两个人相爱是要有契机的。”布鲁斯说，“你不能保证五条悟会再次爱上你，让你恢复大部分的能力，可以为道具蓄能。” “而且以他的性格，再往前倒退十岁。”布鲁斯说得委婉，“你可能都不是他会欣赏的那类漫画人物。” 虽然五条悟对他说过，自己是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但克拉克其实内心也知道，估计不是。可这不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直面真相。 他听到夏油杰这么说，一下子直起身体，耳朵都紧张地竖了起来。 五条悟莫名觉得狗狗好可爱，直接伸手把他脸上的毛都揉乱了：“无聊嘛——” 狗狗的前爪都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超低声地“嗷呜”起来。 真是的，在撒娇吗？ 五条悟摸了摸自己洗出来的大白狗，看向夏油杰：“不会啊，不坠黑暗的太阳之子，仔细想想超人应该是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这句话。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超人仿佛并不是一个扁平的漫画人物、影视形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他认识的、在意的、喜欢的人。 说完后，五条悟顿了一下，极快地否认了自己：“不。”他说，“是最爱的超级英雄。” 是他最爱的超级英雄。 五条悟忍不住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重复完后，他的心里就好像空了一样，紧接着生出了巨大的悲伤。 不过—— 毛茸茸的狗狗把他整个抱住。 夏油杰：……虽然不是很懂，但果然我还是走吧？ 夏油杰还是没走成，因为现在已经改名成酥皮的大狗，非常懂事地把五条悟接过后，就随手放下的任务书，叼给了五条悟，然后自己趴到垫子上去了。 五条悟打开任务书：“有什么变动吗？” “是任务提前。”夏油杰道，“渡边家预感到藏着的咒灵会打破了晚上才开始杀人的规律，希望我们尽快到场。” “哈，预感？”五条悟嗤笑一声，“什么不靠谱的理由。” 夏油杰耸肩：“酬劳翻了三倍，但要不要提前去我是无所谓的。” “钱的确是无所——”五条悟看了眼趴着的狗，狗狗把头搁在两只前爪上，冲他咧嘴一笑。 唔，虽然五条家的钱就是他的钱，但是自己出任务赚钱养狗好像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那就提前去好了！”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早点解决早点回来。” 夏油杰：“不过你约的电工师傅大概几点回过来？” 五条悟：“这个没关系的啦。” 学生宿舍的另一头，刚刚出完通宵任务回来的七海建人倒头就睡，结果躺下没有三分钟，寝室大门被“唰”地一下打开。 “娜娜明！” 讨厌的白毛学长戴着熟悉的圆墨镜冒出了个脑袋。 “下午有师傅来给学校改线，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记得盯一下噢！”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直接扔过去了一个枕头！ 枕头在距离五条悟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掉地了。 “千万不要忘记噢！”五条悟说着直接打开了寝室入口处的灯，然后“啪”地关上了门。 “悟，”走廊上，夏油杰若有所思，“你从刚刚打开无下限术式，到现在都没解除过吗？” “因为已经是自动的了。”五条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上午在课堂上睡了一觉后，他对咒术的理解就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拍了拍小伙伴的肩，“我现在可是非常强的。” 夏油杰双手交叠，又活动了一下身体，笑：“要打一架吗，悟？” 五条悟笑得嚣张：“好啊，杰！” 结果就是，学生宿舍被两人毁了大半，这下不用改线了，直接重新铺就好。 “确实很强。”夏油杰收回了咒灵，“看来我需要多加努——” 就在这时，他和五条悟一人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脑壳。 夜蛾正道怒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夏油杰惭愧：“老师……” “在减轻电工师傅的工作量啊！”五条悟却一点惭愧的神色都没有，只是非常愤慨，“老师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们！” 夜蛾正道：“你好意思说，所有宿舍都毁了，就你那间没事？！” “我的狗还在房间里啊！”五条悟超有理所以说得超大声。 夜蛾正道：“你刚刚出完任务的同学也在各自的房间里。” “同学们迟早有一天要独立面对咒灵，需要锻炼应急应变能力！”五条悟道，“我的狗那么弱小，就只需要跟着我，接受我的保护就够了。” 夜蛾正道直接上手又重重地敲了五条悟的脑壳。算五条悟识相，两次都没开无下限。 他气顺了一点，又道：“需要你保护的狗一直在外面帮你的同学搬运行李！” 五条悟一看，还真是。 他家酥皮帮娜娜明放好了笔记本，又转头去把不在高专的灰原雄的物品放远了一点。大家都好感动，伸手摸他的头，还拿出零食要喂他。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盯着。 大狗摇着尾巴向他跑来。 五条悟单膝着地抱住自家狗狗：“你下午还是和我一起出任务吧。” 留在高专就要被人摸头，他刚刚都看到了，硝子和七海rua了好几次！ 该死，是他的狗！ 时间稍早的时候，渡边家的别墅里，头上有缝合线的管家恍惚了一下。他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脚步飞快地冲到书房，和渡边老爷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希望咒术师可以提前过来。 渡边老爷：“咒灵杀人向来有规律，都是晚上，没必——” 只听书房背后传来了异响，窗帘被诡异地自动拉上。 渡边老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快快快，快去通知咒术师！” 管家立刻点头，拿起电话就通知高专，做完后，他又喊了保镖上来保护渡边老爷。等到保镖把渡边老爷围在中央，他才神情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管家：“老爷，我可以告假去医院吗？” 渡边老爷紧张得要死，随意点头：“路上再催催咒术师！” 管家当着他的面又打了个电话，然后从书房走出，绕了几下，走到一个暗室，从嘴巴里吐出来一只咒灵。 “发生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啊。”管家道，“时间竟然逆转到了06年吗？” 第80章 狱门疆加越世的双重保险, 羂索自认为万无一失。 而且那是需要依靠好感度才能恢复能力的世界，五条悟那种性格，不把好感度扣光到负都很难。 哈, 待在异世直至新的世界到来吧！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看到越世，越世还和他说，快成功了。 羂索：？ “五条悟的攻略是大成功！”越世道, “超人很喜欢他！” 即使活了千年的诅咒师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羂索说：“你可以过去的超英世界是正常的超英世界吗？还是说超人的品味就是这么奇怪？” 过了一会儿，羂索恍然大悟：“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他道, “是完美设定的超级英雄。” 虽然按照越世的说法, 即使五条悟攻略成功也无须担心, 他们只需要在他回来的一刹那再次将他封印, 扔到哪座活火山里即可, 但羂索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要是五条悟回来了怎么办？ 要是五条悟把超人带回来了怎么办？ 要是—— 羂索算了算手上的人命, 看了看镜子里的夏油杰, 又翻了一下从越世那里搬回来的漫画书。 ——要是超人干脆重启时间线了怎么办？ 虽然他觉得不至于, 毕竟这太作弊了。 而且根据越世的情报, 即使超人来到他们的世界，开启时间回溯, 那至多回溯到涩谷事变，五条悟被封印的时间点。 因为再之前的时间, 五条悟对超人的认知是扁平的, 超人会被世界体系压制。 羂索神色晦暗, 如果仅仅是这样, 倒也还好, 但活了千年的老东西总是要谨慎一点。 “氪石可以带过来吗？”羂索问越世。 “你在担心什么？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越世满不在乎道，“退一万步说，真的时间回溯，一是你保不住氪石，二是即使你保住，在世界体系没有认可超人之前，氪石也只是一块废石。” “就当是粉丝想要周边好了。”羂索当时慢吞吞道，“超人嘛，总是让人向往。” 他拿到氪石后，一边依照计划开启死灭回游，一边去找自己想要的咒灵。 终于，在格林尼治天文台，他看到了一只咒灵，沙漏型的，只不过里面流淌的不是沙，而是一个一个很小的钟表。 人类对时间的恐惧。 收服的过程很费劲，但还是成功的。时间咒灵的术式印刻在灵魂上，可以固定记忆，印刻在物品上，可以无视时间。 可惜这只咒灵没那么强，或者说五条悟的攻略效率实在是太高了，羂索只来得及固定好自己的记忆和氪石，就真的从夏油杰的身体里，回到了他当年为了试探五条悟和夏油杰能力换到的管家的身体。 羂索：……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及墙上挂着的带有年份的电子钟，愣怔了整整一分钟。 二零零六年 。 这他妈的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无论是按照常理，还是根据情报，超人至多只能回溯到涩谷事变啊！ 十二年啊，十二年啊！ 羂索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就是超级英雄吗？！ 他又花了一分钟平复心情，接着用八分钟整理了思路。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点道理，那么超人时间回溯到这个程度的消耗一定很大。他现在只可能面对两个选择，一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失去这个世界的坐标；二是留在这个世界，伺机告诉五条悟未来的发展。 羂索私心希望是一，但预感到极有可能是二。 让他先见见这个坏他大事的超人。 一定会跟在五条悟身边的吧？ * 咒术高专，五条悟特别自然地和大狗贴贴，然后用无下限术式覆盖。 开玩笑，自己的诅咒自己承担，最强就是要拿出最强的担当！ 有极强责任感的最强还不忘记搂着狗拿出手机自拍，背景是狗狗抢救出来的灰原雄个人物品。 五条悟把照片发给灰原，然后“啪啪啪”打字：[宿舍发生了爆炸，但没关系，你的重要物品我已经全部拿出来啦~不用谢！] 正在废弃医院蹲点咒灵的灰原雄手机一震。 他低头一看：…… 五条学长，七海海上一秒才给他发过信息！ 但灰原雄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咒灵的气息陡然加强，他还是回复道：[谢谢狗狗~！] 然后祓除了咒灵。 哎呀，打偏了。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除了非常没有胃口的七海建人，一脸晦气地拒绝了白毛学长同去食堂的建议，其他人都被五条悟带去了食堂。 出于毁坏宿舍的愧疚（划掉），出于对同期以及学弟的反应能力的赞许，五条大少爷一个电话叫了五星级餐厅送来顶级料理，当然也没有忘记给狗狗准备一份营养丰富的中饭。 “你的毛也太长了吧。”五条悟单手撑脸，摸了摸大狗颈部的毛。大狗就坐在他的旁边，是上桌吃饭的待遇。 但这样低头吃肉很容易沾到，洗起来很麻烦诶。 五条悟拿起筷子戳了一块肉伸到狗狗嘴边：“不然我喂你？” 克拉克：！ 这不太好吧，他们只有那种场合才互相喂食过…… 瞬间，无数记忆涌上克拉克的脑海，他整条狗都不好了。幸好他现在的毛多，不然他的脸一定是红的。 住脑，五条悟现在真的只有十六岁啊！ 与此同时，夏油杰、家入硝子、夜蛾正道以及几个三年级齐齐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奇怪地回望过去：“有肉汁万一流下来，洗起来很烦啊。” “噢。”家入硝子加了一筷子肉，“我以为以你的性格，这么怕麻烦的话，会选择直接把毛剃掉。” “哇，硝子！”五条悟放下肉，双手捂住了狗狗的耳朵，“修勾听不得这种话！” 狗狗最后只吃掉了五条悟戳给他的那一块肉，五条悟还想戳，他就用毛茸茸的后脑勺挡住了五条悟的戳肉路线。狗狗把碗拱远了一点点，吃得小心翼翼的，没有沾到雪白的毛毛。 “这是在干嘛？大庭广众不好意思吗，酥皮？”五条悟整个人都侧贴了上去，还把头搁在了狗狗的头上。 狗狗：“呜。” 毛毛差点沾到碗里。 夜蛾正道：“……你让他好好吃饭。” 他观察到现在，除了这只狗特别聪明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人在宿舍大打出手的时候，他甚至一直在旁边帮忙，减少同学们不必要的损失。 五条悟懒洋洋道：“好啦好啦。” 对于自己的老师不帮着自己，竟然帮狗狗说话的行为，五条悟觉得—— 好棒。 他由衷地希望酥皮在他的世界里，也能感受到所有人对他的善意。 咦，他为什么要说他的世界？他们难不成还是两个世界的？ 啊，这个诅咒，好奇怪！ 吃完饭，狗狗摇着尾巴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出任务。 克拉克是很想去的。一方面，这是他在参与五条悟的青春；另一方面，他也需要更多的相处，换取信任，这样可以把未来走向尽早地告诉五条悟。 他知道他家大白猫虽然表现得已经很亲昵了，但内心并没有放下戒备。 克拉克没有感到伤心，反而觉得理应如此。他现在和五条悟的关系，已经比他当初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明明不应该记得的，可五条悟的一举一动好像在告诉他，他还记得。 “干嘛老是看我？”辅助监督的车上，五条悟rua了一下自家狗狗圆滚滚的头。 狗狗低下头，四肢弯曲，收拢，乖巧地趴在了五条悟的腿上，任由他rua。 坐在前排的夏油杰：“……不如就你们俩去吧？” 反正悟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出任何任务了。 “杰这是感觉到被冷落了吗？”五条悟半个身子向前探，想拍拍夏油杰的头。 夏油杰微笑格挡：“没有，不必。” 五条悟眼睛眯了起来：“哈？” 两人直接在车上过了几招，吓得辅助监督把车开成了s型：“五条大人、夏油大人……” 克拉克蹲坐着看了一会儿。 他们是挚友，而他目前，只是一条狗。 渡边家的任务并不难办，只是解决方式有些复杂，五条悟和夏油杰花了一个小时才搞定。在这中间，由于五条悟好感度涨得太快，已经恢复部分能力的狗狗，还意外找出了一个炸弹。 炸弹是渡边家的小少爷放的，目的是炸死渡边老爷，继承丰厚遗产。 渡边老爷为了表示感谢，还特意给狗狗支付了一笔酬劳。五条悟本来都要拒绝了，他的狗不需要用别人的钱，但后来还是收下。 “那就给你开个账户好啦~”五条悟如是对狗狗说。 渡边老爷：“交给我的管家办吧，给犬类找个身份开户什么的。” “不用，一个电话的事。”五条悟直起腰，招呼夏油杰，“走啦，杰。娜娜明说宿舍已经重建好了，线也铺好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去买电视吧，冰箱也要换。功率够的话，冰柜，冰柜也一定要安排！” 夏油杰：“……有那么大的空间吗？” “诶，”五条悟道，“我们不是空了好多寝室？” 两人一狗重新坐回到了辅助监督的车上离开。 渡边老爷胆战心惊地在别墅待了一会儿，开始给管家打电话。可奇怪的是，以往总会在第一时间接起电话的管家，今天无论如何也打不通电话。 直到深夜，渡边老爷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院告诉他，管家出了车祸，已经死亡了。 “因为他没有亲人，所以通知了雇主。“头上有缝合线的护士这样在电话中讲道。 她挂了电话，对现状感到苦手。最理智的选择是继续蛰伏，等到五条悟死了就好。但这样的功亏一篑怎能让她甘心？！ 只差最后几步，该死的超人！ 护士深呼吸了一下，平稳情绪。 能找到她精心放置的炸弹，说明超人恢复了一定的能力。要想想办法啊，怎么在超人开口之前，把他扔回原世界，或者直接—— 杀掉。 而被羂索惦记的克拉克，现在正在面对一个道德问题：要不要跳上床，和五条悟一起睡觉？ 第81章 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一张松软的床, 更不要提床上还坐着刚刚洗完澡的心仪对象。 但问题是心仪对象现在才十六，是货真价实的未成年。而且对方也只是以为在邀请一条狗，并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啊！ 克拉克看着拍打床面的五条悟，退了半步。他直接调头, 尾巴朝向五条悟, 趴在也挺柔软的垫子上看移门外面的高专夜景。 五条悟买的大部分电器都被夜蛾正道强行退掉了, 只给他留了一个小冰箱。其他堆在房间里与外的物品，都被五条家下午赶来重建宿舍的人, 规规整整地放好, 所以克拉克的视线没有被遮挡。 玻璃移门外树影婆娑, 晚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是五条悟在高专整整三年, 每天晚上都会看到的风景。 然后五条悟就拖了一个垫子，坐到他的身旁。 “听得懂我说话的吧。”五条悟一只手按在了大狗的头上, 散漫道，“试着告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让五条家的人查过监控，这只狗是一身血地突然出现在东京的。他特意留意了狗狗出现的时间点，差不多就是他被夜蛾正道砸醒后看到的挂钟时间。 那个时间点，现在回忆起来, 是他开始清晰记事的节点。 他不是记忆力很差的人，但奇怪的是，他对睡着之前夜蛾老师所讲的上课内容，以及前一天发生的事, 都感到模糊, 好像需要从记忆深处挖出来。 而他在马路上看杰和硝子站在他身后时, 也确确实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错觉吗？ 他观察周围的建筑、路人的穿着, 去购买最时兴的家电, 然后一次又一次地体验到了这种感受。 除此之外, 他好像一下子打通了关窍，无下限术式不知不觉中可以全自动，大脑在无时不刻地刷新，印象里掌握得很费劲的「赫」在中午和杰打闹的时候也自然地释放了出来…… 奇怪，这一切都非常奇怪，和他过于在乎这条狗狗一样奇怪。 而原因，他相信和这只狗狗有关。 说实话，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是诅咒，但诅咒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五条悟握起狗爪，摇了两下：“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克拉克顿了一下，他用肉垫拍了下五条悟，然后写出了“future”。 他来自未来。 五条悟摘下墨镜：“不是简单地从未来穿越到过去，而是让时间回溯，对吗？” 只有这才能解释得通他感觉到的不对劲，无论是能力的提高、对周围的人和事的态度，还是对这只大狗莫名的感情。 克拉克知道五条悟向来聪明，但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快。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的能力，可以听到学校山林深处的昆虫鸣叫，可以看到校门外，有个锅盖头的少年正推着行李进来。 那就是没有降好感度。 克拉克点了点头。 “你是这件事情的一般参与者，”五条悟伸出了左手，“还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他又伸出了右手。 狗狗把爪子搭在了他的右手上。 五条悟：“浑身是血是代价吗？” 狗狗点头。 “诶——”五条悟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把狗狗一通揉得毛毛乱七八糟，“你这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搞得我很没成就感啊！” 狗狗的两只前爪搭在五条悟的腿上，凑近了身体，毛茸茸地蹭了蹭五条悟的脸颊。 啊，真是—— 五条悟目光微敛，伸手贴在了狗狗的心脏位置。 “噗通”、“噗通”的跳动声。 五条悟在指尖凝聚了咒力。 他的手指穿过白色的毛发，开始划破狗狗的皮肤。狗狗挪动了位置，让他可以更加准确地一用力，就捏碎自己的心脏。 五条悟收回了手，他瞟了一眼狗狗身上开始慢慢自我修复的伤口，才慢吞吞道：“你不会是为了我才逆转时间的吧？” 这只狗明显只认识他啊，和其他人都没怎么见过的样子。可能接触过硝子吧？但应该也不多。 在未来，大家都离开了咒术界，还是—— “有很多人死了吗？” 克拉克还没有回答，五条悟的房门就被打开。五条悟仰头：“硝子，大晚上的来男生宿舍。” 家入硝子斜靠在墙上，道：“除你我之外，目前高专的全员吧。灰原最早，明年夏天。” 她显然回答的不是五条悟问她的问题，而是在回答五条悟问克拉克的问题。 家入硝子也没管一人一狗震惊的脸，自顾自地摸了摸头发，道：“有这么短啊。” 她是在刚刚恢复记忆的。记忆回来的时候，她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寝室，愣了三秒，后来才反应过来，中午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联手拆了宿舍。 她完全不记得高专的时候发生过这种事情，真的和之前的走向不一样了啊。 看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她坐在床上静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她出门去找五条悟。 当时，克拉克找过天元大人后，曾找过他们这些没有进入死灭回游的咒术师交流过。 可能是超人本身的魅力所在，他很容易就获得了他们一部分的信任，但他们并不想把未来都压在一个异世人的身上。 “如果能够时间回溯，那是再好不过，而且时间点还是在十二年前。但我们需要有咒术师能记住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薨星宫里，硕果仅存的几位咒术师连带着天元大人，在一起讨论。 家入硝子直接站了出来：“我来吧，我最合适。” 提前对付羂索，他们需要五条悟。而要让五条悟行动，得有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克拉克或许能办到，但他们担心时间太久。 毕竟他们也无法得知，和能够穿越到异世去的咒灵勾结的羂索，是否老谋深算到因为知道超人的存在，而提前对可能发生的时间回溯做了准备。 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努力让五条悟保留记忆，但一方面是过程痛苦，为了五条悟来到这个世界让时间回溯的超人未必会同意，另一方面—— 家入硝子说：“作为最强，他已经背负了够多的了。” 根据天元的方法，他们找到了诞生于对“永恒”的恐惧的咒灵。固定记忆的时候，家入硝子疼得十指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皮肉里，但是现在，在白毛同期的寝室里，她只是说：“被动接受还算简单。” 克拉克不知道咒术界有这手准备，但细想之下也能够理解。他看了家入硝子一眼，家入硝子和他说了声“多谢”。 家入硝子开口解释比五条悟慢慢问狗狗模式的克拉克效率高得多，几句话就把未来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五条悟并不生疑，家入硝子说的时候，他的脑中甚至出现了相应的模糊画面。 天内的死亡、灰原的葬礼，以及百鬼夜行后的那条巷子里，杰披头散发、半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头上有缝合线的家伙，叫羂索，目的是全人类进化？”五条悟一把捞过一旁的狗狗抱在怀里平稳心情，下巴搁在狗狗头上，“多少有点离谱啊。” 家入硝子从口袋里的烟在手上把玩，道：“我刚刚打电话给了你和夏油下午去过的渡边家，他家的管家前不久出过事故，头上有一条缝合线，而就在刚刚——”她把烟捏碎在手里，“他死了。” 她又说：“你们在渡边家找出了定时炸弹对不对？” “他找到的。”五条悟举起了狗爪，“一周目里没有他，但渡边家也没有发生爆炸是不是？” 家入硝子点头。 五条悟笑了：“羂索有问题啊。” 家入硝子：“我们得确定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他是不是也保存了记忆。”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五条悟直接站了起来，淡淡道，“与其费心去调查问题的原因，直接让问题本身消失不就好了？” 他抬手—— 克拉克：！ 他立刻去推开了玻璃移门。 五条悟的白发翻飞，紫色的巨大能量直接穿过被打开的移门，击向后山。只听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高专后山被直接炸穿。各个寝室都亮起了灯，有人紧张地跑了出来，紧接着—— “五条悟！” 夜蛾正道的怒吼响彻了整个高专。 “为什么一定是我，也可以是杰呀！”五条悟小声嚷嚷完，用左拳捶了一下右手掌心，愉悦道，“今晚夜色不错，心情也好，我们就送活了千年的欧吉桑去三途川吧~” 第82章 夜蛾正道气冲冲赶到宿舍的时候, 五条悟连人带狗都不见了，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待在五条悟的房间。 夜蛾正道：“他人呢？” “他那家伙去拯救世界了。”家入硝子顿了一下，继续道, “老师，你相信时间回溯吗？” 她没有忘记羂索和上层的勾结。 羂索换了具身体，正拿着氪石, 走在东京的街头。此刻他的身边没有咒灵, 之前被他吐出来的“时间”咒灵因为力竭, 当场消亡。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通过炸弹和远程监控, 找出了超人。 竟然变成一条狗了吗？羂索简直想笑。 狗没那么容易得到人的信任, 这下他有充足的时间为摆脱超人、再度夺取夏油杰的身体、封印五条悟做准备。 首先是超人, 他要趁未来计划曝光前，先把这条狗解决掉。 最好是能够杀死，永绝后患；退而求其次，如果能把他送回去，也不是不能考虑, 只可惜越世是八年后才诞生的咒灵。 羂索坐着电车, 到一处偏远地下车, 他现在身体的原主就住在这里附近。因为偏僻，平时原主一个女生回家都会绕路到繁华一点的地方回家，但羂索毫不介意。 “小妹妹一个人走夜路, 叔叔送你回家吧？”一个酒气熏天的中年男子跟在了她的身后。 羂索回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被欺负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方式, 到时候再设法巧遇正义感爆棚的超人。五条悟在他身边是个麻烦, 制造场事故把他调好了。 不管怎么说, 虽然世界线重启了, 但命运的天平到底是倾向了他这—— “还是我来送吧, 大叔。” 五条悟，什么情况？！ 羂索瞳孔放大，不敢相信来人，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意。 中年男子虽然醉得会尾随单身女性，但并没有醉得看不出危险。他一个机灵，仓皇转身，逃走的时候还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再骚扰落单女性，杀了你哦。” “谢谢你。”羂索一边心有余悸地这样说，一边大脑飞快转动。 这么早和五条悟相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看起来五条悟想要杀了他。 是知道了未来的发展吗？可为什么这么快？还是有什么误会？ 但不管怎样，他目前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附加的术式，完全没办法和六眼抗衡。羂索现在有点后悔没有走繁华的大路。 他说：“我朋友快来接我了，你还是学生吧？快点回校，不要让师长担心。” 五条悟单手插口袋，懒洋洋道：“老师担心什么的，哪比得上送你回去啊。”他顿了一下，嘴角上扬，“羂索~” 羂索：？！ 即使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此时此刻被叫破身份依然让他大骇。 五条悟知道多少！ 但他没有来得及做更多的思考，五条悟的「赫」打了过来。普通护士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能量？当下就灰飞烟灭，焦黑的地上只剩下一个长着张嘴的大脑。 五条悟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一张嘴：“真是恶心的存在。” 羂索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一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本来还想让你多体会两天高专生活，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虚张声势。”五条悟嗤笑一声，一脚把大脑踹进附近的荒废大楼，然后对着大楼释放了「茈」。 紫色的能量将大楼炸毁的同时，响起的是羂索的声音：“领域展开，「胎藏遍野」！” 同一时间，由于接连的巨响，周围的人惊恐逃走，不过也有大胆的拿着相机往里面冲，抢一手新闻。 这时候，都会冒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大白狗，把人往回赶。 克拉克：是真的从来不放「帐」啊…… 而五条悟的面前，一棵诡异的大树拔地而起，无数咒胎面色或是狰狞、或是闭目、或是痛苦地组成了大树的躯干，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眯起了眼睛：“有点意思。” 而羂索需要的就是有点意思，他当即驱动咒力向五条悟攻去。 五条悟抬手挡住攻势，又有「苍」反击。他花了两分钟了解了下这个领域，便开始觉得无趣，他道：“虽然不太记得，但我应该开过领域了吧？” 五条悟欢快道：“那么随便喊喊试试好啦。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如墨汁一般的黑暗滴落下来，笼罩了整个空间，紧接着瞬间亮起。克拉克用被限制的超级视力看到，五条悟只花了五秒，就杀死了羂索。 但是—— 领域解除，五条悟刚要重新戴上墨镜，向克拉克走来，就忽然面色一凛。他立即转身，对着身后的方向打出了「赫」。 后面的荒废建筑接二连三地毁灭，连带着一片急速飞行的组织。 “差点让他跑掉。”五条悟回到狗狗身边，拖着嗓音，“千年老不死还是有点保命的手段的。” 狗狗蹲坐着，歪了歪头：“昂？” 克拉克的超级视力没有完全恢复，能看清的范围有限…… 五条悟抓住狗狗的两条前腿，把他拉了起来：“他用领域吸引我的注意，趁机分裂了一片组织，还好刚刚发——” 五条悟转身直接释放「茈」，可是为时太晚。 “刚刚的组织竟然还是障眼法，让他跑掉了啊。”五条悟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倒也问题不大。” 他说罢，看向狗狗。 狗狗抬头。 “硝子没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只说了我被封印后去到你的世界，然后你就把我带回来，顺便逆转了时空。”五条悟弯下腰，挠了挠狗狗的下巴，“干嘛？觉得我未来太惨了，同情啊？” 克拉克克制不了狗狗的本性，摇起了尾巴。但他又很着急地想要辩解，所以汪汪汪了起来，不是同情，是—— “好啦好啦。”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脑袋，又道，“能逆转时空很强啊，但你现在只是一只弱到离谱的小狗诶。”他道，“世界压制吗？” 狗狗点头。 五条悟道：“那也不对啊，要压制应该压制得很彻底，怎么今天一看到我，连伤都开始自我修复了？” 狗狗“呜”地一声，把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了五条悟的手上，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有点高。 “是受我的好感度影响吗？”五条悟索性就地坐下，强迫狗狗抬头，“怎么，刚来的时候，我对你的好感度是满格？竟然有逆转时空的能力。” 狗狗眨了眨眼睛。 五条悟懒散道：“那我现在对你的好感度不太高诶，是不是难过？” 狗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五条悟说：“但这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活该哦。” 克拉克心里一涩，但他并不后悔，所以露出了微笑。 “好丑。”五条悟说完，继续吐槽，“硝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都没说你到底是人还是狗。”他说，“但真的是狗也太过了吧，我都已经强到能无视种族了吗？” “所以变身吧。”五条悟一把勾住了狗狗的脖子，“prince frog，不，dog。” 他凑近了狗狗的脸。 而就在五条悟接触到狗狗嘴巴的一瞬间，白色的光芒笼罩住大狗。他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只大手握住，身体贴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口中的呼吸被夺走，只剩下明明应该陌生，却让他熟悉到几乎落泪的气息。 “克拉克。”五条悟在被放开后笑了起来，“你记不记得，我现在才16岁？” 抱着他的人明显僵硬了一下。 “你在对还在象牙塔里念书的未成年做什么啊！”五条悟边亲吻克拉克的嘴角，边义正严词地声讨他，“哇，你这个道德败坏的肮脏成年人。” 未成年感觉到成年人的手挪动了位置，挑眉道：“敢推开我试试看？” “……”克拉克进退两难，他只好抱着烫手山芋道，“你恢复记忆了？” 烫手山芋反问：“你恢复全部能力了？” 克拉克试了一下，摇了摇头：“但也恢复了大半。” 是因为自己没有完全想起来。 不过，五条悟道：“那你可要认真刷我的好感度，我当初刷你的好感度，刷得那么辛苦！”他又道，“现在你的攻略目标要给你发布任务了，完成任务，好感度可以+1。”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好啊。”他说，“但我现在可以申请查看一下当前好感度吗？” 五条悟沉思了一下：“50吧？” 克拉克蔚蓝色的眼睛轻眨：“只有50吗？” 五条悟面色严肃：“现在只有49了。” 克拉克：“那我可以撤回刚刚的问句吗？” “好吧，新手保护期，给你涨回来。”五条悟很大方，他说，“你现在的听力，可以覆盖日本吗？” 克拉克侧耳了一会儿，点头。 于是，凭借一片隐藏得极其隐蔽的组织逃出生天的羂索，刚刚恢复脑子的模样，就又看到了五条悟。 五条悟：“晚上好呀~好久不见~” 羂索一口血都要喷了出来，怎么回事？！ 五条悟再次把千年诅咒师打了个半死。 是的，半死。 “让他一次性死掉，也太便宜他了吧。而且他那么努力地逃生，也很让我感动。” 高专的寝室里，五条悟把夜蛾正道留给他的纸条团成球扔掉，然后问克拉克：“他现在在干嘛？” 无数的声音瞬间灌入克拉克的耳朵里，他分辨了一下，从中找出了羂索。他道：“在咒灵堆里补充咒力，重新生长。” 五条悟非常欣慰地点点头，在遥远的高专给予了鼓励：“为了下一次的见面，请一定要加油啊。” 又在生长的羂索莫名抖了一下。 夜已深，咒术高专内只有鸣虫和登记在册的咒灵发出的轻微声响。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坐到床上：“好了好了，睡觉睡觉，都凌晨两点了。” 克拉克笑了笑：“晚安。” 说完他就要推开移门出去，他不需要睡觉，可以趁着晚上的时间，看看这个被五条悟守护着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不让他出去。 “你当然是要陪我睡觉的啊！”五条悟道，“要跑到哪里去？” 在学生寝室里，和十六岁的五条悟一起睡…… “……不了吧。”克拉克看了眼床，还找了个理由，“睡不下的。” 五条悟“哈”了一声：“当然可以。” 的确可以。 五条悟让他变回了狗，把他当成一个毛茸茸的大型抱枕。 “不许动，也不许变人。”五条悟抱着大狗，闭上了眼睛，白色的头发垂在狗狗白色的长毛上，“时刻谨记，我才十六，不要做出不好的事情。” 狗狗好委屈，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声地嗷呜了一下。 第83章 虽然克拉克不需要睡觉, 但他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睡着做梦，只不过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要只穿了一件单衣, 靠他靠得那么近啊！ 克拉克浑身僵硬地试图挪向床沿，结果被拦腰抱了回去, 贴得更紧。 五条悟睡得迷迷糊糊, 声音都有点含糊：“乖一点, 别乱动。” 的确，他还不如不动…… 五条悟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 耳朵上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起伏。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相贴的部位向他传来，即使是隔着衣服, 他也能到描摹出画面, 那是他抚摸过、亲吻过、品尝—— 啊啊啊啊，住脑, 他现在只有十六岁！ 克拉克整个人，呃，整条狗（？）都不好了。 无下限, 他需要无下限。 有没有人愿意开班教授无下限？他可以现在立刻付费学！ 五条悟倒是睡得安稳，甚至还把他又往怀里带了一点。 克拉克：…… 他趴在枕头上，动了动耳朵, 去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来分散注意力： 夜风刮过樱花树梢沙沙作响、北领角鸮俯冲下来抓取猎物、富士山底的岩浆滚动、五条悟挪动了身体； 仙台的渔民正要出海、奈良的鹿群忽然惊醒、五条悟在梦中呢喃； 北海道的冰雪发出嘎吱的声音即将消融、五条悟在身体微微起伏呼吸； 五条悟的心脏在勃勃跳动五条悟的血液在一次次搏动中流向四肢百骸五条悟的细胞在不断衰亡生长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 “呜。”狗狗极其小声地呜咽了一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拿着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努力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毛茸玩偶，一动不动到天明。 五条悟这一觉睡得非常好, 他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 九点十分, 体训课还有十分钟上课。他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抱住狗狗蹭了蹭：“早啊，酥皮~” 狗狗很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呀，但是。”五条悟把手伸进被子里，一把抓住了—— 狗狗的尾巴。 “摇得很欢快嘛。”他一下轻一下重的开始揉尾巴。 克拉克大脑都空白了一瞬，他直接变成了人，抓住了捣乱的人的手，沉声道：“五条悟！” 五条悟无辜道：“可是你在梦里就是这样揉我的尾巴的呀。” 克拉克的脸孔一点点涨红，抓住五条悟的手腕都松了：“你……” 五条悟皱了皱眉，苦思冥想：“是什么场合？记忆好模糊啊。”他忽然一顿，眼睛亮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是——” 他被克拉克堵住了嘴。 哎呀，可惜是用手，真是严正。 不过由于克拉克的动作太猛，冲得太快，他被捂住嘴巴的同时，也被带倒在了床上。现在的姿势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克拉克像是把他抵在身下、压在床上。 克拉克松开五条悟，想要起身，被五条悟直接拉住。 “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糟糕成年人啊！”五条悟不可置信，“把十六岁的纯情dk强行压倒在学生寝室里，是不是很较刺激？” 克拉克：…… 五条悟失望至极：“怪不得我以前要假装十六岁，大概就是知道你喜欢刺激。” 克拉克：………… 五条悟痛心疾首：“超英世界的普通人，知道他们伟光正的正义联盟主席，私下里玩得这么野吗？” “你到底想起来多少……不，算了。”克拉克不猜也知道五条悟不会说实话，只能无奈道，“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哇，成年人真的很擅长倒打一耙。”五条悟超大声，“你真想挣扎，是我阻止得了的吗？我只是个一推就倒的普通dk而已啊。” 克拉克落荒而逃，紧接着就看到了门口目瞪口呆的夏油杰。 夏油杰手上还提着早饭，是来喊五条悟一起去上课的。他像往常一样推门就进，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让他惊恐的事情。 他指听到五条悟说自己是“一推就倒的普通dk”，和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从五条悟床上下来这两件事。 他的记忆要是没出现混乱，白毛挚友好像在昨天刚刚完成升级，成了目前的他不可匹敌的最强。为此，他连夜制定咒灵收服计划，然后后山就炸了，悟确实很强啊…… 不管怎样，悟的确是养在大家族里、涉世未深的小少爷，果然还是被经验丰富的社会人士骗的可能性大吧！ 真是人渣啊，翻进学生宿舍里做这种事情！ 夏油杰注意到这人身上带有浓重的五条悟的咒力残秽。 这都不是简单抱一下能沾染上的，这得抱一晚上啊！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悟才十六岁！ 悟没怎么反抗，还说什么“一推就倒”，八成是恋爱脑上头。不过夏油杰也的确感觉到了这个陌生人很强。 夏油杰直接放出了最强的咒灵，低声道：“不管你是谁，赶快离开，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这种人能随意进出的后花园。”然后转头对自己虽然很强，但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的挚友道，“悟，你不要被骗了！” 克拉克：……合情合理的反应。 五条悟“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没事啦，杰。他不会骗我的。” 夏油杰看五条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无知少年，他让咒灵逼近克拉克拉开距离，然后自己走到五条悟身边：“你是真的不知道社会险恶，有一类变态，特别喜欢你这种类型。” 克拉克：“……我可以解释。”他看了眼五条悟，“的吧？” 五条悟大咧咧：“谁是变态他都不会是变态，他是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 夏油杰：“……？” “就是漫画书里那个，dc出品那个，”五条悟试图比划，“红披风、蓝制服那个。” 克拉克点头。 “……不是。”夏油杰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还要助他回家？” 五条悟：“应该要的吧，也可以这么说？” “你这也信，你这也会信？！”夏油杰一边警惕克拉克，一边震惊道，“上次夜蛾老师收到‘转我50万助我复活’的短信，不是你笑得最大声吗？” 五条悟：“啊，说得也是！” 夏油杰刚要欣慰，就看见白毛挚友侧身—— 好快！ 克拉克在夏油杰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闪过咒灵来到五条悟的床边，把五条悟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五条悟刚好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给克拉克：“密码是我生日。” “你还给他钱？！”夏油杰看克拉克的眼神已经是无限接近败类了。 克拉克：“……我们出去说吧？让悟先把衣服穿好。” “你不会是在介意吧？”五条悟盘腿坐在床上，被子盖住一半身体，“我和杰都是一起泡过温——” 克拉克回头，俯身，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同时伸手抓住了扑上来的咒灵，又把夏油杰的近身攻击格挡回去。 他低头，亲了亲五条悟的额头，温声道：“一直都很介意，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有多介意。”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介意。 这份介意，在听到“my one and only”时，在看到五条悟眼底深藏的悲哀后，达到了顶峰。 布鲁斯说他有很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其实一点也没有说错。 五条悟怔了片刻：“那你还把我送回这个时间线……” 克拉克笑了笑，蔚蓝的眼睛弯起：“当然是更希望你快乐。” 但比起他的私欲，他更希望五条悟能拥有没有遗憾的青春。 五条悟看了克拉克一会儿，偏头看向夏油杰：“杰，你要不然先出去一下？” 夏油杰：…… 夏油杰：………… 夏油杰：……………… 又是时间线，又是超人，这是什么针对爱看美漫的dk的大型欺诈现场？！ 他怎么没发现五条悟竟然这么傻白甜，主动塞钱，最后还疑似被感动到地让他出去？！ 夏油杰：“……他不用出去？” 五条悟对着克拉克眨了眨眼睛：“不用啊，这可是十六岁的——” 克拉克猛烈咳嗽起来：“……我还是出去吧。” 夏油杰收回咒灵，面色凝重地和克拉克一起到走廊。他刚刚试过，这个以超人之名施行情感诈骗的人真的很强。 夏油杰警惕道：“你到底是谁？有这个实力，做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做这种不道德的事，还要从未成年那里拿钱？” 夏油杰忽然灵光一闪：“你是为了五条家。” 五条家是咒术界御三家之首，悟又迟早会继承五条家！ 