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传记——结境》 第一章 锲子 青衣出仙山,祥龙入紫云。 这是龙缘阁上的一副垂联,传说是吕洞宾所作,坊间更有传闻说吕洞宾最后现世就是在这龙缘山。龙缘山由两座大山环抱而成一个半圆形状,山底的龙缘河蜿蜒流淌与大山合抱成一个圆形,俨然很有世外仙山的样子。如今这里离早已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一座座楼台,一阶阶石梯,都透着些古风的情调,而这位传说中的大仙俨然也成了这里的代言人,位于山腰的正殿纯阳宫更是香火极旺,政商领袖、往来商贾、痴男怨女都是这里的香火信徒。 李澈就是专程为此而来,一个人若是能想到给神仙烧香,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巨悲。从他的神情举止就不难判断他属于后一种,精干的穿着可以看出来是精心打扮过,但神情中充满着疲惫和困惑,石阶很长,仿佛无止境一般。他很消瘦,甚至可以用羸弱来形容,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都能把他压垮,但正如他那挺直的鼻梁一般,他的眼神里却满是坚定,走了几十阶便有些喘,靠在旁边的护栏石柱上点上一根烟,深深吸入肺里后长长的吐一口,这似乎让他轻松了许多,再次深吸一口香烟,缓缓抬头吐向空中,然后又是长长的一呼。此时他好像做了什么决定,踩灭了烟头,继续他的石阶之路,这一次再没停歇,一直爬到了龙缘阁。 龙缘阁是纯阳殿的前站,相比纯阳殿的恢弘大气,龙缘阁更像是一座极普通的阁楼,但龙缘的历史却比纯阳殿更加悠久,这也是景区数次修正却始终保留了这座阁楼的原因,龙缘阁不对外开放,由几名道人负责日常的卫生及维护保养。 李澈来到这龙缘阁前,踱步瞻仰这先贤们留下的古迹,它像是一个几百岁的老者一般端坐在那里俯瞰苍生,这里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有的只是古老和神秘的味道。 李澈是一大早就来的,现在不过是七点钟左右光景,不见一个道士,更别说游客和香客,只有枝头鸟儿和金色阳光陪衬这古老的阁楼,他走上阁楼前的石阶看着湛蓝的天空,闻着金色的阳光味道,听着枝头的鸟吟,顿时觉得心中憋闷一扫而空,眉宇间的忧愁似乎也散去了几分。 转身看着龙缘阁开裂的窗棂,红漆涂抹的颜色早已被风日磨淡了许多,李澈爬在阁楼的大门上往里瞧去,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可惜视线被一道屏风挡住看不到更多,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推开大门走入了里面,门口的玉石屏风上面龙飞凤舞几排大字,是吕洞宾所作的一首诗: “偶乘青帝出蓬莱,剑戟峥嵘遍九垓。我在目前人不识,为留一笠莫沉埋。” 转入屏风后面是一个香案,上面摆着一个兽足龙纹的香炉,燃着一炷香,青烟袅袅飘香空中,香案后塑一尊石像,大耳垂肩,风眼朝天,双眉入鬓,颈修颧露,身材雄伟,鼻梁耸直,面色白黄,身披蓝色道服,上绣着太极祥图,左手持拂尘,右手结福印,背负宝剑,端然而坐,香案上的灵牌上书七个大字“纯阳帝君吕洞宾”。 地上摆一个蒲团,李澈便上前跪拜,磕了三个响头,左右瞧见并无人声动静,就准备向纯阳帝君的神像一吐心中的事情,正要欲说却听见正面有脚步声临近,赶紧站起身来躲在屏风后面。门口进来的是一个中年道士,挽着发髻,着着道服,提着水桶看来是清扫卫生的。中年道士并未往香案前来,而是提着水桶往阁楼上面去了,显然是准备从上往下细细的清扫,李澈长吁一口气,朝着神像深鞠一躬说道:“先告辞了。”转身欲走。 推门准备出去,却迎面与人撞了个满怀,迎面撞着的还是一个道士,那道士被他这一撞站不稳身子,提着的水桶便扔到了地下,人也退到了几米开外,显然被这来客个吓了一跳。同样被吓一跳的还有李澈,本就偷偷摸摸进来这游客止步的地方,还与这当家的道士撞个满怀,道士水桶里的水多半撒到了李澈的裤子上,李澈见状局促尴尬,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道士也是一个中年道士,定定神看清楚来人便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李澈赶紧上前说道:“不好意思呀,我是游客。” 那道士说道:“你不晓得这里游客谢绝参观?”说罢手指了指门口谢绝参观的指示牌。 李澈憋红了脸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马上就走。”说罢夺门而去。 那道士却伸手拦住了他,“小兄弟,贫道看你面露忧愁,可是有难解之事?” 李澈心上一惊,道:“道长神慧,晚辈确有忧愁。” 那道长抬手指向龙缘阁正门,说道:“小兄弟,里面一叙。” 那道长领着李澈走进右侧的厢房之中,厢房十分简朴,只一张床和被褥、一张桌、四个凳子,道长请李澈坐定,又道:“小兄弟,喝点茶吧!” 李澈四下看去不见任何的茶具,便说:“不用了,谢谢道长。” 这时候有扣门声,三响之后,一个小道童推门而入,端着茶盘,顿时整个厢房茶香四溢。 那小道童道:“师父,徒儿请茶。” 那中年道士颔首点头,小道童将茶分与二人,便告退出去。 厢房中又只剩二人,那道士道:“茶是山上自己采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小兄弟,请!” 李澈早闻到茶香,不待端茶便道:“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茶。” 那道士亦不再开口,只是品茗,李澈见状知道这道士是在等自己开口的。 便将近几日遇到的事从头到尾一一讲给那道士听。 (第一章完) 第二章 采药奇遇(一) 李澈的事情得从几天前的一次龙缘山之旅说起。 李澈是一名中医,当然是一个半吊子中医,中医学校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托家里的关系拜了当地著名的老中医赵乾为师,现在就在赵乾的医馆——杏林堂上班,作为赵老中医的小徒弟,每天就负责抄方抓药,倒也清闲,但赵老中医要求高,李澈每天都要写心得、医案,得赵老中医满意才行。虽然日子过得轻松,却每天都要翻古书,辨草药,也时常要龙缘山上采药。周末时候睡个懒觉,收拾工具准备上山采药,自此开始了关于他的故事。 李澈已经去过很多次龙缘山了,自是轻车熟路,出门打个车30分钟路程就到山脚了,这地方现在建了公园,挖了湖泊,而且现在还在修,是政府的重点工程,前段时间看新闻还报道说挖出来古董了,坊间传闻说是有古墓在山中。 就是挖出几块破石头,刻着蝌蚪文还是啥玩意,谁也不认识。后来新闻上还爆出来说抓到一伙盗墓的,一时间这龙缘山项目工地内老百姓人头攒动,都说有宝贝在,政府和专家都辟谣了好几回也没用,老百姓总是逮机会进去一顿翻,后来办法公安局把这一带全部封锁了。 李澈在山脚下远远的就看见进山的路口停了辆警车,不过他的目的不是“宝贝”,他是上山采药来了,开发区的药草少的可怜,采药要去龙缘山后去,山前就是开发区,得想办法绕过去。 想从景区里直接进去是不可能了,除非想吃牢饭,于是李澈选择翻山而过,不走入口,直接爬山,好在龙缘山不是特别陡峭,山上也有人们走出来的小路在。 山上微风习习,芳草芬芳,不时有鸟儿婉转歌喉,常在城市中的李澈,不觉得这胜似人间仙境,吹着口哨唱着歌,欢快的溜达着,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采药的。李澈在半山腰上找块阴凉地躺下,看着天上几朵随意的白云,闻着周围芳香的花草味道,再闭上眼睛想象着身边有一位绝世美女,心想这才是神仙日子呀。 然而,生活总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往往是前狼后虎。 美好总是一瞬间,李澈的美好感觉也仅仅是存在了片刻。 微笑还没来得及从脸上退却。 李澈就看到眼前一个黑眼,直奔面门而来,太近了甚至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觉得面部火辣辣的疼痛袭来,然后便是裤裆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李澈差点一个白眼疼晕过去。 “我去”,李澈下意识的直蜷缩着身子翻滚在一旁,感觉下半身都疼的没了知觉。面部火辣辣的疼,一抹全是鼻血。 “你怎么在这?”一个清脆的女声。 这时,李澈才抬起头看,才知道刚刚是一个人踏着他的脸和下体走过去了。 对面两米远站着一个年轻女孩,二十岁左右年纪,一身红衣飘动,明显是古装衣服,明眸皓齿,粉腮朱唇,飘飘长发。 “拍电视剧呢?你这夺命连环踩,哪个门派的武功?”李澈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裤裆,鼻子还在流血,含糊不清的说道。本来一腔怒火,看到这么个画中人,也不好意思发难。 红衣女子,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很疑惑似的问。 “还有理了?我在这就是让你踩的?”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李澈大声说道,由于鼻子还在不停的流血,一说话倒灌在嘴里,居然喷了口血出去。 那个红衣女子见状,跨步前来朝李澈的胸口就是一掌。 “我……去~”李澈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一团火一样窜入身体,直接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做了个梦一样,李澈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见红衣女子的脸。 “你醒了?不用谢我”女红衣女子笑盈盈的说道。 “啥?谢你?”李澈见她,下意识往后缩乐缩。 “对呀,你病的很重,都吐血了,是我救了你。”红衣女子满意的答道。 “吐血?那是你踩到我鼻子了,是鼻血好吗?”李澈气愤的说道,“还让我谢你?谢你没踩死我对吧?”。 “什么?亏我运功救你呢?真是浪费了我的药。”红衣女子一脸惋惜。 李澈摸了摸鼻子,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感觉丹田火辣辣的胀痛。“药?你给我吃什么了?”心想莫不是什么毒药,翻身过去用手去嘴里扣,干呕了两下也没吐出什么来。 那红衣女子没回答李澈的话,“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红衣女子又问。 李澈没有回答,“你是谁呀?拍电影呢?怎么穿这样?”反问道。 “你是凡尘的人吗?”那红衣女子疑惑的问道。 “凡尘?咋地?你是仙女呀?”李澈都给她逗笑了。 “奇了怪了,晕倒时候我试探过你,没有真气呀,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那红衣女子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李澈越听越疑惑,这哪跟哪呀?这红衣女子是谁呀?看样子不像个神经病呀。 于是决定试探的问问她。 一个好的交流先从自我介绍开始,李澈深知这一点。 “你好,我叫李澈,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深出一只手准备握手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由于丹田胀痛,李澈还一只手捂着肚子。 “我是官柳”,她见我伸出一只手,立即后退一步,指着我道:“你要干嘛?”。 李澈见她好像防备心很重,“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李澈略尴尬的收回手捂着双手肚子,“我肚子疼,你给我吃什么了?” “啊?”她好像很吃惊,一个跨步上前来。 李澈一看又来,吓的赶紧往后躲,“你别动,让我看看,你们这凡尘人没这个福份享受。”,说罢上前来就又是一掌。 “我……去~”,李澈感觉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听见她说:“便宜你了”。然后李澈感觉浑身抖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像是睡在了一片羽毛上,百窍通达,重来没有这么舒服过,感觉要是火车从身上碾过去都不愿意睁开眼去看一下,就这样舒服着,死了又怎样呢? “醒醒,醒醒,你醒醒”,啪,李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人抽了他一耳光,一耳光把他从那羽毛上抽掉下来了。 李澈睁眼一看见那叫宫柳的女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下手咋这么没轻没重的?”李澈愤怒的道,“已经两回了,不,算上踩我,已经三回了,不,算上这一巴掌,已经四回了。”李澈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只手指着宫柳道。 “我这是救你,懂不懂呀?要是不救你,你再也别想醒过来了。哼!”宫柳略有些生气的道。 “怎么个情况呀?我好好的在这打个盹,怎么就有生命危险了?”李澈很不满意被一个女孩子三番五次的打昏死过去。 “你好像是真不明白”,宫柳道“我一开始以为你吐血,以为你伤势严重,就喂你吃了一颗灵丹,谁知道你只是流鼻血而已,肯定受不住我这颗灵丹,于是我就帮你炼化了它。” “灵丹?炼化?”李澈心里忖道,“难不成真遇到啥世外高人了?看她样子也不像个高人呀,顶多像是个cosy玩家,莫不是个神经病吧,这荒山野岭的。”转而又一想,“要是神经病也没这么大力气呀,一个女的一掌拍的我眼前发黑,而且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人呀”。于是李澈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打问一下她的底细。 (第二章完) 第三章 采药奇遇(二) 日已西沉,天上那几朵白云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了,鸟儿也喳喳的叫着归巢。站着山上看着山下的市里已经有零星的灯光亮起了,李澈心里想道:“上山时候也才下午两点钟,现在都快七点钟了,虽然打晕我几次了,但是没有一走了之,她到底想干啥呀?” 打定主意要探问一下她的来历,于是就地坐下,李澈知道她很敏感的样子,坐着或许能给她一些安全感,其实是给自己安全感,当她感到不安全的时候,挨打的却是李澈。 “你是哪里的呀?”,李澈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你管不着,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宫柳也不回答,反而反问李澈。 “进来?你是说这山里?”李澈一头雾水的道,“原来的路修公园全封死了,我就爬上来了呀。” “那你也进不来呀?你怎么穿过结境的?”宫柳好像很疑惑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澈,李澈感觉自己在她这眼光下毫无秘密隐私可言,这眼神好像能看穿他的灵魂一样。 “进来?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结境又是什么鬼东西呀?”李澈不解的道。 “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宫柳又一个跨步上来,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又来,卧槽”,李澈惊呼道,“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这里是你的私人领地?要是有什么冒犯我给你道歉,别动手呀。” 李澈是怕了,她一掌过来,直接就晕了,怎么说也不能激怒她了再。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下走了,再见啊!”李澈说完撒腿就跑,包都没拿,也不敢回头,下山路上一路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给,越跑越快,越快越是站不住,感觉自己像是高速奔驶的猎豹一般。终于腿一软,然后一头扎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也顾不得身上疼,爬起来就准备继续跑。 “呵呵呵……跑的还挺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李澈听来简直比鬼哭都恐怖。 也没看见宫柳人在哪里,李澈起身后蒙头继续往山下跑去,一路上再没听见她的声音,眼看着快到山脚下了,才放慢了步伐。 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宫柳居然就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笑嘻嘻的看着李澈。 “穿成这样都能追上我,这是个什么人呀?”李澈心想。 “不跑了,不跑了”李澈大口喘着气,感觉肺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挤得那个跳动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跑出来。情知自己跑不掉了,于是噗通往地上一坐。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李澈无奈的说道。 “我就是问你几句话而已,你跑什么呀?”宫柳笑呵呵的道。 “你耍我呀?明明是你要打人,我才跑的呀。”李澈都气的想笑了。 “我打你?明明是救你好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宫柳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李澈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厉害,你有理好了吧。” “你们凡尘的人都这么弱吗?”宫柳又道。 “你老说什么你们凡尘,什么意思呀?”李澈疑惑的问,“你不是这里的?” “哼!是你不是这里的。真奇了怪了,也没见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呀,怎么能穿过结境的?”宫柳双手托着下巴蹲在李澈前面笑嘻嘻的问道。 “什么结境呀?”李澈很不解,不就是采个药么,难不成还穿越了?我抬头看了看山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呀,心想这个红衣女子绝对神经有问题。 “你能见到我,那就是你穿过了结境。”那红衣女子又道。 “我能看到你是因为我没瞎。”李澈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吧?” “什么电视剧?很好看么?”她很好奇的样子。 “好看,很好看。”李澈判定她是入戏太深,现实虚拟分不清了。 李澈不再跟她搭话,远远的望向山下的灯火。 突然那红衣女子尖叫一声,把李澈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呀?发什么神经。”李澈也被她的尖叫吓一大跳,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地方?”宫柳很吃惊的问道。 “这是龙缘山,山下是平阳市,恭喜你回到现实了。”李澈嘲笑的回击道。 “什么?”宫柳惊呼道,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端在左手手心,右手瞎比划了几下,口里念念有词。 “好呀!开始做法了,接下来是不是要腾云而起呢?”李澈被她这神婆子架势给逗乐了。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李澈下巴都掉下来了。 那块石头居然变了,它居然发着蓝色的光,在它前面出现了一层水幕,就像投影仪一样水幕里居然是一处美得让人窒息的画面。远处苍翠的高山连绵起伏,半拢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行白鹭翱翔飞舞,好似要冲破这层薄雾直上青天。山下是一条宽阔而又平静的大江,像一条透明的丝带紧紧的拥抱着大山。那江水中间一条竹筏横江而卧,竹筏上一个老翁盘膝而坐,花白的胡子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而抖动,“丫头,你跑哪去了?等着回来挨你爹的责罚吧,一顿禁闭是少不了了。”那老翁哈哈笑道。 “温叔,我也不知道呀,突然就跑入凡尘了。”宫柳显的很无辜,“温叔,怎么办呀?” “什么?你进了凡尘?”老翁突然崩了起来,“你怎么穿过结境的?”那老翁好似非常吃惊,花白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 “我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我进了凡尘,我也我刚刚发现自己跑到凡尘了。”宫柳很着急的说道。 “你详细描述下当时的情况,我向你爹爹禀告。”那老翁沉思一下后对宫柳说道。 “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我遇见一个奇怪的小子,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说罢,她扭头看了李澈一眼。 李澈心下一惊,心想难道还要绑架?这女子身上太多有太多不解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三十六计走为上,遛吧。 于是趁他们说话的间隙,李澈瞧瞧爬起身,撒腿就往山下跑。本来之前就到快下山了,这回再跑,一口气跑就到了山下。口了大喘着气,回头看了看,她并没有追上来,李澈放下了心,沿着山下公路往前走,边走边等出租车。由于公园这边已经封闭了,路上虽有私家车,但是出租车却不多。由于今天的非凡遭遇,又三番五次被打,两度逃亡,衣服上血迹斑斑,尤其裤裆里还有血迹,身上也很脏,私家车没有一个肯停的,而李澈的手机钱包之类全在背包里,现在浑身空空如也,实在是狼狈。拦不到车,只能一路小跑往家的方向走去。 “喂!”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李澈回头一看,真是穷追不舍呀,宫柳居然又追上来了。 (第三章完) 第四章 采药奇遇(三) 听见声音,李澈心下一惊,也不管那么多,拔腿就跑。 “李澈,你小子给我站住。”宫柳大喊道。 李澈边跑边回头看,见她站在那里没动,便也停下脚步。 “你跑什么跑?”宫柳怒道,柳眉紧簇,撅着嘴,一只手指着李澈,另一只手里居然提着李澈的背包。 “你的包还给你,你不要了?”宫柳指了指手里的包,“不要我就扔了。” 李澈心下惊奇,刚才第一次跑被她抓住时候并没有见她拿包呀,莫非她又专门回去取了? “你别骗我了,包我不要了。你跟那个老头合谋要想害我,你当我傻呀?”李澈打定主意不靠近她身边,“你要是真想给我,就给我扔过来吧。” “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呀?”宫柳很生气的样子,脚在地上一跺,说道:“给你。”然后就把包给扔过了过去。 李澈蹑手蹑脚把包捡起来,检查了下没问题,说道:“谢谢你了,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有误会咱们改天再解,你看天已经很晚了,我先回了,再见啊!” 说完李澈扭头就走,心里惴惴不安,假装走的气宇轩昂,眼角却不时的往后瞟,心里还是担心她继续纠缠,她怎么看都不是个正常人,李澈不愿和她扯上关系。 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李澈腿一软,回头一看,见宫柳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哭的稀里哗啦。 穿着一身古装红衣,坐在荒无人烟的马路边上哭泣,怎么想都像是电影里面的女鬼,画面有些惊恐,李澈打了个冷颤,心想不会是撞鬼了吧,暗暗下了下大腿,疼的自己一哆嗦。 “喂,你怎么了?”李澈朝她喊道。 “要你管?”宫柳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一只手还抓起路边的石子沙子撒气似的朝李澈扔过来。 这十分少女的行为让李澈心里软了下来,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儿呀,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也很危险,还是过去看看吧。” 于是李澈慢慢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却做好了随时跑的准备,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站住,“你哭什么呀?”李澈问道。 “你管我?”宫柳也不抬头,头埋在膝盖上不停的啜泣。 “不用我管,那我走了啊。”李澈试探道。 “你回来。”宫柳把头抬起来看向李澈,脸上泪痕连连。 “你哭什么呀?别哭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身边哭泣,任何男人都无法漠视。李澈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别哭了,擦一擦,都哭丑了,你笑起来更好看。” 宫柳噗呲一声笑了,道“你嘴还挺甜的。” 李澈又嘟囔道:“前提是你不动手时候。” 宫柳噘嘴道:“你说什么?” 李澈赶紧说道:“我说你笑起来好看,这是心里话,可不是我嘴甜,不过你要是温柔些就好了。” 宫柳白了李澈一眼道:“我很温柔呀,之前都是误会嘛。” 男人都架不住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好看女人的眼泪。 李澈看她已经不哭了,站起身来对她伸出一只手,准备把她拉起来,宫柳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接手,自己站了起来,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边说道:“谢谢你了,我能跟你回家吗?”。 “啊?”李澈下意识的惊叹了一句。 “在你家借宿几宿,有什么了不起的。”宫柳一副不以为然。 “哦,可是……” “可是什么?我都没害臊,你咋这么磨叽?”李澈一看她又要发作了,而且话里居然质疑一个男人遇到这事磨叽,怎么能忍? “可以呀,这种事,你要是没意见,我当然乐意奉陪。”李澈也故意**她一下。 那红衣女子也没说话,潇洒转身,头发从胸前甩起,在月光的柔波中,像是一匹浓黑色的绸缎,轻轻落在背上。一袭古装红衣走在安静的月光下无人的马路上,像是仙子下凡,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李澈有点看呆了,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传来的阵阵痛感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走呀,你发什么愣。”宫柳居然回头来招呼李澈,李澈脸颊瞬间觉得火辣辣,颇为尴尬。 赶紧跟上去,对那红衣女子说:“走路太远了,在这等一下吧,我叫车来。” “有多远呀?”红衣女子反问道。 “十几公里呢,走回去腿都断了。”今天一路跑下山,之前精力全在逃跑身上,没觉得累,现在解除了戒心,只觉得两腿发软。 “十公里还叫远?”宫柳轻蔑的看了李澈一眼道。 “不远你自己走吧!”李澈不快的说道。 “切!在我们那儿我就……”红衣女子欲言又止。 这时候车李澈叫的车已经来了,停在他们旁边问道:“是你们叫的车吧?” “是的,是的。”李澈答道,“快上车,瞎转悠啥。”李澈招呼宫柳上车,因为她正好奇的打量着这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拿起对讲机道:“总台,总台,龙缘山客人已接到。”当他看到宫柳时候楞了一下,放下对讲机揉了揉眼,好像以为自己幻觉了。 “师傅,你没看错,玩cosy的。”李澈解释道,毕竟大晚上的谁看到她这身打扮,都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能折腾,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喽!”师傅说道。 车子开动了,李澈准备带她回租住的房子,毕竟不能带她回家。 一路上宫柳像是一个刚进城的小孩子一样,兴奋的左瞅瞅,右瞧瞧,还不时的自言自语道:“跟资料里说的一样,没想到我有这样的机缘。” 看她自言自语,李澈却陷入了沉思,自从遇到她以来,一直没有时间仔细的想想,关于她身上有太多李澈不理解的地方了。 首先,她的穿着打扮明显跟普通人不一样,她也不是什么演员,也不是cosy玩家,这样的穿着也没有显出任何的不适,说明这种着装是她的日常着装。 其次,李澈怀疑过她是有精神疾病,但是她的逻辑言语都没有问题。言辞中却有很多没听过的词,比如“凡尘,结境等”,李澈怀疑过她是不是穿越来的,但是她对这个“新环境”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有好奇的表现。言语沟通也没有丝毫的障碍,也不像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而且穿越这种事情,太科幻了,李澈还是不愿意相信有这种事情发生。 最后,李澈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她可能是一个从小被监禁的人,既没有脱了这个社会,又被这个社会隔离了起来。这个结论可以完美解释她的由来,只有一点是李澈想不通,就是她的那块能投影的“石头”和她“强健的身手”。 李澈转头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再想想她可能被“监禁”的人生,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忍不住去拉了一下她的手。 “啪”,干脆利落的一个耳光落在李澈的脸上,李澈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于先听见了耳光的声音,然后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干嘛啊?”宫柳子圆睁杏眼瞪着李澈,然后噗嗤一声又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内回响。 司机师傅假装没看见,但他嘴角微微的一丝暗笑却没能逃脱李澈的眼睛,李澈感觉又羞又愧,怒视着她道:“你,你有病呀?” “下意识反应,你别生气啊。”宫柳笑嘻嘻的看着李澈。 李澈一摆手,扭过头看着窗外不理她。 宫柳拉起了李澈的手,然后道:“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见她这么说李澈也不好意思再发作,干脆就握紧了她的手不撒开,说道:“你的手咋这么凉?” 宫柳的脸角迅速出现一丝绯红,李澈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就使劲握了一下她的手,紧紧抓住不撒开,心想让你再动手打我。宫柳见李澈不撒手,扯了两下没扯动,嘴角一丝冷笑,手上用了力气,然后李澈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钳子钳住一般,一股不能匹敌的力量把他的手握住了,感觉都快被捏断了,脸都憋红了,眼珠子瞪起来,整个人都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手被松开的时候,宫柳朝李澈挑衅似的扬了扬头,李澈却只能假装没看见,迅速扭头看向窗外,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心里却问候了她们全家。 很快车子到了。 (第四章) 第五章 引人注目 吵杂的街道,玲琅七彩的广告招牌,城中村的夜晚就是热闹的代名词,往来熙攘人群让李澈感觉一下午的经历像是一场梦,站在原地有点发呆,旁边的宫柳同样有点发呆,不过宫柳更快的从呆滞中清醒过来了,女人往往更容易适应不同。 “你家就在这?”宫柳推了推发呆的李澈道。 “哦”回过神来的李澈道。 往来的人都向宫柳投来了灼热的目光,打量她这一身奇怪的装束。不过,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往往会得到更多的注视,男人们想知道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这种福气;女人们想知道这样的女人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但富二代、有钱人和大帅哥这三种角色很明显与此时的李澈都不沾边。 路过的人不时会窃窃私语。 “你看什么看?人家很好看吧?”路过的一个女孩掐了一把他旁边的男孩。 “没有,她哪有你好看。”男孩投以女孩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看他们,估计是跑龙套的吧,穿成这样。”。 “是呀,你看那个男的,衣服上土不拉几的,那t恤衫上还有血呢。”那女孩说道。 “嗯,不知道拍啥电影的,没听说有拍电影的来呀,不过那个女的倒是……”未等男孩说完,那女孩抢话说道:“倒是啥?倒是很好看是吧?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哼!” “她不如你好看,你是最好的白菜,我是最好的猪。”男孩赶紧解释。 “你才是白菜呢!你全家都是白菜!”女孩甩开男孩的手要自己走,男孩赶紧快步跟上一番甜言蜜语。 男人们火一样的目光和女人们眼角的瞥视,让李澈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像是一头刚入住动物园的猴子。下意识的与宫柳站开了点距离。 宫柳也同样察觉到了人们异样的眼光,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扭头看向李澈道:“你家在哪呢?楞啥呀?带路。” 李澈此刻恨不得能有遁地法,就算只是把头埋在地下也是愿意的,听闻宫柳的话,手指前面道:“不远,这边。” 李澈前面走着,宫柳后面跟着。熙攘的人潮也很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大有夹道欢迎的氛围,有人拍照,有人录视频,有人招呼着朋友快看这边。李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到了脸上,生生憋得通红,若是有人拿根针扎一下,必定能像一个气球一样爆炸。李澈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宫柳看着李澈越走越快,心下怕他又是想溜掉,便也紧紧跟着。 热情的人群欢送他们一直到李澈的住所,看着他们走进公寓楼才一哄而散。 李澈依旧健步如飞,一直爬上四楼,直到掏钥匙开门才敢回头看一眼,见宫柳就站着身后,双面绯红,似有怒气,睁鼓着园眼瞪着他。心下便觉得可爱,举手就想捏一下宫柳的脸,手刚伸到宫柳面前就宫柳反手一个擒拿,楼道里顿时一声惨叫,一层楼的声控灯齐齐闪亮,为这声惨叫喝彩。 宫柳进入李澈这小小两居室的出租屋后,皱起了眉头。李澈看她皱眉便道:“条件不好,您将就着住一晚吧。”宫柳不理他话,说道:“这什么味呀?” “呃,呃,这个嘛,有点潮。”李澈迅速扭头看向自己卧室床头那一堆未洗的袜子内衣。你晚上住这个屋,李澈迅速转移了宫柳的注意力,领着宫柳进入次卧。 宫柳似乎也挺满意,点了点头道:“你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他们老看我。” 李澈抬头看她脸上又有些微红,正想调侃几句,又想想她的暴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道:“没有,我这哪有女人穿的衣服。” “那把你的衣服给我拿一套。” “我的?我的衣服你能穿?” “拿不拿?要我动手吗?” “拿,拿,拿,您别动手。” 李澈翻腾着自己的衣柜,找了一件t恤衫,一条短裤给她送去。 趁宫柳换衣服的空闲自己也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现在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了。”,李澈照着镜子自言自语道。 见宫柳那边一直没动静,便去敲门。 “换好了么?咋这么费劲?” “快了,快了。” “你快点儿,我饿了,要去吃饭。” 女人是天生会打扮,尤其是漂亮女人,更是精通此道。 简单的一件t恤衫、一条短裤,宫柳穿出了模特的味道,像是从男人装里走出来的国际超模。 “怎么样?能行吗?”宫柳有点不自信的样子,局促不安的问李澈。 “能行,能行。就是你这鞋子有点不搭。”宫柳脚上穿着的还是一双古装的花鞋。 “你给我找一双鞋去。” “我的鞋你穿不了,你看我这脚,再看看你的。”很明显一双女人脚穿不了男人鞋。 “那咋办呀?” “找双拖鞋穿吧。” 李澈给她找了双拖鞋,“将就着穿吧。” “明天我去买衣服。” “我没钱哦,要去你自己去。”李澈赶紧说道,“我明天还上班。” “瞧你那小气样,钱我有,不过你得带我去。” “我要工作,没时间。” “那我跟你去。等你工作完了,你带我去买衣服。” “先吃饭,明天再说。”李澈有点无奈,宫柳像是一块狗屁膏药,粘上了就不容易拔下来。 二人就在楼下的小馆子里随便点几样菜,便各自休息了。 一下午的折腾让疲惫的李澈很快入眠。 但对宫柳来说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第五章完) 第六章 趣事 第二天一早,李澈起床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想起昨天的事情,总觉得像是一个梦,便蹑手蹑脚得打开次卧的门想看一下究竟。 甚至都未曾往里面瞧上一眼,只看见迎面飞来的一只黑乎乎的拖鞋。正瞄准了李澈的鼻子,他那挺拔的鼻梁挨了这一拖鞋像个不争气的小孩一般哭了,不过,流出来的是两行鼻血,泪也是少不了的,鼻子钻心的疼瞬间把眼泪也勾引出来。跌坐门口的李澈这下彻底清醒了,昨天的经历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噩梦。 “哎呀,咋又流鼻血了?”宫柳推门出来嬉笑道,“你妈妈没教过,不要乱闯别人的房间吗?尤其是女孩子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地盘。”李澈捂着流血的鼻子反驳,不过这反驳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要工作去了么?走吧!”宫柳并不理会他的抗议。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李澈直觉得头皮发麻。 “那你快处理一下。”宫柳捡起地上的拖鞋穿在脚上,有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隔着门,李澈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串咯咯的笑声,“你赶紧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李澈隔着门冲宫柳喊道。不过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宫柳还是穿着李澈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副打扮,不过头发扎了一个马尾,整个人都荡漾着青春的气息。 楼下卖早餐的阿姨见了笑嘻嘻的与李澈打招呼:“小李早呀,女朋友这么漂亮,好福气呀,吃点啥呀?” 摸摸还隐隐作痛的鼻子,李澈笑道:“顾不上了,要迟到了,不吃了。” 李澈所在的医馆离得并不远,只隔了一个街区,是赵乾老中医祖传的一套四合院,赵老中医祖传医术,在这龙缘市也是很出名,爷爷辈传下来的杏林堂在赵老中医手里逐渐发扬光大,在城南城北分别开了几个分号,都是赵老中医的徒子徒孙坐诊看病,赵老先生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出手给人看病了。 临近杏林馆,李澈心里却打起来退堂鼓,总觉得带宫柳去不太好,宫柳太招眼,势必会有人背后议论非非。 李澈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四合院对宫柳道:“你看,前面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就别去了,你还是自己去转转吧。下午5点我下班了带你去买衣服,好吗?” 宫柳抬头看向李澈手指的方向,嘴里念道:“杏林馆,像是医馆的名字呀,你是医生吗?” “对,就是医馆,在下不才,就是医生,你可以叫我李大夫。”李澈拍拍胸脯道。 “哈哈哈,就你?还大夫?”不理李澈气歪了的脸,径直走进了医馆。 李澈在后面气的直跺脚,心想既然你不理采我,那我也正好当做不认识,也免得同事们议论取。面绕小径从后门而入,避开宫柳。 推门而入,院中两颗巨大的香椿树紧紧香靠,这两颗香椿树据说是赵老中医的爷爷奶奶亲手种植,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树枝上浓荫密布,叽叽喳喳的鸟儿跳跃在枝头。树下有一人正在练太极拳,动作轻灵有神,招招不出方圆,轻灵的动作中似有千万斤的力量。李澈在一旁站定后鞠一躬便跟在那人后面也开始练太极拳,那人却始终不曾望向李澈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太极阴阳之中。 太极拳首先就要求意守丹田,李澈气意归一,便觉得丹田处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异样,便不在意,继续跟着那人练习,自觉的今日的太极拳操练起来游刃有余,甚至能够体会到找老中医和他讲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了。 一套太极拳打完,李澈再起向那人鞠一躬道:“师父早!” 练太极此人正是赵老中医,年近七旬的赵乾,保养得非常好,看外表绝不超过五十岁,赵老中医并未答话,向着前面厢房走去,说道:“澈儿,你来。” 