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谋》 对不起,晚点更新 抱歉,刚回来,晚点更新! 更新通知 抱歉,今天又要晚点更新了,可能今天会很晚,追文的亲不要等了!对不起了! 楔子 “她死了,你这下满意了!”容宇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将身上的龙袍脱下甩出了很远,自己也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他仰面朝天,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渗到额两边的头发里瞬间消失了。 有时候,爱有多深,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 若是时光倒流重来一次,他愿用自己的命换她一生福寿安康! ******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 [bookid=2720354,bookname=《重生之再嫁》] 第一章 遇到凌浩 夜幕降临,整个苏府老宅都被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竹翠园中燃起了烛火,透过银红色的窗纱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躺在**昏迷不醒的苏清,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小小姐,小小姐,”宋嬷嬷自从苏清被送回来之后,便目不转睛的守着她,此时见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心里一喜,轻声喊道。 苏清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宋嬷嬷一脸的焦急,冲她微微一笑道:“嬷嬷,我没事!” 宋嬷嬷见苏清醒了,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心里又不免为苏清不平。 “小小姐,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我一会儿就去大太太那里告诉去,让她管管六小姐,今天小小姐万幸没有事,若真有什么好歹,小姐以后可指望谁啊!” 宋嬷嬷是苏清的母亲谢氏的奶妈,所以对谢氏和苏清的感情自然与别个不同。 她刚刚所说的大太太是苏家大房家的老大苏仁的嫡妻范氏,现在苏家大房老太太带着二儿子苏怀、三儿子苏恒在京中,乐陵老宅则有老大苏仁照看着。 二房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苏怋,在乐陵郡任郡丞,娶了乐陵郡首屈一指的豪门富户周氏女为妻。 宋嬷嬷所说的六娘便是周氏的女儿苏莹。 周氏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万般宠爱,所以苏莹的性子便骄纵了些。 今日傍晚时分,苏清从谢氏的玫院回来,路过大太太范氏的玫院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苏莹从玫院出来。 苏莹自认样样都比苏清强,唯独相貌上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苏清的容貌比她好太多了。 所以每每见了苏清,她的心里便觉得膈应。 今日见了苏清便假意上前与她打闹,故意将她推到了门口檐下滴水冻的一块冰上,苏清脚下一滑,身体整个后仰,后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玫院门口观景石灯上。 看到苏清只是伤到了后脑,苏莹心里不由得恨道:“怎么没摔到脸!” 范氏听闻后派人出门相问,苏莹只说是苏清与她玩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范氏一向对苏清也不怎么上心,便命几个丫头婆子将苏清送了回来,找了个大夫瞧了瞧,也便不再深究了。 当时苏清的身边只有红衫一人,她一个奴才也不敢说什么,可是心里终究为苏清不平,便与宋嬷嬷说了。 宋嬷嬷听了之后气愤难当,便与苏清说了刚才的话。 苏清听了宋嬷嬷的话后,淡淡的一笑道:“嬷嬷觉得对大伯母说了此事之后,大伯母会怎样处理?” 宋嬷嬷将眼角的泪抹净了道:“怎么说,大太太也是与我们更近些,肯定会去查实……” 不待宋嬷嬷说完,苏清道:“查实了之后呢?会怎么处置苏莹,能怎么处置苏莹?大伯母或许并不喜欢四婶和六娘,可是她也不会因为大房一个被遗忘的庶女而与她们起冲突,可是那样以后四婶和六娘便对三娘更加记恨了。” 苏清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急不缓,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可是宋嬷嬷听了之后却心酸无比。 “难道小小姐就这样白白的被她欺负了吗!”宋嬷嬷说着又忍不住哽咽了。 苏清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宋嬷嬷的手,安慰道:“欺负又能欺负了什么去,她不过是见不得我好罢了,现在我的状况还能再坏到那里去,左右我也没什么与她可挣的,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 天色不早了,嬷嬷还是回梅园守着母亲吧,你现在还不回去,母亲肯定会找你的,找不到你又不知道会急的什么样子,这里有红衫她们就够了。” 经苏清这么一说,宋嬷嬷倒真的担心起来,谢氏不比别人,脑子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糊涂起来什么祸都可能闯。 苏清见宋嬷嬷的神色便知她真的担心谢氏了,笑着对红衫道:“夜色重了,你去送送嬷嬷,别人去我不放心。” 红衫一屈膝行了一礼回了声:“是!” 宋嬷嬷虽然担心苏清,可是更记挂着谢氏,便同着红衫出了门。 见红衫出了门一个刚刚总角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见房中没有其他人,便大胆走到了苏清的床边。 “你回来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苏清看着小心翼翼溜进来的梅红不由的笑道。 梅红见苏清神色温和便也不怎么紧张了,学着大丫头的样子,一屈膝行了礼回道:“小娘子让奴婢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那人名叫凌浩。” 苏清听到“凌浩”这个名字,猛的坐起直了身体,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心口,那里仿佛又传来刺骨般的疼痛。 梅红见苏清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吓得赶紧上前道:“小娘子,你没事吧?” 苏清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你接着说,还打听到了什么?” 梅红一迟疑,接着道:“听大少爷身边的云倚姐姐说,好像不是本地人士,不知道为什么会与大少爷是同窗,而且还听说经常来咱们府上的那个吴公子并不认识那位叫凌浩的公子。 这岂不是怪了吗,大少爷与凌公子是同窗,与吴公子也是同窗,那吴公子与凌公子不应该也是同窗吗,为什么吴公子说不认识凌公子呢? 奴婢还听说好像大太太不喜欢大少爷与那位凌公子交往,可是好像大爷很支持大少爷与凌公子交往,为此大太太和大爷还吵了一架呢。” 苏清现在一颗心就如沉到了谷底一般,梅红绕口令一般的话,也没能让她展颜。 今日她之所以会滑倒摔的这样严重,不光是因为苏莹推了她一把,还因为她当时看到了苏岭正与凌浩在回廊处一晃走了过去,所以走神了,不然她完全可以躲过苏莹的暗算。 上一世,她是被凌浩一剑穿心而死,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头皮发麻。 重活一世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便与他碰面了,难道今生,她依然躲不过凄惨的下场吗? 她有些疲惫的对梅红道:“好了,没什么事下去歇着吧”。 梅红迟疑了一下,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对小娘子有没有用。” 苏清平息了一下情绪,笑道:“你说吧!” “听说明天吴太太来府上做客,好像是为了什么事,听白鸽姐姐的意思,好像此事还与二房有关呢。”梅红有些不敢肯定的道 苏清一愣,似是自言自语道:“是吴明德郡守家的吴太太!”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在离开苏府老宅的时候,碰巧遇到谢氏被发现与人有染,自己还在进京的路上,便接到了谢氏暴毙的消息。 那件事好像便与吴家有关! 只是那时她刚刚见到了容宇,便被他谪仙般的气度吸引了,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他的身上,哪里还会去打听谢氏的真正死因,当时就连伤心的样子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难道明天的事与谢氏的死有关? ******** 推荐自己的完结书 [bookid=2720354,bookname=《重生之再嫁》] 第二章 须弥再现 梅红见苏清似是累了,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便行了一个礼出去了。 苏清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明天她必须要去见见那位吴太太,所以要尽快回复体力才行。 不一会儿功夫,红衫回来了, 见苏清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便将帐幔放下,出去了。 苏清有上一世的经历,知道这个红衫来历不简单,所以今生对她格外警惕。 听到关门声之后,苏清慢慢的直起身盘膝而坐,五心向上,心里默念着口诀:净土为家,修身静心…… 她左手中指上的指环闪过一道白光。 苏清已经身在小须弥中。 小须弥是她上一世穿越至此的时候出现在她的手上的海纳指环。 说起这个“小须弥”,如果说她是一个空间又不大准确,因为苏清在第一次进入小须弥时便发现它似乎并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个有生命有意识的东西。 每当她情绪低落躲进去的时候,里面原本平常的景色便会变得明媚起来,等她心情变好以后便会虚脱一般的恢复原状。 此时她站在小须弥的入口环顾里面的情景,心里不由的大惊,因为她眼前竟是满目疮痍! 里面好像经历了天塌地陷的浩劫一般,心房的墙上出现了几条大的裂缝,前面那棵代表她的心树已经干枯歪倒在心河岸边,心河上的心桥也已经断裂,只是心河里的水却清澈见底! 心河的源头是远处的须弥山上的温泉,有疗伤养身的功效。 若以温泉水滋身再配以明镜台上的药,她的这点小伤会立马痊愈。 只是现在她无法到心河对岸的明镜台上去取自己所需要的药,只好走进了心房,所幸里面所需用品倒还依然齐备,便拿了水桶取了心河中水倒入浴桶中,暖暖的泡了一个澡。 等她从小须弥中出来之时,天已经蒙蒙亮,她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等再醒来便觉神情气爽了。 伺候她起床的红衫,也不由的道:“小姐昨晚睡得一定很好吧,奴婢看着小姐的气色好了不少呢。”说着眼睛不时的打量苏清。 苏清微微的一笑没有说话。 净面后她坐在了妆镜前,镜子里的这张脸异常熟悉,只是看上去有些惨白,脸也瘦了不少,她微微一笑,带着病态的脸色不禁焕发了些荣光。 她端详了一下身上的月白兰花刺绣交领褙子,对身后的红衫道:“给我将后面的头发梳理一下,将伤口盖上,不要挽髻,只将上面的头发用那半月形镶珊瑚的梳篦拢一下便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妆奁盒中的首饰一一拿出来看了看,“将这对点翠镶珠蝴蝶给我带上吧!” 苏清捡了一条兰色如意丝绦系于腰间,用无名指轻沾了些胭脂涂在了有些发白的唇上,将指尖剩余的胭脂在掌心抹匀轻轻拍在了两颊。 “小娘子真是会装扮,这样一打扮竟果然看着精神多了,竟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在一边服侍的红衫忍不住叹道。 苏清抬眼看了红衫一眼,温和一笑道:“命人摆饭吧!” 红衫没有看到苏清眼里隐藏的警惕之色,应了一声出去了。 吃过早饭之后,苏清看到梅红正在廊下喂鸟,便道:“梅红我要出去走走,你跟着我吧!” 在屋里收拾东西的红衫听到此话之后急急的拿着斗篷走了出来,道:“小娘子要出去?您的伤还没有好,还是在屋里歇着吧!” 苏清没有说话,此时梅红已经取了斗篷出来了。 红衫狠狠的瞪了梅红一眼,示意她将斗篷拿回去,可是没想到苏清已经回身自己取了斗篷披上了,“红衫将我那件没做完的夹衣做了,梅红跟我出去。”说着便一裹斗篷朝门口走去。 红衫抿了抿嘴唇只好回屋做衣服。 一路上苏清都没有说话,直朝着大太太的玫院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周氏的说笑声。 苏清没有迟疑抬脚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房中的笑声戛然而止,周氏的嘴依然咧着,却没有了一丝的笑意。 “三娘见过大伯母、四婶!”苏清上前矮身行礼。 范氏笑道:“是三娘啊,快起来吧,到这边来做。” 苏清听着范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窃喜,心中便有些了然了,走到范氏的下手坐了。 坐在周氏身边六娘已经向她投来了不善的目光,“明明自己病病歪歪的,不在屋里好好养着,出来干嘛,万一站不稳摔了怕又要赖上谁,若被京里的老太太知道了,说不定还要连大伯母连累了。” 六娘提到了苏清的身体,范氏便问道:“哦,对了,昨天听闻你摔了一跤,我正要命人去查呢,不想你就来了,我听丫头门讲当时六娘在跟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伯母说说,若是哪个丫头没伺候好,害你摔跤,伯母一定替你出气。” 虽然周氏不惧范氏,可是今天还巴望着范氏在吴太太面前给她的六娘说好话,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免一紧。 苏清站起身回道:“回大伯母,昨天三娘只是滑了一跤,幸好六妹相扶,才没有摔倒,有劳大伯母挂心了,今早伯母又命人送了鸡汤过去,三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完她一脸的不好意思。 周氏听了此言,心里稍稍的放松了。 又得意的望了苏清一眼,便将脸撇过去了。 范氏听到三娘说起鸡汤的事,不免觉得脸上有光,也笑着说:“你这孩子果然是个懂事的,一会儿你大姐姐过来,你也留下来热闹一天吧!” 元娘也要回来!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的一叹。 范氏嘴里所说的苏清的大姐姐是苏家的元娘苏盈,两年前嫁给了乐陵郡有名的富商刘员外的长子刘志善。 记得苏老太太为了范氏没有与她商议便将元娘许给刘家,还写信狠狠的将苏仁骂了一顿,就连元娘结婚京中也没有派一个人回来。 不过事实证明苏仁和范氏为元娘选择的这门婚事是很好的。 虽然刘志善出自商户,可是却是个爱读书的,年前已经中了举人,现如今正在准备今年开春的春闱。 苏清记得上一世,刘志善是中了进士的,而且还得了一个不错的官职 最重要的是他对元娘很好。 只是上一世因为刘志善是齐王容承一派,常为容承出谋划策,为了使容宇的路走得顺畅些,苏清便设计害死了刘志善,那年元娘只有二十九岁便守寡了。 也因为此事,元娘恨极了苏清。 此时苏清回忆起以前的事,其实刘志善与元娘都是良善之辈,虽然跟随容承,可是却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只是自己上一世对容宇爱的太过执着了,为了他,哪怕是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既蠢又傻。 “回大太太,大小姐与吴太太的马车马上就要到府门了。”白鸽的回话打断了苏清的思绪。 第三章+第四章 西阁遇险 第三章 虽然元娘回来不用人迎接,可是这吴太太是郡守夫人,自然是要出门迎接的。 元娘的夫家与乐陵郡郡守吴大人家走的很近,吴太太很喜欢元娘沉稳的性子,便想着她妹子也一定是有样学样,听元娘说起家中的六娘还未有人家,便心心念念的要将六娘配给他的儿子吴仕成。 今日来便是专门要见见六娘的。 周氏知道此事之后,今早便好好的将六娘打扮了一番带了过来。 不想苏清却也来了,而且范氏还留下了她。 不过见她穿的很素净,一点也不招眼,再加上一脸的病容,弱不禁风的样子,与六娘站在一起,虽然苏清的底子好,可是也没六娘那样光彩照人,便一路上也没说什么。 到了二门口,苏清与六娘站在二门外等着客人的到来,范氏与周氏则去了大门迎接。 六娘打量着苏清身上的衣服,撇嘴笑道:“年下大伯母就没有给你置办新衣服吗,怎么还穿这半旧不新的斗篷,虽说你是庶女,可是也别穿的太寒酸了,免得伤了大伯母的体面,知道的说你节俭,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母刻薄你呢。” 苏清听了六娘的话以后,微微一笑,只是轻声道:“年下大伯母命人给我备下了粉红色刻丝十样锦的小袄和繁花似锦的羽缎斗篷,一来我肤色暗黄,穿了这鲜艳的东西越发不好看了,二来今日不过是与大姐姐见面,既是自己家里人,又不是相亲相面的又何须劳师动众,所以我便穿的随便了些。难道今天六妹不是为了见见大姐姐,倒是为了见什么外人的吗?” 苏清这么一番话下来,跟在后面的丫头婆子都忍不住暗笑,其实苏清的脸色白皙,脸色暗黄的反而是六娘,可今天偏偏她穿红带绿的。 经苏清这么一说,便都暗自打量起六娘来,果然是显得她脸色更蜡黄了。 又加上六娘知道今天自己出来见客就是了为被人相看的,此时被苏清这样似是无意的说了出来,脸上不由的羞得满脸涨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大姐姐来了!”六娘正在气闷,听到苏清如此说,一抬头看到范氏和周氏正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身着宝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褙子的贵妇说笑着走来,元娘与一个梳着双环髻圆脸庞的女孩走在后面,她们时而说笑低语,时而扯着衣袖玩闹,看上去非常的亲密,却没有见到什么吴公子,想来是在外院招待了。 走至近前,周氏忙指着六娘道:“傻丫头,还不快过来见过吴太太。”说完又笑着对吴太太道:“这便是我家六娘了,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虽然娇养着,不过她倒是个懂事的,大礼小节从不怠慢。” 六娘被周氏这样一说,便将刚才与苏清之间的不愉快忘记了,走到吴太太的跟前一福道:“六娘见过吴太太!” 因为她知道今天见吴太太的目的,所以一与吴太太说话,脸便羞得通红了。 吴太太见状心里便有些失望了,不过面上却笑道:“果然是好孩子!” 再抬眼看道站在当地的苏清时,吴太太不由得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讶。 苏清没有回避,而是迎上了吴太太打量的眼神,自然发现了吴太太神情的变化。 跟随吴太太的丫头轻轻抬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她才猛地一回身,有些尴尬的笑道:“这孩子是哪一个,看着文文静静的。” 范氏忙道:“这是我们大房老三家的三娘,三娘,过来见过吴太太。” 苏清微微的低着头,款款走到吴夫人的跟前一福,轻声道:“吴太太安好!” 吴太太见她不慌不乱的样子倒是很喜欢,上前抓着她的手问道:“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周氏一听脸上便不好看了,瞪了苏清一眼,笑道:“吴夫人,咱们到屋里暖和一下吧,那边垂花厅里命人安置好了熏炉,这边请。” 苏清这边还没有回答,吴太太却不好再问了,只好随着周氏朝着垂花厅走去。 苏清渐渐的放慢脚步落在后面与元娘打招呼。 “大姐姐好!”说完笑着摸了一下元娘的肚子,道:“到三月左右,宝宝就该出生了吧!” 元娘是个心思醇厚的人,一向尽着长姐的责任,对苏清并没有厚此薄彼,所以苏清心里暗暗发誓,今生决不能再伤害元娘。 元娘赶紧抓住了苏清的手,笑道:“你这丫头也学的调皮了,有外客在呢,你就动手动脚了。” 苏清上一世与吴家接触较少,况且听说吴家的女孩性格怪异古板,于是便更远着了。 只是回忆以前,记得这位吴小姐曾经资助过雪灾中的难民,想来是个良善之人,于是笑道:“阿清早就看到姐姐身边站了一个可亲可爱的妹妹,正不知道怎么搭讪呢。”说着对元娘身侧的吴小姐笑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刚才与元娘有说有笑,可是此时却好像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见苏清问话,只淡淡的回道:“我叫吴乐瑶。” 此时六娘回头见苏清与元娘等人在聊天,也慢慢的落到了后面,凑到他们跟前说话,“乐瑶妹妹这身粉色的衣服可真好看,最起码也值几百贯吧。” 吴乐瑶看了六娘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我是顺德三年三月初六生的,再过几个月就十四了,你呢?” 六娘虽然也是顺德三年生的,可是却生在了十月,比吴乐瑶足足小了半年。 她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倒是六娘的年岁小了些,该叫你一声姐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吴乐瑶接着道:“还有,明明你身上的衣服比我的要值钱的多,却偏偏夸我的好,是不是要在我面前显示一下你穿的有多尊贵,让我羡慕你?这恐怕不能了,我对衣物从来都只重合意不合意,从来也不问价值几何,而且这身衣服你穿着竟似不大合适呢,显得你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三娘揉了揉鼻子,心道:“果然是个怪异的脾气。” 元娘轻轻的一捂自己的鼻子,对六娘笑道:“瑶儿就是一个爽直性子,你才与她接触,以后就知道她的好了。” 六娘干干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不觉,她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垂花厅了。 里面摆放的各色怒放的菊花,瞬间便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吴太太忍不住惊叹道:“这个时节里这菊花开的这样好,真是难为了!早就听说了苏家有个暖房,一年四季都有鲜花开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范氏见大家都喜欢,自然觉得脸上有光,“这是今天为了应景从后面的暖房中搬过来的。” 苏府老宅中的暖房还是谢氏好的时候弄的,以前里面养了各色奇花异草,现在里面多是些普通的花了,不过隆冬季节,能够令百花开放,在乐陵郡也只有苏家能办到。 “这些花不过是暖房中最常见的菊花罢了,吴太太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水芙蓉,这个时节看着,那才叫一个‘娇艳欲滴’!”周氏见吴太太满眼惊艳的看着那些菊花,抢着对吴太太说道。 范氏听了之后,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 第四章 “知道今天吴太太过来,命人将这里收拾好了,早就虚席以待,吴太太与吴小姐快入席吧!”范氏对吴太太笑道。 今天垂花厅中摆了一张黑色的黄花梨有束腰斗拱式大方桌,若不注意会以为是紫檀木的,实际是用黑漆将黄花梨木涂了以充紫檀。 方桌周围摆放的是一水的同色黄梨花木圈椅,椅子上都铺了厚厚的灰鼠皮坐垫,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点心坚果蜜饯。 范氏让吴太太与吴乐瑶面东坐了,自己则面南坐了,周氏在坐在了范氏的对面,周氏拉着元娘与自己同坐,元娘觉得自己虽然出嫁,但到底是晚辈,便同三娘、六娘依次坐在了东面。 范氏见吴太太的眼睛已经还在那几盆菊花上,不由得笑道:“若吴太太喜欢这里的菊花,待我们老爷回来了,我跟他说,挑几盆含苞的送到府上去,只管养在暖和的房间里就行,别的花出了暖房都不大容易养活的。”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的记得前几天她去探望谢氏的时候,谢氏还跟她说起了暖房的事情。 上一世苏清从来也没有去过谢氏住的梅园,今生去了才知道原来谢氏是那样的蕙质兰心,不但修剪盆景的技术一流,而且对各种花卉的培养也很在行,所以苏清一直认为暖房是谢氏弄的,由她搭理。 此时苏清才知道原来这暖房是苏仁在搭理。 吴太太听了范氏的话,高兴的立马笑道:“那敢情好,我在此先谢了!” 范氏见吴太太没有被周氏影响,要求去看暖房,便放心了,便与吴太太聊起了家里的孩子们。 这边六娘刚才便吴乐瑶呛到,终究有些不甘心,一是想体现自己的大度,再有也想与她搞好关系,便笑着对对面的吴乐瑶道:“若吴姐姐喜欢,暖房里还有几盆兰花,我与大伯父讨了送你,就是不知道姐姐是否看的上。” 此番她极为小心,给双方都留了余地,只是她还不了解吴乐瑶的秉性。 “天行有常,什么时节出现什么东西都是一定的,你们却偏偏让开在夏天的花,冬天开放,岂不有违天道,这种东西我可不敢要!”她严肃的表情宛如要了这暖房里的兰花便会遭到天谴一般。 此时正好元娘起身要去西阁,三娘便也跟了出去。 元娘笑着对跟上来的三娘道:“吴小姐读的书多,所以知道的也多,不过我看平日里还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六妹!” “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其实这样的人挺好的!”三娘轻轻扶着元娘的手臂陪她朝着垂花厅后面的西阁走去。 她们刚刚的出了回廊,看到一个年轻的公子正东张西望的朝这边走来。 “家里的丫头婆子都哪儿去了,怎么容一个外男进入二门!”元娘说着眉头不由的一皱。 “这么冷的天,那些婆子丫头又不傻,没什么事谁会在院子里逛。”苏清笑道。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们,不过还是径直朝这边走来,一点要折回去的意思也没有,元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对苏清道:“这是吴家公子吴仕成,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只站在我身后便可。” 苏清点点头! 说话吴仕成已经到了他们跟前了。 “不好意思,刘家嫂子,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急需告知家母,士青怕小丫头说不清楚,便只好自己找来了。”吴仕成给元娘行了一个礼,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吴仕成称元娘的相公刘志善一声“大哥”,所以此时便称元娘为“嫂子”,“士青”是他的字。 元娘微微的一低头,道:“事有从权,吴兄弟既然有事要找伯母,那便快去吧,他们在垂花厅那边呢!”说完一扯苏清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苏清紧紧跟在元娘的身后,与吴仕成擦身而过。 吴仕成在经过苏清的身边的时候,似是微微侧头望了她一眼,脚步也放缓了些,不过终究没有停下脚步。 苏清与元娘两人相携到了西阁外。 元娘笑道:“你要不要先进去,我可能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呢。” 苏清想了想道:“也好!” 此时,苏家的西阁里都安置了火盆和熏炉取暖,所以苏清便将斗篷脱下来交给了跟着的红衫。 她回身冲元娘笑了笑,推门进了西阁。 刚刚的将门关上,苏清突然感到颈间一紧,被人从背后用手勒住了脖子,她下意识的一张嘴,可是还没有发出声音,嘴便被人捂上了。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一个阴冷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第五章 四目相对 苏清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上一世她记得在老宅没有碰到过此事。 正当她思虑对策的时候,苏岭忽然站在了苏清的面前,小声的说道:“三妹妹答应大哥哥不要叫,我请凌公子放开你,好吗?” 苏清已经快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见到苏岭之后,心里瞬间便有了底,使劲儿点了点头。 站在她身后钳制住她的凌浩的手一软垂了下去。 苏岭赶紧过来扶住了他。 苏清一回身,正好与凌浩四目相对。 凌浩深邃的眼眸就如望不见底的潭水一般,无波无痕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令苏清浑身一凛! 虽然她已经见过凌浩一面了,可是此时再见,依然是惊慌失措。 凌浩只当她是见了自己的样子受到了惊吓,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三娘,你这丫头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元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慌得苏清赶紧扬声喊道:“大姐姐别进来,别熏到你,我早上贪吃,像是吃坏了肚子了,你让香芹带你去别的西阁吧!” 苏清真的怕元娘闯进来,她身怀有孕,最受不得惊吓的。 “你没事吧!要不要丫头进去伺候?”元娘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苏清尽量将语气放平,道:“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此时元娘也真的有点着急了,便嘱咐了红衫好好伺候,便带着丫头匆匆去别的西阁了。 苏清长舒一口气,她没有问苏岭为什么带着凌浩藏在此处,因为问了他们也不会说,而且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了,所以只道:“你们老是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她看了凌浩一眼,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惨白,似是受了很重的伤,道:“凌公子的伤也要及时救治才行。” “是,一会儿客人走了以后,我会带凌公子去我的房间养伤。”苏岭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凌浩道:“不行!”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除了……除了你们……两个人,不能……让第三个人……人,知道我……受了伤藏……在苏府。”他说完此话,靠墙而站的身体,不由得滑了下去,在他背部所靠之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映入苏清的眼帘。 苏岭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西阁的墙上留下血迹很容易被人误会,苏清便赶紧拿了自己的帕子沾着旁边净手的水盆里的水将血迹擦了,然后将帕子丢进了恭桶之中。 苏清知道凌浩是给容宇做秘密工作的,有时也会以普通侍卫的身份跟在容宇的身边,这次不知道是执行什么任务,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此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苏岭却未必知情,甚至凌浩的真实身份苏岭都未必知道。 苏岭的母亲是大智若愚的人,可是元娘和苏岭却都只是遗传了范氏的率直坦荡,都没有将她处事的睿智之处学到,也许是因为他们在范氏的呵护下的原因吧。 这样的性子对元娘来说,可以令她在婆家生活的很好,可是对苏岭来说,这样的性格却是致命的弱点。 凌浩可能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利用他接近苏家吧。 看来苏家早就是太子要利用的目标了。 “大哥哥还是带凌公子去竹翠园后面的清荷园吧,那里废弃多年,少有人去,就算有人听到里面有动静也不会往凌公子的身上想,我等会儿瞅机会给你们送一些东西过去。” 苏清言尽于此,其他的事情,凌浩肯定会告诉苏岭怎么做。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苏岭欲言又止,他知道将凌浩安置在清荷园是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正如她所说的,即便是清荷园中传出了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进去,也亏苏清想的出来。 “我在此呆久了恐我的丫头要担心了,我离开之后,你们便速速去清荷园吧!”苏清说完便要移步离开,却被凌浩伸手拽住了衣襟。 只听他艰难的道:“若……若将……今日之事……泄露,就算……我不杀你,也,自有……杀你之人!” 苏清冷冷一笑,轻声道:“就算公子不出言威胁,三娘也绝不会与任何人说起此事,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在出恭之时遇到了一个受伤的男人,传出去,本小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说完她拽出被凌浩抓着的衣襟低头走出了西阁的门。 在苏清低头走路的时候,他不经意看到凌浩的脚上穿的是一双宽大的压花马靴,不由的一蹙眉。 苏岭平日里是很少与苏清接触的,只知道她少言寡语,性格柔弱,可 是经了刚才之事,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堂庶妹似乎没有表面那样的柔弱。 苏清一出西阁的门,险些撞到红衫的身上,她没有想到红衫站的距离门口这样近。 红衫一惊,手中的斗篷掉到了地上! 苏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红衫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后,将斗篷捡起来,拍了拍,很快便恢复如常,将斗篷给苏清披在身上,笑道:“小娘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奴婢有点担心正要进去看看呢,没想到小娘子就出来了。” 苏清拽了拽身上的斗篷没有说话,不知道红衫有没有听到刚才里面他们的谈话,她在门口站了多久,真的只是刚想进去看看,还是从元娘走后便贴在门上听着? 若红衫已经知道了里面的情景,那以红衫这样镇定的表现来看,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 上一世的时候,似是红衫帮助自己杀了不少人,可是现在想想,也许事情正好是反着的。 苏清与红衫默默往前走,没有人说话,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三娘子!”忽然香芹的声音传来。 苏清一抬头,看到右手边不远处元娘也已经回来了,正朝着回廊这边走来。 苏清便站定了,笑盈盈的等她过来。 元娘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香芹的手,朝着苏清走来。 “你可好些了?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吃几剂药?” “我哪有那样娇贵,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要怠慢客人了。” 苏清上前走了几步,迎上元娘,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回垂花厅去。 只是她们没走几步,却看到范氏、周氏与吴太太一行人等正说着话出了垂花厅。 苏清与元娘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吴太太太怎么不多坐会儿,才刚来怎么就急着回去!”元娘上前笑着说道。 她此言一出范氏与周氏都不由的笑了,没想到这一笑,使已经年逾四十的吴太太脸上变得绯红了。 第六章 善因善果 “吴大人从京里回来了,没见到吴太太心里着急了!”周氏捂嘴笑道。 “你听那孩子胡说,”吴太太虽然如此说,不过脸上洋溢的却是幸福的笑。 吴太太田氏与郡守吴志泽成亲之后感情一直很好,只是从去年吴郡守却老是往城里百香楼中跑,据说在那里包了一个姑娘,田氏为此闹过不止一两次,开始的时候吴郡守还好言赔小心,时间长了便开始远着田氏了。 这次进京办事前,吴郡守特意去田氏那里辞行了。 经过了一个多月田氏也想开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开始他那样给她陪小心,也算是在乎她了,现在他一回来便要见自己,可见他是还是顾着他们之间多年的夫妻情分的,所以吴太太脸上的笑容是由衷的。 吴仕成被自己的母亲笑颜斥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引来众人的一阵笑声。 元娘与三娘落在后面与吴乐瑶说话。 “姐姐是还要待一会儿,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吴乐瑶好像没有看到苏清一般,只与元娘说话。 吴太太听了以后对自己女儿道:“你苏姐姐虽然离得娘家进,可是到底不能经常回来,好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要与母亲、妹妹多待一会儿,你就别缠着她了。” 范氏、周氏与元娘一直将吴太太与吴乐瑶送到了大门口。 苏清与六娘到了二门口便止步了。 目送走了客人之后,六娘冲苏清甩了个脸子,一句话没说,便气冲冲的走了。 到让苏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懒得管六娘,元娘还没有走,所以她依然站在二门口等着。 不多时,范氏她们便回来了。 到了二门口,周氏道:“元娘吃了晚饭再回吧!”说完这句不痛不痒的话便也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 元娘望着周氏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母亲,我见四婶好像有些恼意,是女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着她了吗?” 三娘挽着元娘的手笑道:“姐姐怎么会惹到四婶,就算是惹也是三娘惹的,刚才六妹也好像对三娘气恼呢。” 范氏听了此话以后,眼睛一瞪道:“怎么?她给你脸色看了?”说完顿了一下,一脸怒其不争的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是让她跟吴太太见个面,便真以为怎么样了,不过是吴太太夸了你几句,打听了一下你母亲的事情,她这还吃起味来了,好像自己真成了什么似的!” 苏清听了范氏的话以后不由的一愣,吴太太打听她母亲的事情,为什么? 这里范氏所说的苏清的母亲,自然值得不是京里的那位,而是指谢氏,难道这吴太太与谢氏之间有什么牵扯吗? 在她们才来的时候苏清也注意到了,那位吴太太见到她之后面有惊讶之色。 苏清一回神,笑道:“三娘回去换换衣服,大姐姐与伯母也好说说悄悄话儿!等会儿三娘再过来跟姐姐说话!”她松开了挽着元娘的手,冲范氏矮身一福。 范氏一笑道:“这孩子越来越可人疼了,快到中饭时间了,你等会儿一起过来陪你姐姐吃饭吧!” “好的,伯母!”苏清也知道范氏说的是客气话,不过她还是乖巧的应了,带着红衫回了自己的竹翠园。 要不要救凌浩,苏清在心里还是经过了一番的挣扎。 若此时凌浩死了,那自己的今生的命运是不是也就改变了。 不过苏清在一番挣扎之后还是决定救他。 她相信善因会有善果,今生的结果不会因为救了一条人命而与上一世相同。 她将红衫遣了出去,自己盘膝坐在了**,默念口诀进到了小须弥之中。 上一世,为了替容宇做事,磕磕碰碰的小伤对苏清来说是常事,所以小须弥的心房中备了很多治外伤的东西,或许清荷园中的凌浩能够用到。 她到了心房中之后,细细的找了找,果然在里面找到了白色的软棉布、剪刀、金疮药等物! 她将这些东西放进了宽大的衣袖中,又从桌上拿了几块点心用吸油纸包好放进怀里,走出了房门。 红衫见苏清走了出来,赶紧走到了她的跟前伺候。 “你帮着红霞将那件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给做了吧,过几天我要穿,恐红霞一人做不完,顺便将梅红叫过来,我看看她的学的规矩怎么样了?”苏清若不带着丫头出去,院中的人肯定怀疑,可是这个红衫的问题不小,决不能带着她去清荷园。 红衫心里一沉,梅红不过才学了几天的规矩,能学的怎么样,这明摆着是要将自己支走,不知道要做什么事! 她一早就发现,自从前几天苏清醒过来之后便与以前不同了,最明显的不同便是对她的态度。 以前苏清是最信任她的,做什么事情都先与商量,如今却什么事都不与她说了,还莫名其妙的提拔了一个粗使小丫头! 不过虽然红衫心里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恭敬的说了声:“是”便去了红霞的西厢去了。 不一会儿梅红便一路小跑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见到梅红一笑道:“我要出去走走,你便在身边伺候着!” 梅红有些发红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两只小手恭敬的相叠放在腰间,脆生生的道:“是!小娘子!” 出了院门苏清慢慢的朝后面走着,轻声道:“我要去清荷园办点事,你敢不敢陪我一起去?” 梅红听后咽了口吐沫道:“小娘子,林婆婆说清荷园中不干净,我们去哪里干嘛?” “你不敢去?”苏清微微的一弯腰问道。 第七章 因果轮回 梅红愣了一下,她很想说不去,可是她是第一次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如果这次临阵退缩了,那主子以后一定便不看重她了,于是咬了咬牙道:“小娘子去的,奴婢便陪的!奴婢一刻不离小娘子身边。” 苏清听了不由的一笑。 清荷园在苏府的最西北角了,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到这里来,院门前长满了杂草,此时已经枯黄了,让人见了感到无比萧索! 苏清见梅红如临大敌的样子,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便出来。” 梅红紧跟在苏清的后面道:“不,奴婢要跟着小娘子,小娘子进去,奴婢也进去。” “也好!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说,知道吗?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苏清看着眼前的梅红笑了笑说道。 梅红是陪她到最后的唯一一个丫头,她们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已经不只是主仆关系,还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苏清已经打算启用梅红,提早让她经历一些事情也好。 清荷园的院门已经破败,歪歪扭扭的虚掩着,苏清刚要伸手推门,却见梅红走到了自己的前面,抬起小手将门推开了。 从院中砌的整齐的花圃池可见,这里以前也曾欣欣向荣过,只是里面的花已经被干枯的杂草掩盖了。 正房门前的两颗石榴树,有一颗不知道什么原因连根拔起歪倒在一边,整个院子看上去满目疮痍。 忽然房中传来东西歪倒的声音,吓得梅红大叫着回身扑到苏清的怀里。 “三妹,你可算是来了!”是苏岭一脸不知所措的走了出来。 苏清用手拍拍梅红的后背,道:“没事,是大少爷!” 梅红抬起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此时会在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苏清的怀里,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为自己的没用感到不安,道:“小娘子……” 苏清抬手制止了,只道:“记住进门前我跟你说的话!”说完便冲着苏岭走了过去:“怎么了?大哥哥为何如此惊慌?” 苏岭转身进房,边走边道:“凌公子的伤要尽快处理,可是他既不让我去请大夫,也不让我去外面买药,非要等你来,这样下去他的伤口早晚是要溃烂的。” 苏清跟着他进了房门,梅红紧跟在她的身后。 苏清一进门便看到凌浩斜歪在里屋破旧的**,正冷冷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看着她身后的梅红。 “她不会说出去,我用自己的命担保!我出来不带着丫头会更令人怀疑。”苏清这句话是对凌浩说的。 苏清将身上所带的东西拿了出来,道:“我带了金疮药和棉布过来,我走了之后,让大哥哥给你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包扎一下吧!”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苏岭的手中,又将怀中的所带的几块点心放到梅红的手里道:“将这点心给那位公子拿过去!” 梅红接了点心之后虽然心里害怕,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朝着一脸阴冷的凌浩走了过去,将点心塞到了凌浩的手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苏清的身边。 “你的……金疮药……是,哪来的?”凌浩的目光中带着一股杀气朝着苏清望过来。 苏清知道凌浩不放心,以为自己的金疮药是外面买来的,便道:“我前两天受了伤,这是丫头们给我买的金疮药,我的伤比较轻,就给你用吧!” 梅红愣愣的看了一眼苏清,心里有些纳闷,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人为苏清准备金疮药,她的头只是有些红肿了没有破,所以大夫只开了消肿的药。 梅红小小的心里不由的疑惑自己主子的金疮药是哪来的,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问。 凌浩听了之后微微一愣,看了看苏岭。 苏岭赶紧道:“不错,前两天三妹妹伤到了头,家里人肯定给她备了金疮药。” “为什么?”凌浩两眼看着苏清,脸上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为什么,帮,我!”他的“帮”字说的有点生硬,似乎在他的字典里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字,他不会主动的去帮别人,也不需要别人帮他,可这一次却不同。 苏清的确算是有心帮他了,在西阁脱身之后便可不用再理会他了,可是她却如约而来了。 苏清淡然一笑,道:“因果有轮回,三娘不是帮你,只是在为自己种善因呢!指不定什么时候,三娘需要凌公子高抬贵手,若真有那一天,还望凌公子记得今日三娘的冒险相救之恩!” 这是让他以后有机会报恩,凌浩听了此话以后倒心安了。 苏清带着梅红出了清荷园之后,梅红长舒了一口气,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 苏清看了她一眼,道:“这算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以后跟着我首先要学会的是保密,其次便是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就算是我看错了你了。” 梅红本来还心有余悸,没有从恐惧和疑惑中走出来,听苏清如此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扑通”跪在了苏清的脚下,语气坚定的道:“小娘子放心,今天的事情奴婢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就连红霞姐姐也不说。” 苏清一笑,回身将她扶起,“好!那我便会一直将你留在我身边。视如姐妹!” 梅红听了此话心里一阵激动,暗暗发誓此生一定只衷心于三娘子。 她看了看天色,没有回竹翠园,而是带着梅红直接去了范氏的玫院。 刚刚的走到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了争吵声。 听着里面像是有苏仁的声音,听不清楚吵得什么,不过听着好像是关于什么“花”的。 苏清不禁想起了那天吴太太来的时候,好像范氏提到了要从暖房中选一些花送给吴家,难道苏仁是因为此事与范氏争吵? 怎么看苏仁都不像是一个风雅之人,为什么会对几盆花如此珍视? 苏清慢慢收住了脚步。 长辈们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最不想被晚辈看到的吧,尤其是她还不是苏仁与范氏的孩子。 可是她刚想离开,玫院的院门猛的敞开了。 第八章 太子选妃 大门一开,出来的是苏仁。 苏清见退无可退只得矮身一福道:“三娘见过大伯父!” 苏仁乍一看到苏清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和气的道:“原来是三娘,是来看你伯母的,进去吧!”说完后他便向暖房的方向去了。 苏仁走了以后,苏清站在门口踟蹰了一下,对梅红道:“我们不进去了,回去吧!” 她们还没到竹翠园门口,便看到红衫在门口张望,见苏清慢慢的走来,反而笑着迎了上来:“小娘子可算是回来了,奴婢正担心呢!” 苏清笑道:“担心什么?” 红衫听闻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笑容不减的道:“自然是担心小姐忘了去大太太那里吃午饭的事,您可是答应了的,去晚了大太太和大小姐该多心了。” 苏清听了之后,叹口气道:“得亏你记得,不然我还真忘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红衫一眼,接着道:“这样,你去大太太那里跑一趟,跟她说我早上吃的有些不舒服,现在感到脾胃不和,就不过去了,顺便问问大姐姐什么时候回去?” 红衫听了之后顿感气闷堵心,她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留下的大丫头,现在,身边伺候的活,苏清不让她做,却让她去做小丫头跑腿儿的事,可是主子话已出口,她却不得不去做。 苏清在红衫去了玫院以后,将红霞叫道了身边道:“我刚刚出去了之后,红衫一直在帮你做衣服吗?” 红霞在这些丫头之中算是最憨厚的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做活,倒是练就了一手的好刺绣。 此时见苏清问起红衫,便如实道:“她一直陪奴婢做活,两只袖子的边都是她嵌的,只是开始的时候去了一趟西阁,再有就是刚才她担心小娘子,嵌完袖口之后便说要出去看看,不一会儿小娘子便回来了。” 苏清点点头,“去忙吧!” 红衫从玫院回来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在苏清的身边伺候。 到了晚间,苏清带着梅红又去了一趟清荷园,给凌浩送去了一些吃的东西。 