此人，所 谋 甚大 ！ 克拉克：“……不是，那张银行卡是他给酥皮开的。” 夏油杰进门是感觉缺少了什么，那条狗不见了。 他后知后觉，酥皮本来就是超人的爱称。而昨天他和五条悟关于超级英雄的对话里，五条悟还专门强调了，超人是他最爱的超级英雄。 夏油杰：…… 被荼毒得很深啊悟，下降头了吗？！ 夏油杰：“那条狗是你的？” 克拉克道：“那条狗就是我，是我从我的世界跨越到这个世界受到的影响。” 夏油杰“哈”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深信自己编造的故事。” 然后他就看到克拉克的头上冒出了一对狗狗的耳朵？？？ “我想这应该足以证明。”克拉克说完把耳朵收了回去，又道，“另外，我真的是超人。” 他对自己的认知是克拉克·肯特，所以恢复成人的时候，穿的是肯特常见的深红色格子衫和牛仔裤，但他同样也是超人，所以—— 夏油杰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克拉克·肯特”从格子衫变成了蓝色制服，红色披风的样子，胸口还有一个大大的“s”。 夏油杰：“本职魔术师？！” 怪不得能骗到悟，确实有一定的欺诈性啊！ 第84章 漫画人物从漫画里走出来, 果然还是让人难以相信。 走廊里，克拉克整理了下思路，决定从起因讲起, 他道：“因为人类对超英世界的扭曲情感, 诞生了一只能够穿越到我们世界的咒灵，叫越世。” 夏油杰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咒术界很了解, 编得合理。” 克拉克：…… 这个小朋友有点难搞。 “你所知道的超人具备的能力, 我都有，或者也可以用来证明身份。”克拉克真诚道, “比如说我现在可以去到你的家乡, 为你打包一份荞麦面回来。” 夏油杰肌肉紧绷，重心下压：“这是威胁吗？” “……不是。”克拉克无奈地笑了，“那就让时间证明吧。” 夏油杰品出了这是不打算走的意思，他惊叹于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诈骗犯！ “这是学校，你难道还要住在悟的寝室里吗？！” 克拉克：“不——” 换回高□□服的五条悟推开门，斜靠在门框上, 很自然地接下去：“不这样他能住哪里？当然住我这里，睡我的床。” 克拉克：“我在附近租个房子就好……” 五条悟若有所思：“这是邀请我搬出去住的意思吗？也不是不行。” 夏油杰：…… 最高明的诈骗犯是让受害人心甘情愿被骗, 这是什么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情节啊！ 然后五条悟看到了换回超人制服的克拉克：“哇, 不公平。你怎么会有两套服装？我当初从猫变成人，只有一套高□□服。” 夏油杰顿了一下, 抓住了关键信息。他看向五条悟：“从猫变人？” “没错！”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是我先被越世从我们的世界带到超英世界的。” “反正体训课上不上都无所谓，让我来剧透一下你的人生。”五条悟勾住夏油杰的脖子, 嬉皮笑脸道, “你未来是带着两个女儿到处说教讨生活的单亲爸爸。” 夏油杰的满头问号：“哈？” “太心酸了, 所以很难接受, 我能理解。”五条悟沉重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然后向后方招了招手，“硝子！” 家入硝子先和克拉克打了招呼，然后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没说错。” 她看体训老师忍无可忍，自告奋勇来抓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不省心的同期回去上课。但现在她提都没提上课的事情，而是率先走进五条悟的房门，拿了个柔软的宠物坐垫坐下。 坐下后，她习惯性地去摸口袋，拿出的不是烟，而是棒棒糖。她说：“坦白局吗？加我一个。” 操场上，佐藤老师仍在寒风中苦苦等待，希望唯一靠谱的女同学能把那两个不省心的刺头带回来，尤其是五条悟！ 而寝室里，坐在最左边的唯一靠谱女同学和坐在最右边的不省心白毛对视一眼，和夏油杰说：“你变成了一个和尚。” 夏油杰本来想坐椅子的，但被两个同期压着坐在了垫子上，还被两人挤在中间，感到呼吸不畅。他一边把两人推开，一边道：“……到底是和尚还是单亲爸爸？”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高深莫测道：“是斜杠青年。” “斜杠青年是什么东西……”06年的夏油杰自然不太清楚07年才被创造出来的词，但他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而是，“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你们俩”是准确的，克拉克看出他们要详谈，就主动去修复被五条悟一时兴起炸毁的后山了。 夏油杰透过玻璃移门，可以看到红色的披风翻飞，好像真的是超人的人，正上上下下地给后山堆土。 非常魔幻…… 五条悟道：“简单来说，我们的世界重启过了，硝子记得重启前的所有事情，我记得部分。” 要解释现状，一定会牵扯未来。 他想过有没有必要和杰说实话，他和硝子知道未来的发展，完全可以提前救出村子里的那两个女孩，再规避掉星浆体事件。 灰原就更加不用说了。 但，真的仅仅是这三次事件吗？ 所有情绪的最终爆发，都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沉默累积。 五条悟忽然想起一年级开学那会儿，他出于好奇问过咒灵玉是什么味道的。 “没有味道。”杰当时是这样说的，然后—— 下意识地用手背遮掩了嘴巴。 那时候他们还处于相看两厌的状态，他满足了好奇心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那是掩饰呕吐反应。 那一眼的对视中，他看到了硝子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他们谁都不是夏油杰，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 所以，与其编造谎言，不如开诚布公。 开诚布公的结果，就是夏油杰当场宕机。 “硝子？”夏油杰僵硬转头看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点头：“要棒棒糖吗？” 十六岁的身体依然有抽烟的习惯，所以她现在的口袋里装了些棒棒糖。 夏油杰摇头，反倒是五条悟伸手抢了一根，撕开外包装，一口塞进嘴里，道：“你干嘛问硝子不问我啊！” “……”夏油杰道，“竟然是你成为了教师，而我叛出了高专大开杀戒吗？” “不仅是gojo sensei，还是受人敬爱的gojo sensei。”五条悟道，“硝子你笑什么？” 家入硝子又笑了一声。她挪了个方向，背靠着夏油杰的肩膀，抬头望向天花板：“杀死所有的非咒术师，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啊。” 夏油杰道：“非咒术师是弱者，需要强者的保护，这是咒术存在的意义，至少我现在依然这样觉得。” “即使他们愚昧无知，甚至伤害咒术师幼崽吗？”五条悟道。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星浆体的死、愚昧的教众、学弟的死、被村民虐待的小女孩。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是重启过的，他很轻易的就走进到了那股情绪之中，甚至还觉得，恐怕不仅是这样…… 他按了一下莫名痉挛的胃，忍住不把早饭呕出来。 如果说，他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只是为了保护那样的人。 “那年夏天，我问你为什么瘦了，你竟然告诉我只是苦夏。”五条悟采取了和家入硝子一样的姿势，背靠在夏油杰的另一半肩膀上，叭叭道，“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啊！” 夏油杰苦笑：“要为现在还没发生的事情抱怨我吗？” “是担心啊，”家入硝子叹气，“比起五条，你明明算是个还不错的人。” 五条悟：“喂喂喂，人身攻击啊！” 夏油杰笑了一下。 “说起来，”家入硝子问道，“咒灵玉是什么味道的？” 五条悟：“啊，我也很好奇。” 夏油杰一愣，道：“我说过的吧，在一年级的时候。” 五条悟理所当然：“那会儿大家都不熟，随口一问，问完就忘了啊。” 夏油杰一阵一阵地犯起了恶心，胃又开始痉挛，他要拼命咬住后槽牙，才能忍住呕吐的欲望。 十六岁的少年，总是要面子的。 两个同期都没有看他，但几乎同时抓住了他的手。他们背靠在他的左右肩膀上，好像要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真的很重，悟就算了，硝子一个女生，怎么也那么有力气？ 但，也很轻。 他整个人，都开始觉得轻松起来。 “咒灵玉的味道啊，”夏油杰抬起头，“像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他像两个同期一样，太往后仰，看向天花板。于是，他们的头就碰到了一起。 五条悟：“总觉得适合在室外这样做，怎么样也应该看向无限延展的天空啊！” 家入硝子：“要不是后山被你破坏了……” 夏油杰：“而且操场上还有等我们上课的佐藤老师……” 五条悟：“克拉克在修复了好不好，都已经到补种绿植了！而且天花板也是不错的选择嘛，不落俗套！” * 相比于二年级组敞开心扉的聊天，一年级组的七海建人一觉醒来，透过移门，看到后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不由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这年头，连山都会反转术式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制服，披着红色的披风的人，举着几颗一看就有几百斤的大树飞不禁想要去配一瓶眼药水。当然没配，因为灰原雄已经高喊着“超人”，冲进他的房间找他了。 出完任务后有假，他们今天都可以休息。 七海建人低声：“是超人？” 灰原雄点头如捣蒜，超兴奋道：“是真的超人啊！” 七海建人：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啊！ 为什么会有超人？ 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就连对虚拟人物都怨恨到可以诞生咒灵了吗？ 不至于吧…… 就算至于，那也不应该是超人啊。 七海建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正在给后山复绿的超人。 不，他的身上没有咒力，而且—— 哪家咒灵能那么明目张胆地不触发结界闯进高专，还给他们修复后山的？ “是五条学长家的吧！”灰原雄在一旁说。 七海建人“唰”地看向他。 灰原雄理所当然：“五条学长的狗狗叫‘酥皮’，酥皮就是超人吧，不同世界总会带来一点影响，但不变的是都乐于助人。” 他直接推开移门和超人喊话：“谢谢你昨天帮我从房间里抢救东西！” 七海建人看到超人转过身，对灰原雄笑了一下。阳光就在他展开的披风后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在发光。 这是什么电影里才会看到的画面？ 不，电影里不会把这种画面用在承认自己是别人家的宠物身上…… 而操场上，一直苦苦等待着家入硝子带着另外两个人回来的佐藤老师，终于意识到他们再也不回来了。于是，他气冲冲地回到教师办公室，找二年级班主任夜蛾正道告状。 夜蛾正道：“我会让他们写检讨的。” 佐藤：“仅仅是写检讨吗？！” 夜蛾正道思索片刻：“也可以给体训老师当助教。” 佐藤笑了，他要好好整整这三个讨人厌的小鬼！ “哦对了。”夜蛾正道侧身，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你的解雇书，校长已经签字了。” 佐藤：“凭什么解雇我？！”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夜蛾正道刚刚那句话里没有叫他的姓，而是称呼“体训老师”。 夜蛾正道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分别是佐藤和不同诅咒师和交易碰面。他和家入硝子谈完之后，连夜调查了高专，佐藤的情报，是他从黑市里买来的。 “你以为背景干净的老师，是很好找的吗？”佐藤一把夺过解雇书，揉成团，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夜蛾正道看了眼窗外复绿的后山：“还是挺好找的。” 当天中午，夜蛾正道就代替校长，找上了克拉克。 克拉克欣然同意，不过，他踟躇了一下，问道：“会提供教师宿舍吗？” 第85章 教师宿舍是有的, 而且很新，新得和刚刚重建过的学生宿舍差不多。它距离学生宿舍和教学楼都很远，位置看起来相当的, 呃, 安全。 “学生总是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夜蛾正道委婉地解释了原因。 克拉克：…… 他好像能在这份委婉中听到一个名字。 倒是没怎么拆过他的家。 高专空着的教师宿舍很多, 克拉克挑了一间入住。夜蛾正道把房间的钥匙交给了他。 克拉克向夜蛾正道道了谢，然后帮五条悟请假：“他们三个去偏远村子救小女孩了，悟说要晚一点才能过来找你。” 五条悟的原话当然不是这样的。 当时四人一起吃完中饭，夏油杰对自己一开始误会克拉克是骗子的行为，表达了歉意。 克拉克并不介意：“那是很合理的猜想。”他说, “你们待会儿去的地方比较远, 我可以送你们去。” 接着就出现了五条悟的原话：“说起来夜蛾老师约我下午谈谈, 那就让他等会儿吧，反正他也习惯了！” 克拉克把人送完就回高专了，没有参加三人组的活动，跟着一起解救小女孩。 他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退场。 这是属于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三个人的青春。 他回到五条悟的房间，看着各种狗狗的玩具、坐垫，想起来大都会公寓里的猫猫玩具、跑步机和猫爬架。 是他家的可爱猫咪即使失忆了，也要买给他的。 克拉克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变回了毛茸茸的白色大狗狗, 用爪子拨开移门。然后他调头，叼着五条悟上午坐的那张坐垫，放到阳光照进来的位置, 趴了上去。 恋人学生时期的寝室, 是非常招人幻想的, 而且他昨天还被人抱着睡在同一张床上。 狗狗把头埋在了爪子里。 从道德的角度来说非常不合适, 但悟现在不在, 就让他最后再待在这里一次吧。而且他要搬去教师宿舍，总得当面和悟说一声，不然猫猫会闹脾气的。 * 拯救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过程非常顺利，在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介入下，夏油杰这次并没有屠村，而是选择拿起了法律的武器。 嗯，这是三人连带克拉克一起吃饭的时候，克拉克建议的。 “但法律毕竟是掌握在人手上的，未必一定会带来公正的结果。”克拉克那时道，“要是那样的话，还可以借助舆论或者上层的力量。” 舆论是指虐待孤苦小女孩，把她们像牲畜一样关在笼子里；而上层则是指虐待咒术师幼崽，咒术师本来就是珍贵又稀缺的，刚巧五条家属于上层之一。 救完人、报完案后，家入硝子治好了两个小女孩身上的伤，和夏油杰、五条悟一起带着双胞胎去了游乐园。 五条悟强行带着两个小姑娘把海盗船、云霄飞车、超级大摆锤坐了个遍。美美子和菜菜子开始不自觉地远离五条悟，靠紧亲手把她们抱出来的夏油杰。 五条悟笑得好大声，又递上去了两个多色球冰淇淋。 “……但现在天气很冷啊。”夏油杰道。 五条悟：“可你们想吃的是不是？” 美美子和菜菜子看着冰淇淋点头。 五条悟拿着冰淇淋拍了拍家入硝子：“我们有硝子姐姐，所以想吃多少吃多少~” 家入硝子：“要滴下来了啊！” 安顿双胞胎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头上，而五条悟用「苍」回到了五条家。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提前继任五条家主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把美美子和菜菜子的事情提了提，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家主大人再操心了。家主大人要操心的是别的事情，比如说，上层有羂索的人。 他知道夜蛾正道找他谈，多半也和羂索相关。他现在的记忆部分清晰部分模糊，翻翻只对家主开放的资料，还能想起点什么来。他一边翻，一边给夜蛾正道打电话。 有思路的情况下，正事聊得很快。聊完后，夜蛾正道提起了逃课的事情：“一声不坑就直接翘课，一千字的检讨，再给体训老师当助教。” 即使是御三家之首五条家的新晋家主，逃课也要受处罚的。 五条悟道：“给杰做心理疏导这件事情，怎么能叫逃课？这叫我和硝子一起拯救世界！”他道，“而且体训课对现在的我来说，毫无意义，我要申请免修！” 夜蛾正道：“换老师了。” “换谁都一样，虽然我的记忆模糊，但高专的体训老师，真——的——不——行——”五条悟道，“三年级的时候，只剩下我、杰和硝子三个人自我练习了！我不上，我拒绝！” 夜蛾正道：“即使是漫画里的超人也不行？” 五条悟眨了眨眼：“嗯？” 衣蛾正道：“我邀请了克拉克，他同意了。” 五条悟忽然“嘶”了一声，道：“重启还能保留些许记忆果然是有代价的！头好痛，连招式和战斗技巧都忘记了，果然还是很有上课的必要。”他顿了一下，道，“说起来，我的检讨，最后是给谁看的？” * 克拉克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等到了喊着“好饿好饿”的五条悟。 当时他听到动静就变成了人，把垫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五条悟打开门，向他扑了过来。 要躲吗？ 要 躲吗 ？ 好吧，没来得及躲开。 五条悟作为这个世界的最强，他没能及时躲开，是很正常的。 而且长辈抱一抱晚辈，也是常见的。 吧？ 克拉克：…… 他轻轻地抱了一下十六岁的少年就松开，道：“饿了怎么不去吃饭？都七点多了。” “总觉得有人介意啊，想要三餐都一起吃。”五条悟直接坐在了克拉克身边的坐垫上，“虽然不记得是谁。” 这五条悟倒没有说谎，他确实不记得了，甚至就要在五条家吃一顿晚饭。但就在晚饭端上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等他。 不知道是谁，但也就只能是这个人了吧。 克拉克微微愣神后舒展的眉宇，让五条悟的心情好到不可思议。 赶回来的确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他听到压根不用进食的超人说：“我也很饿，刚好一起吃。” 哎呀，虽然不太记得，但他依旧喜欢克拉克。 做饭的任务当然交给了克拉克，日本境内的食材他都买得到。五条悟坐在—— 嗯？ 他从坐垫边缘捏出一根白色的长毛。 早上是没有的。 变成狗狗趴在垫子上等他啊？怎么那么可爱啊，克拉克！ 是不好意思吗？他一回来就变回了人。 真是的，他之前明明—— 五条悟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像无数根针扎了下来，又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淋了滚烫的热油。想要记忆就要付出代价，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任由疼痛蔓延。 他明明就有变成小猫咪迎接他回家呀~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五条悟却在分神想着，他能不能再次变回小猫咪，克拉克肯定会很高兴。 他试了试，果然，在他的世界里，不行。 好可惜。 他听到了克拉克的脚步声，感到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比起他在自己世界的记忆，异世的记忆回忆起来更加让他痛苦，所以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他完全没必要回忆异世，不管有没有记忆，他永远都是他，克拉克依旧会喜欢他。 但是，但是啊—— 五条悟抬起头，像是过去无数次蹲坐在鞋柜上的大白猫喜久福一样，对推门而进的克拉克“喵”了一声。 但是，那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记忆。 克拉克在那一瞬间同时生出了两种矛盾的情绪：他竟然不想要和五条悟继续住在一起；他幸好理智地不想要和五条悟继续住在一起…… 他咳嗽了一声，把晚饭连同甜点喜久福一起放到了桌上：“吃晚饭吧。” 五条悟歪头：“喵？” 犯规…… 克拉克顿了一下，才无奈道：“别闹。” “当然啦当然啦。”五条悟拿起筷子，“我怎么敢闹老师啊。” 克拉克不意外五条悟会知道，他把喜久福往五条悟那边推了推，道：“嗯，我今天中午答应了你们班主任的邀请，会担任一段时间的体训老师，所以也拥有了教师宿舍。” 五条悟兴致勃勃：“那就是我也要睡到教师宿舍去了的意思吗？” “……倒也不是。”克拉克道，“学生还是睡在学生宿舍比较好，周围同伴也在，方便沟通……” “那不可以哦~”五条悟笑，“晚上不抱着狗狗我睡不着的。” 克拉克：…… “老师是要守护学生的健康成长的吧？”五条悟道，“十六岁的学生正值生长发育黄金期，竟然因为老师的失职而失眠，sensei，这样做对吗？！” “……我可以每天在你睡前热一杯牛奶。”克拉克叹气，“或者有什么其他我能做的吗？” “没——”五条悟忽然顿住，“也有别的方法。”他笑眯眯道，“你帮我买一条大白狗吧，抱着其他狗睡，其实也可以尝试。” 克拉克：？！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可以！ 他直接变成了大白狗，钻到五条悟怀里，身体力行地表示拒绝。 五条悟抱着毛茸茸的大白狗，撸了撸他身上软乎乎的毛：“好啦好啦，也不为难你。周末两天来这里就够了，其他五天，你待在教师宿舍吧。” 狗狗蹭了蹭他。 五条悟摇了摇头：“我真是太迁就你了，都愿意牺牲睡眠质量！”他顿了一下，道，“作为补偿，我有一篇一千字的逃课检讨……” 于是第二天，夜蛾正道就收到了充满五条悟风格，但又言辞恳切的检讨，态度之诚恳让他震惊。 “的确是从未来回来的啊，悟成熟了不少。” 教师办公室里，夜蛾正道拿着五条悟一早上就交上来的检讨，对克拉克感慨道。 克拉克默默地看了眼那张纸，点了点头。 第86章 和夜蛾正道短暂交流后, 克拉克起身，去给一年级上课。 根据夜蛾正道的说法，今天给他当助教的应该是夏油杰, 然后他就在走廊上看到了面色苍白、不断咳嗽的夏油杰, 和旁边满脸担忧的五条悟。 克拉克：“是怎么了吗？” 夏油杰一手撑墙，一手按住胸口，弯腰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 他才道：“咳咳，老师，我重感冒在发烧，可能, 咳咳咳, 可能，不能给你, 咳咳咳, 当助教了……” 五条悟叹气摇头：“杰能坚持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要当助教，可能会晕倒在操场上。但是老师的课纲不能改，没助教不行, ”他勉为其难道, “就先换我吧。” 他家大白猫不想让别人给他当助教啊。 克拉克笑了一下：“我以为有家入同学在, 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 五条悟：“硝子请假回家了。” 夏油杰：“咳咳，对。” 克拉克看向夏油杰, 温声道：“介意我用超能力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吗？我可以杀死病毒。” 五条悟严肃：“我们还是要锻炼一下自己的免疫能力，不能总是依靠外力。” 克拉克都想揉揉五条悟的头发：“那夏油同学什么时候会好？” 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 夏油杰咳得血都要咳出来了。五条悟长叹一声：“看是个长期症状。” 克拉克：“那家入同学回来后——” 五条悟皱眉：“路上也可能会染病啊, 这个流感的季节。” 克拉克疑问：“但她会反转术式？” 五条悟感叹：“医者不自医啊。” “医者不自医。”克拉克重复了一遍, 大白猫怎么能想出这种说法，然后他道，“原来如此。” “的确如此。”五条悟道，“但是你的课纲又不方便改。” 克拉克顿了一下，点头：“时间太短，确实不方便。” 五条悟：“那只好由我发扬同窗情，一个人扛起助教的重任了。” 克拉克笑了一下：“那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是五条悟自己先说的“只好”，但听克拉克这样顺着讲下来，还是心生不爽。他没好气道：“你这是很勉强的意思吗，sensei？” 唔，师长摸摸学生的头应该没有问题吧？ 克拉克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给猫顺毛。猫猫已经很委屈，也懂事地退让了，知道他搬出去也没怎么闹，一星期只需要他，咳，两天…… “当然不会，五条同学，这是我的荣幸。”克拉克说完，看向夏油杰，“夏油同学，身体还撑得住吗？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夏油杰连连摆手，咳着嗽，扶着墙就撤了。 他是装病，硝子也还在学校。他们俩当时一致认为超人一眼就能看穿真相。但是五条悟说：“重点不在看穿，重点在他愿不愿意配合，他本来就很亏欠我啊！” 夏油杰：“……亏欠的点是？” 五条悟：“背着我偷偷搬出去！” 自愿搬出去，超人看起来还是有操守的。 而且本来也是二十八岁的悟去谈的成熟恋爱，只不过现在变回了十六。十六也不是纯粹的十六，不是完全失忆，还有部分记忆…… 夏油杰“嘶”了一声，真是复杂。他还是去看看美美子和菜菜子吧，再给她们办个入学。 操场上，克拉克再次感慨咒术师真的好少，一个年级竟然只有两个人。 咒灵多，咒术师少。 任务繁重，十年无休。 克拉克低叹一声，然后笑着和七海建人、灰原雄打招呼，说：“虽然我不是以体术见长，但也接受过众多体术大师，包括蝙蝠侠的指导。” 七海建人的眼睛亮了亮，灰原雄“哇”出了声。 b的异世界人气不错啊。 “所以希望在这段时间，可以在体术方面给予大家力所能及的帮助。”克拉克道，“另外本次课程，我们还有一位可靠的二年级助教。” 灰原雄：“夏油前辈！” 七海建人：“家入前辈很可靠但应该不会，那只是夏——” “当然是超级无敌可靠的我啦！” 五条悟嬉皮笑脸跳出来的瞬间，手下直接凌厉地攻向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两人手忙脚乱地应对。 灰原雄：“啊啊啊啊啊，五条前辈，慢慢慢！” 虽然这样说着，但灰原雄撑过了最初的几秒，也像七海建人一样有了应对的章法。不过五分钟后，两人都被打倒在地。 五条悟拍了拍手：“啊，我以为这种放水程度，你们最起码能支撑八分钟，好弱。” 灰原雄倒在地上急促喘气，但也没忘给五条悟比个大拇指：“五条前辈果然很强！” 七海建人也倒着，但没说话，只是用嫌弃的眼神看五条悟。 克拉克咳嗽了一声，道：“那么先说一下灰原同学的习惯吧。” 灰原雄下意识要站起来，但是克拉克摆了摆手。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克拉克课上得好，是有心理准备的。人设完美的超人嘛，上课途中还会穿插一点他，或者其他超级英雄对抗超级反派的趣事。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五条悟竟然真的给他们提出来一些相当靠谱的建议，在面对咒灵方面。 可这并不能改变五条悟在七海建人心中的形象，因为—— 克拉克：“五条同学，你是不是应该……” “我们出任务，经常需要解救人质！”五条悟振振有词，“我完全在模仿人质的心理呀！” 因为他们“可靠”的二年级学长，自从把他们打趴在地后，就全程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挂在超人的身上啊！ 五条悟：“人质就是不撒手的，sensei你懂不懂？专不专业？” 克拉克：……所以还是生气的，只不过在慢慢撒出来是吗？ 啊，人质。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克拉克现改课纲：“……的确，人质保护是重要内容。” 然后他就真的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加了一段如何保护人质的实战指导。 如果不是人质极其嚣张地一直在挑衅—— “娜娜明没吃早饭吗？” “灰原不行哦，这样是会被笑话的！” “哎呀又没打到。” “怎么还是没打到？” …… 那还是很圆满的。 第87章 课后, 克拉克和七海建人还有灰原雄得体点头，转身。他身姿挺拔、步履稳健，但挂着一只“叭叭叭”的大白猫地离开操场。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从背后投射过来的目光, 于是克拉克沉稳地加快了步伐，从操场绕去了后山。 后山上树林茂密, 环境清幽，很适合好好聊一聊。不过首先, 克拉克道：“……悟, 你要一直挂在我身上吗？” 五条悟把下巴搁在他的头上, 懒洋洋道：“有人的时候喊‘五条同学’, 没人的时候喊‘悟’, 还一下课就把人带着往树林里钻。sensei，你想干嘛？” 克拉克：…… 他大手一伸，直接把贴在他身上的大猫放到了树上：“五条悟——” 五条悟全程没挣扎，只是把墨镜滑下鼻梁，露着苍蓝色的眼眸, 对他眨了眨。 克拉克：………… 成年教师是否被允许为他的未成年学生心跳加速？ 他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这和我一开始想象的师生关系一点都不一样。” 五条悟“噢”了一声，道：“成年人的幻想~” 克拉克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 他没有天真地以为五条悟会安分老实, 他只是以为自己能多一点抵抗力。 但, 好像单方面的努力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让他在某些时候, 更想—— 克拉克摘掉了五条悟鼻梁上的墨镜，折好, 抵在了唇畔。 五条悟莫名眼角灼热, 有种被亲到的错觉。 他有时候真的很难区分克拉克是故意的, 还是无意的, 所以他选择直接问：“你这是在干嘛？” 克拉克把墨镜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眨了眨他大海般湛蓝的狗狗眼睛，正直且诚实：“想亲你，但不可以，你现在的生理年龄太小了，因此在克制。”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 是不是故意的啊？！ 五条悟顿了一下，直接俯身，勾住了克拉克的脖子：“sensei在对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学生，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克拉克无奈道：“因为五条同学未免有点太不配合了。”他投降了，“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五条悟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恶作剧即将得逞的猫咪，“我什么都不知道噢。” 克拉克伸手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然后低头，亲在了五条悟的额头上。他目光温柔，语气温和，道：“我喜欢你。” 五条悟停了一下，就立刻笑倒在了克拉克的肩膀上：“氪星人永不说爱？” 克拉克感觉体温都一下子升高了，结结巴巴：“你你你，到底想起来多少啊……” “有些不太健康的画面哦。”五条悟抱住克拉克，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声音轻松又懒散。 克拉克的观察力太厉害，能避免在他面前回忆，他就会尽量避免。要是真的不凑巧，比如现在，那起码要很自然地把脸藏起来。 他自己一个人痛就好啦，没有必要让在意的人跟着担心。 紧接着，五条悟就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 啊真是。 五条悟闭上了眼睛，靠在克拉克身上，慢吞吞道：“这样你都能发现我不舒服的话，我觉得你有在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他的呼吸频率都控制着没变，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克拉克又把他紧了紧：“抱歉。” “也不是你造成——”五条悟顿了一下，忽然拖长了声音，“不对啊，确实是你造成的！” 克拉克像安抚猫咪一样，抚摸五条悟的脊背，试图减轻一点他此刻感受到的痛苦。他说：“我很抱歉。” “抱歉到终于不介意抱我了？”五条悟道，“你可以再试试看亲我一下。” 他和克拉克靠得太近，能听到克拉克一下又一下加快的心跳。每次找回记忆都很痛苦，但这次，他在这有力的心跳声、轻柔的抚摸和紧紧相贴的拥抱下，感觉到好了不少。 五条悟善解人意：“现在状态不行的话，变成狗狗我也不不介意。” 克拉克低声：“我介意，你也太喜欢狗狗了。” 五条悟：“有吗？” 克拉克埋头在他的脖颈：“有。” 五条悟感到好好笑，他像摸大狗一样摸了摸克拉克的头发。 怎么办，太可爱了，他好喜欢克拉克。 五条悟：“但仔细想想，确实是狗狗更好，更坦——”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脖颈处微微湿润。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并不是墨镜重新戴在了脸上，而是克拉克用手遮住了它们。 五条悟忍不住发笑：“这是什么掩耳盗铃的行为，又想起来我现在只有十——” 克拉克把他抱得好紧，然后将他剩下的话卷入腹中。 六眼时能够看到咒力的眼睛，即使戴上全黑的墨镜，五条悟也不会看不到东西。但克拉克完全不带咒力，当他用手遮住五条悟的眼睛，五条悟就真的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五条悟只能在黑暗之中，呜咽着调整呼吸。 他好喜欢克拉克。 五条悟把手指插到了克拉克的浓黑发间。 早知道早一点告诉他有多痛了。 但到底是没有下一步，克拉克甚至都没有让他开反转术式。克拉克放开他后，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就抢先道：“羂索在刚刚换了一具身体。”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你亲我的时候还在关注羂索？！” 克拉克：“……没有，结束之后。” 超人也不可能做得到一边亲吻心爱之人，一边关注最大反派啊…… 但总之—— 克拉克顿了一下，真诚提问：“要现在过去，把羂索打一顿吗？” 要的。 五条悟觉得一定要的，反正他们也做不了更有趣的事情。 哎呀，他是没问题啦。 但他还是决定暂时放过把他带到后山，明显是想要好好谈谈，但最后却做出截然相反举动的克拉克。 正联主席岌岌可危的底线，由他姑且维护一下。 于是，五条悟带着一颗体贴的心，愉快地把躲在小山村里的羂索拽了出来，打了个半死。 羂索：…… 他看着五条悟扬长而去的背影，吐出一口血来。 利用超人的能力监控他的行为，这是作弊！ 他得想个办法。 羂索跌跌撞撞地从山坡上向下走，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直接滚到了山下。他擦了一把脸，从被树叶遮掩的洞中，拿出一本漫画书来。 嗯，铅？ 羂索的行动力很强，克拉克在下午陪五条悟上课的时候，就无法继续察觉到羂索的存在了。 噢，这个课倒不是高专的课，而是东京大学的课。准确来说，是东京大学法律系的专业课。 来上课的也不只有五条悟，还有中午刚从老家回来的家入硝子，以及睡了一觉，身体好了不少的夏油杰。 夏油杰：“所以和我说的有趣活动，就是出来上课吗？！” 五条悟：“你需要知识的熏陶，指引你未来的方向！” 家入硝子点头：“多听多看，避免走上不归路。” 夏油杰：“……真是感谢你们的关心，我觉得我不会了！” 克拉克适时地给夏油杰递过去一张课表，是五条悟在中饭后拜托他了解并且制作的：“还有历史系、哲学系、文学系的一些课程，都很值得一听。” 夏油杰眼角抽搐：“……多谢肯特老师。” 五条悟好欣慰：“要好好学习啊，杰！” 夏油杰一手肘击向五条悟，但被无下限格挡。 台上的教授威严地扫视了他们。 夏油杰：算了算了……其实听进去，还是很不错的内容。 于是夏油杰继续听课，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直接趴下睡觉。 五条悟则伸手进抽屉，摸出来了一本不知道谁落在这里的空白笔记本。 听课是不可能听课的，杰听就够啦！ 他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动了几笔，然后推给了克拉克。 克拉克低头一看，只见两个小人在树林里亲亲，其中一个被压在地上的小人的头上，还有文字泡，写着：sensei，达咩哟。 克拉克：…… 他的脸都红了，咳嗽了一声，把那页纸撕了下来。 【羂索大概到了什么铅制的房间里，或者研究出了屏蔽我超能力的装置。】克拉克拿过笔，在空白页写道，【我暂时失去了他的动静。】 五条悟看完后，画了一个胸口有“s”的小人。明明在脸红，却双手叉腰，一副非常正经的模样。 克拉克：“……悟。” 五条悟把墨镜推下来一点，笑得眼睛都弯了，他超小声道：“好啦好啦。”他说，“还是可以找到的，不管怎么说，缝合线是他的束缚。” 他也是忽然想起来，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找乐子的。 当天晚上，赌马惨败的伏黑甚尔，在暗网上刷出了一条奖金极高的新悬赏。 悬赏对象：头上有缝合线的任何人。 内容：揍个半死？？？ 第88章 理论上, 一个人只要活着，他就可以被无限次揍个半死。 伏黑甚尔不关心发布任务者和被悬赏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知道这是一份明晃晃地写着“人傻钱多速来”的大单。 长不长期不知道, 能赚一笔是一笔。 偏僻的山道上，伏黑甚尔脚尖一点，一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被挑在空中。他一个飞踹, 鹅卵石击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挖野菜老太婆。 老太婆身体灵活得不像上了年纪，不过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来挖野菜。 那条和老太婆仿佛浑然一体的缝合线动了动, 完全符合悬赏中详细描述的老太婆张口：“年轻人，你——” “寒暄不必了吧, 耽误你的时间。”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 还是收回前言吧，发布人也没看上去那么傻。 对象是头上有缝合线的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很有意思。 如果不是什么诡异的缝合线组织——事实上，他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组织——那就是一个有寄生能力的人了。 老太婆：“我的时间？” 伏黑甚尔：“是啊, 你的康复时间。” 他手起拳落，把老太婆揍个半死, 按照悬赏要求拍照, 再上传了好几段视频, 然后—— 他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 伏黑甚尔：“啊, 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 把老人打了一顿，满脸是血……” 说是不傻，是因为只有笨蛋才会揍完一次，就扬长而去。这只会下金蛋的鸡能换身体，下次找起来得多费劲？ 正常人的做法, 都是把人盯紧, 甚至是—— “哦, 仔细一看。”伏黑甚尔在电话里说，“是我离家出走的叛逆奶奶啊。”他顿了一下，对即将陷入昏迷的羂索说，“奶奶，撑住。” 直接圈养，等待下次下蛋。 真的是有深仇大恨吧？ 伏黑甚尔说完地址，坐在了老太婆的肚子上，饶有兴致地想。老太婆立刻睁开了原本闭上的眼睛，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鲜血来。 如果这个悬赏长期存在，即使他一时不察让人跑了，这个缝合线也只会陷入无尽的“被揍-圈禁-逃跑”之中。 光是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啧出声。 “超有趣的好不好，囚禁y诶，只有小说主角才会有的待遇！” 五条悟拿着手机，在教师宿舍的床上滚了一圈，从左边滚到右边，再扑到站得离他很远的克拉克身上，把照片和视频拿给他看。 克拉克双手握住五条悟的腰，像拎起一只粘人的大猫一样，把他从自己身上拎到了不远处的书桌上。 五条悟“哇”了一声：“明明可以放椅子上，偏偏放在桌子上，你的内心是不是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因为你是很长的一条。”克拉克拿走了五条悟的手机，点开视频，“羂索应该是在铅房里研制出了可以屏蔽我的道具，我现在可以确定他的位置。” 五条悟点头，然后戏谑道：“转移话题现在是你的常备技能吗？” 克拉克：“……医生接到羂索了。” 五条悟笑得好开心。 这样对待羂索是五条悟在过往十多年的博览群书后，发展出来的恶趣味，但并不是真正的目的。 羂索要换身体就意味着有人会死亡，之前有克拉克监听，羂索很老实地换了自然死亡的身体，现在逃脱管控，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要找其他人。 这些人，既可以作为坐标，重新掌握羂索的位置；更可以替他打断羂索换身体的念头。毕竟他们并不清楚羂索究竟是如何更换身体的，要是让他一换就找不到了，岂不是不好？ 羂索是老谋深算的术师，不会坐以待毙。 无论是通过金钱收买，还是利用其他手段，一定会反击。 而五条悟要的就是他的反击。 一个活了千年的老不死，手里到底有多少底牌？ 他很期待。 五条悟要杀羂索当然容易，几秒钟的事情。 但一来就让羂索那么轻易地死去，好不甘心呢；而二来，羂索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他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 他和校长从正面查咒术界的问题到底是太慢了，让羂索多暴露一点，不是正好？ 斩草要除根，不然死了一个羂索，万一又有别的人站出来接管了势力，成为第二个羂索，那可真的会让人头疼了。 五条悟的想法克拉克很清楚，所以，他真的会—— 五条悟一脚踩在椅子上，手肘支撑膝盖，双手捧着脸，歪头：“其实我也很想玩囚禁诶，sensei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去，锁进孤独堡垒？” 所以，他真的会不合时宜地觉得，很可爱。 至于孤独堡垒。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如果你同意的话。” 五条悟长长地“诶”了一声。 克拉克咳嗽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这次五条悟是真的要“诶”了，他说：“甚至都没到八点！” “走回去的话，就超过八点了。”克拉克已经打开了门。 五条悟：…… 这真的是一个刚刚还暗示要把他关到孤独堡垒里，对他这样那样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八点不到竟然就要赶他走！ 克拉克不是想赶他走，是看到他在教师宿舍的第一眼，就想把他请出去。 下午蹭完课离开东京大学，夏油杰去二手书店买了几本二手课本，就去出任务，家入硝子回到高专。 五条悟拉着克拉克的手逛了一遍校园，期间叫了无数次的“sensei”，引得东大的学生频频侧目，才非常高兴地和克拉克在学生食堂吃了一顿晚饭。 “虽然sensei和别人吃饭去豪华餐厅，请我就只吃最廉价的学生餐，但我依然最喜欢sensei~” 克拉克：…… 他拿起一个巧克力小蛋糕，直接塞进了五条悟的嘴巴里。 “呜呜呜呜呜！” 吃完晚饭，五条悟就回五条家处理事务了。克拉克则飞去了这个世界的无人区，开始查看自己的超能力恢复情况。 五条悟对他的好感度涨得很快，所以能力恢复得很不错。 一望无际的荒漠里，有许多炸出来的深坑。克拉克飘在半空中，轻轻一吹，将深坑掩埋。拿出扎塔娜给他的时空穿越道具，他尝试着给道具储能，但只是让道具的能耗减缓了一点点。 还是不可以，这不应该啊。 克拉克疑惑了半秒，忽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世界核心，对世界有很大影响。如果核心是个有恶趣味的人，就会很容易导致那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也带有一定的恶趣味。 非常不幸，五条悟就很恶趣味。 所以，他能力恢复的临界值，不会需要—— 不是吧！ 克拉克看着不断向下掉的能量，感到头疼。 这样不好吧…… 应该会有别的方法。 克拉克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高专，他推开教师宿舍的门，也没有多意外地看到了让他能力恢复不均衡，导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的罪魁祸首。 怎么还送上门啊，总不能真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 不要说他现在顶着个教师的身份了，就算没有，他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了回去，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只好把人请出去，但还没开口，五条悟先说话了。 五条悟笑眯眯道：“这是我当老师之后住的单间诶~” 克拉克愣了一下，这他确实不知道。五条悟成为老师后的住处很多，他本人也没有专门和他提过。 屋子还是这间屋子，陈设都没有改变，但克拉克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悟以后住的地—— 五条悟得意点头：“所以我躺在我的床上一点问题也没有。” 克拉克迟疑地看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大声嚷嚷：“真的是嘛！” 其实仔细看看，房间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克拉克：“好的，我知道了。” 