进入厢房,赵老中医边洗手边示意李澈坐定,赵老中医洗手罢后坐在太师椅上,对李澈道:“手伸出来。”,李澈赶紧递上,赵老中医分别摸了李澈两只手的脉搏,眯着眼对李澈道:“澈儿,没少下功夫呀!今日你的太极拳有点味道了。” 李澈嘿嘿一笑,道:“师父,不瞒您说,我刚刚跟着您走拳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您说的那种境界了,不过这都是师父您教导有方啊。” 赵老中医笑眯眯看着他道:“你也有功劳,给我沏杯茶去。” 李澈这边正在给赵老中医沏茶,见一人推门而入,正是宫柳,气哄哄对李澈道:“好呀你,躲这来了。” 李澈看看赵老中医再看看宫柳,脸憋得通红,眼瞥见赵老中医先是一愣,而后嘴角露出似懂非懂的一丝笑意。赶紧将茶敬上道:“师父您别误会,我不认识她。” 赵老中医哈哈一笑道:“我也年轻过”,转头对宫柳道:“姑娘,澈儿欺负你了吗?” 宫柳起初并未看到赵老中医,此刻突然发现还有人在场,顿时大为窘迫,脸颊绯红,也不说话,夺门而走。 剩下赵老中医和李澈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赵老中医忽的站起给李澈的后脑勺一巴掌,道:“你小子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这么大人了,要学会负责任。” 李澈也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赵老中医又给李澈后脑勺一巴掌,道:“还不赶紧去找?” 李澈悻悻然退出厢房,并未在院中看到宫柳,便又回到厢房中对赵老中医道:“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着。不管她了,师父今天您该给我讲温病了。” 赵老中医眼一瞪:“你小子倒是心大呀,这么好个姑娘,你还想着温病?我看你脑子有病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处理你的事去吧。” 李澈嘟囔道:“师父,您可真是我亲爸呀。” 赵老中医又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道:“欠揍是吧,你老子送你来时候我就答应他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李澈又嘟囔道:“您都能做我爷爷了,这不是占我妈便宜吗?”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李澈飞也似得从门口跑了出来,正迎面与一人撞个满怀。 那人被李澈这一撞差点摔倒,亏李澈一手拉住他衣服才免得摔一跤,李澈赶紧说道:“师叔,对不住啊!没看见您。” 那人道:“也就是你敢惹老爷子,别给老爷子气出啥病来。” 那人话罢,赵老中医也从厢房出来,见李澈还在院中,便道:“你还在这干嘛?明天你把她也带过来,我要仔细盘问一下。” 李澈本想再理论一番,见赵老中医的做出打人的样子,便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在肚子里,转口道:“师父,那我先去了。”。 (第六章完) 第七章 逛街约饭 李澈在医馆转了几圈,却并未找到宫柳。 心想不会是回家了吧,又想到她没有家里的钥匙,找医馆的同事打听说从医馆出去了。 李澈来到街上,往来都是形色匆匆上班的人群,一个个面色凝重,表情呆僵,像是要集体参加一场追悼会。四下张望并不见宫柳的身影,想她应该也无别的去处,便往家的方向寻去,匆匆赶回家却并未见到宫柳,便又返身去寻。 下楼时候正迎面遇上了宫柳,李澈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便笑着说道:“大美女,你这是去哪了?我好找呀。” 宫柳噘嘴怒视李澈道:“你找我?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李澈慌忙道:“哪里哪里,开玩笑的嘛。”见宫柳还是一脸阴沉,便又试探道:“我带你买衣服去?” 乌云骤散,蹙眉消解,宫柳的笑容像是变魔术一般瞬间灿烂在她那张美丽的脸颊。 “真的?你不用工作了?那快走吧!” “我特意找师父求了一天的假期,可是你有钱买衣服吗?”李澈有点尴尬的问道。 “瞧你那小气的样子。”宫柳嘴角一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锭金子来,递到李澈面前。 李澈像是一个孩子头一次看魔术表演一般,嘴巴大张,眼睛瞪得快有他自己的大张的嘴巴那么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伸手接过那锭金子。用手颠了颠,又用牙咬了咬,道:“我去,这是金子吗?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宫柳一把夺过那锭金子。 虽然不在自己手里了,但李澈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宫柳手里的那锭金子。 宫柳见他这样盯着,举起拳头在李澈面前晃了晃道:“怎么?见财起意呀?” 李澈慌忙回过神来道:“不敢,不敢!你就准备那这个去买衣服?” “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啊。”说罢李澈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两张钞票在宫柳面前晃一晃道:“看见没,这个才行。” “想骗我是吧?哼!”宫柳笑道。 “骗你干啥,不信去试一下就知道了。”李澈又道:“不也没吃早饭嘛,待会儿你结账就知道了。”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宫柳挥了挥拳头道。 “知道知道!”李澈慌忙挤出一个笑脸。 两人去了楼下买早餐的阿姨店里,阿姨笑道:“早上不是上班去了么,咋又回来了?” 李澈道:“今天不忙,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阿姨在围裙上抹了抹手道:“老样子?” “对”,李澈道。 “姑娘你呢?”,阿姨道。 “跟他一样”,宫柳道。 “好勒,两个老豆腐,四根油条。”阿姨往厨房吆喝了一声。 李澈边吃边试探问道:“你是哪里人呀?” 宫柳头也不抬道:“南方人。” 李澈嚼着油条道:“南方哪的呀?我说不定去过。” 宫柳道:“你肯定没去过。” 李澈道:“那不一定呀,我去过南方很多地方呀,湖南、广东、云南。你是哪个省的?” 宫柳道:“干嘛啊?查户口呀?” 李澈道:“没有没有,随便问问嘛,不愿意说就算了。” 两个人吃完饭,李澈示意宫柳去结账。 宫柳问道:“阿姨,多少钱呀?” 阿姨道:“这次算了,小李头一次带女朋友来,阿姨也高兴,以后常来。” 宫柳脸一红道:“没有没有,我俩只是朋友。” 阿姨哈哈一笑道:“小姑娘就是脸皮薄。” 宫柳将那锭金子快速塞在阿姨手里,转头就走,阿姨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那锭金子。 李澈也是一愣,和阿姨两个面面相觑,觉得也是脸上一红,颇觉得尴尬。 起身对阿姨道:“阿姨,不好意思,这是个道具,给您钱。”说罢将钱递给阿姨,将那锭金子那回来,转身便去追宫柳。 宫柳的脸颊任然有点潮红,见李澈追来,转头就道:“你们这的人怎么这样呀?见人就说我是你女朋友。” 李澈调侃道:“估计是咱们比较般配吧。” 宫柳杏眼圆睁,嗔怒道:“谁跟你般配了?就你?” 两人一路拌嘴,走向龙缘市最大的商城。 十几层的购物中心,玲琅满目的商品,宫柳两眼直冒金星,要扯着李澈挨家挨户的逛。 “咱们先去把你这个宝贝换了钱再逛呀!”李澈鬼鬼祟祟的掏出那锭元宝,生怕被人看见。 “去哪换?有钱庄吗?” “去金店,还钱庄呢,你咋不当铺呢?” 商场里有一家极大的金店,李澈待着宫柳走进去,工作人员显然都没有料到这么早有人逛金店,迟疑一下后快步前来询问,李澈问道:“你们店里可以黄金折现吗?” “当然可以,咱们店里是最正规的黄金商店,请问您是要折现什么首饰?”店员问道。 “我想折现这个!”李澈从裤兜里掏出那锭金子。 “啊!”店员的表情跟李澈刚见到这锭金子是一样的,饶是她在金店工作也没见过有人那个金元宝来折现。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非常专业的说道:“您好!可以折现的,不过先得让我们化验同事帮忙鉴定一下纯度。” “好的没问题!”将金元宝放入一个托盘中,店员送到了化验室。 李澈刚刚和店员交流,并未注意宫柳的动向,这一扭头发现她不在身边,急忙四处张望寻找她。却见她在一个首饰柜前仔细打量,李澈赶紧过去拉了她一把道:“这东西很贵的,看中了也买不起。” “我有钱。”宫柳撇一撇眉毛,伸出的手里又拿着一块金元宝。 “我去!”李澈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一样的晕眩,上下打量着宫柳,“你哪来的这么多呀?” 两人正低估着,店员走过来道:“先生您好,您的金锭成色很好。您这边请,我们去过一下公平秤。” 最后秤下来226g,讨价还价半天折现了5万元。 宫柳看李澈讨价还价时候就有点不耐烦,现在一看钱到手,立马拉着李澈就要去买衣服。 正是上午,商城的人并不多,店员好不容易逮着客户,都拼了力气去推荐。 每个女人都喜欢漂亮衣服,宫柳自然不例外,扫荡一直持续到中午。 李澈大包小包提了十几件,央求道:“咱们歇一歇吧,别逛了,好歹吃点东西呀。”宫柳这才按下心来。 两个人就在商场里找个店吃饭,刚点了菜,李澈的电话响了。 是赵乾打来的,李澈赶紧接起来。 “喂,师父。” “澈儿啊,那姑娘找到没?” “找见了,我俩正准备吃饭呢。” “是嘛?在哪儿吃呢?师父我请你们吧。” 李澈心想师父今天咋这么热情?看看对面的宫柳,心想这热情定然也不是给我的,心下就有几分醋意。 “不用了师父,怎么能让您请呢,要请也是我请您呀。” “甭废话,地址呢?” 李澈把地址告诉了师父赵乾。 电话挂掉,宫柳问道:“谁呀?” “我师父,你早上见过的那位。”李澈解释道:“他要来,非说要请咱俩吃饭。” 宫柳想着早上赵乾看她那意味深长的笑,脸上便又是一红,努嘴道:“哼,谁稀罕。我看你们师徒两个没一个好人。” “你可别乱说呀,我师父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别人请他吃饭都排队呢。” “请我吃饭的人更是从炎湖排到白川呢。” “啥地方?炎湖、白川?”李澈听着这些地名耳生,心想是宫柳的家乡吧。 “我家那边,说了你也不懂。”宫柳有些不耐烦。 李澈心想每当讲到关于她的家乡,她总是避而不谈,她肯定是特别抗拒,可能有什么阴影吧。也不好再追问。 两个人闲聊着,赵乾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视线中。 (第七章完) 第八章 黑镯子 赵乾的脸上依然挂着他标准的笑容,超两人挥挥手。李澈赶忙站起身来去迎接。 李澈和宫柳并排坐下,赵乾坐在对面笑呵呵的问道:“点菜了吗?” “点了,师父。要不您再看看,再点几个。”李澈招呼服务员拿菜单过来。 赵乾笑着对宫柳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宫柳。” “好名字,宫这个姓氏不常见呀,北方比较多,姑娘你是北方人吧。” 李澈心下一惊,早上宫柳告诉他是南方人,现在师父这么一说便觉得惊奇。 “我是南方人。”宫柳转头看了看李澈道。 李澈明白宫柳这是在示意他帮忙阻止赵乾的盘问,但李澈心里也对宫柳十分的好奇,便当做没看到。 “南方人呀,哪儿的呀?”赵乾又问道。 “我们小地方,怕您没听过”宫柳道。 赵乾哈哈一笑,道:“我年轻的时候全国各地基本都跑遍了,我猜你是四川的吧。” “啊!老先生您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 “蒙对了,不算本事。”转头又到:“我这徒弟没啥本事,不过我俩个亲如父子,今天初次见面送你一个见面礼。” 李澈颇觉尴尬,慌忙道:“师父,不是您想的那样。” 赵乾摆手阻止李澈的说话,将一个木盒子递给李澈,示意李澈交给宫柳。 李澈将那盒子递给宫柳,宫柳脸一红道:“老先生使不得,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打开看看。”赵乾笑道。 宫柳拗不过,只好打开那木盒子,里面是一只墨黑色的镯子,在黄色软布上着更加显得注目。李澈看那只镯子似乎像水一般再流动,心想这东西看上去可不像是师父说的不贵重呀。 宫柳打开那个盒子脸上突然一遍,不过瞬间恢复了平常。李澈只盯着那镯子看,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不过这并未逃脱赵乾那双眼睛,见宫柳脸上一闪,赵乾嘴角不自觉流出一丝笑容。 “戴上试一下合适不合适。”赵乾道。 宫柳的手指刚碰到那镯子,突然惊呼一声,像触电一般将盒子连那镯子一并抛出去,整个人像是装了弹簧一般往后一窜,在旁边的李澈亦吓一大跳,反应也算快,双手去接那盒子,不过并未接到,赵乾起身稳稳的接住了那盒子。 李澈转头看向宫柳,见她双拳紧握,额头全是冷汗,眼睛直勾勾的顶着赵乾。心下想着她也太不小心,还好师父接住了那盒子。便对宫柳道:“你没事儿吧,没摔着,师父接到了。” 赵乾也跟着道:“没事儿,没事儿,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姑娘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真是不好意思,笨手笨脚的差点摔坏了老先生的宝贝。”宫柳道。 “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你一个外来的,不容易,作为长辈应该给你见面礼的。”赵乾任然笑容满面的道。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希望老先生别介意。”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强人所难了。”赵乾将盒子收起。 李澈见他们说话虽然都笑容满面,但心里总觉的乖乖的,但又说不出什么。 一顿饭下来,基本都是李澈在和赵乾聊天,宫柳并未多说什么,也几乎没怎么吃饭,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师徒两人。吃完饭,李澈抢着要去结账,赵乾拗不过,只好随李澈,并答应下次一定他来请。 李澈结账回来,看两人也并未交流什么,只是含笑看着对方,便道:“那咱们撤吧。” 赵乾起身道:“澈儿,好好的看着宫姑娘呀,这么好个姑娘可别弄丢了。我先走了,医馆还有事情。” 李澈听赵乾这一说觉得脸上尴尬,但心里却是欢喜,转头望向宫柳见她任然一脸平静,并没有他想象中绯红的脸。 赵乾走后,李澈扭头对宫柳道:“还逛吗?还是歇一会呢?” “我有点累了,回家吧!”宫柳说罢,起身边往外走去,李澈赶紧提着大包小包后面跟上。 一路上宫柳并未说话也没回头看李澈一眼,李澈心想肯定是赵乾的一番举动让她不高兴了,便快步跟上解释道:“师父他老人家没什么恶意,你别误会啊。” 任然是沉默。 宫柳已经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用李澈带路,知道到了家门口,才转头对李澈道:“开门!” 进门后直接走进自己的那间卧室,把门一关。 李澈心下大为恼火,心想自己是辛苦一趟且不提,师父他老人家专程来陪一顿饭,还送了礼物,就算是举动有点突兀,但任然是一片好心呀,何至于如此。便敲门道:“你怎么回事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没事儿,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别管我,忙你自己的去吧。”里面传来了宫柳的声音。 “那不舒服呀?我是医生呀,我帮你看看。”李澈在外面喊道。 “不用,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了,忙你的去吧。” 李澈心想莫非是例假来了,便也不好询问,只说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叫我。” 李澈刚进了自己的卧室便接到师父赵乾的电话。 “澈儿啊,师父已经回医馆了。” “好的,师父。我俩也回来了,她说身体不舒服。” 赵乾沉默一会儿道:“那你也休息几天吧,好好照顾她。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儿,记得告诉我。” 挂了电话的李澈心里直犯嘀咕,赵乾的举动很异常呀,师徒两关系虽好却也算不上亲如父子,今天他送礼物的举动确实是不太妥当,这会儿又给自己放假要好好照顾宫柳,难不成老牛要吃嫩草。 李澈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心里盘算着宫柳虽然和他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但相处下来总是看成自己人的,况且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身边,任何男人的不恰当举动都会被误解,自己应该是想多了,赵乾都快七十了。又想到赵乾平日里对自己的各种关注,便咒骂自己不是东西,这样揣测师父真是不应该。 一直到晚饭期间都未见宫柳出来过,李澈敲门询问,只是说不舒服不想吃饭,便再没有动静。 李澈便一人去楼下随便吃点,期间赵乾有打过一次电话询问宫柳的身体,李澈都如实回答。 (第八章完) 第九章 幻灭离合阵 第二天,东方鱼肚刚白,李澈便醒了。 洗漱完后来到宫柳房间前敲了敲门道:“起床了吗?吃早饭去。” 里面并没有什么回应,李澈再三敲,在三问仍然没有回应,心下担心便推门而入。这次并没有什么拖鞋飞出来。屋里空无一人,李澈四下打量,屋里甚至没有一件宫柳的东西,心想不过也正常,她本身就只身一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眼光扫过桌台,却发现一个弹珠,李澈走进前来仔细看,那弹珠看样子与昨日赵乾送的那个镯子一般,乌黑发亮,甚至这个弹珠更加乌黑,好使光都被这珠子吸进去了一般。李澈准备拿起这珠子仔细观瞧,手指刚触到便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寒气从指间直窜入体内,直至串到丹田,腹中剧痛,像是一个冰块硬塞到肚子里,额头冷汗直冒,渐渐地觉得浑身都像浸入了冰水中一般,由疼痛转为麻木,终究还是昏死过去了。 李澈觉得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游走,在看不到的黑暗里,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着自己,有无数凄厉的尖啸的身影穿过耳膜直直砸在自己的心,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黑暗带来的无边痛苦,让他感觉要被扯成了碎片,被砸成了肉泥。 就在李澈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感觉背部命门穴有一股温暖的热流涌入,接着往上悬枢、中枢、至阳、灵台、神道,温暖的热流驱赶着体内的寒冷,抵御着那无形的撕扯、凄厉的的尖啸,逐渐的他能看见了,仿佛之前那一片黑暗不是看不见,是不曾睁开眼睛。李澈努力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宫柳那张精致的脸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宫柳脸上一片苍白,额头汗珠满布,微笑着对李澈道:“好好休息吧,算你命大。” 李澈想说话,张张嘴却并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只感觉像是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一般,巨大的疲倦感袭来,抬一下眼皮都是奢侈的举动,嘴角微微露笑便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澈微微转醒,见宫柳正端坐在床边发呆,看着那张精致的侧脸,李澈微微发怔。宫柳扭头看向李澈,发现他已经醒了,而且直勾勾的正盯着自己在看,脸上一红嗔怒道:“啥时候醒的?怎么不吭声?” 李澈也脸一红,慌忙道:“刚醒,刚醒。我这是怎么了?” 宫柳不搭理他,端来一杯水递给他:“喝了。” 李澈结果喝一口,心里直叫苦:“这啥呀?这么难喝。” “不想死就喝了,你一个医生还不知道这是啥?”宫柳明显对李澈刚刚直勾勾的注视还抱有怨气。 李澈自知理亏,一饮而尽,把被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转头看向桌台,那颗黑色珠子早不见了踪影,“我怎么了?那个黑色弹珠是啥了?” “尸气。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师父呀,没把命搭进去算你走运。”宫柳道。 “什么意思呀?尸气是什么?”李澈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师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练这么邪毒的功法,迟早要遭报应,你也一样,不是啥好东西。”宫柳怒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呀?”