第二天苏清再去的时候,凌浩已经不在了。 这些天,苏清在老宅的日子过得倒也算顺心,只是她却忘记了正有一件决定她命运的事在慢慢的向她逼近。 此时在京中的苏老太太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当今圣上忽然解除了太子与郭家的婚约,要在五品以上官员的适龄女孩中为太子重新遴选太子妃! 因为大房的三儿媳崔氏与宫里的尹贵妃有些关系,苏老太太便派她进宫去打探虚实。 这日,崔氏从宫中一回来便直奔苏老太太的颐祥园而去。 此时的颐祥园中正其乐融融,苏家在京的几个小娘子正与苏老太太围坐在暖炕上玩叶子戏,碰巧苏婉看错了牌被苏老太太给捉了,几个姐妹笑成一团。 “四姐姐算是会玩儿的了,只是一遇到老太太便没了招数,回回被老太太捉,就更不用说我们了,直接掏银子认输就是!” 说话的是苏家五娘,她说完自己先撑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不经意的那眼瞄了一眼苏婉。 她一笑嘴角下面便有两个笑涡,没的凭添了几分俏丽。 七娘、八娘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凭四姐再伶俐也伶俐不过老太太去!” 只有八岁的八娘也童声童气的说道。 “老太太是没有认真跟你们玩,认真玩起来,你小荷包里的那点子银子早就没了。”二媳妇李氏说笑着将一碟子点心端了上来,放在了苏老太太的跟前,又从丫头的手里接过刚沏好的茶,也放在了她的跟前这才又在老太太身后的椅子上坐了。 苏老太太将自己面前的点心往炕桌的中间一推,笑道:“不是我说嘴,我年轻那会儿虽也淘气,平日里在老人面前也说笑,可是在外人面前最是守礼,我看你们姐几个只有四娘最像我,你们几个小的要好好向你们四姐学习。” 说到这里,指了指炕桌上的点心道:“亏老二家的心细,如今天长了,还不到吃饭的点,你们也垫垫吧,” 五娘见苏老太太只夸苏婉,心中便有些不服,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只是默不作声的拿了一块糖蒸栗粉糕慢慢的嚼着。 此时,崔氏撩帘子进来,见李氏在,到嘴头上的话又咽了回去,朝自己的女儿苏婉看了一眼,回道:“老太太,春祭所需的物品单子拟好了,您要不要再对一下?” 苏家的祖籍远在东南一带,后来迁到了山东的乐陵郡,不过她们依然保留着春祭的习惯。 苏老太太道:“这些事儿你们看着办就行,不用事事都来问我!” 说完又似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春祭,我倒想起一件事儿,前儿听说李嬷嬷的小子从老宅上来了,是老宅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吗?” 李氏听老太太说起老宅的事,便起身指了一事儿带着众姐妹出去了。 苏老太太房中无人,道:“刚才见你似有话要说,现在他们都下去了,你说吧!” 崔氏恭敬的微微一躬身回道:“今天按老太太说的媳妇去给贵妃娘娘请安了,那件事果然不是子虚乌有,听说皇后娘娘好像也没有反对,老太太,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崔氏知道老太太最重的便是苏门的荣耀,所以她一得到消息便一刻也不停的到了颐祥园,找她商量。 苏老太太沉思一会儿,“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 “问了,贵妃娘娘还是以前的意思,不过倒也没有说不许我们苏家参与此事!” 苏老太太沉思一会儿,道:“除了婉姐儿,咱们家适龄的女孩便只有五姐儿和六姐儿了,她们虽然不错,可是却比婉儿差了好多,况且五姐儿还是庶出的,不仅太子未必看上她们,说出去也恐外人笑话我们苏家轻视皇家,到时好事没成,反而给苏家惹祸。” 崔氏与尹贵妃关系特殊,所以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齐王再怎么说也不能越过太子去,若是皇上指了婉姐儿给太子,想来贵妃娘娘也没有办法。” 苏婉是崔氏的女儿,在苏家又是生的最出挑的,满府里都对她寄予厚望,崔氏也希望这次苏婉能被入宫待选,凭着苏婉的长相气度,再加上苏恒在朝中的影响,选上的希望很大。 不过,过年的时候贵妃娘娘早就将话透给了崔氏,会求皇上将苏婉指给她的三皇子齐王容承,还说这是为了苏家好。 现在却又听说皇上有意解除太子和郭家的婚约,要为太子重新遴选太子妃,齐王虽好,可是以后到底是臣,太子再怎么样,也是未来的皇帝,若苏婉选上了太子妃,那以后便是皇后,这样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可是若这样便将贵妃得罪了! 若不让苏家不参选,以后太子、皇后知道了也是个事! 苏老太太听了崔氏的话以后,不由的抬眼瞟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悦,“你用什么办法让皇帝将婉儿指给太子,说话用不用脑子啊,你且去吧,此事先不要声张,我自有打算。” 第九章 关于嫡庶 苏家现在还有仰仗崔家的地方,所以平日里对崔氏还是很隐忍的,不过崔氏的父亲现在与崔家嫡支那边闹的有点僵,现在崔氏在苏老太太跟前也不似从前那边无法无天了。 现在**之中,贵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胜皇后,自然连带着齐王的地位也胜过了太子,这朝前朝后的事情变化莫测,将来是个什么情景还很难说,况且贵妃有言在先,所以苏老太太便将心中的天平略略外向了齐王一边,只是皇后和太子也不能放弃,跟前的五姐虽然年岁合适,可是相貌上却普通了些,而且是庶出的,二房的六姐倒是正合适,可二房的苏怋不过是个小小郡丞,她思来想去忽然想起她们大房这边还有一个人是合适的,那便是苏清! 苏清比苏婉大了半年,年岁正合适,而且小时候看着是个美人胚子,虽然这几年没见,可是应该差不了,若接到身边教导一番说不定能顶大事儿。 不过,此事还要与苏恒商议,想来为了苏家,他不会不同意。 只是怕崔氏一听到要将苏清接到京里来,又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恐怕四娘苏婉心里也会有想法,此事还要细细的跟他们讲清楚才行。 苏婉回到自己的清扬院以后,不一会儿她的心腹丫鬟白兰也回来了。 她赶紧将白兰叫到跟前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刚才母亲干嘛去了?” 白兰一笑,道:“奴婢给小娘子道喜了,听太太身边的人说,太太今天去了宫里,”说到这里,白兰将嘴凑到苏婉的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笑道:“小娘子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现在咱们苏家还有谁比小娘子更合适的?” 苏婉听了之后,笑骂道:“你少胡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里对外苏婉都是当做苏家大房的嫡女养着的,她自己也按照大家嫡女的身份约束自己,即便是没人的时候,她也会尽量让自己的言谈举止看起来像一个大家嫡女的样子。 不过,她听到此消息之后,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涟漪。 “小娘子可不要这样说,不说太子的品貌在众皇子之上,单单这太子的身份,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呢。”白兰听了苏婉的话以后,赶紧给她分析道。 这些,苏婉何尝不知道。 她虽在闺中,可是对太子容宇的美名也略有耳闻。 容宇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倾世之姿,且文武兼备、才德双修,在民间的口碑颇好,先前的时候,皇上是很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立为太子,只是近几年局势渐渐的稳了下来,皇上本就对皇后不是很满意,又兼接回了尹贵妃,这才渐渐的将对太子的喜爱转到了齐王容承的身上。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送去遴选太子妃,苏婉的脸上不由的变得绯红了,又嗔怪白兰不该将这样的事告诉她。 夜幕渐渐降临,苏府院中的观景石灯已经燃起,满院罩在一股朦胧的温馨之中。 晚饭过后,苏老太太将苏恒留了下来。 “皇上要重新为太子选妃的事,你听说了吧!” 宫里的事从来都没有秘密,一有风吹草动,便都通过各种门路知道了。 苏恒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只是婉儿年下被贵妃看中了,如今再去遴选太子妃恐不合适,五娘年岁上倒是也合适,是将她抬嫡还是怎么样,老太太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苏恒亲自服侍了苏老太太一杯茶水,在苏老太太的对面坐了。 苏老太太低头沉吟一会儿,“不是我不看好五娘,只是太子选妃,我们也不能大意了,将五娘抬嫡也不是不行,可是总要有个由头,否则又要让那些世家笑话我们嫡庶不分了,我想着将乐陵的六娘和三娘清儿那孩子一起都接到京城来,若她们俩人合适岂不是省去了抬嫡的麻烦,若她们不合适,再找个合适的由头将五娘抬嫡,你觉得呢?” 苏恒一听老太太提及苏清,脸上便不好看起来。 三娘苏清的母亲谢芸本是出自陈郡谢氏的大家小姐,当时谢芸的父亲谢仁新因争储之事被牵连,匆匆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在谢府为幕僚的苏尚三子苏恒。 当时谢芸也算是下嫁,可是没想到谢家被抄家之后一年,苏恒进士及第中了探花,于是令人寒心又狗血的事情发生了,他在京中停妻再娶,与当时任参政的崔康的一个旁支兄弟家联姻,娶了崔家的庶女崔玉茹,也就是现在府里人称的“三太太”,而在家中的谢氏对崔家只说是收的房里人。 当时的谢芸已经身怀六甲,听到自己从嫡妻被贬为连妾也算不得的房里人,又兼她是犯官之女无从说理,本来因为谢家的事情,便有些时而恍惚时而清楚,经了此事之后,便变得越发的疯疯癫癫了,即便对亲生女儿也非打即骂。 此事苏恒也觉得自己心里有愧,可是为了能在朝中有依傍之力,也只能对不起谢氏了。 他觉得无面目见谢氏,便索性真的不见了,将她丢在老宅这些年从未过问,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苏清的存在对苏恒来说不算是什么光彩的历史,所以一听到苏老太太要将她接到京城来,赶紧道:“那孩子就算了,只让六娘上来吧!” 苏老太太瞪了他一眼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顶着崔家的压力替你养着那孩子,还给她取了名字,不就是为了怕有朝一日会用到吗? 我虽没什么见识,可是也知道我们苏家与世家的区别,为什么你父亲在的时候绞尽脑汁也一定要让你娶个世家之女,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虽说现在的世家跟以前没法比了,可是皇族对这些世家还依然存着几分恭敬。 就说当年谢氏的事情,还不是不了了之了,你不也说过当今圣上还有意要寻找谢氏存世的男丁秉承祖业吗! 可见当今圣上对当年那件事的态度与先皇是不同的! 况五娘的姨娘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落魄户,六娘的母亲周氏更不用说了,一身的暴发户习气,这样的女人养出来的小娘子能好到哪儿去。 那孩子小时候看着很好,如今大了,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要是她实在不行,那我们没办法,便从五娘、六娘中选,到时候听天由命便是。” 在苏老太太的心里,苏家所有的小娘子都是用来给苏家的男人换取更好前程的工具,哪一个可以用的上便用哪一个,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第十章 一石入水 “母亲说的极是,儿子是怕万一那孩子真的被太子看上,查究起来恐不好。”苏恒见苏老太太似是有些怒意,便赶紧的解释道,“既然母亲已经思虑周全了,那春祭完了,儿子便派人去将她们接了来吧!” “此事即便是皇家知道了也不算什么事,难道嫡妻死了,皇家还有不让人续弦的道理? 若皇帝查到了我们当年曾经迎娶谢家女,会有恩赐也说不定!”苏恒听苏老太太如此说感到眼皮不由的猛的跳了一下,他一抬眼正好看到苏老太太那双肃寒的眼睛,便赶紧低下了头。 只听苏老太太继续道:“此事及早不及晚,从乐陵到京城少说也要走上十几天,一来一回便是月余,虽说太子现在在南边巡边,可是要回来也很快,这事恐怕忙完了节下说话便会定下,不是李嬷嬷的小子李其来京了吗,也不用专门派人了,就让他带着几个婆子丫头回去,将五娘和清儿送了来就行了。” 苏老太太已经定了板,苏恒也便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崔氏这边又是个事儿,当日崔氏知道了谢氏的存在之后为了嫡庶的事情,闹死闹活的,如今若再要将苏清接来,家里怕是又要乱一阵。 苏老太太看出了苏恒的为难之处,叹口气,有些怒其不争的道:“如今也你算是朝中大员了,竟还像以前一样让着她,还不是清河崔氏的名头压的你,玉如也不过是崔家不受人待见的庶女罢了,到了我们家反而成了正主儿了,虽然当时娶她的时候说是娶妻,可是若是认真论起来,纵然是继妻也还是越不过结发妻子去,此事我来跟她说,这次绝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其实苏老太太也是看崔氏的父亲在崔家嫡系那边大不如前才这样说,若是放在以前,即便是苏家想走太子这步棋,她也断断不会触崔家的霉头将苏清接到京城的。 因为若是苏清真的被太子选中,肯定不会以庶女的身份嫁出去,若承认苏清的嫡女身份,那就只有先恢复了谢氏的嫡妻身份,那崔氏将摆在什么位置可想而知。 即便是谢氏死了,崔氏也只能是继妻。 苏恒听了之后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又跟苏老太太闲聊了几句便退了出来。 他一出苏老太太的房门,看到西耳房一测一个人影一闪即逝了。 苏恒匆匆追了过去,只见颐祥园的后门半开着,却已没有了人影。 平时他虽不管内宅的事,可是也知道各房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多了去了,刚刚那个人不知道又是谁的耳报神。 不过太子选妃的事,她们早晚都会知道,所以苏恒也懒得管着些事,见没有追上,便径自出了颐祥园。 兰心匆匆出了颐祥园的后门之后,回头看苏恒没有追上来,才躲在一个墙角抚胸喘气,此时她的心里还砰砰砰的乱跳。 每次听完墙角之后,兰心都吓得够呛,心里便不由的埋怨六娘子,不该将这么危险的活派给自己。 不过一想到每次事完之后,六娘子丰厚的打赏,心里便又纠结起来。 她躲在墙角平复了一下心绪,想到今天听到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兴奋。 虽然她不敢靠近了听,可是还是隐约的听到了“六娘”、“抬嫡”、“太子选妃”这些话。 这可是关乎到六娘子命运的大事,要是六娘子能嫁给太子,她这个大丫头还不得陪嫁。 想到这里,兰心从怀里拿出了随身的菱镜,走到一个石灯前,借着灯光照了照,将鬓角的一丝乱发抿到耳后,看着镜中姣好的面容不由的道:“除了身份以外那里比六娘子差了!” “兰心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呢?小娘子正到处找你呢!”幽香园中的小丫头香草由远及近的跑来 兰心将菱镜揣入怀中,不耐烦的喊道:“嚷嚷什么,我这不正要回去吗。” 香草听她冲自己发火,不敢明着反驳,甩手走回了幽香园。 兰心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此时,兰宁、兰静已经给四娘铺好了床。 六娘正坐在**抱着一个手炉发呆。 兰心掀帘子进来,六娘还没问话,她先笑着道:“给小娘子道喜了!” 六娘见兰心回来,一直腰身,将其他人打发出去,悄声问道:“老太太将父亲单独留下说了什么?” 兰心将自己听到的情况加上自己的猜测将太子选妃的事情告诉了六娘,临了道:“为了听得清楚些,奴婢险些让老爷抓个正着呢,幸好奴婢跑的快,不然就让老爷抓住打死了。现在奴婢的心里还跳个不停呢。” 六娘拍拍她的手背笑道:“知道你衷心,我好了,你还不跟着享福。”说着将自己手腕上的虾须金镯退了下来带在了她的手上。 兰心故作惊慌的道:“小娘子,这可使不得。” 六娘笑了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东西虽然金贵,可是跟人比它也不过是件物件,你好好办差,自然有你的好处!” 说到这里,六娘慢慢收敛了笑容问道:“老太太还提到了五娘和三娘?” 兰心听了之后,躬身笑道:“小娘子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太太无非就是想多一个选择,你想想六娘子和三娘子在乐陵长大,且不说别,见识先败给了您,这皇家选妃可不是光靠相貌就行的,况五娘子还不是咱们这一房的,那三娘子虽然跟您一样也是庶出,可是她那个姨娘疯疯癫癫的,能教导出什么样的小娘子可想而知,这样想想她们拿什么跟小娘子您比啊。” 谢氏的事情,在苏家只有苏恒这一辈的人清楚怎么回事,当时苏老太太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提谢氏的事情,所以后一辈的人只当谢氏是苏恒跟前一个不受待见的姨娘。 六娘听了,觉得此话不错,不禁笑自己杞人忧天了,“什么选妃不选妃,跟我可没关系,不过若是能抬嫡,倒是一件体面事,这些年因着身份的事,我吃了那位多少窝憋气!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苏恒为了不与崔氏见面,从苏老太太的颐祥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薛姨娘与周姨娘的院子碧淑园。 第十一章 不顺父母 薛姨娘小名叫云英,原是苏老太太一个远房表姐家的小娘子,因为家里落魄了,投奔到苏家来。 薛云英比苏恒小了三岁,差不多的年岁,两人又时常相见,便暗生了情愫,又碰巧遇到崔氏怀了四娘,他们便暗接首尾,有了男女之事。 苏老太太知道之后本想将薛云英找个人家嫁出去,可不想,这薛云英竟然怀了苏恒的孩子,只好命苏恒将她收了房。 这薛云英的肚子争气,有了五娘之后没两年又生下了二郎苏岩,竟与主母崔氏一样儿女双全了。 所以在苏家除了崔氏,便是薛姨娘有些脸面了。 苏恒想了想没有去东跨院,转头去了周姨娘的西跨院。 东跨院里还亮着灯。 五娘派来的人刚刚离开。 薛姨娘坐在火盆边的椅子上,脸上笑得如盛开的花一般,手上绕着锦帕,眼神中洋溢着快意,“韩氏真是谋划的过了头了,年下巴巴的跑到贵妃娘娘那里,自以为给四娘求了一个好亲事,万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好事,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好事落在我们五娘头上了。” 说到这里她抿嘴笑了一下,“哎呀,这要是我们五娘做了太子妃,那崔氏还怎么受我的礼呀,有什么脸受我的礼呀!”说到这里薛姨娘又忍不住捂嘴笑了,风韵犹存的脸上,起了层层褶皱。 她身边的丫头玲儿、颖儿只含笑站在她的身后,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薛姨娘高兴的也太早了。 此时小丫头琴儿走进来在薛姨娘的耳边低语道:“奴婢刚刚看到老爷去了那屋了。” 若放在平时,薛姨娘知道苏恒进了碧淑园,没有先进她这里,怎么也会变着法儿的将他闹过来。如今她心情正好,怎么还是会跟周姨娘这个通房丫头出身的人一般见识,七娘还小,等她长起来,怕是四娘连皇后都当上了。 “由他去吧!咱们睡觉!”薛姨娘一甩手里的帕子,站起身走到床边。 在丫头将烛火熄了之后,薛姨娘躺在**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对她来说这无疑是天赐良机,她隐忍十几年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 第二日一大早还不到卯时,苏恒便匆匆出了碧淑园,也没有去正房,便直接去上早朝了。 昨天晚上崔氏辗转一夜没有睡好,思来想去,此事苏老太太肯定会在家里的庶女中抬举一人去参加遴选,与其让老太太说出来,不如她自己说出来,只是如此便太便宜了薛氏那个贱人了。 此时她仿佛忘了在乐陵的老宅中还有一个谢氏,谢氏所出的女儿苏清,原本应该是正经八百的嫡女。 崔氏想明白这些事,便打算趁着请早安的空,将自己的想法跟苏老太太说了,既博得贤名又掌握了此事的主动权。 可是没想到她刚到了颐祥园,还没有开口说此事,老太太先告诉她要将苏清接来京城的事。 她一听到“苏清”这个名字,便感到满脑“嗡——”的一声,也不顾尊卑,便冲老太太说道:“我不同意,苏家养了她们这些年我没说什么已经算对得起她们了,什么“清儿”,嫡女才能有名字呢,她一个房里人生的庶女,凭什么有名字,现在还要将她接到京城来,还要参加太子妃的遴选,那我算什么,我们四娘算什么?此事万万不可!我……” “哗啦啦——”苏老太太手上的茶杯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房门上,摔了个粉碎,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崔氏的话没有说完,也不敢说了。 苏老太太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厉声道:“不管怎么说,她是我苏家的骨血,我也没有说非要抬举她,只是将她接来京城,如果她不合适,难道我会拿着关乎苏家门楣的大事去开玩笑?我才说了一句就惹了你这些话,你心里的尊卑都跑哪儿去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大家子媳妇的影子!你如此不顺父母,这算什么?” 崔氏开始的时候心里依然不服。 一听到苏老太太给她扣了个“不顺父母”之名,吓得赶紧跪下了。 “是媳妇不对,母亲息怒!只是——”她心里一想到以后苏清天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便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此事已定,你不必多说了,你是苏家的媳妇,要一切以苏家的利益为念,即使是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去吧,早饭不用在这里立规矩了。” 崔氏听了之后,给苏老太太磕了一个头便甩手出去了。 她的心里始终是不服气,出了颐祥园之后,连早饭也没有吃,便坐上暖车出去了。 苏老太太听说了以后,也没有理会她! 到了酉时崔氏便自己回来了。 一脸和气的进了颐祥园,而且还带着两个婆子。 一进门便恭敬的跪下给苏老太太认错。 “早起都是媳妇的不是,老太太说的不错,那孩子到底是我们苏家的血脉,怎好老是舍着不管,这本是媳妇分内的事,却让老太太操心,多亏老太太将媳妇点醒,不然媳妇竟自误了!”崔氏说到这里嘤嘤的哭起来。 苏老太太知道,此事肯定不知道什么人给她出了主意,依着崔氏的性子,决计不会这么快就反嘴,怎么也得闹几天。 崔氏的嫡母商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不然也不会与崔家嫡支二房的尹氏走的那样近,就好像是一家人一般。 现在的清河崔氏嫡支是老参政崔康,如今已经归老了,崔康的有两个儿子,老大是现任鸿胪寺卿的崔和廷,娶了郭家的女儿郭瑾之,郭瑾之便是现在的郭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郭瑾之育有两男一女,都还未成家。崔家二房是崔康庶出的儿子,名叫崔庸廷,娶得是尹家的二女儿尹丽颖,巧的是,这尹丽颖便是尹贵妃的亲妹妹。 所以虽然崔康的威严还在,却依然挡不住两个儿子之间的面和暗斗。 崔安与崔庸廷走的比较近,商氏借着与尹丽颖的关系便搭上了尹贵妃这层关系,时常的进宫孝敬。 虽然崔安貌似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可是他这个从四品的侍读学士却当的四平八稳。 今天崔氏出去肯定是回娘家取经去了。 苏老太太也不点破,只道:“你能想过来这很好!那孩子若不合适,对你没什么损失,若出息了,她叫你一声母亲,难道你的脸上会没有光,况也是整个苏家的荣耀。” 崔氏愣了一下,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扬。 第十二章 两条死路 虽然仅仅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过这足以说明崔氏的父亲虽然现在与嫡支崔康一家有些不睦了,但终究比已经破败的谢家在苏老太太的心中更加重要,毕竟就算当今圣上觉得十五年前的事冤枉了谢家,想要弥补,却抵不住谢家已经没什么人了。 崔氏跪的笔直,态度恭敬的道:“是,媳妇已经想明白了,所以特意带了找赵嬷嬷和柳妈过来,让她们跟着去将清儿接了来,也算是我的一份心。” 赵嬷嬷与柳妈早就跟在崔氏的后面跪下了。 苏老太太虽然现在不大理事,可是对下面的人还是有些了解,这个赵嬷嬷和柳妈是崔氏的心腹,尤其是赵嬷嬷,让她跟着,苏清能不能到京城就不一定了,不过要是不让她们跟着,恐要伤了她与崔氏之间的刚刚缓和的关系,便道:“让柳妈跟着去吧!你的房里也离不了赵嬷嬷,让她留下伺候你吧。” 这样的结果似是在崔氏的预料之中,她又给苏老太太磕了一个头才恭恭敬敬站起身,走到苏老太太的跟前伺候。 苏老太太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像是对崔氏很满意,对柳妈嘱咐道:“如此,柳妈便快去准备吧,明儿李其回去,你跟我身边的林嬷嬷、春桃、秋影一起跟着回老宅去接人,这些年你们也算是头一回回去,穿的用的体面些,别让人看轻了。” 崔氏一听还有林嬷嬷、春桃、秋影跟着,垂在两边的手忍不住慢慢的攥成了拳头。 第二日,李其带着两个嬷嬷与苏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启程赶往乐陵郡苏府老宅了! 只是苏老太太还不知道,现在的苏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苏清了。 她们的那些伪善再也欺骗不了她! 这些日子,苏清没有什么事便时时去谢氏的梅园跟她学习修剪盆景,也许是因为苏清常陪着解闷的原因,谢氏的病竟没有再犯过。 这天听闻吴太太又来了,只是听说来坐了一会儿,与范氏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并没有逗留。 这天,范氏命身边的丫头白鸽过来,说是找苏清说几句话。 苏清带着满心疑虑到了玫院。 进了院门之后,看到管家李其匆匆从范氏的房中走了出来。 苏清心里猛的一惊,这时她才意识到再过几天就是她进京的日子。 在上一世,她以为那是她辉煌人生的开始,只是她猜中了过程,却没有猜中结尾。 或许今生她依然无法改变开始,可是过程由她决定,希望结果平淡祥和。 李其微微的冲苏清一躬身算是行礼,便出了院门。 红衫已经给苏清打起了棉帘子等她进门。 苏清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嘴角一扬,走了进去。 “伯母你找我!” 范氏见苏清走了进来,勉强一笑道:“三娘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苏清在下手边的一张黄花梨圆凳上坐了,只听范氏徐徐道:“今天叫你来跟你说两件事,刚才你也看到管家李其了吧,他从京里回来了,还带回了老太太的话,说是让你和六娘进京去参加太子妃的遴选。” 说完了此话之后,范氏不由得抬眼看着苏清的反映。 只见苏清满眼惊讶却没有一丝的惊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事,昨天,吴太太来过了,她跟我透了话,若我们苏家同意,她择日便会请媒人上门为她的儿子吴仕成求取你做吴家的嫡妻。” 苏清惊得呆在当地,她绝没有想到吴家会看上她这个庶女! 范氏说完了之后,脸上不由的一笑,道:“两件事对你来说都是好事,看你怎么选择。” “吴家的事,老太太怎么会同意!” 对苏清来说,吴家可能是比参选太子妃更好的选择,只是她记得吴家在顺德二十三年便被扣上了结党营私的罪名,被满门抄斩了。 现在摆在苏清面前的是两条死路,她只能选择较为熟悉的一条,努力去寻找生门。 “若你愿意留下,老太太那边的事,我来替你解决。” 苏清抬眼看了范氏一眼,看到她一脸的认真,不像是说笑。 虽然苏清不知道范氏说此话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心里不由的一阵感激:“多谢伯母,只是,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 “我与老太太之间因为元娘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再多一个你。” 苏清一愣,为什么今日范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帮她? 她心里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伯母的盛情,三娘他日定会相报!” 范氏听闻此言,知道苏清已经做了选择,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你去吧!” “是!”苏清恭敬的站起身,后退着出了门。 刚要转身,听到身后的范氏悠悠的道:“听说你前几天去清荷园了?” 苏清道:“是,三娘梦到小时候的事了,所以便去清荷园祭奠了一下。” 范氏眼圈一红,“难得你还记得她,去吧,希望你选的是对的!” 苏清慢慢出了玫院,心情异常沉重。 红衫默默的走在她的身后,面无波澜,却心潮澎湃。 要进京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她便有出头之日了,主子吩咐她的事,她也能着手开始做了。 这个消息传到二房的时候,高兴的周氏手舞足蹈,就连六娘也忘了矜持了,雀跃之心尽显。 不多时,周氏收了笑容,不咸不淡的道:“竟然也让三娘进京,真不知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庶女,怎么能去参选太子妃,这不是对皇家的轻视吗?” 说到这里,周氏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的惊讶,谢氏以前的身份她是知道的,难道苏老太太有意要恢复谢氏的身份! 想到这里,周氏的不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若真是那样的话六娘怎么是三娘的对手。 不会!周氏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老太太绝不会为了太子选妃而得罪崔家。 此时,六娘眼睛一转,一扬眉毛道:“或许老太太只是让她进京,不一定让她去参选啊!” “不为了选太子妃,让她去京里干嘛,去点谁的眼吗?”周氏说完,在心里不由的又琢磨苏老太太的心思,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清出了玫院之后,没有回自己的竹翠园,而是向东去了谢氏的梅园。 在梅园门口,苏仁正在与宋嬷嬷说话。 苏清还没有走到近前,苏仁便已经离开朝着后面的暖房去了。 苏清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第十三章 讨价还价 苏清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只是太快了,她没有抓住。 宋嬷嬷正要进院,看到苏清慢慢走来,便迎着她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笑道:“小小姐来了。” 到了梅园,谢氏见苏清与宋嬷嬷一同前来,惊喜异常,赶紧将手中修建梅枝的剪刀放下,双手紧握在腰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苏清。 苏清冲她一笑,将目光放在她正在修剪的那盘梅花盆景上。 谢氏见苏清盯着那盆景,便凑到近前问道:“你喜欢这花吗?” 苏清由衷的点点头笑道:“这株红梅盆景,既有婀娜多姿之娇态又有凌空欲飞之豪情,是盆景中的上品!” 谢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喜得捂嘴一笑,上前拉着苏清的手道:“评的好,你竟是我的知己。” 这一笑使本来就很美的她凭添了无限风情! 虽然一笑在她的眼角出现了几道隐隐的皱纹,可是依然不妨碍她带人的惊艳! 谢氏的美是是真正的世家闺秀的美,往哪儿一站,便如蒙尘的古玉一般,带着低调的华贵。 苏清心里不由得感叹像谢氏这样一个貌美且慧心的女子,却嫁给了一个那样薄情寡义之人,真算是糟蹋了。 苏清叹了口气道:“母亲先进屋暖和一下吧,我与宋嬷嬷说几句话便过去陪你。” 苏清说完便进了宋嬷嬷的东厢。 到了宋嬷嬷住的厢房门口,苏清回身对红衫道:“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进了屋之后,宋嬷嬷将苏清让到炕上坐了,道:“小小姐找奴婢是不是因为进京的事?” 苏清一笑,“嬷嬷的消息好灵通啊,正是此事!”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宋嬷嬷此话一出竟然哽咽了,“皇家最是无情,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到了京城之后,不要太招眼,不要出彩,只默默跟在人后便可,宁可太子看不上你,好好孝顺老太太,哪怕找个清贫点的人家做嫡妻,也强过嫁入皇家。”她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清没想到宋嬷嬷对此事反映这么大。 “我会想尽力去争取,选上太子妃,母亲才有出头之日!” “小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小姐已然这样了,不能在连你也搭进去,你就听嬷嬷一句话把!”宋嬷嬷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时情急抓住苏清的手说道。 此时她一抬头正好对上苏清疑惑的眼神,慌忙的将头别到一边躲开了。 她这些天也发觉了,苏清似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苏清虽然也关心谢氏的安危,可是多数时候是自怨自艾,感叹自己命苦,现在的她似乎是开看了,遇事不急不缓,总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对谢氏也更加上心了。 她曾经还在心里感叹过,这是老爷、夫人在天显灵了。 “老奴的意思是皇家的规矩大,岂是那么好呆的,与其每日小心翼翼,不如找个小户人家过自在日子。”宋嬷嬷已经背过身去将脸上的泪擦干了。 苏清也低垂了眼帘,“嬷嬷的话我会好好想想,进京的时候,我会带上母亲和嬷嬷一起去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们。” 宋嬷嬷听了此话以后了愣住了,显然她没有想到苏清找她是为了跟她说这个。 苏清说完便出了宋嬷嬷的厢房,去了谢氏的房里。 她一进谢氏的房间却见有一个锦绸缠身的嬷嬷在。 对这位嬷嬷苏清记忆犹新,她是苏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管家嬷嬷——林嬷嬷! 上一世的时候,林嬷嬷对苏清算不上好,不过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口蜜腹剑陷害她,总得来说,她不算是苏清的敌人。 林嬷嬷见苏清走了进来,本来坐在小杌子上的她赶紧站了起来,给苏清行了礼道:“老奴见过三娘子,刚才老奴去过竹翠园了,听人说三娘子来了梅园,所以老奴便到这里来了。” 大约林嬷嬷是怕人误会她与谢氏走的近,所以才出言解释的吧! 苏清如是想着,冲林嬷嬷一笑! “不几日我们便进京了,还望三娘子让丫头们快些准备,老太太催的很急呢。临行的时候,老太太嘱咐了,每位小娘子,可以带四个丫头一个嬷嬷。其余的到了京城,老太太会给配齐,小娘子提前想好了带谁。”林嬷嬷娓娓说来,态度始终十分恭敬。 苏清看了看林嬷嬷,笑道:“嬷嬷一直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一向德高望重,深受老太太信任和器重,三娘正有一件事情要先知会一下嬷嬷呢。” 好话谁都爱听。 林嬷嬷听了此话,满脸堆笑。 苏清不待她说话,接着道:“三娘要带姨娘一起进京。” 不管上一世谢氏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世的,今生她不会再允许此事发生。 她要将谢氏带在自己的身边,随时保护。 林嬷嬷听了此话以后不由得一惊,旋即脸上尴尬的一笑道:“三娘子,这,您这——这可是有点为难老奴了。” “清儿!”谢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也是一惊。 这些天以来,苏清日日都来看望谢氏,陪她说话、聊天,学习修建盆景。 在苏清的悉心照料下,她已经很少犯病了。 谢氏已经听明白了苏清与林嬷嬷的话,她也没有想到苏清会提议带上她一起进京。 谢氏的眼神中有些不舍,又有些激动,上前抓住苏清的手道:“刚才林嬷嬷已经跟我说了,进京对你有好处,你就放心去吧,不要担心我。” 言语间,谢氏对林嬷嬷很信任,这让苏清有些意外。 不过此时不是探究此事的时候,苏清轻轻握了一下谢氏的手,轻声道:“清儿不会和母亲分开的,放心!” 苏清转过脸对林嬷嬷道:“嬷嬷若是做不了主,便和其他的嬷嬷商量一下吧,老太太应该是没有说过不准带谢姨娘进京的话吧!只要三娘进京了不就行了,多一个姨娘又何妨?” 苏清在赌! 赌苏老太太此时没有得用之人! 赌苏家对太子选妃一事的重视程度! 第十四章 遇吴仕成 林嬷嬷叹口气道:“好,那三娘子提早做好进京的准备吧!老奴告退了。” 从谢氏的梅园回来之后,红衫的心里一直装着心事。 林嬷嬷的话她听得明白,一个小娘子只准带四个人。 一个嬷嬷,苏清没有特定的教引嬷嬷,只有几个粗使的婆子在身边,苏清要带的只有宋嬷嬷一个人。 三个丫头,在苏清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一等丫头,再有便是红霞这个二等丫头,现在又多了一个梅红! 本来是正好的事,可是多了谢姨娘的事,他们三个丫头便只能留下一个了! 以苏清现在的态度来说,很有可能将她留下。 红衫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她被留下,不光是脸面的问题,而是她的任务便无从完成了。 刚刚苏清又将梅红叫道身边伺候了,这丫头她肯定会带在身边了。 她想了想,开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悄悄的出了竹翠园。 此时苏清正在让红霞和梅红给她收拾家常的衣物。 二房的红旺媳妇来了,一进门,微微的一欠身算是给苏清行礼了。 “梅红给红旺嫂子沏茶!”苏清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便又低头看书了。 红旺媳妇收了收脸上的笑容,道:“不必了,我们夫人让奴婢来只会三娘子一声,明天我们六娘子要去庙里上香求签,请三娘子一起去呢。” “三娘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便不去了,多谢四婶一片心意。”苏清说着将手中的书放下了。 “奴婢的话带到了,去不去随三娘子的心意吧。”红旺家的说完便告辞了。 不成想到了晚间,范氏又派人来了,说是明天去庙里进香,也是为了进京的路上走的顺畅些,请三娘一起去! 三娘不想与六娘凑到一块,可是若在推辞,恐有矫情之嫌,便应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梅红便在苏清的脸前晃来晃去。 苏清心里不由的暗笑,梅红现在还是小孩心性,恐是听说苏清要出门,便想跟着出去。 吃过早饭之后苏清便起身要出门,梅红赶紧去拿厚斗篷,不想不知什么时候红衫已经拿了斗篷站在门口等着苏清了。 梅红的脸上便有些失望。 “我先去梅园一趟,梅红将屋子收拾一下,给我拿着一个手炉到大太太的玫院门口等我。” “哎——”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立马来了精神。 苏清到梅园嘱咐了宋嬷嬷几句。 到了玫院,看到六娘与周氏已经在与范氏说笑了。 “我就说我们六娘的命好,现在果然是应验了吧!” 范氏看到周氏一脸得意的神情有些不屑与之计较,正巧这时候苏清进来了,她便道:“这下人齐了,我们也该出门了,大冷的天,早去早回吧。” 苏清注意到在人群中多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春桃、秋影! 这两个人都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丫头,后来老太太将她们两个送给了自己。 秋影因为后来背主,被苏老太太亲自处死了,春桃因为与家里的长随私通被发现,无颜见人投井自杀了。 “三姐,听说吴太太看上你了,前几天来提亲了,真是恭喜啊!”六娘亲热的上前抱住苏清的胳膊笑道。 苏清侧头看了六娘一眼,淡淡的道:“这种事自然是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六娘听了之后猛的甩开苏清的胳膊,冷笑道:“原来你还真是痴心妄想了,也不想想,你可是庶女!”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苏清。 苏清看着六娘的背影,不由得轻声一笑。 苏家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周氏与六娘共乘一辆暖车,范氏便与苏清共乘一辆马暖车,贴身的丫头便随车侍候,不贴身的丫头婆子另乘一辆牛车跟在后面,另苏仁有派了十几个护院跟随。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城外的普陀寺上香。 一路上范氏对苏清都很和善,说了些关心的话。 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范氏笑了笑道:“听说你想带着你姨娘一起进京?” 苏清对范氏问及此事,没有太意外,面色如常的道:“是,我与姨娘在一起惯了,还真有些分不开。” 范氏舒一口气道:“我还当他们是胡说,原来竟是真的,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苏清看了看范氏,没有再接话。 本以为初四寺院人不会很多,却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寺院里住进了一些杂耍艺人,倒显得寺院里热闹的很。 苏清怔怔的看了那些在练功的杂耍艺人一下,不由的低下了头。 原来这些人提前藏身在了这里,难怪那时行动如此迅速。 范氏、周氏等一行人进了寺院的大殿,正要上香,却见吴太太与吴乐瑶也在。 六娘对吴乐瑶有些怵,便拉着苏清去后面的檀香阁求签。 “有些内急了,打算去一下西阁,三姐先去求签吧!”六娘边走边道。 其实她也不想跟苏清一起,可是若不拉着苏清,自己的母亲肯定又不放心自己到处乱跑。 此时她心里巴不得苏清不跟她一起,她正好自己去看看那些杂耍艺人。 “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四婶担心!”苏清自然知道六娘的心思,但愿她不去招惹那些杂耍的艺人。 六娘离去之后,苏清回身对梅红道:“你去跟着,有什么情况便回来告诉我!” 苏清不怕六娘出事,在苏清的心里,今生六娘也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她的生死祸福与苏清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苏清不能因此让周氏找自己和谢氏的麻烦。 若六娘不是拉着苏清一起出来的,就算她出什么事,苏清也不会管。 苏清在红衫的带领下,朝着檀香阁走去。 在苏清的记忆里,她并没有带红衫来过普陀寺,可是好像红衫对这里轻车熟路的样子,这让苏清对红衫的身份更加好奇。 她们正走着,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走来走去,似是在等什么人。 苏清定眼一看,正是那日去苏府的吴仕成。 苏清打算绕路,不过吴仕成已经看到了她们并朝她们走来,“吴家三娘子请留步!” 那日虽然苏清与他有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元娘并没有坐介绍,按理吴仕成应该不知道她是三娘,这样看来他是有心打听过。 为什么?苏清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何况现在的她一脸病容,能吸引人的地方不多,为什么这个吴仕成却注意到了她? 苏清带着疑问站定了,给他行了一礼:“吴公子好!” 吴仕成见苏清停住了脚步,似是很高兴,眼角不由自主的弯了下来。 他笑起来比没有表情的时候要好看很多,给人一种和风煦日般的温馨感,连苏清身后的红衫也微微的有些呆了。 “苏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吴仕成微微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清站在当地没有动,愣了一下,正色道:“吴公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吴仕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越距了,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眼睛看了红衫一眼,到嘴的话似乎又说不出口了,只问道:“苏小姐的姨娘是否姓谢?” 苏清听闻不由得一愣,她万没有想到吴仕成叫住她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谢氏! 第十五章 上上大吉 苏清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吴公子为何忽然问及此事?” 吴仕成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家母看着苏小姐面善的很,以为会与你的姨娘认识。” “原来如此!”苏清没有再往下说,屈膝行了一礼道:“若公子没有其他的事,苏清先行一步了。” 苏清说完便打算绕过吴仕成去檀香园,不想却被吴仕成伸手拉住了衣袖。 她猛的一回头,满脸怒气的道:“吴公子请自重!” 吴仕成也知道自己越距了,赶紧放开了苏清,不好意思的道:“过几天我会送妹妹进京,听说苏家也会送家里的小娘子进京,不知道可否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清皱眉说道:“这种事不是苏清能做主的,吴公子不该跟苏清说这些,若没有其他事,恕苏清不能奉陪了。” 她说完没等吴仕成说话便带着红衫朝着檀香阁去了。 吴仕成看着苏清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邪的笑,神情气度与刚才完全不同。 上一世的苏清,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容宇的身上了,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他,凡是跟容宇没有关系的事情,她都不太放在心上。 上一世她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全心全意的爱容宇。 其他所有的事,都是虚幻的背景! 所以这个吴仕成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太深的记忆,可是通过这几天的事情可以断定,吴家肯定与自己的母亲谢氏不知道有什么瓜葛。 “小娘子,檀香阁到了!”红衫微笑着对苏清道。 苏清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抬脚进了檀香阁。 此时檀香阁的大师正在给一名女子解签! “你的意思是我所追求的是镜中花、水中月,就算全心付出也不会的道任何回报?”那女子的声音清脆灵动。 从身后看,她身量苗条婀娜,腰间系了一个金色的腰封,从衣着上看,倒像是与那些杂耍一人是一伙的。 那名解签的大师父,点头道:“签上是这样说的!” 那女子一歪头将那根签丢到了地上,还上脚踩了几下,道:“不准,不准,不准,一点都不准!” 说完便转过了身,正好与苏清面对面。 对眼前的女孩,苏清看着有些眼熟,却记不清在哪见过了。 那女子像一阵风一般,从苏清的身边走了过去。 苏清捡起地上那根签,看到上面是两句诗: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经历。 上一世她不信命,与人争、与天挣、与命挣,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娘子,求签吧!”红衫见苏清愣在当地,忍不住提醒道。 苏清捧起签筒摇了三下,一支签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将地上的签捡起来看了一眼不由得一笑,递到大师父的手中。 那位大师父喃喃念道:“吉人天相古今同,闯过灾星度过冬,待等春来花似锦,名成利获运亨通。小娘子,上上大吉,此签讲小娘子的灾难已过,此行会得遇贵人,成就美满姻缘。” 苏清一笑,道:“我不问姻缘,只问前程!” 大师父仰面“呵呵”一笑道:“姻缘即是前程,前程也是姻缘。” “恭喜小娘子!贺喜小娘子!”红衫也在苏清的身后凑趣道。 “一会儿见了六娘不许说起此事!”此时苏清才想起,不但六娘没有过来,就连去跟着六娘的梅红也没有回来。 六娘不喜欢与吴乐瑶接触,不可能自己回去,所以一定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正在苏清打算带着红衫去找她的时候,听到了范氏与周氏的声音。 “我们也去求个签吧,顺便看看她们求了什么!” 此时已经没有了吴太太和吴乐瑶的身影,大概吴家的人已经回去了。 “咦,三娘,怎么就你自己啊,六娘呢?”周氏一皱眉问道。 “六妹去后面的西阁更衣了,三娘派梅红跟着了,三娘这就去找她,一会儿同六妹去前面的大殿等着大伯母和四婶。” 周氏心里惦记着苏清与六娘求的什么签,便随声应了。 苏清出了檀香阁以后,赶紧去找六娘她们。 可是到处转边了,依然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 更让苏清担心的是,那些练功的杂耍艺人此时也不见了。 不过那些人应该还在寺院中,因为现在才二月初四,距离那件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六娘不会是被那些杂耍艺人带走了吧! “喂!你是苏家的人!” 苏清一回头,看到身后叫住自己的竟然是刚才在檀香阁看到的那个求签的女子。 “你要找的人在后面第三间禅房里,那间禅房前面有一个枯萎的松树。”那女子说完也便转身走了,似是不想跟她多言一般。 苏清听罢没有深究为什么这名女子会知道六娘的下落,便赶紧带着红衫到了后面的禅房。 果然她们一个不少,都在那间禅房里,只是她们都处在昏迷状态,并排着被放在了禅房的**。 苏清上前先将梅红弄醒了,问道:“梅红,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梅红摸了下有点发胀的头,看了一眼苏清身后的红衫,凑到苏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清的满脸疑惑,却没有说什么,让红衫和梅红将六娘和黄杏弄醒了。 