他反手推开没有遮掩上的房门，边往外走，边说道：“五条家的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 对于克拉克这种像逗自家小猫小狗出门的行为，五条悟坐在床上，慢悠悠道：“主人的手上不拿一袋喜久福，我很难如主人所愿，跟主人出去的。” 克拉克：“不然还是‘sensei’吧……” 被十六岁的未成年叫“主人”感觉更加可怕了啊！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是师生更带感，毕竟学生都在教师宿舍的床上了。” 克拉克迅速把门关上了！ 五条悟：“还时时刻刻要注意不被同事发现~” 夜蛾正道的脚步声在此刻更加清晰，又由近及远地渐渐变轻，最后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克拉克无奈地喊了他一声：“悟……” 五条悟拿了个枕头抱着，道：“我以为你上午都那样抱过我亲过我，应该不会再介意的呀。” 克拉克：“那是——” 情不自禁，那是无法自持，那是克制不住地想要爱抚痛苦中的伴侣，那是无法抑制的对狗狗的嫉妒。 克拉克喉头一滚，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的眼眸恢复平静，湛蓝得如同夏日晴空，他温和道：“所以五条家的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 五条悟忽然有种危险的感觉，但与此同时翻涌上来的是肾上腺素激增的兴奋。 他要是强行拉回刚刚的话题，是不是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啊~ 好可怕~ 五条悟看着克拉克，拖着嗓音道：“家主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回去，很顺利噢。”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家主大人今天晚上，应该也会很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震了一下，紧接着是他为了第一时间掌握羂索的消息，设定的自动播放。 带有缝合线的老太婆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了手机上，背景还是伏黑甚尔的声音。 五条悟：…… 他按掉视频，道：“sensei今天上午——” 手机又震了一下，伏黑甚尔换了个角度拍了羂索，并且汇报揍人工作。 五条悟：……！ 他再次按掉视频，努力当做无事发生继续道：“的所作所为——” 手机又传来了伏黑甚尔的声音！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空气中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荡然无存。 五条悟：！！！ 他要扣钱扣钱扣钱扣钱！ 克拉克含笑道：“事情都很顺利啊。” “顺利啦顺利啦。”五条悟愤愤了一会儿，还是笑了。他把晚上回五条家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羂索的nv1囚禁计划应该也会很顺利。” 克拉克：“……” 五条悟：“超有趣的好不好，囚禁y诶，只有小说主角才会有的待遇！” 想想还是不甘心，五条悟决定把气氛找回来！ 结果没有找回来，还被人催促离开。 八点都不到啊，就算走回去过了八点又怎样，才八点啊！ 五条悟好生气，他拒—— 等等，他是可以生气的嘛，这本来就很让人生气呀！ “是很晚了，sensei晚安。”五条悟面无表情地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师宿舍，还在克拉克要跟上来送他回去的时候，“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该死…… 五条悟忍了一下，但还是没到一秒钟，就自己敲门了。 门打开，露出了克拉克因为他的举动，变得有些慌张的脸。 克拉克：“悟，我——” “我真的生气了，”五条悟直接打断，抱住了他，闷声道，“我竟然都舍不得对你假装生气！” 他光是关门后，意识到克拉克可能会感到难过，就受不了。 真是的，他明明还想要冷处理一晚上，让克拉克乖乖来哄他的！ 第89章 克拉克陷入了伦理难题。 在五条悟摔门离开的时候, 他确实慌了。 他能用超能力捕捉到五条悟的呼吸和心跳，这些信息都在告诉他，五条悟并没有真的生气, 但他就是在慌。 万一呢？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示好接二连三地遭到冷遇，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五条悟。 他当然会去好好解释！ 但那之后呢？ 无非是两种可能： 五条悟理解, 两人和好, 五条悟体贴地拉开距离——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啊——对他的感情淡化乃至消失，最后离开； 五条悟理解, 两人和好, 五条悟还是喜欢贴着他, 他再次碍于伦理道德一而再再而三地采取回避态度，五条悟越来越生气，对他的感情淡化乃至消失，最后离开。 这怎么可以？ 他真的不是很希望让自己爱的人失去人身自由。 可怕画面占据大脑的同时, 克拉克立刻伸手去开门。虽然不知道悟为什么没有走远，但好像真的开始生气了？！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门把上的一瞬间，敲门声伴随着门板的震动传来。 宿舍门打开，克拉克急忙道：“悟, 我——” “我真的生气了, ”拥有苍蓝色眼眸的漂亮恋人直接抱住了他, 闷声抱怨道, “我竟然都舍不得对你假装生气！” 今晚高专的月光皎洁，浸润了葱郁的树林、似霞的樱花, 以及克拉克的心。克拉克缓缓眨了眨眼睛, 他的心好像已经融化, 让他不由抱紧了他的月光。 “对不起。”克拉克道。 五条悟不舍得克拉克难过, 但他还挺乐意看克拉克为难的，当然是只因为他。 哇，能被他抱着无论如何都难过不起来吧？ 所以五条悟非常放心地生气道：“说对不起的原因，是因为终于意识到八点其实不晚了吗？” 怎么说呢，他是想和克拉克亲近的，但也很想看克拉克进退维谷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非常有趣！ 不像克拉克在想象中，还会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导致感情淡化，以至于一方想要离开。五条悟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根本不可能嘛～ 而且他也不允许。 于是，克拉克就陷入了伦理难题。 八点晚不晚？ 八点不算晚。但他要是真的这么说，他家大白猫一定会打蛇随棍上，顺势多留一会儿。而底线这种东西，一旦退了，就很容易一退到底，到时候他岂不是要无奈地让人留下来过夜？！ 什么样的教师才会留宿心悦自己的学生？而且这个学生还勇于付出行动！ 但他如果说八点已经很晚—— 听起来就很过分啊！悟都已经摔门跑出去了，结果…… 克拉克垂眸，把五条悟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身躯隔着衣物紧紧相贴，传来温热。 结果却没有走远，而是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就转身过来抱他。 舍不得对他假装生气，是因为怕他真的内疚难过。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说得出八点很晚的话？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让人赶紧离开。 “八点其实……”克拉克艰难开口，然后犹豫。 五条悟抱住克拉克的脖颈，懒洋洋地重复他家纠结的大狗狗的话：“八点其实？” 克拉克顿住了。 其实重点也不在于八点，而是在于十六岁——不管灵魂如何，五条悟的生理年龄都只有十六岁。 如果他现在是十八，留宿，或者是，咳，虽然也有一定争议，但总体来说问题都不是很大； 或者他索性只有十一二岁，即使灵魂已经二十八，但那也毫无疑问，绝对绝对不可以！ 可十六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的脑中忽然闪过一条信息，日本的性同意年纪好像是—— “我记得你之前专门查过的呀，日本的性同意年纪是十三岁。”五条悟太知道克拉克在想什么了，于是好心提醒道，“我同意的噢，任何形式都可以。不过口说无凭，我给你写下来，签字画押行吧~” 白光闪现，五条悟的怀抱一空。他低头一看，毛茸茸的大白狗睁着圆溜溜的蓝眼睛正在看他，蓬松的长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干嘛？不是很介意我更喜欢狗狗的吗？”五条悟单膝点地，半蹲下来，用力地揉了揉狗狗肚子上的白色长毛，“八点晚不晚啊，这只大白狗。” 大白狗“汪”了一声，然后疑惑歪头。 五条悟拖长了声音“噢”了一下，了然道：“笨蛋狗狗很难理解人类的语言。” 大白狗晃了晃脑袋。 “这样的话。”五条悟顿了一下，他半蹲下来，单膝着地，捧住狗头。 狗头：“嗷。” 五条悟笑了一下，他用额头抵着狗狗的额头，双眼注视着狗狗，认真道：“克拉克，我爱你。” 狗狗全身都僵硬了，狗狗非常非常艰难地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当然当然，笨蛋狗狗什么都不懂。”五条悟叹了一口气，然后握住狗狗的两只前爪，捏捏，“但就不知道是谁的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克拉克：……！ 生物本能，这个他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学会控制啊！ 狗狗“呜”地扑倒在五条悟的怀里，埋下了脑袋，可尾巴还是非常不受控地摇得很欢。 五条悟拍了拍大白狗的背，道：“其实八点一点都不晚，但今天好累想早点睡。”他道，“反正你只是条什么都不懂的狗，而且克拉克也不在，那我就睡这里啦，走回去怪远的。” 他把大白狗抱起来：“关门关门关门。” 大白狗不为所动。 五条悟不耐烦道：“关门关门关门关门！” 被霸凌的大白狗只好默默地伸出前爪，碰了一下门，门慢悠悠地关上了。 门终于关上了，有人松了一口气。不是五条悟，也不是克拉克，而是夜蛾正道…… 他本来在房间里制作咒骸。听到摔门声时，他出于警觉，正要出门查看。然后，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开窗通风。 按理来说，他是应该站出来阻止的，班主任也要负责德育，得把这种背德的事件掐灭在摇篮中。但问题是，对象是五条悟和超人啊，他们还有非常复杂的过去，一方甚至为了另一方逆转了时空。 夜蛾正道：…… 教育原来是这么有难度的一件事。 不过幸好，超人是个有原则的人，也很及时的变回了大狗。 总体来说，应该还是可以放心的吧…… 可惜，夜蛾正道放心得太早了，或者说，他低估了五条悟。 在克拉克的房间里，五条悟盘坐在床上，拉住狗狗的两只前爪，向上一拎。 “我刚刚是不是会错意了？”他若有所思道，“你刚刚变成狗的时间点是在我说完‘任何形式’都可以。” 克拉克莫名眼皮一跳。 五条悟慢吞吞：“你不会是想要玩人.兽吧？” 克拉克：？！ 什么东西……？！ 五条悟笑眯眯：“也可以噢，感觉很刺激的样子~” 第90章 克拉克整条狗都不好了, 怎么这样啊…… 他“嗷呜”“嗷呜”地表示抗议，但五条悟只是挑眉：“我听不懂狗语，要不然你变回人？” 克拉克：…… 人形待在同一张床上吗？ 五条悟举着大白狗的两只前爪把狗狗拉近, 看着狗狗圆滚滚的眼睛，痛心疾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变回去，还是喜欢刺激对吧？成年人很会玩啊！” 克拉克：………… 好的，保持现状就是人兽恋, 变成人就是师生恋，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背德了。 五条悟真是—— 五条悟眼睛缓缓向下瞟：“听说狗狗做的时候这里会有鼓包, 很难拔——” “五条悟！”克拉克直接变了回去，满脸通红地用手捂住五条悟的嘴, “不要胡说八道。” 五条悟拍打着克拉克捂住他的手, 超大声地“呜呜呜”反驳。 克拉克：“……不用去查, 我知道是真的。” 不是，他为什么要在继续和五条悟纠结犬类的生理结构啊？！ 克拉克抬手关灯, 在五条悟错愕的目光下, 抱住五条悟的腰往怀里一带，同时拉上被子：“未成年就要早点睡，睡觉睡觉。” 五条悟被克拉克猛地一拉, 鼻子直接撞到了克拉克的身上。 钢铁之躯不是随便说说，好酸啊！ 他感觉自己是被大力怼进克拉克的怀里的，鼻子和嘴都紧紧地贴在克拉克的胸膛上, 不要说讲话了，连呼吸都很困难。 物理静音超过分诶！ 而且被子还把他的头盖住了喂！ 五条悟调动咒力直接攻击。 克拉克足足思考了一秒这和小猫咪挠人的区别。 唔，体型比较大, 攻击力比较强, 是大白猫。 他用手包住了五条悟的攻击, 把人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在五条悟开口之前，他先温声说道：“不要说人兽，也不要提师生。” 五条悟眨巴眼，先很乖地“哦”了一声，然后一字一顿道：“你好凶。” 克拉克：“……谁比较凶啊。” 五条悟趴在克拉克身上，下巴搁在克拉克的下巴上，慢吞吞道：“什么嘛，竟然还在狡——” 克拉克叹了口气，真的是擅长倒打一耙，又肆无忌惮的小混蛋。他微微抬头，凑近了五条悟的温热呼吸。 反正也不止亲过一次了，再说本来就是他的伴侣。 他环抱着五条悟一个用力，颠倒了两人在床上的位置。他的五根手指挤入五条悟的指缝，将其紧紧扣住；又在五条悟要开口说话之际低头，极其花心思地教育了一遍一天撩拨他八百次的坏心眼大白猫。 五条悟仿佛变成了一条反复因为搁浅窒息，又在濒临极限之际，被拉回深海的鱼。他完全不明白克拉克怎么可以仅仅凭借一个吻做到这种程度，非常非常折磨人，但同时—— 真的很爽！ 窒息感到达极致，他忍不住又要开反转术式，却但被克拉克按了回去。 “悟。” 他听到克拉克轻声叫他。 五条悟搂住克拉克的脖子，亲了上去，但是—— 没亲到 ？！ 克拉克诚恳道：“真的挺晚了，睡吧。” 五条悟：？！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啊！ “你这个状态？！”五条悟屈膝，刚要蹭上去，就被克拉克抓住了小腿。 克拉克沮丧又克制地亲了亲他。 五条悟一下子就笑了，好吧好吧，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狗狗忍得也很辛苦，他不是不能体贴。 这样想着，他搂住克拉克的脖子，蹭了蹭脸颊，然后体贴地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当老师的第一天，就把学生拐到床上亲啊，sensei。” 克拉克默默地蹭了回来，就像是一条人形大狗狗。 五条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困了，但要先洗澡。”他揉了揉克拉克的头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噢。” 等到五条悟洗完澡，白白的大狗已经乖乖地蹲坐在床上看他了。五条悟掀开被子，抱着狗狗滚进去，闭眼：“好啦，睡觉！” 几乎是同时，克拉克变回了人，轻声：“晚安。” 五条悟忽然睁开了眼睛，于是克拉克心猛地一跳。 “不要一惊一乍的嘛～”搞得五条悟本来打算好好说的，现在又忍不住要逗逗他，五条悟坐起来，手很自然地放到腹部，“你想要孩子吗？” 克拉克当然注意到了他的手，惊恐地几乎要跳起来：“你能——” “暂时不行，你想要的话我请教一下羂索。”五条悟笑眯眯道，“我想说，伏黑甚尔的孩子还不错，我们去抢过来玩吧～” 真是的，如果不是那几条的视频，他可能已经得手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海胆头的小男孩就在放学路上，看到了一个可疑的白毛墨镜高中生，和一个一脸温和、看起来就可靠的外国人。 总感觉这两个人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 夕阳西下，白毛墨镜高中生说着莫名奇妙的话，向他靠近：“之前解释过一遍好懒得说，反正也咨询过你的意见这次就直接一点吧。”白毛说，“总之就是一个父债子偿的故事，你爸坏我大事，现在我要拿你和津美纪抵债。” 伏黑惠：“哈？” 是不是人贩子啊！ 还是外国人上前解释了一番，才让他理解。 为什么外国人的日文会比可疑白毛好啊！ 期间，可疑白毛说：“你的术式是禅院家一直想要的，但回禅院家，津美纪不会过得很快乐。反正你爸也一天到晚不着家，我来勉为其难，照顾你们一下。” 照顾的结果就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五条悟抓着后衣领拎了起来。 所以是人贩子！ 也很有可能是他那模样都模糊掉的生父的仇人啊！ “喂，放我下来！” 伏黑惠拼命挣扎，惊慌之下竟然召出了之前只成功召到一次的玉犬。 “幼稚园还没毕业吧？惠很不错噢。” 虽然这样说，但玉犬攻击的对象只是伸手，轻轻一点，玉犬就消失了啊！ “你这个——” 伏黑惠忽然哑声，因为他扭头看到轻而易举击退他玉犬的人，竟然撒娇要外国人抱？！ 他还太小，他不能理解！ 嗯？ 更不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飞起来了？！ 然后一秒钟不到的功夫，就落在了—— 东 京迪士尼 乐园 ？！ 他是从天上缓缓下去的，所以看得分明。平日里游人如织的主题公园，今天特别空旷，只有广场上站着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朋友，还有津美纪？！ 落地后，津美纪向他跑来，同时跑过来的还有一个一脸开朗的粉色头发男孩子。 “小惠！” “你就是伏黑惠吗？你好，我叫虎杖悠仁！” 后面还跟着一个橘色头发的女孩子和黑色头发的男孩子。 橘发女孩子：“白毛，你想干嘛？要抓多少小孩子啊！” 伏黑惠：！ 迪士尼乐园背地里勾结人贩子！ 对于钉崎野蔷薇的问题，五条悟思考了一秒，转头问乙骨忧太：“认识祈本里香吗？” 黑发男孩头摇得像拨浪鼓。 五条悟左拳敲在右掌上：“啊，那再加她一个！” 乙骨忧太惊恐，他生怕因为自己的回答，害了这个没听过名字的女孩，于是连忙找补道：“我我我记错了，是认识的。” 五条悟：“那就再好不过了！一起来迪士尼玩呀~” 乙骨忧太：…… 所以认不认识都要抓来，问他干嘛啊！ 克拉克有点无奈：“悟……” 五条悟回头，推下墨镜，眨巴眼睛看着他：“不行吗？” 克拉克失笑，摸了摸他的头。 五条悟一开始也只是想去找伏黑姐弟的，但在中午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的其他学生。 惠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但其他人小时候的样子还真都没见过。 不过既然要见，那就都见见好啦，然后把他们抓一起凑一块，提前认识认识也很好嘛~ 因此，他就喊人包了迪士尼乐园，并且轻快地告知工作人员：“他们可能会想要手机报警，不要帮助他们噢~” 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要报警啊！他不会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普通家庭，克拉克负责解释；咒术师家庭，和家人关系不好的，直接抱人，和家人关系好的，五条悟亮明身份。 他们接连往迪士尼乐园投放了：祈本里香、禅院真希、禅院真依（本来只是想找真希的，但姐妹刚好在一起）、狗卷棘。 半空中，五条悟拎着狗卷棘，若有所思：“好像有一个叫顺平的，和悠仁关系不错，但是死掉了。啊，同年龄段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可以带来，还有谁呢？” 狗卷棘：“放我——” 他父母虽然没意见，但他自己是不愿意跟着走的，他还要练习咒言。 五条悟回神，捂住狗卷棘的嘴巴：“又要流鼻血了哦~” 啊，他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小朋友——五条雪奈。 投放完吉野顺平和美美子、菜菜子，五条悟和克拉克就去找了五条雪奈。作为五条家的家主，他在五条雪奈家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五条雪奈的父母非常放心地把还在上小学的女儿交给了五条悟。 “雪奈要听家主大人的话噢。”他们在分别的时候如是说。 五条雪奈乖巧点头，发绳上的铃铛轻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房间里书很多噢。”在路上，五条悟和五条雪奈闲聊，“长大之后，想当作家吗？” 五条雪奈的眼睛亮亮的：“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哦，家主大人。”她说，“都只是书皮啦，里面是小说。我长大之后，想当一个编辑，天天看小说~！” 五条悟眨了眨眼：“编辑都不用真名诶，你有小名，啊，小名不好，你有英文名吗？” 五条雪奈可可爱爱道：“有诶，我叫‘安妮’。” 第91章 伏黑惠他们一个认识五条悟的都没有, 除了虎杖悠仁出于一种近乎直觉的信赖，认为五条悟和克拉克是好人，其他几个小朋友一对信息, 都觉得是可怕的人贩子二人组，迪士尼就是他们的窝点！ “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背地里在助纣为虐！” 他们一致得出了结论，就连虎杖悠仁都要被说服。然后，禅院姐妹来了。 作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的小孩，虽然不受重视，但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也不至于没听说过五条悟的大名，五条家的六眼大少爷，最近还继承了家主之位, 所以—— “五条家私下里勾结迪士尼拐卖人口。” 伏黑惠、伏黑津美纪、乙骨忧太、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祈本里香这几个小朋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虽然不懂什么是咒术、咒术界，但御三家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大家族背后果然都是不堪, 电视剧诚不欺我（们）！ 不过伏黑惠听到“禅院”，没忍住多往双胞胎那里看了几眼。 钉崎野蔷薇最后道：“但是家主亲自拐卖，他们家是不是快完了吧。” 几个小朋友纷纷点头, 很有道理！ 狗卷棘在父母面前听得完整, 但其他小朋友言之凿凿，再加上他先入为主地感觉五条悟不太靠谱，因此—— 狗卷棘的内心十分沉重, 他的爸爸妈妈被坏人骗了。 他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局面！ 吉野顺平直接被吓哭, 他的妈妈容易轻信。还是美美子和菜菜子还了五条悟、克拉克, 和迪士尼乐园清白。 美美子：“五条哥哥虽然很奇怪, 但总体来讲不是坏人, 不会拐卖人口。他单纯是想包场让我们玩吧。” 菜菜子：“外国人？夏油哥哥有提到诶, 肯特叔叔是个好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比较纵容五条哥哥。” 再加上以亲身经历作为佐证, 真相的天平一下子偏向了美美子和菜菜子。 五条雪奈虽然在今天下午之前完全没见过五条悟，但拜托，那可是她们五条家的家主！ 只能自己嫌弃，别人诋毁不行！ “你们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贩子二人组吗？！” 内容没有说服力，但声高有！ 乙骨忧太：“没有，可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人贩子啊。 “没有可是！”五条雪奈叉腰，“哪有人贩子连自己家的小孩都一起拐卖的？” 警报解除~ 缩在草丛中旁听全程的工作人员，连忙用对讲机讲话。巨大的烟花升起，璀璨夺目。灰姑娘坐南瓜车而来，要邀请这些小朋友参加王子的舞会。 高大的白色骏马拉着泛有金属光泽的南瓜车向他们跑来，一只咒灵在南瓜车内若隐若现。 “美美子和菜菜子有危险！” 接到夏油杰电话的时候，五条悟刚和克拉克离开五条家。 送完五条雪奈，克拉克还以为五条悟会待在迪士尼，语焉不详地逗逗小朋友，但没有。五条悟只是精准控制了「苍」，拉着克拉克，从听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话后将信将疑的小朋友面前，穿越到了园区的城堡前。 五条悟摘下墨镜，折好，塞进克拉克的上衣口袋。他抬眸，苍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城堡后盛大的烟花。 烟花接二连三地升空、绽放，又如同银色瀑布般闪耀着下坠，远处传来小朋友的惊呼，克拉克听到五条悟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克拉克顿了一下，笑道：“好。” 五条悟说的“家”，既不是高专，也不是五条家，而是他在东京的一处房产，他在一年级的时候用自己的钱买的，离高专很近。 他在三年级之后的十余年，常住高专，也回五条家，但只有那处房子是他可以卸下一切，真真正正静下来沉思的地方。因为虽然他也会带学生去玩，但终归，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但在克拉克的世界里，他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那处房子，然后说：“钥匙放在灯后面，到时候你自己用热视线复刻一把就行。” 等他回神过来，觉得十分神奇，但又认为理所应当。 迪士尼乐园里，五条悟继续道：“不过在回家之前，先和我去趟五条家吧。” 克拉克猛地心跳加速。 “总要走一遍形式嘛，见见亲人官宣什么的~”五条悟道，“难道你不想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克拉克急忙道：“当然不是，只是——” 他顿了一下。 如果有孩子，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师，还说是恋人关系…… 克拉克眼前一黑，真的不会被打死吗？而且还是那种家教森严的大家族！ 克拉克：“……不然还是等你成年吧？” 至少。 “不要怕嘛~”五条悟伸手摸摸克拉克的头，就像在rua一条惴惴不安的大狗，“我会保护你的，酥皮。” 克拉克：……这是保护不保护的事情吗？！这是亲人看着就来气的火上浇油行为吧！ 克拉克：“但我觉得还是——” 五条悟抽回他的墨镜戴上，又握住克拉克的手，直接瞬间移动。 五条本家确实很大，庭院深深，回廊相绕，枯木山水。来往的家仆都穿着传统的日式服装，安静地低头走路。在通过咒力和服饰认出五条悟后站立，顺服地喊着：“家主大人。” 极静、极庄严、极肃穆，是还没踏进室内，就能感觉到的环境压迫感。 五条悟沉声：“六眼从不撒谎，你带了不该带进来的东西。” 女仆的脸“唰”地一下变白，结巴道：“我我我……” 五条悟向她摊手，女仆几乎是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放到五条悟的手掌上：“家主大人，我错——” “这款式也太旧了，配不上我们五条家的档次！我们家的人都要用最新款的，待会儿你找菜月去领一部。”五条悟捏着手机满脸嫌弃。 菜月是他小时候偷偷给他带玩具、零食的女仆。 “啊？”女仆茫然，“所以不是因为不能用手机吗……” “为什么不能用啊？现代科技人人都要享用，更别说手机是人类忠诚的朋友！五条家下周都要拉网线，装wifi了！”五条悟大咧咧地拍了拍女仆的肩，“wifi密码可以先告诉你，是‘五条悟天下第一’的罗马字。” 他把手机还给女仆，又道：“虽然款式老旧，像素也不好，但勉强可以用。”他说，“快给我们拍一张照，然后传到你们的群里！” 女仆：“家主大人知道我们有个群？……” 五条悟弯腰靠近女仆，他滑下墨镜，轻快地眨了眨眼：“当然啦！是我拿着菜月的手机建的呀~”他说，“快点快点，给我和你们的家主夫人拍张照，然后广而告之~” “家主，夫人？……”女仆缓缓挪头，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了一下。 “干嘛，性别歧视吗？男的也可以是夫人呀！”五条悟，“对了，菜月说过的吧？以后不要低头走路了，本来就不高，看着更矮了。” 女仆：！ 于是，比五条家的族人更早知道他们家主恋情的，是他们家的仆人。啊不，还是族人，五条雪奈家是最早知道的。 五条家一步一景的庭院里，有一个添水。细细的流水注入斑驳古色的竹筒，竹筒装满水后敲打石面，发出“咚”的一声。 五条悟直接驱动咒力覆盖了整个添水。克拉克感到能量激荡，一直向外延伸。大家族的召唤方式。 “走吧。”五条悟向克拉克伸手，“家主夫人。” 克拉克看着那只手，笑：“我算是嫁入豪门了吗？” 五条悟挑眉：“是啊，不愿意？” “愿意。”克拉克握住他的手。 相比于五条家主的心情愉悦，五条家族人可谓是心急如焚。添水又叫惊鹿，在五条家，用咒力催动添水，惊的不是鹿，也不是鸟雀，而是族人。 添水非紧急情况不可催动，事实上，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有能力催动。而这一星期不到的时间，竟然催动了两次。 上一次是家主变更，这一次呢？ 祓除一半的咒灵正在嘶吼挣扎、合同还等待甲方落笔、相亲对象拿着菜单刚要点菜……五条家的族人抛下所有正在忙的事务，从各处忐忑不安地赶回，然后集体沉默。 他们十六岁的未成年家主，高专二年级在读学生，三天两头被学校打电话的问题少年，隆重地介绍了一个外国男人。 五条悟：“克拉克·肯特，也可以叫他卡尔-艾尔，或者有些人肯定知道。”他的目光扫到了他的几个堂兄弟。 “超人？”堂弟一脸“你在搞笑吗”的表情，然后又想起了五条悟已经是家主了—— 家主就更不能说这种胡话了啊！ 看看人家禅院家主，再看看人家加茂家主啊！ 五条悟欣慰点头：“看来还是有人看美漫的。穿插布置一项任务，大家回去把dc和漫威系列的漫画看起来，下次会议抽查，四十岁以上是重点人群。”他看了眼上任家主，严肃道，“爷爷做好准备，你要以身作则，我第一个抽查你。” 五条爷爷很想把拐杖砸在五条悟头上，但这小兔崽子有无下限术式。 小时候多好啊，一看就是合格的继承人。这放出去两年不到的时间，怎么歪成这样！ 五条悟笑：“作为家主的第一项集体任务，不认真完成的话——”他抬手轰掉了院子外的假山，轻快道，“无论是谁哦~” 克拉克明白五条悟的用意。 五条悟是要在腐朽陈旧的咒术界掀起一场变革的，但他本身就出自保守的世家。变革要从内部开始，所以他就强行注入，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思想看法。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其中有他的故事啊。 他出于好奇快速翻过，呃，版本很多，宇宙反复重启，和他的世界不算完全一致，但一些关键事件还是八九不离十的，包括心理描写…… “好了，继续介绍。”五条悟道，“如大家所见，克拉克现在在我们的世界。更准确来说，现在在高专任教，是我的体训老师。” 一众族人：…… 这个所谓的“克拉克”到底是谁先放到一边，体训老师家访的事情，也值得启用添水，把他们火急火燎喊回来吗？！ 他们的咒灵、合同、相亲对象……啊！ 五条悟：“当然也是我的爱人，你们的家主夫人。” 噢，这就合理多了，家主夫—— 等等？！ “什么？！” “家主三思啊！” 哪个欧美国家出口的骗子，三十多岁了来学校任教，一点咒力都没有，还勾.引他们不谙世事的未成年家主，更不要提谎称自己是什么鬼的超人？！ 克拉克：“事实确实是这样。”五条悟没提时间回溯的事情，他就不提，他温声道，“我知道大家介意年龄和身份，但时间会证明我的真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悟的事情——” “真是花言巧语的骗子，你不和我做就很伤我的自尊心。” 五条悟调侃得非常小声，但克拉克听力灵敏。 ……克拉克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爱他。” 虽然他真的很皮啊。 族人集体沉默。 当然不是因为漂亮话，而是站在他们家主身边的这个男人展现出来的气势，是绝对的强者。 五条悟笑了一声，把克拉克拉过来面对自己：“你不要对着他们说‘我爱他’啊。”他懒散道，“你要对着我说‘我爱你’。” 在一众族人面前，五条悟毫无顾忌地抱住克拉克的脖子：“我也爱你。” 克拉克的眉眼弯了起来，蔚蓝的眼睛里闪耀着笑意。 如果要给五条悟的亲人留个好印象的话，他应该和五条悟拉开距离，或者保持不动，表示自己不是会对未成年动手动脚的禽.兽。 但，他更在乎五条悟。 克拉克抱住了五条悟，贴贴他的额头。 “那么，带我回家吧。”五条悟说，“my superman.” 原本穿着普通衬衣的外国男人，一瞬间换上了蓝色紧身制服。在一众族人震惊的目光下，他展开红色的披风，抱着他们的家主一飞冲天！ 刚刚喊出“超人”的堂弟：“卧槽，真的啊？！”然后被长辈敲头。 退场的姿势很帅，但克拉克并不认识回家的路。还是五条悟在高空指路，才终于落到了他们俩的家中。 “好饿好饿！”五条悟推着克拉克，“快去做饭，我还要超多的喜久福！” “很快。” 克拉克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里面放满了新鲜的水果蔬菜肉蛋奶。应该是今天早上刚买的，只是不知道是五条家每天有人过来更新，还是五条悟计划带他回来，所以提前让人准备。 他快速地做了个木糠杯先投喂了嗷嗷待哺的大白猫，然后烹饪起了美食。 超多的喜久福？ 他不打算做太多。 五条悟挖了一勺木糠杯，克拉克做的甜品根据他的口味调整过，每一口都是享受。就是在这个时候，夏油杰打来了电话。 “美美子和菜菜子有危险！” 五条悟“嗷呜”一口吃下去，细腻的甜味在口中蔓延，让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但这并不妨碍他超夸张地担忧：“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杰，你快告诉我！好担心好担心好担心！” 噢，找到罪魁祸首了，竟然还把咒力残秽抹掉故意误导他。夏油杰面无表情道，“你把她们带去哪里了？” 五条悟不满：“凭什么就是我啊！” “……你确定要问吗？” 夏油杰都不想听到五条悟的回答，直接说了下去，“我放在她们身边，远远保护着的咒灵被同类吞噬了，你还在她们身边吗？” 五条悟继续吃木糠杯：“不在。” “她们在哪里？我立刻过去。”夏油杰召唤出了虹龙，“那只咒灵不是她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不要紧张嘛杰，她们身边已经有——”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口木糠杯，眼巴巴地望着正在烧饭的克拉克。 克拉克的五感何其敏锐？ 他切了几小块黄油土豆装在小碟子里，又在上面插了把银色的小叉子。他递给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五条悟，五条悟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啊。” 这种以小猫咪一样的目光看过来，还非要他亲自喂的行为，是克拉克很吃的举动之一。五条悟注意到克拉克停顿片刻，不由得意，超人的控制欲嘛，轻轻松松地被他勾出来。接下来就应该进行一些愉悦身心的活动~ 啊，他只是被简简单单地喂了一块小土豆。 好吃是好吃啦，但是—— 他又被喂了一块。 五条悟：好吧…… 在电话另一头的夏油杰：“喂，悟，在干嘛？信号不好吗？” 五条悟嚼嚼黄油土豆，道：“信号很好，在认真地谈单方面的恋爱。” 克拉克笑着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又把小碟子塞到他手里，继续去做饭。 夏油杰：“……你直接把地址告诉我吧，我去看看。” 五条悟只好自力更生吃土豆：“不要担心嘛，她们身边的咒术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夏油杰放心了不少。 五条悟：“虽然大家的平均年龄好像都没超过小学一年级。” “？！”夏油杰，“你拐骗了多少小孩啊！” 五条悟：“邀请小朋友去迪士尼的事情，怎么能叫拐骗？！放心啦，工作人员中有五条家的人，里面的咒灵也提前清过一遍，只留了几只实力适中的，循序渐进地释放，增加玩乐的趣味性~” 一起玩乐不过是普通朋友，过命的友谊才坚不可摧嘛。 今天是星期五，他包了园区三天，很期待小朋友们的友谊和成长~ 同一时间，领到佣金的伏黑甚尔，照例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来看看小崽子的生活情况。他在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家外驻足了五分钟，都没发现人影。 灯是亮着的。正常情况下，津美纪应该在煮饭了，但也没有飘出饭菜的香味。 伏黑甚尔心下一沉，直接翻了进去。 厨房里有洗干净的水果，切一半的蔬菜，津美纪的确在准备晚餐；房子里上上下下，都没有小惠的书包，但早已过了放学时间。 伏黑甚尔脸色阴沉，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和克拉克饭吃得很快，饭后，五条悟斜靠在厨房边，看克拉克系着围裙洗碗。 五条悟双手抱胸，认真道：“我还是觉得不穿衣服系着围裙会比较好看。” 克拉克直接脸红：“我什么时候……没有啊！” “想象中嘛，你有任何想象也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实现噢。”五条悟道，“问你个问题。” 克拉克扭头：“？” 五条悟：“如果我和你的世界同时陷入危机，你只能顾上一边，你会怎么样？” 克拉克顿了一下，道：“悟——” 五条悟笑：“你会发现我永远不会让你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他走过来，往克拉克的背上一趴，继续道：“应该放了机器人吧？但这么久都没听到大家的呼喊，是你的话，还是会担心的吧？” 克拉克眨眨眼，他不得不承认，会。 五条悟把下巴搁在环住克拉克脖颈的手臂上，道：“而且请假那么多天，佩里肯定很生气。” 克拉克拍了拍他的脑袋，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确实是1：1。 克拉克：“没关系。” 五条悟：“有关系。” 那是克拉克热爱的世界和工作。 克拉克不回去，无非是能力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回去。五条悟曾以为是自己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所以导致好感度有限的关系。 但，明显不是啊！ 他简直是一见面就把好感度拉到了满格。 可是，克拉克没有回去。 不清楚为什么，记忆或者其他原因。不过在他的世界里，他想要他爱的人恢复能力，顺利回到他所爱着的世界，就一定能够做到。 五条悟从克拉克的背上跳下来，把他拽着面对自己。他愉悦道：“恭喜你，克拉克·肯特，仅用四天不到的时间，成功攻略五条悟！” 不可否认，他很想把克拉克永远留在他的世界。 索性不要回去，永远和他在一起！ “现在请领取通关奖励！”五条悟凑近，亲吻了克拉克，“恢复能力，回大都会看看吧。” 世界意志被五条悟强行改变，克拉克感受到充沛的力量重新回到他的身体—— 他可以回去了！ 第92章 五条家的六眼疯了, 这是在半天之内就传遍所有咒术世家的事情。 咒术师疯很正常，从某种程度来说，越疯的咒术师实力越强。五条悟年仅十六就突破限制, 提前继承家主之位的事情恍如昨日, 他疯了在情理之中，甚至会带来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可问题是, 他这个疯法不正常。 他真的相信自己在和漫画人物谈恋爱, 还逼迫族人狂补漫画！ 这个周六，禅院和加茂家的小辈出门, 就能在各大漫画店里看到五条家的人。不是常见的同龄, 以往大家见面都会心照不宣地错开眼, 各自买漫画, 而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皱着眉在挑漫画啊, 甚至按住旁边看漫画看得津津有味的中学生，付费让人家给他快速划重点讲内容。 禅院和加茂家的小辈：……？ 不像他们家的长辈，都在嘲笑未成年家主果然不靠谱，什么鬼话都会相信, 十四五岁的少年大脑空白片刻后, 忽然灵光一闪。 啊哈，五条悟这么强，不会是因为看漫画吧？！ 天赋是一方面, 能够成为最强，后天的努力也很关键！ 看漫画看到以为自己在和超人谈恋爱，还能更努力一些吗？走火入魔了，神功, 不是, 咒术也就大成了是吧？现在成为了家主, 自然也把经验分享给了族人啊！ 他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不论题材——这个时候就格外清醒地意识到适合五条悟的不一定适合他们——直接把自己平时偷偷看的漫画统统打包，正大光明地提回家中。 他（们）就是家族的明日之星！ 明日之星的长辈们还在计划，下午的三家会议要好好拿捏那个好骗的六眼，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小辈一脸愚蠢地拿着不正经的闲书进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劈头盖脸一顿骂，外加禁足一个月。 这时候，即使是一直讨厌五条家的禅院家的人，也在感慨，一代不如一代，御三家真的要后继无人。 听到这话的家主禅院直毘人，“哈”了一声，抬头喝酒。 但是下午的会议用事实证明，就算真的后继无人，也只可能是禅院和加茂家，而绝非五条家。 这个一出生就打破咒术界平衡的家伙，并不止是实力强劲，也非常难缠，让他们打的算盘十之有□□落空。 剩下的一二成，好像是为了不让场面不要太难看让的。 会后，禅院直毘人摇着酒壶：“五条家的小鬼。” 五条悟转身，双手插兜：“禅院家的酒鬼。” 禅院直毘人：“有个家伙丢了儿子，我好歹也花过钱，来问问。” 伏黑甚尔虽然叛出禅院家，但意外和家主禅院直毘人私交还行，前几年还和他做了10亿的交易。 昨晚两人本来有约，要喝点小酒。但伏黑甚尔临时取消，禅院直毘人问了一句，得知伏黑惠失踪的消息。 伏黑惠继承了十种影法术，虽然年级尚小，被普通坏人带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是和伏黑甚尔有仇的咒术界的人—— 禅院直毘人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动，唯一奇怪的就是五条家那个疑似精神不正常的六眼小鬼了。但那个时候，禅院直毘人也没有怀疑五条悟和这件事有关，他是在开完会后，觉得或许可能。 这个小鬼，似乎是想要变革咒术界。 提前培养人才吗？ “自己的儿子没看住，丢了才知道问人？”五条悟直接扬手走了。 禅院直毘人眯起了眼睛。不知深浅，难以试探。他忽然觉得所谓的疯了，不过是故布疑阵，降低禅院和加茂家的放心，好让这个讨厌的小鬼初次登场就大获全胜。 他不由地问出了口：“在和超人谈恋爱，他人呢？”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五条悟冲天的怨气。咒术师是不会咒力外泄的，如果真的会，他都要怀疑当场就会出现一只特级咒灵。 五条悟：“回大都会了啊！要不是因为开会，我也过去了！你都不知道啊，我为了你们这群老头，真的在背后牺牲好大，我都没在会上提过！” 禅院直毘人：…… 上车后找小辈问了问大都会在哪里的禅院直毘人：………… 五条悟那状态看着也不像是演的，所以真的看漫画走火入魔到这个程度吗？ 现在的年轻人，他不懂了。 五条悟确实很气，克拉克给他准备的喜久福太少了！一上午的资料整理，加上一下午会，他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没和禅院直毘人说假话，他是想回大都会看看的，说不定能全部想起来。但他在这里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禅院直毘人猜他要培养人才，只算猜对一半。 他曾想要培养出强大又聪明的同伴，最好能与他比肩，慢慢取代高层，因此投身教育界。这个想法他至今仍未改变，并会继续下去，但在克拉克的世界里，他看到了普通人的力量。 或许不强大，却能聚沙成塔。 他之前为了找到有潜质的同伴，查看过全部在册的咒术师，并且每隔几年，就会重新过目一遍，以保证没有遗漏。虽然他的重点不在于了解全部咒术师，但无奈记忆力太好，现在想要找到同样受高层压迫、或者生活窘迫的咒术师，轻轻松松。 他在那十年中，也或多或少接济、照顾过他们，纯粹顺手，当时没有想太多。现在他再做一遍，只会效率更高。 把他们送到他想要他们待着的位置。最理想的结果，就是高层再下达命令的时候发现，无人听命。 一时半会儿取代不了，架空也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五条悟在会议结束后返回五条家，继续忙这件事情。期间抓了几个族人布置任务，顺便问了问漫画的阅读。 “这个这个……”族人支支吾吾个半天，然后快速道，“我还是跑山区找人吧家主大人！十四岁，天赋还没有展现的双马尾女孩子是吗？” “其他超级英雄不清楚就算了，超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还转移话题！”五条悟拍得桌子上的纸都在震，“那是家主夫人，你对夫人的尊重呢？！” 族人脑中立刻出现了昨天克拉克的模样，那个肌肉、那个身材、那个身高，最后还把他们家主抱走了，到底哪里和“夫人”这个词搭边啊！ 但他好想摇着五条悟的肩膀，大喊“家主你清醒一点”，但也知道自己碰不到。 全自动的无下限术式，不愧是他们家主！ 族人：“我会好好尊重肯特先生，把超人系列漫画抄一遍的。” 原谅他还是无法叫出“夫人”…… “那给你换个简单的问题，你漫画补到现在，觉得超人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五条悟边说，边拿喜久福。但他刚要打开透明盒就顿住，转而拿了一个外面买的，“哗”地撕开包装。 族人的眼睛“噌”地亮了。 这题他会！超人虽然经常救猫，但养的是狗啊！ “狗，绝对是狗！”族人肯定道，“他的真爱就是狗！” 五条悟“哈”了一声：“恭喜你，答错了，是猫。” “这不可能。”族人充满自信地摆摆手，“是不是家主大人遇到肯特先生的时间线上，肯特先生还没有养狗？”他试图纠正五条悟的错误，“只要他一养狗，特别是一只叫小氪的狗，什么猫不猫的，都是过眼云烟！” 然后他就被炸上了天。 但神奇的是，落地的时候除了挺痛，也没受什么伤。哎呀，不愧是他们的家主，这咒力掌控力！ 五条悟在书房，愤愤地咬了一口喜久福：“就是喜欢猫啊！” 真是的，喜欢猫也不给他最爱的猫咪多准备一点猫粮，害得他还要叫人去买流水线上的产品！ 五条悟处理完公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去刷任务。相比于实力不断提升的咒灵，咒术师的人数还是太少。他比之前更早地成为最强，也更早地承受更为繁重的任务。 可以不管，但这意味着其他咒术师和无辜普通人的死亡。 他这十年变革的进度如此之慢，无暇思考其他方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被任务困住了。 