李澈一脸茫然道。 宫柳沉思一会儿道,“反正你也见识到了,不妨告诉你吧。” “可能你也猜到了,我来自和你不同的……额……怎么说呢,就叫不同的世界吧。”宫柳道。 这一点李澈却是想过,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细想,在李澈的认知中,这种事只有在那些小说电视剧中才会出现。 “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在我们的世界称之为凡尘,挡在两个世界当中的是一道法术屏障,我们叫做结境,在你们的世界有一个巨大的阵,你们的世界几乎所有的元素都被这个阵法吸去用来维持结境的稳定,所以你们的世界元素非常稀薄,你们也只能做凡尘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甘心,你师父就是这种走了邪路的人。”宫柳道。 听了宫柳的这一番话,李澈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完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你说的结境,应该是一个很强的屏障呀,那你怎么穿过来的。这么强大的一个阵法又是谁布的呢?你说的太玄乎了,我简直无法相信。” “结境是上古时期五位帝君合力建造了这个阵法,这个阵名字叫做离合幻灭阵,是以五行阵为基础阵,里面结合了无数的阵法,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厉害的阵了,这个阵可以自行吸纳五行元素,推动阵法的运作,而且可以自行修补阵法,几万年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所以你们凡尘的人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是在我们的世界,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有无数的修炼者想要通过结境,但没有一个能凭自身的能力穿过结境,除非你拥有帝君的实力才有可能,不过,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达到帝君的境界了。” “至于我如何能穿过,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刚开始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穿过了结境,直到我追你到山脚看到这座城市才意识到,我可能穿过了结境。我猜测我遇见你的那座山附近很可能有一个子阵被破坏了,所以才导致我无意识的穿过了结境。”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那个什么帝君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阵?”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有一个传说,这个阵是在守护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功法,有的说是神兽,还有的说是法器,但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有建造这个阵法的五大帝君知道吧。他们既然都怕这个东西,花这么大力气建一个阵来保护,可以想象这个东西有多么恐怖的存在。”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应该会有无数人挤破脑袋来寻找这样东西吧。就算是像你说的只有什么帝君才能能力通过,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过呢?” “之前就和你说过,这个离合幻灭阵几乎把这个世界的所有元素都吸走了,就算是一个帝君能凭自己的能力通过结境也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因为到了凡尘没有元素可以利用,就算是帝君实力也会打折一半,想回去的话,基本不可能了。所以极少有人来,可以想象五大帝君当初建这个阵,废了多少心血呀。有帝君实力的不敢来,没帝君实力的来不了,否则你们这凡尘早成了地狱了。” 李澈听的骇然,但任然好奇的问道:“像你说的帝君,又多强呀?” “没见过,也不知道,能参合宇宙,运纳五行吧。”宫柳一脸神往的表情,接着说道;“几百年没人能达到这个境界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呀?”李澈好奇的问道。 “我呀?我还差的十万八千里呢。不过,我一定会朝着帝君境界努力,爹爹说了,我资质奇佳。”宫柳一挑眉,神气的说道。 “我也觉得你能行,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女人。”李澈笑道,转而一想又问道:“那你还能回去吗?你也说了这境界不是一般人能穿过的。” 李澈的话让宫柳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她叹了口气道:“很难,但也不是没机会。” “需要什么帮助,我帮你呀。”李澈脱口而出。 宫柳道:“之前咱们相遇的那座山附近肯定有一个子阵,而且被破坏了,所以我才能进来,阵法有自动修复的能力,破裂的瞬间,立即就启动了修复。如果我想回去,必须再找一个子阵,打破子阵就有可能回得去。但也仅仅是可能,这个阵构造相当繁杂,打破子阵结境虽然会暂时出现一个缺口,但是并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出现,方圆百里皆有可能。所以就算是找见了子阵,也不一定能找到结境的缺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五大帝君藏在凡尘的那件东西,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澈看宫柳神色黯然,想她年纪与自己相仿,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再难见亲人,难回故乡。心中也一阵不是滋味的翻腾。 (第九章完) 第十章 初闻异世五行 有一件事李澈始终想不明白,赵乾就算真如宫柳所说练了着邪恶的功法,但他为什么要拿那个黑镯子试探宫柳,难道赵乾早发现了宫柳的异常?明明他只见过宫柳一面而已。在李澈的心里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平日里笑呵呵的师父会是一个背地里练魔攻的人,但是那个黑色珠子差点让自己丧命又是不争的事实。脑海里一面想着平日里赵乾对自己的各种关照,一遍想象着那个背地里的邪恶之人,只觉得心如刀绞,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宫柳见李澈发着呆,也知道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多信息,便也不说话坐在一旁陷入了沉思。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李澈突然开口问道。 “你指什么?”宫柳道,“是指你那个恶毒师父吗?” “我真的无法相信,会不会是他被人利用了?他老人家真的很好呀,他教我医术,他教我做人的道理,他教会了我很多,他绝不会是你说的那样,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李澈有些激动的道,“不行,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他肯定是被人利用了。”说罢就要挣扎着下床,脚刚落地只感觉浑身乏力,天旋地转,一跤跌在地上。 宫柳见状赶紧将他扶起道:“你别勉强了,你现在虚弱得很,我废了两颗金丹才把你救过了,你不想活了?” 李澈并不理会,任然挣扎着要走,只可惜身不由己,只想一条蚯蚓一般来回扭动着身子,却不能迈出半步,眼里泪水直打转,这一刻终于不能忍住,像是泉眼一样流出。 宫柳见他伤心落泪,心下也一阵难过,继而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机缘再回去,想想自己的父母朋友,也泪落如雨。两个人就坐在地上一顿哭泣。李澈正悲痛欲绝,听见宫柳抽泣着,迷离双眼四目相对,都发了楞,继而两人都噗呲笑出声来。 李澈沙哑着问道:“你哭什么呀?” 宫柳边抹眼泪边道:“我比你更有理由哭一场。” 李澈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她却是更有理由哭一场。 “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受了。”李澈道。 “被你这一闹,我哪里还能哭出来。”宫柳边抹眼泪边破涕为笑。 李澈挣扎着要起身,宫柳将他扶到床上。“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没事儿了,我的金丹都是最好的。” 李澈笑了笑道:“谢谢你!” 宫柳脸颊迅速一片绯红,装作生气的样子道:“算上刚见面那一颗,你已经欠我三颗了,以后都要你还给我。” “好好好!一定还。”李澈满口应承,“你这金丹是什么东西呀?我吃了是不是就可以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想什么好事呢?”宫柳嘟嘴道,“不过这金丹可以帮你固本培元,凝练小天地。一般人还真是没这个福分,遇上我算你小子造化大。” “什么是小天地呀?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李澈好奇的问道。 “小天地就是丹田,修炼者的根基所在。修炼需要功法配合的,你以为是个人都可以修炼吗?你没有功法当然无法感知自己的小天地了。”宫柳解释道。 “好吧!”李澈有些失落。 “你也别不高兴,就算有功法,在你们这个世界也没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元素可以汲取修炼。你吃了我三颗金丹,身体都不知道比普通人要强多少倍呢。”宫柳安慰李澈道。 “那你是不是也无法修炼了?”李澈问道。 “是呀,我现在和你一样。”宫柳道。 “那你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修炼,他为什么就可以?”李澈任然不相信师父是修炼邪功的。 “自然界本身有五种元素,金、木、水、火、土,这就是我和你所说的五行元素,对应的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元素属性,如果有机会就可以修炼对应的元素功法。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人可以修炼两种或以上的元素功法而不反噬的,不过这种人千年难得一遇。但也有另类的功法,他们不使用五行元素,你师父就属于这一种,不过在凡尘世界因为元素稀薄,想修练也只能走这条路,有的功法是炼化尸气为己所用,有的是炼化魂魄,还有最可恨的是炼婴,这都是邪道,人人得而诛之。”宫柳一番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我猜你是火属性吧。”李澈道,“起码脾气是火属性。” “我就是火属性,要不是火属性的话,早被你那恶毒师父给害了。”宫柳补充道:“五行相生生克,尸气是至阴至寒之物,而我所练的功法正是至阳至热的火系功法,正好克制他这尸气,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就算是他练邪功,那他为什么要暗算你呢?对他有什么好处?”李澈反问道。 “这种邪功本来就难练,进一步难如登天,而且反噬厉害,他肯定是认出我也是一名修炼者了,所以想夺我的五行丹,好增强他的功力。”宫柳愤恨的说道。 “他只见你一面,为什么就能判断出你是一名修炼者?况且你说的五行丹又是什么东西?”李澈任然提赵乾辩解。 “每一个修炼者都可以探查别人,只要是五行级别比自己低的都可以大概探查到对方的境界。是我大意了,我没注意到他对我的探查,还不是怪你吗?你为什么躲着我自己偷跑了?”宫柳指着李澈气哄哄的道。 “哪里有躲着呀,我亲近还来不及呢。”李澈打岔道,“你说的五行丹是什么?” “五行丹就是每个修炼者毕生凝结的元素炼化成的内丹,一个修炼者毕生的精华和心血全在这颗五行丹里,之前跟你讲过小天地,五行丹就是在小天地里进行炼化凝结的。这可比尸气、魂魄什么的能量强大的多。他既然练的是邪功,怎么能不动心呢。不过我猜他并不知道我是来至另一个世界,只以为我也是一个普通修炼者。”宫柳解释道。 “既然他起了杀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当时压制住了尸气,他肯定很惊讶,甚至会有些怕我。我既然知道他练着邪门功法,他也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毕竟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宫柳又补充道,“你别以为他对你好就是一个好人,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要是知道你也知道他这个秘密,肯定会对你下手的,所以你千万不能去找他,更不能让他知道你清楚他练这邪功这件事。” 李澈听完宫柳的话,沉默了很久,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探究个明白。但如果赵乾真如宫柳所说该怎么办呢?李澈心里万分挣扎,心里想着每种可能的结果,又想起师徒二人的往日时光,尽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口有响动声,抬眼望去见宫柳一闪出去了。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李澈心想她这么晚出去干什么,感觉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也悄悄尾随而去。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 大战开始 李澈虽然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但正如宫柳所说,前后三颗金丹的效果是很明显的,此时的他虽未完全恢复,但是比一般的普通人来说,身体机能还是强了不少。 夜已至此,街头巷尾已然没有什么人了,昏黄的路灯柔和的洒在路面上,将宫柳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宫柳走的很快,李澈见她走路匆匆,心里也断定她绝不是闲溜达,肯定有什么目的地要去,便也悄悄跟在后面,朝着龙缘山的方向走去。 约摸半个小时,宫柳已经赶到了龙缘山脚下,月光倾斜,远远还可以看到警察拉起的警戒线,旁边立着一个彩钢板,上面四个红色大字“禁止入内”。这个地方前段时间因为施工过程中挖出来一些石头,上面还刻有奇怪的蝌蚪文,经过电视台的报道,民间一直传说这里有宝贝、古墓,所以时常有人来一顿乱挖。后来工程公司报备了市公安局,由公安局在这拉了一个警戒线,禁止任何人进入,工程也停止了。李澈正想着宫柳来到此处的目的会不会跟那些石头有关系,或许那些石头就是宫柳所谓的离合幻灭阵的子阵吧,也正是因为这个子阵被工程车挖破,所以导致结境出了一个暂时的通道,而宫柳正是通过这个通道来到了这个世界。李澈整理着思路,赶紧前后的事件好像能串联起来了,只见宫柳一闪身已经越过了警戒线,也顾不得多想,也跟了上去。 过了警戒区就是龙缘河了,这龙缘河与龙缘山合抱为一个圆形,这龙缘河宽约摸有4米多,两侧都是堤坝,想要进入腹地只能通过这河上的几座小桥,每座小桥大约相隔一里地。而现在每座小桥胖都安置了一个岗亭,里面有明晃晃的灯,每个岗亭都有一个守卫,目的是防止有人再次进入这警戒区。宫柳并没有走小桥,而是纵身一跃从龙缘河一边直接跳了过去,李澈赶紧快步跟上,到了堤坝旁却做了难,宫柳能跳过去,自己却没这个能力,正急的满头大汗,却听见旁边的岗亭有声音道:“谁在那边?”,李澈心下一慌,赶紧匍匐在地,却见那岗亭中射出一道手电光亮,并没有照向自己的方向,而是照向另一个方向,李澈心里稍稍安定,也望向那束手电光所指的方向,只见一道黑眼嗖的一声冲到了岗亭旁,然后便听见砰地一声,便再没了声音,借着月光李澈定睛看向那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赵乾。李澈心中惊骇,心想看来宫柳所说应当是真的了。只见那道黑影直奔警戒区里面去了,来不及多想也悄悄跟上,路过那个岗亭,只见那名守卫歪躺在岗亭中,李澈摸了摸他的脉搏,他只是被打晕过去而已,便也不管他,快步跟上那道黑影。 警戒区里一片荒土,只有一个个小山丘一般的土堆和一个个土坑,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大举涌入的老百姓亲手抛出来的,当然是为了能碰运气捞到啥宝贝。那道黑影只赶到一个大坑附近才停住,李澈一躲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土丘后面。 只听见那道黑影开口讲道:“没想到你居然敢来。”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李澈原本还存有侥幸的那颗心再没有理由侥幸了,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几乎天天都可以听到,这个黑影决定是赵乾没错。 只听见又一个声音道:“你都敢来,我为什么不敢来?” 仍然是熟悉的声音,是来自宫柳的声音,李澈心下惊骇,悄悄探出头去观看。 宫柳一手指着赵乾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用如此阴险的手段暗算我,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赵乾哈哈一笑道:“小姑娘,别口出狂言,你说我卑鄙小人,那你死缠这我那好徒儿干什么?你还不是有所图?” 宫柳怒道:“你还好意思叫好徒儿,要不是我,你那好徒儿早死在你手下了。” 赵乾手一指,“我怎么会让他死呢?他是我千挑万选的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打他的主意?我赵某绝不会让自己苦心培养的人蛹落入他人之手。” 宫柳脚一跺,骂道:“去死吧你,练这么恶毒的功法,居然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得亏李澈那么尊敬你,让他知道你只是把他当做人蛹,他一定会伤心死的。贪了你这么一个师父,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哼,这是他天大的荣幸,我寄居他的身体,他会以我为荣的。就像这赵乾一样,当他品尝到了强大的力量,就会乖乖与我合二为一的。” “什么?赵乾只是你的人蛹?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将成我我的一部分。” 说罢,黑影舞动,朝着宫柳直奔过去,宫柳也不甘示弱,手里突然多出一条艳红色的钢鞭,手一挥那钢鞭像一条火龙冲向赵乾,赵乾见来是凶猛不敢应接,腰腹用力,双脚蹬地往后跃了一丈有余,跳出了那钢鞭的攻击范围。赵乾双眉紧皱似有些不解,不过手上并没有闲着,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身体突然涌出大量的黑气,赵乾手指一指,口中念“去!”,那道黑气像一条黑色的恶龙一般直扑宫柳而去,宫柳的钢鞭再次一甩,火红色与黑色在空中相接,一声闷响,二人各退一步。赵乾眉头一皱似有点不敢相信,宫柳却再次钢鞭一抖,那条钢鞭分明已不再是钢鞭了,上面火焰翻飞,远在几十米开外的李澈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热浪,宫柳手腕一抖,那钢鞭上的火焰像是一条火龙一般翻飞着直奔赵乾袭来,赵乾不敢大意,身上黑气缭绕,在身前组成一个巨大的盾牌,那火龙与黑气盾牌再次相撞,火焰灼烧着黑色盾牌,空气中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道,隐隐能听见凄厉尖啸的叫声,这叫声李澈并不陌生,之前他被尸气袭倒,在睡梦中就曾听见过这种声音,此时再次听到,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打颤。那黑色盾牌很明显抵挡不住来是凶猛的火龙,竟渐渐有开裂的迹象,此时黑气再次从赵乾的身体里冒出,全部加入了前面的黑色盾牌,竭力阻止这火龙的势头,奈何那火龙了来事太凶,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突然间那看似坚硬无比的盾牌化作了浓密的黑气散开,那火龙犹如蛟龙入水一般,穿过那黑气直奔赵乾的面门。就在那火龙即将吞噬赵乾的刹那,赵乾手中突然飞也似的朝着火龙打出两个黑色镯子,那火龙被黑色镯子击中,发出一身凄厉的尖啸,继而化成一团火焰爆破,消失在空中,赵乾被那团火焰的热浪冲击倒退了十几步远,口里吐出一口墨黑色的血液。 