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倾城萱王妃》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站在湛蓝的海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层山,苏若觉得心特别的静,静到清晰的听到内心的渴望。  一抹淡蓝的身影,就这样投入海里。碧绿的海水泛起一圈圈的水纹,由急渐缓,直到了无痕迹。  生命不过是如此脆弱,却又如何去承受那些爱之深恨之切的痛呢。选择在他结婚的当天,永远的离开,或许是自私的吧。  此生得不到,便让他此生愧疚。凄惨也好,总算得了一个永远吧。  而永远有多远呢?  却不曾想到,自己竟是这般贪婪狠心。  也罢,死去了,一切就解脱了。 穿越古代,竟成弃妇(上) 穿越古代,竟成弃妇(上)  “王妃,王妃,你快点醒来啊,呜……”  “小姐,你一定要醒来啊,不然蔓儿怎么跟老爷交代啊呜……”  怎么这么吵,什么时候靠海的山上会这么多人呢。貌似又不对,我不是跳进海里了么?  努力睁开眼睛,向上起身,却因为头剧烈的疼痛而顿然倒了下去,一阵天晕地旋,我闷“哼”了一声。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小姐你别动,快躺好。”我随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跪在床边满眼泪水挂着欣喜的笑容。  再往远处看了一眼,诺大的房间跪了一地的丫头仆人,粗略数了一下不少于30人。丫头的打扮都跟床边上的女孩类似,鲜艳的绿色或者粉色,上下颜色相同,中间腰上束一根腰带。仆人的衣裤都是深深的藏青色,中间一根青色的腰带。  我睡的房间很大,床是雕花的深色木床,三层床墁由深入浅的颜色。房间左边是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上面放了一把古筝。右边是一个大大的屏风,上面是一幅踏雪寻梅的刺绣。屏风边上搁置了一个四足的铜鼑,淡淡的香味自鼑中飘出。窗前是一个宽大的梳妆台,正中间一个圆圆的铜镜。梳妆台边上是一个衣橱,颜色与床的颜色统一。  这应该是一个非富即贵而又有些修养的大家之室,装饰布局华丽而又不失雅致。  在我观察四周暗自欣赏的时候,才意识到身在二十一世纪的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府邸中。莫非我跳海自杀,转世来了这里?又或者是这是我的前世?  冥冥中自有定数吧,二十一世纪我已生无可恋,既来之,则安之吧。  “跪那么久也累了,都起来下去吧,这里就你留下吧。”我对下面跪着的人挥了下手,然后指了指跪在床边的绿衣女孩说。  人群立刻起身退去,唯恐避之不及。莫非之前的女子做了什么坏事,让众人一副如此害怕的模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到这里,莫岂不是要改成前人造孽,后人偿还了?  留下绿衣女孩,其实也是别有用心,既然这里她哭的最凶,自是与原先这副身体的主人情感非常。那么打听一些东西,自然也不是什么难处吧。  “我因这场病,记忆全失了。你起身坐下吧,慢慢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这样过着。”我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到床边。  绿衣女孩一脸的惊异,在床边唯唯诺诺的坐着。见我并无不悦之色,才开始大胆的讲一些“我”的旧事。 穿越到古代,竟成弃妇(下) 穿越到古代,竟成弃妇(下)  “我叫欧阳栀,是当今宰相欧阳易的掌上明珠。上面有两个哥哥,但宰相却唯独疼爱这个女儿。17岁那年,萱王远征敌国凯旋而归,欧阳栀在街上游玩,一眼见到萱王就决定要嫁给他。后来央求宰相请皇帝指婚,原本皇太后答应萱王自己选妃子,可是碍于欧阳家的权势,硬是将欧阳栀指给了萱王。  “文采武略都出色的萱王,纵然是看不上骄横跋扈的宰相千金。从新婚之夜起就未曾理会过欧阳栀,如今过去已有3年的时光。期间皇太后也曾打算为萱王纳侧妃,都因为欧阳栀的抵死反对而放弃了。  “至于我为什么落水,据说是在后院花园赏花,不小心脚滑落水的。昏迷了三天三夜,全府的奴婢人心惶惶。不过萱王人在府上,竟未曾来探望过。”  “那个萱王爷,倒也是颇有些背景。他叫沈子陌,是谢朝的大皇子。当今的皇帝沈子谦,是萱王的弟弟,谢朝原来的二皇子。萱王文采武略样样出色又是大皇子,原本帝位也是他的,只是他生性温和淡薄名利,对人真诚喜欢接济贫民,这样性格断然不是帝王之资。二皇子与萱王感情颇好,又因萱王不喜争抢,便将大部分的兵权给予萱王。”  “身边的绿衣女子叫墁儿,是欧阳栀的陪嫁丫头。欧阳家的权势,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室能比的过了,且不说欧阳易乃当朝宰相,就是单单欧阳栀的二个哥哥就让人唏嘘不已。大哥欧阳艇是兵部尚书,年纪轻轻就得此高官,若非才能卓越怎能如此。二哥欧阳斐不喜官宦,从小研习经商之道,如今成绩卓越。宰相府不说富可敌国,却也相差不少。” 阳春三月赏花 阳春三月赏花 在**躺了三日,也断断续续得听墁儿讲了这么些东西。原本落水非大病,何况尚在春季,但是古代这具身子实在娇弱。看来,得锻炼些身体才好。 天气晴朗,春风徐徐,便让墁儿给我更衣,准备出去院子逛逛。坐在梳妆台前,第一次看自己的容貌。原本早已认命,长相如何自不会介意。只是一眼看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那副容颜,还是有些差异。也好吧,免得换了一张脸半夜恶梦缠身。 依然是及腰的长发,白皙的皮肤,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唇。只是与原本25岁的容貌相比,年轻了不少。 墁儿将我的长发从长往下一分为二,上面的轻轻梳理在头顶盘了一个漂亮的鬓,边上插了一根碧绿的玉簪子,下面的头发用白纱轻束身后。 上身束玫瑰红抹胸,下身深蓝纱裙,中间束一条淡紫束带,肩披拖地米色纱墁,墁的两边在胸前束在一起。 我看了下这个打扮,貌似唐朝的装扮。又回想起墁儿说过谢朝之前是隋朝,莫非隋朝在灭亡的时候时空旋转,一个是我们熟悉的唐朝,一个是我现在所在的谢朝了。 唐朝的衣服,我一直很神往。只是现在身上的颜色,虽华丽贵气惊艳无比,却与我性格不合。打开衣柜,满眼的玫瑰红,深蓝以及粉绿,无限厌恶。 今日,暂且凑合吧。 挽上墁儿的手,轻轻出门去。 墁儿说萱王府非常大,现在总算领略一二了。我住的院子位于后院的中心,左右各有两个弓形的门。左边通前厅,也就是萱王府会客议事的地方,右边出去有个长廊,长廊左右两边各有很多弓形的门,通王府其他的院子。走廊尽头的门,则是通后花园。 萱王自是待在前厅的,也不愿与他相碰,便信步穿过回廊往后花园走去。春风徐徐,想必后花园也是百花盛开吧。 进了后花园,才发现真是大的出奇。不愧是王府的花园,也不知道有多少公顷。若是没有墁儿,恐怕我会在此处迷路。 靠近门口处,便是开的正旺的桃花。粉色的花瓣,红红的芯子,风一吹过,便是满树摇曳而来的香气。 稍微走进去一点,是浅白的梨花,开的满树满眼都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倒也不是吹嘘之作。 古代的女人,真的是太娇弱了。才走没多少路,就香汗涔涔,胸口发闷。挥着丝帕,我坐在凉亭上看墁儿替我摘着花瓣。 风吹起我的长发,有了些许的凉意。望着不熟悉的景,不熟悉的人,我不禁开始怀念另外个世纪那个人温暖的怀抱跟浅浅的笑容。 “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用树枝在凉亭写完这首诗的时候,看到远处墁儿对我招手。桃花深处的墁儿,一身浅绿的衣裙,面如桃花的微笑在风里,竟然那么美。 可惜了,只是个丫头。 宰相驾临萱王府(上) 宰相驾临萱王府(上)  一早,墁儿便来催促我起床,一脸的兴奋之色。穿上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心情顿时大好。前几日让墁儿带了绸缎庄的老板来,按照我喜欢的颜色款式做了几套衣服。而衣橱里的那堆艳俗之物,我全赏给了墁儿。  墁儿还是把我的头发盘了鬓,下面一根浅蓝纱束在身后。只是今日小丫头往鬓里插的都是金钗,而且还在鬓的顶上固定上了一串琉璃珠。  上身黛色的抹胸,下身淡蓝的水墨画轻烟裙,中间束黄色绣梅花丝带,身披米色轻纱外衣,外搭一条黛色的轻纱在双臂间。华丽而又不失雅致,我喜欢的很。  “小姐,你这么一穿倒象是画里下来的女子了。一会老爷看了,一定很开心。”墁儿一脸笑意。  “老爷要来?怎么没有提前说。”欧阳易来,萱王岂不是也要出来见客。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见到了。  “王爷上早朝之后派人来通知的,应该也是临时知道的吧。小姐,你不想见下老爷么?”墁儿紧张的说。  “想见……当然想见。”罢了,见就见吧。从小未曾见过爸爸,倒是有机会见一下这个古代的爹爹了。  由墁儿扶着进了前厅,一眼就望见坐在大厅上方的萱王。我双唇发白脚步不稳“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大厅门口,墁儿吓的赶紧扶我,而门口的丫鬟仆人吓的齐刷刷跪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他,萱王爷,沈子陌,居然长的跟楚若轩一摸一样。稍微古铜色的皮肤,浓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倔强的嘴唇,眼里始终含着一种冷漠的颜色。  这就是命么?在现代,楚若轩弃我而去。而在古代,我竟也是他的弃妇,三年不曾正眼看过一眼。我不喜欢争,始终相信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所以当日我知若轩另娶他人,便独自一人投海自尽。今日,我依然不会去争。假如命运轮回,他-沈子陌依然不属于我,我又何必挣扎呢。  将即将夺目而去的泪水吞了回去,我抬起高傲的头,冷静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欠一下身,向他问好:“给王爷请安。”然后走到他边上的位置坐下,便不再言语。  “欧阳丞相一会会过来,相信王妃又有机会告本王的状了。”沈子陌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一点也不会在意我会告状。  “妾身很喜欢王府的平淡日子,何来告状之说,王爷请放心。”我淡淡的说。  沈子陌眼里泛出一种惊讶的神情,但是转瞬即逝。脸上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墁儿所说的生性温和,倒如楚若轩一样霸道无理。 宰相驾临萱王府(下) 宰相驾临萱王府(下)  喝了几杯茶,将近晌午的时候,下人才进来通报宰相已到。我在墁儿的扶持下匆忙去门口相迎,脸上挂上一幅思家的表情。  欧阳易一看到就把我抱到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我的头发上,凉凉的感觉。看来这个宰相真是疼爱女儿,竟疼爱到不顾颜面当众大哭。  我用手帕替他擦泪,然后将他扶到位子上坐下。这才打量了下我的爹爹-宰相欧阳易。年纪大概将近六十,一身浅灰色底金丝刺绣的华服,头束浅绿色翠玉,脚蹬灰色靴子,衣服上挂着块汉白玉的玉佩。  我对他微微的笑着,吩咐墁儿给他倒水。然后坐到他边上的位置,拉着他的手。“父亲不必伤心,女儿过的很好。母亲可好?哥哥可好?我甚是想念。”虽然这些人与我未曾见面,但礼数应该如此。  欧阳易拉着我的手,眼里又要涌出泪水,看我的神情倒是有些惊诧。也许觉得我与他从前的女儿有所不同吧。据墁儿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我挥金如土,骄横跋扈,动不动就处罚下人,对父母哥哥也是蛮横无礼。  “上次来探望女儿,看女儿正与萱王吵架,爹爹甚是担心。这次看女儿面色红润精神不错,爹爹就放心了。以后凡事多多体谅,不可骄横。萱王性格平和为人甚好,切不可再如孩子般不懂事。”欧阳易拉着我的手,疼爱的斥责着。  “栀儿紧记爹爹教诲,定会当一个好王妃。爹爹年事已高,尚要为朝廷效力,希望爹爹好生注意身体。等过些时日,孩儿征得王爷同意就回家去探望爹爹及母亲。”我轻柔得说,说到王爷得时候恰当得转下头看了沈子陌一眼,沈子陌摇着扇子喝着茶水,一脸戏院看戏般得神情。  陪爹爹吃了午饭,然后又说了好久的话,爹爹才不舍的抱着我替他绣的锦缎腰带,泪眼汪汪的离开王府上了马车离去。  送走爹爹,我有些许的伤感。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看到一脸慈祥的老人,以及那泪眼汪汪的疼爱之情,心里某些地方还是被触动了。其实,有个爹爹还真的不错。  我拉着墁儿,穿过前厅,欲往我的院子走去。但是想到有些事情需要跟沈子陌商议,又退了回来坐到前厅的椅子上。  “想不到本王的王妃还这么会演戏,倒是让本王有些惊讶。”我还未开口,他便先开话题。  喝了口上好的茶水,我平静了下心情,然后缓缓的说道:“王爷不也是看戏看的很开心么?”我不敢看他,因为我怕他那象极了楚若轩的眼睛。  “王妃似乎自从落水性情大变,改不会是落水让脑子坏了吧?如果需要,本王可以请御医帮你看下。『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听下人说是王妃游后花园所作,据本王所知欧阳栀从小厌识字,更不可能会作诗。”他一脸嘲弄的等着我的答案。  我站起身,梳理了下身上的裙纱,向墁儿做了个手势,便离开前厅往后院走去。临走,丢了一句话出来:“王爷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掌管萱王府 掌管萱王府  那日因为与萱王斗嘴,华丽的离开竟忘记提起心中之事。派墁儿跟他禀报,他竟然轻描淡写的让墁儿带了几个字给我:随我便。那就不要怪我,把王府搞的鸡犬不宁了。  既然穿越到这个年代当了萱王妃,我可不想什么时候被人株连九族(貌似不可能,皇家勒。),又不想哪天上街乞讨(据说萱王爷喜好接济穷人),只好贤淑的做起王妃该做的事情。  让墁儿叫了王府管事的几个奴婢跟仆人,我端坐在前厅摆出了一副冷面孔。可是几个管事的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不停的磕头求饶,头都磕出了血。还有个胆小的厨房管事,直接晕了过去。  我无奈的看看墁儿,墁儿也是一脸无奈。这丫头据说以前也是个秀才家的女儿,怪不得有些书卷气,说话做事十分有分寸。  折腾了半天,那些管事的才战战兢兢的在下面的位置坐好,估计我稍微大声说一句,保准有人摔下椅子。  其实叫他们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了解下王府的情况,以及收支等等。帐房的管事老刘年纪约四十左右吧,很眉善。我不喜曲迎附和之人,所以对老刘很是欢喜。只是当我问及王府的银两,老刘面露难色。  “王妃,萱王府倒是十分富有。皇上每逢过节都会赏赐王爷很多东西,但是王爷喜好接济百姓,帐房一直不宽裕。而且……而且王妃以前喜欢奢华,挥金如土……”老刘说到我的时候,腿都哆嗦了起来。  我对老刘笑了笑,希望能平息下他的害怕。呷了口茶水,然后继续谈话。“那萱王府有什么商业收入么?我知道皇上规定文武百官不准参与经商,但没有规定王爷不准。貌似睿王爷就经营着一家酒楼吧。”这些资料,都是拜墁儿所赐,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从老刘手里拿过账本,才发现萱王府倒是有一家绸缎庄,一家衣纺,还有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只是这萱王爷除了上朝便窝在家里吟诗作画舞剑,要么跟其他皇子出去打猎喝酒,对经商根本不懂。这几家产业不亏也赚不了几个钱,基本被无视。  看来我这跨国公司营销总监的身份,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每日在府里刺绣弹琴吟诗,倒是自在。但日子久了,就有些无趣。真是佩服这个时代的女子,能如此过一辈子。  后边又从其他管事的口里,了解了一些府上的丫头仆人的情况。王府居然有104个下人,其中奴婢64个,仆人40个。这还不包括王府那些侍卫,真是华丽。  绸缎庄制衣纺应该是可以一荣俱荣的,至于酒楼重新装修然后开张也不是难事。府里的丫鬟仆人经过前王妃凶残的压制也算是听话懂事,只不过那些个衣服实在让我看的难受,看来得重新设计一套了。  听墁儿说谢朝女子可以随意上街,也可出门做事。只不过比较显赫点人家的女儿,少有抛头露面的。既然如此,女伴男装倒是不必了。 绸缎庄招聘管事(上) 绸缎庄招聘管事(上)  既然出去做事,我便也换了如墁儿一般的装扮。头上未插任何装饰,一头黑发用白纱绑在脑后,上身米色抹胸下身浅灰长裙,中间束一条米色腰带,未披墁也未带纱。  来到古代,第一次上街,满眼都是欣喜。虽然有违自己大家风范,可是依然忍不住买下一串糖人含在嘴里。  宽阔的街道,青石的砖瓦。两边都是式样奇特的古楼,外边挂着各种各样的招牌。最惹眼的,还是大街中心的青楼-醉红楼。华丽装饰的大门,高高的楼仿,倚窗凝思的美人,无不让人想入非非。  老刘说,绸缎庄叫青衣纺,制衣庄则叫霓裳纺,名字都是萱王起的。这萱王倒也是有些文采的,名字跟产业极其相似。罢了,就沿用这些名字吧。  来到青衣纺,见了这里的主事。打第一眼,我就不喜欢。位于皇城市中心的最大的绸缎庄,理应财源滚滚才对,又如何会收入平平?  进里边坐了半个时辰,就发现货品琳琅满目,客人众多生意极好。招呼了墁儿拿了纸笔,我端起笔将招聘启事认真的写在大红的纸张上,吹吹干让墁儿贴在了绸缎庄门口。“招聘启事:京城最大绸缎庄青衣纺招收管事先生,要求人品良好,家底清白,能识字能作诗还会算帐记帐,月俸五十两另包吃住。另外招收打杂人员数名,要求能干伶俐无不良记录,月俸十两另包吃住。有意愿者请前往青衣纺二楼找栀儿小姐面谈。『此广告三天有效。青衣纺乃萱王产业,在此工作安全可靠』”  然后我就坐在二楼,摇着扇子喝着茶水等待前来面试的人。我并未透漏自己是王妃的事实,只是说是王爷派来的管事的。  上午的时候,很多人在门口看广告却未曾有人进来。估计此等招聘,乃谢朝前所未有。晌午过后,终于有个年轻人进来,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束着白色的丝带,文文弱弱的但长相倒是干净秀气。  “我叫苏慕风,是来应试管事先生的。苏某家境贫寒,但绝对清白。家中有一老母,饱读诗书却不喜官宦。衣食已成问题,诗书又有何用?”苏慕风一脸颓废的样子。  我招呼他坐下,然后让墁儿倒了茶水过来。苏慕风小心的呷了一口,然后等我回话。“苏公子是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我却不觉得。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既然苏公子不喜官宦,也绝不会出卖字画的。来我这里做管事,倒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苏慕风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却又不禁露出一幅赞同的神情。“好一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姑娘一句话让苏某胜读十年书,如果姑娘不嫌弃,苏某愿意来青衣纺当管事,帮助姑娘好好打理这个绸缎庄。”  我满意的笑笑,心想就这个家伙了。但是还是不能轻易就这样允了,象苏慕风这种清高的读书人,不给他一些颜色恐怕不太会认真看重这份工作。如此一来,青衣纺必然与过去无异。“不是苏公子想就可以的,我这个管事先生要求可高。不但要懂得跟客人交际处理突发问题,还要会算帐,而且懂得如何招揽生意。月俸五十两,恐怕京城别无二家。”我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苏某但凭姑娘考核,请出题吧。”苏慕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真是自信满满。  其实读书人,自会写写算算。我也不太想考他太多,原本也只是打算给他点下马威,出一题意思以下就算了。“请公子以秋雨为题,做诗一首。可随性而作,不必讲究太多。”  “黄叶青苔归路,屧粉衣香何处。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因风吹去。”  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古人就是这么厉害的么?恩,虽然过于委婉了些,但是也非泛泛之辈可以作出的。而原本我也是有些伤感之人,竟如此合了我的心境。  “墁儿,送苏公子。三天后,公子来此正式工作。”我喝了口茶,未再看他。他作揖谢过,便跟着墁儿下楼去了。  外面应聘的已经排了好些人,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招了十个伶俐的来做杂工,主要帮客人送送货什么的。 绸缎庄招聘管事(下) 绸缎庄招聘管事(下)  墁儿从绸缎庄每个样式的布拿了一种,送到霓裳纺,顺带送去了我前几天画好的十几副图样。我这才拖着累的腰酸背痛的身子,摇晃着扇子回王府去。  刚进王府大门,看到沈子陌在门口练剑。我要经过,故意伸剑拦我。我躲闪走,还是拦住。  “妾身累的不行,王爷有事么?没有的话,妾身要回后院沐浴更衣吃点东西了。”我淡淡的说道。  “难道王妃没有事情向我禀报么?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青衣纺招聘之事,莫非不是王妃所为?”他边舞剑边跟我说。  我到边上的台阶上坐下,懒散的靠在柱子上。夕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这倒是不错的一个休息之处。“是王爷派人知会妾身随我便,那就不要怪妾身将王府以及产业闹的鸡飞狗跳了。难道王爷不想知道,为何青衣纺没有财源滚滚的原因?”  夕阳照在他白色的长袍上,映着头上汉白玉的束冠,显得特别的温馨。身形潇洒的随着剑身转动,落日里只剩下一抹白色的身影。若不是他长着一张跟楚若轩一样的脸,也许我还会慢慢喜欢上他吧。  “本王对金钱不感兴趣。”他一伸剑,横在我的脖子边上。  我眼神望向远方,不看他。“没有金钱,何来接济百姓?”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后院走去。他停了剑,愣愣的站在原地,也没有再拦我。 逛青楼,惹怒萱王(上) 逛青楼,惹怒萱王(上)  霓裳纺速度还不错,三天后我的十几件衣服便送到了王府。墁儿说萱王见到了送衣服的管事,说了那么一句话:“欧阳栀可真是挥金如土啊!”,然后摔了一个茶杯。  不理他。  “墁儿,把我打扮的华丽点。”我招手对蹲在地上的刺绣的墁儿说。  “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呀?”墁儿站起来打开衣橱帮我挑衣服。  “醉红楼!”  “啪”墁儿摔倒在地,我扶起她,她却死命的跪在地上不起来,拉也拉不起。这也难怪她,要是给爹爹或者萱王知道她跟我去青楼,不乱棍打死她才怪。  “墁儿快起来,一切我承担。我去青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做广告而已。帮我从新作的衣服里拿一套穿上,你自己也穿一套,化个漂亮的妆。”  劝说了半天,墁儿才明白我的意图。乖乖的帮我穿衣,还给我化了个很艳的妆。拿起铜镜,看了下,不禁吓了一跳。  浅绿色的抹胸,桃红色的水彩三色裙子,腰间一条蓝色束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浅蓝色的轻纱外衣,一条白色的长纱缠穿过双臂,长长的拖在地上。头发束成双个云鬓,一条大红的珠串缠绕在两个云鬓上,左右两侧各插了三支钗子。  而墁儿也应我的要求,穿的花枝招展。玫瑰红的抹胸,水草绿的国画山水裙,腰束浅红束带,双臂缠绕桃红长纱。头发也束的跟我差不多,我也给她钗了我的几根钗子。  为了引人注目,我还让墁儿拿出前几日用风干的桃花做的荷包,一个人挂了一个在裙子上。桃花拌了宫里送来的香料,一走路便随风散出阵阵香气。  我俩打扮完毕,将其余的十几件衣裙装进包袱里,拿了些银两趁着月黑风高便悄悄溜出门去。门口侍卫看到我们嘴巴张成了鸭蛋形,我回头用手抵住嘴唇做了个“嘘!”的姿势便跟墁儿快步逃跑。 逛青楼,惹怒萱王(中) 逛青楼,惹怒萱王(中)  一路都是差异的目光,行人也忍不住停下来侧目。我们这个打扮,除了宫廷妃嫔或者青楼女子,别无他人。而这两种人,又不会在街上行走。他们诧异,也可理解。  随手塞了十两银子,就奔里边去。醉红楼的守卫真是识趣,当我们如空气般。墁儿说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几个丫头了,不禁有些后悔太大手笔。  进了醉红楼,才发现这家京城最大的青楼果然名不虚传。院子大的出奇,来往的客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主楼大概总共六层,也许还高。后面还有几个矮一些的楼跟院子。整个醉红楼,估计有萱王府一半大。  我跟墁儿进了大厅,便看到一个如老鸨一样的人斡旋在客人之间,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大厅里灯火通明,一二三楼坐满了宾客。墁儿听其他丫头说,醉红楼每晚都有几个红牌的姑娘演出,生意非常好。  我跟墁儿悄悄的到二楼的角落里站着,老鸨在下面也看不到我们。  演出一会就开始了,最先出场的据说是这醉红楼的头牌姑娘雅雯。这雅雯一身红衣,面若桃花,身材凹凸有致,果然不愧是头牌。可是衣服穿的俗了点,不然还会更美。这雅雯在一楼的台上落座,弹起了琵琶。乐声婉转悠扬,又似有一些哀怨在其中。青楼女子,多半是有哀怨的吧。若能选择,谁又会乐意堕落风尘。  听说每晚有五个姑娘出来演出,演出的姑娘都是这里卖艺不卖身的。客人再喜欢,点了也只能听琴赏舞,不可轻薄。原来青楼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着实让我惊了一下。  我丢给墁儿一百两银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墁儿一脸恐惧之色,却又因为我脸上的认真而不得已的下楼去。  不一会那个老鸨便上二楼来,满脸媚笑。我对她耳语几句,然后丢了张曲子给她。她匆匆下楼,对台子边缘的乐师耳语去了。  我其实想上台表演一下,正是人生鼎沸之际,所有的达官贵人青楼姑娘都在看着。我上去表演一下,然后趁机将霓裳纺广告一番,那么霓裳纺也就不缺客源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萧,不难解释。不但会萧,我还会琵琶古筝吉他钢琴小提琴。妈妈是乐队的指挥,我从小就被送去学习各种音乐器材,同时还兼学习舞蹈。我的童年是很苦的,所以我一直不怎么开心。另外,我没有爸爸。  台下音乐响起,我拿起墁儿递给我的萧,边吹边自二楼缓缓跳下,正下方是一楼的台子。落到台子上,我用脚尖打了个旋减缓降落的重力。  然后边**边跳王菲的那曲《但愿人长久》,舞蹈是飞天舞。原本我并不会这种舞蹈,但是看了陈好演的一个敦煌什么的电视剧后,就录了下来一直跟着练,现在早已熟练的很。  单手挥舞白色长纱随风而动,时而旋转时而低舞,一只手**。而身子随着音乐有韵律的配合双脚,蓝色的轻纱翻飞在霓虹的舞台上。  曲终舞散,全场鸭雀无声。久久之后,才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我手挽长纱对着观众微微道福,然后单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顿时全场又恢复了安静,热烈的期待着我的讲话。  我对墁儿做了个手势,墁儿知趣的到台上来做了个躬。“献丑了!今天借醉红楼的舞台一用,想跟大家介绍下我们身上的衣服。这批衣服全部由妾身设计,霓裳纺制作。醉红楼的姑娘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我另奴婢带来十几套免费送给姑娘们试穿,一会让奴婢发放给大家。希望以后大家多多支持霓裳纺的生意,妾身也会根据时令跟节日设计不同的款式。霓裳纺已推出免费展览服务,所有款式衣服均有展示。各位姑娘可以光临,各位爷可以买来讨美人欢心额。打扰各位了,妾身告辞。”  短暂的安静之后,醉红楼又恢复了喧哗热闹。只是,我跟墁儿下台后立刻被醉红楼的姑娘包围了。衣服还未分发,就已空了包袱。我摇摇头,拉着墁儿回府去。  二楼的雅间,一抹白色的身影,挥着扇子玩味的看着离去的人儿。 逛青楼,惹怒萱王(下) 逛青楼,惹怒萱王(下)  刚到门口准备溜进府,就被门口的侍卫告知萱王爷有请王妃到前厅。我看了看墁儿身上的衣服,就让她回去后院了,不想让她被萱王批。  进去大厅,沈子陌穿一身青袍子,铁青着脸,坐在大厅的雅座上喝着茶。见我进来,随手就把茶杯扔到了地上。我端起桌上的茶水,看了看杯子还是忍住了没扔,轻轻的喝了一口。  “王妃穿的跟花蝴蝶一样,还真是别致。莫非萱王府不够大,以至于让王妃跑去醉红楼献艺。”他冷冷的说。  我打了一个哆嗦,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我刚跳完,就传到萱王府?不太可能,除非萱王亲自在场看到。“萱王爷有雅兴去青楼消遣,我这做王妃的岂能不为王爷服务?”  “你还有脸说!本王与睿王跟平王在醉红楼饮酒谈正事,你少胡扯。若非本王拦着,睿王跟平王激动的就要下楼喊你皇嫂了。”  “各位王爷真是别致,去青楼谈正事。不知妾身的舞,入不入得各位王爷得眼?”我悠闲得喝着茶,心里却酸酸得。怪不得对王妃3年视若无物,青楼果然是个好地方。  “请王妃自重。若是以后再这样肆意取闹,休怪本王给你写休书。”他抓住我得下巴,硬是让我看着他得眼睛。  我心里一阵翻腾,那些与若轩的往事又浮上心头,眼睛竟有些许湿润了。我错愕得别过头,打掉他的手。  “若非知道王爷喜欢接济百姓,若非知道王府财力有限,我也不会去折腾青衣纺跟霓裳纺。对了,明天开始我还要折腾酒楼。如果王爷认为我是在肆意取闹,那么请无视好了。反正萱王妃的接济跟萱王也是一样的,我不会毁你名声的。”我转身抹掉眼里就要滑出的泪水,悄然往后院走去。 重装酒楼,初识上官若云(上) 重装酒楼,初识上官若云(上)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晚上下了一场雨,特别大。心里想着白天跟萱王的吵架,有些不是滋味。原本脾气很好的自己,又怎么如过去的欧阳栀一般泼辣起来。想去跟他道歉,终还是忍了。  很早便醒来,穿的轻便一些,便在长长的走廊里来回跑步。这副身子,实在太弱。若不开始锻炼身体,冬日来临还不知会如何。  一直跑到天放亮,奴婢们起身我才擦着汗水踱回中院,刚好看到墁儿在四处寻找我。便让她安排洗澡水,我好好的泡了一番。  吃过早饭,简单的穿了抹胸裙子,将头发用纱绑在身后,便拉上墁儿出门去。其实弃妇也有弃妇的好处,没人限制我出门。不过依欧阳栀的性格,也无人敢限制。  萱王名下的酒楼-揽月楼竟然在醉红楼的对面,让我一阵唏嘘。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将酒楼盖到青楼门口,萱王可是逍遥。  到了酒楼找到酒楼得管事老孙,便让他来了三楼得雅间。委婉的说了很多,当然都是废话。简单的说就是:你被辞退了。  在酒楼待了一天,顺便吃了一顿所谓的最豪华的午饭,然后发现问题还真是很多。装修太烂,桌椅毫无特点。菜名庸俗不堪,厨师水平差的一塌糊涂,服务生太少而且态度不好,而且也没有什么弹曲的女子。这样的酒楼,生意好才怪。  提笔写了一幅招聘,然后坐等人上门。不知道晚上回去,沈子陌又会怎样发脾气。这样大的一个酒楼招人,想必不会不传到他的耳朵里。  “京城最大酒楼-揽月楼招聘管事一名,月俸八十两另包吃住。要求能识字能写诗能算帐,并且长相不俗懂得酒楼招揽生意之道。另外招聘女服务生三十名,年纪16-25岁,长相清秀身家清白,主要负责点菜端菜无特殊服务。招聘男服务生十名,负责买菜跑堂送外卖。招聘厨师10名,月俸三十包吃住,要求厨艺良好有酒楼经验优先。  以上人员一经录用,表现良好另外有分红。如有愿意者,可与即日起三天内前往揽月楼三楼找栀儿姑娘面谈。『揽月楼属萱王产业,在此做事安全可保。』”  有了上次青衣纺的经验,想必多数人已然打听倒入选青衣纺的人工作轻松收入颇高,这次招聘一贴出立刻门庭若市,排队的已经排到对面的醉红楼门口。  用了三天时间,招齐了所有的服务生跟厨师。萱王这次,倒是没有过问什么。一幅装作不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假。  女服务生的招聘,我非常满意。多数都是穷人家的女子,有些已经嫁人却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出来做事。这样一来,让我有些心安。能让这些女子有个安心的赚钱之所不至于堕落风尘,也不违我重整萱王产业的初衷。  可是头疼的是,一直未有合适的管事人员。应聘的倒是很多,夸夸其谈的居多,倒没有一个能象苏慕风那般贫寒清高踏实。清高之人自不屑苟且之事,所以我才会安心将青衣纺交与他。 重装酒楼,初识上官若云(下) 重装酒楼,初识上官若云(下)  用了三天时间,招齐了所有的服务生跟厨师。萱王这次,倒是没有过问什么。一幅装作不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假。  女服务生的招聘,我非常满意。多数都是穷人家的女子,有些已经嫁人却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出来做事。这样一来,让我有些心安。能让这些女子有个安心的赚钱之所不至于堕落风尘,也不违我重整萱王产业的初衷。  可是头疼的是,一直未有合适的管事人员。应聘的倒是很多,夸夸其谈的居多,倒没有一个能象苏慕风那般贫寒清高踏实。清高之人自不屑苟且之事,所以我才会安心将青衣纺交与他。  招聘启事的最后一日,临近傍晚都没有招到合适的人选。我心情有些烦躁,摇晃扇子的速度明显快很多。墁儿心思细密,取来一把大扇递给我。  夕阳已然落到半山腰,淡淡的散发出一点点光辉,我靠在三楼的窗口就这样看到了上官若云。夕阳的余光中,上官若云一头乌黑的长发,淡扫峨嵋顾盼生辉,腮若红杏脸若珠玉,珠唇未点先红,鼻梁高翘可爱。上身米色抹胸,下身淡紫长裙,身披白色轻纱外衣,脚步婀娜的迈向揽月楼的大门。  望了一眼对面的醉红楼,我不禁笑了。若是她来应聘,多少银两我都答应。对面的雅雯姑娘,在她面前可是顿失颜色。  我静了下心,坐回三楼的雅间。不一会就听到墁儿上楼的声音,后边跟着的,俨然是上官若云。我嘴角不自觉的涌上一抹笑意,却在她们掀帘进门时隐了去。  上官若云进门看到我,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便大方的坐下。另我吃惊的是,她居然翘起二郎腿挥着手帕,丝毫不担心失去大家风范,  我喝了一口茶水,清了下嗓子。然后端起架子,开始所谓的面试。“那个,姑娘如何称呼?请问是来应聘女服务生的还是应聘管事人员?”  她端起茶水,轻轻的呷了一口,用丝帕轼去嘴角的茶水,珠唇轻启,我竟看的有些呆了。“姑娘觉得我象应聘女服务生的么?我叫上官若云,叫我若云就好了。我可是男儿身,不是什么姑娘。”  墁儿手里的茶壶掉到了地上,我手里的扇子也不知何时滑落地下。如此倾城绝色的美人,居然是个男人。上天真是不公啊!  上官若云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悠然的喝着茶水,满脸笑意的观察着我跟墁儿的呆滞神情。半晌之后,我才回复过来,竟然有些脸红。  “想必上官姑娘……咳!若云公子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应聘管事的须能做诗,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可就出题了。”我淡淡的说道,此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没有问题,姑娘尽管出题。不但作诗,琴棋书画武功,我都没问题。”若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柳叶眉立刻弯起来,一副诱惑人的样子。  “咳!请若云公子以梨花为题,做诗或者词一首。可随意,不必拘泥形式。”我好像最近咳的多了点,有必要请御医看下了。  “『鬓云松,红玉莹。早月多情,送过梨花影。半饷斜钗慵未整,晕入轻潮,刚爱微风醒。』不知可否入得姑娘眼?”上官若云对我抛了一个媚眼来。  好个家伙,分明在写自己。唉,扮女人太多,怕是入戏三分真了。不过才情真是不错,媚俗了点是真。大千世界能有几人能免俗呢,直觉上上官若云必然能将此酒楼捧红。  “『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这首,不知若云公子如何看?”记得萱王虽挖苦嘲讽,却也夸过这首。不知道上官若云会怎样评价呢。  “这诗作得非常好,只是太过于伤感。多情总比无情苦,聪明得人是不会动真情得。人生苦短,可游戏可作戏,切勿动情。敢问姑娘,此诗何人所作?”上官若云一副大彻大悟得感叹,让我不禁对他另眼想看。  爱情太伤人,何不潇洒得过这劫后余生得日子呢。我笑了笑,招呼墁儿送客。上官若云也未多言语,起身作揖轻步下楼。我倚在三楼得窗口,对着上官若云得背影轻喊出声。“若云公子,三日后来此上任。另外,那首诗是妾身所做。”  上官若云对我回眸一笑,柳叶眉弯小嘴翘,连天边得彩霞都顿时无颜色。唉,生得如此美貌,是幸又是不幸呢? 与萱王饮酒后花园 与萱王饮酒后花园  半夜大雨,却毫无知晓。醒来时,地上雨水还未曾干掉。近日劳累,身体有些困乏。吃过早饭,便不打算出去。  将墁儿派到霓裳纺,帮我面试招收裁缝跟绣娘。霓裳纺得生意,好的一塌糊涂。自从那日青楼轻舞,霓裳纺便传遍大街小巷。而霓裳纺得布料,又特别指定青衣纺负责。所谓一荣俱荣,就是这个道理。  近日一直画酒楼得装修设计图,便没有时间设计新得款式衣服。好在有前面得十几个款式撑着,而每款颜色又有多种,倒也奇好。  身穿粉色抹胸,浅绿水草裙,身披米色纱质外衣,慢慢得踱到后花园。桃花还在树上开得艳,而梨花却落得一地白。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想不到王妃居然如此雅兴,一早在这里吟诗作乐。”抬起头,沈子陌坐在凉亭里,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凉亭里一壶清酒,几堞小菜。  真会享受。  “王爷也好兴致,大清早在后花园饮酒。既然如此,就让妾身陪王爷喝几杯吧。”我踱到凉亭,招呼沈子陌身后的仆人取来一个酒杯。  沈子陌今日倒是脾气大好,未曾挖苦,我便小啄了几杯。既然都夸萱王文采出众,倒是有些想见识些了。“王爷,喝酒岂能无诗?那日王爷也曾见过妾身的诗词,今日也想请王爷以梨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沈子陌看了我一眼,眼里又涌出我不喜见的冷漠。转而低头呷了一口,才慢慢开口。“接枝秋转脆,含消落更香。擎置仙人掌,应添瑞露浆”  我轻笑出声,梨子竟被他说的似鲜果般好吃,不过是一个梨子而已。天气真好,有些想唱歌了。记得以前楚若轩最喜欢听我唱歌的,每次都如痴如醉。  吩咐仆人去我的房里取了古筝来,我轻移酒杯,将古筝搁置凉亭石凳上。然后温柔的望着这个古代的楚若轩。“王爷那日看的舞蹈,其实还有一曲。今日妾身心情大好,就唱歌王爷听吧。”  沈子陌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环抱胸前,一脸期待的样子。这副神情,为何又是如此相似?