五条悟出了五条家，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到达一个地方，祓除咒灵，上车前往下一个地方，再祓除咒灵…… 非常机械的工作，他一干就从傍晚六点干到了凌晨两点。 就算通过架空解决了高层，也很难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咒术界太缺高等级的咒术师了。不过这次，他已经有了解决的思路。 高专门口，辅助监督连续对五条悟鞠了好几个躬：“五条先生辛苦了，明天，啊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早上六点半，会有其他辅助监督来接您。” 五条悟很习惯地摆摆手，他的任务节奏一贯如此，十年如一日。 一溜烟的尾气，辅助监督开车走了。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盒装的喜久福，在寂静的黑夜中“啪”地打开，一口将这最后一个吞下。 他转身向高专内走去，却在要进入校门之前停下。 他是不是应该回家啊？ 在那十年中，任务如果在十二点前结束，他会回家；在十二点后结束，他才会回高专，休息的时间更久，更方便。 虽然现在距离他要出一个任务的时间，只剩四个半小时，虽然克拉克没有回来——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他——但他是不是应该回家啊？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转身走离高专。 他应该回家的。 家里果然没人，五条悟是清楚的，但莫名失望。他洗完澡，上床闭眼，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了能量波动。 有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被窝，还把尾巴搭在他的腰上。 “你回来晚了知不知道！” 五条悟把头埋在了狗狗蓬松的毛里。 “你做的喜久福根本不够，害得我整天都在想你。” 第93章 凌晨三点, 房间昏暗。 五条悟从毛毛中仰起头，捏了捏狗狗的爪子：“是不是故意少做的？” 狗狗毛茸茸的尖耳朵抖了抖，圆溜溜的清澈眼睛透着一股无辜的味道, 但是，他点了点头。 嗯，克拉克是故意的。 在五条悟让他做超多喜久福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再加上五条悟下午又带他回五条家宣布身份，又带他回这里的, 他就已经猜到, 五条悟可能想送他回去。 要超多的喜久福，是觉得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 怎么会。 克拉克本打算只做一天的量, 但他在做糯米皮的时候，顿了一下。 没被喂饱的猫咪，会时时刻刻想念主人吗？ 五条悟：！ “克拉克·肯特，你竟然真的承认了！”被子滑落，五条悟一下子坐起来，死死握住狗狗的吻，把狗狗捏得“呜呜呜呜”。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想克拉克，所以才会觉得少, 毕竟克拉克怎么会这样对待他？ 但喜久福的数量, 真的不够啊！ 他又舍不得一次性吃完, 谁知道克拉克什么时候回来。 故意的，超过分。 更过分的是, 竟然这么一脸无辜地承认了！ 五条悟：“我要给正义联盟写匿名信, 举报超人虐待猫咪, 克扣猫粮, 还毫无愧色地承认！” 克拉克觉得自己确实很过分, 他看到大白猫现在生气得“喵呜喵呜”要挠人的样子，是有一点抱歉，但更多的是觉得——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错了。”狗狗直接变回了人，抱住愤怒的猫咪，拍了拍后背。 五条悟伸手捏住克拉克的腮帮子，往两边拉：“我错了，下次还敢？” 克拉克的眼睛弯了起来，点头。 五条悟：？！ 大半夜的，真是气—— 克拉克双手分别握住他的手腕，放在胸膛。他表情认真：“这样，你会不会像我时时刻刻想念你一样，时时刻刻想念我？” 五条悟能感受到那副钢铁之躯下，过快的心跳。 他顿了一下，一个巧劲挣脱束缚，身体前倾，抱住克拉克的脖颈：“什么嘛，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他说，“就算做了足量的喜久福，我也会非常想你。” 早上整理资料，习惯性地小声吐槽，拿起手机才想起来，他不可能收到克拉克的回复信息。 中午吃饭，虽然是克拉克提前做好的，但微波炉加热真的没有热视线效果好，而且他好久都没有一个人吃饭了。 晚上更加，他们晚上，向来是在一起的！ 克拉克的心好像被猫爪揉了一下。 “所以不许克扣我的喜久福！”五条悟的口味都被克拉克养刁了，他抱怨道，“外面卖的好难吃。” 克拉克此刻真心实意地满怀歉意了，他把他抱进怀里，低声：“好。” 克拉克的声音低沉温柔、怀抱温暖有力，五条悟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后，渐渐感到眼皮沉重，困意上涌。 很奇怪，他明明不会那么容易感到疲惫的。 像从早上七点一直到凌晨两点半的工作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量，没道理会累。 但，就是很累。 是积攒了十年的疲倦，终于找到了一个足够安心能够放松的地方，慢慢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 五条悟回抱住克拉克：“好了，我要睡觉。” 他依然觉得克拉克回来得好晚，真是让人生气。可是他同样知道，如果可以，克拉克肯定早就回来，甚至不会错过和他的一日三餐。 所以他只是在狗狗钻上来的一瞬，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提。 “晚安。”克拉克亲了亲他的发顶，拉上被子把五条悟放平，又给人掖了掖被角。 虽然五条悟一句都没提，但他也能猜到这两天他的工作量。 明明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 唔，虽然可能只有他这样想。 辛苦了。 不过应该不会一直这么辛苦。 五条悟第二天任务的相关资料，辅助监督已经提供给了他，被五条悟随意地放在书房里。 克拉克等五条悟睡熟，轻手轻脚地下床，翻看起了资料。咒灵的危险等级不重要，对他家大白猫来说都是一爪子的事情，重要的是地点。 分散在日本的各个角落…… 是各个地方解决不了的棘手任务，最后全部汇总到了五条悟面前。 克拉克看得直皱眉。 就拿排序为01的任务来说——克拉克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没建机场，要过去只能搭乘新干线到周围的城市，再坐车，或者直接开车走高速，无论是那种，都非常耗时。 然而这也只是第一个任务而已。 虽然辅助监督已经根据各个任务的所在地点规划了最优次序，但猫猫还是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赶过去按爪。 克拉克沉吟。 经常和悟对接的辅助监督他见过，住在高专附近的话，他可以很快找到人。 克拉克到的时候，辅助监督家的灯还亮着，辅助监督本人喝了口咖啡，正伏案整理刚刚写完的任务报告。 是不同类型的辛苦，克拉克感慨了一下，敲了敲窗户。 山崎照疑惑抬头，差点吓晕，他家可是三层。但没过一会儿，他就认出了来人。五条悟昨天这么高调地宣布恋情，虽然是在五条家，但完全没有禁止外传的意思，所以咒术界多多少少都知道“超人”的存在。 嗯，多多少少都知道最强深陷恋爱诈骗…… 山崎照迅速拿过白纸盖住任务报告，然后警觉道：“有事吗？” 克拉克笑了笑：“本来想着你睡着的话还有点麻烦，还醒着真是太好了。”他说，“早上也睡个懒觉吧，不用接悟去任务地点，我会把任务目标带过来给悟的。” “把任务目标带过来的意思是？……”山崎照怀疑时间太晚，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那个敢骗五条悟的外国人好像晃了一下，等身影稳住，手上就多了一串咒灵。 真·一串。 他是用一只蛇形特级咒灵把其他几十只咒灵一只一只绑住，打了个死结，拎过来的啊！ 几十只咒灵，其中还不乏特级，在这么近的距离出现，带来了极重威压。山崎照脸色煞白，但同时又觉得好离谱，好离谱啊！ 他什么时候去抓的咒灵？！ “应该没有遗漏，我每个地方扫过两边。”克拉克说着就要把那一串咒灵拆开，“方便的话，山崎君可以核对一下。” 山崎照：？！ 不必，大可不必！ 他正要连声阻止，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一听。 “山崎，你和五条大人是走哪条路上了山？真是辛苦了，连夜赶过来祓除咒灵。” 那几个任务点都有本地咒术师远距离24小时轮班守着，一是方便掌握咒灵的动态；二是防止普通人误入。 山崎照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全是白天任务点的咒术师的感谢。 山崎照：“大概也许应该是五条夫人……” 来去一趟这么快的吗？！开车工具人流下羡慕的泪水。 对方：“嗯，什么？” 五条家的八卦还没传到偏远地区。 山崎照：“没什么，反正感谢五条大人也没问题。总之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凭借他对任务书里咒灵描述的印象，以及这些当地咒术师打来的电话，山崎照知道，克拉克拎着的咒灵，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无疑。 山崎照想了一下，在记忆里翻出克拉克的名字：“肯特先生。”他说，“您直接祓除也是可以的……” 不用一直拎着啊，好可怕！ 克拉克温和道：“我并没有这个能力，能看到咒灵已经很侥幸。” 山崎照：……那就更可怕了！ 五条悟的手机设了闹钟，但他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半。明亮的阳光照在床上，外面锅铲翻炒的声音也隐约可闻，他拿起手机，上面一通未接电话都没有。 向来只有别人完成不了，他去完成的份，现在竟然会一觉醒来，有人能替他把任务都做了的体验？ 五条悟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 “我没有祓除的能力，所以只能等你收尾。”察觉到五条悟起床的克拉克打开房门，招呼他吃早饭，“早安。” “那也是我最棒的酥皮啦~” 睡得很好，烦人的机械式任务只需要做最后处理，空气中弥漫着煎蛋的香味，最重要的是能看到克拉克一身居家服地在他身边。 五条悟笑眯眯道：“早。” 早餐桌上，五条悟咬着筷子问道：“你把咒灵放哪里了？我没感到家里有它们的气息。” “沙漠无人区。”克拉克道，“它们没有会飞行的，打着结也跑不远。” 确实跑不远，五条悟被克拉克带到无人区时，那十几只咒灵自知分不开，已经达成一致，精诚合作，在沙漠里各自手脚并用地蠕动了好几十米。 五条悟笑得好大声，然后一个「苍」，送它们上西天。 克拉克在旁边看着，嗯，果然是猫猫抬爪的事情。 祓除完一天份的咒灵，克拉克带五条悟回到家中，冰箱里已经放好了足量的喜久福。他揉揉五条悟的头发，道：“那我就先走了，中午和晚上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做。晚上也会早点回来。” “克拉克。”五条悟反手拉住他，认真道，“我没有娇气到三餐一定要你陪，晚上你也可以晚点回来。我不允许你太累。” 克拉克不想他辛苦，穿越过来之后，还连夜把咒灵打包好扔去无人区，甚至都不忘联系辅助监督，以免来打扰他睡觉； 同样的，他也不想他这样辛苦，既要照顾他的世界，还要频繁穿越过来找他。 “来见你怎么会累？”克拉克笑了笑，他把人拉进怀里，亲了亲额头，“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娇气，但是怎么办啊？我有。” 第94章 “……总之, 真的很有必要去谈恋爱，虽然你们的对象肯定没有克拉克这么可爱，但总要抱有美好的期望嘛！” 在五条家阳光照不到的库房, 经年关闭的沉重铁门半开着。里面原本整齐摆放的、贴着“禁”字的檀木箱子大半都被打开, 各种珍贵的咒具被胡乱摆放。 五条悟一身利落黑色工装，脚踩马丁靴, 头戴墨镜, 站在与周围格格不入, 却和蝙蝠洞很像的一个现代化工作台前。他一边和人叭叭叭地视频聊天，一边切割咒具。 “闭嘴。” “什么？！”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震惊之下难掩伤心，“这是对学长爱人该有的尊重吗！这是对学长该有的态度吗！” “这是学长该做的事情吗？！” 视频另一端的画面在高速移动, 寻常人根本看不清。不过五条悟还是从不连续的锈色中看出了是座废弃工厂。他的学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已经多处挂彩, 正满是狼狈地躲避狂化的咒灵。 七海建人怒火中烧：“哪有学长像你这样！在学弟生死一线的时候大谈不伦恋情！” 灰原雄：“学长, 这个时候是不太合适……” 五条悟争辩：“那可是和超人的恋情！” 七海建人气极：“就算是和上帝的也不行！” “你这个反驳得不好。”五条悟冷静指出，“在超英世界, 超人就是像god一样的存在, 人间之神听过没有？” 五条悟：“起码要找一个高于超人存在的人物, 但我也替你仔细想过了，真的没有。哎呀, 克拉克就是这么好~” 七海建人：！ 他从灰原雄那里夺过手机, 狂按挂断。挂断无效, 五条悟还在叭叭叭。 五条家的家仆在一旁痛心疾首。倒也不是因为五条悟的对两个学弟做的事情，虽然也很过分啊, 而是—— 五条悟手下一用力, 千金难买的咒具又报废一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暴殄天物！ 家仆内心在滴血。 克拉克帮五条悟加速完成了任务，五条悟就把之后要做的事情提前了。他回本家去到库房，那里已经按照他前几天的要求进行改造。 对于咒术界缺高等级咒术师的问题，他的想法是，通过现代化手段，提高现有咒术师的祓除能力。 简单来说，科技加成。 他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咒具的制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不用说点上现代科技的咒具。但超英世界确实实现了，还将武器量产，达到全民皆是咒术师的效果。 全民皆咒术师是一种战时极端手段，在咒灵问题能够根治的情况下是可行的，但不适用于他的世界，会破坏普通人原有的生活秩序，引起动乱。 但新式咒具的确可以提高咒术师的能力，甚至在必要情况下，能让咒力不济的辅助监督也派上用场。 唯一的问题就是，五条悟手上的珍贵咒具又废了一把，两个世界的矿石材料不同，制作所需的关键原材料他的世界没有。他在困扰之际，突发奇想切割了点他家原有的咒具融进去，意外有不错效果。虽然只发挥了三次威力就报废了，但也是个进步嘛。 “总不可能刚刚不是因为咒具，是因为空气吧？”五条悟又捡起据说在战国时期生劈上完人骨的斧头。 “五条学长能不能待会儿再说话？”灰原雄超小声，他们正躲在两列巨大的、垒起来的废液桶后休息。灰原雄说话的同时看到了屏幕，五条学长又损耗了一把咒具！ 一开始是七海建人接到的视频电话，他看是五条悟后考虑了一下才挂断，然后电话就顺理成章地接通。 七海建人：……？ “是斯塔克的技术啦，我觉得不错学习了一下。”五条悟在电话那头超级得意，“你也可以试试关机，关不掉~” 当时情况还不是很紧急，灰原雄在一旁两眼冒星星：“钢铁侠啊！” 五条悟点头：“我还是团粉？” 灰原雄：“对呀！dc和漫威的超英我都喜欢！” 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但五条悟还在那里叭叭叭叭，活像一个咒灵派来的定位卧底。七海建人气得扔了手机，手机被咒灵一秒击中断成两节，然后灰原雄的电话就接通了…… 灰原雄的手机不能扔，他们还需要用它来联系辅助监督…… 对于灰原雄让自己小声的请求，五条悟音调不变：“不要担心嘛灰原——” 七海建人压着声音：“五条悟！” 五条悟继续道：“你们躲那里没用，身后还有一只咒灵，没发现吗？” 两人一凛，回头看去——的确是啊！ 他们带伤，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新出现的咒灵祓除，然后还要面对之前狂追他们的那只。 两人都已经力竭，也认清了五条悟不会挂电话的事实，只好把他当背景里，相互靠着坐着喘息。忽然，灰原雄低声问：“五条学长是怎么发现我们背后有咒灵的？手机照不到的啊。” “的确如此。”五条悟举起手上融合得差不多的枪械，声音明显也压低了不少，“但有场外信息啊，刚刚娜娜明试图关视频的时候，看到了电缆、破窗的不正常晃动。” 倒也没提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完全看不到咒灵。 五条悟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咒灵在这个时候扑了上来，击中七海建人的右臂，手机呈抛物线状摔出工厂。 灰原雄一把扯过七海建人，自己上前抵挡，他乐观道：“起码五条学长知道我们情况危机，说不定能赶过来。” “他没去过的地方不能瞬移。”七海建人撕下一截衬衣，牙齿咬着一端快速包扎，然后迅速接应灰原雄。 两人都不是咒灵的对手，他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只能且战且退。 就在要跑出工厂的时候，灰原雄脚踝一崴，即将跌倒。七海建人立刻伸手去拉。整个时间不过三秒，但灰原雄手腕一凉，毛骨悚然。 他僵硬回来，对上了咒灵凑得极近的脸。咒灵对他笑了笑，然后视线下移，灰原雄不由也跟着它下移视线，他们一起看到了咒灵握住他另一个手腕的手！ 七比三！ 七海建人立刻挥刀去砍咒灵的手臂，但咒灵的速度异常敏捷。几个跳跃就拉着灰原雄和不肯放手的七海建人跃上了高高的废料桶。 “嘻嘻！” 咒灵松了手，然后瞬间转移到地面上，张开了血盆大嘴，牙齿犹如尖锐的锯。 在下坠的零点几秒中，七海建人忽然在想：五条悟真的是个讨厌的学长，但如果知道他们在他打完电话之后死亡了，也会很难过的吧。 轰！ 工厂上方破开了一个大洞，七海建人在刺眼的阳光下晃了眼。 “我说，怎么挂学长电话啊！真是没有礼貌！学长还没分享完恋爱故事！” 他和灰原雄被烦人的学长一手一个捞住，放在地上。 灰原雄咳了两声，又擦了擦嘴角的血：“五条学长，你怎么会——” 五条悟弯腰俯身：“快和学长道歉，真的很伤心啊！”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七海建人力竭地倒在地上，看着双手插口袋的五条悟。五条悟面对他们，背对咒灵，但尽管如此，刚刚把他们逼到遍体鳞伤，差点丧命的咒灵，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咒灵脚步微移，好像要逃跑。但五条悟头也不回，腰依然弯着，他只是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只手捏了捏灰原雄的脸：“还是灰原比较可爱，娜娜明一天到晚板着脸干嘛？” 另一只手随意向后一挥，在咒灵身边炸出一个大洞。 咒灵噤若寒蝉。 七海建人看着五条悟和他身后的咒灵，闭了闭眼，他们的拼命好像显得那么可笑：“麻烦学长帮忙祓除了。” 灰原雄呆呆愣愣，问出了声：“对五条学长来说，它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弱？” “弱，还是不弱呢？”五条悟像拍皮球一样，拍拍两个人的头，“虽然很伤心，但学长大人有大量，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把器械，塞到两人手中，“来帮我试试武器吧~” 灰原雄一脸茫然：“啊？” 七海建人：“这不是你刚刚做废的咒具？！” “是啦是啦，快点快点！” 五条悟几个纵身，跳到最高的废液桶上，他打开最上面一个桶的桶盖，自己跳了进去。他双手搭在桶沿，然后冒出个头来：“我赶时间，都要十点四十了！” 七海建人：“十点四十又怎么了？！” 五条悟把墨镜滑到鼻梁上，苍蓝色的眼睛闪着快乐的光。他双手捧着脸，甜蜜蜜道：“克拉克说要回来陪我一起吃中饭呀~快接近中午啦~”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五条悟：“你们没谈过恋爱不懂，所以真的很推荐去谈。”他又别脸看向咒灵，“你也是哦！”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看起来不帮五条悟测试武器，五条悟是不会主动祓除咒灵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认命地站起，然后——目瞪口呆。 武器只需要他们提供一点点咒力，就可以发挥成百上千倍的威力！原本像山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咒灵，被逼得节节败退，最后竟然被他们合力祓除！ 高处，五条悟弯了弯嘴角，把墨镜重新推了上去。 猫猫得意。 他的瞬移有很多限制，其中一个就是不能到没去过的地方，而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没提过他们出任务的地点。 但他能来，因为他来过，在时间回溯前。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这次的任务惨败，被咒灵折磨得苦不堪言，是辅助监督感觉不对劲闯进帐，用尽了聪明才智救下了他们，一命换两命。事后两人沉寂了一个月，才重新出任务。 而这次任务的善后，是五条悟做的。 他看过七海建人事后写的任务书，知道具体时间，因此他原本打算在自己出任务的时候，过来帮一把，但怎么帮还没想好。 谁知道克拉克把他的任务时间缩成了一秒钟啊。 五条悟走进五条家的库房时，顿了一下，他有想法了。希望能够成功，但即使不成功，也有他在托底。就是这次失败，他也一定会在土地神事件发生前，获得成功。 他不想提前祓除土地神，也不想阻止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去出土地神的任务，他想让他们祓除土地神！ 他要他们像祓除了原本重创他们的工厂咒灵一样，去祓除将来遇到的每一个土地神！ 地面上，灰原雄惊呆了，他看了看七海建人，不可置信道：“我们也是可以祓除逼近一级的咒灵的？” 七海建人迟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捂着脸，笑了出来。 灰原雄直接跳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依然在灿烂地笑，笑着抬头，和五条悟兴奋挥手：“五条学长，我们祓除了超难搞的咒灵！”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和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噢，武器超棒！” 七海建人也抬头看向五条悟：“谢谢。”然后握住刀枪两种形态的武器，道，“武器很好。” “五条出品嘛~”五条悟待在桶里，“那就可以走了。” 灰原雄连连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和七海海真的没力气，走不动了，要麻烦学长帮忙喊一声辅助监——” 他看到五条悟看了眼时间，惊呼：“十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然后就瞬移走了 ？！ 啊？！ 七海建人：“……” 灰原雄：“五条学长！！！” 灰原雄：“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七海建人沉默，什么也没说。 灰原雄看了眼手上的武器：“等等，五条学长的东西忘带走了啊！” 七海建人现在可以开口了，他道：“是给我们的。” 灰原雄顿了一下，五条悟和他们几乎全程视频，虽然他们没怎么看屏幕，但也在偶尔的一两眼中，看到了珍贵咒具的极高报废率。 七海建人点头。 灰原雄感动得稀里哗啦：“呜呜呜，五条学长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学长！” 七海建人，迟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工厂休息了整整一个小时，感觉有点缓过来了，才互相搀扶着往外走。灰原雄建起了自己被打飞的手机，只是碎屏，还能用。 “好诶，可以联系辅助监督了！”灰原雄说着就要编辑信息，“诶？” 他发现辅助监督给他发的信息，七海建人也凑过来看。 【辅助监督】：灰原大人，五条大人说会负责二位的回程，让我先回去有事找，和您讲一声。 还附了一张五条悟和他对镜头比耶的合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灰原雄仰天长啸：“五条学长！！！” 七海建人冷静：“先打电话。” 打给五条悟是不理智的选择，这他们打的是辅助监督。但是电话刚刚打通两秒，手机就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电量不足的原因，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学长，刚刚一直在和他们叭叭叭地视频聊天！ 偏远地区，荒山野岭，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灰原雄：“反正也不太走得动，再休息一会儿吧。” 七海建人：“好的……” 第95章 知道中午会见面, 所以五条悟从九点半就开始开心，而且越来越开心，以至于在七海建人被咒灵抽倒在地时, 笑出了声。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五条悟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忙解释道：“虽然是因为想到克拉克才笑的，但绝没有否认娜娜明的摔倒不搞笑的意思！非常搞笑，值得大笑, 所以娜娜明千万不要因此伤心！” 七海建人：…………狗屎。 灰原雄尬笑一声：“哈哈, 五条学长真的很擅长缓和气氛, 一点都不紧张了。” 十点五十九分三十一秒, 了结了工厂事件的五条悟回到家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忘了什么事情，但既然能忘肯定也不是有所谓的大事嘛，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大事—— 五条悟拿了把椅子，手下一转，正对墙上的挂钟。他盘腿坐上，抬头。看了两秒, 他啧了一声，索性摘了墨镜，扔到一边, 专心致志地 ——倒计时。 九秒。 其实克拉克说的是“中午”。 八秒。 中午是从十一点到一点，所以他出现在任何一秒，都算没有爽约。 七秒。 但就是会很期待啊, 这种事情, 会有人不期待吗？！ 六秒。 心情跟着秒针的摆动而欢跃。 五秒。 如果尾巴还在的话, 也一定会高高地竖起, 左摇右晃。 四秒。 好开心, 明明早上才见过, 但想到中午又能见面，就好开心。 三秒。 还有三秒！ 二秒。 还有两秒！ 一秒。 最后—— “喜久福。” 就像有绚烂的烟花在心口绽放。 五条悟向前伸腿，触到地面后一蹬，椅子随即倒后。他也不管失去重心的椅子，只是仰头，苍蓝眼眸亮晶晶地看向来人，然后喵了一声。 克拉克按住椅子转了一圈，弯腰低头，轻轻蹭了蹭五条悟的嘴角。 “如果这就是我的中饭的话。”五条悟双手环抱住克拉克的脖颈，认真道，“超人先生，你又在克扣猫粮，正义联盟怎么还没把你抓起来？” 克拉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作为创始人之一，以权谋私压一压，不是什么大事。” 五条悟了然：“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喜久福而已。” 克拉克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嗯，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喜久福而已。” 就被愤怒的猫咪挠去做饭。 克拉克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洗菜，五条悟抱着手在他背后出神。 克拉克没有回头，只是问：“怎么了吗？” 五条悟顿了一秒，才懒洋洋道：“你知道的呀，脑补一些刺激的画面。这么问是想听吗？我可以和你详细描述描述。” 克拉克：…… 他拿起削皮刀，安安静静地给胡萝卜削皮。 五条悟若有所思：“默认？好的好的，我来——” 克拉克飞快放下削皮刀和胡萝卜，用超级速度拿了个喜久福塞到五条悟嘴里。 五条悟把喜久福一口吞掉，他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他转身躺到沙发上，拿了张报纸盖住脸，不笑了。 “我这两天做了超多的事情~”五条悟把报纸吹得起起伏伏，他的语气欢快，眼睛却专注地看着报纸上的一个墨点，“那你这两天在干嘛？” 克拉克已经备好了菜，正把食材下锅：“昨天回正联开会，顺便值了个班。今天是日常活动。”他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不过幻影地带好像有动静，我下午得去看看。” 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是件日常而温馨的事情，尤其是饭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五条悟正吃得津津有味，却看到克拉克忽然顿了一下。 五条悟：“？” 克拉克：“我好想听到灰原在喊你，距离很远，不在高专？” 克拉克能够全球监听，但他出于尊重和隐私，如非必要，他并不会这样做，只会关注特定的词。 比如，在他的世界，是任何人求救时，呼喊他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他并不打算扰乱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他只会关注五条悟希望他关注的信息，以及五条悟在乎的人的求救。 当然，不管在哪个世界，五条悟在任何情况下喊他，他都会仔细倾听。 “灰原喊我干——”五条悟忽然一顿，眨了眨眼，“噢，我把他和娜娜明忘在深山了！” 克拉克：“……他听起来不太健康，需要我过去一趟把他们带回来吗？”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称为了世界上最好的学长，但即使知道，他也会说：“果然被忘掉的就不会是什么大事！”他继续道，“不用了，出任务总会遇到各种意外，他们应该学会自己应对。” “再说——”五条悟站起来，伸手摸摸克拉克的头。 克拉克：？ 这么突然。 五条悟拖着长音：“我要摸摸狗耳朵，快长出来让我摸一下。” 克拉克眨了眨眼，很顺从地打算变回狗狗。 “不是狗狗，只是耳朵。”五条悟道，“可以的吧，人身兽耳，我要捏捏。”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狗狗的耳朵太敏感，人身兽耳，尽量还是不要了吧…… 五条悟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道：“再说体贴的学弟是不会希望自己的一点点小事，打扰到学长谈恋爱的。” 然后趴在他身上，“但是学长的恋爱对象好像不太配合。” 他一字一顿，“好伤心。” 克拉克：…… 好像他还不如学弟懂事。 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狗狗的脸看不出脸红，他自己的脸一目了然……而已。 “但我可以试试……”克拉克抱住五条悟，让自己的头搁在五条悟的肩膀上，然后—— 五条悟扭头，看到克拉克浓黑的发顶，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蹭地一下冒了出来。克拉克抱他的腰抱得好紧，整个人都要背了过去，但又几不可查地动了动耳朵。 他家克拉克，是蛮可爱的。 五条悟伸手去捏了捏狗狗的耳朵，克拉克在狗狗状态下就很喜欢各种摸摸，摸的时候，眼睛都会享受地眯起来。但是，他一用力。 克拉克：？！ 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 他没有下意识就去想了一些脸红心跳的画面！ “抱歉啊，一时没控制住。”五条悟懒散地说完，又捏了一下。 克拉克：好痛！ 狗狗状态下他虽然也是钢铁之躯，但感受方面却不是。 他是怎么大白猫了吗？干什么这么用力捏他的—— 一阵酥麻感从耳尖传来，像过电一样席卷全身，他一下子把狗狗耳朵缩了回去。是五条悟直起上半身，亲了亲。 克拉克：“……你就仗着自己现在十六岁。” 五条悟挑眉：“对十六岁有障碍的是你不是我吧？我个人完全没问题的呀。” 他还在克拉克洗碗的时候，去了书房好一会儿，并在克拉克要回超英世界去之前，交给了克拉克—— 几张纸？ 五条悟先拿起第一张纸，对折，递给克拉克：“这是给克拉克·肯特的《性行为知情同意书》，也就是给你的。” 克拉克：……？！ 他过于震惊以至于一时没察觉到这句话奇怪的表达。 “口说无凭，签字画押嘛，上面还有我的印章。”五条悟歪头，“要我庄严地念一遍来听吗？” 克拉克：“不用！” 他连忙拿过《知情同意书》快速折了一折，放进口袋。 五条悟“噢”了一声，眼睛看着克拉克的口袋：“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收的。” 克拉克被五条悟看得胸口贴近那张纸的位置直发烫，他咳了一声，道：“……原来是有不收这个选项的吗？” 五条悟笑眯眯：“有啊，要不然你还我？” 克拉克眼神飘了一下：“我可以替你保管的。”紧接着他又道，“这是给我的，咳，那你手上剩下的三张纸是什么？” 五条悟拿出第二张，对折交给克拉克：“这是交给卡尔-艾尔的《性行为知情同意书》，麻烦你转交一下。” 克拉克：“……？” 五条悟拿着纸，单手搭在克拉克的肩膀上：“记者先生，你不能限制我的交往吧？再说对方是超人，如果他要用强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喜久福而已。” 虽然依旧是自己，但克拉克竟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不爽感。好像五条悟真的当着他的面，在给其他人递送。 克拉克一下就切换回了超人制服，从五条悟手上取下那张纸，微笑：“我可以自己拿。” 五条悟拿出了第三张纸，折好：“那这张《性行为知情同意书》，也要自己拿吗？” 克拉克有了不好的预感。 五条悟轻佻道：“给我亲爱的大白狗——酥皮，自己拿吗？” 克拉克：“……你刚刚说过有不收这个选项？” 五条悟：“超人就是了不起，偷听我和小记者讲话。” 克拉克：………… 这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 克拉克快速收走第三张纸。 五条悟笑：“你转交？” 克拉克麻木：“我转交。” 五条悟大笑：“那你再帮我告诉他，他要保存的话，必须有自己的梅花爪按在上面，不然——” 克拉克眼睛一亮：“不然就还给你？” 五条悟：“不然我就生气了。” 克拉克：……………… 克拉克顿了一下，看了眼五条悟手上最后一张纸：“所以这张是？” 他好像没有其他的身份了吧？ “这个噢。”五条悟对折了手上的最后一张纸，“不方便告诉卡尔-艾尔，帮我叫一声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如果我哪天人格分裂了……” 五条悟笑：“我会对你终生负责的。” 克拉克又换回了常服，难道是高专教师版的《知情同意书》吗…… 不是，他听到五条悟说：“这是给蝙蝠侠的。” 克拉克：“？！” 肯定不是《知情同意书》，但知道归知道，一瞬间的怒意还是让他—— “给蝙蝠侠的举报信。”五条悟严肃，“我匿名举报正义联盟创始人之一、现任主席——卡尔-艾尔，也就是超人，举报他行为不端、虐待猫咪！” “正义的记者先生，曝光本世界最大的黑暗，就靠你了！” 超英世界，瞭望塔上。 黑漆漆的大蝙蝠一脸麻木，从披风猎猎的超人手上，接过一张对折了的纸。 布鲁斯：“……你刚刚说什么？” 克拉克诚恳道：“这是五条悟举报我的匿名信。” 布鲁斯：“…………不是让你重复一遍的意思。” 第96章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因为值班要早起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他手上拿着那张薄薄的纸, 在将要展开的时候，忍不住又对折了一次。他又不是不认识五条悟。布鲁斯：“……你看过吗？什么内容？” 克拉克摇头：“他说是举报我的，我不能看，所以我就不看。” 布鲁斯：“……他不让你看你就真的不看？” 克拉克笑了一下：“其实任何人拿一份关于超人的举报信交给作为记者的我, 让我有机会转交正联。信我都不会看, 并且会转交。” 他是光明正大的人，不惧怕任何怀疑, 也不屑于私下处理掉任何怀疑。 克拉克的确是这样的人，不过—— 布鲁斯面无表情道：“他写的举报信, 你不看还帮忙转交, 原来是因为为人正直。” 克拉克低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因为他想这样。” 布鲁斯感到窒息，对克拉克，也对自己。睡眠少真的会影响状态，他就多余问出来。 他打开信。 是的, 尽管非常不愿意，但他依然打开了五条悟的举报信。 五条悟虽然很无聊, 也极有可能横跨一个世界的距离，给他写一封无聊至极的举报信，但—— 布鲁斯眼皮一跳。 他从未认为自己是个超级英雄, 相反，他一直自认是个罪犯。但即使是罪犯, 他觉得他也罪不至读五条悟写的举报信。 五条悟写的是什么啊！ 他写的是克拉克无视猫咪喜久福的正常生理需求，不愿意进行深入交流, 导致猫咪的精神受到创伤；克拉克恶意克扣猫粮, 意图让猫咪喜久福一刻不停地想他, 真是罪大恶极…… 整张纸都要被布鲁斯捏碎，他不想看 。 布鲁斯忽然好想介绍五条悟给哥谭的所有反派认识，然后他就可以在打击犯罪的时候拿出这封信。 犯罪率一定会急剧下降。 克拉克平和道：“所以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但布鲁斯知道，五条悟不至于真的只为写这么一封糟心的信。 饶是心智坚毅如布鲁斯，也得缓一缓，才能重新阅读这封举报信。他本来不想从正常顺序看的，但一目十行阅读太快，一眼过去大半内容就进入脑海…… 这一次，他刻意忽略了可怕的内容：“匿名信还署名。” gojo satoru吗？ 他用这几个字母的形状去连信里面的单词，再排列组合，解读出了另一种表达。 布鲁斯迅速折好信，道：“金门计划不能无视因果。” 金门计划里的“金门”，指的是连接北加利福尼亚与旧金山的金门大桥，是近代桥梁工程的奇迹之一。而克拉克的金门计划，是想让超英世界里曾拥有能力的觉醒者，如果他们愿意，让他们能够自由来回两个世界。 他昨天一回来就召开了正联会议，把这个想法告知了众人。 “有两个原因。”当时克拉克在会议上这样说，“一是大战之后，我们世界的咒力浓度降为零。虽然咒灵消失是一件好事，但对觉醒者而言，多少相当于能力剥夺。就像从战争中退下来是士兵一样，很多觉醒者无所适从，难以适应； “二是，悟那边很缺人，他会很辛苦。” 如果觉醒者愿意，这确实是让他们再次实现人生最大价值的良好途径。问题是如何实现，并且保证他们两方世界都不会有其他人乘虚而入，对彼此的世界造成伤害。 扎塔娜之前给克拉克制作过从异世回来的道具，她开口：“道具的排他性可以实现，关键在于建立稳定的通道，他们只是普通人。” 相对于超人，即使能力尚在，觉醒者也只是普通人。超人可以无视时空漩涡，但他们不行。所以需要有人替他们在时空漩涡中，一点一点凿出一条稳定的通道。 除了超人，其他人都无法做到。 “但这件事有个重要前提。”作为时间线重启大师，经常逆转时空的男人，巴里有话要说，“孙子杀死奶奶，那是时空悖论。” 五条悟回到过去，势必不会重走老路。异世不可能有机会带五条悟，或者任何咒术世界的人到他们的世界，那就不会让他们的世界咒术化。他们的世界不咒术化，觉醒者也不会觉醒。觉醒者既然不会觉醒，那金门计划就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的世界目前还未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因为两个世界的距离过于遥远，影响还没传过来。 等传到的时候，不仅是觉醒者的问题了。按照因果关系，他们，包括超人，都会逐渐忘记五条悟。 克拉克点头：“我知道的。”他又说，“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金门计划的话，”他看向扎塔娜，“要麻烦你制作一批道具了。” 扎塔娜迟疑。 克拉克温和地笑了笑：“其他问题，我会解决。” 克拉克在送五条悟回到高专时间点之前，就思考过因果这个问题。送是一定要送回去的，他能够做到的让五条悟不留遗憾，没有理由不去做。但他也不想失去关于五条悟的记忆。 他既不想自己失去关于五条悟的记忆，也不想他们世界所有认识五条悟的人，失去关于五条悟的记忆，五条悟再他们的世界，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不应该被忘记。那么，只有切断两个世界的因果线了。 可他也知道，因果线只是个比喻，那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存在。 在正义联盟开完会，他巡视了一遍大都会，在确定一切无恙后，就遍访了他们世界，和其他世界的时间大师。 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速大多不同，而且并不是所有世界都非常友好，他先回到自己的世界用了修复仓，再回家，时间就晚了。 而在今天早上—— 克拉克说：“时间悖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布鲁斯几乎感到毛骨悚然，他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他并不是在怀疑克拉克说谎，只是他在平行世界中见过太多黑化的超人，而他们世界的超人似乎比任何超人都强上一筹，连因果都可以斩断。 “b，”克拉克叹了口气，“你要相信我。” “这无关信任。”布鲁斯看了克拉克一眼。 他有种可怕的直觉，克拉克有多强，取决于他相信自己有多强。这让布鲁斯不禁问道：“氪石还能威胁到你吗？” 克拉克郑重：“这是我永远的弱点。” 布鲁斯终归还是信任克拉克的，他们是多年的默契队友，可以彼此交付后背。因此他决定一结束瞭望塔的值班，就回去把他的氪石储备翻倍。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手上的那封信：“所以他说了什么？如果方便告诉我的话。” 布鲁斯在脑海中再次升级了针对超人的abcdef方案，然后心平气和道：“你的弱点其实可以再加一个五条悟。” “他不是我的弱点。”克拉克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是我的爱人。” 布鲁斯：…… 他对这对情侣感到无语。 “你可以自己看。”布鲁斯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那张纸还给克拉克。 克拉克一愣，他拿住纸：“我可以看？” “如果你看出这不是一封单纯的举报信的话，他写了。”布鲁斯说完转身就走，黑色披风化出弧度。他都能想象到克拉克看信时的表情，像是一只只会傻乐的大狗。与其待在这里看他，不如继续值班，顺便思考方案g。 “对了。”布鲁斯在离开前说，“记得把你解决时间悖论的方法，记得写一份给我。” 他要评估风险，做好相应预案。之前会议上没要，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克拉克点头，用超级速度快速完成了一份，放在布鲁斯的办公桌上后，飞回了孤独堡垒。孤独堡垒里存放了他所有的珍贵物品，现在可以再加上几张纸。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张《知情同意书》拿出来。 给酥皮的那张有一个梅花印，是他在回到超英世界之前，偷偷变成狗狗按的。 不是说他真的会那样做！ 没有那么禽兽！ 绝对没有！ 只是…… 克拉克把纸展平，一张一张放进水晶陈列柜里。 只是这样完整一点。 做完后，他拿出了五条悟写的匿名举报信。 虽然被b看到真是不好意思，但总体而言是非常可爱的举报信。 克拉克微红着脸，忍不住又读了一遍。他好像能够通过薄薄的纸，看到他家大白猫在写的时候，愤慨又生气的模样。 好想去摸摸头。 接着就是解读。 五条悟给的提示明显，他很快就通过名字的罗马音看到了内容。 果然是看出他受伤了，所以才会装作无意地问他这两天在干什么，所以才会生气得大力捏他的狗狗耳朵。 克拉克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我无法主动到你们的世界，克拉克如果不愿意告诉我，我就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不知道他是否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无数次地使用修复仓。所以想要拜托你，阻止他做特别危险、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克拉克的鼻尖一酸，忍不住用手遮住双眼，怎么这样啊，喜久福。 在这之后只有一句话，五条悟写的是，如果克拉克察觉到这不是一封单纯的举报信，还问起内容的话，可以把信给他。 克拉克出神地看着这张纸，布鲁斯就看到这里。 这是一封举报超人的信，对象是超人。 s。 出于莫名的直觉，克拉克用“s”的形状去连词。 他看到了五条悟写给他的内容—— i worry about you， rk. 我很担心你，克拉克。 第97章 克拉克受伤了。 “嗯, 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喜久福而已。” 是克拉克附和完五条悟的话，五条悟闹着玩挠他去做饭的时候，他发现的。 反应的速度慢了啊。 五条悟在发现出神地看着克拉克洗菜的背影, 当时他想的不是什么告诉克拉克的脸红画面, 而是在想, 克拉克竟然受伤了。 克拉克是钢铁之躯, 而且恢复能力强悍，普通的伤黄太阳一照就很快痊愈。要是受了严重的伤，氪星科技加持的修复仓, 就在孤独堡垒随时待命。 所以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带伤回来？ 只可能是这个伤难以治疗, 会是伤及到了灵魂吗？ 五条悟真的是既担心又生气，他超大声打电话：“他真的很过分，怎么可以不告诉我说啊，我吃喜久福被粉呛到都会和他说的！” 正在东京某处的废弃校园里, 和咒灵捉迷藏的夏油杰：…… 是他的手机出问题了吗？这个电话怎么挂不掉啊，连强行关机都不行！ “悟, 平心而论。”夏油杰放弃挣扎, 召唤出了一只一级咒灵，替他警戒，“你吃东西呛到会和他说, 但禅院家和加茂家阳奉阴违不配合你的事情，你有和他讲过吗？” “……你好烦。”五条悟挂断了电话。 改革并没有那么容易，他能用的人太少。自己家的人思想改变需要时间，有潜力的伙伴现在才刚刚念小学, 夜蛾老师那边也才摸出了两个卧底。明面上大获全胜的御三家会议背后, 是暗地里的掣肘和拖延。 但没关系, 他的武器研究进展良好，原来不被看见的低微咒术师在派人一一接触，之前完全用不上的人也在精心挑选。