六娘醒了之后,四处看了一下,又急急的从禅房的**下来,跑到门口看了,才满脸失望的冲苏清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清看着六娘答非所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还晕倒在这里?大伯母和四婶刚才问你了呢!” 苏清虽然知道就算是问了,六娘也未必说实话,不过她要让六娘明白,她到处乱跑的事情,已经引起了范氏和周氏的注意。 “我不过是走的累了,在这里休息,并没有晕倒,我们走吧!母亲和伯母该等急了。”六娘说着先走出了禅房的门。 到了前殿,范氏与周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周氏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神情,低眉垂目的站在范氏的身后。 见苏清与六娘来了,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 苏清知道周氏的气从何而来。 八成是在檀香阁中知道了自己求的什么签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心里不由的觉得好笑。 此时周氏见六娘的脸色不好,以为她也是因为苏清求了好签的事心里不痛快,便不再问了。 范氏看着这母女俩,不由的大翻白眼。 从普陀寺回来之后,苏清趁没人的时候将梅红叫道了跟前,问道:“你看清楚了,六娘被迷晕的时候,那日那位凌公子也在场?” 第十六章 梅红如愿 梅红挠挠头,一皱眉道:“应该是,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便也被人打晕了,可是我看那人就是凌公子。” 听闻此言,苏清不由得一皱眉,心道:“怎么可能呢?难道容宇早就知道什么。”苏清左思右想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此时,有丫头来报,行程定下了,定在了二月初六。 距离进京的日子近了,苏清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她相信自己重活一世不是为了重蹈覆辙的。 上一世,苏家利用她赌赢了,苏恒坐享其成,成了辅国功臣,苏婉登临后位,整个苏家拔宅飞升,极尽荣华!只有她一人死于非命,甚至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一个。 苏家用她一个换来了整个苏家的进位! 今生,她不会再去做那块垫脚石。 苏清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林嬷嬷还没有给她回话,不过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带上谢氏与宋嬷嬷! 这件事确实让林嬷嬷为难,她跟在苏老太太身边多年,苏家的什么事她不知道。 谢氏不是别人,她在崔氏那里比眼中钉肉中刺还要扎人。 思来想去,林嬷嬷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柳妈,看她怎么说。 柳妈听了之后,立马摆手道:“那怎么行,我们这次来就是接两位小娘子的,带个姨娘回去算什么事,再说了,林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那一位与这位姨娘的关系,带她回去,我们岂不是自己找打吗!” 林嬷嬷叹口气道:“我就是怕,不带上谢姨娘,三娘子不与我们回去,到时候她闹死闹活的,我们岂不也为难。” 柳妈冷冷一笑道:“我们的任务便是将她带回京城,若她闹,拿绳子绑了去就是了,到时候老太太问起,我们便照实说了,老太太也未必会降罪于我们。” 林嬷嬷一回眼,脸上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 柳妈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不由的浓了些,只听林嬷嬷接着道:“只是我们也不能一路上老是绑着她呀,路上总要吃喝拉撒的,万一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传出去对太太的名声可不好。而且,老太太对三娘的期望极高,在来的时候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三娘子带回京去,若三娘子有什么意外,我们几个人恐都难逃责罚!” 柳妈脸上的表情一滞,干干的笑道:“老太太竟还有这样的嘱咐。” 柳妈显然没有想到苏老太太对三娘苏清这样重视,她本来以为苏老太太也只是为了多一个选择而已,即便是没有苏清,也不会误事,可是现在看来,苏老太太倒是对苏清抱了很大的希望,那万一苏清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嫌疑便最大! 本来柳妈对崔氏嘱咐的事就不大想做,现在有了现成的借口,她便更加迟疑了。 苏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领教过的! 林嬷嬷叹口气道:“毕竟是关系到苏家门楣的大事,老太太怎么会不千叮咛万嘱咐。” “那谢姨娘的事,依林姐姐的意思是要怎么做?”柳妈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没有刚才那样硬气了。 “毕竟三娘子是主子,我们还是去听听她的说法吧,若是能劝动她那自然是最好了,若是劝不动看她怎么说。”林嬷嬷道。 柳妈心里不由的佩服林嬷嬷高明,让三娘子自己说怎么办,以后到了京城那一位问起来也好回话。 “就依林姐姐说的,我们现在就去吧,早将这件事定下来也好。”既然自己不用担责,柳妈也便不再有什么顾虑。 她们正出门想去找苏清,可是没想到她们走到竹翠园门口的时候听到隔壁二房传来吵闹声。 林嬷嬷与柳妈往墙边走了几步,站定了听到那边隐隐的传来周氏的责骂声。 “你是那根弦搭错了,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你要是不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三娘……” 不一会儿又听到周氏提到了什么“签上的话做不得准”等话,后面的便听不清楚了。 她们也听说了三娘求了一个上上签,六娘求了一个下下签的事,八成是六娘因为签上的话,便不想进京了,周氏正在劝她。 林嬷嬷与柳妈相视一看,道:“我们先去三娘子那里吧!” 柳妈叹口气点点头,显然她没有想到这次的差这么不好当,还以为到了这里接着人便可回京,却没有想到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竹翠园中,苏清正在与宋嬷嬷商量谁去谁留的问题。 见林嬷嬷与柳妈一同前来,苏清便知道她们是要与自己谈谢氏的问题,便让她们在小杌子上做了,命梅红沏了茶,笑道:“刚刚三娘正与宋嬷嬷说呢,三娘愿意少带一个丫头,平日里三娘也用不开这么多人伺候,有两个便够了,到了路上就更加用不到那么多了,况还有二位嬷嬷和春桃、秋影两位姐姐,定不会委屈了三娘的,谢姨娘有宋嬷嬷一人也尽够了,林嬷嬷您看呢?” 苏清没有给林嬷嬷留有任何的余地。 林嬷嬷也知道苏清肯定已经拿定了主意,看了柳妈一眼,面有难色的道:“三娘子既如此说了,我们做奴才的当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只是到了京城,太太问起的时候,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回话?” 苏清轻声一笑,料到林嬷嬷会提及此事,便道:“你只道是我执意而为便可,况谢姨娘不过是个姨娘,京中不是有几个姨娘吗,也不多她一个。” 苏清一再强调谢氏的姨娘身份,也是说给柳妈听的,希望她能将此话传给崔氏,使谢氏能有一席容身之地。 林嬷嬷脸上一笑道:“那便好!那老奴便放心了。我们初六便启程了,不知道三娘子有没有定下带那几个人,提前告诉老奴一声,老奴也好早做好准备。” 苏清看了看宋嬷嬷,低眉道:“姨娘和宋嬷嬷是必带的,其他的丫头就只带红霞和梅红吧!” 苏清思前想后,还是打算不带红衫,虽然她对红衫的身份很是好奇,可是她不想冒险,如果红衫没什么,她自然会好好的呆在乐陵郡,若是她真有什么事,就算苏清不带她,她也会自己想办法进京的。 站在一旁伺候的梅红听了之后,小脸惊讶的一抬,旋即又低了下去,心里就像装了一只小鹿一般,兴奋的不可言状。 第十七章 启程进京 林嬷嬷知道红衫是老太太留给苏清的,不知道红衫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苏清如此嫌弃了她。 不过就算是老太太留下的,也是苏清的丫头,带与不带自然是苏清说了算,林嬷嬷也不便说什么。 又说了几句闲话,便与柳妈告辞了。 现在林嬷嬷担心的倒不是苏清而是六娘,如果六娘真的不想进京了,比苏清还要难办。 林嬷嬷与柳妈商量着派个人去二房打探一下虚实,他们也好心理有个数。 晚间,秋影到了二房的时候,六娘正立在周氏的身后,周氏的脸上依然有怒气,她瞄了一眼六娘的膝盖处,膝盖处衣服的褶皱还在,看样子刚才六娘子是一直跪着的,听闻有人来才站起了身。 “四太太好,林嬷嬷差奴婢来问问,后天我们就启程了,不知道六小姐的行李准备好了没有,丫头婆子可定下了带谁?”秋影给周氏和六娘见了礼后笑道。 不待周氏说话,六娘开口道:“我本没有打算进京,……” 她此话一出,周氏猛的站起来回身怒道:“你这是要气死我!给我回你的房间去!” 六娘听了之后一咬嘴唇,抬脚便走。 周氏见她这幅模样,喝道:“站住,你给我听好了,你趁早打消了不去进京的念头,若我再听到你有一句不愿意的话,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六娘稍稍的一驻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周氏的院子。 气的周氏忍不住流泪,哭了一会儿方记起秋影还在等着回话便道:“好丫头,你去跟林嬷嬷说,六娘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丫头婆子也安排好了带谁,让她放心。” 秋影躬身道:“是,奴婢告退了。” 六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趴在**嘤嘤的哭起来。 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能再跟他见面了吗? 她现在根本不想去选什么太子妃,只求与他再见一面,就算不能与他相守,能说句话也好。 想到这里,那日在普陀寺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六娘的脑海中—— 她本来寻着那些杂耍艺人去的,当时她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异族少女手里拿着几把飞刀在手中边走便丢来丢去,觉得很新奇,便走了过去。 可是她走进了之后,那少女却停下歇息了。 她本想赏那女子几个钱,让她给表演一个的,却没想到那女子一把飞刀朝她丢了过来,将她的一缕秀发割了下来。 吓得她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到看不到这些人的地方才停下来喘口气。 可是她环顾四周,却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正当她想找寻回去的路的时候,忽然听到隐隐的有人道:“这次的行动能确保万无一失吗?”这人的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异常好听!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一下,谁?”谈话的人似乎听到了这边有人,警觉的停下了谈话。 她当时愣住了,竟忘了躲避。 此时她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风姿卓越的人,一阵微风吹过,他宽大的衣袍轻轻的迎风摆动,恍若仙人一般! 眉若远山,眼如点墨!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那精致的五官让人见了依然有种要伸手抚摸的冲动。 虽然只是短短几息的注视,可是却令她呆了,迷了,陷了,瞬间不能自拔了! 甚至连他脸上带着的冷意,她都觉得那样的合理、恰当! 与眼前的人相比,她以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算什么! 在她倒下的那一瞬,她听到那人提到了苏岭的名字,说明那人是认识苏岭的,所以她不想进京了,她要留下来,哪怕是厚着脸去问苏岭也一定要再见到那人。 ********* 秋影从周氏那里回来之后便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告诉了林嬷嬷! 林嬷嬷听了之后也是头疼! 不过初六那天一早,六娘却穿戴整齐的被周氏送到了大房这边。 此时苏清已经准备好了,同谢氏一起到了范氏的玫院辞行。 谢氏虽然有些紧张,不过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随在苏清的身后,不言不语。 范氏也不与她计较,只跟苏清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嘱咐几句。 不多时元娘也拖着身子来给她们送行了。 在元娘与她们说话的档口,范氏便命人将各人的行李抬上了马车,她不放心李其一人送他们,便又命苏岭跟着,又让自己身边的姜嬷嬷和白荷、白灵也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再跟苏岭一起回来。 六娘对元娘一直淡淡,眼睛反而是不是的看向苏岭。 “好了,她们是去老太太那里,若你想她们了,便去京城看她们,别耽误了行程。”范氏安排好了之后对元娘说道。 元娘听了此话,却握着苏清的手红了眼睛。 范氏与京里的老太太不睦众所周知,她们以后再见怕是难了。 不过苏清却知道,两年之后元娘便会同刘家的人进京,因此便笑着附和了范氏的话。 因为六娘不惯与人同乘一辆马车,所以范氏便给单独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 苏清与谢氏、宋嬷嬷一辆马车,梅红与红霞便同六娘另外的两个丫头黄莺和黄桃一辆马车。 林嬷嬷与柳妈一辆马车,春桃、秋影一辆马车。 苏岭自己一辆马车走在前面,李其则骑马跟在后面,另有十几个护院步行随在车队的两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乐陵郡。 他们一路上走的都很顺畅,倒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距离乐陵郡一百多里地的安平镇。 安平镇只有一家比较像样的客栈,不想他们晚到了一步,里面已经被人包了。 还好吴仕成出面与包了客栈的人打了商量,人家让出了几间客房给她们。 这样苏清与谢氏、宋嬷嬷、梅红、红霞等人便挤在了一个房间里,六娘与她的丫头婆子便住在了苏清的对面。 吴乐瑶与吴仕成对门,苏岭与李其的房间也是对门就在吴乐瑶与吴仕成的隔壁。 吃过晚饭之后,苏清见房间里都是自己人,便对梅红笑道:“那天让你注意的事情,注意了吗?” 第十八章 情之所起 梅红的年龄偏小,到哪里也不会太引人注意,所以苏清便让她去打探六娘的事情。 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机会问她打探情况,今天正好有这个档口,便将梅红叫到了身边。 那天他们从普陀寺回来之后,六娘便闹着不去京里,肯定不会是因为周氏以为的下下签的事,因为苏清知道,六娘那天根本就没有求签! 那是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抵触进京选太子妃? 开始的时候她可是跃跃欲试的! “二房的人不想大太太跟前的姐姐一样嘴巴紧,奴婢一去跟她们套近,有的没的她们便都跟奴婢说了。”梅红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是慢慢的得意。 说完此话,她放低了声音道:“听黄欣姐姐说,六小姐并不是因为什么下下签的事,”说到这里,她便有向前凑了一下,在苏清的耳边道:“听闻六娘子睡梦中还说什么‘公子’之类的话,没人的时候便以泪洗面,她的丫头都在背后说她得了相思病呢!”梅红说完捂嘴一笑。 苏清抬眼瞪了她一下! 她赶紧将脸上的笑容收起,道:“小娘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身边的丫头说的!” “我们已经在进京的路上,此话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梅红点头称是! 此时谢氏叹道:“花易红、水长流,唯有情难断!情之一字是最无情的!” 情之一字最无情!苏清正在想六娘的事,听了此言猛的抬头看向谢氏,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苏恒对谢氏根本就谈不上爱,谢氏也不可能爱上苏恒那样的男人,那在谢氏的生命里还出现了别的男人,会是谁,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此时苏清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苏仁的身影。 想到这里她猛的甩了甩头,不可能! 可是依旧忍不住问道:“母亲,你觉得大伯这个人怎么样?” 谢氏有些纳闷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忽然说起你大伯,没头没脑的,”不过她说完此话以后,还是回答了苏清的话:“他人很好啊,还帮我照看那些花呢,虽然他管得一塌糊涂,不过心肠是好的,他还想跟我学修剪盆景呢,我嫌他笨,没收他这个徒弟。” 苏清见谢氏说起苏仁的时候,一脸的坦荡,可见对苏仁是没有什么别样心思的,不过苏仁就不一定了。 谢氏见苏清探究的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失言了,红了脸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苏清一笑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只要谢氏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苏仁比那好,至于苏仁将谢氏摆在什么位置,现在可以暂时不用去管。 想到这里,苏清便让红霞与梅红服侍谢氏睡了,自己也歪在了谢氏的外侧休息。 宋嬷嬷则与梅红、红霞打了地铺休息。 苏清虽然闭了眼,可是梅红的话却时时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因为她上一世是死在凌浩的剑下,了解凌浩的冷若寒冰的秉性,所以不管与凌浩见多少面,都绝对不会对他产生男女感情,不过这不代表别的女人会跟她一样。 看六娘的情形,八成是对凌浩动情了! 平心而论,单从长相上来看,凌浩并不逊色于太子容宇,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凌浩偏于清冷,容宇则偏于阳光! 而且凌浩一般很少出现在人前,即便是出现也是跟随容宇一起出现,有容宇先声夺人的气度在前,自然关注到凌浩的人便少了。 苏清正在闭目养神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了外面隐隐的有说话声,她悄悄下床,将门轻轻开了一个缝隙,看到一个人从斜对面门中走了出来,心里不由得一惊! 怎么会是他?凌浩! 正在苏清疑惑的从门缝往外看的时候,凌浩一转头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慌得苏清赶紧将门关上,身体倚在门上,双手抚在胸口尽量放平自己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动静,苏清又轻轻的开了一个缝隙,朝外一望,外面已经没有了凌浩的身影。 苏清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她原本想听听隔壁的房门何时再开,可是兴许是累了,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急急的起床了,开门走了出去,不过住在她斜对面的人已经走了,因为客房的门是开着的,而且里面空空如也。 她不知道凌浩昨晚在此何为,不过她敢肯定凌浩此行是要去与容宇回会合,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与容宇在路上“偶遇”。 就在苏清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上楼上,不一会儿便看到梅红小跑着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看着她额头的汗,嗔怪道:“什么事跑的这样急?” *********** 抱歉,做了一下小修!不过大致的情节走向没有变! 今天大约三点钟更新!多谢各位的支持 第十九章 意料之外 梅红的脸上明显的带着焦虑,语气中也带了些许的烦躁,“小娘子知道昨晚是哪家先住进了这个客栈吗?” 苏清有些奇怪的看了梅红一眼,道:“我们来的时候,人家已经休息了,我又从何得知!” “听大公子说是二太太在乐安郡的娘家堂姐的女儿也进京呢!就是他们先住进来的。”梅红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带了些担忧。 苏清明白梅红的心思。 二太太李氏的娘家算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只不过李氏的父亲李长山是李家旁支,不是嫡系,梅红所说的李氏的堂姐应该是赵郡李氏嫡系的那位三姐李锦芝,只有她嫁到乐安林家。 李锦芝在林家多年不孕,到了三十岁才生了一个女儿,却不想生了此女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在孩子才三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 如今这位要进京的便是李氏的女儿林若欣! 上一世的时候这个林若欣也是遴选太子妃的热门人选,不过最终她还是败在了苏清的手下,只成为了容宇的侧妃。 刚才梅红肯定是见到了那位林小姐,所以为自己担心了。 苏清想了想道:“那我们去打个招呼吧!大少爷在哪?” 梅红上前扶着苏清道:“小娘子不用去了,林家的人已经走了,大少爷出去买东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也好!去喊母亲一起吃饭吧!”苏清不由得一笑,想必林家是不屑与苏家的人交往,便赶早离开了。 上一世林若欣便对苏清的身份便十分不屑! 不多时红霞与宋嬷嬷同着谢氏也走出了房门。 宋嬷嬷上前笑道:“小小姐与小姐在此稍后,老奴去告诉六娘子和吴家小姐一起下楼。” 苏清微微的点点头。 她们的客房紧挨着,刚才苏清与梅红的对话她们早就听到了,所以宋嬷嬷的话音没落,六娘苏莹与吴乐瑶便各自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 吴乐瑶秉性不爱与不熟悉的人说话,六娘有心事,苏清也是个安静的性子,所以三人碰面也只是点点头都没有说话。 就在她们默默下楼的时候,一个打扮体面的婆子,匆匆走进了客栈。 苏清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楼下,在早就准备好的桌前坐了,默默吃饭。 谢氏与宋嬷嬷在另一桌吃饭。 不一会儿那名婆子匆匆的从楼梯上下来了,脸上的焦虑之色明显的重了许多。 她刚刚的走到门口,只见几个婆子丫头搀扶着一名戴着幕离的小娘子走了进来。 那婆子惊呼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刘嬷嬷,快去将刚刚退了的客房再订上,小姐伤到了脚踝,怕是要养几天才能启程呢。”那名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道。 那名小姐似乎对自己的伤倒是不是很上心,见了那位嬷嬷急切的问道:“刘嬷嬷,东西找到了没有?” 刘嬷嬷微微的一摇头,道:“先让娇杏扶小姐上去休息吧!” “那慢慢找吧,反正这几天也走不了了,左右出不了这家店。”那名小姐不由的叹道。 苏清歪头看了一下门外的马车,上面标了一个“林”字,知道这就是那位林若欣小姐了。 此时苏岭走了进来,林若欣见了苏岭之后,连忙上前行礼道:“这次多亏了苏家大表哥帮忙,若欣在此谢过了!” 苏岭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看到苏清与六娘在用餐,便对她们招手道:“三妹与六妹快过来见过林家表妹!” 苏清与六娘听了之后,便双双走到了林若欣的面前,问及年龄岁数,才知道苏清为长,其次是林若欣,再便是六娘了。 于是她们便按照长幼行了礼。 临了林若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表姐和六表妹快去用餐吧,我先上去了。” 隔着幕离,苏清看不清楚林若欣的面目,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很是谦和有礼,却不知为何上一世她那样的看不上自己。 林若欣上楼之后,苏岭对苏清和六娘道:“林表妹没有家人在身边,现在又受了伤,无人照看,我们便留下来照看她几日,带她好了之后一起上路,你们吃过饭之后,没事可以出去逛逛,不过毕竟不是家里,早去早回。” 苏清心里不由的疑惑,好好的林若欣怎么会伤了脚踝呢? 刚才她的婆子回来好像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而且要找的东西好像还很重要,那是找什么呢? 此时只听六娘有些不耐的道:“大哥哥,林表姐好好的坐车,怎么会伤到呢?又怎么正好被大哥哥看到了?” 苏岭也没有在意六娘话里的语气,回道:“是有一匹马惊了,撞到了林表妹的马车,林表妹从马车里摔了出来,要不是我正好在一边拉住了马车,那马车就从她的身上碾过去了,现在想想此事还真是凶险。” 六娘似乎也吓到了,瞪大眼睛问道:“那惊了的马的主人呢,没有出面调停此事吗?撞了人就白撞吗?”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清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找林家的麻烦?” 苏岭叹道:“那人伤的比林表妹还要严重,现在生死还不知道呢,谁会拿生死去开玩笑,依我看此事纯属意外。至于调停的事,我看还是算了,林表妹伤的也不厉害。” 苏清听了此话以后不由得一叹,有些人就是会这样傻,就算是明明知道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也依然会去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上一世的她不就是这样,如飞蛾扑火般的去为他做任何事情。 看来林若欣遇到的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对方用这样的方式,也不过是将林若欣留下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 果然不出苏清的预料,中午时分,苏清正在房中与谢氏说话,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隐隐的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们的叫骂声。 ***********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章 节外生枝 苏清见梅红不时的朝外张望知道她好奇心最重了,便笑道:“你去看看,下面是怎么回事,上来与我们说说。”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两眼瞬间一亮,冲苏清一躬身笑道:“奴婢这就去,一定打听的清清楚楚的回来告诉小娘子!”说完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红霞见了忍不住笑道:“别的差事也罢了,只要是打听事儿的事,梅红跑的最快了,就没有她不好奇的事。” “她还小呢,既跟在你身边,你便多提点她一些。”宋嬷嬷也忍不住道,“只是我怕她这样的性子,以后跟在小小姐身边难当大事!毕竟贴身的丫头还是稳重些的好。” 苏清看了看宋嬷嬷,知道她这是心里对留下红衫的事还有疑惑,轻轻一笑没有接话,现在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就算是她有心要跟宋嬷嬷她们解释,也无从说起。 或许梅红的性子确实跳脱一些,与一般沉稳的大丫头有些区别,可是她的心却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苏清记得上一世自己出嫁时,从苏家带了四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还有四名教引嬷嬷,这些人在她荣极的时候,跟着她出尽风头,享尽荣华,等她大难临头的时候却都自动的易主而去了,唯有梅红一直陪着她吃尽苦头直到最后。 所以她重生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梅红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苏清正在出神,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咚咚咚咚……”的脚步声,是梅红一路小跑的回来了,一脸促狭的开门迈了进来,回身将门关好之后,对苏清笑道:“小娘子这下有好戏了,您知道下面是什么人在闹吗?” 苏清看了看梅红的神情,道:“是不是与林家表妹有关?” 梅红瞪大眼睛道:“小娘子,您怎么知道,就是来找林家表小姐的,这下林家表小姐的麻烦可大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掩饰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苏清知道梅红的心思,林若欣容貌秀丽,一行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自身的条件一点也不逊于苏清,而且还是林家的嫡女,身份比苏清要尊贵,若林若欣进京参加选太子妃,肯定会是苏清的竞争对手。 梅红一心只在苏清身上,所以现在林若欣倒霉,她比谁都高兴。 “都来了些什么人?怎么那么闹腾,按理林小姐一个闺中女子不会惹上这样的人吧?”宋嬷嬷一蹙眉问道。 梅红上前凑了一步,道:“下面来了一个婆子和一个老头,嚷着要跟林小姐讨什么公道,后面还押了个清俊的公子,说是要找林小姐对质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氏忍不住捂嘴笑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清也有些疑惑了,一般出了男女之事,吃亏的都是女方,要讨公道也应该是林若欣这边向男方讨公道才对,怎么反而是男的一方来讨公道,不对,梅红说是“押”了一个公子,难道这个男人是有妇之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便是故意恶心林若欣了,凭着林若欣的身份心气,怎么可能会去招惹一个有妇之夫。 苏清站起身,对梅红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她此话一出,宋嬷嬷赶紧拦着道:“小小姐下面杂乱,还是别去了。” 谢氏也一脸紧张的看着苏清。 苏清回身一笑道:“我不下去,我就在走廊上听听怎么回事就回来。” 苏清一出门,看到走廊里站了一个人,正是一直与她们同路而行的吴乐瑶。 也许是因为吴乐瑶听得太专注了,也许是因为下面太吵了,总之苏清走到了她的身后她一丝都没有注意到。 这时苏清也听到了下面的吵闹声,林家的那位刘嬷嬷与苏岭正在下面与那些人交涉。 不过好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那些人依然吵得很厉害。 只听一个老婆子一边哭一边喊道:“乡亲们,林家仗势欺人,逼得我们没法活了,老身统共就一个女儿,却被林家大小姐逼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们女儿是自杀,跟我们林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胡说。这里可不是乐安,由不得你们胡来。”这时刘嬷嬷的声音。 苏清听了此话,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别跟他们这些说了不算的奴才说话了,我们就要见林大小姐,让她还我们一个公道,不然我们就去报官。”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后面还跟着一些好事者的起哄声。 只听苏岭忍不住呵斥道:“你们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件事与林小姐有什么关系,你们就算是要讨公道也应该去找林家的家长,她一个闺中女子凡事都有家里做主,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苏岭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话,那婆子哭叫的更厉害了:“不找她找谁,谁不知道林大小姐在家里仗着老太太给她撑腰欺凌继母幼妹,说一不二。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整个乐安没人敢娶她。 可是就算是没人娶你,你也不能勾引子书啊,你明明知道他已经跟我的女儿定了亲了,却还去招惹他,闹得他要跟我的女儿退亲,这不是把我的女儿往死路上逼吗?我女儿死了,我也不活了——” 那婆子越说声音越大,嚎的整个客栈里的人没有不出来张望的。 楼下围观的人也不由的纷纷指责起林若欣来。 刘嬷嬷与苏岭根本就压不住阵脚,那些人大有冲上楼将林若欣揪出来的示众的架势。 若真是发展到那一步林若欣也便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苏清正打算回身回屋,只听站在她前面的吴乐瑶轻哼一声转过了身,看到苏清站在她的身后不由的一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清淡淡一笑:“吴家妹妹可以在这里,苏清便可在这里。”虽然苏清的话说得很不委婉,不过吴乐瑶倒也没有生气,径直从苏清的身边走了过去会自己的房间了。 楼下的人越吵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时苏清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尖叫声:“啊——” 第二十一章 防不胜防(求收藏) “小姐,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你若是有什么事不是正好让陷害你的人称心了吗?”这应该是林若欣丫头的哭喊声。 苏清没有多想,赶紧推开了隔壁的门,见一个小丫头正死死握着自己主子手中的剪刀,满眼都是哀求。 那丫头回身看到进门的苏清,就好像见了救星一般,哭道:“苏家小姐快来劝劝我们小姐吧!” “雪儿,你让我去死——” 苏清看了一眼正拿着剪刀要伤害自己的林若欣,径自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了,淡淡的道:“既然林表妹想一了百了,那就顺了她的意思吧,这样倒省事儿了。” 苏清此话一出,林若欣和她的丫头都愣住了,手中的剪刀“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苏小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我们小姐为了几个泼皮便白白搭上性命吗?”林若欣身边的小丫头雪儿怒目看着苏清说道。 “若苏表姐是来看笑话的,那请离开吧!”林若欣面色清冷的看着苏清。 “也要表妹闹出笑话,我才能看啊,若表妹好好的,不光是我,任何人也看不得笑话。”苏清笑盈盈的看着林若欣。 往往就是这样,那些要寻死的人,越是有人劝便越是来劲,你真的让她去死了,她反而不死了,因为她并不是真的愿意去死,真愿意死的人,在死的时候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林若欣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忍不住伏在**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离开林家了,她们却还不放过我!呜呜……” 苏清听了之后走过去轻轻的扶了一下林若欣的后背道:“原来表妹知道是谁捣鬼,那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林若欣抽泣着道:“可是我一人独自在外,又不能自己出面澄清,怎么才能让那些人罢手?” 苏清低头在林若欣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林若欣一抿嘴,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便道:“好!就依表姐的话。” 苏清一笑站起身道:“我这就让哥哥去处理,不然下面的人真的闹上来就不好了。” 此时林若欣已不似刚才那般模样,见苏清要离开,便站起身相送,被苏清按在了**。 苏清一出门却不想看到吴乐瑶竟然站在走廊里,似是专门在等她。 见苏清从林若欣的房中走了出来,迎上来冷冷的道:“你给林家小姐出了什么主意,让她放弃了寻短见的念头?” “吴妹妹怎么知道林小姐是要寻短见?”苏清从刚才便觉得吴乐瑶对这件事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她不记得上一世林家与吴家有什么恩怨,不过吴乐瑶对此事的态度好像过于关注了。 “难道刚才的动静,林小姐不是要寻短见吗?”吴乐瑶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恶。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林若欣的房中走出来一个丫头,匆匆下楼去了。 这时下面的吵嚷之声更甚了,苏清在梅红的耳边道:“去告诉大少爷,林家表小姐想不开自缢了,现在尚有一口气在,让他快去请大夫,记得越慌张越好。” 梅红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一路哭喊着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大少爷——哎吆——”梅红下楼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个跟头,连滚带爬的到了苏岭的脚下。 吴乐瑶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苏清。 苏清坦然的注视着吴乐瑶。 只一会儿,吴乐瑶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房了。 此时,在楼下吵闹的人也停住了,都一脸疑惑的望着梅红。 “怎么回事?”苏岭一见是梅红以为苏清出了事,不由的心里一阵紧张。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大少爷,刚才奴婢跟三小姐从林小姐的门口经过,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进去看了,见林小姐正拿着剪刀打算自缢。 她说士可杀不可辱,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岂容人欺辱了去,奴婢和三小姐拦不住,林小姐现在已经不行了,林小姐的人已经去乐安林家报信,我们该怎么办?”梅红说完又哭起来。 乐安据此只有两个时辰的路,要是骑马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 而且他们刚才确实看到了一个人急匆匆的出了客栈。 这样算来,到了下午酉时,林家的人便会到。 在场的人也不由的有些害怕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闹出人命,只不过是想将林若欣的名声搞臭,至于目的不言而喻,是为了让林若欣没有办法进京选太子妃。 若林若欣真的因此丢了命,林家的家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围观的人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不由得对刚才言之凿凿的人有些怀疑了。 林家在乐安是算是豪门大户,她家的小姐怎么会跟市井之人扯上关系。 现在林小姐以死明志肯定不像是刚才那人说的那样。 苏岭顾不得管他们,回身便要上楼,被梅红一把拉住,喊道:“大少爷,现在赶紧去找个大夫才是,不然林家的人来了,要是连个大夫也没有在跟前,更不可开交了。” “说的对!”苏岭便吩咐李其立马去找大夫,说完便丢下客栈大堂里的人不管了。 这时站在苏岭身边的刘嬷嬷也反映了过来,哭喊着上了楼。 楼下闹事的人见苏岭和刘嬷嬷都走了,立马跑的无影无踪了,围观的人见没什么可看了,也渐渐的散去了。 刘嬷嬷跑到了楼上之后却被苏清身边的宋嬷嬷拦下了,“老姐姐,事情已经这样了,刚才我们小姐就在林小姐的身边,有几件不明之事想与老姐姐商量一下,一会儿见了林家的家主也好说话。” 刘嬷嬷一听便明白了宋嬷嬷的话,这是苏清怕担责任找她商量对策呢,不过这对策可不是白出的,于是一脸哀痛的道:“现在我们家小姐生死未卜,我要先去看看我们家小姐才行。”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宋嬷嬷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趁机将一封银子塞进了她的袖子里,道:“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你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我们小姐刚才在林小姐的身边,可能知道一些你想了解的情况。” 刘嬷嬷想了想道:“那好吧!” 便同着宋嬷嬷去了苏清的客房。 她刚刚的推门进来,便被藏在门后的梅红抡起一个小杌子给砸晕了。 梅红看着“哐当”一下倒在地上的刘嬷嬷,缩手缩脚的走到跟前,一探鼻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真怕一下打死她,还好只是晕了。” 说完之后,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您怎么知道是她捣鬼?她可是林小姐的嬷嬷,怎么会算计自己的主子呢?” ***** 各位走过路过的亲们,摆脱看完之后点一下“加入书架”,不胜感激! 第二十二章 推波助澜 苏清看了看地上的刘嬷嬷道:“她有没有陷害林表妹我不知道,不过推波助澜是一定的了。为了不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只能暂且这样了,将她送到林表妹的房间,这是她的奴才,还是由她处置比较好。” 宋嬷嬷与红霞将刘嬷嬷架着刘嬷嬷出去了。 苏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救了凌浩之后,这算是她帮助的自己的第二个“敌人”。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只是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吃过中饭以后,苏清便去陪着林若欣了。 还没有到下午酉时,林家的人便赶来了。 先到的是一个嬷嬷和一个管家,据说林家的主母石氏随后就到。 听到这样的结果,林若欣也有些惊讶了,她本以为自己的信送到之后,林家来人是一定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石氏回来。 林若欣看了一眼陪在自己身边的苏清,道:“表姐,你怎么会知道太太她们会来?” 苏清一笑道:“我不知道林家谁会来,我只知道你心里以为陷害你的那个人回来,因为她要来去自己的嫌疑,而且你进京应该是林家一族的大事,备受族人的关注。”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林若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脸上依然带着悲戚之色:“既然知道族里人很重视此事,为什么她还要这样设计我,我的名声毁了,就算是进了京又有何用?难道太子会选一个声名狼藉的人为妃吗?” 看来林若欣对选太子妃一事给予了很大希望! “表妹能确定一定是她们在捣鬼吗?” 林若欣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先是一愣,脸上有了几分怒色:“难道表姐以为我真的跟那些人有什么牵扯?” 苏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来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只是觉得陷害之人却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那人,” 一件事情发生之后,如果人人都能想到是谁所为,除非那人是猪脑子,否则便是被人利用或设计。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我和石氏的矛盾,设计这样一件事,让我将这笔账记在石氏的头上?那是谁这么阴险?”林若欣也不是笨的,被苏清一点,便想通了此事。 苏清低头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声誉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若此事宣扬出去,你肯定对林太太恨之入骨。” “这次多谢苏表姐帮忙,有机会若欣一定好好谢谢你!”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只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敌人,后面的话苏清没有说出口,冲林若欣笑了笑道:“你先休息会吧,等林家的主母来了,自然会给你将麻烦处理掉的。” 她说着便站起了身,林若欣也没有留她。 从林若欣的房间出来之后,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本来以为是宋嬷嬷与谢氏在说话,可是仔细一听竟然是吴乐瑶。 “姨娘是什么时候到了乐陵郡?”只听吴乐瑶问道。 宋嬷嬷可能是怕谢氏想起以前的事情,精神上受到刺激,便打岔道:“这么长时间的事了,我们小姐怎么会记得,连我都记不清楚了,好像是顺德元年,老奴也记不太清楚了。” “吴小姐好像对我家姨娘的事情很关心啊!”苏清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虽然她脸上带着笑意,不过谁都能听出来苏清的语气中有些不悦。 吴乐瑶从谢氏的身边站了起来,显然没有料到苏清会这么快便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便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你命人通知我一声。” 苏清觉得吴乐瑶兄妹一行一动都透着怪异,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她知道,与她们一起走这一路肯定不会安宁,于是便道:“我恐怕要等林表妹的脚伤好了以后才能启程了,若吴小姐着急的话可以先走!” 吴乐瑶一愣,道:“既然我们是一起启程的,又是都往京城去,那就还一起走吧。”就好像没有听出苏清话中的疏离之意。 苏清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以为依着吴乐瑶骄傲的性情应该会选择自己先走,可是没有想到她会选择等她们一起。 快到下午酉时的时候,林家的主母石氏急匆匆的感到了她们所住的客栈。 “欣儿,我的欣儿在哪里?欣儿——”石氏一边喊着一边上了楼梯,此时林若欣已经做好了迎接石氏的准备。 石氏一进门,看到林若欣虚弱的躺在**,刘嬷嬷被反剪着双手绑在一把圈椅上,嘴里塞满了破布。 刘嬷嬷是她身边的管事嬷嬷,因为林若欣要进京,所以才派到林若欣的身边照顾的。 刘嬷嬷此时已经清醒了,见到石氏后,眼巴巴的看着她,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石氏只扫了刘嬷嬷一眼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林若欣的床前。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母亲来了,一切交给母亲处理,你只管安心养着便是。” 石氏说完了此话之后,依然没有理会刘嬷嬷,又安慰了林若欣一番,便出了林若欣的房门。 她下了楼放对身后的人道:“去查一查今天来闹事的是哪家,小姐在新中也没有说清楚,查清楚了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石氏在说此话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到在她不远处,邻窗的桌子边便坐了一名长相不俗的年轻人,正喝着茶,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等她吩咐管家去查哪家闹事的时候,那人的嘴角似有若无的露出了一丝浅笑。 林家的管家办事很是得力,没用石氏等很长的时间便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在石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开始的时候石氏还一脸镇定的听着,可是等管家将话说完的时候,石氏满眼都是震惊! ********* 新书求收藏,拜托各位亲,看完之后点一下加入书架,多谢支持! 第二十三章 不再有恨 “怎么会是他?当年我可没有亏待他啊!”石氏一侧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身侧的林管家。 林管家是石氏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她以前的一些事情也有些了解。 听石氏如此说,便也轻声的附和道:“奴才也很奇怪,所以先来请示太太,还要不要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万一他们认出了太太您,那事情岂不是会弄的更糟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烦躁的一摆手道:“先下去吧,我再想想。”林管家退下之后,石氏一脸疲惫的去了下人给她安排的房间。 在她上楼之后,一直坐在大堂中的吴仕成起身走出了客栈,信步转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那里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他在马车前停住了脚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主子现在苏小姐插手了此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哦~我说呢!”