赵乾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凄厉的笑容,目光死死的盯着宫柳道:“你是什么人?你一个小娃娃修为怎么会如此深厚?” “我就是你的梦靥,你今日难逃一死。”宫柳钢鞭一抖,钢鞭上火焰更胜之前,仿佛空气都被燃烧,钢鞭在空中漂亮的打个圈儿,宫柳大喝一声道:“去!”那火焰在空中幻化为一只火红的凤凰,翅膀一抖直扑赵乾而来,赵乾手中快速打出两个黑色镯子,那黑镯子撞向火凤凰,那火凤凰一声尖啸,却并未像之前的火龙一般幻化成火球爆掉,只是气势被一阻,赵乾也不甘坐以待毙,再次祭出黑色盾牌,比之前的黑盾更大、更厚,火凤凰再次撞向黑盾,砰地一声,黑色盾牌再次开裂,火焰灼烧着黑气腾腾而起,那火凤凰翅膀一震,黑色盾牌瞬间破裂,火凤凰直接撞向赵乾,赵乾身上黑气缭绕,紧紧裹着他的身体,像是一颗黑色的巨蛋,被这火凤凰一撞,直直了飞出,正落在李澈躲藏的土丘前面。 李澈望向赵乾,此时的黑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赵乾大口吐着恶臭的黑血,一张脸极度扭曲,始终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这个小姑娘手里,这和他的预期完全不同。 李澈看到赵乾的惨状,再不能忍,快速冲了出去,一把扶起赵乾,“师父,师父,你怎么样?”想起以往与赵乾的点点滴滴,再看看赵乾此时的惨状,眼泪夺眶而出。 “傻小子,你快让开。”宫柳见李澈从土丘后面冲出来,先是一愣,见他护着赵乾,提着钢鞭冲了过来。 但为时已晚,赵乾身上再次喷涌出大量的黑气,将李澈和赵乾紧紧裹住。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转危为安 ?“好徒儿,师父对不住你了。”赵乾怪笑一声,从身体散出的浓密黑气将李澈包裹起来。李澈体验过这种感觉,彻骨的寒冷从每一个毛孔钻入,只感觉身体似乎要被这黑气撕裂一般。猛烈的痛楚让李澈几乎晕过去,正当李澈感觉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一个锚固悚然的声音直抵心间:“好徒儿,接纳我的力量吧!”。那声音像是一道霹雳般让李澈从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李澈只觉得身体竟渐渐地失去知觉,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挤到了躯体之外。 ???“师父,你要干什么?”李澈情急喊道。 ????“澈儿,别怪为师心狠,这就是你的宿命。” ????“为什么?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应该接受这力量,这世上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力量和生命是真的。”??? ???宫柳见那团黑气紧紧裹着李澈和赵乾二人,也不敢贸然出手,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只朝着那团黑气喊道:“赵乾,你想要干什么?快放了他。” ???李澈听得真切,大声喊道:“宫柳,快阻止他。”,只觉得光是喊声大,却并未有任何声音发出,像是哑了一般。 ????那黑气渐渐散去,李澈笔挺的站在宫柳的对面,赵乾却如之前一般瘫躺在土丘上,只是眼角微微抬起,目光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微微张合,像是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宫柳心里明白,李澈已经变成了赵乾的人蛹,虽然赵乾也只是一个人蛹,而那团黑气才是这躯壳真正的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宫柳怒目圆睁,柳眉倒立,那火红的钢鞭指着李澈道。 ????“无知小辈,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尸魔。” ????“管你是什么魔,你快从他身体里撤出来,我饶你一次。” ????“小辈狂妄,我尸魔几百年也未受过如此羞辱,你拿命来吧!”尸气翻滚,从李澈身体喷涌而出幻化成无数的黑鸦直奔宫柳而去,宫柳手腕一抖手中的钢鞭在空中挥舞成一个圆形,一个火焰般的圆盾阻挡在她身前,那黑鸦像飞蛾扑火一般一只只不顾性命都撞向那火焰圆盾,那火焰灼烧着,黑鸦尖啸着,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此时的尸魔占据着李澈的身体,便不再惧怕宫柳钢鞭,他料想宫柳会因为忌惮伤到李澈而不敢攻击他,因此使出浑身解数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宫柳竟被压制住了,只得被动防守。宫柳确实忌惮伤到李澈,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只等待着机会。 ????无所顾忌的尸魔使出了全部的能力,尸魔心里清楚,今日走是走不掉,只要能借助李澈这个人蛹盾牌,击败宫柳,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宫柳只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根据宫柳的预想,尸魔的修为境界应该在自己之上。那天午饭时候,当李澈结账走的空当,宫柳说出了这个地方和时间,赵乾当时只是呵呵的笑。宫柳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离合幻灭阵的一个子阵,正是因为这个子阵被破坏才导致结境的不稳定,以她对元素的感知能力,几乎很轻松就能确定这个地方是子阵的附近,因为此处元素浓厚,离合幻灭阵不愧是上古的大阵,仅仅是一个子阵附近就能聚起如此多的元素。本身功法的克制,再加上此处浓密的元素可以供宫柳施展自己的功法,所以尸魔竟然未能抵得住宫柳。但此时却不同了,一来之前宫柳消耗较大,二来畏手畏脚始终不敢还击。只能节节败退,不过宫柳也在等一个机会,他知道尸魔只是刚刚霸占了李澈的身体,李澈一定还有意识,只不过无法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只要能在战斗的紧要关头,李澈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那尸魔必定会受到反噬,那时候再出手,必定可以将尸魔从李澈的身体里赶出来。 ????尸魔心里也清楚,刚刚侵占李澈的身体,自己并不能占绝对的控制权,所以只想着速战速决,功法和尸气都运转到了极致。 ????宫柳正在等这一刻,大喊一身:“李澈,救我!” ????正处于昏沉状态的李澈听见这一声叫喊,浑身一个机灵,瞬间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抬眼望向宫柳,宫柳正吃力的兑付着一团尸气,嘴角竟也有丝丝的鲜血。宫柳再次朝他喊道:“保持清醒,我来救你。”手中钢鞭一挥一条火龙再次出现,冲散了那团黑气,直奔李澈而来,李澈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热流扑面而来,眉毛,头发,都要被烧焦了一般,那火龙却无丝毫停止的样子,直直撞向李澈的胸膛,不过并不像撞向尸魔的那样,而是从李澈的膻中穴一闪而入。那条火龙在李澈全身经络里游走不定,驱赶着那阴寒的邪气,两股力量在李澈的身体里交缠打斗,李澈只感觉一阵彻骨寒一阵灼心热,整个人浑身打颤,摇摇欲坠。由于李澈掌控了自己身体控制权,那寒气没了尸魔的控制,只像是一团散兵流勇,在那火龙的追逐下都从李澈的肌表散出,远远看去李澈像是一只刚刚燃着的煤炉一把,滚滚黑烟从中发散而出。 ????“就是现在,着。”宫柳大喊一声,一把将李澈扯了过来,双手快速拍像李澈背部几大穴位,一股磅礴的能量涌入,李澈只觉得身体也似要爆炸一般。那尸魔竟也被这磅礴的能量硬生生的从李澈的身体里逼了出来。 ????宫柳见尸魔被逼出,一把将李澈扯开,手里那活动的钢鞭一抖,像索套一般将那尸魔捆住,那尸魔尖叫一声想要挣脱,宫柳却不给他机会,钢鞭上火焰大涨,那尸魔越是挣扎,那钢鞭竟越是紧束。直至完全动弹不得,像一个粽子一般被束的死死。 ????宫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葫芦一般的东西,拔开盖口,嘴里念到“天行有常道,地势有常行,南方离火,炎上无碍,收。”,那尸魔竟化作一道黑气被吸入那个葫芦当中,只听得葫芦里穿出一声惨叫“姑奶奶,饶我一命,啊!”。宫柳并不理会,盖上那葫芦,将葫芦收起,嘴里骂到“饶你?你这种邪祟,就该让你享受我的南方离火。” ????转身看向李澈,李澈正艰难的爬向赵乾,嘴里喊到,“师父,你怎么样?” ????赵乾脸上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呐呐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 赵乾讲述(一) 李澈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欲裂,全身每处筋骨都像是被针扎一样,巨大的痛处扭曲了他的脸颊。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张简陋的床,赵乾正躺在那张床上,也正抬眼望着他,“你醒了,澈儿。” “师父,你没事?”李澈眼泪夺眶而出,“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挣扎着下地,一瘸一拐的来到赵乾塌前,握住赵乾的手。赵乾此刻也是老泪纵横,师徒两人都大难不死,泪眼迷离,感慨万千。 “你们都醒了呀,没事就好。”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李澈转头望去,正是宫柳,只见她,面色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眼眶微红。“你一直照顾我们?”李澈问到:“都没有休息一下?” “我怕我一不留神,你们师徒就阴阳永隔。” “谢谢你,谢谢你宫柳”李澈一把抱住了宫柳,泪水唾沫都蹭到了宫柳的衣服上,嘴里喃喃道,“谢谢你,谢谢你。” 宫柳见他抱住自己,先是一怔,继而脸颊嗖的绯红,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李澈却不管不顾,泪水都浸湿宫柳的衣服,宫柳一把将他推开,脸上绯红未散,假装嗔怒道:“衣服都给你弄脏了,讨厌。才新买的。” 李澈破涕为笑,“我给你买新的,买很多你喜欢的。” “谁要你给买了,我自己买去。” “宫柳姑娘,谢谢你,把我这把老骨头从那个魔鬼手里救下来。”赵乾挣扎着坐起身来,双手摸着眼泪道。 “老先生您别这样客气,除魔卫道是我辈职责所在。”宫柳道,“可是老先生您怎么会跟着尸魔扯上关系呢?” “对呀,师父,你怎么会跟这尸魔扯上关系呢?我还以为您老人家走入邪魔外道了。”李澈哽咽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四十年前的事儿了,四十年前我下乡到到新疆,就在昆仑山脉下,作为中医世家的后代,倒也不用干农活,组织就让我每天跟着民兵到各处的村庄替百姓看病。” 赵乾努力回想着那些往事,“那个时候条件差呀,很多当地百姓有病都是硬扛着,别说是看病,就是连医生两个字都没听过。我那时候刚三十开始,正是决心要悬壶济世,每逢遇见百姓有病痛,都施展洪身解数要把他治好,也是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好,基本我看过的病人大都痊愈了,当地百姓都称我叫活菩萨。不过有一个病人却是例外,他叫阿齐佳,是古拉图的村民,我听来找我的村民讲,阿齐佳去昆仑山朝圣,回来时候却得了一种怪病,只是喊冷,家里炉火熊熊,几床被子盖着依旧喊冷,我当时听了村民介绍,第一反应是受了风寒,邪入机体,只需要用温中的药再配合针灸便能转好,所以也不以为意。” 赵乾停顿一会,叹口气道:“没想到,这次出诊改变了我这一生,让我这四十年来遭受这非人的痛楚。”赵乾继续讲到:“村民带着我和民兵前往阿齐佳的家里,这阿齐佳本是猎户出身,家里条件还算不错,起码一家老少有肉可吃,这一病倒,家里顶梁柱没了,全家人都揭不开锅,亏得村里人接济才勉强没饿死人。我们一行到了阿齐佳的家中,见他盖着三床棉被,头脚附近各放了一盆炭火,那阿齐佳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连个缝隙都不留。我仔细问了病症,与那前来请我的村民叙述基本相同。昆仑山在当地被称作神山,当地人每年都要去朝圣,祈求神山的庇佑,阿齐佳平日打猎本身就登高下渊,去过这昆仑山的很多地方,这次朝圣便没有走那条当地人常走的朝圣之路,而是另辟蹊径走了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 “这阿齐佳也是艺高人大胆呀,在他朝圣这路上遇到了一个冰洞,好奇驱使着阿齐佳一探究竟,剧阿齐佳所说,他走入这个冰洞像是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碧草芳华,楼台廊榭简直是神仙处所,阿齐佳自然欢喜,以为这是山神所在处,恭恭敬敬三拜九叩,说了一堆祝福的话语,便悄悄的退了出来,回到家中便开始浑身恶寒,心中只当是自己触怒了山神,便对这朝圣所见只字不提,家里人却是以为他中了邪祟,请了当地几个喇嘛施法布道,却也不见效果,万般无奈才来找到我,刚开始我只当是他受寒邪,灌服了两碗姜汤,仍不见发汗,便用针在灸足太阴经,一针下去,只觉得一道寒气从顺着那跟银针从我手指间直窜入了体内,我当时也不以为然,继续在足太阴经为阿齐佳多扎了几处散寒的穴位,不过半小时那阿齐佳竟然好了,只把我当着菩萨,跪地磕头。” “也是我命该如此,哎!”赵乾深深叹口气,继续说道:“那阿齐佳把我拉到一旁,说为了报答我救民之恩,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便将他朝圣遇到那冰洞的所见所谓与我讲了一遍,我当时大惊,在这万年雪山里会有如此地方简直不能相信,当时便要求阿齐佳伤愈后一定要带我去看。那阿齐佳却不愿意再去,说怕触怒了神灵,经过一番商讨,阿齐佳答应带我去,但是去了里面只能看,不能动里面的东西。我当时起了私心便未将此时告知任何人,只有我和阿齐佳两人知道。” “阿齐佳彻底康复后,我借着复诊的理由,再次来到阿齐佳家里,与阿齐佳约好再第二天一早进山。回到营队我便向领导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明天像自己去转悠,不需要民兵同志陪同,那营队里只有我一个医生,对我也算客气,便准许了我的请求。第二天,天刚微微亮起,我便出发,昆仑山脚下我和阿齐佳约好了地方,远远便看见了阿齐佳,穿着狼皮袄,扛着猎枪,还带着一条猎狗。猎狗走在前,我和阿齐佳跟在后面,一路向着昆仑山顶出发。” 赵乾顿了顿,脸上浮现着向往的表情,“昆仑山真的是美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那种地方,你只能感觉人的渺小,一生东闯西荡的事业,喜怒哀乐的情绪,都只像一缕烟尘。”赵乾目光闪烁,突然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走神了,岁数大了就这点不好。大概走了半天的时间,阿齐佳突然一顿足,指着前方说就在这了,这就是山神的冰洞。我定睛望去,只见一个一人高低的洞口,并无什么异样,便快步朝那洞口走去,心中欢喜溢于言表。” (第十三章完) 第十四章 赵乾讲述(二) 赵乾继续讲到:“我和阿齐佳来到那洞口站定,我看那洞里也并无异常,满目望去只是严冰,阿齐佳已经跪着三拜九叩了,口里念念有词,同时还示意我也照他的样子,我是一个无产阶级分子,当然不会理会他,阿齐佳见我并无诚意,脸上显示出不高兴。我们两个走进那洞口,步子刚迈进去便觉得异常,正如阿齐佳所说,那洞里头落英缤纷,花香扑鼻,有亭台楼榭,有流水虫鸣,仿佛是另外一篇天地。我心中惊喜万分,顾不得阿齐佳的劝诫,在这新疆呆的时间太长了,见到这苏杭一般的景致,怎能无动于衷啊!东瞅西望,转来转去,那洞足有方圆十几公里的样子,俨然是一座苏州园林一般。” 赵乾一脸神往,宫柳和李澈也在边上听得出神,“阿齐佳第一次来的时候,仅仅只是在洞口跪拜了便悄悄退了出去,此时跟着我来到里面,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一脸震惊。我们两个人一条狗,来到一处楼阁前,那楼阁匾额上写着“五行殿”三个大字。” “五行殿?”宫柳惊呼一声,打断了赵乾的讲述。 “是啊,我绝不会记错,你知道这个地方?”赵乾也一脸诧异的望向宫柳。 李澈心里也是万分激动,心想这个地方定然和结境有密切关系,转头望向宫柳,只见她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般。 “没有,没听过。老先生您继续。”宫柳道。 赵乾继续讲道:“阿齐佳虽然不想让我进去,不过还是拗不过我,只得随我进去,推开殿门迎面便是一堵石铸屏风,上边飞龙凤舞写着一首诗:天鼎恒万古,地立生五行。守得岁尽时,不叫屠生灵。” 宫柳听了这诗,嘴里喃喃重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赵乾和李澈见状,便都齐齐看向她,二人异口同声道:“有什么玄机吗?” 宫柳的思绪被他二人这句话打断,尴尬的笑了笑道:“似有玄机,一时半会儿也参不透。老先生您继续讲,里面还有什么吗?” 赵乾与李澈面面相觑,定了定神继续讲,“那殿布局平身所未见过,转过屏风就是一处空地,空空荡荡毫无一物,只在正面设有五尊石像,那石像风格各异,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来历,到好似东拼西凑一样。” “是不是三男两女,衣着颜色有红、有黑、有白、有青、有黄?”宫柳再一次打断赵乾的讲述。 赵乾目光惊异,“是的,宫柳姑娘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类似的祠堂,老先生您继续,除了石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宫柳很激动的问道。 李澈心想,这地方定然与宫柳所在的异世有关,且不论这“五行殿”三字所透露出的信息,就光凭宫柳的反应表情便也能确定,见她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按捺住心中的疑问。 赵乾心里也是一阵打鼓,觉得宫柳肯定与这个冰洞有些什么联系,但也猜不出个所以然,疑惑的看了看宫柳,又看了看李澈,宫柳瞪大眼睛瞧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下文,李澈却好似若有所思。 赵乾干咳一声,继续讲述,“那殿里除了那吴尊石像外,便是石像下一条长桌,足足有十米左右的长桌,上面放一个小炉鼎,不过应该从未有人燃过香,那小炉鼎里甚至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空空如也。不过这大殿有一个二层的阁楼,这二层阁楼上面倒是像一件藏书阁一般,里面有四五个书架,中间有个案桌,不过这地方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书架整整齐齐,那案桌也是干干净净。我当时准备要想要翻阅一下那书架上的书,阿齐佳极力阻止,猎枪就顶在我的头上,说这是山神的东西,说好的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要我信守承诺,我无奈只好作罢。” 宫柳和李澈听罢一脸懊恼,李澈气哄哄的道:“这个阿齐佳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赵乾笑道,“他有他的信仰,他是个很淳朴的人。哎!是我害了他,让这次冰洞之行成了他最后的时光。” “怎么回事?老先生您快讲。”宫柳急道。 “我与阿齐佳和那条那黑狗,大概转了有半天的样子,并未见到任何其他人,我料想此地是一个世外桃源,除了我和阿齐佳,应该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只是不晓得此处是何人所建,当真是鬼斧神工啊。算了下时间,此时已经夜里了,外面野兽出没,夜里路又难走,我与阿齐佳合计再次过一晚上,等天明再走。我本想寻个房间休息,但是阿齐佳坚决不同意,只好寻了一处僻静所在,赶路一天,只觉得身体乏倦的很,不久便睡去了。” “睡梦中听见阿齐佳的狗叫凶猛,我和阿齐佳都惊醒了,并没有看见什么,只见那条黑狗朝着我不听的乱吠,我正纳闷,只觉得浑身一个冷战,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遍布身体寸皮肤,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入了我的身体。我回过神来,之间阿齐佳端着猎枪指着我大喊小心身后,我下意识一扭头,一股黑气席卷而来,我拔腿便跑,阿齐佳迅速开了两枪,那股黑气更快,迅速将我裹卷起来,只觉得身体像要被撕破一般,一个声音在心间想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李澈听得满手心出汗,焦急问道,“师父,这黑烟定然就是那尸魔了吧,后来怎样了?” 