就比如说这次带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任务的那个辅助监督，一个咒力低下，却能从二级咒灵手里救出两个咒术师的人。 这种人才五条悟当然想收编。所以见面时就提了提武器的事，五条家的人也等在高速口等他。但就在不久前，五条悟收到了辅助监督的短信—— 【辅助监督】：五条大人，抱歉不能立刻回去。灰原大人刚刚打了我的电话后关机，我有点担心，回去看看。 是个聪明人。 这样的人，仔细回忆，五条悟还是能再挖出一两个的。所以，他和克拉克说的一直都是顺利，很顺利，非常顺利。 啊，还真是…… 五条悟心情相当不爽。 他自己确实也经常像克拉克这样做。他每次回忆超英世界都很痛苦，但他就是没主动提过，还试图遮掩。当然是不想克拉克担心，但易地而处，克拉克如果这样做，他真的会气炸。 就算不能治愈克拉克灵魂上的伤，让他抱一下总可以吧！ 每次夜里，他都会因为回忆从梦中惊醒，头疼欲裂。这个时候，克拉克就会抱住他，抚摸他的脊背，他就会感觉好很多啊，现在他差不多都想起来了啊！ 讨厌。 但克拉克的隐瞒不是克拉克的错，也不是他的错，这都是—— 五条悟是计划下午来迪士尼，看看散养的小崽子的。他一到迪士尼乐园，就看到了一个嘴角带伤疤的男人。 很好。 五条悟：“这都是你的错，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哈？！” 发现儿子失踪后，伏黑甚尔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是禅院家干的，因为没必要带走津美纪，但一定是咒术界的人做的。 他树敌众多，虽然知道他和小惠关系的人很少，也不是没有。所以会是仇家吗？可仇家至少应该留下一张嚣张的字条，或者返回现场，看看他的反应。 都没有 。 伏黑甚尔烦躁到极致。他一边联系情报贩子孔时雨，一边把整个东京都翻了一遍。他顺着蛛丝马迹在迪士尼乐园看到一颗海胆头的时候，孔时雨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太晚了。”伏黑甚尔道，“我找到他了。”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孔时雨慢吞吞道，“看在我们合作得那么愉快，以后也会继续合作的份上，这个情报免费送给你。” 然后伏黑甚尔就听到了眼前这个白毛小鬼的名字，听孔时雨说，这个小鬼已经成为了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强。 五条悟是真的非常不爽，他活动了下手腕，道：“打一架吧。”然后咧嘴，“我可以让你，不开无下限，让你有机会打得到。” “狂妄的小鬼。”伏黑甚尔从丑宝里抽出咒具游云，“想要找死就成全你。” 咒术界最强，那他如果能把他打倒，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把整个咒术界，踩在脚下？ “死不死的，”五条悟啧了一声，忽然道，“我们打个赌吧。” 伏黑甚尔的赌运向来差，但他喜欢赌，喜欢豪赌，喜欢压上一切的刺激感觉，好像他能短暂地摆脱枯败腐朽的人生，借助赌博活过来。 “如果我赢，你接下来的人生，仍由我处置，即使我喊你去死，你也要立即自杀。”五条悟说。 伏黑甚尔掂了掂游云：“如果我赢？” “绝无可能。”五条悟道，“不过可以定下束缚。” 束缚定下的那一刻，伏黑甚尔意识到了这是此生他最重要的一场赌局，五条悟不仅是五条悟，还是御三家之首，五条家的家主，如果他赌赢—— 伏黑甚尔甩动游云：“你说你不开无下限术式？” 五条悟手一摊：“起码得让你看到赢的希望。” 伏黑甚尔勾起嘴角。 太年轻就会自负，他也不介意利用这点自负。 ——如果他赌赢，他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站在整个咒术界之上！像他这样垃圾的人，可以凌驾在整个咒术界之上！ 五条悟明显感觉到了伏黑甚尔的战意。 啊但是，五条悟摘下墨镜，放进口袋，他可是最强。 结果毫无悬念。 伏黑甚尔折断了手臂，被打倒在地。他咳出一口血来，认赌服输：“要我现在就死吗？” 他其实无所谓死不死，烂泥一样的人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惠的话——他想起了那天他找到迪士尼后，看到的画面。 一群小孩被咒灵撵着跑。 但就在咒灵要追上他们之际，总会有工作人员出来不经意地挡一下。因为这一份不经意，他耐着性子，观察了起来。 他发现，惠他们并不是在瞎跑，他们手上有地图，地图上标了安全屋，安全屋里有引导员告诉他们，祓除一定数量的咒灵，就可以兑换咒具，或者召唤大魔法师，保护他们十分钟。 这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小咒术师游乐园。 ——惠待在这个小鬼身边，好像比禅院家更好。 伏黑甚尔又咳出一口血：“我的儿子，你想要就带走吧，之前卖了十个亿。” “这就涉及到我要你做的事了。”五条悟弯腰，“你所厌恶的，是我要改变的，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算是同一边。” 伏黑甚尔一顿。 禅院直毘人周六下午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人有可能是五条悟带走的。直毘人在挂电话之前说，这个六眼小鬼似乎是想搞一场风暴。 “你的儿子我收了，你的命自己留着吧。”五条悟道，“束缚的权限很大，但我只需要你做两件事：常回家看看，照顾照顾儿女，以及，多接点祓除咒灵的任务吧。” 这是伏黑甚尔没想到的。 五条悟拍拍伏黑甚尔的伤口：“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事，也没意思。” 他不会逼迫人，和他前行。 伏黑甚尔一愣。 禅院直毘人和他这个小鬼想要变革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最强又如何？咒术界的腐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推翻的。 他现在也觉得这个小鬼愚蠢得过头，那么强有力的束缚，用这么两件事就可以解了。 但是，他看着五条悟转身就走的背影，或许，他真的能成—— 他看到五条悟欢快把那群小朋友的一个一个揉过来，然后抢了几个小孩的冰淇淋，自己吃了起来。 伏黑甚尔：…… 果然还是会失败的吧！ 五条悟带着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他们几个小孩玩了一下午，期间频频捣乱，不帮忙祓除咒灵，还要小朋友去救他出来。 下午四点四十五，整个迪士尼乐园的咒灵都被尽数祓除，小朋友也累得趴在了地上。 五条悟双手一拍：“非常轻松愉快的周末！” 美美子和菜菜子：…… 狗卷棘：“木鱼花！”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哪里轻松了！” 虎杖悠仁挠挠头：“但还是很愉快的？认识了大家，而且其实还蛮好玩的。” 乙骨忧太有些犹豫。 五条雪奈叉腰：“家主大人说轻松愉快，当然是轻松愉快的啊！” 五条悟欣慰：“大家看法一致真是太好了。” 禅院姐妹：…… 五条悟道：“那我们下周继续，也该放你们回去写作业了。” 说到“作业”，所有的小朋友都脸色难看。他们是星期五被这个白毛大哥哥抓过来的，到现在星期天了，作业是一点都没碰啊啊啊啊啊啊，距离明天开学只剩不到十五个小时！ 其中伏黑惠的神色最为难看，他是背着书包被五条悟抓来的，他的作业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连同他的课本，被毁了！ 好气！ 五条悟给每个人装了一大包的迪士尼周边，然后安排了五条家的人，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去。五条雪奈住得离他在市区的房子挺近，他就亲自带了回去。 他带着五条雪奈瞬移到住址附近的空旷场所，然后走过去。期间，五条雪奈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和五条悟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 “家主大人，在别人说话的时候频频看时间，很不礼貌诶！” “五点有重要的事情。”五条悟看了看五条雪奈的小短腿，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小蜗牛吗？慢吞吞。” 五条雪奈：“……我才一米二啊，为了跟上你已经很努力了！” 五条悟：“哇，那你真棒诶~” 五条雪奈：……好讨厌的家主大人。 五点开始是傍晚，五条悟又看了眼时间，目前是四点五十，送完五条雪奈，他再回去也来得及。 他现在的心理很矛盾，既想见到早点见到克拉克，又希望克拉克在超英世界多休息一会儿，治治伤。 还是—— 他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了能量波动，一个人凭空摔了出来。 五条悟：？！ 他的心都揪了起来，立刻放下五条雪奈，上前查看。 五条悟：噢…… 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克拉克走之前和他说，可能会给他带礼物。 五条悟面无表情：“所以你就是那个礼物？” 福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他没穿越过，没有经验，落地不稳。他说：“礼物……”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副墨镜来，“肯特先生拜托我把这个带给你，里面有新做的喜久福，他说他会迟一点点。” 是原本属于博尔德站长，后来经过扎塔娜改造过的墨镜。 五条悟拿过，换上，然后道：“为什么会迟？” 福特眨了眨眼：“值班吧？瞭望塔嘛。” 五条悟“哈”了一声：“他昨天值过了。” 福特连忙：“噢噢噢噢，那可能是《星球日报》那边的事——”他忽然看到了五条悟身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抬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东京的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路人一个两个打起了伞。 五条悟感到衣角被拉动，他低头，是五条雪奈。 五条雪奈：“他为什么哭了啊，是因为没有伞吗？” 五条悟摸摸她的头：“很有可能。” 五条雪奈低头，从那一大袋周边包里，翻出了把印有米奇图案的伞。她打开伞，走到福特身边：“没关系哦，我有伞，可以给你撑一下。” 她踮起脚，试图给福特撑伞。 但她只有一米二，而福特有一米八。 不过，她还是撑到了，因为那个淋雨就哭起来的外国人，蹲了下来，缩进她的伞里。 五条雪奈：“唉，真是娇气的外国叔叔。” 雨下得越来越大，福特哭得稀里哗啦。他想抱一个五条雪奈，但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会很像变态，最后只是抬头看向五条悟。 福特吸了吸鼻子：“喜久福老师，她在说什么啊？” 五条雪奈，日本一年级小学生，只说日语；福特，美国成年人，不懂日语。 五条悟懒洋洋：“她说你是娇气的外国叔叔。” 福特：……？ 福特：…………？ 福特：………………！ 第98章 “你竟然不会日语！” “我不会日语也不奇怪吧……” “可是你女朋友是日本人啊！” “不要说安妮了, 只要在美国，就算是外星人入侵，他们也讲英语啊……” “好的, 我录下来了, 你把女朋友比作外星入侵者。” “……我不是，我没有，你这是在曲解！” 虽然福特很想和安妮聊聊，但介于对方现在只是一个一年级小女生，而他, 一个二十多岁的陌生外国男青年，也只能作罢。他只好拿着安妮送的米老鼠伞, 哀怨地看着五条悟抱起安妮, 走进安妮的家。 放开他的女—— 呃, 放开那个小朋友！ 五条悟送完五条雪奈, 带福特回了家，福特边喝热茶, 边坐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安妮家的方向。 五条悟熟练打开墨镜内的空间，拿出喜久福来吃，然后道：“恋 童癖都是要下地狱的。” 福特：“你现在的年龄也属于儿童范围吧？那肯特先生……” 五条悟笑：“我可以陪他一起下地狱, 但安妮只会对你大喊‘变态’哦~” “……我也没想什么。”福特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是很高兴她还活着。” 五条悟接话道：“并且语言不通。” 福特：“！” 福特抢不了五条悟录了音的手机, 只好丧气地坐在一遍：“其实也学过，在处理完安妮的后事后。” 怎么会不想要去了解自己爱人的国家和语言呢？他本来计划学好日语，是去日本旅游的。 福特：“但你得允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语言白痴啊, a i u e o！” 谁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语言切换都那么自如！ 五条悟点头：“五十音的水平, 不错, 进步空间很大。” 福特：“……” “特地来这里找雪奈吗？你知道她才念小学的吧。”来自五条家主的死亡凝视。 “只是想远远地看一下她好不好，一来就撞上真的是意外……”福特趴在桌上，试图拿一个喜久福，喜久福被五条悟整盘端走，啊，小气。福特在内心嘟囔完，抬头和五条悟笑：“我是来补缴学费的啊，kikufuku senei。” 五条悟一顿。 武器再好，再比不过刚刚从一个战场上下来的人。不过，他说：“学费并没有这么贵。” 福特：“只要我们觉得值。” * 克拉克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房间里只有一条手长腿长的大白猫，横在沙发上吃喜久福打游戏。 克拉克揉了揉猫咪的发顶，被猫咪作势咬了一口。 克拉克：“吃过晚饭了吗？” 五条悟懒散道：“你都没被正联制裁，我怎么敢不等你吃饭啊，主人。” 克拉克笑了一声，俯身，贴近五条悟的气息。就在五条悟以为他要亲吻自己，而主动凑上去时—— 克拉克起身，一脸正经：“的确没有其他食物的味道。” 哇，叹为观止！ 五条悟伸手把克拉克拽了回来，按倒在沙发上，自己翻身上位，俯身：“就闻一下？狗鼻子啊！”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鼻子。他的鼻尖一缩，竟然真的变成了狗狗湿漉漉的鼻子。 五条悟板着脸：“你以为很有趣吗？” 克拉克顶着狗狗的鼻子：“不有趣吗？” “……”五条悟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用自己的鼻尖戳了戳狗狗的鼻子，“别人知道你私下里是这样的吗？” 克拉克搂住五条悟的腰，把鼻子变了回去：“所以恳求你保密。” “我考虑看看。”五条悟点着克拉克的胸膛，“我的举报信你看了吗？” 克拉克点头。 五条悟：“我写给布鲁斯的你看到了吗？” 克拉克点头。 五条悟：“我写给你的你看到了吗？” 克拉克点头。 五条悟：“那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福特心地善良给你找了两个理由，一个是瞭望塔值班，一个是《星球日报》有事，你要不要选一个？” “在疗伤。”克拉克老老实实道，他只是让福特帮忙带一句话，解释是福特自己的体贴举动。被五条悟隔着信纸用那样的话教育过，他怎么还敢隐瞒？ 克拉克继续交代：“修筑时空穿越通道需要长时间驻留在一个点，很容易被时空漩涡刮到，我昨天又受了点伤，所以在修完后，就去孤独堡垒的修复仓躺了一会儿。” “怎么会有人真的解决了时间悖论问题啊！”五条悟超大力地揉了克拉克的脸。 福特能过来，就说明克拉克已经解决好问题了，不然福特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 克拉克的脸被揉成了奇奇怪怪的形状，他从和鼻子都要挤在一起的嘴巴里吐出一句话，努力咬字清晰：“不考斯，啊木，苏破慢。” because i’m superman. “超人了不起啊！”五条悟更加用力地揉他的脸，“疼吗？” 克拉克摇头，脸不疼。 “问你这两天受的伤，谁问你的脸了！”五条悟松了手，面无表情道，“好好说。” “不算疼？”克拉克试探着开口，看到五条悟的冷漠脸后，立刻改口，“是不可能的。疼。” 五条悟握住了克拉克的手：“是不是伤到灵魂了？” “一点点，可以养好的。”克拉克反握住五条悟，十指相扣，“晒晒太阳也就半个月，修复仓的话三四天。所以——”他有一点紧张，他不确定今天能不能完成，所以下午走之前，说是可能有，“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五条悟觉得神奇。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为他切断了因果时间，凿通了两个世界，还紧张兮兮地他喜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啊，混蛋。”五条悟道，“但是下次，你不和我商量就去做，我真的会很生气。” 克拉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认真问道：“你变革的事情还顺利吗？” 五条悟愣了一下。 克拉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顺不顺利？” 五条悟垂目，低笑：“不是很顺利，缺人啊。” 克拉克跟着笑：“那看来之后会非常顺利。” 不是“顺利”，不是“很顺利”，而是“非常顺利”。五条悟一愣：“有很多人吗？” “我本来只问了身份转变不太适应的那群人，告知了风险，问他们想不想来你的世界。”克拉克道，“但你知道，他们私下是有群的，就传开了。” 五条悟：“我在群里啊，噢，我这里的手机不在。” “呃，他们背着你又建了一个，用来——”克拉克没说下去，只是安抚地抚摸五条悟的脊背。 五条悟：！ 五条悟：“你知道不告诉我？！” 克拉克好冤枉：“我不知道这个群，是福特代表大家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 觉醒者有个群，活跃时间是在每次接受完喜久福老师的指导，吐槽密密麻麻没有重复。但是在克拉克找上第一个觉醒者那天，这个群，却被拉不到尽头的“去异世给猫咪老师补缴学费”刷屏。 “这是他们的礼物。”克拉克道。 * 晚饭是五条悟做的。在克拉克要起身要去厨房的时候，五条悟直接把他按回了沙发。 “伤残人士就好好躺着。”五条悟自己起身，挽起袖子，“想吃什么？” 克拉克张口全是五条悟爱吃的，五条悟白眼翻上天，把菜单全换成了克拉克喜欢的食物。 吃饭时，五条悟和克拉克分享下午的行程。他说：“……福特被我扔去高专了，反正教师宿舍空那么多。我回来的时候绕去小惠家看了看，伏黑在给他们点外卖，但小惠和津美纪忙着补作业，都没理他，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甚尔其实是爱孩子的，只是连他自己都嫌弃堕落放纵的自己，不认为可以给惠带来正面的影响，才不肯露面。 现在五条悟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就紧紧抓住了这个理由。 克拉克：“家长的在场对小孩的成长是很重要的。” 五条悟点头：“所以你作为我的家长，要经常在场。” 克拉克失笑。 五条悟继续道：“因为找惠的关系，伏黑放松了对羂索的控制，所以羂索这两天的生活特别刺激，从一个男人的房间深处，到另一个女人的地下室，好不容易脱身，又被其他的男男女女像饿狼扑食一样抓住，绑在身边。” 克拉克侧耳听了一下：“他现在又要逃跑了。”又说，“那你想知道的信息，已经知道了吗？” 五条悟笑：“他受不了，联系了旧部，我想快了。” 五条悟不仅做了饭，还去洗了碗，洗完碗还拿了点水果，两个人分着吃。 夜色渐深，两人分别洗完澡，靠在一起开始工作。五条悟拿着一叠白纸，根据克拉克给他的觉醒者名单，筹划起来，而克拉克就在他身边，抱着电脑，在写稿，对，《星球日报》的稿子。 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的落笔声，和敲打键盘的声音。 一直忙到十二点，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克拉克把电脑合上。 松软的床上，五条悟像小猫回窝一样，很习惯地滚到克拉克怀里。他闭上眼睛，正要睡觉，就听到克拉克突然开口——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 五条悟闭着眼睛，发出鼻音：“嗯？” 克拉克低头，凑近五条悟柔软的白发，低声：“回忆我的世界的记忆，是不是比回忆你自己世界的记忆痛苦？” 五条悟唰地睁开苍蓝色的眼睛。 克拉克叹息：“所以是了？” “是啊，但是——”五条悟蹭上来了一点，把头埋进克拉克的脖颈，一字一顿道，“非常值得。” 第99章 星期一, 克拉克一大早就起床，和五条悟吃完早饭后，穿越一个世界去上班。据吉米所说，因为他三天两头找不到人, 佩里已经勃然大怒了。 今天一定不能迟到！ 这样想的克拉克果然又迟到了…… 在《星球日报》大楼门口, 克拉克忽然听到大都会广场上, 众多不同的声音同时呼唤他。他纵身飞去, 看到了从幻影地带跑出来的老熟人。 克拉克：…… 人的确不能说谎, 他昨天骗大白猫说幻影地带有动静, 今天就真的有人逃出来。 他在把人抓回幻影地带的时候，已经分神留意《星球日报》大楼里的动向了，佩里五分钟之内, 骂了他八次…… “肯特, 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办公室里, 佩里一脸阴沉地对克拉克说。 克拉克已经不是初出茅庐，被佩里一瞪就要羞愧半天的小记者了。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 拿出了他昨天晚上写好，今天早上打印出来的稿子，递给佩里：“在采访超人。” 佩里冷哼一声，但脸色到底是缓和了。他拿过稿子大致看了一遍, 然后双手交叠, 放在桌上, 亲切道：“克拉克。” 克拉克眼皮一跳。 佩里面带微笑：“稿子不错，很有深度, 但你知道,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什么吗？” 克拉克下意识：“什么？” 佩里给克拉克比了颗心, 克拉克吓得差点没当场从窗户飞出去。 佩里：“他的感情。” 超英世界的普通人早已习惯隔三差五的大战，虽然这次的咒灵事件诡异了点，但总体来说，和外星人入侵也没相差多少。在悲伤之后，大家收拾心情，慢慢回归正常生活。 于是有一天，大都会大学的操场上，一个女生看着从头顶飞过的超人，除了安心外，终于有心思想了想她之前就好奇的问题：“超人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操场上的人不少，散步、跑步、踢球……他们几乎同时停下了在做的事，向她投去注目礼—— “什么，超人有喜欢的人？” “他明明平等地喜欢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就不隐瞒了，是我是我，惭愧惭愧。” …… 女生解释道：“是我室友，体育系的，是之前扛起超人的几个女生之一。她们本来开玩笑要让超人以身相许，但超人说他喜欢的人知道会闹。” 她这样一说，有人记起来了：“我之前卧底，和那一群反对超人的人混在一起，好像有那么回事。” 他接着说：“超人是钢铁之躯嘛，向来不会理睬普通人的攻击的，任由子弹打在身上。但那天他却收了所有人的枪，还说什么回家不好交代，有重要的人不希望他受到攻击。我当时还在想是谁。”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半天之内，超人的恋情就成为了热门话题。 拜托，那可是超人！ 佩里把稿子递还给克拉克：“以你和超人的关系，加一小段对感情的描述应该不难？” 克拉克走出佩里的办公室，他时常怀疑佩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 早上，克拉克是先把五条悟送回高专，然后才回自己的世界上班的。是的，虽然五条悟当家主逼族人看漫画、整顿咒术界打压其他家，但依然是个会遵守校规乖乖上学的好学生呀。 “就是说，我和你们肯特老师在校外同居了。但他脸皮薄，你们不要多问，他会不好意思的。”好学生坐在自己三晚没回的寝室里，如是说道。 夏油杰、七海建人、灰原雄：…… 只有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回去睡觉了。” 一大清早，他们还在睡觉，就被敲门声吵醒。伴随着敲门声，还有喋喋不休的嚷嚷。他们太了解五条悟了，如果不能如他所愿，他就可以闹到地老天荒，于是认命起床。 夏油杰的状态还好，昨天的任务不复杂，他和五条悟打完电话，就发现了咒灵，将其收服，回高专后还自学了高中的文化课。比较之下，七海建人、灰原雄和负责治疗他们的家入硝子就差很多。灰原雄努力清醒，七海建人臭着脸，家入硝子哈欠就没停过。 他们来到五条悟的宿舍，很自觉地相互传递狗狗垫子坐下，准备听五条悟的废话，五条悟说的果然是—— 等等等等，抛开错综复杂的纠葛，身为未成年和老师同居这种事情，是可以光明正大讲出来的吗？！ 不过讲的人是五条悟，好像又有点合理…… 只有保留记忆的家入硝子情绪不见一点起伏，直接挥手转身：“除非你要生了或者死了，否则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用特地通知我。” 咒术界会反转术式的不多，天知道她有多累。除了治疗咒术师，还要替五条悟排查可疑人员。始作俑者倒好，昨天不帮忙早点带回学弟，导致他们病情加重，加大她的工作量，今天直接一大早上敲门，打断她的睡眠。 “硝子，羡慕我谈师生恋可以直说，又没有关系。”五条悟大咧咧道，“反正你也谈不了，谈了对象也不可能比我的好。” 家入硝子：…… 她反手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起一包狗粮扔过去。 五条悟接住，高深莫测地推了推墨镜：“其实你应该带走。” 家入硝子伸手去掏手术刀了。 夏油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茫然，并不知道狗粮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老实说，他们也不太想知道。 迫害，不是，提醒完同期和学弟，五条悟看着寝室里的一大堆狗狗用品，留了几件，其他的安排人捐给了靠谱的流浪动物救助站。 克拉克回来的时候，发现五条悟的宿舍空了许多，狗粮、罐头什么的都不见了，只剩下宠物沐浴露、牙膏牙刷，和各种各样的狗狗坐垫。 “坐垫不是给你的，酥皮只睡床。”五条悟看着他推开移门进来，“沐浴露和牙膏牙刷嘛，你需要我讲吗？” 克拉克连连摆手。 他完全可以想象，所以一点也不用。 五条悟看到克拉克还挺意外，他手肘撑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一点：“你难道不应该在上班？” 他昨天看到克拉克在写的稿子了，佩里估计蛮生气，不然克拉克不会拿住必杀技——超人采访稿。 “我的确在上班。”克拉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五条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勾住克拉克的脖子，滑下墨镜，弯起眼眸：“怎么，你当着很多人的面提过我啊？” 克拉克笑：“会忍不住想提。” 他搂住五条悟的腰，把人单手抱起，放在书桌正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拿了把椅子放在书桌一侧。 他把录音笔放在了书桌上，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五条悟把录音笔打开，“这位记者先生。” 克拉克：“在大都会广场事件发生时，超人提到过他喜欢的人，在那之前，他也一反常态地收缴了市民的武器，说不想惹重要的人生气。”他顿了一下，道，“我想，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重要的人’，他指的都是你。” 还挺正经？ 五条悟挑眉，“是”了一声：“如果他说的是别人的话，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克拉克无声地笑了一下：“听上去你的占有欲很强？” “向他学习的嘛。”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他曾说过，无论我逃到哪里，他都能把我抓回去。” 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克拉克道：“他一定很爱你。” 五条悟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记者先生听起来像在替他表白？还是，”凑近，“替自己表白？” 五条悟腾出一只手，挑起克拉克的下巴：“你知道吗？你说‘爱你’的时候，眼睛都在对我闪光。” 克拉克眨了眨眼：“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记者，而且和超人的私交也不错。” 五条悟一只手肘撑在书桌上，探去半个身子。他握住克拉克的下巴，侧头，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哎呀，我看错了吗，记者先生？” 克拉克像揉猫咪一样，怜爱地揉揉五条悟的头发：“我以为你很爱超人？” “但超人24小时on call，我总是要有人陪的啊，记者先生。”五条悟像举着话筒一样，拿着录音笔，放到嘴边，道，“刚好你很合我的眼缘。” “听起来我只是你的消遣，还要冒着被超人发现的危险。”克拉克的手覆上了录音笔，也握住了五条悟的手，“你知道超人给我提供了多少独家资料吗？那是我职业生涯的免死金牌。” 五条悟睁着漂亮的苍蓝色眼眸：“但让我开心难道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 克拉克起身，把人抱上了桌子，俯身亲吻。 五条悟仰头迎合，双手环住克拉克的脖颈。在被放开的间歇，他含着笑意道：“这位很有职业道德的记者先生，在学生宿舍里，亲吻超人的未成年恋人，还用录音笔录下来，是不是很刺激？” 克拉克低头，抵着五条悟额头：“让人心跳加速。” 五条悟严肃：“毕竟他有超级听力。” 克拉克点头：“毕竟他有超级听力。” 五条悟趴在克拉克的肩膀上，一抖一抖笑到不行。好半天，他才直起身子，对克拉克说：“记者先生，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失去你的免死金牌。” 克拉克：“因为我得到了你？” 五条悟：“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很优秀的调查记者。”他一手拿着录音笔，另一只手插到克拉克浓黑的头发中，“从《永无止尽的发薪日贷款》，到《“洞察之眼”到底在洞察什么》，记者先生，我看过你写的每一篇报道。” 是从克拉克作为实习记者，写的第一篇报道，到离开他们世界前的最新报道。 无论是漫画还是电影，超人作为记者的那部分故事，都只有寥寥几笔，用来体现超人这个人物的反差。 那么，超人写的新闻报道，到底是怎样的呢？ 五条悟很好奇。 他还是猫咪的时候，亲眼看过克拉克把一篇稿子重写了六遍，才满意地交到佩里手上。 克拉克很认真地对待他的记者事业，所以五条悟很想看看。 五条悟：“揭露坍圮房屋里藏着的房地产利益集团后，佩里把你雪藏了吗？之后半年都没见一篇报道。” 克拉克：“因为牵扯时任总统的女婿，佩里想保护我。” 五条悟：“那墨西哥人肉毒品走私呢？” 克拉克：“在帮涉及的无辜小孩申请经济和法律上的援助。” …… 录音笔不停地录音，五条悟不停地问。克拉克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他写过的所有报道全部看了一遍，记在心里。 “所以记者先生，你有这么多出色的报道。”五条悟道，“即使没有超人的一手信息，你也闪闪发光。” 五条悟当然知道克拉克说的“免死金牌”是开玩笑的，但是就是很想这样告诉他，从他读完第一篇报道开始。 五条悟眨了眨眼，他好像已经全部记起—— 呜！ 亲他亲得好凶啊，像是一条急切的大狗。 五条悟连用两次反转术式，才找到机会问出口：“所以录到你想录的东西了吗，记者先生？” 克拉克亲了他一下：“超乎想象。” 五条悟：“还满意我和超人的恋爱关系吗？” 克拉克又亲了他一下：“满意。” 五条悟把录音笔抵在两人的唇间：“既然满意，记者先生是不是可以停止亲吻你的采访对象，只属于别人的恋人了呢？” “不可以。” 克拉克抽走录音笔，把人从桌上抱了下来，抵在墙上。录音笔还在工作，兢兢业业地记录下了采访中不应该有的声音。 “我其实有个猜想。”克拉克边亲吻他的爱人，边说。 五条悟完全说不了话，刚要张嘴就截住，只能用眼神提问。 唔—— 五条悟颤抖了一下，又来亲吻他的眼睛。 克拉克：“抱住我。” 五条悟：他难道没抱住吗？！ 克拉克低笑：“紧一点。” “你想干——” 又不让他把话说完！ 五条悟双重意义地要窒息。他忽然身体一轻，是克拉克直接搂住他向天际飞去，向太空飞去，向异世飞去！ 他感到身体出现了变化，是十二年的时间沉淀，让他的身体更加坚韧、有力。 克拉克抱着他返回大都会的公寓时，他已经恢复了28岁的身体。 “果然。”克拉克没有停下步伐，直接把人带到了床上，放下，俯身继续亲吻，“我在凿时空通道的时候就发现了时间印记，对我无效，但对其他人好像都有影响。” 五条悟：“但是福——” 克拉克含住他的话语，不住地舔舐：“拜托扎塔娜加了一层保护，但你没有。” “所以，唔，克，克拉克！” 五条悟忍无可忍，大力把克拉克推开。 “？”克拉克像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狗狗一样迷茫，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还握住他的手指亲吻。 相握之处，□□的录音笔仍在一丝不苟地工作。 五条悟好气又好笑：“让我说一句话啊。” 克拉克：“我没有不让你——” 五条悟：“你真的好意思说？！” 好吧。 克拉克充满歉意地又想亲吻五条悟，被五条悟用目光逼退。 五条悟：“不许动。” 克拉克：呜，好吧…… 五条悟满意地点了点头：“克拉克。”他说话的同时起身，一个巧劲变换位置，把克拉克按倒在了床上，“我们来做吧。”？！ 他还没说可以动！ 第100章 五条悟失踪了。 无论是高专, 还是五条家, 或者是他自己的公寓，都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但他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一同消失的还有克拉克。 两个最强战力同时不见，不免让人担心。福特捏着下巴道：“一定是我的世界发生了重大事件。” 五条悟在失踪之前，把福特介绍给了夜蛾正道。夜蛾正道, 又把福特介绍给了高专的其他人。 众人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用日语把福特的话翻译了出来。 福特：“可能是超级反派结成联盟，也可能是外星人入侵。在我的世界, 这非常常见。” 夜蛾正道翻译后，众人了然。 世界级大危机的面前, 五条悟逃了四五天的课, 鸽了辅助监督六七次任务, 耽误了咒术高层八九场会议,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 但除了逃课，五条悟积下的事情都得有人做，福特被抓了壮丁。夜蛾正道不能整天和他在一起，给他当翻译, 咒术界的事情又不宜让外人知晓。一时间, 高专学生的英语水平直线提高。 没办法, 福特的语言天赋实在太差。 福特：嘤嘤嘤。 任务可以和夏油杰一起代做，会议却不能代开。所幸第三天, 鲁德从异世穿越而来, 还带来了五条悟的手写指令。 “外星人入侵？没有啊。”鲁德带着好几张日文信纸给了夜蛾正道，一张英文纸交给福特，然后摸摸后脑勺, “超反最近也没有大动作, 都是很常规地重复着越狱被抓。” 福特疑惑了一下, 又问：“那你有见到喜久福老师吗？” 鲁德摇头：“这几份信是超人拿给我的。”他忽然一顿，“说起来，超人给我的感觉有些程序化，很像……” 福特：“很像代替他执勤的机器人？” 鲁德连连点头。 五条悟和超人在两个世界都没有露面，再加信纸上凌乱的字迹，答案昭然若揭！ 福特和鲁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定是在外太空激烈作战！” 一旁的夜蛾正道一凛，其他人也不由严肃。有福特的前车之鉴，机器人超人还给鲁德带来了个翻译器。 夜蛾正道沉声：“如果提前知道外星人会入侵，那么能够拒敌于地球之外，的确是一种更加高明的做法。” “在太空啊。”灰原雄不由抬头，望向天空。五条学长真的处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啊。 学长这么辛苦，要穿越异世去外太空作战，他们作为后辈的，也要努力，不能拖五条学长的后腿啊！ * 他的五条学长虽然没在外太空作战，但也确实非常辛苦。他在辛苦地偿还之前造的孽。 雾气弥漫的浴室里，五条悟难耐地抓着克拉克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呼吸与不断被间接撞击的浴缸水一样起伏不定，由人主宰，这让他忍不住用咒力在克拉克身上划下数道血痕。 他都不知道现在是星期几，只知道他饿了会被投喂，困了可以睡觉，克拉克在这种时候都会像一条被驯服的大狗一样抱着他，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尽量不打扰到他。 是的，尽量。 尽量不动，但存在感依然极强啊。 在克拉克带他穿越回来的晚上，第六次使用反转术式后，五条悟终于意识到他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自己的世界。 他强制让氪星狗狗停止，拿起纸笔开始写信。 克拉克只停了一半，他握着录音笔，依然紧紧地抱着好不容易成年的大白猫，边看他写信，边亲吻他的耳垂。克拉克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睛却亮晶晶的：“五条老师真的好棒。” 五条悟：…… 在说什么啊，克拉克！ 五条悟每写一个字都能感受到干扰物的搏动，紧紧相贴的身体还带来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他平稳了一下，也无法冷静，只好速战速决把任务都布置下去。最后一个字刚落完笔，纸就被克拉克全部抽走。 五条悟扭头：“？！” 克拉克蹭着他的脸颊：“帮你送回去。”他轻轻一吹，信纸全部吹出窗外，有红蓝的身影快速掠过。 克拉克重新把人抵回沙发，他知道五条悟很忙，所以本来打算今晚结束后，就把人放回去。 但大白猫既然愿意为他修改计划，排出时间，那他怎么好意思拒绝这份好意。 浴室里，被欺负惨了的猫咪狠挠了的克拉克低头，摸了一下身上的伤痕，手指染上了血渍。他顿了一下，紧接着，腰腹部的浴缸水因巨大的冲击力飞溅出了大半，把本来就湿漉漉的浴室弄得到处是水。 “——！” 五条悟大脑一片空白，再次达到极限，反转术式自动运转。他缓了一下，就要谴责，却被克拉克按住。克拉克用自己沾着血的手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抹了一个“s”。 什么行为…… 五条悟张口就咬，克拉克捏着他的下巴直接亲了上去。他被咬出血了也不松开，反而强迫被他禁锢在怀里的人全部吞了下去。 五条悟本来就被亲得呼吸不畅，现在又强制吞咽，整个人不住地呜咽，瑰丽的苍蓝色眼眸被逼出了生理泪水。 克拉克怜爱松开他，转而轻轻啄吻他微颤的眼帘。 闪着金属光泽的录音笔被克拉克找了根绳子穿上，系在五条悟的手腕，现在正飘在水面，尽心尽责地记录所有的声响。 五条悟之前就问过克拉克干什么还要拿着录音笔，克拉克当时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因为他仍在工作，在深入了解采访对象。 确实很深入，五条悟的肉体连同灵魂，都要被《星球日报》的王牌记者击穿。 “你，你还记，记不记得，是来采访我什么的？” “采访你和超人的恋情。” “那你，唔，现在，在做什——” “占有超人的恋人。” 浴室里，五条悟猛烈地咳嗽，好一会儿才从窒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克拉克，”他忍不住问出口，“要是我不会反转术式怎么办？” 克拉克抬起头，认真道：“那就去孤独堡垒。” 五条悟：…… 克拉克笑了：“要试试看修复仓吗？” 五条悟仅仅思考了半秒，就搂住了克拉克的脖颈：“好啊~” 应该会很好玩。 * 五条悟失踪的第四天，五条悟出事的消息传开，夜蛾正道站出来辟谣。 五条悟失踪的第五天，五条家的老家主外出时，遭到特级咒灵攻击，陷入昏迷，五条家开始混乱。 五条悟失踪的第六天，一个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走进了加茂家，半小时内拿下了家主的位置。 加茂家的新家主呷了口茶，转身联系了咒术界高层。 “提前继任家主、派族人联系接济偏远地区咒术师收买人心、在咒术界关键位置安插人手、打压加茂家和禅院家，更可怕的是——”羂索拿出了五条悟之前给灰原雄做的武器，“他做出了破坏咒术师内部结构的武器，维持咒术界稳定的森严等级，将土崩瓦解。” 咒术界高层相互对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厌恶、不满，和恐惧。 “五条悟已经是咒术界的毒瘤，应该铲除。他的党羽深受他的思想腐蚀，必须驱逐。”羂索说，“只有这样，咒术界才能继续稳定、和平。” 死灭回游的契机未到，但五条悟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干扰到了他的计划。他要提前掌控咒术界，再把五条悟赶走，以绝后患。 他派人调查过，五条悟为了帮助超人，现在正在异世的外太空，与外星人交战。 战死最好，但如果不行，他回来，总得依靠超人吧？ 羂索握紧了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氪石。 现在看来，杀死超人，和杀死五条悟一样不现实。但通过氪石，把超人挡在地球外还是能办到的。五条悟能飞，但他相信高度有限。只要超人进不来，五条悟就进不来，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离开高层会议后，羂索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他从实验室里，抓出好几只巨大的咒灵，那是人类对“巨物”的恐惧，被他反复复制，诞生出来的。 巨物咒灵可以放大物品，也可以放大自己。 羂索把氪石分为几份，强塞进咒灵的嘴里，然后将这几只咒灵全部发射到了天上。咒灵越飞越高，越来越大。 五条悟失踪的第七天，不同国家，都在进行相同的报道，天空突然泛起的绿光。气象学家争论不休，无法提供统一的解释。 而咒术界，与五条悟有所关联的人都受到了打压，许多人神秘失踪，疑似被高层秘密处死。咒灵不减，五条派系的咒术师集体被斥，无形中加大了所有咒术师的负担。 对昏庸无能的高层的不满情绪，开始蔓延。 五条悟失踪的第八天，在超英世界，孤独堡垒里的五条悟，真的受不了了。 他是最强，但他也是人啊，他也会感觉累啊！ 他直接开了无下限术式，滚进被子里：“你离我远一点，我要睡觉！” 克拉克：“这样睡不舒服，我抱你去洗个澡吧。” 五条悟差点炸毛。 克拉克好笑道：“我对着录音笔保证，待会儿洗澡的时候，一定什么都不做。”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你和我定束缚。” 他在超英世界仍然能使用咒力，所以还可以定束缚。束缚定下，五条悟肆无忌惮地指挥克拉克给他洗澡搓背，还在被按摩得满意的时候，亲了亲克拉克，以表奖励。 “你不能回应噢，回应了就是违规。”五条悟搂住克拉克，得意地撬开他的唇舌。 克拉克眸色一沉。 于是洗完澡，回房间后，五条悟再次被压着亲到崩溃。 克拉克是记者，很懂文字游戏。 束缚限定的时间，只有“待会儿洗澡的时候”，现在时间过了，应该好好教育一下，肆意妄为的猫咪， 第101章 但也没有真的再来一次。 猫猫顽劣教育一下就好, 精神都萎靡了，还是放他好好睡觉吧。 克拉克放开五条悟的同时，扣住了他的手腕, 把上面的录音笔撸了下来。 “采访到此结束。”克拉克握着五条悟的手, 按下了关机键，“感谢配合。” 五条悟慢慢喘匀了呼吸, 他一动不动地，沉着苍蓝色的眼眸, 看了克拉克一会儿。 克拉克好笑道：“怎么了？” 五条悟忽然动了, 他搂住克拉克的腰, 直接颠倒位置，把人按在床上。他趴在上位，可爱又无害地把头埋在克拉克的脖颈里，边蹭, 边拉长语调道：“记者先生——” 克拉克的心猛地一跳。他的脸颊处有毛茸茸的触感, 是从五条悟的发顶长出的猫咪耳朵, 在小幅度地抖动。他的手臂被缠上蓬松的大尾巴，尾巴尖还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肌肤上画圈。 五条悟：“好喜欢被你深入采访噢，无论是你刁钻的切入角度，还是时而有力时而迂回的进攻, 都让我灵魂颤抖, 真不愧是两次获过普利策奖的记者。” 克拉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 才缓慢开口：“……你是真心想这样做的吗？束缚已经失效了, 记得吗？” 五条悟点头，猫咪耳朵随之晃动：“好想继续, 好想一直一直继续。” 克拉克的大拇指在录音笔的开机键上摩挲：“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 不是困吗？睡吧。” 五条悟单手按在克拉克的胸膛, 直起上半身，尾巴抽在克拉克的腰侧，居高临下：“哎呀，记者先生，你是不是—— “不行啊 ！” 克拉克：……？！ “你如果对这件事情有疑问，我可以证明给——” 白光一闪，五条悟当着他的面，变回了五条猫猫喜久福。 喜久福直立地站在他的腹肌上，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气焰极其嚣张：“喵喵喵喵，喵喵喵 ！”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和刚刚一模一样。 猫咪版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克拉克：…… 这种形态，确实不行。 他抄着猫咪的前肢，把猫举起来。猫猫得意地一晃一晃，前爪指着克拉克，超大声地又重复了一遍：“喵喵喵喵，喵喵喵！” 克拉克低笑了一声：“既然你这么有活力。” 五条悟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他不信！ 但克拉克像抱小孩一样托住猫咪，把猫咪的尾巴握在手心，从根部一直揉搓到尾巴尖。他低头，凑近猫猫的耳朵。 “喜久福，你能扭曲你的世界意志，让我恢复能力提前回来。”克拉克说，“你猜我能不能扭曲我的世界意志，把你强行从猫咪变回去？” 五条猫猫疑惑：？ 五条猫猫震惊：！ 连续八天没得到好好休息的五条猫猫，实在是有点思考不动。他也不管克拉克是不是真的能办到，蹦起来就往床外跳。 哈？！ 他受不了，他拒绝，他不—— 他被克拉克一把抓了回去，按在怀里：“不过我得承认，确实不行。” 猫猫从他怀里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充满怀疑：“喵？” “都不行。”克拉克揉揉猫头，把猫咪揉得眯起了眼睛，“无论是继续，还是强制把你变回人。” 