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揽月楼隆重开业(上) 揽月楼隆重开业(上)  黛色抹胸,浅绿山水画衫裙,腰系蓝色束带,头发随意的用腰带同色系的蓝纱束在身后,便急匆匆的拉了墁儿奔揽月楼而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上官若云迈着莲花步自二楼走下。粉色抹胸,白色纱裙,外边罩蓝纱外衣,手上挽着蓝色的拖地长纱,嘴上带着一抹微笑。  这个男人!  将酒楼的设计图丢给他,他拿起来看了半天然后一脸疑惑之色,却未开口。半天之后,对我点点头。  “叫他们照图装修,要是不合格,我先可要扣你银子额。你忙吧,我还要去绸缎庄定做服务员衣服跟窗帘桌布,去杂货店定做特别的桌椅,还要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盆景花草的。唉,真累。”说完,白了上官若云一眼,就出门了。墁儿紧跟我,貌似她很怕上官若云。  上官若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女子消失在街道尽头。如此清纯女子,竟会作诗会经商,还会跳惊为天人的飞天舞。那日,在醉红楼可是看的真切。  揽月楼的设计,我可是想了几天才下的决心。揽月楼共五层,第五层作住宿用,第三四层是包厢,也就是古代的雅间。一二层则是主营业的。设计仿现代的酒楼,桌布窗帘摆设均用现代风格。一楼大厅中间特别筑了一个很高的台子,可作舞蹈唱歌弹曲之用。灯笼,我特别请人做了独一无二的款式,摇曳生姿。  经过半个月的折腾,总算装修完毕,就期待开业大典了。为了隆重并且惊为天人一炮打红,我对开业大典特别做了计划。首先让墁儿送了一套我亲自设计的衣裙给上官若云,无非是美人更美。为了防止别人把他当青楼女子,特别设计了一个胸花上书:酒楼管事。  楼梯上摆满了花盆,各个雅间是统一。底层的舞台下面置了一个假山,自厨房水井引出的水缓缓流下,落在池子里又流入厨房做洗菜之用,一举两得。  然后又用萱王的名义邀请了睿王平王以及定南王出席开业典礼,不管来哪个,主持个剪彩还是很有面子的,毕竟是王爷。  女服务生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款式。上身碎花抹胸粉色外衣,下身粉色中裙,腰间围一条碎花围裙。我设计的图,青衣纺的衣料霓裳纺的制作。男服务生都是统一的淡蓝上衣淡蓝裤子,围一条浅蓝围裙。  开业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貌似好多年,没有过这么激动的时刻了。很多东西,亲自动手就不太一样。一点点汇集,便再也无法舍弃。  开业大典,宜装扮隆重。墁儿将我的头发打卷束成三个云鬓,一条玫瑰红的琉璃串交缠三鬓间。左右各插三个玉簪,下部头发用玫瑰红的轻纱松散的束在身后。上身浅绿抹胸下身玫瑰红纱裙,外披蓝色纱衣,手挽浅绿长纱。  虽然很惊艳的打扮,但是我更期待的是上官若云的装扮。我设计的衣服,自然知晓穿在他身上的效果。  拉上墁儿快步出门,却发现沈子陌骑马在大门口,边上还有一顶轿子。见到我出门,他自马上下来。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见他的装扮也是颇隆重。青色袍金边绣梅花,腰束蓝色锦缎腰带,脚蹬青色黑底靴子。头发扎起一部分,用汉白玉束在头顶。破天荒的,还在腰带上挂了一快与我的王妃玉佩一对的汉白玉,上书:大谢王朝萱王。  “王爷打扮的这么帅气,不知准备去哪家青楼?”我调侃的说道。  这沈子陌脾气倒好,过来扶我上马车,顺便连墁儿也给扶了一下,把墁儿惊的差点掉下马车。然后骑马在马车边上笑意盈盈的说:“王妃用本王名义邀请那么多人,岂不知本王要去哪里?本王要去醉红楼――的对面。”中间故意顿了好久,好在我没上当。 揽月楼隆重开业(下) 揽月楼隆重开业(下)  赶到揽月楼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几层的人。睿王平王定南王三人帅气的站在揽月楼门口摆手弄姿,一副迷不死人不罢休的样子。不知道一会他们三个见了上官若云,又该如何反映?貌似值得期待。  门口的服务生已经按照前几天的排练齐刷刷的站成两排,统一的衣裙随风飘扬,颇为壮观。  我早知上官若云必定在三楼休闲的看戏,便差了墁儿去喊他下来。墁儿也知我心意,上官若云刚到门口,便喊:“揽月楼管事上官若云姑娘到!”  话刚喊完,上官若云推门,巧移莲步,缓缓走出。头发高高盘起单插一只玉簪,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身黛色抹胸,下身浅山水泼墨印染衫裙,外披米色轻纱衣,手挽浅蓝色拖地长纱。面若桃花盈盈欲滴,脸上毫无半点粉黛,却肤如珠玉白皙透亮。小嘴微抿,娇艳欲滴。  早知道是这个效果,我还是愣了一下。今日来的非富既贵,庸脂俗粉不能惊为天人。而上官若云这身清丽的装扮,不施脂粉的脸,混在今天酒楼开业这个场合,必然是如莲花般脱俗。  转身看了下三位王爷,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微张开。若是修养极好,恐怕口水都流了下来。再看萱王爷,正在四处打量酒楼装修,真会装。  在我的主持下,剪彩仪式正式开始。几个漂亮的女服务生手持托盘站在三朵花边,在我倒数三二一之后,我上官若云萱王爷三人一齐下剪刀,三朵花漂亮的落入盘子,周围顿时响起掌声。  自不必我说,上官若云早已招呼若干人员入酒楼吃喝。开业之日,一切费用均免,自然所有房间桌子都爆满,门口排队的又排到了对面的醉红楼门口。  中间的舞台上,一个粉色打扮的女子在弹奏古筝。据上官若云说他招来的,不过琴艺的确出众。  我原本是准备了歌舞的,但碍于萱王在就没敢吱声。今日几位王爷一齐出席,本已够轰动。偏偏萱王为了作戏给外人看,一路都拉着我的手。若是我登台演出,估计不几天就满城风雨了。  上官若云倒似乎知晓我的心思般,自己跳到舞台上。随着缓缓的琴声,舞起剑来。衣魅飘飘,身随剑动,时而腾空时而俯地,脱尘的不似凡人。好在他是个男人,若真是女人,不知道多少人为他癫狂。  被睿王他们拖进三楼的雅间,边赏舞剑边喝酒。几位王爷估计不是第一次见我,但于我却是初相识。他们三个年纪倒是相仿,只是睿王平王性格比较随和,嘻嘻哈哈的。定南王一副深沉的模样,看不出在想什么。而萱王一直在品尝美味,好似被人饿了几天一般。  “陌哥哥貌似好几天没吃饭了,莫非做错事被嫂嫂处罚不给吃东西?”睿王调戏的看着我说。古代人太吓人了,心里想什么都被人知道。  “睿王弟弟说笑了,我怎敢处罚堂堂萱王爷。不知几位王爷对这揽月楼的设计,有何看法?”我用手帕扫了下睿王,一脸笑意。萱王瞪着两个眼睛,有点火气。  “这揽月楼一装饰,还真是乌鸦变凤凰。设计大气,却些微之处章显雅致。小二不但选取女子,而且装扮也与我谢朝其他酒楼扃异。这番设计,经常恐怕别无二家,不知道嫂嫂可否告知出自哪个大家?”平王抢回道。  我轻笑出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误会,我只是渴了。还未回话,沈子陌便抢我出口。“难道平王不知名震京城的青衣纺霓裳纺跟揽月楼大老板栀儿小姐,就是你的皇嫂欧阳栀么?”  “难道传言中的能作诗词能跳舞,还能设计衣服跟酒楼装饰而又容貌出众的栀儿姑娘就是嫂嫂?貌似嫂嫂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次开口的是定南王。  我微笑点头,用手轻轼嘴角的酒水。转身看了下三位王爷,嘴巴又惊的一张一合。恐怕,没几天就被他们传遍皇宫吧。  起身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我又有些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的感觉。转头看了下,沈子陌正温柔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赞赏。些许暖意涌上心头,冲他甜甜一笑。 醉酒 醉酒  本以为古代的水酒随意喝便可,几位王爷灌酒也未作推辞。却不知后劲如此大,出门吹了几口凉风便头晕乎的厉害。  回来的时候,沈子陌抱我进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谁知我晕乎的厉害,直接躺在他的怀里。而他,居然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我心知酒精之下,必然危险。可是想起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不禁痛恨起这副古代的身躯来,怎可如此娇弱。  沈子陌就这样抱着我一路进去王府,直到我中院的房间。想必这也是自三年前拜堂那日他第二天踏进这座院子吧。虽然与我无关,却不禁有些悲凉。  将我安置在**,墁儿闻声欲进屋伺候。沈子陌一声暴喝,墁儿吓的立刻关门出去。脸上一副担心的神情,而我却昏昏然看不到。  三层床墁被逐次放下,顿时光亮大减。我还未作发应,双唇却已被堵上。唇上传来的温度,丝丝透漏着危险,我紧闭嘴唇作着垂死挣扎。  肩上传来轻微的疼痛,我轻吟出声。沈子陌的舌尖便适时的伸了进来,在里边拼命的索取纠缠,越来越强烈。  腰间的束带已不见踪影,外纱也早已被扔在床畔。沈子陌不知何已将自己脱的只剩一条衬裤,**的身躯压在半裸的我身上。  “王爷……”身上沉重的压迫以及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让我酒醒了几分。我努力的挣脱出嘴巴。  “栀儿,不要叫我王爷,叫我陌。”睿王嘶哑而又带着欲望的声音自我颈间传出。  “那个……陌,停下,不要继续了。”我艰难的喊着,身体却因为他的爱抚而变的发热,脸也早已潮红不已。我似乎也受了古代的传染了,对这男女之事忸怩起来。  “不,我要……我要你,栀儿。陌已经错失三年,不能再错下去了。”不知何时,陌已经将我的抹胸丢到何处。上身就这样不着一物的**着,而陌正伏在我胸前。  眼泪涌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在床邸间的言语,却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动不已。我不知此时,当他是楚若轩还是萱王,只是我知道自己不想拒绝这片刻的温暖。  陌的唇温暖而又热烈,从上身滑到下身。我双手用力抓住床单,拼命的抵制身体的反应,却似乎一切都是颓然无用。  陌吻上我的唇,舌头滑进我的齿内与我的舌头缠绵着。左手拉高裙衫,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尖叫声却消失在陌的嘴里。  该死的,居然忘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被陌抛弃三年都未曾圆房的女人。若知会疼,今晚必定不会这样认命。  陌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嘴巴没有停止亲吻我的唇,下身的动作似乎温柔了很多。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便也开始放松身体不再抵抗。  一个女人,一生却承受两次落红之痛,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夜很长,夜也很短。幸福很绵长,幸福也很短暂。春日的夜晚,一切还在继续。  早上醒来,陌已经不在身边。轻唤墁儿进来,顺手喝掉了她手上的醒酒汤,头有些宿醉的痛。翻身下床,准备穿衣起床。却看到墁儿双颊泛红,眼睛直盯着**那抹鲜艳的红。  我也被看她的有些不自在,蹭的红了脸。“墁儿,换张床单。”  “小姐……那个昨晚王爷在这里睡的啊,恭喜小姐恭喜小姐。”墁儿手舞足蹈的,比我兴奋个十倍。  我**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墁儿来给我穿衣服。而这丫头似乎一点也没有打算过来的意思,还在床前独自兴奋着。“墁儿,再不给我换衣服我要染风寒了。多大的事,竟能如此高兴。你要是觉得好,我过些时日把你嫁与苏慕风就是。”  墁儿立刻跑过来给我穿衣服,不过脸貌似更红了。这些时日,墁儿隔三差五就往青衣纺跑。有事过去,没事也会找事过去。这点心思,我还是懂,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只是尚不知苏慕风是何意思。但愿不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才好。 被大美女非礼(上) 被大美女非礼(上)  近日一直坐在三楼上官若云的管事专用房间里画服装设计图,边画边看看上官若云,俨然把他当成了模特。而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着扇子喝着茶水,嘴角挂着一抹笑。  其实画画自然不必出府的,我却是故意如此。自从那日之后,我便一直躲着陌。晚上躲不掉,白天能闪就闪。  虽说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可是内心深处一直有些内疚。因为我不知如他相处,是真心喜欢他,还是把他当作楚若轩的影子。  对于陌每晚来中院,我也未曾拒绝。床第之间,我也尽量的忘了自己。这样就不必一直想,与我亲近的是谁,又或者我希望是谁。  “若云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不知会不会吓倒上官若云,只是此时我很想倾诉。  上官若云转个头看着我,并未说话。继续摇着扇子,等我开口。也不知修炼到如此平静的对待人和事的程度,需要多少年。我以为自己做到了,其实还差的很远。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见到楚若轩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了要嫁给他。后来,顺理成章的我们就住到一起了。但是年轻好胜的我总是脾气怀怀的,而他也是那样的倔强啊,我们就一直吵,分手然后又和好,折腾了三年,大家都累了倦了便彻底分了。可是都是明白的,心里还是爱着的。  后来,楚若轩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很年轻的女孩,模样酷似我,脾气却好很多。半年后,他们便决定结婚。他结婚的那天,天很蓝,风很淡而我却生无可恋。于是去到海边,投海自尽。”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喝了口茶水,看了一眼上官若云。他还是摇着扇子,淡淡的听着。不过他眼里有一抹疼惜的神色,扇子也摇的没先前那么快了。  “后来呢?”上官若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不但没有死,而且躺在萱王府成了王妃。身体还是我在以前时代的样子,只是岁数小了个五六岁。我不知道以前的欧阳栀多么骄横跋扈,但是我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用了这副身体,我就想好好的过一回。  可惜的是,萱王爷竟然跟楚若轩长的一摸一样,这让我很心烦。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哪个,又或者是把谁当成了谁。”  想到楚若轩的结婚,想到陌那晚的柔情,泪涌了满眼,无声的滑落。上官若云站起来,走来我身边,将我揽入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菊花香,软软的靠在那里竟心神安定了很多。头上传来上官若云修长手指的温柔抚摸,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被大美女非礼(下) 被大美女非礼(下)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酒楼第五层上官若云的房间。房间的布局如大家闺秀一般应有尽有,边上的香炉里飘出淡淡的菊花香。而上官若云则坐在边上,对着铜镜一下下的梳他的头发。  看到我醒来,他缓缓的走到床边来坐下。把我揽入怀里,用他手上的梳子梳理我的头发。这种感觉竟是这么好,这么温暖,让我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  我就这样趴在上官若云的怀里,好久好久。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话说。  久久之后,上官若云将我扶起,坏笑着说:“想不想看我穿男装?如果你想,我就穿,且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休息了好一会,我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满眼笑意的与他打趣。“好啊,你穿来看看,是否貌若潘安。”上官若云没有问潘安是谁,想必猜到了几分。从衣橱里拿了些衣服,转身到屏风后边去了。  我斜靠在床沿上,背上枕着上官若云给我放的枕头,闻着香炉里飘来的菊花香,竟有些眷恋这种感觉了。这种,让我心定而又轻松的感觉。  虽是认定了上官若云穿女装好看,但是看到他从屏风后徐徐走出的时候,我还是发楞了好一会。丹凤眼,细细的眉毛,鼻子高挺,嘴唇未点就红,头发用白玉束在头顶,其他的随意散落肩头。一身白色的刺绣长袍,将清秀高挑的身材称的十分妥切,脚蹬白色黑底金边刺绣的鞋子,腰束白色金边束带,衣服下摆挂了一块深绿色的玉佩。潘安在世,恐怕也会觉得羞愧难当。  “口水流下来了!我穿男装还入得王妃得眼吧?”上官若云调笑得说着,眉毛笑成了弯月。  “额……入得入得……比潘安好十倍。”我此时还在目不转睛的看,一切回话都是不由自主。  想到之前睡着得时候,是被上官若云抱着。而此时,这么暧昧得房间,他又穿的如此模样,显然是在诱惑我。  我从**跳下来,穿上绣花鞋起身告辞准备回王府。上官若云也不说话,看我走。当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回来搂在怀里。  我心砰砰的跳,使劲的平复下心情。心想古人真是厉害,那么多人逃的开美人计。而我面对这美男计,似乎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干吗要走?你怕了?不许走,陪我吃晚饭。”上官若云趴在我耳边边说边吹气,顺便咬了我的耳朵一口。  我顿时脸色潮红,口不成言。  “那个……你放开我,不就是吃顿饭么,至于用美男计么?别咬我耳朵,回去被萱王发现你就死定了。”我装着胆子假装无所谓的说着。  “我也不曾想到效果这么好,也许美女计更有效果。改天尝试一下,哈哈。至于萱王,我还真不怕他。”他就是搂着我不放手,我死命挣扎也没用,只好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上官若云把我放在**,点了我的穴。然后自己到屏风后换了女装,又到下面去端了一些饭菜上来,之后才解了我的穴,生怕我会自己逃走似的。  被他这样一个美人非礼,我虽然觉得有些脸红心跳,但是并无太大反感。若是逃走,回到王府,又是一些纠缠不清的事情。想想,真是头疼。  我被上官若云抱到腿上,我端着碗白饭,上面放着各种菜。但是不给我筷子,我又不能下手抓。只得乖乖的等着他一口口的喂我,恶心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顿饭,两人都未再说话。之后,上官若云送我回王府,只是送到王府的转角处就离去了。看着他映在夜色里的落寞身影,突然觉得有些猜不透他了。 接济百姓 接济百姓  早上穿衣的时候,特意叮嘱墁儿选朴素轻便一些的。浅草绿抹胸,黛色衫裙,腰系浅蓝色束带,外罩浅蓝纱衣,未挽纱。  出去前厅,看到陌也只是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干净利落。陌虽每晚来中院留宿,但衣物都在隔壁院子,那里更有他的书房。我懒的搬迁物品,他也未作要求。每日早起,去隔壁小院由侍女宛儿伺候换好衣服再出门。  吩咐墁儿带好准备的布匹衣物,然后看着侍卫将粮食打包上车,这才由陌扶着钻进马车,奔城西郊外。  陌说,那里住着一些伤残老兵,还有战死沙场的将领的妻儿父母。朝廷虽有抚恤金,但于他们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陌眼里透漏着些许的心疼跟心酸,我轻握了下他的手。心软如此善良的王爷,倒真是少见。  车里是我用青衣纺的收入买的粮食布匹衣物,还带了一些银两。苏慕风果然是没让我看错,短短几个月,竟让青衣纺收入大增。揽月楼的收入,我还未曾问过上官若云。按照每日宾客满座来看,收入应该是青衣纺的几倍。  那日后,我就未敢再去揽月楼。我的确是怕了上官若云,他一会美男一会美女而又温柔深情的样子,以我的道行实在是抵挡不住。  “栀儿,谢谢你。若不是你辛苦打理名下产业,恐怕今日陌想来接济这些可怜人都无力。”陌紧紧搂着我,感激的说。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其实我也未做什么。“产业是你的,我只是稍微努力了下而已。不必客气,我也是王妃呢,接济百姓我理应出力。”  到了郊外,才发现他们住的地方十分简陋。房子是临河建的茅草屋,下雨会漏雨,刮风会随风飘摇,冬天的时候又不知该如何。  我让墁儿将布分发给各户,然后来到粮食车前,挽起纱袖,拿出大碗纷发粮食。看他们的处境,十分不好。却安静的排队领粮食,未曾有一人吵闹喧哗。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心里疼的厉害。他们都是多么好的人啊,又会命运如此可怜。  陌跟着几个侍卫爬上一户老人家的房顶修葺屋顶,炎热夏日尚未走远,陌的额头冒出很多的汗,却顾不上擦又爬上另外一家的房子。  纷发完粮食,我走到陌的身边,用手帕帮他擦汗。他灿烂的冲我笑,笑的我眼泪差点涌出来。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王爷王妃,你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呀?你们真是好人。”陌的脚底下,蹲着一个小男孩,甜甜的对我笑。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子,用手帕擦去小鬼额头的泥土,并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我叫小秋,因为我是秋天出生的。”小秋又坐到地上去,刚拍干净的身上顿时沾了一堆泥土。我无奈的笑笑,点了下他的额头。  “那我们秋天再来看你吧,到时候来帮你们盖漂亮的大房子。好不好?”再过几个月,凑一下青衣纺跟揽月楼的银两,帮这几十户人家做套房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入冬前,他们应该就能搬进能遮风避雨的新房了。  “真的么真的么?好开心啊,漂亮的大房子,再也不怕下雨刮风了,冬天也不冷。”小秋兴奋的在地上打滚。陌笑着看我,象看地上的孩子一般满眼疼爱。 现代文胸面世古代 现代文胸面世古代  接济百姓回来后,我思考了很久。当我躺在温暖的**矛盾着爱的是不是陌的时候,外边还有那么多百姓在为温饱而发愁。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自私,而出身帝王家庭的陌却能那么的平易近人,我觉得自己很羞愧。  陌被皇上召进了宫里,墁儿又跑去青衣纺会情郎,我正好乐得自在。  于是我决定跟上官若云讲和,其实也并没有吵架。从霓裳纺拿回自己特别设计的几套衣服,装进墁儿给我设计的挎包里,便大摇大摆的奔揽月楼而去。  去揽月楼的时候,上官若云正在二楼的雅间里陪一桌子的人喝酒。从帘子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去楼上等他。跟一帮服务生打了下招呼,端了壶茶水拿了些瓜果我便到五楼上官若云的房间去了。  其实,我是想去三楼他的管事房间的,但是想到自己新设计的一堆衣服,还是有些期待的想知道效果。想必上官若云也已然知晓上次的亲近让我躲了他这么久,自不会再过分才是。  靠在上官若云的软塌上,吃着瓜果,闻着淡淡的菊花香,真是有些惬意。如果能就此不理窗外事,安稳的过一生,该是多好。  上官若云晃悠着走进房间来,直奔软塌而来。然后直直的躺了上去,一身的酒气,看来被灌了不少酒。  我推了推他,他还是躺着没反映。起身倒了杯茶水,抱着他的头喂他喝下。放好杯子,我拿起丝帕帮他擦拭唇边的茶水,却突然被他抱在怀里。  我跟他就隔了几厘米,身子被他这么一抱,重心全压在他身上。我努力挣扎起身,他却抱的更紧。这个姿势,让我很尴尬,满脸绯红羞愧难当。  “你最好乖乖别动,否则后果我也不敢保证。”他躺在那里眼睛也不睁,低低的说着。  我捶打他,让他放开我,他却丝毫没有反映。“你快放开我,我来是让你试衣服的。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我再也不来揽月楼了。试完衣服,我还要看揽月楼的帐目,二个月后我要大量用钱。”我严肃的说道。  他听完这些,手松开了我。从软塌上坐起来,打开我带来的包袱翻开衣服,脸上带有惊讶的神色。“这是些什么衣服啊?这么奇怪。”  “这是我根据我那个时代又结合这里的情况做的几套,你去试穿下吧。再过一个月就是赏菊节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展览下,保证霓裳纺生意好好。”我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为啥自己不穿去展览啊?”他一脸不悦。  “我脸蛋你没惹眼,身材没你好,皮肤也比你黑。”我说的可是事实,原本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遇到上官若云我彻底歇了气。  “笨蛋!”他骂我,我刚要打他,他就钻进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我也不敢跟过去,只好低声骂了句。  上官若云出来的时候,我眼睛都有些发直了,这是人么?我设计的是一套玫瑰红的紧身连衣裙,小吊带,外罩一件白色小开衫,背部倒是遮了个严实,但是从脖颈到胸前大片白色的肌肤**在外边,让人想入非非。一直到小腿中部的连衣裙,将上官若云高挑修长的身材全部凸现了出来。  虽然上官若云的腰粗了点,肩膀宽了点,但是因为高也就掩盖了这些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胸部太平了,平的跟没发育一样。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就是没发育过。  但是,我早有准备。一脸坏笑的拿出我专门为他设计的现代文胸(胸罩)。两条细小的带子挂在肩上,内部用竹片代替铁丝做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文胸里边用新产的棉花高高的垫起,外边看却与寻常抹胸无异。  在上官若云还发楞看不懂这是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冲上前去,脱下他的外衫,拉低吊带裙的带子,将文胸给他套了上去。他的脸居然红了,怪异。扮女人这么久,难道真的入戏了?  等我给他穿戴完毕之后,拉他在镜子前晃了几圈。他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一脸满足的样子。“这东西还真好用,这下我是十二分的象女人了。这东西,你穿着没?”  啊,这男人!下次搞几件旗袍给他穿穿看,估计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不理他,直接下楼找账本。  过了一会,他换好衣服,才走下楼来。  揽月楼真没白花我辛苦设计一番,还请了上官若云这样的美人回来坐镇。一个月的营业额居然有一万两银子,开业两个半月,竟然账上有二万多两的存款跟五千多的流动资金。我得意的笑笑,摇晃着扇子回家。  想必郊外的房子,已不成问题。 皇室家宴(上) 皇室家宴(上)  秋意渐凉的时候,皇宫传来消息:皇室家宴,各位王爷以及王妃务必参加。  这是我第一次进宫吧,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墁儿比我还紧张,提前准备好了衣裙头饰,生怕出生么差错。其实也就是穿的华丽一点,倒没有太大问题,这个王朝不似清朝有统一的旗服。  自己设计的奇特衣服没敢穿,只好任得墁儿挑选。玫瑰红抹胸,浅蓝水磨衫裙,腰系白色束带,身披浅紫纱外衣,手挽玫瑰红轻纱。其实我倒是想披白色外衣,就是怕素淡了点。  头发倒是再也不敢随意用纱束在脑后,由墁儿梳成了云鬓,两侧插满了华丽得金钗。云鬓中间,还贴了一些小坠饰物。  这样一来,俨然成了一只花蝴蝶。俗气的很,却没法子。  陌还是如那日参加揽月楼一般打扮,外披了一件玄色的披风。男子衣服,也无太多变化,不似女子一般式样颜色都有讲究。陌骑着马,跟在我的马车旁边倒也是帅气潇洒的很。  家宴设置在太后居住的永安殿,我们进宫后便乘坐宫里的小轿子直奔永安殿而去。一路上,都在听陌讲皇宫的事情。皇太后共有5个儿子,陌,皇帝,睿王,平王还有定南王。貌似除了皇帝,其他的我都见过了。  陌还讲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我都没有太在意。只是记得皇太后很慈祥,对陌特别好。但是皇后喜好算计,能避则避。我倒是有些理解皇后,能在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家世是一方面,自己的八面玲珑恐怕也不可缺少。  我只能庆幸,我穿越过来是个王妃。没有与人争宠的必要,亦不遭人算计。倘若转世轮回在皇宫大院,我自是输的极惨的那个。  进了永安殿,我依次向坐在大殿上的太后,皇帝,皇后请安,又转身对着一些妃子道万福,然后才在陌身边坐下。眉角打量了四周,立刻对上睿王跟平王坏笑的眼,不禁心里一阵寒意。这两位王爷,可不要在此捉弄我才好。  “多日不见,萱王妃似乎性情大变。哀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呢,呵呵……”太后一脸慈祥的看向我,倒不是什么挖苦讽刺的意味。  我起身作揖,然后轻缓的回话:“栀儿偶然落水后,记忆有些丢失。以前如有冒犯太后之处,还望太后见谅。”太后激动的走下来,拉着我的手,不停的说“好!”,眼里竟然有些泪花在闪烁。  欧阳栀啊欧阳栀,你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能把这么多人折腾的如此模样,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晚餐倒不是太奢华,却也不失皇家风范。4个王爷以及王妃,加上太后皇帝皇后以及皇后的三个妃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我很少说话,偶尔对太后笑笑。以为就这样,可以熬过这次不喜欢的宴会了。 皇室家宴(下) 皇室家宴(下)  “母后,孩儿听说萱王妃多才多艺,能歌善舞,难道母后不想开下眼界?”睿王边对太后撒娇边拿眼看我,一脸坏笑。  “是啊是啊,孩儿曾偶尔见过一次,真是惊为天人啊。”平王附和。  “栀儿啊,既然两位孩儿都这么夸你,你就唱一曲吧,舞的话就留到哀家诞辰的时候再跳吧。”太后征求的看向我,我又如何又选择的权利。  没有吉他,只能用琵琶了。此时此景,一时让我难以想到合适的歌来配唱。只好,就唱一曲王菲的《人间》吧。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  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朦胧  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  一曲歌罢,满场惊艳,每个人眼睛里的意味都不同。太后是赞赏的,几位王爷是惊诧的,皇后眼里不友善的,几位妃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看不懂的光芒。幸好,我不需要跟她们争什么。  转身看我的陌,陌温柔的看着我,满眼的欢喜。我心里暖暖的感觉,接过他向我伸出的手,一起道别出宫而去。  宫门在我身后沉重的关上,那些刻意的应酬,钩心斗角的狡黠,都离我远去了。我喜欢宫外蓝的天,暖的风。 青楼撞见二哥(上) 青楼撞见二哥(上)  终于逮到上官若云不在揽月楼的一天,早早的拉了墁儿去霸占了三楼的管事房间。吃着水果,懒散的画秋季服装草图。而墁儿则在我边上坐着,昏昏欲睡。  “小姐,对面醉红楼的雅雯姑娘差人来送信,说请姑娘过去呢。”墁儿立刻清醒了过来,死活不让我去青楼。  我好说歹说,才让墁儿同意。人家做主子威风八面,我做主子连去哪都要丫头同意。唉,人善被人欺呀。  也没有礼物可送,只好空手前去。醉红楼的老鸨想必已认识我,一脸媚笑的把我送上二楼。大白天的,青楼也没什么生意。零散的几个客人在喝着茶水。  这雅雯住的房间,在主楼的五楼,装饰设计倒是跟上官若云的房间差不多。只是,多了些脂粉味。我跟墁儿走进去的时候,雅雯正在窗前抚琴,背影十分凄凉,倒让我有些同情起这个女子来。  看我进来,忙起身拉我坐到**,并吩咐丫头端来茶水。我轻呷了一口,倒是上好的茶叶。“雅雯姑娘,不知道找栀儿来有何事?”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知道,我们这青楼里的姐妹,都有些清高,谁也见不得其他人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雅雯喝一口茶,苦笑的说着。  这雅雯也就二十不到的年纪,说话修养极其老成。谈的一手好琴,还能出口是诗。可是堕入这烟花之地,因着卖艺不卖身的清高,绝不会委身庸俗之人,怕也只能是老死在这里了。青楼女子,何其不幸。  聊了一下午,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这雅雯有些话想要说出却又犹豫的吞回去,我便当作不知也不问。正想要告辞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人。  “欧阳公子!”  “妹妹!”  “二公子!”  三人发出三种声音,而我却愣在那里。半晌之后,墁儿似乎意识到什么,凑到我耳朵低语:“小姐,那个是二公子欧阳斐。”  “二哥!”我站起身,朝着欧阳斐浅浅一笑。而欧阳斐似乎很是尴尬,妹妹在妓院遇到哥哥,这种情景想必谁也高兴不起来。  “栀儿你怎么会在醉红楼?“欧阳斐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起身拉着欧阳斐的手,淡淡的说:“哥哥,许久未相见,妹妹有许多话与你谈。不如到对面的揽月楼坐坐吧。顺便,也看下妹妹酒楼开办的是否不错。”  想必他有很多话要问,我这么一说,他倒是爽快的跟着我走了下来,直奔揽月楼而去。 青楼撞见二哥(下) 青楼撞见二哥(下)  到揽月楼,要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墁儿端了些茶水点心过来便识趣的退出房间到楼下去了。我拉着欧阳斐坐下,帮他倒了杯茶,然后坐等他开口。  这欧阳斐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一身白色绣梅花的袍子,头发用墨绿色的玉束在头顶,手上拿把扇子悠闲的摇着。眉毛很浓,鼻子有些小巧,嘴巴微红,象极了大家贵族的公子哥。  “栀儿,你这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啊,很有一套。难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萱王名下几家产业,都是你在搞鬼啊?”欧阳斐悠闲的喝着茶水,满脸笑意的问。  “二哥说笑了,栀儿能懂什么,瞎搞搞罢了,怎么能跟二哥比呢。”我边说边用手帕拍打了下欧阳斐的肩头,佯装撒娇的样子。  欧阳斐笑笑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在雅间来回看了一遍,然后又走到围栏边上观察了下一楼的舞台。一副商业的眼光,这才让我觉出他是商界的奇才,而非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只是,按说他不该出现在青楼的。  不过,这也难说了,几位王爷还不是照样经常光顾青楼。达官显贵集体逛青楼,据说是一种时兴的东西,不去反而被人嘲笑。自打见识了雅雯这类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还真让我对青楼的看法有了些改观呢。  “妹妹怎会认识醉红楼的雅雯的?”欧阳斐踱回雅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果然没有我沉的住气。我可不敢暴露自己在青楼跳舞一事,便只好随口编个缘由。  “雅雯姑娘很喜欢霓裳纺的衣服,来回几次便认识了。哥哥貌似跟雅雯姑娘很熟吧?难道不怕爹爹知道责罚哥哥么?”  欧阳斐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伤感的情绪。“我与雅雯相识一年有余了,碍于欧阳家的名声不敢纳她为妾。雅雯是个极懂事的女子,从来对我不做要求。越是如此,哥哥便越觉得对她愧疚。”  二哥这副落寞的样子,还真让我有些感动。纵然我不相信自己还会再爱上谁,但我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尚有美好的爱情存在。所以我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看不得为情而伤的人。  我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而雅雯也没有与我交好到让我不顾麻烦挺身帮她的地步。但是我心知自己不会完全置之不理,便也只好不再顾虑什么。“哥哥已有一个正室两房小妾,怎会对雅雯姑娘动真情呢?就算爹爹同意她进门,怕是以她的出身地位也未必有幸福可言。”  “家里的妻妾并非我所选,也容不得我拒绝,我对雅雯姑娘一片真心天地可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与雅雯早已看透,请妹妹不必再为哥哥担心了。”欧阳斐站在窗前深情的说着。  “哥哥,我可以帮你劝爹爹答应雅雯进门。只是有句话,请哥哥记得。『如果爱,请深爱。』”我不知插手这件事,是对雅雯好亦或是害了她。万般皆由命,一切就看她的造化吧。终是明白,雅雯琴声里的哀怨,原来是因为了二哥。  与欧阳斐约定过些时日便回家探望爹爹顺便提及此事,然后他才兴高采烈的奔醉红楼而去。只是临走,我劝他暂时不要告知雅雯。若成了,便是惊喜。若不成,也再无念头。此时告知,期望与失望的落差,我怕她承受不住。  “『如果爱,请深爱』栀儿姑娘可真是贪心之人!”上官若云带着一身的菊花香飘进雅间,顺便放下了帘子,这让我惊了一下。  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我才与他理论开来。“是不是男人都很烂情又或者是根本就无情?三妻四妾还被当作理所当然,难道就不晓得此生不二的道理么?”  上官若云大笑,眉毛弯成了一条线,用手帕使劲捂嘴,眼睛始终看着我。“你那个时代的观念还真奇怪,这也是萱王没有侧妃的原因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讲话。改造这个时代的男人的观念,根本就是没可能的。萱王没有纳侧妃,不过是因为欧阳栀的泼辣而已,并不是因为此生不二。喝着茶水,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心里景有些凄凉。  起身离开,上官若云并未阻拦。我摇着手帕,缓慢的走在夕阳的光辉里。背后传来低声呼喊,我回头仰望二楼。