赵乾道:“你猜的没错,这尸魔从此便附在了我身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只发现阿齐佳和他那条大狗都已经双双毙命了,阿齐佳瞳孔圆睁,死不瞑目,浑身是血,脖子几乎被撕断,白森森的气管都能看得见,我当时吓坏了,转身就要跑。那个声音在传出来“他是你害死的,你亲手杀了他,吸了他的血,抽了他的魂。”,我呆立在原地,怎么也不能相信。回过神来跑到水池旁一照,只看见我自己满脸都是鲜血。” 赵乾哽咽道:“事情就是这样,每每想起,我总是深深的自责,是我害死了阿齐佳,还有他那条大狗。” 李澈安慰道:“师父,这不怪你,这都是那尸魔造下的孽。” 赵乾摸一把眼泪道:“话虽如此,但阿齐佳总归是我撺掇着走了这一趟,他的死我难辞其咎啊!” 宫柳道:“老先生不必自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况且着终究还是尸魔造下的孽,怎么说都算不在您的头上。” 赵乾眼泪婆娑,“哎!发生了这种事,我原本想向营队汇报,也算立个大功,现在却出了人命在身上,也不敢声张,就在那冰冻内讲阿齐佳和那大狗埋葬了,草草立个墓碑,身上的血迹处理赶紧,便悄悄下山,四十来年,从未向任何人讲起过这段往事,就算我想讲,这尸魔也不会让我讲,多少年了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那尸魔占据了我的身体,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控制我的身体,四十年来,我像是一具行尸一般苟活于这人事,就连死都无法做到。” 赵乾说着便起身跪倒在宫柳面前,“此番多亏宫柳姑娘搭救,才让我这把老骨头重新为人。” 宫柳慌忙将赵乾扶起,“老先生万万不可,宫柳受不起,说来惭愧,我本以为是您老人家炼了邪功,完全没想到是这尸魔附体。” 赵乾被宫柳和李澈扶起坐定,说道:“这尸魔自从占据我身体后,倒也再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时常要炼化尸气,这些年全国各地的万人坑、墓葬群我基本都走遍了。” 宫柳道:“只可惜他这次惹错了人,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 赵乾转头看向李澈说道:“没错,澈儿你其实也是这尸魔千挑万选出来的,为的是有朝一日能附身在你体内,为师自信医术颇精,前来拜师学艺的自然不在少数,这尸魔唯独看上了你,说你资质奇佳、根骨精健,是一个万里挑一的人蛹,这两年的时间,为师每日都要你陪练太极,实际就是为了让你心静神明,好让尸魔早日转附你身,师父对不住你啊,澈儿,师父差点儿就犯下了这弥天大错。好在你还太年轻,心浮气躁,始终静不下来,这尸魔也没有办法,如果硬要强行附身,如果遇到你强烈的反抗,他也要受到反噬,多少年的修为可能就受损了,所以他一直不敢贸然。” 李澈听了一身冷汗,见赵乾老泪连连,握着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也哽咽道:“师父别自责,人都是有私心的,您遭受了这四十年的痛苦,想要解脱我完全能理解。” 赵乾听了李澈的话,连连点头,眼里的泪都快流干了,“就在昨日,你陪我练太极时,突然感觉到你的境界与以往天差地别,那尸魔也很激动,以为终于可以离开我这糟老头子的身体了。只是这位宫柳姑娘的突然闯入,让这件事再生枝节,那天宫姑娘一进门,那尸魔便是一惊,说姑娘体内能量磅礴,定是一个修行之人,于是便设下这计,用那尸气镯子先暗算你,但事情和预想的有差别,没想到宫姑娘压制住了那尸气,而且还率先约战尸魔。” 李澈听了约战尸魔,转头向宫柳道:“你什么时候向他约战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乾插话道:“就在你去结账,留我二人之际,宫姑娘约了时间地点要与我,不,与这尸魔决战。” 宫柳道:“没错,我遭了暗算,心中大为恼火,又遇到如此邪恶功法,当然不能忍。” 赵乾继续道:“那尸魔起初见宫姑娘压制住那尸气,心下惊骇,本来宫姑娘约战他是不敢去的。但终究还是无法克制住对力量的渴望,况且宫姑娘约在子时,此时天极阴,地极寒,与那尸魔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更是无法拒绝。只是没想到,宫姑娘如此身手,将那尸魔彻底消灭。” 宫柳道:“老先生谬赞了,其实是宫柳占据了天时地利,侥幸才拿下这尸魔,而且,这尸魔并未被我彻底消灭,此种世间邪祟,最难消灭,我只是将他收在了我的乾坤葫芦里了,需要用我南方离火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才有可能将他彻底消灭。”宫柳说罢,蒙的一个激灵,对着赵乾李澈二人道:“这尸魔既然是那昆仑山冰洞里出来的,那他定然知道些什么。” 宫柳拿出那个火红的葫芦,扒开盖口,对着葫芦口说道:“尸魔,里面的滋味如何呀?” 里面传出尸魔的尖叫声:“上人饶命,上人饶命。”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尸魔的讲述 宫柳笑道:“饶你?那得看你的表现是否能让我满意呀。” 尸魔急道:“一定满意,一定满意。上人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宫柳微微朝李澈赵乾二人一笑,“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吧。不过,要是我觉得不满意的话,你就等着被炼成灰烬吧。” 尸魔急切的喊道:“一定让上人满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你,赵老先生都跟我们讲了,你在昆仑山那个冰洞里,你可知道那个冰洞到底是什么人所建?”宫柳开口便直奔主题。 “这个老鬼还活着呀。”尸魔奸笑着道。 “我看你是真想被炼化,给你机会也不珍惜,宫柳咱不问了,把那葫芦盖上。”李澈怒气冲冲的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尸魔急道。 “你快说,再有半句废话,你就别想有活命的机会了。”宫柳口气很凶。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冰洞是何人所建。我活了两千多年了,除了赵乾和那猎户,从没见过任何人。”尸魔答道。、 李澈骂道,“你这是个大嘴巴,骗人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你要是没见过别人,又不知道那地方是何人所建,那你是怎么到了那冰洞里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亏你还活了两千岁,智商还这么地下,怪不得你人不人鬼不鬼做个尸魔。” 那尸魔被李澈这一顿骂,暴跳如雷,从那葫芦里传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尸气大震,竟想要撞破这葫芦,宫柳见状,口中念起口诀:“天行有常道,地势有常行,南方离火,炎上无碍,涨。”口诀念完只听得葫芦传出了尸魔惊恐的尖叫声,“上人饶命,上人饶命。” 宫柳怒道:“给了你机会,你不老实交代,怨不得我。” 尸魔求饶道:“上人饶命,上人饶命,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是被困在哪里的。” 李澈插嘴道:“刚刚还说没见过别人,是谁把你困在哪里的?” 尸魔道:“是李耳,是李耳。” 宫柳道:“早老实交代,何必受此苦楚。” 尸魔急道:“是是是!一定老实交代。我是两千多年前被李耳封印在那冰洞中的。” 李澈问道:“李耳是什么人?为何将你封印在那冰洞中。” 尸魔道:“李耳就是老子,是老子。” 李澈怒道:“你这个叼嘴巴,这便宜你也占,宫柳继续炼他。” 尸魔赶紧求饶,“是写《道德经》那个老子,我岂敢占你便宜。”,有喃喃道,“我这把岁数,称一声老子,也不算占你便宜,还替你拔高了辈分呢。” 李澈被他这一嘟囔差点逗乐,“你还挺贫嘴是吧,宫柳炼他。” 尸魔也急了,“别老炼我呀,我也不容易啊,活了两千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才出来几十年又要受这种苦。” 李澈在一旁生生憋住自己的笑声,心道这老妖魔说话还挺有意思。 宫柳听尸魔贫嘴,也在一旁捂嘴偷笑,装怒道:“你少废话,要是再有半句废话,我让你灰飞烟灭。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尸魔道:“别老是灰飞烟灭的,怪吓人的,我这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 宫柳和李澈听他这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澈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你他妈的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那尸魔接话道:“就是呀,只怪我倒霉,附在一个中医身上,天天就是对着一张病脸子,晚上我炼尸气就够阴森了,白天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病人,有快要死的,有哭的,有喊的,这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赵乾让他这一说,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怒道:“救死扶伤,乃是医家本职所在。” 李澈亦笑骂道:“你他妈也好意思说阴森?” 尸魔继续说道:“我年轻时候跟着一个云游方士学道,哪知道那挨千刀的云游道士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本修炼功法,我跟着一起练了,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我命不好,在函谷关正喷上李耳那老贼,我当时哪知道他是谁呀,见他一人一牛在函谷关道上,便起了歹心。没想到这个跟头一栽就是两千多年。那李耳老贼,将我元神剥离出来,封印在他那紫金葫芦里,说起那个葫芦,就跟你这个葫芦差不多。哎!我他妈是有多倒霉,一辈子跟葫芦杠上了。” 宫柳骂道:“自己作恶多端,还怨起了别人,真应该把你炼化了。你快说后来怎么就到了那冰洞。” 尸魔哭丧着道:“我在那紫金葫芦里待着,什么也不知道。等到那李耳老贼把我放出来时候,我就在那洞里了,两千年啊,一步也没出去过。” 李澈道:“你这么怕他?为什么不出去呢?” 尸魔道:“那洞口有一道封印,没有实体根本出不去,你看看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两肉,我怎么出去呀。我一直等了两千年啊,一个人影没见到。直到那个猎户来了,谁知道他只在门口磕了个头就走,我都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将一缕尸气打入他体内。想想都气人啊!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不过半个月,赵乾和那猎户两人就来了。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了,于是我就附身在赵乾身上。后面的事情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我就不多说了。” 宫柳道:“别把重点跳过,那李耳去这冰洞干什么?又为什么把你封印在那里?你可曾听他提起,那冰洞你呆了两千年,应该是哪里有只蚂蚁你都很清楚吧,你可知道那个地方有何特殊所在?” 尸魔道:“那李耳老贼为什么去,我哪知道呀?我也不敢问呀,至于为什么要把我封印在哪儿,这还用说,这李耳老贼心狠手辣,就是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两千年啊,我倒是宁愿被炼化了。” 宫柳怒骂道:“想被炼化我满足你,一口一个老贼,你要不要脸,给你机会造化,自己不知道珍惜,反倒怨上了别人。你老实说那冰洞里可有何特殊所在。” 尸魔道:“并没有什么特殊所在,无聊的要死,不过有两处地方我无法进去,一处就是那五行殿,还有一处应该是一个柴房。” 宫柳道:“柴房?那五行殿你去不了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柴房也进不去?你要是敢胡说,我让你灰飞烟灭。” 尸魔急道:“不敢不敢,绝无半句虚言,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呀。” “暂且信你一次!”宫柳说罢便将那葫芦盖子盖上,也不在传出那尸魔的声音了。宫柳扭头对李澈道:“这个地方我得去一趟,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可能有什么秘密,很可能和这结境有关。” 李澈也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结合师父和那尸魔两人的说法,这地方定然有些不寻常。我也觉得很可能合着结境有关,说不定那里有你回去的路。” 赵乾也道:“如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也愿意陪你们走一遭,也好给你们带带路。四十年没去过那地方了,还真是有点怀念啊。” 宫柳见二人都表态,便道:“其实我一人去就行了,你们两个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有尸魔带路也能找得到那地方的。” 李澈道:“你才来几天?怎么能找得到?我没领着你迷路了都不知道。我陪你去。” 宫柳脸颊迅速散出一片红晕,道:“你才会迷路呢。” 赵乾也道:“宫柳姑娘你就别客气了,有我师徒二人陪你走一趟吧,也好报答你救命之恩。那尸魔嘴里说话没谱,我与他相处四十年,我最是清楚了。还是由我带你们去吧。” 李澈向宫柳点点头,“一起走吧。” “好吧,宫柳再此谢谢赵老先生了。”宫柳对赵乾抱拳道。 “那我呢?怎么不谢我”李澈笑道。 “你是想挨揍吧。”宫柳挥了挥拳头。 三人笑作一团。 (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 昆仑之旅 打定主意要走一趟昆仑山,三人便分头行动。赵乾购置登山的装备,李澈安排出行路线,宫柳则趁这空闲好好的休息了一日。 由于宫柳没有身份证之类的证明,所以无法达乘交通工具,三人只能开车去,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乎塞满了那辆越野车的后备箱。赵乾交代了医馆的各项事务,李澈也给父母打了招呼说要跟着赵乾去游访,有赵乾做保证,李澈便也顺利拿到父母的允许。 三人整理妥当第二日便出发了,由于宫柳不会开车,赵乾年纪又大了,一路上基本都是李澈再开,赵乾偶尔替他几个小时,三人日夜兼程,第三日便进入了新疆境内,茫茫草原一片碧绿,澄净天穹一片蔚蓝,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羊群,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如此美景不禁让李澈沉醉,将车停在路边,三人下车看着远处茫茫大山都各想着心事。 李澈经过这几日与宫柳的相处,内心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异世女子,但心里深知她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久,就算她暂时回不去,那又如何呢?毕竟两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她这样的人意中人肯定是个盖世英雄,而自己与盖世英雄之间何止是天壤的距离啊,很可能这次昆仑山之旅就是两人最后的诀别了,不禁扭头看向宫柳,只见她正望着远处的雪山怔怔出神,李澈心道,或许她是迫切的想回家了吧。 宫柳望着远处的雪山怔怔的发呆,其实她并不是想家了,毕竟从异世来到这现世也才几日,但这几日经历却不少,自己何尝又不是对身边这个少年多少产生了些说不清楚的情愫,宫柳这几日一直回想起李澈抱着自己痛哭的场景,每每想起只觉的脸颊发烫。转头望向李澈,只见李澈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这次再没像往常一样回避,两人都各怀心思,但什么都没讲只是淡淡的笑。 赵乾是过来人,早已看出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识趣的坐回了车里。 宫柳见赵乾上了车,转身也准备上车,李澈喊住了她的脚步,“你想回去吗?” 宫柳脚步停顿了,扭头对李澈道:“想。” 李澈朝着宫柳微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回去。” 宫柳也笑道:“嗯!”正准备上车,转头又道:“我来开车吧。” 赵乾和李澈听她这话,齐齐惊出一身冷汗。李澈连忙摆手道:“还是我来开吧,我们爷俩还想多活几年呢。” 宫柳并未理会李澈的话,坐到驾驶位上,指着副驾驶的位置,招呼李澈道:“来,你坐着教我。” 坐在后排的赵乾看看宫柳,又看看李澈,默默的记上了安全带,手里死死的抓紧了扶手,嘴里默念道:“菩萨保佑。” 车子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晃晃悠悠,时快时慢,不时还传出一阵阵的尖叫声,大概半小时后终于稳定下来。李澈擦把汗,看着赵乾道:“师父,咱们俩真不该趟这趟浑水的。”赵乾依旧死死抓着上方的扶手道:“我要是有心脏病的话,现在已经交代了。”师徒二人哈哈大笑。 宫柳笑道:“像我这么聪明的姑娘你们怕什么?就这么一会功夫,你看看,完全掌握。李澈,还能不能再快点了?” 李澈慌忙道:“够快了,再不快不了了。” 赵乾也搭腔道:“够快了,够快了。” 车子以一百六十迈的时速,在宽阔的公路上呼啸而过。不远处牧羊的牧民扭头咒骂一声,“投胎去呢?开这么快。”不见回应的牧民又扭头开始骂他的羊群。 宫柳开了两个多小时便觉得无聊,李澈和赵乾也劝她要好好休息,这种粗活累活交给男同志就行了。终于换成了李澈开,赵乾才将那死死抓着扶手的手松开,口念阿弥陀佛。 当天晚上,三人已到了昆仑山下,赵乾当年下乡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三人找一户人家歇一晚,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启程。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早早起床,穿戴了装备朝着昆仑山进发。赵乾虽只在四十年前来过一次,不过四十年来,每每噩梦总会重回这里,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 赵乾走在前头,李澈跟在面,宫柳走在最后,赵乾气喘吁吁,虽说赵乾身体比一般的人更好,但毕竟已是七十多岁的人,走几百步便要歇一会,才能继续赶路。李澈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提出要让他再山下等,自己陪宫柳去,但被赵乾拒绝,坚持要去,二人无奈,只得一路上相互搀扶,漫山都是皑皑白雪,脚踩一下,直没了小腿,走这路很熬费体力,况且路又难走,崎岖折拐,除了宫柳,李澈和赵乾二人都累得直喘气。 重回这昆仑山,赵乾感慨万千,一路上讲些下乡插队的往事、趣事,三人一行乐乐呵呵的朝着那冰洞的方向走去。 下午两点钟左右,三人已经成功登顶,站在那冰洞口前。这里几乎已到山顶,俯瞰整个昆仑山脉真如古人所说:泰山独尊五岳,万山独尊昆仑。 昆仑山向东顺过来就是就是祁连山脉,向南就是横断山脉,祁连山继续向东就是秦岭,连太行山都算是昆仑山的余脉,以古代中国黄河文化发源来讲,离的最近的也就是秦岭,太行,那顺着秦岭追上去,就是祁连,昆仑,如果把山当成河流来看,那昆仑就是源头,甚至于秦岭东和南方向的山脉也都可以算作昆仑余脉,这昆仑自然就是万山之祖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上次来还是四十年前,希望这次能有好运吧。”赵乾感慨道。 “这路有难走,况且这地方也偏僻难寻,我看是再没有人来过的,那尸魔等了两千年才等到你们两个人。”李澈说道,“而且现在如此发达,若有人发现了这地方,定然会再往上疯狂流传开来。” “进去一看便知!”宫柳说罢,便踏步走入那冰洞。李澈二人见状也跟着进去。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灵魂契约 一入那洞中,李澈便觉得一股暖意袭人,与那外面的冰天雪地犹如千壤之别,这洞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完全不是黑暗的洞府,与赵乾所说无异,真是与那江南苏杭的园林一般别致幽静,虽说内心早已对着地方有所了解,但李澈任然处于震惊之中,完全无法想象这种地方是如何建造出来的。 赵乾重游故地,一时间往事如潮水涌上心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四十年了,我从未敢想能再回到这个地方。” 