五条悟：…… 你猜他信不信。 然后眼前一黑。 不同于自己世界的热成像，这里没有咒力，黑是真的黑。 克拉克蒙住了猫咪的眼睛，又抬手熄灭房间里的灯，温声道：“好好睡一觉吧，五条猫咪老师明天会很忙的吧。” 到底是谁害他这么困的啊！现在竟然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五条悟伸爪就要挠他，但困意像海浪一样拍来，把他整只猫都卷回深海。 算了，五条猫猫打了个哈欠，在克拉克怀里卷成一团。 等猫咪在自己怀里深睡，克拉克才把这团毛茸茸塞进被子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录音笔，轻轻地退出房间，把它和之前的那几张信纸一起收纳。 他了解自家大白猫的性格，乖乖配合采访的可能性无限逼近于零。他之所以还来采访，是因为分开即思念，能见面为什么不见面，另外，咳，他还挺想听五条悟对他讲情话的。 结果五条悟让他录到的东西，超乎想象。 孤独堡垒的陈列厅里，克拉克看着水晶陈列柜里，闪着银色光泽的录音笔。他现在十分感谢当时的自己，在普通录音笔和氪星录音笔中，选择了后者。 普通录音笔可没那么耐用。 至于采访稿，他在去咒术世界之前，就存入了电脑，设置定时发送。 佩里让他加一小段对感情的描述，并不是不满他的稿子内容，也不是真的对超人的感情生活感兴趣。相反，佩里对他的稿子很满意，加那么一小段描述，是用来吸引读者阅读的。 但是—— 克拉克走到另一个陈列柜前，打开，取出里面的小袋子。他低头，把身上沾着的猫毛取了下来，一根一根的收进去。 但是，他的感情生活，他的爱人，永远都不会是噱头，不会是陪衬，不会是主菜外的甜点。 因此，他定时发给佩里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段视频。 湛蓝色的天空下，超人目光温柔，注视屏幕：“我爱他，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欢欣雀跃，觉得幸运无比。他是从天而降的奇迹，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猫咪。” 把猫毛收好后，克拉克听到了呼唤。他飞回大都会，看到了黑眼圈浓重的福特。福特在他家门口，应该是敲门没有回应，所以喊了他。 “辛苦你了。”克拉克由衷道。 因为迁就自己，五条悟没有赶回去处理事务，而是把事情都分了下去，压榨他人。福特的任务很重，压榨得很惨。 福特摇摇头：“这没什么，尽力而已，还是肯特先生和喜久福老师比较辛苦。” 克拉克：…… 他默默地打开—— 等等，他把五条悟抱去孤独堡垒之前，好像还没来得及收拾家！狼藉的餐桌、移位的沙发、水流得到处都是的浴室…… “我听到有人呼救，你先回家，我一会儿过来。”克拉克说完就飞走了，他绕了大都会一圈，从不同的树上救下了三只猫，还把一条跳出水池的鱼放了回去，才回到公寓，落在福特家的阳台。 克拉克推开阳台移门进去，问道：“特意回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按照五条悟写给他们的指令，福特应该还在忙。 “是想告诉喜久福老师，羂索最新的举动。”福特说着奇怪地往克拉克身后看了一眼，“喜久福老师他不来吗？” 不过话音刚落，福特就自我解答：“是太累了吧，连续好几天的太空作战。” 原来以为是太空作战吗……克拉克闭了闭眼，道：“嗯。” 福特好奇道：“喜久福老师负责对付的敌人很强大吗？” 强不强大，如果敌人是他的话—— 克拉克没忍住又咳了一声：“会需要休息一下。”他又快速接上，“羂索具体是什么情况？” 福特没想太多，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忽然叹气，坐到书桌前，看着垂在窗户上的铃铛。铃铛轻轻晃动，发出声响。 “其实也不需要我回来汇报。”福特道，“只是我真的很想和你聊聊，肯特先生。” 克拉克拿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温声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是安妮。”福特抬头，他知道自己都不用多说，“肯特先生，喜久福老师现在只是个未成年，从某种意义来说，和还是小学生的安妮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的吧……” “……”克拉克艰难，“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吧？悟有十六岁。” 福特摇摇头：“一样的，都是未成年。会感觉喜欢变成了一件特别恶劣的事情，最简单的拥抱也绝对禁止。” 在咒术世界就不止简单拥抱的克拉克：……………… 福特：“即使，我是说即使，她一下子变回到了原来的年纪，我可能也会犹豫，再小心翼翼地靠近。” 恋人一恢复年纪，就没把人放开的克拉克：“……可能吧。” 五条悟失踪的第九天，克拉克带五条悟返程。在被地球引力捕捉的时候，克拉克注意到了好几只包围着地球的巨大荧光绿咒灵。 福特当时说的是发射了几只荧光绿的咒灵，可能是用来对付他们的，让他们小心。 克拉克看了眼五条悟，五条悟摇头。 于是他们简单地路过咒灵。在与咒灵擦肩而过时，五条悟对着咒灵说：“你们很幸运，还能活几天。” 而克拉克看着它们，若有所思：“这个颜色，是不是有点像氪石啊？” 五条悟不以为意道：“本来应该是氪石，被我掉包了啊。” 羂索知道很多，没道理不留一手对付克拉克，而他家克拉克的弱点也太明显了。因此在悬赏的时候，他特意让人留意绿色的矿石，或者铅制的盒子，找到后，去掉了个包。 具体做起来没说得那么容易，还要防止羂索看出来“氪石”是假的，但总之五条悟做到了，成功骗过羂索。 克拉克一愣。 “你以为我会让你在我的世界受伤吗？”五条悟的眼眸亮亮的，“想都别想。” 想都别想。克拉克笑了一声。 五条悟懒散地补充：“虽然你老是让我在你的世界里使用反转术式。” 克拉克摸了摸鼻子：“也没有老是吧……” 五条悟震惊：“不说其他，光是亲吻，你自己算算看啊！” “好吧，我是会有些失控。”克拉克充满歉意的亲了亲五条悟的脸颊，“那氪石呢？” “当然是被我收起来了。”五条悟道，“要是下次，你还是让我这么频繁地使用反转术式——” “好的。”克拉克温和道，“我一定会努力提高对氪石的忍耐力。” 五条悟：“？！” 然后就被亲得当场使用了一次反转术式。 第102章 “你敢信吗？我现在使用最频繁的, 竟然是反转术式！” 高专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还在。她拥有宝贵的能力，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被视为五条悟的同党, 遭到打压驱逐。而是被留下，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接下来咒灵逐渐开始异动，会有不少伤员送到了她这里。今天算是她最后的空闲, 然后就看到了近十天不见的五条悟。 所以说, 空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不过, 家入硝子一转手术刀, 皱眉道：“你在外星作战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 五条悟“诶”了一声, 家入硝子暗道不好。 五条悟的声音和家入硝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使用反转术式的话, 就不要告诉我了。” “我这几天其实是被克拉克囚禁起来了，超~可~怜~” 家入硝子：“……”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想打给夏油还是七海，或者灰原？”她拿出手机, 直接拨号, “还是夏油好了。” 五条悟仗着身高，直接抽走了家入硝子的手机：“杰？没事啦，在和硝子聊天~硝子误触啦, 你要旁听吗？喂喂喂？” 五条悟：“杰好没礼貌。” 家入硝子：“……不如管好你自己。” “好的，那就说回我。”五条悟从善如流, “我感觉这段时间，我使用反转术式的次数比你还多。” 家入硝子：……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说不可能，但她知道五条悟肯定会和她争, 所以算了吧, 干脆保持沉默好了。 “他真的很过分诶, 不知道节制。”五条悟抱怨道, “就在刚刚，他仗着自己不用呼吸，又把我亲到窒息，好烦。” 家入硝子：………… 不想听，一点儿也不。 家入硝子深呼吸：“你要是真那么烦，直接说啊。我相信你认真表达过一次，克拉克这辈子都不会再这样做了。” 五条悟看着家入硝子，家入硝子回望过来。他充满怜爱地拍拍她的头，她想躲没躲过。 五条悟不住地摇头：“你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啊，家入硝子。这是情趣啊，怎么可能真的讨厌？” 带来濒死感觉的极致体验，本身就是很爽的。更何况，他本身也很喜欢看到克拉克因为他失控。哎呀，这些是独属于他和克拉克的，就不和硝子分享了。 家入硝子：……………… 这个白毛同期可恶程度，有时候真的直逼羂索啊！ “你没事的话，出去好吗？有事也请出去。” “好啦好啦。”五条悟被逼着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倒退着走出医疗室，“硝子快去试试看谈恋爱，真的很快乐~” “砰”，医疗室的大门被狠狠关上。 “狠心的女人。”五条悟嘟囔完，双手插兜，转身离开。好啦好啦，闹够了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他是有挺多的事情。 他一个瞬移回到五条家，刚好赶上本应该昏迷的爷爷在训人。 “什么人都敢放进来！”五条爷爷一拐杖劈在五条悟的背，呃，上的无下限术式上，“小兔崽子，你要敢让五条家毁在你手上——” “那也没什么可惜的啊。”五条悟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就被敲了头。 五条悟揉了揉头：“好啦，不会的。” 他穿过回廊，来到库房。那里门户大开，整个被改造成了流水化工厂。里面的人喊了句“喜久福老师”，就扔来一把□□。 “从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带来的武器基本能用，稍微改造了下，咒具给你剩了三分之一。” 说话的人是从斯塔克集团武器部门裁下来的工程师，后来供职于韦恩集团，在咒灵入侵事件中变成了觉醒者。 家主失踪，老家主昏迷，五条家这段时间乱得可以，他就是趁乱进来的。 五条悟：“已经分下去了吗？” 工程师点头。 在五条悟失踪的第九天，咒灵仿佛知道最强不在一样，开始频繁异动。咒术高层派人处理，但都不是对手。 咒术师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咒灵一分，只能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绝望不已。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辅助监督冲进「帐」里，扔来一把武器。 “普通人的武器对咒灵无效啊！”但他还是按下了扳机。 咒灵没被祓除，但是受伤了！这已经是个奇迹。 “本来应该更快的。”辅助监督气喘吁吁，“要不是家主失踪，老家主被暗算昏迷。” 咒术师一愣：“不是意外吗？” 辅助监督自己掏出武器，在咒术师震惊的目光下，一枪将咒灵祓除。他说：“谁会喜欢制造出这种武器的世家啊？” 咒术师立刻就明白了，恐怕是咒术高层动的手。 可以理解的，上层向来保守，不愿意接受任何改变。但，这是他们一个个冲在一线的咒术师的命啊！ 超规格的咒灵、仍在履职的咒术师。不管之前是否支持高层，濒死时他们都只是自己。而得知高层因为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拒绝，甚至损坏能够救他们性命的武器，不满的情绪瞬间到达顶点。 “五条悟搞不好也是因为他们失踪的。” “最强，一听就直戳他们紧张的神经。” “更何况五条大人还在研究武器，想提高普通咒术师的实力，真是犯了他们的大忌！” “这里面都有五条家的咒具是不是？” “千年积累，听说全部用进去了！” …… 五条家，即使大乱，也在默默生产武器，无偿提供给咒术师；五条派的咒术师，即使身受打压，也努力站出来帮忙；而高层在做什么？！ 不满的情绪快速积累，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不能再活在这样的高层下！” 在五条悟失踪的第十二天，大批的咒术师集结在高专外。他们在冲进高专，进入高层会议前一刻，遭到了大量咒灵的埋伏。 高层和咒灵在勾结！ 同一时间，四面墙都贴满符纸的高专禁闭室里，烛影摇晃。羂索在笑，在非常癫狂地笑，手腕上的铁链被牵动得发出巨大声响：“五条悟，你以为你能赢吗？！” “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只想说这个吗？按理讲都是要忏悔的。”五条悟倒坐着椅子，双手搭在椅背上，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过来，“杰的身体、七海的死、野蔷薇的死、校长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五条悟要在全日本找到一个人，并悄无声息地抓起来，是有难度的，但对克拉克并不难。所以在回咒术世界的第一天，羂索就已经被逮住，关进了高专禁闭室，由五条悟亲自看守。 “为了伟大利益，牺牲在所难免。”羂索说，“你难道不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吗？那些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咒术师。” 五条悟：“会愿意的啊，只要付出一点点受伤的代价。坏事本来就是高层做的。” 缺少羂索的指引，愚昧无知的高层根本不在意普通咒术师，有任务就送去做，做不了就牺牲，要反抗就杀死，很简单的逻辑。 五条悟做的，只是加速这个过程，让他们看出高层的肮脏，顺便，做好事留个名。 五条悟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 在高专外集结的大批咒术师正在苦战，虽然有武器加持，但咒灵数量实在太多。 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 “家入小姐，你快跑吧，不要管我们！” 家入硝子只是摇头：“夏油他们在赶回来的路上，五条家的人也是，我一定会保证大家的额生命！” 但大家心知肚明，他们恐怕都遭到了高层的围堵。 高层是铁了心地要他们死。 从未有那一刻如现在般心寒，如果，如果五条悟在的话，是不是会—— 只听“砰”的几声巨响，乌云般笼罩在地球上空的巨型咒灵被接二连三地祓除，绿色的矿石碎末纷纷扬扬，像雪一样落下，天空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众人怔愣地看着五条悟从天而降。 “你们倒是退远一点啊。”五条悟声音懒散。 众人闻声而动，只见五条悟将手中的男子砸向高层会议处方向，然后释放出巨大的紫色能量，刚刚造成无数咒术师重伤的咒灵，在一瞬间被祓除得干净。 他没有停留，直接向高层会议处飞去，众人愣神片刻立刻赶上。 咒术高层手里有私养的一级、二级咒术师，但最近派出去对付异动咒灵的，都不是他们的核心人员，等级也不算太高，所以对于这批咒术师最近的言论，以及要集结起来攻进高专的举动，他们毫不在意。 一群没有价值的咒术师，让一直控制着的咒灵杀掉就好。即使传出去，也是咒灵行为，和他们高层有什么关系？ 至于五条家生产出来的武器，当然是全部毁掉！ 他们这次的会议，就是要讨论如何瓜分五条家。 然而，会议室顶空传来巨响，一块砖石脱落掉下。紧接着，无数块砖石破碎掉落，伴随着灰尘，砸得到处都是。有几天没有露面的加茂家主砸在了砖石之上。 “怎么——” 有人站起刚刚想问，就看到五条悟从破了个大洞的天花板上飞了进来，一脚踩在带有缝合线的加茂家主的脸上。 “五条悟！你不是——” 五条悟挑眉：“回来吗？轻轻松松。” 集结的咒术师进入高专，正面遭遇了高层私养的咒术师。等级上他们无法匹敌，武器到手没几天，他们用得也不算熟练。但是，夏油杰等五条派系的咒术师及时赶到。 他们闯进高层会议室的时候，五条悟正把羂索的头，用力踩进砖头里。 “五条悟，你想干嘛，要造反吗？！” 五条悟掏掏耳朵：“造反的，难道不是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吗？” 他说：“我忍你们已经很久了，昏庸无能又软弱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勾结咒灵、诅咒师，甚至是——” 他一脚把羂索踢了起来，掀开男人的头盖骨，从里面扯出来一团长着牙齿的脑花！ “史上最恶术师——加茂宪伦！或者说，通过术式不断换身体的，活了千年的，羂索？” 五条悟的手插在脑花的嘴里，脑花无法说话。脑花在他手中疯狂抖动，但却无法逃脱。 本来站着的高层见状，笑了一下，坐回了高台：“你在说什么？什么羂索，什么加茂宪伦？我要是记得没错，后者是千年前的诅咒师吧？” 高层的狡辩在五条悟的意料之中，他敢让那么多咒术师集结起来见证，再由他们的口，传到更多人的耳朵里，就不会担心这种小问题。 照片、录音、人证、物证一应俱全，由一位失踪已久的一级咒术师提供。这名咒术师原来公开发表过反对高层的言论，被高层下令处死，之后失踪。原来她自毁容貌、术式，忍辱负重成为了高层的仆役。 这名咒术师，是之前帮助过灰原和七海的那位辅助监督的姐姐。 五条悟本来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因为他拿出了足以变革咒术界的武器，和决心，让那位辅助监督看到了不同，和姐姐商量之后，告诉了他。 勾结的证据、羂索的身份、高层的恶行被一一揭露，有高层气得当场想要杀死咒术师，被五条悟反手劈到墙上。 “当着我的面杀人，不错的想法。”五条悟说罢，打了个响指，咧着嘴角，看向一众高层，“那么就由我来宣判。” “五条悟，你以为最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即使你今天杀了我们，你以为你指挥得动整个咒术界吗！” “可以，可以。”五条悟说着，看向说话的老头，语气轻快，“佐藤苍介，谋害咒术师数十人、恶意制造咒灵惨案牟利，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你——” 「赫」从五条悟的手中发出，佐藤苍介来不及说完话，就被夺取性命。 五条悟好像看到灰原雄的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又看七海建人在涩谷中一脸疲惫，被咒灵杀死。而现在，会议室大门口，灰原雄一脸严肃地站在七海建人身边。 “五条悟，你有什么权——” “伊堂修一，勾结咒灵，背叛咒术界，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凌厉的咒力收割性命，伊堂修一人头落地。 夜蛾校长竟然也被处死，大家会哭的吧？熊猫是咒骸，他也会哭吗？好想拍一张照片。五条悟看向阻止高层逃跑的夜蛾正道，等熊猫再次被制作出来，他去逗逗看好了。 “吉田修，勾结咒灵，谋害咒术师，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鲜血四溅，旁边的高层发出一声尖叫。 野蔷薇是多么要强的女孩子啊，悠仁和惠很伤心吧。不过他们是快乐的小孩，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周日作业没写完。 “高桥范之，妄下指令，致使无名咒术师枉死，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高层的身体滑落座位。 忧太赶回来了吧？他特意去非洲出差嘱咐过。真是了不起的成长。虽然现在只是个小屁孩，是一见钟情吗？看到里香竟然脸红。 “死刑，立即执行。” 还有真希。 “死刑，立即执行。” 棘。 “死刑，立即执行。” 小理子。 “死刑，立即执行。” 杰。 “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立即执行。” …… 有高层孤注一掷冲了过来，但根本无法伤到五条悟。无下限术式阻挡一切攻击，还有和血污，他像他来时一样，纤尘不染地，站在红到刺眼的会议室里。 最后，五条悟举起令人作呕的一团粉白脑花，轻轻地笑了一下：“羂索，死刑，立即执行。” 羂索垂死针扎，还想开启领域，但速度远没有五条悟快。 五条悟咧着嘴，看着脑花融化、变形，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烧成灰烬。他轻轻一吹，然后—— 「茈」！ 会议室的一面墙被整个击穿，脑花的那一点剩余的灰，也随之泯灭。 会议室坍圮过半，五条悟缓步走出。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所骇，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是了，他本来只是想架空高层，但最后却出现了死亡。或许不应该，但他丝毫不在乎。他只是觉得无比畅快，像是吐出了一口积年累月的浊气。 这个世界再也无法阻挡他，他已经超脱一切，可以成为任何存在！ “喜久福。” 阳光极盛，绿树葱郁，微风轻拂。有人温声唤他，把他拉回了人间。 —完— 第103章 “喵呜——” 超英世界, 大都会，《星球日报》大楼，记者的工位上。 五条猫猫窝在克拉克的臂弯里, 委屈得不行。克拉克无奈地拍拍他的背, 给他顺毛, 还要单手继续写稿。 虽然之前给佩里发了稿子和视频，但连续八天没有露面的行为果然还是太过分了, 毕竟佩里好像大概也许知道他就是超人…… 所以他在上午的会后，就被佩里要求在一周之内写出五篇时评发在专栏上，然而最近过于风平浪静, 他找事件找得很痛苦。 “好可爱！”一旁早已完成工作的同事发出惊呼。 猫猫听到后十分来劲, 直接站了起来。他用两只圆滚滚的前爪抱住克拉克的脖颈，毛茸茸的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喵呜呜得更起欢了。 克拉克：…… 同事伸手就要摸摸，克拉克打字的手一顿。 “抱歉, 崔西。”克拉克温和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猫。” 语气一如既往，眼神也依然柔和，但同事莫名一凛，寒毛直立。等反应过来，她已经道完了歉。 可能最近电视剧看得太多，生出了错觉？同事甩了甩头, 然后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了？想吃猫条吗？” “倒也不是猫条。”克拉克把猫咪举了起来, 猫咪不愿意卷腹，后爪依然踩在克拉克的大腿上, 于是变成长长的一条。 长条猫歪头“喵”了一声, 尾巴一甩一甩打在键盘上, 把克拉克辛辛苦苦打的字删了大半。 克拉克：倒是会帮忙删掉他卡了半小时的文字垃圾…… 崔西：……？！ 这种场景她也只在短视频里看过，真的有猫会这样干啊！ 她刚想提醒克拉克，就见克拉克摇了摇头，然后托住猫咪的下半身，把他卷起来，抱住，道：“他被猫咪学校的班主任骂了一顿，伤心了。” 崔西：“诶，还有猫咪学校这种存在的吗？” “对。”克拉克说完顿了一下，笑道，“教他如何当好一只体贴的小猫咪。” 嘶，下一秒他就捂住了手臂，带有咒力的锋利猫爪，是真的有点痛。 五条猫猫：“喵喵喵喵喵！” 他难道还不体贴吗？！上哪儿找他这么体贴的小猫咪啊！ 崔西目睹了全过程，都替克拉克在疼。 这爪子、这力度……她现在觉得克拉克不让她摸，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慎重道：“班主任是教猫德的吗？” 必然是教猫德的吧！这一看就猫德不合格！ 克拉克笑出声，被五条猫猫怒视。 “不是这样的。”克拉克安抚地揉了下猫头，“他是猫德免修生。” 崔西顿了一秒，了然。 因为教不好所以干脆不教了吗？真是明智的学校。 不过猫咪很高兴，喵喵喵地站起来走到刚刚挠过的手臂上坐下，用肚子捂住。克拉克按了按他不同于人形的软乎乎的小肚子，猫猫甩甩尾巴，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即使会挠人，会删稿，是猫德拒修生，但果然还是好可爱呀~ 是票选第一的毛茸茸雪团子猫咪啊！ 崔西好想摸摸猫头。 这只猫咪是从克拉克家偷偷溜出来的，不知怎么的，找到了《星球日报》大楼。 刚刚佩里给他们开会，这只猫就蹲坐在外面，抬着一只前爪，敲在玻璃门上，砰砰砰、砰砰砰砰。 佩里对下属严苛，但对小动物还是不错的，还会允许他们带宠物来上班，每个部门一天可带一只。他开门把猫咪放了进来。猫咪一进来就跳到了会议室里唯一的空位上。 “喵喵~” 猫咪尾巴一甩，拍在会议桌上，好像在催他们快点开会。 等“肠胃娇弱”的克拉克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了自家应该在咒术界疯狂工作的大白猫，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冲他喵喵。 克拉克不自觉笑了出来，但又觉得奇怪，他怎么来的？ 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克拉克没有托扎塔娜，给五条悟制作能够自由穿越两个世界的道具，而是每次都由自己抱着来回。 佩里看猫咪和克拉克这反应，道：“你的猫？” 比克拉克的回应更快的是，猫咪自己蹦了起来，跳到克拉克怀里：“喵喵喵~” “嗯，是。”克拉克拍了拍猫咪，“是我的猫。” 五条悟自己都混进来了，是断然不可能轻易出去的。所以尽管佩里眼神催促，克拉克也只好硬着头皮抱着猫，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 周围的同事没有抬头，也不敢对视，但在桌下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克拉克：…… 于是克拉克顺理成章地，在开完会被佩里单独留下。他都听到同事小声说的保重了！ 佩里：“如果我没记错，这只猫是上次大闹大都会的那只吧？” 克拉克还没回答，五条猫猫点头了。 “……”佩里，“还是最可爱的票选第一？” 五条猫猫：“喵喵~！” 任何人都能解读出这句猫语。 是我！ 佩里看猫的眼神复杂：“所以他是小猫咪？” 克拉克茫然，这长得也不像是狗啊。过来一秒，他才反应过来：“不是！” 佩里露出了“尊重、祝福”的眼神，然后道：“周五前交给我五篇时评，可以直接刊登的标准。” 克拉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佩里挥了挥手：“我不感兴趣，也不用和我解释，快去写稿。” 克拉克：………… 五条猫猫歪头，喵？ “所以，什么小猫咪呀？” 五条悟在被克拉克带出会议室的第一时间就变回了人，吓得克拉克抱着他立刻闪进了一旁的杂物间，然后迅速反锁上门。 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走廊里还有人！” “这有什么关系？”五条悟道，“你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啊。” 克拉克：“……也不是无所不能，比如说就不能教育你。”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头：“就是不知道是哪位擅长教育、道德感极高的sensei，在学生宿舍里亲他的未成年学生亲得来了感觉，不顾学生个人意愿，把人从一个世界带到另一个世界，强行成年，规避伦理道德，一做就是八天？” 虽然的确是他做的，但克拉克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我——” 五条悟：“肯定不是你。” 克拉克不得不承认：“……那肯定还得是我。” 杂物间本就狭小，还乱放了拖把、笤帚、维修工具箱等物品，两个身高卓越的男人想要挤在里面，除了紧紧地贴在一起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别的办法。 杂物间外的脚步声没有停过，间或还有人讨论今天的采访内容。杂物间一片昏暗，只有门缝透出一点点光。 五条悟听到克拉克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顺着拥抱的姿势，亲了克拉克一下。克拉克垂眸，把人搂紧，反客为主。 克拉克是个注意场合的人，现在在公司的杂物间，外面还有人来人往，怎么样也不会把人亲得太过分。 但他家大白猫显然不是，所以会在每次他要放开的时候，勾着他再亲回来。 是真的勾着，用他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钻进他的衣服下摆…… 克拉克：！ 他终于在五条悟第八次故技重施后，抓住那条作恶的尾巴。尾巴很自然地贴着他的皮肤，环住了他的手腕。 克拉克试图讲理：“这可是在杂物间，一点点动静都会被外面的同事发现……” 五条悟眼睛亮晶晶的：“对啊，这可是在杂物间，一点点动静都会被外面的同事发现！” 什么，完全一样的话，但怎么那么兴奋？！ 五条悟过了半秒，才道：“你担心被人发现啊？” 被人发现是不可能发现的，就算有人能躲过他的超级听力开门进来，他也可以保证让对方什么都看不见。 可声音不是这样的。即使门关着，它也会传出去。光是想到独属于他的声音会被别人听到，就让他无法接受。 那是他的。 不过，克拉克的眸光湛蓝，仿佛一碧如洗的天空。他点头承认：“是担心被人发现。” “光是亲吻其实动静不会很大呀，除非——”五条悟意味深长地停顿了，随手布了个「帐」，原来昏暗的杂物间彻底黑了下来。 五条悟：“继续吗？虽然没刚刚那么刺激了呢。” 真是顽劣的猫咪，一直挑衅，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克拉克捏着他的下颌亲了上去，但是道：“不。” 五条悟：“？” 克拉克从「帐」里伸出手，“咔嚓”一声，打开杂物间的门。等五条悟回过神，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克拉克的公寓里。 “会不舒服的，也难清洗。”克拉克把五条悟禁锢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呼吸。更重要的是，那不是他的地盘，充满了其他人的气息。他得把猫咪叼回来，让猫咪身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现在可以。” “唔——” 但也没有做得很过分，毕竟工作日，只有一小时而已。但五条悟懒得动，伸手就要克拉克抱他去洗澡。 克拉克拿起猫咪垂在一边的湿漉漉的尾巴，让五条悟自己捧着，带他去浴室。 浴室里，五条悟泡在浴缸里，看着克拉克给他清洗尾巴。他忽然想起了变回人的初衷，于是道：“所以小猫咪到底怎么了？刚刚佩里的眼神好奇怪。” 克拉克的手顿了一下。 五条悟：“？” 克拉克慢吞吞道：“我采访过你，你记得吗……” 纵使是五条悟也有一瞬间的无语：“……这也很难忘记吧？而且就发生在上星期啊！” “总之我上交的是一段视频，在那段视频里，我说。”克拉克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可以对全世界坦荡地表达爱意，却在五条悟本人面前心跳如擂鼓，而他们刚刚才做完最亲密的事情。 五条悟拿尾巴戳了戳克拉克，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留下不少泡沫。他散漫道：“说了什么？” 克拉克压下过快的心跳，认真地看着五条悟：“我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欢欣雀跃，觉得幸运无比。你是从天而降的奇迹，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猫咪。” 五条悟眨了眨苍蓝色的眼眸。 真是—— 不过，全世界最好的小猫咪伸手把克拉克拽进了浴缸，压在身下，猫猫咆哮：“所以你采访了我八天，问了那么多，结果一点素材也没用上吗？！” 克拉克擦了擦脸上的水：“……也不是。” 五条悟板着脸：“哪里用到了？” 克拉克迟疑：“爱你的情绪？……” 五条悟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了两秒。 克拉克老老实实：“好吧，视频其实在采访之前就录好了……” 五条悟捏捏克拉克的脸：“所以是为了满足私欲，还专门带了录音笔。” 克拉克垂眸，侧脸，眷恋地亲吻他的指腹：“我很抱歉。” 五条悟微曲手指，然后散漫道：“那么下次——” 克拉克：“我尽量避免。” 五条悟：“可以带摄影机。” 克拉克：？ “可以噢，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五条悟俯身，用唇齿描摹克拉克的嘴唇，“你在我的生命中拥有无尽的权利，我也很爱你。” 等到五条悟清清爽爽地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所以，”五条悟在吃中饭的时候说，“佩里是以为小猫咪是真的猫咪啊？” 克拉克无奈道：“……是。” 刚刚和五条悟在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了床头柜旁边的道具，是扎塔娜做来给他穿越时空的。他恢复能力后就没用，放在了五条悟家里。五条悟因此可以穿越过来。 克拉克吃完饭，洗好碗，问道：“咒术界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吗？” 昨天才肃清高层，他以为五条悟今天一定会很忙，结果没想到会主动来找他，还一待一上午。 五条悟悲愤：“你知道吗？夜蛾老师超过分！” 他超大声地抱怨完，然后变成了五条猫猫，一头钻进克拉克的怀里喵呜喵呜。 克拉克摸摸猫毛：“那你和我一起去上下午的班吗？” 猫猫一边委屈地喵呜，一边点头。 下午，工位上，崔西看了克拉克一眼，还是忍住了想摸的冲动。 她说：“他是为什么被班主任凶呢？” 克拉克：“班主任觉得他当着一群小猫的面，捕鼠捕得太残暴了，影响不好。” 崔西：“诶？” 克拉克：“还敲了他的头。” 五条猫猫悲从中来，哀嚎道：“喵呜呜呜呜。” 连续两个爆栗，超痛！ 第104章 五条悟跑走也不光光是因为夜蛾正道, 他回五条家安排事宜，还被爷爷说教了一顿。 两人的观点出奇地一致，说好的架空, 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改成清场！清场也不是不行，但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你看到他们最后看你的眼神, 都在颤抖吗？ 五条悟对此毫不在乎，他双手插口袋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胆小是他们的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 然后就得到了爆栗。 猫猫捂头，猫猫不可置信，猫猫嗷嗷, 猫猫撂挑子，猫猫离开这个世界。 遍寻五条悟无果的夜蛾正道和五条爷爷：……还有好多事啊, 小兔崽子！ 彼时，受了天大委屈的猫猫, 已经趴在克拉克的手臂上，喵呜喵呜地哀嚎了。 克拉克周围的同事心都化了。 虽然他删稿、挠人、个性强，但他是只超级无敌漂亮可爱的雪团子猫猫啊！ 猫猫有什么错呢？都是班主任的错！ 一时间，克拉克周围的同事纷纷谴责起了敲猫咪头的不良班主任。 “太过分了！” “喵喵！” “猫猫捕鼠有什么错？！没有！” “喵喵喵！” “这么好看还会抓老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还要敲他的头啊！” “喵喵喵喵！” 克拉克：…… 这是什么多重奏。 眼看着猫猫和同事越聊越投机，整只猫都要扑到同事工位上大声喵喵, 克拉克手一抬, 把猫咪拦腰一搂, 抱回怀里。 “佩里来了。”他说。 同事的眼神恋恋不舍, 但动作却立刻作鸟兽状。 五条猫猫在克拉克怀里翻了个身, 昂头看着他：“喵喵喵喵？” “嗯, 不喜欢。”克拉克垂眸, 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 有向来受猫咪欢迎的同事余光看到，实在心痒痒，伸手想摸一下。结果被猫咪狠狠地抽了一尾巴，手背上直接出现了一条红痕。 猫猫做完后站起来，前爪搭在克拉克的上衣口袋，喵呜喵呜地蹭了蹭克拉克的脸颊。 同事：！ 什么唯爱主人的神仙猫咪啊？ 是别人就碰不得，肯特的话却会主动凑上去贴贴！ 听说这只猫咪是被超人送去动物救助站的，属于可领养的猫猫，爱猫的同事嫉妒疯了。 五条猫猫看到了同事的反应，在克拉克耳边小声：“喵喵喵？” 克拉克对着他立起的猫耳朵，同样小声：“很满意。” 目睹全程的佩里：……可怕。 他深呼吸，试图自我说服。没事，只要能给他交出好稿子，他愿意尊重下属的选择。 佩里：………… 他索性转身回办公室，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 克拉克是全职超英，这也就代表着他不可能一下午就待在工位上写时评，得时不时出去一下。 一般情况下他来回都很快，还能顺便绕回家，拿点小零食，投喂他的大白猫。但偶尔也会遇到几个难缠的，需要扭送特殊监狱。 克拉克不在，有同事跑来摸猫。崔西劝阻无果，五条猫猫直接见一个抽一个，有时候还直接跳到人家头上，踹飞对方的假发。他已经从人见人爱的神仙猫咪，变成了不可接近的魔鬼猫咪。 对此，五条猫猫洋洋得意。 在打遍天下无敌手后，克拉克也回来了。五条猫猫蹲坐在工位上，用尾巴圈住自己的四只爪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克拉克。 “喵喵喵？” 克拉克拍拍他的头：“嗯，没什么事。” 崔西凑过来：“你懂他在说什么？” 问他有没有受伤，克拉克笑道：“他是一只表达能力很强的猫。” 他说着看了眼猫咪，猫猫还是保持尾巴圈爪子的动作。 克拉克顿了一下，捏起他的尾巴，放到一边，然后握住了猫猫的一只圆爪，按了按肉垫，猫咪的爪子露了出来，上面有不太明显的血迹。 五条猫猫甩了甩爪子，“喵”了一声。 崔西道：“哦对，刚刚你不在，有同事想摸他，结果统统被揍。行政部的杰克被挠出血，说等你回来会找你要医药费。” 克拉克摸摸猫头：“这是需要道歉的。” 崔西“诶”了一声：“道歉不至于吧，我其实觉得要医药费也不合理，是杰克不经同意摸了你的猫。” “嗯？”克拉克疑问了一下，然后耐心解释道，“噢，我的意思是，他需要向我的猫道歉，都挠出血了。” “……？”崔西以为克拉克误会了什么，“不是猫猫流血诶，猫爪大概不会流血？” 克拉克抽了张湿巾，又捏了捏肉垫，让猫猫把爪子露出来：“是杰克应该道歉，脏到喜久福的爪子了，他本来是一只非常干净的小猫咪。” 可以用无下限术式但是没用，除了自己本身也爱闹的原因，更多是顾忌到他在《星球日报》大楼的身份。 普通人克拉克，怎么会养一只触碰不到的猫咪呢？会惹人怀疑的。 而且，他刚刚还说过，不喜欢有人碰他的猫。 克拉克一点一点替五条喜久福擦掉爪子上的血迹：“怎么会那么乖啊，喜久福。” 崔西：“……诶？” 再次路过的佩里默默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只有五条喜久福：“喵喵~” 行政部的杰克果然来找，但克拉克毕竟是记者。他会被五条悟说得哑口无言，多少有点情感因素在，现在面对杰克，毫不客气。 杰克愤愤之下，真的道歉，看得崔西叹为观止。 接近下班时间，崔西收拾完东西，准备踩点离开。她一偏头，没看到猫，奇怪了一下。 克拉克：“我晚上有点事，他自己先回家了。” 崔西震惊，是自己能回家的类型吗？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只猫好像也是自己来的，合理。 她小包一拎下楼去，在一楼大厅看到了一个白色头发的东亚男性，长相精致漂亮，气质卓绝。对方似乎注意到她的打量，和她眨了眨眼睛。 崔西感觉自己被苍蓝色的眼眸击中了。 等等，这个配色是不是有点熟悉啊？ 崔西没想起来，但和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办，这个时间点在楼下，一看就是等女朋友啊！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女朋友大概是实习生吧。慕了，年轻就是好。 上次五条悟来找克拉克的时候，崔西刚好在出差。她是有听说克拉克疑似谈了个很好看的未成年，但她是完全不信的，克拉克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男朋友是资深记者的五条悟是来接克拉克下班的，是的，他专门切换了状态等克拉克。一起坐公交车回家也是有趣的体验~ 他没看到克拉克，却等到了出了一天外勤，赶回公司加班的吉米。 “嗨~”他和吉米打了个招呼。 吉米看到他，停了下来：“等克拉克吗？”吉米低头看了眼手表，”应该很快下来了。“他说，”你家喜久福是不是偷跑出来了？公司的群被他刷了一天的屏。“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诶~吉米不知道他是猫咪，那其他的呢？ “我去上学的时候门没关紧，跑出去了吧。”五条悟散漫道，“高中生嘛，学业压力大，忘记了。” 吉米眼神复杂，就说二八十六吧，果然是十六岁！ ……克拉克，造孽啊！ 咒灵入侵后期发生的事情太多，克拉克还没来得及和吉米同步信息，吉米对五条悟的印象，还停留在和克拉克同居、并且恋爱了的未成年。 未成年、同居，这妥妥能上社会新闻头版头条。 但吉米还是放心克拉克的，克拉克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和未成年同居已经是极限了，必不可能其他事情。他相信他们是精神恋人，纯纯的同居关系，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五条悟双手插口袋：“那只猫还是挺好看的吧？” 吉米感觉五条悟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说：“挺好看的。” 五条悟挑眉：“喜欢吗？” 吉米疑惑更深，但道：“我是狗派。” 五条悟：“其实送给你也挺麻烦，你和克拉克太熟了，万一他给要回去。” 吉米：“你们打算送人吗？” “因为丢不掉，它会自己跑回来，就很烦。”五条悟说罢，拍拍吉米的肩膀，“帮我留意下有谁特别喜欢吧，我可以送猫上门。” 吉米倒退了一步：“你这样做，经过克拉克的同意了吗？” “他不同意啊，所以我要丢掉。”五条悟理所当然。 吉米简直不敢相信，他之前也和五条悟短暂接触过，感觉对方不像这种人啊。于是他道：“为什么啊，你这么讨厌猫吗？虽然喜久福，噢，他的性格是有点……但也不能这样啊。” “……”五条悟哽了一下，然后道，“你看到克拉克前几天的告白没有？” “他前两天有告——”吉米猛地想起超人的视频，“你指那个？” 五条悟点头：“他说‘小猫咪’。” 吉米：“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肉麻得他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情侣之间的爱称，很正常。 五条悟慢吞吞：“哪有养猫的人，把伴侣叫做‘小猫咪’的？到底是指伴侣，还是指猫啊！” 吉米：“肯定是指伴——” 五条悟直接打断：“你不觉得我和那只猫长得很像吗？” 吉米猛地顿住。 五条悟不说还好，这一说，的确是非常相像！同样是天空延伸一般的蓝色眼睛，雪白的毛发，而且，他惊悚地发现，五条悟的神情，还挺像那只猫的！ “……但还是你想多了吧。”吉米道，“他可能就是喜欢这个类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五条悟：“是亲吻我的时候，也会去关注到喜久福的需求。如果喜久福不高兴，他真的会停。” 吉米：……？！ 五条悟：“真的啊！” 克拉克竟然会去亲未成年！在亲未成年的时候，竟然会分神注意猫的反应！ 信息量太大，吉米都不知道应该震惊哪一部分。 按照五条悟的讲法，难道—— 五条悟：“我就是个替身！还是动物的替身！” 吉米瞳孔都放大了：“……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是吗？！”五条悟道，“不然我要丢掉它干嘛？它性格还是蛮不错的。” “性格什么的……”吉米顿了顿，“但我还是觉得不至于是动物的替身……” 五条悟：“从天而降的奇迹猫猫哦？” 吉米：…… 要命，喜久福好像真的是从天而降，被克拉克救下的。 不是吧不是吧，克拉克你—— 正好，克拉克从电梯里走出来，他一直关注五条悟，所以听到了全部的对话。他说：“……喜久福真的不喜欢的话，我确实不能继续亲下去。” 吉米：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都听到了什么！可怕可怕，你原来是这样的超人吗？！ 克拉克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是吧，喜久福。” 吉米：……诶？ 五条悟哀怨：“你现在都叫我‘喜久福’了吗？连表面文章都不做吗？” 克拉克：“……是啊，你愿意吗？” 五条悟笑眯眯：“愿意啊，谁让我喜欢你呢~” 吉米：…… 什么集外星人、人兽、替身于一体的狗血剧情，这说出去谁敢信！不，他不会说出去，他，虽然艰难，但是会为他的朋友，克拉克·肯特，保守这个秘—— 啊啊啊啊啊，还是好难接受啊！ 吉米：“克拉克，你真的不能这——” 嗯？ 他好像突然看到一双猫耳朵在五条悟的头顶一闪而过，紧接着是尾巴？ “反正我就是喜久福啦，”五条悟走进一步，拍拍吉米的肩，“反应太可爱了，感谢你对猫猫的维护。但你对我还是有点误会，我的性格真的超好~” 吉米：……？ 他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无奈点头：“我也没有那么荒唐啊。” 吉米：“……那未成年？” “如假包换二十八。”五条悟道，“不过即使是未成年，也没差啦~该做的不该做的，你的好同事都在我的世界里做了一遍。” 克拉克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吉米：………… 虽然不懂，但也不想懂。好累，他应该加班去了。 他叹气摇头，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向电梯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五条悟既然叫“悟”的话，上次给猫咪的时候，看的节目里的记者，不是刚好叫“悟”吗？ 真名竟然没打过甜品吗？！ 吉米走远，克拉克敲了下五条悟的头：“很高兴吗？” 五条悟捂头，五条悟不可置信，五条悟抓住克拉克的手给自己揉揉。 五条悟道：“很有意思的嘛。”又道，“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喜欢五条喜久福呢，还是喜欢五条悟？” 克拉克笑了笑：“我喜欢的就是站在我面前的你。” 五条悟想想觉得也是，无论是猫咪还是他本人，本质上都是他。他既喜欢在克拉克面前成为喜久福，也喜欢在他面前是五条悟。 就像不管是克拉克、超人，或者是狗狗酥皮，都是一个人一—— 不久后，五条悟看着房间里的记者克拉克、超人卡尔-艾尔，和狗狗酥皮，陷入沉思。 第105章 五条悟在大都会待了一晚就回去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咒术界关键位置换上自己的人、批量生产咒术武器、开展咒术师以及辅助监督的相关培训、在各地专门组织了一只队伍搜寻小咒术师…… 这是极大的变革，少不了反对的声音, 但大部分的咒术师都看到了真正的好处, 血洗高层也变得不那么难接受，甚至有人认为最强就该如此。 