上官若云伏在二楼雅间的窗口,冲我倾国倾城的笑。“栀儿,如果有人肯给你此生不二的爱,你会跟他走么?”  我并未回答,径自离开。我想要的,早已不可能得到。 秋意浓浓赏菊花(上) 秋意浓浓赏菊花(上)  我跟陌的关系,正应了古代夫妻那几个字:相敬如宾。一起睡,一起吃饭,偶尔一同游花园。他对我关怀体贴,我对他温柔顺从。只是,很多时候让我有些恍惚。  我不知是自己没有爱上,还是承受不住这平静的幸福,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  闷闷的堵在心里,不时的泛上心头。  白色吊带连衣裙,裙摆至小腿中部,外搭一件大红色的开衫小披肩,一条长长的白纱在脖颈处系一朵花两端搭在肩膀上。为了凸现脖颈处的丝巾,我让墁儿把我的头发全部挽至头顶,在头顶插了一朵新采的菊花。  约了上官若云在大街中心碰面,等了好久却未出现。我只好拉着墁儿去揽月楼找他。  进上官若云的房间的时候,他并未穿我前些日子拿给他的衣服。人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我凑过去看了下,竟是一首满凄凉的诗。“初秋冷雨话凄凉,轻解罗衫卧空床,隔夜胜似隔三秋;相思化作泪两行。”  诗的含意我当然懂,只是我又能如何呢?夺过他的毛笔,假装不曾看出任何端倪。把他推到梳妆台前,让墁儿给他做与我一样的发型,也插了一朵菊花。  玫瑰红的吊带连衣裙,白色开衫披肩,脖颈间用长长的玫瑰纱系成一朵花然后绕到身后,我对着镜子里惊讶的他笑。他这时情绪也好了很多,端详了下镜子,便拉着我的手飞快的下楼去。  菊花节,就是在京城一条东西走向的街上所进行的菊花展览。同时为了迎合一些文人墨客的爱好,在一家大的茶馆春来茶馆有品酒论诗比赛。品酒论诗我自当会去,但是仍然记得今天的目的。  上官若云挽着我的手,脸上带着倾国倾城的笑容。时而仰头看看高大的菊花插花,又时而低头看看地上的盆栽菊花。胸前大片**的白色肌肤,随着他的走动周围一片唏嘘之声。  谢朝女子服侍基本都是抹胸宽大的裙衫外罩纱衣,我与上官若云这般身着紧身吊带裙脖系长纱的装扮,不说惊为天人也是绝无仅有。  赏菊花的人群,眼光不再看菊花。两侧茶楼上的人,也纷纷探出脑袋盯着我俩看。偏偏这该死的上官若云对着楼上甜甜一笑,立刻有水果扇子丝绸飘下,夹杂着不少的碎银。要是哪天失业,拉上他乞讨一天估计就发达了。  在被砸成蜂窝煤以前,我拉着他向菊花节指定的春来茶馆走去。上官若云不知道何时居然伸手接了好多碎银,看他得意的递给墁儿的样子,实在有些欠扁。  身后一片叫声,嘈杂却又清晰的传入耳中。我嘴角微微上扬,很满足今天的成果。  “哇,霓裳纺的栀儿小姐呀,穿的好像是最新款式的衣裙呢,真好看。”  “什么啊,栀儿小姐边上的那位才好看,听说还是揽月楼的当家管事若云姑娘呢。”  “相公,我要去霓裳纺订衣服,就要她们两个穿的那种……”  “姐姐,我们不看菊花了,去订衣服吧。真好看呢!” 秋意浓浓赏菊花(下) 秋意浓浓赏菊花(下)  进去春来茶馆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三层高的茶楼围栏上,都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而那些富家子弟都坐在上面的雅间里悠闲的摇着扇子。如此热闹的场合,又怎么会少了几位王爷呢。  我环顾了下四周,在三楼一间雅间门口看到冲我招手的睿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里边还有平王跟定南王,陌肯定是没在的,因为早上被皇帝招去办事了。  我让上官若云先上去,然后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这死男人用手帕扫了下我的脸,笑着摆着屁股上楼去了。  按照往年品酒论诗的规矩,先是由老太傅出题,想做对的都可用纸笔写好。过完一关后再进下一关。总共6关,大概要做六个对子或者诗。但题目都不简单,藏头诗或者回文诗,都是老太傅喜欢出的。  这个虽是菊花节的中心主题,但多数都不为此而来。论诗结束,会有京城各大青楼的头牌姑娘来献艺,如此良机,平民百姓又岂会白白错过?  献艺虽不能赚钱,但各大青楼也绝不会放弃这个免费宣传的机会。都精心准备,挑选色艺双全的姑娘前来。当然,这绝好的机会我亦不会放过。  等我带了墁儿取了琴赶来的时候,论诗会早已结束。前来献艺的姑娘众多,我便奔三楼睿王他们的雅间而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上官若云倚在平王的怀里,见我进来顺手丢了一个小包给我。包上绣了几个字:“菊花节论诗头名”,内装五百两银票。  “皇嫂怎么不参加比赛,我觉得你的才情不在若云姑娘之下。”一副认真的神情看着我。陌说定南王很少言语,倒是不觉的。  “栀儿不喜与人争抢,再说若云姑娘文采出众样貌倾城,我可是比较识趣之人。”说完白了上官若云一样,他倒是一脸无辜的快要趴进平王怀里了。  “既然若云姑娘这么喜欢平王,倒不如栀儿作主让平王收了你做妾室,不知道若云姑娘意下如何?”看他坏笑的躺在那里,实在忍不住捉弄一番。  这句话很奏效,上官若云立刻从平王怀里坐起来。笑着帮众人倒茶水,却一直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转头,视若不见。  琴声响起,才意识到献艺已经开始。雅雯姑娘的名气,可真算是名震京城。如此场合,依然是她第一个出场,依然是悠扬婉转而又略带哀怨的琴声。我在三楼的围栏边摇着扇子,端详着这美丽的女子,心不禁有些疼。  第二个上台的女子穿了一身舞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身材纤细,舞步婀娜,如仙子一般精灵万变,让人挪不开眼睛也顾不得反应。  女子无才便是德,貌似在这个朝代不甚盛行。近日所见的女子,各个才情过人,那些自命清高的书香子弟自然是望尘莫及。  终于等到所有女子献艺结束,我才急匆匆的拉着上官如云奔向台子。台下看到上官若云登场,立刻爆发出一阵掌声,显然刚才我去取琴时错过了不少好戏。  今日我与上官若云的打扮,不宜跳舞更不宜舞剑。几日前就让墁儿将今日所有的谱曲送给上官若云,以他的理解自不会今日出错。只见他轻移莲步向台前一走,向正门鞠了一小躬,吊带裙因为低头而**出更多肌肤,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遇到一个比女人更懂如何引诱男人之人,我所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刻保持平和冷静的心态。缓缓的坐到他的边上,拿起萧,示意他开始。  琴萧合奏的《笑傲江湖》,在三层的茶楼里蔓延,我小心的用眼角四处打量到无数的赞叹后又不动声色的转回来,轻轻的扬了下嘴角。  一曲结束,掌声久久不能停息。我拉起上官若云,便一溜烟的从门口跑出去。上官若云责骂我太急,我敲了下他的头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笨蛋!” 梦回现代(上) 梦回现代(上)  秋意减浓了,后花园里开满了各色菊花。偶尔想起上官若云房间的字画,不禁哑然失笑。“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又想到他的那句“多情总比无情苦”,想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差墁儿去青衣纺帮我挑选布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出去,唯恐慢了我要改变心意般。恋爱的感觉是美好的,我知,所以我不急着探苏慕风的口风。  一个人踱到后花园,沿着花园里的石子甬道慢慢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个诺大的湖呈现在我的眼前。  想必,这就是当日欧阳栀落水的湖吧。多日以来,我就一直惦念着过来。可总因为此样彼样的事情,而搁置脑后。  湖应该是人工湖,水很清,岸边种着不少垂柳。因有些年岁的缘故,垂柳的枝条已经由水面伸到湖水深处。风吹柳枝动,水面也跟着泛起层层涟漪。  我疲惫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下,手轻轻的拍打小腿。才走这么些路,竟会累成这样。开始怀念起自己的现代的那具身躯来,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一低头,便有几颗泪滑入湖水中。原本平静的湖面,立刻泛起层层的涟漪。涟漪之中,我分明看到我自己跳海那一刻。  『在一抹蓝色的身影入海后,原本平静的海边有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奔来。影像越来越近,我看到了那是穿着新浪服装的楚若轩。他蹲在我跳海的崖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不停的说着他不能失去我。』  『场景变幻,身着蓝色套装的我被海边一游轮救起,送进医院。楚若轩接到警察电话,匆匆去医院把我领回了家。而我似乎记忆全无,不认识他,冲他发脾气。他做的饭,被我扫下餐桌,他给我吃药我拼命打他。但是他都不曾发火,温柔的看着我,任我折腾。』  『阳春三月,楚若轩坐在草地上,满眼温柔。远处的我牵着风筝在草地上开心的狂跑。跑累了,便坐下来。楚若轩拿出纸巾轻轻的为我擦去汗水,然后拥我入怀。他不再叫我若,而是喊我栀儿。』  眼泪彻底迷朦了我的双眼,我再也看不见任何的画面,也不想看。我不知该大笑,还是该冷笑,又或者是该伤心。我终是用生命赢了楚若轩一次,可惜却不是为我赢的。  所有的爱恨情仇,到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该情何以堪?心里一阵抽搐,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了。  醒来的时候,陌坐在我床边。而墁儿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我看了看陌,又看了看墁儿,却没有力气开口。陌许是懂了我的意思,让墁儿起来给我端药。  陌拉着我的手,帮我轻轻的抚掉眼里涌出的泪水。看着这张酷似楚若轩的脸,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吐在了陌的衣袖上。陌手忙脚乱的在门口大喊下人请御医,府里的吓人乱成了一团。  我就着眼泪喝完了一大碗中药,药很苦我却一声也没有吭。苦又怎样,都不及我心里的痛。那痛,如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只要一想,便有血涌上来。  陌帮我盖好被子,温柔的哄我睡觉。我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对陌笑着说:“陌,如果我好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陌亲了亲我的脸颊,轻声的说:“你会好的。” 梦回现代(下) 梦回现代(下)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许是陌想让我睡个好觉吧。  我手动了一下,却发现动不了。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才知道是被人握在手里。转个头,一阵菊花香。“上官若云,是你么?”  “别动,是我。你醒了?”他把我抱起来,后背用两个枕头垫高,软软的靠在床边,闻着让人安定的菊花香,感觉舒服了一些。“恩,暂时死不了。”  他把我搂进怀里,我把头枕在他胸前,便再也不想动。“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身体不至于这么差。”  我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假如再吐血,恐怕这副身体也就很快香消玉陨了。“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我昨日在欧阳栀落水的湖边看到了现代的情景,欧阳栀在现代。”  抱着我的上官若云手轻微的抖了一下,纵然他相信我讲的故事,但是还是会有些许的惊讶。我不知等我好了将这一切告知陌的时候,他该如何想?  “不止如此,那天我跳海后不久楚若轩就丢下新娘赶来了。我用生命做代价赢了他一次,可惜不是为了自己。他们现在在一起,很幸福。”我说完这些,语气平静,可心里翻腾的如火山一般。  上官若云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被他弄的昏昏欲睡。却突然因他的一句话,清醒起来。“这么说,你或许可以通过跳湖再回到你的时代。不过,我不希望你走。”  回去?我还能回的去么?纵使我回去了,楚若轩爱的又是否还是我呢?而且陌又该怎么办? 身体初愈 身体初愈  我这一病,就病了两个多月。陌四处寻找名医,就是不见起色。心病,又怎么可能有药医呢?就算有,隔了多少个世纪,我又能如何?  秋风变得萧瑟的时候,陌带来了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俊秀男子。这人叫叶风,江湖人称玉面神医。后来,叶风就在府里住了下来。  快入冬的时候,我总算可以下床走动了。穿着厚实的衣裙,披着厚厚的披风,每日在墁儿的扶持下在后花园逛逛。  我不知上官若云对陌说了些什么,后花园通湖边的入口每日有十个侍卫把守,就连我也不能进入。  也罢,我进去只会徒增烦恼。既然冥冥中安排我跟欧阳栀交换灵魂,故事已经拉开帷幕必然不会轻易让我再回去。  纵使跳湖,恐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留一点想念,也好。  陌终是扭不过我,备了马车,叫上了上官若云,叶风还带了不少的丫鬟,浩浩荡荡的前往郊外看望小秋他们。  上官若云倒是有心,没有忘记我之前说过用钱的话。趁我生病时候,送了三万两银子给陌。而陌便依约请了工匠帮小秋他们造了房子,今日,便是他们搬入新房的日子。  从青衣纺拿了一些布料,分发给他们做些过冬的衣物。这次没有带粮食来,我也无力亲自分给他们。只得一切从简,各家给了些银两。  各家各户忙碌着搬迁东西,陌跟王府的侍卫也混在人群里帮忙。我坐在冬日淡淡的阳光里,心里稍微有了些暖意。收拾妥当后,我硬是被他们留下来吃了一顿便饭。  夜晚的风稍微有些凉,裹进斗篷缩进陌的怀里跟那些平民告别。转身上车的刹那,我郝然回头发现这里几十户人齐刷刷的跪地磕头,嘴里喊着:“萱王王妃千岁千千岁,恭祝王妃早日身体健康。”  眼泪涌上来,吞也吞不回去。原来帮助人,竟是这么快乐一件事情。  那日去看郊外百姓,也许有些许感动了叶风。原本准备告辞继续行走江湖的他,竟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只是,那日起每天早上便抓我去后花园教我习武。  传言玉面神医性格古怪冷漠,多年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主动愿意教我武功,实在超出常理。不过,我原本就不是常理中之人。  上官若云还是那副倾国倾城的样子,只是生病这两月他白天以女人身份来照顾我饮食吃药陪我说话解闷,晚上有时半夜也会黑漆漆的出现在我房里。只是,却从未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我每日扔在吃中药,很苦。但看到墁儿端来,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喝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叶风冷冷的说:“你不像女人!”,也许这也是他决定教我武功的原因吧。  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适机会,对陌讲承诺的故事。 踏雪赏梅(上) 踏雪赏梅(上)  许是叶风的药,又或者是习武的原因,身体渐渐的恢复过来,稍微做些从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力不从心了。  进入十一月,整个皇室开始忙碌起来。皇帝将十五岁的合硕公主许配给泊拓国的大皇子,而陌则被指定前往泊拓国送亲。合硕公主是先皇一个妃子的女儿,对于皇室的子女来说婚事是由不得自己作主的。  这合硕公主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听睿王他们说合硕公主不但长的乖巧可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唉,又是一个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十一月中的时候,陌去送合硕公主了。泊拓国路途遥远,前后来回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怕是等陌回来,都快要过年了。  陌走后没几天,上官若云也走了,只是留了一张字条:“家里有急事,离开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情找叶风商量,年前定当赶回来。”  天冷了,人却懈怠不得。每日天还没亮叶风就来敲门,催促练武。我原本也只是想随意学学,当锻炼身体。谁知叶风严格的很,稍微松懈就要发火打人。  不但如此,叶风还给我免费当起了保镖。我每日出门,他必当跟在身后。其实,出门也只能去揽月楼,坐在上官若云的管事屋子里。墁儿生一个火盆,我坐在边上画冬季衣服的设计图。而叶风则捧一本医说,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有时候一天我们都不说一句话。  下雪的时候,我的冬装也做好了。约了叶风,出去赏雪。其实不约他,他也会跟来。不过,约了总会意义不同吧,至少我把他当朋友。  桃红的短上衣,下身同色及膝裙,身披米色及膝斗篷,脚蹬特别设计的及膝棉靴。全部都是用上好的衣料加当年新产的棉花做成的。温暖,而又不失靓丽。只是,每当新衣服设计好的时候,我便想到上官若云。也不知,他是否有麻烦缠身。  赏雪的时候,天上还下着零星的小雪,不大却很有气氛。叶风身穿一套青衣的袍子,上面袖着踏雪寻梅图,披着玄色的斗篷,拿着自己的玉箫,双手环胸抱着,脸上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不过看到我身上的打扮的时候,眼睛愣了好一会。  我对墁儿咬耳朵说:“今天冬季的衣服上市估计就会疯抢,连叶风这样的冰块看到我都发楞了呢。”墁儿满脸喜悦。心想,等过了年正月出去就把墁儿嫁了吧。舍不得又怎样呢,总是要舍掉的。  赶到城边的梅园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都在边说边走,凉亭里更是围了一堆吟诗作画之人。苏慕风从凉亭里探出个脑袋,拼命的对我们挥手。  我捅了捅墁儿,墁儿便红着脸跑了过去。叶风欲跟着墁儿,我对他摇了摇头,他便作罢。“让他们单独待会吧!出了正月,我打算把墁儿嫁了。”  “你舍得?”叶风酷酷的走着,连说话都不看别人一下。“舍不得也得舍,总是要痛的。”我淡淡的说。 踏雪赏梅(下) 踏雪赏梅(下)  不想凑到人堆里,却还是被睿王他们看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我就往梅园中心最大的凉亭走。平王还想拖叶风来着,但是因为叶风冷冷的一眼硬是把手缩了回去。我笑了笑:“平王不必拖他,他自会跟来的。”  凉亭里都是王公贵族子弟,坐在一起作诗,周围围观的不时发出阵阵掌声。回头看了叶风一眼,他一眼鄙夷。想他这种江湖人士,自是不屑这些。  看到我走进来,大家给我让了一条路出来。我这萱王妃的身份倒是没多少人知道,栀儿姑娘倒是有些无人不知的意味。  “栀儿姑娘,听说你对诗词很有造诣,不知今日我们是否有机会见识下呢?”  “栀儿姑娘,你看这满园梅花多么漂亮,能否以梅为题做首诗呢?  “栀儿姑娘……”……  唉,做名人真是苦。“栀儿喜词,就献丑做词一首把。『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刚念完,便爆发出阵阵掌声外加无数的赞扬声。  坐在凉亭里,望着外边淡淡小雪中开的艳丽的红梅,不禁感叹其生命力。若我能如这寒梅一般坚强,也许就能快乐许多了。突然,有些想唱歌了,但又没有借口跟引子。回头看了下叶风的萧,我嘴角扬了扬。  “各位,如果能让我的保镖作诗一首,栀儿就献丑为大家对雪迎梅歌唱一曲。”话语一出,周围窃窃私语。叶风走向前来,递给我他的玉箫。“何必为难我,你想唱何曲子,我**伴奏就是。”  “那就栀儿歌唱保镖伴奏吧,本王许久未听栀儿唱歌了,甚是想念。”睿王一脸嬉笑。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我唱的都是现代歌这叶风想伴奏都难,权当清唱了。  暖暖的海风轻轻地吹来  凤凰花又盛开  远远的浮起一片片红云  我的梦做了起来  如今我早已在凤凰树下歌唱  难忘记那个夏日  校园外徘徊期待  暖暖的海风轻轻地吹来  凤凰花又盛开  我感到时间它过得真快  去年的花影还在  岁月不将人待  花枝在风中摇摆  我的旅程怎么怎么能够懈怠  凤凰花又开  回回令我感慨  凤凰花又开  朵朵叫我珍爱  凤凰花又开  回回令我感慨  凤凰花又开  朵朵叫我珍爱……  突然很想念那首《凤凰花又开》,然后就轻轻的唱起来。以为是清唱,刚唱两句便听到叶风的箫声恰如其分的跟着我。唱完一遍的时候,叶风的箫声未曾停下。我回头对他淡淡一笑,不顾外边飘飞的小雪,在雪地里边轻柔的旋转舞蹈边又唱了一遍。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想必是顺着箫声过来的。我心情大好玩心又起,抓起雪团往睿王身上扔了一块,然后又随便往亭子里扔了几快。  那些淑女公子许是受我影响,也全然放弃了该有的风范,纷纷跑到雪地里来玩起了雪仗。我终是寡不敌众被人扔的满头满脸都是,衣服也挂了彩。叶风一直坐在凉亭里反复吹着这首曲子,我转身往他身上丢个雪团,他轻轻弹掉,眼睛里竟有些许笑意。 不素之客 不素之客  古代夜晚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只得早早的睡去,却睡的极不安稳。半夜醒来,隐约觉得房顶有些动静。便披了衣服,仗着自己学的一点三脚猫功夫,摸索着出门去。  皎洁的月色下,房顶上站着三五个人,倒是没有准备开打的架势。我躲在树影婆娑的黑暗里,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玉面神医,我们是诚心请你来救我们帮主。希望你前往神龙帮一趟,若能救的好我们帮主,我们自当有重谢。”一个黑袍男人说,声音粗旷只是看不到脸。  “不去!”这个我一听便知是叶风,语气十分冰冷。  “江湖之中谁人不知我们神龙帮的势力,叶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窝在这萱王府守着一个已经嫁人的女人,有什么意义?”这个人也穿着黑色袍子,不过声音比较嫩一些。  “那是叶某的事,与人无关。”大冰块又开口。  “那就不要怪我们了,今日就带走这个女人。我们神龙帮也想见识一下,是何等女子让萱王爷,玉面神医以及逍遥山庄的少庄主如此着迷?”还是那个黑袍声音老成的男人,不过他们口中的逍遥山庄少庄主又是何人呢?  “既然知道是萱王玉面神医以及逍遥山庄少庄主守护的女子,抓走她只怕招来灭帮之灾,到时别怪叶某没有提醒。”大冰块冷笑着说,倒是有些唬人的气势。  几个黑衣装扮的男子未曾再说什么,飞身离去。叶风也并未追,飞身而下突然站在我面前,愣是把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半天才缓过神来。  “那个……大冰块,你为何不去救人呢?医生不是都以救人为乐么?”我淡淡的说,然后看了下叶风,好像比刚才的眼神暖了些。  “我想救便救,不想救谁也勉强不了我。”说完,把我拦腰抱起来,直奔中院而去。我也不敢喊叫,生怕惊了丫头跟侍卫。叶风给把我放到床内侧替我脱掉鞋子,自己也跟着上来躺在了床边。  “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的,大冰块。”刚才听了那些对话,我自然明白他与我同床而眠并未有所企图,只是想要保护我。“我知道,所以我才教你武功。”大冰块边说边帮我盖上了被子,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再做答。  “大冰块,我知道你没睡。其实,做人大可不必如此固执。所有人,你都可答应去救。至于你想谁死谁活,又有谁能左右你呢?太固执的人,受的伤害也就多。”  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冰块已经不见踪影。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字条,还有一支玉箫。“我去神龙帮救人,倒不是因为怕他们,不想连累你。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玉箫暂放你处,三日后归来再来索取。大冰块字”  “大冰块字”,我轻笑出声。其实,叶风也有点意思。  三日后,大冰块并未归来。倘若只是救人,又何必会将玉箫留下呢。这是他的心爱之物,向来都不曾离身。神龙帮的所在地就在京郊,来回也不过一天时间,又何来三日之说。大冰块出去,必然还有其他事情,而且是有些危险的。  这么想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服装设计图,几天都未画好一幅。墁儿也不说什么,安静的帮我收拾掉撕烂的一堆底稿 大冰块受伤 大冰块受伤  大冰块大约离开十天后,半夜闯进了我的房间。不应该说闯,应该是摔。进门之后,就直接晕在了地上。我赶紧下床,扶他起来。碰到肩膀的时候,他闷哼了一声。  烛光下一照,我满手是血,触目惊心。  大冰块整个上身的衣服都被血浸红了,肩上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我头晕目眩差点昏了过去,匆忙跑到衣橱里找了些白纱出来。  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体检抽血没人敢第一个上去。我挥舞着小胳膊冲过去,老师摸摸我的头夸我勇敢。台下小朋友问我疼不疼,我甜甜的笑着说:“不疼”,然后转身看到抽血的医生正将红红的一针管血往容器里倒。我直接晕了过去,从此便得了晕血症,见不得血。  理智终是战胜了心理,因为我知我晕了过去大冰块明早必然流血而亡。半夜三更如果喊丫头进来伺候,又不知会闹什么传言。我只好努力撑着,脱掉大冰块得衣服,用湿布擦掉伤口周围得血。  伤口周围有些粉末,想必半路之上他已经给自己上药。可惜伤口太深,未能止血。我从大冰块口袋里找出药瓶,倒了些药到伤口上,然后用一件白色得纱衣把伤口紧紧得包扎了一下。固定的紧,加上药沫,暂时伤口未再留血。  观察了一会,并未渗出血来。我便披了件外套悄悄的到大冰块平时住的院子拿了几件他的衣服,又偷偷摸摸的溜回来。这才昏昏沉沉的在边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放亮。我匆忙起身,披件披风站在门口。看到匆匆走过来准备帮我洗漱的墁儿,拦住了她。“墁儿,今天我很多图样必须要做出来,你帮我去青衣纺把新进的布料每样挑一种送到霓裳纺。对了,下午也没什么事,你就在青衣纺帮帮忙吧。晚饭前赶回来,就好。”  墁儿自然是乐意的,放下手里端的热水盆便兴高采烈的出门去。想必,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  倒不是有意支开墁儿,怕她看到大冰块这样太过惊讶。我平时喜静,这个中院除了墁儿其他奴婢都不太敢来打扰。我想先帮他收拾一下,然后再送他去他住的院子养伤。  进门的时候,大冰块貌似醒了。只是因为流血太多,看起来有气无力的,不像平时那么冰冷僵硬。拉开被子,检查了下伤口,并未渗血。然后扶他起来靠着床边坐下。  突然意识到他身上除了一条衬裤并无他物,整个上身一览无余的映入我的眼里。大冰块个子很高,胸肌发达,皮肤稍微有点黑。其实大冰块跟陌都输于成熟男人的类型,脸上线条生硬而又有菱角。只是大冰块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又比陌多了一些酷酷的感觉,不过少了很多温暖。  “看够了没?帮我穿件衣服吧,现在是冬天。”大冰块依然冷冷的说,不过语气里带有些许的玩笑意味。我赶紧拿被子给他盖上,准备下床拿昨晚放在凳子上的衣服。却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抓进怀里。  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脸红红的,心砰砰的跳。可是又不敢乱动也不敢拒绝,生怕弄的他伤口裂开。他嘴巴在我耳鬓间,似解脱般吐出一句话:“终于没有牵挂了,以后我就一辈子跟着你了。” 上官若云归来(上) 上官若云归来(上)  原本答应帮二哥去跟爹爹说情的事情,因为了生病便忘却脑后。不料却收到二哥的书信让我新年过后再去提,也好罢。所有的事情,年后都要有个决断了。  近几日,未曾外出,一直在大冰块住的院子陪他。说陪,倒也不算。还是如在揽月楼般,我坐在书桌前画设计图,他躺在**看医书。每日都要吃药,药很苦。纵使不怕死的大冰块,每次喝都要皱着眉头。  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得意洋洋的取笑他。他也只能狠狠的瞪我一眼,说不得什么。毕竟,象我这种喝再苦的药都不会眨眼的人很少。  去霓裳纺将最新画好的图给裁缝,又在那里坐着观察了一会,墁儿被我留在府中照顾大冰块。生意奇好,所有我设计出的衣服都做好一件挂在特别制作的柜子里。来店里的人,可以去挑选喜欢的样式再订做,同样的款式布料颜色又有很多不同。  我不知谢朝以前的女子冬天装扮是何种模样,自从那日梅园雪仗后,大街小巷都是统一的小上衣中裙子长靴子外加一件中长斗篷。富贵人家或者穷人家,料子自不会相同。  很多书上说,倘若穿越古代,切勿改变历史。可是我所在的朝代,历史上并未有。况且我只是改变了这个朝代的穿衣风格,谈不上改写历史这个高度吧。  许久未去揽月楼了,便信步走了去。最近走路倒不会太累了,也不枉费大冰块逼我学的轻功。只是离飞岩走壁,还差很远,最多能跳到房顶去。  揽月楼还是一直宾客临门,清一色的女服务生带着微笑周旋在桌间,大厅的舞台上容貌清秀的女子缓缓的谈着琵琶,与舞台下的假山流水辉映着。  没有再进三楼的管事房间,直接上了五楼上官若云的房间。淡淡菊花香,能给我心定的感觉。即使他不在,我去他的房间休息一会应该也不是太过分吧。  推门而入,房间依然如从前一般温馨舒适,香炉里正飘出淡淡的菊花香,铜镜前还有未收起的簪子,衣橱里大半都是我设计的衣服,我嘴角扬了扬。走到软塌上,脱下鞋子靠在枕头上,闻着阵阵菊花香,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呵,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误会你在想我哦。”我睁开眼睛,上官若云那倾国倾城的脸离我不到一尺。我揉了下眼睛,貌似是真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疼的他呲牙咧嘴。  “突然出现吓人啊,不是说年前才回来的么?”他身上居然也穿着我最新的冬日服装款式,莫非我的设计普及到他的家乡?“我刚回来!出门买了件你的冬季款式衣服,你就进来霸占了我的床。你说,我们这叫不叫心有灵犀?”他一脸坏笑。  “鬼才跟你心有灵犀。你……”话还未完,嘴巴已经被他堵上,人也被他死死的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用脚踢他,结果膝盖被压住。用手打他,被他抓在手里。刚伸出牙齿咬他的唇,下颚被他抬高根本下不得手。  他就这样掠夺着我的嘴巴,直到我呼吸困难脸上涨红才放开。“上官若云你个无赖,以后我也再也不来揽月楼了。”我捶打了他几下,就要下床穿鞋闪人。他把我的鞋子拿在手里,就是不肯还我。  “不要这样小气!照下镜子,跟我这样的大美人亲嘴,吃亏的貌似不是你吧?”他把我抱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虽然不用照也知我没他一半好看,但是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呢。  他让我的头靠在他腰间,他把我的发髻打散,拿起梳子温柔的一下下帮我梳头。那梳子似有无穷的魔力般,让我越来越放松,心越来越安定。没过一会,我便在上官若云的身上睡着了,睡的很沉很香。 上官若云归来(下) 上官若云归来(下)  起来的时候,上官大美人正坐在镜子前梳头。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直直的垂在身后。我摸了下自己虽长但有些分叉发黄的头发,一阵自卑。  只是每次醒来都是看到他坐在镜子前梳头,这让我有些唏嘘。看过聊斋的应该都记得,一个绝色美女坐在镜子前,头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一下下的梳头那个情节吧。  “有多少人知道你是男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又担心他因此生气。“你是第三个。”他淡淡的说。  “这么说,除了你爸妈就我知道你是男的?”我头上冒出了汗,我真不是自愿知道这个秘密的。那日他点我穴就知道他会武功,倘若要杀人灭口我恐怕是再劫难逃。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即便要杀你,叶风也会拼命的。不是么?”我哆嗦了一下,古人太可怕。想什么,都被人看穿,何来秘密可言。“其实那啥……你很合适当女人。在我们那个时代,做个手术就可以把男人变成真的女人。”我献媚的说着。  “我不想真的做女人!叶风呢,不是寸步不离的么?”我怎么听起来酸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冰块差点挂了……就是差点死了,在王府养伤呢。”  “大冰块?呵呵。真是想不到,叶风对你可真是好,他现在可算再无牵挂了。”上官若云也说大冰块再无牵挂了,我虽不知他做了什么,但感觉上应该是牺牲了些东西。  上官若云这次回来,感觉上有些不同。是哪里不同,我一时也不清。只是脾气不似从前那般温顺,也敏感起来。从前他总是穿的倾国倾城,面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我便自信的认为,他必不会对我这般庸俗之人动情。  可是,此刻坐在上官若云对面的我,分明的感觉到了他的妒他的怕还有他的欲望。我也曾那么深那么痛的爱过,这些点滴的感觉我都懂,十分的懂。他的心就如他的背景一般琢磨不透,我有些怕了。  一个心如死灰为情所伤的女子,背负着已经嫁人的事实,况且还是王妃,任何男人的情我都承受不起,包括陌的。不想伤人,却早已将人伤的无路可退。 金兰结义(上) 金兰结义(上)  养了些天的伤,大冰块总算可以起床溜达了。可能受了些内伤吧,还是不敢动武。每日早晨他就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看我自己联习。可是从他失望的表情里,我算明白自己真的不是练武的料。  轻功还算小有成就,其他的真是汗颜。大冰块总算良心发现,不再逼我学那些齐齐怪怪的招路,除了魔鬼式的训练我轻功外,还开始教我用毒。实在想不到一个神医,居然是个用毒高手。“让人中毒再去帮人解,很好的发财办法哪!”大冰块白了我一眼,不理会。  只是我对下毒很有天分,没学多久就能得意扬扬的找人试毒了。可是上官若云悠闲的喝掉我下毒过的茶水,摇着他的小扇子冲我笑:“我从小在药池里泡,别说你那点麻痹毒药,就算鹤顶红我都照样免疫。”  你狠,我拿自己试验还不成么。大冰块教我做的昏睡一个时辰的粉末,我做好闻了下直接睡了一天。最过分的是麻痹毒药,说是药效只有两个时辰,我放了些到手臂上,两天没有动的了。看来我不但有天分,而且青出于蓝。  我很少到揽月楼去,不想招惹上官若云。大冰块与我性格相似,很多东西不喜争抢,只是淡淡的守护在旁边。而上官若云,虽依然是过去那般波澜不惊,可是他的眼神掩饰不了欲望。欲望,容易让人冲昏头。而我-萱王妃,只能让人因欲望而犯错。  在我问了大冰块几次,他才告诉我上官若云就是逍遥山庄的少庄主-武林第一美人。这逍遥山庄位于一个小岛上,很少有人接触过。只是大冰块还告诉我,上官若云不喜欢男人。“他当然不喜欢男人了,因为他自己就是男人。”可是这话,我没敢告诉大冰块。  新年穿新衣,换新运。虽然自己对好运气并无期待,但是新衣总还是要做的。于是带着墁儿去霓裳纺送我只给自己设计的旗袍,大冰块远远的跟在后边。大红的绸缎面用金线袖着踏雪寻梅,下摆到膝盖方便活动,还配了条用白色的绸缎做的宽大棉披肩。  到霓裳纺的时候,人很多伙计都顾不得招呼我。我把图样搁在桌子上,便去打量衣橱里各色的样板。回到柜台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子拿着我的图样在看,见我过来冲我淡淡一笑。“这是新年的衣服么?很别致,也很喜庆。”  这个女子长的很乖巧,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应该属于可爱的类型,可惜脸上有种不和谐的淡定跟冷漠。我走过去,招呼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是呀,我给自己设计的新年衣服,不打算推广的。但是既然被你看到了,就算有缘吧。你喜欢的话,可以订做。”  她欣喜的笑笑:“我不该穿大红色,可以改成粉色绸缎配兰花刺绣么?”  “当然,只要你喜欢。”我肯定的说。  “过几天衣服做好了,我可以请你陪我吃顿饭么?五天后我生辰。”女子淡淡的说。  “求之不得。这样吧,五天后傍晚揽月楼三楼1号雅间,我等你。”我冲她温柔的笑笑。  女子告辞后,我命裁缝做多一条我订的白色棉披肩,等她生辰的时候送她做礼物。还让墁儿用晒干的菊花拌了香料做了一个可挂在身上的香包,上面绣一朵兰花。 金兰结义(下) 金兰结义(下)  去揽月楼的时候,夕阳正浓,晚霞中的揽月楼金光闪闪好气派。嘴角微扬,十分满意自己这个设计。进门的时候,上官若云正伏在三楼的围栏上往下看。看到我进来,稍微诧异了下又摇着扇子微笑起来。  “什么风把大老板吹来了?”上到三楼被他堵在楼梯口。“不是来找你的,1号雅间我要了,一会有客人来。”我躲开他,径直往1号雅间走。  “你的保镖大冰块呢,怎么没跟来?”他闪进1号雅间,找了个凳子就坐下。“谁说没跟来,你往一楼看看。”我随着上官若云在围栏上看了一眼,大冰块自己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冷的喝着酒,菜还未上。他知我帮那日相识的女子过生辰,自然不会跟进来。  女子进来的时候,并未带丫鬟。看到上官若云,浅浅的对他笑了笑,便坐下。我招手让上官若云出去,他白了我一眼摇着扇子出了雅间。  “那个女子是揽月楼的管事吧?真如传言那样倾国倾城。”她坐下后,对着上官若云的背影说。“他就是上官若云,幸亏被我提早发现招进揽月楼。不然,祸国殃民都难说。”我打趣的说道。  女子身上穿的正是我设计的旗袍,粉色绸缎金线刺绣兰花,配上她小巧的身材还真是委婉柔美。我给她披上带来的白色棉披肩,顿时增色不少。真是面如桃花,巧笑生辉。她很欢喜的拿着白披肩看了一番。  “我叫柳如兰,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奇怪我还未出嫁吧?婚礼前三天相公意外身亡……被人指点说克夫命,便再也无人敢来提亲。”她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  古代就是迷信,人死跟命有何关系呢?