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当道》 楔子 阴冷幽闭的牢房中,一个十岁左右男孩子倒在地上,鼻子不停的流着鲜血,蹲在一旁的小女孩和他有同样的容貌,她在不停的哭泣。 “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她颤抖的伸出小手去擦拭弟弟鼻子上流出的鲜血,心里害怕到极点。她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忽然,紧闭的沉重铁门北拉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走吧,十七号,你该去吃饭了。” “我不要吃饭!”她大声的嚷道:“弟弟就是吃饭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那都是你们的借口!” 她知道,那些人所谓的吃饭,就是把一些冰冷的仪器放在她的脑袋上折磨她! 男人狰狞的笑了笑:“废话那么多!给我过来!” 说着,男人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像提着一只等着被宰的小鸡一般走出牢房。 “放开我!救命……妈妈……爸爸——救我!” 她拼命的大叫,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更多和她一样孩子的惨叫声。 这里,是太平洋中一个无人的荒岛,是一个人间地狱! 追书的童鞋请看这里~ 这是第二次发表要改文,因为实在过不去自己的那关,所以决定从头开始修改,做出这个决定相当于重写一本书一样艰难,萧西也实在是过不去自己那关,如果有追书的同学先不要着急,我已经回尽快修改完毕。 完结了 宠妻已经完结了,这本书是我写的最愧疚的一本书,纠结,匆忙,修改,至今还没有真正的修改彻底,所以我更加的感谢一直追看这本书的读者们,感谢的你们的包容,至此,我也总结了一个最为深刻的教训,要么不要开始,要开始就要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事实上,宠妻的真正大纲没有彻底的展现出来,但是因为成绩太过凄惨,所以导致被迫结尾了。 关于任炫辰也好,还有洛樱也好,甚至连任绚夕和洛北涯的感情,终究还说没有完整的表现出来,我只能说,对不起大家了。 谢谢追看的大家,给你们一个感谢的拥抱,谢谢 第一幕 猫女和人妖? 静止净蓝的天空之上,云朵仿佛一个个松软的白色幻境,一架军用迷彩直升飞机呼啸着穿过云层,往东边飞去。 此刻在飞机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手脚都被束缚的女人,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胶带贴住,一动不动。 女人穿着深色的睡衣,质量差得已经起球,脚上的拖鞋甚至已经开胶,看起来在大马路上一抓一把的货色。 副机长摇了摇头,不知道上司大费周章的从希腊抓回来一个普通的女人是什么用意。 “报告boss,我们马上要降落。” 地上的女人不易觉察的动了动,随后又继续像死鱼一样瘫着,仿佛根本没有动过。 黑…… 又不是完全的黑,这种黑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视线,光从那遮挡物投射过来,穿过眼皮有一点红隐隐的光。 任绚夕努力争了一下眼睛,没成功。 眼睛上勒住的东西太紧,不仅如此,脸上也硬硬的贴着什么东西让她不能张嘴,刚刚偷偷动了动,手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知道,这是被长时间束缚导致的后果。 被绑架了? 状况确实如此,却有一点不可思议,用飞机绑架她这样一个市井小民,这个绑架的人一定是一个……脑缺。 这是她最近才学会的中国话。 突然,机身一震,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停止了。不一会,几个男人说着话,身上一轻,她被人抬了起来。 “要送去哪里?”一个男人小声的问道。 “问云管家,动作快点。”另外一个人回答。 当当当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她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温暖的环境,一种很奇异的香味钻入了鼻孔,甜腻,可口,类似种女人的体香……还有一点玫瑰的浓郁…… 这是一种上流社会的人喜欢的熏香,用于某种特殊的……调情时刻。 任绚夕被放在了一个软塌塌的地方之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门关上,只剩下满屋子的香味…… 很久都没有一点声音。 她直挺挺的瘫在那里,凄凉的像被人遗弃了一样。 到底搞什么? 就算是要死能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些绑架的人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任绚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一个有些讥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你已经醒了。” 心里一咯噔,竟然有人。 “涯,原来她是装死。” 一个女人说道,笑嘻嘻的带着一种调侃看热闹的轻佻,那声音很独特,细细软软的,有一点像猫叫。 “去,把她解开,这些家伙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贵宾。” 头上一松,眼罩终于被扯掉。 任绚夕缓缓的眯着睁开了一条缝隙,迷蒙的看去,眼前是一个非常富丽堂皇的书房,高大的吊顶上水晶灯光华璀璨,金棕真丝窗帘遮掩一落通底的落地大窗,黄棕色的实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装订的外文书籍,对面是一副巨大的名画。她认得,是梵高的作品《向日葵》,价值不菲。 她的视线,最后才落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 那张金丝绒沙发躺椅上,侧卧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要打一个问号,那个人头发很长,脸色白玉一般,红唇明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子,若不是他身上的冰蓝丝质睡袍敞开露出的平坦胸膛,她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女人。 当然……也不除去发育不良的可能性。 难道是人妖? 在他的身边端坐着一个女孩子,手乖乖的放在曲起的双膝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翘着樱桃一般小巧的嘴巴正在微笑,头上,是一对猫耳朵。 真的是猫女? 任绚夕心里有些呛到了……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当然她根本表现不出现,嘴巴被脚步贴着她连一个笑肌都调动不了。 躺着的男人轻轻踢了猫女一脚,“嘴巴为什么还封着?她不开口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货。” 猫女轻轻的站起身,走到她眼前抬起小手,唰的一下子就扯掉了胶带。 你大爷! 任绚夕闭着眼睛,脸抽在一起。 太特么疼了! 这娘们是故意的! 好吧,这一瞬间她粗俗了,她很想站起来给猫女也贴上一块胶布,让她尝试一下什么叫脸皮都要被扯下来的痛! 第二幕 你是我的人 任绚夕却没有让她的意图展现出来,抽搐一会她抬起了脸,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猫女。 嗯,她没说话,单纯看着。 一直用一种讥笑和嘲讽的眼光混合着看,一直看到那个猫女有些恼怒的瞪了眼睛。 猫女扭着小屁股走回了那个人妖面前,娇滴滴的嗔了一声,“涯,她骂我。” “骂?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男人懒懒的说着,用脚趾踩着她**的腿肉上,狠狠的一掐。猫女叫了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他的腿中央,开始抚摸十分中央的位置。 任绚夕的眉头轻轻跳了跳,心里浮现了两个字。 变态…… 男人并不理会那个猫女,半眯着的眼皮下眼仁滑动,视线落在了任绚夕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嘴角轻轻一扯,低哑的问了一句: “你来做什么?” 噗…… 任绚夕感觉自己的心脏里开始缓慢的内出血,淡淡的抬眼,她压住抽搐的嘴角,缓缓的回答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自己。” “我问你。”男人懒懒的丢了回来。 乌龙?失忆?还是耍赖? 任绚夕盯着那双长得太过妖媚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探究着男人的心意,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鬼知道他想干什么! 昨天她不过是去市场买个鸡腿,老板找钱的功夫她竟然觉得有些晕,然后,就在这里看一个人妖和一只猫玩你情我爱的游戏。 “你非要问我,我只能说,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任绚夕淡淡的回答道,那种声音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听不出情绪,她本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有人叫她冰雪妖姬……忽略这种鬼外号。 男人轻轻笑了笑,露出了一种不屑的笑容,“你没有那种权利。” “法制国家都有人权。” “在我这里,没有,因为你是我的人。”男人鬼魅的笑了起来,踢开猫女命令道:“去把那份文件给她看看。” 猫女不大情愿的站起身来,走到任绚夕眼前,抬起一个蓝色的夹子翻开放在她的面前。 契约书 自xxxx年10月10日起,任绚夕为洛北涯先生个人所有,为期一年。期间必须满足洛北涯先生所有的要求,否则华海公司将作为赔偿送给洛北涯先生。 下面的书名是甲方:洛北涯,乙方:穆德恺还有一个手指印,有点像她自己的。 穆德恺……任绚夕眯起眼睛,这个叛徒一万年不出现,出现竟然就是把自己卖给了这个人妖?! 心里有些火开始烧,但是她的脸上微微笑了出来。 这是她生气的表现,但是外人看到的,是她笑得如沐春风。 “你就是洛北涯?” “你很聪明……我是……也不是……”洛北涯伸手拿起一个高脚酒杯,悠然的晃着杯子,“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的。” 他说着站了起来,颀长的身躯一下子挡住了窗子落在地毯上的阳光,高大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扯着猫女走到任绚夕的身边,“拉菲,很不错,作为见面礼送你的。”笑着抿了一口,放在她面前,指了指杯子上他刚刚喝过的地方,“记得从这里喝,这是洛北涯的要求,你必须要做。” 优雅的迈着步子,扯着娇小的猫女走了出去。 任绚夕呕得实在很想喊住他,麻烦他自己收下这么恶心的见面礼。 没等她说话,洛北涯又折了回来,忽然俯在她耳边低哑的说道:“如果你认为签约这种形式让你成为洛北涯的人很无聊,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 说着,他竟然咬住了她娇小的耳垂。 “记住,你是洛北涯的人。” 第三幕 另类的管家 没等愤怒恼火惊讶这各种情绪浮上来,洛北涯早已经抽身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味道……闻起来让人…… 想吐! 任绚夕心里呕得厉害,耳朵上还残留这他星点的口水,手被绑着也擦不到,简直是一种酷刑。 恶心的人妖…… 心里咒了一声,任绚夕的心绪忽然沉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希腊。莫名其妙的是,她被绑架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穆德恺那个叛徒! 他是师父最小的徒弟,师父的亲侄子,但是也是最不学无术的一个。 早些年因为某个富商给了他一笔钱,他就背叛了师父的规矩,开始下海经商。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突然冒出来她不奇怪,可是他的歪脑筋怎么动到了自己身上? 赔钱了把自己亲人卖了的事情自古就有,问题是,那个有钱的人妖一看就不缺女人,怎么会甘心和那个叛徒用自己这样一个废品做交换? ……嗯,当然也不是全废的…… 任绚夕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了看窗外,远远的都是大片草坪,一直远到视线的极致,她看到了一圈类似城墙的东西。 那个人妖的家,该不会阔到这种程度吧…… 鼻子动了动,一种肉质独有的香气钻进了鼻孔,任绚夕忽然想起来,被绑架来之前,她是买了鸡腿了的。 那些混蛋,他们一定把她的鸡腿扔了。 {这种时候还想着鸡腿的问题,麻烦你们不要鄙视我家亲爱的女主……因为她真的很饿……} 肚子咕噜噜,传来了饥饿的抗议: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偏偏这个时候,肉香越来越浓郁,她忍不住轻轻吞了下口水。 房门咔一声,开了。 一个银色的餐车先映入了任绚夕的眼帘,上面摆着烛台和鲜花,还有一份牛排,正在嗞嗞冒着香气。 让人看了一眼心里就三个字:好想吃! 没等她流出垂涎,眼角忽然瞄到了一旁送餐的人,一口唾液差点没把她呛死。 那个高大的男人足足有一八五公分,三七分的头发十分的妥帖的竖向脑后,长相很普通温和类型,脖子上此刻带着一个黑色的领结,关键是他身上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带领结不说,下面竟然也没穿裤子,一条黑色的齐脚短裤外面,系这一个白色带着梦幻折边的围裙,下面是一双黑亮的皮鞋。 任绚夕下巴微微掉了下来。 如果说猫女和人妖是在冲击她的三观,这个男人简直要让她三观尽毁。 男人绅士的微笑着鞠了一躬,手臂还横着胸前,像一个真正的管家一般字字圆润的说道:“你好,任小姐,欢迎光临洛宅。我是洛家的管家云童生,方便随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小云,或者童生或者阿生。这是我按照少爷的吩咐给您准备的晚餐。等一下我会帮你解开绳索,在解开之前我要先说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我才能给你解开。 “你说。”任绚夕努力的笑得不僵硬。 “第一,你不要企图逃走,因为你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第二,等一下你必须换上我们洛宅的工作服” 云童生说着指了指餐车下面的一套衣服。 “第三,把少爷赏赐给你的红酒喝掉。” 你们洛家有没有不变态的…… 任绚夕眯着眼睛看了看云童生,想笑又想骂人。 可是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人质,除了配合找机会逃走之外,其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多余的,包括反抗。“ 点点头,她轻声的说道:“我同意。” 第四幕 必须留下来 按照要求吃过牛排之后,任绚夕低头看了看手上刚刚被塞过来那块轻飘飘的布料,眉头皱了起来。 这也算衣服? 白色的连体衣轻薄得都能看见肤色,关键还有一个带着红色十字的帽子,看起来很像某种小电影里面的…… 洛北涯这个男人果然是变态的,喜欢制服诱惑。 当然,她穿上之后只能是毁灭,不会诱惑的。不过她敢保证,要是那个男人敢扑上来的话,她也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任绚夕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一个平庸邋遢的女生,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是这样,她会让那个男人死的很有花样……嗯,和他的变态一样有花样。 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云童生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忽然露出了牙齿。 嘲笑。 “任小姐,你的衣服扣子的顺序好像有些奇怪……” 低头一看,第一个扣在了第三个上,最后一个竟然没有扣,整个衣襟纠结的对接在一起。 脸上一囧。 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扭着身子她故作镇定的说道:“衣服要怎么穿是我的自由,你们不是连这个都要限制吧。” 云童生耸了下肩膀,“悉听尊便。” 他转过身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出了更衣室,任绚夕这才发现这座房子是多么的庞大,光这一个楼层就有二十多个房间。 云童生特别客气的介绍道:“我们伟大的少爷是一个极其富有浪漫情怀的男人,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每一个房间的类型都不一样。你想参观一下么?” 任绚夕坚定的摇了摇头。 “既然想看,我带你简单参观一下。”云童生说着打开了最近的一扇房门。 他哪只耳朵听到她说想看了? 任绚夕无语的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进来的这个房间是一个村落的感觉,木制的隔断后面绿色的树木墙纸,里面是日式的地炕,上面堆满了各种真人大小人偶。 “这位是漩涡鸣人,这位是宇智波佐助……”云童生一一介绍起来。 后面又参观了几个房间,里面也全数都是按照不同风格的动画片装饰的……不过好像没有看到她喜欢的《世界第一初恋》……原来洛北涯是一个动漫迷。 现下看起来,管家猫女都好必然都是按照动漫cosy的,甚至包括她自己。 隐约感觉得到那个男人好像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似得…… 摇摇头,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她已经很久不做那些事情了。 一定是巧合。 见任绚夕没什么兴致,云童生带她到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休息。 她急切的关上房门,没有看到走廊尽头的男人妖媚的眼眸一直看着她消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进了装饰奇怪的房间后,任绚夕疲惫的坐在了**揉着酸痛的肩膀,耳朵一动,一声及其轻微的“咔哒”传入耳膜,像是某个电子产品启动的声音。 眼前的电视一阵白色的雪花闪烁。 狐疑的看过去,画面忽然跳转出一个风景及其优美的灯光游泳池,一群比基尼美女簇拥着一个白胡子老人,老人光头一身白色的长袍,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和那些尤物们纠缠在一起,组成很是别扭的一副的画面。 任绚夕眉心跳了跳,轻叫了一声:“师父……” 在她右手手指上的戒指忽然轻轻响了起来,一个和蔼的老人声音传进来,和电视上的画面一致,他笑呵呵的捋了下胡须,“我亲爱的小徒弟,是不是被吓到了?” 任绚夕鄙视的抿了抿嘴,“您老现在还有时间关心我的处境么?” “嗬嗬嗬……”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看起来你已经见过洛北涯少爷了。” “哦……”任绚夕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师父认识那个变态,看起来我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是师父默许的喽?”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在我的地方想要把你弄走,没有我同意,你觉得他们办的到么?小夕夕啊,你不要瞪师傅,师父这是为了你好……” “您都把我卖了,还要立功德碑?”任绚夕淡淡的抗议道:“我是你亲徒弟么……” “我知道那个地方根本困不住你……师父让你去,是为了小辰。” “这件事和小辰有什么关系?” “明天你就会有答案了……哎呀不说了,美人们都等着急了……拜拜,我亲爱的小夕夕……”老人已经快要被那些火辣的美女门淹没了,他挣扎着伸出头,挑起一道白眉戏谑的说道:“徒弟,你今天这身装扮为师甚是喜欢,比你那些大妈一样的睡衣好看多了,等事情办完了回来穿给为师看看……嗞……嗞嗞……嗞……” 画面闪烁不定,最后灭成一团黑色。 第五幕 金字塔 为老不尊…… 任绚夕黑着脸瘪着小嘴愤愤的坐回了**,自己徒弟都要被人搞死了,师父还有心情开泳装part,简直没人性。 抱怨归抱怨,师父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她必须留下来。 至于原因,也许当她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不过,等她回希腊的时候,一定要把那个老头子的白胡子一根一根的扯下来,剪成渣渣。 任绚夕倒在**扯过被子开始呼呼大睡,遥远的异国的老者忽然感觉到下巴一阵抽痛,恐惧的看向了东方。 徒弟啊,你不要怪师父,你必须要留在那个地方啊。 这是师父,给你最后的的授课…… 既来之,则安之。 任绚夕天生适应能力超强,又不喜欢胡思乱想,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一看,日头高升,阳光明媚得简直让任绚夕误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永远阳光明媚的小村庄。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门口恰好好传来敲门声,刚好的像是看到她起床一样。 “任小姐,您的早餐。”是云童生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么?” 任绚夕闻到了某种香气,大步走到门口。 一开门,一餐车的美食。 吃过饭后,他拿来一套十分职业的黑色女式西装让任绚夕换上之后,告诉她今天他们要去一个地方。 坐上豪华的跑车,任绚夕这才终于呼吸到城堡外面的空气。 几分钟之后,她看到了高耸的洛家的大门,仔细的将每一个地方记住,为将来逃走的时候做准备……但是五分钟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在这层围墙之外,还有无数层的围墙。 像是一个又一个圆圈套在一起,仿佛《进击的巨人中》的那个村落一样,层层堡垒坚固密封。 一路森林村落,最后楼层渐次升高,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景象展现在任绚夕面前。 车子呼啸着一路飞驰到最高的一座大厦面前,停住。 任绚夕准备下车,云童生制止道:“不要动,我们直接去总裁办公室。” 只见眼前的大门瞬间打开,一座银色的通道伸展到车前,车子缓缓的顺着那个通道开进了一座超大型的电梯中。 楼层数字一直变化到一百,电梯门打开。 随着车子缓慢的驶入,一间……不,应该是整个一层明亮宽阔的办公场所出现在任绚夕的眼前,环形巨大落地的整块玻璃,让所有的阳光完全照射进来,房间中错落有致的散落着数个巨大的光球,上面不停的变换这各种数据和图片。 特情局……还是高科技会展? 任绚夕犹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如同一个科幻中的场景一般不真实。 车子开到某个位置停下,下了车脚刚一落地,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类似钢琴的某个音阶。 铛…… 回头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被一个无形的光圈包裹住,完全看不到有车子的存在。 “这边请。“云童生想起指引着,好听的钢琴声随着她的脚步一直延伸,仿佛自己在弹奏一首美妙的曲子, 任绚夕沉着眼帘,不知道云童生带她到这里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忽然,她眼睛一滞。 在这整个楼层最中央的地方,有一个金字塔形的建筑物,塔身发着金色的光,在塔的中央一个红色的大脑形状的模型发着璀璨的红光,缓缓的自转着。 “这是什么?”她轻轻一指。 “这是我们洛氏公司的标志。我们洛氏公司是全国最大的药品原料供应商,涉及药品开发制作医疗器械……” 任绚夕没有继续听他后面的介绍,因为她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和眼睛里全部充斥着这个巨大的金字塔。 它竟然出现了……这样毫无预兆的再次出现…… 她到处寻找都没有它的半点线索,此刻却这样明晃晃的伫立在那里。心底密密麻麻的爬过一串针刺般的疼痛…… “任小姐,你没事吧?”云童生发现她有点不对劲,瘦弱的身躯似乎正在发抖。 “我很好……” 她好的几乎要疯狂了…… 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滑过她一向温和无害的眼瞳,轻轻扬起一个笑容。 第六幕 同一个……人妖? 走到一个巨型的圆球附近,云童生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满含深情迫切的看着任绚夕。 “任小姐,见洛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三件事情。” 任绚夕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又让我喝他剩下的红酒?” “那倒不是……”云童生温柔一笑,笑得让人无法拒绝,“这三件事很重要,请任小姐一定要注意……否则受伤的会是你自己。” “你说。” “第一,等一下希望你不要站的和总裁过近,保持三米的距离就好,第二,等一下他一定会说不认识任小姐,但是您不要否认至于第三……” 云童生一把拉住任绚夕的手,狠狠的握着,“任医生,等一下不管少爷怎么样羞辱你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请你千万不要生气,一定要留下来给他看病!拜托你!” 任绚夕扬起眼眸,“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云童生仰头神秘兮兮的一笑,“这是秘密。” 眉头轻蹙,“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此刻在沙发上高冷端坐着穿一身墨兰色西装的男人,正是昨天牵着猫女的那个人妖,洛北涯…… 不,好像又不是那个轻佻的家伙, 眼前这个男人正在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漠然的扫过她的脸颊。 视若无睹。 云童生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那双墨染一般的浓眉拧了拧,有些清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缓缓的下滑,定格在任绚夕扣错的西装扣子上,把手里的笔一丢。 “这就是那个混蛋找来的医生?他是瞎了么,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来给我看病?” 任绚夕胸膛鼓了鼓,没有说话。 像是看到她憋屈的小动作,洛北涯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胸前,不悦的喝道:“云童生,你想让我重复多少遍!以后不允许给我找女医生!女人都是垃圾,尤其是这种垃圾都做不好的人妖!” 一直沉默的任绚夕微微扬起了头,“洛先生,请你不要人身攻击。” 洛北涯侧过脸,冷森的扯起嘴角,“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身攻击么?” 话音一楼,他的脸沉了下来,眼瞳里充满了杀戮的戾气。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阴冷了下来,脸天空上的太阳都扯过阴云,遮住眼睛不敢看他残戾的视线。 这男人变脸了。 人生气的时候,瞳孔的大小会发生变化,她看的出他生气了。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吓到她了? “一个人最无用的时候,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洛先生,你该不会是最没用那个男人吧?” 她抱着双臂,回敬同样傲慢的眼光。 两个人对视了半响,忽然,他发现了她异于常人的银色头发,眉心一怔。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一直就是?” “……” 紧张兮兮的绷了半天,他竟然问出这个大跌眼镜的问题,还没回答,他转眸问道: “云助理,董事会几点?” “还有十分钟。” “你去准备会议资料。” “那任医生……” “这女人比你想象的泼辣,我不能把她怎么样。” 第一次听一个男人用泼辣形容自己,任绚夕差点笑哭了。 第七幕 吻我三分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童生一走,这个诡异的办公室诡异的空间越发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洛北涯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天生。”她简短的回答道。 “你真打算给我看病?如果你为了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吧,多少?” 很奇怪,他明明很柔和的说着话,任绚夕却觉得他比刚刚的骂自己的时候更加阴沉可怕。 仿佛随时都会站起来,一把掐断她的脖子。 任绚夕没有回答。 或许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回答,洛北涯显然还没有搞清楚,她并不是自愿来的,当她看到那个金字塔的标志之后,就没想轻易的离开。 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它呢^ 见她没动,洛北涯打开抽屉扔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的病例,你先看看,如果等一下你能够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发火不打人,我可以考虑用你。” 任绚夕走到办公桌前,刚刚伸手,她明显的感觉到洛北涯的气息有些加重。 他故意坐直了身子,松了松领口。 这是明显的缓解压力的动作,他紧张?对她的靠近? 打开病例,里面记录了所有洛北涯详细的身体报告。再往后翻看,竟然还有这些年他殴打医生的新闻资料,好像每一个来给洛北涯看病的医生都是不是重伤就是残废,有的甚至还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 而他的病例上显示他的病症是:分裂型人格障碍。 通称,人格分裂。 通常这类人性格会很古怪,沉默,偏执,易怒,对感情冷淡甚至是分裂出多个不同的人格. 这样看来,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洛北涯,而是他的分裂人格之一。 人妖+暴力狂,简直是一个神经病。 “这么简单就让我留下?”任绚夕轻轻的放下手里的病例。 “能留下,再说简单。”洛北涯站起了身子,大步走到任绚夕面前拉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去。“跟我来。” 每一个字都震慑的让人无法拒绝。 任绚夕没有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反正等一下她就会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任由他扯着她一路去了下面一层的大型会议室。 推开门,他一把将她按在门后的墙上,冰冷的大手按住她的脖颈俯身压了下来。 任绚夕急忙伸手将他推开,冷着眼眸低声喝道:“洛总裁,你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这也是留下来的条件!” 洛北涯没有说话,颀长的身躯再度向前一挺一下子将她按在了墙上。任绚夕的小手用力的掰着他的手臂,那手臂仿佛铁铸一般的无法撼动。 “洛北涯……“她皱着眉喊了出来,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有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来人了,洛总裁,适可而止。“她低声警告。 “你竟然不怕我,还是说你很期待我这样对你?”洛北涯压着头低哑的说道。 那温热的气息刚好在她的额头上吹过,像羽毛一样拂过让人心中一酥。她一抬眼,和他漆黑的双瞳对个正着,心底莫名的一抖。 两个人对峙的空档,那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 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突然传来过来,“洛北涯,你这个混球干什么呢?!” 随着这一声怒喝,一个黑影直接飞向洛北涯的头顶。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用力的拉着洛北涯往一边一转。 “当!”的一声,一只金属拐杖跌在了地上。 任绚夕低头惊讶的看着那个凶器,还没回过神,嘴唇上多了一个柔软冰凉的东西,是洛北涯的唇。 他亲了她,当着众人的面前亲了她。 任绚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男人用漆黑冰凉的眼瞳看着她,轻轻吐出一句话:“吻我三分钟,我就让你留下。” 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一壶开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第八幕 受伤 洛北涯的唇轻轻压住她的嘴唇,一动不动。 或许,这不能被称作一个吻。 他就这样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怀里,贴着她的嘴唇一动不动,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一定是正在做着羞人的事情。 她闭上眼睛,心绪忽然沉了下来。 任绚夕缓缓的抬起手,指尖多了一根银针。像是要抱住洛北涯一般,抬手不着痕迹的扎在他脊椎上的大穴上,轻轻一捻。 抱住自己的男人身子猛的一挺,惊愕的看着怀里一脸淡然的女人。 “你做了什么?”他阴冷的质问道。 “让你不继续发疯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任绚夕从她的怀里扭身从洛北涯手臂间挣脱,眼前已经站着一个脸色铁青的老人,怒不可遏的瞪着她,瞪得累了,又去瞪着洛北涯。 “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让我们洛家的脸都丢尽了!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跑到这里来勾引男人?” “……”她需要回答么? 任绚夕皱着眉看了看暴躁的老者,眼角瞥到搀扶着老者的女人,微微有些惊讶。 那张秀气的小脸妖媚的红唇,不正是昨晚那个猫女吗? 只听那猫女说道:“老爷,这个女人是少爷的新女友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任绚夕眉心一突,原来他们这儿的人都喜欢玩失忆? “你没见过?”老者愤怒的白眉倒竖,“那以后也没有必要见了!洛北涯,你给我转过来,难道你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吗?” “洛少爷,老人家和你说话呢?” 任绚夕不着痕迹的伸手在他背上一摸,一把将他转了过来,随后麻利的将那银针又扎了回去。 洛北涯的嘴角一抽,冷冷的瞪了她一样。 女人,算你狠! “会议部署还有十分钟才开始,我和我的女人在这里温存一下不可以么,爷爷?”他冷冷的看着老者,这个老人正是他的爷爷洛刑天,也是洛氏集团的董事长。 “要死的混球!”洛刑天瞪着怒目大声骂道,“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举起了拐杖,对着洛北涯的头一下抡了过去。 “噗!”的一声,鲜血顺着洛北涯苍白的脸庞淌了下来。 洛刑天一愣,“你怎么没躲?” 洛北涯冷冷看着他扯起一抹狂笑,“你是我爷爷,你让我死,我敢不死么?” “说的什么胡话,小漫,快带少爷去包扎。”洛刑天惊慌的命令道,心疼的直手直哆嗦。 “不需要麻烦了,让我的女人来做,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他说着眼仁滑向任绚夕的方向,冷冷的盯着她。 “北涯,我……”猫女上前一步,渴望的看着洛北涯眼睛,他却已经拧了眉头,瞪着任绚夕低声一喝:“笨女人,还不赶紧带我去包扎,想看着我死吗!“ 任绚夕轻轻抿了下嘴唇,轻声问道“我可以留在你身边?” 这句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就像是受了委屈故意要自己的男人承认自己重要一般,实际上,她是在问洛北涯,我通过了么? 洛北涯轻轻嗯了一声。 嘴角轻轻一翘,任绚夕手臂环上洛北涯的后腰,顺带摸下了银针,“走吧。” 第九幕 结婚吧 两个人出了会议室,大步流星的往办公室走去。 不,应该是跑。 洛北涯一边疾步走,一边扯开了领带,缠在了手上。两个人刚刚进入总裁专用电梯,洛北涯转身恶狠狠一拳挥了下来。 “咚!”的一声巨响,重重的砸在电梯的镜子上。镜子“咔”的一声,碎成了蜘蛛网状。 任绚夕抬眼惊讶的看着洛北涯,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因为狰狞而暴突,头上的伤口因为绷紧的面容鲜血直流,样子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任绚夕心理还是一惊。 “洛先生,你放松……刚刚不过是一个实验,你忘记了么?” “肮脏!“ 他大叫一声,对着她又是一拳猛的挥舞过来。 一双墨黑的眼睛里快要滴出血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仿佛和任绚夕有深仇大恨一般,和之前冷漠傲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任绚夕冷眼看着他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果然和自己预料中一样,他爆发了! 是啊,人格分裂当中包括暴力倾向,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是因为人格分裂。 洛北涯狰狞的一下子扑了过来,及其迅猛的掐住了任绚夕的脖子,大声咆哮道:“你凭什么碰我的身体,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大手绞上狠劲,空气一下子窒在喉咙里。 任绚夕蹙起眉头,却没有挣扎,只是冷眼断断续续的说道:“既然我这么脏……为什么你还要碰我……不怕脏了你的手?” “你死了世界就干净了!” 他越发的用力,血红眼睛外凸着,仿佛要爆出来一般满面涨红。 忽然,颀长的身子一挺,僵在那里不能动了。 任绚夕冷着脸抬手将他的手指从脖子上一根一根掰开,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呼……差点真的被他掐死。 果然跟她预测的一样,这个男人爆发的原因,是女人。 他恨女人,厌恶至极已经到了病态。 女人的靠近会让她紧张,女人轻轻的碰触会让他愤怒……这样推论下来,女人和他亲密接错的话,类似接吻的事情,会让他丧心病狂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想起那个吻,任绚夕轻轻的抬起手指,触碰了一下嘴唇……唇上还隐隐留着酥麻的感觉,清冷的味道很特别…… 特别个鬼! 任绚夕你在想什么呢! 她用力的一敲自己的脑袋,扭头瞪着那个夺走她初吻的罪魁祸首,忽然瞪大了眼睛。 刚刚洛北涯只是涨红的脸色,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酱紫色,鼻孔里开始有鲜血殷红的流到唇上,一直垂落到地上。 糟糕,针下狠了。 她急忙拔掉刚刚混乱中插在他心口的银针,洛北涯突兀瞪大的眼睛忽然一翻,庞然的身躯轰然倒地! 任绚夕仰头叹了口气,看他那么大的块头竟然那么脆弱,洛北涯啊,你到底是不是棉花做的! 无奈的蹲下身子,扒开他的眼皮。 又搭了下他的颈动脉。 “喂,别装死!”她冷冷的皱着眉头,用手指戳了下洛北涯的人中,这里是最痛的穴位,加上她的指尖还藏着一根银针。 洛北涯“嗷”的一嗓子坐起了身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冰冷的视线最后洛在任绚夕无奈的脸上。 “任医生……”他阴冷的嗓音像是招魂的鬼魅,嘴角弯出诡异的笑容。 任绚夕挑了下眉,“什么事?” 难道他还想报复自己? 现在洛北涯应该知道她任大姑娘不是好惹的了吧?轻狂的扬起嘴角,她等着洛北涯发飙。 洛北涯轻轻的裂开嘴角,绽放了一个像僵尸一样的微笑。 他只说了一句话。 “任医生,和我结婚吧!” 第十幕 胁迫 如果你被一个满头满脸鲜血的人求婚,会是什么想法? 感动? 说感动那个你出来我不打死你! 任绚夕僵硬的看着洛北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开始打起鼓来……这家伙不是被她扎傻了吧? 刚刚那一针也不是扎在脑子上…… 皱起眉头,她轻声的问道:“洛先生,你现在看我不恶心么?” “恶心。” 洛北涯轻声回答,擦了擦鼻子上的血,缓缓站了起来,“任医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病了吧?” 任绚夕点点头,“人格分裂和女性过敏症。” “那对于我和结婚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你是一个疯子。” “如果我和其他女人结婚呢?” 任绚夕抬起眼帘,“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碰女人还要结婚?你让人家守一辈子活寡么?” “如果她明知道我的病还要和我结婚,任医生会怎么想?” 任绚夕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猜她怎么想?” 洛北涯眼睛一滞,大概是没想到任绚夕会这样说,这个女人明显不按套路出牌。 无妨,心里冷笑一声,他会让她乖乖的入局。 “任医生,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把你从希腊绑架来的目的是什么?” “治病……?” 任绚夕心里这样认为,看着他深沉的目光,忽然又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之前他不承认,现在又说是他做的,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可以算是她遇到最经典的病例了。 洛北涯阴冷的裂开嘴角,“当然,那是其中一条原因……但是你以为穆德恺的公司就仅仅用你的医术就可以抵债么?还是说你弟弟的命只有你的医术这么廉价?” 任绚夕猛地站了起来,眯着审视着眼前危险的男人。 他没有说谎,小辰在他的手上! “你到底想要怎样?” 洛北涯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刚刚收到云童生发来你的卖身契,这上面说我想让你怎么样,你就要怎么样。我让你去死,你可能也没有办法反抗!” 他说着把电话伸到她面前,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孔,是小辰! 洛北涯转身按开了电梯。临走前,他扔下了一句话: “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和我结婚。” 一句冷酷的命令在空荡明亮的电梯里不断的萦绕,任绚夕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云童生送任绚夕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阳光照在她尖瘦的脸颊上,萦绕出一层金色的光晕。 任医生挺美的。 这是云童生心里的感觉,其实实际上来说任绚夕并不是一个美女,她个子虽然高一点长相也还算清秀,但是乱糟糟的一团银色白发让她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洋娃娃,总是穿不争气的衣服,让人对她的印象从清秀直接跌倒一个词:邋遢。 她到不是邋遢,确切的说只是有点生活不能自理,她除了医术好像就没有一件擅长是事情,所以她总是穿最宽松的睡衣,剪着永远不需要梳起的短发。 她觉得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越简单越好,无法理解那些女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脸被画的那么复杂,自然也无法理解洛北涯疯子一样的做法。 不喜欢结婚,难道不能直接拒绝么? 为什么非要是她? 竟然还用小辰来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眉头越发紧锁! 那个男人,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即使她需要留在洛家,也不会让他以为自己轻易的屈服了! 第十一幕 昭告天下的求婚 穿越层层的壁垒,终于回到洛家别墅。一座白色的城堡辉煌建筑之上,太阳的光芒正被华丽的镜面反射,绚丽飞芒色让人有一种置身童话世界的错觉。 别墅的外围有一个天然的喷泉池,不时喷射出的清凉水柱,飞溅的沫珠映射阳光的普色,形成七彩的渺虹,颇有一些梦幻的即视感。 看着美丽的场景,任绚夕忽然觉得刚刚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了。 多么美妙的地方啊,多么巍峨的宫殿啊!如果能有一双水晶鞋,她可能就是辛迪瑞拉,可惜这样的豪宅竟然是囚禁她的监狱。 浪费。 任绚夕心里叹了一声,开门下车。云童生急急忙忙的从后面下车追了上来,“任医生,快跟我进来。” 他拉住任绚夕匆忙的进了别墅,进了大厅之后又匆忙的拉着她坐在沙发前打开电视。 “云管家,你这是……?”任绚夕费解的看着一脸激动的云童生。 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快速的按着遥控器,嘴里还默默的叨念,“帝都台帝都台,哎呀,就是这个,任医生快看!” 任绚夕看面前向巨大的显示器。画面里黑压压的一群记者,相机不停的狂闪,焦点都是站在洛氏正门的一个男人身上。 只听记者有些气喘吁吁的对着话筒兴奋的报道:“据洛氏新闻发布部门的通知,今天洛北涯要在洛氏宣布一个非常超级劲爆的消息!大家众所周知的是,洛氏医药的ceo洛北涯先生,是连续五年蝉联最大含金量的超级王老五,也是所有女人最想要结婚的男人。因为他从来没有绯闻没有花边,而且是全国最年轻的富豪之一,很多女人做梦都想要嫁给他。然而今天可能所有的女人梦想都要破碎了,因为洛总裁今天要向他心中的女神求婚!大家是不是很好奇这个幸运的女人是谁呢?让我们把镜头切向我们今天的主角,洛北涯先生!” 镜头瞬间拉远,洛北涯那张冷傲邪魅的脸孔硬邦邦的占满了整个屏幕。 任绚夕猛地向后一仰,玛利亚,吓她一跳。 “云管家,你家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云童生也一脸迷惑,“任医生,我也是刚刚收到少爷的电话,他让我带你来看电视,而且是必须马上。” “搞什么?” 刚刚还说要和她结婚,现在又要和别人求婚,真心不懂有钱人的游戏,还好她一口拒绝了。任绚夕疑惑的看向大屏幕。 屏幕中的洛北涯一身重紫色的西装,映衬着白质的妖娆脸庞愈发显得帅气逼人。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厉的扫过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自从我担任洛氏的总裁位置以来,大家都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过去我没有做任何的声明,让大家费了不少心思猜测,甚至有人怀疑我的取向。对此,我并没有任何辩解,因为时机未到。但是现在,我命运中的那个女人已经降临。” 台下顷刻间一片哗然,有记者大声问道:“洛总裁,方便透露您女神的姓名吗?” “当然。” 洛北涯掷地有声的答道,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昂首对着镜头深沉而笃定的说道:“做我的女人,任绚夕!”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好似雷鸣一般震得现场的人惊慌的捂住了耳朵。 “那是是什么,快看!”有人指向天空。 天空忽然如落雨一般,无数红色的玫瑰花瓣飘扬洒落,现场沐浴在一片红色的花雨之中,绚烂的令人想尖叫! 第十二幕 撕衣服 看了一眼满屏的红色花瓣,任绚夕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去。 云童生急忙叫道:“任医生你去哪啊?少爷在和你求婚,你怎么能……”说了一半,发现任绚夕在楼梯转角处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他,立即悄悄的闭上了嘴巴。 全世界的女人都恨不得嫁给少爷,怎么任医生好像不太高兴。 任绚夕冷冷瞥了他以一眼,扭头大步往楼上走去。 回到楼上,用力的摔上了房门。 可恶! 那个疯子竟然当着这么多媒体跟她求婚,是想要掐死她的退路么?不,若是求婚她还不生气,非要说什么做他的女人——他能碰女人么?做他的女人和做一个孤独终老的囚犯有什么区别!婚姻是多么神圣的事情,她还幻想着找一个安静的男子温柔的度过一生,怎么能被那个男人贴身二婚的标签!他摆明了就是要戏弄她。 刚刚平复的怒气瞬间爆棚,这个男人不可饶恕! 任绚夕这个人平时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人也很随和从来没发过脾气,唯一不能触碰的逆鳞就是她的双胞胎弟弟任炫辰,还有就是戏弄她视为最圣洁的婚姻。洛北涯这个男人轻薄她的唇也就算了,竟然一直在挑衅她的底线。绝对不能原谅。 愤怒的抓着头发,正愤恨的咒骂那个男人,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任医生,少爷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回来的倒是很蛮快的,正好和他摊牌。 结婚,妄想。 任绚夕打开门跟着云童生走下楼去。走到转角,看到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大型的礼品盒子,洛北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品尝咖啡。 ”少爷,任医生来了。” 洛北涯轻轻的放下咖啡杯,视线轻轻一滑,扫向任绚夕一头凌乱的短发和刚刚,冷冷的一撇嘴。 “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邋遢。” 任绚夕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这句话瞬间血气倒涌,“刚刚是谁和邋遢女人求婚的?难道是眼睛瞎了么?还是说那个人本身就是一个精神病!” “你敢在说一次么?”洛北涯冷冷的眯起了眼眸,。 “我说你有精神病,人格分裂女人过敏。当然,有病不是你的错,你的错误是竟然明明知道不能碰女人还要和女人结婚!好,大少爷你有钱想玩结婚的游戏你可以随便去找任何一个人,之前跟着你那个猫女就不错啊!为什么偏偏要是我!”任绚夕连珠炮一阵开火,听到云童生一愣一愣的。 洛北涯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身戾气随之而起,“童生,你先出去一下。没有我的命令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 “是……少爷。”云童生犹豫的离开客厅。 关门声传来,他大步走到任绚夕面前,扬起右手,任绚夕急忙一躲。“怎么,你还要打人?” “别动。”他厌恶的皱起眉头。 “不动等着被打么?“任绚夕冷哼着瞪着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这男人看起来虽然文弱发起飙来她可是见识过,绝对没有人能控制。资料上那些医生被打的消息瞬间穿过脑海,她又退了一步。 “叫你别动!”洛北涯大声喝道,一个箭步冲上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你要做什么?”任绚夕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已经开始解她衣服的口子了。 非礼?! 不对不对,他不能碰女人绝对不是要非礼她。可是不非礼为什么要解她的衣服,难道他求婚不成还想要霸王硬上弓! “都说别动了!” 洛北涯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任绚夕的白色衬衫瞬间撕裂成两半,粉红色的小可爱轻轻的跳在空气中,羞涩的映入洛北涯的视线。 任绚夕瞬间羞红了脸颊,懊恼的抱住了身体蹲了下去。 她愤恨的昂起头大声骂道:“色狼!你究竟要干什么?” 第十三幕 契约成立 洛北涯厌恶的丢掉手里扯下的布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用力的擦拭着手指半天,他将手帕一丢,俯身打开一个盒子扯出一件白色的长尾婚纱丢在了任绚夕的头上。 “换上。” 任绚夕抓过蓬蓬的东西挡住身体,恼火的瞪了洛北涯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抓着一件婚纱。那种一辈子只能穿一次神圣的婚纱,竟然被他丢在脑袋上。 洛北涯见她还不动,冷厉一喝:“磨蹭什么!要我继续给你换么?” 任绚夕低头深呼吸几次,抬起头大声对男人说道:“洛先生,我必须要和你声明一件事情,给你治病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你结婚!” “绝无可能。”冰冷的薄唇吐出四个字,如同判决死刑。 “你——!”任绚夕愤怒的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根本不可能可女人一起生活,到底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 “我自然有要结婚的理由,你没有过问的资格。”洛北涯漠然的说着,弯腰打开另外一个盒子,“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你不想光着参加就赶紧试!” “什么?” 任绚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场噩梦吧……她明明只是去买了一个鸡腿怎么就被人绑架了呢?衣服被人撕掉不说还要逼着结婚,又羞又恼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该死的,她不能哭! 任绚夕用力的咬住嘴唇,忍住就要落下的眼泪。 缓缓的站起身子,她用婚纱裹住身子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洛北涯,你的理由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要和你说明一件事情,我不能结婚,绝对不能。如果你要逼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说着一把抓过水果盘里的叉子对准自己的喉咙。 洛北涯冷眼看着她的悲愤的抗议,忽然沉沉的一笑,讥讽中带着一种漠然。 “你要死尽管去死好了……”他屈膝坐回了沙发,慵懒的依靠在沙发背上,“反正你的弟弟会给你陪葬。” “你敢!” “我敢不敢,你应该知道。不过,如果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会购买一台全世界最好的脑科设备帮你治疗你的弟弟。据我所知那种设备的造价高达上千万,你绝对负担不起。” “你是说sdu?”那种全世界造价最高的脑普光波治疗仪,她知道在美国有一台,可是她根本没有足够的钱送小辰去治疗。 “不管是什么,你和我结婚,我自然就会治好他。”洛北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协议丢在任绚夕的脚下,“签了协议,你弟弟就有救了。” 白色的纸张飘摇着落在了她的脚下,任绚夕缓缓的捡起来。 只要签了协议小辰就会有救了么? 他已经整整昏睡了十五年,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让他苏醒,她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医疗设备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的攒钱,可是显然只够维持弟弟正常的生命。现在终于又一个人说可以资助他了,虽然他是一个恶魔,可是……她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只要能就醒小辰,她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又能怎样! “如果你治不好小辰怎么办?”任绚夕咬住下唇反问。 “那就按照契约,我赔你一条命。”洛北涯傲然自信的说道:“我可是医药公司的总裁,掌握着天朝最好的医疗资源。” “可是……”小辰的病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不是简单的治疗就能起效的,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治好小辰的办法。 “怎么,你怕了?为了你弟弟难道你连一点冒险的勇气都没有?” “不……”任绚夕用力的攥紧手指,狠狠的咬住嘴唇已经渗出血来,终于,她狠下心来大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能治好我弟弟,我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你。” 拿起茶几上的钢笔,飞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洛北涯清冷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抹得意。 第十四幕 婚礼上的陌生女人 白纸黑字,一个令人心碎的签名,任绚夕只觉得这一刻世界变得空虚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雾蒙蒙的,缓缓的溶解上升,血气开始倒流。 她恨自己! 很自己的无能,很自己的妥协,更恨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和眼前的男人抗衡。 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她其实恰好需要一个理由留在这个男人身边,调查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追查的那个凶手的线索,毕竟只有他的公司里才出现了那个金字塔标志,那个男人最追捧狂热的标志。 就当做是为了小辰,反正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办法碰女人,自己也绝对安全。 “可是洛北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呢?” 她问出心中的疑惑,即便是游戏,也一定有很多女人乐意送上门,那个男人的条件优渥的足以令人趋之若鹜。 洛北涯放下手里的合约,轻轻的抬起眼帘冷冷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一次,女人,这一次你给我好好记住,你——没有任何过问的权利!” 嚣张傲慢的语气,狠狠的践踏着任绚夕的尊严。 ————我是天才夕的分割线———— 帝都豪天大酒店,是洛氏企业下属最豪华的顶级酒店。 此刻一百零一层大厦顶层花园泳池前,一场豪华却仓促的婚礼正在进行。 任绚夕穿着华丽唯美的拖尾长婚纱,缓步走上了水晶搭建的伸展台。 一步,一如梦幻。 洛北涯远远的站在台上,深情凝望着她,如同一个深情的丈夫翘首期待自己的爱妻一般逼真的深情。 如果梦想中有一个白马王子的盛大婚礼,这一切恐怕在此刻全部都得以实现,然而,这只是一场精心的表演。没有任何剧本,却要她不能拒绝的表演! 她会好好完成这场戏,为了弟弟,她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迈出一步,一个不小心踩住了裙摆的边缘,身子猛地向前一踉跄。如果不是云童生一把拉住她,任绚夕恐怕此刻已经掉下台去。全场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如利剑一般刺得她有些脸红。而刚刚身子一晃的瞬间,她头上的水晶皇冠,掉在了台下,滚落在宾客席中一个中年男人脚边。 中年男人有些发福,艰难的弯下腰拾起皇冠抬起头。 任绚夕尴尬的看着男人手里的皇冠摸了空无一物的的发丝,又抬头歉疚的看了看那个男人。 “先生,可以麻烦你把我的头饰送过来吗?” 