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子剑》 第一章 归子剑 二十年前,五阁会被小生凌云风以半招取胜,傲视群雄,凌云风顺势扩大势力,自创凌云阁,其余阁主皆畏之。 谁知凌云阁阁主凌云风一日之内魂归尘土,门徒被屠,从此烟消云散… 阴谋刚刚开始…… “师父!” 几个衣衫褴褛,身负轻伤的弟子正跪在尸体旁哭泣。 尸体正是凌云阁阁主凌云风,年仅四十便创立的凌云阁,旗下弟子三百余众,专以剑道为主,在江湖上一向正派,以正义之道为宗旨。 凌云风也算得上是武学奇才,武功造诣颇深!夫人二产时亡故,膝下两子,长子凌天浩,性格暴躁,阴险狡诈,嫉恶如仇。次子凌天翰,从小体弱多病,天生血病,药不离身,不便习武,更擅兵法谋略。出事之前两人正赶往叔父就诊拿药,逃过此劫。 “是归子剑!”其中一个弟子指着师父凌云风身上的伤痕大声喊到。 其余人定睛一看,伤口细薄如纸,伤口两端却不平整,像是带齿轮的剑,这分明是归子剑独特的伤口! “没错就是归子剑!” “居然是蓝伶洛那个畜生!” 门派众多弟子都死于归子剑的剑荡式。 伤口整齐平整,横向切口,伤口细薄如纸,但深度能击穿内脏!能让人瞬间一命呜呼! “父亲…”此时门外响起哭喊声,由远即近。 凌天浩和凌天翰随声而至,来到门口,两人衣着青衫,凌天浩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看似一副小人模样。凌天翰眉清目秀,可能是身患血病的缘故,皮肤显得有些苍白,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两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当日离开之时,父亲好护送至门外,如今却倒在血泊里,凌天翰手里拿的药罐随即掉在地上,啪叽一声,…两人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房内打斗痕迹明显,除了父亲的血之外,还有大量另一个人的血迹!如此看来那人也定是身负重伤! “是何人所为??”凌天浩怒视众人。 “那人蒙着面,带着斗笠,我等看不出来是谁,但他手中那柄剑定是归子剑无疑!”一位受伤的弟子说道。 凌天浩咬牙切齿“归子剑!蓝伶洛我家待你如亲人,你却杀我满阁门人!杀父之仇我凌天浩定要你血债血偿!” 凌天翰已经泣不成声了,虽说父亲身上的剑伤确实是归子剑,但以伶洛哥哥的武功还不至于能杀死父亲,就算是偷袭也不能五招之内就刺中要害! 父亲凌云风手脚各中一剑,撕裂筋骨。腹部两剑,一剑从背后刺穿腹部,一剑正面肺部。还有一剑直击要害刺穿心脏! “天浩哥,切莫妄下结论,以我对大师兄的了解,他并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即便真是他以武功还伤不了父亲,此事定有蹊跷!” “凌天翰!我知你俩从小要好,但他毕竟是外姓,如今父亲身上的伤铁证如山,持有归子剑唯除了蓝伶洛,还有谁?”凌天浩振振有词,他所说的正是大家所想的。 “对,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用归子剑的就他一个人,证据确凿!” 大部分人都应声附和,只有几个人默不作声,他们都觉得以大师兄的品行不可能干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来。 “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一定是冤枉大师兄了”凌天翰一边伤心一边摇头不敢相信。 “想我凌云阁,对内团结互助,对外惩恶扬善,以正义威扬江湖,提及父亲之名,无人不敬重三分,与江湖各士更无恩怨,父亲为人和善更无仇家可言!你告诉我除了蓝伶洛还有谁?”凌天浩抓着凌天翰的衣服问道。 “不,我不相信大师兄会干出这种事,他生性淳朴,善良,对父亲如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我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尽管现在很多线索都指向蓝伶洛,但凌天翰还是不相信会是他干的。 “人心难测啊!那畜生现在在哪里?”凌天浩恶狠狠的问道。 “出事之后就没看到他!”旁边一个弟子说道。 “做贼心虚!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断!”凌天浩怒火中烧,一拳打墙上,夺门而出。 与此同时,在凌云山的一处山谷中,一条小溪旁躺着一个白衣少年,身上到处泛着血红,鲜血染红了下流的小溪。 头发凌乱,但依然挡不住那俊秀的脸颊,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虽说脸上沾了些许尘土,嘴角流着鲜血,但还是能看出是个英俊的少年。 少年环顾四周,奇山陡立,围成一个圆形的坑洞,唯有一条溪流横穿! “这…这是绝生谷?”少年有些惊讶。 这绝生谷据说是凌云阁关押门徒叛徒和罪孽深重之人的禁地,但又好像从来没有人关进过这里,绝生谷没有入口也没出口,唯有一条溪流横穿,四周峭壁,哪怕你轻功再好也绝不可能出去!溪流由凌云山顶流向山脚,途径绝生谷,也有人想过从暗流游出去,但没有人真正出去过,唯有他,蓝伶洛! 说起绝生谷跟蓝伶洛还颇有渊源。 三岁的时候,蓝伶洛被凌云风夫妇收养,并传授武艺,由于夫妇二人一直没有子嗣,凌云风夫妇一直把蓝伶洛视如己出,次年凌天浩出生,第三年养母去世。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凌云风也没有把蓝伶洛当外人看,一直当作自己的孩子。 蓝伶洛拜入门下成为大弟子,武功悟性不强,唯独对兵器情有独钟,喜欢各种兵器! 经常被自己小一岁凌天浩嘲笑“半吊子”,什么兵器都喜欢,什么兵器都不精通。 凌天浩小时候就不怎么喜欢蓝伶洛,一个外姓还得叫他哥哥,明明自己才是长子。长大了这种想法更强烈了。因为蓝伶洛为人和善,生性淳朴,父亲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这江湖之中能否成就大事还得看人品和生性。武功虽然弱了些,后天还能努力,生性和人品却与生俱来深入骨髓!所以说不定父亲会把阁主之位都传给他。 十岁那年,蓝伶洛与凌天浩兄弟二人在山中历练,凌天浩受嫉妒之心驱使,避开自己弟弟,诱骗蓝伶洛跌落绝生谷! 当时凌云风派人在山中搜寻三天三夜,了无音信!凌云风还当作自己的长子举行了葬礼。修了一座空墓与夫人并排。 “父亲,对不起!都怪我们贪玩…”幼年凌天浩表面流着眼泪,心中却暗喜。 凌天翰比自己父亲更伤心,从小体弱多病就被弟子们嫌弃,唯独大师兄把他当作自己最亲的人对待,父亲平时忙,凌天浩又很少照顾,大多数时间唯有大师兄陪在自己身边,从小就喜欢看书,大师兄经常给他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给他。 凌天翰跟大师兄蓝伶洛比自己父亲还亲,毕竟父亲有时候还是很严厉的,而大师兄对自己那便是宠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优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大师兄,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只有你愿意陪着我,你是不是可怜我?像我这种常常靠吃药才能维持生命的人。” “小傻瓜,你是我弟弟啊,我们是家人,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啊,我不疼你,疼谁啊!放心吧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等你病好了我还要教你剑法呢!” “那我们拉钩!伶洛哥哥,你可不许耍赖哦”凌天翰傻傻的笑着。 “嗯” 时隔三年之后,蓝伶洛死而复生了,重新又回到了凌云阁,武功大进,还带了一把像棍子的剑!凌云风看到这柄剑的时候心中一惊,但看到蓝伶洛还活着更是喜出望外, “伶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绝处逢生,长子归来!” 蓝伶洛从凌云风说的话中给此剑命名“归子剑”。 蓝伶洛没有说出当年的跌落绝生谷的实情,而是说自己跌进了一个山谷。由于凌天浩指引了错误的方向所以当年没能搜寻到,谁会想到会是掉进了禁地绝生谷。 但是凌云风似乎知道蓝伶洛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了。 当凌天浩看到蓝伶洛的那一刻有些惊愕,他不敢相信蓝伶洛跌进绝生谷还能活着出来。随之而来的更是嫉妒之心,父亲看蓝伶洛的眼神,那种喜悦从未在自己身上出现过。跌落禁地都没能弄死他,三年的时间武功竟然比自己还高了!他能不嫉妒吗? 而凌天翰则高兴极了,当年以为蓝伶洛死了,一天一夜没有吃喝,药也没准时吃,导致身体更不如从前了,如今看到蓝伶洛活生生的现在自己面前,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大半,面色红润不像是有血病之人。 “大师兄,天翰尤为想念你,你到底去哪里了”凌天翰一把抱住蓝伶洛不肯放手。 “喂,天翰,我快不能呼吸了!先放开我!” “那你可不许再消失了!” “嗯嗯,我保证!” 第二章 绝生谷 一处悬崖边上传出声音 “天浩!救我!” 蓝伶洛踩入被事先准备好的陷阱,掉在绝生谷边缘,一只手抓住谷边的藤蔓拼命的挣扎。 “蓝伶洛,为何你总是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你去死吧…”凌天浩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脸上露出奸诈小人的笑容割断了藤蔓。 “啊……” 蓝伶洛跌进了凌云阁禁地绝生谷。 “这…这是哪儿?”蓝伶洛缓缓的醒来,身上到处都是被划伤的痕迹。 由于受到一些交错在空中藤蔓的影响,又受到树木的缓冲,最后跌在厚厚的草堆之中。蓝伶洛身上除了一些划伤之外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四周峭壁,身处丛林,毫无人迹可寻。蓝伶洛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出丛林,前面出现一条溪流! 丛林有野果,溪流有鱼食,蓝伶洛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找到出口,这里就像是一个封闭的世界。 也不知该庆幸自己命不该绝,还是感叹自己将孤独终老。 肯定有出去的路,蓝伶洛坚信!还好自己略懂水性,不然捕鱼都成问题。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摩擦生火,经过长时间的实践蓝伶洛懂得了如何制造火源。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蓝伶洛几乎走遍绝生谷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这天,天气昏暗,蓝伶洛预感要下大雨了!果然没多久,雨点就打在树叶上噼啪作响!只是蓝伶洛没想到雨会这么大,一刻钟之后偌大谷底就开始积水了。 积水越来越深,渐渐的盖过了蓝伶洛,就像一条凶猛的水兽将蓝伶洛吞噬,雨水越来越湍急,蓝伶洛被卷入其中,顺着河流下游席卷而下。 蓝伶洛在水中憋着气,虽说熟悉水性但在这么湍急的流水中还不能换气,憋住的气也渐渐被放空,呼吸困难,呛了几口水,使得蓝伶洛更加难受了,缺氧的难受直冲头顶,感觉死神随时会降临! 水越喝越多,蓝伶洛视线有些模糊了…… 咳咳咳…蓝伶洛咳嗽几声,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像是在一个空旷封闭的地方,渐渐恢复了意识。 周围一片漆黑,自己半个身子还在水里泡着。 摸了一周围地方自己像是躺在一块巨石上,周围都看不见,半跪式的用手摸索着向有石头的地方爬去,手能触碰到的东西渐渐干燥起来,像是来到一个山洞! 蓝伶洛扯下大半块衣服用手使劲搓干,用捡到的树枝与衣物使劲摩擦,生出了火光! 蓝伶洛环顾四周确实是一个山洞,像是有人住过一样,山洞的一个角落还放着一大堆干燥的树枝。 蓝伶洛拾了些树枝将火烧的更旺一些!拿了一根比较大的树枝点成火把的形式向山洞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山洞就向左弯伸,刚一转角蓝伶洛吓得瘫坐在地上。 面前一座骷髅出现在眼前,白骨骷髅面前像是放着一根棍子和皮质的什么东西,上面布满了灰尘! 白色的骷髅让蓝伶洛不寒而栗,那空洞的眼孔感觉随时都在盯着自己,不敢直视,还好身上披着衣布,蓝伶洛脱下自己的衣服盖住骷髅头,若不这样蓝伶洛根本不敢靠前。 骷髅前那棍子全身漆黑,透过火光成仙出紫黑色,蓝伶洛慢慢走过去,刚摸到棍子,一股寒意直击心头,冰凉刺骨,握在手里,寒意渐渐消退,慢慢变得温润,似乎这东西能与蓝伶洛相互呼应,蓝伶洛想要拿起来,还有些吃力,大概十公斤左右, “这不是棍子吗?怎么感觉跟铁屑似得。”蓝伶洛喃喃道 拿起那根棍子看了看,将拿在手里像是拿了一根铁棒似的,圆润整齐,上面还刻有龙飞九天的图案,棍棒末端就比较细小一些,有点像雨伞的伞柄。握在手里大小更像剑柄一样,长度与自己身高持平。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点沉。 蓝伶洛握住柄端用力一拔! “居然是一把剑!哈哈”蓝伶洛顿时喜上眉梢,内心激动不已,拿在手里不断在空中舞动着,把玩着。 剑宽大约三指,寒光逼人,锋利无比,与普通的剑不同的是,此剑比普通剑薄很多很多,拿在手里但却没有感到很轻巧,而且刀锋也与普通剑不同,普通剑锋平整,而这把剑的剑锋边缘呈现出锯齿状,犹如黄豆般大小,总共二十四个,平均分布在剑锋两端! 这么独特的剑蓝伶洛还是第一次见到,越发的喜欢! 蓝伶洛拾起那块皮质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上面有些字,这个时候的蓝伶洛不过才十岁的孩子,还有很多字都不认识,也不明白说的啥意思,不过每几行字下面就会有几副人形动作,像是一种武功,不过好像被撕掉了一部分! 蓝伶洛数了数,总共六组人形图。 随即蓝伶洛拿着手中的剑照着皮质上的人形动作比划起来,随着第一组动作比划完,蓝伶洛感觉与凌云剑法有很多不同之处,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经过观察发现,这个山洞应该是绝生谷下流的石壁中间天然形成的一个坑洞!平时石壁与水面都是无缝连接,一旦绝生谷积水太多,雨水受到挤压,这个山洞这里的水位就会上升,到达洞口附近!。 由于是活水所以洞内洋气充足,水中偶尔会漂浮一些枯树枝,蓝伶洛就捡上来晾干当柴火。水里有鱼虾也不担心吃的问题。 师父会派人找我吗?要是我一直被困在这里,会不会跟里面的白骨一样… 蓝伶洛也想过潜水继续沿下流潜出去,如果这里离外面还有很远呢?潜水潜到一半没气怎么办?自己还会像上次一样幸运吗? 蓝伶洛想想都觉得可怕,人活着才有希望,就算在这山洞活着也比死在水中强,说不定哪天就能出去了 蓝伶洛每天花两个时辰的时间潜水捕鱼,每次都不敢潜得太远,因为换气只能在洞口附近。 每天除了捕鱼就是练剑!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蓝伶洛的经过两年多的修炼,皮质上的剑法招式略有小成,腾空横劈能划出一道剑气,剑气略过石壁,留下一天细微的剑痕!但是两年多过去了自己也只能参详第一组动作功法,第二组根本无从下手,毫无头绪! 两年来蓝伶洛经过长时间的在水中捕鱼,练就了能在水中控制自己呼吸变得缓慢的能力,犹如像乌龟一样呼吸,在水中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象,现在一口气能游出几十米! 这天蓝伶洛和往常一样,跳去水中,也不知道自己潜了多久,微微发现发现前面那片水域越发的光亮,甚是好奇! 长期以来,蓝伶洛很少在水中有换气的习惯,因为长时间处于洞穴之中,他知道即使浮出水面也换不了气,除非是在洞口附近,不然在其他地方游出水面完全是在浪费体力。 但是这次,那片光线越来越亮,驱使着蓝伶洛朝着水面游去。 “呼啊” 蓝伶洛冲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眼前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绿草如茵! 山洞之中除了昏暗就是石头,如此景色好久没见过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蓝伶洛看着新奇环境,心中兴奋无从表达。 “出来了,哈哈…终于出来了!!”