如此娴静乖巧的女子,竟然落的一个孤独一生的下场,真是有些可惜。  “我叫你如兰不妨吧?你叫我栀儿好了。如兰妹妹也别太相信命了,有些事情倘若自己可以改变,又为何不洒脱一些呢?”有机会,我还是多带她出来走走吧,也许有意外收获呢。反正她也是父母认定了嫁不出的女子,也不怕抛头露面。  “栀儿姐姐说的极是,如兰很佩服姐姐如此灿烂的活着。京城对姐姐的传言,可是很多呢,不知多叫我们这些平凡女子羡慕。”如兰轻轻的呷了口茶水,吐气如兰,修养甚好。  我有些脸红的笑笑,实在汗颜。“只要自己心中有所想,大可不必顾忌自己的身份。如果栀儿告诉如兰,萱王妃就是栀儿,不知如兰会不会有所改变自己的想法呢?“  如兰刚要下跪就被我拉住了,她窃窃的看着我,显然是相信了我说的话。“如兰实在料想不到栀儿姑娘是萱王妃。”  一顿饭吃了好久,才结束。初相识觉得如兰不喜说话娴静淡然,相处久了便觉得她也是个很好的伴,安静的与她谈话,竟发觉她有那么多的优点。其实,每个女子都是特别的,只要肯去发现。  来到这个世纪,除了墁儿身边多数都是男子。而墁儿也将要离我而去了,跟如兰的相识让我有了些许的安慰。而她的性格,自不是什么骄横狡诈之人。如此,甚好。  出了雅间准备离去的时候,郝然发现一楼的靠窗桌子边,上官若云坐在大冰块的腿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最可恶的是,上官若云还上臂缠在大冰块的脖子上,亲热的很。  这个祸国殃民的死男人!  走过去,把上官若云从大冰块身上拉下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拖着大冰块就飞快的走,大冰块也没说什么,就任我拖着。这上官若云不知道想什么,莫非要勾引大冰块然后再甩之?太卑鄙了。 萱王纳妃(一) 萱王纳妃(一) 傍晚的时候侍卫通报说,萱王回来了。墁儿赶紧为我梳妆打扮,还特意给我化了个淡妆。赶到王府门口的时候,丫鬟仆人已经在门口两侧站满。远远的看到穿着盔甲带着白色披风的陌帅气的骑在马上,缓缓的向王府门口走来。 许久未见的陌,感觉又成熟了不少。刚毅的脸上,有股让人心神荡漾的魔力。他握着我的手,向府中走去。我微笑的靠在他住的小院的门上,看着他卸下盔甲换上熟悉的青袍。 然后他坏笑着把我抱到**,挥手打散床墁的束带,床墁应声而下,立刻遮挡出一片旖旎的天空。陌灼热的唇的在我唇上索取,热情而又激烈,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分离弥补出来一般。 我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积极的回应他的吻。他的唇在我身上慢慢游移,我的身体一阵阵颤抖。在我的大声呻吟中,他完全的占有了。 **渐渐退去,我伏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栀儿,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一下,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泊拓国的皇帝将他国的贺郡主许配给我做侧妃了,三日后便要成亲。” 我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两眼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一阵疼痛。“如果我说我要拒绝呢?” “以前的你也许会拒绝,可是我觉得现在的你知书达理,不会这么无礼取闹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属正常,何况我还是王爷。我对你好你也明白,娶了侧妃,不代表我对你不好了。” 三妻四妾本属正常,在我这里完全是谬论。原本我还想不通为何郡主出嫁需要萱王爷亲自送,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些他们早已有所计划,恐怕整个皇室就我这个萱王妃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去送亲,而是去迎亲。 我静静的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披上披风回到自己的中院。墁儿正坐在火盆边给我绣香包,上次只做了一个给如兰,连我自己都不曾有。看到我苍白着脸进来,墁儿立刻丢下针线来扶我。 “栀儿,穿多点衣服,我要出去走走。”我从衣橱里拿出件自己的棉披风,递给栀儿。栀儿也没说什么,披上扶着我便出门去。 天快黑了,只剩下一点点光亮。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下起大雪,纷纷扬扬的。京城的大街上,行人匆匆,就连灯火辉煌的酒楼跟青楼也在雪白之中黯淡下去。 我走到护城河中央的亭子里,便不想再动。墁儿用手帕扫去石蹬上飘进的雪,我便坐了下来。雪越下越大了,整个古城全部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手边递过一根玉箫,回头看了下,不知大冰块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我拿过萧,哀怨的吹起了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心里不停的翻腾。说不清是伤心失望,还是悲哀凄凉。楚若轩我得不到,连想平静的待在陌的身边都不再可能。大冰块听我吹了一会,便拿回萧吹起来,我静静的唱着这凄凉的歌曲,却始终不曾有眼泪落下……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有的爱犹豫不决还在想他就离开 想过要将就一点却发现将就更难于是我学着乐观过着孤单的日子 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没有人作伴 自由和落寞之间怎么换算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天空找不到答案 我没有答案 萱王纳妃(二) 萱王纳妃(二)  在亭里待了很久,看到一些侍卫过来寻我。让墁儿告诉他们,我晚些时候回去请萱王放心,然后便起身往揽月楼而去。墁儿跟大冰块默默的跟在后边,什么也没说。  到了揽月楼,我直接上了五楼上官若云的房间。进门的时候,上官若云斜靠在软塌上,一头黑发垂在枕头边,香炉里淡淡的菊花香飘散在空中。他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又看了看跟在我后边的墁儿跟大冰块,便下床穿鞋子过来扶我坐下。  “叫他们送些酒菜来,我们好好喝一场吧。认识这么久,却没有机会让你们见识我的酒量,实在是遗憾。墁儿,你回去吧,他们问就说我睡了。”我淡淡的说,脸上尽量挤出一个笑容。墁儿看了看我,悄然离开。  上官若云去端了几次菜摆了一桌子,大体数了下有三四十个。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让美食吸引我的注意力,便不会拼命喝酒。可是,我连筷子都没有动过。  在现代的时候,作为一个跨国公司的营销总监,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我的酒量一直很好,多数的场合都控制的不错,不曾醉过。但是终是明白,酒量与心情有关。才喝十多杯,头便开始发晕,意识也模糊了。  上官若云把我拉进怀里搂着我,要夺我的酒杯。我死命的抓住,就是不肯放手,但是他们不肯为我倒酒。眼泪再也忍不住,一眨眼就是一串,如瀑布一样阻也阻不了。  上官若云摸着我的头,把我搂的紧紧的,我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往他身上抹。从小声的抽泣,变的嚎啕大哭。大冰块则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什么也不说。  也不知哭了多久,许是累了,只是静静的在上官若云怀里抽泣。上官若云倒了一些粉末到香炉里,然后拿来梳子解散我的发髻为我梳头。我终于如他所愿的被催眠了,一会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边还是漆黑一片。香炉里的粉末被燃的差不多了,发出微弱的香味。桌子前,上官若员跟大冰块还在喝着酒。他们身后,坛子已经堆成了山。见我醒来,大冰块递给我一颗药,我也没问就吃了。  起身穿好鞋子,走到桌子前坐下。上官若云以为我又要喝酒,瞬间收走了我面前的酒杯。我白了他一眼,笑笑。“我饿了。”  然后便拿起筷子,认真的吃起菜来。大冰块跟上官若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拼命的往我的碗里夹菜,一会就堆的老高。  吃的肚子滚圆,又喝了好多茶水,才跟大冰块打道回府。谁也没有说话。也许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出了酒楼,我便飞檐走壁的快速往王府去,大冰块也跟在后边。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冷清的月光照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上,我下意识的裹了裹披风,好冷! 萱王纳妃(三) 萱王纳妃(三)  萱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扬扬的布置着即将到来的婚礼,整个王府里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郁郁寡欢。我安静的坐在大冰块的院子里,研磨着从几个采药人手里收来的草药。  那次醉酒后,上官若云也俨然成了我的保镖。我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唯恐我会想不开。连晚上睡觉,都不肯走,厚颜无耻的跑到我**来。不过,并无无礼之举。  让大冰块买了几辆马车的粮食,又去青衣纺拿了些布料,我便带着他们去看望小秋。如过去般,我亲自拿着碗,一个个的分给他们粮食。萱王纳妃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这些百姓,纷纷给我道喜。  上官若云尴尬的看着我,一脸担忧。我微笑着对那些百姓感谢,语气淡然心态平和。百姓并没有错,他们的时代就是这种观念,妻妾同处实属正常。我觉得自己很无力,所以也无意改变什么。  越来越不喜欢在王府里待着了,所以我在京郊一直到日落还不想走。他们留我吃便饭,我欣然答应。坐在小秋家里,与他们静静的吃着寻常人家的饭菜。菜很普通,却特别香。  第二天,又让大冰块拖了几车粮食回来。我让侍卫四处喊叫了下:“萱王纳妃大喜,广济百姓,特在萱王府门口发放粮食。”。我衣着朴素的拿着大碗乘着粮食,一点点分给那些穷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跟我道喜。  我现在也算大富大贵之人,金钱于我来说已是毫无用处。酒楼衣纺收入非常可观,手里大把的银票花不出去。看到他们这些百姓连衣食都成问题,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以后,一个月便发放一次粮食吧,不为萱王更不为萱王妃,只为那些贫苦的穷人。  劳累了一天回到中院推门进房,看到陌坐在房里等我。上官若云看了一眼陌,悄然退出房间。我知道他想什么,但我不会先开口。“你……你去看京郊的人了?还在王府门口发放粮食,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为了那些穷人,没其他原因。王爷明日大婚,还是早些回院子休息吧。栀儿劳累了一天,先歇了。”说完,便自顾爬上床,盖了被子不再看他。  他在房里站了一会,便关门离去。他刚走,上官若云推门进来。静静的脱了鞋子外衣,躺在我的边上。“你的故事,还没有跟他讲吧。”  “没有,也没有讲的必要了,不是么?”我别过头,躲开上官若云的目光。他放下帘子,一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胸膛上。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拍我入睡。  月亮照进屋子里,分外清冷。我往上官若云身上靠了靠。温暖的抱枕,让我很舒服的睡着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萱王纳妃(四) 萱王纳妃(四)  我是在陌大婚的第二日才见到贺郡主的,大婚那日我在大冰块的院子里磨了一天的药。原本萱王纳妃,对方又是邻国公主,我这个萱王的正妃理应出席。但是,我没去。有些场合,我能掩饰;有些场合,我则不行。  我看不得自己丢脸,所以选择逃避。陌派人请了几次,我都拒绝。后来,便没有再勉强。  大婚第二日,贺郡主来中院给我请安。墁儿说这是谢朝的规矩,妾每日要向妻请安。这个规矩倒不怎么好,平白给了那些失宠的正牌妻子一个刁难小妾的机会。不过,也意味着正妻的身份是不容质疑的。  这贺郡主穿一身大红的袍子,头发盘成髻,两边插了很多的金钗。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小的,跟如兰一个类型。不过如兰生性恬静,而这贺郡主只有16岁,活泼的跟个孩子一般。  “敏儿给王妃请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吓的墁儿赶紧去扶她。我嘴角上扬,有些无语。“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以后来请安也无须下跪。”  这贺敏起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动作虽小却已被我看在眼里。舒气,估计原以为我会刁难她。若她如我一般沉稳安静,也许我还会把她当作敌手。  而她……我不与旗鼓不当的人交手。更何况,妻妾的争夺,在我而言没有胜负。再多宠爱,也不可能独占一切。  “敏儿刚来,一切还不熟悉,如有事情可找墁儿。你暂且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带你去衣纺订做一些谢朝的衣服。”敏儿听我这么一说,露出甜甜的笑容,对我微微鞠躬然后便由丫头扶着回她的院子了。  唉,始终还是个孩子。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敏儿去霓裳纺挑衣服。墁儿看了我俩的装扮,有些愤愤的。其实倒也没什么,我原本就不喜那些金银首饰,平时多是单插一根玉簪。而敏儿似乎是从前郡主的习惯,满头都是金钗。  进了霓裳纺,她看到柜子里的衣服,眼睛瞪的老大。“王妃,这些衣服真是好看!我泊拓国就没有这种类型的。”我笑笑,招呼伙计帮敏儿量身。  “敏主子,你喜欢的话多挑几件,这些衣服都是出自王妃的设计,其他国家并无此类。”墁儿急着献宝,我也未作阻拦。  敏儿满眼都是惊讶,嘴巴老半天才合上。“这霓裳纺是萱王产业,敏儿以后可来这里订做衣服,布料自有青衣纺供应不必麻烦。另外,等会我带你去揽月楼吃晚膳,那处也是萱王产业。”  到揽月楼的时候,天已快黑。里边宾客爆满,生意极好。上官若云看到我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进来,想必已然知晓是陌新娶的妃子。下了楼来,带我们去三楼雅间。  敏儿看到上官若云的时候,惊讶一点也不亚于我当日。人坐在雅间,神还未回过来。这样一个美人,是人都没抵抗力。  点了些饭菜,我根墁儿吃的不少。敏儿则是怕生一般,文雅的拿着筷子,吃的也少。不愧是郡主出身,虽然性格活泼但仍是有很好的教养,这倒也让我放心许多。  下楼出门之时,郝然发现大冰块坐在一楼的一个桌子边喝酒。而倾国倾城的上官美人,正坐在大冰块的腿上为他倒酒。看到我下来,竟满眼笑意的在大冰块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我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安排墁儿送敏儿回去后,我坐到桌子边,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两个人。我拉了上官若云一把,他挣开手又缠到大冰块身上。而大冰块就像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喝着酒。我实在忍受不了两个男人这般亲热的场景,一阵阵寒意。  “若云姑娘,把大冰块的腿都要坐断了还不下来?”我讽刺的说。谁知他更来劲了,又在大冰块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栀儿姑娘想上来坐的话,若云就让位置。”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算盘打的哗啦啦的响。为了保护大冰块阻止上官若云先勾引后抛弃的计划,我冒死豁出去了。“大冰块,上官若云是男人,你别着了他的魔。”  上官若云又“啪”的亲了大冰块一口,这次是亲在嘴上……“栀儿姑娘,大冰块早已知晓。你似乎忘记了,他可是江湖第一神医。”  我头里一堵,差点背过气去。上官若云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过来拍我的背。“咳咳!大冰块你知道他是男人还跟他这样?”  大冰块不理我,继续喝他的酒,悠闲的看戏。上官若云在我边上坐下,脸色突然变的冷冷的。“要是他不知我是男人,能让我靠近他一步?栀儿小姐,不要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我看了大冰块一眼,他不看我只是低头继续喝酒。气氛变的有些凝重尴尬,我只好起身回府。 若兰离家出走(上) 若兰离家出走(上)  新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王府因为纳妃而省去了布置打扫的工序。墁儿每日穿着霓裳纺订做的衣服来跟我请安,然后便窝在房里看陌作诗作画。我让墁儿知会陌年前多陪敏儿不必来中院。  陌以为我还在为纳妃之事赌气,想着过段时间我便会想通,也就没有过来。多数普通女子,抗拒不了便只能认命。我虽也是一个普通女子,却终不是这个世纪的人。  如果没有爱,那么也就没有了恨没有了妒。我安静的过着我的日子,如此甚好。  赶到揽月楼三楼管事房间的时候,若兰正伏在桌子上痛哭。我赶忙到她边上坐下,把她拉起来替她擦泪。“如兰,发生了何事?慢慢说,没有过不去的。”  如兰边抽泣边说,听了好久我才明白。  他父亲替她应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商人,膝下无子,听说了如兰的情况欲娶她为妾,帮他传宗接代。我听完,气氛的摔了一个茶杯。上官若云听到响声,跑起来查看又被我赶了出去。  难道女人,就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迂腐。可气的是,如兰的父亲竟然认为如兰能嫁的出去,已是万幸。未征求意见,便允了下来。  我回王府换了套华丽的衣服,腰上挂了王妃的玉佩,把如兰拉上马车,便奔礼部尚书府去。从前我做事不会如此冲动,许是受了陌娶妃的影响,对这些封建思想十分敏感。  我拉着如兰直接进了大厅,到最高的位置坐下。礼物尚书自后院赶来,看到如兰正欲责骂,冷不丁看到坐在首座上的我。“见了萱王妃,尚书大人不行礼么?”  “礼部尚书柳冲见过萱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这尚书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到中间跪下行礼,额头上冒了一头的冷汗。第一次用这王妃的身份,欺压别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尚书大人大概不知我与令爱早已义结金兰,听说尚书大人为如兰许了一户人家,本王妃今日前来了解一下,顺便向尚书大人道喜。”我有些嘲弄的说。这尚书大人必然自知如兰已向我说明情况。  “小女20有余,早该许配人家。我也十分不舍,只是女大不中留啊。”我招手让他起来,他便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  “女子不中留,也不该嫁给一个四十有余的商人做妾吧?如果尚书大人觉得如兰留在府中心有负担,又或者尚书大人清廉节俭到养不起如兰姑娘,那本王妃就带走如兰。”我冷冷的说。  “父亲大人,就让如兰终生侍奉你跟母亲吧,如兰宁死不嫁。”如兰跪在他父亲面前,哭着说。  “不肖女,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你胡来?你若今日出的家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这尚书还真是顽固不化,不敢冲撞我转而责骂如兰。  我刚要开口,如兰上前拉起我的手,便往门外走去。我被她突然的动作,弄的有些迷糊。出门之前,听到如兰一字一句的说:“感谢爹爹的养育之恩,如兰不孝就此别过了。” 若兰离家出走(下) 若兰离家出走(下)  如兰许是憋了一口气,上了马车却开始哭泣不止。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她住王府自是不方便,便让马车直接去了揽月楼。  上官若云把她安置在五楼的一间房内,又吩咐了个女服务生去外面买些新的被褥用品并拿了几套衣服给如兰。我这才注意到如兰走的匆忙,什么都未收拾。东西不带也罢,重新买过权当开始新的人生了。  见一切安顿好了,如兰脸色渐渐好转。我心中一直有个想法,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很多东西不试又怎会知道呢?这个想法是在如兰勇敢的拉着我的手,从尚书府走出的时候映入脑子里的。  我如兰上官若云大冰块还有墁儿一伙人在三楼的雅间里静静的吃晚膳,谁也不说话。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善言谈。不喜吵闹的我,竟是最活跃的一个。“如兰,我替你做了打算,不过想听下你的想法。“  如兰冲我点点头,等我开口。“霓裳纺,你知道的。我想请你去当管事,这样你可以自食其力,也不至于无事可做。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帮我管好霓裳纺的。”我缓缓的说。  “恩,我去。”如兰抬起头,目光中有种叫做坚定的东西。我原以为她会拒绝,或者推辞。却不曾想到,她一口便应了下来。  我哈哈的笑着缓和气氛,然后端起茶杯,对着大家举了举。“来,我们以茶代酒,庆祝如兰新的人生开始,也庆祝我们霓裳纺新管事上任。”大家杯子碰到一起,一饮而尽。  我不知自己让如兰出来抛头露面,是好是坏。但至少比她嫁给别人做妾,来的好些。不知不觉中,我又改变了一个女子的人生。  切勿改变历史的话,又从我耳朵里冒出来。不改变历史,是为了再回到自己的时代。而我,那个时代我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春节到(上) 春节到(上)  除夕夜,天降鹅毛大雪,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所谓“瑞雪昭丰年”,大概也是有些让人雀跃的吧。我丝毫没有觉得快乐,当然也不会觉得不快乐。对成年人来说,过一年便少一年。  我穿着大红的旗袍,挽着雪白的棉披肩,跟在陌的身后往皇宫而去,敏儿当然一起。前几日经不住她的央求,让霓裳纺给她做了件粉色的旗袍跟白色披肩。  皇帝在宫里大摆宴席,皇家子弟以及嫔妃都要出席。我跟敏儿一左一右跟着陌向太后以及皇帝皇后请安,刚上露台便一片唏嘘抽气之声。有些人是赞叹我们别致的衣着,而有些人是羡慕我们妻妾相处融洽。这敏儿对宫里的人事有些怯怯的,一直拉着我的手。  “王兄,你这两个妃子可是把朕的后宫佳丽给比下去了额。”皇帝笑眯眯的对陌说,陌只是微笑并未做答。  脸上几道热辣辣的目光传来,我轻轻的喝着茶,并不理会。不抬头也知是皇后以及几位妃子,女人的忌妒心我可是非常明了。想起皇室瞒着我为萱王纳妃之事,我终是明白这后宫的战场没有硝烟弥漫却更加惨烈无比。  皇帝与几位王爷及大臣边喝酒边散漫的议论政事,妃嫔们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自己站在露台边上,看着烟花弥漫在夜空。烟花,终是美丽的。可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想要抓住,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一眼看过,怀念便成永远。  从皇宫返回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陌酒喝的有些多,走路都不稳。我让敏儿扶他回去休息,自己回中院换了件有宽大裙子的衣袍,便奔揽月楼而去。  揽月楼门口,如兰正捂着耳朵看大冰块点烟花,一些女服务生也凑在门口看热闹,上官若云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站在门口卖弄**,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围观的。我哑然失笑,对面醉红楼可是硬生生给比了下去。  谢朝也有除夕守年吃年夜饭的习惯,前几日上官若云就已挂出了横幅,声明预订年夜饭可获赠礼物跟享受优惠。进门发现,虽已午夜客人还有不少,舞台上正有女子在**。这上官若云真是得我真传,招揽客户手段一流。  门口喊他们进来才艺表演,围观的人群听到后纷纷涌进来看热闹。本来只想跟他们几个唱唱跳跳,结果却搞成了一个晚会。 春节到(下) 春节到(下)  如兰自从去霓裳纺做事,性格豁达开朗了不少。听说表演,便主动抱了琵琶去台上演奏去了。琵琶婉转深情,虽夹杂着一些的哀怨但扔如高山流水欢快顺畅。一曲结束,满堂高呼,如兰红着脸走到台下来。  我刚要准备叫他们谁帮我伴奏我去跳舞,转头郝然看到上官若云用他白嫩的小手摸了一下大冰块的脸,然后纵身一跃飞上了舞台。大冰块慢吞吞的走到台子边上坐下,拿出他的玉箫开始吹起。空灵悠扬的箫声在大厅里蔓延着,一直蔓延到心里。  上官若云没有拿剑,手里却握着两条缎带。缓缓的随着音乐,以缎为剑,潇洒的舞着。他时而腾空跃起,时而俯地旋转,大红色的衣裙随着身形翻飞飘摇,白色的缎带飞舞在一片大红之中,绝美无比。  我看呆了,周围的人也看呆了。直到上官若云走下舞台悠闲的喝了半天茶水后,大厅里才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跟叫好声。我看他了一眼,他回敬我一个媚眼。  舞蹈是我的强项,原本也打算跳段自己改变过的飞天舞。可是有了上官若云前面的表演,我实在没有信心上去给人当绿叶。只能改唱歌,唱他们未曾听过的歌。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我没有叫谁为我伴奏,因为他们也未曾听过这个曲子。可是我刚唱几句,便看到台子左边上官若云坐在凳子上轻弹古筝,台子右边大冰块斜靠在柱子上吹着萧。陌生的曲子,他们却能合奏的那么默契,让我觉得古人在乐理方面貌似更胜一筹。  我淡淡的唱着这支有些哀伤又大气的歌,心里浮出些许的思家情绪。虽然妈妈早已去世,我已无家可言。而那个曾被我当作唯一亲人的男人,此刻想必正搂着欧阳栀亲热着。  看看上官若云跟大冰块认真伴奏的神情,我甚至觉得连他们都比我都幸福。他们喜欢的人,就算不能得到,但依然能相伴左右,看她笑看她哭。而这些,于我来说已成奢望。  安静的爱着自己爱的人,不给压力,希望她开心没有伤痛,淡淡的守护在她左右,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啊。而我过去的爱,过于强烈过于霸道,患得患失中早已累了彼此,也必然是没有结局的。  你们常劝我要自私一些,而你们却为何总要这样深沉伟大。上官若云跟大冰块,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与百姓同乐 与百姓同乐  很久之前,就与他们商量好每个月的1号发放粮食。大年初一,我们几个便早早的起来做准备。大冰块万年难有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些快乐的颜色。  淡淡的阳光下,我跟如兰一个人站在一个米缸前,手里拿着大碗快乐的分发着粮食。每个人面前,都排了很长的队伍。领了粮食的百姓,也好安心过个饱年了。  如兰脸上挂着汗水,但是我却分明看出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禁舒了一口气,当初有些任性的改写她的人生,也是有些忐忑的。不过现在看来,已不必再多做担心。  大冰块坐在边上,帮人看病写药方,这次是他主动提出的。第一神医,沦落到免费帮平民百姓看病的地步,我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看大冰块,他倒是和颜悦色的。  而我们的上官大美人,穿的倾国倾城,脸上挂着笑容,坐在我们的身后,接受着百姓的瞻仰。其实吧,心理需求也是很重要的。他可真会体恤百姓啊!  上次纳妃的时候发放粮食,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栀儿身份。那次之后,萱王妃就是栀儿的事实已经家喻户晓。这让我战战兢兢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也渐渐忘记了这事。  今天发放粮食百姓仍然喊我栀儿,我感动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在这个封建意识还很浓厚的古代,我抛头露面甚至还逛青楼,都不曾有人歧视我。这些贫民百姓也并未因我的王妃身份对我有所忌惮,交谈依然那么亲切。我呵呵的笑着,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了。  帮助别人,看别人快乐,本身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让我心里,有了些许的满足。  回来后,我与上官若云算了下帐目。按照揽月楼的收入来看,我们每个月纷发的粮食可以增加一倍,这样百姓每户可多领不少。我已经逐渐不再动青衣纺跟霓裳纺的银两了,每月的收入都以陌的名义存入钱庄。  大冰块虽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久居王府也不太合适。过些时日,便安排他住到揽月楼去。如今,揽月楼已经成了我们安身立命之地,如兰大冰块上官若云都在那里,也许以后还会有人住进去。  打定了主意,便要去做了。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这些朋友多做些打算。 揽月楼易主 揽月楼易主  初二那天,陌跟敏儿便出发去泊拓国了。这亦是他们的风俗,新婚的夫妇第一年春节要去拜见岳父岳父,否则易多灾多难。多灾多难是多么严重的诅咒,所以即使路途遥远他们也只能去。  就算行程紧凑哪怕也要将近一个月,陌心疼的看着我,有些许的不放心。我对他笑笑:“尽管去吧,我不会有事的。”陌紧紧的抱了抱我,然后便上马离去。“你保重身体,有些东西我回来再与你解说吧。我曾说过会对你好,便不会食言。”  我目送他们离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昨夜,我去书房跟他讨揽月楼的房契地契,他并未多说便找出来给了我。但我,仍是将打算告知了他。  我如过去与客商谈判一般,与他解释我的想法,并且将这些日子青衣纺跟霓裳纺的钱庄银票交给了他。  青衣纺跟霓裳纺以后还是我打理,所有收入归陌所有,王府也需要存些钱以备不时之需。而揽月楼我想转给朋友,但是除去开支其他的主要用来接济百姓。当然,接济以萱王跟王妃的名义。  陌把我搂在怀里,笑了笑:“王妃如此能干,这么一来陌等于坐等名利双收,我又何来理由拒绝呢?揽月楼你自己决定吧。”  我收起房契地契满意的离开,嘴角抹上笑意。  我把揽月楼归到了上官若云的名下,从此再与萱王府无关。只所以这么做,并不为自己偷懒。伴君如伴虎,今日哪能预知明日之事。我这个萱王妃,亦是如此。  上官若云虽未曾说,但我知他必不会离开京城。转到他名下,是最好的。  而如今的揽月楼已经不只是一个酒楼了,它是我们的家。做好这些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日纵使我们不慎失散,万水千山也仍记得有个揽月楼在等我们。  “以后我可是老板了,当心我拒绝接待你。”上官若云拿着房契地契冲我扬扬,一脸坏笑。  我忙着帮大冰块布置房间,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怕,不接待我就让大冰块拆了这里。“那又怎样,我永远是这里的大老板。”  “揽月楼,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大冰块难得说了句话,却直说到我心里去。 元宵彩灯节(上) 元宵彩灯节(上)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感觉上,古代的元宵节比现在要热闹很多。满街的灯火辉煌,各色灯笼悬挂的四处都是。吃过晚饭,才子佳人们便踏着月色上街去,可赏灯,可猜灯谜。  原本如兰是不愿去的,我再三劝说才答应。这种文人墨客聚集的好时候,她该多出去走动些。说不定,就成就一段良缘。  我穿了白色上衣白色中裙白色鞋子,外披一件浅灰披风,头发没有做髻,只是用一条软纱松散的束在脑后。如兰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显得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大冰块穿了一件黑色绣梅花的袍子,披风也是黑色。跟我站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没太多表情,简直是黑白无常。  至于我们的上官美人,我实在懒得描述,她总是我们之中最抢眼的。头上打了个小发髻插跟金钗,下面的头发垂直的披在身后,随便飘荡。绣金丝菊的大红短上衣跟中裙配红色中靴,披一条纯白的披风,要多**有多**。一路之上,数人尾行,口水可奏交响曲。  唉,真是造孽。  “栀儿大老板,今日可有兴趣一较高下?”上次品酒论诗未跟他比试,便答应他再找机会。以为他早已忘记,今日却又提起。  “不了,上官美人色艺俱佳,本人甘拜下风。你若实在想比,不妨找大冰块一试。”我懒洋洋的说,实在是不想与人比。不料大冰块白了我一眼,一副“不要惹我”的神情,吓的我哆嗦下。  河边人头攒头,凑过去发现正在举行猜谜大赛。需交一两银子方可参与猜谜,10谜语一组,猜中5个即可得五十两赏金,不过灯谜都是偏难的。这么热闹,参与的人必然很多,自然赚的钱也很多,生意经读得不错。  未等我开口,上官美人已经丢出一两银子。主持猜谜的那个年轻人,把我们招呼进去,问我们谁来猜。我推了推若兰,她迟疑了下便坐了下来。那年轻人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脸书卷气。拿出一组题,便开始念起来。  喜上眉梢『打一字』――『声』  爱面子『打一复姓』――『慕容』  老来还乡『药名两个』――『当归,熟地』  燕子空中上下飞『打一字』――『北』  大禹称王『节气名』――『立夏』  猜完五个后,周围一片掌声,都在夸赞如兰聪慧。外围有几个眉善的公子哥,摇着扇子抿着嘴笑。年轻人递给如兰五十两银子,并且送了她一个画着兰花的灯笼。看来如兰还是需要多出来走走的!  离开猜谜的地方,我们几个缓慢的沿着湖边走。月色很好,照的湖上波光粼粼。靠岸边的地方,水里摆满了荷花灯,随着波光来回晃动,甚是好看。  刚准备离开湖边进里边观灯,却听到有人喊“栀儿小姐请留步!”。转身看见靠岸的游船上,一个穿黄色衣裙的丫头站在船头冲我招手。  “栀儿小姐,我家主人想请几位上船一同观灯,希望栀儿小姐赏光。”我疑惑了下,一时想不起新认识何人。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黄衣丫头扶我跟若兰上船,大冰块跟上官若云也跟着上了船来。这是座很漂亮的游船,布置的灯火通明华丽无比。与上海黄浦江上的游轮相比,并不差多少。 元宵彩灯节(下) 元宵彩灯节(下)  进到里边,发现空间很大,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桌椅摆放整齐有序,只是厅的四周都挂满了纱墁,又增添了一些暧昧柔美的气氛。靠船头的厅口,有三个容貌不俗的女子在弹奏乐曲。  这家主人太奢华了!  坐定喝了一会茶水,黄衣女孩才带了一个男子由卧房出来。这男子气宇轩昂,剑眉大眼鼻梁高挺,个子很高但是肌肉健壮,一看就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身上穿着白色锦袍,头束翡翠玉石,脚蹬黑色白底靴子,手上轻摇着一把扇子。(公子哥冬天也要摇扇子勒)  “玉面神医,逍遥少主,多日不见一切安好?”男子笑着对上官若云跟大冰块抱了下拳,看来他们倒是认识。  “据传锦烁堡富可敌国,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尹堡主,别来无恙。”上官若云也双手抱拳,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这堡主,怕是抵抗不住。  大冰块冷淡的喝着茶,不回话也不理他。  那个姓尹的男子轻踱到我面前,展开扇子对我微微一躬。“栀儿姑娘,在下仰慕大名已久。冒昧请姑娘上船,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我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夜半游船,赏月赏灯赏人,栀儿还未曾感谢公子的款待,请公子切勿过于客气。”  古代人礼节甚是繁琐!  一行人坐到船侧的围栏边边喝茶边慢慢欣赏着岸上各色灯笼,点点霓虹之中人头攥动,船上丝竹之声清脆悦耳,别有一番风味。只能感叹,富家子弟真会享受。  与尹之川交谈了些时候,方才明白除夕之夜他途经揽月楼被琴声吸引便走了进去。于是,刚好看到了我们的演出。今日游船之上巧遇,便吩咐船靠岸请我们上船。  这尹之川性格倒是不错,待人接物也是随和文雅,但是偶尔碰上他的目光,又觉得那里面多了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出,许是我多想了。  随船在水上走了一圈,我们才告辞离去。临走之时,尹之川对我微微鞠躬:“栀儿姑娘,在下近日有事离京,我们后悔有期。”  下了船,上官若云脸上就没再有笑容,大冰块脸色更臭。两个人走在我后边,谁也不说话。“有事就说,冷着脸当心变丑八怪。”我开口问。  “这尹之川霸道凶狠,江湖之中无人不知。他今日之举,怕不单是游船这么简单。栀儿你要小心了,事情可能会很麻烦。无论何事,锦烁堡从未失手过。”上官若云裹了裹披风,认真的说。  我倒是没什么,我这样一个女子而且已经嫁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至于大冰块跟上官若云,从前在江湖上并未有太多是非,寻仇也不太可能。就算与我们有干系,我尚是萱王妃,江湖中人自然是不太愿与官府扯上关系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担心也是无用。我是萱王妃,他总要忌惮些的。况且身边还有你们两大高手保护,想必也没什么。倒是你们两个,要注意提防。”我故作轻松的说。他们两个点了下头,也没再多说。 回家省亲(上) 回家省亲(上)  上次元宵游船之后,大冰块就对我魔鬼式的训练。