中年男人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递过皇冠,就在任绚夕握住皇冠的同时,中年男人肥厚的手掌忽然捏了下她的小手,如毒蛇一半的阴猥的眼光瞬间落在她的胸前。 “新娘子,这个角度看起来很诱人么?” “你!” 任绚夕急忙站直身子捂住胸口,愤恨的瞪着那个男人。男人邪恶的笑得眯起了眼睛,肥实的脸颊上挤出两个深深的酒坑,肚皮轻轻的颤动好像猪二转世。尤其他那种阴毒的冷笑神情,令任绚夕感觉到诡异的熟悉! 她一定认得这个男人。 “任医生,少爷在等你呢……”云童生压低了声音催促,帮她带好了皇冠,两个人亦步亦趋的随着婚礼进行曲继续向前走去 ………… “新娘,你愿意嫁给洛北涯先生为妻吗?” 司仪询问的时候,任绚夕双目放空的看着前方,脑海里一直闪现刚才那个男人的嘴脸,那种邪恶又猥琐的神情,让她想的有些失神。 “新娘,你愿意嫁给洛北涯先生为妻吗?”司仪又朗声问了一遍,任绚夕还是没有反应。司仪疑惑的看了一样洛北涯,难道新娘不是自愿的? 洛北涯眉头烦躁的一拧,低声喝道:“任绚夕,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男人的脸已经阴沉如寒冰一般,阴鸷的瞪着她的眸子几乎要杀死她一般锋利。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么?”洛北涯咬牙切齿的问道,恨不得上前掐死那个神游太虚的女人。难道她想让他当众被拆穿么? “我……愿意!”任绚夕终于恢复神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答到。 “礼成!” 司仪大声宣布成功的时候,无数火红的玫瑰花瓣从空中的飞机上撒了下来,世界变成了红色的玫瑰海洋。 洛北涯从容的走到台下,开始宾客敬酒。化妆师上台带着任绚夕到后面的客房换敬酒服。她刚刚走下台,对上一双美丽骄傲的眼眸。 在台下的角落里,一个女人正冷笑着审视着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审视一遍之后,不屑的一笑。 第十五幕 你不过是个替身 “你就是洛北涯的新娘?”女人抬起下颌,傲慢的质问,“看起来他真的是自甘堕落了。” 任绚夕没有搭言,眼帘一垂,继续往前走。 不认识的女人没有必要应付。 她一直是这样的原则,不想惹恼了女人。 “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罢了。”女人尖锐酸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任绚夕缓缓的转过头,视线里的女人个子很高,大概一米七的模样,一头海藻一样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墨黑的柳叶弯眉下面一双杏核大眼,有些张扬的烟熏妆让她看起来有些烟媚,小巧的嘴唇涂抹纯正大红色的口红,和她身上一身大红色的中性装扮相得益彰,十分有时尚感。 这个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抱着手臂一站,就好像一副可以勾画的海报。 “你是谁?”任绚夕轻声问道。 女人嗤笑一声,“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呵呵……那是谁给你的胆量和洛北涯结婚的?” “你不要纠结这些我不清楚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任绚夕已经有些烦躁,被强迫结婚竟然还被宾客调戏,心情已经快要跌倒谷底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 洛北涯的声音从上面穿了过来,任绚夕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冷冷的走到女人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了,洛樱。” 洛樱? 任绚夕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或者说她对洛北涯的一切并不了解,那么,他刚刚说的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强迫她和他结婚? 洛樱看着洛北涯,抬手拍掉他虚伪的手掌。 “算了吧,洛北涯。我还算是什么未婚妻?世界上哪个未婚妻一下飞机就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的女人在入住的酒店举行婚礼的?”她有些懊恼的抬眼质问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你是故意的吧?” 洛北涯慵冷的视线轻轻一转,投射到任绚夕身上,“我爱她,不爱你,所以不和你结婚。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 任绚夕对视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蓦地一跳。 “够了!你这个疯子!”洛樱忽然恼火的娇斥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爷爷让我回来和你完婚,你却偏偏选择在这个酒店举行婚礼,你是不是存心要我难堪?!洛北涯,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永远也别想逃走!” 她说着走到任绚夕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冷笑一声。 “哟,她和那个女孩子挺像的么?这位小姐,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要对洛北涯有任何的企图,因为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她的心都给了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女孩子了,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洛樱,你胡说八道什么?”洛北涯暴喝一声。 洛樱甩头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不介意你爱她,不代表别人都不介意。洛北涯,你就等着爷爷收拾你吧!” 说完她大步走到角落的红色箱子钱,一把拖走。 任绚夕默默的看着离去的女人,又看了看面色冷峻的男人,低头一笑。 洛北涯眉头一怔,他没有看错么?那个女人竟然在笑。 “笑什么?”他冷声质问道。 任绚夕听到冷厉的质问,敛起笑容,有些无奈的看着洛北涯,“我们的契约里可没有规定这种事情也要向你汇报。我要去换礼服了。” 她笑这场无聊的游戏,笑她终于知道了洛北涯为什么会仓促的逼她结婚,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刚刚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 只是单纯的想斗气,竟然搭上了她一辈子的清白。有钱人都是这样肆意糟蹋别人的人生吗? 任绚夕愤恨的咬住下唇,大步往更衣室走去。 换好了红色的旗袍样式的敬酒服,看着镜子中自己精致描绘的面容,这是她活了二十七岁最漂亮的一天,可惜,只是为了别人演出一场斗气的戏码而已。 外面有人催促,她急忙回过神,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问了卫生间的方向匆忙走过去。 刚转过拐角,看到刚刚在酒席间抓他手的那个猥琐男人进了卫生间。 第十六幕 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已经想起那个男人是谁……也许应该说,她这辈子都不应该忘记那个魔鬼! 弟弟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完全拜这个男人所赐! 汹涌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一阵尖锐的鸣声穿过脑海,任绚夕只觉得眼前瞬间一白,赫然出现了一座荒凉的岛屿,**的礁石被凶猛的海浪狠狠的拍打着,无数小孩子被丢进了冰冷的海水里,溅起一个凶残的浪花! 冷静,任绚夕。 她捂住胸口,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视。她狠狠的捏紧拳头直到刺痛手掌,耳鸣渐渐消失了,眼前的岛屿也闪烁着恢复成卫生间的模样。 那个男人已经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敞开的西服露出凸起的大腹,晃晃荡荡的往她这边走过来。任绚夕一要下唇,抬腿大步冲了出去,用力的撞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 “哎呀!那个不长眼的!瞎……”男人恼火的要开骂,当看到是任绚夕的时候,瞬间变成一一副笑脸,奸笑着说道:“原来是新娘子啊!撞得我好舒服啊……看看这一脸寂寞相可真勾人,新郎呢?要不然叔叔陪你去上厕所啊?” 猥琐的语言,**贱的笑容。 此刻若是有一把剑,她一定会狠狠的割开他的胸膛,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垃圾做成的,竟然可以无耻成这样。 她后退了一步,“你是谁?放尊重点!” “我?我叫王奇,是你们洛大少爷的理事之一,你可以叫我往理事,也可以叫我亲爱的。” 他说着竟然想要摸她的脸蛋。 任绚夕急忙后退了数步,卫生间这个方向很少有人。可这个男人应该没有大胆到要强暴公司总裁的新娘吧? “我会告诉洛北涯的!你不要过来!” 王奇不屑的笑了起来,“随便啊……那个男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他敢动我吗?我可是他爷爷最好的伙伴。况且老洛已经给那小子安排了未婚妻,他竟然敢忤逆他爷爷的意思,你早晚会被他一脚踢开的,小妞。不如投奔我吧,他除了那张脸有什么比我强的?我比他有钱。” 摆设? 不知道那个男人听到这种说辞会怎么想。 也许……洛北涯的一切和她看到的那个风光无限的大总裁并不一样吧。 任绚夕后退了数步,抬头一笑。 “王叔叔,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以后若是需要,我会找你的,希望你到那个时候不要反悔。” “哈哈哈……小妮子果然有前途,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择男人,要选能靠得住的。今天就先放过你,记得来找叔叔玩啊!”王奇说着竟然抛了一个媚眼,任绚夕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见他往外走了,她这才匆忙的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她拿出了刚刚从王奇身上摸来的手机,那一撞,她可是计算好的。手机这种东西一定会设计到很多隐私了秘密,点开竟然有密码。 这种简单的东西根本难不倒她,十分钟之后,顺利的解开了密码锁在他的手机里下载了一个隐形的监控程序,这个程序会把他所有的通话甚至是个人信息统统发进她的邮箱里。 回到婚礼现场,洛北涯站在一群中年人当中,王奇竟然站在洛北涯身边,两个任谈笑风生的画面十分刺眼。 谁能想象刚才这个男人说了多么猥琐的话。 任绚夕捏紧手机,大步走了过去。 “王叔叔,这是你的手机吗?我刚刚在厕所外面捡到的。” “哎呀,是我的,竟然被你捡到了,还真是有缘分啊。”他故意说着,看着任绚夕的小眼睛里冒着绿光。 任绚夕轻轻一笑,将手机递给他。 这一次王奇倒是没有动手动脚,不过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已经将她活剥生吞了。 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似得。 第十七幕 美人堵门 婚礼进行的同时,在帝都的另一边一座位于郊区的气势恢宏古宅之中,客厅里一张红木摇椅上苍老的洛刑天正在大发雷霆。 “子漫,这就是你所谓的监视?!那个混球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得这么大动静,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结婚了,我竟然最后一个知道的?!” 电视里滚动播出的婚礼现场前,纪子漫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金属的拐杖在她脑袋前愤怒的挥舞,几次落在头上,打得很疼,她一声没敢坑。 “哑巴了?!” 洛刑天暴喝一声,威严洪亮的声音像是在耳边打了一个炸雷,纪子漫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是我失职了……” 她咬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的姣好身形,跪在任何人面前,恐怕都会心生怜悯,尤其她天生一副猫相,楚楚可人。 偏偏在洛刑天的眼睛里,她一点也不可怜。怒眼一瞪举起手杖,狠狠的敲在纪子漫的手臂上,布料瞬间撕裂,血肉绽开。 “废物!” 纪子漫颤抖了一下,身子开始发颤。 跟了洛刑天这么久,他的手段有多么残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说不定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把她送到私狱去。被送去私狱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老爷,是我无能,是我没有看住那个女人,对不起老爷……”她惊恐连连求饶。 “子漫,老爷我虽然老了,可是不糊涂。这些年我对你们纪家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告诉你最后一次,不要做痴心妄想的少奶奶吗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听说你很喜欢他叫你小猫咪?” 洛刑天阴阳怪气的问道。 纪子漫瞬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连连摇头道:“老爷,不是那样的,绝对不是,我做那些事情完全都是被少爷强迫的……您也知道少爷的病不能激怒他……” |洛刑天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低喝一声:“闭嘴!我没让你说废话!”他轻轻的点了点拐杖,皱着眉看着电视。现在阻止那个混小子的婚礼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浑浊的眼珠子忽然闪过一抹精光,他低声的质问道:“本来我已经决定下午就把你送去私狱,不过我想你毕竟跟我这么多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纪子漫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去洛北涯家里,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拆散那对狗男女,记住,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自愿离婚的,和老人家我,没有一点关系。” 洛刑天说完,老谋深算的笑了起来。小兔崽子,想逃出爷爷的手心,你还需要点再修炼五百年。 婚礼波澜不惊的结束了,任绚夕和洛北涯坐车直奔洛宅。 到了别墅门口,洛北涯打开车门兀自往客厅走去,没有理会身后的喜娘。任绚夕走下车子,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演戏,这个对手也太冷傲了一些。 不过,她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心里盘算着那个王奇理事的事情,低着头往前走,一个不小心撞在一堵肉墙上。 “唔……” 揉揉发痛的脑门,懊恼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他停住脚步,一声不吭的看着前面。从巨大的身躯探出头去,任绚夕也是一怔。 巨大的白色廊柱阴影里,正伫立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一声黑色的连衣裙,一头及腰的乌黑青丝轻漫的随着微风掠过脸颊,墨色晕染一般的黑眸熠熠发亮,红唇如樱桃,可口而娇美。 是纪子漫。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仔细的看清楚她的面容,原来她竟然这么的美丽一个女人。和洛北涯站在一起的时候,如同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第十八幕 惊雷一吻 在空气中,两个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洛北涯视线只停留了十秒,忽然大步进入了大门。随后,纪子漫无视任绚夕的存在一般,傲然的跟在洛北涯身后进了客厅。 身子一停,这种感觉,让人好生奇怪。 那个猫女洛北涯是什么关系? 如果喜欢,可以结婚,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拉来演戏么?这样同进同出的好像在宣示,她才是这个别墅女主人,而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不过,她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是假的。 低笑一声,缓步进入别墅。抬脚刚要上楼梯,已经站在二楼的洛北涯忽然转过脸,恰好看见任绚夕自嘲的笑容。 “任绚夕,你是在笑么?”清冷的嗓音陡然在上空响起,任绚夕疑惑的抬头,对上洛北涯有些愠怒的凤眸。 “怎么了?” “你上来。”洛北涯沉声命令。 又搞什么花样…… 拖着发痛的双腿,任绚夕不情愿的往楼上一步一步的走去。 “快点!”男人不耐的一喝,眸子已经快要冒出火来了。纪子漫抱着双臂,唇角翘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到了二楼,故意远远站着问道:“叫我什么事?” “过来。”男人手一摆,她不甘心的向前挪动,刚刚到了范围之内,男人忽然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另外一只冰凉的大手随即扶住后脑,清冽的气息再度包围她的世界。男人带着愠怒的面容低声质问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的时候像在勾引男人一样么?” 呃……啊? 脑袋里思路瞬间打结,还没缓过神来,男人面容忽然变得巨大,唇上一凉,一个温润却清冽的东西压住了她的嘴唇。 啊啊啊啊啊!!!! 被那个暴力狂吻了! 心里瞬间炸开一连串的雷.管,任绚夕感觉自己瞬间四分五裂。惊恐的伸着手臂,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要推搡,却一把被男人钳住小手,随即身后的房门一开,两个人滚了进去。 呯! 房门甩上,谢绝观看。 楼梯口的纪子漫错愕的瞪着门口,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画面。 她的涯……竟然吻了别的女人?而且是当着她的面?! 错愕的酸楚瞬间涌上心痛,她愤恨的捏紧了拳头。等着瞧,她一定会拆散他们,洛北涯永远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过去是,现在也是! 滚入房间,洛北涯一把将任绚夕推到在**。 差点窒息的任绚夕大口喘着气,呼吸里好像都是那个男人特殊的味道,令人惊慌而迷醉。她惊恐的勾起身子,看着站在床头大口呼吸的男人,叉着腰,面容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扭曲的像一条条虫子。 该死了,他绝壁是过敏躁狂症爆发了。 洛北涯根本不能碰女人,刚刚又做了违禁动作,这是想自爆还是谋害队友?! 任绚夕翻身一骨碌站了起来,麻利的摸出发髻间的锋利小针,在洛北涯生猛的拳头挥来的一瞬间,成功的刺入了他的胸口。 这一个刹那,画面静止了。 除了任绚夕微微颤动的眼珠,和距离她的面容只有一厘米的巨大拳头,慢慢的变红。任绚夕上去一步,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 “混蛋!”她愤怒的骂道。 虽然身体不能动,洛北涯却还是有知觉的。被任甩了耳光,眼底瞬间充满了血丝,脖颈上的大筋绷得咯嘣作响。 “明明知道自己不行,偏偏要扑过来!你不要在动怒了,否则会逆血七窍而死的!”任绚夕大声警告,但是他的怒气越来越重。 任绚夕无奈的转到他的身后,对准后背的昏厥穴位又刺了一针。 “噗通”一声,男人倒地,世界都安静了。 第十九幕 会穿帮的! 房间里安静了之后,任绚夕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噗通……噗通…… 一声比一声更加激烈,沉重的心跳甚至压迫了肺子,让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唇瓣上依稀残留着刚刚被轻薄的痕迹,此时忽然像火焰一般烧灼了起来。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明知道他极有可能只是演戏给那个女人看,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慌乱。 任绚夕虚软依靠在墙上,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涯,你们先出来一下,爷爷马上要到了。”声音温软而细小,一听就是猫女纪子漫独特的嗓音。 任绚夕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男人,犹豫着是否需要答应。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控制一下!晚上有的是时间……”得不到回应,纪子漫的声音听起来颇冷厉,夹杂的情绪却有些许酸味儿。 任绚夕垂下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爷爷……是之前那个扔拐杖的凶老头儿么?洛家的事情和她无关,尤其当敲门的声音开越来越用力,任绚夕越发想要这样一直下去,这样看自视甚高的纪子漫火急火燎也挺不错的。 “童生,你有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爷爷马上要过来了。要是涯不出去迎接的话,恐怕今天又要吵翻天了……今天可是他结婚的日子,总不能搞得又上头条吧?”忽然听到门外纪子漫说道。 “好,我去取钥匙。”管家云童生答应的很痛快。 任绚夕心里一紧,扭头看那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男人。等一下如果他们进来发现眼下的状况,会不会误会? 第一项罪责是不是会说她谋杀? 算了,即使现在洛北涯会再度发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走到身边利落的将前胸和后背的两枚银针取下,利落的埋入头发之间。 一直昏厥的洛北涯失去了银针的控制之后,胸膛里立刻传来长长的一声缓气声。 “呃————……” 白质的脸色此刻浓眉紧紧皱在一处,眼皮陡然睁开吗,露出一双阴冷而凌厉的眸子。身子一挺,他“噌”的坐了起来。 缓缓的扫视房间,视线最后落在了右上角正盯着自己看的女人脸上。 女人? 意识到这个字眼本身的含义,洛北涯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他厌恶任何女人,尤其是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那些送上门来或者是被“他“邀请来的女人,一概是垃圾。 “谁让你在这里的?滚出去。“ 他冷声警告,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面熟。 任绚夕看着他脸色变了变,应该是认出了自己,轻声说道:“我现在‘滚’不了,因为我是你刚刚结婚的妻子。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必须要通知你一声,你爷爷马上到。” 洛北涯看着她,忽然阴冷的低笑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高大的身躯随着小声一抖一抖的,眸子里的光芒却越来越冷,忽然,他身子忽然向前一倾,伸长手臂将任绚夕圈在了墙角。 突然压迫而来的强势的气息,让身子本能的绷紧。 “你、你想要干什么?”任绚夕仰头结结巴巴的质问道,眼前的男人俊颜就在头顶,几乎她一仰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突然考得这么近,难道不怕又发作吗? 还是他故意捉弄自己? 任绚夕瞬间想了无数的猜测,却突然听到男人开口道:“记得我说过,你要有本事才能留在我身边。等一下在我爷爷面前,绝对不能让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穿帮。” 他越说越靠近,温热的气息几乎都喷拂在耳畔,痒得令人一阵慌乱。 “……再靠这么近肯定会穿帮的!”任绚夕惊叫一声,感觉已经要贴在他的怀里了。 突然门锁咔嚓一声,打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伫立的一男一女和房间内的一男一女都愣住了。 第二十幕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威严的声音陡然在空气中爆开。 正面面相觑的四个人都是一怔,显然这个声音出现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在人群中投下了一个炸弹。 所有人惊愕的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伫立一位一身灰色唐装的老人,威严的面容正愠怒的瞪着洛北涯。 “北涯,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顺带狠狠的扫了依靠在墙上的任绚夕,立刻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洛北涯紧绷的双眸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缓缓的垂下手臂,放开任绚夕。 似乎这一幕,正和他意。 被松开了禁锢,任绚夕身体顿时一软,立刻觉得呼吸也顺畅了,阴暗的天色也瞬间明亮,甚至神经末梢都放松起来。 轻轻出了一口气,却惹来对面男人的一个冷眼。 “你,跟着一起来。”洛北涯警告的视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我?!” 任绚夕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隐约预感到洛北涯叫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那个洛爷爷,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我为什么要去……”她嘟囔了一句,洛北涯早已经走出门口,没有听到。反抗被无视,任绚夕只好无奈的跟在洛北涯身后。刚刚经过门口,一直抱着双臂冷眼睨着两人的纪子漫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太放肆了。” 任绚夕微微一愣,扭头看着她,此刻的纪子漫依旧美丽而耀眼,只是那张脸已经冷的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坨,看一眼都觉得发冷。 她白了任绚夕一眼,冷冷的说道:“要想做洛家的媳妇,以后要遵守洛家的规矩!” “什么规矩?”任绚夕第一次听说规矩这种事情。洛北涯和她的协议当中,可没有这一条。 “连洛家的规矩都不知道……”纪子漫鄙夷的摇了摇头,“涯怎么会娶你这样一个什么动不懂的女人,真是好笑。看起来你想要做洛家的媳妇,还真是有些困难了,抱歉,你等着挨爷爷的训斥吧。” 她轻蔑的一笑,转身追上洛北涯脚步,任绚夕连一个反驳的眼神都来不及还击。只能愤怒的瞪着女人离去的背影。 “涯,你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纪子漫仰头笑着问的时候,身体轻轻的的向洛北涯的一侧靠了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的超过了人戒备的距离。 “没什么。”洛北涯淡淡的声音也传来,两个人并肩走下楼去。 没躲开…… 洛北涯竟然没有躲避纪子漫的靠近。 任绚夕心里忽然闪过一抹异样。难道说,洛北涯的女性过敏症还有针对性? 这不符合他的发病机制……而且诡异的是,此刻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两个人才是今天刚刚新婚的夫妻,而她,不过是一个陪衬。 或者……是一件行走的装饰品? 任绚夕自嘲的笑了笑,云童生在一旁微笑着催促道:“夫人,您快点下去吧,老爷等久了会生气的。” 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任绚夕僵硬的扭头瞪着云管家,“你、你叫我什么?” “夫人。” “为什么要这么叫我?”任绚夕有些错愕的瞪着晕童生带特效的发型。夫人……不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人吗?她才二十几岁,怎么会是夫人……就算嫁给洛北涯,也应该是叫少夫人啊! 两个人还没说完,洛北涯已经在楼下喊人了。 任绚夕只好先下楼,刚刚走下扶梯,就看见洛北涯已经坐在洛刑天对面的沙发上,纪子漫则乖巧的坐在她的旁边,一脸温婉的笑道:“爷爷你来得好快啊,刚刚才打电话就到了。” “快?”洛刑天冷哼一声,脸上深刻的皱纹一沉,冷笑着呵斥道,“那也没有这个小兔崽子的动作快!洛北涯,你是不是该给爷爷一个解释!” 说着,他抬起拐杖指着任绚夕,“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是怎么回事?” 任绚夕一凛,对上洛刑天凌厉的目光。 这个老人虽然头发和眉毛全都花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老年人的暮气,反而一种无形的压力直面扑来,任绚夕差点说不出话来。 “爷爷,我……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任绚夕微微一笑,既然结婚了,就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貌似新媳妇一定会这么说的吧……“我和北涯是真心相爱的。” 话音刚落,洛北涯立刻转头扫了他一眼,唇角挂上一抹不已觉察的笑纹。 而纪子漫的脸色微微一变,嗤笑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一个插足的狐狸精。” 狐狸精? 任绚夕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是不是贼喊捉贼,明明她看起来才是狐狸精,明明没有任何的身份,却端起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而洛北涯,这个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却一副漠然不关己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发难。 眉心微微一皱,任绚夕看向纪子漫,问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是哪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纪子漫面容一冷,“你装什么糊涂,你不是早就见过我。” “见过是见过,不过你好像没有听懂我的问题,我是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们夫妻的事情?!” 任绚夕微微一扬下巴,这个女人摆明了要骑在她头上发难,虽然她和洛北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也绝对不想被任何人欺负。 “资格?”纪子漫轻轻一笑,“看起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二十一幕 作为媳妇的调教 “爷爷,我可以说么?”纪子漫面转头询问洛刑天的意见的时候,立即换上了一副无比乖巧温婉的笑容,变化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洛刑天略一颔首,“好,子漫,你清清楚楚告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做我们洛家的孙媳妇。” 得到首肯,纪子漫眸子染上一抹得意,站起身骄傲的迈步走到任绚夕面前,张开樱桃红口,道:“在帝都所有女人都知道,要想成为洛家的媳妇,必须经过三年的培训期和五年的测试期。在这期间,只要有一点违反洛家的家规,就会被赶出洛家,从此不得踏入洛家大门半步。你以为勾住了北涯,就已经是洛家的媳妇了?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懂吗?” “没错。”洛刑天低沉的咳嗽一声,“现在年轻的丫头一个个都想嫁入豪门,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有些女孩子还好一些,总算是年轻漂亮,也能上的了台面。有一些……”他阴冷的视线扫过任绚夕干瘦的身子,一声冷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男人勾引到自己的**。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是个什么样子。没有礼貌不成体统!洛家可是天朝第一大家族,你算什么东西?” 任绚夕脸色微微一变。 没有身材? 光靠手段? 眼角瞥向洛北涯,他正随意的依靠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上任绚夕的视线,他竟然冷冷的闭上了眼睛。 无视! 一股怒气瞬间从任绚夕的丹田冲上太阳,脑袋差一爆浆。。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你们好像误会了,我问的……”她抬手一指纪子漫,“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这些?难道你有资格做洛家的媳妇?!” “哈……”纪子漫轻蔑的一笑,“我是没有资格做洛家的媳妇,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厚脸皮,都被人这样说了,还不知道知难而退。实话和你说吧,我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能做洛家的媳妇,但是当年我可是通过了严苛的测试。你敢和我比么?” 她示威似的扬起下巴,不可一世。 通过测试? 三年培训一年考核?这个女人到底和洛北涯认识多久了? 眼前的两个人虽然在一起没有任何亲昵的眼神和言语,当中的气氛却十分的诡异。尤其是洛北涯对纪子漫从来都不抗拒,加上那个“他”对纪子漫可是宠爱有加。她可不会忘记刚刚被绑架来这里看到那令人惊愕的一幕。 “他”,是洛北涯的分裂人格。 难道说……这个女人才是洛北涯真正喜欢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和这个女人结婚?非要拉上她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是从千里迢迢的希腊给绑架回来的! 有钱人的脑子,果然都有病! 任绚夕仰头瞪着天花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再度低下头,她一脸微笑着看着面前两个人一眼,道:“我很想问一个问题,你们觉测试也好考核也好,跟我现在还有关系吗?我和洛北涯已经结婚了。现在我只要当好他的妻子就好,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尤其是你,”任绚夕扭头看着纪子漫。“你有什么可傲慢的,我根本不稀罕不当什么洛家的媳妇!” 话音一落,洛刑天脸色立刻一沉。 “放肆!” 手猛地一甩,金属的拐杖冲着任绚夕飞了过去。任绚夕没有料到他会动手,躲闪不及,额头重重的被敲了一下,脑袋“嗡”的一声,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啊!” 一个伤口当即出现在额头上,鲜血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滑了下来。 “爷爷……”洛北涯缓缓的张开眼睛,低沉的开口,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冷的转向洛刑天,“你是在我地盘上行凶么?” “你自己不知道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回来!我替你管教管教!”洛刑天怒喝一声,大步走到洛北涯面前,抬起手来却对手洛北涯冷冷的目光。 “怎么,你连我也想打?” 洛北涯依旧懒散的靠着沙发,凤眸锁住英眉带着一股震慑。 洛刑天举到半空的手颤了颤,终于还是没有落下,“你要不是我孙子,我早把你千刀万剐丢到红海喂鱼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洛北涯不屑的笑了一声。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出现过一抹温和的笑意,在这个庞大到空荡的别墅里,冷森森的面容越发显得令人恐惧。 还有这个男人,该不会披着人皮的魔鬼吧? 任绚夕心里开了小差,忽然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洛北涯如同一个巨塔一般伫立在她的面前是,伸手递过一个手帕。 “止血,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冷冷的言语,不带有一点温度。 任绚夕冷笑一声,推开他的手帕,“没关系,这点小伤死不了,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找洛家算账的!” “听听,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片子都说了些什么!” 洛刑天听到这句话再差一点没气的跳脚,愤怒的花白胡须随着胸口不住的颤抖,一双混黄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北涯,乡下的野丫头就是这种德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只有小樱能够配的上我们洛家,她有漂亮又懂事,家世背.景更是数一数二。我真心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非要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结婚?你是不是想气死爷爷!难道一个纪子漫还不够爷爷受的吗?” 他说着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纪子漫急忙走上拍着他的后背,却被他厌恶的推开。 面对激动的洛刑天,洛北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我已经结婚了,你想怎么办?” “马上离婚!”洛刑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任绚夕嚼碎吞掉才解恨。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任绚夕忽然觉得有一线可以逃脱的机会。如果洛刑天执意不同意的话,那她就可以解放了!这样又不算违约,说不定洛刑天是唯一能抗衡洛北涯的人…… 但她转念又一想,这样的话,弟弟的治疗那台昂贵的sdu——可就泡汤了。 “不可能。”洛北涯淡淡的否决洛刑天的提议,“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任绚夕和纪子漫同时讶异的看着洛北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他的嘴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的时候,简直有一种让人吐血冲动! “不要和我演戏!你是我的孙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德行。你能碰女人吗?”洛刑天忽然阴险的笑了起来。 洛北涯微微一怔,忽然沉下脸。 “原来爷爷你早就知道我的病……那你非要让我和洛樱结婚,到底是什么居心?” “居心?你这个混球!”洛刑天被气的又是一阵剧咳,“我们洛家从小就和人家小樱定下的娃娃亲,你要悔婚为什么不早说。在商场上,他们家可是我们最得力的后援。一个巨大的资金帝国作为依靠,只要你和洛樱结婚,我们很快就可以在美国上市了!这个女人——能给你什么?” 他说着一直任绚夕。 “原来是我误会爷爷了。”洛北涯淡淡的说道,“可惜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结婚了,我总不能今天结婚明天都离婚吧?到时候全天朝都知道我是一个负心汉,洛樱还怎么和我结婚呢?你说是么,爷爷?” 他一双凤眸亮闪闪的,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意味。 洛刑天听他缓和的语气也收起了怒气,轻叹了一声道:“北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和这个女人结婚?” “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就像你非要让我和洛樱结婚一样。”一句话,把洛刑天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洛刑天半天没说出话来,沉吟了半响,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忽站起身来,走到任绚夕和洛北涯面前大声说道:“北涯,你说有你的原因,我可以不追究下去。不过,想当我们洛家的媳妇必须通过审核,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会让子漫留下来慢慢的调教她,到时候她通不过审核,你立马让她给我滚蛋!” 洛刑天说完,拂袖而去。 云童生急忙送他出门,房间里剩下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纪子漫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北涯,你也听到爷爷的命令了。看起来我暂时要在这里打扰了。我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先上去休息了。” 她优雅的说完,走到任绚夕面前冷声道:“明天早上开始培训,不要让我等你。” 说完,她踩着尖利的高跟鞋大步往楼上走去。 任绚夕又好笑又生气,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凭什么那么拽? 她有说要接受培训吗? 早说了不稀罕什么洛家媳妇的位置。 脸上表情一多,头上的伤口扯动的一阵刺痛,她龇牙咧嘴的捂住伤口,恰好对上洛北涯一双墨染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点小伤没事……“她讪笑一声,以为他担心自己的伤口。 洛北涯扯起唇角,缀上一抹冷笑,“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洛北涯看了看纪子漫离去的方向,“现在家里多了一个监视者,你有信心保证不会露馅么?” 说着,他有故意靠近一步,站入任绚夕的私人范围之内。 任绚夕立刻觉得呼吸一滞,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总是让她无法在他的范围内顺畅呼吸。 然而,这个偷偷退步的动作,惹得洛北涯一挑眉。 “怎么,你怕我?呵呵……纪子漫可是一个很精明的角色,你这种小动作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洛先生……”任绚夕吞了下口水,“你认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她明明能够感觉出来,今天所谓的家规考核之类的,更像是纪子漫和洛刑天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那两个人铁了心想要把她赶走,既然如此,她和洛北涯即使演技再怎么精湛,也是无用之功吧? 洛北涯没有做声,一瞬不瞬的看着任绚夕,一双原本就锐利的眼睛几乎要把她看穿看漏了。任绚夕一直被看的有些局促,眼前这个男人似乎醒过来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 “洛先生,你……没事吧?” 她心里想问的是,洛北涯,你的神经病是不是又发作了? 洛北涯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一只手臂忽然伸长,拉她入怀。一股清爽而魅惑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世界,任绚夕有些微醺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要做什么?!” 第二十二幕 你该不是要和我殉情吧! 在宾客席之中有人认了出那个白衣女人,立刻惊呼道:“哎?那个女人好像是洛少不久之前刚刚失踪的老婆呀?!” “洛少之前结婚过?” “是啊,听说刚刚结婚就遇害了,怎么今天出现了呢……这事情还真让人觉得诡异的蹊跷啊!”说的人脸上有种看好戏的笑意。 一时之间,非议纷纷。 洛北涯本尊对那些议论声充耳不闻,一直专注的望着死而复生的任绚夕。那双深黯的双眸之中若隐若现着一种莫名情愫。 “我不爱你,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任绚夕浅笑如风的回答,淡然的说着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的肉麻的话。 再外人看来,两个人似乎已经是情浓到极致。 然而,她的眼角却不经意的看向身边那个欧裔男子,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一般。 洛北涯的视线顺着她洛到那个男人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很张扬,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单单是那鹤立鸡群的颀长身影,已经让台下无数的夫人小姐迷了双眼。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碧蓝到极致的深邃眼瞳,仿佛是天上落入凡间的两个宝石,璀璨的让人无法直视。 欧裔男子听完任绚夕的话,神情蓦地一滞,一圈忧伤瞬间在碧蓝的眼眸中荡漾开来。 他微微张了张嘴,半天,才说了一句:“夕,你太残酷了……” 他的中文有些生涩,却遮掩不掉语气中的苦涩。 任绚夕默默垂下了眼帘。 “昀烨,残酷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我无法留在你身边的原因,你现在可以接受了么?我是一个有夫之妇,这就是现实。我的心里希望用一千万种方法感谢你,可是这一千报答的方法之中,惟独没有留在你身边这个选项。” “哦?是他救了你?”洛北涯忽然问任绚夕。 “是……”任绚夕点头,昀烨立刻激动的打断了她。 “不!……并不是我救了她!夕,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他庄重而严肃的说道,仿佛是虔诚的教徒面对天父一般庄重:“她是上天赐予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礼物。如果洛先生你并不珍惜她,麻烦你把她转交给我!我会用我所有的财产和你交换。” 昀烨十分诚恳态度,让洛北涯心里十分的不爽。 “外国佬,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认为你那些寒酸的财产,配让我看一眼么?”洛北涯狂傲反问。 在帝都还没有哪个人敢和狂少摆这种强硬的姿态。 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洛先生,你何苦要强留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人?”昀烨的声音开始有些焦急。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意?”洛北涯冷声道。 昀烨听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洛先生,请你不要说这么可笑的谎言?在意?你如果真的在意夕,就不会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还着急和别的女人结婚。麻烦你不要侮辱在意这两个字!不她爱的人,麻烦滚出她的世界!” “够了!” “闭嘴!” 任绚夕和洛北涯同时喝道。 洛北涯突然手臂一伸,一把将任绚夕拉到自己的身后,傲然的对昀烨说道:“爱或者不爱,和你这个第三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是你救了她,我感谢你!但是,我的感谢之中 包括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给你一分钟,消失!” 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出,洛北涯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作为一个男人,看到另外一个雄性觊觎自己的女人,不发怒才不正常。 况且,是狂少这样骄傲的男人。 然而,昀烨却对他的警告丝毫不理会。他那深情的眼光一直投射的在任绚夕的脸上,神情满是不可置信。 “夕,是不是我让你感到难过了?” 他无法相信,任绚夕居然对他“够了。”这代表任绚夕已经决定他讨厌了。他无法接受。 “你走吧,昀烨。” 任绚夕淡淡的说道,不容置疑。甚至也不回答,她是否是生他的气了。 昀烨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一下。他忽然明白,其实不管这个姓洛的男人是否爱着任绚夕,夕都不会和自己走的。 因为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她不愿意跟自己走的借口。 勉强,无法幸福。 昀烨忽然惨然一笑,扭头大步冲下了礼台,直奔直升机而去。 当直升机轰鸣的螺旋桨声响起,任绚夕才抬起头,凝着眉峰看着伫立在机舱口的昀烨,略略挥了挥手。 再见了,我的恩人,原谅我无法以身相许报答你。 那个对所有人来说神秘的男人也许即将永远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交集,也许和他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童话。 昀烨直直的望着她,忽然对这她伸出了三个手指,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任绚夕的心猛地一颤。 洛北涯低问道:“他为什么要和你说ok?” 任绚夕苦苦一笑,却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手势的含义,实在太过沉重。沉重到,她无法回应。 无声的直视那直升机消失后,洛北涯扳过她的肩膀,捂住麦克低声问道:“告诉我,你这几天去哪了?” 任绚夕抬眼回答道:“先生,你不觉得,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她示意洛北涯看看一旁已经双眼喷火的洛老爷子。 洛北涯看了看洛刑天,冷冷一笑。 “爷爷,婚礼该结束了吧,我的妻子已经回来了,你的计划最终还是破灭了。” 洛刑天重重一敲手杖,厉声喝道:“洛北涯,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为了这个野丫头,你竟然敢谋害小男!” “谋害,爷爷说的唬人了吧。”洛北涯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一口咬定,小男的失踪和我有关系呢?” “还敢狡辩!这个野丫头不是早就死在海里了吗?今天怎么会在婚礼上冒出来?哦……原来她根本没死,你们两个暗地里早就勾结好了!想不到你还挺命硬,连扎都炸不死你。说,你们把小男弄到哪里去了?!” 他大声的咆哮,仿佛疯了一般。 然而,任绚夕却注意到他的话中泄露的信息。 “洛爷爷,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早就死在海里了呢?我想,你并不是那么关心我生死的人吧?” 洛刑天听到她的问题忽然一顿,冷哼道:“你这种贱丫头,我当然巴不得你死。最好死无葬身之地,省的碍眼!怎么,我知道你死了还要和你汇报?!” “那么您老和我解释一下,‘炸都炸不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洛刑天苍老的皱纹忽然抖擞起来,大声对身后的几名大汉喊道:“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给我绑了!我要给她解释一下,什么叫炸死她!不,我要亲自演示给她看!” 几个彪型大汉立刻冲了上来,围住洛任两人。 洛北涯迈出一步,稳稳的挡在任绚夕面前,沉脸警告那几个保镖道:“在我生气之前,赶紧滚!“ “少爷,我们只听老爷的命令。” “给我抓住那个死丫头!”洛刑天褐黄的眼珠子暴射出阴狠的杀意。 “爷爷!”洛北涯大喝一声,音响尖锐刺耳的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洛刑天大声骂道:“混球!你爷爷还没聋,不用叫得那么大声!” “洛刑天,”洛北涯的脸色阴沉下来,严肃的说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动任绚夕。我分明说过,动我的女人,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要试探我的耐心。” 洛刑天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也冷冷的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现在洛氏总裁的位置已经回到我的手里了,刚刚结束的股东投票结果,我现在兼任洛氏的总裁。你以为你对我来说,还有其他的用处么?滚出洛氏,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叫嚣?狂少?我看你拿什么狂?如果不和小男结婚,我会让你死都不能死在帝都。” 他冷傲的说着,仿佛对一只落水狗一般不屑。 洛北涯听完,只是扯了扯嘴角。 “这一招,不,应该说,从你让王奇谋害任绚夕的那一刻,你的连环局算计的滴水不漏。我对你来说,简直就是瓮中之鳖。我除了乖乖等死,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你趁着我着急找人的时候,拉低股价逼我下台,不下台就和小男结婚,让我进退两难。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从天才操盘手里把股价提升起来。” 洛刑天听他说等死的时候,脸色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王奇听从洛刑天的命令? 任绚夕的眼睛忽然一亮,她忽然发现一个她本该早就发现的事情。 洛北涯见洛刑天面露得意,忽然话锋一转。 “既然事已至此,洛总裁,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的坐总裁的位置吧!至于董事长的位置,我就暂时的代劳一下了。” 他说完,拉过任绚夕就要走。 洛刑天好半天才听出他话中有话,急忙喝道:“你给我站住!” 洛北涯根本不听他的喊叫,大步向前走去。“ “给我抓住他!” 几名彪型大汉听到命令,一齐扑向洛任两人。 洛北涯看着围住自己的大汉个个气势汹汹,又看了看旁边淡然无谓的女人,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狂少吗?” 任绚夕挑了挑眉:“因为你傲慢的态度?” “狂少最狂到让人折服的地方,就是明知自己没有神技还总是惹大boss。作死的狂。” 他说完低沉的一笑,瞬间双脚离地。保镖已经冲上了,一把将他架了起来。 “把眼睛闭上。”洛北涯大声对任绚夕说道。 “现在?”任绚夕的手臂已经被人拧到了身后,疼的差点喊出声音。“又不是在做梦,闭上眼睛再睁开梦就醒了!” “三!二!一!闭眼睛!”洛北涯大声喊道。 任绚夕急忙配合的闭上眼睛,瞬间感觉手臂上的力量松了下来,几声痛呼惊叫四起。等她感觉周围安静下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此刻她正悬挂在千尺高的半空中,手上脚下没有半点可抓持的东西不说,关键身子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洛北涯,你在哪?!” 她惊声叫道。风声在耳边呼啸。 “呵呵,终于看到你也有慌张的表情了。” 低沉的声音,如在耳畔。 她扭头一看,洛北涯竟然就在自己的背后,和她一并往下掉下千尺的高楼去! “洛北涯!你该不会要和我殉情吧!” 她无限悲催的大叫道。 第二十三幕 刚刚开始而已 耳边呼啸的坠落风声陡然停止,身体忽然被重重的一甩,下落停止了。 两个人因为惯性,险些撞在一起。 任绚夕惊叫着,对上了洛北涯那双含笑的眸子。 这种生死关头,他竟然笑了。 平时冷酷得像蜡像,此时此刻竟然笑得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他是故意的! 任绚夕大声问道:“洛北涯,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们刚刚不是在婚礼上吗,怎么跑到了这里?!还被吊着!” 洛北涯大声的回道:“怎么了,我伟大的天才妻子,你是在害怕么?” “我没有!”她故意大声的喊道,腿已经抖个不停。 给你一睁眼就放在数百米高的半空,你不害怕? 恐怕会当时哭爹喊娘了。 洛北涯笑眼看着她故作镇定的逞强模样,抬手对着半空轻轻挥动几下。在高楼上空一架直升机轰鸣着开始飞离第一酒店的墙体。 感觉身体忽然开始移动了,任绚夕惊恐的抓住唯一的救命绳索。 “洛北涯!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动!” “我勇敢无畏的神医,不是一向无所畏惧的吗!拿出你平时的镇定自若给我看啊?!” 什么?镇定自若。 她真想飞针将那个叫嚣的男人插成豪猪! 刚刚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北涯轻松的扶着粗绳索,饶有兴致的看眼前的女人紧紧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却变个不停。 该告诉她,等一下他们就要这样一路被拉着回洛宅么? 似乎可以预见,她听后瞬间石化的表情。 现在还不是时候跟她解释,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好的。 也许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洛北涯对洛氏的股价已经无力回天,等着看他的热闹。 却没有人想过,他早早的预知会有这么一天的。 原因? 闭上眼睛,似乎回到了那青涩的一年。 洛北涯已经不大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 二十岁,亦或者是,二十二岁? 时间并不久远,只是他不想去回想那可怕的一切。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天之骄子,那个时候,纪子漫温柔如水的依偎在她的身侧,一切幸福肆意得张扬。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那肮脏的一幕,直到那一天,他痛苦的跳入了大海之中被人救起后,在病**他听到了一件令他无比震惊的对话。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他要是真死了的话,老爷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一旁,是洛刑天冷冷的笑声:“我还没利用完的人竟然想死,没那么容易。” 努力的,他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见一条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有一条被切断的眉毛……之后,他就再次的昏了过去。 短暂的苏醒,让那时的洛北涯一度认为那是自己的梦境。 直到他在公司遇到了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有一个深深的刀疤,横穿左眉。 “叔叔,你是那个部门的?”洛北涯问道。 