蓝伶洛知道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昏暗的山洞了。 不,是离开绝生谷了 不过剑谱没能带出来甚是可惜,蓝伶洛回头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溪水,看了看手中那把剑,心中也不是太失落。 那剑在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真像一根黑色的棍子,若不细看连上面的团都看不清。 蓝伶洛踏过溪流,沿着小路向山上奔去。 回到凌云阁大家都不敢相信,大家都在传消失的人又回来了。 凌天浩见到蓝伶洛最为吃惊,为何已死之人还能复活?简直不敢相信。 不仅仅是复活,武功好像也大为精进,实属让凌天浩心里觉得不舒服。 蓝伶洛回来了,背上还背了一把奇怪的剑! 第三章 再探绝生谷 回到现在 躺在溪流边的蓝伶洛缓缓醒来,定观四周,原来自己又回到那十岁那年自己跌落的地方 绝生谷 昨夜与那蒙面人交手,自己完全不是对手,那人出招诡异,招招狠逼,却没有想要自己的性命。那人绝不是凌云阁的人,来凌云阁所为何事?也不知师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虽说自己身上有十几处剑伤,但都没伤及要害,可恨的是归子剑被他夺走了。 蓝伶洛将衣物撕成布条,包扎了几处较为严重的伤口,起身蹒跚巡视一下绝生谷,并没有太多变化,也不知那洞中的剑谱是否还在。 凌云阁内残余的十几人,将门人三百多人尸首安葬完毕。 “蓝伶洛力战众人,肯定也没讨到便宜,定还还在凌云山上,大家三两作队,一定要将他找出来,为我父亲报仇!”凌天浩当着众人说道。 凌天翰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也要去找蓝伶洛,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事情来由。 蓝伶洛这次轻车熟路又来到那个山洞,找到了几年前忘了带走的皮质剑谱。 只见剑谱右边写着四个大字“荡剑六决” 第一决,荡剑式 以剑运气,剑随心走。拔剑削,劈,砍形成一道剑气,无影无形,剑气略过,剑痕仍留。此为荡剑六决基础招式,习武之人内力越高,威力越大! 第二决,固剑式 持剑为盾,固若金汤。以气运剑,截,挡,推,来化解敌人的进攻,习武之人周围形成剑盾,练成剑式能侦破对方意图! 第三决,狂剑式 乘胜追击,怒狂成势。运剑发力,崩,刺,搅,直击对方的弱点,势如破竹。大大提升剑气威力! 第四决,醉剑式 如醉如梦,真假难辨。以剑撩,扎,挑,攻可利用虚假招式来蒙骗对手,让对方不知你本意,守可让对手掉入你的陷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第五决,游剑式 游龙戏凤,刚柔并进。以剑抹,挂,扫,招式时而飘逸潇洒,时而刚劲有力,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游刃有余。 第六决,浪剑式 人剑合一,浪荡随心。以剑为心,聚气凝神,以荡剑式为基,人剑一体,使出的剑气威力更大,更附带影子剑气,五式灵活运用,融会贯通,方能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发挥最大威力! 蓝伶洛小时候没能读懂里面的意思,如今再看竟是如此精妙的剑谱!随即根据口诀再练习第一决,更是融会贯通,掌握其精髓。 只可惜此时手中无剑,蓝伶洛用树枝也能感觉到与之前不同。 正在蓝伶洛兴奋之际,那具白骨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幼年因为恐惧害怕,未曾发现。 蓝伶洛将剑谱揣入怀中,小心翼翼将东西从骨中取出。 一个泛黄的纸封,封面没有字迹。 蓝伶洛将信拆开 “本人齐苍,原本天苍阁杨耀明下二弟子,从小与我师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五阁会凌云风傲视群雄,自创凌云阁与五阁同列。凌云风胁迫于我师妹,强嫁于他。门阁怕惹来杀身之祸竟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师父?”蓝伶洛没想到这具白骨还与师父相关。 “我不忍师妹委曲求全,于是与凌云风一决死战,惜我败于半招,被困于绝生谷,次年又发洪水,随激流冲刷至此,已身负重伤,归尘之际留下我毕生所闯“荡剑六决”与归子剑留与此,此剑机关玄妙余生未能参详,望有缘人好好利用!” 绝生谷乃凌云阁禁地,自从蓝伶洛收养至今,都没有人被关进来过,这个齐苍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蓝伶洛看完以后回想,之前听师父说过有一年山上是发过大水,当时师叔就死在那场大水灾难中。 不过这个齐苍说的师父强抢师娘是胡编乱造,师父师娘明明很恩爱,不然怎么会有凌天浩两兄弟,还为此搭上性命,嗯,回去了得找师父问问清楚。 归子剑机关玄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蓝伶洛看了看白骨,若有所思,这老头说也不说清楚! 不管怎样前辈也算的上我蓝伶洛半个师父,晚辈拜谢了,蓝伶洛恭敬一拜。 如今剑也不在身边有何玄妙也无从破解,也不去多想整理好东西准备顺流出洞,这次得带上剑谱出去,若能有幸练成,也不枉前辈的一片心血。 还好自己有些印象,也算是轻车熟路,蓝伶洛安全游出绝生谷。 沿着山下小路往回走,正走着,山上似乎有人影下来,三两成队,蓝伶洛一看穿着打扮,正是同门,正欲往前,忽听 “你们说凌云阁都被灭了,我们是不是该换个门派了”其中一个瘦子说道。 “你说什么?师父平日里带我们不薄,你竟然想着如何背叛师门”一个高个子停下脚步抓着瘦子胸膛衣服的回答道。 蓝伶洛听了心里一惊,什么凌云阁被灭门了?随后躲在树丛后面继续听! “是是是,师父平日里对我们是挺好的,现在不是被大师兄给杀了吗?”瘦子无奈的说道。 “我呸,他也配当大师兄?蓝伶洛这个没人性畜生,找到他定要他死无全尸”另一个说道。 “是啊!你说师父好歹也收养他十几年了,真下得了手!” 听到这蓝伶洛忽然慌了神 师父?被害了? 这个噩耗让他有点猝不及防,蓝伶洛顿时全身一软,后退两步,碰的树枝乱晃。 “是谁?”那三人听见树丛中有动静,一下警惕起来。 蓝伶洛从悲痛中缓缓回过神来,慢慢走出树丛 “师父是谁害死的?”蓝伶洛瞪大眼睛盯着三人。 三人一看是蓝伶洛,不由分说,立即拔剑相向。 蓝伶洛赤手空拳,心神不定,被三人接连逼退。 “就是你这个畜生害死的!”高个子边说边使出一招凌云剑法,剑锋所指正处蓝伶洛心脏部位。 蓝伶洛只顾应付那两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剑招毫无防备。 剑锋逼近这才发觉,可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避让,急忙后退。 “呲”剑锋入骨三分,由于晃急之中后退两步,导致对方刺偏,正中肩胛骨,不过也伤的不轻! 还好对方学艺未精,不然以凌云剑法的威力此时蓝伶洛也只剩半条命。 对方一个把剑上挑,蓝伶洛斜翻到地,右手撑在地上,嘴上喷出一口鲜血。 瘦子这时向空中发出信号 蓝伶洛想起那夜买个蒙面黑衣人,一定是他 蓝伶洛想要解释,不过看眼前形式,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了,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不然自己真成了欺师灭祖的叛徒了,我得活着,活着才能查明真相。 “我…没有杀害师父!” “还跟他费什么话,快杀了他!” 蓝伶洛知道多说无益,随即转身仓皇逃窜。 “快追!”三人紧随其后。 “是那边传过来的信号,快快快”隐约听到正前方的斜坡也有人朝这边来了。 蓝伶洛大口喘着粗气,右手紧紧的抓住伤口,防止血液大量流失。 突然树丛里一只手一把把蓝伶洛拉入树丛里! “天翰?” “嘘!”凌天翰用手堵住蓝伶洛的嘴。 “我且问你,父亲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干的,天翰,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蓝伶洛很认真的看着凌天翰。 “那你的归子剑呢?”凌天翰又问。 “前夜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抢去了” “大师兄,我相信你,从小你对我最好了,我不相信你会去杀一个养了你十几年的人,再说以你的功夫也杀不了我父亲,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得自己去查证,我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答应我,我父亲的仇一定要报”凌天翰盯着蓝伶洛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 “我哥做事不经大脑,再加上对你一直有偏见,认定你就是凶手,你要是被我哥抓住了,不仅不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哥一定会杀了你的”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一会我去引来他们!你自己逃出去,没查清楚之前别在回来了!” “可是…天翰,我害怕我没有这个能力…”蓝伶洛心里有些不甘。 “师兄!一定要好好活着!这个你拿着防身。”说完转身就走。 凌天翰把手中的剑塞进蓝伶洛的手中。 看着凌天翰如此相信自己,倘若换做别人自己恐怕今天就会命丧于此了 “天翰,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蓝伶洛看着凌天翰,渐渐离去的瘦小身影。 “我好像看到他在那边”听着远处凌天翰说着。 “天翰,保重!”蓝伶洛喃喃道。 待众人远去之后,蓝伶洛缓缓从树丛出来,这里已经离凌云山山脚不远了。 山下就是暮云镇,蓝伶洛捂着左肩回头看了看,耸入云端的凌云山 “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吗?” 十几年了,蓝伶洛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曾经那么亲近的人好像都不复存在了,没想到是被当作杀人凶手逃出来的。 “师父,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天翰,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蓝伶洛眼神坚定,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四章 初见公孙盈 夜幕正在降临 蓝伶洛失血太多,视线开始…模糊了,蹒跚的步伐,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 “快…快…到了” 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双脚似乎都只撑不住这个身体了。 突然脑袋一阵晕厥,蓝伶洛倒在了地上,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碰自己,想要睁开眼去看清,却怎么也睁不开,模糊的看见蓝色,空气中还夹着淡淡的清香… 蓝伶洛缓缓睁开眼,木质的房顶,陌生的环境使得蓝伶洛一下子坐起身来 “啊”太用力了,伤口有些被扭扯到了,蓝伶洛疼的叫出声来。 环视四周,环境简陋的木房,到处摆满了装有药材的竹篓。 闻声走进来一位女子 此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蓝衫,一块蓝色的头巾包着发尾,肌肤雪白,柳叶眉,眼睛透着清澈,樱红唇,这身穿着打扮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看得蓝伶洛发呆。 “你醒了,你的东西我都放到你那边了”女子说着指了指一个带有抽屉的小桌。 蓝伶洛伸手想要去拿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东西的” 女子见蓝伶洛坐在床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救我?” “我刚给你包扎好的!你快躺下,这样伤口容易裂开”女子急忙扶着蓝伶洛躺下。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人碰到肌肤,蓝伶洛有些面红耳赤。 “我叫公孙盈,是个大夫,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伤你那人也是个高手吧?一剑差点把你骨头都刺穿了,要不是偏离一点,你这胳膊全是废了。” 公孙盈哪会知道对手竟是个小小学徒,只是因为凌云剑法犀利而已。 “不过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失血过多,调养两天就好了。” “谢谢姑娘搭救,我…”蓝伶洛突然想到这是凌云山下的小镇,说出自己身份可能会把凌天浩给招来。 “你是凌云阁的人吧,看你的衣服我就认出来了”公孙盈扭过身摆弄着竹篓里的药材。 蓝伶洛神情有些凝重,这姑娘会不会认出我了!这可是在凌云山山脚下。 “凌云阁真的被灭门了?”公孙盈转身看着蓝伶洛认真的问道。 还好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自己是谁,好像也不认识自己。 一听到凌云阁灭门,蓝伶洛难过的心情一下子涌上心头,将头偏另一边,不再说话。 公孙盈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问什么,小声低喃道“看来镇上的传言是真的” “那你好好修养吧,可别乱动哦”公孙盈微微一笑俏皮可爱的说道。 然后端着药材出去了。 蓝伶洛躺了一天,身体已无大碍,起身走到屋外。 屋子挺简陋的,走出房门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到处摆满了药材,一个竹篓像一张张大饼似得整齐有序排列着。 有条状的,有颗粒状的,有块状的,有片状的。有的已经晾晒成型,有些还带有绿色,有些还是新鲜刚切的,各式各样!蓝伶洛一种都不认识。 “那个…有水吗?”蓝伶洛看着正在忙碌的蓝色背影问道。 女子回头一看,微微一笑 “叫我小盈吧,你等我一会” 不一会,公孙盈端着一碗水从屋内出来 “来了来了”声音温柔的说道。 脚下一滑,顺势扑倒蓝伶洛怀里,一碗水直泼蓝伶洛脸上和身上。 蓝伶洛没有防备,后退几步,抵在晒药材的药架上,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正好压在蓝伶洛的胸膛。 两人四目相对,公孙盈那水灵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看着自己,蓝伶洛那张俊俏的脸看着公孙盈有些发呆… “对不起,对不起!”公孙盈瞬间起身,小手用衣袖在蓝伶洛胸口擦拭。 蓝伶洛顿时耳如红枣,面如桃色,抓住公孙盈胡乱舞动的手 “没事,没事” 公孙盈一把甩开蓝伶洛的手。 “真的对不起,伤口沾了水可是要腐烂的!” 蓝伶洛略显有些尴尬,原来她担心的是伤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公孙盈。 公孙盈不停的用自己的衣袖侵染着蓝伶洛身上的水渍,抬头看了一下蓝伶洛,那张英俊的脸正看着自己,顿时收回双手,额头微低,侧身背对蓝伶洛,手指不时扯动裙摆。 “那个,你进屋换一次药吧,都一天了!”公孙盈有些害羞,声音温柔的说道。 蓝伶洛看到公孙盈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答应 “哦,好!”急忙进屋去了。 公孙盈带着药和纱布,走了进来,看到蓝伶洛正在那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自己肩上的纱布 “你在干嘛”公孙盈一脸疑惑。 “你…你不是让我换药的吗”蓝伶洛定眼看着公孙盈,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弱弱的说道。 “那你药呢?” 蓝伶洛摇摇头 “你自己能包扎吗?” 蓝伶洛又摇摇头 “那你会吗?” 蓝伶洛使劲摇摇头 公孙盈一脸嫌弃的看着蓝伶洛 “你除了会摇头还会什么?” 蓝伶洛若有所思以之后,点点头。 “跟个大傻子似得”公孙盈喃喃地说道 公孙盈说完开始拆纱布,上药,再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蓝伶洛一句话都不敢说,呆呆的看着公孙盈。 “我脸上有东西?” “没” “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好美!”蓝伶洛说完就意识到有些不对。 “不是,那个,我是说,那个啥,我饿了,对对对,我饿了”蓝伶洛右手摸了摸头,时不时右手又在空中瞎比划。 公孙盈看了看蓝伶洛又气又好笑,嘴角一撇“等着吧”扭头出去了 “我是在说什么啊”公孙离走后,蓝伶洛用手轻打自己的嘴巴,低声细语说道。 晚饭之余,蓝伶洛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公孙盈忙着收拾,也顾不上蓝伶洛 “你是一个人吗?你的父母呢”蓝伶洛看着忙碌的公孙盈背影问道。 “我是个孤儿,没见过我父母”公孙盈说着停一停手中的活。 “我也是!我的父母都死了!”提及伤心事不免有些难过。 “那你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不是啊,我啊要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救死扶伤!”公孙盈说着满是向往的神情 “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出去走走” 暮云小镇并不大,就从北到南两个街道,北边凌云山,南边人烟荒芜,东靠奇山,唯有西边小路通往别处。 公孙盈的小木房在东边山脚,除了偶尔看病的人会来,基本很少有人会来,不过离街道并不远。 小镇人虽不多,不过还挺热闹的,蓝伶洛东看看西瞧瞧,被路边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吸引住了。 一个碧蓝色翡翠葫芦手链看的蓝伶洛眼睛发直。 这手链不是金属的,而是由红蓝丝线缠绕编织而成,两个小巧的葫芦触手生温,编至线尾,极为好看! 正在蓝伶洛观赏之时 “天浩师兄让我们尽快赶到西边小路集合,说是看到蓝伶洛拿着归子剑往西边去了!” “归子剑?看清楚了吗?” “肯定错不了,那人身负重伤定是蓝伶洛,快走吧” 身后两个凌云弟子交谈着经过小摊。 蓝伶洛即刻奔回小木房。 “发生什么事了?”公孙盈看他一脸匆忙,小心的问道。 “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走!”蓝伶洛一边收拾一边说。 “什么事啊?” 蓝伶洛带上自己所有东西,走到公孙盈面前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这个算是我为了答谢你,送给你的礼物吧!” 蓝伶洛说着将葫芦手链塞进公孙盈的手里。 “你…”公孙盈看他一脸急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蓝伶洛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还会回来吗?”看着蓝伶洛远去背影公孙盈问道。 “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 “蓝伶洛” 看着消失的身影,嘴里嘀咕着 蓝伶洛!不是传言灭了凌云阁的凶手吗? 公孙盈看了看手中那串手链,小手盘弄着两个小葫芦,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像是欺师灭祖,心狠手辣之人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送人家手链,你知道手链什么意思吗?蓝伶洛你个大傻子…”公孙盈嘴里骂着,慢慢走进屋去。 有些人可能就是多看了两眼,然后一生再也忘不掉!有些人看了一生,却怎么也没记住她模样! 第五章 误闯紫竹峰 蓝伶洛告别公孙盈,绕过凌云阁的人,往西边狂奔一句追寻! 周围一片寂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路两边都是漆黑一片的树林,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显得那么明显。 蓝伶洛脚步急促,一路张望 “还是被你追上了”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树回响,显得更为清晰。 蓝伶洛能感觉说话之人身体不适。 “是谁?” 从树中窜出一个黑影,就站在蓝伶洛正前方。 那人身着黑衣,头上还戴着斗笠,完全看不清脸,但他手中那柄剑蓝伶洛更为熟悉,正是归子剑。 “你就是那个凶手?为啥杀害我师父?还嫁祸给我?” “凌云风他该死!”那人说着语气激动,连续咳嗽数声。定是与师父交战被打成重伤。 “至于你…有人不想你成为笼中鸟,是时候让你出来历练了!” “谁?” 蓝伶洛听这话,这人定是受人指使,幕后还有人。 “究竟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你会知道的,咳咳咳” “你既然不愿说,那就先把你打趴下再说” 蓝伶洛三两步就已到达黑衣人面前,右手回收,握以拳出,那人左手执剑用剑鞘剥开,随即左拳跟进,那人以右手化解,出腿横扫斜踢均已落空。 几个回个下来蓝伶洛竟没碰到对方身体一次,正在蓝伶洛一筹莫展时,对方此时身体突然松懈,蓝伶洛右手向上正好打中对方拿剑的手臂,归子剑被抛在空中,蓝伶洛腾起半步,将归子剑夺入手中,对方双手护前,蓝伶洛一个后铲腿踢在对方双臂之间。 黑衣人向后连退几步,半躬身躯,呼吸急促,咳声不断,一口鲜血从嘴喷出。 蓝伶洛拔出归子剑系于黑衣人颈脖处。 “现在还说了吧” “哈哈”那人大笑两声。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蓝伶洛身后 蓝伶洛察觉随即往身后挥剑,那人斜身避开,夺下蓝伶洛剑下黑衣人,一脚踢在蓝伶洛胸膛,向后拉开数步距离。 不由分说,蓝伶洛使出凌云剑法,那人一手托着黑衣人,一手对蓝伶洛的进攻应对自如! 一个疏忽,那人一掌拍在蓝伶洛胸口,使得蓝伶洛退后几步。 蓝伶洛左手抹剑,以剑运气,剑随心走 “不好,快躲开”黑衣人咳嗽两声。 那人瞬间从袖中发出几枚暗器打断蓝伶洛,随后带着黑衣人腾于树梢往西逃去,消失于夜空。 “站住!”蓝伶洛收剑急追。 往西数百里,蓝伶洛没能看到黑衣人的身影。 不知不觉已到紫竹峰境地,林中窜出十几人将蓝伶洛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 蓝伶洛见十几男人身着紫色长褂,一副仆人装束。 “在下凌云阁蓝伶洛,正在……” “拿下!”还没等蓝伶洛解释,就被对方制住。 蓝伶洛手脚被捆绑,双眼被黑色纱布蒙住,在山上几经走转,然后被带入厅堂。 摘下纱布,虽说天色已暗,但厅堂内却灯火通明,刺得蓝伶洛眼睛有点睁不开。 厅内两边坐着七位十八九岁的姑娘,都身着紫衣,身后都站着一个紫褂男子,更像是佣人,女子个个花容月貌,蓝伶洛一时看的眼花缭乱,若不是发饰各异,不仔细看蓝伶洛还真分不出来。 厅堂正中上方,一位看似二三十岁的妙龄少女正坐其中。 此女气度不凡,庄严肃穆,手持一个龙身拐杖。与其他七个相比更多一分成熟稳重。 带头捉住蓝伶洛的紫褂男子,双手抱拳,额头微低不敢直视堂正中的那位女子。 “禀报婆婆,此人身带佩剑,夜闯紫烟阁,我怀疑是奸细!” 婆婆?堂上那女子如此年轻,这男子年纪看着都比她大,竟然叫她婆婆。 堂下右边第一座的女子拔剑指向蓝伶洛 “说!你是何人?夜闯我紫烟阁所为何事?” 此女发尾盘于头顶,系于一条紫带,梳于后背。 “在下蓝伶洛真无心打扰,侵扰贵阁实属意外!”蓝伶洛低头回答道。 众人闻声均愕然。 左边第一座,发线略短,分于两端,发尾微翘,围于小脸。 “蓝伶洛?是凌云阁的蓝伶洛?” “正是” 厅内之人一片哗然。 左边第二座,头缠紫巾的女子起身,恭敬于堂上女子。 “婆婆,此人必是祸根,请下令处死!” 蓝伶洛一听要将自己处死,哇这女的心肠这么狠毒!也不知道为何叫堂上妙龄女子为婆婆。 “婆婆,伶洛是被冤枉的!” “你的事已传遍江湖,都知你蓝伶洛恩将仇报,心狠手辣,竟将养育你十几年的养父杀害,还屠杀满门,何来冤枉?”头缠紫巾的女子说道。 “婆婆,伶洛真是被冤枉的,凌云风待我亲如子,我早已认他为亲父,何以下得了这狠手?”戳及蓝伶洛痛处不免有些难受。被人冤枉这种滋味更是痛上加痛。 “那日前夜,我被黑影诱出门外,此人武功好深,伶洛不是其对手,佩剑被夺,被黑衣人打下禁地绝生谷!几经周折逃出生天,方知凌云阁被屠………”蓝伶洛将在暮云小道遇到黑衣人等事件如实告知。 堂上女子听后咳嗽一声。 “你所说的,只是你一面之词,传言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你说你在暮云小道遇见黑衣人追至我紫烟阁,莫不是怀疑那黑衣人是我紫烟阁的?”女子声音略微沧桑,像是四五十岁的声音,甚与样貌不符。 女子说完将龙身拐杖狠狠砸于地面。 蓝伶洛有些惶恐 “伶洛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凌云阁之事不是你所为,怎么传言说伤人的正是你独特的剑法荡剑式?这又如何解释?”女子拄着拐杖,来回踱步。 “这……这…”蓝伶洛这也无从辩解。 右边头系紫带女子,再次剑指蓝伶洛 “这下没话可说了吧!分明就是你干的,还在这儿给我们编故事!婆婆,我现在就了结他!” 说完一道剑锋直逼蓝伶洛,那股剑气让蓝伶洛后背冷汗直冒。 “紫菱,住手!”堂上女子吼道。 那女子顿时收手,蓝伶洛手脚被绑,若再晚叫停一会,便死于剑下了。 “婆婆真的不是我做的,男子汉敢作敢当,若无信义,活于世上也将是行尸走肉。” “信义?何为信义?”女子问道。 “信义乃为人之本,信义于长辈乃尊孝为先,信义于同辈朋友,乃遵守承诺,切勿背信弃义,信义于晚辈,乃以身作则,教育育人!凡恩将仇报,目无尊长,卖身求荣,违背誓言,误人子弟,诱入歧途,均无信义可言!” “说的好!” 厅内之人听后也目瞪口呆。 堂上女子拄着拐杖再看蓝伶洛,竟眼中有一些敬佩之意。 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觉悟!此人定不是屠灭凌云阁之人。 “婆婆,虽说杀人的剑法我无从解释,不过以晚辈这卓略的武功怎么可能杀的了我师父,还有三百多弟子,婆婆所不信可以试试晚辈的武功,以你的慧眼定能瞧出个所以然” 女子暗想,这小子是在夸自己眼光独到吗? 紫巾女子连忙说道 “婆婆不可,此人嫌疑并没有消除,若此人是凶手那紫烟阁岂不是……”女子说道一半不敢再往下说了。 “不是什么?”堂上女子瞪大眼睛盯着她 “你是觉得我紫烟阁会跟凌云阁一样的下场?” 女子将拐杖狠狠砸向地面 “婆婆,息怒!” 众人急忙摒手说道。 “紫柔” “在”左边末位出身答道。 “你去跟他打” 女子看了一眼蓝伶洛 “是” “小子,我就让小女跟你打,她的武功最弱,你要全力以赴,所对我有所隐瞒,我会让你走不出这个厅门!”堂上女子说道。 “给他松绑,把剑还他!” 小女?莫不是厅内七位都是堂上这位的女儿?蓝伶洛有些惊讶。 眼前这个女子,一缕秀发拂过头顶集于发簪,娇丽绝伦,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润,淡淡的扫蛾眉,明目皓齿,唇若朱红,给人一种出泥不染的感觉。 “紫柔姐姐,可得手下留情啊!”蓝伶洛微微拱手。 “出招吧” 蓝伶洛蹬地腾起,剑招直逼紫柔而来,任由蓝伶洛的攻势凶猛,紫柔都能应对自如。 蓝伶洛向后撤一步,将剑气集于一点,蓝伶洛将剑身藏于身后。 “那是凌云剑法的凌云落川”拄拐女子看着蓝伶洛起手招式。 此招是由上至下的招式,从前面打斗来看这小子的轻功不弱,此招更能发挥此招威力。 再看紫柔,双腿后支,全身旋转下压,犹如一条盘坐待飞的龙! “紫烟寥寥” 此乃紫烟阁由下而上的最强招式。 两人一触即发,紫柔的紫烟寥寥除了本身的威力再加上侧身旋转的力道略胜蓝伶洛的凌云落川。 紫柔乘胜追击,蓝伶洛在空中仓皇躲避。 蓝伶洛脚落地面,正背对着紫柔,此时紫柔正达到空中最高点,随即改变剑锋直击地面。 以剑运气… 第六章 传女不传男 蓝伶洛丝毫没有去看身后头顶的紫柔。 只见蓝伶洛左手抹剑,以剑运气,剑随心走 右手的剑在身后方画出一道弧线 拄拐女子从没见过此招式 “荡剑式!紫柔小心!” 此时空中的紫柔已无处可躲,只能让手中的剑化攻为守。 只听空中传来剑断之声。地上之人都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蓝伶洛此时回头一看,空中的紫柔以败之势正在下落。 蓝伶洛将剑换至左手,调转朝向藏于身后,右脚蹬地腾空而起。 右手搂住紫柔的细腰,稳稳地将下落的紫柔接住,缓缓下地。 众女子上前围过来 “紫柔,你没事吧!” 紫柔一把推开蓝伶洛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我…我没事!”紫柔明白自己已败下阵来。 “婆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紫柔拱手跪在拄拐女子面前。 “起来吧” “还说你不是凶手,你刚刚那一招……”紫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拄拐女子打断。 “刚刚那是荡剑式吗?”拄拐女子用她那并不好听的声音问到。 “正是”蓝伶洛持剑拱手道。 “姑且信你一回!”拄拐女子看了刚才的比试,荡剑式无疑是这少年最厉害的招式了,不过以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将凌云风杀死,就算是近身偷袭,凌云风中了此招残余之力也能将他打成残废,更何况还有三百多弟子。 “凌云风一事不是他所为。” “婆婆…”有几个女子还想说什么有停住了,毕竟不敢违背拄拐女子。 “行了,也不早了,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拄拐女子说完向偏厅走去。 众女子都各自散去,只有紫柔一人留了下来,并向地上的断剑走去 “紫柔姑娘,你没事吧”蓝伶洛凑过去问道。 “没事” “我来帮你吧” 紫柔见蓝伶洛要帮忙拾地上的碎剑,想到刚才在婆婆和众姐姐面前被这小子打败,心情就不好。 “那你拾吧,我回房歇息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诶!那个…那我睡哪里啊?”蓝伶洛看着紫柔远去的背影大声喊到。 次日,蓝伶洛还没睡醒就被紫褂仆人叫醒。 “蓝公子,婆婆庭院有请!” 蓝伶洛睁开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 “好好好,知道了” 这帮人,半夜才给我安排住处,天这么早就叫人家起来,害我都没睡好。 蓝伶洛伸着懒腰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紫竹峰的清晨,紫竹峰这个地方还挺美,山峰到处一片紫竹,密深成林,清晨的紫竹峰又被晨雾笼罩就像是冒着紫色的烟一样。 庭院的花草也都以紫竹为主,正堂的庭前是一个小湖,湖中有一个石亭,亭中一个妙龄少女正沏着茶。 蓝伶洛唯唯诺诺的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女人。 “婆…婆婆” “嗯,来了,坐吧” 蓝伶洛看着眼前这个最大不过三十岁的女子,不知为何喜欢让人叫她婆婆 “婆婆,为何你容貌这么年轻,她们都叫你婆婆?” “哈哈哈…”婆婆听了之后不由得大笑起来。 “我看着很年轻吗?” “你这不年轻吗?就是声音有些沙哑而已”蓝伶洛随即看了看身旁的紫褂仆人。 无人回答 “老身今年五十三了,还年轻吗?” 蓝伶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就你这容颜……已经五十三了?” 婆婆示意紫褂仆人退下。 “先不说这个,你是凌云阁的大弟子吧” “是的”蓝伶洛答道 “也是凌云风的义子?” 蓝伶洛点点头,“我五岁的时候被师父收养!” “昨夜你说凌云阁出事前夜是有人先从你这夺了剑,然后再去行凶的?” “对,那人功夫了得,但好像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为何这么说?” “那人武功颇深,完全可以一剑置我于死地,可是我身上十几处剑伤没有一处是致命的,感觉像是故意把我逼退!”蓝伶洛好好回想那夜发生的一切。 “我想知道你所使的剑法是你自己自创的吗?”婆婆有问道。 “不是!是一个叫齐苍的前辈留下的!” “什么,齐苍?”婆婆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站起身来。 “怎…怎么了吗?”蓝伶洛看到婆婆这幅样子有些紧张。 “你可知这齐苍何许人也?”婆婆又缓缓的坐下。 “不知道” “齐苍乃天苍阁的二师伯,传说是个武学天才!最有望成为天苍阁的阁主。可是二十年前的五阁会,你师父凌云风夺得魁首。