以加茂、禅院为代表的保守派不敢明面反对，但在各地利用咒灵引起暴动。 五条悟一天赶了五个地方, 一只咒灵都没祓除, 全部扔回了加茂和禅院家。他抓了几个小朋友出来，坐在房顶看戏, 还把伏黑甚尔踢进了禅院家搅和。 所有人：…… 有实力、有人、有技术、有钱、有舆论导向，改革很难不顺利，五条悟在经过最初新秩序建立的连轴忙碌后, 逐渐闲了下来。 是真的很清闲。现在咒术师人手充足，他也不需要连续出任务。宿傩的手指和天元的进化，也已经解决。 宿傩的手指很难找，那是对他们咒术师而言, 对克拉克来说就很简单。目前, 宿傩的二十根手指都被重新封印起来，一根深埋月球，一根绕日飞行，一根放在火星, 一根插于水星…… 而对于天元大人的进化, 他们提前去找天内理子和天元大人各抽了好几管血。超英世界的科技发达、能人辈出，解决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时间就是今天。 福特带来了克拉克交给他的, 氪星科技加持下的成果, 五条悟拿着针剂直接走进薨星宫, 抓着天元强行扎针，天元大人被扎得嗷嗷直叫，然后进化停止。 五条悟走出薨星宫，看到教学楼后面的早樱树，樱花已经落尽，绿色的叶子迎风招展。记忆中的这个时候，他和杰马上就要接星浆体的任务，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 杰会翻看高中课本，为考大学做准备；硝子打算真真正正考一次医师执照； 灰原每天都在努力练习，隐隐有突破自己，成为一级咒术师的迹象； 娜娜明还是觉得咒术师狗屎，但是特指五条悟…… 几个十多年后会成为咒术界中坚力量的小朋友，每半个月都会被他派人接上，参加咒灵大冒险，在血与累中，提前成为了莫逆之交…… 五条悟的变化也很大，他变成了—— “恋爱脑。”路过家入硝子如是说。 “什么叫恋爱脑？！”五条悟愤怒，“我明明是可靠又强大的存在，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受到无尽的敬仰和尊重！” 家入硝子竖起一根手指，又竖了一根。 五条悟：？ 他感到奇怪，但也顾不上问，而是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福特：“克拉克到底什么事？现在还没来。” 一开始福特说的是有事耽搁，但是耽搁了这么久吗？ 家入硝子这才竖起第三根手指，懒洋洋道：“三句话不离克拉克，这还不是恋爱脑？” “这是强者对恋人的责任心。”五条悟说完，向福特扬了扬下巴，“说话。” “那个外星人有点难缠吧？”福特挠了挠头，“强肯定是没有肯特先生强，但是极其擅长分裂，大概裂得有点碎，比较难找？” 五条悟左拳敲在右手掌心：“那我去帮帮他吧~” 家入硝子双手抱胸：“所以待会儿夜蛾老师的课？” “助人为乐和上无聊的课，夜蛾老师能理解的呀~”五条悟说完，拍了拍福特，“你下午要去上课的，对吧？” 福特“嗯”了一声。 福特在给五条雪奈当家教，上英语课。 他本来是一个躲的性格，知道雪奈还活着就够了，之后的想法全是远远关注。 但不知道为什么，五条雪奈每次都能发现他的踪迹，铃铛声轻响，人就到了福特面前。 “异国他乡还是无业游民吗？要不要那么惨啊。”五条雪奈抬头看他，“是外国人的话，英语肯定没问题吧，给我当家教好了。” 福特拒绝了两次。但在五条雪奈拉上五条悟，第三次和他说的时候—— “也无所谓的吧，再拒绝真的会让人烦。”五条悟当时懒散道，“就算当了家教，有我在，你又能做什么？逃避不是办法啊，福特。” ——就同意了。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心中有念，刻意远离，反而想法加深。真上了几次课，福特再看五条雪奈，就是一种老父亲看女儿的感觉，毕竟真的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啊！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顺其自然吧。 五条悟告别福特和家入硝子，直接回家，拿出了穿越世界的道具。 扎塔娜制作的道具里，散发着莹莹光泽的液态能量，在透明水晶管里流动。水晶管远远没有储藏满，这一点点能量，只够五条悟去一次超英世界。 事实上，这只道具到他手上，能量就始终保持在这么一点。没办法，克拉克不给他充啊。 当时在高专宿舍，五条悟看着流淌着金黄能量的道具，对克拉克挑眉：“我来找你随时欢迎，但想要回来的话就要取决于你的心情？” “你想要回去，随时都会送你回去。”克拉克回答得真诚，只不过不能绕开他而已。 五条悟轻而易举看穿了克拉克的心思。 任何企图约束他、限制他的人都会让他厌恶，克拉克除外~ 五条悟拿着道具，去大都会找克拉克。他的锚点设在克拉克的公寓里，回到公寓，他首先摘掉了墨镜，去卫生间照镜子。 不是在见克拉克前要保持最好的形象！ 他什么时候都是好看到让人窒息的！ 而是—— 五条悟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撩开衣服上摆看了看。他28岁的身体真的如克拉克所说，在变年轻，速度的话，大概是这里过一天，身体状态回流五天的样子。 除了克拉克能够得到一个一天比一天小的恋人外，其他没什么影响。 五条悟放下衣服，拿了克拉克留在客厅里的钱包，出门找人。 他说是来帮克拉克对付外星人的，但外星人已经被降服了。 大都会广场附近的高楼上，巨大的屏幕播放了超人捉拿外星人一飞冲天的画面，镜头一转，坐在公交车里的五条悟，看到戴着黑框眼镜的某《星球日报》记者，一本正经地进行报道。 速度够快的啊，把外星人往幻影空间一扔，就立刻赶回来，换衣服拿话筒吗？ 五条悟又看了一眼屏幕，不是实时报道，是早十分钟前的画面重播。克拉克外出的出镜采访，大概率会和摄像同事一起开公车来回，算算时间，估计和他一样，还在去《星球日报》大楼的路上。 五条悟直接下了公交，找了个空旷处，瞬移到大楼附近。他看看左右没人，变成了大白猫，跳上花坛：“喵喵喵喵喵~” 猫猫昂着脑袋向外望，快到中午了，可以一起吃饭呀~ 一辆suv缓缓从大马路驶向大楼，开车的摄像同事一眼就看到了五条猫猫。 同事：“你家猫在楼下等你，直接下车吗？” 克拉克也看到了猫咪，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然后顿了一下，轻声：“其实不能算我家的猫。” 同事：“？” 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想要追问，克拉克却已经下车，把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算是他家的猫，抱了起来。那只凶名远播的漂亮猫猫眯着苍蓝色的眼睛，拿头蹭蹭克拉克的下颌。 这还不能算你家的猫啊，肯特！ 克拉克轻轻抚摸着猫猫的柔软毛发。他的心情既高兴，又复杂，不由道：“如果你只是猫咪喜久福就好了。” 五条悟：？ 他疑惑了一秒，然后明白了。克拉克希望他随时可以抱起来、带在身边。 哎呀，不过是忙了几天，没过来找他而已。明明克拉克自己有穿越过来，一起吃饭，晚上一起休息的。 不过恋人的情绪还是需要照顾的，五条悟不知为何，感觉克拉克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注意到周围没人也没监控，便直接变成了人，拉着克拉克去到阴影处，亲吻了他。 “但如果我只是猫咪喜久福的话，”五条悟一下一下啄吻着克拉克，懒洋洋道，“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亲吻你了。” 阴影中，克拉克无声地笑了，有些嘲意，又有些认命。他垂眸，揽腰抱紧大白猫，把他亲得呜咽出声。 他和超人有良好的友谊，其实不应该这样亲吻超人的恋人。但为什么要在和超人确定恋爱关系之后，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对他毫无抵抗。 良久，克拉克放缓了猛烈的攻势，开始缠绵地吸.吮。他声音低沉沙哑，慢慢道：“喜久福？” 五条悟懒散地看着他的眼睛：“嗯？” 克拉克顿了顿，道：“你爱我吗？” 真是的，这种问题。五条悟把手插进了克拉克浓黑的头发中，亲密地和他紧紧相贴：“不哦，肯特先生，我比较喜欢卡尔-艾尔。” “当然，你是超人的恋人，只爱超人。”克拉克闭了闭眼，再次深深地亲吻了下去。而他，五条悟在采访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他只是超人不在时候的消遣而已。 “回家吃饭吗？我给你做。”克拉克放开五条悟，温声问道。 五条悟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好啊。” 他真的觉得，克拉克今天有点奇怪。 五条悟皱眉：“今天有什么不顺利的吗？” 正常地上班，正常地采访超人做报道，正常地趁超人不在，偷吻他的恋人。 于是，克拉克摇头。 第106章 厨房门口, 五条悟双手抱胸，看着克拉克的背影。 不对劲。 “盯着我干什么？”克拉克端菜出来。 五条悟懒散抬眉：“是我的，看两眼怎么了？” 克拉克把菜放在桌上, 揉揉五条悟的头发, 笑了笑：“是吧？” 五条悟：……哈？ 这是一个合理的回答吗？ 自从上次他们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双方都坦诚了不少。克拉克说顺利，那就是顺利，不太可能骗他。 那是为什么？ 奇奇怪怪的。 五条悟选择直接问：“你怎么了？” 克拉克没有回答，只是道：“快吃吧, 他暂时没来, 可能是有时耽搁了。你主要是来见他的，不是吗？” 五条悟满脸问号：”谁？“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儿, 笑了：“我。” 五条悟：这是什么反应？ 但他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到克拉克喊了他的名字。 “悟, ”克拉克严肃道,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是不对的。”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拉开椅子坐下。他手肘撑在桌上, 小臂直立, 四指向内曲着, 抵住下巴，真诚发问：“sensei, 请问哪样是不对的？” “……”克拉克难以启齿，但五条悟还在不停催促。 克拉克闭上了眼睛：“明知故问。” 五条悟冤枉得想双手拍桌：“我真的不知道！” 克拉克低叹一声, 然后睁开了如天空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眸。他站到五条悟侧面, 把五条悟转过来面向自己, 一字一顿道：“你同时跟我和他, 都这样亲密接触。” 五条悟疑惑了一秒，忽然顿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是指超人对吧！ 克拉克这是想玩花样，但不好意思说。小镇男孩爱好广，但是奈何脸皮薄。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 克拉克之前就以记者的身份，借采访之机，亲吻了身为超人恋人的他。而且每次他大玩各种角色时，克拉克虽然不说，但其实也都很兴奋的嘛！ 啧啧啧，克拉克。 五条悟豁然开朗。 既然刚刚在大楼外面，克拉克说他只爱超人，那剧本就是承接上次采访的内容咯。 克拉克刚刚闭眼，肯定是在和内心的羞耻感作斗争吧？真是不好意思，他反应太慢了，半天没接上戏，难为他坚持了这么久。 五条悟轻咳一声，调整状态。再开口，他就是因为超人拯救世界空虚寂寞，而诱使小记者背德的五条喜久福啦~ 现在的进展的话，是小记者终于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吗？ 五条悟于是道：“那又怎样？”他站了起来，手肘撑在克拉克的肩上，整个人靠得极近，鼻尖相抵，眼睛直直地撞进克拉克那片蔚蓝的天空，“你要结束——” 结、束？ 克拉克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个词。 这好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五条悟和超人彼此相爱，他不过是一个插曲。 他刚刚提起，不就是这个目的吗？快刀斩乱麻。他难道还能指望五条悟为了他，和超人提分手吗？ 克拉克的理智这样告诉他。 “所以，”五条悟轻轻触碰克拉克的嘴唇，“你是在用行为告诉我，不想结束？” 但事实上，他却是把人箍住，直接吞掉了后半句话。 五条悟：“你知道的，我也不可能和超人分手，那么——”他顿了一下，“做吗？” 克拉克把人放到椅子上：“虽然当时接住你的是他，但其实领养的你的是我。”他俯身，继续亲吻，“我们的关系有法律保障。” 五条悟是在过程中再次感觉到不对劲，克拉克有这么沉浸在自己的普通人身份里吗？这是他第一次，一次反转术式都没有用过！ 克拉克对身份扮演的执着，已经超过他对克拉克的吸引力了吗？ 不合理啊！ 他抱着被子懒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而克拉克正在厨房热饭。因为他们胡闹，刚刚的中饭已经冷了。 房间门是开着的，不多时，传来微波炉发出“叮”声。 五条悟：不用热视线吗？ 噢，小记者不会热视线。竟然这么投入—— 五条悟的瞳孔猛然放大。 卧室的窗外，有一个有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人由远及近飞来。 超人缓缓落在卧室阳台上，推开玻璃移门进来，与此同时，克拉克热好了中饭，走到房间门口。 超人：“悟，走了吗？” 克拉克：“可以吃饭了。” 五条悟整个人都懵了。 啊？！ 他的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徘徊。 什么情况？！ 克拉克虽然今天有点奇怪，但肯定是克拉克。可这个超人—— “你要留在这里吃饭吗？”超人温和道，“我们回孤独堡垒吧，我给你抓几条鳕鱼。” 他不可能认错人，超人也是真超人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五条悟福灵心至。他想起了福特和他说过的话，一个极其擅长分裂的外星人。 外星人可以分裂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分裂别人？ 五条悟直起身体，呃，没有，他只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向超人招了招：“上午受伤了吗？” 超人顿了一下。 五条悟不耐烦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看一下啊！” 超人的嘴抿成一条线，但还是走到了五条悟的跟前。他单膝点地半蹲在床边，红色的披风垂下，刚好盖住掉落在地的高专.制服。 五条悟把被子卷在身上，蠕动到床边。他伸手摸摸超人的脸，道：“打到哪里了？” “只是在身上碰了一下，不痛不痒的。”超人将手插入到自己的脸颊和五条悟的掌心之中，与他十指相扣，“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都分裂了知不知道！五条悟道：“那个外星人呢？” 超人：“关回去了。” 五条悟点点头。 克拉克在门口站着不是滋味，他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转身要走。 五条悟一眼看到：“不许走，你也过来让我再看一看。” 虽然应该是没有问题，刚刚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完了，但五条悟还是想以防万一。 超人望向克拉克的目光堪称恐怖。 克拉克本身和超人的关系就不错，不然不可能拿到他的专访权。 这件事是他对不起超人，但就像他之前说的，虽然超人救了初到他们世界的喜久福，可领养的是他，陪伴在身边最长的也是他。 他不比超人的爱少一点，为什么就不能是他？ 克拉克走到另一侧的床沿边，坐下。对于超人，他感到万分抱歉。但五条悟喊住了他，他就不想离开。 五条悟“嘶”了一声，超人这才松了力道，但依然保持着相握的姿势。 尽管卧室房间的床很大，五条悟又被超人握住了一只手，但他依然努力扭头，仔仔细细地再次打量了一遍坐在床沿一侧的克拉克。 很好，两部分都没问题，那么就没什么大事。 那个外星人只要活着，想必就能把他们合回去，那趁融合之前—— 来造作啊~ “我想吃鳕鱼。”五条悟对超人讲。 超人的笑容极浅：“好。” 克拉克感到落寞。 五条悟懒散道：“但是你要先给我洗个澡，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超人湛蓝色的眼眸沉了下来，像风雨欲来的大海。 克拉克：…… “为什么要生气？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吧？” 五条悟直起身子，任由被子滑—— 克拉克的视线一红，等再恢复清晰，已经不见五条悟和超人的踪迹。 是超人用红色披风把人一裹，直接带回了孤独堡垒。克拉克从床沿站起，垂眸、弯腰，面无表情地捡起五条悟落在地上的高专.制服。 总要回来拿衣服的，不是吗？ 北极，孤独堡垒。 超人面无表情地展开披风，把人扔进浴池。他低垂眉眼，看着五条悟呛水咳嗽。 五条悟喘匀了气，抱怨道：“很冷啊，卡尔。” 超人不语，脱掉衣服，下到浴池。他看到冷得发抖的恋人，带着别人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走了过来。 超人抱臂不动，就站在浴池边缘，而五条悟在距离他不足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五条悟：“你知道的吧，你来的时候，我和克拉克才刚刚结束没一会儿。” 空气里充满暧昧的味道，床铺凌乱，周围是散落的衣物。本想直起上半身，但最后只是裹住被子，伸出手的五条悟。敏锐如超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条悟不怀好意道：“是事——” 他整个人被大力扯进超人的怀里。 超人用唇封住了五条悟要说出的“后”字，死死地扣着人往浴池底面压去，浴池水没过了两人的全身。 大都会，克拉克的公寓，五条悟落在制服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一亮，是布鲁斯发来的信息。 【布鲁斯】：克拉克分裂了，应该是超人和记者这两个身份。我认为你应当避免和他们同时见面，不要激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减少融合的难度。 第107章 五条悟睁着苍蓝色的眼睛, 看着池水不断上涌，最后没过两人的身体。他被超人死死地压在水底，冰凉刺骨的池水向他流淌过来，灌入身体。 绑石沉海也不过如此, 但别人的石头肯定不会像超人那样, 掐住他的脖颈, 带着滔天怒火地掠夺他本就稀薄的空气。 这已经不是亲吻了, 是覆盖、是宣示主权、是每一个角落都被印上超人的印记。 反转术式可以修复大脑因缺氧受到的伤害，但无法解决缺氧的根本问题。即使超人松开他, 他在水下, 还是缺氧。 超人开始细致、认真地舔舐他微红的眼角、粉白的耳廓、精致的下颌、滚动的喉结……他每停留在一个部位, 都代表着那里将迎来一场浩劫。 不是要洗澡吗？ 超人神色悲悯, 他给忍受不住缺氧和亲昵双重刺激的五条悟渡过来一口气, 然后伸手向下。 五条悟：！ 他像是一条被戳进要害的鱼, 不自觉地要甩动尾巴，但超人却用腿钳住了他的腿，用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腰。 “别乱动，在给你洗澡。”水对超人没有一点点影响，他说话自如，带着人间之神特有的和煦，“是你说黏黏的不舒服, 我只是在帮你把那些脏东西—— 清理出去 。” 超人的语气克制自持, 但隐藏不住他回山倒海一般的恼意。 他应该知道的, 在五条悟和他成为恋人之后, 为什么依然要和克拉克住在一起。 他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同意, 怎么会允许, 怎么会从来没有发现？！ 他将外星人送回幻影空间, 照理去瞭望塔。他和布鲁斯谈了两句，遇到了扎塔娜。扎塔娜看到他一眼，就让他体检。 他那时听了一下，五条悟并没有来他们世界。魔法侧的体检要求严格，是在特制的铅屋进行的，出报告需要一些时间。 他本来是想要等报告出来再回地球的，但他听见了五条悟的声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带着软钩一样的慵懒。 “克拉克，你这次和之前都不太一样啊，换癖好了吗？” 轰—— 超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等体检报告出来，直接飞向大都会。他看到刚刚为他做过现场直播的好友——克拉克·肯特的卧室里，散落着自家爱人的常服。那个曾一天对他说八百遍“我爱你”的人，抱着被子，躺在凌乱的床铺上。他看到自己，瞳孔瞬间放大，一副震惊的模样。 是因为之前那么多次都没被他察觉，结果现在竟然被撞破的原因吗？ 超人的气压极低，但他并不想当场发作，总得把人拎回孤独堡垒，再好好教训。他按下波涛汹涌的负面情绪，耐着性子和五条悟说话，暂时当做无事发生。 但五条悟竟然明目张胆地暗示之前发生的事！ 孤独堡垒的浴池里，超人把他顽劣不堪的爱人困在水下，耐心地给他洗澡。他将五条悟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反复覆盖上了自己的气息，才把人重新带回到了水面。 五条悟猛咳了几声，然后开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足足缓了五分钟，才感觉生命重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次着实刺激。 他感到池水在升温，是超人觉得他长够教训，开始用热视线加热水温。 生命被他人掌握是非常可怕的教训，但五条悟并不是一个能够这样就被教育到的人，他只是因此变得更加兴奋！ 看爱人失控，是多么让人气血沸腾的事情！ 如果超人拥有咒力，他一定已经被诅咒得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超人半步了吧~ 哇！ 五条悟眼眸闪亮地抱住超人，把湿漉漉的头发蹭在他的脖颈。他甚至探出了尾巴，甩了甩水后，缠在超人的手臂上。 超人好爱他~! 他也好爱超人~！ 但是—— 超人开始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对。他刚刚的确认为五条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克拉克只是五条悟的一时贪玩，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五条悟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孤独堡垒。 但是五条悟要开口，他不得不开口，因为他也很爱听到他说要吃鳕鱼后，整个人就像被乌云笼罩的小记者。 小记者是不是也在愤怒？ 超人当着他的面把自己带走。 哎呀，真是好烦恼啊~ 好好的人，怎么就裂成两个了呢？ 五条悟甜甜道：“我饿了，给我抓鳕鱼吧，一定要快一点噢。” 他手一撑，翻身——嘶，激怒超人还是挺有代价的——上岸，捡了散落在旁边的红色披风，披在身上。他弯腰，居高临下地摸了摸超人的头发，披风的下摆浸到了水里，“小记者还在等我吃中饭。” 超人要气笑了：“挑衅是不是？” 他伸手就要把五条悟重新拽回水里，五条悟直接开了无下限术式。 超人的眼眸沉了下来：“你为了他，要拒绝我？” “怎么会？我爱你。”五条悟坐在浴池边，抬起一只脚踩在超人的肩膀上，“只不过，我是会寂寞的呀。” 明明贴得那么近，但超人压根碰不到他。 五条悟顶着超人暴怒的目光，慢悠悠道：“我亲爱的超人，猫咪是需要陪伴的，你既然做不到时时刻刻陪着我，那也不能怪我和别人在一起吧？ 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嘛。” 哥谭，布鲁斯见五条悟迟迟没有回复，猜测事情肯能没有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于是又发了一条过去。 【布鲁斯】：如果他们已经见面，并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你们的关系，千万不要激怒他们，要缓和他们的情绪，这样有利于融合。 第108章 超人侧头,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但在即将滴到五条悟踩在他肩膀上的雪白脚背时，却受到了无形的阻挡。 他忽然冷静下来,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 五条悟挑眉：“干嘛？” 超人不语, 只是低头，亲吻五条悟的脚踝。 根本不可能亲得到, 但五条悟的脚踝莫名灼热。他定了定神, 看着超人抬眼望他, 像是条温顺的大狗，然后作了个虚空握住的动作。随着动作, 水波层层荡开, 超人自下而上, 亲了过去。 五条悟特别受不了克拉克这样，所以开始有点想克拉克。 完完整整的克拉克。 五条悟：…… 好家伙，他现在真的有种出轨的感觉了…… 但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完了啊！ 五条悟撤掉了无下限术式，超人毫不意外。 就像他无法抵抗五条悟一样，五条悟也无法抵抗他。 悟是爱自己的，这毋庸置疑。 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以一点点解—— 五条悟伸手抵在他的胸膛，苍蓝色的眼眸里全是真诚：“不然你还是把小记者带过来吧？” ——决。 超人虽然不乐意，但依然颔首：“可以做个了结。” 也断了对方的念想，反正是最后一次。 他单手撑在浴池边缘, 就要上去。五条悟把他按了回去，自己也跟着跳下来。红色的披风浮在水面上, 五条悟呼噜呼噜超人的头发：“我的意思是, 我们三个一起吧。” 超人：？！ “我们俩背着他不太好, 就像刚刚我和他背着你也不太好, 索性就一起呗。”五条悟还在继续，“或者他工作的话，打个电话也让他有参与感？就像我下次和他在一起，你要是出外勤实在赶不回来，可以全程监听的嘛~” 这无论从克拉克的哪个身份看，都不能算他出轨了吧。 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他这么完美的贴心恋人~ 有时候他也真的很羡慕克拉克啦。 超人缓了足足三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是真的知道怎么激怒我，这么有恃无恐？” 五条悟安抚地拍拍超人，然后认真思考：“比起孤独堡垒，我们一起住大都会应该更加合适。这里离《星球日报》大楼太远，小记者上下班不方便。” 超人忽然笑了：“说什么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陪你，你就是喜欢他。” 整个孤独堡垒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五条悟看着超人的眼睛，慢慢道：“我是爱他。” 砰砰砰—— 几根水晶柱应声而断，但超人声音柔和：“你还爱我吗？” 五条悟：“当然啦，你怎么能质疑我！” 超人顿了顿，摸摸他的头：“饿了吧，我去给你抓鳕鱼。” 五条悟瞟了一眼碎落在地的水晶柱，笑道：“我们去找小记者一起吃吧？” “我非常非常非常不愿意。”超人缓缓道。 氪星科技可以修改记忆，但需要和被修改方直接接触，无下限术式会是个障碍。 超人把松松垮垮披在五条悟身上的红色披风，重新抖开，给他系好、系紧：“但只要你高兴，我可以，尝试一下。”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先要把悟稳住，让人放松警惕。 至于那个原本和他私交不错的记者，做出这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就要承受超人的愤怒。在他把悟的心彻彻底底收回来，人完完全全锁进孤独堡垒后。 * 超人在浴池底教训五条悟的时候，记者克拉克正在洗衣服，洗五条悟落下的高专.制服。虽然家里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但小记者还是手洗的，把衣服晾在了太阳下面。 做完后，他和佩里申请了居家办公，坐在阳台上写稿，五条悟的手机就放在不远处。 当超人飞过云端，风会从远处天际传来，透过开着的窗，吹荡晒在室内的黑色制服。他们的关系真是紧密，尽管那只是代班的机器人，和五条悟的衣服。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在做亲密的事情吗？ 他们是情侣，这很正常。超人当初官宣恋情的报道，还是出自于他。 但，不甘心，克拉克伸手，慢慢关上了窗户。他做了极其道德败坏的事，却仍然不知悔改，还想要见他。 他就真的见到了五条悟，在傍晚的时候。 金色的太阳余晖下，五条悟跳进了阳台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来其实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克拉克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 虽然说是觉得五条悟一定会回来取制服，但他其实并没有把握。他是个卑劣的第三者，一无所有，那只是想为自己增加的一点底气。 克拉克配合问道：“什么？” 五条悟：“我们家要新搬进来一个人。” 克拉克简直不敢相信：“你吗？” 虽然他们本来就住在一起，但这句话在此刻有不同意义。这是否代表着五条悟选择了他，已经和超人分—— 超人从天而降，拿着一串烤鳕鱼递给五条悟。五条悟还没接过，就就这超人的手直接咬了一口。 北极鳕鱼肉质细腻鲜嫩，深受普通小猫和五条大猫的喜爱。五条悟被轻轻松松转移注意力，接过鳕鱼继续啃。 超人绕过五条悟，走到克拉克面前。他道：“他指的是我。” “……？”克拉克一下子没懂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从超人背后探出个脑袋：“你爱我、他爱我、我爱你、我爱他。”他像唱歌一样把这一连串话说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三个人在一起好了嘛，完美解决问题。” 但克拉克只听到了“我爱你”，他的脑海在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眨眨眼，缓缓道：“你说，你爱我？” 超人的脸都黑了。 五条悟趴在超人的背上，安抚地和他贴贴，然后抬头，看向克拉克：“对啊，我同时爱你们两个，所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吧。” 超人和克拉克：…… 超人毫无疑问是不快的，他原来是独占，现在得和人共享。但他看得出来自己爱人是真的——他完全不想提那个词——那个记者，为了尽早删改记忆，他不得不忍受。 克拉克的心情就复杂多了。他第一感觉也是不快，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见不得人的介入者，现在能和超人平起平坐，实在是很大的进步。他不应该感到不快，而是应该觉得高兴。 克拉克垂眸。 高兴是有一点的，毕竟五条悟承认爱他。但他或许是太不知好歹，他竟然想要独占。 可真的是不知好歹吗？ 他又真的是卑劣的、一无所有的，介入者、第三者吗？ 克拉克看到房间里的猫爬架、角落堆放着的玩具。 大白猫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中途变成了人，出去谈了个恋爱，他始终是五条喜久福的主人啊。 只有五条悟是完完全全高兴的。他左手牵着超人，右手牵着克拉克，深情款款道：“让我们共同组建一个美好的三口之家吧。” 超人按下想把五条悟直接带走关回去的冲动，温和道：“好。” 克拉克看了看本来就和他是一家的大白猫，温声道：“好。” 五条悟很满意，这才是他爱的克拉克嘛~ 已经是傍晚，五条悟从中午到现在，就吃了一块烤鳕鱼，肚子饿到不行。于是，他打发拥有超级速度的超人去做饭，自己则靠在克拉克肩侧玩手机。 五条悟解锁手机，看到了布鲁斯给他发来的信息，他做了回复。 【五条悟】：对我有点信心嘛，我已经把关系处理得很和谐了！现在已经快乐地开启了三人同居生活~~ 【布鲁斯】：？！ 第109章 大都会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这就代表着超人每次转身取菜，都能看到客厅的动态。五条悟或是腻在克拉克背上、或是靠在克拉克肩上、或是躺在克拉克腿上, 玩手机。 超人险些折断手里的生菜。 眨眼间, 他出现在了客厅，把五条悟从沙发上捞了起来：“想吃什么？” 五条悟的眼睛没离开手机：“都可以啊，你那么了解我的口味。” 超人：“来试菜吧, 学了两个新的。” 克拉克正在写稿，他本来要落在五条悟头发上的手, 落到了空处。他看到刚刚待在他身边的他家大白猫, 自然而然攀到了超人的身上，直接被超人拦腰带进他家厨房。 单词只敲了一半，但克拉克合上了电脑。他起身，走进厨房, 道：“我也来帮忙。” 超人目光冰冷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同样回望过来。厨房气氛紧张, 但五条悟坐在岛台上, 继续玩手机。 超人和克拉克：…… “你到底在和谁聊天？”克拉克没忍住发问。 五条悟刚刚在他身边, 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型靠枕，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超人也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全神贯注？” “b——”五条悟顿了顿，摸了摸下巴，“我说, 如果我回咒术界的，你们两个待在一起, 会不会无聊啊？” 两人同时有不好预感。 超人：“我可以和你一起回——” 克拉克：“并不会——” 五条悟左拳敲在右掌上，直接打断：“果然是会无聊的吧！我再介绍一个人加入我们好啦~” 超人和克拉克：？！ 什么叫加入？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五条悟又在干嘛？！ “是的, 我这个人特别不甘寂寞。”五条悟点头, “在你们俩都没时间陪我的时候，我得找第三个人嘛。” 超人和克拉克沉默。 五条悟：“到手的确会腻，喜新厌旧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缺点之——” 他竟然被超人塞了一块喜久福，又被克拉克摸了摸头。 五条悟：？？？ 怎么回事，刚刚你们俩不是互相争风吃醋很厉害的吗？这就用光了情绪，不再在乎了吗？！ 他可是找了小三，不是，小四诶！ 超人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布鲁斯是吧。你在和他说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五条悟在谈到喜欢的人和其他人时，状态是有区别的。对象是克拉克或者他自己，五条悟的神情都会柔和许多。 在他的记忆力，五条悟似乎不止一次提过克拉克，他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的？ 克拉克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五条悟在恶意误导。他想说的话被超人先一步讲出，于是就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眼冰箱。 他做的甜品，被超人拿出来，哄他的猫。 骗不到两人，五条悟生了一秒钟的气，但又被克拉克塞了口甜品。 他是这么好哄的性格吗？！ 是的。 五条悟嚼嚼小蛋糕：“聊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他说罢，目光一亮。他一展长臂，左拥超人，右抱克拉克，手上拿着手机：“快看镜头，321，笑！” 真是的，蝙蝠侠的疑心病太重，竟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是多么和谐的三角关系啊！ 瞭望塔上的魔术工坊，紫色的液体被搅得发出“咕咕”的声响。扎坦娜掐着时间放入她和布鲁斯花费了一下午，好不容易从异族手中夺来的草药，他们的灵魂粘合药水即将大功告成。 “小扎，”一直在用手机的布鲁斯突然开口，“你一开始说，这个药水只对分裂初期有效。我能不能理解成，单纯的时间因素对药水的作用占了主导？” 扎坦娜疑问地看着他。 布鲁斯不愿再看手机屏上的照片。他麻木地按下熄屏，深呼吸，然后道：“比如初期是24小时的话，不管这24小时内两片灵魂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冲突，这个药水都是有用的？” “当然不是。”扎坦娜很奇怪布鲁斯会这样问，“说是初期只是因为刚分裂的灵魂，相互之间的斥力一般不会很大。要是灵魂之间发生激烈冲突，即使只分裂了一个小时，那药水也就一点用没有。” 扎坦娜把制作完成的药水灌进水晶瓶中：“你一开始的理解没问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专门看了克拉克的情况？一个在家里的阳台上写稿，另一个在孤独堡垒，隔得那么开，不会有任何冲突。” 她了解布鲁斯，以为他在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于是宽慰道：“而且你不是还给五条悟发了信息？恋人分裂担心都来不及，他肯定会看护好的。” 布鲁斯心梗：“……他很享受三人同居生活。” “啊？”扎坦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布鲁斯直接把聊天记录连同最后一张照片拿给扎坦娜看。 扎坦娜半信半疑接过手机。 扎坦娜错愕，扎坦娜震惊，扎坦娜想直呼“好家伙”！ 【五条悟】：真的呀，非常美好的三人同居。比如现在，我就靠在小记者身上，等超人给我们做饭~ 【布鲁斯】：不要这样做，这是很危险的行为。以我对他的了解，无论是哪个部分，都不可能同意三人，即使同意也只是权宜之计。 【五条悟】：？！ 【五条悟】：你做人好过分！ 【五条悟】：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神圣的爱情！ 【五条悟】：不要用“权宜”这种词来玷污我们三人的纯爱！ 【布鲁斯】：……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布鲁斯】：超人的能力你应该了解，记者毫无还手之力，趁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赶紧缓和他们的矛盾！ 【五条悟】：？ 【五条悟】：记者也是很厉害的！无冕之王，可以写稿搞臭名声啊！ 【布鲁斯】：……这是重点吗？！ 【五条悟】：哦对。 【五条悟】：重点是我们真的很和睦啦，是可以获得“五好家庭”称号的那种！ 【布鲁斯】：能不能认真一点？超人分裂是很严重的事情。 【五条悟】：一直很认真的好不好！布鲁斯，不是我说你，有花花公子的人设在身上，怎么还这么古板，连三人行这种事情都不能接受，小心被哥谭媒体看穿身份噢。 【布鲁斯】：……超人的人性在于克拉克·肯特的内核，克拉克在整个成长过程中，得到了人类的善意，报之以相同的善意。 【布鲁斯】：但根据扎坦娜出具的检查报告，他现在的分裂很彻底，是将他人性的一面完全剥离，彼此记忆不通。超人失去了守护世界的根本原因，却还在遵循惯例守护世界，迟早是会出大问题的。 【五条悟】：多虑啦多虑啦，美好家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五条悟】：[厨房左拥右抱照片.jpg] 扎坦娜翻到最后，看道照片上，超人和记者的神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和超人接触时间久的超级英雄，都会意识到在克拉克温和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内在。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蝙蝠侠是相似的。 布鲁斯：“现在这种情况，药水是不是没用了？……” 扎坦娜默默点头。 五条悟油盐不进相当不靠谱，而他们又失去了药水，贸然介入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布鲁斯用手遮住眼睛：“我们还能做什么吗？” “……静观其变？”扎坦娜道，“虽然那个外星人是奋力一击，魔法残留度很高，但以超人的能力，代谢掉只是时间的问题。” 布鲁斯：“……只要这段时间不发生什么变故？” 扎坦娜：“理论上是这样。” 布鲁斯：“代谢掉后他会自然而然地融合回去吗？” 扎坦娜：“……看双方意愿。” 布鲁斯：……他还是先回去看看氪石储备吧。 大都会公寓的厨房里，五条悟挂在小记者的身上等布鲁斯的回复。他头顶的猫耳朵一抖一抖，尾巴正大光明地探到超人手臂上，缠住。 五条端水大师。 但超人和克拉克：……非常不爽的感觉。 五条悟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收到布鲁斯的回复。他张口咬住超人递过来的牛肉粒，看来是不想回了？他若有所思地放大照片，一下子明白了。 被他美好的家庭照片说服了呗！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错了，索性不回。 啧啧啧，蝙蝠侠。 超人捏了下五条喜久福的尾巴，觉得这样不行。他把人从记者身上揭下来，拎到饭桌的一侧。还没等五条悟不满地大声喵喵，他就已经把晚饭全部做好，端了出来。 “怎么了吗？”超人拉开五条悟身边的椅子坐下。这样一来，从厨房里出来的克拉克，只能坐在距离更远的对面。 克拉克拉开椅子，这是第二次，超人直接把人从他身边拽走。他一点一点压下情绪，笑道：“难得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超人沉下眼眸，五条悟是有和克拉克一起吃三餐的习惯。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在这个世界，都会赶回去和克拉克吃饭。 不过，他道：“看来以后这件事情会经常发生。” 既然答应了五条悟要组成美好的三口之家，两人当着五条悟的面，点到为止。彼此对视一秒后错开，纷纷给五条悟夹菜。 毕竟原来是同一个人，他们还会夹到同一道菜。 五条悟很公平，吃了一口超人夹的，又吃了一口克拉克夹的，然后—— 他把超人夹给他的其他菜夹给了克拉克，把克拉克夹给他的其他菜夹给了超人。 “不要光给我夹，你们自己也要吃的嘛~” 超人和克拉克：……并不想吃。 整个夜晚，五条悟都玩得很开心。 他凑到沙发上，亲吻出完外勤的超人的同时，伸手与克拉克十指相扣。和克拉克抱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不离开超人半分。 他们明明介意得发疯，但就是憋着不说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今天也是快乐谈恋爱的一天~ 晚上十一点，该睡觉了。五条悟左手拽着超人，右手拉着克拉克，往卧室里走：“家里只有一张床，一起睡吧，我睡中间~”他又期待道，“睡前一起做些什么吧，我还没有试过同时。” 超人：？！ 克拉克：？！ 两人齐齐惊悚，后退了一大步。 “不用。” “你先睡吧。” “啊……”五条悟好失望，他看看超人，又望向克拉克，“好吧。” 他掀起被子滚了进去，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他在被子底下拍了拍左边的床垫，又拍了拍右边的床垫，猫猫宣言：“要是改变主意随时欢迎噢~” 超人：…… 克拉克：…… 五条悟一直等到睡着，都没等到两人上来，和他一起做有趣的事情。 超人一直注意着五条悟的动态，意识到他睡过去后，看了一眼克拉克。 克拉克抬眼：“谈谈？” 超人眸色深沉。 他直接抓着克拉克的衣领，飞到一万英尺的高空，然后，松手。 第110章 墨色的夜空上, 繁星寥寥。大都会的守护神立于云端，神情淡漠地把克拉克扔了下去。 如何他的猜想正确，那么怎样都无所谓。如果错误—— 见鬼的隐忍！ 见鬼的三口之家！ 出格的猫咪就应该锁起来严加看管, 即使愤怒也只是一阵子的事情, 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五条悟总不可能一辈子对他使用无下限术式。 狂风在克拉克的耳边呼啸, 他整个人失重下坠，像是流星一样加速砸向地面。 五条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在卧室里睡得很香。 梦里, 他左手克拉克，右手超人，在大朵大朵盛开的百合花背景下，愉快的奔跑, 空气里充满了他快活的笑声。 忽然, 一条毛茸茸的大白狗蹿了出来，直接把他扑倒在地。重重的狗狗压在他身上，还非常热情, 像是洗脸一样，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五条悟试图把狗推开，但狗狗像山一样重, 还一直和他亲昵, 让他喘不过气。 房间里, 五条悟睁开了眼, 但被大手遮住了视线。 他也不介意, 反正不是克拉克, 就是超人, 哪有可能是第三个人？于是他很放心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 和对方腻腻乎乎地亲了一会儿。 遮住他眼睛的男人低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五条悟还真不知道具体是谁。 克拉克在扮演普通人的时候，会刻意改变体貌特征和声线，但在夜晚有些慵懒的低沉声线，介于两者之间。 五条悟在内心诶了一声。 不过，他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 他试图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但被男人压制住了。 好嘛，本来还想靠摸骨分辨一下。 可是总共就两个选项，蒙也有一半的正确率。再说以超人的能力和介意程度，克拉克压根不可能有机会单独亲他那么久。并不是说小记者不介意，但小记者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 五条悟顿了顿，道：“卡尔。” 遮在他眼前的手移开了。 超人起身，把横在床上的大白猫抱了起来：“我们可以回孤独堡垒了。”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好呀，叫上克拉克。” “我仔细想想，还是不能接受三人同居。”超人笑了一下，“但我知道你舍不得他。” 五条悟抬眼：“所以？” “所以我帮你规避了这个问题。”超人摸了摸五条悟的软发，把他带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记者正在报道突发新闻，大都会广场上，一块白布盖在凸起的不明物上。 记者神情悲痛道：“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记者，我的同事，高空坠落，当场死亡。