刀疤男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抬腿就走,无视他怎么询问,像风一样的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从此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过。 洛北涯忽然惊觉,也许那并不是一个梦也说不定。 从那以后,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直到洛北涯要他和洛胜男结婚,他忽然发觉,洛刑天一直对这个所谓同家族的孙女爱护有加并不仅仅因为他们之间门当户对,甚至他觉得他对她的亲昵,超过了对自己。 一个有些令人震惊却大胆的推测在他的心中悄悄的形成了…… 洛刑天,你欠我一个交代。 我是否真的是您的亲孙子! 睁开眼睛,任绚夕已经因为恐惧脸上苍白,飞机已经带着他们来打了郊外。 今天的一切只是刚刚拉开帷幕。 洛刑天,等着我们慢慢的算账! 只是看到眼前的女人,心中一暖。 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在婚礼上投放闪光灯,找人绑架洛胜男,甚至最后用直升机逃跑也都在计划之内,除了眼前的女人意外的出现。 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以为自己注定要孤独的演出这场冷血的斗争戏码。 心中一热,他伸手拉过任绚夕僵硬的身体,轻轻在千尺的高空中轻轻的将她拥在怀中。 “冷么?” 任绚夕惊讶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在做什么?” “为了感谢你没有死,我奖励你的。不要误会我喜欢你之类的,这只是一个安慰奖。” “我问的不是这个。” 任绚夕当然不会误会他的好意,只是这好意由这种方式来表现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 “洛北涯……难道你忘记你是不能和女人有亲密接触的吗?” 现在岂止是亲密,简直是密无缝隙。 要是在这半空之上,他老人家忽然发作期暴躁症,让她可无从制止啊。 自己的银针自从落海之后一根也没有了,万一他突然掏出枪来在和他玩什么枪机。 无法想象自己在半空之中惨死的凄凉! 看着她一贯的从容被惊愕代替,洛北涯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起来。 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瘦瘦的身体,他低声说道:“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奖品……” 后边的话,被风吹得散去,她没有听清。 只是隐约听到谢谢你回来之类的。 感觉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心里的忽然有某种东西开始颤抖。 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回来的真正目的。 她不是为了继续配合他演戏,而是需要他的配合。 王奇背后的真正老板,我任绚夕活着回来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找到! 直升机一路轰鸣,来到宏伟的洛宅。 在天空中看,洛宅的整体构造竟然是一个三角形。 讲究天圆地方格局的中国人竟然建造了一个三角形的大型庭院,多少有些蹊跷。 洛北涯扶着仍旧僵硬的任绚夕平稳的落在白色别墅的天台上。 “喂,回神吧!到家了。” 洛北涯拉着她的手臂,往楼下走去。 拉着…… 洛北涯亲密而自然的举动,让任绚夕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 手臂上,是大手冰冷的触感,他回眸的笑容,也分外刺眼。 真的不过敏了? 还是从来没有过敏过? 难道他的病症是伪装的? 心理学上虽然有勉强自己来克服对某种事物的恐惧,但是没有人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正面接触还仿佛没有任何的细微的异状。 洛北涯,你是第一个让我怀疑自己诊断的病人。 一路到了书房打开门,房间里面正伫立着一个肤色黝黑的高大男人。 看见洛北涯走进来,那大汉肃穆紧绷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北涯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洛北涯这才松开手,让任绚夕坐在一旁休息。 他上前一拍男人宽厚的肩膀,问道:“你小子回来的比我还快,说,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是我先走的,怎么你反而比我先到?” 男人裂开嘴巴露出白牙嘿嘿一笑,和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北涯哥哥,人家做的可是军用型直升机,你那种小蜜蜂怎么能比。” 洛北涯虎着脸的抱起双臂:“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用的是破烂货色?不用多说了,上缴!” “哎呦,北涯哥哥……“大汉忽然变得无比柔软谄媚,看的一旁的任绚夕差点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人家的飞机呢你在天朝是没办法用的……下一次,下一次我在g团里给你搞点更好的货色。” “没得商量。说正题,洛胜男你搞到哪里去了?” “哦,那女人?被我扔地下室了。” “什么?”洛北涯倒是没想到,“竟然扔那,你小子越来愈不靠谱了!” “怎么,心疼啦?是不是还没玩过?”容厉天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还想问你,啥时候给兄弟也弄个妞玩玩,好歹我也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看今天婚礼上那个穿白裙子的就挺不错的……” 他的玩笑还没有说完,洛北涯的眸子已经冷了下来,容厉天最了解这个兄弟,他急忙改口道:“看看看,又和我瞪眼,我和你开玩笑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你一样,不近女色吗?兄弟我练的是童子功。” 洛北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这个人,根本不知道心疼女人是什么概念,你把她带到洛家难道没有想过后果么?等一下洛刑天直接杀来要人你怎么办?到时候玩也没得玩了。”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容厉天憨憨的一笑,挠头问道:“我只是想你亲自审问她那个秘密会更好。毕竟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从她嘴巴里套出什么话来。” 眼眸一沉,“也好。” 扭头对任绚夕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抢你老公的女人?” 任绚夕疑惑的点点头,道:“随你喜欢。” 三个人一路往地下室走去。 阴冷的地下在秋天里反而显得有些温暖,潮湿的气息充斥着鼻孔,让任有些厌恶。 下了楼梯是一个密码铁门,洛北涯熟练的按了几个密码,铁门咔哒一声,打开来。 此刻,一身大红喜袍的洛胜男被绑在刑讯凳上。 没想到洛北涯的家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明明是商人的身份,居然有地牢还有刑讯椅。 默默的跟洛北涯身后走进去,一脸浓妆的洛胜男耷拉着脑袋似乎正着昏迷中。 “让她清醒一点。“洛北涯吩咐道。 ”好嘞。”容厉天大步走到椅子背后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的一按,只听一声轻微的机器响声,那昏迷的洛胜男“嗷!”的一声叫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北涯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声问道:“胜男公主,还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此时的场景,说不出的滑稽, 洛北涯和洛胜男,这两个人穿着新郎和新娘的礼物,却讽刺的一个扮演绑匪一个扮演受害者。 洛胜男抬起眉目,看了看他,低头看着紧紧束缚自己的皮绳,已经有些明了。 她低声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是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也是你逼我做出来的。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洛北涯,那个被你随意欺负的小男孩?” “欺负?我只恨当年没有欺负的更加厉害,让你惧怕我到不敢反抗的地步。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计划好这一切了。”洛胜男头一扬,依旧是傲慢质问的口气。 “如果我说,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你会不会想……哭?” 洛北涯邪魅的说着。 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不仅仅是被迫结婚那样简单。 洛北涯轻轻的要咬紧牙齿,浓郁的恨意从眼睛里直接射在洛胜男的脸上。 他恨这个女人!这个阴魂不散一直在自己生命力搅局的家伙! 从他知道她的那一天,他就被她欺负侮辱,而爷爷从来都帮着她说话。 他恋爱了,她竟然跑来教训纪子漫,甚至在学校所有暗恋他的女生都被她偷偷的教训惩罚过。 他不知道,她凭什么用这样嚣张的姿态闯入了他的生命中指手画脚! 不过,今天他就要让她给这一切一个交代! “洛胜男,我们来做个了结吧!” 第二十四幕 你心底的那个人,是她么 洛胜男低头笑了笑:“我不认为有什么要和你了结的,倒是你要小心了,爷爷现在肯定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到这里来找你算账的。” 她漫不经心的闭上眼睛,不理会怒气冲天的洛北涯。 “你以为你在哪?就是那个老家伙有通天的能耐,要找到这里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我想,没等他找到你,你已经挺不住招供了。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眼下之意,已经讽刺得让她面红耳赤。 洛北涯促狭的眨了眨眼,“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想要扑上来了……” “呸!” 洛胜男被他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没错,她就是想要得到洛北涯这个男人! 爱他? 她的身体里可没有那种虚伪浪费时间的东西。 那是一种征服的欲望,看到他的那一天,她已经决定,这个男孩子是她要的玩具! 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那你就尽管问问好了……看我有没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如果没有,你最好赶紧放了我。” 她毕竟也是精明的商人后裔,身上的血液之中也流淌着好汉不吃眼前亏。 “干脆的性格,才像你洛胜男。”洛北涯走到她面前,附身问道:“下面这个问题你老实的回答,我高兴的话,马上就放你回去。” “问好了。”她忽然垂下眼帘。 他突然的靠近,竟然让她的气息有些慌乱。 几年未见,这个男人的气质竟然完全变了。当初虽然狂傲带着年轻的不羁,而现在的洛北涯全然没有那时的不羁却依旧让人觉得狂妄……甚至是……危险。 “我和你,到底谁才是洛刑天的血脉?” 他径直问道,瞬间,洛胜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火辣的美目直勾勾的瞪着他,半响,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逐渐的笑声越来愈大。 “哈哈……哈哈哈……洛北涯,你竟然问这样可笑的问题。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发现,这个事情的真相么?” “你什么意思?” 洛胜男扫视着地下室中的每一个人,对他和容厉天说地:“你还有你,难道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吗?……哈哈哈……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只不过一群被人用来实验的白老鼠吗?洛北涯,你只不过在这一群白老鼠当初毕竟出众一些,可说到底,还是一个鼠辈!” 容厉天黑了脸走到她的后面用来的一踢椅背,粗声喝到:“笑个屁,臭娘们,小心老子不爽废了你。” “当初我就不应该留下你们!”洛胜男忽然阴冷的说道。 一旁的任绚夕默默的皱起眉头。 小白鼠…… 听到这个词汇,似乎她在荒岛的时候经常听说。 “你们就是一群小白鼠!” “耗子们,吃饭了……” 记忆中魔鬼一般的声音还在回响,难道说,洛北涯和容厉天也和当年的事件有关? 而这个洛胜男才是那个主谋? 不对,她的年纪这么轻,只能说,她和那个计划的主谋有关。可她竟然说,是她留下了他们。 为什么洛北涯要问谁是洛刑天的血脉? 难道,他不是洛刑天的亲孙子? 不对劲…… 如果他们真的和那个计划有关,为何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参加了那个计划? 那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应该是死也不会忘记的吧? 假设洛胜男是洛刑天的后代,那么是不是说,洛刑天很有可能是那个主谋? 而王奇在洛氏是理事,一定是洛刑天的左膀右臂。而洛刑天的年纪和自己记忆中对那个幕后主使的印象比较符合。 若真是这样,那么如果洛北涯真的不是洛刑天的孙子,而洛胜男叫他小白鼠的话,他极有可能也是当年那个计划的实验者之一。 心里忽然一子变得无比的混乱。 抬起眼,她迷惑的看着洛北涯英俊的侧脸,影响中,她并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狂妄的男孩子…… 况且,当时她在那一群孩子中是领军人物,他也不可能不记得她……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洛北涯还要继续问道,身上的电话催命一般的叫了起来。 “少爷,有人偷偷闯进来了。”话筒中,保全低声的报告道。 看来是冲着洛胜男来得。 他抬头对容厉天吩咐道:“有客人来访,把她给我看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容厉天立正一个军礼。 洛胜男见他要走,有些气急的叫道:“你真的不打算放我走么?你会后悔的!” “我等着后悔那一天。” 洛北涯拉起一旁还在沉思的任绚夕,大步往上走去。 一路赶回书房,洛北涯开了监控电脑,发现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正大步往书房走来。 说是潜入,这分明是正大光明的闯进来。 “老爷说,今天要你死!” 话音刚落,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纪子漫推门而入。 面色苍白红唇如血一头黑发随着步伐飘摇,踩着十寸的高跟鞋傲然的踏入屋中,走到任绚夕和洛北涯中间。 抬起手里,黑洞冰冷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洛北涯的胸膛。 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面对冰冷的枪口,洛北涯只是缓缓的抬起如星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纪子漫。仿佛此刻纪子漫做的事情,完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动手吧。“他突然开口低声催促道。“我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如果他让你杀掉我你却失手了,今天不拿着我的脑袋回去,你也难逃责难。” “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吗?” 纪子漫上前一步,直接用枪口抵住了洛北涯的额头。 “把洛小姐放了,我不会为难你。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不需要废话,开枪。” 洛北涯漠然的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纪子漫面前,用手指勾住了她按在扳机上的手指。 “涯……你!”纪子漫一愣,这一次她根本不是来杀他的,而他的毫不畏惧竟然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不杀我了?”见他犹豫,洛北涯冷笑着反问。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纪子漫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枪,抬眼对上洛北涯漠然的眸子”涯,你有没有想过,老爷派我来这里,就知道我不会对你下手,根本就是他想给你一条生路。”她抬手指着任绚夕,大声说道:“不要再被这个贱女人迷惑了。洛小姐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这个女人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你的眼里,是一个靠女人才能活得窝囊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就是叫我这么做。”洛北涯冷冷的低吼道。“如果你动不了手,就马上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涯……”纪子漫凄楚的叫了一句,千言万语如哽噎在喉咙,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洛北涯,这个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竟然变得如此冷漠。 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接受。 不,她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她忽然扶着额头,身子往一边软了下去。 倒下的视线里,是洛北涯一脸的惊愕。 洛北涯有些愕然的看着纪子漫倒下。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纪子漫会倒在自己的面前。 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她一直都是美丽而坚强的,从来不曾让自己看到她软弱过,甚至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流过一次眼泪。 倔强的,让他心疼。 后来她做了洛刑天的保镖,英姿飒爽让人更加难以想象她软弱的一面。 一时之间,他伸出去的想要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终于见到她软弱的一面……可他已经没有怜惜的权利。 猛地转过头,他按下电话:“云童生,马上到书房来。” 云童生匆忙的赶来,发现纪子漫晕倒急忙送到卧室找来私人医生诊治一番。 送走了纪子漫的很长一段时间,洛北涯都在沉默。 从未有过的沉默。 任绚夕知道,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甚至她可以推测,洛北涯内心深处的伤痛就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印记。 她也知道,洛北涯也在刻意的忘记。 云童生不是说过,他的爱和他的恨,把他自己逼疯了。 当一个人无法承受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时,他唯一的选择,只有遗忘。 很多时候,他用他的冷漠让所有人甚至是纪子漫认为,他已经不在意她根本不在爱她活着恨她了。 只是刚刚那伸在半空的手,似乎泄露了男人心底的秘密。 医生走后,躺在**的纪子漫缓缓的睁开眼睛,这里,是专为她而设立的房间。 熟悉的味道,曾经和洛北涯在床第上的厮守混淆着充斥着她所以的感官。 一种痛缓缓的刺穿心脏。 洛北涯,我是来打探小洛姐的下落的……但是……我现在想要把你夺回来! “洛北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任绚夕忽然开口。 洛北涯自落地窗转过身来,似乎才发觉书房里还有一个人。 “你还在啊……我竟然忘记了。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如果说,纪子漫没有和云童生发生那一次的意外,你们会分手吗?” 沉吟了片刻,洛北涯惨烈的一笑:“也许我们会结婚。” “那么,你心底的那个人,是她么?” “看来你很好奇我和她之间的故事。” “我出事之前就想过,你心底一定有一个伤害你的女人,过去我不知道是谁,但现在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就是纪子漫。如果真的是她,我想,你的病我可以帮你治好。” 第二十五幕 一切,并不是偶然 任绚夕忽视他语气中的调侃,认真的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借用今天这个机会来检测一下,你的病情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我也被你绑来来天朝很长时间了,说是来给你治病,可说到底却没有真正的为你诊治过一次。刚刚你说要开始治疗,我觉得现在可以开始了。” 洛北涯也道:“你终于知道尽自己的本分了么?”。 任绚夕浅浅一笑,“我们之间在看病之前有过多的接触,其实,这对看病来说十分的不利。我只能说尽量保持客观,所以你回答问题的时候,也要当做是对一个医生回答的,不要刻意隐藏。” “我在你面前,有隐藏过什么吗?”洛北涯倒是有些不悦。 “我自认为很敏锐,但是你的一切,我都看不清楚,一个简单的人格分裂,也让我迷惑,我想,如果不是我带了太多的个人观点,就是你某些事情一直都是在和我伪装。如果……你确实是想要我治好你的病的话,这一次,麻烦你所有的事情都要说实话。” 洛北涯闻言,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道:“我可以用笔写吗?” “如果你觉得那样舒服,可以。” 洛北涯忽然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很不一样。过去她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淡然的疏离或者是不自觉的厌恶。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竟然会发亮,甚至被她看着的时候,心里会觉得很一阵温热。 这就是传闻中的那双魔眼么? 洛北涯会绑架任绚夕,并不是一个偶然。 在这之前,洛北涯对任绚夕的名字已经如雷贯耳。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震惊了世界。那一年,洛北涯刚好被洛刑天领去参加一个制药界的博览会,街头小巷都在流传这个女孩子的传奇事迹。 那些事迹中最有名的,就是那穿魔眼。 听说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患者的意识催眠,不需要任何言语动作辅助。据说这个女孩子曾经和一群抢/劫的暴徒相遇,被暴徒堵住了嘴巴之后,竟然只用眼睛就将其中一个面对他的暴徒催眠,这个被催眠的暴徒开始疯狂的击杀同伙,所以,她成功的救下了整个巴士的人。 那时候的洛北涯,只是听了笑笑。 那一年,他刚刚开始和纪子漫恋爱,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患上人格分裂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病。 那时候,他也还不叫狂少。 然而,当在那件令人耻辱震惊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的世界就变了。背叛,真相,利用,抛弃……每一样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成碎片,他艰难的每每想把那些碎裂的灵魂找回来,却都被伤得更加体无完肤。 所以,他病了……很重很重…… 他看过很多医生,多到他已经懒得记那些医生的名字,甚至是一个简单的姓氏,因为他知道,他们根本治不好自己……他也懒得找人来治好自己。 直到任绚夕的师兄出现,那个想要霸占自己的产业却失手反而被他逼迫的走投无路的男人,在他准备收拾他的时候,他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洛少爷,我知道我治不好你……但是我的小师妹可以!她是天才神医,曾经得过诺贝尔奖的那个……” 他说出了那个,他曾经听过的名字,心中忽然一动。 “现在,我们要开始走到你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上去了……那条路不宽,并且你很熟悉……你一个人,慢慢的走着……” 任绚夕柔婉的嗓音,像是午后温暖的阳光,散落在洛北涯的心底。 他忽然直起身子,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任绚夕握笔的手背上,低沉的说道:“如果你治不好我怎么办?” 他认真的质问,到叫任绚夕有些茫然。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于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来说,并不存在真正的治愈,因为心底的伤痕,根本无法用任何药物治疗平复。她只能暂时让病人忘记,那个伤口存在过。 若是某天又被揭开伤口的存在,那么发病在所难免。 所以,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以为一个医生的医德就是,在这个病人没有好转之前,是不会离开的。洛北涯,我虽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治愈你的分裂,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的痛苦日夜的折磨你。你相信我,想治好病的话,乖乖的配合我。” 洛北涯送开了手,拿过手里的笔在纸上写道:如果没有你,我根本连病的不想治。 “为什么,你不想治病?”任绚夕也在纸上写道。 洛北涯看了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低声的说道: “那条路上,有很多人,你一个都不认识,而后你忽然发现,每个人都长着两张脸,正面一张,背面一张,对着你的那张脸在笑,背着你的脸却在嘲笑你,谩骂你……任绚夕,我的世界里的人,都有两张脸,所以,我也一样。你们说我分裂也好,说我精神病也好,在我自己看来,我是正常的。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两面派!” 竟然是这样…… 一个人对世界的认知注定他的性格,如果洛北涯认定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两面派,那么他会人格分裂也不稀奇。 可是,即便她知道他说的事实,即便她知道伪装是人类必须学会的不让自己受伤的手段,却也还需要让他拜托那个多余的人格。 因为,人,只有一颗心,也只可以有一个灵魂。 任绚夕看着洛北涯,手里的笔忽然一转,抬起来轻轻一敲洛北涯的脑门,他的脖颈随即一挺,瘫倒在椅背上。 一个瞬间,任绚夕已经把她催眠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询问,像洛北涯这样意志坚定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摆脱自己的催眠苏醒过来。 “洛先生……你一直往前走,会看到一扇巨大的铁门,请你推开它。” 仰面瘫倒在椅子上的洛北涯,面部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扭曲狰狞,他似乎正在很大的力气,而手脚却无力的垂在两边一动不动。 任绚夕继续说道:“是不是打不开?” “嗯。”洛北涯哼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吗?” “它……被锁上了。” “那么,你希望打开它吗?”任绚夕专注的等着他的答案,这扇门代表着洛北涯的病症,或者说是心结,沉重而无法抗拒。如果他希望打开,那么代表他的潜意识当中,希望自己被治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洛北涯却始终没有回答。 “洛北涯,难道你不想打开它?” “我……不知道。”洛北涯犹豫着回答,脸上开始出现一种复杂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害怕,却还有一丝笑意,像是带着恐惧的幸福。 最难办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希望或者不希望,她都有办法采取下一步对策,惟独中间的选择,让她作为医生来说,无从选择。有些人,治好了之后反而会再一次发病,其实就是因为他本身并不希望被治愈。那样,她会选择先劝说再进行治疗。 当下,似乎只有继续询问。 “那么,你知道这扇门里有什么吗?” |“里面,有一个可怕的怪物……不,她是美丽的。她有一种好闻的香味,我很喜欢。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直在腐坏……不,她是一个怪物!” 洛北涯大叫着坐了起来,一头冷汗,瞪大双眼看着任绚夕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任绚夕缓缓的靠进椅背中。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打开你的心看了一眼。” 洛北涯扶住满是汗水的额头抵住了办公桌边,双眉紧皱,一股难言的疲惫散发到空气中,他幽幽的长出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没救了?”他低沉的问道,声音有些颓丧。 这是任绚夕第一次看见洛北涯这个男人有冷酷,讥讽,暴躁以外的情绪。 低落,从来不属于这个高傲的男人。 “洛北涯,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我问题我之前也问过你?在你自己看来,到底,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我应该知道这些吗?”他忽然抬眼反问任绚夕,星眸如水,仿佛要把任绚夕吞噬。 反应好快。 几乎在一个瞬间,他已然恢复到之前正常的那种冷漠状态,没让她趁机在试探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过无妨,她已经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或者说,她已经制定好了那个治疗方案。 站起身来,她转身要走。 迈出两步,转头问道:“你不是真的要留纪子漫在这里住下吧?” 洛北涯点点头,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怕你晚上会忍不住跑到人家的温柔乡里,到时候,可是神仙也治不了你的病。“ 洛北涯忽然冷了脸:“我最后说一次,我的病和她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麻烦你都不要妄自猜测,这就是事实。” 任绚夕也冷下了脸:“洛先生,希望你以后无药可医的那天会记得想起,我曾经好心的提醒被你无情的泼过冷水。本姑娘失陪了!” “不送!” 洛北涯冷冷的一指门口。 恼羞成怒。 任绚夕懒得和这个嘴硬的男人一般见识,只是对于他为什么要留下纪子漫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洛北涯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病根就是这个女人吗?还是说,她推测错误,在那个男人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存在? 而且她似乎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单纯的当成医生? 第二十六幕 关她什么事 这个情况是想怎样?! 任绚夕揉着迷蒙着睡眼,低头看着抱着枕头蹲在卧室门口的纪子漫,捂住被惊吓的有些心跳过速的心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无语的问道。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三点钟。一开门,门口正蹲一个披头散发脸色灰白的女人,简直让人联想到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差点没让她河东狮吼。 如果不是她半夜起来找水喝,也许她还没发现纪子漫睡在了自己的门口。 这个女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要是她偷跑去洛北涯的房间,她倒是还能理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洛北涯不是已经清楚的告诉她,自己是医生,而她也知道那场婚姻不过是演戏,为什么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纪子漫似乎并没有真正的睡着,她闭着眼睛说道:“怎么,你心虚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出去做什么?”声音之中,没有一丝睡意。 任绚夕无语的看了看天花板,道:“这一句,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三更半夜不睡觉跑了睡别人的门口,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闭嘴,回去睡觉。”纪子漫冷冷的开口。 她虽然闭着眼睛,气势却依旧凌人。那张绝美的脸白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下,显得苍白而诡异。 任绚夕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那些飘忽不定的…… 不过,她也大概猜出来,这女人在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怕自己和洛北涯有些什么纠缠。 可没有纠缠的话,必然会让人看出来,她和洛北涯之间,是在演戏。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似乎并没有按照洛北涯一开始的目的走。 他想用自己来抗拒和洛胜男结婚,可惜自己出事了。 现在她回来了,洛北涯却已经和洛刑天翻了脸,演戏,似乎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 任绚夕刚迈步准备绕开她,纪子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说,回去睡觉。我不想半夜还浪费体力,教育一个听不懂话的白痴。” 任绚夕斜眼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想怎样?” “是你想怎样?你要去干什么?”纪子漫已经有些开始紧张,因为她的警告似乎对任绚夕无效。 “走,你和我一起。”任绚夕拉住纪子漫的手,大步往楼梯口走去。 这一下,纪子漫反倒傻眼了,受过严格训练的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摆脱别人的拉扯,竟然还被她一直拉到楼下。 任绚夕一直拉着她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丢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才说的:“喝水而已,你要不要这么紧张?下次要是我来姨妈,你是不是也要带你一个?” “你这样的女人,果然说话都是低级的。”纪子漫见她并不是要去找洛北涯,扭头往楼上走去,临上楼梯,想起任绚夕拉过自己的手,用力的在墙壁上蹭了蹭。 这个女人是讨厌她的,毋庸置疑,来这里的目的,她却还没有靠谱的推测,甚至洛北涯会留下纪子漫,也让她感到很意外。 一切,并不是都在自己的预料当中。 一直以来,她都把一切的事情看得很简化,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去做多余的事情,明明已经看到最简洁明了的途径,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可是现在,她忽然感觉,她不但看不到那条最简洁的路,甚至连路,都看不清楚了? 是什么蒙蔽了她的眼睛? 一夜辗转反侧,终于到了天亮,任绚夕早早的起来收拾好,找到了洛北涯,递给他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洛北涯抬眼问道:“这是什么?” “都写着呢,治疗合约。” “我认得字,我问你的目的?……难道说,因为昨天我要写假婚契约,你今天就给我来一份治疗合约?女人,果然狭隘。” “喂……问了别人,就要听完别人的回答。”任绚夕抿了下嘴唇,笑着对他说道:“既然你问了,我就把原因解释清楚。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演一对假夫妻了。” “继续。”洛北涯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昨天告诉纪子漫我不过是你的私人医生而已,而她又是洛刑天的人……想必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我们直接的小把戏……况且,你不是已经和他翻脸了么?我想他应该不会继续逼婚了吧?” 洛北涯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仅仅是你的推测。” 他说着按动遥控器的开关,书房里的电视机立刻开始播报一则新闻,而且是滚动播报。 “据最近可靠消息称,到今天为止洛氏医药有限公司的所有人洛刑天已经正式宣布退出董事会,同时,他要撤走全部资产。现任的洛氏医药董事长是原洛氏医药的执行总裁洛北涯先生,也就是洛刑天的亲孙子。俗话说上阵不离父子兵,但是今天洛刑天竟然从洛氏中撤走所有的资产,那么这预示着洛氏的股价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加上,之前洛氏遭受不明的攻击导致股价大幅度下滑,现在洛刑天的撤资无疑雪上加霜。洛氏医药,这个在我国最大的上市医药公司的前途,令人堪忧。“ 转台,又一家新闻报道说:“洛氏医药占有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医药市场,如果洛氏真的宣布破产,那么全国的上万家医院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所有患者都会面临药品断缺的问题,现在洛氏集团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洛家的问题,而是全民要一起面对的问题。” “嗯哼……”任绚夕淡淡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想笑的冲动。 “这种时候,也只有你笑得出来。”洛北涯扬起手中的白纸,“也只有你,在这种时候,还来和我签这种无聊的合约。演戏?现在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任绚夕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现在重要的是,你不能离开。” 洛北涯说完,吩咐云童生准备车离开洛宅去往洛氏医药。 任绚夕皱了下眉?凭什么她不能离开? 她又不是他的谁,就算他要倒台了,和她一个被绑架来的医生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应该偷着乐吗? 此刻的洛氏医药,已经被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 洛北涯刚刚一下车,立刻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请问洛总裁,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新洛董才对,对于您爷爷撤资这个问题,能具体说说吗?” “听闻你和洛董事长一直感情不合,才导致了这次撤资?” “听说是因为你不满洛董事为您安排的婚事才导致您二位的关系破裂,请问这是事实吗?” 洛北涯本来在云童生和几名保镖的保护下准备进入大厦,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冷冷的扫视一眼所有的记者,道:“你们所谓的听说听闻,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没有事实依据随便乱说,就是诽谤……在场所有的摄像机正好就是证据,如果你们回去在电视上播出的话,都是既成事实,我随时可以起诉你们的心口开河!” 洛北涯这一番话一出口,立刻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 即使抢一个头条再重要,也没有被告上法院北封了罚了重要。 洛北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不过,天气这么凉你们等在这里半天也不容易,我倒是有些事情可以告知你们。” “请洛董讲。” “我和洛刑天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那洛总裁,可以具体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一个记者大胆的追问。 然而,洛北涯说完后只是神秘的一笑,迈步往办公楼内走去,任由身后的记者喊破了嗓子,也不做任何回应。 到了办公室刚刚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闪过三个字,老狐狸。 “爷爷,我等你这个电话整整一夜了,小男安全到家了吗?” “你……这个小兔崽子!……”最后几个字,是从洛刑天咬牙切齿的缝隙间挤出来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造反?!” “你这么问的话,我会回答你没有。”洛北涯扯了扯领带,一脸冷笑坐进了沙发,点开电脑,看了看洛氏的股价,依旧低得令人心惊。 “那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好孙子,乖乖的和小男结婚。“ “爷爷,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您依旧不放弃我和小男结婚的原因,还是不能告诉我吗?从我知道我这辈子必须和那个和我同姓的女人结婚之后,我就一直问你这个原因,我的好爷爷,难道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洛北涯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他按住办公桌边,却无法控制那莫名的颤栗。 半响,才听到洛刑天才电话那边阴冷的笑了笑。 “看起来那个试验果然很厉害,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你的过去了。” “我的过去是什么?”洛北涯的手指已经压制不住的激动。他迫切的想从洛刑天的嘴里知道一下蛛丝马迹,这么多年,他竟然一丝线索都没有追查到。即使暗中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自己的过去,也只是显示他的确就是洛刑天的亲孙子。 “小涯,你真的想知道吗?”洛刑天有些恶毒的说道:“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过去的话,就乖乖的和洛胜男结婚!否则,我会把那个秘密一直带到坟墓里去!” “洛刑天!你不告诉我,这辈子也别想拿回洛氏!”洛北涯低吼道。 “呵呵……小混蛋,那我们走着瞧吧!”洛刑天大声笑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叫我爷爷的!” 洛北涯忽然松开了紧绷的身体,用无谓的口气说道:“让你亲口说出我不是你的亲孙子,有这么费劲吗?“ “你胡说什么呢?!”洛刑天忽然大声咆哮道:“你这个混小子!我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和我闹别扭闹分家,我以为你叛逆就陪你玩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的!” “算了吧……爷爷,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爷爷,我也不姓洛,你真正的嫡孙,是那个你当做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洛胜男!不是我!” 一直都不是我! 第二十七幕 真真假假 洛北涯已经不大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 二十岁,亦或者是,二十二岁? 时间并不久远,只是他不想去回想那可怕的一切。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天之骄子,那个时候,纪子漫温柔如水的依偎在她的身侧,一切幸福肆意得张扬,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那肮脏的一幕,直到那一天,他痛苦的跳入了大海之中被人救起后,他听到了一件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他要是真死了的话,老爷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一旁,是洛刑天冷冷的笑声:“我还没利用完的人,竟然想死,没那么容易。” 努力的,他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见一条被切断的眉毛……之后,他就再次的昏了过去 那短暂的苏醒,让那时的洛北涯一度认为那是自己的梦境,直到他在公司遇到了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有一个深深的刀疤,横穿左眉。 “叔叔,你是那个部门的?”洛北涯问道。 刀疤男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抬腿就走,无视他怎么询问,像风一样的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从此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过、。 洛北涯忽然惊觉,也许那并不是一个梦也说不定。 从那以后,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直到洛北涯要他和洛胜男结婚,他忽然发觉,洛刑天一直对这个所谓同家族的孙女爱护有加并不仅仅因为他们之间门当户对,甚至他觉得他对她的亲昵,超过了对自己。 一个有些令人震惊却大胆的推测在他的心中悄悄的形成了……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洛刑天,你欠我一个交代。 电话那头的洛刑天忽然转怒为笑,“哈哈哈……小涯,你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难道说爷爷给你的选择错了吗?洛胜男是我们洛氏一族中的嫡传,也是唯一嫡孙,只要你和她结婚我们这一洛家的旁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族谱当中,而你的后代,就是洛氏一族最大的亲传,那么你就会得到洛氏家族一直秘不外传的前清宝藏!“ “你是不是编的有些太离谱了?我只想知道实情。” “我养你这么多年,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处心积虑,又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为了洛家!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误以为你不是我亲孙子!你这个混球!” 洛刑天说完用力的扣死了电话,听着那一串忙音,洛北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的是他那个有些微胖的助理。 “洛董事,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老董事长带走资产对洛氏造成的损失的数据……不得不说,我们这一次损失真的很严重……说一句不该我说的话,您和老董事长说起来总归是一家人,何苦自相残杀……” “放这里……”洛北涯点点桌面,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转口问道:“我记得我还没来公司的时候你就在公司了,对吗?” 胖助理憨憨一笑,“董事长好记性。我在公司已经做了八年了。” “你进来那一年,有没有在公司见过你个眉毛有刀疤的男人……我记得他有四十岁左右,很黑。” 胖助理回答道:“自从我来公司,一共见过两个眉毛上有刀疤的人,一个在左边眉毛,一个在右边,不知道您问的是哪一个?” 洛北涯沉吟半响“竟然有两个……,仔细的回想,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忽然他想起那个女人似乎可以帮助自己想起来。 “去把任绚夕给我带来。”他下令道。 任绚夕接到洛北涯的电话电话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下楼准备和司机一起去往洛氏医药。刚刚打开车门,阴魂不散的纪子漫无声无息的挡在了车门前。 “去哪?”她冰冷的质问道,不是恼火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要告诉她么自己是要去见洛北涯么? 这个女人一直都执着的认为,是她夺走了洛北涯。因此她的敌意带给自己不小的麻烦,而昨天洛北涯刚刚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和洛北涯关系在正常不过了,而现在洛北涯单独要她去,她若是说给她听,恐怕这个有些偏执的女人又会胡思乱想。 “我要出去一下。” “不许走,我们直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一步也不许离开洛宅。” “早上你不和我解决,现在忽然跑来是不是有些故意找茬呢?况且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事情,就算有事,纪小姐认为用一分钟的时间能解决吗?我今后不想被你质问,也不想被你攻击的事情,你认为一分钟够用吗?” “一分钟?”纪子漫冷冷的一挑眉,“你以为自己很酷还是很忙?就给我一分钟?” 完蛋了,她又要开启了无敌的循环攻击模式。 任绚夕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解释,拉开车门坐上车。 “我们走吧!”她对司机说的。 在纪子漫愤怒的视线中,白色的r8呼啸着冲了而去。 坐在车里任绚夕无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忽然她看见纪子漫抬起了手臂,她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没等她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只听“砰!”一声巨响,飞驰的车子突然打滑像一边歪了过去,一下子重重的撞在门边巨大的大理石门柱上,轰然一声巨响! 她甚至没来得及惊叫,一头重重的装在了车窗上,脑海之中瞬间一片空白! 温热的鲜血缓缓的顺着额头淌过眼角,流了满脸。 车子似乎因为撞击而停止了,她甚至看见前面喷出的巨大的气囊……司机慌乱的叫道:“任小姐,你没事吧……” 她努力的瞪大眼睛,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感觉那眼皮仿佛有千万斤沉重。 世界,猛地一黑…… ……………… ………… 海水开始摇晃,碧蓝的海波忽然变得浑浊起来……浑浊……是因为那个男孩子的鲜血流了出来…… 她看见了,他一直在流血……他年幼的身体一动不动的飘在海面上,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你快起来…… 她以为大声的叫道,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她不敢发出声音,她竟然害怕的连喊都不敢喊,她害怕被船上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对她来说无比温暖的男孩子就这样死在了冰冷的海水中! 她是一个懦夫,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坏人! “你不能死!” 任绚夕惊叫着从病**一下子坐了起来,用力过猛,一下子将吊瓶扯掉了下来,呯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鲜血立刻开始顺着透明的管子倒流,一旁的洛北涯急忙一把扯掉她的针头,站在她的侧前方抬起一根手指,缓缓的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面对自己,问道:“死里逃生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看起来你吓得不轻。” 任绚夕迷蒙的抬起双眼,看着洛北涯那张一贯冰冷的脸,低头瞄了一眼那掐住自己下巴的冰冷手指,忽然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洛北涯立刻吃痛的叫了起来:“啊——————!!!!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啊————!!!” 不管他如何愤怒的咆哮,任绚夕都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腕不放松。 直到他感觉有手已经要断了,直到有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才默默的闭上了嘴巴,皱着眉头看着任绚夕。 也许绑这个女人再身边对他自己来说,只不过多了一个游戏的伴侣,然而对任绚夕来说,可能术无穷无尽的灾难。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两次出事。 难道说,他对她来说,只能带来灾难吗? 不!他才不管。即便是灾难,他要留下她。 而此刻任绚夕的世界里,并没有在埋怨洛北涯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只有一个念想…… ……错……并不是她的错…… 那一切,都是命运的戏弄……并不是她的错…… 洛北涯并不知到她心里想些什么,“你恨我吧……是我让你总说经历这些不好的事情。也许我对你来说,才是最大的灾难,你要恨我的话,我接受。来,继续咬!” 听到他帅的话,任绚夕反而松开了嘴巴,缓缓的放下了他的手背,呆呆的注视着前方半空处,用一贯冷静理智的口气问道:“方才你打电话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个现在还重要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而且是死在我家门口,你想让我以后出门都感觉到你的阴魂在那里飘荡,让我一辈子不安吗?” “我……可没想那么早死,不,我有什么资格死……“闭上眼睛,那个男孩子的脸忽然飘过,心口立刻一疼。 “老张不是新手,为什么你会在我家门口出事?” “洛少爷,要是我回答你这个问题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这个……要看我的心情。”洛北涯心里忽然有些慌。任绚夕从来不曾对他提过什么要求,他怕他说出要离开的事情。 “若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开始拒绝为你诊治任何的心理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威胁我师兄师父也好,杀了我也好,我都不会为你治疗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冷静决绝,一贯好说话的态度荡然无存,到让洛北涯有一些心慌。 “你可以说,答应与否,在我。“ “那好,我刚刚会出车祸的原因,是车胎爆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纪子漫对我的车子开枪了……” 洛北涯脸色一沉:“这女人又搞什么花样?” “什么花样都不只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我任绚夕不想在和你洛北涯有任何医生和患者之外的纠缠。不管你是不是要夺走洛氏,不管你是不是被逼婚,我都不会在假扮你的妻子。我们的戏剧,该落幕了。” 任绚夕缓缓的说道,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看不出是被激怒还是说的气话。 “任何事情都有开始的理由,也才有结束的理由,假结婚也一样。我为了逃避和洛胜男结婚开始,现在你要我结束,我需要一个理由。” 洛北涯显然已经开始生气,第一次她出事,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一次又无缘无故的出事,竟然急着要拜托自己,记得那些女人都一直迫切的贴上来的,怎么她反而总是想逃走? 第二十八幕 我看错你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任绚夕冷淡的回答道。平时她已经是很淡然的性格,此刻洛北涯只觉得她虽然坐在自己的对面,却仿佛和自己隔着千山万水。 她继续说道:“难道洛少爷你不觉得,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吗?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你非要绑我来这里。而我,也因为你这个错误一而再的受伤……我的命虽然不是多么的金贵,可是也只有一条。我如果死了的话,在这个冰冷的国度里没有一个人会为我流泪……而我也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儿死去……在你看来,人生就是这么没有价值的一件事情吗?” 任绚夕抬起头望着洛北涯那张令人疯魔失魂的脸,可是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情欣赏。 现在的她只是单纯的想安稳的的活下去,为了小辰,没有任何风浪的活下去。 报仇也好,追查元凶也好,那些都没有小辰来的重要…… 虽然她还是很想让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如果小辰没有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去照顾他……只有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才愈发的知道,原来只有生命最重要。 洛北涯听她把话说完之后,好半天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任绚夕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现在根本不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简单的说来,你就是死呗?” “难道你不怕?” “我,没想过,我只是认为死亡这种事情不是你怕就会避开的。” “那是因为遇难的不是你……你以为死亡是什么?!是永远不可逆转的痛苦!”任绚夕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因为打算的说话,让她的耳朵轰鸣了起来,她按住耳朵想制止耳鸣,却被洛北涯一把拉开。 “自己无所顾忌的说完就不想听别人说的话了,是吗?还真是自私。” 他说话时候的脸上表情似乎是在笑,眼底的冷漠却骤然穿透了任绚夕的心脏,他生气了……或者说,是愤怒了。 是她说的太过分了么? 不,没有。 “你要是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任绚夕淡淡的抬眼说道。 就是这个习惯性的表情,让洛北涯彻底被激怒了。 “胆小鬼!你有什么资格振振有词!