那时候你师父凌云风年仅二十,随即招揽门众,十余年间,声势浩大,后又依山自创一阁,凌云阁的名声便穿了出来。” “那后来呢” “天苍阁那时候算是五阁之中最弱的一个,那时你师父正大力扩张凌云阁的势力,天苍阁怕有一天凌云风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就把当时齐苍的师妹,也就是你师娘,嫁给你师父,以求共存。那时候你师父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婆婆说着就像是在回想往事一样。 “传言当时齐苍和他师妹关系不一般,在你师父和你师娘完婚之后,齐苍就消失不见了。如此看来,当年齐苍跟你师父在凌云山上肯定发生过很多事。” 蓝伶洛听过之后,略加所思,定是当年齐苍去找过师父,后来被关在禁地绝生谷。 “那婆婆,齐苍消失之前就已经会荡剑六决了吗?”蓝伶洛问道。 “这个倒是从没听过!” 如此说来,这荡剑六决定是齐苍在绝生谷自己钻研出来。那除了齐苍之外普天之下就自己会这剑法了。 “可是…”蓝伶洛想要说什么。 婆婆看着蓝伶洛,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齐苍真的死了,那证明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别人会这荡剑六决!想要了解得更清楚,我看你还是跑一趟天苍阁吧!” “婆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其它阁的事!” “哈哈哈…”婆婆大笑两声,盯着蓝伶洛。 “当年若不是你师父的出现,魁首哪轮得到凌云阁!为此紫烟阁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蓝伶洛听出婆婆话的意思了,若不是师父,魁首就是紫烟阁的。 “你师父那时候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蓝伶洛感觉婆婆每次一说到师父,眼神总会微微仰望天空,神情有些陶醉。 “婆婆,婆婆…” 婆婆听到喊声才回过神 “你是不是对我师父…”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更何况本阁门徒有规定凡入门之后,破六欲,斩七情,本阁武功只传女不传男!”婆婆长叹一声。 难怪婆婆言语之中对凌云阁略微偏爱 “那昨夜那七位姐姐…” “都是我的义女,她们都是些孤苦伶仃的孩子!都是孤儿,大女儿紫月性格孤傲,遇事冷静;二女儿紫菱,生性急躁,有些鲁莽;三女儿,生性纯正,嫉恶如仇;四女儿紫惠,性格乖张,伶牙俐齿;五女儿紫燕,性格内向,寡言少语;六女儿紫婷,性格孤僻,有些胆小;七女儿紫柔性格温顺,心地善良。” “本阁至创立以来,都由女子掌管,本阁武功偏为阴柔,阳刚之身最不适宜!所以本阁门人也多为女弟子,峰上男子多为下人。” “原来如此!”听完婆婆的话,蓝伶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时有紫褂仆人前来传话 “婆婆,凌云阁的凌天浩带人前来拜访” 蓝伶洛顿时起身,情绪有些激动“婆婆,这些人定是为我而来!他们认定我就是凶手。凌天浩这人从小对我就有敌意,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先别急,待我前去看看他怎么说,你先在这稍作休息。”婆婆安抚着蓝伶洛说道。 婆婆起身朝大厅走去 婆婆走进大厅,紫月,紫菱几位女儿早已在大厅等候,见到婆婆都恭敬的行礼问早。 待大家都稍稍坐好,紫褂仆人带着凌天浩一行人相继而来。 “晚辈凌云阁凌天浩见过翁婆婆!”凌天浩见到堂中央坐着的拄拐女子恭敬的拱手行礼。 传言都说紫烟阁的翁碧琼年过半百,却依旧少女模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就是凌云风的儿子凌天浩?”翁婆婆看着厅中为首那人问道。 那三五人身着凌云阁特有的天蓝色长衫,手执佩剑,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 “晚辈正是” “带人来我紫烟阁所为何事啊?”翁婆婆看着凌天浩,一副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模样心中特别不喜欢。 “想必婆婆已经知道我凌云阁之事,为了追查凶手,我等才追至此处,还望婆婆恕罪。”凌天浩随即解释道。 “你凌云阁之事,现已传遍江湖,凌云风与我也算旧识,但你此话何意?”翁婆婆语气有些稍重。 凌天浩等人随即跪下“婆婆息怒!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看到本阁的叛徒蓝伶洛。”凌天浩知道现在的凌云阁已不是以前的凌云阁了,父亲若在紫烟阁又岂会放在眼里! 此时蓝伶洛在房内来回踱步,有些焦急。 以凌天浩的性格说不定会与紫烟阁闹翻!当务之急应该先去天苍阁了解一下情况。 “对!我先去天苍阁了解一下荡剑六决的事,也免得在这里给婆婆添麻烦!”蓝伶洛自言自语的说着便开始打包行李。 第七章 结伴同行 厅内凌天浩等人面容紧绷,脸色苍白,畏惧尽显于脸上。 “凌天浩你是说我们将蓝伶洛藏起来了?”紫菱听了这话站起身说道。 凌天浩抬头看了看紫菱,又看了看翁婆婆的表情,“我没有这个意思!若没见过翁婆婆没见过叛徒蓝伶洛,晚辈这就告辞!” 凌天浩说着就要走。 “为何你会认为你父亲会是蓝伶洛杀的?”翁婆婆有发话了。 “回婆婆,家父身上的伤和剑招都是蓝伶洛的归子剑所为,所以敢肯定就是他”凌天浩解释道。 “哦?你是说那个叫蓝伶洛的武功已经到了凌云风之上了?” “这……只是父亲身上的剑伤和剑法招式晚辈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凌天浩显得有些词穷。 “婆婆,要不…”紫菱对蓝伶洛本来就有些不满,这下好了有人来捉,给他便是。 翁婆婆大概知道紫菱想说什么,以她,这暴躁的性格定是想把蓝伶洛交出来给这帮人。 翁婆婆瞪着眼睛看了一眼紫菱,紫菱看到婆婆的神情,吓得退了回去。 旁边的紫月看到婆婆的神情,大概明白了婆婆的意思,蓝伶洛明明在紫烟阁,虽不知是不相信眼前的凌天浩还是婆婆有意想要庇护蓝伶洛,目前看来得先打发凌天浩让这些人先离开了,不然再往下翁婆婆可能真的就生气了。 “凌天浩,蓝伶洛没有来过紫烟阁。若别无他事还是请回吧!”紫月看着凌天浩说道。 “大姐…”紫菱轻声喊道。 紫月身后的小手给紫菱做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 凌天浩看了看厅中的翁碧琼,一脸严肃,双手紧握龙身权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晚辈就比打扰了,告辞。” 另一边,蓝伶洛收拾好东西,刚出门走到青石小路正好撞见往大厅赶去的紫柔。 “你这是要去哪儿?”紫柔看到蓝伶洛形色有些匆忙问道。 “原来是紫柔姑娘,在下有些事要先去处理,替我帮婆婆转告,我就先走了!”没等紫柔再说什么,蓝伶洛便已消失不见。 紫柔赶至大厅,凌天浩等人已离去,唯有几个姐姐坐于大厅中。 “大姐,蓝伶洛明明就在阁中,为何婆婆却要谎称蓝伶洛没来过?”紫菱心中有些不满。 “难道你看不出来婆婆对凌天浩这个人有些不满吗?虽然我也不知道婆婆这么做是何用意,但惹怒婆婆谁都没好果子吃。”紫月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也看出婆婆好像是故意有所隐瞒…”一旁的紫婷唯唯诺诺的说着。 几位姐姐都在议论婆婆对蓝伶洛的态度有些匪夷所思。 “蓝伶洛已经离开紫烟阁了。”紫柔踏入厅内说道。 “什么?他走了?”紫菱心里更是有些不满。 其他几位姐姐听到也都比较吃惊。 “这个蓝伶洛,也太不把我们紫烟阁当回事了,不辞而别,说走就走。”连一向比较冷静的大姐紫月对这样的行为也有些不满。 “婆婆去哪里了?我正要向她汇报。”紫柔问道。 “应该是回房了吧”大姐紫月说道。 “我这就过去”紫柔说完转身离去。 翁碧琼拄着拐杖正在回房的路上,悠长的走廊此时空无一人。 快要到房屋了,这时一个黑影穿梭而过,迅速从窗户躲进了房中。 此人轻功了得,竟然能毫无声息的潜进紫烟阁。翁碧琼急步破门而入,四处张望。 此时正是避阳方向,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出来吧,何人到此?”翁碧琼向房内慢慢移动,眼睛观察着四周。 “翁老太,果然青春永驻,依旧漂亮!”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内屋传来。 翁碧琼话不分说,手中拐杖蠢蠢欲动,如出鞘之剑。 只见那人灵身飘逸,镇定自若,毫无对战之意。 “诶,翁老太!你先别急,今日前来只是传话而已?” 眼前这人,身长八尺,身着黑衣,面戴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一手停于胸前,一手倚于后背,若不是身穿夜行衣,定会误认为是哪家富贵公子。 “你是何人?” “无名之人,何足挂齿。但有一人,老太应当认识。” “何人?” “方沐晴。” 听到名字翁碧琼显得有些神情恍惚,瞬时战意全无,握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还活着?”翁碧琼缓缓挤出几个字。 那人见翁碧琼这般模样,双手附背,慢慢朝书架走去,淡淡说道。 “看来方沐晴在你心中还有些分量。也是,当年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落入现在这般田地!” “她…还好吗?”翁碧琼略微显得有些愧疚之意。 那人浅笑一声,“她那副模样,能好到哪里去。” “你到底是谁?与她是什么关系?”翁碧琼看着眼前这人身法奇特,对自己毫无畏惧。 “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今日前来只是传个话” “什么话?” “护好蓝伶洛,若有所失,方沐晴会亲自来找你的!”那人淡淡的说道。 “蓝伶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翁碧琼显得更为惊讶。 “你应该不想紫烟阁跟凌云阁一个下场吧”那人回头看了看有些惊慌失措的翁碧琼。 翁碧琼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凌云阁之事难道是个阴谋?对方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身后势力是有多强大! “婆婆”屋外响起紫柔的声音。 那人瞬间穿窗而出,消失于无影。 紫柔进屋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婆婆,神情惊愕。 “婆婆,你怎么了?” “我没事!”翁碧琼稍作休息缓缓站起身。 “婆婆,那个蓝伶洛让我向你转告,他走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紫柔搀扶着翁碧琼说道。 翁碧琼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紫柔 “什么?你为何不拦住他!”手中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出声响。 紫柔顿时躬身低头,不敢再看翁碧琼。 翁碧琼心细一想,蓝伶洛不过是凌云风的义子而已,既跟我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什么人,为何我能如此偏袒他,再从刚才那人话语间来看蓝伶洛身后似乎有个强大的势力?方沐晴你到底跟这少年什么关系? “紫柔,速去把你大姐找来”翁碧琼言语变得很淡定。 “是”紫柔以免惹怒婆婆,便迅速离去。 片刻间,紫月已来到跟前。 “婆婆,你找我?” “紫月,众人之中,唯有你做事沉稳,心思缜密。一直以来我也是视你为阁主继承人进行培养。”翁碧琼一本严谨的说道。 紫月感觉出有事要发生,撩衫跪在翁碧琼面前,拱手于胸前。 “紫月从小被婆婆收养长大,养育之恩如同再造,还传授武艺悉心教导,婆婆的恩情紫月无以为报,早已视婆婆为亲人。” “你们七人,虽是我门人,从小看你们长大,婆婆我何尝不是把你们当做亲人!”翁碧琼说着有些泪目。 “今有一事,你带着紫柔,紫婷去保护一人,此人尤为重要,有可能关乎我紫烟阁存亡。”翁碧琼细心叮嘱道。 “何人?” “蓝伶洛” “蓝伶洛究竟是何人?自从来到紫烟阁婆婆就有意偏袒他!”紫月对婆婆这种行为甚是不解。 “起初我只是觉得这个少年桀骜不驯,但当日厅中信义一说,让我由衷的佩服!后来……”说到这翁碧琼突然意识但再往下说方沐晴,黑衣人等都说出来了。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紫柔,紫婷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她俩一个温柔善良,一个生性胆小,你一定要多加照顾!”。。 “是” 有些事虽然紫月不是很清楚,但婆婆不愿说,定有自己的考量和顾虑,紫月也没再追问。 “你们即刻就去,蓝伶洛离开紫烟阁应该是往天仓山去了,你们赶紧前往!”翁碧琼对着紫月再次叮嘱道。 “是!”紫月随即起身,门外的紫柔也听得真切。 “紫柔,赶紧叫上小六收拾收拾跟我下峰。” 紫月三人很快就上路了,为首的紫月二十来岁,左手持剑,右肩挎有包袱,短发触领,一缕秀发由中分式两边,紧贴脸颊,虽面无表情,但看着越发的漂亮。 紧随其后两个女子,十六七岁,一人额缠紫色发带,一人蓄发于头顶,系于发簪,发尾露出!一人面带和善,一看就温柔大方,一人性格乖巧,显得有些胆小。 “大姐,为何婆婆要我们去保护蓝伶洛啊?”紫柔对第一次婆婆安排的任务有些不满。 “我也不知,婆婆肯定有她的用意,我们服从命令就是了”紫月淡淡的说道。 “那个…那个蓝伶洛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吧。”紫婷声音弱小的说道。 “小六,他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啊,凌云阁之事多少跟他有点关系,此人武功不弱,也不知道婆婆为何这么偏袒他,还让我们去保护”话语间显得紫月有一丝嫉妒。 “不过那天……”紫柔回想那天厅中的蓝伶洛真是英年才俊,言行端坐尽显世家风范,一顿言论更显才学八斗,知事理,明是非。 “小七,在那发什么楞啊!快跟上” 第八章 暗流涌动 天仓山位于南边沙漠附近,地处偏远,人烟稀少。天苍阁坐落于天仓山半山腰上,因为再往上人就不宜居住了,虽没有绿树成荫,一望无际的黄沙也别有一番风味,稀疏点缀的苍穹树像是灰黄色星空里闪烁的群星。 如今江湖若要说刀法非天苍阁莫属,一套破云刀法堪称刀中绝学,但真正练成的屈指可数。除了创立这套刀法的首任阁主张奇以外,也就现任阁主言不灵对此得其精髓。 最重要的是拜入天苍阁就能名正言顺学习刀法,虽天苍阁地处偏远也不勉有些爱刀人士不枉千里前来拜师学艺,不过大多数也就领悟一二,并没显现出一段刀法的厉害之处。 黄沙远处三匹马正在向这边奔驰而来,马背上三人都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一副副黑色面具挡住三人面容,三人装束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各自的兵器。 “诶,我说你们阴鬼白天也出来活动了?”只见三人之中一个手持骨扇,戴有半块面具的人问道。 “我们只是奉门主之命来这走一遭。”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道,那人背上双手斧从双肩露出。 “你不是也接到命令了?”另一个人冷冷地说道,尽管戴着面具,声音也显得有些粗犷。 此人背上一柄大刀,刀口到刀柄均由玄铁铸成,此刀大约九尺长,光是刀柄都有三尺多,一般人都不会用的大型兵器,这刀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大! “我这才去了紫烟阁一趟,又来跟着你们,门主也真是的”男子一把骨扇握于手中轻轻摆动,有些抱怨。 “哪来那么多废话!”背刀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天辰,是不是你们那香寒少爷又把你们抛弃了?” 背刀人没再理会他,扬鞭催马往前走去。 “南溪闻,你少说两句吧!”背斧人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了一句策马跟上。 “切,反正我就来走个过场,要有什么你俩自己上我可不管。”南溪闻一脸不屑的样子。 天苍阁大门门前有百十来步阶梯,有两个弟子正处于阶梯之中,两个弟子看着有三个黑影缓缓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弟子大声问道。 “滚开!”身背长刀男子语气凝重。两位弟子却丝毫没有退却之意,更往前来准备阻挡。 只见背刀之人,瞬时将刀握在手里,手持三尺长的刀柄,用刀背拍于两人胸膛,两人随即飞出三米远,重重的倒在地上。