他曾多次采访过超人，但超人并没能救他。” 五条悟的心漏跳一拍，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巨大的悲伤依然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把他扔下去的，怎么会救他？”超人亲了亲五条悟的嘴角，“我们可以回孤独堡垒了。” 五条悟看向超人。 超人怜爱道：“他在死之前很平静，并且说易地而处，他会做同样的事情。” “克拉克·肯特！”五条悟一下子暴怒，五指凝聚咒力，死死地捏住超人的肩膀。 超人闷哼一声，道：“这么生气，要高呼他的名字，给他报仇？” “报你个鬼仇！”五条悟直接把超人按到在地，狠狠亲了上去，把超人都咬出了血，“不许用死亡骗我，我这么爱你你不知道啊！真的会被影响到！” 十几分钟前。 克拉克被扔下高空，他内心并不恐慌，反而非常平静，平静得不像是一个即将要摔成肉泥的人，他说：“我是你，会做相同的事情。” “i am you”，而不是“if i were you”。 超人眼眸一闪，俯冲向下，抓住克拉克的肩膀，把他甩到了公寓楼顶。只听“哐当”一声，克拉克的身体撞倒了楼顶上放着的铁制桌椅。 超人走到克拉克面前，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飘荡：“调查记者的观察力。” 克拉克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来：“既然你也差不多看出来了。” 他摘掉黑框眼镜，看向超人湛蓝色的、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眸。超人自上到下，扫了一遍克拉克。 为什么克拉克的公寓里只有一张床，超人之前还那么放心地让五条悟留宿？ 为什么超人有超级听力，并且时时刻刻注意五条悟的心跳呼吸，却从来没发现过五条悟在偷情？ 为什么克拉克可以去咒术世界采访五条悟，还堂而皇之做出那种事情？ 为什么孤独堡垒里不仅有五条悟的常服，还有克拉克常穿的衬衣？ 为什么超人对公寓那么熟悉，甚至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克拉克的冰箱，丝毫不介意地取出甜品，投喂五条悟？ …… 为什么，克拉克在疾速降落时，恍惚中，能看到超人的视角？ 为什么，明明是克拉克摔倒在地，但超人只要心神一动，就能同样感到背部的疼痛？ 凌晨的楼顶，夜风呼号，两人对站着。 超人慢慢解开披风，改变了骨骼，戴上黑框眼镜：“我上午遇到的超反，擅长分裂。” 克拉克接过披风，缓缓展开，系上：“你也不偏不倚，中了他的攻击。” 超人就是克拉克。 克拉克就是超人。 五条悟至始至终就没有出轨，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他们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 家里的大白猫实在是顽劣不堪，太过分了。 “应该好好——” “教育教育。” 远处，没有任何印记图案的铅制无人机向哥谭蝙蝠洞传去实时画面。 布鲁斯惊讶起身，差点打翻了桌边的水杯。 画面里的目标忽然转头，看向无人机。布鲁斯一凛，却见对方微微颔首，然后道：“b，帮个忙吧。” 布鲁斯：…… 大半夜的，他联系了钢骨，帮同事合成假新闻，再精准投送。 阿卡姆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 教育的方式有很多种，身体力行酒是一种普遍会被选择的方式，但介于自家大白猫非常能够乐在其中，甚至还在睡前提出了三人的建议，就不可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错，但上哪里找一个分裂的五条悟配合？ 所以最后，能选择的，也就只是吓唬吓唬他。 十几分钟后，超人吃疼，他成功把人气到怒意爆表，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他安抚地摸摸五条悟的后背，道：“这么生气的吗？” 五条悟怒不可遏道：“克拉克·肯特，不喜欢你谁会生气啊！一眼假的事情！” 他叫他克拉克·肯特。超人眨了眨眼：“但我是卡尔-艾尔。” 五条悟用力捏住他的腮帮，往两边拉：“还装，你已经融合好了吧！” 超人，也就是克拉克顿了一下：“真的有扔下高空。” “那也会接住自己的啊。”五条悟理所当然，“布鲁斯向来考虑最坏的结果，怕你融合不回来，但我知道，不会的。” 他一点也不担心。 布鲁斯可能是见过太多平行世界的超人，出于最坏结果的考虑，把超人和克拉克割裂开来，但五条悟不会，五条悟只认识面前的人。 克拉克就是超人，超人就是克拉克。 一旦他们认出彼此，就会融合回去，即使外星人施加的影响没有消失。 而五条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们是一个人的证据。 都一个下午了，他们怎么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那可是人间之神和《星球日报》的王牌调查记者诶！ “所以玩得很开心？”虽然现在想来都是自己，但克拉克依然忍不住把五条悟扣紧得无处可逃，“不介意我到底有多生气？” “你报复回来了好不好！”五条悟想起来就怒不可遏，一口咬住克拉克的下嘴唇，“拿死亡来骗我，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过分！” 克拉克“嘶”了一声，用还带着点伤的舌头，一点一点启开五条悟紧咬的牙齿，道：“你不是说一眼假？但我是亲眼看到你出轨，你又承认……” 五条悟：“一眼假，但是我会克制不住联想啊！” 看到白布，听到克拉克的同事说他死亡，且超人没有出现的那一瞬间，他遍体寒凉。因为这种事情，在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 五条悟摸了摸克拉克的脸，轻声：“是真的发生过的吧。” 克拉克：呜。 他家大白猫在心疼他。 五条悟抱住克拉克，把下巴搁在他的脖颈处：“至于出轨，你要是自己不裂开，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他说：“我除了这样做还能怎么办？我不可能不爱你，无论是超人，还是记者；无论是卡尔-艾尔，还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呜。 心软到一塌糊涂。 五条悟：“所以是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诚恳：“是我的错。” 五条悟：“你是不是特别过分？” 克拉克老实：“我是特别过分。” 五条悟笑了：“真乖。” 克拉克跟着笑：“当然。” 黑暗的客厅里，电视屏幕莹莹发光。克拉克一个翻身，把五条悟压在身下，深深亲吻。 良久，克拉克才放开五条悟，低声道：“所以你玩得开心吗？” 五条悟抬眼：“很开心啊，就是没有三人，有点遗憾。” 他猛得感受到了腰腹部加重的力量，抬头，蹭蹭克拉克的鼻尖：“不过很想你，一直一直很想完整的你。 “wee back， rk， my superman.” 当时在楼顶，超人和克拉克知道彼此是同一个人时，记忆就开始贯通，来自灵魂上的牵引力突破了外星人的影响，让他们融合在了一起。 就像五条悟说的，克拉克就是超人，超人就是克拉克。 他们本质上是一个人。 起码在这个宇宙，无法割裂看待。 融合自然而然，没有波折，简简单单。 “啊，对了！”五条悟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直起身坐起来。 “怎么了？”克拉克跟着坐起来，然后“啪”地一声，被五条悟抓着肩膀，抵在沙发背上。 五条悟的力气还挺大，沙发都被按得挪动位置。 克拉克：……？ 五条悟严肃认真：“我有无下限术式，是不可能分裂的。” 克拉克迟疑：“应该不太会？”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基本上不会发生。”五条悟双手按住克拉克的两肩，眼睛直直地看过去，“如果我分裂了。” 克拉克开始觉得自家大白猫有点可爱了，他跟着复述：“如果你分裂了？” “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我合回来！”五条悟拼命晃动克拉克，沙发跟着发生位移，“第一分钟，第一秒钟，知不知道！” 克拉克眨了眨眼：“都是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会像你一样处理好的，组成幸福的……”他顿了一下，“多口之家？” 五条悟震惊。 五条悟大声喵喵：“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第一时间给我合回来！” 克拉克感到好笑，怎么自己的醋都……呃，好吧，他也吃自己的醋。 不过他面露难色：“但是哪部分的你都很可爱，我不能多相处一会儿吗？” 五条悟生气。 五条悟更大声喵喵：“我当然哪里都可爱，但是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最可爱！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要造反吗！” “好啦好啦，第一时间给你合回来。”克拉克不逗他了，把人抱进怀里，“所以，你也觉得自己左拥右抱、煽风点火的行为很过分，是不是？” 五条悟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慢慢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好困啊，克拉克。”他说，“都不知道几点了。” 下一秒，克拉克怀里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漂亮的大白猫。 大白猫把自己团起来，蓬松的长尾巴盖住毛茸茸的脑袋，身体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好像已经熟睡许久。 克拉克：…… 过了半秒，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111章 春花落尽, 日影渐渐变长。 天内理子在教室眺望窗外时听到蝉鸣，恍惚发现春天已经过去。那个变革咒术界的最强找到了阻止天元大人进化的方法，从此以后, 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初中生。 “怎么了？”任务终结却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成为了女子学院老师的黑井美里这样问道。 “暑假的时候, 去冲绳玩吧！”天内理子回头，如是回答。 * 夏天酷热难耐，大地都散发着热量，但幸好有空调。 伏黑甚尔拿着一听冰镇啤酒，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赌马比赛的直播。 正到关键处，一个粉色头发的小鬼“唰”地从电视机前跑过, 后面紧跟着一个橘色头发的丫头片子, 高举玩偶砸过去, 他海胆头的儿子从楼上下来，刚好被玩偶砸中，一脸愤愤地加入战斗…… 另一边，禅院家的双胞胎和夏油杰的两个养女在身后吵得不可开交, 面色腼腆的两个男孩想劝又劝不动，看向另一个嘴上有咒文的男孩。 空调大概是坏了，伏黑甚尔躁到不行。他把啤酒一饮而尽, 捏扁扔在地上：“给我安静点, 一群臭小鬼！” 小鬼们只安静了一秒, 然后哇哇哇地继续吵闹。 伏黑甚尔烦到想骂人，养女倒是乖巧地拿来一杯冰水：“明天就开学了。” ……算了，暑假的最后一天。 等五条悟毕业, 他就去高专当老师。体术老师好了, 听说上一任只上过一次课, 应该是个很随便的岗位。 不想挂科就替他看小鬼，老实的学生没胆子拒绝。之前偶遇过的，那个叫伊地知洁高的小鬼看起来就很好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学。 * 秋天是播种的季节。 超英世界的火车在旷野中穿梭，车厢内，漂亮的亚洲白毛震惊地推下墨镜，看向坐在对面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青年。 克拉克感到好笑，他刚要把话重复，结果就被五条悟先说。 “我知道啦，播种嘛。”五条悟忽然恍然大悟，“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委婉啊！想做是不是？我们去卫——” 克拉克满脸通红，堵住五条悟的嘴。 克拉克：！ 他的掌心感到柔软湿润。 他立刻松手，五条悟便直接站起，坐了过去。 “去卫生间嘛。”五条悟抱着他的手臂，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瑰丽的苍蓝色眼眸一眨一眨，“火车上的卫生间，听起来就是不容错过的经典地点啊。” 克拉克艰难抽手：“……你到底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其实不太方便吧。” “这就是在找借口了吧？”五条悟不满，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用气音说，“superman.” 克拉克“嗯”了一声，蹭蹭他的嘴角，只好老实道：“气息太杂了，你会沾到，我不喜欢。” “哎呀，什么人型狗狗啊，克拉克~”五条悟一下子消气，他双手搓揉克拉克的脸，轻快道，“那算了，来年春天吧~” 克拉克：“？” “秋天是播种的季节，来年开春就可以收获了吧？”五条悟笑眯眯道，“麦田总是你自己家的，我们可以在麦地里呀~” 克拉克：“……你知道？” “你带我坐火车回堪萨斯呀，我没有那么没常识好不好？”五条悟道，“秋天是播种冬小麦的季节。” 等到来年五六月份，就可以收割啦。 金灿灿的麦田也是不错的地点噢~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克拉克，要珍惜啊。”五条悟语重心长道，“我在你的世界，年纪越来越小了。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掉下18岁了。” 五条悟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以1:5的速度回流，这个秋天，已经是记忆中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了。 尽管是二十出头，但他本来就长得嫩，还是亚洲人，所以—— “所以你驾照带了吗？”旅游的季节，火车厢里嘈嘈嚷嚷，坐满了人，克拉克按住他的脖颈，在众目（余光）睽睽之下，亲他，“我听到隔壁有人在报警了。” 五条悟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低声：“那本你为了自己方便，做的假证啊？” * 冬小麦在秋天种下，次年五六月份已经是一片金黄，风吹过去，仿佛海洋。 玛莎在厨房做苹果派，甜丝丝的香气充盈了整座房子，一闻就糖分超标。 时间接近中午，但一大早就去收麦子的两人还没回来。玛莎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大片大片的麦田没有半点被收割的迹象。 闹钟发出“叮”的一声，玛莎戴上隔热手套，去取苹果派。 等她把苹果派放到桌上，又抬头：“诶。” 只是一瞬间，麦田就已经被收割完了。 “苹果派好了耶~”五条悟闻着香气就从窗外翻了进来，衣角翻飞隐约露出腰间红痕。 “悟……”克拉克推门而入，衣服上还残留着一点麦穗。 玛莎把克拉克身上的麦穗摘掉，坐在椅子上，又一脸慈爱地看着五条悟吃派。 衣服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一件呢，感情真好。 * 又是一年的夏天，五条悟坐在夏油杰的寝室里，看着日历上的年份。 2007年。 “真是苦夏啊。”夏油杰甩了甩手腕，发出感慨，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叫你和我打游戏了呀。”五条悟扫了一眼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复习资料，“高考还有半年，玩一玩有什么关系！” “少打扰我学习。”夏油杰又道，“你这么空，不如替福特去出两个任务。” 五条悟挑眉：“他哪里舍得把任务给我？” 最近五条雪奈开始做梦，梦到异世的零星片段。 这可是小学生啊！福特吓坏了，连夜出任务，绕着日本岛接。 “而且，我在等伴手礼呀~”五条悟说着接起电话，“在杰的寝室，那么简单的任务，怎么做得这么慢啊？” “因为你要的东西全得排队！”七海建人一脸晦气地走进夏油杰的宿舍，把纸袋子往五条悟怀里一扔。 灰原雄跟在后面：“竹果子、水馒头都在，但是西瓜蕨饼卖完了，没买到。”他说完看向夏油杰，“夏油学长，这是给你的！” 五条悟：“啧。” 夏油杰就礼貌很多，他先道了谢，然后问道：“这次任务顺利吗？” 七海建人颔首。 “辅助监督判断失误，不是二级咒灵，是一级的土地神，不过，”灰原雄耸了耸肩，“也就那样，挺好祓除的。” 五条悟咬了一口水馒头：“这种任务都不该派你们俩，一个就够了。” 七海建人：“……不是你一定要让我们一起去给你买土特产，强塞的吗？！” 五条悟哈哈大笑：“是吗？我不记得了诶~” * 日照渐渐变短，转眼绿树只剩枯枝。 五条悟穿着纹路繁复的暗色纹付羽织袴，敲着白扇，站在五条本家的后院里。 北风凌冽，卷来一片雪白，五条悟微微抬头，伸手接住：“下雪了。” 他神色淡淡，声音冷漠：“还是不行吗？” 雪下大了，纷纷扬扬。但他的周围，一群五条族人，却忍不住擦汗。只有五条爷爷一个人在屋檐下，双手紧握拐杖，拄在地板上：“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我过分，还是他们过分？”五条悟冷冷道，“将近两年的时间，难道不够吗？” 五条爷爷大声：“谁会知道超人写的第一篇报道是什么？！漫画翻死都不会有答案。说什么答出来就参加明天的成人礼，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去！” 自从五条悟在去年说过要考漫画内容，后来还真的考了好多次后，五条家的人都把漫画翻烂了。 “问他啊，他来那么多次，那么频繁，为什么不问他啊！”五条悟更大声，“那可是你孙媳妇，是他们的家主夫人，怎么一点都不重视！” 五条爷爷气得都想把拐杖摔了：“不去就不去，反正是你没有成人礼，又不是我没有。衣服给我脱下来！” 五条悟白扇一挡，后退一步：“不要。” 五条爷爷：“这才像——” 他的“话”字还没说出，就听到五条悟道：“难得穿得这么正式，当然得让克拉克看一看嘛~” 众人：…… 五条爷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闭上了眼：“滚滚滚，看你就烦。” “好嘞~”五条悟非常乖巧听话，他抬脚要走，忽然又回头，对着族人道，“答案是《永无止尽的发薪日贷款》，我已经叫人打印出来了，你们待会儿去领。下次见我前准备好读后感，另外我随机抽人——” 五条悟忽然一顿。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雪如鹅毛。从《星球日报》下班的克拉克，跨越一整个宇宙，来接他回家。 “抽人背诵。”五条悟把话补充完整，踩着木屐，“哒哒哒”地跑到克拉克面前，“回家回家~” 第112章 漫天卷地, 雪下得越发大了。五条家的屋檐上、院落里、枯石上，甚至是族人头顶、两肩, 还有连五条悟的身上, 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是的，会无下限术式的家主大人，也像他们一样被雪淋。 不像他们那样普通地淋雪啦, 是柔弱的小猫咪被打湿了，楚楚可怜、惹人垂爱。 众人：…… 很明显, 这不是他们的形容。 是去年冬天发生了相同的事情，有人出于好奇问过。当时，五条悟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可怕, 太可怕了。 哪家的柔弱小猫咪不仅身高一米九, 咒术界里还无对手？！ 噢，超人家的。 似乎又有点合理哈。 ……总之感觉更可怕了喂！ 另一边, 他们柔弱的家主已经推下墨镜, 目光灼灼。 能一拳锤爆多元宇宙的家主夫人心领神会，神情温柔地给他拍拍雪，用热视线把他身上沾湿的地方烘干，还夸他好看。 “今天穿得很好看。” 家主听到后, 好像有一根无形的尾巴翘了起来，左摇右晃。 众人：………… 这就真的很像是被饲养着的宠物猫了啊, 家主大人！ 五条悟如果知道他们的想法, 那…… 完全不在乎的喵~ 他给自家大狗狗也拍了拍雪, 然后握住克拉克的手, 用无下限术式覆盖了上去。除了彼此, 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纷纷扰扰, 就和他们完全分开了。 “回家啦~” * 下雪天就要吃些热气腾腾的东西, 比如寿喜锅。东京的公寓里，五条悟趴在克拉克背上，看他备料。 切了花刀的香菇圆润饱满，和片片嫩黄的娃娃菜、豆腐放在一起，白白壮壮的蟹钳肉旁边，牛肉、蟹黄包摆放得整整齐齐…… 五条悟捏了捏克拉克的狗狗耳朵：“啊。” 克拉克无奈地动了一下耳朵。他用热视线加热了一片牛肉，喂给五条悟，然后道：“我可以把耳朵变回去了吗？” “不可以 。”五条悟拖着长音道，“你又不愿意把尾巴变出来让我玩，明天可是我的生日诶。” 克拉克沉默了一下，调好了酱汁，背着赖在他身上不走的大白猫，把食材统统端到餐桌上。 五条悟在椅子上坐好，点开炉子：“所以我们应该尽情享受今天。”他说着拍了拍克拉克的椅背，手又向上一摊，“快给我捏捏。” 这一年半来，五条悟在超英世界的身体，依然以超英世界的一天回流五天的速度变年轻。或者说，是咒术世界的一天回流五天。毕竟，超英世界和咒术世界的时间流速1：1。 他和克拉克曾经推算过，明天，他会在两个世界，一同到达十八岁。在那之后——五条悟有强烈的预感——他在超英世界的时间回溯会停止，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明天之后，他的身体再也不会因为时空穿越出现年纪的偏差，而会保持统一。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天元和斯特兰奇同时观测到—— “十二月七日，世界将会与异世融合。” 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咒术世界的咒力将会平铺整个超英世界，重新生成无数咒灵；超英世界的超级反派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们可以去开发；两个世界上有一半的人，会就此消失，为融合让路…… 五条悟的手上一软，是狗狗毛茸茸的尾巴。克拉克头顶立着的耳朵也还在，因为他没说可以收回去。 寿喜锅要煮一会儿，五条悟把狗狗的尾巴一圈一圈缠在自己手腕上：“不过幸好有简单的解决方法。” 克拉克给五条悟夹了一个蟹黄包：“所以待会儿一起做喜久福吗？” “这么珍贵的时间，做喜久福吗？！”五条悟气得拔了一撮狗狗尾巴上的毛，“当然是回大都会，做快乐的事情啊！” 克拉克笑了一下。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把克拉克定在咒术世界的锚点拔掉即可，两个世界的牵引力就会消失。 不过这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 不大，在世界融合这种大型灾难面前，只是个小问题。 两个世界的时空穿越是依靠锚点，锚点一旦被拔，无论是谁，都无法再次穿越。 咒术世界的觉醒者需要抉择，是留在咒术世界，还是回到超英世界。 所幸，咒术世界经过一年半的发展，已经迈上正轨，原本只是来帮助五条悟的觉醒者，也理所当然地和五条悟提前告别，选择回家。 也有觉醒者，选择留下，有的因为更好的事业发展，有的因为遇到了一生挚爱，当然也有把爱人全家带回自己世界的。 福特属于前者，他并不是想和仍是小学生的安妮发生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待在安妮的世界。 “那你和肯特先生怎么办？”当时，福特在和五条悟说完选择后，这样反问，“即使是他，锚点被拔，也无法再次过来吧？” “啊，不能吧。”五条悟戴着墨镜，望向高专操场上的一年级新生。 “那……” 福特只说了一个字，五条悟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在唇上竖了一根食指。 “嘘。” 他离开咒术世界，咒术界被压下去的牛鬼蛇神就会立刻冒头； 克拉克离开超英世界，那群虎视眈眈的外星人就会入侵地球。 这一点，他和克拉克都无比清楚。 寿喜锅吃完，五条悟催克拉克带他回大都会。可克拉克偏偏要用普通人的速度，收拾好碗筷，洗完碗，才准备离开。 在抱着五条悟离开之前，克拉克看了一眼放在客厅的狗狗坐垫。 五条悟很喜欢酥皮，经常会让他变回狗狗抱着一起看电视，所以除了高专的寝室，这里也买了一些坐垫。 克拉克把它拿了起来：“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五条悟好笑道：“你在超英世界，不能变回狗狗吧？” 克拉克的眼眸湛蓝湛蓝，他用尾巴圈住了五条悟的腰。 “好吧。”五条悟抱住他，“反正是你的。” 东京的雪，一直下到了大都会。晚上八点多，不少市民从阳台探出头，看纷纷扬扬的大雪。纯白的世界里，一道红蓝的身影飞过，又很快消失。 “超人！” “他是不是抱着什么？” “不知道诶，但他看起来很赶时间？” 大都会的公寓，克拉克都没松开抱着人的手，便暴风疾雨一般地亲吻。狗狗坐垫从他手中滑落的同时，他从五条悟宽大的袖子里，探到了里衣。 五条悟同样热烈，却按住克拉克的手。 克拉克：“嗯？” 五条悟冒出尾巴勾住他的手臂，亲了一会儿，才道：“纹付羽织袴是日本很多场合下的礼服，你知不知道？” 克拉克抱紧五条悟，带着跌坐到沙发上。他背靠沙发，抬头，轻咬五条悟的喉结，声音低沉沙哑：“你成人礼的礼服。” 五条悟后仰脖颈，将五指插入克拉克浓黑的卷发。他喘了一下，缓慢道：“是婚服噢。” 克拉克明显愣住。 五条悟眼眸明亮，他将手从头发滑向克拉克的后颈，低头，亲吻。 “爷爷还不允许我穿这套，真是老古板，和他磨了好久。”他说，“氪星的传统婚服是什么样的？穿给我看看吧。” 北极很少下雪，但克拉克换好婚服出来的时候，五条悟看到孤独堡垒外，已经在飘雪。 机器人凯利克斯飘在半空中，默默为主人记录。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他们一个穿着日本传统纹付羽织袴，一个穿着氪星传统婚服，站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 是不伦不类。 五条悟和克拉克，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光是名字放在一起，就显得那么突兀和奇怪，会让知道的人惊呼“这两个人怎么也能凑到一起去”！ 但是他们偏偏相遇了，在一起了，还在孤独堡垒举行婚礼。 不需要证婚人，不需要嘉宾，的一场婚礼。 五条悟看着克拉克，道：“今天结婚，其实对你来说不太公平。因为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以后的每一年，你都需要在短时间里准备两份礼物。” 克拉克眉眼一弯：“不会，我很享受准备礼物的过程。” 五条悟笑了，他笑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道：“那你把礼物放到哪里？” “放在我的床边。”克拉克道，“这样我每天都能看到。” 五条悟摇头：“我也会把送你的礼物锁进柜子里，只在特定的几天打开来看。” 克拉克莞尔：“好。” 五条悟笑了一声：“我参加过很多场婚礼，但从来没想过，我以后的结婚对象会是谁，因为我知道，我的性格太糟糕了，不会有人忍受得了。” 克拉克笑了出来。 五条悟拍了他一下：“你应该说没有！” 克拉克摸了摸鼻子：“好的，没有。” 五条悟弯起眉眼：“但你是不一样的，你是超人，可以做到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他道：“来到这个世界上，还变成了咒力全无的猫咪，是我这一辈子都少有的狼狈、难堪，是你把它变成了我此生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 五条悟拿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戒指。他刚刚趁着克拉克去换衣服的时候，变出了尾巴，拔了一撮毛，和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酥皮尾巴上的毛，编在了一起。 他牵起克拉克的左手，给他带上：“我喜欢当你的五条喜久福，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我喜欢你，克拉克，我爱你。” 克拉克看着手中的戒指，猫猫白色的猫和狗狗白色的猫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五条悟曾不止一次和他抱怨，猫猫和狗狗只能出现在对方的世界，不能贴贴实在可惜。 现在，竟然用这种形式，做到了。 克拉克想笑，但不止为何，更多的是难过。 他不会离开超英世界，就像五条悟不会离开咒术世界一样，他们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 但现在是他们的婚礼啊，应该高兴才对，所以他还是笑了出来。他也拿出了一只戒指，是他在换衣服时，把自己的头发和五条悟的头发融在了一起，再结晶出来的钻石。 “在你掉进我的世界那一天，有很多人问我是猫派还是狗派。”克拉克说，“我想我既不是猫派，也不是狗派，我是五条喜久福派。” “你没有性格差，是热闹又可爱。”他牵起五条悟的左手，把戒指带了进去，“爱你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五条悟，我爱你。” 五条悟笑得不行：“介于我们没有证婚人，所以——” 克拉克：“我愿意。” 五条悟：“我愿意。” 在孤独堡垒里，他们穿着各自的传统婚服，就像过往的无数次一样，紧紧相拥，亲吻在了一起。 十点、十一点。 他们像所有的新婚夫妇一样，在新婚夜，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十一点十分。 克拉克抱五条悟去洗澡。 十一点五十分。 克拉克沉默着没有说话，把散落一地的纹付羽织袴，一件一件穿回到了五条悟的身上。五条悟抱住了他。 十一点五十八分。 克拉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温声道：“那么，由我送你回家。” 五条悟闭了闭眼：“好。” 十一点五十九分，他们回到了东京的公寓里。 克拉克把五条悟放在床上。 十一点五十九分十五秒。 克拉克道：“生日快乐。” 五条悟坐在床沿，和站着的克拉克十指相扣：“你是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克拉克笑：“我的荣幸。” 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他们再次亲吻到了一起。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五秒。 克拉克需要万分地克制，才能平稳地说出：“晚安，喜久福。” 五条悟深深呼吸，才道：“晚安，克拉克。”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 克拉克消失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五条悟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从这个世界抽离，那是克拉克留在这里的定位锚点。 零点整。 五条悟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啊。” 他从床上站起，走到窗边，外面的雪已经变小。他打开窗户，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他手心融化，一直凉到了骨头里。 他把窗户关上，自言自语：“我饿了，都怪克拉克，寿喜锅只准备了那么点食材。” 五条悟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愣住。 整个冰箱里除了一层装了一个生日蛋糕外，其他都放满了喜久福，不同口味分门别类，塞得满满当当。 冰箱由于长期打开，没被合上，发出了“哔”声。五条悟这才拿出一个，慢慢打开包装，咬了一口。 生奶油毛豆口味，一点都不好吃。 克拉克，你有没有用心？全部重做！ 太难吃了，他抱出了一堆，放在桌上。 五条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最大，他做什么都可以。明天，明天他就会收敛。 他拿出手机，开始给五条家的族人打电话。一个一个叫起来提问。 “超人全名是什么？” “克拉克的老家在哪里？” “生日是哪一天？” “出道事件，讲一讲超人的出道事件。” “他受过伤吗？最重的一次是哪次？” …… 五条悟边问，边听，边吃喜久福，吃到干呕想吐，才停止提问。 “今天下午抽背《永无止尽的发薪日贷款》。” “时间很够啊，你从现在开始！” “家主大人的生日啊，家主大人只想得到这份礼物。” …… 他终于挂了电话，公寓一下子变得很静，只有挂钟“哒哒哒”的走动声。 凌晨三点五十九分。 五条悟看向挂钟，如果没有世界融合这件事的话，再过一分钟，他就会在两个世界，同时达到十八岁。 好可惜。他慢慢走回了房间里。 凌晨四点整。 一股巨大的能量突然牵引住这个世界，五条悟震惊又愤怒，这是世界融合的前兆！ 他和克拉克都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为什么还要融合！ 他推开窗户，直接飞了出去。他的愤怒是如此的强烈，身上的咒力倾巢而出，涌向天际切断。而同一时间的大都会，克拉克暂停了连续四小时不停歇的全球救援，飞向天际，在做同样的事情。 但还没有等到他们的能量接触那股牵引力，那股力量就忽然消失了。 他们谨慎地分别去找了天元和斯特兰奇。 “两个世界没有融合，依旧相隔着数兆宇宙的距离，很安全。” “不过你知不知道，你是世界核心？”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你的意志是会对世界施加影响的。” …… 五条悟已经很累了，他没有力气去思考天元的深意，从薨星宫出来，直接飞回了公寓。他 落在公寓阳台，推开移门进去，把手放在卧室的门把手上。 克拉克也和斯特兰奇告别，回到了大都会的公寓。他从不需要休息，但此刻却感到疲倦。他把手放在卧室的门把手上。 两人一同推门进入房间。 五条悟：？！ 克拉克：？！ 他们的卧室不复原来的模样，只剩下一半，另一半—— “喵喵喵喵~” 白光闪过，戴着墨镜的大白猫直接奔了过去，被克拉克一把抱住。 猫猫很用力地拍了克拉克两下。 克拉克“噢”了一声，变成了雪白的大狗。 猫猫狗狗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滚在床上。 第113章 十二月六日,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哥谭，布鲁斯从蝙蝠车里出来，望向天际；星城, 奥利弗将箭从犯罪分子身上拔出, 抬起了头；中心城，红黄闪电跃上高楼…… 咒术高专，家入硝子、夏油杰、福特都没睡，和夜蛾正道坐在一起。 世界融合的解决方法简单, 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不多, 但还是有。他们很平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无数钟表上同时发出“嘀嗒”声, 秒针指向12。 十二月七日，零点零分零秒。看到超级英雄站定不动的反派咧着嘴举起枪械, 从图书馆出来的几个大学生头顶蝇头在风雪中裹紧了衣服。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毫无意外。 只是—— “克拉克现在还好吗？”巴里把反派绑好扔进警察局门口, 在加密频道如是问。 “今天还是五条的生日啊。”家入硝子把一根棒棒糖握在手上, 半天没拆。 他们有些担心自己的伙伴。 担心是有道理的。正联的一众人看到了超人连续四小时不停歇的高强度全球救援, 而夜蛾正道接到了五条爷爷的询问电话。 五条爷爷：“大半夜的，他把族人的电话都打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晨四点，一股巨大的能量突然降临，两个世界的人刚要动作，就分别看到克拉克和五条悟飞向天际，开始阻挡。 他们阻挡的是世界融合的可能, 也是这辈子再次见到对方的可能。 所有人的心在他们落地消失的那一刻，都是沉重的。 “我们去看看克拉克/悟吧。”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此刻两人的心情有多痛苦。唯一能做的, 就是提供陪伴。或许现在克拉克/五条悟最需要的, 也就是同伴的陪伴。 ……并不。 两人既不痛苦, 也不需要同伴的陪伴！ 五条猫猫和酥皮狗狗高兴到难以言喻，他们用爪子抱住对方，在床上连滚两圈，把床铺弄得到处都是白毛，才在正中央停下。 五条猫猫压在狗狗身上，他凑近狗狗，碰了碰狗狗湿漉漉的鼻子，又舔了他一下，“喵呜”了一声。 狗狗轻轻地“汪”了一下，亲昵地蹭回去。 几乎是同时两人变回了人，抱在一起笑到不行。 五条悟止住了笑：“所以我们——” 克拉克弯着眼眸：“生日快乐。” 五条悟愣神片刻，搂住了克拉克的脖颈。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注满了整个宇宙的光彩：“超快乐！” “所以我们的卧室融合了，但对世界没有任何影响。”克拉克很自然地把五条悟没说完的话接下去，“斯特兰奇告诉我，世界核心的意志，会对世界产生影响。” “天元也是这样说的。”五条悟侧卧在克拉克那部分的床上，支起手撑着头，“不过我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克拉克把五条悟拉起来，去握他的手。 不同质地的戒指触碰到的一瞬，两人的心都悸动了一下，然后扣紧对方的手。 五条悟跪坐在床上，把尾巴变了出来，大大的，很蓬松。他的尾巴一下一下拍在克拉克腰上，与其说是拍，更像是在轻扫。他懒洋洋道：“那是，什么呢？” 按照克拉克以往的习惯，他是会用手去—— 五条悟：！ 克拉克同样变出了尾巴，把他的尾巴牢牢压住，又一圈圈地死死缠绕。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交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与此同时，克拉克向他俯身，无声地迫使他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五条悟躺在床上，伸手抵住克拉克的胸膛。 什么嘛。 他一下子笑了：“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啊？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诶。”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五条悟，然后低头，亲吻了抵在他胸膛的指尖。五条悟瞬间心跳过速，另一只一直被克拉克握住的手不由一紧，又被更加用力地扣住。 克拉克低声笑了出来：“原来心跳失衡是会传染的。”他在大白猫羞恼前，继续道，“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下一秒即是唇齿相触，两枚戒指不住地摩擦，尾巴也不自觉地继续纠缠…… 失而复得让一切都更加可贵，五条悟和克拉克在此刻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敲门声忽然响起，紧接着是夏油杰的声音：“生日就是要打游戏的吧！悟，快开门，我硝子都来了！” 五条悟：“……” 克拉克：“……” 五条悟：“……这是什么单身狗发言？” “也是担心你吧？”克拉克说着起身，“我去和他们解——” 五条悟一下子扑到克拉克的怀里，他超委屈地“呜”了一声，头顶冒出的尖尖耳朵蹭在克拉克的脸颊。 克拉克：…… 五条悟：“今天不仅——” “今天不仅是我们的新婚夜，还是你的生日，我怎么可以抛下你去和别人见面？”克拉克捏捏他的耳朵，直接替他把话说完了。 五条悟抬起头，一副欣慰的模样：“克拉克，你出师了，gojo sensei好感动。” 克拉克：………… 门口，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并不意外没人开门。 亲手斩断再次见面的可能，一定非常难过。家入硝子敲了敲门：“还带了宵夜，你喜欢的甜品。” 五条悟用手覆盖住克拉克的手无名指上的毛茸茸戒指，眨了眨眼：“再说，你其实也不是很想走吧？” 克拉克笑了一声，把人拉近，亲了亲他的眼帘：“怎么会有人想走？” 五条悟直接仰头去亲吻克拉克：“他们会——” 他的“走的”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巴里：“克拉克！看球吗？昨天大都会橄榄球队pk中心城，超精彩！” 五条悟：“……” 克拉克：“……” 友人担心，天还黑着就来家里找，说不感动其实是假的。但问题是，这个时机真的，很不合适！ 克拉克：“……还是去解释一下吧？” 五条悟把耳朵和尾巴收了回去：“好啦。” 自己去说是没有说服力的，所以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到的是克拉克。克拉克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并且感谢了两人的好意。 末了，他给两人递过去了两小袋喜久福，系着的丝带上有一张卡片，上面猫猫狗狗贴贴的简笔画。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克拉克笑：“我和他在昨天结婚了。” 坐着虹龙回高专的路上，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感慨。 家入硝子：“是怎样的心态，才会选择在永别的前一天结婚？” 夏油杰摇摇头：“但还能见面，真是太好了。不然对悟那家伙，也太不公平了一点。” 家入硝子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但今天是五条十八岁生日的话，昨天他岂不是还没到？……” 夏油杰：“……” 两人默默打开袋子，吃了个喜久福。 齁甜！ 飘着小雪的夜空中，一条虹龙若隐若现，在空中加速，径直冲向自动贩卖机。 相比于克拉克这边的快速解决，五条悟那边就—— 五条悟打开门，看着面露震惊的巴里、钢骨，和眼眸中闪过诧异的布鲁斯，玩心大起。他露出了温柔的笑，语调平稳道：“gs0229号陪伴型机器人向你问好，请问找我主人有什么事情？” 巴里：…… 钢骨：………… 布鲁斯：………… 巴里：“是本人。” 钢骨：“还妄图骗我们是克拉克制造了机器人。” “刚才的牵引力还是融合了一小部分？你有心情在这边开玩笑，”布鲁斯一顿，“对世界没什么影响？” ……该死，认识得太久太熟了。五条悟没好气道：“是啦，都被你猜中。” 布鲁斯虽然猜中，但还要自己去证实。而巴里和钢骨知道克拉克这会儿肯定没事，也就打算打道回府。 在离开前，五条悟送了几袋喜久福给他们。 “本来是克拉克给我的做，虽然舍不得，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说，“所以就分给你们吧。” 钢骨看了眼丝带系着的卡片：“还需要专门画张图吗？” 五条悟斜靠着门框，懒散地笑了一下：“因为结婚了啊。” 生日当天，五条悟和克拉克没有再见其他人。他们在做一些快乐的事情的同时，身体力行地尝试了一下，发现两个世界融合的范围并不局限于卧室，而是他们两个的家。 在家里的范围内，他们可以自由变成猫猫狗狗，但只要出门，他们就只能在对方的世界变成小动物。 虽然有些遗憾，但很合理。 在咒术世界，五条悟就是五条悟；在超英世界，超人就是超人。 只有在对方的世界，以及在家里，他们才会是毛茸茸的、可可爱爱的雪团子喜久福和雪团子酥皮。 在他们打开家门后，布鲁斯又专门过来了一趟，做了几次测试。 他们的家，其他人也可以来，但只有他们两个可以自由出入两个世界。 如果其他人想要穿越世界的话，就需要同时得到两人的认可，确认无害，其他再无方法。而得到认可后，其他人也不需要通过两人的家进行穿越，心随意动就能到达另一个世界。 布鲁斯：“总之，安全系数很高。” 这对福特来说是件好事。他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太决绝，忘记把之前的书稿带过去了，他还是热爱小说事业的，想继续写下去。现在，他可以继续在超英世界写作，在安妮的世界生活。 对其他的觉醒者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是五条悟，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克拉克拒绝了让他帮忙买房。 是的，克拉克在大都会的公寓是租的。现在他的公寓和五条悟的公寓都合二为一了，不买于理不合。 “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啊，更何况我那么有钱，你干嘛不用？！”当时，五条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样和克拉克说。 克拉克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温和道：“会破坏我们世界的金融秩序。” ……见鬼的金融秩序！ 五条悟：“一套房而已。” 克拉克很坚持：“不可以的，有一很容易就会有二。” 五条悟，五条家家主，出一次任务就能获得天文数字，堪称咒术界最富有的男人，但却惊声：“……那我在你的世界还是个资产几乎为零的穷光蛋？！” 克拉克摸摸底把工资卡塞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拿着工资卡，正面看了看，又反面看了看，不由吐槽道：“但是马上就会变空的吧？” 克拉克咳嗽了一声：“也没有那么马上……” 的确没有那么马上。 克拉克辛苦加班，多写文章，还在全球各地打零工，才在第二年的秋天把公寓全款买了下来。 公寓彻彻底底只属于他们俩的第二天是个周六，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咒术世界和超英世界都很和平。 五条悟和克拉克很晚才去洗漱，他们一直在床上闹。吃过中饭，两人靠在一起看了会儿书。 下午的阳光惬意，透过窗户洒进家中。五条悟转头看了一会儿，眼眸亮亮地拉了拉克拉克。 克拉克笑了一下，把书合上。 白光闪过，沙发上的人不见了，只有一条白色的狗狗，和一只白色的猫猫。 狗狗率先跳下沙发，回头看了一眼。猫猫“喵呜”了一声，跳到了狗狗的背上。 狗狗背着猫猫，几步跳跃到被阳光照得发亮的一块垫子上。他屈膝趴下，圈起身体。猫猫就在他圈好后，从他的背上跳到了被他圈起来的一块空位上趴好。 宁静的秋日午后，猫猫和狗狗额头相抵，尾巴交叠，雪白的毛发分不出彼此，就这样圈在一起，晒着太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