受伤,车祸?谁没经历过!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不同,我以为你有别的女人没有的胆量,至少在我看了,你和其他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不一样,不是一点挫折和磨难都无法承受,我以为你至少在心里有勇气和我奉陪到底!我以为你能和我站在一起看到我复仇的那天……呵呵……”他激动的扯着领带,在屋子里来回的绕了两圈,终于,停在任绚夕面前,指着她的脸说道:“我看错你了!” 任绚夕怔怔的看着忽然发飙的洛北涯,半天才把他话中的含义消化掉。 “洛北涯,你刚刚说…复仇?你对复洛刑天难道不仅仅是简单的叛逆,不想结婚?洛北涯是你的亲爷爷,你和他直接需要用到复仇这样可怕的字眼吗?” “你不是早就已经看穿了吗?我以为我在心理医生面前是无法隐藏任何秘密的……昨天你不是已经听到我和厉天的对话了么?” 任绚夕心里突然一沉……虽然她大概的推测了一下,她觉得洛北涯和那个男人一定是在说什么秘密,加上听到孙女之类的字眼,所以她直接联想到,可能洛胜男才是洛刑天的真正孙女,而洛北涯,不过是一个摆设的养子。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代表了什么……她不只是帮了一个叛逆的少爷,而是辅助一个傀儡夺回了王权? 实在狗血得很有道理! 忽然有些莫名的兴奋,而她忽然惊觉那个一直被自己刻意压抑在心底的问题,那个她一早就察觉的秘密。 “洛北涯……你真的不是洛刑天的的亲孙子?你们……没有其他的血缘关系之类的……” “目前看来,为零。” 任绚夕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因为站得有些猛烈,也因为失血让她头重脚轻,她的身体一下子往床铺下面栽倒下去。 乐极生悲! 任绚夕本能的闭紧了双眼,却没有预料中和地面痛苦的亲吻,偷偷的张开眼睛,是洛北涯一脸的无奈。 “小姐,你又抽什么疯?难道我不是那老头子的亲孙子让你这么高兴吗?” “高兴?岂止是高兴两个字可以概括的……我简直要乐疯了!你知道那老头对我来说是什么人吗?我这么多年,一直一直都在找他,甚至做梦都想要找到他……那种迫切的感觉,我用言语都无法形容!” 洛北涯的脸一沉…… “难道说你和那老头有血缘关系?” “哈哈哈……不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任绚夕自古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把本来阴郁的洛北涯给笑得都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把自己都笑出了眼泪。 这么久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逃避。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久了,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就如同她回来的那个瞬间,已经猜测道那个令她受难的荒岛事件的真正主人就是那个一直在指责想要除掉自己的洛刑天洛老爷。可是她选择的忽略……因为她心里似乎有一个人,那个人,和她的仇人有血缘关系。 很多年以前,洛刑天是她命运中的灾难,可现在看来,这多年以后,他仍旧是她的劫数。 从她听到他说炸都没有炸死自己的时候,她已经猜到就是他指使王奇去谋害自己的……因为,其他人根本无法指挥王奇。 早该猜到……从见到王奇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明白,这种身先士卒的死士是不会远离主人也只有主人昌盛,他才会做到那么高的位置…… 她不是那么笨的人,心里也明白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仇人! 可是,她的心自己选择了遗忘……因为她那个人。 任绚夕还在笑着,身体一抖一抖的,仿佛停不下来了一般。 视线在晃动,可是她的眼眸之中全部都是那个一脸费解的男人。满满的充斥着,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 一直傻笑的任绚夕让洛北涯开始有些郁结了,“你是不是撞傻了?” “呵呵呵……哈哈哈……如果我傻了,你还会要我陪你继续演戏吗?说啊……你还要么?” “愚蠢的问题,我不回答。“ “好,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最恨的仇人却是你最爱的人的至亲,你会怎么做?” “这又是什么烂问题?” “譬如你喜欢我,可是我妈妈把你爸爸推下海淹死了,你会怎么对我?” “哼……当然是杀干抹净!” |“可是你爱我啊?难道不会犹豫吗?” “你现在为什么总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不像你的风格。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如果仇恨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有爱!简单的来说,我不爱你!” 他斩钉截铁般的回答,让任绚夕心里一凛。 是她想得天真了……洛北涯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又怎么会和自己这种少女心态相同。不,应该说来,是自己也不该这么想。 原本嬉笑的神情,瞬间萎靡了下去,她扭过头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窗外那棵已经没有半个树叶的枯枝,努力不让那些东西浸湿了眼球。 有些事情,有些心意说出来,就会变得可笑。 任绚夕默默的垂下头,玩这自己的手指。 她可以轻易的看穿别人的心思,同样也对自己了如指掌。对于洛北涯,这个一直以冷漠狂傲自居的男人,竟然产生了多余的肾上腺素。 而这种肾上腺素竟然蒙蔽了她一直聪明的心智,让她的大脑直接选择忽略了仇人的存在。这让她能用什么脸面去面对一直在病**昏迷不醒的小辰。 今天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 洛北涯看着她鸵鸟办逃避的姿态,只是他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问什么爱情问题?她这种性格冷淡的女人也会爱上谁? 等一下,那个男人是谁? 该不会是送她回来的蓝眼睛的家伙吧? 那个外国佬!他不允许! “任医生,我觉得有一件事情从你回来我就一直在问你,但是你似乎一直没有告诉我答案?” “你说昀烨吗?” 一语中的, 这女人能不能不那么聪明,他有些尴尬的握紧了拳头,问道:“没错,就是那个欧洲佬。我很想知道,你在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究竟在哪里救了你?” “已经过去了。”任绚夕浅笑着看着洛北涯:“洛先生,你对一个女人过去的事情好奇,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代表你喜欢这个女人。” “我?喜欢女人。我对女人这种垃圾过敏!” “呵呵……是啊,可是我对你来说,并不是女人,所以你喜欢上了我。” “胡说八道!看来你的脑子的伤得很严重,你好好休息吧!” 洛北涯说完有些慌乱的转过身,走到门口,差点撞在门上。 高冷的男人也有这样慌张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任绚夕笑了笑,默默的叹了口气。 下一步,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要继续复仇,还是离开?似乎离开,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不如就继续…… 第二十九幕 迷局,让人无法看清 夜深人静,正是人在睡梦中最放松戒备心的时刻。 此时的偌大的洛宅静谧得如同一幅写生画作。 如果不是在房顶上缓缓的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恐怕看到的人会以为时间静止了。 那个黑影缓缓的站起身子,扭头四下查看一番,忽然麻利的逃出一个绳子往下面一抛。 “什么人?!” 忽然有人低喝了一声,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在这寂静的黑爷中还是格外的宏亮,震得鬼鬼祟祟的黑影一哆嗦。黑影扭头看了来人一眼,迅速的扯起绳子从四楼直接跳了下去。 发现黑影的人,是云童生。 他大步追上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迅速的在草坪上一滚,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当云童生和洛北涯报告昨晚发现黑影的事情后,洛北涯淡淡的一笑。 “终于按耐不住了。” “少爷,难道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云童生惊讶的问道。 “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那么有耐心吗?“洛北涯话有所指的说完,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云童生费解的挠了挠头,少爷是在称赞自己吗? 洛北涯出门后直奔一个客房而去,那里住着他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 “子漫,我进来了。“ 洛北涯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纪子漫闭着双眼躺在宽大的床铺上,紧紧的用毛毯包裹着身体,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更胜过往,平日总是红艳的嘴唇此刻什么也没有涂抹,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仿佛生了重病一样。 洛北涯随意的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看见她穿头的窗子没有关。 现在深秋的天气晚上不关窗,必然会着凉。 “你病了,我去叫医生来。” 纪子漫费力的抬起了眼帘,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洛北涯走到床边,拉开窗幔将窗户关上,停了一秒,他回头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据我所知,老头子并没有对我下诛杀令。他也始终不肯承认,洛胜男是他的亲孙女。而我当年知道自己不是洛胜男的亲孙的事情……也是你对我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纪子漫虚弱的问道,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离间计吗?”洛北涯没有一点婉转的余地,直白的问道。 “切……”纪子漫冷哼了一声,想蚊子一样无力,“……高抬我了……我不过是一个被人使唤的奴仆……咳咳咳……况且……你们不和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休息吧。”洛北涯转身准备离开,纪子漫忽然伸出手拉住洛北涯。洛北涯本能用力的甩掉了她的手,用力到让她吃痛了叫了一身。 “涯……你弄痛我了……” 洛北涯怒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碰我?以后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洛北涯了,也不会在死一样的迷恋你。“ 他说完去找任绚夕,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她吼道:“纪子漫病了,你过去看看!为什么你们这些女人比玻璃还脆弱,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发什么疯…… 任绚夕撇了撇嘴,急忙离开这个要跳脚的男人。 纪子漫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呢? 昨天还那么精神奕奕的监视自己不要和洛北涯靠的太近,今天竟然说病了……她从云童生的口中早就得知,纪子漫虽然看起来瘦弱无力,但身手惊人的可怕,十几个彪形大汉联手可能都奈何不了她,因为她被送到以色魔鬼训练了整整五年,可以说是精英保全。 即便是保卫米帝总统也是有资格的……可是,她竟然保护一个老头子。 浪费。 任绚夕到还有心情为纪子漫惋惜,一走进纪子漫的房间,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窗户开着,纪子漫也没有在**。那场景让人直接联想到,纪子漫是被囚禁的人,她跳窗逃走了。、 任绚夕狐疑的走进屋里,房间里静悄悄的。 “纪小姐,你在么?” 无声。 该不会是被洛北涯那家伙耍了吧? 不过他可不是欢乐型的男主啊…… 转身刚要走,脑后陡然有风声骤起,没等她反应过来,重重的挨了一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好冷……被子哪去了…… 任绚夕皱着眉头伸出手四处摸着被子,却没有任何收获,她不悦的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坐起身来,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等一下……脖子好痛…… 她痛苦的用手抱住了脖子,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洛北涯那家伙暴殄天物叫一个心理医生来治风寒感冒,之后就被人打昏了。 等一下,被人打昏? 这个意思是说在洛宅之中有人想对她不利? 自己刚来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仇家,如果说她的存在会让谁不方便的话,那只有纪子漫了。 任绚夕急忙扶着门站起身来,此刻她仍旧是在纪子漫的房间了。 忽然,她发现纪子漫好好的躺在**,身子瑟瑟发抖似乎是在发冷,而靠近床头的那扇窗户根本没有打开过。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痛楚,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纪小姐……你没事吧……” 任绚夕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向她走去。 纪子漫痛苦的抱着被子一直轻轻的哆嗦着,即使平时看起来那么讨厌的人,病了也倒是蛮楚楚可怜的,毕竟纪子漫本身也很属于阴柔的长相。 “你在发烧吗?”任绚夕伸出一只手要去试探她的额头温度,没等她的手触及纪子漫的额头,纪子漫迅速的伸出一只手臂掐住了她的手腕,闭着眼睛冷声呵斥道:“……不用你假好心……” 那手,都已经发烫了。 看起来不用去试探额头了,“我让洛少爷给你准备些药,吃了药病好了才有力气和我斗,不是么……”任绚夕有些邪恶的说道,其实她根本不愿意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 在她看来,纪子漫对洛北涯的感情根本不能算是一往情深,甚至连情字,都谈不上。 她只是一种病态的执着。 原因……不好说,也许只是为了脆弱的自尊。 既然两个人都不是真正的爱那个男人,又何必为了他高的苦大仇深的? 不过这样看来,洛北涯好像有些可怜了。 任绚夕内心偷笑着快步走出房间,所以她没有发现身后纪子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恶毒的看着她走出去之后,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她只是感冒了,给她送点退烧药就行。” 任绚夕回去告知洛北涯的时候,他示意知道了,自己正在通话。 “这么说来,洛刑天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北涯哥哥,我看这老狐狸一定有阴谋……你知道他现在在干啥吗?打他娘的小白球!我擦了个去的……他家坟头都要冒青烟祖坟都快让那些股东刨烂了,他竟然还有闲心打高尔夫这种浪费时间又磨人的东西……我真是败给他了……哎呀……我去,不说了,那老头竟然把球打到我藏身的地方了!不说了,他要过来找球了!嘟嘟嘟……” 一串忙音。 洛北涯放下电话,牙齿轻轻磨了磨,洛刑天现在这会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会单纯的因为洛刑天的一句话就相信自己的身世之谜根本就是一场误会,但是,他如此沉稳的按兵不动,实在很可疑,难道他吃准了洛氏不会起死回生么? 在外界炮火连天的持续报道攻击下,所有人都以为洛氏祖孙一定会掀起一场无血的巨战,然而,一起却根本没有任何进展,洛氏的股价依旧没有回升,而洛刑天也没打算要回洛氏。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告诉世人,也告诉洛北涯,他们就是一家人在吵在不和也是一家人。 洛刑天甚至还一反常态的做了一个个人专访,说他和洛北涯之间的争执,是因为两头雄狮无法在一个底盘上生存。 狗屁。 洛北涯抬头问道:“你怎么看?” “什么?”任绚夕反问道:“要我看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和洛刑天之间的秘密吗?可是那老家伙死也不承认我并不是他的亲孙,你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简单来说有两个:一,你真的是他的亲孙子,他当然无法丢下你。二,你对他有非常当的利用价值,他暂时无法丢下你。你感觉哪一个可能性打一点?” 洛北涯慵懒的一笑:“我发现这世界上的事情叫你一说,怎么就变得简单起来了呢?” “世界上的事情不是被我变得简单了,而是本来就很简单,是人的心太复杂,把那些事情也想的复杂了。” 任绚夕无比深邃的说道,忽然调皮的一吐舌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才不是。因为我聪明,所以才能直观的找到问题点?大哥,以后慢慢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 “哈……”洛北涯下班略略掉了一点。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吗? 不过她说的没有错,现在他对于洛刑天真正的用处到底是什么,只有查清楚那个,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非要立一个外人为孙,而把自己的孙女养在外面,到底是什么理由? 他一定要逼他说出那个理由! 第三十幕 天才计划浮现 “你的脖子怎么了?”洛北涯忽然发现任绚夕一直揉着脖子,看上去有些红肿,“说起来你去给子漫看病为什么这么久?” “她……唉,没什么……”任绚夕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之前,胡乱说话并不是她的性格,虽然她喜欢推测结果。 虽然事情有些奇怪,她竟然无缘无故的在洛北涯的家中被人打昏了。 “你让一个心理医生去看感冒,是不是有些杀猪用牛刀?况且我既没有设备也没有药物,去看了也是白看。” “那以后就不要看!“ “什么?“ “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本分吗?你是我的专属心理医生,我只是叫你去看一眼,并没有叫你去治病。你只能治我的病,其他的谁都不行。“ “什么意思?”任绚夕忽然严肃的问道。 “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洛北涯也冷冷的反问:“不许你给其他人看病。” “我知道……”任绚夕咬了咬下唇,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细微反应,不过在洛北涯看来,这个动作竟然有一下诱惑的意图。 他忙装作无视一般,扭过头去, 任绚夕的心里更闷了:“洛先生,我当然听得清楚你话里的意思,可是你知道么,这句话其实有另外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这句话如果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代表你喜欢她!懂了吗?” “女人?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对我来说不但不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丑八怪吗?” “洛北涯……”任绚夕忽然很想把十个手指里的针全都给洛北涯的嘴巴插住“你究竟吃了什么长大的,竟然说话这么恶毒?” 洛北涯慵懒的说道:“我也想知道我是怎样长大的……”窗外忽然想起一种轰隆的声音,一架迷彩直升机呼啸掠过,洛北涯微笑着直起身子,道:“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容厉天风尘仆仆的走到洛北涯的身边,裂开嘴哈哈一笑。 “北涯哥哥,大功告成了!” “说说。” “你不是让我去偷取洛刑天和洛胜男的毛发做亲自鉴定吗?我已经给你搞定了,喏,百分之百是亲孙女。那我的呢?……不,我已经不需要了。”洛北涯笑得很深沉,可是任绚夕却觉得,他似乎有一些悲伤。 “还有呢?” “哦,对了,洛刑天那个老狐狸其实根本没闲着,你知道吗,在洛家的地下有一个秘密的地宫,里面全部都是唐宋的文物,价值连城啊,我看不比你那个破上市公司差多少。” “地宫?” “看看,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嘿嘿嘿……”容厉天狡黠的一笑,颇有些得意。也是,洛北涯毕竟是在洛氏古宅长大的,却没有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 “他既然有那么多的资产,为什么还要绑着洛氏不放?这个关键,恐怕和他一定要我留在洛氏有什么必然的联想。” “哎,北涯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像过去电视里演得那种,你才是真正的太子,而他就是个太监想要谋朝篡位……” “滚粗!”洛北涯用力的一记爆栗,敲在容厉天硬邦邦的脑门上咚的一声,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爆栗狼……和痴呆熊。 画面好诡异,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马克思和恩格斯伟大友谊的赶脚,简直让她无法直视。 洛北涯这样冷的性子,竟然也会有朋友? 只听容厉天忽然神秘兮兮说道:“你才我在这一堆古董里面发现了什么?“ “要是你说上古宝藏我第一个屠你全家!“洛北涯冷声警告。 “你是高冷大总裁好么……注意气质!“容厉天大声说道,完全不害怕:”我跟你说北涯哥哥,你想都想不到,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十分搞笑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可能和你我都有关系……“ 他说着拿出一个已经很破旧的牛皮纸袋,放在了洛北涯面前。 洛北涯缓慢的绕开绳子,因为那纸皮做的绳子已经风干了,仿佛用力一扯就会烂掉。 小心翼翼的打开文件,里面是一堆泛黄的纸张,看起来保存的并不是很完好,有些破损和绿色的霉点。 文件的标题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天才计划。 任绚夕远远的看着那四个子,脑海里忽然涌现出无数的白色幻影,耳中似乎有无数的孩童在凄厉的尖叫。 不要……她默默的按住了耳朵对自己命令道,不要发作,所有的都过去了!已经都过去了。 忽然之间,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的,所有现实中灰色的家具都被那浑浊的蓝色海水缓缓的吞噬掉…… 时空瞬息之间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任绚夕吞了进去…… 黑暗……冰冷……还有从不停止哀嚎! 这里就是天才计划实施的荒岛,一个人间地狱! 海风席卷着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海面,粗暴的卷走无力的沙土,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孩子被用绳子拴成一对,缓慢的从岸边走过。 这里,是海边,也许是其他孩子嬉戏玩耍的地方,但这里,只是这些孩子的天然公厕。不……是被人肆意戏耍玩弄的地方! 十几个身穿白色大衣的男人拿着粗棍,皮鞭,甚至有的是带刺的狼牙棒虎视眈眈的看着所有的孩子。为首的一个男人大声喊道:“都给我把裤子脱下来!” 这一群孩子之中多数已经八九岁,知道男女有别,除了几个四五岁的孩子听话的脱下了病号服的裤子,剩下的都直挺挺的站着。 “每天都这样……就你们这些没张开的嫩芽子有什么看头!给我脱!再不拖我就让你们尝尝我手里鞭子的滋味。“ 立刻有几个孩子麻利的脱掉了裤子蹲下了身子,显然是被那皮鞭的吓到了,自然也是吃过那鞭子的苦头。 还有十几个孩子倔强的站着,其中,就有任绚夕和她的弟弟任炫辰。 “我们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要在一起上厕所,我不要!”任绚夕大声的反抗道。 为首的男主狞笑着甩了下手里的鞭子走到她的身边,扬起来就落在她和周围孩子的身上。 那鞭子一打,就是几个人。 其他的孩子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任绚夕也疼的想哭,但是她就是不哭出声音,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得意的瞪着她,心想我看你怎么办,忽然那男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操,你做什么呢!你的裤子怎么湿了!你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尿裤子!恶心死了!” “你不是说,我们是小孩子吗!”年幼的任绚夕倔强而愤怒的叫道:“小孩子就有尿裤子的权利!” “还敢犟嘴!”男人又要举起手里的鞭子。 身后忽然有另外的人叫住了他,那个男人张了一双毒蛇一半让人心惊的眼睛。 他就是王奇,任绚夕日后噩梦最大的始作俑者。 “等一下,这个小女孩我要了……老板说,她的很有资质。” “是,奇哥。” 王奇走到任绚夕的身边,蹲下身来说道:“小姑娘,叔叔带你去一个有饭吃,能睡觉不用和这些脏孩子在一起的地方好不好?” 危险……这是任绚夕的第一直觉,她慢慢后退了几步。 “我不去……” “去不去,不是你说的算,以后你要记住,这里所有的一切我说了算!”王奇脸上堆出的笑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抬起脚一下子将任绚夕踢到在地,海水涌了上来,灌进了她的鼻子嘴巴,咸得发苦。 “咳咳咳……不要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任绚夕倔强的喊道,那时的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和父母说好去一个提升智力的补习班,可是为什么她会和弟弟被绑架到这个荒无人烟到处都是大礁石的海岛上…… “你们想对我们做什么么?我有权利知道!” “你没有!”王奇抬起脚用力的踩住任绚夕的头,死死的踩进泥沙里,像是要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蔑而残忍。 任绚夕知道,她不能挣扎也不能呼吸,那样会让沙子进入肺里,她就会死。 她咬牙屏住呼吸,知道王奇举得累了,才松开了脚,而她已经因为缺氧昏死了过去…… ……………… …………海浪依旧周而复始的拍打着海岸…… 一切都已经过去。 任绚夕努力的捏紧拳头,才让自己摆脱脑海的幻觉,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一起。 洛北涯和容厉天依旧在讨论那个文件,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平复了心境。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洛北涯扭头看她一眼,道:“你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稀奇,我以为你不会好奇。“ “这个不是什么天才计划吗?你忘记了,我叫天才神医,当然对这个计划又兴趣了……“ 微微一笑,她镇定的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那一摞文件。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她终于要接近那个阴谋的真相了…… 忽然感觉一切令人恐慌起来…… 第三十一幕 真正的目地 翻开泛黄的文件,上面文字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看起来却仍旧狰狞可怕。 有一种灾难,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即便之后用再多的文字也形容不出当时的恐惧。 看着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任绚夕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痛,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十几页的文件,立刻还给了洛北涯。 “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东西?和天才也没什么关系么。”她故意装作兴趣缺缺的问:“你们和这个计划有关系?有什么关系。” 容厉天看了看洛北涯,有些戒备的回答道:“这个,只是一种推测。” 洛北涯知道容厉天的用意,他直接回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计划可能就是老狐狸一直对我不放手的原因。” “对你?”任绚夕笑了笑,道:“实验名单里可没有你的名字。” “名字?”容厉天皱了眉,有些疑虑的问道:“我刚刚看过,里面都是一些代号。” 他这样一问,洛北涯也疑惑的看着任绚夕,今天的她是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厉天,你还是去调查吧,这份文件你也带走。下一步的行动,我会电话通知你。” “是!” 容厉天立正一个军礼,大步走出了书房。 洛北涯坐回办公桌里面,继续看那份文件,里面的确没有一个名字出现,所有的试验者全部都是代号,可是这些代号也有一些奇怪,按照平时都所以一号实验者二号实验者之类的,这里却有好多号是断开的,总共不到十个人,数字却已经有上百号。 “小夕……”他低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答案。” “什么?” “这里面的代号为什么都是断开的,一个实验只有十几个实验者,号码却排到了几百。这种事情你帮我解释一下。” “我?凭什么帮你解释?”任绚夕淡然的看着他,随即,她笑了笑,道:“刚刚你的手下还是朋友什么的,是在怀疑我吗?” “什么意思?” “他怀疑什么的我不在意,可是我觉得你也在怀疑我?” “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从你刚刚的问题得出来的……这种简单的问题凭你洛北涯会想不通?那不过是代表了试验成功的人员可能就是这几个而已,可是你居然要问我,已经这么明显的试探你绝对干我这行的,会看不出来?太小看了我了。不信任我的人,我何必解释。“ 任绚夕冷眼瞥了他一眼,扭头要往外走。 总觉得和这个男人无法和谐的相处,也许从一开始的底子就没打好,他总是用很轻易的就能惹毛她这种心如止水的人。 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她心里吐槽着,已经走到门口了,洛北涯大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大力的关上了她已经打开的门,用力抵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低吼着质问:“我说过不准你说走就走的!” “我什么态度,你心知肚明!”她扭头对上他质问的眼眸。 这双眼睛是多么的好看,看起来似乎总有一种明的情愫,甚至看着她的时候会让她有一种错觉,认为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任医生,我想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必须要服从我的命令。” “哦?在你看来,我是不分主仆了么?”任绚夕一把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冷眼瞪着她问道。 “是!”洛北涯大声的回答,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抵在了门上,重重的撞击,一声闷响。让任绚夕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他……一点都不好…… 他……一点也没有值得自己帮他的地方…… 任绚夕的心里忽然有些空凉,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因为愤怒有些狰狞的俊脸,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是这样,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好好的对自己说过任何一个问题,一点点的事情就会变得很暴躁……当然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病造成的烦躁。 可是,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不要说纪子漫,就算是容厉天云童生,甚至他一直愤恨的爷爷,那种愤怒狰狞的表情,似乎只有对她的时候才会有。 这算什么? 她不是少女,也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可是就算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不会喜欢被一个男人这样大呼小叫吧? “洛北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她幽幽的问道,神色之中泄露了心底的难过。 “什么?” “你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混乱么?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是来救你来给你治病甚至是帮你和你爷爷对抗的人,就算你不把我当做女人,当至少当做一个帮助你的人,也不应该这样粗暴的对待我吧?开枪,动手,怒斥,甚至怀疑……你对我的面容,难道不能换一种表情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洛北涯缓缓的放下了手臂。 “尊重。对一个人的尊重。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心,已经有些冰冷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洛北涯松开了眉头,看着她后退了两步,站了一会,转头往落地窗前走去,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枝桠在秋风中瑟缩的摇动。 “对我来说……你不能算是一个女人。如果你是一个女人,我会把你当做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垃圾,你在我身边,我一刻也不能容忍……我曾经对全世界说过,如果人生是一场戏,我希望和我演对手戏的那个人是你……你明白么?” 洛北涯的侧脸,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雕刻出来的雕塑,完美无暇,让人看到就会忘记他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多么哀伤……如果他和昀烨一样温柔的话,是不是很完美?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世事终难两全。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以拒绝么?”任绚夕对他的背影说道。 洛北涯猛的转过身来,双眼盛满了惊愕的怒气。 “你……你说什么?” 他已经说得这么赤\裸了,她竟然还要拒绝?是谁给她这样的胆量? “如果你不学会好好和我说话,那么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零。不是女人……嘁……”任绚夕想起这个托词牙根都痒痒,很想咬人。 最后,洛北涯目瞪口呆的看着任绚夕扬长而去。 他不明白,任绚夕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他没有好好的和她说话吗? 别人想和他说话都要跪求而不得呢! 任绚夕关上了房门,轻轻的靠在门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去,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睛。 纪子漫披散着头发,像一个幽魂一样站在走廊中央,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你不是生病了么?还不好好休息。” 任绚夕淡淡的说了一句,准备会房间。 “用不着你假好心……”纪子漫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来洛家,到底有什么目地?” 任绚夕听到莞尔一笑,反问她道:“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来洛家,是什么目地?对洛北涯一往情深?对我恨之入骨都不足以让你离开洛刑天这颗大树吧?当初你和洛北涯那么相爱,你也不乖乖的听了洛刑天的话和他分开么?现在,怎么又要和他反抗了呢?” “你是听谁的!我才不是听了老爷的命令和涯分开的!”纪子漫记得的大声叫道,用力过猛让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你胡说!我……我从来都没有和涯分开过……我的这颗心,也从来都没有立刻过他!” 她激动的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涯……” 任绚夕回过头,看到洛北涯有些惊讶的站在门口,看着纪子漫有些不可置信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纪子漫眼睛一红,扭头就要走。洛北涯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大声喝道:“纪子漫,你给我说清楚!难道当初不是老头子让你离开我的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就想离开我是么?!你说话!” 他激动的样子,像是疯了一般。 任绚夕从未见过他这般激动,不是发怒的激动,而是为了某个重要的东西在担忧。 心,忽然往黑暗里沉了下去。 只见纪子漫别过头去,低泣着说道:“涯,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已经都过去了么?现在说对你根本毫无意义,可是,我的心却会死了一样的疼……” “难道说,你打算让我误会一辈子?” 那时的洛北涯,是多么的爱纪子漫,这个世界上哪一个女人看见,怕都会羡慕。 可是,他们说分手就分开了,那么决绝,所有的人都问他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肯开口。 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竟然抵不过老爷子的一句命令! 实在是太不堪了…… 当可是今天,纪子漫竟然说不说因为老爷的命令…… “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误会,如果纪子漫受了委屈,他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绝情! 第三十二幕 放我走 纪子漫缓缓的抬起头来,本来就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此刻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愈发的让人怜惜,让任绚夕这个女生看了,也觉得有些动容。 那双哭红的眼圈哀哀的看着洛北涯,微微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终于,还是咬住了下唇,头一垂,不说一句话,只剩肩膀因为哭泣一耸一耸的。 洛北涯已经快要被她逼疯了,他大声的问道:“你倒是说话啊?如果不是因为老头子的命令,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必须要知道这个理由!” “……我说不出口……其实,你应该知道理由的……” 纪子漫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伤心了,她竟然眼睛一翻,身子向后一仰栽了过去。 “子漫!”洛北涯急忙冲过去抱起她,大步往卧室里走去。 任绚夕呆呆的看着他抱着他焦急的离去,心里五味杂陈。 该高兴?他们本就是一对青梅竹马,和好了不是很好么? 该生气?根本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她凭什么生气? 想着要回房间,云童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对她说道:“任医生……那个……子漫晕倒了,能不能请你现在过去看看……我知道你的那个针灸术很厉害的……只要先让她醒过来就行,我马上去找其他的医生……” 他及其的手抓着任绚夕的手臂有些疼。 一瞬间,她觉得洛家的这个故事根本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龙套,却有了主角的心思……摇了摇头,她对云童生说道:“我会过去的,你先去找医生吧……” “哎哎哎!我这就去!”云童生慌慌张张的跑了。 任绚夕沉思了半响,终于还是往纪子漫住的卧房走去。 敲门进了房间,洛北涯正坐在床边,抬眼看见是她冷淡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先让她醒过来,昏厥的时间太长不好。” 她说着手指捻出一个银针往床头走去,刚刚一走近,洛北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能不能不要总把我说的话当做耳边风?” “什么?”任绚夕一愣,“现在救纪小姐不是你最想要的吗?难道我这也忤逆你的意思了?” 简直不可理喻,任绚夕心里忽然很堵。 她拿着银针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该扎下去。 洛北涯身上扳开她的手指,将那根银针夺了过来附耳低声说道:“这一次,我认真的对你说……你是专属于我的医生,你的手指也好医术也好指能对我使用,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霸道的语气和呵出的气息让拂过任绚夕耳鼓上敏感的毛细血管,心里瞬间一阵酥麻。 她抬头对上他笃定的视线,低声喃喃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救她吗?” “其他的医生会救。” “难道她对你不重要么?” “重要……曾经真的很重要……” 洛北涯轻轻的叹息,低沉的对她说道:“我现在的脑子很乱,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一下就好……子漫的病我会搞定,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想办法把我的病治好就行……” “洛北涯……你知道么……也许你和纪子漫和好的话,你的病就会痊愈也说不定……”任绚夕忽然发现这个现实,如果说,洛北涯心底的伤痛是纪子漫留下的,那么她就是她最好的解药。 “也许吧……” 他松开了抓住任绚夕的手,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任绚夕茫然的点了点头。 洛北涯说他的脑子有些乱,而她何尝不是? 茫然的走出房间,她抬起手腕,看着刚刚曾经被洛北涯那只手腕,还有那句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她对他来说不是女人,她知道,虽然气结被一个男人不当做女人,而她的性别这么明显,但是她知道他没有说谎。有过敏症的他,可能真的不把她当做女人来看待,才可以和她演出那些结婚亲密的戏码…… 如果单纯是这样,她不会混乱。可是他为什要说她只能给他自己治病?难道只是霸道的性格使然?难道这份霸道竟然连自己在意的女人都不可以共用? 而他,又在混乱什么? 一路回到了卧室,她呆呆的看着窗外,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师妹,我是三师哥。”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啊?我联系不上师父,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师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听了不要着急啊……小辰……小辰的生命特征忽然不太稳定,心跳和血压都有异常,似乎有些危险……” “什么?!” 任绚夕手一颤,电话呯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空荡的走廊像是一声巨响。 小辰……小辰……你绝对不能有事!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任绚夕立刻大步冲回了纪子漫的房间,在幽暗的房间里,洛北涯木然的坐着,看见任绚夕冲了进来,他眉头一皱。 “怎么你又……“ “洛北涯!”任绚夕大声打断他的质疑,“我要回希腊!你马上送我离开这里!” “什么?”洛北涯一听到离开这两个字,脸色一沉,“怎么,你是再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么?” “我弟弟现在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我拜托你,现在送我回去,你的病一时半会也无法治愈等我回去……”她焦急的解释着,看在洛北涯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站起来抬手径直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住嘴。 “我不想听理由,如果你要离开我可以告诉你,绝对不行。” “凭什么?洛北涯你不是太无理取闹了?”任绚夕已经要急疯了,没有人比小辰来的重要,即便那个人是上帝,更不要说洛北涯。 “没有原因,你不准走!”洛北涯冷冷一哼,指着门口说道:“马上给我会房间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就让我走,好么?”任绚夕几乎要哀求他。 忽然,她眉头一动,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洛北涯,你不要这样生气……有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慢慢的说……”她说着,手指缓缓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洛北涯原本清澈的眼眸看到那个无形的圆圈之后,竟然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任绚夕继续说道:“放松,现在你慢慢的闭上眼睛,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会忘记眼前的一切……你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送我离开中国……” 她说着,手指忽然往洛北涯的脑门上一点,仿佛有魔法一般,洛北涯的眼睛紧紧的闭上,身子绷得紧紧的。 “等一下我说……一……” “少爷!!!!” 任绚夕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间的门呼的北打开,云童生的破嗓声直接传进了洛北涯的耳朵。 “少爷!我把医生找来了,子漫没事把!” 任绚夕心里猛的一紧,被打断催眠的洛北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怒视着任绚夕,恶狠狠的要紧牙床,半天才吐出一句:“马上给子漫看病!” 云童生拉着医生走到纪子漫的床前。 眼看已经要成功催眠却被打断,任绚夕懊恼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逃出洛家咯。可是她身无分文又没有亲戚到底要怎么才能有钱买机票离开? 还是干脆催眠飞行员? 心里想着,她竟然走出房间。 洛北涯斜眸看着她走了出去,黑着脸跟了出去。他跟在任绚夕的身后,她竟然头也不回,仿佛没有发现似得。 该死……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其他的事情比自己在这个女人心里重要? 这种认知形成后让洛北涯无法忍受,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手臂一横。 “喂!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竟然想催眠我,是不是想让我稀里糊涂的把你送回去?” 知道还问……任绚夕抬眼白了他一眼,低头绕开他的长手臂继续往前走。洛北涯手臂一伸,直接抓住她的后衣领,一把拎到自己的面前。 “任绚夕,你实在藐视我的权威么?”他低头俯视着质问,距离她的脸只有十公分的剧烈,甚至她都能闻到他用过的洗发水的清爽味道。 恶魔……都生着迷惑众生的相貌,可是做着荼毒众生的事情。 “给你弟弟看病么?难道没有其他的医生了么?”洛北涯继续质问道。 “难道我走了,你不能找其他的医生吗?”任绚夕反问。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要求,怎么到了洛北涯这里就变得这么困难? “洛北涯,你到底为什么不放我走?!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会认为你……”她忽然咬住下唇,不再说下去。 洛北涯歪了歪头,道:“继续说……” “这是你让我说的……洛北涯,你这种奇怪的行为,根本就是喜欢上我你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恋医癖!” “什么?哈哈哈……”洛北涯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他无语的看着天花板一直笑得自己都要抽筋了,才开口道:“任绚夕,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喜欢你么?如果你求我喜欢你,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你这个混球!” 第三十三幕 来尝尝我曾经的痛苦! 世界上不会有比洛北涯更加可恶的存在了! 她皱着眉头,用世界上最恶意的目光诅咒着他永远不能人道! 不过,好像他现在也不能吧,被女人碰一下就狂躁的男人……而她就是来治疗他的狂躁症的。 “我是该说你素质太好么?骂人只有这一个词,而这一个词,还是和我们洛老爷子学的。”洛北涯深谙的眼底此刻盛满了讥讽的笑意。 放下手臂,他上前一步逼到任绚夕的近前,距离近到能嗅到她发丝间清爽的味道。 不同于其他过于盛装打扮的女人,她永远是清淡的甚至那张脸上没有一点点的化妆痕迹,总是会让他忘记,她是个女人。 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放松了戒备。 女人对他来说,是最可怕的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戳了戳她的脸颊,低喃道:“你这副尊容,我实在无法享受……喜欢你,不如喜欢如花。” 如花,那是谁? 不,现在她没有闲心理会这个问题,她要离开急切的要离开,一刻也不能等。 “到底让不让我回希腊?洛先生,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你……” “如果我就不让你走,你能怎样?杀了我,还是废了我?你都不能。那样你更走不成了。” 任绚夕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愤怒的仰头逼视着他一脸的戏谑:“我警告你,这不是在开玩笑!” “你认为我那么闲么?”洛北涯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在了墙上,那凶猛的力道让她重重的撞出一声闷响,忍不住低声叫道:“好疼……” “如果疼,你就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能去!” 洛北涯大声一喝,额头上的青筋猛爆而出,眼底所有的光华尽数散去,只剩下嗜血一般凶残的暴戾。 任绚夕忽然觉得心里一窒,呼吸差点停掉。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这般可怕过……或许说,她根本从来也没有怕过他,不管他的凶残也好冷漠也好,她都觉得那不过是一种病症,因为他都没有真正的因为她而动怒过。 这一次,不是因为过敏症,也不是她靠近了她,只是因为她要走,他却大动干戈。 他,真的很可疑…… 忽然,他松开了她,退后了两步审视着她有些紧张的脸,“我记得你师父似乎还在我的手里。” “你想做什么?”任绚夕警觉的瞪大了眼睛,“你难道还想用师父来威胁不让我走?” “呵呵……你的师父医术一定比你高明吧?我把送他回希腊,你现在就祈求他最好能保住你弟弟的性命……如果你弟弟真的死了,也和我无关,那是他短命。”洛北涯淡淡的说道,走开又停住了脚步,侧脸说道:“哪里也不要去,一步也不准离开洛家。” 撂下一句,他傲然的迈回纪子漫的房间。 他……刚刚说让师父回去? 宁可让师父回去也不肯放她走,为什么?纵然她是心理医生也无法解读,不,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不是喜欢不是占有,就是不让你走。 靠,她只能理解为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当晚,师父打来了电话,告诉任绚夕他已经回到希腊了,而他刚回去,小辰的状况就安稳了下来,各项指标也恢复到之前的正常状态。 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越发想要结束掉这里的一起回到希腊照顾小辰。 傍晚任绚夕经过纪子漫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洛北涯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大概是说之前洛北涯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她不是喜欢好奇的人,但是如果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故事,也许对治疗洛北涯的病症会有帮助。 也早一天能回到小辰身边。 默默的在门口驻足,里面传来纪子漫委屈的哭声,嘤嘤如百般委屈。 洛北涯一直没有说话,可能重要的问题她已经错过。 抬脚刚要走,忽然听到纪子漫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涯,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是不是让我也承受一次和你一样的痛苦你才会重新接纳我?” 洛北涯那一如既往冷冰的声音:“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你能承受么?” “我能!”她迫切的回答:“只要你愿意让我会你身边,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恐怕……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么的让人心疼……好,那我们就尽管试试。” 话音刚落,门离开北拉开了,让来不及躲开的任绚夕一怔。 尴尬的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洛北涯,和房间中一脸泪水的纪子漫。 “呃……路过而已。” 她耸了下肩膀迈步要走,手臂上忽然一疼。 洛北涯冰冷的手掌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死死的压在他的肩膀上。 只听他有些冷酷的说道:“现在开始,你给我慢慢的承受我所经历的一切……” 房间中的纪子漫错愕的看着洛北涯……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好,那就让她来体会一次,那一年他的心到底有多么痛楚! 这样他们之间,也就平等了! 任绚夕不知道了洛北涯忽然的受了什么刺激,她还没来的及挣扎,他已经松开了手,转而拉起她的手臂大步的离开纪子漫的房间。 跟不上他匆忙的步伐,她被他拖得有些踉跄,手腕也被扯得生疼,从他冰冷的手指上,似乎都隐隐传来一种怒气。 让她忍不住猜测,他们两个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的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任绚夕摸不着头脑。洛北涯除了白天在洛氏上班不在家里的时候,她看不见纪子漫,当一到晚上他回来,他就会一直拉着自己才纪子漫眼前转悠,仿佛特意给她做戏一般。 那个关键,似乎是纪子漫隐瞒的真相。 而纪子漫那幽怨的眼神,想鬼魅一般望着自己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她却一直忍着没有问,毕竟她觉得关于他们的事情,不是自己应该好奇的,如果这个事情可以化解了洛北涯心中对女人的憎恶到也省了她去治疗。 终于有一天,她觉得忍无可忍了。 因为洛北涯竟然把她拖进了他的卧室。 这是,她第一次进洛北涯的卧室。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单人的木质床地面是灰色的毛质地毯,墙壁也是水泥灰色调十分阴郁,没有窗户甚至没有电视和衣柜,仿佛是监狱里的某个囚室,空荡而诡异。 看的出,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性格也十分的阴沉。 “今天又是什么?你和纪子漫直接的事情能不能不拉我进来?”任绚夕无奈的抗议着。 他绑架自己来中国真是要看病么? 鬼才信。 除了被强吻,逼婚,演戏,她根本没做一件跟医生有关的事情。 难道当她这个堂堂的天才医生当家里的壁橱,纯属摆设? 洛北涯反手关上了门,走到她的面前粗暴的一推,她直接站立不吻跌向那张阴冷的**,随即,身体上一重。 “呃……好重……”嗓子里闷哼了一声,她差点被压死。 随即他冰冷的手爬上了她的脸颊,像一条冰冷的蟒蛇缠住了她的脖颈,耳畔一热,是他唯一有温度的呼吸。 阴冷的灯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 “嘘……”他抬起一根手指压住她微启红唇上轻轻一点,又用那手指划过柔嫩的脸颊,一直滑到她纤细的脖颈上,停住。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不过带了一点点的挑逗,任绚夕竟然觉得身体深处瞬间穿过一束电流,肌肉骤然一紧。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而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手指停留在她的脖子上,嘴唇微微的勾出一个轻佻的笑意。 “你一直问我,把你当做女人还是医生……这样很不公平……”他邪魅的笑容和充满诱惑的低沉嗓音一瞬间让她以为是另外一个人格再一次出现了。 “你是谁?”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 “我的话没有说完,不喜欢被打断……”深谙的眼眸之中,一闪一闪的光芒带着不明的情愫,仿佛真的像是和她调情一般。“任绚夕……现在换我问你,在你眼中,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病人?” 这个时候,把她压倒在**然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竟然只是为了知道这个? 任绚夕哑然失笑。 本以为今天又是他想要刺激纪子漫的某种戏码,可是……这种风格,用这种办法来问她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不是洛北涯的风格,他更喜欢强制不是么? “你是男人也好病人也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冲突。