闻声赶来数十人将三人团团围住。 “叫你们阁主出来!”长刀男子根本不屑与这些杂兵小将说话。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为首之人不经问道。 此时阶梯上沿缓缓出现一个人,手持一柄宽口刀,刀身制作略显精细,是口好刀。 此人正是阁主言不灵的大公子言落惜,言落惜身穿白色长衫,头系发带,肌肤白皙,五官俊俏之中带有一丝清秀,若不是他手中握着刀,定会认为他是书生。 言落惜见三人身着黑衣,不容门下弟子禀报便先动手,来此定不是什么好事。 “三位不敢以真面示人,闯我天苍阁所为何事?” “你就是阁主?”项天辰问道。 “不是” “那就让开!” “天辰,别动刀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南溪闻拍了拍项天辰的肩。又望了望阶梯上的言落惜:“去叫你们言阁主出来。” 站在阶梯之上的言落惜毫不理会他们。 项天辰拖着大刀缓缓向前,南溪闻两人也只能紧随其后,四周几十人也小心翼翼的跟着。 言落惜见三人没有退却之意,执意硬闯,握刀的手不由得有紧了紧。 三人已走上阶梯,此时脚下是两阶梯间的平层空地,再往上就到天苍阁了。 言落惜挡在三人面前,“三位若执意再往前,那就先问问落惜手中的刀答不答应了。” “有客来访,言不灵都不出来的吗?一阁阁主尽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身背双斧的男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父亲不会待见鸡鸣狗盗之辈,素我直言几位还早早离去” 项天辰三人戴着面具,竟被骂成鸡鸣狗盗之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的刀够快么?” “什么?” 没等言落惜反应过来,项天辰的九尺大刀已快到眼前,言落惜抬刀一挡,空中一声兵器相接之声,言落惜只觉得虎口一震,握刀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项天辰的大刀虽不起眼,但能将如此重的大刀运用到轻如薄剑,实力定不容小觑。大刀在项天辰手中宛如木制,挥砍自如,几回合下来言落惜面容已没有之前那么镇定,用刀拄地,双手俯于刀柄,大口喘着粗气,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冒,脸色惨白,显得十分疲惫,握刀的右手此时抖得厉害。 项天辰却像没事一样,将大刀扛于肩头,盯着言落惜冷冷笑道“呵,如此慢的刀!” 说时迟,那时快,项天辰扛着大刀向言落惜奔跑而来… “不好!”背斧男子大吼一声。 一旁的南溪闻也看出来了,项天辰这厮起了杀心!连忙喊到:“项天辰,快住手!” 此时的项天辰哪里还会听旁人之言,一个急步离言落惜只有几步之远时腾空越起,肩上的大刀也举过头顶,双手握住刀柄,横空劈下。 一柄刀空中拦截挡下了项天辰这一刀,项天辰略感杀意,落地后退一步,那人刀法淋漓,出手快速,使得项天辰应接不暇,大刀在他手中顿时显得有些迟钝。 十几招下来两人才拉开距离,项天辰持刀的手被划出几道口子,流出鲜血,沿着手臂流向刀身。 “破云刀法”项天辰嘴里挤出四个字,再看了看那人,年纪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一身黄色袍衣,一副长者尊容,手持一口黑身索环刀,刀宽五寸,大约长五尺,刀口沾血正在滴落。 “你们是何人?闯我天苍阁所为何事?”只见那人问道。 “言阁主,我们前来是想让你归附蓝伶洛,并无他意。”项天辰身后的南溪闻上山说道。 言不灵大笑三声:“你们是来逗我开心的?蓝伶洛?他是何人?言某从未听说过。” “凌云阁蓝伶洛。”南溪闻盯着言不灵说道。 言不灵顿时一震,凌云阁蓝伶洛,莫不是江湖传闻一夜灭了凌云阁的蓝伶洛? “你是说杀了凌云风的蓝伶洛?” “正是!”南溪闻一本正经的说道。 言不灵又大笑三声:“如此忘恩负义之辈,想让我言某人归附,妄想!若无他事,各位还是请回吧!” 项天辰手臂一震,拖刀在地,呲呲作响,挥刀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言不灵毫无畏惧,面对项天辰的招式应对自如,破云刀法本就以‘快’著称,虽伤不了自己,不过对于项天辰九尺大刀的进攻,言不灵多以防守为主。 两人几十个回合仍僵持不下,都没占到便宜,背斧男子拔出双斧夺步上前,众弟子见状,纷纷将其围住,顿时一片混战。 南溪闻摇摇头“真受不了你们”只得上前帮忙,打到几人后注视到角落边的言落惜,踢到数人垫脚轻身来到言落惜身边,此时言落惜身体还未恢复,持刀的手扔在颤抖,本想用刀反击,南溪闻一扇子将刀击落在地,扇沿紧贴言落惜颈部。 “住手!”南溪闻大声吼道。 众人闻声,纷纷朝南溪闻这边看来,都停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他!”言不灵见状有些惊慌,连忙让弟子都退下。 项天辰哪里会管这么多,手中的刀并未停下,一刀劈在言不灵的大腿之上,言不灵顿时单跪在地上。 “阁主!”众弟子喊道。 被持的言落惜也大喊一声“爹!”想要挣扎,却被南溪闻紧紧的困住。 “言阁主是个明白人,总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眼前吧!”南溪闻说道。 “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我儿子!”言不灵看着眼前的面具人狠狠地说道。 “哼,当年在凌云风面前不也委曲求全么?今日为何如此硬气?”项天辰不屑的说道。 “你们到底是何人?到底要干什么?” “答应我们的条件就放过你儿子。”南溪闻举着扇子说道。 “想要让我言某卑躬屈膝,依附于一个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休想!” “那我先废了他一条腿!”项天辰提刀向言落惜走去。 言落惜看着父亲为了自己受辱,心虽有些不甘,若天苍阁几百年的基业是因为自己而葬送,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能因为自己辱没天苍阁的名声,言落惜看了看言不灵大声的大声的吼道:“爹,我对不起你!” 届时想要借南溪闻的扇子自刎,南溪闻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像是提前知道他的意图,一脚踢在他的膝盖部位,言落惜一下子跪在地上,南溪闻将骨扇收起,而此时项天辰已走至跟前,手中的大刀微微扬起。 “住手!住手!”言不灵连忙说道。 第九章 小道消息 项天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言不灵,顺势又将大刀扛在肩上。 言不灵缓缓站起身,如释重负的说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放了他。” “言阁主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言而无信,你这天苍阁恐怕…”南溪闻说道。 言不灵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儿子哪会这么乖乖就擒,如今这三人还用这等话语相要挟,倘若凌云阁之事是这些人所为,那天苍阁他们也肯定没放在眼里。 刹那间言不灵眼神闪过一起恨意,不过眼下还得言听计从。 “我听闻蓝伶洛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今日三位的作风不像是会听从一个少年安排吧!你们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言不灵从容的说道。 “蓝伶洛确实是年轻了点,不过我三人还就是他的手下,怎的?你不服么?”南溪闻话语间有些俏皮。 言不灵半信半疑,倘若真是这样,那蓝伶洛身后的势力真是可怕。 “既然如此,你们想让我怎么做?”言不灵不由得问道。 “二十年一次的六阁会就快到了,帮助蓝伶洛夺得魁首!”项天辰看了看手上的伤淡淡的说道。 “你们是想再出一个凌云风么?”言不灵不由得想到当年凌云风五阁会时的样子,夺得魁首自立一阁! “那又怎样?”项天辰粗犷的声音有些凝重。 “也罢,在这江湖之中谁人不想号令群雄,居高临下,但是真正得到了又如何呢?”想想当年凌云风结党营私,自立一阁,如今再看,不也是魂归尘土么,言不灵像是看破了一切似得说道。 南溪闻一脚踢在言落惜腹部,踢出两三米,言落惜双手捂腹,身体蜷缩在一起。 “既然言阁主看的这么透彻,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知道!如若有背,你知道后果,孰重孰轻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南溪闻撑开骨扇淡淡的说道。 言不灵大腿上的伤失血过多,此时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依靠在旁边的石碣边上。 项天辰三人缓缓离去,慢慢消失于黄沙之中。 另一边 蓝伶洛离开紫烟阁之后,沿途一路打听才知天苍阁在沙漠边境。 抬头望天正值晌午,黄沙凛冽,大风一刮,更是让人睁不开眼,这地方寸草不生,唯一的植物就是苍穹树耐得住这缺水的环境,这树能结果,但却不能食,可以入药。 天仓山下有一小屋,小屋旁竖着一竹竿,竹竿顶部飘着一抹粗布,粗布上写着一个酒字。蓝伶洛赶了半晌的路甚是疲惫,正好落脚歇息歇息。 蓝伶洛单手支开桅布,桅布与门口铃铛相连,有人进入便会响动。蓝伶洛弯身进入,掸掸身上的黄沙,四处望了望,小店比较简陋,只有三张小桌,左中右各一张,中间一张稍大,已有三人落座,蓝伶洛走向右边靠窗的小桌。 老板听到铃声从里屋走出来,大约三十来岁,穿着简陋,一条白色的毛巾搭于肩上,面容和善,见蓝伶洛落座,连忙笑迎过来,用肩上的毛巾又擦了擦桌子笑着问道:“小哥,吃点什么?” “来壶茶水,再随便拿点吃的”蓝伶洛看了看店里好像就老板一个人。 老板见蓝伶洛年纪轻轻,要茶不要酒不由得说道“小哥,是外面来的吧?” 蓝伶洛点点头。 “这里地处偏境,平时也没什么生意,家住附近,弄个小店也算是个营生,也就偶尔山上的弟子下来喝喝小酒,吃吃牛肉,外面的人很少来这儿的。”老板笑呵呵的说着。 “那这儿离天仓山还远么?” 老板将毛巾重新搭在肩上,手指窗外那最高的山说道:“小哥,前面那儿就是,你也是来拜师学艺的?” “算是吧”蓝伶洛看着窗外说道。 “外面来这儿拜师学艺的还挺多,呐”老板用眼神瞟了一眼中间那桌的三个人“他们就是外面来这儿学艺的,吃不惯山上的饭菜,隔三差五就来我这儿” 蓝伶洛顺势看了一眼旁桌的三人“他们就是天苍阁的弟子?” 老板点点头“那小哥,你稍等。”蓝伶洛没有说话。 片刻,老板提了一壶茶,端了一碟花生,一碟牛肉笑着走了过来 “小哥,小店简陋多多包涵,慢用,慢用!”老板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又进里屋去了。 蓝伶洛赶了半晌的路甚是口渴,端起一碗茶水一饮而尽,抓了一块牛肉扔进嘴里,此时听得旁桌坐南边的男子说道:“昨天那三人真是厉害,三个人就能闯天苍阁。” 蓝伶洛听着有人闯天苍阁,嘴里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侧耳细细听着。 西边的男子接着那人话说:“是啊,是啊,大公子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也真是少见。” “你俩就是贪生怕死!”东边男子言语中有些嫌弃。 “得了吧你,还说我,你不也是,平时经常跟你一起泡仔,上去就那拿大刀的砍下一条胳膊,落个终身残废,你行你咋不上啊?”南边男子数落道。 “哎,也是!我们只不过是来学学那破云刀法的,没想到学了三年五载也没学出个模样来,要是为此丢了性命甚是不值啊”东边男子不由得感慨,端起碗中的酒喝了起来。 “对啊,你没看到那人与阁主的武功不相上下,要不是大公子被擒住,阁主也不至于被打伤。来来来,喝酒喝酒”西边的男子一边说一边端起酒碗。 “你们说那蓝伶洛是何许人也?”北边的男子嘴里嚼花生问道。 蓝伶洛听到自己的名字,显得有些诧异 “江湖上不是有传闻嘛,说是凌云阁的弟子,一个人就屠了凌云阁。”东边男子说道。 “真的假的,一个人就屠了凌云阁。”北边男子有些不信。 “诶,昨天那三个黑衣人好像也提到了,应该是真的,不然那三人干嘛要阁主也归附蓝伶洛啊!”西边男子喝了口酒接着说道“那三人应该就是他的手下,以那三人的武艺合力的话说不定阁主都不是对手!” 旁桌三人的话,听得蓝伶洛云里雾里的,暗想自己什么时候有手下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还要天苍阁归附是怎么回事?轻轻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生怕弄出声响错过了三人的对话。 “那照你这么说,那黑衣三人若真是蓝伶洛的手下的话,那蓝伶洛灭了凌云阁也不是不可能啊!”北边男子说道。 “行了行了,现在阁主也伤了,刀法也没学到,说不定哪天就回老家了,这些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东边男子摆摆手让他俩都别说了。 西边男子点点头,端起酒碗若有所思“也是,出来三五年了,好像啥都没学到。” “来来来,喝完这碗就回去吧,免得又被罚。”北边男子将酒倒满,端起酒碗说着。 三人没有再说什么有用消息了,不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蓝伶洛发现三人带的兵器都是都是刀。心想难道天苍阁都是用刀的?那荡剑六决还有何人会使? 三人走罢,老板听闻铃声出来收拾桌子,蓝伶洛情不自禁地问道老板“老板,这天苍阁的人都是使刀的吗?没人用剑?”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对蓝伶洛说道:“小哥,天苍阁以刀法著称你不知道?” 蓝伶洛摇摇头 老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方桌,慢慢地说道 “这天苍阁以破云刀法闻名江湖,所以才会吸纳很多外面的爱刀人士不远千里万里来这儿拜师学艺,而且要学习这刀法没有上面特别的要求,只要成为正式弟子都可以学的,不过这刀法确实难学,来着三五年的不过也才学到一两成,这还算是悟性基础算好的,要是再差点也就学学皮毛,摆摆架子,就像刚才这三位即想学刀法,平日里也不怎么努力,来这儿三五年了学的东西也就做做样子,摆摆架子罢了。” 蓝伶洛听后不由感叹“这刀法有这么难?” “小哥你也是用刀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用剑的。” “难不难我不知道,我知道除了创出这套刀法的首代阁主,目前还没有人真正学会过,就连现在的阁主言不灵也才领悟八九成。”老板解释道。 “那天苍阁就没有人用剑吗?”蓝伶洛听了老板的话之后不由得问道。 老板仰头看着屋顶若有所思的想着“好像没有吧,不过之前阁主的师弟好像是用剑的,据说是个天才,不过好像都没在人世吧” 蓝伶洛知道老板说的是谁,荡剑六决也就是这个人写下来的,“你说的是齐苍吧!” “对对对,就是叫齐苍,他好像不喜欢刀,对剑更为喜欢,天资聪颖,对武学颇有天分,天苍阁的绝学破云刀法也不练,反而自己喜欢专研一些剑术啊,剑法什么的,不过后来说是消失了,再也没见过了。”老板说着说着不由得觉得有些惋惜,回过头继续收拾桌子。 虽然这样说,但蓝伶洛还是想自己亲自去问问看,到底这世上还有其他人知道这剑谱吗?或者会使这套剑法。 蓝伶洛说了句“谢谢老板!”放下些银两,出了门去,朝着天仓山走去。 第十章 防不胜防 蓝伶洛离开小店不久,一个身着青衫身材偏瘦的男子走进小店,用剑指着老板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黑色棍子,穿的和我一样的男子来过这里?”老板迟疑了一会,那人把剑架到老板脖子上再次问道:“到底有没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老板常笑的脸显得有些惊慌“有有有,那人穿着和你一样的青衫,十八九岁的样子,朝着天仓山去了。”男子收剑,转身疾步出门而去。 另一边 蓝伶洛带着心中的那些疑问来到天苍阁,若能找出会使荡剑六决之人或许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前面来者是何人?” 蓝伶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天苍阁,前面有弟子拦住问道。 “凌云阁蓝伶洛特来拜见言阁主,有要事想要请教,劳烦通报一声。”蓝伶洛躬身拱手说道。 蓝伶洛?那两人一听这名字显得有些害怕,向阶梯顶部仓皇逃窜。 