马车中传来一个低沉却充满慈祥的声音,似乎车里的人对苏清的插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良久没有说话。 吴仕成没有得到指令,便一直躬身站在车前。 此时,车里传来一阵轻笑声:“随她吧!让谭伯跟石氏要十万两作为他们老两口养老所用,若石氏答应了,此事就此作罢,若不答应便安排他们见面。” 吴仕成听了之后忍不住一抬头,一脸的快意。 十万两,差不多是林家半年的进项了,石氏是不可能拿的出来的,主子的意思明明就是将石氏的事公之于众,那样林家的信用也便完了,果然他还是护短的。 “你不要高兴,说不定石氏就能拿出十万两,若她真的拿出来了,这件事便先揭过去吧。” 车里的人就好像能透过车帘看透吴仕成的心一般。 吴仕成稍稍的一低头,道:“是!” “你被小丫头跟踪了,下次出来的时候注意点,虽然你不是习武之人,不过最起码的警觉还是要有的。” 吴仕成听了此话,猛的一转身,可是身后除了巷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有发现是什么可疑之人。 车里传了一声叹息,似是对他很是无奈,道:“你先回去吧!” 吴仕成有些挫败的走出了巷口,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一个杂货摊前买东西。 他忍不住朝巷子里回了一下头,难道自己主子的眼睛不但能透视,还会拐弯? 他看了一眼在买东西的梅红,匆匆走进了人群之中,真怕再被她跟踪。 其实梅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看看吴仕成出来干嘛,所以她买了东西之后便回客栈了。 苏清此时正在等她回话。 梅红进门之后笑道:“小娘子,果然不出您的所料,那位吴公子真的是去见了什么人,不过他见的人一直坐在马车里,奴婢没有看到长的什么样子。” 林家在乐安郡虽然是大户,不过只能算是后起之秀,并不是传统的世家,至于林家是怎么起家的,苏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记得上一世林家很快衰败了,林若欣当选太子侧妃也没能挽救林家。 像这样爆发户,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有一两个仇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清没有再去介入此事,她能做的已经做了,若依然不能挽救林若欣的声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没成想,第二天,那来闹事的老婆子和老头主动上门澄清此事了,原来是那名男子自己爱慕林若欣,所以便偷了林若欣的金锁放在身上,他们没有弄清楚状况便来找林若欣的麻烦,对此很是歉意。 为此,他们还叫来了安平镇的里胥做见证,当面向林家的人致歉,请求林家小姐的原谅。 林若欣本以为自己的名声就此毁了,却没想到事情竟有这样的转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心道:一定是石氏为了怕族里的人追究她的责任所以才出面解决了此事。 虽然知道石氏并非是出于真心,可是能将此事处理成这样却让她很是欣慰。 石氏没有与那些人照面便回去了。 林若欣对她说了刘嬷嬷对此事推波助澜的事,石氏一丝也没有犹豫,连问也没有问一句,便罚了刘嬷嬷几十棍,命人找牙婆将她买了,然后铁青着脸回了乐安。 林若欣对此惊讶万分! 一向石氏是嘴护短的,刘嬷嬷是石氏派到林若欣身边的,怎么这会儿这么痛快的将她处置了? 不过,林若欣这次保住了闺誉已然是万幸了,自然不会再去追究这些事,而且身边没有了刘嬷嬷,她也自在些。 几天之后林若欣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便又启程了。 走了差不多月余。 一路上吴乐瑶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清冷性子,倒是林若欣与苏清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只是六娘在路上病了一场之后,好像转了性情一般,与苏清也亲近了不少。 这天她们到了荥阳郡,眼见京城在望了,他们也不着急赶路,便在荥阳停了下来,准备在荥阳休息一天再赶往京城。 不想一进城,便遇到了太子进城的仪仗,她们的马车便被赶到了路边上。 不时地传来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太子回来了!” “再不回来,朝中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不会吧!皇上不是一向很器重太子吗?” “那是以前,现在尹贵妃回来啦,**要变天了,朝堂自然也要变天了。” “可惜了太子的英明神武了!” “那倒是,听说太子不但文武双修,长的还一表人才呢!” “可惜啊,皇帝解除了他与郭家的婚约,很明显是怕他与郭将军连成一气啊,这明摆着是要换……咳咳咳……今天的天还不错哈……” …… …… 苏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路人的评说,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当时的她明知道太子处境尴尬、前途未卜,却依然义无反顾的朝他走去,为了能与他并肩而站,苏清用自己所带的空间和超前的智慧帮他铲除异己,扫除障碍,将他送上皇帝的宝座。 换来的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今生无论他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苏清的面前,苏清都会自动的忽略他。 有时候伤的太重,留下的便不再是恨,而是选择性的忽略和遗忘。 “六娘子,您不能下车啊,下面太乱了,六娘子——”就在苏清出神的时候,传来了六娘身边的丫头黄杏的声音。 苏清撩起了车帘的一角,看到六娘不但下了车,还穿过人群,朝着容宇的车架疾步走去。 苏清一皱眉,六娘这是想干嘛? ******** 大boss要出场了,亲们快点收藏吧!点击加入书架就可以哦! 第二十四章 突发事件 就在苏清疑惑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容宇的车辇窗口一闪而逝。 是凌浩! 车里坐的是凌浩,那容宇呢?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飞来一个火球,朝着容宇的车辇而去。 围观的百姓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时一个执旗手大旗一挥将火球打到路边的一家杂货铺子的窗户上,“砰——”的一声,火球爆炸了,挤在杂货店门口的百姓不知道被炸死了多少。 瞬间场面一片混乱,本来站在路两边的百姓纷纷慌不择路的逃跑。 本来太子的车辇畅行无阻,现在却被逃命的百姓堵得寸步不能移动,拉车的几匹马似是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嘶鸣着寻找路径。 苏清的马车也被堵得不能前行,车上的谢氏吓得脸色发白,苏清只能尽量安抚她。 好在那些人只针对太子的车辇没有对百姓动手。 苏清想,他们之所以选在进了荥阳城再动手八成也是为了人多,太子的车架不好躲闪,成功的几率要大一些。 六娘已经被挤得不见了人影。 火球过后,紧接着是一阵箭雨朝着车辇射去,不过自始至终凌浩都没有露面,看来他对容宇还是挺衷心的。 箭雨被太子执旗手和围在车辇周围的护卫打落了七七八八,真正落在车辇上的少之又少,所以车中的凌浩应该没有事。 这时,十几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从天而降,落在了太子车辇的周围,与太子护卫打成了一团,就在他们胶着在一起的时候,一排明晃晃的飞刀朝着车辇飞去,苏清听到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声,这时六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朝着太子的车辇跑了过去,只是她虽然拼尽全力,可是终究是速度慢了,眼见着那些飞刀透过厚厚的车壁,射进了车中,又从另一面飞了出来才落在地上。 苏清来不及惊叹发飞刀之人的臂力,只见六娘疯了一样,穿梭在打斗的刺客与护卫中间,虽然有护卫看到了她,企图拦住她,可是根本就无暇顾及。 苏清一掀车帘,胳膊却被身后的谢氏拉住了,“别去,很危险!” 宋嬷嬷也一脸着急的道:“小小姐,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在不适合下去,而且即便是你下去了也救不了六小姐。” 苏清迟疑了一下,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她倒不是担心六娘,而是看到六娘的样子,便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的自己跟她一样傻。 等她再看向车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六娘的身影,八成是已经上了太子的车辇。 跟随六娘一起的丫头婆子也都躲上了马车,并没有人去管六娘的死活。 苏清不由得一叹,这种时候尤其能看清人心! 此时苏清才注意到,只有林若欣的马车还在,吴家的马车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种时候,各自逃命也是情有可原的,吴家的行为无可厚非! 渐渐的那些黑衣人落了下风,开始有伤亡,可见虽然容宇让凌浩替了他,可保护的人马却一点也没有含糊,这是要借此机会消灭这股势力! 原来梅红那日在普陀寺见到的人确实是凌浩,看来容宇对那些人的企图和行踪早就掌握的一轻而出,所以才布下这样一个局。 此时围观的百姓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走在前面的马车与走在后面的马车自然也是有机会逃走,可是她们的马车却被堵在了中间。 苏清忽然意识到他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若那些刺客要逃命,首先便会选他们的马车。 可是要穿过混战的刺客和太子护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清的脑子转的飞快,可是却毫无对策! 在生死时刻她自然可以躲进小须弥,可是谢氏与宋嬷嬷他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苏清忽然感到自己的马车一震,只听车外的车夫喊道:“你,你,好汉,好汉饶命!” 车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清的马车便飞驰起来,晃得车里的苏清与谢氏身体歪在一起,坐在她们对面的宋嬷嬷与红霞、梅红也紧紧的靠在一起。 “小娘子,我们这是被人劫持了吗?我们该怎么办?”梅红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苏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只听到外面马鞭声不断“啪啪啪”作响,她们几乎被颠了起来,只能扶着车壁才勉强支撑,好在不一会儿功夫,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在苏清撩起车帘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下了她的马车匆匆离开了,她觉得那个身影有几分相熟,可是却想不起是什么人了。 坐在车前的车夫已经吓得掉了一半的魂儿,只抱着车辕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你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苏清问道。 车夫回了一下神,慢慢直起身子,愣愣的道:“没,没,没看清楚!” 苏清深叹一口气,一掀车帘下了马车。 谢氏不放心,让宋嬷嬷和红霞也随着下了车。 宋嬷嬷以为苏清是担心六娘,便道:“小小姐,这里情况未明,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脚吧,然后慢慢打探六小姐的下落。” 苏清没有说话,而是移步朝着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走去,宋嬷嬷与红霞赶紧跟了上去。 “小小姐,你去哪里?这里距离刚才的地方不远,说不定会有什么人跑到这里来,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宋嬷嬷一边跟在苏清的后面一边急切的道。 苏清回身对宋嬷嬷道:“嬷嬷回车上陪母亲吧,让红霞跟着就好了,我一会儿就回车上。”说着脚下不停,看到前面有一个胡同,迟疑了一下还是拐了进去。 苏清并非不怕,只是这人既然会冒险救了她,自然是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若非是苏清对那人有用,便是那人与苏家有些渊源。 是个死胡同,在胡同的尽头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苏清见了之后心里一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赶紧扶了红霞的手转身离开,只是她刚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既有胆量追到了这里,又何必急着回去!” *********** 今天辞灶过小年,祝大家小年快乐,看完别忘推荐和收藏哦!拜托了! 第二十五章 惊艳绝伦 身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令苏清心里一阵恼火,一回身看到一身短打的容宇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自然也看到了刚才救他的人——凌霄! 他与凌浩是容宇的左膀右臂,在上一世他是容宇身边少有的欣赏苏清人。 苏清望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容宇的容貌真的是美的无以复加,就算是最朴素的衣衫到了他的身上,也掩不了他身上那股惊艳绝伦的气质,若不是有上一世的经历,可能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此时,苏清面无表情的朝容宇一礼,道:“多谢公子相救,他日定告知父兄相报。” “好,我会等你的!”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轻声一笑。 苏清转身快步离开。 容宇看着疾步离去的苏清,对身后的凌霄叹道:“事情有些麻烦呀!她好像有些排斥我!怎么办呢?” 凌霄的眼角一抽,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大敌当前,主子竟然还心思琢磨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对他的态度问题。 苏清刚刚的拐出胡同,便看到六娘从太子的车辇中走了出来,而凌浩则站在车下看着她,显然是他们看到了苏清的马车才停下的。 谢氏与宋嬷嬷、梅红等人都一脸惊讶的站在一旁看着。 凌浩听到脚步声转过了身,看到苏清盈盈走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暖意,抬脚迎着她走了过去。 苏清看了一眼两颊绯红的六娘,朝凌浩屈膝一礼,清冷的道:“多谢公子将我家六妹安全送过来!” 凌浩听了此话,心里蓦地一紧,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一种要解释的冲动,可是却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只淡淡的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离开吧!” 这时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凌浩朝后望了一眼,没有在登上太子车辇,而是拐进了刚才苏清去过的那个胡同。 太子的车辇继续向前去了。 六娘走到苏清的跟前,一脸怒气的道:“你怎么会认识刚才那人?” 苏清瞟了她一眼,不想与她纠缠,只道:“我并不认识他。” “不认识,为什么他会跟你说话?你少唬我!”六娘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难道不是六妹在路上的时候说起的吗?”苏清见了六娘的模样,反而笑了。 六娘一愣,是啊,她与他走了一路,可是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她才不愿让别人知道凌浩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不一会儿苏清看到苏家的马车与林若欣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赶来,转眼便到了近前。 马车还没有停稳,苏岭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到她们都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道:“天幸,你们没事!” 这时,林若欣也扶着丫头下了马车,走到苏清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道:“刚才真是吓死了,我们都以为——”说到这里不由得一顿,接着道:“那人没伤到你便好!” 苏清浅笑着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 跟随的林嬷嬷、柳妈等人也赶紧上前检查苏清与六娘是否受伤 由于她们分开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见她们没有受伤,也便没有多问。 苏岭此时依然心有余悸,道:“好了,我们还是别在荥阳城停留了,赶紧赶到京城宅中,也好让老太太放心。” 苏清顺从的点点头! 只是六娘却有些心有不甘,却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便只好也上了马车。 他们穿过荥阳城直接朝着京城洛阳而去。 路上在一个小镇用了午饭,下午的申时十分便进了京城。 除了苏清,林若欣与六娘都是第一次进京,听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她们都忍不住偷偷的掀开车窗帘朝外面张望。 只见她们穿过的街道足有十几丈宽,足可令八辆马车并驾而行,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商铺,看的她们眼睛都花了。 六娘的车帘撩开之后便不想落下了,这里才是她应该生活的地方。 此时六娘想起了令她魂牵梦绕的凌浩。 他若不是太子,也应该是太子身边的幕僚侍卫之类吧,自然也是常在京城的,看来她这次是来对了。 林若欣中途与她们分开去了她的外祖母李家,相约有机会在见。 他们继续前行,很快便到了苏家的大门口。 苏清与六娘下了马车,苏清还罢了,六娘看到虽然是五进的院子,可是远没有老宅那样修的气宇轩昂,便略有些失望。 不过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个五进的院子已经很不错了,六娘便将那份失望之心收起了,又想着来此的目的,便又喜形于色了。 苏清知道谢姨娘随行的事情,肯定早就报给了老太太知道,她一进门面临的或许就是暴风骤雨。 她与六娘并排走在了前面,宋嬷嬷扶着谢氏跟在了后面。 在后面便是她们的跟随之人。 此时苏老太太与崔氏以及家里的小娘子们已经在正房的中厅等候。 苏清先迈进了中厅,给苏老太太和崔氏、李氏行了礼,接下来,六娘也有样学样的做了。 虽然苏老太太一直对苏清抱有希望,不过苏清毕竟是在乐陵郡长大的,况身边没有人教导,见识与气度上定然需要调教,可是此时她看到眼前的苏清,不但长相出众,而且一行一动没有半点错出,更重要的是眉宇间带着苏婉所没有的清冷,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依然被苏老太太察觉了。 这正是小门小户女子所无法企及和拥有的世家气质,不是教引嬷嬷能够培养出来的。 苏老太太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就连谢氏带给她的阴霾也似乎散去了。 崔氏刚刚被苏老太太叫道跟前说教了一番,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她暂时接纳谢氏,可是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见谢氏上前行礼,不由得喘了一口粗气,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可是看到站在后面的柳妈,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让柳妈跟去目的很明确,可是她不但没有完成自己交给她的事情,反而连谢氏的进京也没有拦住,别人她动不得,可是柳妈是她自己的奴才她也动不得吗? 第二十六章 再遇夙敌 于是崔氏忍住气,脸上挤出了一丝的笑对六娘道:“听说六娘路上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于是崔氏忍住气,脸上挤出了一丝的笑对六娘道:“听说六娘路上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六娘见问,道:“是,当时病的厉害,不过多亏了几位嬷嬷和三姐的照顾,已经全好了!” 六娘觉得自己的回答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却没想到崔氏的脸色一冷,冲柳妈道:“柳妈,你临去的时候,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两位小娘子的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柳妈被点名,自然知道并不是因为六娘生病这件事,所以乖乖的跪倒在崔氏的跟前,回道:“三太太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职辜负了老太太和三太太的嘱托,没有照顾好二位小娘子!甘愿领罚。” 她如此一说,林嬷嬷、秋影、春桃便也跟着跪下了,去乐陵郡接人的可不是柳妈一人。 苏清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苏老太太,见她垂目端起茶杯,慢慢的吹着茶末子,似是没有听到崔氏的话一般。 她走到前面也跪在了崔氏跟前:“母亲息怒,是苏清没有照顾好六妹!请母亲责罚!” 为了谢氏,她不介意叫崔氏一声母亲。 李氏牵着八娘的手眼观鼻鼻观心,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插,倒是开始的时候,八娘向苏岭问了好,还问了范氏与苏仁好。 果然,苏清跪了之后,崔氏的脸上稍稍的好看了些。 此时,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母亲,三姐与六妹一路风尘,还是让她们先去休息吧!三姐、六妹,不好意思我因为有事来晚了,还望你们不要介意。”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体貌端庄、云容月貌的女子已经站在众人的面前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清的夙敌——苏婉! 苏婉传了一件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纹妆花缎褙子,腰间系的是粉紫柔丝串明珠带,外面则罩了一件银狐轻裘披风,看上去贵气十足,又不显俗气,这一身打扮,恰到好处的将她的身份表达了出来。 苏清一抬头正好看到苏婉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若不是有上一世的经历,她怎么也不会看清这娇美温和的外表下掩盖的是怎样一颗毒蛇般的心! 苏清回了她一个更加完美的笑。 苏老太太也一摆手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还追究什么!” 说完苏老太太看了看站在后面手足无措的谢氏,一抿嘴,道:“既来了,就先安置下吧。” 崔氏一迟疑,苏清与六娘的房间都已经空出来了,谢氏往什么地方安置,她心里虽有一番计较,不过还是恭敬的对苏老太太道:“她们的院子该怎么分配,还请老太太示下。” 苏老太太沉吟一会儿道:“清儿便与婉儿挤挤吧,六娘去五娘的院子,”说到这里又抬眼看了看谢氏,“谢氏就去周氏挤挤,这里比不得乐陵郡,大家就将就些吧!” 六娘一听将自己与五娘这个庶女分在一个院里,心道:五娘那里的吃穿用度怎么能与苏婉的院子相比,便上前撒了个娇,道:“老祖宗,莹儿好多年没有见到婉姐姐了,正要与她亲近亲近多长些见识呢!” 将苏清分在清扬院是苏婉提出来的,苏老太太明白苏婉的打算,可是一想宠着她惯了,便同意了,也有考较苏清一番的意思,若苏清没有能力躲过苏婉的算计,将来即便是入了皇室也是个不顶用的。 此时六娘提出要与苏婉一院,倒省事儿了,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既如此,那清儿便与五娘住到她的幽香园吧,不过清儿行三,长于五娘,五娘便将幽香园主房的东此间空出来让清儿住了吧!” 苏清双手微微一握,苏老太太这是在故意给她树敌。 她慌忙的走到前面跪了,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多谢老太太的垂爱,还是不用麻烦了,虽然苏清屈居长位,可是按理说苏清的姨娘远没有薛姨娘尊贵,苏清住西次间也说的通。”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苏老太太探究的望了她一眼,见她双目低垂,看不出一丝勉强的情绪,不由得叹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各自的院子收拾收拾吧,到了晚饭时间一块到我的颐祥园用饭,顺便将丫头婆子派给你们。” 正当大家准备退下的时候,崔氏开口道:“老太太,周姨娘的西跨院本来就比东跨院小,若再安置一个人进去,岂不是更挤了,不如就让谢氏与薛姨娘住东跨院吧。” 苏家的人都知道周氏性子和顺,薛氏性子张扬,是个不吃亏的,崔氏这样提议明摆着是想借薛氏之手整治谢氏。 苏老太太对谢氏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便点头应了。 五娘听了崔氏的话以后狠狠用眼剜了她一下,悄悄的先离开了。 苏清朝谢氏微微的点头一笑,谢氏虽然心里紧张,可是还是回了苏清一个笑,让她安心。 在路上的时候,苏清已经与谢氏说了很多可能遇到的情况,让她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谢氏到没有被眼前的事情吓到。 六娘如愿以偿的跟着苏婉去了清扬院。 苏老太太满眼没有看到五娘,便命林嬷嬷带着苏清去了幽香园。 他们到了幽香园以后,五娘并没有在,只有她的大丫头兰心在,不过西次间早就空出来了,所以梅红和红霞只稍微的打扫一下将苏清的东西搬进去就好了。 谢氏的一些书画笔砚,她怕丫头们弄坏了,便自己一一收拾起来。 差不多她们收拾完的时候,五娘匆匆回来了,见到苏清后一脸焦虑的道:“三姐,不好了,”说到这里面露难色,似是有难言之语。 “妹妹有什么话,便只说吧,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苏清将手中的一方石砚交到红霞的手里,脸上带着浅笑说道。 五娘上前握着苏清的手,一脸的愧疚:“三姐你可能不了解我姨娘,她一向是个好强的性子,又兼她的身份也特殊,所以父亲和老太太一向对她宽容,便养成了她现在这幅脾气,刚才我苦劝不住,现在,现在她要罚谢姨娘跪瓷瓦片子呢!” ********* 无限量求收藏啦!各位走过路过的亲们,看完表忘了点一下加入书架!多谢了! 第二十七章 被人设计 苏清听了之后一愣,握在一起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不过面上却没有大惊小怪,只道:“薛姨娘身份尊贵,谢姨娘若做错了什么事,罚她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说完又继续收拾东西。 不是苏清冷漠无情,而是她知道她去了反而更坏事,而且据她上一世对薛姨娘的了解,薛姨娘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薛姨娘绝不会选择与谢氏为敌! 今天的事怕只是做给人看的。 五娘风风火火的来跟苏清说此事,本想借此激怒苏清,顺便让薛姨娘一起将苏清也教训一下,给她个下马威,可没想到苏清竟然一句“也在情理之中”便回了她。 五娘就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想蹦跶却没有了弹力,心头的兴奋劲好似被人忽然浇了一大盆的凉水顿时扫了兴致,连带这原先想好的那些个煽风点火的话语也不知道往哪处接了。 她踟蹰半晌,讪讪的道:“既三姐不在意,那就当我没说吧!” 苏清一笑,上前一握五娘的手道:“还是多谢五妹为我着想。” 五娘听了此言,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不少。 此时,苏老太太身边的冬梅过来了。 “老太太让奴婢来请二位小娘子去颐祥园呢。” 苏清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便与五娘携手往颐祥园而去。 在前往颐祥园的回廊上遇到了苏婉和六娘,四人便有说有笑一同朝颐祥园走去。 一进门却感到好像气氛有些不对。 只见一个小丫头正低头跪在地上发着抖,在她身旁堆放着一包袱东西。 还有一个婆子跪在她的身后。 崔氏、李氏都在,苏老太太一脸铁青的端坐在正位上,气的不停的喘着粗气。 两边站了几个丫头婆子,大约是苏老太太为苏清和六娘选好的人。 她们也都低头垂目,大气不敢喘。 苏婉一见正是她房里的小丫头玉叶,脸上一红,不由得问道:“祖母不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生气?” 苏老太太抬手一指跪在地上的玉叶,一脸怒气的道:“你问她自己!” 玉叶一抬脸,两眼红红的望着苏婉,结结巴巴的道:“四小姐,奴婢,奴婢是冤枉的,求,求小姐救,救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称冤!”苏老太太厉声道。 “母亲,会不会是弄错了,这包东西也不见的就是玉叶递出去的东西,婉姐一向对手底下的丫头管束极严,您也是知道的,她手底下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崔氏一脸堆笑的冲苏老太太说完,又冷脸狠狠的对跪在下面的婆子道:“你确实看清楚了这是玉叶递出去的包袱,若有半句虚言,小心我不揭了你的皮!” 若苏清没有记错,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应该是李氏身边那位管理杂务的嬷嬷,李氏与崔氏面和心疏,不过以苏清对李氏的了解,她应该是不屑做这种栽赃陷害的事的。 只听李嬷嬷苦着脸道:“三太太,老奴岂敢撒谎,况老奴与玉叶姑娘无怨无仇,干嘛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现在四小姐来了,只要她让她看一看这包袱是不是清扬院的不就明了了。” 苏清听了之后,拿起那包袱一看,手不由的一抖,竟然真的是她清扬院的东西,可是当她翻看包袱里的东西的时候,却愣住了:“这包袱确实是我清扬院的,可是这里面的东西不是!” 她说着将包袱丢在了地上,一身男子的灰布衣衫从里面掉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不是,难道是你让这丫头到二门外私相授受的?”苏老太太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分。 苏婉确实不能确定,咬了咬嘴唇退了回去,满眼都是委屈。 “来人呐,将这丫头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找人牙子卖了,以儆效尤,看还有没有人敢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苏老太太一声令下,几个婆子上来便将玉叶脱了下去。 处置完了丫头之后苏老太太抬眼看了一眼苏婉,道:“你回去给我抄十篇《女训》。” 苏婉虽然觉得委屈,可是还是乖乖的道:“是!” 苏老太太看了站在一边默默无言的苏清,道:“这是我给你们挑的丫头,婉儿和五娘的丫头足数了,就不必挑了,清儿和六娘一人一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两位嬷嬷,清儿先挑吧!” 六娘听了之后,不由的一皱眉,只有她和苏清需要丫头婆子,若苏清先挑,自己便只能用她挑剩下的了。 她这个二房的嫡女难道还不及大房的一个庶女吗? 苏清此时意识到,从她一到这里,好像苏老太太处处为她着想,而实际上却是不断为她树敌,若上一世她能够看明白这一点,何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苏清踟蹰了一下,眼睛扫过站在两边的丫头婆子,将他们分成了前后两排。一排一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两位嬷嬷,里面略平头正脸的,看着伶俐,为一排站在前面,后面的一排都是看着比较普通的。 看的六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此时听苏清道:“既然老太太让先挑,我怎好推辞,不过我是姐姐,怎好先给自己挑,那我就给六妹跳吧”说着一指前面的几个人对六娘道:“不知道姐姐挑的这几个人,妹妹觉得怎么样?” 左右苏老太太赏的这些人也是要换掉的,还不如将伶俐的,能惹麻烦的给六娘,到时候她也省事儿! 她此话一出,六娘不由的愣住了。 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苏清走到苏老太太的跟前,行了一礼,道:“多谢老太太赏赐。” 苏清知道,苏老太太应该对她的选择很满意。 果然,苏老太太本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好,既然选好了,那就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她话音一落,一群丫头婆子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中厅左手的梨花八仙桌上便摆满了饭菜。 吃过饭之后,苏老太太将便命众人去休息了,只留了跟随她多年的金嬷嬷身边伺候。 金嬷嬷一边给苏老太太按着肩,一面笑道:“果然还是老太太的眼光高,如今奴婢瞧着这些小娘子中,清小姐是最聪慧的了。” 苏老太太闭眼笑道:“本来我还以为培养她会费些心血,以今天的事情看来,这孩子还是可造之才,说不定真的能给我们苏家定大事儿!” “这样说老太太心里已经定了清小姐了,那这清小姐可真是有福的!” 金嬷嬷故作欢喜的道。 苏老太太则模棱两可的道:“那里就定准了,再看看吧!” 苏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细细将今天发生的事想了一遍,若苏老太太要考校她,不会单单利用挑丫头这一件事。 此时苏清猛的惊醒,玉叶这件看似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怕是直接针对她与谢姨娘的,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刚到京城,李氏便对她厌恶至极,她当时还有些奇怪,现在想想原来她一来便被人设计了。 第二十八章 祸水东引 此时的五娘也没有歇息,见苏清的西次间里还亮着灯便一撩帘子信步走了进来。 看到苏清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临窗的桌子边发呆,不由的笑道:“三姐还没睡吗?” 五娘不似四娘苏婉那般工于心计,不过也不是傻的,今天她见苏清不急不缓的将老太太给她出的难题解决了,便知道虽然苏清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注定她们是竞争的对手,那不明所以的硬碰硬,倒不如接近她以发现她的软肋,然后一击而中。 所以,五娘便主动来与苏清亲近一叙姐妹情深了。 苏清抬头冲她一笑,将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道:“大约是换了地方的缘故,竟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朝自己对面的座位一伸手示意五娘入座,接着道:“怎么五妹也睡不着吗?” 此时梅红已经端上了热茶,放在了五娘的跟前。 “我倒是日日睡得不早,刚才看见姐姐这边还亮着灯便过来了。” 苏清拿手一点她的鼻子笑道:“我看你是听说四娘明天带咱们出去逛,所以你呀,是兴奋的睡不着!” 此话说得五娘也笑了,“照姐姐的说法,我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了,等着明天四姐姐带我去开开眼界呢。” 苏清叹道:“就是不知道明天四妹还有没有这个心情,也不知道她的《女训》抄完了没有,说来她今天还真是挺冤的!这底下人的事她也不能事事在意啊。” 五娘听了之后也不禁感叹,不过没有多说,只是同样替苏婉觉得不值罢了。 “说来,那位嬷嬷也巧了,怎么就正好让她看见玉叶往外递东西呢,不知道这位嬷嬷是那个房里的?”苏清有些疑惑的道。 她此话一落,五娘愣住了,一皱眉道:“是二伯母房里的李嬷嬷。” 苏清自然知道是李氏身边的李嬷嬷,不过此时她故作惊讶的道:“二伯母房里的,那到真是巧了,别是有什么误会。” 巧!真是太巧了!五娘忍不住在心里冷冷一笑。 今天李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对李嬷嬷的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就好像此事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一般。 怕是这件事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忽然,五娘看了苏清一眼,旋即眼睛一亮,笑道:“能有什么误会,左右不关我们的事,姐姐早点睡吧,我也睡去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说着便起身将五娘送出了门外。 五娘走了以后,苏清安排将刚才苏老太太分给她的丫头婆子先收拾睡去了,只留了梅红、红霞在身边伺候。 梅红见终于没有外人了,长舒一口气道:“在这里真累,什么也不敢说,看着这儿的人心眼子多的连眼睫毛都是空的。” 红霞将苏清的床铺好,将汤婆子放进去,笑道:“我们这才来了不到一天,你便叫苦连天了,以后的日子还常着呢!” 苏清没有在意她们的话,因为她在想另一件事,道:“梅红明天一早你注意一下五娘身边的丫头的动静。”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道:“是,小娘子!” 她说完此话,接着道:“奴婢看这个五娘子也有问题,下午的时候待咱们不冷不热的,晚上却又热络的过来串门子,有点反常!” 苏清冷冷的一笑道:“今天揭发玉叶的李嬷嬷我以前听宋嬷嬷说过,好像以前伺候过姨娘,这件事二伯母自然也知道。 如果这玉叶真的往外面递东西,这肯定不会是第一次,可是李嬷嬷早没有揭发,晚没有揭发,却在我们来的第一天揭发了玉叶,这是为什么?” 梅红和红霞都不是笨的,一听便明白了苏清的意思。 梅红气的两眼圆睁,一跺脚道:“这是想让人以为是我们指使的她,明摆着是要让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厌了我们嘛!谁这么阴险?” 苏清脱了外衫一掀被子上了床,看着梅红与红霞,道:“我和六娘为什么进的京?” “选太子妃啊!”红霞性子憨厚些不明白为什么此时苏清会提到此事。 梅红却恍然大悟似的道:“奴婢想到了,若大家都以为你挑拨二太太与三太太的关系,那老太太肯定便不会再喜欢您了,那咱们家送去选太子妃的人便少了一个。所以肯定是这几个小娘子中的一人陷害您!” “梅红说的不错,孺子可教,那会是谁呢?”苏清赞扬了一番梅红之后问道。 梅红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想到,会不会是五娘子,奴婢觉得她嫌疑最大。” 苏清冲她笑笑道:“你慢慢想,我睡觉了!”说完自己落下了帷帐躺下睡了。 梅红一撅嘴,皱眉道:“会是哪个挨千刀的呢?” 红霞拉着梅红去了外间,将里面的烛灯熄了。 苏清听到她们出去了,默念口诀,进入了小须弥之中。 现在的小须弥经过苏清几次修整,已经好多了,前段时间她搭建了一个简单的心桥,现在她可以到对岸的明镜台上拿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她轻轻踏过心桥,来到明镜台前双手合十,闭眼微笑着道:“心随我愿,赐我一件衣服!谢谢!” 她心里默默想着今天从玉叶的包袱里掉出来的那件衣服的样子,等她睁开眼时,一件男装,连同那个包袱一同出现在了明镜台上。 拿到衣服之后,苏清到了心房之中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这些天舟车劳顿疲乏都一扫而光了。 所以苏清起床的时候是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可是再看伺候她洗漱的梅红,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你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红霞一般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苏清忍不住噗哧一笑,将一包东西放到了梅红的怀里:“先醒醒,办完了差,随你怎么睡都行。” 梅红勉强睁开眼道:“是!不知道小娘子让奴婢去干吗?”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吗?” 苏清的话音刚落,梅红便如打了鸡血一般,瞪大眼睛兴奋的跳到苏清的跟前问道:“谁,小娘子快告诉奴婢吧,奴婢想了一宿了……” ******** 裸奔求收藏,各位走过路过的盆友,就当日行一善啦,看完麻烦点一下加入书架!多谢! 第二十八章 魔高一尺 苏清看着红梅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想了一宿,想出来了吗?” “经过奴婢一宿的分析,这人肯定是五娘子!小娘子不是说对谁有利就是谁指使的吗? 我看这件事就只对五娘子和六娘子有利,可是六娘子不是跟我们一样刚来吗,所以肯定是五娘子做的。”梅红言之凿凿,就好像是拿到了真凭实据一般。 红霞一摊手道:“证据呢?” 这时站在门口的梅红将手放在了嘴唇上做噤声状,然后指了指门外。 苏清轻轻一笑,朝门外看了一眼,道:“假象确实如此,可事实上却不可能是五妹,想来五妹也是蒙在鼓里,我说不上了解五妹,可是我看她不像表里不一的人,何况二伯母身边的这位李嬷嬷以前的时候伺候过姨娘是一层,可是她的娘家侄女是五娘院子里的兰茗。 我能想到这次关系,二伯母自然也能想到。 五妹做此事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伯母很难查到此事背后的真正操纵者,便会将这笔账记在我和五娘的头上。 不过二伯母应该能想到我们才来,应该不会在情况未明的时候做这样的事,可能对我的怀疑还小一点,可是五妹就惨了。” 说道这里,苏清叹了口气,道:“她陷害我也罢了,可是五妹日日与她一处,她怎么也不顾念姐妹之情呢。 虽说二伯母性子好,开罪了她,去说句好话也就过去了,可是还有老太太这一层呢。 我们这些庶女本来便没什么优势,若再摊上这样的事,以后的前途便更那说了。” 上一世的记忆力,李氏在苏家不像崔氏那样争强好胜,却也没有被谁遗忘过,但凡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有她参加,而且后来八娘更是亲上加亲嫁给了李氏嫡支李净之,足见李氏其实并不简单。 五娘自小在京城长大,自然知道李氏是不能惹的。 梅红听了不由的紧张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白白被人陷害。” 苏清叹口气道:“我们初来乍到的,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吃哑巴亏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吧!” “是!”梅红道,说完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去听了听,轻轻的打开了门,然后一会儿又进来了。 “小娘子,听墙角的人已经走了。” 苏清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道:“昨天老太太派下来的那些人呢,怎么没有过来伺候?” 梅红一摆手道:“小娘子放心,被我派去打扫院子了!” 苏清一皱眉:“嗯?打扫院子!你——”说着狠狠的瞪了梅红一眼接着道:“她们可是老太太派来的,你竟然让她们打扫院子,把她们叫进来。” 梅红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老老实实的道:“是!” 梅红一出门,苏清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不一会儿,几个人便鱼贯而入,其他人还好,为首的丫头脸上却带着些怒气。 苏清只做没见,淡淡的道:“昨天由于时间晚了,便没有给你们暗盘事务,我听梅红说你们道都是勤快有眼色的,听说我是个爱干净的,便我没起床便将院子打扫了,这样很好,我最欣赏的便是任劳任怨的” 梅红一揉鼻子,她还不知道自己主子竟然这么会睁眼说瞎话。 为首的丫头一听苏清的话后,一脸的苦笑不得,待要说什么,可是没等她说话,苏清一脸笑意的问道:“你是老太太派给我的大丫头?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忍住胸口的闷气道:“是,奴婢叫红莲!” “红莲,好,以后我的衣服首饰银钱诸物便有你管着吧,你可愿意?”苏清微微的一抬眼道。 红莲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愣住了,她以为苏清会因为她是苏老太太派来的,顶多让她顶着大丫头的头衔什么活也不派给她,可是没想到苏清开口便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 刚才心里的怒气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苏清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已经不在看他,转头对别人说话。 两个婆子一个姓蒋一个姓苏。 苏清并没有问她们的等级,只道:“苏嬷嬷以后约束二等以下的丫头,蒋嬷嬷以后便与红霞、梅红她们照看我的起居吧!” 剩下的几个人,苏清没有亲自安排,让苏嬷嬷带她们下去了。 苏嬷嬷临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蒋嬷嬷一眼。 蒋嬷嬷赶紧将头低下,回避了苏嬷嬷的眼神。 她们的神情被苏清毫无遗漏的看在了眼里。 昨天苏清故意没有分派她们。 给她们留出了相互通气商量的时间,她们一定会认为苏清防着她们,不会给她们派什么重要的活。 而且肯定还商议了应对苏清的计策。 今天一早,梅红让她们去打扫院子,她们便以为是苏清给她们的下马威,更坐实了苏清不会重视她们的想法。 此时,苏清却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事情派给了红莲。 虽然蒋嬷嬷不管什么实事,可是照顾苏清的饮食起居同样是一件肥差,只有苏嬷嬷的差事与打杂的无疑,说是约束二等以下的丫头,其实就是领着干粗活的。 苏嬷嬷岂能不气! 苏清吃饭的功夫,红莲与蒋嬷嬷在里间伺候,苏嬷嬷在廊下等着苏清吃饱了撤东西,她心里那个气! “说的好好的,谁也不去巴结她,现在倒好,就欺我一个实心眼的,她们在屋里吃香的喝辣的了,却让我一个人在廊下冻着等家伙什儿,真的当我是傻子呢,咱们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时候。”苏嬷嬷的身体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肘,一脸冷笑的嘟囔道。 这顿饭苏清吃的极慢,好似每道菜都细细的品尝了,没吃一个便赞一个。 蒋嬷嬷和红莲的眼睛是不是的往外瞄。 她们得了好差事,可是也不想得罪苏嬷嬷,便想去跟她解释一番,可是苏清一直吃不饱,她们也不能随便离开,心里急的不行。 终于盼到苏清吃饱了,只听她道:“一会儿我可能要出去,红莲去给我挑几件出去可以穿的衣服,蒋嬷嬷看看我的妆盒里,我带什么头饰出去合适。”说着苏清便站起了身,一回身正好撞到站着打盹的梅红。 苏清顿时一脸怒火,“做什么带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昨晚值个夜吗?红霞,过来给我打醒她!” 一见苏清发活红莲与蒋嬷嬷赶紧各自去干事了。 苏清往前一凑,在梅红的耳边道:“我的枕下有一包袱东西,我出去的时候,你想办法偷偷放到五娘的房里,记住不要让人看到。” ***** 二十八了,哎——依然不放假,好惆怅! 推荐自己的完结书[bookid=2720354,bookname=《重生之再嫁》] 第二十九章 明里暗里 本来被训的找不着北的梅红,一听此言,立马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 白兰在苏清的门口听了墙角以后,回去与五娘一禀报,五娘坐在**愣了半天,细细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苏清的话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越想心里越生气。 白兰看到五娘的样子,便知道这次她听到的东西又是对五娘有用的,脸上不免有几分得意之色。 大丫头兰宁凑到五年的身边轻声道:“小娘子,我觉得这个三娘子真是厉害,才刚来便知道这么多事情,将事情分析的这样透彻,而且还这么巧就被兰心姐姐听到了,这可真是太巧了!” 兰心听了,生气的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巧了点,兰心姐姐反映这么强烈干嘛,我又没说你与三娘子串通好了利用咱们主子!”兰宁两眼不屑的看了兰心一眼说道。 兰心一听怒目疾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给主子办差,你会什么,不就是会动动嘴皮子挑拨我和主子的关系吗?” “谁挑拨了,我说的事实!” 不带兰宁说完,五娘重声道:“都给我闭嘴!” 两人听了之后虽然心里各自不服气,不过还是乖乖的住嘴了,都气呼呼的朝相反的方向回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当着我的面就吵,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五娘看了看她们两个,长出了一口粗气道:“我相信兰心,不会做出与人串通的事!” 