你问这个问题反而很奇怪,难道你很在意我是怎么定位你的么?” “呵呵……”洛北涯低低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把我当成男人,恐怕下面这场戏你会演不下去……” 他说着大手一伸竟然抓住了她胸前的小巧隆起,肆意的揉起来。 他要做什么? 任绚夕的心猛的一颤, 正常状态下的洛北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非礼的动作,甚至那双眼睛也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露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兽意! “叫……给我大声的叫!”他低声在她耳边吼道。 第三十四幕 叫得好听点行吗 “洛北涯你这个混蛋!”任绚夕大声尖叫道,抬腿一下子把身上的男人踢了下去,站起来躲到墙边抱住自己的前胸。 这个人渣! 口口声声说不把自己当女人,那刚刚又是做什么? 难道那个猥琐浪荡的人格又出现了,可是那个人格是不会叫自己任绚夕的,只会恶心巴拉的小夕小夕的…… 洛北涯从地上站直了身子,揉了揉摔痛的手臂。有些抱怨的说道: “女人,你能不能叫的好听点?” “你到底是哪一个?” “你觉得我应该是哪一个?是正常的无情冷酷的洛总裁,还是留恋女色的浪荡公子?你认为的我是哪一个?或者说你认为的我就应该是我么?” 这是第二次,他这样说。 你认为是我是我么? 他也曾经说过,在他的世界中人都是有两种面孔的,是不是说在洛北涯的内心深处也是有这样浪荡的一面。 任绚夕,现在不是给他心里分析的时候,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变绿了,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危险。 洛北涯吃吃一笑,看眼前这个一向淡定的女人恐惧的看着自己,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一点享受? 这心态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无所谓,他就是要让她害怕。纵横商场他体会到最强悍的手段就是让人恐惧。 对他狠毒手段的恐惧,对他冷漠的恐惧。 甚至只要看到他这个人就会吓得双腿发颤。 只有恐惧,才会臣服。 他就是要这个女人臣服,唯有臣服才能让她一刻也不离开自己,服从自己。 洛北涯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在任绚夕惊愕的叫声中瞬间冲了过去,抓起她意图反抗的手臂一下子按在了墙上。 *\裸的胸膛贴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瞬间传遍了神经的每一个末梢。 洛北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 好奇怪……这个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过去他还喜欢女人的时候,倒是经常会出现,自从换上过敏症之后他对女人越发没有兴趣,自然没有这个激越的感觉……当然,对男人更加无感。 任绚夕反抗了几次无果,索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洛北涯贴在,虽然那露出的胸膛让她的身体开始有些发烫。 耳畔,又是他吹拂来让人心痒的气息。 “任绚夕,这种时刻是不是该发出一些属于女人的声音?” 当她是男人在说话。 任绚夕白了他一眼,也瞬间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她不会。 咬住樱红的下唇,她低声说道:“我不会……” “子漫就在门外,如果这一次她受到刺激我就会知道她来洛宅的真正目的……”洛北涯用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我明白……”如果不是被他吓到,她一开始就明白了,也不会把他踢下去。 只是,她从未经历过人事,当然不明白那种事情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 “张开嘴巴叫……很容易的……”洛北涯试图诱导。 “啊……啊……”任绚夕干干的叫了两声,虽然某些电影里有这样的情节不过又没有可以学过。 “像乌鸦。”洛北涯冷冷的吐槽道。 任绚夕脸一红,虽然这不是某项技能。但是幻想将来某一和心爱的男人神情款款的躺在双人的床铺上,一切准备就绪,男人的手刚刚触碰到自己,而自己发出了乌鸦一般的……叫声…… 梦幻破碎! 尴尬半响,她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演戏?” “难道你不想治好我提前回希腊么?”洛北涯一语戳破她的想法。 他总是有办法揪住自己的弱点。 “啊……啊……啊……”任绚夕索性大叫了起来,看我多积极的配合你. 洛北涯对那刺耳的叫声忍无可忍,耳机里的保全已经通知她纪子漫已经上楼,如果她在这样胡搞真的会功亏一篑。 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湿热柔软的嘴唇压在他的手心,轻轻的蠕动,让他的心莫名的痒了起来。 他慌忙的将手收回,停在半空竟然不知放在那里好。 “所以我说,你要把我当做男人……而我现在把你当做她……” 洛北涯的声音一哑,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寻上了她的唇他迅猛的吸入了双唇之中。 她无措的双手推着抗拒着他的胸膛,触及那冰冷结实的肌肤,心里一慌。 很奇怪的感觉。 和第一次见面北强吻不同……和第二次在办公室演戏的强吻也不一样…… 他的唇此刻似乎有着不明的火焰,烧灼着她的嘴唇她的喉咙甚至是她的心脏。 全身似乎要被那一双嘴唇点燃了一般。 “唔……”不自觉的,一声呻吟从唇瓣中飘出。 心里一慌,她的手慌张的想要推开他,他张大手掌将她不安的手指紧紧缠绕在手掌直接,紧扣着,深恋一般。 这,还是一在演戏么? 如果是演戏,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洛北涯,是狂少是……一个俊颜倾城的美男? 实在有些过头了。 任绚夕努力想让自己理智一点,当眼前的男人显然不让她这么做。 如同知道了她的腹诽,他索性撬开了她的贝齿,油滑的舌头缠粘的撩动着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勾腻,丝毫也不让她逃脱。 “够了……我会叫的……我会……”她挣扎着躲开他的狼吻,喘息着说道。 洛北涯紧紧的盯着他,呼吸也起伏不定。 “好,那你叫来听听……” 任绚夕认命的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象着自己曾经看过的某个电影,略略张开樱唇,叫道:“不要…………求你了……这里不要嘛…………” 洛北涯眼底的火焰开始燃烧。 “继续。” “人家不行的……求你……不要……” “继续。” “坏蛋……你说过喜欢我……你喜欢我那里啊……为什么喜欢我呢……”这是那个电影的台词,任绚夕靠着记忆都说出来了。 “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洛北涯竟然接着她的话说道,“我狂少喜欢女人,一向都不需要愿意,要你,这就是理由。” 任绚夕缓缓的张开眼睛。 这……也是他配合自己在演戏么……看着门被缓缓的推开,她知道,洛北涯一直在等的人来了。 她竟然无法继续说那些露骨的话,呆呆的看着洛北涯,聪明如她竟然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洛北涯从她的眼神看出,纪子漫已经来了。 如果戏演到这里在出状况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他的手缓缓的勾住了任绚夕瘦到盈盈可握的腰肢上,用力的一掐。 “啊……”任绚夕吃痛一叫,声音听在纪子漫的耳朵里配合那爱未的画面说不出的刺耳。 这就是洛北涯说的那种心痛吗? 纪子漫直愣愣的杵在门口,看着那两个纠缠在一处的人一动也不能动。 只听洛北涯说道:“我狂少的女人怎么能不是个雏儿呢……我要你的理由就是这个……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不喜欢纪子漫,只喜欢你一个么……那个女人早就不干净了……” 如同晴天一声霹雳,纪子漫只觉得轰的一声,脑海里一片空白。 眼前的任绚夕和洛北涯瞬间消失不间,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也都一并不见了,只有那两句如同雷鸣般穿心刺废的话…… 你还不相信我不喜欢纪子漫么…… 那女人早就不干净了…… 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她差一点坐在地上。 是这样……原来是只是这样。 前天,她鼓足勇气告诉洛北涯,当年她会离开他独自一个人去以色列受训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了……因为,她被玷污了。 那一夜,她被老爷斥责,说她不配和北涯在一起,又说她不过是看门狗的女儿想要高攀,平时高傲的她即使是面对父亲主人的斥责也无法解释。 她和洛北涯是真心相爱的…… 心里憋闷,偏偏洛北涯竟然被安排去相亲。 虽然知道他只是去应付,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 她自己跑到洛家的天台上去和闷酒……酒,喝了好多……她记不得多少瓶烈酒北灌下了肚子……后来,云童生来了,似乎劝她不要糟蹋自己。 “我就是要让洛北涯心疼!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委屈的掉了泪,云童生怜惜的帮她擦去了眼泪。 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世界上似乎只有云童生对她是最好的,听她的话,从来都不反抗她……之后,她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光溜溜的躺在云童生的身边,而云童生也同样的光\裸。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惊愕的叫道,并且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洛北涯的**,和别的男人。 她慌张的想要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洛北涯站在门口,脸色挂着那种她这辈子都没曾见过的冰冷表情,仿佛看着一对恶心的狗那女一般厌恶。 “你们两个偷腥竟然偷到我的房间里来了!给我滚!” 第三十五幕 重要的一天 羞愧,心慌,愤怒…… 那一刻的百感交集,让此刻的纪子漫想起来仍旧浑身颤抖。 她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记得那一天洛北涯的视线如同地狱的修罗,陌生而残酷。 所以,最后她走了,带着她最后的骄傲一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洛家。 一走,就是五年。 曾经以为,五年的时光可以冲淡一切,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恋,倘若,洛北涯还爱着自己,重新回归的自己一定会放下所谓的尊严,去祈求他的原谅…… 可惜,一切都变得荒谬而可笑了…… 纪子漫缓缓的张开眼睛,裂开嘴巴露出白牙扭曲的笑了起来。 我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刻,你给我的屈辱! 只听“咣当!“一声,纪子漫摔门而去。 秋夜月光如霜,将万物镀上一层明亮荧光。 此时应该无人的天台之上却扭打着两个人,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吼道:“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是在洛宅!难道你以为洛北涯不知道你的想干什么吗?” 急切的沉痛的警告,显然他很为另外一个人担忧。 “我要怎样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这个卑鄙的男人插手,走开!” 另一个声音,是有些冷然的女声。 两个人就在无人的天台你跑我抓,你躲我追……不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寂静的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第二天清晨,洛北涯早早的起来准备去洛氏,今天,是洛氏新药的发布会,一种新型的抗病毒药剂。 如果发售成功,绝对能够重新让洛氏的股价再一次崛起。 踱步走到正门保全开了车门,他一怔。 闯入眼帘的,是一脸淡然笑意的任绚夕,此刻正端坐在他的车里。 “早,洛大少。” 她客气的抬手轻轻挥挥。 不过一夜没见,竟然又觉得这女人清瘦了许多。胸口一阵发痒,会不会是昨晚和她靠得太近,有过敏反应? 女人这种生物,果然还是远离为妙。 他皱眉坐进驾驶室。 “安全带。”简短的说完,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车子一路呼啸直市中心的洛氏医药大厦。 洛北涯一路上板着脸一言不发,显然是不会开口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坐他的车。眼看已经快要到公司,她举得有些事情还是提前打个招呼毕竟礼貌。 “从今天起,我希望和你一起上班。” “嗯,你想要什么职位?”洛北涯看也没看她,仿佛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也是,她帮了他这么多又是治病又是演老婆的,没要演出服要一个职位还是情理之中的。 “董事特助。” “吱————!”一个紧急刹车,差点把她从车窗里甩出去。洛北涯冷眼斜睨着她,半响才讥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么?” “这是必须的。我……” “滚下去……” 想要解释的话,被他一句滚下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差点把肺子憋爆。任绚夕嘴巴微张了三秒,扭头开门下车甩上车门,干脆利落用时不超过一秒。 车子呼啸一声冲了出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混蛋…… 既然问了为什么不把话听完?以为她稀罕那个鬼特助? 如果不是为了接近天才计划的幕后黑手以为她稀罕给他端水倒茶? 不,当然她会对他解释说,她制定了一套贴身治疗的方案,特助的身份会更加有利于她治疗。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之前还怕她跑掉,现在竟然扔在半路。 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无奈的撇了撇嘴,刚要用自己无敌的双腿走到洛氏,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滴滴——” 回头看见摇下的车窗里露出一张苍老精明的面孔,是洛刑天。 呵呵……还真是巧得遇到了死耗子。 洛刑天露出一个看似和蔼的笑容沙哑说道:“小丫头,要不要陪老人家喝个茶?” 默默的沉吟片刻,她点了点头。 坐上洛刑天的车,来到洛氏附近的一个高档茶楼,沁人心脾的茶香从一进门就萦绕得身体,让人心情顿时清透起来。 两个人对面而坐,等待一身旗袍的姑娘展示茶艺结束,洛刑天幽幽的开了口:“我们也算是有缘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能遇到,人与人之间,要好好的珍惜缘分,不要彼此伤害,我说的对么,小丫头?” 他满目都是慈祥,笑得如同和蔼的亲人。 “缘分,也分很多种,好的缘分当然要珍惜……不过,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缘分叫做孽缘。”她呷了一口茶,称赞道:“好茶。” “还算识货……要知道这茶叶本来只是树上普通的叶子,说起来味道只能叫苦涩,和你说的孽缘殊途同归,都不让人喜欢。” “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 话里话外,不就是说他并不欣赏这个孙媳妇么。反正她也不过是个冒牌货,也无需费尽心机让他喜欢。 “年轻人莫要焦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苦树叶子经过炒制最后却变成了入口醇香的好茶,可见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要有心,孽缘也可以化成好的缘分,像这茶一样。” 洛刑天说着举起了茶壶竟然给她斟了一杯茶。 原本以为今天遇到他,肯定免不了一番针锋相对,要么摔钱让她滚蛋,要么大耳光指责她高攀。 玩和蔼可亲又是什么目的? 洛刑天见她一脸的迷惑,继续说道:“小涯终究是我的孙子,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做这些无非是想让洛氏跟上一层楼,可惜小涯并不认同……罢了,搞得我们现在像敌人一样,何必呢……既然他不稀罕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我又能怎么办呢?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已经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让他早点回家来吧……” 洛刑天说完叹了口气,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座位。 “等一下,洛老先生。” 任绚夕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小涯一起去洛宅拜访您吗?” 洛刑天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你可以努力讨我的欢心啊……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着,一反过去阴辣的嘴脸,反而让任绚夕更加毛骨悚然。 洛北涯怎么叫他来着……老狐狸! 不过,是狐狸又怎样,任绚夕深沉的笑了笑,对着他的背影已经做出了决定。 还想要怎么样接近他,他竟然自己主动来求和,不管他什么目的,她都奉陪到底。 这是她第二次来洛氏大厦。 虽然洛氏的股价依旧跌停板,但是洛氏内部的员工却都依旧工作的井井有条,完全没有要破产的迹象。 她刚刚准备去电梯,门口的接待叫住了她:“请问是任绚夕任小姐吗?您是要去找洛董事长吗?” 点点头,她看着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洛董事长说,今天他的业务繁忙没有时间亲自安排您的工作,至于您想要的职位,今天刚好有一个接待请假,董事长说让您代替她工作一天。” “接待?我?” 洛北涯搞什么? “是的,您的工装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女生礼貌的请她去一旁的更衣室,甚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而此时洛北涯真的那么忙么? 确实。 在十楼来自全国数十家的医院药厂代\理商全部聚集一堂,等待洛氏医药新的药品神话。在过去的十年,每一次洛氏都能在关键的时候推出一种新药,每一次推出的新药都会席卷整个医疗制药界,让洛氏的股价一在飙升。 此时,新药发布会现场人满为患,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安静的聆听着洛北涯在台上讲话。 “今天……我要在这里隆重的推出一款……” ………… “今天,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任绚夕穿着有些短的灰色套装别扭的站在前台,不时的伸手往下拉裙子,她的个子比较高,而显然制服是给平常身高的女生准备的。 “任小姐不知道?今天可是洛氏最重要的日子。” 进进出出的人,要么趾高气昂要么八面玲珑看起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看起来的确是有一场重要的聚会。 忽然,她的眼角一痛。 这老狐狸竟然来了? 洛北涯在一种下属的簇拥下阔步走进大厅,眼角看到前台的任绚夕也是一愣,随即扯开嘴角一笑,大步走远了。 一旁的接待女生惊奇的叫道:“老董事长认识你吗?天啊,你是不是洛家的亲属啊?” 小姐,难道你不看新闻的么? 还是她长大太平庸了? 若是注意,难道没有发现她其实就是前些日子和洛大少爷闪婚的女人吗? 不过,不记得也好,省的是非和解释。 眼看着来宾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一个傲然的美丽身姿摇曳这走进了大厅,这个女人一生红色的抹胸短裙,紧紧的包裹着姣好的身材让人无限遐思,肩头慵懒的披着一件黑色貂绒披肩,华丽而低调看起来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某个高贵人家的名媛。 啊哦……不错的小妞。 任绚夕忽然觉得做前台听挺有乐趣的,可是当她看见女人的面容是,心中一凛。 怎么是她? 第三十六幕 老娘不是病猫 任绚夕实在没有预料到,会在洛氏医药遇到她,洛胜男。 这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头火热的海藻般的头发,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仿佛一个人间的妖物迷惑人心。 即使身为女人,她也对她十分欣赏。 这样一个女人,有着傲然的家室背、景和绝色的容貌,为什么洛北涯会拒绝。 暴殄天物。 洛胜男无意的扭头寻找电梯,竟然也发现了任绚夕的存在,她略略一愣,扯起红唇娇笑起来。 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她大步走向前台。 “我有没有看错,这位……是洛总裁的太太么?” 她骄傲的仰着下颌,眼神中的轻蔑仿佛都是与生俱来的,丝毫不是伪装。 这个女人,生来就喜欢嘲笑别人吧? 任绚夕礼貌的笑了笑,“洛小姐,欢迎光临洛氏。这里没有你说的洛太太只有前台接待。” “和我装傻……好。”她柳眉一挑,道:“既然你想当前台,正好我要去找洛北涯,你给我带路。” “洛小姐,洛氏电梯里有指示图,如果有智商的人都会自己看。” 任绚夕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女生接待已经快要冒出冷汗来了。 她分不清这个任绚夕到底是不是老板的老婆……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她认得……洛胜男几乎和老董事长一样,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老董事长,还不等着卷铺盖卷回家? 她急忙拉了任绚夕的衣角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 “洛……洛小姐,如果您想找董事长,我带您去,她是新来的,不认得路。” 洛胜男一瞪凤目,“用你插嘴么?新来的既然能插足别人的婚姻,怎么不能给我带路?” 话中的讽刺,昭然若揭。 看起来她不走,洛胜男会在大堂里闹得天翻地覆。 微微一笑,她走到她面前,“既然洛小姐不怕我耽误了正事,就跟着我走,我来洛氏不一定有你来得次数多。” 所有人都看得出,洛胜男是在故意找茬。 而任绚夕却十分识大体的委曲求全,若这真的是新来的董事夫人,未来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在场的两个职员心里默默的点了个赞。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直达电梯。 封闭的金属空间里,似乎更加能逼出一个人的本性。 电梯门刚一关,洛胜男立刻伸手一把将她搡到电梯的角落,速度快的不给任绚夕任何反应的机会。 “为什么你还没死?任绚夕,你知道你这一次回来,错的有多么离谱吗?” 愤怒的叫喊,已经不足以发泄她心中的委屈,她抬起手来,扬手一个耳光。 啪! 干脆而响亮! “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洛氏,你是不是打算让洛氏彻底毁在你的手里?” 啪! 又一个耳光。 嘴巴里有点咸……看起来是出血了。 任绚夕抱着自己的脸,不让她再一次攻击自己。 凌厉的洛胜男,在没有洛北涯的压制面前,像是一只凶残的母狮子,很有可能撕碎她。 “你这副尊容到底是怎么勾引到洛北涯的?你让我的丈夫变得低俗,恶心!” 她连珠炮似的攻击,不给任绚夕一丁点插嘴的机会,手里价值不菲的皮包一而在的砸在她的头上。 终于,她发泄累了,而电梯也到达了十楼。 叮,电梯门开,洛胜男大步迈出了电梯,对身后的任绚夕命令道:“你给我出来!” 任绚夕缓缓放下手臂,双臂疼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点疼可能不算什么,只不过太委屈。 若洛北涯真的和自己结婚……不,若是他爱的是自己这点打挨得倒也值得。可笑的是,这几个女人为了他明争暗斗,到头来,其实没一个是他喜欢的。 多想告诉眼前这个女人,洛北涯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的。 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会不会变得扭曲? 想到这里,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出电梯。 十楼,大型发布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看见门口放着花篮,任绚夕指了指,“洛小姐,那边就是入口,洛董事长此刻应该在里面开发布会,如果你是来参加会议的请进,如果是等他麻烦后面的会议室等待。” 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被欺负过的模样。 洛胜男忽然对这个女人有点刮目相看,至少她比那个就知道委委屈屈掉眼泪实际上彪悍得像母夜叉的纪子漫强。 “你陪我进去。” “什么?”任绚夕没想到她竟然她竟然还不放过自己,看起来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世界病猫代言人,“我说,洛小姐。我本人很欣赏你的,即使你刚刚对我人身攻击我也还是觉得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不过不依不饶就让人讨厌了。我看在洛北涯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不代表你刚刚做的对。想让我陪你进去?可以,马上给我赔礼道歉。” “道歉?你个疯女人。” 长这么大还没哪一个人胆敢叫她洛胜男道歉,“看起来你还是没被教育明白,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继续。” 她嚣张的笑着,一点也没有把任绚夕的警告放在眼里。 可惜,任绚夕是吃素的么? 显然是否定的。 洛北涯比她凶狠一万倍,也不能将她怎样,因为她根本不害怕任何人的恐吓。 欺辱在死亡面前,根本太不值得一提…… 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她低声问道:“洛小姐,你死过么?”| “该死的是你。”骄横的美目瞪着她,满是厌恶。 “拭目以待。” 任绚夕微微笑了笑,双眼发出一种涣散的眸光,洛胜男的视线一碰到那眸光竟然无法自已的被吸引,竟然忘记自己想要说的话,她呆呆的看着任绚夕。、 而此时,任绚夕已经抬了起来,银针的锋芒在灯光下冰冷的闪过。 “洛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老董事长等很久了——” 门口忽然跑出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打断了任绚夕的无意识催眠。 洛胜男猛地清醒过来,有些惊愕瞪看着任绚夕。 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任绚夕缓缓的放下手臂,浅浅一笑:“洛小姐,大家都在等着你,快入场吧……” 她说完扭头要走,只听那西装男叫道:“是任小姐吧……老董事长说请您一起过去。” 就这样,她还是跟着洛胜男进入了会场。 会议大厅足足能容纳上千人,背后仿佛大学讲堂一般的阶梯式座位上坐满了来宾,而在这万众瞩目的讲台上,只有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新品。 洛北涯此时一身黑蓝色的正式西装,黑银色的领带完美的缠绕长颈上,优雅却不失时尚。那飞扬的眉毛和天下无双的双瞳此时专注而生动,让人看了会忘记此刻他是在做新品讲述。 还以为是一场华丽的演出。 不可否认,在讲台上的洛北涯比平时更加耀眼。 这个地方这个舞台仿佛就是他的领地,他骄傲的如同一头君王在山崖之上号召他所有的领军。 我们的王国,必胜! 好吧,配词狗血了,任绚夕自嘲的笑了笑,联想力多不适合她这种清淡的性格,跟着洛胜男走到前排,有人安排了座位,两个人挨着洛刑天坐了下来。 洛刑天看到洛胜男,难得露出了一抹喜悦的微笑,当视线触及任绚夕的时候,他收起了露出的牙齿,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一扬。 已经足够给她面子了。 任绚夕也点了点头。 发布会很快结束了,所有人都对这种新上市的的产品抱有极大的兴趣,几乎所有的医院和厂家都发出了订单,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会议结束。 任绚夕站起来准备离开,洛北涯哑声喊住了她:“任小姐,你等一等。” 洛北涯将手里的演讲稿递给助理,这才看见台下坐着的是洛刑天洛胜男,以及早上被他丢下的任绚夕。 “稀客,前任董事长。” 洛北涯走向台来,第一句已然冰冷入骨,双眸闪现一股仇恨的火焰。 敌对,已经是他和洛刑天之间的常态,可能他已经不会用其他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将他玩弄了十几年的老人。 虽然一切只是推测。 洛刑天哈哈哈一笑,倒也不介怀,抬手拍了拍洛北涯的肩膀,道:“果然是我的孙子,发火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认为你来,是说这些废话的。” 冷冷的打脸,毫不讲祖孙的情面。 “那我们就说正题,这一次我和小男,正式的来邀请你和你的妻子去参加我们洛家的家族宴会,呵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亲孙子么?你敢来,我敢就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来,还是不来,这一军已经将死。 他认定洛北涯肯定会来。 “至于任小姐,我想,你也肯定希望得到家族长辈认同你这个孙媳妇吧?” 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如果她真的是洛北涯的妻子的话。 转头看了看洛北涯,看不出他究竟是喜还是怒,双眸一直跳跃着一股不明的火焰,似乎要将眼前的所有都烧光一般。 “北涯……爷爷在问你话呢。” 第三十七幕 家庭宴会? “北涯……爷爷在问你话呢。” 洛北涯没有想到,任绚夕竟然会主动叫洛刑天爷爷,眸子转向那张清雅的脸,眼底滑过一丝怀疑。 他迈开长腿两步走到任绚夕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昂首,对洛刑天说道:“听起来没有拒绝的理由。” 任绚夕身子一僵,心里爬过细密的慌乱。 她装作顺从的靠在洛北涯的身上,浅笑说道:“那爷爷,我们到时候见。” 熟络的口气,仿佛之前的恩怨都不曾发生过。 洛北涯没在多说一句,抱着她转身往外走去。 留下一脸笑得阴冷的洛刑天和嫉恨得要死的洛胜男。 洛北涯揽住任绚夕一路大步往电梯走去,一直到进了电梯关上门,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抱着她的肩膀。 与其说抱……不如说,掐。 细长的手指仿佛带着愤怒,用力的捏住她的肩膀,像是要捏碎一般。 皱了眉,她挣扎了一下。 “够了,到这里没人能看到我们了,你也不用配合我演戏了。” 他胸膛里的味道,很奇妙,闻起来淡淡的,不是香味却让人有些醺然。 似乎会让人上瘾的味道…… “从你刚刚叫那一声爷爷开始,我们的戏恐怕永远也结束不了。”洛北涯侧脸扯起一个阴冷的笑,“我的好妻子,原来你的演技这么高超。”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疼得让任绚夕再一次挣扎。 “放开我。“ 挣扎,无法挣脱。 “我让你放手!” 她低声警告,抬眼看着他正无声的看着自己,陌生的目光甚至连之前的冷漠都不复存在,深深得全部都是距离。 她和他之间似乎在这一瞬间,筑起了一道千丈的冰墙,永世也无法靠近。 心一颤,她别过头。 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度的关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利用,就单纯的利用好了,加上那些所谓的在意,就变得可笑了。 终于,洛北涯开口说道:“你穿这套前台接待的工装倒是蛮适合的。” “这么短还适合,真不知道洛总裁眼里的适合是什么标准。” “适合的不是尺寸,而是低廉的质感。你不是求我给你一个职位么,像你这么会假笑的人,最适合不过接待的工作了,明天开始上班吧。” “洛北涯,难道你不能问我一句到底为什么要总裁特助的职位么?”任绚夕已经快要被他打败了,一个人要多么自以为是才能如此可恶。 “需要么?你的贪得无厌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如果不是那一声爷爷,我或许会考虑。” 说来说去,还是她刚刚那声称呼捅了篓子。 可是,她无法辩驳。 因为那就是她想要的,接近洛刑天从一开始就是她的目的,给洛北涯治病当洛家的媳妇为的,都是靠近那个幕后的黑手找到证据给小辰报仇。 其他的,还重要么? 冷笑一声,她推开了洛北涯,电梯门刚好打开,她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如果你希望所有人看到你的妻子只是一个卑微的前台,尽管让我去做,我无所谓!”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刚好路过两个职员,在两个人猜疑的目光中,她大步走远。 电梯门关上,关住了洛北涯一脸难以形容的漠然。 当天,洛氏开始秘密的流传,董事长洛北涯和妻子貌合神离,董事长夫人贪恋权利北洛北涯发配到前台,种种猜测各种版本。 任绚夕一直在前台工作,几天下来竟然完全适应,她本来就是一个适应力极高的人,扔在荒漠也能活下来,加上记忆力超级强,不管什么时候来的客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让所有和她一起工作的人无不赞叹,越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董事长夫人。 而晚上回洛宅,纪子漫似乎受到的刺激太过严重,竟然好几天不见踪影。 这样她也落得清闲,不用和洛北涯别扭的演出那些亲密的戏码。 一切的表面,似乎都很平静, 转眼,已经是周末,家庭宴会的日子。 晚上八点,她和洛北涯已经来到世纪酒店的正门。 坐在车里,看到萧瑟的冷风刮得树枝剧烈摇晃,而通往酒店正门的红毯上,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名媛模特争芳斗艳,明明不适宜穿礼服的季节,竟然穿着开后背的长裙,让人看到已经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家庭宴会,要不要这么拼?”任绚夕从来也没有参加过宴会之类,最多就是得奖的时候穿了一次正装,可能穿裙子的时候都屈指可数,那种一抬腿就走过的东西,是不是男人研究出来的?为了眼欲? 况且她以为家庭宴会,顶多也就是自己家的人聚一下,完全没有相当这么大的阵仗。 听到她的话,洛北涯嗤笑一声:“拼的是你,等一下你一定会上头条。” 任绚夕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米色装扮,还好,虽然不是很华丽当至少不少不露,上头条那种至少要开到大腿根,她根本没那么夸张。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洛北涯熟练的支起手臂,示意任绚夕搀着自己手臂。 “是狂少洛北涯!” 记者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所有的闪光灯对着两个人疯狂的闪成一片。 太过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任绚夕皱起眉头,只听身边的人说道:“保持面部表情,本来就丑,这样上了报纸会连累我也被嘲笑。” 还真是会……讽刺人。 任绚夕努力保持着微笑,走到一半时候,听到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那个女人就是洛总裁的夫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穿成那个样子也敢来宴会,简直让洛总裁丢脸。” 重重的打击如同无形的巨锤,一点点的将她活生生的砸进地面。 忽然发觉,原来宴会的礼仪竟然就是要穿的华丽,这样才能配得上那些所谓的尊贵。 洛北涯笑得一脸得意,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丑。 竟然都不提醒自己一下……而自己这一套衣服还是被绑架来时的衣服,只是普通的套装,甚至洗得有些泛白了。 她没有钱,也无法开口让洛北涯给自己买一套衣服。 硬着头皮,和洛北涯进入了酒店宴会大厅。 璀璨的水晶灯华丽的醉人,芬芳的花柱萦绕席间,华服美人光华耀人,上流社会常见的宴会常见的场景,一瞬间,让任绚夕身上的衣服显得无比的落魄。 感觉……硬着头皮也无法进入。 “洛北涯……你先进入吧……”她小声说道。 洛北涯还没说话,身边的一名侍者迎上来问道:“请问是洛先生和任小姐吗?” “是。” “洛先生里边请,至于任小姐,老爷有一件东西让我交给您,这边请。” “那我先失陪。”任绚夕忙不迭跟侍者离开,能让她躲一刻是一刻啊!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洛北涯冷冷的笑了笑。 女人,果然都是虚伪的。听到老家伙要送东西就感觉扑了上去。 随即,那个笑容冷了下来。 迈开腿,他踱步进入宴会场。 他本就生的如天神一般俊朗非凡加上王者一般傲视群雄的无敌气场,一入场立刻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那些名媛模特望着他暗咬银牙,心里默默的嫉恨和他结婚的女人太好命。 洛北涯缓缓的走到最前面的洛刑天的身边,停住脚步。 洛刑天一身金白唐装,看起来精神矍铄十分坚朗,完全没有一点老态。 “大家先静静,我最心爱的宝贝孙子来了!”他朗声说道,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将视线投射到洛北涯的身上。 “呵呵……”洛北涯被他的高调逗笑了,演戏,也太夸张了些。 这一笑,说不出有多么的魅惑,让那些女人们心神摇荡,甚至有的失神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侍者正好端来酒杯,洛北涯随手拿过冲着洛刑天一举杯:“爷爷,你今晚可要好好的心疼你的宝贝孙子哦!您的宝贝孙子想要什么,你可一定要如数奉献哟!“ 他说着,将酒杯放在唇边一抿。 黯然的视线,一直盯着洛刑天的眼睛。 今晚,所有一切都会揭晓! “爷爷的一切都是宝贝孙子的,这还用说么……难道我还能给外人!大家说是不是!哈哈哈……“洛刑天和周围人说道,周围的人立刻附和起来,纷纷说道:“北涯少爷,洛董事长的一切都是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嘛!” “是么?希望。” 他放下酒杯,低声问道:“那么爷爷是不是该交代一下,把您孙子的妻子领到什么地方了?” 洛刑天哈哈一笑,指了指后面说道:“在找你的妻子之前,是不是应该看看那个人是谁。” 洛北涯转过头,现场的灯光瞬息之间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投射在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浅银色晶片晚礼服的女人缓步走进那追光中,缓缓的抬起头,一脸娇艳无以复加,黑发高挽气质空灵,她缓步走向前,那追光也跟着她向前,仿佛此刻向人群中走来的,是一个刚刚从海里爬上海岸的人鱼公主。 她优雅的走到洛北涯的面前,柔美的一笑。 “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我很想念你……” 第三十八幕 往事如毒 我很想念你…… 这几个字,曾经是洛北涯梦寐以求从那个女人在嘴里说出来,而此刻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五年,整整五年,她一走,再也没有一点音讯。 留给他的记忆只有那狼狈而丑陋的一幕! 无数次,他想要掀翻这个世界把这个女人揪出来,问她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是他不够优秀还是对她的爱不够深沉? 如果都不上,那为什么她要选择背叛他!还是和他最信任的人! 那一年的仇恨,又开始在他微微眯起的眼眸之中燃烧起来。 现场的人大多不知道纪子漫的来历,只当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暗暗打听她的来历。 不可否认,纪子漫是绝顶美丽的。 平日里总是一身黑色的套装遮住了她空灵的气质,从洛北涯认识她的时候,就被那种独特空灵的气质吸引,还学着天龙八部里面,戏称她是神仙姐姐。 而他的爱也像段誉一般痴心无二。 两个人一起读的高中,所有人都羡慕极致般配的一对。甚至很多人那他们当做恩爱的楷模,你看人家洛北涯怎样怎样…… 少年爱恋中该做的一切浪漫,他都做到了极致。 所以背叛来临,他才会伤到无法抵挡! 甚至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爱还是恨她! 投射在纪子漫身上的追光忽然熄灭,大厅之中一片黑暗,人们的疑惑声中,音乐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纪子漫的画面。 在屏幕上,她端坐着拿着一只干枯的玫瑰,悲伤的对镜头说道:“洛北涯,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十个年头……而这支玫瑰,是你送我的第一支玫瑰……” 忧伤的音乐缓缓流淌,画面中开始幻灯播放洛北涯和纪子漫上学时期参加晚会的照片,毕业典礼的照片,甚至是一起演出舞台剧的照片,每一章都亲密的仿佛永世不会分开一般。 洛北涯昂着头,冷冷的看着那些画面一张一张闪过,没有一丝表情。 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女主人公,已经接到了洛刑天送她的礼物,一件浅紫色水晶串珠的拖尾晚礼服。 “这是给我的?” 侍者点点头,说道:“洛老先生已经预先知道任小姐没有准备礼服,这是他特意为您准备的,还有配饰。” 一条闪耀璀璨夺目光芒的紫色水晶项链被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 一看就价值不菲。 洛刑天的手笔……也太大了些,是该说他诚意很大,还是另有所图? 一起都是未知。 “麻烦你更衣室在哪里?”她干脆的说道,没有一点惊讶和意外,让一旁的侍者反而有些不适应……小说里一般都不是这么写的呃…… 任绚夕很快换号了晚礼服,在侍者的帮助下佩戴好了那串贵重的水晶项链,不过,连镜子也没有照一下,她随意的挽了下头发,对侍者说道:“谢谢你,我现在要赶紧赶到宴会厅,耽误太久,恐怕会失礼。” 怕……洛刑天会借故使诈。 两个人匆忙赶到宴会厅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身影,而她也看到了大屏幕上剪接得仿佛微电影一般的照片集。 忽然,照片消失不见了,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是穿着高中学生装的纪子漫和洛北涯。 两个人站在图书馆里,看着对方脸上是甜蜜的笑容。 背\景音中不知是哪一个男生嗷嗷的叫道:“洛北涯,你不是说今天要求婚的吗?赶快啊?戒指呢?玫瑰呢?” 一群男生的叫嚷:“求婚!求婚!求婚!” 嬉闹声中,还有些稚气的纪子漫低下了头,洛北涯抬起一根手指坏坏的勾起她好看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上去。 开始纪子漫有些害羞的挣扎,忽然她愣住了。 她抬起手,缓缓的从嘴巴里拿出一个闪亮的指环,惊喜的望着洛北涯。 “喜欢么?这是为你准备的独一无二的戒指,套牢你的一生一世,纪子漫,不管爷爷同意与否,我都要定你了!” 一阵欢呼声中,屏幕黑了下去。 所有现场的宾客都发出一阵赞叹之声,没想到冰冷狂傲的洛北涯竟然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灯光重新点亮,大厅瞬间一片富丽堂皇。 忽然有人惊讶的说道:“这是谁家的女儿,好特别啊……”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像门口,木然伫立在那里的任绚夕。 穿越人群,洛北涯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瞬间,有些错愕。 相对于纪子漫空灵的气质,任绚夕没有那么高冷,虽然平时她的性子也冷的很,却和纪子漫的傲冷有很大的不同。 疏离,礼貌,浅笑。 几个词几乎是她的代表。 而此时一身浅紫色仿佛就是专属于她的颜色,那灵透的水晶映衬之下,她的淡雅瞬间被托出来,展现之世人面前。 任绚夕这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她,急忙迈步往洛北涯走去。 她一动,周旁的人似乎都闻到了一种香气。 百合……玉兰……特别而又沁人心扉。 洛北涯微微眯起了眼睛,握着酒杯的手开始有些颤动。 他从来没见过盛装打扮的任绚夕,来之前还讽刺她是丑八怪,也从来不把她当做女人。 忽然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么明显的女人气质他竟然不把她当做女人。 心里猛的一悸。 待任绚夕走到自己面前,他忽然很想上去一把涌她入怀…… 该死,他在想什么! 难道忘记女人多么卑劣的东西了么? 皱了眉,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任绚夕。 任绚夕见他后退了一步,心中暗忖,这男人想什么呢? 难道在长辈面前不是应该装的更加亲密才对么? 想到这里,她急忙上前挽住洛北涯的手臂,微笑着和洛刑天说道:“爷爷,我来晚了,实在抱歉。” “哈哈哈,不晚不晚,好菜不怕晚。我的孙媳妇这样美貌来的再晚也值得一等,大家说是不是?” 洛刑天高度的赞誉,让周围的人立刻抚掌附和。 让任绚夕有些不适应,也让纪子漫默默的红了眼睛。 “北涯,今天有两位小姐来找你,到底哪一个是你的女伴啊?”忽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混黄的眼睛带着某种阴毒的笑意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一扫,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任绚夕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录像的事件。 扭头看了一眼洛北涯,他一脸的冷漠…… 与其说冷漠……不如说,僵硬。 难道说,那个视频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一直坚定的心意有所动摇? 皱了眉,她看见纪子漫也在望着洛北涯,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周围开始传来一些非议的声音。 “这女人似乎是洛北涯的现任老婆吧……” “听说现任的老婆是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 “看起来似乎是把原本相爱的一对拆散了,看起来挺清楚的,竟然是个小三!” “小三?这种女人最下贱了。” 上流社会的太太对小三这个角色是最深恶痛绝的,因为大多数的太太门都吃过小三的亏。 这也算是有钱人的诟病吧。 不过,如此轻易就给她这个原配的太太冠上了小三的名号,看起来多少这些女人是对任绚夕这个纪太太嫉妒眼红的。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甚至是解释什么都是不讨好,最好是男主人公出来说一句。扭头看了洛北涯,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她的手臂,有些厌恶似的远远站在洛刑天的身边。 疑惑的看向他的目光,竟然也被他一个扭头避开。 不是现在和她玩过河拆桥吧? 难道说在洛北涯的心里还是爱着纪子漫的? 大有这个可能性,否则当初在洛宅他也不会让前来杀他的纪子漫留下。 不,不要胡乱猜测,谁也没有说什么,她也不需要解释。 心里这样想着,纪子漫竟然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贯骄傲冰冷的面容,霎时间挂满了泪水。 “任小姐……” 她凄楚的叫了一声,双腿忽然缓缓的弯下,竟然跪在任绚夕的面前。 现场瞬间一片沸腾。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求求你……放过北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过是为了给养母筹集医药费才故意设计让北涯占有了你的身体……但是你不爱他……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嘤嘤的哭着,如同窦娥一般的冤屈。 指责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 大概是所有人都看管了那种模式的剧集,以为所有的总裁和平民丫头的恋情都是为钱而产生的……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平民的丫头。 即便她是,也不能这样容易让这个女人给耍了。 “我什么时候有的养母?纪小姐?要编造故事也要有证据。”任绚夕平静的说道,没有一点慌张。 纪子漫恨恨咬了咬牙,这女人心理素质还真高,这样都不见她慌张,这脸皮还真是厚的出奇。 如果今天不给她一点好看,这一跪岂不是太屈辱了! 第三十九幕 今晚让你死在我手里 纪子漫也不是没有准备就来这里。 她缓缓的抬起头,又是一行泪水:“难道你为了钱,连自己养母都不认了么……自从你和北涯结婚之后你去看过你的母亲么?你现在是不是连她得了老年痴呆都不知道?” 纪子漫说话间,就看见门口用轮椅推进来一个老妇人,目光呆滞的瞪着半空。 纪子漫走过去把老妇人推到任绚夕面前,只见她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张照片。纪子漫拿过照片,递给任绚夕,问道:“你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任绚夕看到那张照片,差一点没乐出来。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故作冷漠的说道:“这是我和我母亲的合照。” 纪子漫听她这样说,稍稍一愣。 原本这是一张人工合成的照片,而那个女人也是她找来的临时演员,没想到任绚夕竟然承认了。 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纪子漫也没有慌张,她指着任绚夕问那个女人:“阿姨,你认得这个人是谁吗?” 轮椅上的妇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冲着任绚夕笑了笑,道:“哎呦,这闺女长得可真好看……好像我家夕夕长大之后,也会这么好看吧……嘿嘿……嘿嘿……” “那么阿姨,照片上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纪子漫把照片递了过去,老妇人忙不迭的说道:“哎呦,我的夕夕……这是我的宝贝女儿夕夕。” 现场的人发出了恍然了悟的声音,认为任绚夕就是这老妇人的女儿。 任绚夕知道,她可以问出一个百个问题,证明这个女人根本不了解自己,但是,纪子漫这一招也高明得很,她可以随便的说,老人家老年痴呆记不清之类的蒙混过去,反而落得她一个冷血无情的印象。 扭头,她看了一眼洛刑天。 精光内敛的双眼此刻含着不明的笑意。 忽然想起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任绚夕不说话,纪子漫的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继而走到洛北涯面前,仰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北涯,你今天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了吧?我知道,你根本不爱她,所以你也不用同情她,她是个连自己母亲都可以抛弃的女人,日后要是得到你们洛家的财产,怕是……”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说话的,是洛刑天。 他大步走到任绚夕面前,问道:“任小姐,子漫说的情况属实么?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母亲?你是为了钱财接近我们家小涯的是吗?” 声声洪亮,如同斥责。 先前的礼服,是故意把她抬高,然后重重的摔下来? 任绚夕皱着眉头看着洛刑天,如果这个商业大亨用这么浅薄的招数,反而叫她看不起。 眼下不解释似乎不行了,而洛北涯却站在那里一眼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混蛋……果然是混蛋,这辈子恐怕也不能变成好蛋…… 想了想,她走到了那老妇人面前,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缓缓的拍拍她的肩膀。 只见那老妇人噌了的一下子站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小姐……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认识你……” “哦?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指认我是你的女儿?” “都是她雇我来的……说只要我演一个痴呆的女人,她会给我一大笔钱。”女人的手指用力的指着纪子漫。 没想到剧情转变的如此之快,纪子漫皱着眉头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大步走过去,问道:“阿姨你别怕,是不是她恐吓你不要认她这个女儿?没关系,我会给你做主的!” 拉住女人的手狠狠的一掐。 女人吃痛的差点叫出来,她委屈的了看任绚夕又看了看纪子漫。 她突然用力的一甩手,躲到了任绚夕后面,大声说道:“纪小姐你放过我吧,我不能欺骗大家栽赃一个好人,我真的不认识任小姐!” 话一出,满堂沸腾。 纪子漫只觉得脸上一辣,仿佛一个狠狠的耳光甩在了自己脸上,她瞪了任绚夕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对那老妇人说什么让她竟然出卖自己。 “子漫,你到底在搞什么?!”洛刑天狠狠的一敲拐杖。 事情已经败露,她无法继续演下去,扭头恶狠狠的对任绚夕说道:“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说完拖着华丽的群舞,愤愤的离开的宴会厅。 任绚夕再一次拍了拍那老妇人的肩膀,附耳几句,老妇人连连赔礼也离开了宴会厅。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任绚夕随意的化解了。 洛刑天举起酒杯朗声说道:“看起来我的宝贝孙子女人缘太旺了,大家见笑了!不过大家刚刚也见识到,我孙媳妇处变不惊的风采了吧!看起来我们洛家未来的发展有这样的贤内助辅佐,前景不可估量啊!” “老爷子好福气!” 有人附和说道。 任绚夕谦逊的笑了笑,只觉得洛刑天这老狐狸是在圆滑得很,凶狠和赞扬转换的如此自然,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不过,洛北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任绚夕和洛刑天礼貌的喝了杯酒,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洛北涯。 洛北涯似乎也在看她,触碰到她的视线,瞬间别过头去,和一旁的人热络的聊天。 洛刑天拖着任绚夕介绍给几个洛家的长辈,每个人礼貌的喝了一点酒之后,她觉得有些胃痛。 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宴会厅。 出了到处都是高官名媛的宴会厅,任绚夕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深深的吐了口气,呼……有些累了。 直观上来讲,她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场面,这样带着各自目的的聚会她觉得十分无聊。 就像很多伟大的科学家也好文人也好,虽然聪明却不擅长交际,因为聪明的人更加喜欢直观的去阐述自己的观点,绕了一百个圈圈才说出目地,是在是浪费脑细胞。 明明看穿,还要假装不懂,演戏,是这个圈子最大的技术活。 休息了一下感觉又有些精神了,她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路过一个房间的门口,忽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捂住了嘴巴。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她拖进了房间,重重的摔在**。 房间门咣当一声,被关死了。 任绚夕吃痛的从**爬起来,看见眼前站着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刚刚在席间大腹便便问洛北涯“哪一个是你的女伴”的家伙。 此刻,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 “先说说你的目的。”任绚夕向后退了退,冷静的问道。 “目的?小妞,你可知道我是谁?洛北涯那臭小子也就比我多了一副好皮囊,说起来还是我的钱更多。你跟了我不用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想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买什么,你说这买卖你是不是很划算呢?” 男人满嘴的酒气,喷在任绚夕的脸上说不出的恶心。 看起来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酒席之后经常有这样的人出现。 不过倒也证明了,其实自己蛮有姿色的。 怕只有洛北涯那个眼神有问题的家伙说自己是丑八怪吧……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任绚夕太害怕的人。 大抵是因为精神病人接触的多了,所以对人类的异常行为她都有自己对付的办法,比如眼前这个酒鬼…… 她娇媚的笑了笑,抬手扯住了那机会快要被大肚子绷开的皮带。 见她这么主动,男人兴奋的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只要今晚你让爷爷开心了,爽了,要什么,只管说!爷爷刚刚看到你,就想让你这白嫩的大腿绕在爷爷的腰上尽情的大干一场了……” 低俗的话,充斥耳朵。 任绚夕也不回应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他的腰带解开,扯到臀部以下之后,后退了两步。 脱下一只鞋,用光着的脚趾轻轻的在他腿上踩了踩。 男人立刻兴奋的嚎叫起来,“洛北涯的妞,果然会玩!来来来继续,爷爷好爽!” 任绚夕隐忍着笑意,再一次抬起了脚,这一次她用力的重重大一下子踩在他的第三条腿上。 只听嗷的一声,他抱着老二半天没直起腰。 任绚夕不慌不忙的从他身边走过,顺便赏他了一个大嘴巴。 “我知道你谁有什么用?你不知道我是谁,才让你吃亏的!拜拜,猪头老板!“ 她说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男人气急败坏的想要来捉她,刚迈开脚,就被退到一半的裤子给绊倒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声音极度凄惨! 任绚夕得意的笑了笑,抬手想要拉开门锁忽然发现门锁竟然打不开了。 上帝,你不是这样玩我吧? 这是bug吗?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任凭她在厉害聪明,面对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也有可能不是敌手,情急之下,她用力的拍打着门,大声的叫道:“外面有人吗?失火了!!!来人啊着火了!!” 男人此时已经爬了起来,将她没逃出去,无比**毒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贱货,今天看你怎么死在我的手里!” 