蓝伶洛有些不解,但转念想到小店三人的谈话似乎明白了,一路无人阻挡,阶梯上空无一人。 众弟子都集聚在宫门前,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手持一柄宽口刀站在众人前。可能是昨日之事让众人都还有写后怕,大多数都显得唯唯诺诺的不敢上前。 言落惜见就他一个人前来,心里的恐惧和害怕消失了一半,眼前这叫蓝伶洛也不过十七八九的样子,一想到昨日之事心中的怒火难以平复,一想到父亲要为这样一个人卖命更是不值。 “你就是蓝伶洛?” “正是,还请引荐言阁主。” “少在这儿装蒜,昨天令人前来将我父亲打伤,今日又来干甚?” 蓝伶洛想起小店三人说过昨天有三个黑衣人来过天苍阁,“我与那三人素未谋面,完全不认识,他们所作的事真的与我无关”蓝伶洛解释道。 “果然是个宵小之人,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还想让我天苍阁归附你,真是痴人说梦。”言落惜怒斥的说道。 “我且问你,听说过荡剑六决吗?”蓝伶洛不想解释什么,趁机转移话题,观察四周所有弟子带的兵器都是刀! “别给我扯开话题,什么荡剑六决听都没听说过。”言落惜愤怒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荡剑六决如果言阁主的儿子都不知道,说明这里并没有蓝伶洛想要的答案,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再者说言落惜那神情好像不对劲,周围的氛围让蓝伶洛感觉有些压抑,说完转身就要走。 “围起来!辱我父亲,辱我天苍阁的这事我还没跟你算呢!这就想走?”言落惜一声令下,众弟子将蓝伶洛团团围住。 “我说过了,这事跟我没关系!”蓝伶洛背对着言落惜淡淡的说道。眼前这几十人个个目露凶光,如果硬来说不定今天就真的就结果在这里了。义父的事还没查清,还没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不能死在这儿,得想个办法脱身,蓝伶洛心里暗暗想着。 “跟你没关系?为何昨天那三人单单说了你的名字?为何不说别人的名字?”此时的言落惜不论蓝伶洛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了,昨日之事让自己在众弟子面前出丑,更重要是让父亲受辱,威严扫地,以后让父亲这个阁主如何在弟子面前树立威信,这是言落惜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连那三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蓝伶洛有些无奈的说着。 说到这言落惜心中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重了“那你说昨天归附什么的都是假的” “昨天那三人我真的不认识,还有我更想过要谁来当我手下,让谁来归附我听我使唤!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蓝伶洛心里有些着急了说着急忙转过身,还好蓝伶洛反应快,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片刀光顺势而下,蓝伶洛随即向后撤了一步才惊险躲过。 只见一个男子半身弯弓,刀劈在地,这一刀想必是用尽全力,被那男子刀劈过的地面出现了深深的裂痕,裂痕周围的石块都震得稀碎,如若不是蓝伶洛反应及时,现在已成两半了。 毫无察觉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蓝伶洛和言落惜两人之间的。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从地面将刀拔起扛于肩上眼神向身后的言落惜瞥了一眼“哥,你跟他费什么话!” 此人是言落惜的弟弟言落尹,看上去十七八岁,一身漆黑长衫,身材魁梧,看上去言落惜强壮许多,眼神略显得有些凶狠,脸色黑黝,宛如地府里的黑无常。 蓝伶洛见势有些不秒,刚才的境况已经很难让他脱身了,再加上这位突然出现的言落尹,难道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刚才惊险的一幕让蓝伶洛不由得后背一凉,想到现在的处境更是心里一惊。 “就是你派人伤我父亲的吧!我得让你尝尝后果!”言落尹话音未落但招式已出,手中那把色如朱砂似得饮血刀已向蓝伶洛横砍过来。 蓝伶洛左手向后一抬,背上的归子剑腾而出,右手握住刀鞘刚好挡下这刀,不过低估对方的力量,蓝伶洛顿时向后连退数步。 “有两下子”言落尹看这一刀并未伤到蓝伶洛不由得说道,随后又是一招。 蓝伶洛连忙拔出归子剑,顿时刀剑相碰发出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连绵不断,加上归子剑的豆粒锯齿与刀锋拉扯发出的‘滋啦’之声更是响彻天际。 十几招过后,言落尹的刀法逐渐变得快起来,使得蓝伶洛有些手忙脚乱,没过几招蓝伶洛持剑的手已被割了两三刀了,蓝伶洛看准一个空隙,将言落尹踢退,拉开距离。 鲜血从伤口溢出,将青色的衣袖染的通红,言落尹的刀却看不见血,沾过血的饮血刀,刀身变得更加通红。 “以剑能挡得住我饮血刀,你很不错,不过就你这点功夫还想让我父亲归附,真是笑话。”言落尹边说边看了看手中的饮血刀,沾过鲜血的饮血刀,刀锋上看不见鲜血,刀身却变得更加通红。 蓝伶洛伤口带来的疼痛感慢慢传遍全身,刚才他刀法越来越来快这就是天苍阁的破云刀法吧,以凌云剑法似乎挡不住这么快的刀,我该如何应对?蓝伶洛完全没有听言落尹在说什么,眼睛盯言落尹心里却在细想应对之策。 蓝伶洛正在思考,眼中的言落尹这时又急步朝自己冲过来了,来不及了,一刀,两刀,三刀…蓝伶洛挡不住这快刀,后背,胸前,大腿,肩上到处被饮血刀拉出口子,若不是用归子剑挡掉一些,身上早已被开膛破肚了,青衫也渐渐被染红,鲜血穿过手臂流到剑身,原本黑色的剑身略显出一丝光亮。 言落尹一个纵砍,蓝伶洛用双手握住剑柄硬生生挡下这一击,一脚向上的纵踢狠狠地踢在蓝伶洛的后背,身体被踢在半空中,蓝伶洛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 就是现在蓝伶洛顾不上其他的,什么疼痛,什么伤口都抛在脑后,只见他在空中右手执剑于胸膛。 左手抹剑,以剑运气,剑随心走… 荡剑式!蓝伶洛右手的剑朝着地面上的言落尹划出一道弧线,借着下落的趋势,剑气略微增强。 突如其来的剑气让言落尹死死的将饮血剑挡于胸前,还是让他接连后退十几步,言落尹半跪在地上,咳出鲜血,饮血刀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饮血刀虽挡住大部分剑气,但还是穿过饮血刀将他打成内伤。 蓝伶洛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借着归子剑缓慢的站起身,就在这时一把利剑刺穿了蓝伶洛的右腹,‘吱’又拔了出去,鲜血直流,嘴里也溢出鲜血,刚刚站起身又重重的倒在地上。 蓝伶洛回头看了一眼口吐鲜血慢慢的喊到“…凌…天…浩…” 凌天浩想发疯了一样顿时哈哈大笑,那笑声像是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那笑声又像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宝典一样兴奋。 “蓝伶洛,你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凌天浩看着倒在地上的蓝伶洛止不住的笑。 在蓝伶洛看来他这看似开心的笑却显得他那么可怜! “杀…了…他”半跪在地上的言落尹齿缝里飘出几个字,随后倒在地上。 “落尹!”言落惜随即跑到言落尹身边将他扶起。目光斜视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蓝伶洛,咬牙切齿吼出一声。 “杀!” 众弟子通通向蓝伶洛围了过来,躺在地上的已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所有力气紧紧的握住归子剑。 眼前突然出现三个紫衣人,挡住天苍阁众弟子。 “小七,快先救他走!” “蓝伶洛,蓝伶洛,你坚持住!” 蓝伶洛只觉得被人扶上了后背,一路颠簸,口中的鲜血流个不停,最后只微弱的看见紫衣,长发披肩,是个女子!“是她……”渐渐的蓝伶洛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跑了多久,紫衣女子嘴里却不停地喊着:“蓝伶洛,你别睡!醒醒!……” (提前更,白天有事可能就更不了了) 第十一章 又见公孙盈 两个紫衣女子带着蓝伶洛一路穿过黄沙地区逃进树林,丛林茂盛容易躲藏,两人才慢慢将蓝伶洛放了下来,此时的蓝伶洛失血过多已经失去意识,气息微弱昏迷不醒。随后又有一紫衣女子赶了过来。 “小七,他怎么样了?”短发女子问道 “还活着,不过失血过多昏迷了,他得马上治疗,不然今晚都很难熬过去,大姐怎么办啊?”女子显得有些焦急。旁边的那个女子看到浑身是血的蓝伶洛显得有些害怕。 三人正是紫烟阁紫月,紫婷,紫柔三位姑娘,正如婆婆所料,蓝伶洛来天仓山了,当她们赶到正碰见凌天浩那一幕,若再晚点时候,看到的就是蓝伶洛的尸体了,不过现在蓝伶洛离尸体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他伤得这么重恐怕... “他浑身是血要不要给他先换件衣服啊”紫婷认真的说着。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紫柔说道。 “不行!我们得赶快找户人家救治,快扶他起来。”紫月环顾四周,都是树林,在这等下去蓝伶洛就真的死了。 紫柔紫婷随即扶起蓝伶洛继续赶路,天苍阁的人似乎没有追来,不过在这看不到头的森林,蓝伶洛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野情贪药饵,郊居倦蓬荜。青龙护道符,白犬游仙术....’ 山上一女子正背着竹篓在采药,嘴里正念着诗句,山里空气清晰,盛气临人让人心旷神怡,这山里土地湿润,略带潮湿最宜生长一种一年生的药草名叫大青根,此药草根和叶尝起来味苦性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祛斑的功效,大青叶还能当做蔬菜食用,能增强体质。 此时半山腰上出现几人打破了山里的寂静。 “快..快..快走”三个紫衣女子带着一个伤者经过,那人更像是死了一般。 “那剑…”当看到带头女子右手握着的那柄剑时,慌忙跑了过去,拦下三人。 “你是谁啊?当着我们去路想干什么?”紫月看着挡在路中间这个女子素未谋面,从未见过不由的问道。 “我叫公孙盈,我且问你,你手中这柄剑从何而来?”公孙盈说着指了指紫月右手拿着的归子剑。 这三人相貌倾城,面容和善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后面那人浑身是血,身穿的衣服都变了色,额头深埋,看不清容貌,只有盘于头顶的发尾胡乱摆动,看样子伤得很重。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快让开我们有急事!”紫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在哪儿?我也是他朋友!”眼里泛着光似的看着紫月,左手不由自主的摸着右手手腕上的葫芦手链。 “这位姑娘麻烦你让开,我们赶着救人呢,再晚他就死了” 公孙盈双手张开,挡住去路“你们告诉我蓝伶洛在哪儿,我就帮你们救这个人!” 一听这话,紫月三人眼前一亮,“你是大夫?你真的是大夫吗?”紫柔有些不相信,不停的问道。 “那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蓝伶洛在哪里了吧。”公孙盈言语间还显得有些俏皮。 “你真的能救他吗?真是太好了,他就是蓝伶洛!”紫柔一听眼前这女孩是大夫,就像是掉进江河,拼命挣扎无果时突然出现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异常兴奋,蓝伶洛有救了! 公孙盈一听这话,吓得刚采的一把大青根散落在地。“你...你..说什么?”急忙走到那伤者面前,微微扬起那人的头,真的是他!不由得双手捂住口鼻,眼角有些湿润。 “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公孙盈声音有些颤抖,心疼的说道。 “公孙姑娘你快救他,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再拖延恐怕性命不保!”紫柔和紫婷将蓝伶洛平放在地上。 公孙盈怎么也没想到再见蓝伶洛竟然是这样的场景,抑制住心情,跪在蓝伶洛身边,观察了一下蓝伶洛的状况,脸色惨白,全身多处刀伤,有几处还比较严重,手臂,后背胸膛这几处的刀痕较深。眼球没有红点,但有血丝,右手两指号脉,气息较为平稳,但很微弱,侧耳俯身贴于蓝伶洛的胸膛,心跳也还正常,还好没有伤及内脏。 “初步断定主要为外伤加上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公孙盈看着浑身是伤的蓝伶洛心疼的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做?”紫月急忙问道。 “这样,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右走,一里地左右有个小木屋,那是我暂时搭建的,你们先去那里,然后用毛巾打湿水拧干,敷在他皮肤上,注意手臂,胸膛,后背这三处严重的伤口不要沾水,这样冷敷能降低血液流动,减少出血,现在急需补血草,还好这山里比较常见,你们先回小木屋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公孙盈认真的吩咐道,说完就准备往山上走。 “行,那你要快点啊!”紫月着急的说道。 三人搀扶着蓝伶洛朝小木屋走去,公孙盈则一个人在山里寻找草药。 紫月三人找到了公孙盈所说的小屋,推开小屋,右边正好有张小床,慢慢将蓝伶洛放在床上,按照公孙盈吩咐的都做完了,三人只能等着公孙盈采药回来。 这个时候小木屋里面有些动静,刚才都忙着处理蓝伶洛的伤口,注意力都在蓝伶洛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木屋里还有一个小内屋。 此时内屋里传出几声咳嗽声,“公孙盈,是你回来了吗?”声音显得很柔弱。 “是谁?谁在哪里?”紫月做出一个要拔剑的动作。 那人一听声音不是公孙盈,慢慢走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 紫月三人看到眼前这个病殃殃的人,放松了警惕,此人脸色毫无血色,惨白如雪,脸上看不到一起血色,就连嘴唇都是白的,样子有些吓人,身着一身青色长衫,看样子行动都很吃力。 “你是公孙盈的病人吗?”紫柔不由得问道。 那人点点头,紫柔连忙过去扶住那人到床边坐下,“你叫什么名字?”紫柔问道。 “凌天翰。你们是什么人?”那人慢慢的说道。 “我们是紫烟阁的,我是紫柔,这是我大姐紫月,六姐紫婷。我们是来就一个朋友的。”紫柔解释道。 凌天翰听着紫柔说着不由得嫖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顿时嘴角抽搐,原本柔弱的身躯开始有些颤抖,慢慢伸出右手想要摸蓝伶洛的脸。 “你干什么?”紫月一把抓住凌天翰的手。 “大姐,他好像哭了。”紫婷在一旁说道。 “我…”紫月一下子将手松开。 “伶洛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凌天翰嘴唇抽搐的说着。 “你刚刚叫他什么?”紫柔惊讶的问道,紫月她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脸疑惑的表情。 “凌天翰,你是凌云风的二儿子?”紫柔又问道。那人哭着点点头。 这时公孙盈急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一群人围着蓝伶洛。 公孙盈指着紫婷说道“你扶着他去那边休息。”然后又指了指紫月和紫柔“你俩过来帮忙。你将这个切碎,然后你将她切碎的碾成糊状,快快快。”公孙盈自己在房里找着东西,一壶酒,一盒药膏。用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蓝伶洛身上的伤口。 当酒碰到那些伤口的时候,蓝伶洛身体不由得抽搐一下,公孙盈看了揪心的心疼。 紫月,紫柔把药弄好,公孙盈上药,然后在伤口处涂上生肌膏,最后包扎好,没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亲力亲为。 “公孙姑娘,蓝伶洛他没事吧?”紫月问道。