兰心听了此言,一脸的感激加委屈,含泪道:“主子!” “不过,兰宁说的也不错,三姐确实不简单。” “可是,奴婢——”兰心想要解释,可是被五娘摆手制止了。 五娘笑道:“不用解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相信你,用人不疑!” 五娘一句“用人不疑”说的兰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兰宁只是轻笑着看了兰心一眼,没有再说话。 “你们先下去吧。此事我还要在想一想!”五娘道。 “是!” “是!”兰心与兰宁异口同声的回道。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谁也没有理谁一前一后出了五娘的房门。 待两个丫头都出去之后,五娘忍不住握紧双拳使劲儿的砸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苏婉,你为了跟我作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都想的出来,哼,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句话几乎是从五娘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五娘之所以认定这次一定是苏婉针对她的,还是要从太子选妃这件事上说起。 这件事在苏府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可是尹贵妃看上了苏婉这事儿却不是人人都知道,苏婉自己便不知道有这么一会儿,这也是苏老太太特别交代的,为的是怕苏婉乱了心性。 可是五娘却是知道太子选妃是没有苏婉的份儿的,这么好的打击苏婉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不几日之后,她便通过丫头的嘴透露给了苏婉。 之后的几天里五娘没有见到苏婉,知道这次一定对她的打击很大。 这正是五娘想看到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苏婉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五娘认为,苏婉不能去选太子妃,并不是她的错,她只不过是将既有的事实提前透露给苏婉罢了,可是苏婉却故意陷害她,所以她觉对不会放过苏婉。 不多时,苏婉身边的丫头墨菊便过来催她与苏清出门了。 看来虽然昨天苏婉被罚了,可是并没有影响到她带大家出门的兴致。 五娘早就梳洗打扮已毕,而且她也不想落什么话柄在苏婉的手里,便带了兰心出门了。 一出门正好看到苏清带着红霞从西次间里也出来了。 见苏清传了一件半旧的月白色领兰花刺绣长薄袄,下面是浅蓝色底白玉兰花裙,腰间用米黄色的丝绦系了一块古玉,外面罩了一件粉蓝底秀梅花的绸缎披风,装束简单到朴素,只是却与她清雅干净的面庞相得益彰,让人见了感觉格外舒服。 “三姐,我正想让兰心过去叫你呢,你就出来了!我们快走吧,都快被四姐催死了。”五娘说完上前挽住了苏清的胳膊。 开始的时候,五娘确实没有想过要与苏清和平相处,甚至想过怎么对付她,不过今天早上兰心跟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改变主意了。 苏清说的没错,她们都是庶女,各方面都不占优势,应该暂时联合起来才对,所以她打算对苏清采取暗里防备明里拉拢的策略。 苏清对五娘的亲近没有排斥,跟她有说有笑的出了幽香园。 见苏婉与六娘已经等在二门口了。 “三姐、五姐,你们好沉得住气啊,我昨天听老太太说今天需我们上街,我高兴的一宿没睡着呢。”她说完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二门。 ******* 另一边,有一个人也在为要不要出门而犹豫。 “主子,刚才我们的人回来说,苏姑娘出门了!”凌霄恭敬的道。 容宇一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出门了!自己吗?” “身边有丫头,还有苏家其他的几位小娘子。”凌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人家一个姑娘出门怎么可能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最起码会有丫头婆子啊。 容宇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失望一点点爬上脸庞,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凌霄说的:“有别人,那算了,我就不出去了。” 说完此话,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怎么没有看到阿浩?” 凌霄道:“刚出去了,说是崔家的那件事还有些未了之事,要去处理一下。” 容宇沉吟一下,道:“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凌霄一愣,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自己主子的节奏了,刚说了不出去,这会又要出去,真是搞不懂怎么会变得那么快! 就在凌霄疑惑的时候,容宇已经越过了他走出了书房。 凌霄直起腰,看到容宇的桌案上似乎摆着一美人图,不由得眉头一皱。 难道自己主子真的接受了那女人的意见,那女人的动机可不纯啊…… ****** 二十九了,距离放假还有二十一个小时,呜呜……明天还上班,好忧桑,大家给点票票安慰一下吧! 第三十章 逛云想店 凌霄冲着桌案上的美人图摇了摇头,转身快步的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容宇每次出去坐的马车从外面看很普通,可是里面却一应俱全。 这次容宇换了一辆华盖珠玉暖车,带了凌霄、凌云、凌峰三人,四大护卫就只差为首了凌浩了。 其实即便是这样出门,对于他一个太子而言依然不算什么,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 不过这阵势足以让京中之人知道,太子从边城回来了。 马车的车帘是撩起来的,车外的人可以看到容宇的侧脸,容宇却对车外的情景一览无余,偶尔还会对投来好奇目光的百姓点头微笑。 收获的是百姓既惊奇有兴奋的神情,有的甚至激动的奔走相告:“太子,他,他对我笑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脸上会心一笑对车夫道:“跟上前面几个人,不要太近!” 此时一时巳时末刻,苏婉带着苏清、五娘、六娘也已经逛了一大圈了。 除了苏清,每人都买了不少东西。 六娘更是恨不能将店铺搬回家去,跟在她身后的黄杏、黄英都满满的抱了一大怀的东西。 “这里面原来就我一个人是没见过世面的,见了什么好东西都想买,我们进这里看看”六娘一边说着又拉着她们进了一家成衣店。 苏婉笑道:“六妹果然有眼光,这家云想店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成衣店,即便是公主娘娘,要想得一件云想店老板云娘亲手做的衣服也要提前预定的。” 这苏清倒是知道的,云娘做的衣服贵在因人而异,她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形肤色设计不同款式和颜色的衣服,穿上云娘做的衣服,能将一个人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上一世,苏清为了让云娘亲自为她设计衣服,几度一掷千金。 所以与云娘还算熟悉,因为苏清各方面的身体条件都不错,云娘也很乐意给她做衣服。 苏清曾经一度认为云娘跟她一样也是穿越者,可是至她死也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证据。 苏清跟在众人的身后也走进了云想店。 “哇,这店面在外面看着不起眼,原来里面竟这样大!”六娘进门后忍不住叹道。 不怪六娘惊叹,因为云想店上下两层,一楼的大堂里陈列了各色男女衣衫不计其数,在乐陵郡是不可能见到这样规模的成衣店的。 正在照顾几位客人的小丫头,看到她们走了进来,对那几位客人告了一声罪,朝着这边走来:“原来是苏小姐,今日来要看什么衣服?” 苏婉冲那丫头温婉一笑:“最近我倒是不缺衣衫,我是带着我的几位姐妹来逛的,”说完她冲苏清几人笑道:“这是这里的铃儿姑娘,最是热情耐心的。” 铃儿抿嘴一笑道:“苏小姐谬赞了,先楼上请,我下面有几个客人,让珠儿陪几位一下。”她说着冲楼上喊道:“珠儿,照顾一下苏家几位小姐。” 一个身着米黄色衣衫的女孩一团和气的走了下来,将她们引到了楼上雅间。 这里的雅间是专门为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准备的,为的是避免她们在下面与闲杂人等混在一起挑衣服,失了身份。 到了雅间,珠儿给她们上了茶,将一本画册似的东西摆在了苏婉的面前,笑道:“诸位小姐还是先看画册吧,选好了式样我下去给小姐们拿上来试。” 苏婉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将画册放到了六娘和五娘的跟前,笑道:“这里的云老板是个很特别的人,若入了她的眼,她便会不辞辛劳、不计银钱的为那人设计衣服,我与她还算相熟,我在这里拿衣服都按最低价的,所以今天你们看上了什么衣服,不用担心价钱。” 六娘听了苏婉的话以后,不由的满脸惊讶! 五娘的脸上满是嫉妒之色,只默不作声的翻着画册。 苏清低头押了一口茶,细细的品过之后,不由的叹道:“竟是三十年的陈年六堡茶,想来这位云老板定是极风雅讲究的人。” 珠儿笑道:“这位小姐说的不错,我们老板对于来到本店的贵客一向都是上好茶的!” 苏婉听了苏清的话后脸上得意的笑容不由的一滞,低头看了看杯中的茶,不自然的笑道:“没想到三姐对茶还有研究。” 苏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这里的云娘不仅衣服做的好,还有一个爱好便是品茶,她对茶的讲究甚至超过了衣服。 此时只听苏清摇头叹道:“只是可惜了!” 珠儿听了此言之后惊道:“小姐此言何意?” 苏婉朝苏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免得得罪了云老板。 苏清似是没有看到,脸上有些不屑的道:“这茶仓味太浓了,若不是储存的方法不对,便是去年没有除仓味。 这六堡茶与其他的茶不同,其他的茶是越新鲜越好,而这六堡茶则是历久弥香,不过储存起来也很讲究。 云老板用带有仓味的茶招待我们,可见我们并不算是贵客!”说到这里苏清戛然而止,将面前的茶推到了一边,不再饮用。 珠儿脸上顿觉无光,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苏婉有些埋怨的道:“三姐,我们出门在外就将就一下嘛,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又不是来买茶的,何苦来得罪这里的人,一会儿买衣服的时候让我怎么再张嘴跟人家议价!” 六娘也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就是,卖弄学问也分什么时候啊!” 苏婉看了看她们道:“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别再这里自讨没趣了!” 六娘对苏清的怨气都写在了脸上,那位珠儿出去了有一会儿了,还没有回来,明摆着是不伺候她们了,苏婉说的没错,留在这里是自讨没趣,于是站起身一甩帕子准备离开。 就连五娘也不由的叹了口气跟着站起了身。 只有苏清还依然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没有动。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位气度非凡的女子,她一身白色绣竹叶的溜仙裙,乌黑的头发只在后面用一柄羊脂白玉簪简单的绾了一个如意髻,犹如仙女临凡一般。 ********* 今天的文文是存稿君发的,祝大家除夕快乐!马上有钱! 第三十一章 新春贺岁章(给大家拜年了) 她冲苏婉点头一笑,径直走到了苏清的跟前,见苏清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有了几分惊讶之色。 不过旋即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苏婉跟在她的身后,陪笑道:“云娘姐姐,她是婉儿的庶姐,昨天刚刚来京城的!” 云娘听了之后一愣,看了苏清一眼,有些抱歉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无状了!” 云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庶女一般是没有名字的。 苏清站起身,给云娘行了一礼,道:“苏清见过云娘姐姐!” 云娘伸手将她扶起,脸上绽开了笑容:“清!清修如鹤,清淡天河,好名字。” “多谢云娘姐姐的盛赞,苏清只是一个俗人,恐当不得这样的夸奖。” 云娘捂嘴一笑,“能品出我这三十年的六堡茶有仓味的人,还说自己是俗人,未免有些矫情了。” 说完云娘接着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去年十月、十一月期间我有事外出,错过了六堡茶最好的除仓味的时机,所以便拿出来待客了,反正也没几个人能喝的出来,没想到今天竟被你点破了。” 从云娘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苏清不是一般的欣赏。 苏清被她说的也笑了:“云娘姐姐真是爽直!”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合我的脾气的人了,不过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挑衣服了,让珠儿陪你吧,”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清,摇头叹道:“你很会选衣服,这衣服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不过花色倒也与你的气质相配,改天我给你设计一身,你穿穿试试!” 苏清一笑屈膝道:“多谢姐姐!” 云娘冲她一笑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对珠儿道:“阿清选的衣服不必收钱了。” 珠儿笑着答应了。 站在一旁的苏婉听了此言,手中的帕子几乎绞成了绳儿,半天没有说话。 就连六娘和五娘也惊得呆若木鸡! 不过苏清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如本来应该如此一般! 这让本来优越感十足的苏婉,更加羞恼。 这时五娘最先反应了过来,笑着走到苏清的跟前,摇着她的胳膊道:“三姐,你这样大的面子,不如给五娘挑一件衣服吧,五娘还从来没有穿过云想店的衣服呢!” 苏清朝着珠儿笑了笑道:“珠儿姑娘可以吗?” “老板已经说了,只要是苏清小姐挑的衣服都不收钱,自然是可以的!”珠儿笑道。 苏清看了看五娘的肤色和身材,拿过画册翻了一下,指着一件道:“就这件水绿绣金边缎领褙子吧,不用腰封,只系一个草叶黄的如意丝绦,定然会好看的!” 珠儿听了之后,便下去那衣服了! 苏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朝着画册上瞄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 不一会儿珠儿便将衣服拿上来了,五娘换上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瞬间便亮丽了不少。 六娘见状也跃跃欲试的走到苏清的跟前,干笑道:“三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给五姐挑了,也给我挑一件吧!” 苏清也便给六娘挑了一件蓝绿色的杭绸月华裙。 两人欢喜异常,衣服穿上身便不想脱了。 苏清看了苏婉一眼,笑道:“婉妹妹呢,要不要姐姐帮你挑一件?” 苏清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在苏婉看来就是**裸的挑衅,可是她一向以温婉贤淑示人,此时自然也不能发怒,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必姐姐费心了,我不缺衣服,而且虽然云娘姐姐大方,可是我们也不能贪得无厌啊! 要知道云娘姐姐这里的衣服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就这两件衣服,虽然不是最好的,也值八九百贯钱呢,我若再拿,云娘姐姐岂不是赔大了。” 苏清听了此言不由的一笑,道:“听婉妹妹如此说,连我也不好意思再选了。” 既然她已经将自己界定为敌人,苏清也不怕再挤兑她一下。 珠儿听了此言之后,赶紧道:“苏清姑娘大可不必有此顾虑,我们老板最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相交,银钱与我们老板来说不过是末节。若被我们老板知道了还以为珠儿怠慢贵客呢” 苏清就是因为知道云娘的秉性所以才道破六堡茶的缺憾的。 她们走出云想店的时候,除了苏婉人人都换了新衣。 苏清换了一件绣折枝玉兰品月色素缎裙,与外面的粉蓝披风颜色并不想冲。 此时已经午时过半了,她们也都饿了,可是苏婉兴致索然,脸上恹恹的,别人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便都默默无言。 此时苏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前面的餐馆,不由得在心里冷冷一笑,回身对身后的苏清等人柔和的笑道:“大家都饿了吧,前面有个‘能人居’,里面的羊肉做的很好吃,不如我们去尝尝吧!” 六娘一听先来了兴致,道:“这店名取的好,就不知道这‘能人’是不是真的能人!” “去尝尝就知道了!”五娘附和道。 苏婉看了一眼苏清一眼,别有深意的笑道:“三姐觉得如何?” “好啊!那就去吧!”苏清刚才明明看到了崔中诚走进了能人居,大约这就是苏婉要去能人居的原因吧。 崔中诚是崔氏的弟弟崔明新的长子,上一世,苏清没少吃他的亏。 崔中诚只将苏婉一人视为表妹,对苏家其他的女子都视如草芥,自然也看不上苏清。 可是苏清事事超过苏婉,这令崔中诚越发的看着苏清不顺眼,为了替苏婉出头,他不止一次的在公众场合愚弄苏清。 她们走进能人居时,虽然是带着幕离的,可是还是引的大堂中的人不由得抬头观望。 “老板,还有没有雅间?”苏婉轻柔动听的声音一出,便引得店小二一阵点头哈腰:“有的有的!诸位小娘子,楼上请!” 此时,另一个店小二拿下肩头的抹布扫了他的脸一下,“你魔怔了,楼上的雅间不是刚刚被人包了吗?” 苏婉听了不由得一皱眉头,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不知是何人包了,麻烦小二大哥跟楼上的官人说一下,我们是苏府的女眷,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苏婉的话,说的极客气,声音又好听,这店小二哪有不答应的,听了之后便颠颠儿的上楼去了。 这时,只见崔中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冲苏婉道:“表妹,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 小沐:“新春贺岁,给大家拜年,恭喜发财!” 苏清冷冷的:“什么新春贺岁,取不出章节名便用这个蒙混过关,你还想不想混了?” 小沐抱头逃走…… 第三十二章 居高临下 崔中诚看到苏婉,一双不大的眼睛不由的有了神采。 不过,他那张有着尖尖下巴的脸上,配上这样一双笑眼,不由得让人想到“贼眉鼠眼”这四个字。 “表哥!” 苏婉在看到崔中诚之后,眼睛里闪过一丝窃喜的神情,上前一礼,换上了带着愁绪的浅笑。 崔中诚上前关切的问道:“表妹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他说此话的时候,眼睛不由的朝苏婉身后的五娘、六娘和苏清扫去。 她们都带着幕离,崔中诚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不过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惹了苏婉了,所以眼神中除了鄙夷又多了几分敌意。 苏婉回身看了看苏清他们,迟疑一下,笑道:“怎么会!我只是与姐妹们逛的有些累了,打算来这里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可是不巧楼上没有雅间了。” 就只是这一顿,崔中诚便已经猜到了,这里面肯定有人是惹到了苏婉。 在他的心中苏婉一向都是这样,就算是自己受了委屈,也不会在人前说别人的坏话,只会自己默默的承受! 一想到这些,崔中诚的心里便不由的冒火,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会有些恶毒的女人,让苏婉这样温婉娴淑的女子受委屈呢?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跑上楼的店小二颠颠儿的下来了,笑的一张大嘴都快咧到耳朵边儿了,“小娘子,楼上的客人说他们包下二楼为的就是一个安静,既然是苏家的几位小娘子,便让出一间也无妨。” 苏婉深深的看了崔中诚一眼,道:“表哥,那我们先去楼上了!” 崔中诚连忙道:“初三,大哥要办一个风筝会,表妹如若有空也带着府上的姐姐妹妹去观看吧!” 崔中诚嘴里所说的大哥是崔家嫡支的崔继东,是京城之中有名的风雅之士。 苏婉一笑道:“好的,多谢表哥相告!” 说罢,带着苏清几人上了楼。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一个人从楼上迎着她们走了下来。 透过幕离,苏婉看到来人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庞中带着上位者的清冷孤傲,她心里不由的道:“听说太子回来了,难道这人便是太子殿下?” 此时,她们中的一个人,已经看呆了! 而且不由的将带在头上的幕离摘了下来,上前笑道:“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六娘说着脸上便微微的有些红了。 来人神情不改,连看也没有看六娘一眼,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又见面了,”说完眼睛在苏清的身上停了一停,便径直向前了。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可是却足以让六娘欣喜如狂的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浩。 凌浩生性冷淡,可是这次终于跟她说话了。 待她们上楼之后,五娘好奇的问道:“六妹,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人是谁啊?看上去很傲慢的样子!” 六娘抿嘴一笑道:“他?我也是在来京的路上与他偶然结识,不过以他特殊的身份,傲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她说到这里,歪头看了一眼苏清,笑道:“其实三姐也认识他的,只不过刚才可能他没有认出三姐吧!” 苏清知道六娘是因为刚刚凌浩没有跟自己说话而高兴不已,便笑道:“可能这位凌公子早就不记得我了吧,毕竟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 六娘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滞,赶紧道:“我们不说这个了,吃点什么,我们还是点餐吧!四姐常在京城,一定知道这里什么东西好吃,四姐给我们点餐吧!” 此时苏婉正听得出神,见六娘说的含糊,便更加以为刚才的人便是太子容宇,想到这里,她对眼前的这苏清等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妒忌。 眼前的人,她对五娘是最熟悉的,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而六娘刚才便歇了底了,当众无所顾忌的摘下幕离,一副见了男人便贱的不剩几两骨头的人。 苏婉的眼睛又扫过苏清,她始终安安静静的,只要不说话,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可是只要一迎上她的眼睛,苏婉便有一种强烈的压力感,压的她心慌! 一个庶女!一个姨娘是疯子的庶女! 苏婉在心里强调了一下苏清的身份,心里才稍稍的舒服一些。 以前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又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脸庞。 “四姐!”坐在她身边的五娘伸手在她的脸前一晃道:“想什么呢,六妹让你点餐呢?” 苏婉一回神,不好意思的笑道:“好吧!” 她说着便点了几样这里的招牌菜,笑着对六娘与苏清道:“三姐与六妹远道而来,今天算是我为三姐和六妹接风了。” 苏清自然留意到了苏婉脸上神情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就在此时,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们不由得相视一看,都不由的想到了崔中诚。 苏婉一笑对身后的丫头白兰笑道:“去看看是谁?” 白兰应声去开门,“请问苏清小姐可在?”一个身着云锦宫装的丫头面含微笑站在门口。 白兰一愣之后,回身道:“是找三小姐的!” 苏清慢慢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眼前的人,忽然想起这人应该是容玉公主身边侍女海兰。 容玉公主是太子容宇的亲妹妹,性格开朗活泼,敢爱敢恨,在苏清的记忆中,上一世她因为没有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在出嫁的当天穿着新娘服当众拔剑自刎了,死的凄惨壮烈! 这个时候,容玉应该还不认识苏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虽然苏清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笑道:“不知姑娘找苏清何事?” 海兰,见苏清朝她走了过去,便上前一礼,道:“是我们家主子听说苏小姐在此,特意命海兰前来相请,有件小事相请苏小姐帮忙!” 她说的如此客气,苏清到不好意思拒绝了,便回身道:“你们先用饭吧,不必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对海兰道:“烦请前面带路!” 海兰将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一进门,苏清看到眼前的人,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 抱歉,更晚了!说声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害人害己 此时,容宇与容玉兄妹二人正对桌而食,见到苏清进来,同时转过脸来。 “你要找的人来了,我回避,记得你许给我的好处,不然下次这样的忙我可不帮哦!”容玉说着夹了一块凤尾酥放进嘴里,道:“可惜了这盘点心了。” 容宇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一扶额满脸悔恨的样子,只是容玉不等说反悔的话,已经站起了身:“你们聊,我到外面去逛逛”。 在经过苏清的身边时,容玉一拍站在苏清身后的红霞的肩膀道:“你跟我来!” 红霞听了愣愣的看了容玉一眼,旋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站在原地没有动。 苏清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与容宇他们认识,便微微的一转头对红霞道:“到门口去等我吧!” 红霞这才跟在容玉的身后走出了房门。 容宇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清一眼,脸上慢慢的绽放出一个满满的笑,“苏小姐,请坐!” 苏清心里有气,径直走到刚刚容玉坐的位置便毫不客气的坐下了,道:“不知公子何事相邀?苏清仍在闺中,不便与陌生男子单独见面!还望公子长话短说。” 容宇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漂亮的剑眉微微一蹙,放下酒杯浅浅一笑,“苏小姐是因为猜中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对我这样排斥吗?” 他的声音低回轻柔,若此时对面坐的不是苏清,而是另外一个女子,定然会被他的绵言细语打动心弦。 只是苏清对眼前这个男人早就心如死灰了,任何言语都不能再打动她。 “公子误会了,我对您与对其他人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不同。”苏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苦笑一下,一提眉毛有些无奈的道:“好吧,算我多心了。” 说完他脸上促狭一笑:“知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吗?” 苏清一抬头,正好迎上他那双清澈剔透的眸子,心里不由得一颤,“不知道!” 容宇的手指一歪指向隔壁的房间,“你听——” 苏清下意识的歪头看了一下隔壁,不多时,似乎隐隐的有笛声响起,正要说话,容宇食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轻声道:“不要说话!” 这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啊——救命,什么东西!快救我!” 苏清蓦地站了起来,又慢慢的坐了下去,隔壁的叫喊声像是苏婉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容宇,只听容宇叹口气道:“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谢谢我?” “是崔中诚想要捣鬼,被你发现了?”苏清没有问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便问起了崔中诚。 容宇一脸的赞许,朝着苏清伸了一下大拇指,道:“聪明,不过我可没有功夫去发现这些事,是我身边的一个人发现的,至于要怎么做也是我手下的这个人自己看着办的,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苏清抬眼冷冷的看了一眼容宇,站起身,道:“对公子身边的人,苏清不感兴趣,今日多谢公子相助,苏清这就告辞了!” 容宇没有说话,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不过,眼睛始终没有从苏清身上移开。 苏清打开门正好看到容玉在与红霞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门口,隔壁的吵嚷声好像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们。 看到苏清走了出来,容玉拿手一指红霞,深吸一口气道:“好!”说完便越过苏清进了门,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苏清看了一眼红霞,问道:“怎么了?她跟你起什么冲突了吗?” 红霞倔强的一抬头道:“她非让奴婢跟她下楼,可是小姐不是让奴婢在门口等着的吗,奴婢怎么能擅自离开,万一小姐叫奴婢怎么办?奴婢不去,她偏要奴婢去,奴婢就不去,我们便在门口对峙起来了。” 苏清听了,捂嘴轻咳一声小声道:“这容玉公主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她身后的红霞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她,她,她是公,公主?”只听红霞一阵结巴之后,接着道:“公,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又不是奴婢的主子,既不是主子,奴婢便不能听她的!” 苏清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她们走进隔壁的雅间,只见苏婉吓得花容失色,一会儿跳到这边一会儿跳到那边,不知道往哪儿躲。 五娘、六娘站在一边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跟着苏婉的丫头却不在房里。 “怎么回事?”苏清问道。 五娘与六娘摇摇头,一脸的茫然,这边的苏婉又吓的惊叫起来,“有东西在咬我的脚,快救我,啊——” 这时,白兰带着崔中诚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崔中诚听了苏婉的话后,道:“表妹,快将鞋脱掉!” 苏婉一听,带着哭腔道:“我不要——” 无论换做那个女人都不会当众将绣鞋脱掉的,何况是一向要脸面的苏婉。 不过幸好二楼的雅间已经被人包下了,也没有几个人,崔中诚也不管苏婉的反映上前便将她的绣鞋脱了下来,一条白色的不足筷子粗细的小蛇掉落在了地上。 崔中诚见了之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是无毒的,放心!”他正要将小蛇捡起,可是地上的小蛇“嗖——”的一声不见了,速度快的都不知道它朝着那个方向去的。 现在崔中诚顾不得去抓什么小蛇了,赶紧上前去安慰苏婉:“表妹,你没事吧!” 他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苏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此时白兰已经给她穿上了鞋子,只是好像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些。 “白兰,给你家小姐带上幕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兰应声给苏婉带上了幕离,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扶着她朝着门外走。 苏婉还在哇哇大哭,苏清走到她的近前,道:“不想被人知道,你就赶紧闭嘴,别哭了!” 此时崔中诚才注意到苏清! 在他看清苏清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惊,待要跟她说话,可是苏清已经带着苏婉等人出了雅间。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明明是要收拾一下那几个庶女的,怎么他放的那条蛇凭空消失了,冒出了一条白色的蛇,还钻进了苏婉的鞋子里,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吃亏的会是苏婉! 苏婉经了此事之后,也是满心疑惑,可是她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究竟是谁要这样害她。 她们没有走前面,而是从后面进了苏府。 苏婉刚刚的回到清扬院,便有苏老太太身边的丫头过来传话,让她即可到颐祥园去。 ********** 多谢收藏的亲们,小沐会好好努力的! 推荐自己的完结书[bookid=2720354,bookname=《重生之再嫁》]:重生女与重生女,重生女与穿越女,有联袂,有对决! 第三十四章 道高一丈 苏婉心里羞恼万分,以为定是苏清、五娘、六娘向老太太说起了今日之事。 等她到了颐祥园只见五娘笔直的跪在苏老太太跟前,却没有其他人。 苏婉忍着委屈上前行礼。 “婉儿来了!”苏老太太对苏婉的态度还算和蔼。 这让苏婉感到越发委屈,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 苏老太太看了一眼苏婉,厉声对五娘道:“当着你四姐的面还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娘面无表情的道:“孙女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陷害孙女。” 苏老太太“啪”的一下将一件烧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丢在了五娘的跟前:“还狡辩,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命丫头将这衣服烧了,若不是被人看到,我还不知道竟然是你在背后捣鬼,让我险些误会了婉儿。” 苏老太太与五娘的对话让苏婉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地上的衣服才忽然明白原来她们说的是昨日之事。 可是昨日之事她是最清楚怎么回事的,今天这是哪一出啊! 怎么会在五娘那里发现这男子的衣服,而且还跟她递出去的一模一样,她可是命墨菊只做了一件,这一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墨菊这丫头真的跟外面的男子有染? 一时间苏婉的脑海中冒出了很多念头,可是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好像现在的形势也是她乐见其成的,她朝后微微的给白兰递了一个眼色。 这时只听五娘小声道:“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贼喊抓贼,故意栽赃陷害!” “孽障!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来人呐,将五丫头给我关到后面柴房去。” 苏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崔氏和李氏后面跟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白兰趁人不注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老太太见到她们进来之后,眼睛不耐的看了看她们道:“你们可真忙啊,我命人传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们竟然现在才来,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苏老太太说着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不再说话。 李氏、崔氏等人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崔氏开口回道:“刚才二嫂派尹嬷嬷来说话,尹嬷嬷原想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不过因家里忙着卉儿及笄的事情,说了几句话便先回去了,托媳妇给老太太带好呢!” 崔氏所说的二嫂,是崔家嫡支庶子崔庸廷的妻子尹丽颖,也就是现在尹贵妃的那位庶妹。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脸色便稍稍的好看了些。 “尹嬷嬷今日来所谓何事?”苏老太太开口问道。 崔氏想起尹嬷嬷临走时所说的话稍稍迟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二嫂这几日有些不舒服,让我抽空过去看看,说说话!” 尹丽颖从嫁给崔庸廷以后,便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个孩子夭折以后,身体更是一日也离不开药,这是都知道的,苏老太太也便没有再多问:“都起身吧!” 崔氏听了便站起了身,可是李氏却依然跪在地上。 只听李氏不急不缓的道:“母亲,媳妇一直都觉得昨天的事情有些奇怪,我们都知道婉姐一向是最知礼的,手底下的人也很规矩,昨日的事情怎么也不像是婉姐儿身边的人所为。 媳妇昨日回去之后,将李嬷嬷叫到跟前好好询问了一番,开始的时候,那老货一口咬定是偶然遇见的,媳妇逼问的急了,才说了实话。 原来是她得了人家的好处,这才当众指出玉叶偷偷递东西到外面的事情。” 李氏此话正合了苏老太太心里的想法,她狠狠的瞪了五娘一眼,粗声粗气的道:“李嬷嬷呢,带她过来!” “媳妇将她带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李氏回身示意自己身边的丫头将李嬷嬷叫了进来。 李嬷嬷进来之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饶命,老奴什么都说,是,是在厨房干活的牛栓家的嫂子前儿给了老奴一封五两银子,让老奴揭发四小姐身边的玉叶姑娘的,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太太饶命……” “这个牛栓家的儿子是不是年前定下了五娘身边的兰茗?”苏老太太问道。 李嬷嬷将头快低到了地上,小声道:“是!” “将她给我叫来!”苏老太太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五娘。 五娘始终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只不过心里却不由得冷冷一笑:三姐说的果然没错,转了几个弯,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因为这件事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一会儿牛栓家的来了,她在来之前早就有人将这里的情景说了,所以她也算是有备而来。 缓缓走到前面跪下给苏老太太行了礼。 苏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将李嬷嬷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 她抬眼看了苏婉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是!” 苏老太太忍着怒气道:“谁让你做这样的混账事的?说!” 牛栓家的吓得一怔,小声道:“银子是,是玉茗送来的,我只是按照她所说的做罢了!” 此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苏老太太深深的闭了一下眼,冷冷的看了一眼五娘,良久方道:“虽然你是庶女,可是我念你一向乖巧,与婉儿一样的养着,可是没想到你平日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哄我的,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陷害婉儿,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越过她去了吗?真是痴心妄想!” 苏老太太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成了大声斥责。 吓得在场人的人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可是此时,五娘却慢慢的站起了身,走到牛栓家的跟前,不紧不慢的道:“兰茗是何时给你送银子过去的!送银子去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牛栓家的来这里之前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听五娘如此问她,不慌不忙的道:“是二月二十七那天晚上戌时末刻送到奴婢院里的,那天奴婢睡得早,兰茗来的时候,奴婢已经上床睡了,还抱怨了她几句!” 五娘没有反驳什么,只问道:“那件衣服是怎么到玉叶的手上的,你知道吗?” 牛栓家的一脸难色的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婉,脸上虽然带着怒容,可是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矜持,轻声道:“这件事五妹应该最清楚了吧!” 五娘一歪头冷笑着看了苏婉一眼,看的苏婉心里一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她。 五娘却慢慢踱到了苏婉的跟前,嘴角一提笑道:“四姐是不是觉得玉叶已经被打发出去了,便无可对证了,不过,有件事四姐怕是忽略了……” ******* 时间一晃正月初四啦,还有三天就上班了,这是多么痛苦的领悟啊!…… 可是存稿君还木有驾到啊!呜呜……今晚熬夜存稿! 第三十五章 是非利害 五娘两眼犀利的盯着苏婉,一抬下巴道:“那就是——衣服,我相信这衣服应该不是从外面买的,因为将男装带进内院也是要冒险的,若不是买的,便一定有人做,不过,你房里的玉叶应该是做不出这样的针线活的! 若衣服是我的丫头兰茗做好,然后嫁祸给玉叶的,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什么兰茗没有将衣服交给牛嫂子让她一并将事情办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苏婉轻呵一声道:“兰茗要将玉叶送出去的东西掉包成男人的衣物,自然是要找能够经常出入清扬院的人才合适,牛嫂子在厨房当差,兰茗没有将此事托付给她也是常情。” 五娘听了此言之后,轻声一笑,将地上的那件衣服捡了起来,“可是这件衣服不是一个粗使丫头能做出来的。” 五娘一再的提到衣服,苏清心中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之前那件衣服因为怕出去买会被人发现,而让墨菊做了交给玉叶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时墨菊应该只做了一件,五娘手里的应该不是墨菊做的,除非墨菊伙同外人陷害她。 当时她只是想借此使李氏厌了苏清,免得苏清与李氏走的太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 此时她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不过现在人证、物证无疑都是有利于她的,所以她强自镇定的道:“五妹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我房里的玉叶能做出来,当时我不想让祖母为琐事烦心,所以对此便没有多做辩解,默默的将此事担下来了,本以为此事过去也就罢了,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苏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妹妹若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只管明着跟我说就是了,我一定会注意的,犯不着用这样的方法让我难堪!” 说着含在眼里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就连本来心里存有疑问的苏老太太此时也觉得苏婉定然是被委屈了,冰冷的瞪着五娘,看她还有何话要说。 五娘看了苏清的模样,心里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冷冷一笑道:“这件衣服不是玉叶做的,可是也不是我身边的丫头做的,到底是谁做的,找祖母身边的林嬷嬷一验便知。” 五娘此话一出,苏婉到底有些底气不足,脸色便有些变了。 林嬷嬷在苏老太太的身边是专管针线衣物的,自己也做的一手的好女红,苏家不少丫头的女红都是跟她学的,只要是这院子里的人做的衣服,经她的眼睛一看便能分辨出是出自谁手。 崔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急急的又复跪下道:“母亲,婉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情您是最了解的,如今婉儿已经贤名在外,贵妃娘娘也很喜欢她,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啊!” 苏老太太沉着脸看了看苏婉,又看了看咬着嘴唇看着她的五娘,良久方道:“老三家的说的不错,来人将五娘带到——带到祠堂去思过!” 五娘听了此言之后愣愣的看着苏老太太,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快赢了,为什么被带走的反而是她? “老太太——”五娘瞪大眼睛只低声叫了一句,便含泪停下了,她不是傻子,此时就算是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与苏婉挣,她是不可能赢得。 她自嘲的一笑,手中握着的那件衣服落在了地上。 现在她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不关“是非”,只有“利害”! 苏婉是嫡女,她是庶女,苏婉长的温婉大方,她却没什么特点,苏婉被尹贵妃看中了,而她却未必会被太子看中…… 显然苏婉能带给苏家的东西比她多太多了,在苏婉面前,她怎么可能会赢! 五娘被带下去之后,苏老太太没有没有在再说什么,朝众人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了。 众人走后,苏老太太命丫头将那件衣服捡起道:“将这件衣服交给金枝看看!” 金枝是林嬷嬷的闺字,如今只有苏老太太还这样称呼她。 之后便没有再提及此事。 李氏回去之后一刻也没有迟疑,便命人将李嬷嬷带了出去,找牙婆卖了。 颐祥园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所以,很快苏清便知道了。 不过她听了之后只是浅浅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吃过晚饭之后,没什么事,便只带着梅红去了碧淑园。 在碧淑园中,薛姨娘的身份是最高的,所以苏清便先到了东跨院。 不过怎么说苏清也是正经主子,所以薛姨娘一听苏清来了,便亲自迎出了门外,刚要行礼,苏清便上前扶住了笑道:“姨娘算是我的半个长辈,我岂能受您的礼。” 薛姨娘脸色稍稍一变,道:“我还以为三娘子会因为昨天的事记恨我呢,却没想到三娘子竟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人。” 苏清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却一脸的茫然与不解道:“苏清刚到京城,会因为什么事记恨姨娘,这我倒不解了。” “昨天,谢姨娘不懂规矩,我罚了她,你难道不知道?”薛姨娘一扬脸,嘴角带着几分无所顾忌的神情,好像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苏清的无理取闹。 苏清恍然一笑:“原来姨娘说的是这件事儿!” 她低头捂嘴一笑,一扬眉,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姨娘见哪家的小姐天天管奴才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了。” 