第四十幕 莫名其妙的男人 任绚夕焦急的拉着门锁,眼看那个肥的流油的猥琐男人已经提好裤子要扑上来了, 怎么办?等着被吃? “小**,原来你喜欢玩虐待,大爷奉陪你到底!” 男人说着大步扑了过来,一下子将她压在了墙角。 好重! 终于体会到北猪压倒是什么感觉!一身的臭气让呼吸变成了吸毒,恶心透顶! 任绚夕胃本来就不舒服,这一压直接将胃里的高档酒宴全部压了上来, 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那肥男一声。 “要死的婊子!你干什么!” 他惊叫一声,嫌恶的看着自己的一身秽.物,抬手一个耳光甩在了任绚夕的脸上,重得让她直接撞在了墙上,眼前一片金星。 脑海里刹那间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男人骂骂咧咧的去洗手间处理那些秽.物了,任绚夕这才打量一下房间的周围。宴会厅在酒店的二楼,说起来不高,直接跳下去却还是有断腿的危险。现在开始结窗帘时间恐怕也来不及,难道真的要自己出手把这个流氓弄死? 反正他死比自己死好! 想到这里,她冲过去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等那男人骂叽叽走出洗手间,她扬手重重的一砸! 咚!的一声,肥男应声倒地。 她匆忙的抓起床单撕扯成一条的绳子装将那只肥猪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忽然感觉自己好强。 走到门口,任绚夕刚要开始砸门,忽然听到“哐!”一声巨大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刚要透过猫眼去看,第二声巨响随之而来。 “哐!” 有人砸门,刚刚意识到这里,门已经咣当一声,被踢开! 门外,一脸愤冷的洛北涯手冷冷的插在裤袋里,傲然的伫立在门口。 大步踩进客房,阴冷的扫了一眼地上北绑成蜘蛛一样的肥男,险些笑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我才会总是忘记你是一个女人。” 他说着脱下了外套强硬的披在了任绚夕的身上,伸出手臂将她包揽在怀里大步走出了房间,临走时回头深深的看了那肥男一眼。 启明建筑的孙董,明天报纸见。 揽住怀中有些瑟缩的女人,大步踏出了房间。 此刻的任绚夕难得乖巧的像一只猫咪,是被吓到了么? 洛北涯俯下脸,怀中女人香气如迷,那轻柔的发丝触碰在脸颊上,有些发痒。 身体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压抑的异样感觉,仿佛千万只蚂蚁爬过心脏,啃咬抓挠痒得身体都发热起来。 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过,只是时隔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这种……悸动。 一种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 蓦地,他停住了脚步,侧脸看了看怀中有些疲惫的女人,清雅的脸颊上那双灵动的眸子依旧充满了看透人心办的魔力,她疑惑的一抬眼,正巧将那眸光投入他的眼底,仿佛看到了他的心脏伸出。 瞬间一颤。 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她的肩膀,他后退一步。 脑海中一句话轰鸣着盘旋:她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女人! 长久以来的忽略并不能改变的事实就是,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一种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恶痛绝的生物。 脚底一直到手掌甚至是脑顶全部都开始发麻,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流在身体内到处流窜,仿佛要把他撑爆一般。 他用力的捏紧拳头,也无法将这种无形的东西去驱走! 抬眼,一束冰冷的视线看向任绚夕。 “如果不想和人家怎么样,就不要随意招惹。惹了男人还把人家弄得那么狼狈,实在不是一个女人的本分。以后麻烦你安分一点,我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洛北涯的妻子是一个**。” 冰冷邪魅的声音,直接穿透任绚夕的心脏。 任绚夕有些呆愣的看着他……不明白洛大少忽然之间发的什么疯。 虽然确切的说他并没有救自己,当至少看在他干了砸门的面子上想和他说一声谢谢…… “洛少爷,你是不是发烧了?”任绚夕哭笑不得的抬手故意去试探他的额头。 洛北涯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蓦地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她的手挥开。 “脏手不要碰我!” 他低声的咆哮,瞬间刺痛了任绚夕的心。 “脏?” 洛北涯戒备的看着任绚夕,身体如避蛇蝎一般退了数步,低声咆哮道:“不要让我看见你,恶心的让我想吐!” 说完大步的走开,头也不回。 留下发蒙的任绚夕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那个背影,有点仓皇?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家伙的过敏症又发作了? 胃里一阵翻腾,她大步冲进了洗手间,一顿狂吐。 终于感觉恶心好了一点,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抬起头,这才看到镜中的女人。 这个人……是自己么? 紫色的水晶挂在纤细的脖颈上,竟然有种脱俗高雅的独特,而那抹胸的晚礼服竟然让她的围度看起来有些丰盈感…… 看起来就像,某个艺术家的后裔,高雅而华丽。 也充分的体现了,一个女人的魅力…… 难道刚刚洛北涯的异常,是把自己当女人了?虽然那个家伙平时也阴晴不定,当方才那如逼蛇蝎的行径已经有过敏症的征兆。 自从她从荒岛上逃生回来,似乎就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发病过。 过敏症也好人格分裂也好似乎都不曾发作,甚至让人怀疑之前他发病是不是都是在演戏。 甚至连纪子漫的到来,也不曾刺激他的病症。 从来都不曾把自己当做女人的家伙,难道看见自己穿裙子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女人了? 实在可笑。 离开卫生间回去,酒席已经结束。 她到处找,都没有洛北涯的影子,忽然她看到洛北涯黑着脸从一个房间里冲了出来。 打开的门中,坐在老神在在的洛刑天。 “洛北涯,你等等。” 她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洛北涯的身体立刻一僵,不动声色的推开她,扭头,一脸的冰冷。 “我要回去了,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悉听尊便。” 说完,大步往前,没有一点绅士的风格。 任绚夕一路追着他到了车上,还没来得及绑好安全带,他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狂躁的直奔洛宅。 “洛刑天和你说了你想要的答案么?”车上,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洛大神紧绷着脸,冰冷的回答:“你不是叫爷爷么?怎么又直呼其名了?女人,还真是善变。”扭头撇了她一眼,脸色更阴冷了。 “尤其是你这样擅长演戏的女人,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只不过问了你一句而已,用不用这么多话?” 任绚夕也不爽了,好么,自己好不容易从那肥猪手里逃脱,不要说给她一个安慰奖至少也给点平易近人的好脸色吧……现在这是什么,千年冰川倒塌了要冻死她是么? “那就不要问,我也懒得和你废话。” “洛北涯,有没有教过你过你起码的礼貌?” “对你礼貌?你配么?” “倒是洛刑天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暴躁?” “他,不过是让我回家去住,还说让我给他添一个重孙子。” “这不是证明你就是他的孙子么,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等一下,重孙子? 她眼睛转了转,忽然捂住嘴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爷爷是不是不知道你根本不碰女人的事?竟然要你生子,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哈哈……” 他不能碰女人竟然让她这么高兴? 这女人有没有医德,有没有这么嘲笑病人的医生? 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竟然千里迢迢绑来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庸医。 胸口忽然闷了起来,他用力的一踩油门。 车子冲了出去。 回到家他下车扬长而去,一路上门被他甩的叮当直响,过来迎接他的云童生被吓了一跳,急忙小声问任绚夕。、 “少爷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又说了什么惹毛他了?还是说,少爷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老爷的亲孙子了?” 任绚夕还没回答,洛北涯突然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他走到云童生面前冷声问道:“你刚才问任绚夕什么?” 眼中的火焰,又开始燃烧。 “今天您不是去问老爷身世的问题吗……我只是问一下结果。”云童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一下子惹炸了这尊爆神。 “我记得你刚刚问的是‘少爷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老爷的亲孙子了?’”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洛北涯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的一捏,歪着头质问道:“你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已经只懂自己不是。” “啊……”云童生吃痛的低叫一声,委屈的看着洛北涯:“我就是问一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 忽然,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似乎暴露了一些什么。 “你跟我过来。”洛北涯拎着他的后衣领直奔书房而去,咣当一声,摔上了门。 任绚夕被震的一哆嗦,脑海里浮现出一句:伴君如伴虎。 只是忽然感觉,云童生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第四十一幕 阴谋的帷幕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寂静,仿佛有某种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万物俱寂,落针如雷。 洛家豪华别墅只有路灯和屋顶投射在金字塔建筑上的灯,还在不眠的亮着。 忽然,一个人影匆忙、迅速的从红色的灯光中穿过。 那紧紧裹在黑衣中的曼妙身姿,一看就是一个女人。 她在天台边上停住脚步,测量了一下某个距离,拿出身上的滑索俯下身刚刚绑在了围栏上,一个温热的怀抱突然之间从后面将她一把抱住,一只粗糙的大手随即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黑衣女人并没有惊慌,她抬起手肘,快如闪电般用力的向后一顶。 “唔!”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女人刚要第二次攻击,身后的人立刻在她耳边低声叫道:“子漫!住手,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让女人一愣。 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正是纪子漫,而抱住他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对她,默默关注的云童生,云管家。 听到熟悉的人,她犹豫了一下,忽然抬起脚用力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云童生痛叫一声,松开了手臂。 纪子漫没有理会这个对她来说,只会碍事的男人,扯起绳索站在天台边缘就要跳下去。云童生赶忙叫道:“不要,纪子漫,你下去会后悔的!洛北涯早就知道你今天会来,他早早的就在下面等你了!如果你现在动手,以后就再也不要想在他身边了……” 他激动的说道,虽然这只是一个谎言,他却用了所有的真心。 子漫,不可以,如果你去了,也许不仅仅你无法见到洛北涯,也许我也永远无法再他的身边,在默默的看你。 他迫切的望着纪子漫。 这一番谎言显然在纪子漫的心里,奏效了。 她停止了下滑的动作,站在天台上冷冷的转过头,看着云童生。 “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我。” 冰冷的,仿佛冰雪女王。 云童生连忙说道:“难道你不了解洛北涯么?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你上次已经偷偷潜入洛家一次还差点杀了他,难道你以为他不会加强安保吗?而且你知道你在热气球上要杀掉任绚夕是被谁发现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发现你,而他不会发现?”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她跳了下来,走到云童生面前,漆黑的瞳如同精灵一般魅惑。 云童生默默的垂下了头,说道:“不是……是我偷偷跑来的……因为我不能看着你跳入圈套里。” 不能看你,继续错下去。 纪子漫想起昨晚洛刑天严厉的斥责:“如果在让我看到那个野丫头,你就不要想在带走呆在洛家了。我会让你继续好好的接受训练的!” 他狠狠的眼神,现在想起还让心里一惊。 再去以色列训练一次,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外国男人,被不停地打不停的摔,她会死的! 不能失手,还是想一个完全的计策,。 她早晚会除掉任绚夕这个祸害的,并且要不着痕迹的除掉,这样她才能继续留在洛北涯身边。 “好吧,在让她多活几天。” 说完,她扯起绳索轻巧的跳了下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云童生暗暗的松了口气。 世界上最痛苦也最幸福的事情,大概莫过于为了爱一个人而欺骗她。 子漫,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这样就好。 云童生转过身要下楼,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看到那冷漠熟悉的面孔,他差点惊叫出声。 “少……少爷?你怎么会上来?” 洛北涯冷冷的扫视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影,视线又落回到云童生有些涨红的脸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疯?” “哈……哈哈。今天忽然兴奋的睡不着,你也知道我不像你有佳人作陪,一个孤家寡人孤枕难眠,上来发泄一下。” “在天台发泄?”洛北涯浓眉一挑,戏谑的问道。 “是……是啊。有什么不妥么?”云童生偷偷的甩了甩有些出汗的手。 “趣向……好特别。” 洛北涯白了一眼他还在甩动的手掌,扬长而去。 趣向特别? 等一下,什么意思? 忽然他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少爷,你好低俗!人家没有那样做! 洛北涯下楼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卧室,走到任绚夕弟弟的病房,他停住了脚步。 轻轻推开门,任绚夕已经伏在弟弟的身边睡着了。 抬眼看看窗外,这里似乎就是刚刚云童生站在天台上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有人想要进入这个病房对这里的人怎么样,刚刚的位置是最佳的下滑位置。 眼睛骤然眯起,云童生,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一路小跑潜出洛宅,森林边停着一辆深蓝色小轿车,她熟练如鱼般游然而入。 上了车,她脱掉紧身夜行衣,刚刚一脱下,立刻惊叫了一声。 在倒车镜中有一双眼睛正阴森森的瞪着她。 “是谁?!” 她大叫一声转回头,看清来人的时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小勋,是你啊。” 小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人其貌不扬,唯独一双眼睛长得鬼灵精怪,大大的圆圆的外凸,像是眼球要爆出来的僵尸一般,外号鬼头勋。 “是老爷来让你接应我的?” 鬼头勋裂开嘴巴一笑,“你猜呢,漫姐姐。” “我没有功夫和你玩猜谜语,爱说不说。”她冷冷的说道,拧钥匙启动车子。 耳边忽然阴风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瞬间插在了她的作为上头,竟然连她贴身的衣服一并也插了进去。 鲜血浸透了衣服,染上了刀子。 太快,连疼都没来得及感觉。 “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老爷说,如果这个星期还看见任绚夕那张恶心的脸,那他就不要看见你的了!懂么?” 纪子漫咬了咬下唇:“告诉老爷放心吧……” “老爷放心不了,这不,他老人家已经帮你把办法想好了,喏……”他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要是这一次你再不成功的话,我觉得你也没有脸面会来了吧?” 鬼头勋说完的时候已经在纪子漫的车门外,“漫姐姐,我记得你不从来不失手的,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哦……否则,我会想要强暴你!” “滚!” 纪子漫冷喝一声。 看起来不除掉任绚夕自己如何也过不了洛刑天这一关了。 任绚夕,乖乖等着我。 此刻正睡在病**的任绚夕猛的从噩梦中惊醒,她惊慌的抬起头,才发现只是一个噩梦。 梦中,那已经死去了王奇忽然从棺材里跳出来,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 她猛的一回头,发现自己竟然在千万尺的高空之上,飞机轰鸣着让她头痛欲裂。 “放开我!” “是你害死我的,我要你陪葬!” 忽然,她看见驾驶飞机的竟然是小辰,而他竟然闭着眼睛! “小辰,快睁开眼睛!姐姐在这里啊!” 任炫辰闭着眼睛空洞的说道:“姐姐,你活得好累,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死!” 她惊叫着醒了过来,不停的大口喘着气。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看了看小辰一如既往的安睡着,她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 去卫生间洗漱过后,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竟然是洛刑天打来的电话, 想了想,还是要接,如果他就是那个幕后的谋划主使,她更加要和他好好的相处,这样才能搜集到更多的证据。 “喂,爷爷,早上好。您老一向这么早起吗?” “哈哈哈”电话里头的洛刑天爽朗的大笑,实际上他的眼睛已经冷得要杀人。任绚夕还活着,这件事证明纪子漫再一次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绚夕啊……我听说有一个世界的名医今天要来帝都,我想你会有兴趣见他一面,据说在植物人的治疗方面,他可是世界顶级的专家。” “哦?是哪一位?” 为了给小辰治病,任绚夕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脑科的一流医生都了如指掌,他倒是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名医,是哪一个。 “你有兴趣见么?”洛刑天倒也不说是哪一个。 狐狸中狐狸,顶级狐狸精。 若她继续问下去,到显得自己猜疑了。 “爷爷,小辰看过很多医生,如果是见过的那就不必了。所以麻烦您来把名字告诉我一声。” “哎呀,我倒是想告诉你,可惜外国人的名字那么多字,我岁数大了记不住啊!要不这样,你看看今天的新闻头条,应该是他。我记得他好像从来不来中国的……叫什么克什么的?” 从来不来中国的克里斯? 任绚夕眉头一皱。 事情不好办了,洛刑天说的这个人的确有,即便是他说的是谎言也必定是做了一番功夫,那么他这招就叫做请君入瓮。 如果她不入,可能他还会有下一招。 但若是他真实找来了克里斯,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任炫辰就是他接来的。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她要亲自去鉴定一下了。 想到这里,她装作欣喜的叫道:“真的吗?爷爷你太厉害了,竟然有办法请到他!” “既然你有兴趣,我就帮你们两个牵线搭桥。具体你弟弟的情况,今天中午你来和他亲自说明吧。” 第四十二幕 任氏姐弟之墓 中午时分,任绚夕安排好了小辰独自一人前往洛氏古宅。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古色古香在某种程度上看起来,和阴森有些同感,也许是这宅子被什么样的人住久了,也染上那个人的气质一般。 在仆人的带领下,她进入了洛宅。 这一次,仆人直接带她来到后、庭院。 后、庭院是一个巨大的池塘,里面的荷花已经枯萎,倒是有不少的芦苇长得枝蔓高长,这个季节已经满是枯萎的迹象,看起来一片苍凉,仿佛鬼片中废弃的宅院。 带她来到了凉亭的中央,那仆人礼貌的说道:“老爷吩咐您在这里稍等,他马上带克里斯医生来见你。” 任绚夕礼貌的回道:“谢谢。” 她倒要看看,那个从来不来中国的克里斯到底是不是一个托词。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她索性绕着那池塘转了起来。 明明那么有钱的老人,住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大宅子里,是守旧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听容厉天说,在洛家的底下有一个巨大的地宫,也就是发现天才计划书的地方, 不知道那个入口在哪里。 容厉天毕竟不是天才计划的人,如果是她能够进入那个地方,说不定会找到更多的线索。 那样庞大的一个计划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尤其,洛刑天这个人一向自视甚高,这还是好听的说,换言之就是刚愎自用。 如果他一手策划了这个计划,那么对他来说,这个计划就是他最最伟大的作品,一定被他视为最骄傲的杰作。 那么和计划有关的一切,必定会被保留下来。 希望,他这样变态的狂妄。 又许久过去了,后院空荡荡的仍旧不见人。 不多久,那仆人来传话说:“少夫人,老爷让我告诉你,那医生听说要看病人非说要老爷请他吃一顿满汉全席,老爷说,让你在这里等他们吃过饭就回来,还说那医生已经答应去看了,请少夫人一定要耐心等候那医生,不要突然走掉再得罪了那个洋鬼子。” “爷爷是这么说的?”任绚夕笑问:“还真符合爷爷的性格。” “少夫人,后面就是书房,若是您带着冷了进去暖和一下,无聊的话里面有很多书籍。我去给您倒一杯茶来。” 仆人说着要走,任绚夕急忙说道:“我不喜欢喝茶,不必麻烦了,我到处逛逛就好。吃饭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好的,少夫人。” 等仆人走后,任绚夕心中一动,大步往那池塘边走了过去, 一直觉得,这高高荒凉的芦苇似乎是想要掩藏某种东西,在现在这年代,不喜欢的东西早早就会被丢弃。 而既然要掩藏,必定是有不能丢弃的秘密,说不定是极度珍藏不先刚被人发现。 此刻,那个克里斯到底是否来,对任绚夕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关心。 她有一种预感,也许这个池塘会找到她一直在追寻的东西。 想着,已经来到了池塘边。 池塘里的水早早的已经干涸,地上的淤泥已经变得很坚硬, 她跳下一米多高的池塘,大步往芦苇深处走去。 这池塘看起来不大,真的走起来,似乎是很长的一段路。 高高的芦苇塘一进入,瞬间将她的身影埋没,她也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么,只能一直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 就这样大概走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主要是她迷失方向来回走,其实没那么大),终于看到了一座假山,确切的说是一块假石头。 石头的形状,像是一个金字塔。 可能就大概是那个形状,但是她直接就联想到金字塔,那个天才计划的代表标志。 围着石头绕了半天,她看到了一行字,字刻得很浅,要很仔细才能连出来是一行字。 她用手指顺着那浅浅的印子划下去,心里忽然一惊。 那一行字分明是:任氏姐弟之墓。 脑海里的记忆瞬间回到了那个海风呼啸的荒岛。 那时候,弟弟还没有接受实验,但是他们都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荒岛了。 “弟弟,如果我们死了,没有后代给我们立墓碑,是不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死人了。” “那我们就自己立一个墓碑吧!”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出来自由放风,也是她和弟弟最后一次对话。 手指抚摸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眼眶里的热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小辰,如果你还清醒着着,也许我就不需要报仇了…… 即便是他们欺负了我们,只要你还清醒着,我就不会那么的孤独。 天才计划,洛刑天! 你们夺走我所以的一切,我的父母,我安慰的生活,还有我唯一的弟弟! 原谅?那是什么狗屁! 恨意,瞬间让眼泪蒸发,任绚夕已经清醒的意识到,洛刑天绝对就是那个计划的主谋。 否则,这石头怎么会再他的院子里! 等一下,他为什么药隐藏着块石头? 这不过是那个荒岛上在平凡不过的一块石头,仅仅是因为它的形状和金字塔相像? 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仔细想一想,当初小辰似乎也说过,这块石头是最特别的。 闭上眼睛,小辰稚气聪慧的笑容在脑海中立刻浮现。 “姐姐你看,这个石头很特别啊!如果我们死了之后被火化,可以把骨灰装在这里。” “石头怎么装骨灰,石头是实心的。” “你看,这个石头是空心的。” 空心的?! 任绚夕猛地睁开眼睛,抬起那个石头,只见那石头下发有一个极其不容易被发觉的人工处理过的痕迹,一个故意抹成石头一样颜色的缝隙, 这块石头大概有一个枕头大小,但是她办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可见这个石头真的是空心的。 天然的空心石头还被人工封住了带回这里,这石头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她拿过另外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在这石头上面:咚! 一声回响,石头纹丝不动,在用力的砸几下,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空心的也毕竟是石头。 没有工具看起来今天没有办法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眼看吃饭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任绚夕急忙的往外走去。 费力的爬会岸上,任绚夕手里的电话叫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任绚夕,我是纪子漫。” 冰冷的声音,在电话这头都感觉到寒意,自从上次她谋害自己失败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见过。 “我们之间还有打电话的必要么?我觉得我们永世不见是最好的做法,省的你我之间无法愉快的相处。”任绚夕冷冷的回到。 “是啊……我也再也不想看见你那张恶心的脸还有着**贱的声音,但是怎么办呢……只要你还在帝都一天,我就没有办法容忍下去。” “帝都很大,你可以选择永远我见。” “是啊……很大,可是你偏偏在洛北涯那里招摇不够,现在竟然还去老爷那边谄媚,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随便你怎么说。”任绚夕准备挂掉电话,她没有必要远途还接受她的谩骂。 纪子漫立刻在电话那头叫道:“任绚夕,你要是敢挂掉我的电话,我保证你永远也看不到你的宝贝弟弟了……说起来我刚刚发现,你的弟弟和你长得好像啊?难道你们是双胞胎么?啊哈哈哈……世界上有一个你还不够恶心吗?竟然同时生了两张一样丑陋的脸。不敢,看起来老天爷耶无法忍受你们这对了、丑陋姐弟的存在,竟然让你弟弟变成了瘫子!还是没有知觉的瘫子,现在我拿鞭子抽打他,他竟然都没有反应,实在是好过瘾啊!”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皮肉被鞭打的声音。 任绚夕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大声问道:“纪子漫你在哪?” “我?……我在一个山崖上的小木屋里,和你的弟弟享受着美好的sm时光。哦!弟弟,是不是感觉呗姐姐打的好爽!” 又是一声响亮的抽打声。 任绚夕只觉得所以的血液都冲到脑门上,她大声的叫道“纪子漫,我弟弟在你手里是不是?” “嘿嘿……明知故问。” “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纪子漫吃吃的笑了笑,“弟弟,你姐姐问我怎么办呢?你说我让你们两个谁先下地狱好呢?你都躺了这么久了,不如你先去吧,你姐姐随后就到!” 任绚夕急忙叫道:”纪子漫,有任何的仇恨你冲着我来!小辰是无辜的!” “那和有什么关系?任绚夕,我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只要轻轻的一撒手,你的宝贝弟弟就会‘噗通——!’一下子掉进万丈深渊里头。怎么办呢……我感觉我的手快要没力气了,我想,大概也就能抓着他很短的一段时间……” “纪子漫,我不管你抓多久,在我去之前你要是松手,我和你一起给小辰陪葬!” 任绚夕用生平最大怒气大声咆哮道。 第四十三幕 血腥山崖 任绚夕匆忙的冲出了后、庭院,刚到前院,就看到洛刑天悠闲的和一个外国人说笑着走了进来。 见到她,笑着说道:“克里斯医生,你看,我的孙媳妇对你的到来已经迫不及待了。” 笑容亲切的让人想要冲想去,撕碎他的面具。 任绚夕看了他一眼,迈步往正门冲了出去。 “哎!绚夕,你做什么,没看见医生来了吗?”他朗声斥责道。 “爷爷,小辰出事了。如果他没事我会再来,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会再来!”她停止脚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来好好的和你算一算这笔账! 到此刻她已经完全明了,为什么洛刑天明明知道洛家到处都是秘密还让自己独自留在这里因为他已经认定,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无无法告诉任何人了。 因为,那个老狐狸要她死! 来不及细想,叫车离开了洛氏古宅。 洛刑天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来,克里斯医生,我们不要理会那没有将来没有出息的野丫头。”他和蔼的搭着克里斯的肩膀,往屋里情趣。 克里斯挑了挑眉,不明白他为何忽然之间如此大的转变,刚刚还说,要好好的帮她孙媳妇的弟弟治病。。 车子路飞驰,直奔纪子漫说的那个地方,风岂山。 山上没有大路,任绚夕只能放弃车子,一路开着定位蛢命往山上跑去。 小辰,你一定要等姐姐! 待她死命的赶到了山顶,已经大汗淋漓。 定位的终点,的确如纪子漫所说,是一个万丈的高涯。 山崖上此刻空无一人,呼啸的冷风席卷了整个山崖,将砂石带着冲了出去,刷拉拉一阵空荡的坠落之声。 “纪子漫,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不是要见我吗?给我出来!” 任绚夕焦急的四处张望,大声喊道。 若是她已经把小辰害了,自己来晚一步,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纪子漫,要是你对小辰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大声叫道,依旧不见纪子漫的人影。 心里有些慌了,难道她真的来晚了,忽然,她看到了山崖旁边的树丛间有一个极其小的木屋,难道会在里面? 任绚夕想也不想,大步冲了进去。 一把拉开木门,眼睛猛地瞪大。 此刻在这风一吹就要散架的破木屋中,一男一女交叠而卧。确切的说,是昏迷不醒的任炫辰躺在依靠在坐在木椅上的纪子漫的腿上。纪子漫垂着头,一头如黑瀑布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任炫辰苍白的面容上,手里一只锋利雪亮的匕首上,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任炫辰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的血腥。 听到门被打开,纪子漫缓缓的抬起头,眼眸已经涣散无光满是血红。 “任绚夕,你来得太晚了……你亲爱的弟弟刚刚已经被我……杀掉了!咯咯咯……其实他死不死有什么区别。或许,我是帮他解脱了呢。一个活死人也无法去另外一个世界投胎。说不定他的冤魂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怨恨的看着你……” “够了……”任绚夕冷冷的打断她,看到小辰她心里已经放心了一半。 只要小辰在纪子漫的手里,那就表示他还没有太大的问题, 因为她认定纪子漫即使是一个冷血杀手,也还没变态到喜欢抱着一个尸体在身边玩耍。 “这么急切的把我叫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鬼故事?我告诉你,小辰会希望活着的,不要用你那龌蹉的想法去揣测他的心意!” 任绚夕大步走到她的近前,一把抓住弟弟的手用力的拉向自己的身边。 刚刚握住他的手,纪子漫手里锋利的匕首瞬间落了下来。 用力的在她的手臂上一划,鲜血立刻冒飞溅了出来。 她吃痛的闷哼一声,松开了手,任炫辰虚软的身体软软的跌了回去。 任绚夕急忙按住手臂上的血脉,抬头怒视着纪子漫:“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什么条件你能放过我的弟弟……”忽然她垂下眼帘冷冷一笑,抬起脸来继续说道:“还是你今天根本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你答对了。”纪子漫伸出小舌嗜血的舔舐.着匕首上的血迹,残酷的笑道:“我今天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你消失。过去我曾经给过你机会,让你有足够的时间离开洛北涯,但是你没有听从我警告!或者说,你的嚣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脚踢开脚边的任炫辰,走向任绚夕:“今天,该是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了!” 杀掉这个女人,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 这样,她才可以重新拥有洛北涯那熟悉的身体,那充满魔力的怀抱。 她现在后悔着,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他根本都没有说过让自己走,而自己却骄傲的认为,她不配站在他身边! 狗屁! 爱他,就是要得到他! 即使没有他的心,即使只有他的恨,她也愿意。 那种没有他眼光的日子,简直要逼疯他。 风从门口呼啸而如,扬起她疯魔的黑发,精灵一般的黑瞳之中只有一个字:杀! “洛北涯的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始终是你,只是你不怕现在这样做会让他失望吗?”任绚夕并没有被那杀意吓到,她缓缓的开口说着此刻并不该和纪子漫说的敏感话题,洛北涯。 但也有可能,这是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办法。 任绚夕温然的看着纪子漫,没有一点敌视和焦虑,仿佛她此刻并不是来和她对峙一般。 涣散的眼眸,发出温暖的光芒。 “我现在这样说,也许你不会相信……”她对着纪子漫眼中的怀疑,缓慢的说道:“但是等我说完这个故事,也许你会知道,在洛北涯的心里,我不过是你的替代。他想要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故事,缓缓开始。 那一年,你们都才二十二岁……正是青春最美好的年纪。 但是怀疑,让你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在自己的睡**,看到了他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躺**裸的躺在一起,那一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的的将他的心从胸膛掏了出来! 鲜血,凝固了整个世界。 从那一刻,他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没有笑过,没有悲伤,因为他的心,已经空了。 他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一直到现在,他的心都是空着的。 他试着用其他的女人放进去,包括我…… 但是,我们都不是你,怎么可能适合那个心脏的形状,那个被你造成的巨大空洞! 纪子漫,救救洛北涯……不要在被洛刑天利用。 我不过是他用来抵抗洛刑天的道具,我和他只觉得婚姻不过是一场戏剧。 这一切,难道你看不出吗? 他的分裂他的过敏,他的狂躁全部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任绚夕平缓的叙述,却像是一个又一个重锤砸在纪子漫的心里。 她说的……是真的么…… 似乎是……自从她离开之后,洛北涯分裂的人格虽然不停的找女人,却没有哪一个女人能长久,甚至等她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和别人玩过暧昧…… 真的是这样嘛…… 纪子漫感觉身体猛地一轻,忽然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那一年的图书馆,那一年他对她求婚的场景。 北涯…… 她缓缓的伸出手臂,抚摸那一年洛北涯年轻轻狂的脸颊…… 温暖熟悉的,让她想哭…… 纪子漫不知道,这一刻其实她已经掉入了任绚夕的无意识催眠当中。 看着她茫然的望着半空,任绚夕知道,催眠已经成功了。 但是,她也知道这种催眠不会维持很久。 因为她是在无意当中被自己催眠的,等她发现或者想起眼下要做的事情,会立即清醒过来。 必须在她醒来之前控制她! 手指捻出一个银针,她立刻扎在她腿上的穴位上,等一下她醒来,也会控制她的行动。 对付洛北涯那种全是封闭的时间太短,会造成人命。 只有这种最是控制行动,并且不会有太大的身体伤害。 刚要对另一只腿用针,纪子漫闷哼了一声,她抬头一看,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愤愤的瞪着自己。 “任绚夕,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说,你催眠我了?” 醒来的好快! 这女人太过敏感,对自己的防备心极强,有这样的催眠效果她已经很满足了。 “明明知道还要问。。”任绚夕站起身来,明目张胆的越过她去扶起任炫辰。 ”纪小姐可能感觉到了,刚刚催眠的时候我已经对你用针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动,等一下警察来的时候,我自然会放开你……如果你现在强迫要动的话,我敢保证你的某个肢体一定会被废掉。” 说完,她背着任炫辰大步走出了残破的木屋。 外面的空气,好清新。 看起来纪子漫不傻,她并没有恐吓她,那是真话。 若是她敢追来的话……她还真的追来了。 纪子漫一条腿跳着从小屋里挣扎着追了出来,她大声叫道:“任绚夕,你不要想逃!” 第四十四幕 轰然一枪 “站住!”任绚夕对着纪子漫大声制止道:“我没有恐吓你!如果你强行要动伤了你,可怨不得我!” 她并不想伤害谁,尤其她和纪子漫这个女人根本无冤无仇。 看着她腿上摇晃银星一闪,自己的针竟然还在摇晃。 纪子漫竟然没有拔出来? 这女人是没发现,还是太急于追自己。 张嘴刚想提醒她,赫然发现那女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手枪。 “你觉得你走的掉么……放下那个男人,过来。” 纪子漫冷冷的命令道。“不要试探我的枪法。” “不可能。” 任绚夕匆忙的转身就要离开,只听“呯!”的一声枪响,她应声跪在了地上。 汩汩的血霎时间流淌一地。 “放下你弟弟,过来!” 看起来,她已经无法再背着任炫辰逃走了。 好后悔刚刚没有直接把另一针也扎上,现在她可能根本连屋子里都出不了。 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疼痛,她扭头说道:“没想到你的枪法挺准……呵呵……好,我输了。你想怎么样?让我离开中国还是洛北涯,都随你……不要伤害我和小辰……” “现在怕死了?”纪子漫狰狞的狂笑:“哈哈哈……不觉得太晚了么。现在除了你死,没有其他的办法让我心中的痛苦平复!怎么样,你是自己从这山崖上跳下去,还是我送你一程?” “那么,你会放过小辰是吧?我想,你比较喜欢看我自己去死……我可以跳下去,换你放过小辰。” 任绚夕低声乞求道,腿上的枪伤已经让她疼得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们一个死和两个死对我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带着那个不死不活的男人走?况且……”她走到任绚夕身边,抬腿一脚踩在了她受伤的腿上。 任绚夕疼得立刻嚎叫出声。 “我更喜欢看你死不瞑目!” 任绚夕用力的想要搬开她的脚,反而被她一个抬脚一下子踩在地上,用力的在脸颊上一碾。 力道狠得,让她差点直接断气。完全不像被自己的针制约了。 忽然,纪子漫的脚一抽,身子一个站不稳踉跄着摔在一边。 任绚夕见机用力的撑起身体,扑了上去,一针扎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纪子漫握住枪的右手手腕上。 再一把将枪拨到一边的草丛里,大口的喘着气。 现在……现在要是能再给她的后颈上来一针……就好了……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纪子漫见她虚软的倒一边,顾不到去拿回手枪,翻身直接压住任绚夕,一拳砸了下去。 噗嗤! 一声闷响,鲜血从任绚夕的嘴里喷了出来。 没想到……她的左手力道耶这么大…… “狐狸精!让你扎我!”纪子漫一把拔出右手的银针,对着任绚夕的脸用力的扎了下去:“让你迷惑洛北涯!让你对我撒野,我要让你死了都没办法被人认出来!”。 又一拳狠狠的砸了下来,纪子漫已经疯狂的如同魔鬼附身! 任绚夕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纪子漫的脸已经模糊成一团血红…… 似乎,她要死在这里了。 不,她即使要死,她也要带走纪子漫,不能让她伤害到小辰! 想到这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抱住了纪子漫。 不等她反应过来,任绚夕抱紧她用力的向一边翻了过去,那里是悬崖的边缘。 纪子漫忽然反应过来,任绚夕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她急忙把腰间的安全绳索挂在经过的树枝上,两个人剧烈的一阵翻滚,身体猛地一空。 赫然翻下了山崖。 绳索忽然绷紧,将两个人悬挂在了半空之中。 任绚夕睁开眼睛,看着纪子漫一脸的惊慌,惨烈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们之间是这样的结局。” 纪子漫惊得一身冷汗,喝到:“闭嘴!我不想和你这种婊子死在一起,你松手!” “要是你,你会松手么?纪子漫……你这个女人太过自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夺走洛北涯,也没想过要害你……甚至洛北涯也早就不爱你了……不是因为谁,只是单纯的不爱你了。可是你无法接受,就把这一切怪罪在我的头上。现在,你是自食其果。” “我不会死的!” 纪子漫咬紧牙关,用力的抓住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呵呵……纪子漫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在你手臂上扎了一针,太用力会让你变成……” “闭嘴!” 她大声呵斥道。 纪子漫咬紧牙关用力的向上爬着,右手仿佛要断掉了一般,但是她无法去理会,爬上去是她唯一的念头。 如死在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她刚刚要夺回的洛北涯,也会永远失去的! 拼尽力气,她硬生生拖着一个任绚夕一同爬了上去。 终于费尽了千辛万苦,她带着任绚夕爬到山顶。 没相到刚一到山顶,一直死死抱着她的任绚夕忽然眼睛一翻手一撒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哈哈哈……” 纪子漫累得大口喘着粗气,却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狂笑起来,:“哈哈…………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任绚夕,让我赶紧送你上路吧!” 她顾不得剧痛的腿和手臂,抬起脚来,想要将已经昏过去的任绚夕踢下山崖。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她疑惑的转回身,发现山崖上不知何时围上来一群警察,正端着手枪指着她。 她竟然报警了? 呵呵……这个女人,实在是理智的像怪物一样。 这种时刻竟然也没有慌乱,一步一步,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想要把弟弟救走! 只是,很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她必须死! 她转过身去,狞笑这着看了一眼任绚夕,迅速的的抬起腿,要将她踢下山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枪响了。 破空的子弹瞬间穿过她的胸膛,她瘦削的身体向前一挺,骤然掉下万丈的深渊! “报告局长,凶犯已经击毙。” 一名警官对车里的局长报告道。 而坐在局长旁边的,是一脸冷峻的洛北涯。 他听到汇报直接打开车门,大步冲到悬崖边上。 在那个万丈的悬崖上,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孤零零的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所有生机的模样此刻,都变成了一团虚冷。 皱着眉头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蹲下身去……只是短短半天的时间,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只不过一时的大意,竟然叫他面对这样残酷的结局。 心里深处那一块巨大坚硬的冰块,忽然咔的一声,碎裂开来。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或许不是喜欢的那一个,更谈不上是爱。 更没有多少欢乐的回忆和美好时光。 认识她的时候,都是绑架来的…… 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失去她! 生命已经如此空寂,难道要他孤独的走完余下的百年!那是多么让人恐惧的现实! “任绚夕,你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离开我!我告诉你!绝对不行!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让你离开!“ ………… ……………… 轰鸣的…… 似乎有什么在咆哮…… 身体,也被剧烈的摇晃…… 她好累…… 能不能让她好好的睡一下…… 现实中。 洛北涯冷着脸抱着手臂站在病床边上,满屋的花香气息并没有让他脸上的戾气化解一些。 看了她半响,他忽然冲上去用力的摇晃着病**女人瘦弱的身体。 “任绚夕,你给我醒一醒!别睡了!” “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任绚夕,我警告你我受够你了!” “起来!!!” 值班的护士急忙冲进了拦着发狂的洛北涯,大声制止道:“先生,你冷静一点,这样会伤害病人的!她只是睡着了!” “我知道她睡着了!可是我等了这么久她为什么还不醒?!” 他对着小护士大声吼道,吓得护士差点钻了床底。 “喂……麻药的实效还没过,我当然不会醒了……” 耳畔忽然传来沙哑却熟悉的声音。 “麻药?”洛北涯转过身来,对上任绚夕好笑的眼睛,瞬间憋住了嘴巴。 护士急忙逃走了。 “狂少,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改?你可知道你睡了几天?难道你连你弟弟都不管了么”声音,却比刚刚温柔了许多。 任绚夕听到弟弟立刻向要坐起来,一动,腿上的伤剧烈的疼了起来。 “我弟弟怎么样了?……唔……好疼……我记得纪子漫……”忽然她终于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 抬眼,她疑惑的看着洛北涯。 洛北涯坐下来拿过水杯送到她的唇边,低声道:“现在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弟弟还是老样子…………纪子漫没有伤害他。只是……” “只是什么?”任绚夕追问道。 洛北涯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纪子漫并没有抓到……她死了!”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昏到的时候?” “家里的保全通知我,说你弟弟不见了,我感觉哟问题,立马找警察去找他。打你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人听……我感觉这两件事似乎有关联。于是……” 第四十五幕 奇怪的男人 听洛北涯简单的叙述完毕,任绚夕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在山崖之下也有找到纪子漫的尸体?可是你明明看到她被击毙了!” “是,我亲眼所见。”他忽然有些艰难的说道,仿佛并不愿意回想那个画面。 那个曾经在他青春中肆意微笑的女生,就这样被摧毁了,在空气飞扬的,她鲜血的腥气似乎到现在还可以闻到。 有人说,否定过去的恋人就等于否定自己的过去。 若是过去的恋人被自己亲手带人杀掉呢…… 心里一阵痛楚,他捏紧了拳头。 任绚夕也发觉了他的异样,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她支撑着坐了起来。“我已经没事了,要是你忙可以不用理会我。” 淡然得笑了笑,心底一片冰冷。 她并不想他叫走,只是怕他在被自己触痛,若是伤疤被揭开恐怕他会再度发病。 “洛北涯……谢谢你及时赶来。” 洛北涯云淡风轻的说道:“举手之劳,既然你醒了我还要回公司开会。等得我都烦躁了。” “刚才你是等得不耐烦,才那么拼命的叫我起来?”差点气笑了, “你不是以为我担心你吧?”洛北涯笑眼讥讽。 “在心理医生面前撒谎,不觉得浪费表情么?洛北涯……乖乖的说一句你在意我就这么难?” 任绚夕清澈的美目直直的望进他有些闪烁的眼底。 掩藏,逃避。 似乎他一直对自己都用这样避而不及的态度,却每每在她遇到灾难的时刻最全力以赴的。 矛盾的,让她也有些迷惑。 洛北涯怔了怔。 他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问他…… 认识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是内敛的……或许这词也不准确。她太懂得一切的事情,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最温和而不失礼,恰好的让每个和她接触的人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 开始的时候,觉得她不过是一个温和无害的女人。 越接触却越发觉她的厉害之处,竟然防备到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真正的心意。 他从没有听过她问这样越界的问题,竟然一时语塞。 任绚夕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反而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到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轻轻一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到那一时咳嗽,洛北涯恍然回过神来。 刚刚他是走神了么? 看她一直看到走神? 这不可能……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望着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失神,他已经过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年纪(其实一直也没好好控制的撒),对女人甚至都要直接视为空气的自己,竟然看自己的医生看走神了? 那不是走在马路上的穷屌丝才会干的事情么?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高冷大总裁,怎么会像一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伙一般失去控制。 该死! 他是不是又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 洛北涯一屁股坐到床边,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任绚夕,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有设什么异常?“ “异常?”任绚夕疑惑的看着他,仔细回想一番说道:“最近你都和我认识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当然,你并没有痊愈。虽然你心底的心结已经化解不少,但还没有真正做到忘记二字,不过,一切的征兆都显示你已经大幅度的好转……怎么,你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任绚夕伸手将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开始替他把脉。 温热的手指一触到他的手腕,洛北涯的心地蓦地一颤,仿佛那两根手指上有电流一般,瞬间通过手臂直接穿过心脏,唰的一下。 手软了下去,眼眸一黯。 “我曾经说过,不要轻易的靠近我……我很危险。”他喃喃的警告道。 任绚夕专注的切脉,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她专注的望着半空,侧脸扬起的线条十分的诱人,下颌的曲线没有的一点多余的弧度,骄傲翘起的鼻梁不高也不矮,刚好的有一点小倔强,脖颈又白又长,好想咬上一口…… 咕噜…… 他的喉结默默的吞动一下,身体深处某个部分开始变得燥热。 ? 任绚夕疑惑的抬起头,说道:“你的脉象好奇怪,怎么如此浮躁?” “啊?” 洛北涯猛地回过神来,他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是女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洪水猛兽!他怎么还会对这个龌龊的生物有这种奇怪的反应,简直该死! 一把拨开她的手指,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到底会不会看?” “若是我不会看病的话,你会劳师动众的派人绑架我来中国给你治病?” 突然的又怎么了?! 他这个神经浮躁的男人,果然让人无法用正常的思维理解。 洛北涯背过身去,用力的捶了捶差点窒息的胸口,默默的长出一口气。 转回头,依旧是一脸冷然:“现在你伤势未愈必然对你的医术有影响,我不怪你。好好休息,等你早日给我治好了病,我也早一天……”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顿在哪里。 “治好了你怎么样?” ”我……自然会奖励你更多的诊金。好好休息,我叫云童生给你准备晚餐。” 他说我大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去,心慢慢的沉了下来。 放你走……这三个字差一点就破口而出。虽然他早就承诺过,但是现在他忽然不想实现这个承诺。 眼睛一眯,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几天之后,任绚夕终于可以被人扶着下床了。事实上她早就可以动了,奈何洛某人不准许。 医院也不是他家开的,不过是伤了一条腿,听医生说要是修养不好就会变成残废之后,他就勒令她绝对不能动一下,甚至大小便都要在**解决。 该死的混蛋,难道不知道她躺在那里根本使不上力气! 肚子都要涨死了! 下床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央求护士带她去看看小辰。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里面的阳光很温暖,洁白的被子下,任炫辰的睡脸依旧苍白而可爱。 她颤抖了抚摸上他的脸颊,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睡得极沉的孩子一般。 “小辰……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 “任小姐,你们是双胞胎吗?”推她的护士问道。 “我们像吗?”她笑着问道。 “简直一模一样啊!我只是很惊讶这样一张脸长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都这么好看!”护士由衷的称赞道。 任绚夕浅浅的笑了,她最爱听人家说,她和弟弟长得很像。 看到镜子,她总会想象弟弟睁开眼睛对自己说:“姐姐,我回来了……” 如果可以,她用自己的命去交换。想着,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不,她不配对着小辰流泪! 枉费学医多年,枉费那天才神医的称号!她竟然没有办法救醒自己的亲人,要这一身医术何用! “喂,谁允许你偷偷跑下床的……”慵懒冷冽的嗓音忽然钻入耳膜,熟悉的音线的让人心中一颤。 扭头,看见洛北涯斜依靠在门边,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穿的却摩登时尚。 该不会是学过男人装之类的打扮? “你怎么来了?”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让模糊视线的眼泪消失。 看着某人的眼里,却像和他抛媚眼。 奇怪的热流瞬间又在身体里流窜…… 该死,她就不能检点一定…… 迈步走到护士说面前,眼皮一抬冷冷的说道:“你可以休息了。” 护士显然被那双特别的眼眸看得有点发晕。 “您说……什么?” 懒得废话,他一把夺过轮椅,示意的用下巴一直门口:“走!” 干脆冷漠的,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这个时候,任绚夕才感觉到他对自己是多么的和蔼可亲了。 “最近洛氏似乎不怎么忙?你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不怕被人看笑话。”任绚夕揶揄他到,虽然她也很想见他,但是他一来,她又要想僵尸一样躺在**,简直生不如死。 “在帝都还没人敢看狂少的笑话。”他不屑的说道。 是啊,他老人家从来也没把谁看在眼里,甚至洛刑天撤资所以的董事要罢免他,他也当儿戏一般化解了,这个男人的确有狂傲的本钱。 不,应该说,他根本没学过什么是谦虚吧。 “不过,我也没那么闲,走,有一样东西要你看。” “什么东西?”