之前轻功学的已经非常不错,大冰块早已放弃教导。近日被他拦在王府苦学练毒下毒,所学东西皆是毒辣凶狠之物。不过于我来说,也许真的有用。并未有人知晓我会用毒,他日也可自保。  对于那个尹之川的担心,但是有些多余。我虽常去揽月楼,但并未再遇到。数日之后,我便基本忘记了此事。  二哥托人送信,希望我归家。这才想起曾答应过他的事情,于是令墁儿收拾东西准备马车即刻启程往宰相府。其实,宰相府也在京城,并不太远。  下了马车,便见到门口仆人丫鬟站了长长的两排,爹爹跟二哥在大门口张望,还有一些人尚不认识。墁儿贴在我的耳边,一一做了介绍。才走几步,就被奔过来的宰相夫人搂在怀里,打扮的华丽贵气的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想必是思女心切。  “妈妈不必伤心,女儿一切安好。快别哭了,给下人瞧了笑话。”我用丝帕帮她擦干泪眼,她听到我说的话一脸惊异。  墁儿说欧阳栀以前都喊大哥欧阳艇“艇哥哥“,是最宠她的一个。我看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便奔过去趴到他怀里:”艇哥哥,栀儿想死你了,”欧阳艇紧紧的抱着我,手轻摸我的头,一脸宠意。  又回头对姨娘,两位嫂嫂以及几个小妾问了下好,这才跟着他们浩浩荡荡的进府。这宰相府比萱王府可华丽多了,前厅富丽堂皇奢侈豪华,后院幽静雅致,后花园栽的都是名贵花草,布局也很正规。  晚上与家人吃了顿饭,总算体会到有家的温暖。父母以及哥哥吃的很少,努力帮我夹菜宠爱的看着我吃。眼泪涌了上来,吸吸鼻子努力忍了回去。在家庭方面,欧阳栀的确是比我幸福数倍。 回家省亲(下) 回家省亲(下)  饭后没多久,就被大哥二哥拉到后花园的凉亭。月光很好,凉亭里挂着纱缦,也不觉的太冷。桌子上一壶酒,几堞小菜。“栀儿,我们兄妹好久没有这样坐一起对月长饮了,好是怀念从前。”大哥疼爱的拉我坐下,帮我裹了裹披风。  我把酒倒满,端起杯子。“栀儿也是非常想念哥哥们,栀儿就敬哥哥一杯,谢谢哥哥对栀儿的照顾和疼爱。“说完,我便一饮而尽。  “大哥,你还不知栀儿自从嫁人性格大变吧?名满京城的青衣纺霓裳纺跟揽月楼的大老板,就是我们的栀儿姑娘额。连我这个商业奇才,都逊色三分呢。”二哥轻摇扇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大哥明显一愣,大概没有想到自己飞扬跋扈的妹妹会打理生意。转头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拍着。“栀儿真是长大了!这揽月楼哥哥曾经去过一个,装修别致服务甚好,不曾想到是妹妹在打理。妹妹……萱王纳妃之事,你是否介意?其实此事早已有所安排,哥哥也早已知晓。”  萱王纳妃人尽皆知,唯有我是最后一个明了。到底是整个皇室的主意,还是陌故意瞒的我?算了,计较这些又有何用?“妹妹并无不悦,早已想通,哥哥不必担心。想必二哥与雅雯姑娘的事情大哥也已知道吧?明日栀儿便去劝说爹爹。”  大哥看了二哥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爹爹顽固不化,恐怕很难。婚姻之事,哥哥早已看透。这些年纵横沙场,也算淡忘了当初对表妹的情分。”原来大哥当初与表妹有段感情呢,真没想到。  “没有努力过又怎会知道结果呢?不妨事,暂时让栀儿一试吧。只是二哥须明白,明媒正娶并不可能。”说完,我看了看二哥。二哥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第二日,我起的很早。墁儿去找旧日同为丫头的姐妹说话,我便独自去花园走了走。并未敢练习轻功,怕惊了吓人。吃过早饭,便坐在书房里等爹爹下早朝。  其实我也并非是太大把握能劝服爹爹,只是既答应了二哥,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见机行事了。古代人思想固执不化,何况还是一个当朝宰相。仗着点他对我的宠爱,我便来求他,真是有些凄凉。不过想到并非是为自己,也算有了些许宽慰。  随意翻了些书,才看到爹爹进来。我立刻迎上去,拉他坐下。“爹爹,栀儿今日有事与爹爹相商,还望爹爹心态平和的与栀儿说话,切勿发火。”  欧阳易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笑着点了点头。“爹爹也知晓二哥跟雅雯交好的事吧,他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栀儿觉得,不妨让雅雯接进府里来。”刚说完,欧阳易就摔了一个茶杯。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同意一个青楼女子进门。你想我欧阳家如何被别人耻笑?”刚答应平和的与我谈话,就青筋暴跳。  “二哥是铁了心的,不接进府里来他也会与雅雯交好。一来花费很多银两,二来堂堂欧阳家的二公子整日出现在青楼,对爹爹影响也是不好的。而且,为这事二哥与爹爹闹翻已不少时间,实在划不来。”我平静的说完,欧阳易略微沉思了下,倒是没有再大喊大叫。  “栀儿真是长大了,句句都在理。但是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对我欧阳家实在是影响太坏。”看来欧阳易还是很好说话的,我有些洋洋得意。“爹爹,孩儿有个办法。”  “不办婚礼,直接接雅雯姑娘进门。这雅雯姑娘知书达理性格温和且真心待哥哥,必不会在意,以后也当不会独占哥哥。哥哥因为雅雯已将近一年未再进过嫂嫂的房,如果劝哥哥分出些时日陪三位嫂嫂,她们必不会反对。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好?”我笑着说。  “栀儿果然是聪明,爹爹实在是佩服。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如果雅雯姑娘真如你说的这般好,爹爹自当在府内维护她妾的身份,免得旁人对她指点刻薄。”欧阳易拢了下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点头。  “如此甚好,栀儿就赶去告知二哥了,他必定是十分高兴的。”说完我便出了书房,直奔花园。二哥跟大哥都在那里等我。我对二哥甜甜一笑,他便欣喜的把我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雅雯虽然没有得到明媒正娶,但依然以妾的身份伴在二哥左右。虽为青楼女子,但是二哥的一妻二妾必然会顾及我的身份不敢为难她。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唉,又改变了一个女子的命运。也不知上天会怎样惩罚我,不过既然做了也就不后悔了。 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  二哥接雅雯进府那天早上,她哭着跑来揽月楼跟我道谢。看到我,“扑腾”就跪下了,墁儿拉她也拉不起。“回去吧,是福是祸全靠你自己把握了。凡事多忍让些,不要太计较,你会过的快乐很多,毕竟你拥有二哥的心。”我淡淡的对她说。  她跪了好一会,什么也没说。然后才站起来,缓慢的离开揽月楼。她对我的感激,我懂。希望她也能懂我的心思,也不枉费我替她折腾一场。  在王府里制毒的时候,上官若云差人来说大冰块病了。我换件浅蓝色的棉旗袍披了快白色披肩,便匆忙赶过去。这大冰块每日习武身体强壮,自己又是大夫,能让上官如云派人请我,必然是病的不轻。  上去五楼大冰块的房间时,发现他还真是病的不轻。斜躺在床榻上,脸色很憔悴,嘴唇也没有什么颜色。“好像是风寒,比较严重。你在这里看着吧,我下去煎药。”上官若云看到我进来,便下楼去了。  我坐到床边上,推了推他,他醒来睁开眼睛看着我。“怎会感染风寒呢?这屋子也不冷。”我责备的问道。  他伸出手,我把手递给他,他的手冰凉的让我哆嗦了一下。“昨夜在房顶练剑,穿的有些少,许是这个原因吧。”他轻轻的说,拿眼看了下我,想必知道我要发火。“搞不懂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这么冷的天,剑有什么好练的。你都这么大了,跟个孩子一样不懂照顾自己。”我愤愤的说。  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背。把头俯在我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亲吻起来。我挣脱了几下,却一点也动不了,病了力气还这么大。“别动……一会就好。”他含糊不清的说着。  解开了我脖颈间的三粒扣子,他灼热的唇在胸口前大片**的肌肤上亲吻,舌尖不安分的舔着,双手在我背上上下游移。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便安静的没有再动。  上官若云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熬好的药。看到这副亲热的场面,愣住了一会,随后进来把药递给我就出去了。我赶紧从大冰块身上下来,扣好胸前的扣子,站在床前脸上一片潮红。  扶他起来喂他喝完药,帮他擦掉嘴上的药渣。气氛尴尬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替他拉上被子叮嘱他睡一觉便赶紧出了门。  门口上官若云倚在墙上,阴沉着脸。看我出来,拖起我就往他的屋子走。我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了。进门他一下把我扔到**,随手关了门。  他伏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冒出凶残的光,脸色黑的一塌糊涂,整个人跟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吓的我往床里边挪了挪。  我懂他为何生气,他也知道我懂。所以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对视着。许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拿了把梳子,在床边坐下来。  “要睡一会么?”他冲我扬了扬梳子,便要拉我,我赶紧摇头。“早上起的迟,现在就不睡了。”  他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坐在床头,散了自己头发梳起来,随手丢给我一本书。我看了一眼,是本传奇故事,便读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上官若云发火,虽然很快就没事了,但还是吓到了我。以前他知大冰块在房里陪我睡了好多天,都不曾说过什么。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也是我最怕的。 拜神求签 拜神求签  过完了元宵,就开始着手墁儿跟苏慕风的婚事。虽说我手头已经开始筹划,但是苏慕风来求了几次亲都被我拒绝了。苏慕风虽家境贫寒,但总归是个清高的读书人。若不让他碰些钉子,他日要是欺负墁儿我可就难辞其疚了。  终于在他第五次来王府,让他在前厅等了三个时辰后,我允了下来。苏慕风当时高兴的跟个孩子一般,我也就笑了。看来,是我过于悲观了。  婚礼订在了二月初三,原本二月二日是个好日子,只是谢朝这天是拜神上香的日子,便也只好推迟一天。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原本是绝对不信神的。可是自从穿了过来后,我便相信冥冥中自有神灵在,所以也如其他人般跨了香篮带着墁儿兴冲冲的去上香。  心里还是有些哀怨的,这竟是墁儿最后一次服侍我了。  京城的人,多是去郊外山上的一座寺庙烧香。寺庙的中心有一处地方可以求签,据说非常的灵验。我跟墁儿虔诚的拜完了所有的神仙,烧了带来的香火,并捐了一百两银子后,也去求了一支签。  墁儿红着脸提议两个人分开去求解,我同意了。这丫头要出嫁了,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拿起签筒,闭上眼睛,虔诚的摇了摇,然后拿起签文,自己读了一下:“红颜奇遇,来去随水。彼岸花,镜中月,万水千山只等他。”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感觉也不怎么好。  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轮到自己解签文。一个清瘦的老头坐在黄色的布子前,眼睛眯起来用手触了下我的签文。看样子,应该是个瞎子。  “姑娘,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支签文,我从未见过。但其中隐语颇多,不知当解不当解啊!”老头说完,一脸凝重的在那里沉思。  我一听就愣了,这老头倒是有点道行。连看都不用看,就能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不过,他要想看也看不见。“老人家但说无妨。”我轻轻的说。  “罢了,既然签在我手,暂且就帮你解了。姑娘随水而来,必当随水而去,但有生之年却不行。乱世纵横,姻缘际遇,颇多曲折。得到并不快乐,失去亦不难过。真正有缘之人,必定后会有期。”  给了老头十两银子,便谢过他找到墁儿回王府去。一路之上,我都在思考这个签文的意思,虽说破解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随水而去,有生之年不可,若非我死了把我丢进萱王府的湖里就可以回到现代了?人既已死,回去又有何用?  乱世纵横?现在是太平盛世,何来乱世之说?难道不久之后,会有战乱?  真正有缘之人,必定后会有期。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现在并未认识,又或者说已经认识了但是暂时分开?……“栀儿姑娘,在下近日有事离京,我们后会有期。”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难道……不可能。  算了,一支签而已。命,谁又能知道呢。古代算命的,哪能算到穿越这种离奇事情。说不定哪日一觉醒来,人已在现代了都未可知。  一切,顺其自然吧。 墁儿出嫁(上) 墁儿出嫁(上)  我帮苏慕风买了一座干净清幽的院子,离青衣纺不是太远。苏慕风将老母接来,两个人收拾了几天总算有些家的感觉了。墁儿虽然跟我不是太久,但是也幸亏有她,才让我平稳的过渡穿越排斥期并过上平淡安静的日子。  钱财终是身外之物,能帮一人便积一人的德。倘若下辈子还要穿越,也不至过于悲惨。  婚礼在苏慕风的院子举行,出席的人也不是太多。也就是我们这帮加上苏慕风的一些朋友。  一大早,我便起来帮墁儿打扮。并且声明,今天她是主子我是仆人。墁儿许是过于兴奋,居然没有反对。衣服是我在霓裳纺帮她订的,大红的衣裙大红的盖头,并且将我大半的首饰送给了她,反正我留着也是无用。  女子最美的时候便是做新娘那天,可惜我没有机会体会了。人靠衣装,还真是有道理。墁儿一打扮,十分漂亮。虽是丫头,能嫁给苏慕风,也算不错的归宿了。  我跟如兰都身着粉红衣裙粉红靴子,一左一右象极了丫头。相视一笑,然后扶着墁儿上花轿。嫁出的地点是萱王府,所以我也算墁儿的娘家人了。  跟着花轿到苏家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我扶着墁儿进到大厅的礼堂,看到苏慕风的老母一脸慈祥的坐在高堂上。不禁感叹墁儿运气不错,有个不错的婆婆。  两位新人到礼堂后,我被安置在苏慕风老母的另外一边,作为墁儿的高堂。这让我觉得很尴尬,实在有些不敢当。不过想到墁儿并无亲人,我也只好勉为其难。  上官美人是今天的司仪,看到大家各就各位后,便高喊:“新郎新娘……”  “请稍等。”一声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侧目。我仰起脖子看着大厅门口,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头束翠玉手持玉扇的男人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锦盒。好像有点面熟……尹之川!  尹之川缓缓往大厅中央走来,眼神一直望向我。走到新人面前,却一转身轻展扇面对我微微躬身:“栀儿姑娘,可曾记得在下说过『后会有期』?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浑身一颤,牙关也跟着发抖。不为别的,就是那句:“后会有期。”不过,怎么觉得他都在故意强调这几个字,莫非瞎眼老头是他安排?上官若云说过他想做的事情从未失手过,倒也不无可能来此一招。  我静了静心,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尹堡主别来无恙,不知今日前来参加婚礼,是作为哪方的亲朋?”  尹之川将手上的锦盒打开,拿出一个翡翠玉镯,递给苏慕风。那镯子通体翠绿,散发着淡淡的亮光。一看就是上等货色,价值不菲。“苏兄,恭喜恭喜。这只镯子也算稀有之物,希望苏夫人喜欢。”  苏慕风接过镯子,稍微看了一会便带到墁儿的手上。然后转身对尹之川说:“苏某与尹公子仅仅几面之缘,送此大礼实在不敢当,在此先谢过尹公子了。”尹之川笑笑,便坐到边上宾客席,上官美人见此情景便喊着开始拜堂。 墁儿出嫁(下) 墁儿出嫁(下)  礼成墁儿被送入洞房,苏慕风留下来陪宾客喝酒。我让上官若云看着苏慕风,别让他喝太多酒,便去洞房陪墁儿。  新房里的墁儿有些紧张,手微微发抖。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墁儿不必紧张,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新婚之夜是如此的,以后就好很多。”墁儿点点头,不过仍是手抖。  我陪了她一会,便到前厅去。苏慕风正红着脸陪尹之川喝酒。看样子倒不是尹之川故意灌他,估计他自己看别人送份大礼太过激动。我走过去拿过苏慕风的杯子,让上官若云送他进洞房。  尹之川端着跟苏慕风碰过的被子,杵在那里。我对他举举杯,一饮而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吃喝完毕的时候,天已很晚。大冰块跟上官若云送我到转弯处,便相互扶持着回了揽月楼。他们平时很少喝酒,我今天太过于高兴非要拉他们喝。结果,两个人都喝的有些多。我虽酒量好,也有些晕晕的。  漆黑的夜晚,还真有些怕怕的。我快步往王府去,刚一转弯就感觉到被人用力一拉,紧接着跌入一个怀抱。刚要出声大喊,嘴巴便给人捂住。“栀儿姑娘别怕,是我-尹之川。”  嘴巴被松开,但是人还被紧紧的搂在怀里。“尹堡主,你这是何意?请先放开我。”  “好啊,不过天这么黑栀儿姑娘要练习轻功的话怕是会受伤额,所以我已经封了你的穴道。”说完倒是松了松手,我赶紧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封了我的穴道,那我岂不是无法用轻功逃跑了?墁儿结婚我也未曾携带任何毒药,而且大冰块跟上官若云还被我灌醉了,真是欲哭无泪。  “栀儿不胜酒力,改日再约尹堡主喝酒聊天。今日天色已晚,先告辞了。”说完,拔腿就走,尹之川也未说话。  刚走两步,就被他拉了回来,又跌入他的怀抱里。“尹堡主,请自重。再如此纠缠,我可要喊人了。”  他“切”的冷笑了下,展开扇子摇着不紧不慢的说:“我相信栀儿不会喊的。这深更半夜,堂堂萱王妃又岂会在外边?”  “你……”话未说完,便看到他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嘴巴也已经被他的唇堵上。我死命的用手推他,却一点也推不动,只好紧闭嘴唇。  “啊!……”屁股被拧了一下,我轻呼出声,他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挑起我的舌尖含进嘴巴里吮吸缠绕。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反抗,虽然反抗也反抗不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被吻的发胀舌尖也有些发麻。我恼羞成怒,对着他的下唇就咬了下去,他吃痛的同时松开了我。  我拔腿就跑,死命的跑。跑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停下来歇气。回头望了一眼,黑暗里尹之川抹了一下唇上的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吓的赶紧就跑进门,一口气跑到中院关上门还放了两个凳子堵着。  半天之后没有动静,我才换了衣服上床睡觉。酒喝的多了点,又被尹之川这一搞,实在是又累又困,一下就睡着了。 萱王归来 萱王归来 墁儿婚礼尹之川的出现,让上官若云跟大冰块有些许担心。以尹之川的身份,没有目的必然不屑于去参加。我当然心知,但是并未说出那日他对我轻薄之事。 大冰块送了我一把小匕首,样子很好看而且可以放在宽大的衣袖里防身。而我每日出门,也会携带不少毒药以防万一。据传这尹之川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那日之后并未再见。 坏人未到,萱王却回。 我带了一帮的奴婢仆人在王府门口等候,此次陌并未骑马而归。马车一停,陌便快速的跳下车来,手里还抱着敏儿。我赶忙跑上去,发现敏儿面容憔悴,脸色发白,嘴唇几乎没有颜色。 让陌抱敏儿进去,我便差了一个丫头去揽月楼叫大冰块。 大冰块坐在敏儿床前替她把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弄的我心里忐忑不安。只是说旅途劳累造成的身体虚弱,开了一些调理的补药。陌着急差人去抓药,我送大冰块出门。 出来王府门口,大冰块示意我跟他走。来到拐弯处的僻静之地,大冰块才面色凝重的开口。“她怀孕了!” 我心里一震,脚步也随之不稳,大冰块扶了我一下。“我刚才并未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就这样吧。”大冰块刚才未对陌言明,我自然知晓他是为我留了条路。如果我愿意,他自然可以开副堕胎药。不过,这并未我所愿。 原本就无意争宠,所以又何必牺牲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呢。我总是坚持认为,妻妾争夺没有输赢之分,谁都不可能独占。此生不二的感情,陌不可能给的了我。 只是我也有些不懂,陌与我**也有许久,为何我都不曾怀孕?莫非这穿越,也将我的生理打乱了? 回到敏儿的卧房,陌正在喂她喝药。药太苦,敏儿一阵咳嗽,陌赶紧拿手帕去帮敏儿擦拭。我微微笑了笑,自己生病的时候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陌始终是这样的善良温柔,可惜这温柔却比刀枪更能伤我的心。 “王爷大喜,敏儿已经身怀有孕。”我向他微微鞠躬表示恭喜,陌一脸惊喜跟兴奋。竟一把抱起我旋转了几个圈,而**的敏儿憔悴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退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不再打扰他们两个,静静的回到中院。泡了个玫瑰花瓣的澡,换好衣服便准备上床睡觉。刚放下三层床墁,便有一个身形快速的飞入。我转身一看,尹之川正坐在床边悠闲的摇着扇子。 “尹堡主,夜闯良家妇女房间,似乎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吧?”我赶紧披了件外衣,睡衣太过于单薄。 “尹某原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说完,一把把我搂住,顺势捂住了我的嘴,又补充道:“深夜房中出现一个男人,不知别人会做何感想?我相信栀儿是不会出声喊叫的,对吧?” 他松开了捂住我的嘴巴,我顺手在他身上下了麻痹毒药。心里便有些安心了,任你武功再高,也抵抗不住我的毒药。此药经过大冰块改造,越是用功取散越容易奏效。 他还是带着一脸坏笑,悠闲的摇着扇子。我顿时觉得差异,麻痹毒药是立刻就起作用的,怎么他还能轻松的摇着扇子呢?于是,又下了一次。 “栀儿姑娘下毒技术真是一流,不愧是得了神医真传。不过,可惜了。我先给你讲点武林知识吧。”他脸上带着坏笑,眼神却是一副冷漠不可冒犯得样子,还真有些震撼人得力量。 见我没回话,他便继续。“话说当今武林之中有两处罕见药池,一处位于逍遥山庄所在的逍遥岛,一处位于锦烁堡的后花园。从小在这药池中浸泡,便可百毒不侵。栀儿姑娘真是有幸,一个上官若云一个在下,都让你遇到了。” 我听完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无奈的翻着白眼。想想我来到这个古代,遇到的都是名气如此之大的人。萱王爷,武林第一美人,江湖第一神医,还有这个号称富可敌国神秘莫测的锦烁堡堡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说,我连反抗都没必要了?”我冷笑着说。 “栀儿姑娘当然可以反抗,不过在下觉得结果也是一样。”他把我又搂的紧了一下,分明想让我明白当下的暧昧姿势。 “你……”我气的无话可说,也并未再做挣扎。脑子里冒出一串邪恶的因子,我轻轻抿了抿嘴。 “既然如此,那就请尹堡主快点吧,栀儿眼困的厉害还想早些睡觉。”说完,把身上披的外衣往床下一丢,掀开被子平躺到**去,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绝不反抗的神情。 “嗤!”尹之川轻笑出声,用扇子点了点我的额头,然后帮我盖上被子。“哗”的一声,就飞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留下一脸错愕的我。 不禁有些得意,邪恶的因子还是有些作用的。对于尹之川来说,我就如他的猎物,越是反抗他便越有兴趣。而我直挺挺的躺在这里,他便索然无味了。 不过,还真是吓出了一身汗。万一我躺那里,他真的扑上来,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 忙乘东风放纸鸢 忙乘东风放纸鸢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敏儿的身体基本调理好了,陌也松了一口气。自泊拓国回来后,一直在我房里过夜。这样也好,免得尹之川再来骚扰我。陌留宿的事情,他必然是知道的。  谢朝的春天来的特别早,二月天气就变得特别温和湿润。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三月三是放风筝的日子,古代居然也相同。  换下厚重的冬装,便又恢复了穿纱挽缦的打扮。只是早晚有些清冷,便只得随身携带一件披风。我们的风筝都是大冰块做的,并未想到他居然会这个。每个人的都不同,我选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花蝴蝶。  郊外杨柳依依,青草碧绿,天空蓝蓝,天上放飞着各色蝴蝶,实在是让人心情大好。上官若云把风筝用力往天上用力一扔,我便扯着线在地上奔跑。美丽的花蝴蝶一会升高,一会下降,极其不稳。  在我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蝴蝶竟然垂直下降落到地上。我冲过去蹲下拣,却看到一抹白色的袍子立在蝴蝶身边。沿着袍子抬眼往上看,我立刻吓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阴魂不散的尹之川,轻摇着扇子对我“呵呵“的笑。  我拿了蝴蝶就要走,他一把夺过去,并用扇子敲了下我的头。“小笨蛋,这个纸鸢重心不稳,是放不高的。“说完,便蹲在地上,扯了一把青草,扎在了蝴蝶底部。  他转头对我笑笑,高高举了举蝴蝶,示意我跑。我当然想跑,所以在他往天空一扔的时候,我撒腿便朝着上官若云他们那边跑去。不过,蝴蝶果然没有再往下降,稳稳的在半空飞着。我松下线,便升的更高。  上官若云正手上牵着飞的高高的纸鸢,坐在地上休息。大冰块也坐在那里,手里吹着萧,看着我过来眼睛里露出些许笑意。只是不见了如兰,我四处打量都未看到。  把披风往地上一铺,躺在上面听着深邃的箫声,看着满天纷飞的纸鸢,不禁让人感叹活着其实还是很美好的。许久之后,如兰自岸边走回,脸上绯红绯红的。我轻声问她,她只笑不答。也许,有些故事即将开始吧。  蝴蝶如果不能飞,便不再是蝴蝶了吧。  把提前写好的许愿纸条,绑到蝴蝶身上,然后剪断了手里的线,蝴蝶便幽幽的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其实,我的许愿纸条是张空纸,因为我并无愿望所许。  许愿,只是代表着美好的期盼吧。没有期望,又何来期盼呢? 上官若云归家 上官若云归家  心情有些不错,便在夕阳的余晖中去揽月楼吃晚膳。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十多个身穿粉色衣裙头带白色面纱的年轻女子跪在揽月楼大门边,顿时让我惊了一下。  快步上三楼,看到上官若云正在里边悠闲的喝着茶水,手上摇着一个小扇子。“楼下那帮女子什么来历,为何跪在门口?”我坐下倒了杯茶水,便问道。  “都是我逍遥山庄的人,不必理会,她们愿意跪就跪着好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散的说。  “她们找你也许有事吧,你不下去问问么?万一有要紧的事情,可不要耽误了。”那么多人跪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上官美人呷一口茶水,白了我一眼,脸上一副冷淡的表情。“不管何事,我说过不准来打扰我,不听命令跪死与我何干?”  她们违背命令必然是事出有因的,上官若云简直猪脑一个。“上官大小姐,违背命令必然事出有因,你还是去看下吧。”这上官若云对待下属可真是心狠,一点也没有平时那温和淡然的样子。  听我说完,他沉思了一会,摇着扇子下去了。  我在雅间立点了一桌子菜,然后喊了大冰块跟如兰来吃。本想等上官若云一起,可是等了许久他都未曾回来。原本想走,又担心他有事,便只好坐在他的管事房间等。  夜已很深的时候,上官若云才回来。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手里的扇子也不知摇到哪里去了。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并不言语。“发生何事?”我问了句。  “母亲病重!不过,也许是她们骗我回去的把戏。”他喝了口茶水,若有所思的说。  “不管真假,总要回去看下,这可赌不起。”我认真的说完,他点了点头,也未再说话。  我坐了一会,便起身回王府。大冰块在楼顶练剑,我便没有让他送。又怕被尹之川捉到,只好飞檐走壁施展轻功奔王府而去。  一路飞到我住的中院屋顶,发现并无危险。于是舒了一口气,准备飞跃下去开门进屋。纵身一跃发现并未移动,仔细一看竟然被人用手抓住了腰。转头看了一眼,月色之下尹之川那张俊美的脸正浮着笑意。“栀儿小姐,尹某料定你不会再走路回府,果然如此呀。”  “投怀送抱你不要,又何必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甩了甩他的手,他倒是松开了我。  “是么?难道栀儿小姐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的时候,心里没有发抖么?”说完,便呵呵的笑了。  被人看穿把戏,我有些恼羞。“尹堡主果然聪明过人,连这些点滴细微都能知晓的如此清楚。”他在屋顶上坐下,我发觉站着也挺累的,便坐在了离他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如果不够资格,又怎敢与栀儿姑娘交手?”他缓慢的说。  “那你到底要怎样?如此纠缠一个已经嫁人的妇人,尹堡主就不怕被武林人士取笑?”我继续用激将法。  “我的事情,与人何干?栀儿姑娘是独一无二的,与嫁人无关。若为身体,天下间哪个女人不能满足于我?我要的,是姑娘的心。”尹之川一脸认真,眼睛深情的看着我说。  我哆嗦了一下,他还真会泡妞。的确,高手是不会在意身体的欢愉的。得到一个人的心,再狠狠把它摔碎,看它流血流泪,才是真正快哉的事情。“尹堡主这算表白?”  “算是吧,如果栀儿姑娘喜欢的话。”他展开扇子摇了摇,又恢复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那栀儿要多谢尹堡主的厚爱了,只是栀儿心已早死,怕是让尹堡主失望了。”我淡淡的说着,想起这些心里有些许的痛。  “夜深了,栀儿姑娘下去早些歇息吧。心死并非无药可救,尹某愿以身化药。”说完,抖了抖袍子,“哗”的不见了踪影。  我若有所思的坐了一会,便下去进房。房里烛火只剩一支,陌安静的睡在**。见我进门,迷糊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又睡着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 陌原本就掌握着谢朝大半的兵权,连至高无上的兵符都在他的手里。最近皇帝又罢了一个御林军头头的官,暂无合适人选就把御林军也交给了陌。 现在谢朝的兵权大体为三股,我那兵部尚书的大哥掌握部分,陌掌握着大半军队跟京城的御林军,边疆守卫的兵权则在定南王身上。 而兵部尚书跟萱王又是亲戚,一荣俱荣。 高处不胜寒,我隐约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偶尔跟陌提及,陌只是笑笑说不妨事,皇帝交兵权给他也只是对他太信任。当初帝位陌是自愿出让的,在皇帝看来对他最没威胁的就是陌了。可是皇帝如此认为,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借此生事。 女子不该干预政务,所以陌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作辩解。但心里总是觉得权利越大,越容易跌的惨。 听陌说定南王已经去了国土西部的边疆,西部三四个小国突然联合进犯谢朝。我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置身的是古代,随时都会烽烟四起。 陌在打猎的归来的途中救回来一个服侍怪异的男子,那人满脸满头是血昏迷不醒。大冰块诊治后说受伤很严重,需要好好养些时日。陌便安排他在王府住了下来,并吩咐丫头好生伺候。 我看到这人的时候,心里隐约有些担忧。衣服与谢朝男子打扮极其不同,若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国之人。这样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住进王府,怕是有些隐患。可是陌不听劝说,总觉得赶走一个病重之人实在残忍。 我叮嘱家仆好生盯着,如有异动便要赶紧回报我。大冰块让我不必太过担忧,他已把过脉象,此人并不会武功,想必也不会对王府的安全有影响。听他这么说,我便安心了些许。 那个男子昏迷了三天才醒来,身体非常虚弱。每日吃药吃补品,养了大概半月方可下地。谁知他刚能下地便对陌下跪,要求陌带他进宫面圣。仔细盘问,才得知真相。 他原本是西部一个小国硕国派来的使者,来面圣表明愿与谢朝交好不想开战。他们一行人在郊外山林边遇到劫匪,其他人全力保护他才得以脱身。可是匪徒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匆忙逃命不甚摔落山崖,刚好被在山下打猎的陌遇到。 这个硕国原本就与谢朝是友好之绑,陌便同意了带他去见皇帝。后来怎样,我也没有去打听。面见皇帝后不久,这个男子便告辞回国了。 一日我穿了黛色抹胸,黛色水磨衫裙,披件白色纱缦带着丫头在后花园摘花瓣,晒干拌了香料可做香囊,却忽然听闻前院一片混乱。家仆连滚带爬跑来禀告大批官兵闯入王府,带走了王爷,现在正奔后花园而来。 家仆死命的求我赶紧躲一躲,我没有理会。我倒是好奇手握半壁江山的萱王,谁有本事敢动。不一会,大队官兵就来到我面前,看身上衣服是御林军,想来是皇帝想动萱王了。 “麻烦王妃跟我们走一趟吧,属下奉皇上命令,还望王妃不要怪罪。”说的倒是好听,人已经来架我了。我摔开他们的手,自己大步往前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本以为会带我去皇宫,却直接让我送进了刑部大牢,一进牢门就看到陌坐在地上。 官兵把我推进去,关了牢门便离开了。 这刑部大牢,倒是建的十分气派。 估计顾虑我们的身份,竟关的是单独的牢。 前段时间还在慨叹穿越一会,一切顺顺利利,不进次大牢还真是有些遗憾。 这次,总算让我如愿了。 “栀儿,陌连累你了。 是我过于好心,本不该救那个硕国使者的。 他返国之后不知为何硕国突然加入其他小国与我朝交战。” 陌握着我的手,伤感的说。 我笑了笑:“还好敏儿没有被抓,不然她的身体可受不住。 这次被抓,理由是王爷私会敌国使者,泄漏军机,妄图谋反?想必不少大臣联名上书弹劾的吧,皇帝也只能为难的先把你丢进大牢了。” 陌愣愣的看着我,大概奇怪我竟全知晓。 “不止如此,连栀儿都有份。 你好心每月放粮救济贫苦百姓,还被说成是收买人心。 至于栀儿设计衣服打理酒楼甚至夜闯青楼,都被冠上了品德不端败坏门风伤风败俗的罪名。” 陌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 我大笑,真是墙倒众人推。 平日那些赞扬我的话,忽的就变了个样。 而陌这个生性平和淡薄名利的王爷,竟然成了通敌叛国的大罪人。 连皇帝都懒得做的人,竟然会对通敌叛国打仗有兴趣?古人的脑袋,不知想什么。 其实牢狱的生活也还是可以的,我与陌很久没有这样相对了。 没有酒,亦无琴,我俩便背对背懒散的对着诗词,打发时间。 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青黄不接流落南洋死生不得两全沧浪亦难知陌:君本南洋民寄生闽越州忽然跨海去譬如事远游平生生死梦三者无劣优知君能再见欲还且少留我:名利场中弄沉浮,世人皆学装糊涂;酒不醉人人自醉,清泪早已滴满壶。 陌:万事转头成灰烟,刀光剑影任翔旋;长将冷眼观世事,何须浊酒醉眼前?我:落魄更逢知交散,苍天有眼无心看;多情总遭无情恼,怎复鸳鸯别两岸?其实,我与陌竟是如此的相同。 淡薄名利,无欲无求,对谁都好,唯独舍得为难自己。 只是,陌的淡定是发自内心,而我则是无奈之后的认命,同人不同命,我与陌相敬如宾的日子,又会有多久呢?在坚牢里被关了一周,我跟陌才被侍卫带着进宫见皇帝。 第一次进金銮殿,还真是惊了一下。 居然跟电视上相差不多,金壁辉煌华丽气派,刚进去眼睛被耀的有些目眩。 再看了一下大厅里,文武百官站了一大群。 不禁冷笑了下,萱王跟王妃还真是好大的来头,让这么多人关注。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我环顾了四周,看到爹爹一脸凝重的站在大殿前方,大哥在左边一排站着,也是比较靠前的位置。 心想,这站位应该是按照官职大小来安排的吧。 我跟陌跪下,并未说话。 皇帝看了看我们,将一叠奏章递给身边的太监,太监接过转身走下台阶走到我们面前来放下。 我拿起一本翻开看了一下,不禁愣住了。 上面都是名字,有些字迹工整,有些杂乱无章,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 大体看了下眼前堆着十几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民联名书?“萱王跟王妃真是深得民心呢,朕才关了你们7天,就有数万名百姓联名上书要求朕放了你们,睿王跟平王都在其中。 甚至连远在边疆与敌交战的定南王,都派人连夜送奏章来。 萱王妃,你可真是厉害啊。” 皇帝嘲讽的语气中明显在故意夸大,想保我们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只是偶尔发放些粮食救济百命,并无陛下所说的如此伟大。 