薛姨娘听了此话后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她岂能不明白苏清话里的意思,现在她越来越觉得她的五娘与苏清比差的太多了。 苏清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了,去了谢姨娘的房间。 一进门谢氏便两眼含泪的抓着苏清的手,道:“这里不好,还不如在乐陵呢!” 宋嬷嬷也跟着淌眼抹泪的道:“小小姐,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苏清摇摇头,笑着对宋嬷嬷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嬷嬷若昨天那样的事放在以前的时候,母亲会有什么反应?” 宋嬷嬷听了这句没来由的话后,先是一愣,旋即喜得嘴张的大大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三十六章 稀里糊涂 若放在以前,遇到昨天那种情况,谢氏大约早就大闹起来了,可是昨天她跪了半个时辰的碎瓷片,却一直隐忍着。 苏清在乐陵老宅的时候便对谢氏的病有些疑惑,老宅几乎人人都道谢氏有疯病,可是自苏清醒来之后,谢氏却一次也没有犯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在老宅的时间太短,很难将事情查清楚,她只有选择将谢氏带到京城。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氏有些纳闷的道:“说来也奇怪,在老宅的时候,我一遇到事便好像忘了自己是谁一般,若不嚷出来心里便闷得透不过气来,昨天却只想着不能一来了就给你惹事,便忍了下来。” 苏清点点头道:“母亲放心,清儿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她说完转头对宋嬷嬷道:“嬷嬷平日里还是要多留心一下母亲的饮食,这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多辛苦嬷嬷了,有什么事便去告诉我。” 宋嬷嬷笑道:“小小姐说的什么话,照顾小姐是老奴应尽的本分,小小姐就放心吧,只是薛姨娘那边——” 苏清自然明白宋嬷嬷的担心,她对薛姨娘的身份也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所以不能明白的告诉她们,只得道:“若是小事便隐忍一二吧,我想薛姨娘不会太过分的,毕竟她也只是个姨娘,不是什么正经主子。” 苏清又与谢氏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宿无话,第二日听说苏岭要走,苏清便特意备了些东西出了二门相送。 五娘还在禁足中,苏清见苏婉、六娘、七娘、八娘都已经在场了,还有苏清回来之后尚未正式见过的苏峻、苏峰、苏岩也在。 苏峰是崔氏所出,苏岩是薛姨娘所出,苏峻则是李氏的独子,一向特立独行,很少与苏峰、苏岩兄弟混在一起,由于他志不在仕途,所以虽然他是苏家公认的博学多才之人,苏老太太却对他不大上心。 记得上一世,苏清被打入冷宫后,苏峻是唯一一个偷偷托人前往**看望她的苏家人。 再见到苏峻,苏清的心里依然忍不住一暖。 苏岭因为凌浩的事情,对苏清格外另眼相看,见苏清在,便特意走到她的跟前,小声嘱咐道:“这里不比乐陵,凡是要多加小心。” 苏清点头一笑回道:“大哥放心!有祖母在,苏清不会受委屈的。” 苏岭欲言又止,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可见我是个关系远的,大哥就只关心三姐,连理我也不理我,我也来送你了呢。”六娘冲苏岭佯怒道。 苏岭呵呵一笑道:“你一向牙尖嘴利,走到哪里就只有别人吃亏的份,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所不放心的自然就是其他妹妹了。” 说的在场的苏峰、苏岩等人也笑了。 “大哥一路顺风,青峰便不远送了,让文森与文启送大哥出城吧!”青峰是苏峻的字,他说的文森与文启自然指的是苏峰、苏岩兄弟。 他说完之后便径自走了。 苏岭也知道苏峻的性子,也没有与他在意,告别了众人出城去了。 苏婉等人也都进了二门。 苏清刚要回去,却被人叫住了。 “三姐姐留步!” 苏清回身一看竟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八娘苏雅。 苏清见她眼中泪光点点,弯下身笑道:“是谁欺负八妹了,跟姐姐说说,看姐姐能不能帮你?” 八娘破涕一笑道:“妹妹那里是被人欺负了,我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眼睛一被风吹便会流泪。” 苏清抬头看了看和风旭日的天空,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妹妹找姐姐何事?” “没什么,我听说过几天崔家表哥要邀请家里的姐姐妹妹去看风筝,我也想去,可是往年婉姐姐总嫌我小不带我去,今年三姐带我去好不好?” 小孩子爱玩儿也是常情,苏清便道:“带你去倒也没什么,只是二伯母能同意吗?” 听了此话,八娘本来兴奋的脸上流出了几分愁容,不过很快便笑道:“我会想办法让母亲同意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姐姐可不要落下我哦。” 八娘说完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苏清看着八娘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很明显刚才八娘是哭过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遇到离别的场面会哭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要掩饰此事。 上一世的苏清忽略了太多的东西了,重活一世才发现,苏家很多事都太反常了。 距离风筝会还有几天的时间,五娘一直被关在祠堂里, 本以为她去不成风筝会了,却不想临近风筝会的时候,苏老太太将她放出来了。 只是过了没多久,牛栓家的被放了出去,兰茗却好好的依然跟在五娘的身边,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件事以后也没有人再提及,便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五娘倒好像是吃一堑长一智一般,不似以前那样张狂了。 四月初一是崔中诚所说的风筝会,苏婉早早的便派人到幽香园去通知苏清与五娘了。 苏清那天应了八娘,便也命人去通知了她。 本以为李氏会不放心八娘去,可是不知道八娘用了什么办法竟说动了李氏。 苏婉见到八娘后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笑道:“八妹也去吗,只恐二伯母会不放心!” 八娘圆圆的小脸甜甜一笑,脆生生的道:“这次是母亲让我去的呢,说我已经长大了,跟着姐姐们出去开开眼界也好!我跟三姐姐一辆车就好了,不用四姐费一点儿心的。” 她这样一说,苏婉倒也不好意思再不让她去了,否则倒好像是自己怕费心一般,只得笑道:“人小鬼大,既跟着去就快上车吧!” 苏婉与六娘乘一辆车走在了前面,八娘便与苏清、五娘挤在了一辆车上走在了后面。 苏婉带他们去的却不是崔府,而是崔家城外的别院。 一路上八娘不停的与苏清说话。 聊得无非都是老宅的事情,五娘受不了她的聒噪,自己闭目养神,苏清却耐着性子细细的都与八娘说了。 八娘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她们快出城的时候,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苏清刚刚的撩起帘子,便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从她们旁边飞驰而过,苏清眉头一蹙,正要放下帘子,却见前面的车里,一个人从车窗探出了头,脸一直朝着黑色马车奔去的方向。 第三十七章 以牙还牙 这时苏雅也伸出头道:“三姐在看什么?” 苏清一笑道:“没什么,在看风景!你没发现往远处看,那些树梢都有些绿了吗?” 苏雅拍着小手笑道:“果然呢,几天没出来,原来树都发芽了,”她说到这里,有些不悦的一皱眉:“只是咱们院子里的树为什么没有发芽呢?” 苏清轻轻的放下了车帘,缓缓的道:“也发芽了,只是因为它们离我们太近了,反而不容易被我们发现。” 五娘微微的一睁眼,看了苏清一眼,又合上了眼。 直到到了崔家别院才睁开眼跟在苏清的后面下了车。 崔家别院的大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她们一下车便被一个崔家的引领侍女带着从侧门进了别院。 “今天来的客人太多,大门那边照看不过来,况时有男客进出,便委屈几位小娘子随奴婢从这西门穿过回廊到后面去吧!” 带路的侍女说的客气,其实苏清明白,这是因为她们的身份还够不上走正门,才从这侧门进去。 与崔家结交的都是高门显贵,像苏家这样的人家,也只能仰其向背。 苏清等人被领进去之后,安置在了外面的暖亭之中。 她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从衣着上看应该跟她们的身份差不多。 她们刚刚的坐下,还没来得及与在座的人打招呼,便有侍女进来对苏婉道:“苏小姐,我们家小姐请您到暖阁一叙。” 苏婉站起身,眼神中洋溢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对苏清等人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表姐既然相邀,我不得不去了。” 苏婉说完还特意与那位侍女热络道:“派个小丫头来就是了,还劳依红姐姐亲自来接我。” 被称为依红侍女一笑道:“苏小姐太客气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苏清见先在此坐着的几个小娘子都冻得缩手缩脚,笑着对依红道:“虽说先在转暖了,不过我见几位小娘子都与我们一样穿的单薄,劳烦依红姐姐给我们一人备一个手炉吧!” 显然依红没有想到苏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她脸上的笑容短短的一滞以后,便笑道:“是我们考虑不周了,这就给几位小娘子上手炉。” 苏婉脸上带着不悦看了苏清一眼,没有说话,跟着依红朝着暖阁走去。 在路上,苏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是家里的庶姐,刚刚从乐陵郡来京城,没怎么经过这样的场面。” “没什么,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依红淡淡的道。 依红是崔继东的妹妹崔云英的贴身侍女,并不是崔锦卉的丫头,刚才被她指使了来请人,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所以也没有再与苏婉说别的。 一路无言带着苏婉到了暖阁二楼。 见苏婉走了进来,崔锦卉赶紧迎了过来,小声的笑道:“你怎么这会儿才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今天,崔云英算是主人,便也笑着将苏婉让到了里面。 苏婉见李家的嫡女李诗慧和王家的三娘王萱也在,便一一上前与她们见礼,还有几个是她不认识的,也都微笑点头算是见礼。 此时,崔云英特意牵了苏婉的手走到坐在临窗位置的一个小娘子的跟前道:“公主这是苏婉!与锦卉是姑表亲呢。” 公主!苏婉的眼皮不由的一跳! “婉妹妹,这便是容玉公主。”崔云英笑着给苏婉介绍道。 苏婉只听说过容玉公主。 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蛮无理。 当今皇帝有四名皇子,却只有容玉这一个公主,所以宝贝的很。 这位容玉公主也便恃宠而骄,无论是**还是朝堂没有一个人敢惹她。 不过她却与太子的关系很好。 今日苏婉第一次见到容玉,赶紧上前行礼道:“苏婉给公主请安了。” 容玉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她坐的位子很好,只要一抬头便可望见外面,一会儿放风筝的时候,她站在这里便可一览无余。 此时,她好像没有听到苏婉的声音一般,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连头也没有回。 苏婉半蹲着身子,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一脸尴尬的朝着崔云英求助。 崔云英与容玉公主相熟,知道容玉的秉性,便只做没有看到。 还好,不多时,容玉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径自出去了。 苏婉才讪讪的站起身。 此时,正好几个侍女一人拿着一个风筝进来了,崔云英笑道:“快拿来给我们瞧瞧,这是哥哥亲自画的吗?” 此时崔锦卉给苏婉使了一个眼色,对崔云英笑道:“大哥这风筝画的如此有灵气,若没有姐姐的诗岂不是遗憾,这京里谁不知道姐姐是名符其实的才女。” 崔云英听了崔锦卉的赞誉淡淡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神情,道:“我也不过是比你们多看了几本书而已,怎么当得起‘才女’二字。” 苏婉也凑上来笑道:“若姐姐当不得‘才女’二字,那这京城中还有谁敢称才女,不过我家三姐平日里倒也是喜欢读书,或许能与云英姐姐聊得来。” 在苏婉的心中,苏清在乐陵长大,别说是看书了,可能连字都不认识,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借着崔云英的势,给苏清一个教训。 崔云英一向在京中的小娘子中一人独大惯了,此时听了苏婉的话,不由得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既如此,何不请你家三姐过来坐坐!” 不待苏婉说话,崔云英已经命人去请苏清了。 苏婉随着依红走了之后,苏清与在座的几个人也渐渐的熟了,她们果然要么是庶女,要么便是门第低的人家的小娘子。 八娘苏雅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闷了,想去园中其他地方去转转,眼巴巴的看着苏清道:“三姐姐,我想去逛逛,这里好没意思。” 苏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命丫头好好跟着。 她嘱咐好了八娘的丫头,正好来请她的人也到了。 苏清摇头一笑,知道肯定是苏婉搞得鬼。 她重活一世后,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到处树敌,但是当有人挑衅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以牙还牙,绝不会畏首畏尾。 她们一群小丫头凑到一起,无非就是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想要让她在这些方面出丑,她们还嫩了点。 ******** 抱歉,更晚了!以后尽量按时更新! 第三十八章 别有深意 上一世,苏清为了让自己在众多的太子妃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几乎是日日进到小须弥中去恶补琴棋书画。 后来她又师从文杰泰斗李石秀先生,虽然李石秀当时总是嫌弃苏清急功近利,不过对她在书画上的悟性,还是很赞许的。 苏清一进暖阁二楼的房门,便看到一个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林若欣! 自从进了京城之后,苏清便再也没有见到她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她。 苏婉也看到苏清走了进来,上前笑着牵过苏清的手走到崔云英的跟前,道:“云英姐姐,这便是我家三姐了。” 崔云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苏清。 今天苏清穿的依然淡若清风,不像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 不过上眼一看,便让人不忍从她的脸上移开。 “果然不像一般庶女那般束手束脚的,你好,我是崔云英!”崔云英笑着主动上前与苏清见礼。 苏清没有因为崔云英故意强调了“庶女”二字,而自惭形秽,也微笑着回了礼:“苏清见过崔小姐!” 崔云英原以为苏清与其他庶女一样也是没有名字的,却不想她竟然自报了家门,倒有些意外。 不过在一些中等人家,也有些又体面的庶女有名字的,所以她虽然意外到没有太在意。 林若欣站起身笑着走上前,亲热的拉着苏清的手道:“我刚才还想,今日可能会在此见到姐姐,果然便见到了。” 苏清也笑着与林若欣说着别后重逢的话。 只是崔云英一心要要见识一下苏清的才情,便上前打断了她们,笑道:“今天是风筝会,我们也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了,距离一会儿风筝放飞还有一点时间,不如我们也画几个风筝的图样让人拿去做。” 在座的都是大家嫡女,琴棋书画之类的自然都有涉猎,虽然不一定像崔云英似的那般精通,可是画个风筝还是不在话下的。 崔锦卉笑道:“这个主意好,不过我们也请一个人出来给我们品评一下才好,若夺了魁首的,我们也应该有一个像样的奖品才好。” “依妹妹的说法,那若是落了后,是不是也要惩罚?”崔云英眼睛含笑的看着崔锦卉。 众人刚才都从苏婉的嘴里得知,苏清是庶女,而且不是在京城长大的,肯定不会这些东西,垫底儿是必然的了,她们对画风筝什么的到不大感兴趣,倒都想看看,崔云英与崔锦卉姐妹怎么整人。 崔云英笑道:“今天云想店的云老板也来了,不如我们就让她给我们做评判怎么样?” 大家一听云想店的云娘也在,都不禁兴奋两眼放光。 要知道云娘做的衣服可是千金难求,而且,她才貌俱佳,是个极风雅多才的人,又经常出入皇宫,就连**的公主、娘娘对她都礼让三分,自然是有资格做她们的评判。 “那自然再好不过,就依姐姐所说。”崔锦卉看了苏清一眼笑道。 在她们说话的当口,苏清看到林若欣一直和另一个女子在耳语,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是那名女子的面上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眼睛时不时的朝着苏清这边看来,好像说的事情与苏清有关。 不过从那名女子同情的眼神中,苏清可以大体猜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果然不一会儿,林若欣走到苏清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一会儿,表姐答应我替你画一张,你只别说话。” 苏清没有拒绝,只是笑道:“众目睽睽,这要怎么替?” “她们也是要画的,一会儿你挨着诗慧表姐作画,表姐抽空给你润色一下就会比一般人的强很多,不会被人发现的。”林若欣言语间对李诗慧非常有信心。 苏清感激的点点头! 她们定了一炷香的时间,香尽不管有没有画完,都要将自己画的风筝图样交给隔壁的云娘去品评。 李诗慧快速的画完了自己的燕子图之后,便去瞧苏清的画。 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她看到苏清的画,既非草虫也非飞禽,看着一团乱麻,根本就不成画。 李诗慧叹口气对另一侧的林若欣道:“她画成这样,我也无能为力了。” 苏清画完之后在上面缀了“修鹤”二字,才将自己的风筝图样交给了等在一旁的侍女手中。 崔云英画了一个美人图,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引来众人的一片赞叹之声,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画成这样,的确当得起“才女”二字。 其他人也有画蝴蝶的也有画雨燕的,各不相同,只有苏清的最另类。 当她们看到苏清的风筝图样时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苏婉一脸无奈的对众人道:“我三姐自小在乐陵长大,让各位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崔云英初见苏清的风筝图样也是忍俊不禁,不过当她看到“修鹤”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了。 此时李诗慧此时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字。 虽然只是两个字,可是足见苏清的书法功底非凡。 以前苏清在穿越至此前便是书法爱好者,兼修柳体与欧体,再加上她这些年来历练与沉淀,她的字无形中便透着一股脱俗的潇洒飘逸气质。 “无碍的,只要不送过去就是了,只将我们这几个图样送到隔壁去吧!”崔云英在一怔之后,淡淡的笑道。 苏婉听了此话后,心里不免感到有些遗憾,不过苏清此时已经出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也没有说什么。 李诗慧则笑道:“既然苏小姐敢画,那便一起送过去吧。” 苏婉听了此话,心下一喜,给崔锦卉递了一个眼色。 除了苏婉,崔锦卉与崔中诚一样,从没有将苏清、五娘当做是自己的表妹。 此时她见了苏婉递过来的眼色,笑道:“那就一起送过去吧,此画别有深意也未可知!”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不管她们说什么,苏清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浅浅的笑。 侍女拿着她们的风筝图样到了隔壁的房间。 不一会儿,暖阁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云娘,她手里拿着苏清画的风筝图样,一进门眼神便落在了苏清的身上。 ********* 有几个小错误,已经修改了! 第三十九章 蒙混过关 崔云英等人见云娘走了进来,赶紧笑着迎上去。 “云娘姐姐亲自过来了,看来我们的魁首已出了。”李诗慧回身看了一眼苏清笑道。 云娘听了此话笑道:“若说风筝图样话的最好的,自然是崔大小姐的美人图,不用我评,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 她此话一出,崔云英的脸上未免有了得色,不过有碍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还是笑着谦虚道:“那里,云娘姐姐谬赞了!” 云娘对崔云英言不由衷的谦辞,没有回应,越过她们走到苏清的眼前笑道:“这是你写的?” 苏清欠身给云娘行了一礼,道:“苏清画技不精,很难改在短时间内成画,便取了个巧,写了几个字在上面,希望能蒙混过关。” 云娘“噗嗤”一笑道:“你倒是坦白,不过会画风筝符的人世间已经少有了,你这个巧也不是一般人能取的。” 崔云英等人听了之后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苏清画的竟然是风筝符! 本朝,战马紧缺的时候,边关的将士一度用风筝传递消息和报平安。 就是在风筝上画上特殊的符,不一样的符,表示不同的意思,每当风向吹向内地的时候,便会有边关将士的风筝飞落到内地,不管是哪个百姓捡到,都会自动的送到当地的官府。 不过这是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边关已经没有了战事,而且现在国库充盈,在边关和内地都饲养了足够的良马,已经不再需要用风筝这样古老的工具传递消息了,风筝便演变成了文人雅士娱乐的工具。 而这种神秘的“风筝符”也便渐渐的失传了。 会画“风筝符”的苏清怎么可能是见识短浅之人,崔云英明白过这一点之后,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她自谓博学多才,可是刚才竟然没有看出这是“风筝符”。 崔锦卉更是狠狠的剜了苏婉一眼,心里怪她没有跟自己讲清楚,不但没有取苏清的难看,反倒惹的崔云英不高兴了。 苏婉只低头紧紧握着双手,一句话不说,心里盘算着如何挽回此事。 此时只听云娘道:“我想将这个图样做成风筝,不知道你可愿将这个图样送我。” “云娘姐姐喜欢,便拿去吧!”苏清也是听了评判之人是云娘,才临时起意画,既然她想要也便乐的做个顺水人情。 云娘笑着打量了一下苏清道:“我不会白要的,五日之后我会命人送一套衣服到你的府上。” 苏清没有推辞,坦然笑道:“多谢!” 云娘笑着出去了。 暖阁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还是李诗慧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轻声道:“原来崔家二小姐说的不错,清妹妹的风筝图样真的是别有深意!”她说着朝苏清一笑道:“妹妹画的那幅图是什么意思,竟让云娘爱不释手。” 李诗慧刚才从林若欣的嘴里得知自己比苏清大半年,便直接亲昵的称她为“妹妹”了。 苏清能够感受到李诗慧的友好,笑道:“不过是平安二字,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苏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声轻“啊”声。 原来是不远处的空中几十只风筝一起腾空而起,场面颇为壮观。 在五颜六色、异彩纷呈的各色风筝中有一个特别的惹眼,便是她画的那个。 可能是因为过于简单没有赘物的缘故,那只风筝越飞越高,最后呼啦啦一阵颤抖之后,飞向了天际,一会儿便没有了踪影,苏清知道大约是牵着风筝的线断掉了。 苏清离开暖阁的时候,没有看到苏婉,她带着红霞回到了属于她应该在的暖亭之中。 暖亭中只有五娘和六娘还在,其他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八娘苏雅还没有回来。 “三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在这里冻死了,别人都走了,不如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六娘搓了搓手一脸怒气的道。 苏清向依红要的手炉终究没有给她们送过来,像崔家这样的大户应该是不会怠慢客人的,只不过是根本就没有将她们这些庶女当做客人而已。 一向在世家的眼里,只有嫡出的女孩,才是正经主子,庶出的也只能算是半奴半主而已。 不过六娘也是嫡女,却与苏婉两样待遇,自然心里不舒服。 “你们再此稍等,我去将八娘找回来。”苏清轻叹了一声带着红霞又出了暖亭。 她刚才进别院的时候,看到苏雅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院子里的梅花,想来她是去了她们经过的那片梅林。 可是她在梅林附近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八娘,正当她要去别处的时候,却看到八娘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正与一名男子在说话。 八娘只是个刚刚总角的小女孩,那名男子却看着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与八娘说话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大哥哥在哄自己的妹妹,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也不会引起什么非议。 苏清脸上一笑,正要上前去喊八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侍女,走到苏清的跟前道:“苏清小姐,我们家主子有请!” 苏清见那侍女的穿着与刚才的依红有些相像,便猜想是崔家的侍女,不过她还是问道:“你家主子是哪一位,不知道找苏清何事?” 那名侍女不慌不忙的一笑:“这里是崔家,难道苏小姐还为自己的安全担忧吗?” 这句话显然是在激苏清。 若她不说此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回到苏清的问题,可能苏清不会怀疑她的动机,她这样一说,苏清反而心里了然了,想必是谁看她不顺眼,又想给她出什么难题。 苏清轻声一笑:“自然是不用担心,不过若是什么人接着主人的名头生事,主人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吧!” 那侍女脸神情一滞,旋即笑道:“苏小姐这边请!别让我们主子等急了。” 苏清望了还在说话的八娘一眼,跟着那名侍女穿过梅林朝着后面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带在身上的香囊拿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香囊里放的是醒神的药草,上一世的她便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生活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中,要时刻防火防盗防迷药! 她回身看了红霞一眼,将手中的香囊递上道:“你闻闻我今天带的这香是不是与每日的有些不同。” 红霞不明所以,放在鼻下闻了之后,只感到一阵沁凉之气入鼻,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小声道:“是奴婢的失误!” 苏清一笑道:“无碍!” 走在前面的侍女,只想将苏清快点带到主子指定的地方,完成任务,没有在意她们说什么。 苏清见那侍女带着她们越走越偏远,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 ********** 从明天下午2:00开始在女生首页最新签约榜推荐,没有收藏的亲们可以去那里找,么么哒! 小沐的坑品很有保证的,欢迎收藏养肥! 第四十章 判若两人 那侍女终于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回身道:“我家主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苏小姐请进!”说着上前将房门打开了。 在开门的那一刻,从房门里飘出了一缕令人神醉心迷的幽香,那名侍女盯着苏清,似乎是要看着她走进去,不过苏清却一直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什么。 那名侍女有些心急,催促道:“苏小姐怎么不进去?我们主子在里面等您呢!” 红霞似乎感觉到了异常,轻声道:“小姐,四小姐她们想必正等我们回去呢!” 苏清点了点头,深叹一口气,笑道:“说的不错,”不过她虽如此说,却也没有移步回转,依然站在门口。 终于,里面的人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警惕!”崔锦卉慢慢的从里面踱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苏婉! 苏清等的就是她们自己现身! 崔锦卉一脸厌恶的看着苏清,“本来只是想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可是你既然逼我们出来,那便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她的话音一落,苏清身后的红霞已经不知道被谁放倒了,苏清猛的一回头正好对上崔中诚那张猥琐的脸。 苏清怕崔中诚从后面袭击她,便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才侧头冷冷看了苏婉一眼,微微的一眯眼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四妹!” 苏婉冷冷的道:“你不必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日在客栈难道不是你捣鬼,用蛇戏弄于我。” 苏清不由得感到又好笑又好气,原来苏婉将那天的事情记在了她的头上。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如果哪天崔中诚得逞,被戏弄的便是她苏清! “那你打算将我怎么样呢?”苏清一歪头对苏婉说道。 苏婉向前走了一步,来到苏清的跟前,轻叹一口气,道:“你虽然对我不义,可是我却不想将事情做绝,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对自己的姐妹不要老是存着歹心,也算是给你长点记性。” 她用这样的口气对苏清说话,苏清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那个苏婉,即便是她给别人一碗毒药,也是为了别人考虑! 苏婉说完之后,面有不忍的转过了头去。 就在这时,崔中诚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藤笼,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拇指大小颜色漆黑且不停蠕动的肉虫子! 大约一般女子见了这虫子,都会头皮发麻、恶心犯呕。 也难怪苏婉会转过头去。 不过崔锦卉倒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对崔中诚手里的虫子倒像是看惯了一般。 苏清深吸一口气,本来极为镇定,可是此时也有些后悔刚才的轻敌。 因为她知道崔中诚手里是何物,那不是一般的虫子,而是黑蚕蛊,被种蛊之人会渐渐沦为种蛊人的傀儡,否则便会被蛊虫嗜血而亡。 这种蛊虫只有南疆才有,崔中诚的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一个闪念从苏清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没有来的及细想,便听到“啪啪啪”几声,见崔中诚、崔锦卉连同苏婉相继倒在了地上。 苏清环视四周,只见凌浩慢慢踱到了她的跟前,面无表情的道:“明明知道他们不怀好心,为什么还要跟着来到这里!”他语气里透着几分责备。 苏清一愣,有些警惕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浩毫无顾忌的上前一步,道:“跟着你来的!” 苏清一皱眉头,她不想与凌浩多做纠缠,可是红霞依然倒在地上,她不知道怎么将她弄醒,只得道:“帮我将红霞弄醒!” 凌浩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对苏清道:“转过头去!” 苏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疑惑的看着他。 他伸手扳过苏清的身子,苏清对他的无礼有些气恼,偏偏转过了头想看看他要干嘛,只听他轻喝道:“别回头!” 苏清对上他的眼睛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乱跳,慌忙回过头去不再看他。 凌浩说完从腰间抽出他的长剑,将地上蠕动的黑蚕蛊挑了起来,捏开了崔中诚的嘴便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才在红霞的委中穴上一点,将她点醒。 红霞懵懵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头,站起身后才惊醒般的叫道:“小娘子,你没事吧!” 苏清轻轻摇摇头,转身对凌浩道:“今日多谢你相助,我们两清了。” 她说完便想带着红霞离开,只听凌浩一本正经的道:“我今天若是不救你,便会多一个敌人,而且我助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能与你那日的救命之恩相抵,所以还是我欠你的!” 苏清一回头,看到凌浩正怔怔的盯着她,依然是一脸的清冷,可是眼神中却似有一丝的暖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凌浩。 在她的印象里,凌浩的心与脸一样,永远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此时的凌浩与那个一剑贯穿她心脏的凌浩判若两个人,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她不想往深处想,眼前这个人曾是夺走她生命的仇人,之前之所以会救他,只是希望自己善有善报,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缠! 苏清这样想罢,淡淡的回道:“随你怎么想!” 说完她带着红霞离开了。 苏清沿着原路返回,却没有看到八娘,心想八娘应该是已经回暖亭了。 果然,她到了暖亭中,看到八娘与五娘、六娘在一起。 五娘与六娘见到苏清后抱怨道:“三姐你这找人的怎么把自己倒找丢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四姐呢,我们要等她,还是先回去。” 苏清看了一眼八娘,八娘赶紧避开了苏清的眼神,冲着五娘、六娘笑道:“就是,听说三姐去找我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苏清一笑说道:“我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八妹,倒是看到了四妹,她说要与崔家的小姐再玩一会儿,让我们先回去。” “四姐的待遇自然是与我们不同,既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六娘对今天的事非常不满,她自认是嫡女,从来也没有被如此冷待过,满心是气正无处发泄,听了苏清此话之后,便都怪到了苏婉身上。 若是苏婉肯在崔家人面前介绍她,她今天肯定不用在这里冻这么长时间。 本来六娘在心里连带也对苏清有怨恨的,可是想到苏清也跟她们一样,也没有被留下,心里便好受了些。 五娘一直都是静静的,只是听到苏清说苏婉等会再走时,眼睛抬了抬,便又垂下了眼帘。 苏清走的时候依然是由崔家的侍女从侧门带出来的,那名侍女将她们带出门之后也没有说什么便将门一关回去了。 出门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五娘对苏清道:“既然崔家会留下四姐,自然会送她回去,我们坐一辆马车太挤了,而且我要去办点事,委屈三姐与六妹、八妹坐一辆马车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办完事就回去!” 苏清隐约知道五娘要做什么事,便提醒道:“我们是一起出来的,若不一起回去,恐老太太问起来,不好回答!而且,你身边只跟了兰心一人,我们怎么放心!” 五娘大约是听明白了苏清的话,笑道:“三姐放心,我只是去买点东西,又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身边带的人多人少有什么关系!”说完便自己上了马车! 苏清只得带着六娘与八娘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们的马车远去之后,一个身影从墙的另一边转出,手里拿着苏清画的那只风筝! ********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一章 偷梁换柱 容宇呆呆的望着苏清的马车。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容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一拍容宇的肩膀,挤兑道:“堂堂一朝太子,竟躲在墙角看女人,真是出息到家了!” 容宇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抬脚就走:“回去了!” 容玉快步跟上,越过他转过身子一边倒着走一边笑道:“是你太专注了,还是我的武艺进步了,刚才我摸到你身后,你竟然没有发觉,有点反常哦!” 容宇脚下一停,看了容玉一眼,又仰脸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女儿家学什么武,明天,孤就将徐明调回来!”说完大步向前,走向不远处那辆黑色的马车。 容玉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快步追上:“皇兄,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公报私仇啦!”说着紧跟在容宇的身后钻进了他的马车,只是一会儿又怒着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十成是被赶下来的。 此时,苏清的马车也到了苏家的门口。 她们下车的时候正好遇到苏恒从外面回来了,也正好下车。 苏清来到京城这些天,这是第一次见到苏恒。 虽然她在心里对这个利欲熏心又胆小怯懦的父亲充满了鄙夷,但是礼仪却不能废。 苏清走在六娘和八娘前面,矮身给苏恒行了一个礼:“见过父亲大人!” 六娘与八娘也都恭敬的行了礼。 苏恒乍见到苏清一下震住了,以至于愣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苏清太像年轻时的谢氏了,以至于他差点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谢氏,心里不由得猛的一抽。 曾经,他不是不想珍惜谢氏,可是当时他内不敢谋逆苏老太太,外不敢得罪有权有势的崔家,便只能对不起谢氏了。 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谢氏,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知道谢氏与苏清一起进京,他便想法设法躲着不肯回家。 今天是因为有事才不得不回来的,没想到还没进门便碰到了苏清。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苏清与八娘、六娘还没有起身,讪讪的道:“哦,都起身吧!” 苏清直起身站好,等苏恒进了大门,才带着六娘与八娘进了门。 由于她们并不住在一起,到了二门便分开走了。 苏清没有回幽香园,而是去了谢氏住的碧淑园。 谢氏既来到了京城,便必然要面对苏恒。 苏清不能切身体会苏恒给谢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更不知道现在在谢氏的心里,苏恒被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只希望,谢氏能不因为苏恒的出现而被再次伤害到。 苏清走进谢氏的房门的时候,见到这些天从未露面的周氏正坐在谢氏的对面与她闲聊。 见到苏清走了进来,赶紧站起身给苏清行了一礼笑道:“三小姐来了!” “姨娘好!”苏清也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周姨娘跟苏清打完招呼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见房中没人,谢氏拉着苏清的手坐下道:“今天听说你出去参加风筝会了,怎么样?玩的开心吗?”说着抬手拂了一下苏清的鬓角的头发。 苏清点点头,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刚才进门的时候,我看到父亲了!” 忙着给苏清沏茶的宋嬷嬷,手上的茶杯一个不稳险些掉到地上,水洒了她自己一衣衫,慌忙出去重新弄去了。 谢氏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苏清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他们终究是要见面的,她不希望谢氏措手不及,想让她在心里有个准备。 谢氏站起身,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 苏清也跟着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背上,轻声道:“母亲,你是我见过的最蕙质兰心的女人,与那些自以为是耍小聪明的女人比,你知道什么是大智慧,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跟我来京城,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谢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将手敷在抱住她的苏清的手上,不急不缓的道:“你说的没错,以后的路,我们还有彼此,虽然苏家诸多地方做的不合宜,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毕竟是他们收容了我,给了我一个衣食无忧的住所,这样想来,其实他并不欠我什么!” 苏清没有想到谢氏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慢慢松开了谢氏,倒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她原以为谢氏会因为以前的事情对苏恒和苏家满心痛恨,此时她才了然: 苏恒在她心里不过是那个好心收容她的人,苏家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衣食无忧的住所”,原来她的心从来都没有在这里。 苏清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谢氏的淡然而高兴。 不过现在她不必担心谢氏遇到苏恒时会不知所措了。 到了晚间,可能是因为苏恒今日在家的原因,苏老太太将她们都招到了颐祥园吃饭。 苏清去的时候苏婉已经坐在了苏老太太的身边了。 苏恒、苏怀与苏峻、苏峰、苏岩坐在另一桌上。 见苏清走了进来,苏婉抬眼撩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笑着与苏老太太低声说话了,好像与苏清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苏清矮身一一行过礼之后,方在苏老太太的另一边,五娘前面的座位上坐下。 今天崔氏也入了坐,薛姨娘、周姨娘与谢氏并一溜的丫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后面。 苏清朝谢氏望了一眼,见她神情平和,也便不再担心。 倒是苏恒坐在座位上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扭动一下,眼睛也在苏老太太、崔氏与谢氏之间不断的游离,如坐针毡一般。 不一会儿,李氏带着八娘也到了。 苏老太太见人已经全了,一脸笑意的道:“从过年之后,家里难得像今天这样齐全了。”她说着一脸慈祥的笑着看了苏婉一眼,接着道:“接着大家都在,今天还有一件体面事跟你们说说,让你们也高兴高兴。” 苏清见苏婉的脸上一红,腼腆的往苏老太太的身旁一靠,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此时听苏老太太对苏恒道:“你来说吧!” 一直局促不安的苏恒竟然没有听到,被苏老太太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明白怎么回事,勉强笑道:“今日在崔家的风筝会上,出现了失传已久的风筝符,不但太尉听了极为震惊,此事传到皇帝的耳中,皇上也很高兴,专门将崔家大公子崔继东招到了宫中询问此事,得知此风筝符,出自我们婉儿之手,皇上要亲自召见嘉奖呢!” 第四十二章 心乱神慌 苏恒说了此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稍稍的自然了些,大约心里也很为自己的女儿自豪吧! 他看了一眼苏婉,笑道:“你这风筝符的画法是在什么地方学的,为父竟不知道。” 苏清听了苏恒的话以后心里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一个风筝符,却没有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更没想到,苏婉会冒险顶替自己。 不过她脸上却神色平静,就好像此事与她无关一般。 倒是谢氏微微的抬头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冲她微微一挤眼,偷偷做了一个鬼脸,她也含笑地下了头。 风筝符的画法,苏清是在谢氏的藏书中看到的,想必谢氏也是看到过那本书。 谢家很多藏书都是孤本,在旁处是看不到的,想来谢氏已经知道是苏婉窃取了苏清的成果,见苏清并没有因此而不开心,她也便不在意了。 苏清看了苏婉一眼,见苏婉也正仰着下巴在看她,看似强硬的表情正好泄露了苏婉内心的不安。 苏清心念一转,冲苏婉促狭的一笑,笑的原本就不稳心的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由得开始想,这会不会是苏清故意给她下的什么套。 其实苏清也不算是故意欺她,因为今天知道那副风筝符是苏清画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崔继东却对皇上说是苏婉画的,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有意为之,苏清不得而知。 不过,想要皇帝知道此事的真相太容易了,到时候别人都可以撇干净,唯有苏婉难免要落个欺君的罪名。 此时,苏老太太微笑着道:“好了,命人传饭吧!” 崔氏听了之后赶紧去安排。 不一会儿端着各色菜肴的丫头便鱼贯而入。 “今天算是给婉儿提前庆祝了,你们可都是占了婉儿的光!”苏老太太喜得的嘴合不拢嘴。 崔氏忙将盛好的一碗羊乳羹放在了苏老太太的跟前,眼睛扫过在坐的苏家小娘子,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女儿苏婉身上,面上是说不尽的骄傲。 苏婉却因为苏清的那个笑,心里七上八下的,刚才的得意劲儿便烟消云散了。 六娘本来今天的气就不顺,听闻是为了此事才招大家来吃饭,心里便更气恼了,只是她也知道这里不比家里,不敢乱甩脸色,便只闷头吃饭。 五娘自从被从祠堂放出来之后便一直少言寡语,苏清本就是个省事的,今天她只专注的吃。 苏恒因为谢氏与崔氏同时在场的原因,也是淡淡的,崔氏开始的时候还很兴奋,可是见了苏恒的模样,便料到是因为谢氏的原因,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守着苏老太太,她不好发作,便只好忍着。 倒是苏怀与李氏见场面有点气闷,勉励说笑了几句。 苏老太太见众人的兴致不高,便早早的让他们散了。 太子府中! 凌浩正在想容宇回报近来的一些事情。 容宇慵懒的靠在书房的桌案后的紫檀雕花靠背椅上,眼睛看着桌上的风筝符,嘴角含笑的听着。 凌浩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容,“崔明新最近与秦御史走的很近,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异常行为。” 容宇微微一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道:“好,接着注意崔家的动向,苏恒最近没什么动向吗?” 凌浩的稍稍的一抬眼看了容宇一眼,道:“没有!” “好,下去吧!” 凌浩看了一下容宇,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异状,便一拱手行了一礼,倒着出了容宇的书房。 凌浩出门之后,容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来,眼神中慢慢升腾起一股杀气。 “殿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只要殿下一句话,属下马上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站在容宇身后的凌霄恨恨的道。 容宇冷冷一笑:“还不到时候,既然他愿意为孤做事,那便让他做吧,早晚有一天,孤会给他一个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的。” 他说完此话之后,歪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凌霄道:“听闻父皇打算嘉奖画风筝符的苏家小娘子?” 凌霄回道:“是,不过,听闻皇上要嘉奖的是苏家的四娘苏婉。” 容宇一愣,脸上的笑容收敛又绽放,只是后面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道:“知道怎么回事吗?” 凌霄知道容宇的秉性,所以一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一拱手道:“手下已经查过了,皇上召见了崔家的大公子崔继东,崔继东的消息是从崔明新的女儿崔锦卉那里得知的,崔云英也没有否定。” 若崔家的人知道太子身边的人将崔家小娘子的一言一行都能查的清清楚楚,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容宇拿起桌上的风筝符,会心的一笑,“知道了!看来孤需要进宫一趟。” 第二天下午,苏府便接到了皇上的口谕,让苏婉进宫见驾。 虽然苏婉已经按照自己的记忆将苏清话的那副风筝符画了很多遍,可是一听到要进宫面圣,心里还是很忐忑。 不过面圣的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虽然她早有心里准备,皇帝可能会赏赐她一些东西,可是没想到皇帝见了她以后,不但要赏赐她东西,还要封她为县主,并亲自赐名为和顺。 皇帝宣布要封她为“和顺县主”的时候,苏婉惊呆了。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 她出了宫门口,刚想上车,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跟前, 一身华服的容宇一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含笑看了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苏婉感到她的身畔一阵清风扫过,一侧头,原来是容宇的衣角带着幽香从自己的身旁飘过,不由得一阵心乱神慌,脸上蓦地变得绯红了。 **********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感谢“老梅写小说”打赏的平安符! 无以为报只有好好码字更新! 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三章 “母子”之间 容宇走过之后,微微往后侧了一下头,嘴角浮现一丝讥笑,遂大步踏进了宫门。 今天是他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本来就心情郁闷,在宫门口又看到了苏婉,心里便更加的烦躁。 不过现在是在宫里,进了这个宫门,他便没有表现自己喜怒哀乐的权利了。 那抹讥笑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之后,脸上换上了往日的沉稳平和。 郭皇后与常人想象中的皇后一样,妩媚动人又端庄大气,坐北面南而坐,贵气十足。 容宇上前给她行了礼,“儿臣叩见母后,千岁千千岁!”每次每次给皇后行礼,容宇都是这幅万年不变的模样。 “皇儿起身吧,你的身子近来如何,可有不舒服,若是感觉不好便近早告诉我,不要等到不可救药了才来说,那便一切都晚了。”皇后的脸上带着笑,可是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容宇微微的一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只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个字:“是!” “你不喜欢馥儿也罢了,这一次的事哀家便不与你计较了,日后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气,要一切以大局为重。”皇后始终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如吃饭睡觉一般的平常事一般。 皇后嘴里所说的馥儿便是她的兄长郭晋鹏的嫡女郭馥。 郭晋鹏只有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任性妄为,自小便倾心于容宇,一心要嫁给容宇做太子妃。 皇后冲容宇和风旭日般的一笑:“哀家给灵姑换了个地方,一会儿让人带你去看看,希望你看过之后能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要在盲听盲信了。” 容宇听了,面上没有波动,袖中的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攥的手心里都是汗! 他站起身行了一礼,说了句:“多——谢母后。” 他话音一落,一名太监端着一杯茶走到了容宇的跟前。 容宇深吸一口气,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转身出门。 皇后一个眼色,她身边的太监昆九赶紧跟了上去。 “老奴送太子殿下出去,顺便带殿下去看看灵姑!”昆九跟在容宇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容宇没有说话,只疾步向前,闷声走路。 昆九感到容宇的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若不是有皇后的命令,他肯定会有多远躲多远,不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皇后身边的昆十见昆九跟着出去,便赶紧去准备了。 出了宫门之后,容宇终于回身说话了,只是脸上阴冷的让人战栗,“带路!” 这时,昆十已经赶着马车出来了,昆九战战兢兢的走到容宇的跟前,“太子殿下请上车!” 容宇的牙咬的咯吱一响,脸上陡然惨笑,一撩车帘上了马车。 昆九也跟着钻进了马车里,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做,可是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条,蒙上了容宇的眼睛,将双手反剪,用布条绑好。 容宇冷冷一笑:“软骨散我已经喝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后娘娘有命,老奴不得不从啊!殿下,得罪了。”昆九一脸无奈的道。 之所以要这样麻烦,就是怕太子的武功太高,,知道灵姑的藏身之处,想办法救她出来 两个时辰之后,容宇被带到了一个带到了灵姑的面前。 隔着一道道手臂粗的石柱,容宇看到灵姑嘴里被塞了东西,吊在半空中,从她衣服透出的血迹颜色可以知道,她肯定是刚刚被用过刑。 此处没有别人,容宇怒目瞪了昆九一眼,地吼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昆九一低头,低声道:“老奴确实不知。” 这时皇后身边的郭女官从旁边走了过来,想给容宇行了一礼,才一仰头道:“传皇后娘娘的话:这次只是对灵姑小惩一下,放心,不会让她死的,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还望你以后做事要思虑周全。” 容宇轻哼一下,没做出任何反应。 只听郭女官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皇后娘娘还说了,就算是让灵姑死,也绝不会让她死的很痛快,让您想想欣才人是怎么死的!” 一听道“欣才人”三个字,容宇的额头青筋暴跳,他转过身大叫着冲到郭女官的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被关在里面的灵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的摇着头,两只通红的眼睛几乎要将眼珠瞪了出来。 她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她唯一怕的便是太子受到伤害。 容宇的手在郭女官的颈下不停的抖动,他几乎拼了命,可是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半晌之后颤抖的手臂垂了下去,身体“砰”的后仰,晕倒在了地上。 郭女官面无表情的从容宇的身上迈了过去,径直离开了。 容宇感到自己的身体烧着了一般,浑身上下透着剥皮割肉似的疼痛,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忽然他感到一直微凉的手带着淡淡的清香抹上了他的脸颊,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抓住了那只手,眼下他只有一个冲动就是将这人拽进怀里,揉进心里。 此时,丝帛撕裂的声响在他的耳中犹如充满诱惑的曼妙的音乐一般悦耳。 当他的身体触及到微凉的柔滑时,他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了,只想狠狠的占有眼前的女人, 完全忘了这个女人在他身下经受的是怎样的煎熬。 可是当他畅快淋漓的一刻,他看到自己的身下竟然是不断蔓延的鲜血。 他愣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可是眼睛却还瞪的滚圆似乎在盯着他! 他不顾一切的要抱起她,赫然发现她的胸口竟然插着一把长剑,哪来的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来人……”容宇拼命的喊着,双手捂在她的伤口上,可是却怎么也挡不住一直往外涌的鲜血,鲜红的血液一直在他的眼前蔓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他眼前只剩下鲜血的扎眼红色,…… “我恨你!我恨你违背诺言,误我终身,今生来生都不会原谅你……”一个女人声音带着无尽的幽怨传进他的耳朵。 容宇听到声音,猛的回头,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拿着一把长剑指在他的心口。 “清儿!你听我说——”他的话还没有完,长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 求收藏,求推荐啦!小沐不胜感激! 第四十四章 流水落花 “殿下,殿下……”念心站在距离床榻一丈左右的地方,轻声的喊着容宇。 虽然念心是容宇的贴身侍女,也不敢近容宇的身。 因为自从容宇从边疆回来之后便下了严令,任何女人未经他的允许,都不得近他的身。 原来伺候容宇的近身侍女本来是念清,容宇下了命令之后,她不以为意,依然如故的侍奉容宇的起居,却没想到她刚刚拿起衣服想去服侍容宇起身,还没走到近前,便被容宇打发了出去,再不复用。 原本掌灯的念心便顶替了念清来伺候容宇。 所以念心见容宇皱眉呻吟,明明知道他在做恶梦,却也不敢上前。 容宇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太子府中,刚刚只是个梦。 太子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几天苏家一直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尤其是崔氏,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苏婉不会让她失望,如今她根本就不用担心一个微不足道的谢氏和苏清了,她现在是皇帝亲封的县主的母亲,她们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了。 虽然皇帝册封苏婉的圣旨还没有下,可是苏婉被册立为“和顺县主”的事,却已经传得满朝皆知了。 上门祝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苏家人整日忙着接待这家的小姐,那家的夫人,苏老太太更是让苏婉搬到了她的颐祥园去住,亲自教导她。 只是这几日听闻容宇病了,苏婉越发像有心事一般,没有外人的时候会一个人呆坐半天。 那天在宫门口容宇惊鸿一瞥以后,她便查实了他的身份。 以前的容宇只在她的想象之中,在那天她迎上容宇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容宇便住进了她的心里。 容宇卓越不凡的气度,美如碧玉的容颜,世间所有的男人在他面前都暗淡无光。 苏婉没有发现,一颗名为“相思”的种子在她的心中慢慢落了根。 原本因为自己无法参选太子妃只是感到遗憾,最多也是不甘心便宜了六娘等人,想方设法设计六娘、五娘和苏清,只盼她们不被选上就好,可是现在所有参选太子妃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 而这几天的苏清,却闲适的很! “小娘子,您不知道我听人说崔家大公子现在跟我们府上的二公子走的越来越近了呢,还听说——”梅红说到这里将嘴凑到苏清的耳边一阵瞎嘀咕,“听说那崔大公子就是想见见画风筝符的四娘子呢,原来这崔公子竟因为一个风筝符害了相思病了。” 此话引的苏清“呵呵”一阵欢笑:“那我们家四娘可真是有福了。” 红莲在后面“啪”给了梅红一下,“什么混账话也敢小娘子面前说,我看你又皮痒了。” 梅红一摸自己的后脑勺,毫不生气,笑道:“又不是我先说的,是二公子身边的书童乙奴这样说的。” 红莲看了她一眼道:“你没事跟二公子的书童混在一起干嘛?” “谁没事跟他混在一起了,我给二公子送棋谱的时候,正好遇到崔公子在跟二公子下棋聊天,我便跟乙奴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小娘子让我去的!”梅红虽然年岁不大,可是已经知道人事,被红莲说的脸有些红了。 红莲自跟了苏清之后,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未露出现任何纰漏,所以现在苏清对她倒没有刻意防范。 面上带她如红霞、梅红一样。 苏清知道苏峻一生痴迷围棋,前几天她翻看谢氏的那些藏书时,发现了一本围棋棋谱孤本,便自己又写又画的给他复制了一本,命梅红给他送过去了。 苏峻收到棋谱后,大喜过望,对这个从来也没有在意的庶妹感激万分。 他们正说着红霞走了进来,看着梅红一笑,然后对苏清道:“小娘子,乙奴在外面求见!” 苏清一笑,还没有说话,梅红被苏清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乙奴求见,红霞姐姐看我干嘛!” 红霞笑道:“我只是看你今天两颊的胭脂涂得刚刚好,白里通红,很好看呢!” 此时红霞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清一捂嘴,轻咳一声道:“梅红,去外面传乙奴进来吧。” 苏清有令,梅红虽然羞恼,可是却不得不去。 梅红一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乙奴,气急败坏的道:“没事,老往这里跑干嘛?” 被无辜殃及的乙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挠头不明所以的道:“我们公子让我来,我自然不能不来!” 梅红被噎得答不上话,只好侧身让他进来。 乙奴侧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梅红,依然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她了。 苏清见乙奴进来,笑道:“乙奴来所谓何事?” “我们公子请三小姐移步到闲人居一趟。”乙奴恭敬的道。 苏清不解的问道:“二哥哥找苏清何事?” 乙奴一笑道:“主子没说,奴才也没问,大约是因为棋局的事。” 苏清便没有再多问,命红连给她换了件衣服,便带着梅红去了闲人居。 闲人居是苏峻自己弄的一间书房,就在苏怀那间书房的西边。 苏清到了闲人居,一进门看到苏峻正与一名男子在闷头研究一盘残局,见苏清进来,站起来笑道:“三妹,你可算来了,我与崔公子试了很多次,也没有破解这个残局,还需请你来给我们答疑解惑呢。” 那名男子本来是背对着门口的,进苏峻站起身,便也站了起来,一回身看到站在门口素若秋菊的苏清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青峰,这就是送你棋谱的那位妹妹吗?” 苏峻冲他一笑道:“正是!三妹,快过来,这是崔家继东表哥,你还没有见过吧!” 苏清心里一叹,她极不想与崔继东结识,因为在上一世,崔继东便对她纠缠不休。 本来以为崔继东将画风筝符的人想成苏婉,她正好置身事外,却没想到依然无法避免与他相见。 ******** 下周可能新书就没有推荐了,没有收藏的亲们赶紧收藏吧!点一下“加入书架”就好哦! 第四十五章 志在必得 苏清只是微微一愣,旋即面无表情的上前行礼:“苏清见过表哥!” 崔继东与苏峻的性情很像,跟他一样固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崔继东只是一抬手,示意苏清免礼,脸上带着些不太相信的神情笑道:“这棋谱是表妹所绘?” “是三娘所绘,不过三娘也只是照着葫芦画个瓢罢了,对棋局什么的却是一窍不通,只不过因为知道二哥哥喜欢这个,便做了送过来了。” 崔继东听了之后脸上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旋即好像是在安慰苏清一般,“字能写的这样工整已经不错了。” 苏清在做这本棋谱的时候,故意隐去了自己的写字的习惯,如幼儿初学一般,一笔一划的写上去的,怕的就是苏峻会拿着这本棋谱与人研究。 她听了此话后,笑道:“多谢表哥夸奖,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如四妹那般多才多艺!” 苏清知道崔继东看重女子才学更胜容貌,所以才会这样说。 崔继东听了此话,抬眼看了看苏峻,脸上多了几分期许。 大约他在心里更加期盼与苏婉见面了吧! 苏峻虽然将苏清叫了来,可是他们的残局依然解不开,所以崔继东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多时便告辞了。 苏清趁他们出门的时候,随手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两颗白子之间,歪头一笑正想离开,却看到苏峻已经站在门口。 他轻轻一摇头,一脸揶揄的笑,拿手指了指她道:“我就知道你是在骗子期。” 子期是崔继东的字,苏峻已经与他相熟,所以这样称呼他。 “二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送崔公子出门吗?”苏清倒也没有因为被他发现而感到窘迫,反正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苏峻是会知道的,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刚才苏峻做的位置。 苏峻便坐在了崔继东的座位上,看到苏清落子以后,本来奄奄一息的黑棋仿佛瞬间活了一般,他惊讶的看着苏清,拿起一颗白子落在了黑棋旁边,苏清不慌不忙的又落一子,若刚才的一子只是改变了黑棋的气势,那这一子则改变了黑棋的命运。 在黑白棋子的几番起落之后,苏峻终于投子认输,起身“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三妹如此厉害,好,来日子期来了之后我便如此应敌,看他不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过二哥可不准提到我哦,否则我便不再陪你下棋了,而且这本棋谱也收回!”苏清说着拿起桌上的棋谱威胁道。 苏峻赶紧将棋谱抢了过来,用手轻轻抚了抚,笑道:“不说就不说,不过我找你下棋的时候,你不能推脱。” 苏清想了想道:“好,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一定不推脱,不过现在我要回去了。” 苏峻看了看天色,也没有再留她。 一本棋谱让苏清与苏峻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苏清出来的时候,跟她一起来的梅红好像与乙奴闹了别扭。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却谁也不理谁,都气鼓鼓的样子。 梅红见苏清出来了,便瞪了一眼乙奴跟着苏清出来了。 苏清报以一笑,没有理会他们。 她们走出苏峻的书房时,听到苏怀的书房里里面隐隐的传来谈话声。 苏清没有停留,只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往后院去了。 进了后院之后,却没有回幽香园,而是去了颐祥园给苏老太太请安。 她进门的时候恰逢苏婉、五娘也在。 看她们的神情,似乎刚刚已经有过交锋了。 五娘一脸的笑意,苏婉却是满脸不悦。 倒是苏老太太满脸含笑,见苏清进来,道:“你来的正好,不少亲朋好友知道你四妹要被封县主的事情,赶着来祝贺,我想着今天来点子,明天来点子,招待起来也麻烦。 倒不如索性明日发出帖子去,为你四妹专门办一个宴会,将亲朋好友都请来,一起祝贺一下。 你们也将自己要好的手帕交都列出来,到那天一起请,你们都出去会客,也让京里有头有脸的人见见我苏家的女儿是怎样的温婉贤淑。”苏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自豪。 苏清笑着挨到五娘的身边坐了,道:“祖母这个主意真好,苏清来的晚,到没有什么手帕交,不过四妹与五妹肯定有不少,到时候都请来,也让我结交一番。” “姐姐怎么会没有认识的朋友呢,我听说你不是跟林表姐和乐陵郡郡守家的吴小姐一起进京的吗,到时候我们将她们也请来、,一起热闹一番!我想二伯母一定也希望见见林表姐。” 五娘仰脸一笑,对苏清苏清将自己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看来她选择五娘而不是六娘与苏婉相对是对的。 五娘此时提到林若欣,便一定对苏婉画风筝符的事情做了一番调查了。 “苏清来了这么长时间,倒还真的没有与林表妹和吴家妹妹再见面,这倒是一个机会。” 五娘与苏清一问一答间都提到了林若欣,苏婉的脸色便有些变了。 这些天她只在想容宇的事情,竟然忘了风筝符的事自己是顶的苏清,若打理不好,这个县主说没有便没有了,而且还可能会落下欺君的罪名。 她原没有想到皇上会给她这么大的奖赏,以为顶多便是赏赐点东西,过几天人们便将此事忘了,自己在苏家的地位却可永固。 绝没想到皇帝不但嘉奖了她,还要封她为县主,而且此事在京中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难控制了。 若她没有见过容宇也罢了,可是现在容宇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这个“县主”她志在必得,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她接近容宇的机会便更大一些。 苏婉想到这里冷冷的看了苏清一眼,眼神中难掩那股杀气,旋即转身一脸笑颜的对苏老太太道:“祖母,五妹说的不错,三姐的这两位挚友,明天婉儿便亲自下帖请人!”说完嘴角一扬对着苏清一笑。 *****8 抱歉,发晚了,这是2月14号的,晚上还有一更是今天的,对不起啦! 第四十六章 将计就计 从苏老太太的颐祥园出来之后,苏清笑着道:“刚才忘了一件事,梅红,你也去告诉八娘一声,虽然她还小,不管她有没有要好之人,我们也不能不知会她一声。” 苏清说完之后,一侧头对五娘道:“五妹,你说对吧!” 五娘似是眼前一亮,笑道:“三姐说的不错,就有劳三姐派个人去跟八妹说一声吧,”她说到这里,想了想道:“我让兰心也去碧淑园跟七妹也说一声。” 七娘因为体弱,苏老太太便恩准由周姨娘照看她,为了照看着方便,所以七娘便住在了碧淑园西跨院的东次间里。 苏清拍手一笑道:“到底是五妹妹想的周全,如此便四角俱全了。” 苏清记得上一世,自己也曾为了一个县主而费尽心思。 当时她虽然参加了风筝会,可是那时候的她还不会画风筝符。 不过在几个月之后,南方普降大雨,很多地方都受灾严重,当时她为救灾和安置灾民积极献计献策,这才引起了皇帝和容宇的注意,在灾情过后,皇帝亲封苏清为“乐安县主”。 今生,苏清不会在挣这些无所谓的东西,不过若苏婉因此要伤害她和林若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回到幽香园以后,趁没人的时候,匆匆写了一封信,夹在了一本书中,交给了梅红,道:“将这封信交给二哥哥,记住,让他阅后即焚。” 梅红虽然不想见到乙奴,可是见苏清说的郑重也不敢怠慢,便匆匆出了幽香园往苏峻的住处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红莲带着小丫头给苏清领了晚上的饭食回来,与她玩笑道:“你这匆匆忙忙的又要去什么地方?” 梅红一愣,旋即一撅嘴,抬起那本书道:“呶,二公子要跟我们小娘子借本书,小娘子找到了,便让我去送呢!真是的,院里这么多人不派,偏偏让我去,不知道我讨厌见到乙奴吗?” 红莲捂嘴一笑道:“我看肯定是你自己想去,到小娘子跟前自己求了这个差事去的,就是要见乙奴!” 红莲说着笑着躲进了院子,梅红笑骂她一句,便又匆匆去了。 红莲命小丫头将饭食端了进去,自己却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看着梅红的身影消失了才又进来。 “红莲姑娘看什么呢?”苏嬷嬷的声音从红莲的身后传来,吓了红莲一大跳,她轻抚了一下胸口道:“原来是苏嬷嬷,怎么这么闲?” 苏嬷嬷冷冷一笑,道:“我们这些干粗活的,不比姑娘在主子跟前,有好前途,自然是能偷闲便偷闲。” 红莲一抿嘴,不想跟苏嬷嬷争吵,只斜了她一眼便进屋了。 苏嬷嬷看着她的背影,使劲儿往地上啐了一口,嘟囔道:“两面三刀的小蹄子,早早晚晚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红莲进去的时候,小丫头正在给苏清摆饭,她服侍苏清在饭桌前坐好。 苏清晚上一向吃的很少,所以红莲便先盛了半碗粥,自己先拭了一下冷热,才放在苏清的跟前。 “今天的粥好像有股特别的香味,小娘子尝尝!” 苏清果然凑上前闻了闻,微微一顿,旋即笑道:“果然是有一股香味,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她说着便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这顿饭苏清一反常态,每种菜都尝了一下才命人将剩下的撤下去。 不过,吃过饭之后却早早的睡了。 帐幔放下之后,苏清立即进入到了小须弥中。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赶到什么有什么异样,但是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苏清察觉出今天的饭菜肯定有问题,可是她对医药的了解仅仅是皮毛,所以只能先到小须弥用心河中的水涤去身体内可能存在的隐患。 当她将身体泡在温热的心河水中时,发现河水以极慢的速度在便黑。 苏清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饭菜中真的有毒。 此事不必做第二人想,肯定是苏婉搞得鬼。 苏清离开小须弥的时候,顺便从明镜台上求了一件东西带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苏清刚吃过早饭,便有颐祥园的丫头夏荷过来给苏清传话了:“三娘子,老太太让您赶紧去颐祥园一趟呢。” 苏清一听,心里冷冷一笑:“来的好快!”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夏荷姐姐知道老太太找我何事吗?” 苏清说着示意红莲将一包碎银子放到了夏荷的手里。 夏荷握着手里的银子,一脸的为难之色,踟蹰一阵,最终附到苏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此时,苏清隐隐看到门外似乎是苏嬷嬷的身影,混做不见,冲夏荷一笑以示感谢,道:“那夏荷姐姐稍等,我换件衣服便随你过去。” 夏荷点点头:“三娘子快着点,奴婢怕去的越晚,老太太越生气。” 苏清一点头:“知道!” 苏清进到内屋后,没有换衣服,而是命红莲将火盆端了进来,从袖中抽出一样信笺样的东西丢进了火盆里,看着它点燃才转身出门。 只是苏清转身的时候,衣裙一带,原本已经点燃的纸却飘出了火盆,红莲待要提醒,可是只是一张嘴,便有合上了,抬脚踩在了那张烧着的纸片上,趁苏清不在意弯腰捡了起来,顾不得看是什么东西,便先塞进了袖中。 苏清回身对红莲道:“梅红不在,你便陪我走一趟吧!” “是!”红莲矮身一礼后跟上了苏清。 苏清随着夏荷到了颐祥园之后,一进门便看到梅红颤颤巍巍的跪在当地,见到苏清进来后,一脸哀求的看了她一眼又将头埋下了。 苏老太太本来心里气极,见苏清进来,便劈头盖脑的道:“你是怎么约束你手底下的人的,这才来了几天,便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 苏清没有分辨,乖乖的跪在地上给苏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老太太教训的是,三娘的丫头让老太太烦心了,是三娘的过错。” 梅红一听,急急的冲苏清道:“小娘子,您这样做可全是为了四娘子啊!” “闭嘴,不准说!”苏清回头呵斥道。 第四十七章 私相授受 梅红被苏清训斥的连忙捂住了嘴。 可是梅红刚才的话,在场的人多半已经听到了。 苏婉听了忍不住一皱眉头,她早就安排好一切,可是怎么听梅红好似话里有话。 苏老太太听了梅红的话以后,冷冷的看了苏清一眼,道:“这丫头什么意思?难道你的丫头与外院的小厮有染,还跟你四妹有关?” 苏清一听苏老太太的话,满眼惊疑、一脸的错愕! 她轻轻的一摇头,刚要说话,苏婉轻哼一声将脸转向梅红道:“为了我好,这个道理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你倒是给我说说是怎么个为我好法?” 梅红抬头看了看苏清,正好迎上她严厉的眼神,又一脸委屈的将头低下了。 就在这时,几个婆子推推桑桑的将乙奴推了进来。 乙奴一进门,慌忙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老太太看了看乙奴,再看看梅红,一脸的厌恶,忍住心中的气,道:“乙奴,你给我说实话,你跟梅红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说实话,打断了腿将你轰出府去!” 乙奴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回老太太,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 他又一脸难色的给苏清行了一礼,“三小姐,奴才只有对不起你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奴才还不想离开我们二公子呢。” “少废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苏老太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清,对乙奴道。 “是,老太太!有一次三小姐在二公子的闲人居中偶遇崔家大公子,之后便经常写好信,命梅红交给奴才。 让奴才代二公子给崔公子送东西的时候,便顺便将信交给崔大公子。”乙奴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不可闻。 不过他的话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本只是奴才之间的私相授受,一下成了后院的小娘子与别家的男子私通了。 苏老太太本对苏清寄予厚望,希望好好教导她一番,能在遴选太子妃的时候脱颖而出,可是若她真的做出这样的事,那还怎么送她去选太子妃! 闺誉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何其重要,名誉毁了,也就等于前途毁了。 苏老太太扶着椅子扶手的手不由得一阵颤抖,深吸一口气对苏清道:“我听你说,若不说实话,”说到这里,陡然尖声喊道:“我借了你的皮!” 苏清听了乙奴的话以后只是冷冷看了苏婉一眼,神情淡然的道:“我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而且我还有一个特点,从来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崔继东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冒这么大风险与之相交,我自认为——” 苏清说道这里傲然的一抬头,原本清冷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除尘的贵气,“他的才貌还配不上我!” 苏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苏清,心里不由的一阵激动,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藐视一切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上皇家的气质。 一身小家子习气的小娘子,怎么能加入皇家呢? 此时的苏老太太几乎忘了眼前的事情。 此时乙奴急忙从自己袖中抽住了一封信笺,道:“老太太,奴才可没有撒谎,最后这一次的,是昨天梅红交给奴才的,奴才还没有来得及送给崔大公子,还在奴才的身上,请老太太过目!” 乙奴说完双手捧着信笺向前跪走了几步,苏老太太身边的春桃上前将信笺拿了过去,递到了苏老太太的手里。 苏老太太虽然刚才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有了狐疑,可是看向苏清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怒气。 拆开信笺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首艳诗,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你写的吗?”说完便甩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后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三姐竟然还笑的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苏婉一看到苏清这样的笑脸,心里便会忐忑不安。 苏老太太见苏清笑的轻松,也是不明所以,问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给崔继东的?” 苏清一捂嘴,止了笑声,对苏老太太道:“不是苏清自大,苏清三岁时候写的字,怕比这字也要好。这字倒像是那个奴才照着小孩子的字帖临摹的一般! 听人言,崔继东最重女子的才学,若这样一幅字、这样俗艳的一首诗摆在他的跟前,他还愿意与这人结交,那便是传言有虚了。 而且即是与人私相授受,怎么会将自己的姓名写上,被人发现了就是不打自招了。” “这正是三姐聪明的地方吧!我们谁也没见过三姐的字,或许这是你的另一种写法也不一定。”有了刚才苏清对崔继东轻视的言辞,苏婉的这些话,便显得有些无力了。 此时,好久没有说话的乙奴看了苏婉一眼道:“这就是三娘子的笔迹,奴才见过三娘子送给二公子的棋谱,就,就是这样子的字迹。” 就在此时,苏老太太身边的冬梅与苏婉身边的墨菊手里拿着与地上的信笺差不多的一封信走了进来。 冬梅将信笺捧到苏老太太的跟前,道:“老太太,在三娘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丫头的房里什么也没有。还有——” 冬梅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接着道:“在三娘子的卧房里,有烧过纸屑的痕迹,想来是丫头们没有打扫干净。” 原本苏老太太已经对苏清私通外男的事情有些怀疑了,可是听了冬梅的话以后,便又有些拿不准了,将手中的信拆开一看,与地上的那封信大同小异。 苏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若这两封信是苏清写的,那苏家小娘子的名誉都会受到影响,不管怎么惩罚苏清都不为过,若这两封信不是苏清写的,那便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了。 这次苏老太太没有动气,只是问道:“这封信在你的房间里发现的,你又做何解释?” 苏清没有去接那封信,这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有一丝丝的感受,那边是——寒心!” 第四十八章 万劫不复 苏清说完之后,神情落寞一言不发。 她这样一副“任凭处置”的神情倒让苏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小娘子,这样太委屈你了!”梅红的话刚刚落音,苏清便眼神犀利的朝她瞪了过去。 梅红一抿嘴,两眼闪着泪低下了头。 苏老太太看了看苏清,有些不耐的道:“有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既然话一说了一半,便都说了吧!” 苏清能从苏老太太的言语之间听出来,这意思是觉得她故意在演戏。 她只是低头垂目,依然不说话。 苏老太太不耐烦的道:“梅红,你们主子不说,你来说。” 梅红看了苏清一眼,不敢开口。 苏清伏下身子给苏老太太磕了一个头道:“现在人证物证已全,请老太太责罚苏清!” 苏老太太轻哼一声,“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这聪明若被人识破了,便会让人厌恶,你现在让我处罚你,这是让人说我是老糊涂吗?” 苏清依然不说话。 “来人将幽香园三娘子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部押下去,挨个审问,看看三娘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我就不信撬不开她们的嘴” 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在场的梅红和红莲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可是苏清好像本没有解救她们的意思。 急的红莲对梅红道:“梅红快将你知道的告诉老太太吧!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可是梅红就是低头不语,不一会儿,苏清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被抓到了颐祥园。 “你们主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什么举动是反常的,你们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我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让你们开口很容易。”苏老太太那眼一一看过去,看的苏嬷嬷等人脊背发凉。 “三娘子每日除了做做女红,便是看书,其他的奴婢便不知道了。”蒋嬷嬷一边说一边那眼睛不住的看苏清,希望能从苏清那里得到点什么指示,可是苏清始终都低垂着头。 苏老太太见此情景,厉声道:“不必看你们主子,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有我给你们做主,你们害怕什么?” 其他人都在踌躇,苏嬷嬷上前跪走一步,道:“老太太,奴婢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苏老太太道。 “三娘子在来此之前先进屋烧了一见东西,奴婢站在房门外的窗下,那窗子正好没有关紧,被奴婢看到了。”苏嬷嬷说到这里之后,看了红莲一眼道:“不过那东西没有烧完,被红莲姑娘收起来了。” 红莲听了此言恶狠狠的瞪了苏嬷嬷一眼,明摆着苏嬷嬷这是挑拨她与三娘子苏清的关系,可是当着苏老太太的面有不敢反驳。 “红莲将你收起来的东西,拿过来看看!”苏老太太眼睛死盯着红莲道。 苏清听了苏老太太的话后,长叹一口气,深深的一闭眼道:“祖母为了四妹,还是别追究了。” 苏婉看到苏清的这幅样子,早就气的七窍生烟,对着苏清道:“三姐早就想揭发我了吧,好,我认了!你也不用摆这样的样子给祖母看,显得你好像多识大体一样。” 说完她抬起手擦了一下顺着脸颊流下来的眼泪,对苏老太太道:“请祖母屏退这些奴才,我有话要说。” 苏老太太早就看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见苏婉如此说,便对在场的丫头婆子道:“你们都出去!” 她身边的丫头冬梅等人带着在场的丫头婆子梭梭的出去了。 房间内只留下了苏清 苏婉和苏老太太三个人。 苏婉走到苏清的跟前,冷冷的笑道:“三姐说了这么多,费了这么的劲儿,不就是想让老太太知道,在崔家的风筝会上,画风筝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吗?不就是想说是我抢了你的风头吗?可是现在皇帝已经认定画风筝符的人是我,你再挑出这件事,是想让我们苏家都跟着倒霉吗?” 苏婉劈头盖脑的质问过来,苏清的神情却始终淡淡的,可是苏老太太听了之后,却险些眼前一黑昏过去。 她扶着椅子的把手,颤巍巍的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道:“婉儿,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婉一歪头,不敢看向苏老太太,低声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边,“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家大表哥以为是我画,我也是听了父亲的话以后才知道皇上误会了。” “你,你,你!”苏老太太指着苏婉半天方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澄清,还将此事认下!这可是欺君之罪!” 苏老太太说着身体歪歪晃晃的便要摔倒。 苏清赶紧站起身扶住她,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苏老太太又指着苏清道:“你当时为什么也不说,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大度了吗?啊?糊涂!既然当时不说,为什么现在又变着法儿的要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约莫着我不知道吗?你们一个一个,好!” 苏老太太最后气的话不成句,只是仰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苏婉冷冷的看着苏清,一脸讥讽,回身却立即换上了一副内疚的样子,对苏老太太哭诉道:“老太太,自那天之后,婉儿心里便内疚的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挽回,只有自己在心里万般纠结,待要在皇上阐明实情,却又怕给苏家带来灾祸,便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却没有想到会让三姐借此做起了文章。” 苏老太太被她说的是一阵心酸正要说话,却听苏清悠悠的道:“风筝符的事何须我来揭发你,当日在场的不止崔家姐妹,皇帝知道此事只是早晚的事,”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苏老太太一眼,接着对苏婉道:“不过只要我将画风筝符的方法传授于你,皇上问起时,只说是你交给我画的,崔家表哥只知你会画此符,不知我会画,皇帝问起时,便说了你的名字,向来皇帝不会因为此事怪罪苏家。” 苏清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加重,厉声道:“我担心的是你另一件事,一步行错便万劫不复,我身为你的姐姐不得不为你遮掩!” 第四十九章 借题发挥 苏老太太听了此话后,眼前一亮,不过旋即她便听出苏清这话里有话,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一回眼神,低着头道:“还是让四妹自己说吧。” 苏婉大脑转的飞快,可是却不知道苏清指的是什么事情,她回想了一下这些天的事,觉得自己出了“风筝符”的事,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事可以授人以把柄。 苏婉看了苏清一眼,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崔家,她与崔中诚想教训苏清的事情。 那天她与崔锦卉在房间里燃起了迷魂香,本想将苏清迷倒后教训她一番,不想苏清的警惕性很高,始终站在门口,使她们不得不现身出来。 后来,不知道苏清用了什么办法脱身,反正她醒来的时候是与崔中诚躺在一个房间里的,幸好没有人被人看到,不然她的名誉就毁了。 难道这是苏清故意给自己设的陷阱? 想到这里,苏婉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了, 苏清见苏婉的脸变了颜色,叹口气道:“四妹想起什么事了?” 苏老太太也看出了苏婉脸色有异,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扯过她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快说。” 苏婉猛的一抬头,一抿嘴扬声道:“没有,婉儿从没有做任何有损苏家的事情。” 苏清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此时苏老太太已经不可能再相信苏婉的话了,她不需要再说什么。 苏老太太深深的一闭眼,道:“命红莲进来!” 房里没有其他人,苏清一迟疑,便开门将在院中等候的红莲叫了进来。 红莲听苏清叫她进来,心里不由的紧张万分,她现在真后悔自己将那片纸片捡起来放在身上,若当时自己将这纸片再丢进火里便什么事都找不到她了。 可是当时的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东西会成为苏清一个把柄,如果以后苏清对她不信任了,自己也可以以此寻个出路,却没想到一念之差便让她陷入两难之地。 “小娘子!”红莲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给苏清行了一礼。 苏清倒是面无波澜,只轻声道:“进来吧,老太太找你。” “是!”红莲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苏老太太的跟前,刚要跪地行礼,只听苏老太太道:“将你今早收起来的东西交出来。” 红莲偷偷抬眼瞄了苏清一眼,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烧得剩下一角的纸笺,上前奉到了苏老太太的手里。 苏老太太将那不完整的纸笺拿在手里,看着看着,拿着纸笺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呼吸也粗重了不少,看完之后使劲儿甩到了苏婉的脸上,伸手指着她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苏婉捡起地上的纸笺,见上面写着“难思量”“竹马之情可鉴”“莫相忘”之类寄托相思的话语,虽没有署名,可是俨然就是她的笔迹。 “不可能,不是,这不是我写的,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陷害,这是陷害!”苏婉瞪大眼睛盯着苏清,声音尖刻的叫道:“是你,一定是你造出了这个东西陷害我!” “你这封信是从何而来?”苏老太太看着苏清问道。 苏清意味深长的含笑回望了一眼她,恭恭敬敬的跪在苏老太太的跟前,平静的道:“请祖母责罚,清儿昨天确实给二哥哥写了一封信,命梅红交给了乙奴,只是梅红拿回的却不是二哥哥的回信,而是这封信,想来是乙奴搞错了。” 苏清说到这里,对苏婉道:“像乙奴这样只认银钱的奴才,四妹还是不要太信任的好。” 苏婉听了苏清的话之后待要分辨,可是却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话反驳她,只觉心口发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老太太现在已经不想再与苏婉多言,只冲着苏清问道:“自家兄妹,有什么事还要用书信的方式相告?” 虽然苏老太太的声音不大,不过语气里却透着质疑。 苏清见问神情自然的道:“是关于‘风筝符’的事,刚才清儿已经与祖母说过清儿的办法了,当日李表姐与林表姐也在场,清儿想请二哥哥去李家的时候,将苏清的话转述给她们。 此事事关重大,清儿怕隔墙有耳,所以才写了信命梅红送去,苏清曾经嘱咐梅红告诉二哥哥要‘阅后即焚’,想来乙奴不知道清儿信里的内容,便借此发挥了。” 苏清没有说是苏婉故意陷害自己,而说乙奴借题发挥,此话正合苏老太太的意思。 虽然现在苏婉做了让她寒心的事情,可是她依然希望是她是被底下的奴才带坏的,不愿承认她本性如此。 苏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一下想起了前段时间,玉叶偷偷往外送男衣的事情,冷冷的看了已经瘫倒在地上的苏婉,满心失望,无力地道:“将冬梅她们叫进来!” 苏清冲红莲一笑道:“你去将她们叫进来吧!” 红莲不敢相信的一抬头失声道:“小娘子!”她以为从今以后苏清不会再用她了,可是没想到苏清还像以往一样待她。 “去吧!” 苏清说完又跪在苏老太太的跟前,等着她的处置。 不多时,苏老太太身边的林嬷嬷、冬梅等人便进来了。 只听苏老太太道:“将乙奴处置了!再给青峰选一个机灵的书童。婉儿病了,送回清扬院养病!都退下吧!” 苏清给苏老太太行了一礼,带着红莲出去了。 还在外面提心吊胆的梅红见苏清与红莲走了出来,急急的上前道:“小娘子!” “我们回去吧,别打扰老太太休息了。”苏清笑道。 梅红听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满脸都是惊喜。 苏嬷嬷见苏清连看也没有看她,便只悻悻的跟在她们后面。 此时苏婉也被人驾着胳膊走了出来,看向苏清的眼神充满怨恨。 苏清只做没见,继续往前走,刚刚的走到颐祥园的门口,一个外院的婆子到了颐祥园的门口,对在门口值班的丫头冬夜道:“这是王家太太送来的回帖,说明天回来参加四小姐的庆祝宴,姑娘交给老太太吧!” 苏清听了还罢了,苏婉听了此言之后身体一踉跄,若不是丫头扶着,便摔倒在了地上,“谁,是谁发出去的请帖?” 说着她歪头朝着苏清大吼道:“谁?” 苏清只侧头看了她一眼便举步从她的身边轻轻走过了。 请柬已经发出了,明天的宴会不得不举行了,苏清依然记得上一世庆祝她被封为县主的宴会上,苏婉是如何让她出丑的! 她如此想着回到了幽香园自己的住处,一进门看到临窗的桌子上放了一件东西,慌得她赶紧走过去攥在了手中。 ********** 推荐同组好妹子的新书,欢迎大家养肥宰杀[bookid=3098455,bookname=《女富贾》] 第五十章 正中下怀 掌心传来的刺痛使她意识到自己是过度紧张了,她慢慢松开握着的拳头,一个小小的佛手形碧玉翡翠耳坠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 耳坠上的针已经将她的手心扎出了血,衬着那抹碧绿显得格外扎眼。 