该不会和天才计划有关?心里忽然兴奋起来。 “我放在你的病房了了。”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任绚夕哭笑不得的质问洛北涯,手里举着一张小纸片。 当然,也不是太小,a4纸张。 只是她觉得可笑,才感觉这张纸片太渺小了。 “洛北涯,你到底玩够了没有。我和你之间还需要演戏给谁看吗?” 洛北涯拨开橘子丢进嘴巴里,摇了摇头一脸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老子坚决不会让你好过的痞子状。 “那么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和你签这个可笑的协议。难道你也要和我演大鱼塘?” 任绚夕恼火的将那张纸之间丢在洛北涯的脸上。 飘摇而下的纸张上赫然几个大字: 结婚契约书 第四十六幕 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了 洛北涯眼眸一沉,“谁给你这么放肆的权利?” 她竟然看也没看,就将自己熬了一夜写的契约书扔掉,没有半点预料中的扭捏。 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虽然他厌恶女人,但并不代表他对女人来说没有魅力。 除却英俊的外表不说,单单冰冷的气质已经让大票的女人痛哭尖叫。 为什么? 因为能激起女人征服的欲望,加上本身狂魅的性格让所有和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上他的。 他不要求这个女爱上自己,但至少应该睁眼看一下吧? 知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要和自己有这样一张契约,甚至叫她们脱光了求自己都不过分。 而她……竟然就那么轻飘飘看了一眼之后就扔掉了! 怒火开始在眼眸中熊熊的燃烧。 不等她的解释,他抬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眼眸一沉,他俯身吻了下去。 霸道的将她的小嘴整个咬在了嘴巴里,用力的辗转。 “唔!!!——” 嘴上突然被袭击,任绚夕吃痛的叫了起来,无奈根本张不开嘴巴。 洛北涯你个混蛋,趁着本姑娘行动不便欺负我。 用力的捶打,推搡都不能让他松开。 她抬起手刚要给他一个耳光,不想他竟然看穿了她的目的,抬手将她的手抓在了手里一下子按子他的胸膛上…… 应该说,是放在怀里。 突然摸到一个温热的肉体,陌生的触感让任绚夕脑袋瞬间卡机。 这……这是什么? 他竟然让自己摸了他的身体? 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的一动也不动。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样,洛北涯缓缓的抽出唇瓣,脸颊停在她的鼻翼旁。 “怎么?你害怕了?” 害怕…… 是啊……有一点吓到了。 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怒火狂神忽然间和她零距离接触……确实有一些太突然。 为什么? 她很想知道,他竟然主动的让自己去触摸他的身体,这简直就像一场白日梦。 “你……到底想要怎样?”喃喃着,她的焦距有些涣散。 “很简单,签了契约。” 洛北涯缓缓的用唇瓣描绘着她的轮廓,气息如羽毛一般,轻柔的游走。 让她的异样的躁动起来。 “可以离我远一点么?你抢我空气了。” “可以,签契约。” “好……我签,你放开我……” “求我。” “求你……放开我。“ 她乖乖的回答,让洛北涯满意的一笑,松开按住她的手,她“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垂下头半天没敢看他,像一只犯了错的猫咪一样缩在轮椅上。 洛北涯弯腰拾起契约书,问道:“要不要我把条约念一下?” “我可以不签的话,你就念。”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伸手。” 任绚夕抬起头,洛北涯扳出她紧握的一根手指,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印泥按住。 刚要往纸上按去,她大声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要签它吧?我不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颤抖的瞳孔,似乎要哭了。 从来没见过她如此萌哭群众的一面,洛北涯竟然抬手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第一,我们已经在所有人面前结过婚,所以你要是突然和别的男人跑了,我的脸往哪里放?” “我说过,治好你我才会走。” “这第二就是,我不能放你走,即便,你治好了我的病!” 他说着用力的将她的涂得通红的手指用力的按在了契约上,抬起俊脸赏她一个无比狂魅的笑容:“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别想离开我!……哎呀……” 就这样,任绚夕被逼着卖了自己。 洛北涯满意的坐到病**,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以后我就可以随意的使唤你了,你也别想再我这领什么诊金反正也没地方花,不过放心我也不会亏待我的佣人……种种全部都是自大狂的想象。 “洛北涯……”任绚夕缓缓的回过神来,眼睛里的精芒从新开始闪烁:“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我好的很。”他得意的翘起二郎腿。 “对你来说,我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除此之外,是不是觉得你十分害怕失去我?” “没错。” “想让我走进你的世界,陪着你做一切的事情?” “……是……”洛北涯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任绚夕浅浅一笑,抬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上,:“你这里的纪子漫已经不在了……现在谁在里面?” 谁? 洛北涯垂了眉眼。 不知道……他不敢去看里面到底是谁。 “你根本就是喜欢上我了对不对?”任绚夕严肃的质问道,那理智的声音让洛北涯猛地一惊。 喜欢…… 她? 一个女人。 他还有喜欢一个女人的可能吗? “那你刚刚那么惊慌,是不是也代表,你喜欢上我了呢?” 他反问道,直接的没给任绚夕一点准备的余地。 她一愣,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 两个人沉默的对望着,谁也不再开口。 窗外的天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雪了。 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有那一纸带着红指印的契约刺眼的躺在桌子上,笑着两个逞强的人。 一周之后,任绚夕出院了。 洛北涯并没有来接他,而是派了云童生。 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倒也偷得清闲,免得他来指挥这那,让人拘束。 只是偶尔会想起他的质问:是不是代表,你也喜欢上我了呢? 喜欢么? 她仰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苍凉的一笑。 她了解洛北涯的所有过去,但是并不代表他了解自己。 他害怕女人,而她…… 是一个永远不会接受别人进入生命的女人。 原因,大概只有那一片大海知道。 谁的心里,没有伤痕呢…… 雪越下越大,车子开得很慢,云童生安慰道:“任小姐……不,现在该叫夫人了……嘿嘿,要是无聊的话,我开车载电视给你看。 她点点头。 ”椅背上的屏幕打开,里面开始播报着财经新闻,她对中国的市场不很了解,看了几眼竟然有些困倦,忽然一条新闻让她清醒了起来。 屏幕上的主播陈述道:“据记者采访洛氏医药工厂的负责人说,洛氏集团这一次的新药剂是从十一月底开始制造的,但是新罗医药的同款同名制药剂是从上个月底发售的。并且据可靠人士透露,这一款制药剂的价格新罗医药比洛氏的同款要便宜十倍。而其化学程式剂量完全相同,现在所有和洛氏医药签署新药采购协议的医院和厂商联名起诉洛氏医药涉嫌商业欺诈……” “云童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童生笑着回道:“这件事少爷不让我告诉你。” 擦,赤果果的拒绝她的询问,连借口都不找。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谁知道呢……也许少爷觉得,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插手。” 说得好像他多么的宠着她。 “他现在在哪?” “……大概实在警察局?法院?我也不清楚,他不让我知道。” 忽然她焦急的问道:“那洛刑天现在在哪?” “老爷?现在应该在洛氏吧!怎么,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他为什么会在洛氏?他不是已经撤资了吗?” “毕竟洛氏也是他的心血啊……少爷有事他怎么会坐视不管呢。少爷一旦进了警局,洛氏还是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的!” “你撒谎!”任绚夕厉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洛北涯根本不是洛刑天的亲孙子!” 云童生将车缓缓的停在路边,低沉的说道:”任小姐,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少爷的妻子。有些事情,永远不要拆穿的好……难道你没有想过,老爷为什要培养少爷?他需要少爷啊!他需要,就不会伤害少爷。只是少爷一直想要脱离老爷,所以老爷才会撤资……如果你是真心为少爷好,麻烦你劝劝他,不要继续和老爷作对了。就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还不是老爷出手相助。” 任绚夕冷笑两声:“相助?云童生,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出,这一次洛氏的危机根本就是你们家老爷制造出来的?“ “什么?”云童生一愣,脸一沉:“你不要胡说。老爷不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你会站在那一边?” “我……” 温润的男人忽然沉默了起来,启动车子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驶去。 一天,两天,回到洛宅修养的任绚夕依旧没有见到洛北涯的影子。 每一天,都有下人来照顾她的起居,一切都和重前没有任何的区别。新闻里每一天都是关于洛氏的负\面报道,而洛北涯一次也没有在屏幕上出现过,仿佛消失了一般……却似乎隐匿在某处,伺机而发。 只是,这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了主人,空荡的令人心惊。 抱着身体站在空亮的落地窗前,任绚夕无声的注视夕阳下沉。 今天,你还是不出现吗? 洛北涯! 第四十七幕 深夜归来的男人 深夜时分,空荡的走廊里行走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脚步轻缓,步履矫健。 他走到一扇门的近前,熟练的拿出钥匙插进缩孔里。 这扇卧室的门在睡觉的时候,多少是反锁的,他来,也只是试探一下门有没有锁好。 咔哒一声,门竟然随着他手指的转动开了。 浓眉皱了起来,视线扫向床铺。偌大的欧式白木**空无一人。 “你总是偷偷摸摸的回来吗?” 身后忽然响起说话的声音,他的身体一震,转身过去,一身睡袍的任绚夕抱着手臂有些迷蒙的看着她。 从日落等到夜深,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这么多天,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到哪里去了? 看着那些新闻每日惴惴不安的猜测。 她相信他不会被圈套绑住,只是隐约的担忧着。 留下一纸契约将她牢牢的绑住,他这个主使竟然不见了。 说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她这些日子脑子里心脏里全部都是他的身影。 她担心他! 担心到复仇也好追查线索也好都远远抛在脑后,他把她变得这么可笑,可他竟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回来! 抬眼,她有些怨气的质问道:“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告诉我?” 洛北涯垂下眼帘,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大手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抵住鼻尖用力的嗅着她清爽的体香。 无形的悸动瞬间席卷周身,她的身体一软,靠在他温热的怀抱里。 “我没有不回家。” 洛北涯低沉的说道,像是安抚着冷落的妻子一般,“只是时间太晚,你已经睡着了。” 晚?她每一天等到后半夜,也还是没有他的踪影。 “我已经看到新闻了,洛氏现在很危险吗?还是你……真的会被抓走?” 她担忧的问道,忽然眼眸一亮:“不如你把我待在身边吧……我的脑袋很好用的说不定会帮上你什么忙?” “那任炫辰怎么办?你不照顾他了?” 他故意戏谑的问道。 何尝不想将她带在身边没一天看着她,洛氏那些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就算洛刑天那个老狐狸在折腾也绝对不要想把洛氏夺回去。 他说过,洛氏是他的。 他只是想每一天都能看到她活灵活现的和自己斗气,拆穿自己的伪装,质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发疯的想要和她经历所有的一切…… 手臂更用力的圈住她,想要把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任绚夕只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挤干了,闷闷的抱怨道:“够了,再用力我就散架了,你的人偶伴侣可能救要送医院大修了。” 洛北涯哑然的笑了笑,不舍的松开手臂:“好了,已经四点多了,看你的熊猫眼赶紧去补觉吧。我可不想在被人多起诉一项:圈养国宝的罪名。” 任绚夕浅浅的笑了笑。 竟然会说笑,这个男人这些日子不见似乎变得柔和许多,躁动的脾气也不见发作。 她和他之间的气氛竟然亲昵的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 心里竟然很享受着种温润的亲昵…… “白天有的是时间睡觉,好不容易逮到你,总该和我有个交代吧?” “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不大喜欢让她担心,这种事情就交给男人就好。 “我已经担心了,明智的选择就是,你和我交代一下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下一步?”洛北涯眼睛一亮,他倒是很想和她分享一下。 “走,跟我进屋说。” 拉着任绚夕的手,将她拉进她的卧室让她躺好,而自己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拄着下巴说道:“你知道现在洛刑天这一次跟我玩什么花招吗?他竟然自己创立了一个新罗医药,偷走了我的新药配方联合所有的医院来起诉我,他想一次性让洛氏破产。” “那你怎么办?他既然动手的话,肯定会做好假证据。” “你很了解他么……从药厂到公司内部他都安排了奸细,在每一个环节都动了手脚,可以说如果洛氏北起诉根本没有机会胜诉。” “什么?那你就眼睁睁等着他起诉?” “你觉得我和老狐狸谁更在意洛氏?” “都很在意。” “总有一个比较级。” 任绚夕仔细想了想,洛刑天玩这么多花样肯定要比洛北涯在意,“洛刑天这么拼命,就算他比你在意好了。”她调皮的说道。 “没错,他比我在意。”洛北涯眼眸黯了下来,“谁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收.养我做孙子,甚至是来管理洛氏,但是他费尽心机做的一切都表明,他在意洛氏超过在意他的老命。我也好,洛胜男也好都是为了洛氏服务的。即使他做出让洛氏股价狂跌的举动也有把握让股价回升,所以他根本不害怕……而这一次,他根本不会让洛氏破产,他只是想逼我交出股权夺回公司的控制权。” “那你已经想好对付他的办法了?该不会……”她蓦地瞪大了眼睛。 洛北涯肯定的笑了笑,道:“你猜对了……我就是要让洛氏破产。” “你会被起诉的。”这个男人总是用很奇怪的对应招数,听闻他之前对付洛氏股价狂跌的难关时,竟然也是这样不闻不问,装作无力回天和洛胜男结婚。 直到最后的关头,他才忽然力挽狂澜让股价一路飙升,直接逼得洛刑天撤资。 该说他太有自信了吗? 还是他的手段太过鬼魅狂傲? “如果我被关了,你会不会去保我出来?”他的眼睛已经缓缓的闭上,倒在**沉沉的睡去。 任绚夕缓缓的坐起身来,望着他安宁的睡脸,心里依旧很忐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对自己如此不防备。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存在。不是女人,只是伴侣,还是人偶形的。 亏他想的出来。 她看的出来,过去他一直抗拒自己,甚至连被自己碰一下都会大发雷霆,当做敌人一般厌恶憎恨,因为那时候,他当自己是女人。 而现在,他熟练的牵手,没有防备的拥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 甚至他在意自己到想出签署结婚契约这种可笑的方式,无非想留自己在身边而已。 只是……陪伴而已。 空荡的别墅和它主人的心意一样,外边豪华内里却无比的寂寥。 她走进了他荒凉的生命,用不是女人的身份,该庆幸还是觉得凄凉呢? 给他盖上毯子,她不安的睡去。 睡梦中,一阵吵杂。 “我们少爷在休息,你们是什么人?”大声嚷嚷的,是云童生一贯温润的声音,此刻竟然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像是故意给楼上的人提醒,床动了动,任绚夕睁开眼睛,看到洛北涯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们是警察,你们少爷在哪一个房间,麻烦你叫他出来。” 警察? 任绚夕猛的坐了起来,下床追着洛北涯。 他大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缓慢的清洗脸颊。任绚夕急切的问道:“你听到没有,外面来警察了……是不是要来抓你的?” 担忧,害怕,扩散到整个心房。 她担心的看着他优雅的擦着脸,在一旁的服装间抽出一套休闲的衣服,开始解衣服扣子。 “他们不是来抓我的,是请我回去协助调查。你都不看电视的吗?哦,对了,希腊是没有国产神剧的。” 这种关头,他竟然还能调戏自己,实在是……想咬他一口! “我要换衣服了,你是要免费看美男更衣吗?” 他示意她转过身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把我当女人。你真的要这样被抓走吗?还是你有其他的对策,有没有我能帮你的?” 洛北涯邪恶的瞪着她,呼的一下解开上衣,露出白皙却壮硕的胸口。 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此处应该有尖叫声的…… 眼睛一眯,他利落的解开皮带,大叫一声:“我要脱裤子了!” 任绚夕急忙捂住眼睛,大声说道:“好了,我出去等你!” 她大步冲出了更衣室,没有看到洛北涯脸上得逞如孩子一般明朗的笑容。 一分钟后,警察冲了上来,一身严肃的深蓝,五个彪悍的身影大步流星冲着她走了过来。 “请问洛北涯先生在那个房间?” “你们找他做什么?”任绚夕抱着双臂问道。 “请问你是洛北涯什么的什么人?” “我?是他老婆!”任绚夕胸膛一挺,质问道:“你们来找我先生什么事?” “有人状告他用非法手段谋取暴利,麻烦你把他请出来,一起事情到警局解释清楚。如果他没有做过,太太你不需要担心。” “我有说我担心吗?他根本就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担心。” 更衣室里的洛北涯已经换好了衣服。 刚要走,就听到某人自称是他的老婆,笑容蓦地在唇边绽开。 是不是应该告诉她矜持一点。 迈出去,他大声说道:“老婆,你不要吓唬警察叔叔了。” 手臂,熟练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顺便再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低语道:“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走了。” 说着,他走到了警察前面,回眸冷冷的说道:“还不走?” 第四十八幕 严刑拷打 出了别墅,几个人押着洛北涯上了警车。 警笛雷鸣般的开往警局。 审讯室. “洛先生,我觉得像你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更加积极的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 坐在洛北涯对面的,是一个身体壮硕的警官,健壮的肌肉将制服撑的没有一丝缝隙。让人直接联想到他过度的训练,这种人,多半没有什么精明的脑筋。 洛北涯心底是这样定义的。 “警官,你贵姓?” “记住了,我姓郑。”郑警官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以后见到我要记得尊称一句郑警长。 “我们为什么还要再见?还是你认定我一定会做违法的事情呢?” 昏黄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芒映射在洛北涯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格外的魅惑。 对于这样傲慢的人,他会回以加倍的狂妄。 手臂支撑着桌子,洛北涯低声问道:“郑警长,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审讯我呢?” “哦,这个问题很敏感,你有权利拒绝回答。不过我还想问一句,是谁让你来抓我的呢?要知道,我并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即使收到了,我也应该坐在被告席上,而不是这里。”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让郑警官脸色一黑。 “放肆,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再那么多废话小心我不客气。” “你客气过么?” 洛北涯抱着双臂,冷冷的瞪着眼前的警察。 ”太嚣张了!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询问,小心我使用审讯手段。” “啧啧啧,我有说不配合吗?你尽管问吧。” “你的新药是什么时候开的发布会?” “十一月三十。” “这个药主要的功效?” “抑制所有病毒变异。” “一毫克卖到三百元,这个价位你们是怎么定的?” “根据它的效果。” “据我们调查,新罗医药的药剂和你同等的效果一毫克才不过三十元,你用超过十倍的价钱贩售给其他的医院和药品制造厂,是不是属于欺诈行为?” 洛北涯猛地抬起低垂的眼帘,一道精光直接投射在郑警官的脸上。 “哦?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人作践自己,还要别人和他一样犯贱?你应该去问问新罗医药,这种新型的药剂他们花了多少钱开发,一毫克三十元提取费够不够?!他这是属于损人不利己的恶性竞争,你们懂吗?” “你不用狡辩,我们已经调查过,这种药剂的成本不到十元钱,三十元的售价已经满足所有利润的需求。” “放屁!” 洛北涯冷冷的骂道:“他们偷了我的专利过来反咬一口,还跟我说成本低廉?郑警官,你可不可以用脑子想一想,如果我卖三百的时候他们知道有三十的为什么还要和我签合同?等着被我坑?那些药商都是吃干饭的吗?” “闭嘴!”郑警官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喝道:“洛北涯,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是警局,不要以为天王老子都怕你。” “懒得和你浪费口舌,和我律师谈吧。” 洛北涯冷冷的抱起双臂。 郑警官冷笑几声:“律师?你以为还有律师能来么?”他站起身来越过桌子一把抓住洛北涯的衣领:“刚刚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审讯你么?现在我来告诉你答案!” 用力的抓起洛北涯,一下子直接甩在墙角,“咣当”一声巨响。 身体里面某个骨骼,咯的一声,断裂。 洛北涯躺在地上,只觉得后脊椎剧痛难忍,像是被刺穿了一般,冷汗瞬间淌下脸颊。刺眼的灯光忽然被巨大的身躯遮挡,骤然的黑暗中一道厉风呼啸袭来! 噗嗤一声,重重的一脚踢在洛北涯腹部,他来不及闷哼,第二脚已经将他的下巴用力踩住,将叫声闷在嘴里。 蛮狠的似乎让他直接去死!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自己的头部。 “怎么样!狂!让你狂!没想到有这一天是吧!律师!老子让你见律师!” 郑警官一反之前的理智正义姿态,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疯狂的用军靴踢在洛北涯是身上,雨点一般不间断。 洛北涯一声也没有吭,或许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没有,这是他唯一没有料到的,警察会对他动武。 商人玩的是手段。 他高估了洛刑天那个老狐狸的耐心。 用收买警局里的人对他严刑拷打这种低贱的手段,看起来他真的不顾念往日的恩情! 终于,郑警官像是打累了,他收住脚,大步回到座位上,点了一只烟放在嘴边叼着,拿起笔开始记录:“说,你是不是故意提高商品的价格,欺诈他人钱财。” 地面上伸出一直手,缓缓的摸在墙上,抓紧,青筋毕露。 闷哼声,牙齿咬紧,一张青肿鲜血遍布的脸狰狞的抬了起来。 洛北涯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郑警官看着他,一愣,虽然他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却仿佛一只巨大的魔兽潜伏在他的背后,狰狞着要扑向他。 一个冷颤,烟掉在地上。 洛北涯摸了摸唇角的鲜血,裂嘴露出通红的牙齿笑了笑:“郑警官,还有问我必要么?” 狂傲依旧。 郑警官刚烈的眉毛一拧,“怎么,挨打没过瘾?” 心里隐约有点忐忑,竟然没打服他。 明明看着就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竟然能熬得住他的铁腿功,心里还是有一些佩服,至少他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不堪一击。 他本来就被这种有钱又生的细皮嫩肉的极度厌恶,正好上面给了自己一个命令:好好招待洛北涯。 这招待,是带着引号的。 “怎么给招待法?”低声问上方。 “只要不死,任由你发挥……别浪费你这牛一样的体格子!” 临走,他还吩咐了一句:“最好的状态,是他谁也不记得,就记得自己是个孙子。” 站起来,他再一次走到洛北涯面前,抬手就往他的头上招呼过去。 一拳,凶猛如锤。 洛北涯身体一歪,斜着身子竟然躲开了那一拳。 没等郑警官反应过来,他抬起脚对着他的两腿.之间用力的踢了过去,一击即中! 本来郑警官不至于躲不开,但是他根本没有防备洛北涯这小子竟然敢还手,在这一亩三分地向来都只有他拳打脚踢,还没有那个犯人敢还手的! 他痛苦的捂住命中的地方,嗷的一声蹲了下去。 洛北涯狰狞的笑了笑,在他蹲下的瞬间抬腿横着一扫,重重的踢在他的头上。 惯性直接让他撞在桌角上,眼前一片金星。 这小子肯定练过。 “我曾经和我爷爷说过,我只给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没用打到我,不要想有第二次!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抬脚又是一腿,郑警官哇的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小子的腿力竟然比自己还凶悍! 眼见他又抬脚,他一个翻身滚到一边,狼狈的抽出手枪指着洛北涯大声喝道:“给我站住别动!否则我打死你!” 洛北涯摊开手,无辜的说道:“这是在警局,要是我死了,你怎么交代?” “我可以不打死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敢开枪!“ 说着,郑警官对准他的肩部铛的一枪。 弹壳飞落,鲜血飞溅!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洛北涯的身躯飞了起来,撞在墙上缓缓的滑在地上。 “臭小子,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狂。”郑警官吐了一口满是鲜血的唾沫,大步走到洛北涯的身边用枪用力的敲着他的额头,“记住了,在这里,我说的算。” “呵……呵呵……”洛北涯咬牙切齿的挣扎道,“你说的不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小子,你倒霉就倒霉在你这狂妄的狗屁嘴上!” 郑警官说着用力在他脖子上一砍,洛北涯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审讯室里一片狼藉,郑警官长出了一口气,也瘫坐在地上。 这个任务,果然如上方说的那样,很艰巨。 自从洛北涯被带走之后,任绚夕就一直坐立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预感的源头似乎来自那几个气势汹汹而来的警察…… 闭上眼睛,她仔细的回响,他们一定有哪里不对。 眼神……动作……离去的背影……还有笑容…… 笑容? 抓捕犯人竟然露出笑容,而且还带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站起身来,她大声喊道:“云童生,你在哪?” “怎么了,夫人。” 云童生匆忙自厨房里钻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的少爷今天一定会有危险的。” “什么威胁?他不过是被带去警局了,经济犯罪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云童生,你什么时候见我紧张过?” 的确没有。 “难道他们会对少爷动粗?我去找他们算账!“ 他说着就要解围裙。 任绚夕急忙拉住他,说道:“今天来的那几个人,可曾说过是那个警局的?” 第四十九幕 只能靠自己 “我没有问,应该就是管辖这片的警局吧。怎么,你怀疑那几个人的身份?”云童生担忧的问道,如果真的如任绚夕的猜测可就不妙了,他不认为任绚夕是一个喜欢胡乱推测的人。 “不是身份的问题……你现在打电话给洛北涯的律师,看洛北涯有没有联系他。” “好,我这就去。” “等一下……”任绚夕拉住要走的云童生,指了指厨房,“你在里面做什么?” “糟糕,我的爱心早餐!” 云童生惊叫着冲了进去。 中午时分,外出的云童生终于打来电话了。 果然如她推测的如出一辙,洛北涯并没有联系律师。 事情有点不妙了。 云童生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洛北涯所在的警局,稍后他会去把少爷带回来。 这一次通话之后,云童生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过。 眼看着夕阳落山,她这个特别有耐性的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到底什么状况,为什么连云童生也没有了消息。她不敢轻易的离开,怕如上一次那样再让小辰受到威胁。 守株待兔的滋味,实在难熬。 忽然,电话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滴滴-——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匿名发送来的彩信,打开一看,差点惊叫出声音。 照片里是面目全非的洛北涯,下面署了一行小字:想让洛北涯活命,滚出中国! 不用猜测,她几乎直接就想到了那个人:洛刑天。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看自己碍眼,只有他。 难道他竟然拿洛北涯的命来威胁自己?洛北涯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棋子么? 好狠心的老人! 咬了咬嘴唇,她拨通了洛刑天的电话。 接通了,是洛刑天熟悉而虚假的爽朗笑声:“哈哈哈……绚夕啊,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爷爷,洛北涯被人抓走了。” “哦,你说这件事,我知道。年轻人嘛,难免犯错,也是我教子无法……不过没事的,抓起来,总会放出来的。怎么了,是想求爷爷帮忙吗?” 帮忙? 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她努力的捏紧拳头,才没让自己发怒。 一忍再忍,她才开口说道:“爷爷,我想抓洛北涯的人肯能是冲着我来的,他发短信给我,说只要我离开中国,就会放了洛北涯。爷爷,我该怎么做呢?” 她故意说到。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是洛北涯的命重要呢,还是你和他在一起重要。” 洛刑天瞬间将球踢了回来。 想让他暴露,还真的不容易。 难怪洛北涯怀疑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把柄。 “我们年级这么小,都没经历过风浪,哪里知道什么重要。我听爷爷的,您说什么重要?” 任绚夕也豪不示弱的丢了回去。 她要知道洛刑天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只是先让她走倒还好说……只怕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年轻人的世界,我根本不了解啊……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不过,绚夕啊,人的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会再找回来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已经足够明白了,他要她走。 离开中国很容易,只是她这一走的话,真的能救洛北涯么? 从那张照片上看,洛北涯肯定大量失血。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还是未知。 云童生出去找他,竟然也没有下落。 她甚至可以猜想得到这个陷阱一定准备的相当周密。她即使现在知道真么做,但她手里没有一点权力和关系,甚至在帝都,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要怎样打开这个死结?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早早的收拾好,对家里的保全说道:“除了我和洛北涯,这个别墅谁也不允许靠近一步。” “是,夫人。” 任绚夕收拾妥当,让司机开车载着她出了别墅。 “夫人,我们要去哪里?” “去洛氏医药。” 此时的洛氏医药已经乱成一锅粥。 大小职员都忙的不可开交,甚至门口的接待都忙的没有时间抬头, 她走进洛氏,甚至没有人盘问她的身份。 这就是洛刑天的主持大局? 想到这里,她大步走到前台,前台的小姐倒是认得她,惊讶的叫道:“董事长夫人,您怎么来了?” 任绚夕微微一笑,“我要找董事长的特助。” 不一会,微胖的特助满头大汗的跑下来,惊奇的叫道:“夫人,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受伤了吗?” “已经好多了。我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办。” “夫人,要是平时我一定万死不辞,但现在的洛氏……我实在没有办法脱身啊。您随意的逛,我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要是我有空一定帮您的忙。” 特助连连推脱,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起来,似乎有人已经吩咐过,不准接待她吧…… 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她要自己像个办法了。 新罗医药 崭新的会议室中,几个精锐的白领正在交头接耳,坐在首席位置的是一个妙龄女郎。 她身材火辣,一头海藻长发高高的束起,配上流光溢彩的彩晶耳环,帅气逼人。 这个年轻的新罗医药总裁不是别人,正是洛胜男。 “总裁,这是最近十天的销售报告。”秘书将文件送到她的面前,看着那一路飙升的数据,她微微一笑:“大家辛苦了,交了这样的成绩我若是再不犒劳一笑大家,就不配当我们新罗的总裁了。今天晚上北雁门,我请了。” 她豪气的说道,下面一片掌声。 “洛总裁好气魄。” 会议室的忽然被撞开,秘书连连说道:“小姐,你不能进去。” “哦?”任绚夕笑着看着洛胜男问道:“洛总裁,你说我能进去么?” 洛胜男见是任绚夕,脸一沉,“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自然有我的办法。” “滚,这里不欢迎你。” 洛胜男最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看见她,就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的脸上。 她最想要的男人,就是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女人和自己死扛到底的。 “如果你还想和洛北涯结婚,我觉得值得你必须见我。” 任绚夕笑的十分可亲。 洛胜男闻言犹豫了片刻,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冷声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有屁快放。”一进门,洛胜男不耐的催促道。 “最近洛氏的危机,是你也洛刑天联手搞出来的把?” “是又怎么样?洛氏本来就是爷爷的,不过是逼洛北涯交出来而已。” “那你可曾知道,他是怎么逼洛北涯的?” “爷爷自然有他的手段,我只要配合他搞好新罗就行。” 任绚夕把手机里的照片拿出来递到洛胜男的面前,看到面部全非的洛北涯,洛胜男也着实吃了一惊。 “这个被打成猪头的男人……是洛北涯?” “这就是你爷爷的杰作。” “你说爷爷?不可能。洛北涯可是他精心培养的接班人,他不会这么对他的。” “你可曾听说过,要是狗什么时候会被杀了吃肉?只有狗咬了主人,才会被杀掉。洛北涯对你爷爷来说,就是一条狗而已,而现在这条狗不仅仅是咬主人,而是想要造反,你觉得洛刑天会让他好过么?也许他会弄死他,再找一个接班人,他都不会觉得可惜,甚至我很理解他会这么狠毒……但是,洛胜男,你呢?你敢保证洛刑天给你找的下一任傀儡你会喜欢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洛北涯。” 半响,洛胜男都没有说话。 她看了看窗外又偏着头想了想。 任绚夕看的出,她动摇了。 打开一个死结,必须要找到一个源头,而洛胜男就是这个源头。 终于,她冷冷一笑,“要我救他,有一个条件。” 任绚夕也同样冷冷的笑道:“不就是让我离开么?可以,只要你把洛北涯救出来,我保证一切各归各位!” 出了新罗,她回头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新大楼。 一切,只能赌在洛胜男对洛北涯的爱有多深了。 “走吧,洛北涯,有人来保释你了……” 昏沉中个,似乎有人叫他的名字, 艰难的睁开眼睛,郑警官魔鬼一样的笑脸在眼前摇晃。 大手用力的抽了抽他的脸颊,戏谑的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小白脸,竟然靠女人来把你捞出去。赶紧起来,滚吧!” 女人……脑海里蓦地跳出那个清丽的影子。 会是她找来了么? 那天他还说,让她来保释自己,想不到一语成谶。 咬牙爬起来,肩膀一阵钻心的剧痛。 该死的混蛋,竟然只是把子弹取出来直接就给他拉回了监狱。 “磨蹭什么呢……要不我在好好招待你一次?” 郑警官说着用力的捏住他受伤的肩头。 他的脸瞬间因为痛苦变得狰狞起来,眼底的血丝红如血,他愤然的瞪着他:“很快你就会和我尝到一样滋味了!” “我?不可能。你动不了我的。” 言下之意,他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 “那就拭目以待!” 说着他大步走出了监狱。 第五十幕 你没想过,我是喜欢你的吗 大步走出了警局,刺眼的阳光让洛北涯的身躯猛地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个火辣的身影冲了上来,扶住他关切的问道:”涯,你没事吧?“ 蹙眉抬眼,竟然不是自己希望的那个身影。 声音瞬间一冷,“怎么是你?” “这个时候除了我,谁能来救你?”她娇嗔的抱怨道:“枉费我动用所有关系把你捞出来,竟然连句感谢的话都听不到,。” “呵呵……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他虚弱邪魅的笑了起来,眼底是说不出的讽刺。 洛胜男知道他指的是新罗的事情,想必洛北涯在狱中这些日子已经猜到了爷爷的所作所为,脸上一辣。 小心扶着他上了车,她吩咐道:“去医院。” “这点小伤还用去医院,送我回家。” 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钻心的疼,他要回家,去找那个女人,只有她能控制他所有的疼痛。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她的声音,看见她那种无所谓的笑容。 甚至她浅浅一笑说:“洛北涯,这点伤根本没什么所谓……” 见洛胜男还在犹豫,他低吼道:“不想看见我死在你面前,立刻送我回家!” 车子呼啸着冲出了医院大门。 任绚夕站在天台抱着双臂,看那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指挥着下人将洛北涯抬了下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脚步却没有动。 心里想着过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被伤成了什么样子,可一转念,还是不要出现在洛胜男面前为好。 免得刺激她,会让自己现在就滚蛋。 至少现在,没有看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她还不能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洛胜男终于驱车离开了别墅,她这才下了楼来到洛北涯的卧室。 推开房门,屋里一片阴暗。 没有开灯。 她伸手去摸开关,只听到沙哑的声音低吼道:“不要开灯!” “你为什么要回家?”她走到他面前,已经看到了那张青肿伤痕遍布的脸,心里一酸。“现在去医院才是你明智的选择。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洛北涯支持着坐了起来,阴暗中对上了任绚夕的眼睛。 “为什么?”他沉声问道:“为什么来救我的人不是你?” “只要你能出来,谁救不一样?况且,我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去救你?”任绚夕浅浅一笑。 如果她去的话,恐怕他根本出不来吧! “我记得我走之前,你不是还跟那些警察说,你是我老婆吗?” 他抓住了手,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扯,将她拉在自己的眼前掐住她瘦削的脸颊,大声的质问“现在怎么说没有身份?” 她的脸一疼,皱着眉别开脸颊。 “那不过是随口说说。我和你不过就是一纸契约关系,不要希望我为你多做什么!“她低声提醒道。 心里一圈一圈晕开的,是难言的苦涩。 她没有办法告诉他,她已经要走了。 人走之后,那些关心也好在意也好,即使是一个朋友一个伴侣的身份,也都会让回忆变得痛苦难捱,不如留下一个冷脸让彼此干干净净的了断。 洛北涯,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心里默默的说道,她捻起一个银针对着他的肩膀就要扎过去,刚刚抬手,就被洛北涯抓在了手里。 “你想做什么?”声音冷如罗刹。 “给你肩膀止血,你的伤口似乎撑裂了。” 用力一捏她的手腕,浓眉狠狠的纠结在一处,洛北涯痛苦问道:“任绚夕,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在你的心里……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 “我不可能不在意,”任绚夕严肃的回答道:“因为,你是我的病人。你绑架我来,也是给你治病的。” “除了这些,你都没想过,我为什么非要将你禁锢在身边?” “因为你孤独,你害怕,你胆小。” “任绚夕!”洛北涯大声喝道:“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喜欢你的么?” 空气变得低沉,重重的压制下来,仿佛有千斤之重。 她呆呆的望着他在阴暗中依旧褶褶生辉的眸子,半响没有说一句话。 喜欢……她? 可能么? 也许只是她对他来说没有伤害,只是他能信任她而已吧? 信任和喜欢,差的太遥远了。 只是一种错觉,不……这只能是错觉。 抬眼,她清冷的一笑:“我想过。” 洛北涯一愣:“真的?” “我想过,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第一,在你心里女人给的伤害太过严重,而我对你而言并不是女人,而是医生。或者,在某种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尽量在你面前表现的温和无害,才让你觉得信任我,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我。”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第二,你心理的创伤太严重。我强行的赶走了盘踞你心底的纪子漫,所以你必定会举得空虚寂寞,急于想要找一个人填补,而我刚好在你身边,并且不会伤害你……理所当然,你会觉得你喜欢上我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在初见的时候就会有某种预感,或者叫好感。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洛北涯缓缓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并不是我。” “是,即便是你内心潜藏的人也都不喜欢我,甚至是对我开枪!如果不是讨厌到极致,什么人会对有好感的任开枪……” “够了……” 洛北涯抬手打断她的话,还有必要继续听么…… 已经被否定了干干净净了不是么。 甚至被她说的,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了…… 只是知道,在监狱被殴打被折磨的难捱时刻,只有想着她才有挨过去的力气。 如果这还算不上喜欢,那么他洛北涯这辈子恐怕已经失去喜欢的能力了吧。 “任绚夕,我不会去医院的。你给我治伤吧!“ 他漠然的看着也不看她一眼,缓缓的躺回了**。 处理完伤口,他已经沉沉的睡去。 收拾好满是血迹的纱布,她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她还没起床,就听到云童生的大嗓门。 ”少爷!!!少爷!!!你回来了是吗!少爷——” “鬼叫什么!我还没上西天!” 洛北涯气满是怨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哈哈哈——我伟大的涯少爷,你是怎么出来的?” 云童生大步奔跑的而声音,响彻空荡的走廊。忽然,他惊叫了一声:“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急忙下床打开门,洛北涯瘫软在一脸无措的云童生身上。 她急忙跑过去,只见洛北涯脸色通红身体轻轻的发颤,肩膀上的纱布竟然有黄色的脓液。 “洛北涯肯定是伤口感染了,赶紧送去医院。” “不……” 洛北涯虚弱的摇了摇手,指着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我要你给我治……” “我是心理医生,不是外科医生啊,笨蛋!” “……我不管……我只要你治……你不是说,我绑架你,就是为了治病吗……为我治病……” 说完,他竟然眼睛一番,昏死了过去。 “怎么办,夫人?“云童生简直要哭了,刚刚找到少爷,少爷昏死过去了。 “还能怎么办,送医院。” 任绚夕简直服了,这一主一仆是不是当自己的万能的啊! 消毒水的味道……很恶心…… 洛北涯皱了皱眉,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睛。 这里是医院? 谁把他送来的? 坐起身来,脚边趴着一个人,是睡得流口水的云童生。 那个女人竟然不在? 眉头一皱,他一把扯开吊针下了床,气急败坏冲出了病房。 该死的女人,竟然抛弃他! 医院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竟然留他自己在这里,简直不可原谅。 他大步的穿过病房区来到大厅准备离开,忽然大屏幕中播放的一则新闻传入耳中。 “洛氏医药最近陷入商业欺诈的风波,而洛氏现任的董事长洛北涯先生始终不肯面对媒体解释其中的原委,让所有的媒体猜测是不是真的如同外界传言的一般,洛氏做了非法的交易。不过今天上午,原洛氏的董事长洛刑天也就是洛北涯先生的爷爷要在洛氏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有可能会重新入股洛氏医药,并且一力承担他孙子闯下的大祸,下面我们采访一下洛氏新闻部的主任……” 洛氏医药新闻发布会现场 洛刑天一身黑红色的貂皮长外套步伐稳健的迈上了新闻发布会的讲台。只要今天这个发布会一召开,洛氏必然会再一次回答他的手中。 那个不成气候的狗崽子终究还是没能折腾出什么名堂,反倒给他更好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单单是要让洛氏的股价回升,而且还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洛氏的霸主地位在天朝是不可动摇的!顺便灭了那些小公司妄图和自己分一杯羹的念头。 他刚刚落座,闪光灯瞬间闪成一片。 “请问董事长,您的孙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洛董事长,请您解释一下,洛氏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盗取了新罗的新型药剂专利?” “哈哈哈……”他抬起手缓缓示意,“今天我是要来给媒体的朋友们解答你们心中所有的疑问,大家一个一个来。 第五十一幕 风云突变 “洛董事长,现在我们最想知道的,您是否是包庇您的孙子洛北涯,将他藏起来了?为什么他不出来召开新闻发布会?” 一位言辞犀利的记者毫不客气的问道。 问题一出,其他的记者都不在发问,足以看出这是眼下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这位记者小朋友问题很尖锐嘛!”洛刑天朗声笑了笑,“我洛刑天不敢说大公无私,但这种大是大非上从来不纵容自己的后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洛北涯有什么资格逃避法律的制裁呢……只不过,今天我要和大家正式的宣布一件事情,我们洛氏医药,从来没有盗取过新罗医药的抗病毒药剂的配方。这款新型的药剂是我们洛氏医药自主研发的,所有的证据我会提供给相关部门,等待鉴定。” “洛董事长,您还没有说,您的孙子洛北涯为什么不出门解释这一切?” “他最近正在接受司法审查,稍后保释出来我会让他给大家一个正式的交代。”洛刑天咧嘴大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般,此时,他并不知道洛胜男已经偷偷救出了洛北涯。 台下的记者开始交头接耳,先下只能等待检验结果出来,洛氏摆出无所畏惧的姿态只能表明和新罗医药之间的问题孰是孰非还说不清楚。 忽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那不是洛北涯吗?” “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投向洛刑天身后。 只见从哪会议台的一角摇晃着走上了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子,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那视线中的凌厉杀气。 洛刑天疑惑的转过头一看,眼睛一眯,杀气瞬间浸上昏黄的眼睛。 这个混球什么时候逃脱出来了? 洛北涯大步走到台前,对着话筒看向洛刑天冷声问道:“爷爷,你说的交代是什么交代?” “混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么?我知道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但是我们也要告诉大家,我们洛氏不是那种吸血鬼公司,不是坑人民群众的钱……” “谁说不是?”掷地有声的质问瞬间响彻整个发布会现场。 所有记者都专注的看着他和洛刑天,等待看下面的好戏。 “你在说什么呢?”洛刑天一瞪眼,低声喝道:“小孩子不懂事话不要随便乱说!” 转头,他对台下的记者说道:“今天洛北涯有点不清醒胡言乱语,大家继续提问。” 眼睛示意一旁的保全,赶紧把这个灾星带走。 “我们洛氏的药就是要卖这么贵,即使它不值这个价钱也就是要卖,因为我们是洛氏!” 洛北涯忽然大声对话喊道,不知是太过用力,眼前忽然一片眩晕。 “你胡说八道什么!” 洛刑天站起身来,扬手一个大耳光甩在洛北涯脸上。 只听“啪!”“噗通!”两声响之后,洛北涯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洛刑天愣在当场。 记者全部站了起来,一窝蜂的扑到了台前一通狂拍,大家心中窃喜,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发布会竟然逮到了这个个大头条。 《洛氏两任董事,亲爷孙当众反目掌掴》这种标题一上,明天的头版肯定卖疯了。 “都给我散开!” 洛刑天愤怒的挥动着手里的拐杖,大声喝道:“不要拍了!拍什么拍!小心我告你们侵权!保全,死哪去了!” 现场一团混乱! 任绚夕气喘嘘嘘的感到洛氏的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时,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扭打在一起,不时有人大叫:“你们不能殴打记者,我们有采访的权利!” 看这阵局洛北涯铁定来过了,而且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铁了心要让洛氏破产。 可真他真的那样做了的话,洛刑天必定不会放过他。 能把他抓起来恐吓一次,必定还会有第二次。 想到这里,她焦急的想要冲进人群,手臂上忽然又一股力量拦住了他。 扭头,云童生一脸肃穆。 “夫人,这种事让我来。第一次我没救到少爷,第二次在救不到,少爷要我何用!” 他说着冲进了人群,不多一会,他鼻青脸肿的扛着洛北涯冲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臂大叫道:“夫人,赶紧跑!” 两个一路狂奔逃出了混乱的会场。 跑到一个僻静的仓库,云童生急忙把洛北涯放了下来,大声叫道:“少爷!少爷!你醒醒!” 任绚夕一把拉开他,抬手一根银针落下去。 “他是休克了,你叫他也没用。” 洛北涯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沙哑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云童生和任绚夕童生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洛北涯扶着额头难过的坐起身来,“发生了什么事?” 任绚夕苦笑两声:“洛少爷,这下洛氏可能真的要如你所愿破产了。来把,发表一下获奖的感想,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执着的让自己的公司破产是什么人能做出来的?” 洛北涯皱着俊眉抚上脸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疼?”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任绚夕和云童生同时大吼道。 云童生一把拉住洛北涯的手,不可置信的问道:“少爷,你真的那么做了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洛氏就是你的一切吗?你可以把他从老爷手里夺回来啊!为什么要毁掉洛氏!” “怎么,你心疼了?”洛北涯冷笑着问道。 “少爷……别人都说你冷漠狂傲,但是我云童生知道,你是被子漫伤害才会变成这样,你是这世上最深情念旧的人。不要说人,洛氏是你一步一步做大的,过去洛氏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药厂,但是现在呢,是第一龙头,若是洛氏倒了半个医药界就乱套了。而你付出心血的一切竟然自己亲手毁了,为什么,洛北涯,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咆哮道。 深情念旧? 洛北涯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抬手一把挥开云童生狗血的嘴脸:“赶紧把这个家伙给我弄走!” “少爷,我是认真的!求求你,不要让洛氏破产!” 云童生眼球开始颤抖。 洛北涯冷冷的抬手一指他的鼻子:“你要是敢哭,我绝逼给你丢出洛家!” “少爷!” 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听洛刑天气急败坏的叫道:“洛北涯这个兔崽子肯定没跑远,给我抓住他!” 云童生急忙关紧了仓库的门,紧张的看着洛北涯。 “该怎么办?” 歪着头,洛北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如把洛刑天弄进来,套上麻袋揍一顿……不好,还是……“ 云童生呆住了,这还是他英明神武的洛大少爷吗? 确定不一个脑缺? “夫人,你看少爷怎么了?” “不许你叫他夫人,我是单身,结了婚以后就没有行情了。” 云童生和任绚夕同时感觉到,洛北涯的脑子一定是被烧坏了。 “先不要理会他……我们躲一阵……” 任绚夕的话还没说完,洛北涯已经来开们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中央大声喊道:“洛刑天,你爷爷在此!” “呼啦”一声,所有的保全和记者一窝蜂的扑了过来。 “这个祖宗到底想干什么!” 云童生急忙冲出去,一把抗起洛北涯大步往安全出口跑出去。 玩命的跑了许久,终于摆脱了那些狗仔队和洛氏的保全,三个字匆忙的钻进车子里的时候,洛北涯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不可理解的言行,到底是因为什么? 任绚夕抬起针,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他清醒。 刚刚无意间触摸到他的手臂,已经烫的惊人。 此时在洛刑天已经快要气炸了! 他的龙头手杖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办公桌,沙发,还有保安经理的腿上。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三个人一个都逮不到,我要你们白吃饭的啊!大把钞票就砸出你们这些个白吃饱!” 一旁的助理急忙劝道:“洛董,小心您的心脏。不要为了自己的孙子气坏了自己。都是自己家的事。”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原本计划今天的发布会上全部翻盘,他会告诉媒体这一次的侵权欺诈完全是一场误会。叫胜男那边派一个代表来假装已经私下和解,当然他还会通知带头起诉的厂家可以撤回起诉。这一次,从透露给媒体消息到警方的抓捕可厂商起诉,都是他一首策划的,为了,是让洛氏濒临危难,他可以在股市最低靡的时候大批收回洛北涯手里的股票,直接夺回股权。 现在洛北涯这样一闹,局势就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的范围。 那个混球明显是要接着媒体的手让洛氏的股价直接跌倒谷底,直接破产! 如果真的破产了,那洛氏的所有资产都会被银行冻结,而他想要手里的资产,根本无法购买。 洛刑天阴鸷的目光投射到桌子上的一份报告上。 洛北涯,我们慢慢玩。 那个人这些日子,应该快到了吧…… 第五十二幕 我到底是谁 十二月二十五日,这是一个欢聚一堂的圣诞狂欢夜,却是洛氏所有员工最悲痛的一天。 在这一天,洛氏正式宣布破产。 一早,洛刑天脸色阴沉的踏入了洛氏大楼。 这一天,他是第一个来的。 洛氏,是他毕生的心血,他把他从一个小药铺做到了药厂甚至到现在雄霸一方的制药界龙头。 此时偌大的洛氏大楼空荡荡的,文件纸被丢了一地,一副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景象。 他痛心疾首的重重敲着拐杖。 