只是萱王生性淡薄名利,私通敌国意图谋反的罪名实在荒诞。 还望陛下明察。” 我淡淡的说。 其实我们都明白罪名是假,朝中大臣怕萱王权势过于强大借机发挥罢了。 我倒是想告诉皇帝一些话,只是皇室权威容不得一个女子造次。 再信任一个人,也不可如此的滥给权利。 一个国家,权势均衡才是王道。 以为对萱王好,其实反而是害了他。 “通敌叛国之事,详查起来恐怕非常麻烦,不能操之过急。 朕也不能负了这数万名百姓,暂且夺去萱王手上所有兵权,萱王与王妃留在王府等候发落,不得擅离京城。” 皇帝生硬的下着命令,不给其他大臣有辩解的机会。 然后匆匆退朝,人闪的飞快。 我对着爹爹跟大哥点点头,算是让他们安心。 爹爹摸了摸胡子,微微笑了笑。 大哥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没有表情。 回去王府,敏儿看到陌就抱着他哭,若兰则抱着我哭,大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 大冰块冷漠的坐在大厅里,看到我们回来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这才知道,我们被关期间刚好有一天是当月的一号,数名百姓在萱王府门口排队等发粮食,这才知道我们被抓。 大冰块拿出准备好的纸笔请他们签名,结果城里能来的人都来了。 原本爹爹与哥哥捎信给我,让我不必担心,他们宁可辞官也要保我。 却不曾想到,会有这招。 当听到万民联名书的时候,便知是大冰块做的了。 我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胸膛打了一拳,他微微的笑着,眼睛里满是开心的颜色。 看来我这个萱王妃,不能倾国好歹也是算倾城了。 只是,联想到那支签文,倘若不久之后真的乱世纵横,我这个倾城的王妃,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以为陌失掉兵权会比较沮丧,他却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淡定。 说无事一身轻,反而更好。 并且拉着我去书房,给我看了下盒子里的兵符。 我这才明白,兵权收了兵符还在。 太平盛世也就罢了,他日有事,整个国家的兵权还是陌的。 皇室之中,竟这样复杂。 幸好,陌当初让出了帝位。 否则以我蹩脚的表演,定不能在后宫安然的过着日子。 敏儿受了不少惊吓,晚上陌自然是留在她那里了。 我叫丫头烧了些热水,待在牢里就没泡澡过。 晒干的桃花洒到木桶里,热水一泡淡淡的香气飘出来。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被热气的包围的感觉。 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一个人的脸贴在木桶边,我吓的哗的从木桶中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站起来上身暴露无余,然后又只得蹲到桶里。 “栀儿姑娘的身材果然让人过目不忘啊!”尹之川摇着扇子,拖了个凳子坐在木桶边微笑着说。 我气的拿手泼了一些水到他身上,他可真是阴魂不散呢。 “你出去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他轻轻的擦了擦身上的水,也不怒。 “尹某是关心栀儿小姐,特来探望,不期遇到栀子小姐洗澡。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往水里缩了缩,不理他。 “尹某得知栀儿姑娘身陷牢狱后,快马加鞭赶回锦烁堡,召集各大高手准备劫刑部大牢,不想刚赶到京城就得知栀儿姑娘已经返回萱王府,于是尹某就赶过来探望。 栀儿小姐若是再误会在下,在下可就要伤心了。” 我看了看他的鞋子,上边有很重的灰尘,倒的确是有风尘仆仆赶路的样子。 “倘若真的如此,栀儿就先谢过尹堡主了。 不过,尹堡主若是再不出去让栀儿换衣服的话,栀儿怕是要感染风寒了。” 水不热了,丝丝凉意泛上来。 尹之川站起来,走到屏风后拿了快干布。 然后走到水桶边,一把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用手里的布快速的给我擦了擦身体,然后打横一抱把我丢到**的被子里。 所有动作眨眼之间完成,我瞪大眼睛长大嘴巴惊讶的躺在**半天还没反映过来。 “在牢里受苦了吧,快点休息吧。 要是觉得冷的话,尹某不介意当抱枕。 不过栀儿姑娘必然是不愿意的了,尹某也就不打扰栀儿姑娘休息了,在下告辞。” 说完,“哗”的从窗子飞出去了,窗户应声而落悄无声息。 这尹之川据说是凶狠霸道之人,可是他阴魂不散却又如谦谦君子一般,到底意欲何为? 若兰怀春 若兰怀春初夏了,新设计了不少漂亮衣服。 上官若云还没回来,一想到他穿上我设计的衣服倾国倾城的样子,便十分得意。 抱了几件,便奔揽月楼而去。 偷偷摸摸的进他的房间,将衣服挂进衣橱。 等他回来看到,必然会十分惊喜。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笑了。 出门的时候,经过若兰房间,发现若兰在里边绣花。 我悄悄的进门,溜到她身后,一把拿过她手中的东西。 原本只是与她开玩笑,却郝然发现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一般。 我低头看了下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已经绣好的香包。 左边一个“风”,右边一朵梅花。 风……叶风……若兰不会是喜欢上大冰块了吧?莫非我在监牢这段时间,又错过什么故事了?“若兰,快点跟我交待吧,不然我自己去问大冰块了额。” 我嘿嘿的笑着问。 “姐姐你别取笑我了,快还给我。 就是一个香包而已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边说便伸手来抢,我手背到后边去。 “再不交代的话,我可要……”我一脸坏笑的佯装要出门。 “你快回来,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若兰的脸更红了。 “前段时间生病,叶大哥对我很照顾。 我就是想绣个香包给他,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姐姐你,我也不敢奢望。” 她低着头,脸红红的说。 其实这么一想,大冰块跟若兰倒是满合适的。 若兰气质大方心性淡然,大冰块冷漠寡言,若是相处久了,倒是不错的一对。 只是,大冰块十分固执,只怕会辜负了若兰。 “若兰,喜欢一个人就要去努力付出,不努力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呢?有些东西,错过了可就是一辈子。 你付出有没有结果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大冰块怎么努力,我跟他都不可能。” 门外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尖锐的休止符,我匆忙推门而出,发现大冰块冷冷的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玉箫落在地上。 见我出来,转头就往楼顶走。 “大冰块……你都听到了?”我追过去问,若兰怯怯的在门口未敢过来。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说话。 “你先别生气啊!若兰是真的喜欢你,你不妨考虑一下。 这么好的女孩子,错过了可惜呀。” 我走到他面前,认真的说。 “你不喜欢我,也不必把我推给别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纵身一跃,人已到屋顶上坐着。 我想了想,还是未追过去。 “如兰给你的!”把香包丢给了他,转身便离开了。 也许他说的对吧,我这样的确深深的伤害了他。 可是,我明知与他今生无可能,又怎么忍心看他为我蹉跎岁月呢?人为何要有感情,而感情又为何这样痛苦?爱与不爱,同样都是受罪。 荷花仙子若云 荷花仙子若云夏花依旧灿烂,秋日却不遥远。 满塘湖水,莲叶何田田。 左手挽着陌,右手被敏儿挽着,挑了阴天有雾的天气出来赏荷花。 西边疆土四个小国未平,东边又起烽烟。 这与世无争的太平盛世,不知会止于何时呢?陌一身白衣,俊朗潇洒。 敏儿上身粉色抹胸,下身宽大的玫瑰红衫裙,身披浅紫纱衣,小腹高高隆起,面色红润唇齿如皓。 总是觉得荷花是过于纯净的,连装扮都不敢懈怠。 白色抹胸黛色衫裙,肩披白色纱衣手挽黛色长纱。 置身荷花深处,竟有些忘记了身在何地的感觉。 绕湖走了一圈,我跟敏儿都有些困乏。 于是转回到湖边的凉亭里,坐着休息顺便听众人谈天。 转头看向湖心,却发觉有个建在水上的平台。 如此地方,倒不知所谓何意。 发呆间,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水上飘起,稳稳的落在湖心那个平台上。 远远看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浓黑的及腰长发,白色抹胸白色衫裙白色纱衣,手上拿了一把剑。 这个绝色女子在平台上定了一会,便拿起剑舞起来。 一片浓雾之中,衣裙飘飞,曲线玲珑,身形柔美,剑法变幻,剑柄的流苏随着动作漂亮的荡来荡去,竟不似个人间女子。 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周围赏荷花的人,早已忘记荷花为何物。 痴痴的,呆呆的,就那样看着。 忘记了鼓掌,忘记了赞叹,亦忘记了自己是谁。 久久之后,绝色女子舞毕,飞身一跃,在水上慢慢漂移。 影子越来越清晰,容貌也渐渐辨的出模样,我从痴呆状态中醒来时,绝色女子已抱剑站在我面前,对我微微的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上官若云,这个该死的男人,又出来祸国殃民。 陌知我与上官若云交好,又见我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便带了敏儿离去。 也好吧,免得让上官若云教坏敏儿肚子里的孩子。 “又出来招风引蝶让女人自卑,可恶!”我恨恨的说。 上官若云在我边上坐下,脸上笑的很欠扁。 “还以为你自卑多了早习惯了呢,却不曾想到还是这么脆弱。 多日不见,可曾想念我?”我瞪了他一眼,转开话题。 “我把大冰块惹火了,他现在都不理我呢。 昨日差人通知他今日出来赏荷花,他居然说没空。” “为若兰之事?我早就看出若兰的心思,难道大冰块会看不出?你何必多插一脚自惹是非。 你该不会哪天也强塞一个女子给我,说该女子喜欢我吧?”是呀,如兰不需表白大冰块也是知道的,我一出面反而弄的更糟糕了。 “放心吧,我不会的。” 上官若云脸上得意的笑了笑,拿手帕轻轻的舐了舐额上的汗滴,宛如大家闺秀般优雅得体。 唉!“你不会舍的把我这样倾国倾城的让给别的女子,看你的口水就知道了。” 我赶紧拿手帕擦了擦嘴巴,轻轻的说:“我会帮你找个贵族公子,不会亏待了你倾国倾城的容貌的,貌似平王不错!”上官若云气的脸色发黑,站起来拂袖而去。 兵符事件(一) 兵符事件(一)陌被皇帝召进宫里,回来后一脸凝重的表情。 我知西部边疆的战事越来越紧,定南王带的军队连败几个城池。 莫非皇帝这次叫陌进宫,就为了此事?明白战乱的时代,总会来临。 却不曾想,竟是这么快。 陌把我叫进书房,严肃的说:“陛下让我带兵符号令军队支援西部战事,三日后就出发。 只是,消息必定走漏了。 这三日之中,王府怕是没的安静了。” 假如我是这四个小国的内奸,必定会请人来盗走兵符的,这样就暂时切断了后方援军,再取几个城池也是轻而易举。 如此,便也明白了陌的意思。 “我等会便将敏儿送往揽月楼安置,那里有叶风在,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我跟王爷,怕是只能在王府坐等客人来了。” 我淡淡的对陌说。 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顺手将兵符交给我。 “兵符暂且由你保存吧,倘若真有客人来,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交出。 兵符,大于性命。” 我接过这个象征大谢王朝至高权势的牌子,仔细的装进随身的衣袖里。 就算有人来偷,也必然不会想到王妃会随身携带在身上吧。 “王爷放心吧,我定会保管好的。” 吃罢晚饭,陌叮嘱我早些歇息,便急匆匆的进了宫。 想必是出征的细节,还需与皇帝商议。 我泡了个澡,窝在**看了一会传奇故事,便躺下去准备睡觉。 穿着睡袍并加了一件外衣,外衣宽大的袖子里,藏着兵符,还有大冰块给我防身用的匕首。 在窗前的纱缦上下了麻痹毒药,便闭上眼睛睡觉去。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一阵怪异的香味飘进鼻子里,心想“不好,迷香!”,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身体一点力气都没。 紧接着感觉到有人在移动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睁开眼睛,便看到尹之川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 我摸了摸身上的兵符,还在。 “尹堡主用『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抓我来,不知该做何解释?”我看着他,嘲弄的说道。 他把药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来,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凶狠之色。 “我也觉得他们下三滥,所以已经下令拖出去砍了。” “你……这里是哪里?送我回王府。” 我愣了下,几乎忘记了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言。 他把药端过来,递给我。 “先把药喝了,一会就有力气了,王府你暂时不能回去,先在锦烁堡住两天。 三大杀手跟几个江洋大盗都会光顾萱王府,即使兵符盗不走,也必然要除掉萱王。” 兵符在我身上,假如他们盗不走,就必然要杀掉陌阻止他出征。 我失踪了,陌岂不是很危险?“你快送我回去,兵符在我身上,这样陌很危险的。” 兵符事件(二) 兵符事件(二)他惊诧了一下,大概想不到陌会将兵符给我,但是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接过我喝过药的碗,放到桌子上。 然后走到床边来,伸手一拉便把我带入怀里。 双手扳住我的头,嘴巴贴上我的。 我厌恶的扭扭头,但怎么也挣脱不开。 用力的推他打他踢他,他都没有停下来。 我心里担心陌,又讨厌他轻薄于我,于是拔出袖子里的匕首,朝他的腹部扎去,他竟没有躲。 刀没进肉里,他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舌头继续在我嘴巴里侵袭。 我脑羞成怒,手又用了一把力,匕首全部插进了他的腹部。 可是他依然没有停止吻我,吻的越来越深。 过了一会,抱着我的手渐渐松了,尹之川无力的坐在了床边的地上,嘴唇发白,意识将近模糊。 我低头看了下他的身上,白色的锦袍下部已经全部被血浸满,一滴滴的往地上去。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休息了一会,脑子便有些清醒了。 这尹之川虽然多次轻薄我,却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罪不至死啊。 而且他抓我,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挣扎着站起来,在屋子里四处找了找,终于在角落的柜子里找到几瓶外伤药。 坐到尹之川面前,闭上眼睛用力的把刀拔了出来。 血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裙衫上,触目惊心的红。 我倒了些药到伤口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用匕首割了长长一段布条当绷带,帮他包住伤口。 血在药沫跟绷带的作用下,暂时止住了。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昏迷的尹之川。 虽然我不懂医书,但是流这么多血,又被匕首扎的那么深,也许……突然好怕,好怕他就这样死了,眼泪便涌了上来。 他鼻梁高挺,线条刚毅,发白的嘴唇桀骜的微微仰起,眉心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脸色苍白的吓人。 我伸出手,轻抚上他的脸,冰凉没有温度。 “啪!”我鼓足勇气,用力的扇了他一把掌。 他眉毛动了动,许久才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我满眼泪水,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帮我擦着。 “笨蛋,哭什么哭,我又没死。 不过你再扎深一点,就难说了。” “你为什么不躲?不是武功盖世么,还给我弄伤?”“武功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无论何时你若想伤我,我绝不会躲。” 他虚弱的说完,然后闭上眼睛,盘坐在地运功调息。 “你在这休息两日,若萱王还活着,他出征之前我必定送你回萱王府”我坐在地上,看着这个江湖上名声狼藉却又始终温柔待我的男人,心里有些东西在渐渐起着变化。 他不息拿生命,成全我的任性,与从前的我,竟是那么的相似。 我这样一个女子,何德何能,竟让他如此爱着,而且爱的那么深。 小尹狂暴 小尹狂暴秋天了,凉意渐浓,锦烁堡的后花园开满了**。 这锦烁堡,大的出奇,而且每处都弄的富丽堂皇的。 至于富可敌国的传说,倒是不觉得真实。 至少,表面上看不出。 在后花园的花丛中流连了一会,便听到悠扬的琴声自凉亭里传出。 身边的丫头紫樱说,这是尹之川的妹妹尹之茜,她每日都会在后花园,赏花抚琴。 走进亭里,便看到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眼睛看在我身上,嘴角带着笑。 不过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八的样子,长的娇小玲珑。 我对她微微鞠躬,便坐在她边上凉亭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轻轻的念着:“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 隔坐香分三径露,拋书人对一枝秋。” 她也未停下抚琴,直到一曲结束。 “姑娘是我哥哥的朋友吧?我叫尹之茜。 你也懂些乐理么,不知我的琴声可好?”她微微笑着说道。 “你叫我栀儿就好,我确是你哥哥『请』进堡来的。 茜儿年纪不大,琴艺却如此出众,实在是令人羡慕。” 她看了我一眼,嘟着小嘴说:“琴艺好那又如何,武林第一美人选举还是败给了上官若云,她才是天下第一。” 原以为这武林第一美人是随口传来的,竟然真有选举这么一说。 倘若天下人知道武林第一美人是个男人,不知会做何反应呢?“茜儿不要灰心,下届选举你尽管去好了。 我不让上官若云去参加,可好?”她兴奋的站起身,抓着我的手,脸上笑开了花。 “原来栀儿姑娘认识上官若云啊,那太好了。 其实选不选的上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嫁人以前弄一个这样的称号玩玩挺好的。” 我笑笑,没有再说话。 坐了一会,便起身跟她告辞。 “姑娘,救命啊!”刚一踏进我住的院子,就看到伺候我的家仆小李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往外走去,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等等!”我快步上前喊住他们。 “栀儿姑娘,你救救小李吧。 堡主找不到你大发雷霆,已经杀了5个家仆了。 小李不想死啊!”小李看到我走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裙衫哭着说。 我看了看这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然后开了口:“你们先不要动小李,我进去跟你们堡主说。” 我示意紫樱不要跟进来,不然会连累她,然后快步往大厅走去。 刚一进门,发现跪了一地的丫鬟仆人,个个浑身跟筛糠一样。 大厅中央的尹之川,铁青着一张脸,手里不停的摔着东西,十分可怕。 我心里突突的跳着,怯怯的走向他。 “尹堡主……”他听到我的声音,猛的回过头来,眼睛里的怒火顿时退去了不少,但是脸色还是很难看。 “你竟然没有逃走?”“尹堡主不是答应过萱王出征前必定送我回王府的么,我为何要逃?放了小李吧,不要再乱杀人了。” 我扬起头,看着他说。 “我每天杀100个人,锦烁堡的财力也足够我杀一辈子。 你竟然为一个小小的家仆求情,难得啊!”他有些嘲弄的说道。 “锦烁堡富可敌国,堡主当然底气十足。 只是,每个人都是爹妈生养,辛苦长大的。 生命是无价的,只有死过的人才会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我淡淡哀伤的说着,想起曾经自己的跳海轻生,心里有些疼。 他没有再说话,抬了抬手,下面跪着的人纷纷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大厅里就留下我俩。 沉思了一会,他轻轻的开口问道:“你曾经轻生过?”我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起药瓶,走到他面前,让他坐在椅子上。 解开他的衣衫,露出受伤的腹部来。 果然如我所料,他发火动气又摔东西,伤口处渗出了血,将内衣染的一片片殷红。 我蹲在他面前,往伤口处洒了些药抹,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固定好伤口。 忙碌中有双手轻抚我的头发,我抬起头看到尹之川疼的眉心紧皱,眼睛里却满是温柔,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幸福?他真的是挺难懂的一个人,凶狠起来比阎罗王还要恐怖,温柔起来却也是这样深情。 他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并不知晓。 可是我却明白了一个事实,他是不会害我的。 兵符事件(三) 兵符事件(三)尹之川带着几十个人,一早便送我到王府门口。 身穿白色盔甲肩披白色披风的陌坐在马上,显得十分威武潇洒。 我从尹之川的怀里挣脱出来跳下马,走到陌的面前。 陌神情复杂的看了尹之川好一会,才将眼光转到我身上。 “栀儿你没事吧?我那日进宫皇上便让我留在宫里,怕我有危险。 今日一早回来,发现你并不在王府,王府里有不少家丁死伤!”陌看着我,关心的询问着。 我心里泛起一阵凉意,看着陌的眼光也不再如过去般平静。 皇帝怕他危险留他在宫里,那么我呢?倘若尹之川不把我抓走,恐怕我早已成为那些江湖杀手的刀下鬼。 “拖王爷的福,只是被人劫走,路上碰巧被尹堡主救了。 这是兵符,还给王爷,祝王爷早日凯旋而归。” 我递上兵符,冰冷的说着客套话。 他愣了一下,眉毛蹙了蹙。 稍微过了一会,才轻声说:“委屈你了,栀儿。 那个……敏儿快要临盆了,恐怕到时候要麻烦……”“王爷放心,我自会好生照顾敏儿。” 没等他说完,我便抢过话来。 眼神望向远处,并不看他。 他抚了抚我的头,叹了口气。 然后大声命令军队启程,便转身上马走了。 古来征战几人回?原本我该替他担心的,可是这兵符事件后却让我没有了那个心情。 想要虚伪的说服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 恐怕今日之后,我与他连相敬如宾都已不再可能。 抬头看了下,尹之川还骑马站在送我来的地方。 我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你回去吧!好好养伤,别发火也别运功。” 他眨了眨挂满露珠的睫毛,笑意盈盈的说:“你……这是关心我?”我瞪了瞪他,没有说话,手用力拍了拍他的马屁股。 棕色的宝马受到命令,“嘶”的一声扬长而去,后边的随从也纷纷上马向他飞奔去,一群黑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早晨的浓舞里。 转身看了下萱王府门口硕大的牌子,突然觉得那么的刺眼。 它如同一面镜子,清晰的照出我自从穿越过来为这个王府所折腾的一切一切。 很多人不懂我为何不爱陌,却还与他在一起不肯离去。 那是一种复杂的,难舍的,过去与现在纠缠不清的感觉,让我不忍残忍也无法拒绝。 但此刻我终是明白,楚若轩是楚若轩,萱王是萱王,谁也不能代替谁。 而我,爱的始终是楚若轩。 泪无声的从眼前滑落,我所努力追逐的,维持的东西,轰然坍塌了。 与大冰块和好 与大冰块和好走回院子,仰头呼吸了下新鲜的空气,郝然发现大冰块坐在我房间的屋顶上。 上次为了若兰的事情惹他生气,过了这么久他也该消气了吧。 我飞身一跃,上到屋顶上,在他身边坐下。 “大冰块,不生气了?”他转头看着我,眼里并无怒火。 “你不是为了我好么?我如何生的起来气。” 他这话尽是嘲弄之意,一听便知。 不过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玉箫,末端竟然挂着一个香囊。 我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左边“风”字,右边一朵梅花,闻一下竟是淡淡的兰花香。 这个,应该是上次若兰绣的。 “是若兰绣的那个,挺好看的,便拿来挂在萧上了。” 大冰块见我拿着香囊反复查看,他主动的回答道。 我嘿嘿笑了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就这么简单?”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别过眼睛看向远处,淡淡的说:“就这么简单!至少目前,是这样。” 哦哦,目前是这样,以后就不知道咯。 看来若兰最近很用功呀,大冰块可不是那种随意就会挂个女人送的香囊在自己最喜欢的玉箫上的人。 有些东西,我未察觉之时,竟已沧海桑田。 如此,甚好。 看他许久不说话,我便准备起身下去吃早饭。 “尹之川貌似对你动情了吧?以他的行事方式,不会笨到劫持一个王妃的地步。” 我僵住了正要飞下去的身体,便又走到大冰块边上坐下。 “他这个人有点让人搞不懂,我也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不过,我刺了他一刀,他竟然没躲还差点死掉。” 我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把玩着。 “他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凶狠霸道,不过看他对你倒是不同。 是非曲直,你自己把握吧。 不过,你别忘记还有个上官若云。” 大冰块说完,便施展轻功回揽月楼了。 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屋顶上,晒着初升的阳光,思考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唉,真是命苦。 在现代被楚若轩这一个男人就折腾的生不如死干脆死掉。 穿越来古代,本想就安静的待在这萱王府,平淡的过些日子。 却遇到了这么多的男人,还有美女,真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敏儿分娩(一) 敏儿分娩(一) 存在钱庄的银子,我取出了大半,交给上官若云保存。然后拿了一部分,买成粮食分给了城里的百姓。战乱就要来临了,多存些实物的东西比较实在。 京城还是一样的繁华热闹,只是这热闹,又能持续几时?陌去平定西部四国的进犯了,而东边的东合国又大举进犯,哥哥前几日也已带兵出发。 东合国的规模不小于谢朝,恐怕这谢朝也是气数将尽了。 人家穿越都没遇到战乱,我却要恐慌的面对这些,真是有些无语。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纵使身边武林高手众多,也难抵挡千军万马。 算了,一切由命吧。 “王妃,敏主子可能要生了,您快点过去看看吧!”我正在后花园带着丫头拣花瓣,一个家仆匆匆来禀报。 “知道了,叫产婆到敏儿的院子去先。然后再派个人去揽月楼,把叶风给请过来。”我吩咐道。 把手里的花瓣交给丫头拿去晒干,便往敏儿的院子去。产婆原本说还要过个三五天的,不想今日却要分娩了。可能,这个也没办法料想的准确吧。 敏儿的院子里,丫头仆人乱成一团,3个产婆在里边屋子里教敏儿怎么呼吸跟用力,**的敏儿痛苦的呻吟着。 “都乱成这样做什么?该干吗干吗,没事的就去院子门口候着。”我扳起脸训了他们一顿,实在被他们走来走去晃的眼花。 “情况怎样了?”大冰块一进院子大厅就问道,我探头看了下上官美人跟若兰也在后边跟来了。 “好像还没生,3个很有经验的产婆在里边,应该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先进来坐吧!”招呼他们进来厅里,丫头闻声端来了茶水。 敏儿叫的很凄惨,弄的我心里怪怪的。这生孩子,还真有些吓人。现代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古代还真难说。 我抬头看了下若兰,若兰脸上微微发红。这没嫁人的姑娘,在这里听别人生孩子,还真有些怪难为情的。 “大冰块,这生孩子会有危险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大冰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久才回答:“这个要看情况吧……具体我也不太知道,得看产婆怎么说。” 我们4个人从早上一直在客厅里坐着,坐到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产婆才匆匆出来。“王妃,情况可能比较麻烦,胎位不太正。” 我蹭的站起来,看着产婆那一脸阴郁的脸,有些害怕了。“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道。 “我们三个在教敏主子呼吸跟用力,这胎位不正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看她自己的努力了。”产婆回答道。 “你们一定要尽力,事后自会重重有赏。倘若真的有危险,先保大人。”我认真的交代她。做女人太辛苦了,不但怀胎十月,还要经历这么一场生死考验才能生下孩子来。 直到傍晚十分,才听到“哇!”的一声婴儿啼哭,我忐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回头看看他们几个,每个人也都舒了一口气。 “王妃,生了生了,是个漂亮的郡主,母子平安!”产婆抱着婴儿来到大厅,兴奋的给我看。我低头看了下那个小小的婴儿,白皙的小胳膊小腿,眉毛若有若无,头发浅浅的一层,眼睛眨吧眨吧的,还真是可爱。 敏儿分娩(二) 敏儿分娩(二)正在观察婴儿的时候,里屋发出一声尖叫。 “王妃,快来看看敏主子,她可能不行了!”我冲进内室,看到敏儿虚弱的躺在**,下身血流不止,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我突然头一晕,产婆趁势扶了我一把,才没倒下。 “不是说母子平安么,这是怎么一回事?”抱着孩子的产婆,被我高声的询问吓到了,哆嗦着说:“刚才是好好的,生完了敏主子还亲自抱了下孩子,也没有流血。 可是刚过一会,就突然大出血不止。” 我瞪了她一眼,出去大厅,把情况跟大冰块说了下。 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直接进来内室帮敏儿把脉,然后又快速的点了几处穴位,但是下身仍然流血不止。 “怎样?”我看着大冰块凝重的脸,怯怯的问道。 大冰块转头看下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顿时心里一凉。 我在床边坐下,推了推敏儿。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朝着产婆手中的婴儿伸了伸手。 我示意产婆抱过来放在敏儿身边,敏儿低头看了看婴儿,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王妃……敏儿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可是,现在……”她说的太快,一时顺不过气来,大冰块连忙拍了怕她的背。 “现在敏儿恐怕是不行了。 这个,这个孩子敏儿托付给王妃了,希望王妃能答应敏儿……答应敏儿好好抚养她长大。” 敏儿又大喘了一口气,呼吸越来越急促。 “王妃的大恩大德,敏儿,敏儿只有来生再报了!咳……咳……敏儿对不起王爷的厚爱,请王妃替我告诉王爷……”我对她点了点头,算了答应了她的请求。 敏儿的手从婴儿身上无力的垂了下来,大冰块赶紧探了下她的鼻息,然后对我摇了摇头。 “生命是如此脆弱不堪啊,何不活的更加任性一些更加自私更加精彩一些呢?”我对着他们发出了这么一句感叹后,便再也不肯说话了。 把婴儿抱在怀里,看她睡的那么香那么甜,全然不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 婴儿的世界,真是纯净!我突然觉得很伤感,纵使敏儿的到来,使的原本我跟陌之间会发生的故事止步了,但是我此刻却一点也恨不起她来。 她才那样年轻,17岁的大好青春,就因为这个孩子,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还远在沙场,心里或许根本就未曾想到过她。 她的生命,就像郊外的夏花一样短暂,没有在意过她的好坏,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消失,很久很久之后,她的名字也会被遗忘。 一个女子这样的一生,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书信往来 书信往来敏儿的丧事,我一手操办的。 虽然有若云冰块他们帮忙,还是累的我病了几天。 或许不是累的吧,只是有所感悟而心情抑郁。 皇室的坟墓都在皇家陵园里,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 敏儿安葬的地方,是划给萱王府的。 下葬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 想必,将来这里也有一快地方是陌的。 至于我,也许会在这里,也许如那个老头所说,随水而去。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随水而去,也不愿待在这个地方。 我是个喜静的人,更害怕死后还有的不休争斗。 边疆战事,也无处可以打听,所以也就不知陌的归期。 婴儿的名字,我索性就自己作主了,唤作:婉瑛-沈婉瑛。 我不太会照顾婴儿,所以给她找了两个奶娘,都是来自清白的贫苦人家,我很是满意。 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 明明陌走的时候非常恨他,也明白从那刻起连相敬如宾都不会再可能。 如今,我却又细心的照顾他的女儿,安葬他的小妾。 或许,只是同情心在作怪吧。 也许,我这人早晚会栽在该死的同情心上!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身体休息了几天,总算有些力气可以出屋了。 披着厚厚的披风,由丫鬟陪着在王府里溜达了一圈,秋高气爽,树木哗啦啦的落着叶子,原本会让人心情大好的风景,在我眼里却满是凄凉。 这王府,自从陌出征敏儿去世,已经变的萧条不堪了。 而我,心境竟觉得一下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平时的劲头。 甚至,连揽月楼跟衣纺都懒得去了。 秋天就要结束,冬天刚要来临的时候,我接到了尹之川派人送来的东西。 打开一看,盒子里有一个精致的玉手镯,还有一封薄薄的信,“栀儿,见字如面。 本想去看你,无奈伤口复发,只得堡内养伤。 王府之事,已经听闻。 不管怎样,注意身体。 不要太伟大高尚,莫让我担心。 手镯乃我尹家传家之宝,今日赠予你。 若你不肯接受,可扔掉。 尹之川字”我无奈的笑笑,收起盒子放到梳妆台上。 霸道之人,连写封信都如此无礼。 他明知我会说手镯贵重承受不起,却让我扔掉,断了我的退路。 既然送东西还写了信,必然心里是期望我回信的。 就算骂他,也是廖胜于无。 看在我伤他的份上,便也只好写了封短信交给他的家仆。 “尹堡主:答应了好好养伤,却没有做到,小狗不如。 府内之事,已经办妥。 只是,生命如此脆弱,让我很是伤感。 镯子,我的确承受不起,亦不想扔掉。 暂且放置我处,他日归还。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恋一枝花。 能放手之时,且放手吧。 栀儿” 尴尬冬至 尴尬冬至冬至那天,上官美人一早就派人来请我去揽月楼,这才想起来是冬至了。 在现代的时候,冬至那天妈妈都会包水饺的。 于是,让丫鬟带了芹菜跟猪肉,还提了半小袋面粉。 许久没来揽月楼了,看到大家还真是亲切。 上官若云在四楼包间里忙着陪客人喝酒,若兰在管事房间里绣花,大冰块则在一楼喝酒。 看到我来,纷纷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跑来管事房间。 最近发生的事情还真多,想必他们也是担心我吧。 我嘿嘿的笑了笑,打破沉默。 “这么看着我干吗?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今天冬至,咱们包饺子吧,东西我让丫鬟带来了。” “什么叫饺子?”上官若云一头雾水的问。 “你们一会就知道了!走啦,咱们都去厨房,谁不去可没的吃额。” 合面,切菜拌陷馅动作一气呵成,看的他们都傻掉了。 大概不会想到堂堂萱王妃竟然还会做这些东西吧,倒是上官若云冲我嫣然一笑,算是明了我的心思。 面合好醒了一会,便开始擀皮。 大冰块倒是心领神会的用刀切着块,刀法飞快分割均匀。 包个饺子都要动武功,有点寒。 上官若云惊讶的拿着一个个我包好的饺子放到盘子里,那眼光比见了古董还要发亮。 不过最慧智兰心的就是我们的若兰了,我才包几个她就学会了,不一会就帮我包了不少。 不过呀,若兰红扑扑着脸,包一会就抬头偷看大冰块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下头。 我看看若兰再看看大冰块,嘿嘿的笑。 一抬头,正好看到上官美人瞪着我,我心虚的赶紧低下头。 “出锅啦,我端去3号包厢了额,大冰块你倒点醋过来。” 我端着乘好的两大盘饺子,便往3号包厢去。 刚把盘子放好准备再去厨房端的时候,冷不丁撞上一堵墙。 抬头一看,尹之川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哇,这么美味的食品,看来我有福了!”尹之川望着桌上的水饺,厚颜无耻的嚷嚷。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转身出了雅间,回到厨房去。 大冰块在忙着调醋,若云在装盘子,若兰则在打扫乱轰轰的现场。 我咳了咳,突然不知该怎样开口了。 “那个……尹之川突然冒出来了,他可能要跟我们一起吃……”“我想上官少主跟玉面神医也不会拒绝尹某共进午餐的请求吧?”尹之川摇着扇子,不禁不慢的跟进来。 大冰块冷冷的没有说话,倒是上官若云很快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当然,尹堡主肯光临揽月楼,令揽月楼生辉不少。 