李澈安慰道:“师父,都过去了,您看您哭什么呀?”,拍了拍赵乾的后背又道:“师父,你给我们带路吧。” 赵乾抹一把眼泪,“年纪大了,眼泪就是多,我给你们带路。” 宫柳说道:“老先生且慢,咱们有个更好的向导呢。”说罢,掏出那火红的葫芦。 李澈慌忙道:“你把他放出来,万一他再起歹意怎么办?” 赵乾也是一脸惊骇,帮腔道:“是呀,宫柳姑娘,这尸魔可不是一般人,你还好,我们师徒俩可不是他的对手呀,万一他再起了歹意,可如何是好。” 宫柳见他二人都劝住,笑道:“你们放心,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我自由办法让他乖乖听话。”说罢拔掉那葫芦盖子,朝里面喊道:“尸魔,你还好吗?” 那葫芦里阴阳怪气的传来尸魔的声音:“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你怎么不讲信用,快放我出去。” 宫柳笑道:“怎么是我不讲信用了,我是说了要放你,可是没说是什么时候放你呀?” 那尸魔尖叫一声,“你这小丫头,耍我。” 宫柳盈盈一笑,“我可没耍你,我这人最讲信用了,我现在就放你出来。” 那尸魔急道:“真的?你快点吧,我都快成了一滩尸水了。” 宫柳道:“别急嘛,我有一个条件。” 那尸魔道:“你快说,只要你放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宫柳道:“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个印记,你看怎么样?” 尸魔怪叫一声,“好恶毒的丫头,你这是要我给你当牛做马呀。” 宫柳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当牛做马也总比里面的离火舒服吧。” 那葫芦安静了一会儿,显然那尸魔在考虑宫柳的意见了,“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宫柳道:“你说说看。” 那尸魔道:“你要给我留印记,我能接受。不过我不要留你的印记,要留就留李澈的印记。我活两千岁,总不能给你一个女娃娃端茶倒水,洗衣麻地吧,况且我喜欢李澈这小子。喂,李澈,你在旁边吗?” 李澈一脸疑惑的问宫柳道:“留印记是什么意思?” 宫柳解释道:“要是在这尸魔的身上留了你的印记,那他什么事都得听你的,可以说是要尸魔把他自己的灵魂买给了你。” 李澈道:“那他万一反悔怎么办?” 宫柳道:“如果他反悔,只要你愿意,轻则让他受噬心之痛,重则让他魂飞魄散,完全由印记主人掌控他的生死。” 那尸魔插话道:“你小子咋这么墨迹,亏我还看好你,准备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澈骂道:“你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要宫柳炼你。” 宫柳道:“想要留上印记,双方都必须百分百的愿意,否则印契约记不但无法完成,反而会受到反噬的。” 赵乾道:“如果宫姑娘认为此事可行,那应该错不了,澈儿你拿主意吧。” 李澈望向宫柳,宫柳也点头道:“你放心,如果他有什么小心思,我立刻让他灰飞烟灭。”,顿了顿又道:“而且这尸魔修为还不错,让他留在你身边也可以保护你,这样我也放心。”说罢,脸颊绯红,再不看李澈,低头朝着那葫芦喊道:“你听见没?要是敢有什么歪脑筋,后果你自己清楚。” 那尸魔道:“我哪敢有什么歪脑筋,快点开始吧,我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李澈见宫柳如此说了,情知她是为自己好,心头一阵温热,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宫柳朝李澈点点头,对着那葫芦喊道:“你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宫柳手里迅速比划着,然后在李澈眉心一点,李澈只觉得脑袋一晕,似乎有一缕神识被她这一点给扯走了。 宫柳将李澈那一缕神识凝成米粒大小,像一团闪闪发光的气体,对李澈道:“在你的这神识里第一滴血。” 李澈咬破手指往那团神识里滴了一滴血,那团神识逐渐变成了红色。 宫柳对着那葫芦道:“尸魔,你接着。” 不过片刻,李澈竟能感应到那尸魔的一举一动,感觉那尸魔好似像自己的一只手一般,任由着自己控制。 尸魔尖叫道:“成了,李澈,你能感受到了吧。” 宫柳一直紧张的看着李澈的反应,听到尸魔的话,便向李澈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李澈道:“成功了,我能感应到他了。” 宫柳看看赵乾和李澈道:“那我就放他出来,你俩靠后站一下。” 宫柳对着那葫芦口念法决,喊一声:“出来吧。” 一股黑气从那小小的葫芦口中蓬勃而出,像似火山爆发一般,李澈甚至担心那黑气会将那葫芦给撑裂。 三人只听得一声尖叫:“我终于出来来,哈哈哈哈。”滚滚黑气在空中翻舞。 宫柳朝李澈点一点头道:“你试试。” 李澈便朝那黑气大喊道:“你上天呀?滚回来。” 那翻舞的黑气在空中的翻腾戛然而止,瞬间全聚在了李澈的身边,“这么凶干嘛?我这刚出来,还不能庆祝一下?”。 赵乾见那黑气聚来,不由得吓退两步,“澈儿,千万小心。” 李澈道:“听见没?看见没?把我师父都吓一跳,你能不能换个样子,挡在我前面,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黑气迅速聚集,竟也像个人的样子,只不过还是一团黑气,并无眼耳鼻舌身,“你看我这样能行吗?像不像个人?” 李澈骂道:“你咋看都像个鬼,现就这样吧。好好看看这里,你是这的老住户了,带我们参观参观吧。” 那尸魔便飘然之前头,“我跟你们说啊,这地方我是再熟悉不过,哪只苍蝇怀孕了我都一清二楚。” 有了尸魔带路,三人便一处处的探究,那尸魔一路嘴都不停歇,讲自己曾经见过两个蚂蚁打架,翻来复去都是在讲些蚂蚁苍蝇臭虫的事,李澈心想这尸魔再此处困了近两千年的时间,整日就只有蚂蚁苍蝇臭虫为伴,两千年不知道他是怎样熬过来的,不禁产生了一种怜悯的情绪。由于自己与那尸魔心灵相通,那尸魔也感受到了李澈的情绪变化,飘荡到李澈身边道:“正是这两千年的磨练,才锻炼出热爱生活的热情,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千年来,我和这里每一个苍蝇,每一只蚂蚁,甚至每一片树叶都说过话。” 李澈笑道:“你倒是乐观呀,既然你这么能说,我给你响了一个名字,特别符合你的定位。你想不想知道?” 那尸魔慌忙道:“我不想知道,你能有什么好点子么?我给自己取的尸魔两字,就特别符合我的定位,又霸气,又响亮。” 李澈哈哈一笑道:“你倒是很了解我嘛,不过这可由不得你,尸魔两字一听就是邪道,从此以后你就叫话唠鬼吧。” 那尸魔尖啸一声,“什么破名字呀,不要不要。还是尸魔好。” 李澈嘿嘿一笑,“你是想试试噬心之痛?还是想试试魂飞魄散的感觉?” 那尸魔慌道:“别别别,叫话唠就行了呗,就别鬼了。多难听呀。” 三人听尸魔这话,哈哈大笑,顿时让这神秘之地多了几分人气。 (第十七章完) 第十八章 幻境寻宝 这园子整体呈方形,在东侧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装饰典雅,院里靠墙的两侧栽种了许多桃树,此刻正桃花灿烂,莺飞蝶舞,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园子主人的住处。在西侧也是一套园子,虽说装饰也颇为讲究,但比起东边那院子,还是差了不少,此处应该为客卿晚辈之类的居所。园子当中靠西是一潭湖水,波光荡漾,有白鸭浮游于上,湖水中间有一坐八角亭台,亭台分出三支石桥分别通于东西两边的院子,往北的石桥则通向那五行殿。 ????尸魔领着三人挨门挨户的介绍,按照李澈的说法,我们得称之为话痨鬼。从那冰冻库进入正是这园子的南边,刚入园子,话痨鬼便指着靠西面的一间房子,“这就是我说的那柴房,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三人一顿足,相互看了看,李澈道:“进去看看吧,看看有什么古怪。”当先便推开那房门,虽说话痨鬼认为这是柴房,但此处并不是一件柴房,确切的说这里应该是厨房,屋里摆设布置还算整齐,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干干净净摆放着,丝毫不像是千年未动过,倒像是每日都用过一般。三人仔细寻摸了一遍,丝毫不见任何奇异之处。 ????李澈道:“话痨鬼,你该不会是胡扯呢吧。这地方也没什么异样呀。” ????话痨鬼并未进入那房内,急道:“不可能,这地方肯定有什么异常,跟那洞口和五行殿一般,都设有一道封印,我进不去。再仔细找找。 ????三人听了,又是一顿滴里当啷,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犄角旮旯都翻寻了个遍,却没有丝毫收获。 ????面对李澈怒气冲冲的质问,话痨鬼摊摊手道:“我说的事实,找不到那也不能怨我呀。” 宫柳道:“先不必理会此处了,先去正殿那边吧。” 李澈扭头朝话痨鬼喊道:“愣什么?还他妈不赶紧带路?脑袋是榆木做的?听不懂人话是吗?” 话痨鬼听着骂,气的七窍生烟,又不敢还嘴,只悻悻的道:“我要是有个榆木脑袋就好了,可惜连个榆木脑袋都没有。”飘然到前头给三人带路。 赵乾拍拍李澈的肩膀,朝他竖个大姆指,宫柳只是痴痴的笑。 三人一鬼沿着那湖畔的小石路,一直往北走去,路过那靠西面小一点的厢房,三人又是进去一番搜寻,也没有什么收获。话痨鬼提议到那湖中心的亭子里游览一番,也可以通过那亭子通往北面的石桥去到那五行殿。三人都无异议,便从西厢房的石桥上去。 这潭湖大概方圆有四五里地,不是很大,在这庭院里却足够大了,荡漾的绿波看着有些晃眼,偶有一队鸭子下水浮游过去,荡起一圈圈涟漪,景是别致的景,不过几人却无赏景的心情,都脚步匆匆往那湖中心亭行去。 这湖南北方向长,东西方向较短,三人不过三分钟便到了那中心亭,话唠鬼招呼众人赏景被李澈又是一顿骂,便悻悻带着往那五行殿方向去了。三人到那五行殿前,李澈迫不及待要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宫柳一把扯住。 “这个地方却有异常,我能感应到有浓密的五行元素,先不要贸然乱闯。”宫柳转头又望向赵乾,“老先生上次前来此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您在仔细想想。” 赵乾有将往事仔细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道:“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最异常的就是这大殿里的布局了。” 宫柳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进去吧。”顿了顿又道:“我先进去,你们两跟在我后面,话唠鬼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我倒是想进去,可是我也进不去呀,这地方的封印专门针对我这灵魂体。”话唠鬼气冲冲的道。 宫柳道:“走吧,千万小心。” 推门而入,迎面便是那块石铸的屏风,完全如赵乾所说一般。绕过那屏风便是这殿的一片空地,正面五尊石像并排贡着。“和我预想的丝毫不差,这五尊石像,便是我之前与你讲过的上古五位帝君,也正是他们合力才建这离合幻灭大阵,讲两个世界永远的隔了开来。”宫柳指着那石像对李澈说道。 李澈望向那石像,一个个都深情凝峻,每尊的服饰穿戴都不一样。 宫柳介绍道:“这五位分别属于五行各派的顶尖人物,早在他们那个年代各派还都有这种级别的人物,现在确是整个大陆都几百年未曾有过这个级别的人物了。这个红衣服的是南方火神帝君,这个黄衣服的是中央土神帝君,这个白衣服的是西方金神帝君,这个绿衣服的是东方木神帝君,这个黑衣服的是北方水神帝君。” 李澈望向宫柳,指着那红衣服的女尊像道:“她和你好像呀!你们应该是一个派系吧。” 宫柳道:“没错,火神帝君是我们的骄傲。” 李澈又问道:“那他们现在都去哪儿了?” 宫柳望着那五尊雕像,眼里一片茫然,喃喃道:“是啊,你们都去哪儿了?”,转头对李澈道:“帝君好像都有自己的归宿,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最后一次帝君现世还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赵乾一直在听他二人讲话,望着那五尊雕像,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劲似得,便对他么二人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雕塑有什么不对劲呀,但又说不上来。” 李澈和宫柳听他这样一说,便都齐齐看向那石像,“我知道了。”李澈大喊道。 “你发现了什么?”宫柳和赵乾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这五尊雕像都看向的是同一个方向。”李澈走到哪雕像前的长香案旁,用手指着那个香炉道:“这五尊雕塑的眼睛都是看向这个香炉的,这个香炉一定有什么古怪。”说罢,便拿起那个香炉,只感觉这个香炉分量十足,足有十斤的分量。 赵乾与宫柳也齐齐围了过来,仔细打量那香炉。口圆肚大,三足鼎立,那炉体上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看不清到底是文字还是图案,三条支撑腿上各有一只神兽攀附,分别是一条龙,一直凤凰,一只麒麟。“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香炉吧,倒像是个迷你版的炉鼎一样。”李澈道。 “看样子却是像是一个鼎。”赵乾也赞同李澈的看法。 “这东西有什么古怪吗?只是稍重一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呀,顶多能算是个古董吧。”李澈说道。 “别胡说,这东西可能是一件绝世法器,不然也不会迎来五位帝君的瞩目。”宫柳沉思道。 “拿给你,你拿着吧,就算它是一件绝世法器,对我来说也没用。”李澈将那炉鼎递给宫柳。 宫柳摆手拒绝道:“不可,这或许就是你的机缘,我不能要。况且这东西确实没什么异常,也没有五行能量的波动。我猜,这炉鼎可能只是这绝世法器的一部分而已。你先收起来,我们去二楼的阁楼里看看。” 李澈只好将那炉鼎装到背包里,跟着宫柳朝二楼走去。 事实证明赵乾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记忆力确实没有丝毫的减退,这二层阁楼的布置与赵乾之前描述的几乎无异。中间有一案桌,上面摆一盏油灯,四周都是书架,摆着满满当当的书,这是一个书房的样式。 “分头看看,这些书里可能有些关于此处的解释。”宫柳对李澈和赵乾说道。 三人便分头走向三个书架,仔细查阅那些典籍。 话唠鬼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在大殿外面喊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然而并没有什么回应,此时在二层阁楼上的三个人正那书带来的沉浸在一片震惊之中。 (第十八章完) 第十九章 书中的秘密 “快来我这。”三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互相望一望都是满脸惊讶,都聚到中间那桌案旁,惊讶的发现三人手中的书竟然一模一样。三人扔下手中的书都冲向那书架,发现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竟然都是同一本。 “这是怎么回事?”赵乾满脸疑惑。 “不清楚,但肯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李澈道。 那书外面看来毫无特色之处,只有两个虬扎有力的大字:宝鉴。而这书里的内容却让三人都震惊了。 书中讲了五位帝君合建幻灭离合阵的是由,以及宫柳之前提出的幻灭离合阵所守护的那件惊世法器。而这一切完全颠覆了三人对这世界的认知,包括宫柳也是一样,因为书中所载的事,与她听说的并不一样。 在一万三千年前,五位帝君合力建这幻灭离合阵确实如传说中一般是为了守护一件法器,不过并不是为了让这件法器不被人发现,而是为了让这件法器能重回世间。李澈所在的现世,与宫柳所在的异世也并不是被结境隔绝开,而是被这结境连接起来。 上古时期有九鼎随天地生,这九鼎分别为:天,地,人,鬼,金,木,水,火,土。金木水火土五座鼎就在宫柳所在的异世,五洲大陆各有一鼎,而天地人鬼四鼎则就在李澈所在的现世。上古的五位帝当时已收集齐了异世的五鼎,为了能集齐九鼎所以才合力建造了幻灭离合阵,将异世与现世两个世界通过这个阵连接起来。 让五位帝君没想到的是,幻灭离合阵的运转比他们想象中更难,将现世几乎所有的五行元素吸走,任然运转困难,五位帝君分别讲自己的一缕元神封存在大阵中,大阵才正常运作起来。虽然这幻灭离合阵是运作了,但是五位帝君却实力大损,已无能力再穿过结境到现世搜集那四座鼎了。 三人看完那书中记载的这段故事,都十分震惊。 半响过后,李澈道:“照这书中所说,既然五位帝君都不曾来过这现世。那这个神仙洞府又是谁建的?这书又是谁写的?” 宫柳呆呆的到:“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李澈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见宫柳这样说,先是一愣,赶忙开导她:“你放心,肯定还有办法。” 赵乾还在继续读那书,突然惊呼一声:“你们看这里。” 宫柳和李澈齐道:“怎么?” 赵乾道:“这书最后一段落款,快看这。” 赵乾读道:“结境守护李氏。” 李澈看向宫柳,惊讶道:“这结境居然有守护,他们定然有办法可以穿过这结境。” 宫柳也惊讶道:“没想到还有一族人,专门守候这个阵,那这个阵的秘密他们肯定清楚,每个阵都有生门,如果我能找到他们,那就可以回去。” 赵乾道:“没错,只是不知道这李氏是谁?此处应该还会有其他线索,我们再找找。” 李澈道:“师父说的没错,这么大一个院子,肯定会留下这李氏的一些蛛丝马迹。” 赵乾道:“那话痨鬼不是说这里哪只苍蝇怀孕他都清楚嘛,这应该问一问他,他说不定能提供什么线索。” 李澈道:“没错,我怎么忘了这茬。”推开阁楼的窗子,正看到话痨鬼百无聊赖的跟一只蚂蚁说话,“话痨鬼,你上来。” 话痨鬼听李澈叫自己,慌忙起来,一阵飘柔便到了阁楼。 赵乾愣一下道:“你不是说你进不来这五行殿嘛?” 话痨鬼也是一愣,“对呀,我怎么进来了?你们动这里什么东西了吗?” 李澈因为契约的关系,可以断定话痨鬼并没有说谎,便拿出了那个炉鼎,“只拿了这个东西。” 话痨鬼道:“这不是李耳老贼得嘛?” 三人具惊,宫柳道:“你确定这是李耳的?” 话痨鬼道:“确定,这东西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李耳就是拿这东西炼丹,那那个紫金葫芦装药的。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么,我就被他封印在哪紫金葫芦里,我现在问道药味都想吐,没想到两千年后有遇上个老中医,哎,我这命啊。”说罢看了看赵乾。 赵乾被他气得胡子直翘,“我才是倒了血霉,遇见你这么个魔头。” 李澈道:“既然你熟悉这个香炉,那你可知这个炉鼎是否还缺点什么?”之前宫柳推测这个香炉应该是不完整的,所以李澈才如此问道。 话痨鬼不假思索,“太熟悉了,缺个盖。你们没有点常识吗?没盖怎么炼丹?” 李澈被话痨鬼这一呛,气得里通红,“你给我滚。” 话痨鬼头一歪,“这么生气干嘛,我走就是。” “等一下,给我滚回来。”李澈又想起了之前赵乾所说的这个园子或许藏有那李氏的一些秘密。 “差点忘了正事,你对着园子再熟悉不过了,你可知道这园子与李氏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这园子里有什么和李氏两字有关的线索?”李澈问话痨鬼道。 “李氏不就是姓里的嘛,那李耳老贼不就是姓李吗?”话痨鬼道。 李澈扭头对宫柳道:“你说这书会不会是李耳所写?” “有可能。这么说来,这李耳可能就是结境守护者。”宫柳沉思道。 “什么书?我看看。”话痨鬼道:“我认识他的笔迹。” 李澈急书递给话痨鬼,“是他的笔迹吗?” 话痨鬼也不答话,专心的翻阅那本书,李澈不耐烦,正要打断,被宫柳制止了。 片刻后话痨鬼将拿书放下,自言自语道:“妈妈呀,这是真的吗?” 李澈见他看完,便急忙问道:“是李耳的笔迹吗?” 话痨鬼显然还没有从书中信息带来的震惊中缓过来,并没有听到李澈的话。 李澈吼一声,“你他妈的听见没。” 话痨鬼被李澈这一吼吓一跳回过神来道:“确实是李耳的笔迹。”扭头又对宫柳道:“难道你就是来自于那异世?” 宫柳道:“是又怎样?” 话痨鬼道:“那怪你这么厉害,这下我就想开了,我两千多年的道行折在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娃娃手里,你们这异世真是能人辈出。” 赵乾道:“既然这是那李耳所书,那么这个李耳就可以肯定是结境守护者。只是已经两千年了,不知道他还是否在这人世间啊!” 宫柳道:“结境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阵,肯定不是靠他一人之力可能守护的,应该是一个氏族守护,不然这落款也不会写李氏二字。” 李澈道:“宫柳说的有道理,不过就算是氏族守护,我们现在也毫无头绪呀。” 赵乾道:“也不全然,如果是氏族守护,那么就可以断定所有的守护者都姓李。这就缩小了一个很大的范围。” 李澈道:“姓李的那得有多少呀?