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公孙盈看着蓝伶洛说着,回头看了看紫月她们,“之前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们的名字?你们怎么称呼啊?” “紫烟阁紫月,这是我七妹紫柔,六妹紫婷。”紫月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伶洛哥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凌天翰从看到蓝伶洛那一刻起,眼泪就没有停过。 “你哥?”公孙盈看着凌天翰。 “对!我爹是凌云风,凌云阁的阁主,蓝伶洛是我爹的义子,比我年长我一直叫他哥。”凌天翰说道。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公孙盈看着凌天翰说道。 “你也没问过啊”凌天翰咳嗽两声。 “那蓝伶洛到底发生了什么?伤成这个样子。”公孙盈看着紫月问道。 “我们奉婆婆之命,保护蓝伶洛,怎料等我们追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天苍阁的言落尹,还有……”紫月说着看了看凌天翰。 “还有你哥凌天浩。蓝伶洛腹部那一剑就是你哥刺的。蓝伶洛去天苍阁应该是为了调查凌云阁的事,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凌天浩,他从紫烟阁出来弟子们都各自散去了,没想到他还是不肯相信凶手不是伶洛哥。”凌天翰无奈的说道。 “我看你身体这么弱你这是怎么了?”紫婷看着凌天翰问道。 “天生血病,治不好的!”凌天翰说道。 大家都不说话,公孙盈也知道凌天翰这是天生的,根本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维持,以药养命。 第十二章 魍魉入魂草 夜幕降临,今晚正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月光洒在小木屋上就像是点了烛火一般,星光闪闪显得明亮。小木屋外坐着一人,盘坐于木板之上,望着月亮,任由着月色将影子拉长。 另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两个影子相离很近,如同一人。“抱歉啊,小屋确实是简陋了一些。”公孙盈也望着月亮说道。 “哪有,至少比在深山里过夜强吧!”紫柔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孙盈打趣的说道。 公孙盈不由得轻轻一笑,瞄了一眼紫柔,月色映在那本就晶透如霜的脸上显得更加好看,更加精致动人。“你们紫烟阁为何要派人来保护他啊?蓝伶洛是与你们翁婆婆有什么渊源吗?” 紫柔并没有马上回答,沉思一会,想想蓝伶洛在紫烟阁厅中的样子,嘴角有一丝微微上扬“可能是婆婆喜欢他吧,给我我们这次任务的时候婆婆显得有些仓促?”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自然”紫柔慢慢说道,扭头看了看神情有些出窍的公孙盈,微微笑:“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啊?” 公孙盈回望了紫柔,看着满是好奇的紫柔,又看着远处月色笼罩的森林,“我们啊?和这次差不多吧!上次遇见他也是快死了。” “啊?”紫柔显得有些怀疑,但是又很想听“那你快说说” “凌云阁的事你都知道吧”公孙盈说着看了一眼紫柔,紫柔点点头,公孙盈继续说道:“他被弟子追杀到山下,我回家正好遇见,然后....”公孙盈说着这些话小手不时的摆弄着手上的小葫芦,像一颗种子种在了肥沃的土地,像母亲满怀微笑的等着孩子出生,更像是一个老者在回想今生最幸福的时光,是那么清晰,分明,那么投入。 紫柔听得有些入神,嘴角不时向上扬起“没想到他还挺好玩的,” “昨天我看你好像也挺紧张他的?你...”公孙盈看着紫柔问道。 “可能是我第一次下山吧,而且还是这样的保护任务,我们婆婆可凶了,小的时候剑招没练好,就罚我一天不许吃饭”紫柔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望着月光,久久不在说话,那是对家人的思念。 不知道何时开始蓝伶洛已经住进了她心里 次日 清晨天刚微亮,紫月起的比较早,六个人挤在一个屋里这还是头一回,不过在外面条件有限自己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只是刚起身就被吓了一跳。 凌天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蓝伶洛床旁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你一夜没睡?”紫月问道。 “睡了”凌天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蓝伶洛。 看着情形紫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由的苦笑道:“你们关系可真好!” “嗯,从小伶洛哥就是最照顾我的,我从小患有血病,只有他愿意跟我玩,有什么好事也是第一个跟我分享,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是伶洛哥说的我都信!就拿凌云阁这次来说,我很明白不是他干的。”凌天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不是他杀得?”紫月不明白的问道。 “一个你崇拜的人,你爱过的人是最舍不得伤害的。”凌天翰淡淡地说道。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此时公孙盈看着他俩,缓缓走到蓝伶洛床边。 “没,没什么”紫月解释道。 看着蓝伶洛脸色还是惨白,伤口是有些好转,看来是生肌膏起了作用,伤口较浅的已经开始凝疤愈合了,可是按照常理人应该是可以苏醒了啊,怎么会还是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 “蓝伶洛,蓝伶洛”公孙盈轻轻摇晃蓝伶洛的身体,试图叫醒他。 凌天翰和紫月看着公孙盈神色有些紧张,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公孙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紫月问道。 “有些不对劲,虽说性命是无碍了,但是按照通常情况,蓝伶洛现在应该是能苏醒的,可以....”公孙盈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蓝伶洛的呼吸和脉搏。 紫柔紫婷也被吵醒了,大家纷纷围了过来。 凌天翰神色有些难看,“难道他会这样一直昏睡着?”众人听到公孙盈的话难免有些焦虑担心。 “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一味药,能在昏迷的人尽快苏醒,不过我还没试验过,不知可不可行!”公孙盈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医书说道。 “是什么?”几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问道。 “此药名为入魂草,生长在阴森的环境,而且难以寻得!”公孙盈回答道。 “那什么地方最阴森啊?”紫婷看着众人不由得问道。 “魍魉山!”公孙盈和紫月同时说道。 “那你可认得是什么样子?”紫月问道。 公孙盈正在努力的回想,“认得,它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茎有三节,又称三节草。” “事不宜迟,我随你一同前往,紫柔紫婷你们俩留下来照顾他们。”紫月看着众人说道。保护蓝伶洛可是婆婆紧急下达的命令,说明蓝伶洛肯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尽管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蓝伶洛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好给婆婆交代。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们即刻动身前往魍魉山。”公孙盈说道。 魍魉山地处西北阴森之处,是江湖散人,门人叛徒,阴险小人聚集之地,后来因为有人统领自称一阁,唤作灵柩阁。灵柩阁鱼龙混杂,虽没有其他阁那么团结,但都是一些不好惹的狠人,一般人都远而避之。 魍魉山由两块天然的巨石交叉形成,犹如两只巨大的人手,站在远处看魍魉山又像是一个山洞,走进魍魉山总有一种渗人的感觉,光线昏暗,若不是偶尔有阳光从两巨石的缝隙照进来,就跟黑夜一般。空气里也弥漫这植物腐坏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吞噬生命的巨口。 紫月和公孙盈现在外面朝着魍魉山里看,黑压压的一片,很不看不到尽头,站在外面还有阳光,越往山里走越发的黑暗。 一阵风拂过,公孙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甚是阴森骇人。 “快找找,这地方太诡异了!”公孙盈说了一句。往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声响吵醒里面可怕的生物。 紫月在一旁不由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相信有鬼啊?” “鬼不鬼的,我不知道,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公孙盈淡淡的说道,眼睛在地上四处张望。 “里面那么黑,看不见我们要怎么找啊?”紫月站着往里面看了看,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很不看不清。 “还好我有这个”公孙盈从兜里拿出来火折子,两人走到一起,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认真的寻找着入魂草。 “诶?怎么前面没路了?”紫月突然惊讶的说着。 公孙盈把火折子抬高,好让光线能照得广一些,前面确实是没路了,被石头挡住了,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是石墙。这石墙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就连石墙上到处长满了杂草。 “不是说魍魉山上有一个叫灵柩阁的吗?怎么到这里就没路了?”公孙盈也奇怪的自言自语道。 “公孙你过来看”紫月突然叫道。 这石墙上有很大一块片是干净的,而且像是经常有人动过,暗门?紫月心里顿时想到!然后四处查看,用剑鞘四处敲打。 石墙有一处凹陷的坑洞,左边有一块凸出的石块,紫月用手敲了敲,用力按了按,顿时那片干净的石墙开始抖动。 “果然是有暗门!”紫月大呼道。公孙盈被石墙突如其来的抖动吓了一跳,右手举着火折子,左手轻轻的拽着紫月的衣服,躲在她身后四处张望,害怕从这石门里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石门渐渐升起,一束光从门里照射过来,顿时四周显得光亮起来,这石墙犹如屹立在草丛中,上从上到下的藤蔓布满整个石墙,错根盘节,像是一条条蜿蜒而下的青蛇。 石门起的并不高,大约三尺后,人需要弯身才能通过,紫月弯着身走在前面,公孙盈紧跟在后,就像是在穿过一个隧道一样。 穿过石墙,四处一片明亮,这里的上空有一个巨大的裂缝,阳光从裂缝穿过,使得这里与外面无异。 公孙盈四处张望,这里的石壁不像之前那么平整,凸出,凹陷参差不齐,公孙盈突然指着一处石壁大声吼道:“那儿,就是它!” 紫月说着公孙盈指的方向望去,那株药草从石头缝隙中横长出来,茎部呈紫黑色,分有三节,叶色泛绿,只见紫月踏石跃起,双脚在石墙轻轻点着,拂过药草旁,右手稳稳地捏住根部,小心翼翼的摘下,一个转身,然后徐徐落下,整个过程犹如仙女摘花,惟妙惟肖。 紫月落地看了看手中的药草,喜上眉梢,急忙将草药拿到公孙盈的面前:“公孙,你看看是这个吗?” 公孙盈仔细瞧了瞧,确认无误的点点头,将其收好,就在这时,一只飞爪从两人中间掠过,紫月用手推了一把公孙盈,惊呼道:“小心!”,飞爪深深的插在石墙之上,像是一只鹰抓死死的抓住了猎物一样,飞爪有细小的钢索连着。 第十三章 飞爪八玄扇 钢索将公孙盈和紫月两人分开,紫月见势应该是惊动了灵柩阁的人,倘若两人都被困在这里,蓝伶洛该怎么办? “公孙盈,你带着药草先走,我来挡住他。”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又不会武功,留下来只会成为我的拖累,当前最重要的是救蓝伶洛,没有你是不行的,快走!”紫月焦急的说着。 洞内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不时发出嗤嗤嗤的声响,这声音就像是蛇在吐信,寻找着他的猎物令人不寒而栗。墙上的钢索略微颤动,深入石头的飞爪随着钢索的抖动,突然飞向公孙盈,公孙盈吓得蹲下身躯,惊慌大叫。 这时紫月的剑及时扣在飞爪之上,“快走!”紫月又说道。公孙盈抬头看了看紫月,自己在这什么也做不了,反而会让紫月分心,担心的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说完转身原路返回,弯身向石门走去。 嗤嗤嗤,那人又发出令人害怕的声响,只见那人头发凌乱,瞳孔放大且目露凶光,脸型微瘦,嘴巴微张不时发出嗤嗤嗤的呼吸声,一件黑色的披风将整个人裹在里面,一条钢索从衣袖穿出,甚是渗人。 那人抖抖钢索,扣在紫月剑上的飞爪,迅速的收了回去,用他那可怕的眼神看了看弯身离去的公孙盈,然后目光聚在紫月身上,“擅闯灵柩阁,死!” 紫月看到公孙盈安全离开这才放心,扭头看向那人,面容丑陋,甚是恶心,不过从刚才飞爪入石三寸来看,此人不容易对付,得想办法拖住他。还没等紫月来得及细想,一只飞爪跃空而来,那人灵活熟练的摆动钢索控制着飞爪进攻,紫月被迫防守,还算得心应手,应对自如,紫月心想,如此甚好,正好给公孙盈多争取些时间。 只见那人抖动钢索,飞爪在空中极速的飞转,还没等紫月反应,飞爪将紫月手中的剑紧紧扣住,钢索开始在紫月身上缠绕。“不好!”紫月有些轻敌了,此时身体有些动弹不得,本还想挣脱来着,这时那人另一个衣袖又飞出一只飞爪,“糟糕!”身体已经避不开了,紫月不停的挣扎的,缠住她的钢索却没有任何反应。 飞爪刺在紫月右手手背上,穿透掌心,顿时握在手里的剑落在地上,只见那只飞爪,随着钢索的抖动,在紫月身上不停的飞舞着,衣服被划得残破不堪,鲜血直流,那人却好像特别兴奋,抖动钢索的频率越来越快,紫月嘴角也开始溢出鲜血,全身的疼痛不然而喻,缠住紫月的钢索向上一摆,顿时被带到半空中,只见那人抖动钢索,双链齐收,身法一下子变得灵敏起来,蹭墙一跃,一膝盖狠狠踢在紫月腹部,从半空直落在地,紫月顿时口中喷出鲜血,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 那人慢慢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石门外弯身走去。 另一边 公孙盈一路担心,一路慌乱的朝着魍魉山外跑着,前面隐约出现一个白色身影,那人越来越近了,公孙盈放慢脚步,气喘吁吁的压低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白衣男子,大约二十出头,头戴鸟羽帽,肌肤白皙,五官清秀,正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右手执一把黑色扇子正不停轻敲在左手心,步伐沉稳,一副俊俏书生的样子。 走到距离公孙盈十步开外,书生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公孙盈右边的那颗大树上,公孙盈扭头朝着那颗大树望去,一个黑色身影正站在树枝上,黑色的披风裹住全身看不见手脚,顿时空中又传来那令人窒息的声音,嗤嗤嗤... “是他!”公孙盈嘴里念着,自己被发现了,他都已经追过来了,紫月会不会出事了,公孙盈不敢再往下想。 黑衣男子站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地上那白衣男子,又向躲在树下的公孙盈看去,左边的锁链飞爪迅速飞向公孙盈,只见白衣男子手疾眼快,将手中黑色扇子丢出,纵身一跃向着公孙盈方向过去。扇子将飞爪在公孙盈三步距离的地方被弹开,白衣男子顺势又将扇子收回手中。 