不过吃一顿便饭,尹堡主不必过于客气。” 一堆人在桌子上坐下,气氛诡异的很。 我没心没肺的吃着,还不时给若兰夹点菜,缓和着尴尬。 在心里把尹之川骂了几百遍,好不容易要跟他们吃顿饭,又给他搅和成这样。 他要吃水饺,我包给他吃就是了,干吗非要来捣乱。 我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放下碗筷,摇了摇扇子,对我轻轻的一笑。 那一笑,还真是好看,而且觉得很温暖。 我赶紧低下头,咬着碗里的饺子。 终于捱到吃完,我便赶紧告辞开溜。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还真是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可是我刚移动,尹之川就跟了上来。 大冰块若兰上官若云三个站在围栏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算了,改天再跟他们解释吧。 可是,又该如何解释呢?说我跟尹之川没什么?好像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唉,头疼。 出了揽月楼,从大街拐到小巷的时候,尹之川便不再跟在我后边,直接闪现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说话也不理他。 “生气了?”他用手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我愤怒的别过头,看着远处。 “锦烁堡闹饥荒么,以至于尹大堡主需要去揽月楼搅合一顿便饭?”我摔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他对我笑了笑,一把拉过我,我躲闪不及愣是跌进他的怀里。 “小笨蛋,我是想吃你包的水饺呀。 在揽月楼的厨房扒了半天的房顶,才忍不住下来的。” “你要吃我可以找时间包给你吃啊,我都好久没去揽月楼看他们了,本来想好好吃顿饭,给你搞的不欢而散。” 嘴巴还是没放松,不过心里倒是没先前那么气了。 “找时间包给我吃啊?我可记得了额,你不许抵赖。 不要生气了,算我错了。 下次我记得了,不随便打扰你,好了吧?”他摸了摸的脸蛋,又把我搂的紧了些。 “放开我了,给人看到成何体统。 你的伤好了没?”我挣扎了几下,他倒是放开了我。 “身上好了,这里却无药可救。” 尹之川抓过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一脸深情的说。 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吓的我赶紧要抽手回来却动弹不得。 脸刷的红了!“栀儿承受不起如此厚爱,请让我返回王府,将手镯取来物归原主。” 说完,我便向王府方向走去。 许久没有动静,貌似这不合尹之川的习惯。 回头看了下,人已经不知何时走掉。 我叹了口气,镯子还是没有还掉。 萱王受伤(一) 萱王受伤(一)冬日的阳光,有着淡淡的温暖,如同心里一些挥之不去的淡淡的情愫。 牵动心扉,却又不会过深而伤神。 如此,便也知足了。 “禀报王妃,王爷回来了!”正在专心研磨毒药的我,被下人给惊了一下。 不过还是比较奇怪,前几日听闻谢朝战事接连败退,陌为何此时归来呢?“不过……不,不过王爷受伤了!”“什么?”我丢下手里的瓶子,抓着下人就问,把那个小家仆吓的浑身筛糠一样。 知自己失礼,便赶紧推开他,往陌的院子跑去。 院子门口候了一群的家丁丫鬟,有几个还在流眼泪。 我也没有顾的上训他们,就直接冲进屋子。 一阵眩晕滑过,还好丫鬟及时扶了一把,才没有在门口昏倒。 **的陌浑身被白布裹的象一个木乃伊,看不出伤口有多少,只是血尚未止住,点点猩红不断的自白色的纱布中透出来,触目惊心。 “来人,速速前往揽月楼请叶风过来。” 我虚弱的吩咐道。 陌听到我说话的声音,颤抖的朝我伸了伸手。 “栀儿,是你么?”“陌,是我。 你不要说话,积攒点力气,已经派人去请叶风了。” 我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微微笑着说。 陌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因为脸上也包裹了纱布,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过几分钟,大冰块就从窗户一跃而入,把丫鬟吓的失声尖叫。 想必他也知我着急,直接飞檐走壁来了。 大冰块皱着眉头走到床边上,轻轻的打开包裹伤口的纱布,一脸凝重的检查了一会。 然后,便拿出身上带的一瓶药抹开始往伤口上洒,陌虽未喊叫却疼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几次昏厥过去。 我关门出去,实在不忍再看。 已是冬天了,院子里也挡不住寒意。 紧紧裹了裹披风,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原本打算,陌这次回来,便要跟他言明自己想要离开。 可是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常理之牌。 我的想法跟计划,怕是又被颠覆了。 至少,我是不忍在这个时候,说些残忍的话。 看到大冰块走出门口,我便赶紧迎了上去。 还未曾开口询问,大冰块便自己主动汇报了。 “都是些外伤,抹了药就没事了。 不过,脊椎中了一箭又未能及时清理伤口,恐怕……恐怕以后都不能行走了。” 我怔怔的看着大冰块,好久才回过神来。 不能行走,这是多么严重的惩罚。 倘若是我,怕是宁可死掉也不愿看到自己被人伺候着过下半生。 似乎,我这么想,有些残忍。 “没有办法了?”叹了口气,我询问道。 “我叶风说没有,天下间便没有第二个人敢说有。” 大冰块认真的说道。 萱王受伤(二) 萱王受伤(二)上官若云跟大冰块他们邀请我去踏雪赏梅,尹之川也派人送来帖子相约,我都一一推掉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去年的踏雪赏梅,我一袭红衣翩翩起舞,十分开心。 而今年,竟没有了那个欢愉的心情。 每日只是木然的作着看似该做的事情,也不愿多想些令人头疼的过去与未来。 这种状态,我知道不好。 可是,又无从改变。 最近眼前总是浮现尹之川的音容样貌,摸着左手上冰凉的玉镯,便也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心里对他竟有了些情分。 只是,我依然冰冷的抗拒自己也抗拒着他。 原本自己就是个麻烦,又何必让别人也陷入这个麻烦当中呢。 恢复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陌身上的伤已基本痊愈。 只是果然如大冰块所断定的,从此无法行走。 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痛苦,脸上依然如过去般随和跟波澜不惊。 只是,他的心里有多少痛苦跟挣扎,我就不得而知了。 敏儿的事情,瞒也是瞒不住的,便如实相告了。 我并未从陌的脸上看到该有的悲伤跟心痛,他只是抱着婉瑛,久久的凝视之后便是沉默。 想必哪天我死掉了,陌也是这么个反应吧。 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禁暗自感叹,幸好没有爱上。 这般凄凉光景,我自是无法承受的。 我派了管家推着陌去给敏儿上了次坟,自己并未跟去。 知道敏儿是希望陌去看她的,而我也不想得知陌有无话想对她讲。 下第三场雪的时候,天已不再那么干燥的寒。 我推着陌,在后花园里散步。 渐渐的竟走到那个湖边,而湖边的守卫早已不知何时撤掉了。 我没有再往湖里看,也并不期待什么。 所有的结局跟结果,都已然知晓。 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陌,你可曾爱过人?”“谁没有年轻过呢!陌很深很深的爱过一个女孩子,也曾以为那就是我的地老天荒。” 陌平静的讲着往事,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那是属于自己的故事。 “后来呢?”我追问。 “我立了三次战功后,便向太后请求自己选妃。 太后知我喜欢她,也知她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们满心期望着未来的时候,栀儿……栀儿强行让皇帝指婚给我。” 陌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深切感受到了他压抑的痛苦。 欧阳栀啊欧阳栀,你真是榜打鸳鸯,也活该得不到宠爱。 “欧阳家的势力,容不得我们拒绝。 便也只好认命!原本打算过些时日纳她为侧妃,她也同意了。 可是……栀儿却不容许我纳妃。 苦等一年无果又因家中父母逼她嫁予他人,她便投湖自尽了。” 陌叹了口气,眼角泪光晶莹闪烁。 如此,便也明白了,为何陌对欧阳栀冷落,又为何对我如此平淡。 真正深刻的爱,此生恐怕只有一次了。 而陌,已经给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子。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的话,那这就是永远了。 “陌,如果我说自己不是欧阳栀,你会相信么?”陌看了看我,依然是叹气。 “栀儿落水后记忆丢失,性情大变,对王府跟陌都有情有意。 我,已经不再怪栀儿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我轻轻的笑了,终是明白我跟陌走到今天是必然的。 上官若云认识我没有多久,便相信我的话。 而陌,竟不信我不是欧阳栀。 “栀儿可有爱慕的人?你与揽月楼管事以及锦烁堡的堡主之间,貌似不单是朋友这么简单吧?”原来陌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一直装作不知。 不爱,也就不会计较。 说到底,我跟他终究是一种人。 “落水之后,我也曾试着爱陌。 很可惜,我失败了。” 陌的手轻轻的放在我推着轮椅的手上,冷的我打了个颤。 “栀儿可否再给陌个机会呢?”我叹着气,摇了摇头。 凡事太近,势必缘分早尽。 有些秘密夫妻间是不能分享的,此刻我们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了。 “早一些时候,是可以。 现在,怕是不行了。 栀儿虽不愿面对自己的心,可是也知晓心里已经爱上了人。” 我淡淡的说。 陌拍了拍我的手,便不再说话。 我推着他,咯吱咯吱的走在厚厚的白雪上……有爱身先死,无爱伴一生。 而自己,是否是那个愿意伴他一生的人呢?倘若真的如此打算,尹之川会不会愤怒的杀了陌甚至连我也一起杀了呢?不过,死了也好,一切便再无痛苦了。 活着,却要经受那么多道义责任,爱与不爱的折磨。 真情告白(一) 真情告白(一)泡了个热水澡,浑身都觉得舒服。 晒干的**经过热水的浸泡,纷纷舒展开来,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擦干了身体后,皮肤上仍残留着些许气味。 自从那日与陌交谈后,便已不再与他同房。 很多事情,说明白了反而更好一些。 至少,我再也不用为了同房之事尴尬内疚了。 躺到**,仍是久久不能入睡。 总是感觉有双眼睛,在黑暗里看着我,似乎我还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气息。 我爬起来,“唰”的拉开帐子。 微弱的烛光中,尹之川一身白衣安静的站在我的床前,黑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拉开帐子,身体稍微后退了一步,一身戒备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立刻软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他走到床边来坐下。 “不知道,我还没那么好的听力。” 我诚实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突然起身拉开帐子?”他帮我拉了条被子到身上,盖住我仅仅穿了寝衣的单薄身体。 “我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我,而且似乎感觉了男人的气息。 所以,就起来看下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 我瞄到自己手上正带着他送来的镯子,赶紧把手悄悄的往被子里钻,却被他一把抓出来钳住手腕。 尹之川看到腕上的镯子,眼睛里有难以掩饰的兴奋,一把把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喃喃的说着话。 “你果然心里是有我的,不要再逃避我逃避自己了。 你总是那么伟大高尚,可我是小人,我只想要自私的幸福。”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上被子保持了跟他的距离,声音依然是那么平淡而又拒人千里之外。 “尹堡主请自重!镯子我只是觉得好看,所以拿来带几天。 今日刚好尹堡住在,就物归原主了。” 说罢,我便从手腕上脱着镯子。 可是镯子带的时候觉得很容易,可是脱的时候怎么用力都脱不下来。 我使劲用力脱着,手腕被擦出了一片血迹仍是不能脱下来。 尹之川铁青着脸,抓过我的手腕,看了几眼,然后起身从衣橱里找了快布给我包扎了下。 “你别试图摘下来了,这个是我尹家的传家之宝。 若是双方情投意合,女方带在手上后会自动收紧,除非死了否则别想拿下来。 当然,你要是为了还我镯子把自己的手砍了,我也没话说。” 尹之川轻轻的柔着我受伤的手腕,满眼深情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手上的镯子,似乎真的比没有带的时候变小了很多。 原本只是通体翠绿的玉制,带到手上后却比其他的玉冰凉很多。 夜里偶尔伸手的时候,还能看到镯子里淡淡的一抹蓝色光晕。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该怎么说了。 纵使镯子让我泄漏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但是我又能如何那?抛弃双腿残废的陌跟几个月大的孩子,毫无顾忌的跟着尹之川去过逍遥日子?不,我做不到。 我不够无私,无私到不爱陌也陪他一辈子。 可我又不够自私,自私到什么都不管只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想想,我真的是个失败的人。 在现代失败,在古代也一样。 真情告白(二) 真情告白(二)尹之川把我拥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头埋在我的颈上深深吸着气。 我看他这个样子,竟心里好痛。 我知道他在平息自己的怒火,接受我的决定。 其实我也也不知道他的底线是多少,却又总是这样挑战着他的底线。 或许,是我太自信了。 又或者说,是我太相信他了。 总觉得,他不会勉强我,也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许久许久之后,尹之川起身把我抱起来放到**,自己也脱了鞋子跟外衣,躺了上来。 我紧紧抓着被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其实,我也不是不愿与他怎样,只是现在情况一团乱,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他伸手揽过我,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尹之川的身材很好,应该说非常好,若是换个时候换种心情,或许我会主动投怀送抱吧。 他静静的搂着我,深深的叹了几口气。 “算了,我再等等你吧,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了。 若不是你,我还真想血洗了这萱王府。” 月明星稀,烛火摇曳,**的人儿安静的靠着彼此,散漫的聊着天。 “尹之川?”“嗯?”“对不起!”“谁让我遇到的女人是个伟大高尚,心肠太好而又倾城倾国万民爱戴的萱王妃呢?我认了。” “你挖苦我!”“不敢!”“尹之川?”“嗯?”“再等等吧。” “嗯!睡吧。 “你不许碰我。” “我没那么饥渴。” “那可未必,万一你半夜扑向我,我可就任人宰割了。” “傻瓜,你没想好之前,我不会乱来的。” “那等我想好了呢?”“你会主动投怀送抱的!”“你会读心术啊?”“不会!”“那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的?”“因为你色眯眯的看着我,还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睡觉了,不理你了。” “我每天晚上来陪你好不好?”“不好!”“好吧,那我不来了。 睡吧!”“嗯!” 国破家亡 国破家亡婉瑛越发可爱了,陌每次抱着她都有些爱不释手。 看到陌这般平静淡然,我原本的担忧跟彷徨,也少了很多。 最近一直在忙,当然不是为自己忙。 所有银票我皆取了出来,换成白银。 接连三天发放粮食给百姓,奉劝他们好生存储。 是的,战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东合国的大兵已经濒临城下。 整个京城已经陷入了极度恐慌的状态,粮食蔬菜等生活用品更是价格疯涨。 前几日去看上官若云,他还是悠闲的坐在三楼的管事房间烤火喝茶。 建议他把银票取出来换成白银好生保存,他低骂了我声“笨蛋”便不再理我。 许是我又多此一举了,象上官若云这种聪明之人,自然是晓得这些东西的。 听到东合大军全面攻城的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来的,所有的担心跟恐慌,都是多余的。 上官若云劝我带着陌跟婉瑛去揽月楼躲一下,但是陌死活不肯,便也只好作罢。 陌有他的自尊跟坚持,毕竟他是这个国家的王爷,而且是最有权势的那个。 可是正因为是王爷,东合国的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呢?果不其然,东合大军攻入京城的第二天,就把萱王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推着陌走到王府大门口,郝然看到身穿黑色龙袍高傲的骑在马上的东合国皇帝慕容雪槐。 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慕容雪槐看到我们出来,纵身跳下马,径直走到我面前来。 “栀儿小姐,别来无恙!”我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自然知晓我觉得眼熟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帝陛下,我们可曾认识?”他哈哈大笑,伸出手抓住我的下颌,幽幽的说道:“栀儿姑娘可曾记得,一年前在揽月楼救济了一个无钱返乡的年轻男子?记忆转回一年前,记得是有一个男子前来揽月楼向我求助,哀怨的诉说自己无钱返乡。 我见他可怜,就让墁儿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他。 “那个男子是你?”慕容雪槐点了点头,眼睛里透出一些冰冷跟凶狠。 “当时我还是东合国的二皇子,在这里做质子。 若不是栀儿小姐的五十两银子,恐怕我也不可能回去东合国,也就没有我慕容雪槐的今天。” 他大声的说完这些,又突然的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吐了一串字出来。 “知道么,我攻打谢朝一大半原因是为了你!”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他说的这句话。 我不禁痛恨起自己来,终是有这一天,我死在了自己的该死的同情心上。 “带走!”慕容雪槐对着身后的卫兵大声命令。 “等等!”我惊呼出声。 慕容雪槐回头看看了下我,一副好奇的神情等我开口。 “不要伤害王府的下人,也不要伤害京城里的百姓。 孩子才几个月,也放过她吧。 我与萱王跟你们走!”我一脸慷慨,大有当年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悲壮。 慕容雪槐扬了扬手,官兵放开了抓在手里的奴婢仆人。 想必,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走到刘管家面前,对他吩咐一些事情。 “老刘,你在王府多年了,我也相信你。 银子在我屋子床底下的盒子里,你拿出来好生计划着用,注意节俭。 婉瑛你把她送到揽月楼交给上官若云。 看好王府,我们定会回来的。” 老刘抹着眼泪轻轻的点头,并未说什么。 这个老刘为人忠厚,我倒是绝对相信他的。 慕容雪槐见我交待完毕,对卫兵挥了下手,便有人上来架我跟陌。 我摔开他们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宫中岁月(一) 宫中岁月(一)出乎意料的,慕容雪槐没有把我丢进监狱,而是带进了皇宫安置在一处叫做“雪梨苑”的地方。 这雪梨苑环境很幽静,假山流水,竹林林立,一片梨树矗立在门口左侧,想必春天来了风景一定很美。 不少的宫女太监伺候我,只是与其他宫不同的是门口大批的御林军驻扎,连院子的后门窗户附近,都有。 慕容雪槐对我的底细,想必早已打听清楚。 也必然知道上官若云尹之川他们,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加上隐在暗处的大内高手,若想救一个人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抓我进宫的当晚,慕容雪槐就摆架雪梨苑了。 他的迫不及待以及他的在意,暴露无余。 这也便让我觉得安全很多,也有了足够的资本。 慕容雪槐坐下后,就喝退了所有人。 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边喝着边等我说话。 不过,我也没有话要说。 “栀儿没有话要说么?”他终是忍不住,高傲的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没有。” 我淡淡的回。 “果然不愧是朕看上的女子,与一般庸脂俗粉大不相同。” 他仰头哈哈大笑,我鄙夷的瞪了一眼。 “庸脂俗粉才是主流,过于另类的人,总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也必然没有好下场。”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并无夸张。 “你的下场在朕手里。” 他靠近我,伸手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不,我的下场在我自己手里。”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 他站起来,把我拦腰一抱,就走进内室。 把我往**一丢,摘下身上的斗篷就欺身坐到床边来。 “今天朕就要了你,看看是你还是朕决定你的下场。” 我冷笑了下,往床内侧移了移,拔出衣襟里的匕首,放到自己颈上。 “我说过,我的下场在自己手里。” 慕容雪槐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的那样自信跟胸有成竹。 “你不怕我杀了萱王跟这全城的百姓?这些都是你十分在意的。” 我也笑了,笑的那样倾国倾城。 “活着的时候,当然在意。 如果死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慕容雪槐铁青着脸,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了停,但是并未回头。 “朕不会放手的。” 宫中岁月(二) 宫中岁月(二)从那日之后,慕容雪槐未曾再对我有过占有的举动。 但是他每晚都来雪梨苑,边喝酒,边听我唱歌或者看我跳舞。 是的,我必须唱或者跳,因为他说我哪日不肯便哪日杀掉100个百姓为我改善心情。 死都不怕的人,唱歌或者跳舞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动情的唱,张扬的舞,倾城的笑,不去想太多未来的事情,也不去想过去发生的事情。 慕容雪槐每日在这里待到半夜才会回去,渐渐的我也不是很讨厌他了。 偶尔也会陪他喝些酒,不找边际的聊几句。 东合国打下谢朝后,便决定迁都这里。 只是新年将近,便没有大动作。 迁都之事,年后才会进行。 所以慕容雪槐的后宫,目前也只有我这一个。 想着开春后宫佳丽纷纷搬入,慕容雪槐必定会对我放松戒备吧。 如此,我便可以寻找机会外出,然后逃离这里。 可是,我逃离了,陌跟王府还有全城的百姓又会如何呢?我绝对相信慕容雪槐为了让我回来,每日会在城门屠杀百姓的。 如此一来,又将自己陷入被动跟万劫不复了。 唉!我去监牢看过一次陌,情况还算不错。 慕容雪槐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并没有虐待陌。 有单独的牢房,每日的饭菜也还算过的去。 只是陌行动不便,又无人伺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陌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想必是看我锦衣玉食,以为我轻易就委身他人了。 我也未做解释,只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他日必定救他出去。 他淡淡的点点头,一如往日的相敬如宾。 他总是这样,多大的事情都能保持脸上的温柔跟平静,很难看出喜怒哀乐。 我也并未因为自己被他误解而难过,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或许很多时候,我总是为别人考虑为别人牺牲,但是我也是自私的吧,因为我不想自己内疚。 终究,自己不是自私的人。 没过几日,慕容雪槐就召告天下,为了东合的繁荣统一,为了表示东合国对谢朝原有居民的爱戴,东合国皇帝迎娶原谢朝萱王王妃,册封为“萱贵妃”。 我瞪着桌子上的圣旨冷冷的笑了,慕容雪槐真是够绝。 娶了我,也就保障了整个京城的安定。 就算得不到我的身体,他依然是不亏的。 我并未有太大的感觉,清者自清。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要坚持自己做事的原则就好了。 只是,上官若云大冰块他们会怎么看我?而尹之川呢,他是不是在捶着拳头,狠狠的咒骂我无情无义? 出宫游玩(一) 出宫游玩(一)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 不知不觉中,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在古代度过的几个冬季,最快乐的应该是与大冰块墁儿一起踏雪赏梅那次吧。 想起大冰块,心里有些许的安慰。 总算我们这些人里,他还算结局最好的。 其实,我对他也没有太多了解。 或许,他只是并不想别人对他太过于了解。 听若云说大冰块并未真的接受若兰,可是也不曾抗拒过若兰对他的好。 也许,接受与否只是个形式吧。 慕容雪槐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窗前发呆。 看到他,也并未回头。 反正对他来说,我的态度并不重要。 他所满足的,仅仅是占有。 就算不能占用,也绝不允许其他人占有。 “换下衣服,朕带你出宫,去踏雪赏梅。 听说栀儿从前,对此很热衷的。” 慕容雪槐坐到我边上,温柔的说。 我略微沉思了下,点了点头。 去那里,也许会遇到上官若云他们,当然可能性比较小。 不过,总比在这守备森严的宫里好些。 翻开柜子,满眼都是霓裳仿的衣物。 慕容雪槐在讨好女人方面,无疑是成功的。 凡是过去我喜欢的,他都会悄悄搜罗过来。 不管我开不开心,下次依旧会如此。 特意穿了跟以前赏梅同样的衣物,熟悉而又显眼。 大红的短上衣,大红的中裙,大红的中靴,外加一条纯白的羊毛披风,稍微画了点淡妆,显得整个人很精神。 慕容雪槐惊讶的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在我身后转了几个圈,刚要伸手抱我,却因为我冷冷的一瞪而尴尬的收回了手。 是的,过了这几年日子,我的容颜似乎没有衰老的趋势。 想想这些日子,过的也算平静吧。 看来,心平气和倒是不错的养生之道。 慕容雪槐带我出宫并未大张旗鼓,只是带了几十个贴身侍卫,全部普通服饰打扮。 不过,我知道必然有不少大内高手隐在暗处的。 这些日子,他从未放松对我的防备,又怎会轻易带我出宫而没有准备。 慕容雪槐与我同乘一骑,一路心情十分好。 而我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是眼角却在四处打量周围环境,试图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慕容雪槐这样悄悄出宫,他们又如何得知呢!到了郊外的梅园,赏梅的人已经很多。 慕容雪槐揽着我,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让路。 我不能肯定大家是否得知他是皇帝,但光身后那几十个黑衣人,便足够给大家让路的压力。 再怎样冷淡的人,看到那娇艳的红梅,还是忍不住被那不屈而又高傲的生命力所感染。 我缓慢的走在红梅树下,轻轻扬下手,便是满眼的大雪纷飞,不禁轻轻笑了。 其实觉得自己是个比较随意的人,怎样的环境与我似乎都是一样,我只是淡淡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是与若云大冰块他们的相识,才让我有了一些灵动的张扬气息。 对了,与其等他们,为何我不能引他们出来呢?我踱回亭子,慕容雪槐正坐在那里双手环直胸前,微笑的看着我。 “跟周围的人借张琴吧,我唱歌给大家听。” 慕容雪槐对身后的黑衣人招了招手,不一会就捧着一张琴过来。 而周围的人,也因为借琴而纷纷涌到凉亭周围。 我知道多半人都会知道我的身份的,而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唱歌了。 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却在此时竟有种站起来对大家解释的冲动。 想要告诉他们我没有因为荣华富贵委身他人,想要告诉他们我尚是清白的,想要告诉他们我没有背叛的他们的萱王,想要告诉他们我不肯离开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定的生活……可是,我什么也不能说。 我只能故作潇洒的笑笑,低头开始抚弄琴弦。 而我,更不能流出眼泪。 因为,哭泣无用。 出宫游玩(二) 出宫游玩(二)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我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我轻轻的拨着琴旋,淡淡的唱着。 整个梅园的人,都聚集到这个亭子边上来。 我反复的唱了3遍,才停下手。 手在琴的两侧轻轻拍一下,算是表演结束。 这个是我多年的习惯,或者说是下意识。 只是,今天的琴似乎手感有些不同。 我不动声色的伸手摸了下侧面,有块突起的木块,我轻轻启了下来,抽出一个卷起的纸条,然后把木块又放了回去。 悄悄的握在手里,然后转身让慕容雪槐还别人琴。 我知道上官若云他们就在这附近,我也知道那些大内高手也在这附近。 而慕容雪槐悠闲的神情,更让我觉得他是在等好戏上演。 我轻抚额头,闷哼出声。 一切如我所愿,慕容雪槐抱着我,便带着侍卫匆匆回宫了。 他把我放到雪梨苑的床榻上,并未招太医。 而且,把所有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 “拿来!”慕容雪槐坐在床边,对我伸出手,脸上写满了怒意跟杀机。 “什么东西?”我靠在床边,装傻。 他一把扯过我的手腕,从内袖里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我是有些紧张的,因为纸条内容我没有看过。 若是他们部署了什么行动,那给慕容雪槐拿走,将不堪设想。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慕容雪槐展开纸条,眉毛蹙了蹙,然后他便哈哈大笑。 他将纸条递给我,我低头展开看了一遍,便也轻轻笑了。 “慕容雪槐,很失望吧?我们只是看看你的防备是否过关,不必紧张。 不过,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慕容雪槐一把扯过我,手掌用力的抓着我的下巴,狠狠的瞪着我。 我也毫不示弱的狠狠的回瞪过去,满眼鄙夷。 “你身边的人,很有趣。 朕喜欢跟旗鼓相当的人较量,所以朕会更加对你『照顾』周到些。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话,无论何时朕绝不放手。” 慕容雪槐自信满满的将我往**一推,便坐到边上椅子上。 “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陛下执意,恐怕只能得到我的一具尸体。” 我淡淡的回。 “只要瓜在手里,管他是甜是苦,反正朕也吃不到,不是么?就算尸体,那也是属于朕的。” 慕容雪槐挥下袖子,丢下满脸愤怒的我扬长而去。 计划出逃 计划出逃新年过后,宫里宫外乱成了一片。 东合国原有的大臣妃子,纷纷迁入京城跟宫内。 一向清静的宫里,变的热闹非凡。 我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盘算着。 越热闹越乱,我便越有机会离开。 雪梨苑的侍卫还是没有减少,不过慕容雪槐因为迁都的事情,忙的也没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跟我斗嘴。 等了多日,都不见有消息。 心里不禁怨起尹之川来,他竟然不利用这大好的机会救我出去。 混混欲睡中,看到一个黑影闪进帐内,我刚要喊叫便被污住了嘴。 黑衣人身上淡淡的气味,让我一下辨认出来-尹之川终于来救我了。 我激动的看着他,眼泪也流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救我!”我埋怨的对他发脾气。 他看了看我,拍了下我的额头,轻轻笑了。 “傻瓜,又不是不知道戒备森严,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只能害了你。” 我沉思了下,便不再说话。 他说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些日子的委曲求全,看到他便都爆发了出来。 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却不想此时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准备怎样让我脱身?如果只是救我走,我不会走的。 慕容雪槐这人我很了解,他必定会用百姓要挟我自动回来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担忧的说道。 尹之川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的递给我。 “这叫百转回魂丹,你明天天一亮就吃下。 这种药世间就此一颗,你可千万要小心。 吃了以后,三天内便跟死人无异。 按照东合国礼仪,两天内他们就会给你出殡,到时候我们会劫走你的。” “这个药你哪来的?”在现代的时候看小说似乎见过这种药,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 尹之川透过帐子看了下外面,然后转头告诉我:“是叶风拿给我的。” 我想也是大冰块给的,这种奇怪的药,除了他恐怕别人也造不出来。 “那劫走我,萱王跟百姓怎么办?慕容雪槐不会为难他们吧?”尹之川把我搂在怀里,在我额头亲了下,柔声的回我:“放心吧,你都死了他拿他们来要挟谁?杀了萱王也只会增加民愤,他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放人的。” 想了下,好像也对。 我暂且相信他们吧,若是我能顺利逃出去,其他的也就不成问题了。 大不了再想办法,或者劫狱什么的。 我对尹之川点点头,便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尹之川拥着我,低头覆上我的唇,在唇瓣上轻轻撕咬亲吻,意乱情迷中却没有深入探索转而移到我的耳鬓温柔的对我说:等你出去,跟我回锦硕堡。 我没有考虑,便点了头。 逃出牢笼 逃出牢笼我起的很早,踱到院子里最后看看这里的风景。 竹林颜色开始变深,左边一排的梨树也已经含苞待放,可惜看不到了。 慕容雪槐曾经说过,等梨花开的时候,便封我做皇后。 只是,我对这个皇后并无兴趣。 为了形象逼真的造出我自杀的真相,我拿出尹之川给我的鹤顶红打开盖子放在桌上,然后提笔给慕容雪槐写了一封信。 “慕容雪槐,我走了。 深宫的日子,让我生不如死。 我坚持了,可是终是失败了。 想要告诉你的是,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勉强也是无用。 凡事不可太过于强求,这样才会快乐。” 拉开衣橱,挑了一件白色绣梅花的衣裙,轻轻穿上。 虽说药并无问题,但是中间的环节,又不知会怎样发展。 我没有太多的自信,一定逃的出去。 确切的说,是一定活着逃出去。 所以我象对待真的死亡一样,认真的为自己梳头打扮,收拾的无懈可击,才算罢休。 拿出药丸,轻轻的吞下,然后躺到**去。 头越来越沉,身体也失去了知觉,眼睛自动的闭上,怎样都睁不开。 我不再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再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却听得清周围的一切动静。 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许久之后,我听到了宫女的尖叫声,侍卫来回穿梭的声音,还有太医颤抖着宣判我死亡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了所有人跪地的声音,想必是慕容雪槐来了吧。 一阵混乱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慕容雪槐一个。 他坐在**,冲我的尸体大喊大叫:“你竟然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你好狠!”我听到了哭泣的声音,嚎啕大哭。 不禁哑然失笑,我这样一个女人,他竟然会为了我的死去不顾身份的哭泣。 想到上官若的温柔,尹之川的深情,一个女人能得到这么多的爱,就算我就这样死去,怕也是该知足了。 我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两天里,穿梭声,哭泣声,争吵声。 累了便睡去,睡醒了便继续听。 才发现人要是这样痴呆的活一辈子,还真不如死了。 终于捱到第二天出殡,以为就此解脱的时候,慕容雪槐却在棺材边上拦着死活不让入殓。 当着文物百官后宫嫔妃的面,大声哭泣。 我的心揪到了一起,对他的那些怨恨也渐渐的消失了。 其实,他也算是个可怜人。 后来貌似皇太后来了,把慕容雪槐拉开,才将我的尸体入殓,按照东合国皇妃出殡的仪式,运着尸体往陵墓而去。 慕容雪槐哭的虚弱无力,被太后安排人送回了养心殿休息,没有跟着出殡。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都无人说话,只有些叮叮当当的冥器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我一阵阵寒意涌上来。 