我不就姓李嘛,大街上随便找十个人可能就有一个姓李的。” 话痨鬼对李澈道:“不说我啊,你说不定还真是这一脉传人呢。我头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注定不平凡。自信一点。” 宫柳道:“他却是有着不凡的资质,就算是传人,也没传到他这。” 李澈道:“照你们这么说,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性,我小时候我爷爷就经常给我讲些奇怪的故事,而且老爷子很神秘,听奶奶说他年轻时候经常玩突然失踪。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可疑。” 赵乾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回去问一下老爷子。” 李澈转头对宫柳道:“你怎么看?” 宫柳复杂的看向李澈,说道:“可以,我们去拜访一下老爷子。” 李澈将那三本《宝鉴》装入背包,三人又下到一层的大殿,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便出了这五行殿。 在五行殿旁,赵乾指着一个土丘道:“这便是那阿齐佳和他那条那狗的墓,我给他烧点纸钱吧。”赵乾来之前就准备了纸钱香烛,撮土焚香,烧掉纸钱,又哭了一场才起身随着以前往洞口方向走去。 路过那刚开始三人几乎挖地三次的厨房时,李澈惊呼一声,“等一下。” “这里确实有古怪,我觉得这炉鼎好像在动。”李澈说道。 话痨鬼道:“指不定那盖子在这里。” 三人又进去一番搜寻,果然找到了那盖子,这里本就是厨房,一个盖子在这极不起眼,故而第一次三人没有发现异常,此次有目的寻这盖子就不难发现。 李澈将那盖子盖在那炉鼎上,那炉鼎一阵轻鸣,竟发出异样的紫光。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 结境守护者 三人一鬼都被那奇异的光吸引,伴随着一阵轻鸣,那炉鼎紫光大涨,三人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抖动,李澈惊呼道:“地震了?” 话痨鬼接话道:“还不快走?你可别死在这。” 宫柳道:“不像是地震。” 赵乾一手指着那湖中心亭,惊呼道:“快看那边。” 二人顺着赵乾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亭子正缓缓的沉入水中,湖中的浮鸭受惊拼命的游向岸边,这一阵抖动仿佛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那些蚂蚁臭虫也都急急的赶回自己的巢穴。 “过去看看!”宫柳说罢已经飘然出几丈外,其余人赶紧跟上。 众人沿着那石桥来到那湖中心所在的位置,那亭子早已没入了水中,水中也闪烁着与那炉鼎一样的紫光。 “这水里有东西!”宫柳道。 “什么东西呀?”赵乾问道。 “不清楚,不过应该与这炉鼎有关。”宫柳说道:“我去捞。” 李澈制止道:“你一个女孩子,下去衣服都湿了,还是我去吧。” 脱掉鞋子衣服,准备入水。话痨鬼道:“你小心一点啊!可别淹死了。” 李澈一愣,扭头对话痨鬼道:“对呀,不是有你么。你下去捞。” 话痨鬼连连摆手道:“我不会游泳,会淹死的。” 李澈道:“你少放屁,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行,你能淹死吗?” 话痨鬼悻悻的自言自语道:“这张臭嘴,少说一句能死啊!”无奈只好入水,寻着那紫光的方向游去,三人在石桥上焦急的等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团黑气冲水底冲出,带起的水花溅了三人一身,那黑气在空中打个圈回到石桥上又幻化成一个人形。“应该就是这东西了吧。”说罢将手中的一个圆筒状的物件递给李澈。 李澈三人本都集中精神顶着那水里望着,被那话痨鬼突然出水的阵势都吓一跳,在家水花将三人衣服都打湿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那圆筒,劈头盖脸就骂那话痨鬼:“你是不闹点动静出来会死吗?还在空中打个圈,你咋不上天呢?” 话痨鬼嘟囔道:“这不是找见了宝贝,高兴嘛!” 宫柳瞪了一眼话痨鬼,转头对道:“先别理会他,先看看这东西。” 李澈这次仔细打量手中的那个圆筒,那材质不像是金属,却也不像是木头,常年水中浸着,外面已经沾满了绿苔,李澈将那绿苔抹掉,只见那圆筒上写着两个大字“合参”,字的周围刻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图案,那紫光就是从这些图案中发出来的。 “这什么东西呀?合参是啥意思?”李澈疑惑的道。 “看样子像是个容器,里面有东西吗?”宫柳沉思道。 李澈将那圆筒在手中晃了晃,惊道:“里面确实有东西。”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这个圆筒,发现那圆筒浑然一体,完全没有任何缝隙,便将那圆筒递给宫柳道:“这圆筒完全没个口子呀,怎么打开?” 宫柳接过那圆筒仔细端详了一会,看着那一圈发紫光的图案道:“这东西应该是有封印的,这一圈图案应该就是封印了。” 话痨鬼在边上道:“这封印会不会跟那炉鼎有关系?” 赵乾也一个精灵道:“就是就是,这图案大小跟那在那厨房发现的盖子大小不差,快试试。” 李澈将那炉鼎盖子盖在那一圈图案上,那圆筒紫光大涨。 李澈只觉得犹如潮水一般的信息直接灌入了自己的脑海,同时一个声音从直传入心间:“你终于来了。” 李澈惊呼道:“谁?” 宫柳和赵乾及话痨鬼突然听李澈没头没脑的一句,都是一愣,赵乾正要问李澈,被宫柳制止,话痨鬼见状也只好闭嘴,都盯着李澈。 “你是我的后人,我能感觉得到我李氏一脉的气息。”那声音道。 “你是谁?你在哪?”李澈急道。 “我是第十四代结境守护者,李耳。可以说是你的老祖宗了。”那声音继续道。 “啊?”李澈惊道。 “这是我封印于此的一缕元神,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讲。”那声音道。 “你说,我听着呢。”李澈道。 “我所说的,绝不许有第二个人知道。既然你能找打开合参,说明你也已经拿到了天鼎,当然也看到了我再五行殿留下的《宝鉴》了。不过《宝鉴》只是我的障眼法,当然也不全是假的,这结境确实是五帝所建,也确实是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这都是真的。他们五位来我现世并不是要寻找九鼎的,九鼎虽是无上的法器,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五位帝君费如此大的心血。” “他们真正要寻的正是这合参,我先祖为了守护这合参不落入五位贼人手中,与他们五个拼死力博,他们五位帝君联手任然占不到上风,不过我先祖也不能奈何他们,几次强取不成,这五位贼人重回异世竟然重建大阵,幻灭离合将我现世几乎所有五行元素都吸走。不过这幻灭离合阵的强大让他们五位也不敢贸然来现世了。没了五行元素,我现世的人便无法修习五行功法,只有极少数功法可练,慢慢尽至无人知晓。” “我先祖为了破这幻灭离合阵费劲心血,然而终究没能做到,不过却掌握了穿过这结境的方法。这也是我李氏一脉“结境守护者”的由来。” “合参是修行功法,可以五行齐修,不像异世的狗贼,只能单一修炼,达到帝君级别或许可以掌握两三种五行元素,不过想要五行合参,等于妄想。” “现在就将合参和天鼎嘱托给你,并正式任你为结境守护者第十五代传人,你只要按照合参修炼,便可觉醒我李氏血脉。” “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切记,不要将我的话告诉任何人。” 那个声音消失了,那涌入脑海的信息却越来越清晰,完整的合参功法,天鼎的使用方法,结境的穿越方法,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刻入了脑海一般,想忘掉都做不到。 那紫光慢慢暗淡下来,伴随着李澈的一晃,完全消失。李澈只觉得身体疲倦到极致,几乎站不稳,摇摇晃晃。 赵乾和宫柳见状连忙扶他坐下。二人都一脸迷茫的看着李澈,李澈此时还没能完全消化掉李耳对自己所说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样?”宫柳关切的问道。 李澈看着宫柳,心里却不是滋味,李耳的话自己听的很清楚,自己成了结境守护者第十五代传人了,只要按照合参修理觉醒了李氏血脉,自己就有能力送她回到异世。但是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结境守护者,那么她回到异世是否会再次引来异世的高手争夺合参。李澈心里清楚,如果那些帝君级别的人再次降临现世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这个守护者的担子可是不轻啊!甚至都没有拒绝的机会。”李澈心道。 回过神来见赵乾和宫柳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便摇摇头笑道:“我没事,只是那封印气息太强,被震到了。” “没事儿就好,封印打开了,只有这个。”宫柳手里拿着一个鸡蛋一样的东西道。 “这是什么?”李澈疑惑的接过那个蛋道,“像是个鸡蛋。” “不清楚,不过既然如此隆重的封印起来,定然不简单。”宫柳道。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李澈说罢便将那蛋磕向旁边的石桥,然而那蛋并没有破掉,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便有用力去磕,任然如前一次一样。 “说不定是个仙丹呢?那李耳老贼成天炼丹。”话痨鬼在一旁见李澈使劲往石桥上磕,便插嘴道。 “仙丹?你过来,我给你吃了吧,石头都磕不破,就不怕噎死你?还有别张口闭口李耳老贼的,他老人家好歹也是历史名人,你再叫老贼我让你尝尝噬心的感觉。”李澈知道李耳是自己的先祖之后,便不能容许话痨鬼再如此称呼了。 “好好好,不叫老贼,不叫老贼。”话痨鬼见李澈呛自己便满口应承道。 “既然东西都拿到了,那我们走吧!”李澈对众人道。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宫柳道。 “不需要,我没事。”李澈道。 三人一鬼便入口方向走去。 远远的望见那洞口,李澈只觉得包里的那炉鼎又是一阵颤动,三人都同时感觉到了异样,那园子像是一束投影一般竟消失了,包里那炉鼎也归于平静。 三人一鬼竟只站在一处石洞内,嗖嗖的冷风直灌入洞里。 “怎么回事?”赵乾惊道。 “这处园子应该只是那炉鼎的内部空间,既然炉鼎拿了出来,那园子自然也消失了。这炉鼎果然是件绝世的法器。”宫柳道。 李澈沉默不语,望着洞外发呆。 雁门关外,一个银发长髯的老人向着天空微微一笑,对着胯下的一头青牛道:“走吧,我们也去那边瞧瞧。”那青牛缓缓走着,空中突然一道涟漪,像水面被击一般,那青牛、那老人消失在原地。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重回平阳 通过那圆筒封印传来的信息,李澈也明白这炉鼎的一些使用方法,准确说这炉鼎应该叫天鼎。三人一鬼相伴出了洞口,真仿佛如经历一场梦境一般,眼前这茫茫雪山才更加真切一些,之前那些经历虽然很真实,但总像一场梦一般。 李澈看着话痨鬼,皱眉道:“你这个样子,出现在人群中会吓死人的,你还是到炉鼎空间里待着吧。” 话痨鬼头一歪道:“别呀,多寂寞,多无聊啊。我呆了两千年,真的腻了。”,转头盯着赵乾道:“要不我在附你身上吧!” 赵乾听他这样讲,脊背直冒冷汗,下意识的往宫柳身后躲。李澈怒道:“别给脸不要脸。”说罢便将那天鼎盖子打开,对着话痨鬼,心里念动咒语,紫光大涨,那话痨鬼便嗖的一声被吸进了那天鼎之中。 赵乾惊讶的看着李澈,“澈儿,你都掌握这炉鼎的使用方法了?” 宫柳同样惊讶,只从解那圆筒封印后,她以女人的感觉只觉得李澈好像有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此刻见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天鼎的适用方法,心下已经有几分了然。 李澈知道他二人对自己刚刚的举动生疑,“那圆筒封印便是这炉鼎的使用方法,我现在也只是初步掌握了一点。” “澈儿,这可是大机缘啊!”赵乾兴奋得道。 “没错,这是你的大机缘。”宫柳也高兴道。 李澈道:“本来这一趟是为了帮你,没想到什么也没帮上,反倒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宫柳笑道:“起码我们找到线索呀,这就没有白跑一趟。” 赵乾道:“没错,我们去找你家老爷子,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李澈心里明白自己的爷爷应该并不知情,而自己是结境守护者,而且掌握这穿过结境的方法,这个秘密要不要告诉宫柳,这让李澈十分纠结与煎熬。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要帮宫柳回到异世,只是什么时间,如何去做才合适,这一点还没想好。 三人在山下农家休息一晚,第二一早便启程赶回平阳市,第三日晚间便到了。 这一路上,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过多的讲话,回到平阳市,赵乾将宫柳和李澈放在李澈的住所便驱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宫柳再不能忍,便拉住李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一路上心事重重。” 李澈犹豫一下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澈想了一路,觉得不应该向宫柳隐瞒,但是也不能对宫柳全部讲。于是便将李耳元神和自己说的都像宫柳讲了一遍,只将五位帝君建立幻灭离合阵的真正缘由和合参功法的事隐去不提。 李澈道:“希望你能理解,先祖再三要求我要保密,我很纠结。” 宫柳莞尔一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说明我是你值得相信的人。” 李澈道:“先祖给了我非常多的信息,我还没有完全消化。这几日我慢慢参详,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宫柳沉默一会道:“其实我也没那么急。” 李澈道:“恩,只要你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 两人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歇息。 不过这一晚,两人都没能入睡。李澈一整晚都在参详李耳留在自己脑海里的海量信息,而宫柳既知道了自己能回,不知为何却心理又有些抗拒回去。 李澈按照李耳留下的方法修炼那合参功法,才明白这功法的厉害之处。世间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本身是相生相克的,比如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而土又克水,所以一个人想要修炼两种元素的难度可以想象,如果火元素和水元素相遇了,极有可能会使修炼者受到强烈的反噬,甚至有生命危险,而且每个人都天生有一种属性最强,一般人修炼就是修炼符合自己自身属性的最想元素。 而这合参功法的神奇之处在于功法本身可以帮助修炼者平衡五行元素,使五行元素时刻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这样不仅仅是对修炼者本身不会造成因为元素冲突的危险,而且让修炼者比单一功法修炼有更快提升境界的可能。能引来异世五位帝君联手争夺,自然是这世间最厉害,也最凶险的功法了,这凶险倒不是功法本身,而是修炼这功法,一但让那些不世高手得知,定然会穷追不舍的来夺取。 也正因为这功法五行合参,所以只要调动五行元素,便可以在结境上打开一个临时通道,因为那幻灭离合阵实际也是调动五行而布成的大阵,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大阵倒是与这合参的功法有些类似,可知布此大阵的那五位帝君,虽没有合参功法可以五行合参,但是对五行元素的掌控已经是顶级的境界了。 李澈一夜未眠,完全沉浸在李耳留给他的信息海洋之中,大略的整理一下可以分成三大类: 第一类就是合参功法的法诀,修炼方法,破化结境的方法。 第二类就是天鼎的使用方法,还有一部《洗髓经》的炼丹书。 第三类就是结境守护者的使命职责,以及李氏血脉觉醒的方法。 李澈虽一夜未睡,但第二日却依旧精神抖擞,没有丝毫的睡意。 宫柳一大早就起了,但明显是没睡好的样子,眼圈有点发黑。宫柳想了一夜,这次意外的旅程似乎让自己的情感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她的梦想就是成为绝世强者,登上帝君的桂冠。现在这种信念却有一丝松动了,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感硬生生的挤进了自己的心里,让她无法只想着成为帝君。是因为李澈吗?宫柳自己也不敢断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现在让自己走,那么自己肯定有很多不舍,而最不舍的就是李澈。 每日两人都探讨了些修炼方面的想法,宫柳讲述异世的一些趣味奇事,李澈也讲述一些自己遇见的奇事,两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般。 但分别的一天总会来。 (第二十一章完) 第二十二章 三天后,李澈已经基本掌握了穿过结境的方法。 在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山头,微风和上次一样的柔和,云朵也像上次一样悠闲,鸟儿的鸣叫也和上次一样好听。 “这里还是和我们初次相遇是一样。”李澈道。 “嗯,很美的天,躺在这里确实是一种享受。”宫柳道。 “是呀,如果没有被人踩到脸确实是一种享受。”李澈道。 两人哈哈大笑。 一阵沉默。 “送我走吧!” “恩!” 两人身旁出现一道水幕一样的园,泛起一丝丝波纹。 “我走了!” “恩!自己小心。” “有空来玩!” “好!” 李澈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人消失前最后的位置。 微笑着道:“要不别走了!”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起码拥抱一下再走嘛!” 回应他的只有柔和的风、只有悠闲的云、只有鸣叫的鸟儿。 李澈想过和她一起走,但是放不下的太多,顾虑也太多。这里有父母亲人,有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社会,那边是什么,只听宫柳讲过,自己贸然前往太过于凶险,而且自己肩负这结境守护者这个重任,时刻要防备着结境有损坏或者异世有强者前来,自己的责任重大。 上山容易下山难,难的不仅仅是腿脚,更是心境。 在龙缘阁右侧的厢房里,李澈已经发呆了好一会了,对面那个中年道士却非常有耐心,不急不缓的喝着自己的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盯着呆滞的李澈。 李澈回过神来,觉得手中的茶已经凉了,自觉的不好意思,“真是抱歉,走神了。” “无妨!”中年道士将茶杯放下,门口又一小道童进来沏了一壶新茶,又悄悄退了出去。 “谢道长赐茶!晚辈有一个朋友,再难见了,因此愁闷不堪!”李澈道。 “如果贫道没拆错的话,小兄弟所说的朋友,应该是位女士吧。或者可以说小兄弟你是失恋了。”那中年道士笑道。 李澈并未答话,表示默认。 那中年道士继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元好问这句诗千古流传,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小兄弟愁闷那就应该愁闷。” “道长,晚辈正是想要逃离出这种愁闷的情绪,所以才前来。”李澈道。 “既然小兄弟你已有打算,来此处不过寻个心里宽慰罢了!”那种年道长道。 李澈沉默不语,心里也清楚这中年道长说的是实情,自己确实只是寻个心里宽慰。 “不过贫道相信,你们尘缘未了,会有再见时。”那中年道长抿一口茶道。 “但愿如道长所说!”李澈笑道。 “也怪那老聃,尽不顾你的感受,把如此重任一股脑仍给了你,自己却逍遥去了。”那中年道长笑着对李澈道。 李澈心下大惊,眼前这中年道长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此事。便起身双手抱拳道:“晚辈失礼,不知道长是?” 那中年道长哈哈大笑,“你来此处不就是给我烧香吗?” 李澈惊呼道:“道长就是纯阳真人?” 那中年道长抱拳道:“贫道吕洞宾!” 李澈赶紧拜了一拜,“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真人见谅!” 吕洞宾扶一把李澈道:“你现在是这结境守护者了,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坐定,李澈疑惑道:“真人您是如何是知道我是结境守护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