白衣男子这才发现树后的公孙盈,白衣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盈,犹如小孩见到糖果,又像是沙漠之中碰到一条溪流,男子像一根木头定在那里,良久才回过神,脸露微笑,连忙躬身双手将公孙盈扶起。 “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 公孙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脸露淫笑,不知是好是坏,将那男子伸过来的双手挡掉,慢慢站起身,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没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公孙盈猛地一抬头只见树枝上的黑衣男子的飞爪又朝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公孙盈顿时惊慌起来,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反而若无其事的,公孙盈慌乱的拍着男子的肩膀吼着“身后,身后!” 男子连身后都没有看,斜眼看着公孙盈看拍在自己肩上的手,脸露羞涩,“敢问姑娘芳名,何许人也?” 公孙盈焦急万分,顿时手脚无措,看着男子左手在胸前微微前倾,右手执扇背于身后,面带微笑地正问着自己的名字,慌乱之中脱口而出“公孙盈” 只见飞爪直逼两人而来,公孙盈吓得双手捂住双眼不敢直视,只听得‘当’一声,公孙盈才缓缓睁开眼,飞爪深深的插在旁边大树之上,这才送了一口气。 只见男子面露微笑甚是满意道“公孙盈,好听,好名字!” 刚舒了一口气的公孙盈还没缓过神,那树枝上的黑衣男子的双爪又飞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个人,心里甚是着急,不由得右手拉着男子的胸膛的衣服,左手向他身后指着,表情激动,全身显得不自然。 只见男子面红耳赤,左手微微颤抖的盖在公孙盈的右手上,微微一笑的“别急!”不知道何时男子那把黑色扇子早已撑开,腾飞出去,在空中将两只飞爪纷纷弹开,直逼树枝上的黑衣人,黑衣人弯身躲避,缺还是被扇沿划伤,扇子绕着黑衣人旋转一周又飞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右手截住空中扇收在手中背于身后。 整个过程公孙盈看着目瞪口呆。 黑衣男子抖动锁链将飞爪收了回去,身体在树枝上颤了颤,“乾坤八玄扇!” 白衣男子并没有理会她,正面带羞涩的看着公孙盈,公孙盈震了震回过神,将右手急收回来。 白衣男子左手抓空,略带遗憾,“敢问姑娘上有婚配吗?” 此时紫月左手扶着右手正蹒跚而来,看见公孙盈面前有个陌生男子急忙说道:“放开她!!” 黑衣男子见到蹒跚而来的紫月,伸手就是一只飞爪。公孙盈见状心惊肉跳的,连忙拉着面前的白衣男子说道:“快救她,她是我朋友!”眼神在紫月和白衣男子间不停闪烁。 只见白衣男子右手撑开扇面执了出去,扇子将锁链飞爪拦腰截断,扇子飞向旁边的大树,陷于树干。 嗤嗤嗤...黑衣男子甚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白衣男子冲公孙盈使劲的笑了笑,扭头看着黑衣男子,慢慢走到树干取下扇子然后说道:“给个面子,今天放过他们!” “你是易斌什么人?”黑衣男子问道。 “你说我老爹啊?早就死了啊。”白衣男子很平淡的说道。 “那你是幽然阁易尘?” 易尘没有回答他,“所以?我们能走了吗?” 黑衣男子有些震惊,轻笑一声“易阁主的面子当然要给,你们走吧!” “那好,回去告诉你们阁主,对人友善一下,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可爱!”易尘一脸嫌弃的说着,回头看看公孙盈和紫月,她俩早已走远。 “诶!公孙盈,你们等等我!..” 公孙盈听到声音扶着紫月走得更快,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是幽然阁阁主,还是别去招惹免得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易尘追了上来,“诶,公孙盈,好歹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就这样走掉也太没礼貌了吧!” 公孙盈停了停脚步,头微低说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萍水相逢,就此别过。”然后扶着紫月继续赶路。 “就这样?”易尘无语的说道,连忙又赶上去拦住她们。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孙盈无奈的看着易尘。 “你总得告诉我,芳龄何几?家住何方,可还有家人?还有还有是否有婚配?...”易尘掰着手指很认真的问道,看到公孙盈盯着自己顿时不说话了。 “神经病。”公孙盈对易尘翻了个白眼,搀扶着紫月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那你们去哪儿啊?”易尘看着她俩背影问道。 “回家。”公孙盈喃喃道。 易尘一听回家,回家好啊,回家好!“我也去。”易尘朝着公孙盈大声吼道,随即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小屋隆中对 公孙盈简单给紫月身上的伤处理了一下,手背和腿上的伤较为严重,可是身上也没丹药,只能简单的包扎。 “紫月,没有丹药,就只能简单处理包扎一下,你先忍着,等回去了我再给你上药。” 易尘在一旁看公孙盈看的入神,听到她说话然后随口说道,“我有啊”然后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有丹药?那你还不快拿出来!”公孙盈没好气的说道。 听着公孙盈让自己拿丹药,易尘双手随即在身上开始摸了起来,不一会就拿出三四瓶丹药,眼镜至始至终没有离开公孙盈。 公孙盈感觉像被别人看怪物一样看着,很不舒服,“我说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看得我瘆得慌。” “因为你好看啊!” “再看我,我把你眼睛挖掉!”说着公孙盈做个要挖眼的动作吓唬他,随后看了看易尘拿出来的那些药,止血丹,解毒散,凝血丹,气血散.. 紫月和公孙盈都呆住了,“你是医生吗?随身带着这么多丹药。”紫月不由得问道。 易尘像是没听见似得,公孙盈一边给紫月上药一边说:“人家姑娘问你呢!” 易尘盯着公孙盈说道:“我不是医生啊,只是随身带点药有备无患嘛。对了,你们两个女孩子来魍魉山干嘛啊?” “采药!”公孙盈道。 “采药救谁啊?”易尘想来魍魉山采药,只有入魂草了吧,如果是其他药草也不会来魍魉山,入魂草是治疗昏厥病人的根本,所以来采药必定是为了救人。 “蓝伶洛。” “男的女的?” “男的!” “什么!男的!”易尘顿时跳起身来,“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就是为了救一个男的?” 公孙盈被易尘突如其来的震惊吓了一跳,上下撇了一眼,摇摇头道:“确实挺危险的。”惹得旁边的紫月噗滋一笑。 “好了,我背你吧,脚上刚上了药不适合走路。”公孙盈给紫月包扎完后缓缓站起身。 “这……”紫月显得有些难为情。 公孙盈想了想也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说不定还真背不起,于是看着易尘,用眼神狠狠地暗示了一下。 “我?你让我……”易尘不太敢相信公孙盈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想背的只有你,背她干嘛! (省略……自己脑补?_?`) 回到小屋,公孙盈立马关心起蓝伶洛的情况,查看伤口,看眼睛,号脉搏,听心跳.... 易尘背着紫月走进屋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神呆滞,像丢了魂似的,背上的紫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姐!”紫柔紫婷看到紫月身上有伤还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摔在地上,随即过来搀扶。 “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紫柔问道。 “不碍事,只是中途遇见了灵柩阁的人,现在没事了还要多亏了他,”紫月指了指易尘回答道。 “他是谁?”紫婷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呆滞的俊美男子问道。 而此时的易尘完全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蓝伶洛问道“这人是谁?你们俩什么关系?”表情显得还有些失落。 “他就是蓝伶洛啊,什么什么关系啊,他就是我的朋友,是我的病人。”公孙盈并没发现易尘的表情变化,很平淡的说道,脸却有些微微泛红。 “可是...你..你...这...”易尘看到蓝伶洛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缠伤口的布袋,而且还看见公孙盈侧耳俯在他胸膛,一时不知道怎么言语。 “这都是作为一个医者应该做的,用入魂草入药给他服下傍晚应该就没事了。”公孙盈给蓝伶洛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事,这才放心。 “诶,你这人到底是谁啊?公孙盈他是你朋友吗?”紫柔看着新来的这个男子,似乎跟公孙盈挺熟了。 “算是吧。”公孙盈看也没看的回答道。 “什么叫算是?我易尘可是你俩的救命恩人啊!我...我算是吧”易尘意气高昂的还没说完只见公孙盈盯着自己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我可没让你救我,是你自愿的!你要是再拿这说事,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公孙盈嘴巴嘟嘟的说道。 易尘不敢再说了,一脸无辜的样子,紫柔等人看了甚是好笑,唯有凌天翰看着一直昏睡的蓝伶洛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傍晚之分,蓝伶洛微微苏醒,只听得“伶洛哥,你醒了”在耳旁轻轻唤着。 蓝伶洛渐渐看清了眼前之人,“天翰?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蓝伶洛有些不敢相信,高兴之余又有一点担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又重了?” “看着你还活着,就什么都好了”凌天翰微微笑着摇摇头。 公孙盈紫月等人听见对话也纷纷跑了过来,看着蓝伶洛没什么大碍心里如释重负。 “公孙盈,紫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蓝伶洛有些惊讶,回想自己昏迷之前,正与言落尹战得两败俱伤,好像还似乎看到了凌天浩... “婆婆让我们来保护你的,等我赶到你已经昏迷在地了。正好路上遇见公孙盈,要不是她你恐怕...”紫月说道。 蓝伶洛想起来,昏迷之前好像是看到一个紫衣女子,蓝伶洛看着眼镜略带泪花的公孙盈,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又救了我一命。” 公孙盈掩饰着快要掉出的眼泪,傲娇的说道:“谁想救你了,若不是她们非拦着我救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蓝伶洛的眼睛注意到公孙盈右手上的手链,嘴角微微上翘,公孙盈似乎看出来了,用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生怕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似的。 “你就是蓝伶洛?”此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人堆后面想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易尘坐在后面正看着蓝伶洛。 “你是?”蓝伶洛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此时男子站起身,慢慢靠近了两步,“我是幽然阁的易尘。” 蓝伶洛没有说话,自己既不认识这位易尘,又与幽然阁没什么联系,易尘见蓝伶洛没说话,接着说:“你就是那个灭了凌云阁的人?” “不是的,不是他干的!”凌天翰激动的说道。 “我也相信这件事不是蓝伶洛做的。”一旁的紫柔说道。其他人也都点点头,都相信凶手不是蓝伶洛,一定另有其人。 “哦?”易尘表示疑惑“江湖上不都传闻是你做的吗?还有你派人来幽然阁示威劝降,你是想统领六阁,就如当年你的义父凌云风一样?” “什么?幽然阁也有人去?”蓝伶洛想起天苍阁当时言落惜也说过有人去过还打伤了言阁主,“那些人我根本不认识啊!他们到底想干嘛?”蓝伶洛一脸疑惑,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从小我和伶洛哥一起长大的,你所说的那些人伶洛哥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凌天翰说道。 “易尘,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他吗?如果要怀疑的话,你才最可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魍魉山,为何那么巧就碰到你了,为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你到底有何企图?”公孙盈看着易尘问道。 易尘见公孙盈脸色不对,脸色霎时变得和善起来,“那个..你先别激动!” “我激动了吗?”公孙盈一脸疑惑的看着大家。大家都面面相觑,悄然无语。 易尘面带微笑,笑盈盈的看着公孙盈“我去魍魉山那是因为我在调查一些事,至于和你遇见,我感觉应该是命中注定。”说完正深情看着公孙盈。易尘的这番话,说得公孙盈面红耳赤,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易尘,易尘发现大家都盯着他看,顿时回到一脸正经的样子。 “我到天苍阁的时候,言落惜也说过有三个黑衣人戴着面具去找过他们,说的和你差不多。”蓝伶洛看着易尘说道。 易尘听了蓝伶洛说的话,易尘深思了一下,“难道?” “难道什么?”众人仿佛同时问道。 “难道六阁都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凌云阁站且不说,天苍阁,幽然阁都已证实,剩下的是紫烟阁,灵柩阁,映月阁。” “听你这么一说,婆婆在吩咐我们保护蓝伶洛的时候似乎显得很仓促,况且蓝伶洛和婆婆也是第一次见面,如此说来..”紫月思索着说道。 “保护蓝伶洛并非婆婆本意?在我们接受保护蓝伶洛之前有人见过婆婆!”紫柔如梦初醒的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难道是有人故意在引导来帮助伶洛哥吗?”凌天翰说道。 “可是我跟他们根本不认识啊!还有我根本不想统领什么六阁,成为什么首领,我只想找出那个嫁祸我,杀我义父的那个人是谁!”听着他们的话,蓝伶洛感觉更加疑惑了,一时大家也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凌云阁会不会只是开端?”紫婷在一旁低声的说道。 易尘顿时茅塞顿开,一语惊醒梦中人,“假如凌云阁之事只是开始,那么再去威逼其他五阁,莫不是他们的目的事项让你成为另一个凌云风?” 大家被易尘说的糊里糊涂的,“你到底想说什么?”蓝伶洛问道。 “凌云风当年一个泛泛之辈,却技压群雄才,让其他五阁畏惧,虽说凌阁主并无统领之意,但是效果却无异。如今凌阁主不在了,有人集齐其他五阁来让你领导,犹如当年一样。说不定会有更大的事发生。”易尘说到这感觉将会有大事发生。 “那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你,你”蓝伶洛疑惑道。 “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去灵柩阁,映月阁,还有紫烟阁确认有没有这件事。如果有,那么这些隐藏的人不久就回来找你,如果不是,那就是有人在挑拨你和各个阁之间的矛盾。”易尘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