直到叮当的兵器碰撞声出现,我忐忑的心才算放下了。 棺材盖被重重的推到一边去,有人将我抱起,在我边上轻轻的说:“栀儿,我们回家了。” 我的意识渐渐松弛下来,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再见不是永远 再见不是永远到了好写的地方了,怎么会写不下去呢,呵呵喝酒太多伤了胃,住了几天医院而已,现在回来啦。 码字中……―――――――――――――――――――――――――――――――翻动下身子,浑身酸痛,肚子饿的咕咕叫。 赶紧睁开眼睛,准备喊人送点吃的,却郝然发现边上坐了一屋子的人:尹之川,上官若云,大冰块,若兰还有尹之川的妹妹尹之茜。 我用胳膊撑起身子,轻轻笑着说:“都到齐了,可真热闹。” 大家迅速回头,才发现我醒了。 尹之川一个箭步奔到床边,扶起我,垫了两个枕头在我身后。 转头看他,他冲我笑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救我出来之后,情况如何?慕容雪槐应该知道是你们救的,没有追来?萱王怎样?”我一口气说完,气未喘匀,引来一阵咳嗽。 尹之川慌忙捶打我的背,气才算缓了过来。 上官若云喝了口茶水,轻笑着回答:“他自然是知道我们救的,但是既然你死了,可能他也想让你安息不多做追究了。 听说有几日没有早朝了,他对你也算动了真的。 萱王还没有放出来,不过应该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我看看大冰块跟若兰,又回转目光看着上官若云。 事到今日,恐怕从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我跟大冰块准备去浪迹江湖了,就是不知道若云是怎样打算的?”若兰边说边抬眼看看大冰块,脸上有些许的娇羞。 虽然他俩一起,主动的永远是若兰,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呵呵,我当然是继续回去驻守揽月楼了。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记得偶尔回来看看我。” 上官若云轻笑着,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刚好碰上我的目光,心里不禁一震,赶紧别过头。 “若兰,祝你们幸福。 那以后怎么找你们?”我看着大冰块,笑着问。 “若云知道的。” 大冰块头也不抬,依旧是冷冷的语气。 真想揣他几脚,要分别了一点伤感也没有。 我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好吧好吧,恐怕今日一别,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一起聚了。 不管大家身在何处,不要忘记我们一同走过的那些日子,也不要忘了我们的揽月楼。 虽然经历了很多的坎坷,但是我苏若仍然不后悔来这个古代穿越一次。 对了,你们要记得,我真名叫苏若。” 大冰块若兰尹之川加尹小妹,全部石化状态,唯有若兰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穿越是什么意思?苏若又是什么身份?”大冰块忍不住问了一句。 “简单的说就是,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来到了这个世界。 苏若是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名字,不知道这么解释,你们能不能听的懂?”我有些无力的解释道。 “怪不得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跟行为!”尹之川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一脸宠爱。 “好啦,不说我了。 大冰块你不要欺负若兰,她可是个好姑娘。 你那个臭脾气,要控制下。 若云,你也不要一天到晚那么好脾气,该发火就发火,该生气就生气。 长的那么好看,脾气又那么好,哪个姑娘敢跟你啊,自卑都要自卑死了。” 我轻笑着打趣他们,眼泪却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挣扎着下床,跑到大冰块那里给了他一个拥抱,狠狠的砸了两拳头在他胸膛。 然后转身扑进上官若云怀里,轻轻捶打他。 上官若云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身上淡淡的**香,让我特别舒服。 不禁怀念起那些过去的日子,他们对我的纵容跟宠爱,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却一直都未曾珍惜。 他们终还是走了,渐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尹之川搂紧了我,轻声在我耳边低语:“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不要这副伤心的样子,若你舍不得若云,我不介意与他分享你。” 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狠狠的揣了尹之川一脚,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小嘴嘟的老高。 “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是舍不得啊,他就像一个妖精一样美好诱人。 不过呢,我还是决定跟你了。” 尹之川哈哈大笑,把我打横一抱,快步走入了卧室……暧昧旖旎的室内,春光无限好……我以为与他们的分别,将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我也以为我与尹之川的幸福日子会与生命长存。 可是,很多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乎意料而又让人手足无措。 葬礼变故 葬礼变故春风徐徐的吹过耳畔,淡淡的花香夹杂其中,轻轻吸一口,满心的舒服。 我抚摸了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对着低头弹琴的尹之茜微微笑笑。 “大嫂,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尹之茜停下手中的琴,凑到我身边来抚摸了下我的肚子,轻笑着问。 “我喜欢女孩,而且是漂亮的女孩。 长成茜儿这样最好,可千万不能象你哥哥。” 我回道。 “象我怎么了?我很见不得人么?”尹之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不悦的抓过我,将我安置在他的腿上。 伸手抚摸了下我那隆起的小腹,十分温柔。 我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嘿嘿笑了。 “象你的话,女儿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养她一辈子!总比象你好,被一堆人惦记。” 尹之川轻声调侃,语气里倒真有些吃醋的样子。 “喂!当年可是某人亲口说要跟谁谁一起分享我的,现在连女儿象我都不准了。 哎,真是后悔跟了你啊。” 我揪着他的耳朵,做后悔状。 “孩子都有了,后悔也没用咯,乖乖当我的夫人吧。 对了,上官若云的飞鸽传书。” 尹之川递给我一个密封的纸条,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总算明白他今天语气酸酸的原因了。 打开纸条,低头读了一遍,不禁愣住了,手也有些发抖。 尹之川赶紧握住我的手,担忧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不要激动。” 我叹了口气,把纸条递给他,他看了一下,身体一僵。 “当年若云回去揽月楼就飞鸽传书说萱王被放回王府了,也说他身体很好。 没有想到,才过三年,竟然染病去了。” 尹之川哀伤的说,一点也不象当年那个魔头堡主了。 这几年,他已经被我完全同化了,不再杀人也不再理江湖事,连性情也变的温和很多。 “是啊!不知道他在离开那刻,对我是个什么想法。 怨恨,内疚又或者什么也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我望着远方,淡淡的说。 “你要回去参加葬礼么?应该就是几日后了。” 尹之川搂紧了我,试探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毕竟夫妻一场,去送送也是应该的。 而且,我还想带回敏儿那个孩子。 当年敏儿去世前,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女儿的。” “嗯,那我陪你去吧,明早我们就出发。” 天黑的时候,到达了京城。 王府自然是不能去的,就先去揽月楼找若云了。 站在揽月楼门口,看着那熟悉的招牌上金色的大字,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竟也有这么一天,我又回到了这里。 若云身穿黑色抹胸白色纱衣,乌黑的长发柔软的披在身后,依旧是那样倾国倾城。 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脸上也依旧是那样淡定温暖的笑。 “若若,欢迎回家!”这句话,让我泪流满面。 是的,当年我说过,这里是我们的家。 无论走到哪里,心里都要记得这个家。 我扑进他的怀里,轻轻捶打他的胸膛。 他抬起眼,对着我身后的尹之川微微一笑。 “葬礼明天中午举行,地点在以前皇陵。 若若应该知道的,就是敏儿葬的那个地方。 我明天中午有点事情,你们先去,我晚点过去。” 若云转头对着尹之川说,尹之川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看他俩的神情,似乎有些担忧。 早知道就不阻拦尹之川带随从了,可是后悔也晚了。 不过事隔这么久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事的啦,我明日带个面纱,没有人认出来的。” 棺木缓缓落下,我的眼泪无声滑落。 陌就这样走了,永远的走了。 脑中不断涌现刚刚穿越过来那些日子的点滴,不禁有些感慨。 陌啊,如果你我都不那么执着于自己的过去,可能我们现在还会幸福的过着日子吧?错就错在,我们太象彼此了。 凡事太近,势必缘分早尽。 尹之川环着我的腰,手轻轻在后背上拍打安慰着我。 我抹了抹眼泪,对他淡淡笑笑。 却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一直很幸福。 “走吧!”我淡淡的说,扭转过身,却顿时呆住了。 一身黑衣锦袍的慕容雪槐高高的坐在马上,一如他那日意气风发的闯进萱王府一样。 而我们的周围,布满了弓箭手,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轻叹一口气,对他淡淡笑笑。 “你好啊慕容雪槐,许久未见。” 从此与君别(一) 从此与君别(一)慕容雪槐冷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怒火。 “朕相信你死了,但是总是不甘心。 今日也只是随意来看看,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我冷哼一声,别过头。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释怀。 我已经有我新的生活,请你放手吧。” 慕容雪槐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弓箭手扬了扬手,只见他们全部举高了手,蓄势待发。 “朕记得告诉过你,朕绝不放手。 让你逃了3年,足够了。 跟我回宫,否则就等万箭穿心吧。” “你可以让他们放箭了,我们夫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我轻轻笑了,转头看了看尹之川,他对我点点头。 “对了,还有我们的女儿。” 我补充道。 慕容雪槐目光移到我的隆起的小腹,面无表情的脸色开始变的铁青,眼睛里的火苗呼呼的涨着。 “你不要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哗!”,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我边上,我扭头一看,上官若云摇着小扇子微微冲我笑。 “他竟然还不死心,是我们低估了。” “兄弟,今天你要陪我们享受万箭穿心了。” 我拍拍若云的肩膀,冲他无奈的一笑。 他倒不以为然,眼光看向尹之川,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那感觉让我手心冒汗呼吸急促。 果然,一下妙,尹之川封住了我的穴道,若云迅速的揽过我。 “若云,拜托你了。 若若,我一点也不后悔认识你,这3年的幸福常让我觉得不真实,却又满心满眼的知足。 人要学会知足,对么?倘若有来世,不管有多辛苦,你一定要穿越来找我。 我不要幸福这么短暂,我要你从小就认识我,长大嫁给我,一直陪我到老。” 尹之川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说道。 眼泪流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气急败坏的骂着,狠狠的骂着:“尹之川你个骗子,说好今生今世生死相似不离不弃,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太自私了!”“傻瓜,我们还有女儿,你要勇敢的活下去。 若云,一会看情况带她走。 让她闭上眼睛,小孩子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若若,我爱你。” 幸福居然是这么短暂,都怪自己太任性。 如果不来参加葬礼,如果不执意不带侍卫,也许就不会这样。 “尹之川,让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不要抛下我,不要这么残忍。” “这不是抛弃,我会在另外个世界等你的。 你答应我,要穿越来找我,就算我不记得你,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我。” “我答应你,把女儿带大,然后就去找你。” “若若乖,把眼睛闭上。 若云,准备。” “不……”无数的箭飞行的声音,耳边呼呼的风声,混乱的马蹄声,杂乱无章的传入耳中,我撕心列非的哭着喊着,胸口突然发闷一口鲜血喷在若云的白色衣裙上,触目惊心。 眼前一花,便晕了过去。 从此与君别(二) 从此与君别(二)疲惫的睁开眼睛,一阵淡淡的**香飘入鼻中,我贪婪的深吸了一口。 环顾下屋子,似哪个大家闺秀的闺房,一切摆设都秀气而又温馨。 “你醒了?”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上官若云端着一碗药进来,脸上有些欣喜之色。 “你昏迷了好几天了,把我担心坏了。” “上官若云也有担心坏了的时候,难得。” 想到尹之川,心口一阵疼痛,话语也断断续续起来。 “他……他,死了,是么?”若云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来,伸手揽我起来,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药。 我一把夺过药碗,咕咚一口全部吞下,随手将碗丢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自己的心,那么彻底。 “这是哪里?”我淡淡的问道。 “逍遥岛。 就算慕容雪槐动用全部军队,也不可能到达这个岛的,放心吧。” 若云扶我躺下,拿把梳子轻轻为我梳头。 其实,也不过是想催眠我,让我好受些。 我夺过梳子,仍到地上。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生下这个孩子的。 但是之后,我要做的事情,还希望若云不要阻拦我。 当然,阻拦也是无用。” 若云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梳子,打散我的发髻,一点点梳理起来。 淡淡的**香中,我的神经越来越放松,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若云,你为何一直穿女装?”我抚摸了下九个月身孕的肚子,对着旁边搀扶着我散步的若云淡淡的问。 “你可曾在岛上见过男子?”他笑笑。 我摇了摇头。 “逍遥山庄只有女子,这个是几百年的规矩了。 可惜母亲爱上了一个男子,并且怀孕了。 山庄是不容许这类事情发生的,何况母亲还是未来的庄主人选。 所以上一代庄主杀了那个男子,带回了怀孕的母亲。 我出生后,便一直被当作女子抚养,穿衣打扮也是如此。 倘若不是如此,我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处死了。 其实吧,女装也没什么不好。” 我软软的走在沙滩上,看着海水潮起潮落,心里闷闷的。 原来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而若云却能将这些不得已一笑置之。 这点,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 我以为自己是个温和的人,对于所有的悲伤仇恨都能释怀。 可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是个凶狠残暴的女子,有仇必报,并且绝不心软。 十日后,我产下一个女孩,起名做:依若,尹依若。 上官若云很不高兴这名字,却又无可奈何,一如面对我的去意决绝。 “若云,将这个纸条飞鸽传书给大冰块。” 一个月后,我拿着纸条神情坚定的敲开若云的门。 他眉头皱了皱,剧烈的心里斗争后,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淡定笑容。 出乎意料的,大冰块没有来,只是托人带回了我要的东西跟一封信。 轻轻展开信,大冰块那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若若,本该亲自前来,可是若兰临盆在即,实在不好走开。 东西已经调配好,用法你自是知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需明白。 不过原本你就是个有主意的女子,想必劝你也是无用。 可是若云该怎么办?这么多年的安静等待默默守候,你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吧?我不想左右你的决定,只是……算了,随你吧。” 我叹了口气,伸手烧掉纸条。 若云,你的情,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不,来世答应了尹之川去找他。 看来,那就下下世再报吧。 “你一定要去么?”若云走到我身后,轻轻的抱住了我。 背后传来他身体的轻颤,满怀担忧的轻颤。 “嗯。 婉瑛跟依若就麻烦你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命回来。 若云,对不起,你对我的……我恐怕只能负了你了。” 我抓住他的手,轻轻握在手心,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阻拦你也是无用,去吧。 孩子放在逍遥山庄,不会有事的。 大冰块给你的药,我倒是放心。 如果可以,尽量活着回来。 不管是依若还是我,都不能没有你。” 我点了点头。 --------------这故事也写了满久的,因为住院所以拖了答应别人的结局。 就一起贴出来吧。 可能有人说很失望,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 我也曾想过要篡改当初的设想迎合大家的想法,不过呢我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结局写完了。 这是苏若第一次写长篇,在人物把握情节方面还有些陌生,但是苏若会加油的。 后面可能会继续写女杀手这个故事,因为我自己也满喜欢的。 从此与君别(三) 从此与君别(三)我衣着光鲜淡扫蛾眉的出现在京城的大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揽月楼金黄的大字,依旧那么耀眼。 可是如今已是大门紧锁,人去楼空。 萱王府,也早已被改成一个尚书的府邸,想要进去走一下也已不可能。 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陌的陵墓边。 我蹲在当日跟尹之川站立的地方,嚎啕大哭。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连个尾巴都抓不到。 不要告诉我什么苦尽甘来,这些都是骗人的。 有些人,注定与幸福擦肩而过。 傍晚时分,大批官兵拥入陵墓。 我终是被带走了,如愿以偿的。 又回到了雪梨苑,大雪覆盖枝头,一片萧瑟凄凉。 唯有火盆里暖暖的火,才让我有些一丝人间的感觉。 一如往日的,门口窗户边大批的御林军驻扎。 我轻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再走。 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演戏的天分。 初抓回宫时的咬牙切齿誓死抵抗,到后边的不冷不热,再后来的微笑淡然,再到热情如火,慕容雪槐完全接受了我的慢慢转变,却也在一步步向死神走进。 雪梨苑里,丝竹乐器之声此起彼伏,衣着华丽的我,在大厅里尽情的舞着,高坐中间的慕容雪槐边喝着酒边笑着看我舞。 夜夜笙歌。 “栀儿,来陪我喝几杯。” 慕容雪槐揽过我,将酒杯送至我的嘴边。 “好啊。” 我轻笑着坐上他的大腿,接过酒,一饮而尽。 是的,这酒是我混合了毒药的。 这毒药无色无味,入口即化,却不会将人置于死地。 它只会慢慢吞噬人的身体,老化各种器官,直到让人老死。 我原本计划一年,可是按照慕容雪槐夜夜笙歌的情况来看,只要半年,一切就结束了。 我可以瞬间让他死掉,一切烟消云散。 可是那样,我自己也就要死了。 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还有女儿。 况且,我也答应过若云,活着回去。 “栀儿,你一点都不显老呢,跟我当年第一次见你一样年轻漂亮有灵气。 朕啊,实在是喜欢的紧。” 慕容雪槐抚摸着我的脸,深深感叹道。 我娇羞着低下头,欲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 他把我拦腰一抱,丢进卧室的**,衣服一脱便压了上来。 “朕终于得到你了!”他边脱我的衣服,边在我身上亲吻轻咬。 我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胃里一阵阵恶心。 快了,很快就结束了……半年后,慕容雪槐死。 众御医断定,内虚而死。 新帝登基,无所出的后宫嫔妃,一律贬为庶民驱赶出宫。 我微笑着收拾东西,光明正大的离宫。 “若若,我们回家吧。” 宫门外,若云抱着依若,淡淡的笑着。 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袂飘飘,有些晃眼。 “好,我们回家。” 我也笑笑,伸手接过女儿。 马车上,我抱着依若,若云抱着我,淡淡的**香,弥漫在三人中。 “若若,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你……跟我吧。” 我轻叹一口气,摇摇头。 “若是从前,倒是乐意。 只是现在,不行了。 我不配得到如此完美的若云,我已经满手血腥身体肮脏了。” “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若云冲我怒吼。 “可是我会介意。” 我无奈的说。 若云无语,别过头,眼神望向别处,胸脯剧烈起伏着。 良久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额头,淡淡的说:“好吧,我不勉强你。 以后,就让我象朋友一样,照顾你跟女儿。” 我轻笑着点头,闭上疲惫的双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此与君别(四) 从此与君别(四)十五年后“若若,快把药喝了。 外边风大,进去吧。” 若云看我站在海边,急急的放下药碗来扶我。 我不悦的看他一眼,但还是跟着他进了房间。 “这些年,若不是你的药调理,恐怕也活不了这么久。 不过,我的身体自己明白,怕是去日无多了。 好在,依若也长大了。” 说是这么说,还是喝掉了那碗药,不想若云担心。 “傻瓜,不会的,你福大命大,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若云替我擦擦嘴角,扶我到暖塌上坐下。 “娘!若云大哥!看这花漂亮不?我给娘插起来,看着花啊心情就会舒畅很多。” 依若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一脸兴奋之色。 15岁的依若,身材已经宛如大姑娘一样。 那张脸,与我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疯丫头,跟你说过几次了,要叫若云叔叔,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我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厉声责备。 “娘,我就要叫若云大哥,而且以后我还要嫁给他呢。” 依若走到若云面前,搂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啪!”我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再这样疯言疯语,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你打我?呜……若云大哥那么喜欢娘,你却不要他,却又不让依若喜欢他,你到底想什么啊!”依若哭着跑出去了,我气的脸色发紫,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若云连忙过来捶打我的背,总算才缓过气来。 “好了,不要激动。 我去找她回来,没事的,小孩子哭闹一下就好了。” 若云扶我躺下,帮我盖好被子便匆匆出去了。 许久若云都未回来,我有些许担心。 挣扎着起来穿好鞋子,慢慢踱去花园。 夕阳暖暖的,让人很是舒服。 我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走着,恍然间想起当年白头的奶奶似乎也是这个姿势。 轻笑一声,仰头一看,顿时愣住。 夕阳余晖中,两个绝色美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依若将手搭在若云肩头,若云双手环着依若的腰。 满脸幸福的依若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若云。 而若云一手拖着依若的头一手揽着她的腰,便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吮吸索取着。 我笑笑了,转身离开。 也许这就是命吧!上官若云啊,以前我欠你的,希望女儿能够补的回来吧。 轻轻摇头,似乎依若跟若云倒是绝配。 若云太好,凡事不愿主动去争取。 而依若,则开朗活泼热情。 只是这样两个美人,若是挽手走在街上,不知会有何种效果呢。 那些年轻时候的事情,突然涌入脑海里,竟是那样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装修揽月楼,初见若云,踏雪赏梅跳舞,春节狂欢,赏荷花……谁没有年轻过呢?呵呵。 活的长久与否不重要,只要爱过疯狂过,就够了。 我无力的靠在若云怀里,边上的依若眼泪哗哗的留着,紧紧抓着我的手。 是的,我又回来了,回到萱王府的湖边。 湖水依旧那么清澈,入水的柳条随风飘动带起一串串的涟漪。 随水而来,随水而去。 我竟也相信了那个瞎眼老头的话,弥留之际跑来这里。 “若云,照顾好依若。 你已经错过我了,不要再错过另外一个。 等会,就把我仍到湖里,带上依若回山庄,不要回头。” 我虚弱的叮嘱,不看他们悲伤的目光。 “嗯,倘若真的能穿越找到尹之川,好好对他,他比我们都爱你。” 若云拿出一把梳子,解散我的发髻,轻轻梳理起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睡觉了吧,至于死了会怎样,谁又知道呢。 淡淡的**香中,我的手无力的滑落,身体凌空进入水里,湖水泛起巨大的涟漪。 瞬间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而我,也没了意识。 结局亦是开始 结局亦是开始一觉醒来,揉了下发麻的胳膊,睁开眼睛,却郝然发现我正揉捏的小白胳膊只有往日一半那么长。 我赶紧从凉亭里跑到水边,照了下自己的脸。 “啊!”我吓的一声尖叫,水里倒影着一张只有5岁左右的脸,白白嫩嫩的。 “笨蛋,吵什么吵,我的鱼都给你吓跑了。” 水边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一身白色锦缎袍子,头上束翠玉,坐在地上拿着鱼杆恶狠狠的瞪着我。 不是吧,这小脸不就是尹之川么!虽然年纪倒退了很多,可是一下还是能认出来。 我轻声笑笑,走到他边上坐下。 “凶什么嘛,不就是跑了条破鱼。 小屁孩,叫什么名字?”小尹之川小拳头紧握,眼里冒出呼呼的火苗,小脸臭的一塌糊涂。 “你才是小屁孩!口水都流出来了,赃死。” 我擦了擦口水,还真丢脸。 不就是见到个少年时候的尹之川嘛,干吗流口水呢。 肯定是无意识的,跟我无关。 我一把夺过他的鱼杆,扔进水里,然后冲到他面前对着他小嘴唇就亲了一口。 哼,初吻先拿走,免得被人抢先。 小尹之川腾空而起,脚步轻点水面,一把捞起水里的鱼杆,然后瞬间落在岸上。 厌恶的看看我,我赶紧擦了擦嘴角。 我靠,口水又流下来了。 “恶心鬼,你敢再亲我,我就杀了你。” 我哈哈大笑,不过这小尹之川才10多岁武功居然这么好了,不愧是尹之川的转世。 “杀了我,你可就讨不到老婆了。” 边说边伸手摸了下他的脸蛋,真光滑呢。 “拿开你的赃手,恶心鬼。 我就是一辈子不娶,也不要你这样的。” 小尹之川收起鱼杆,转身就走。 我在他身后轻轻一笑,这世的尹之川可真不好对付。 不过呢,既然让我找到你了,你就别想跑。 碎碎念 碎碎念终于结束了……怨念好像有些人不喜欢这个结局,不过这是我最开始就设想好的,顶住压力没有改,嘿嘿。 第一次写长篇,可能还还欠水准,不过以后我会继续加油的啦,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若若。 刚结束就开始怨念了……有人要看穿越到现代的欧阳栀的故事,有人要看女主跟小尹之川的新故事……苏若还有坑挖了没写,真是头大呢。 不过老板已经爬回英国了,他要求的文章可以无视了。 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写女杀手了,可能会稍微修下文,改的更有意思点。 我还是很喜欢女杀手这个故事的,比萱王妃来的轻松也不伤感。 喜欢的话,可以继续关注苏若的女杀手。 最后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苏若 月逐清风1(倾城萱王妃续) 月逐清风1(倾城萱王妃续)世纪大坑,甚入nnn多人吵着看续集,写了n久才编出2章,大家当娱乐或者番外先看看吧。 至于什么时候更新,要先填了其他的坑,或者心情好的时候最近写什么都没劲头,左挖一个,右挖一个,头大的很。 ---------------------------“主子,今日要出去么?”“不去了,去花园走走吧。” 阳春三月,暖风中带着若有若无的丝丝香气,后花园姹紫嫣红中立着一个白衣少女,而这白衣少女的身后,一个双手抱剑的黑衣男子静静的站着,冷俊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个白衣少女,就是我,月晨国元帅府的大小姐-程槿月。 我的父亲程艺曾经是月晨国的兵马大元帅,母亲则是御封的护国夫人,可惜这些都已随着三年前他们战死沙场后成为历史。 许是因为他们的功绩,又或者是可怜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本的兵马大元帅府仅更名为槿月府,而我也被皇帝封为槿月郡主。 父亲是个严谨的将军,只有母亲一个夫人,所以他们死后我便彻底的成了孤儿,陪伴我的只有身后这个一身黑衣的夜觞。 很多人知道夜觞是我的贴身侍卫,却鲜有人知道他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极楼的门主,用现代话讲就是黑社会的老大。 收服夜觞,绝对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那是四年前,12岁的我在御史府玩耍时无意目睹了几个杀手刺杀张御史的全部过程,甚至还看到了卸下面具后的夜觞的容貌。 杀人灭口这是必然的,我逃也逃不掉。 正当我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夜觞却突然跪地认我做主子。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手上的那个翠玉镯子。 这个镯子,别人不知来处,我当然是知道的。 这是我第一次穿越后,那个曾经对我说“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尹之川送给我的,却不曾料到那世结束后我穿越来此手镯还在。 夜觞的小姑姑说手戴那个翠玉镯子的人能洗刷他家因通敌叛国而惨遭满门抄斩的冤屈,而夜觞的小姑姑曾经是月晨国女祭祀,所以夜觞信她。 我当然不信自己有那个本事,也不愿招惹是非。 我是个穿越两世的二十一世纪游魂,这世只想好好的守护尹之川的转世,这是我欠他的,而我也乐意偿还。 但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乐意有个贴身侍卫,而夜觞背后的天极楼,更是极具**。 在古代,凭着自己先进几千年的智慧,又能掌握情报,拥有一批效忠自己的死士,莫说名震江湖,就是封王拜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若是慕容清风-也就是尹之川的转世,愿意当皇帝,我自是乐意助他。 若他只想单纯做个王爷,那我的背景则能保他平安。 不管怎样,这世注定是不能象前世那样平淡安逸了。 不过,貌似前世也不是那么波澜不惊。 月逐清风2(倾城萱王妃续) 月逐清风2(倾城萱王妃续)宁王府,也就是慕容清风的王府,是我每天准时报道的地方。 这里的侍卫原本还对我恭敬有礼,但十年如一日后,他们早已将我视若空气。 我也懒得同他们计较,倒是夜觞每次看到他们眼里都闪着凶光。 书房内,一身白色锦袍的慕容清风正靠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书,面容俊逸的夺人魂魄,身材匀称而又没有一丝赘肉,全身散发着一股孤傲而又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每每都让我失了心智。 “清风哥哥,在看什么书?”我挂上一副笑容,抬脚进门凑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 “哎呀,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风哥哥也看这种民间传奇故事,真是想不到。” 我扬了扬手里的传奇故事,一脸轻蔑的坏笑。 “拿来!”慕容清风瞪我一眼,冷冷的怒吼。 “给就给,干吗那么凶!当心被王妃休掉,哼!”我把书丢给他,气鼓鼓的。 自从穿越过来那次惹到他后,这十年来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叫他小屁孩那是因为当时他的确很小,流口水也是我不经意做的,这也不能怪我吧。 “不要你操心!”他两眼盯着书,连头也不抬。 算了,识趣的闪人吧。 面对这样一个冰山美男,而且从小又没打好底子,想要征服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还年轻呢,凡事也不能太着急。 这么想来,心情又好了不少。 “主子,下个月初八就是宁王跟兵部尚书千金的大婚了。” 看我气乎乎的出宁王府,夜觞不冷不热的过来雪上加霜。 他大婚,我当然知道,难道我要大哭大闹么?那又有什么用呢。 自从一年前我央求皇帝将我赐婚给宁王被拒绝后,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若是我父母在世,恐怕皇帝早就乐颠的同意了,可如今我只是个徒有空名的郡主,没有任何的家世背景,自然是配不上他。 皇室的婚姻,不过是政治合作的别名而已,这点我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不代表我就此放弃他了。 我不计较手段,哪怕把这个月晨国给毁了,我也毫不在意。 可我要的,是跟他的一生一世,所以很多的事情我不能放手去做,只能等,等合适的机会。 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经历过那么多的生生死死,若是这点还不能看透,就未免幼稚了些。 “知道,我自有打算。” 我转头迎上夜觞的目光,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与慕容清风的故事没有这么简单。 我承认自己是个悲观的人,凡事都是第一时间往坏处想,但事实证明自己的运气实在没有那么好。 罢了,既然是命,那就不能抱怨只能接受了。 “主子,小心!”夜觞一把将我扯到路边,身后立刻涌来无数奔跑的人群,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前街挤去。 虽然我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仍是好奇是怎样的事情才会万人空巷。 心里想着,人已随着人潮走到了前面。 一辆装饰的如花车般的马车缓缓的从大街中央走过,前后帘子均用透明珠串,隐约的能看到一个女子端坐车中,气质修养都属上乘。 看打扮,应该是青楼女子,一般大家闺秀的马车万不会如此张扬另类。 不禁让我想到了西子湖畔的苏小小,每每出游也是这般被人追逐的场景。 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又有哪个青楼女子下场不凄惨呢?不过,眼花虽短暂,却也绚烂过夜空,这便也足够了。 “夜觞,附近有埋伏,不过看伸手不似杀手套路。” 我转头,轻轻对夜觞说。 夜觞嘴角撇了撇,一副不屑的神情:“不过是几个采花贼,料想也不会在大街上掳人。” “跟上,我想帮她。” 我抬了抬脚,不动声色的施展轻功在人群里穿梭。 马车的速度不快,倒是不怎么吃力。 跟着夜觞学了四年的武功,也算个高手了。 “主子,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夜觞跟上来,脸色有点臭,似乎不愿意我管这事。 我也不愿意管这破事,但是这个女人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来由的让我不能坐视不理。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