棋差一招,只一招。 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洛氏会没落在洛北涯这个他精心栽培的接班人手里,本来那个人来,他就可以起死回生,不想忽然那边忽然中断了和他所有的联系。 难道他的洛氏真的是末日之徒? “洛刑天,好巧。” 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熟悉的嗓音,他猛地转过身。 洛北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背后,一脸不可一世的狂傲笑容。 “洛北涯!你这个混球!!!!不……”他摇了摇头,“你不配姓洛!你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怎么配得上洛这个高贵的姓氏。你现在把洛氏搞没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怒不可遏的抬起手杖,对准洛北涯的额头直接砸了过去。 “咚!” 重重的一砸,鲜血直接顺着洛北涯苍白的脸颊淌下来,跌落地面没入尘埃。 “洛刑天,这是我欠你的。尽管你是在利用我,但我也要感谢你的利用,没有你的利用或许我早就死在哪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或许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他勾起唇角,擦了擦额头的鲜血,放在嘴里轻轻一允,嗜血的寒意瞬间笼罩上双眸。 “现在,我已经全数偿还给你!唯一可惜的是,我竟然没有让你和洛氏一起沉没。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你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在警局里的一切,都是你授意的吧?” “哈哈哈……”洛刑天闻言仰头大笑,“我只恨当时没有授意那个人直接让你上黄泉路!我不明白,你是怎逃出来的?还是你动用了什么关系?” “我没有您老人家在帝都人脉广,哪里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你亲生的孙女对我无法忘情!” “你说小男?” 洛刑天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洛胜男救了洛北涯,本想着这小子在里面脱了一层皮出来之后会服服帖帖,没想到她竟然放出了一个凶残的狼! “没想到是么?功亏一篑的是您的好孙女。其实洛胜男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智都是一流的,完全配得上您尊贵的洛氏,为什么你还有费尽心机收.养我一个外人?告诉我,我倒是是谁?” 洛刑天脸一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疑心的?” 他竟然不在继续否认他不是自己的亲孙,这让洛北涯心里又喜又怒。 “你还记得那个脸色有刀疤的男人么?” “你见过他?前几年他一声不吭的消失了,难道是他告诉你的?我没想到我养的狗到头来都只会咬主人!” “你误会了,我是亲耳听到你和他的对话,才知道我的身份的!” 洛北涯扬手丢了一个牛皮纸袋在洛刑天的脚下:“这东西眼熟吗?” 洛刑天低头一看,心里一惊:“你是怎么得到这份资料的?我记得……” “你记得它在你的地宫里,是吗?天才计划的幕后策划就是你吧?” “胡说八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份资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交由我保管的,你竟然偷了它!” 洛刑天颤颤巍巍的弯腰去捡,洛北涯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洛刑天立刻惨叫起来:“混蛋,你要敢什么!放开我的手!” 洛北涯不但没放,还用脚用力的碾了碾,他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我要杀了你……” 俯身,他玩味的笑问:“现在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上西天了?如果不是,带我向他问好!就说我早晚会送他上路的!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一个被婊子生下来遗弃在路边的狗杂碎!” “那抱歉了。”他用力的一踩,“嘎嘣”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了。 抬脚,他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 洛北涯刚离开,几个洛刑天的贴身保镖冲了进来。 “老爷,您没事吧!” 洛刑天紧紧抱着被踩到骨折的手大声咆哮道:“我要弄死那个兔崽子!我要他死!!!” 洛北涯真的放弃洛氏了么? 任绚夕很好奇,云童生也很好奇。 自从洛氏医药正式宣布破产之后,洛北涯就窝在家里,而他的别墅之中到处都贴满了……封条。 而他每一天穿着睡袍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去温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每天无所事事,仿佛要沉沦下去。 他对云童生倒是每天呼来喝去,对她,却仿佛面对隐形人一般。 一直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爬上天台透透气,电话响了起来, 眉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任绚夕,你还赖在洛北涯身边做什么?”洛胜男傲慢的声音阵阵刺耳。 “我答应你的,当然会离开。” “你最好自己走,否则我出手的话,你可能走得就不那么舒服了!” 嘟嘟嘟……一串忙音,让人心生懊恼。 垂下眼帘,她默默叹口气。 她早已经想走了,只是没有钱离开,咬住下唇,她起身往温室里走去。 洛北涯的温室在冬天里,是一个人间天堂。 温室里种植的大多是热带的藤蔓,还有一颗巨型的古树,似乎这温室就是依照这棵古树而建造的。围绕古树藤蔓之外是一个环形的温泉池,袅袅的热气萦绕而上,一片生机盎然。 任绚夕没想到,刚一进温室就看到洛北涯泡在透明的温泉池里。 瞬间,有些无措。 别开眼睛,恨自己来的时机不对。 洛北涯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任绚夕本想闭上眼睛,不想,任绚夕先一步垂下头,这让他的心一阵不爽。 一定要这样是么? 当自己是病人,不来监狱救他,甚至他的深情告白也无情的否决掉,她还来这里做什么? 试探他的耐心? 这些日子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要去看她,不要去理会她,他怕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疯掉。 明明她就在眼前,而他的思念却如潮水一般汹涌,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一双晶眸瞬间情愫氤氲。 终于,还是任绚夕先开了口:“洛北涯,我给你治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是不是应该支付我一些诊金?” 来要钱的? 洛北涯没想到,还以为这女人视金钱为粪土,想不到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最终都是一个目的。 医生?高抬了她。 不过就是伸手要钱的货色。 “哦?任大医生觉得我给你多少诊金合适呢?” 那轻佻的语气仿佛再说,开价吧,女人,多少钱能带你出场? 羞辱感瞬间打在脸上。 脸蓦地一红,她从来没有想过问谁要钱,因为她讨厌拜金的女人,但是他被他绑架来,根本身无分文,他着摆明了是欺负她。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通常按时间和病人的病情收费,时间越长病情越严重的,收费越高。像洛少爷这般病入膏肓每天二十四要治疗的,我觉得每天最少要这么多。” 她伸出一个手指。 “要求这么特别,好,你过来拿吧。” 任绚夕疑惑的像他走过去,也不太好意思直视,神情闪烁的走到了温泉池边,他伸出一个手指问道:“你确定就要这个?” “嗯,如果你觉得得太多了,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多……倒是不多,不过我不觉得你能拿走。” “什么意思?” “你伸手。” 任绚夕疑惑的伸出手来,洛北涯将湿漉漉的手指伸到她干爽的手掌里,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要一根手指么?给你,要是你能拿得走的话。” 一阵无名的气体瞬间窜过,要将任绚夕的脑壳给顶飞了。 “你、确定要我拿走是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开口和他要钱的,而他竟然和她耍无赖。 点点头,他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任绚夕毫不犹豫的抓住他的手指直接放在嘴里用力的一咬。 “啊——!!” 痛苦的尖叫震得温室都有些摇晃。 而任绚夕竟然没有放松的迹象,一直足足咬了他五分钟。 断了断了……这女人一定是将他的手指咬下来了,已经没有知觉了。 “够了……” 洛北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任绚夕摇了摇手,示意还不够。 他不是要她拿的吗?不拿走对不起她这一番北羞辱。 看起来这女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洛北涯突然站起身来,左臂一横,直接抱住她的腰一下子拖进了温泉水里! 水! 本能的空间让任绚夕立刻松开了随便,张开的嘴巴随即被灌满了热水,呛得她差点晕死过去。 “放开……咕噜噜……” 洛北涯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一次将她按进了水里。 水……是热的…… 是的……因为有鲜血的融汇,所以它是血腥的热! 第五十三幕 我给你洗澡 “放开我……咕噜噜……咳咳……” 在温泉水中的任绚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一个劲的往下沉去。 温泉池并不很深,她竟然一头栽在里面不停的挣扎。 洛北涯不过想吓她一下,让这个女人嚣张的气焰收敛一些,不想这个教训时候有点严重了。 难道还有人会淹死在温泉池里? 大手一探,他一把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双手将她举在了池边。 “咳咳……咳咳咳……” 她坐在池边,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已经湿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 白色的衬衫此时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体,隐约透露出肌肤的颜色,湿淋淋的发丝蜷缩在脸颊上,贴着她纤细的白皙的脖颈缓缓滴着水珠。 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气息,正在从她身上氤氲而出。 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丽,平时从不化妆的脸蛋经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生气,只不过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众脸,没想到这从水里一出来,似乎洗去铅华一般,忽然变得熠熠生辉。 而这神秘的光辉,竟叫他挪不开视线。 喉结缓缓一动。 他抬起手,带着水滴缓缓的抚上了她的额头,沿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到她的脖颈胸口,忽然停在那里。 任绚夕此刻本来脑海里全部都是血腥的红色,因为她对大量的水有恐惧症。 可身体被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触碰,竟然让她忘记了自己在害怕。 他……在做什么? 好像并不是猥琐的猥亵,黯然的眼眸之中隐藏着某种欣赏的意味。 忽然,洛北涯抬起眼睛,声音干涩的问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吓?” 她没听懂,愣神的功夫身体一滑竟再一次被洛北涯拖进了水里。 本能的恐惧让她立刻开始挣扎,“不要……放我出去!” 她用力的挣扎抓着池边想要爬上去。 洛北涯大手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抬起另一只手开始用力的搓着她的脸颊,脖颈甚至是后背。 “别动!脏死了,我给你洗洗澡!” 洛北涯低吼着,开始用毛巾不停的擦拭着她的身体。 任绚夕僵硬的扶着池边,呆呆的任由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极度认真的搓着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有多脏啊? 此时的洛北涯认为,任绚夕平时那么不出奇的原因就是她根本没把自己洗干净。 他认真的搓的劲头,只差一个裤衩就变成澡堂的搓澡大叔了。 “不要以为你给我洗澡,我就不要你的诊金了……”声音依旧颤抖 洛北涯停住手,将她背对着自己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掉你!” “你会!” 任绚夕不满的控诉,“你叫我怎么理解你突然拖我进来洗澡的意图?男女有别,洛大少爷!” 是这样……洛北涯垂下眼眸。 他竟然忘魂到忘记她是一个女人,还是说他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戒心。 无论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信任这种东西对于商人来说,完全是有害无益的! 可是,他就是很想品尝一下危险的果实。 抬手扳起她尖尖的下颌,逼着她昂起头直视自己。 “看着我任绚夕……”如同催眠一般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她面前召唤。 她迷蒙的看着他,这张脸很多时候看起来,比女人还要惊艳。 白皙如玉的肤色几乎是透明,唇红齿白的美好少年典范,一双深邃的眼眸只是看一眼,已经深深的陷落。 男人并不是长得漂亮就会吸引女人,她太明白。 危险是气质从他的眼角眉梢,甚至是唇瓣上的一个轻蔑的笑意,都让人心醉不已。 喜欢? 又怎能不喜欢! 心跳的频率忽然加快……咚咚……咚咚……声音大的,快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了。 她想要逃开他的魔掌控制,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自他的身体上似乎散发一种莫名的磁力,紧紧的将她束缚住,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靠的这么近?” 她低喃着问道,声音像一声娇嗔,洛北涯只举得一股电流瞬间穿过身体,酥麻到头皮。 手一颤,他忽然很想穿越她坚强的身体,将她的灵魂吞如自己的腹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幽然的叹息了一声,滴着水的脸庞缓缓俯下来,一寸一寸的逼近她的双唇。 忽然,他头一沉用力的咬住了她的脖颈,双手忽然开始粗暴的揉.搓着她的身体,像一只忽然咬住猎物的鳄鱼,凶猛惊人! 任绚夕吃痛的叫了出来:“啊!你……你做什么?” 他根本不说话,仿佛带着戾气办一直粗暴狂野的在她身体上侵略,就像要霸占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般。 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粗野,平日他即使再残暴也有一个限度,从来没有对身体有过这种不良的行为。 用力的推开他的身体,她大声喝道:“洛北涯,你给我住手!” 终于,被当头棒喝一般,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缓缓的抽离她的身体,双眼直直的望着她。 任绚夕抬手一个耳光扬了上去,“你混蛋!” 水花飞溅,耳光响亮! 洛北涯没有动,依旧直直的望着她,双眸之中开始一点一点的浸染上水气。 忽然,他冷冷的一笑。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他站起身来拿过浴巾,大步往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一半,只听当!一声巨响,巨大透明的玻璃应声龟裂成蜘蛛网状。那声巨响听起来似乎一声枪响。 外面有人开始高声喊道:“洛少爷小心!有匪徒冲进来了!他们有枪!啊!!!” 洛北涯回头和任绚夕对视一眼。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洛北涯大步冲过去而任绚夕一下子跳上了温泉池,他麻利的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往温室的深处冲了进去。 在密密麻麻的植物镜头,有一个隐蔽得及其好的地道入口。 打开来,洛北涯一把将任绚夕塞了进去,大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听懂了吗?!” “那你呢?” “我有九条命!” “可是……小辰还在别墅里……” “有我在,他就在!” 洛北涯果敢的说完,一将那地道的门锁上。 迅速的抓过衣服,三下穿好他大步往别墅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匪徒不要命了,连他的家都敢洗劫! 走出温室,洛北涯并没有像一个虎逼一样一头杀了出去,他悄悄的潜到别墅的后门,从厨房跳了进去。 奇怪,别墅里面静悄悄的,甚至可以说,整个洛宅都是静悄悄的。 安静的仿佛刚刚的枪声和喊声都没有发生过,诡异的静谧。 他悄悄的摸到了书房,那里有把防身用的手枪。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出现,甚至没有保全再大叫,佣人也不知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说都逃走了? 他缓缓的摸到了书房,悄悄的打开一个门缝,里面没有人。 他抬手刚要把门推开,忽然看见门缝竟然有个黑影子轻轻的动了动。 有人! 他急忙踮起脚尖往后退,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定住了他的后脑勺。 “慢点,我的洛大少爷,再走一步枪可就响了。” 身后说话的,是一个声音粗哑的中年人。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开了,呼啦啦冲进来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大汉,每一个手里都举着一把乌亮的m4冲锋枪,狞笑这围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洛少爷么?怎么自己跳进来送死了呢?” “你们是什么人?”洛北涯没有惊慌,甚至没有吼叫,只是平稳的问道。 “呦?你那狂傲不羁的小爆脾气呢?拿出来展示一下,好让哥儿几个学习学习。” 说话的,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三十几岁的模样,脸色黝黑一看就是长时间在烈日下训练的结果。 “你们是特种兵?”洛北涯眉头一皱,“还是雇佣兵?” “这小子懂点行情哈!”戴墨镜的男人一口京味儿,却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似乎是长期不说京腔的原因。 看起来真的是雇佣兵,如果是这样,似乎就有些麻烦了。 雇佣兵并不是抢.劫钱财的凶徒,而是受那些土豪政要的雇佣去解决某个麻烦的障碍专门雇佣的退伍的特种军人。 在世界上一些非常知名的雇佣兵甚至是从来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甚至不受钱财的动摇,他们为的是兵团的荣誉。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一定非死不可了! “你们来,到底是什么目地?为钱?还是受到他人的雇佣?” “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 一个平头的男人不屑的吐了一口,“看你那个受人凌辱的窝囊样子,我就不想让你在这世界上多呆一天。老c到底怎么搞到这么好干的活计,这么容易干掉的角色竟然出那么高的价钱,一个亿啊!你们看这个吃奶的娃子值那么多钱么?” 老c? 洛北涯眉头一动,竟然是那个老家伙的手下。 第五十四幕 人肉糖葫芦 老c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洛北涯更清楚了! 一双眯缝的蓝色眼珠里,闪烁的只有一个符号:¥。 这样有钱就好使的人物,洛北涯根本不担心。 “既然你们是老c的兵,应该听说过g总吧。” “g?哪个g?还是j啊?我看你小子是想拖延时间吧?”戴墨镜的男人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小平头的肩膀,手里的枪杆子一晃一晃的,让人感觉随时会走火。 洛北涯沉下眉头,这些男人看起来并不是老c的正牌军,很可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既然你们不认识,我可以给你们介绍。g总是我的朋友,在雇佣兵界他的佣金是最高的,你们跟着老c要是没挣到钱,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至于今天,我给你们雇主给的十倍。” “呦,小子,还是那么猖狂啊?” 墨镜男拍了拍洛北涯的脸蛋,斜着眼睛嘲讽道:“你以为你那几个臭钱我们哥几个会放在眼里?告诉你,雇佣兵讲的是诚信。我们收到的命令就是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喂狗!不过,就这身板,我怕狗见了也会哭啊!哈哈哈哈……” 后面的几个雇佣兵哄堂大笑。 “先别管狗哭不哭,至少你们要让我知道我到底是被谁弄死的吧?就算我死了变成冤魂,也好去找个主报仇,对不对?” “对个屁!” 身后的男人抬脚对这他的腿弯处直接一脚踢过去,像是被锤子砸中了一般,他的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男人的枪用力的戳着他的头顶,笑道:“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就把我鞋子上的灰舔干净了!” “舔!” 对面一个人冲上来直接踩住了他的后背,洛北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面前,就是那个中年军人的军靴。 他本能的想翻声挣扎,忽然一想,索性趴在地上,任由那个人踩着。 “哎呦喂,老大,你看他装瘪犊子了!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开始有几个人开始点烟,嬉笑声和烟味充斥着干净的走廊。 洛北涯被踩得时候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最想要自己的命。 那些平时竞争的仇家多数在这个时候会选择隔岸观火,看着他和洛刑天自相残杀,而不会去脏了自己的手。 当然最有嫌疑的是洛刑天,他恼羞成怒雇凶杀人。 只是他真的昏庸至此么? 杀掉他可能只会让银行之间冻结洛氏所有的资产,甚至在他的死因调查清楚之前可能都不会拍卖。 而这些人收到的命令如果只是杀掉自己,为什么还在磨蹭? 即便这里荒郊野外也难保不会有人发现异常报警,而且他还有自动报警系统,如果二十四小时没有保安解除警报就会自动拨打报警电话。难道他们来之前没有摸底吗? 还是说,他们另有目的?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已经服了……求求你们让我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 “想知道是么?舔!” 男人毫不动容的喝道。 抬起脚直接把鞋子往洛北涯的嘴里塞去。 他愤怒的扭开头。 男人眉头一皱眉,横着一脚重重的踢在洛北涯的脑袋上。 “嗡!”的一声,一片金光闪过,眼前一黑,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冷…… 头好疼…… 挣扎着,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视线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雪花…… 这里是哪里…… 他痛苦的喘息着,之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麻痹了,感觉不到是否还存在…… 难过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串陌生的画面。 岛屿……荒芜的岛屿……无边无际的浑浊海水…… 巨大的礁石……山洞……冰冷的金属房间……还有一个女孩子哭泣的脸…… 针刺般的剧痛瞬间穿过脑海,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刚才那些是什么……那些并不是他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脑海?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不能动。 低头他左右一看,自己应该是被绑在了什么东西上,身上除了一个内内什么都没有,几乎可以说是全光! 跟加残酷的还是他发现自己是在室外露天的一个草坪上,此刻是刚刚下雪的第二天。 冷的令人骨颤! “有没有人?!” 他大声的喊道:“你们有种就杀了我!如果你们有其他的目的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给我出来说清楚!” 嚎叫也带着颤音。 不一会,身后传来吱嘎吱嘎踩雪的声音,带墨镜的男人咬着鸡腿晃倒他的面前:“小子,老子们有的是时间,你着急什么?赶着去投胎?我跟你说,最近一批投胎的命都不好,属羊。我劝你等等再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就是上帝派来玩你的人。” “你告诉我,我现在在哪?我的下属和仆人呢?” “还在你家啊?你不是吓得脸自己的后山都认不出来了吧?你那座小木屋不错,我们暂时住几天,对了,你的家里连个鬼都没有还担心家人?可笑,哈哈哈哈……” 说着咬着鸡腿走人了。 他担心的,是任绚夕。 希望那个女人没有被他们发现……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和他说实话,看起来是想要和他玩到底了!没关系,爷爷有九条命,奉陪到底! 阿嚏! 刚热血的想着一个喷嚏让他瞬间回到现实……怎么办……该不会被冻成人肉糖葫芦吧? 此刻在小木屋中,中年军人一直看着时间,现在已经把洛北涯绑在树上已经整整六个小时了。眼看天色已经黑了,而那个小子已经冻得昏死了过去。 “伙计们,时间差不多了,现在不能弄死那个小子,你们谁去给他拖回来。” “别呀老大!”墨镜男制止道:“那个小子骨头硬得很,咱们头儿说了一定要把他的傲骨给削平了,才算完成一半任务。还有头说了,玩死了归他!我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直接玩死算了!不用管,再冻一会!” “我是怕夜长梦多,有人会来救他。” “谁来?我已经仔仔细细的搜了十几遍,这里连个老鼠都没有,那些下人早跑得没有影子了,谁来救他!我当时拿出枪就这个一梭子,你猜怎么着,那些家伙比奥运会选手跑得还快!撒丫子就没影了!这孙子一看平时为人就不咋地,谁能来救他?” 中年军人想了想,道:“那就再冻他两个小时。喝酒!”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四十分钟过去了, 木屋里的雇佣兵喝的热火朝天,完全把外面的洛北涯当成死人一般。 此时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五度,洛北涯冻得昏迷过去又被冻醒,已经反复很多次了…… 也许他真的要不行了…… 该死的,千万别让他逃出来,要是他…… 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对面的灌木丛的草丛忽然刷拉一阵响声。 他瞪大了眼睛,无奈天色太黑,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野猫之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住宅区出现的,因为他讨厌猫。 会是任绚夕来救自己了吗? 那个女人该不会和上次一样放弃自己逃走了吧? 为了她的小辰,他知道她不会选择自己的,可是心底却隐隐的希望,会是她。 刚要开口问,木屋的门忽然打开了。 只听有人叫道:“老大,就冻死他算了!不要管……咯~!” 一听,已经是酒足饭饱了。 那人扯着嗓子喊道:“姓洛的,你死了没!” “老子奉陪到底!” 洛北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咯~听到没,还没动透,走,回去继续。” 洛北涯喊完,已经筋疲力尽。现在除了舌头其他的部分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他不停的用肌肉绷紧来抵御刺骨的冰冻,但,已经到了极限。 他是人,有血有肉,肉里有水,水会结冰,他会死。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反正很久都不清楚……只是他很想知道,草丛里的东西是不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迷惑那几个雇佣军,希望能换来那个女人的到来…… 混沌中,他听到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 “洛北涯……你没事吧……” 没事…… 他努力先回答,却无再也没有气力张开嘴巴。 世界,一片黑暗。 好重! 任绚夕从来不知道洛北涯这个家伙竟然这么重,从树上接下来往身上一压,简直就是一个块超级大冰坨。 她拼命的背着她翻过了灌木丛,特意绕了一个大圈,直到自己的脚印没有办法跟踪,才绕回了温暖的温室。 放下洛北涯,她用手探了探,好冰! 已经到了刺骨的程度。 她抱起一旁柜子里的所有浴巾将他包住,四下检查敲打一番,这家伙竟然没有一个地方被冻坏。 果然冷漠的人是最抗冻的! 她忍不住吐槽,感觉他的体温稍稍恢复了一些,费力的将他拖进了温泉池。 这个温泉池看起来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应该不会突然就变冷。 第五十五幕 他玩什么? 冰冷的身躯直挺挺的,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没有温度,没有活气。 会死? 任绚夕不停的往他的身上不停的按摩揉动,,希望他的血液循环快一些。 黑暗潮湿的温室中,安静得有些让人心惊胆战。 气若游丝,几乎不可察觉,心跳也缓慢得像沉睡的人。 终于,他的喉咙里传来一声气流翻涌而出的咕噜声。 “咳……咳咳……好冷……” 他喃喃着,没有睁开眼睛,身体一阵阵的发颤。 “洛北涯……”任绚夕压低了声音唤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好冷……”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种无意识的低喃。 他的手不停的在温热的水中挥舞,口中不停的喃喃道:“……云童生,给我把锅炉拿过来……我要锅炉……” 水花被拍打的四处飞溅,她急忙握住他的手,“等一下,你看,是不是有一点暖和了……” “嗯……”他点点头,满足的笑着又沉睡过去。 担忧爬上了任绚夕的眉眼。 这个地方他们不能久留,可是洛北涯似乎受到严重的冻伤必须要救治,否则会生命堪忧。 况且他一时半会肯定无法醒来,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带着他掏出偌大的洛宅。 混蛋,把家搞得那么大到头来还不是困住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洛北涯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而她的心越来悬的越高。 时间越久,就越容易被发现。 必须要让洛北涯清醒过来。 她现在手里已经没有银针了,隐约记得在小辰的卧室里曾经遗落过两根。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温室的大门。 外面的雪地被月光照的雪亮,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关上了门,她悄悄的潜回了洛宅。 成功的摸到了小辰的卧室,**空荡荡的,被月光一找,让人心惊。 之前从地道里逃出来,她第一时间去找小辰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影子了。 他不会和别人一样逃走,而这个房间里也没有血迹,唯一的可能性是他被那群匪徒绑架或者是被人救走了。 希望是后者……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时间去担忧小辰的生死……其实她知道,她根本找不到小辰,只有借助洛北涯的力量才能找到小辰。 只是,这是全部么…… 没有时间细想,她急匆匆的折回温室。 两针,同时刺入人中穴。这是重针,大凡不是死过去的人多半会被刺激醒过来。 果然,洛北涯闷哼了一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漆黑的瞳看了看头顶的任绚夕,虚弱的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这里为什么这么黑……你为什么还留在我身边……快跑……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惊恐的说道,想要爬起来,手脚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努力一番,最终重重的跌回在水里。 “快逃!” 他无力挥舞着手臂低吼。 “现在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浪费力气,“她一把抓过他的手搭在肩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逃走!给我站起来!” 用力的拉扯,他终于从水里站了起来,她将顺道从他房间里找出来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低声说道:“洛北涯,你现在可以自己走吗?” 洛北涯点了点头,刚刚迈出去一条腿,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任绚夕急忙拽住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算了,我来帮你!告诉我,我们怎么样才能避开那些匪徒逃出去?” 洛北涯缓缓的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知道怎么逃走?” “不……我不能放过那些混蛋!” “我知道他们对你做了很多混蛋的事情,当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保命。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你根本逃不出去的……”洛北涯的头又开始有些下垂,意识有些涣散。 任绚夕摸到他的身体已经烫的吓人,看起来是发高烧了。 “洛北涯!你现在没有资格昏倒!” 她用力的一掐他的腰肢,洛北涯吃痛的清醒过来,咒了一句:“心狠手辣的女人……” 努力眨了眨眼,他低沉的说道:“现在……我们根本逃不出去……洛宅的占地面积太大,一马平川的地方逃跑太容易被发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中断了所有的通讯设备和交通工具,我的车是不是都已经爆胎了?“ 任绚夕点点头,她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是他们似乎就算要困死洛北涯。 “所以,我不能放过他们!”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辈子他还没有被这样凌辱过,赤身**被绑在雪地里?舔鞋子?被踩脸? 他不让别人做已经是仁慈,怎么会让他们来这般侮辱? 传出去还叫什么狂少? 干脆叫狂瘪算了。 “他们手里十几条枪,你拿什么和他们斗?你只是一个商人,而他们好像来头很不一般。”在外国,她好像也见过这种装备的军人,好像是有钱人专门雇佣来杀人用的。“就算同归于尽,你都不够个!” “那就让他们去死,他们根本不配我和他们对命!”洛北涯阴冷的说道:“带我回别墅……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谁。” 回到别墅就会有好的办法么? 她不可置否。 一路搀扶着洛北涯回答别墅,昔时的豪华已经沦落为一团狼藉,所有的家具都被砸的稀巴烂,甚至没有一块镜子玻璃是完整的。 洛北涯脸色一沉,低声说道:“去我的卧室。” 一路艰难拖着他的爬上楼,她已经满头大汗。 根本是她将他给抗上来的,平时看着也没有几两肉,怎么会这么重。 终于上到三楼,她大口的喘着气,“累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重……” “你要多多适应这个重量……以后还有很多被压的时候……” “什么?“她脸色通红费解的看着他,忽然看到他眼底的一抹促狭。 “猥琐的男人。” 她一把将他的胳膊甩开,指着他的卧室说道:“你不是要去卧室么?自己去。” “我没力气。”他眼眸晶亮的笑着,耍赖的模样像一个恋爱中撒娇的男人,一抹狂妄的模样都没有,根本和狂少这两个字挨不着边。 抬着手臂,软软的冲她摆手。 “算了,这一次不和你计较,要是有办法逃走,你快点想。我有预感,那些人很快会发现你不见了。” 重新将他的手臂抗在肩膀上,脸颊忽然有一些烧灼。 暧昧的味道,不知不觉的萦绕在她和洛北涯的四周,让人有些微醺。 进门后洛北涯才放下手臂,在门边的被打烂的柜子里一阵摩挲。 任绚夕只听到“滴!”的一声,一道红光在洛北涯对面的墙上,一阵雪花点胡乱的闪烁过后,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竟然是一脸肃穆的容厉天。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启用了这个卫星通讯器。”他焦急的脸充斥整个画面。 “我要是死了,你要把你的飞机烧给我……” 洛北涯扶着墙壁无力的说道。 任绚夕这才看见在他的手里有一个白色的圆形物体,画面似乎是从那个东西里发出来的。 卫星通讯器? 那不是军队才能用到的东西么? 为什么他会在卧室里藏这样一个东西,甚至之前在他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审讯椅这种奇怪的东西……越来越感觉这个男人有很多她不曾知晓的秘密。 该不会也是个黑帮头子吧?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不像,要说像,那个容厉天更像一些。 只听容厉天火急火燎的喊道:“老大,你到底玩什么?就算你死了飞机也不能给你!” “你扣死算了!”洛北涯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十分钟给我死到洛家来,现在有十条m4等着你来收货,晚了我就把它们都烧了!” 说完,他按下了结束键。 任绚夕疑惑的看了看他。 就这样……就结束了? 难道不是要他来救他们的么? 她忽然也好想问一句:“洛北涯,你玩什么……” 一针稀里哗啦的响声传来。 洛北涯急忙大叫一声:“趴下!” 突突突突——!稀里哗啦——!呯呯呯——! 混乱的响声此起彼伏,火药弹头玻璃碎片四处飞射! 那群雇佣兵已经发现洛北涯不见了,此刻对着整座别墅大肆扫射! “洛北涯,你个不要脸的龟儿子!不要像王八一样躲在里面,给老子滚出来!” “要是我们上去找你,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洛北涯紧紧的抱着任绚夕,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放话,默默的捏紧拳头。 “怎么办?他们看起来真的要上来。” 任绚夕竟然已经开始想到底要不要爬到顶楼上去,如果不行,就跳楼也不要被他们抓起来折磨。 忽然听到那个领头的中年人说道:“伙计们,不用浪费力气喊了,不管他在不在这里我看这个棺材一样的宅子都碍眼。你们几个,去准备汽油。” “头儿,你想怎办办?”说话的是墨镜男人,他最看不上洛北涯,也最想让他死。 “就随了你的心儿,放火,烧死他们!” 熊熊的火苗贪婪的舔食着汽油,霎时间,浓浓的黑烟吞噬了整个别墅! 第五十六幕 G?海东青 滔天的大火借助着北风,不消一刻钟已经烧到了三楼。 黑夜中的火蛇狂舞着盘踞着别墅,美得令人心颤。 外面的一群大汉已经笑成了一团。 而屋中了两个人已经被呛的喘不上气来。 “洛北涯……你现在不能昏倒,我们要下楼去……咳咳……” 任绚夕努力的贴在地面上,用力的摇晃着昏沉的洛北涯。 此刻他的脸已经滚烫得惊人。 “呃……咳咳咳……是要下楼……走……” 任绚夕咬咬牙,拿出一根针刺在能让他清醒的穴位上,洛北涯才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摇晃着站了起来,任绚夕急忙把他抗在背上,用尽最大的力气往楼下冲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一楼,一楼此刻已经满是火光和浓烟。 凶残的大火已经堵住了门口,冲过去也会变成烤乳猪。 想了想,她拖着昏沉的洛北涯去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到最大,在找来两条毛巾浸湿捂住了他们的两个的口鼻。 好在厨房是在最角落的地方,火势刚刚开始烧起来。 想了想,她从隔壁的客人卧室拖来两条毯子用谁全部打湿,放在窗口旁。 “洛北涯,你看到那个窗子了么?等一下我会把你卷在毯子里推出去,你一定要顺势滚出去,听到了么?” 刚刚要站起来就要找东西砸破那个窗子,手臂却被拉住。 低头,是洛北涯迷蒙的看着她,似乎很清醒却又很陌生。 “谢谢你……竟然丢下了你的弟弟来救我……原来你是在意我的。”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该死的,她的心一下子酸楚起来。 “我救你,是因为你之前让我躲起来,自己去冒险。我报答你的恩情,至于小辰,如果他出事的话,我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她木然的说完,拉起他往床边走去,刚要把他放在毯子里,只听咣当!一声巨响。 扭头一看,消毒机竟然倒在了地上,而在消毒剂后面狭小的空格里竟然塞着两个大男人。 正是云童生和任绚夕的植物人弟弟任炫辰。 任绚夕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可能连自己都进不去的小地方他们两个是怎么塞进去的, 只听云童生扭曲着脸惨叫道:“夫人!……快来把我拖出去……我出不去了。” “你们玩什么大变活人啊!” 任绚夕喜极而泣,她冲过去一把抓住云童生的腿,用力的将变形的他拖了出来。 随后,他们俩个合力搬出了仿佛一团肉泥的任炫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没逃?”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天啊,着火啦!” 云童生傻眼的看了看外面冲天的火光,一下子冲到洛北涯身边,一把将他横着抗了起来就要往门外冲,边跑边喊:“夫人,赶紧逃啊!” 任绚夕急忙制止他道:“现在外面都是要杀你家少爷的人,而且这么大的火,只有这个窗子能逃出去。” 忽然听到云童生肩膀上的男人虚弱的说道:“现在出去,也还是会落在他们的手里。” 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到底要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小辰被烧死!” 她有些慌乱,这个世界上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甚至包括自己,但是只有小辰不可以,他是任家最后的希望,她要保全他,哪怕是一个活死人! “地下室……” 洛北涯虚弱的的吐出了三个字,任绚夕瞬间明白了。 “快,云童生,跟我去地下室。” 任绚夕背着任炫辰,云童生背着洛北涯一直来到走廊的尽头,那个曾经关押洛胜男的地下室的入口。 洛北涯打开机关四个人一路向下,一直到里面的密码铁门打开关上。任绚夕这才松了一个口气,把背上的小辰放在椅子上。 她仔细看了一下,这地下室里有空气流通,况且还隔着两道铁门,火势应该不会蔓延下来,他们也应该不会被活活困死。 看起来在这里呆到火势过后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大火过后呢? 洛北涯此刻已经彻底的昏迷了过去,云童生有些不安的问道:“夫人,我们家少爷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虚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 她缓缓的说道。 等火燃烧殆尽,等那些人以为他们死掉。 希望他们不会发现这里。 此时外面的那一伙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大火将豪华的洛宅烧成了一堆废墟,甚至还有人故意往屋里开枪。 “怎么,怕烧不死他?” “不烧死,也吓死他,哈哈哈。”平头男人说着灌了一口酒,将空酒罐远远的丢进了火里。 扭头,他问道哪个中年军人,“头儿,你说他在里面么?” “外面的兄弟有发现他离开吗?” 其实洛北涯不知道,在他被抓之前的一天之内,洛宅的四周已经潜伏了数十个雇佣兵,进入别墅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他和任绚夕真的选择逃走的话,恐怕只会被再一次抓回来。 “他光着身子想去哪?我们就在这里等,就算是烧成渣滓,也要找到。” “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毙了那个小鳖孙子。”墨镜男在黑夜中/将墨镜支在脑袋上,不悦的嘟囔着。 “毙了他,我们少收三千万。不要废话了,乖乖的看洛北涯的火化现场。” “哎,这个我喜欢。” 几个大汉都默默的看着大火一直燃烧,有的还戒备的在别墅周围巡逻检查,看洛北涯是不是逃了出来。 大火一直这样安静的燃烧着,几个人又开始吃肉喝酒,忽然所有人的挂着的无线耳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响。 所有人都摘掉耳机,不悦的咒着破烂玩意。 只有中年军人一皱眉头,暗道:不对劲。 站起身来他大声的喊道:“所有人现在立刻警戒!” “怎么了,头?” “有其他同行的朋友来了。” 原本懒散的十几个人听到命令唰的站直,听到命令不到一分钟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连自己的脚印,也一并处理的干干净净。 中年军人潜伏在灌木丛中,他是独自一个人。 锐利的眼睛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竖起耳朵听着是否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没有,只有令人心寒的寂静。 现在他已经和围守在洛宅外面的所有下属失去了联系,刚刚耳机里刺耳的声音,恐怕就是有人用高频率干扰器将耳机的频率打坏。 好在他还有这十几个下属在身边。 会是什么来头的人? 难道是那个雇主又找了新的佣兵? 还是说有人来找他报仇? 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让哪一个见过自己的人还有活路,外界只知道他叫f上校,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 那么会是谁? 那个洛北涯曾经说过他认识g总,难道是搬来了救兵? 不大可能。 g总是g团的组织者,这个团在雇佣兵界名号十分响亮,他们不但接单从来没有偏差过不说,甚至从来没有没有一个下属伤亡,据说只要是g团肯接手的订单,那个人的命就已经在阎王爷那挂号了。 零失误! 同行都叫他们完美的g。 这个团从来只在南美洲一带活跃,所有洛北涯这个土生土长的帝都少爷说他认识g总,他根本当做一句玩笑,以为这小子不知道从哪个人嘴里吹牛的时候听说来了。 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难道惹错人了?如果真的是g团来了,他这种小角色根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平头,你们那有没有发现?” 他用手腕上的微型对讲机问道,没有回答。 “上官,你们那儿有没有情况?” 没有回答。 慌乱瞬间从他的身体中穿过,糟糕! 有问题! 他站起身来想要逃走,只听而后风声一响,脖子上重重的一疼,瞬间失去了知觉,临倒下前,他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脸上似乎纹着一个g字母。 任绚夕闭着眼睛,安静的等待。 洛北涯的烧一直没有退,她甚至有些担心,如果他在不退烧,可能到时候活下来,也被烧成小白痴了。 云童生一直焦急的走来走去,忽然他脚步一停。 “夫人,有动静。” 任绚夕立刻趴在了铁门上,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之后,是一阵按密码的声音。 有人要开门? 还没等任绚夕反应过来,“嘀”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一个满脸焦急的男人推门大步走了进来,大声豪气的问道:“老大,我们老大哪去了?!“ 任绚夕惊恐的瞪大眼睛,差点没喊出声音来, 这个男人她认得,“容厉天……你来得好快!” 容厉天裂开一口白牙憨憨的一笑,道:“嫂子,俺家老大哪去了?” 她呆呆的一指那个木质的椅子,容厉天立刻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身体用力的摇晃着叫道:“北涯哥哥!你给我醒一醒,我的m4呢?你是不是已经给我烧了?“ “咳咳咳……你个没良心的……想摇死我啊!” 洛北涯硬生生的被摇醒过来了。 第五十七幕 冻成狗 因为高烧满面通红的洛北涯咬牙支持着身子,微微欠起身来。 “你老大我已经要死了,还只想着你的m4?!” 他声音沙沙的,听在耳朵里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只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那个被诱惑的心思,所有人都只想问一个问题:外面那些匪徒一样的雇佣兵还在么? “老大不会死!”容厉天立正一个军礼,礼毕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老大,你不是常说自己有九条命么?要是那么轻易的就死了,我就换一个老大。” 好木有良心的说法,不过很适合对付冷血的洛北涯同志。 无情对冷漠,他果然只是习惯的笑了笑。 “换老大之前,该把你的战利品先交上来吧!” 容厉天了然的一挑眉,“那就请皇上过目~” 他打了个口哨,只听一阵皮鞋和地面重重踩踏的声音之后,一群……不,应该说是一整队的雇佣兵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地下室,每一个人都被绑得像捆猪一样结实,个个耷拉着脑袋,像是丧家之犬一般。 洛北涯眼睛一扫,那几个羞辱自己的人没有在最前面。 “最后抓的那几个哪去了?” “你说在你别墅周围的?有几个还在昏迷,不过有一个好像是他们的头目。” 容厉天说完走到最后面,拖出了一个中年军人,一把推到洛北涯的面前。 “老大,你还记得这个人不?” “记得……这么会不记得呢……”他阴冷的笑了笑,“你是这些兵的头儿?” 中年军人脖子一昂,声音粗犷的说道:“你已经知道还浪费口舌问那么多!” “好好给我说话。” 容厉天低声警告着,手指上的虎指往他腰眼上用力一捅,他额头上的冷汗立刻疼出来了。 他扭头不屑的看着容厉天:“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是g团的老总吧?怎么,现在已经沦为给一个小孩子卖命了?” “天啊……f上校,你在说什么国际玩笑?”容厉天立刻趴在洛北涯的肩膀上,一副受尽屈辱的委屈小妾的模样指着中年军人说道,“g总,人家从来没有说个自己是g团的老总,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g总? 这个g团的军人竟然叫洛北涯g总? 那个叱咤风云手腕狠辣,雇佣兵团的最神秘的男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像鸭子的男人? 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洛北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f上校……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洛北涯沉吟片刻,忽然想起来了。他并没有见过这个f上校,倒是和他的手下打过一次交道。 那是一个南美的雇主雇佣了两个帮派的雇佣兵。目标北猎杀之后,f上校的手下竟然想要侵吞他们的战果,结果当然是斩除掉。 他本以为他们的领头会来找自己算账,结果是雇主给了双份的佣金之后,竟然不了了之。 一个贪钱胜过手下尊严的人,难怪看起来很恶心。 “上校,你不是一向很喜欢钱么?为什么这一次我出了十倍的价钱你却不心动?” 中年军人昂首说道:“你的钱,我就是不喜欢挣。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原则,我收了雇主的钱当然不会在收你的钱。” “你的原则,说出来真很令人恶心。”洛北涯冷冷的讥讽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为我根本出不去你雇主给的价钱的十倍,对么?你以为我已经破产身无分文,才没有动摇的吧?” f上校脸色立刻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显然洛北涯说中了他心里的想法。 “现在你已经在我的手里,说,你的雇主是谁?” “g总,在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难道你不明白么?即使死了也不能出卖,你别妄图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如果你不说,可能会死。你觉得为了那个根本收不到钱的人来抗这些,有意义么?” “死?我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的脖颈始终高高的昂起,一副不肯屈服的傲然模样。 “好吧……“洛北涯的眉头一挑,“厉天,带他们出去操练吧……记得,操练很辛苦,衣服什么的负重太多,就没有必要穿着了。“ “是!老大!“ 容厉天笑得嘴巴快裂到耳根子了。 出了地下室,外面是一片焦黑的废墟,烧焦的味道充斥的鼻子让人忘记曾经这里是多么繁华的一座城堡。 任绚夕掩住口鼻,走在最后。 前面的洛北涯被云童生背着,而弟弟也被洛北涯叫一个军人模样的男人给背了出去。 他们终于安全了是么? 她明明记得洛北涯并没有和容厉天说自己有危险,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这不是她该好奇的事情…… 那么,他们口中说的g总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头目,难道是说洛北涯? 他竟然是一个雇佣兵团的头子? 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军团听说及其的恐怖……他那么文弱,不,他不文弱。 从初见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显现了那种戾气,开枪,暴力。 她以为那是狂躁症的一种表现,现在看来也许他的本质上就有这种暴力的因子,只不过她没有见识过而已。 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有好多的秘密。 身世不祥,现在连身份也不详…… 好奇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不,这不是她应该好奇的事情。 最终需要遗忘的人,就不要知道的太多,不是么? 刚刚一到地面上,就听到有人大声的喝道:“给我快点!跑起来!铛铛铛!!!!“ 一阵枪响。 心里一惊,她急忙扭头看去,这一看,差点没笑喷了。 只见被月光照的明亮的雪地里,一群黑的白的男人全生被扒光得一件不剩,甚至是鞋子都没有更加不要说内内这种奢侈的东西了。 几十个**的身体紧紧的抱着双臂一边哆嗦着一边在雪地里跑步,跑得慢了就有挨枪子的危险。 各种国家的骂声此起彼伏,看起来那些家伙已经快要被冻得哭爹喊娘了。 “stop!下一项任务,地面匍匐前进!” 容厉天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都发出该死混蛋的咒骂,极度不情愿的爬向地面。 一个黑人刚刚爬到雪地上,被冰冷的雪刺骨的寒气一下子刺激的跳了起来。 “fuck!@#¥%¥……&……%*”一串极度愤怒的叫骂声,容厉天举着枪对着他直接就是一枪! “少给老子废话!趴下!” 子弹准确无误的贴着他的脸颊擦过,血顺着口中流淌下来。 洛北涯让云童生背着直接来到f上校的面前,问道:“你的决定还是没有变化么?” “你死心吧!” 他头一转一动不动的爬在地面上,看也不看洛北涯。 “好吧,”洛北涯对容厉天说道:“继续。让他们知道北方的冬天到底有多厉害,什么叫做冻成狗!童生,带我去温室。” 日月交替,晨曦来临。 任绚夕只是微微眯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心思睡觉。 自从昨晚她知道这么大一帮雇佣兵竟然是被洛北涯手下g团的五个人制服的,她就睡不着了。 五个人,就算是一个对十个,也有些困难, 万一出现意外,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们的。 而洛北涯竟然被冻伤了也不肯去医院,他一定要知道那个幕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这种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 “洛北涯,天已经亮了,我觉得你想知道主谋可以对付领头的一个人,他的手下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有必要都绑在这里么?他们在这里一刻,危险就多一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 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字的否定。 低头想了想,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g总么?” 点点头,洛北涯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过去,他的烧已经退了许多,只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双腿疼的厉害。 温室里的温度虽然很高,但他已然发冷。 眼前的女人有些憔悴,想起昨天他还和她在温泉池中说永不相见,此刻竟然还是紧紧的靠在一起。 抬起手,他握住她的柔荑放在脸颊边上摩挲着,很暖,很让人心安。 如果不是这突然起来的灾变,他怎么会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在意自己的,虽然她口口声声的说,只不过是报答自己的恩情。 有多少人,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自己的恩情? 他才不会相信恩情这种托词。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老实的开口。 “如果我说我是,你会怎么想我?”他轻柔的问道,仿佛所有的狂傲都已经在她的面前被摒弃的一干二净。 心里一惊,任绚夕感觉到手和他脸温热的触感,隐约的跳动着未名的情愫。 总是很轻易就靠的太近了…… 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她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是的话,我会离开你。” 洛北涯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离开?” 他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圈住她的身体,低沉的质问道:“我是g总和你离开我有什么狗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