站在一边的梅红见了,慌得赶紧用自己的帕子去给她擦:“小娘子,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好好的跟一个耳坠子过不去。” 苏清一边任梅红给她拭擦掌心,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将那枚耳坠拿在手里把玩,“你也去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又要忙了!” 梅红回身看了看一进门便跪在后面的红莲与苏嬷嬷,大着胆子对苏清道:“小娘子奴婢不累,只是红莲姐姐和苏嬷嬷——”说着朝苏清的身后努了一下嘴。 苏清一转身,看了红莲和苏嬷嬷两人一眼,将手中的耳坠子收进袖中,道:“苏嬷嬷去忙吧!”说完便回身坐在了临窗的桌子边,拿起了一本书看起来,好像没有看到红莲一般。 苏嬷嬷一愣,旋即得意的看了红莲一眼,便起身出了房门。 “红莲,你可知错?”苏清手里拿着书,并没有抬头。 红莲冲她行了一礼,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辜负小娘子的信任,任凭小娘子处罚。” 苏清叹了一口气,道:“罚你三个月的月例,你可服?” “奴婢认罚!” 虽然红莲心疼那三个月的月例,可是苏清肯罚她,便说明依然会用她,所以她好似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起身吧!我不是不教而诛的人,若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便不会只是罚月例这么简单了。”苏清说完,对红莲道:“你去找五娘子的丫头聊聊天,旁敲侧击的问问,五娘今天有没有差人送什么东西出去。” 红莲心里一喜,赶着道:“是,小娘子,多谢小娘子!”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便出了房门。 以苏清的猜测,今天的请帖九成是五娘发出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五娘应该也知道了“风筝符”的事。 红莲出去了之后,苏清对依然站在她身后的梅红道:“你陪我到二哥哥那里一趟,今天的事情,我还是当面向他解释一下吧!” 今天苏清利用乙奴打击了苏婉,也顺便将乙奴从苏峻的身边清除了。 乙奴今天可以被苏婉利用打击自己,来日便有可能被其他人利用伤害到苏峻。 上一世的苏峻与苏家几近决裂,苏清不知道是否与乙奴这个书童有关系,但是苏清会尽自己的努力守护她要守护的人不被伤害。 不想苏婉到了闲人居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崔继东的说话声,苏清赶紧与梅红转了出来,还没有绕过回廊,便听到了闲人居的开门声。 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崔继东。 崔继东看到苏清的身影转过了回廊朝后院走去,也不顾礼仪便快步追了上去。 “子期,三妹回内院去了,你不要鲁莽!”苏峻一边喊着崔继东的字,一边也追了过来。 苏清转过回廊之后,没有回内院,而是拐进了回廊的抱厦,看到崔继东一直追着过了抱厦朝二门以里追去,才慢慢转出了抱厦,叹口气对身后的梅红道:“我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主动给父亲请过安,这功夫父亲可能已经下朝,我们去父亲的正房坐坐。” 苏清虽然今生还从来没有到过苏恒的正房,可是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对苏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带着梅红出了抱厦,左拐右拐不一会儿便到了苏恒的正房门外。 “三小姐来了!”站在门口的管家媳妇感激迎上来,一边喊着,一边回身对当值的丫头道:“快去禀告老爷太太,三娘子来请安了。” 三娘冲她一笑道:“父亲和太太都在吗?” 苏清说着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给苏恒和崔氏行了父母大礼:“三娘给老爷、太太请安,老爷、太太安好!” 原本崔氏听说苏婉被老太太送回了清扬院,在生闷气,苏恒回来后却告诉了她一个更令她震惊的消息——在风筝会上画风筝符的原是苏清,而不是苏婉,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此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在朝上,幸好鸿胪寺卿崔大人出面替苏恒解了围,不然苏家此次就惨了。 虽然苏家保全了苏婉,也没有因此惹来什么灾祸,外面的传言却是各式各样,不过多数都认为这是苏家在丢车保帅,压制庶女,保全嫡女,所以苏婉在京城贵妇名媛中嫣然成了笑柄。 因此,此时崔氏满心要发作苏清,可是苏清礼仪周全,说话滴水不漏让她找不到错处,只是苏清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却一直不肯称呼崔氏一声“母亲”,这让崔氏在心里对苏清更加厌恶。 崔氏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清,良久没有说话。 苏恒见状,为难的望着崔氏,对苏清道:“快起身吧!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低眉顺目的道:“是,昨日听祖母说明日要为四妹妹办庆祝宴,苏清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怕出什么差池让四妹妹没脸,所以明日苏清想偷个闲,便不参加了,又恐老太太不许苏清偷懒,便先来禀告老爷太太一声,还望老爷太太在老太太跟前为苏清说个情。” 崔氏听了苏恒的话以后,连取消明日的庆祝宴的想法都有,只是听闻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办了,只是若明天苏清在场,苏婉便更难以自处了,现在苏清自己提此事,正中崔氏的下怀。 崔氏的脸色稍稍的好看了一点,不过旋即便露出了鄙夷之色,道:“你本就不再京城长大,遇有这样的场面心怯也是常理,罢了,这次便许了你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不许这么藏头露尾的了,没有一点儿大家子闺秀的样子。” 苏清恭敬的一礼,“太太教训的是!” 此时,苏清约莫着崔继东差不多应该已经离开了,便也没有在正房多逗留,便出来了,却不想正好在回廊上遇到他。 崔继东见到迎面走来的苏清,脸上带着惊喜,快步上前。 第五十一章 执子之手 崔继东走到苏清跟前,眼睛含笑的盯着她,却又一言不发。 今天苏清穿了一件彩蝶穿花的翠烟夹衣,下面是浅绿色的水雾百褶裙,外披的则是月白色的云水花缎披风,通体透着淡淡的清雅。 加上原本苏清的容貌便极好,使得站在她跟前的崔继东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苏清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屈膝给他行了一礼,举步继续向前。 她本以为崔继东会与她纠缠一番,却没想到,在她经过崔继东的身边时,他只是微微的侧了一下头,回身问道:“修鹤是你的字吗?” 苏清没有回答,匆匆出了回廊,对跟在后面的苏峻点了一下头,便进了后门。 苏峻见崔继东依然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苏清的背影,上前打趣道:“好了,人已经走了,你的魂也该收回来了。” 崔继东叹口气道:“大约今生收不回来了,上一次在你的书房里见她的时候,我便感到有些遗憾,心道,若修鹤如她这般多好。” 说到这里他失声一笑,满眼期许对苏峻道“青峰,麻烦你转告她,请她一定等我的好消息!” 苏峻听了此话以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不会是想求娶我家三妹吧?你们崔家可是一向最重门第的,怎么可能答应让你娶我们苏家的女孩,而且三妹还是庶出的。” 崔继东看了苏峻一眼,一皱眉头道:“庶出的怎么了?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女人。” 说到这里忽然嘴角一弯换上笑脸:“她便很好,对名利无所欲求,换做别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敢与嫡女一挣,也会心生怨念,可是她的眼神清澈的如山中的泉水一般,我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 苏峻看了崔继东的神情之后,不由得替苏清高兴,虽然他也知道苏老太太将苏清接来是为了去选太子妃,可是那是个太虚无缥缈的事了,而且这背后还牵扯着无数的势力之争,所以与之相比,苏峻更希望苏清能找到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母亲正在托人给你说王家的小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家三妹给你做妾吧!” 崔继东的脸上也泛起了愁容,不过很快便轻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她的,我有办法。” 苏峻听了之后,心里一下便轻松了不少,笑道:“走,我们再去我的书房杀几盘如何?我们那一局可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好,我怕你不成!”崔继东此时也是心情大好,说着便随苏峻去了闲人居。 苏清回到了幽香园之后,心情莫名的烦躁,便将梅红等人都遣了出去,刚刚的临窗坐下,一个东西从她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是那只佛手形的碧玉耳坠! 上一世,她嫁给容宇之前,命人做了两件形状奇异的饰品,一枚雕刻着子持年华的指环,一对佛手耳坠。 寓意“执子之手”! 两件饰品出自同一块和田美玉,在出嫁之时,她将子持年华(注)的指环给了容宇,将佛手耳坠留给了自己。 按理,现在这佛手耳坠还没有现世才对,苏清一面细细的看着手中的耳坠,一边想到。 苏清发现这耳坠子做的虽然与她上一世做的那对有点像,可是材质和形状都有出入。 她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谁会跟她上一世一样,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这些死物身上。 现在最有可能将这件东西放在苏清的桌上,暗示她的,便是崔继东。 不过崔继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约没有能力自己做这件事,不过也可能是他让别人趁苏清不在这样做的。 若不是他,还有谁存在这个可能呢? 凌浩! 苏清的脑海中忽然便冒出了这个名字! 她心里一紧,手中的佛手耳坠“当”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旋即,她拼命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苏清平静了一下心绪,默念口诀,进到了小须弥中,将那只佛手耳坠丢在了心河水中。 耳坠在清澈见底的心河中,随着河水慢慢的向前滚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苏清的视线尽头。 每次从小须弥中走出,她都使神清气爽,可是这一次她却感到无限的疲惫,是心累! 第二日的庆祝宴会如期举行。 五娘穿戴整齐来找苏清,却没想到苏清还没有起床。 问了红莲才知道苏清身体不舒服。 “有没有禀告老太太和太太?”五娘抬手一摸苏清的额头,感觉微微的有些热。 苏清一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何须劳师动众的,我已经让梅红去厨房要生姜了,让她们浓浓的给我熬一碗姜汤,喝了就好了,五妹快去招待客人吧,今天怕是要来很多人呢!” 五娘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一笑道:“那妹妹便先去了,等客人散了,我再来看望姐姐。” 苏清笑着一点头,命红莲送五娘出门。 五娘走了之后,苏清命红莲将那本早就准备好的《风筝符图解实录》给苏婉送了过去。 此时的苏婉正愁眉莫展,害怕在今天的宴会上有人提出让她画风筝符,到时候她画不出,就更成了笑柄了。 本来皇帝亲封“和顺”县主是无上荣耀的事,可现如今却成了她最屈辱的事情。 无疑苏清的书是雪中送炭,她不得不收,也不能不收,可是收下,又难免感到羞恼,因此手里拿着那本书,心中万般纠结。 不过终归是解决了她今天可能遇到的尴尬。 “白兰!”苏婉回身给白兰递了个眼色,白兰本就是个机灵的,赶紧拿出了一吊钱放在红莲的手里。 “回去告诉三姐,这次是四娘欠她的,四娘多谢了!”苏婉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对红莲说道。 红莲回去之后将苏婉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了苏清,就连苏婉的赏钱也一并放在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身体斜靠在**,笑道:“她既赏了你,你便收着吧!若没什么事,便带着梅红去前面吧,活帮忙,或看看热闹,别闷在这屋里了,这里有红霞一人便够了。” 红莲自然知道苏清让她去外面不只是帮忙看热闹这么简单,不过她什么也没有问,带着梅红高高兴兴的去前面了。 在面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别人红莲不认识,不过崔家的人她还是认识几个的。 没想到崔家与苏婉同辈的几乎都来了,就连崔中诚、崔继东都来了。 在梅红看到崔继东的同时,崔继东也看到了她。 ********** 注:子持年华:一种植物的名字,状如玫瑰花! 第五十二章 两厢憔悴 苏家的会客厅不是很大,不过好在设计的很巧妙,两边有侧门,出了侧门通过一段回廊,便是观景用的暖阁,一部分女客便安排在了暖阁之中。 因为苏婉在会客厅外迎接客人,所以梅红与红莲便猫进了会客厅中,顺便帮着茶水房的媳妇婆子送送茶水。 梅红认的崔继东,知道他便是昨天在回廊碰到的人。所以看到崔继东笑着朝她走来,也没有感到奇怪。 不过她知道苏清好像并不耐烦看到崔继东,见他朝着自己这边来,便想与红莲离开。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容玉公主驾到——” 本来已经快走到梅红跟前的崔继东听了此言,忽然转身匆匆从侧门出去了。 无论怎么说,容玉的到来对苏婉而言都是无上的荣耀,本来疲于应付的她打叠起精神,赶紧出门去迎接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容玉公主是出了名的难伺候,都暗自等着看苏婉如何应对。 容玉进了会客厅之后,众人纷纷行礼。 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后对身后陪着小心的苏婉道:“苏清呢,怎么没看到苏清?” 苏婉一愣,她没想到容玉一进门便问起苏清,按理苏清与容玉公主应该是不认识才对。 难道是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风筝符”不是她画的,而是苏清画的? 想到这里,苏婉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她依然强笑着回道:“三姐身体不适,所以今天没有出来待客。” 苏清病了! 在场的人听了苏婉的话之后,看向她的眼神便更带有几分了然的神情,这让苏婉顿觉难以自处。 现在她的感觉就如自己被脱光了衣服示众一般,却仍需耐着性子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等着容玉的问话。 容玉好像丝毫没有察觉苏婉神情的异样,只是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她也病了!”说完抬头问苏婉道:“她病的厉害吗?” “只是偶感风寒,无碍!”其实苏婉也不知道苏清是不是真病了,开始的时候得知苏清不来参加宴会,心里还送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她真希望站在这里的是苏清,而不是她。 容玉站起身,对苏婉道:“找个人给本公主带路,我要去看看她。” 苏婉一回身想让自己的丫头白兰带容玉去幽香园,却不想一回头看到梅红站在了她身后,只得道:“梅红,你带公主去幽香园吧。” 此时红莲早就回到了幽香园,将容玉公主要见苏清的话,转告给了苏清。 苏清以为容玉来是那人的意思,所以心里烦躁又郁闷,本来有三分的病容,现在看着倒有七分的病容了。 容玉随着梅红到了幽香园之后,看到苏清虚弱的样子,有点着急的走到苏清的床前,疾声问道:“你是什么病,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 苏清轻咳了一下,用胳膊撑着身体,勉强弯了一下腰,苦笑道:“苏清多谢公主屈尊来看望苏清,不能给公主行礼了,还望公主恕罪。” 容玉不耐烦的一摆手,道:“不用这些虚礼,本公主只问你什么时候能好?算了!”她说完后满脸失望的离开了,到底也没有跟苏清说为什么事而来。 可是容玉公主到了苏府的事情,不多时便传到了苏老太太和崔氏的耳中。 因为客人还没有到全,距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加上来的都是晚辈,所以苏老太太本没有打算出去。 而崔氏则是因为昨天听了苏恒的话以后,不想出去看别人的眼色,所以拖着不想出去,想着快开宴的时候再过去。 不过一般的客人到了,有苏婉姐妹们迎接着也就罢了,可是像容玉这样身份的人,是她们苏家求也求不来的,所以她们一听说容玉到了,便赶紧朝着会客厅而来。 不想到了会客厅,却听说容玉去看苏清了。 苏老太太也罢了,只是纳闷,苏清是什么时候与容玉公主搭上的关系,可是崔氏听了之后,连杀了苏清的心都有。 在苏清来京之前,她的苏婉在京城名媛贵妇中口碑好、人缘好,可是自从苏清来了之后,便接二连三的出岔子,肯定是她在背后搞鬼。 崔氏后牙槽咬的咯吱作响,心里暗忖道:好!既然你不让我们母女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母女好过,咱们走着瞧! 正当她们要去幽香园的时候,见容玉急匆匆的回来了。 她们赶紧走过去给容玉行礼。 容玉本来低头走路,看到忽然两个人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赶紧刹住了脚,看了她们一眼,匆匆一摆手,对身后自己的侍女海兰道:“从宫里找个好点的太医来给苏清瞧瞧,得让她早点好才行。” 一边说着,脚下没停继续朝外走去。 苏老太太与崔氏只得赶紧站起身,出门相送,只道看着容玉骑马远去才转身回去。 崔氏见容玉一走,小声的嘀咕道:“好好的一个女孩,却骑着马进进出出的,成什么样子?”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呵斥道:“谁许你背后诋毁公主的,”说完斜了她一眼,小声道:“以后对清儿上心点才是正经,还不赶紧派个人去请个大夫来给清儿瞧瞧!” 崔氏一咬嘴唇,道:“是!” 她们已经出面,便只有去会客厅照顾今天来祝贺的客人去了。 容玉离开苏府之后便直接去了太子府。 她今天去苏府倒不是容宇的意思,因为容宇一直病着,已经十几天了,可是依然没有见好的意思。 她知道这段时间容宇对苏清很上心,原本打算在容宇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苏清拉到太子府,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没想到苏清自己也病了。 容玉进了太子府中之后,一眼不发的推门进了容宇的房间,默默坐在他的床边。 容宇见状,无力的笑道:“你这是又跟谁生气了?你答应给我的礼物呢,哦~~,是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想送我的礼物,所以在跟自己生气?” 容玉将容宇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拨开,没好气的道:“她病了,没法给你惊喜了。” 容宇一愣,“‘她’?你说的她是谁?” 容玉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你最近看上的苏家那个庶女啊!” 容宇一下从**坐了起来,抓住容玉的胳膊道:“她病了,严重吗?” 容玉见到他紧张的样子,愣愣的点点头道:“看着挺严重的!” 容宇不等她说完翻身下床! 第五十三章 隔幔问诊 容玉赶紧拉住他,惊得失笑道:“怎么‘她病了’这句话,比老君的灵丹妙药还管用,你真病还是假病啊?” 容宇没有理会妹妹的挤兑,只道:“以后再跟你解释,我先出去一下!”说着将抓住自己衣袖的容玉的手抚开。 刚要离开,却见凌浩从一侧走来。 凌浩到了近前恭敬的给容宇和容玉行了礼,道:“殿下要出去,需要属下跟随吗?” 容宇看向凌浩的眼睛微微一眯,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让苏清与凌浩见面,可是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好胜之心,却促使他鬼使神差的说道:“跟着吧!” “喂,我已经给她请了太医了!你还去干嘛?等她好了再去吧,别过了病气。”容玉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对容宇说道。 可是容宇的脚下却越走越快。 他还没有出府门,便看到凌霄急匆匆的朝他走来。 容宇朝后一摆手,凌浩很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凌霄走到他的跟前,并没有避讳谁,直接回道:“郭将军在从家里去大营的路上被刺客刺伤了,好像伤的不轻。” 容宇朝着凌浩的方向一侧头,不过终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只是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舅舅在哪里?” “已经被人送回了家!”凌霄道。 容宇深吸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容玉,叹口气道:“孤去郭府!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无论是郭家还是郭皇后的坤仪宫,容宇从不许任何人跟随,都是自己去,所以在容宇说了去郭家之后,凌浩和凌霄都只站在原地没有跟随。 自有守在门口的管家去为容宇备车。 就在容宇走到太子府门口时,“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出传来,他出门一看,一辆熟悉的马车驶来。 容宇停住了脚步。 在距离太子府还有十几丈远的地方,郭家的管家郭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显然他没有想到会在太子府门口碰到容宇,愣了一下之后,小跑着上前给他行了礼,急促的道:“太子殿下,我们将军在去大营的路上被歹人刺伤了,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郭家,命您赶紧过去。” 容宇没有命人另行准备马车,直接上了郭家的马车。 当马车掉头疾奔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件事忽视了,悔的一拳打在车壁上。 容宇到了郭府的时候郭晋鹏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不过经过几个太医的救治总算是保住性命了。 守在一旁的郭皇后又是心疼,又是痛恨,使劲儿一拍椅子的扶手道:“此事肯定是齐王所为!怕是他早就看着你舅舅手握兵权碍眼了,没想到光天华日之下,他会行这样的事情。”说着她两眼发着厉光看向容宇,接着道:“我们郭家与尹氏势不两立!” 容宇却觉得此时事发生的太过突兀了,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 虽然容承一向看不惯郭晋鹏的拥兵自重,可是郭晋鹏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他,他会这么鲁莽吗? 有时候嫌疑最大的人,可能正好不是真凶,而是别人一箭双雕的另一只雕。 不过这只是容宇心中的想法,他并没有讲出来。 郭皇后见容宇只是侍立一旁并不答话,以为他对前几天的事依然介怀,语气稍稍温和一点道:“哀家那样做也是为你好,怕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所以不得不用一点非常手段,听说你一直在病中,今日好些了吗?” 其实在容宇的心里,岂止是“介怀”而已,郭皇后远远低估了容宇对她的仇恨,更不了解,现在的容宇对这个皇位有多厌弃。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不想看着他父皇辛苦经营的江山和无数无辜百姓遭遇荼毒。 “有劳母后挂念,已经没事了!”容宇一句话没有多说。 郭皇后见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神情,也不再多言。 苏府的庆祝宴会还没有结束。 正在招待客人的苏老太太和崔氏,此时接到回报,容玉公主为苏清找的太医到了。 他们接出去的时候,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 前面的应该是太医院的太医,后面拿着药箱的大约是太医的助手。 “在下卢方,受公主之命前来为苏家三小姐看病!”站在门口的老太医微微的朝着苏老太太一颔首道。 苏老太太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卢方太医,那里敢怠慢,虽然她没有见过卢太医,可是听闻他的医术非常了得,被称为“国医圣手”,一般的官宦人家可是请不动的。 再看跟在他后面的年轻人,生的气宇轩昂,一脸冷峻,似乎不屑出入她们这样的人家。 这让一向谄上傲下又善于阿谀奉迎的苏老太太对他们反而更加重视,赶紧行礼道:“让卢大人费心了!卢大人里面请,恒儿今日不在家,不能亲自相迎,还望卢大人不要介意。” 卢方“呵呵”一笑一面往里走一边道:“好说,好说!” 苏老太太与崔氏亲自陪着他们到了苏清所住的幽香园。 因为刚才已经有崔氏请的大夫给苏清看过了,所以此时梅红正在小厨房给苏清熬药,迎出来的是红霞和红莲。 红霞见苏老太太亲自带着过来的,便知道是容玉公主为苏清请的太医了。 苏清听到外面有动静,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便命蒋嬷嬷为自己放下了帐幔。 卢方一进门便在临窗的椅子上坐了,红霞赶紧上了好茶。 苏老太太走到苏清的床前,隔着帐幔道:“清儿,公主给你请的太医到了。” 苏清没有起身,无力的道:“老太太一定替苏清给公主道谢,太让她费心了。” 苏老太太笑道:“这是自然!” 红莲将手伸进帐幔,用娟帕将苏清的手腕盖住,轻轻放在了帐幔外面。 苏清感到自己的手臂刚刚摆好姿势,便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腕上,隔着娟帕透过一丝微凉。 她感到那只手在落下的时候,微微的有些颤抖,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往后一抽,不过最终还是被对方的手轻轻按住了。 ******* 明天首页强推!感谢编编和跟读朋友的厚爱! 第五十四章 触动心弦 苏清感到按在自己腕上的手久久没有松开,整个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过了良久,那只手才从自己的腕上离开,紧接着便是众人鱼贯而出的声音。 苏清隐隐的听到苏老太太走到院中问道:“不知我家清儿的病如何,严不严重?” “无碍,我过后会将药送来,现在的药先不必用了。”估计是闻到了满院子的药香,所以跟在卢太医身后的那人才会如此说。 苏清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心里不由得一颤,猛的坐起身,掀开帐幔,急忙下床走到了窗边,却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院门口。 “梅红!”苏清喊出梅红的名字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反映有点过了。 梅红匆匆从小厨房出来,小跑到了苏清的房里,一脸不解的道:“小娘子,什么事?” 紧接着红莲、红霞与蒋嬷嬷也走了进来,见苏清穿着中衣站在窗边,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苏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事,只留下梅红,你们都去忙吧。” “小娘子,地上凉还是到**去躺着吧。”红莲上前扶着苏清说道。 苏清微微一点头,转身慢慢的上了床。 苏清上床之后红霞等人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梅红走到苏清的床前,“小娘子,您有什么吩咐?” 苏清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道:“既然太医交代不必服用现在的药,便不用熬了,去外面看看宴会散了没有。” 原本梅红便是跳脱的性子,一听说让她去前面,顿时喜上眉梢,一溜烟儿便不见了人影儿,完全没有看出苏清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恼。 苏清对自己今天失态很是气闷,咬着嘴唇翻身朝里,逼着自己想上一世离世的那一幕。 她拼命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神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猛的睁开眼睛,感到自己清醒了不少。 卢太医出了苏府之后,对身后的凌浩道:“这苏家三小姐的病情如何,你小子要练手没关系,可别让我没办法跟公主交代了。” 凌浩淡淡的道:“放心,苏小姐只是有些气结于心,又有点着凉,我若连这点毛病都看不好,也不用在岐黄圈混了。” 卢方仰天干笑一声道:“哈!你什么时候在岐黄界混过,如果你肯在这个圈子里混,我还用的着这么着急吗?以你的天资,你若每天像今天这样愿意跟着我出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浩已经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前,越过卢方的马车朝着街上走去。 “喂,臭小子!你还没跟我说你的药方呢!”卢方身体臃肿的像个蚕蛹一般,跑起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两边晃,眼见着凌浩在前面走的从容,可是他晃了半天愣是追不上。 最终插着腰气喘吁吁的骂道:“臭小子,师父在后面死命追,你竟然连头都不回一下,”说到这里,卢方一脸懊悔的道:“早知道就坐着马车追了。” 凌浩脚下不停,回了一下头道:“师父,你还是先给自己开个方吧!”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脚,眼角一抽,依然冷着脸道:“先治治脑子。” 卢方刚想走回去上马车,听了凌浩的话后,又转过身开始追着,骂:“你个臭小子,这是说你师父呢!” 只是他刚刚追两步,凌浩已经不见了,看着街上涌动的人潮,自言自语的骂道:“臭小子!” 凌浩自己抓了药,又折回到了苏府。 他刚刚来过一次苏府,苏府的下人都以为他是卢太医的助手,所以门口的人看到他以后赶紧高接远迎的让到了里面,还特意派了一个婆子去通知内院。 凌浩给了引领之人一锭银子,便直接跟着那人朝着苏清住的幽香园而去。 一进院门,与急急火火跑着进门的梅红正好撞在了一起。 明明是红梅撞在了凌浩的身上,可是被撞的人稳稳当当什么事没有,梅红却险些摔倒。 待她看清楚了自己撞上的人之后,吃惊的拿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连自己急急火火的回来的目的都忘了:“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凌浩看了梅红一眼,难得的回她道:“我是来给你家小娘子送药的。” 梅红听了之后,没有理会,而是丢下凌浩一阵风一般跑进了屋里,去给苏清报告。 苏清正在跟自己生气,听到有人猛的推门进来,一掀帐幔看到是梅红,没好气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做什么莽莽撞撞的!” 梅红吓得咽了一口唾沫回道:“小娘子,您在老宅救得那个凌公子来了!” 梅红的话刚刚落音,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梅红的身后传来:“最近有烦心的事吗?” 苏清赶紧放下了帐幔一声不吭的躺好。 梅红回身壮着胆子道:“这里是我们小娘子的闺房,你怎么闯了进来,没规矩!” 凌浩将一包药放在梅红的手里,不过话却不是对梅红说的:“让丫头把药给你煎了,一日三次,记住饭后喝。”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道:“刚才给你诊脉觉得你的体质不宜用半夏,我给你换了草豆蔻,药性比较温和,你放心服用便是。” 说完这些之后,他本欲离开,可又似想记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从颈上摘下了一件东西放在梅红的手里,道:“若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你吹响这个,便会有人来帮你!不过不要被别人看到这件东西。”临了又加了一句:“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吹。” 上一世的容宇比任何人都会哄女人,甜言蜜语、软语温存,曾经令她一度迷失了自己。 可是梦有多美,梦醒时分,心便有多痛! 上一世的她被容宇伤的太重,以为今生不会再有任何事情打动她的心弦。 却不想,今日凌浩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梅红依然在愣愣捧着手里的东西,凌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听到帐幔里苏清的洗鼻声,梅红才想起将东西交到苏清的手里。 苏清红着眼拿起凌浩留下的东西。 是一支拇指长短的白玉竖笛,用一根金色的线系着,可以挂在脖子上。 当她看到玉笛背后刻着的东西时,惊得目瞪口呆。 手中的玉笛无声的掉落在了被子上! 第五十五章 有梗在喉 依然站在床边的梅红看着苏清愣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惊叫道:“哦!对了,小娘子刚才在外面宴会上,王家的三娘子吃饭的时候受伤了!” 苏清一回神,将掉落在被子上的玉笛捡起,不解的失笑道:“吃饭又不用动刀动枪的,怎么还能受伤?”说着将玉笛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放进了衣服的内侧。 苏清说完这话以后,一皱眉头,若有所思的问道:“是中毒吗?” 梅红摇摇头,笑道:“是喉咙被鱼刺卡到了,还挺严重呢,都流血了。” 听了梅红的话后,苏清也不由得笑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难道宴会上的饭不够吃,需要抢着吃吗?” 梅红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是王小姐的汤里不知怎么混进了鱼刺,这才扎伤了喉咙。” 梅红说到这里捂嘴笑道:“小娘子您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又是好笑,又是紧张,那王小姐的嘴只能一直张着,一合上就会疼得受不了。 又是喝醋,又是用糕点送,可是那个鱼刺太大了,就是下不去,搞得王小姐又是狼狈,又是难堪。 太太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大约现在外面还在忙乱呢。” 苏清有点纳闷的道:“汤里怎么会混进鱼刺?” “说起来,这次四小姐还真是幸运,本来这碗汤是摆在她的跟前的,正好王小姐问起‘风筝符’的事情,四小姐好像不怎么耐烦回答,便将自己面前的汤放在了王小姐面前,让王小姐喝汤,没有提‘风筝符’的事情。” 梅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道:“没想到王小姐才喝了小半碗的汤,便搞得这么狼狈。” 苏清暗忖道:“这么巧!” 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当时五娘在吗?” 梅红点点头道:“在的,不过五小姐在别的席上,没有跟四小姐一桌。” 苏清轻轻的点点头,心道:现在王萱肯定恨死苏婉了。 幸好今天她没有在场,不然苏婉肯定就将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 苏清将梅红打发出去之后,从衣服内侧拿出了那支小小的玉笛。 玉笛的背面刻着一个獠牙狼头,狼头的下面是一行类似蒙古语的蝌蚪文字。 若苏清猜的不错,这狼头便是江湖上传说的神秘帮派——狼帮的标志。 狼帮对所有为富不仁的商家来说都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只要被狼帮的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危害百姓的事,不管他们如何防范,都难逃狼帮的非人惩罚。 所以虽然一直以来狼帮行事残忍冷酷,可是在百姓们的心中却是神一样的存在,也是朝廷一直没有办法剿灭他们的原因。 若凌浩是狼帮的人,那他是容宇安插在狼帮的眼线,还是狼帮安插在容宇身边的眼线,或者容宇与狼帮根本就是一家? 听凌浩的意思,这个玉笛有调遣人员的作用,那他在狼帮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可他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苏清想到这里,她的心好像被电击了一下一般,瞬间漏跳了一拍。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将玉笛小心的放回衣服内侧,不敢再去想。 守在郭府的容宇,一直等到郭晋鹏醒来才离开。 他一离开郭府,便急匆匆的去了锦福宫找到了容玉。 此时容玉正在绣东西,左手的五只手指都被刺得面目全非了,却依然倔强的在坚持。 在一旁的绣娘满眼都是不忍。 容宇进门的时候,容玉一分神,左手的食指又挨了一下,她匆匆将自己绣的东西扔到绣娘的怀里,吮了一下被扎的手指肚,道:“什么破玩意儿,我不学了!” 站在一旁的绣娘终于松了一口气,拿着容玉绣的东西朝容宇一礼下去了。 容玉站起身走到容宇的跟前,将两只手都藏进了袖中,若无其事的道:“郭将军伤的怎么样?死没死?” 容宇摇摇头对容玉道:“救活了!她的病太医怎么说?” 容玉一扬脸,满脸疑惑的样子,故作不解的道:“‘她’是谁?谁是‘她’?” 容宇轻声一笑:“刚才绣的什么,看着像是未成形的并蒂莲,怎么,我们的小公主春心欲动了?” 他一句话说的容玉满脸通红。 “你胡扯什么?谁绣并蒂莲了!我最不耐烦做女红,刚才不过是给太后绣的抹额,若不是她老人家的活,谁能让本公主拿针捻线。”容玉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容宇故作恍然的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消息,可能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你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那要看是关于谁的消息了!”容玉板着脸,双手抱肘,讨价还价道。 “王家三娘!” 容玉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泄气的道:“卢太医说她只是气结于心,又有点小风寒,没什么要紧的!死不了!该你了。” 容宇一笑,顿时心里好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从容的在她对面坐了,道:“王三娘在苏家的宴会上出丑了,据说是吃饭太快,喝汤的时候有鱼刺卡在了喉咙里,而且鱼刺,有——毒!” 容玉听了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喝汤怎么会被鱼刺卡住,还偏偏碰到一根有毒的鱼刺,是有人故意在她的汤里放的鱼刺吗?” “按常理应该这么推测!”容宇点头道。 “那王三娘会有生命危险吗?” 容宇将头凑到容玉的脸前道:“你希望呢?”说完一笑,直起身子。 容玉拿眼斜了他一下道:“我自然希望人家无事了,我还没有那么恶毒!” “言不由衷,”不待容玉反驳,容宇接着道:“王三娘的命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嗓子可能毁了!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出声说话了。” 容玉惊得一捂嘴,失声道:“这么严重,是谁这么狠心?” 容宇狡邪的一笑:“崔继东也在场,谁知道是不是他搞的鬼呢!” 容玉两眼一亮,正要说什么,容宇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道:“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背后捣鬼的人。”说完脸上带着坏笑走了。 他知道就这句话,就够容玉两天睡不着的。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王萱可能今生真的就失声了。 所以她与苏婉,甚至王家与苏家,便结下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此时的苏婉感到自己的处境与今天的王萱一样,有梗在喉,上不去,下不来,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好容易将王家的人打发走之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朝自己的清扬院走去。 在快进二门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六娘站在小抱厦的门口,脸含春色的朝着二门的方向张望,此时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二门走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幕后主使(上) 苏婉停住了脚步,看到六娘慢慢朝着那人走去。 六娘在距离那人两三步远的地方屈膝向其行了一礼,隐隐听到六娘似乎说了什么话,不过因为隔着十几丈远,所以苏婉没有听清楚六娘说的什么话。 不过那人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面无表情的越过六娘朝着这边走来。 那人的步伐很快,苏婉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侧身让到一边。 那人走过她的身边时,朝她一侧脸,两道目光肃寒如杀的朝她射来,使她不由的浑身一颤。 苏婉有些疑惑的回望了一下那人的背影,并不记得那里见过此人,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苏婉只顾看那人,却忘了六娘站在前面。 六娘见苏婉站在不远处,刚才的一幕肯定被她看到了,心里对她说不出的厌烦。 待苏婉到了六娘的跟前,六娘先笑道:“今天四姐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那碗汤被四姐喝了,以后不能说话的可就不是王家姐姐了!” 苏婉被六娘说的羞恼万分,喘了一口气粗气,忍住心中的怒气,强笑道:“此事祖母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会查出幕后指使之人,到时候一定会为王小姐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苏婉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回身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身后,冷笑道:“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多,但是不代表老太太会不关心六妹,这后院里姐妹的一举一动,老太太可是都看在眼里的,绝不会因为六妹不是大房之人而又所偏颇!” 六娘知道苏婉将刚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了,于是笑道:“姐姐说笑了,我知道姐姐的意思。 刚才那位公子在六娘来京的路上,对六娘有救命之恩,今日在自家院中偶遇,六娘怎能打个招呼,又不是在外面私自见面,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会夸奖六娘懂事知礼,知恩图报,不会说出别的什么的! 再说了,六娘在京中也不像姐姐那般多的是亲朋好友,也不用每日书信来往什么的,我的人际关系简单的很呢!” 六娘见苏婉满脸涨红,要跟她恼了,上前抱着她的胳膊,半开玩笑的笑道:“妹妹岂不知姐姐是为了我好,老太太自然也真的关心我,我看姐姐也累了,不如我们一起回清扬院吧,忙了一天了你也休息会。” 苏婉此时也没有闲心与六娘认真计较,便没有在说什么,同着她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从脑子里过了一边。 这件事一开始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她,可是当时自己怎么就将有毒刺的汤端到了王萱的跟前了呢。 从她们入席一直到事情的发生,好像一点突兀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每个人,每句话都是顺其自然下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因缘巧合吗? 是王萱替自己挡了灾! 只有八娘! 八娘最先提起“风筝符”! 八娘维护她,对王萱的言辞不满。 她便将丫头盛给自己的汤端到王萱跟前的。 为什么,难道八娘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将祸事引到了王萱的身上。 可是八娘只有八岁,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想到八娘一脸的天真,和平日里的样子,苏婉最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八娘肯定是不知情的,可能真的巧合吧! 不过虽然她躲过了此劫,可是却令她与王萱结下了终身难解的仇。 现在王萱肯定恨死她了,一定以为她是故意陷害。 现在苏老太太已经将今天在厨房当值的所有的人都关了起来,派她身边的几个嬷嬷严刑拷问,相信不久就会出结果。 到了晚间却依然没有什么眉目,苏老太太只好将她们都叫道跟前,亲自询问。 从厨房管着进菜的张婆子嘴里得知,为了准备今天的宴会,本来跟西城的老张头定了十几条鲤鱼。 结果老张头昨晚却送来了一些黑鱼。 说是城外的启明湖破冰了,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钓上来的。 虽然价钱稍微的贵点,不过张婆子与厨房的厨娘商量了一下,黑鱼是个新鲜玩意儿,想来主子不会怪罪,便收下了。 这王宣便是被黑鱼的刺卡了的。 而且这刺有毒! 可是为什么在场的很多人都吃了黑鱼的肉,却没有事呢? 苏老太太对此有些不明白,她一面命人将剩下的黑鱼找个得靠的大夫瞧瞧,一面又接着问道:“今日宴会上的汤是谁做的?” 厨房的孟美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低声道:“是奴婢做的,不过奴婢做的是紫菜鲜笋汤,并没有放鱼,而且做汤是另外起的锅灶,成汤的青花瓷盆也是刷的干干净净的,肯定不会混进鱼骨的。”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将目光扫了一下在宴席上伺候的几个丫头,“是谁将这汤送到席面上的?” 一个名为名为英红的二等丫头站出来道:“是奴婢,美娘姐姐将汤盛好之后放进了食盒之中,贴了封条,一路上奴婢并没有打开食盒,到了会客厅的时候,食盒的封条是完好的,席上布菜的姐姐们都可为证。” 苏家为了怕上菜的丫头婆子在半路上偷吃,或者动手脚,往往有大宴的时候,都是在送菜的食盒上贴封条的。 英红与之前的玉叶一样,都是苏婉身边的二等丫头。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深叹一口气,跪在地下的这些奴才都已经受过刑了,想来她们应该说的都是实情。 她猛的将脸转向苏婉,看的她浑身一抖。 “老太太不会怀疑是孙女将鱼刺放进汤里的吧!” “难道鱼刺是自己跑进汤里的,为什么席上那么多人喝了汤都没事,就单单王三小姐喝的汤里混进了鱼刺,难道不是你亲自将汤放在王三小姐跟前的吗?” 苏老太太一席话,说的苏婉身体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摇头含泪道:“不管老太太相不相信,孙女真的没有做过,虽然孙女觉得她说话不中听,可是来者是客,孙女怎会让客人在苏家受伤!” 她说到这里,脑海中转的飞快,忽然记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或许能将苏老太太的怀疑从她的身上暂时移开…… ********* 呼唤各种票票、收藏、打赏!小沐多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 c 上架求首订 今天《庶谋》要上架了,这是小沐第四本书上架了,与其他大大的书相比,可能小沐的书还是不够好,不过,从《春色娆人》到《庶谋》,小沐觉得自己在一点点的进步。 感谢一直以来鼓励支持小沐的编编! 感谢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各位书友! 感谢沐沐格子、几番浮华、老梅写小说、香草味泡芙几位朋友的破费! 要上架了,小沐还是有一些忐忑! 几乎每个上架的大大都会提到正版的问题。 在此小沐便不赘述了,只是求个首订! 若喜欢本书又没有能力全订的朋友,请帮忙给小沐个首定吧! 这个对小沐真的很重要呀! 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一会儿小沐还会再发一章免费章节,就当是回报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了! 晚上八点开始发vip章节了! 真的很希望亲们,默默的点一下“自动订阅”!c 第五十七章 幕后主使(下) 苏婉一咬嘴唇接着道:“也许是王小姐自己吃鱼的时候不小心将鱼刺落进汤里的也未可知,而且,若只是被鱼刺扎一下,应该是无碍的,祖母!” 她向前跪行到苏老太太的脚下,哭道:“现在关键是查出为什么这鱼刺是有毒的,或许真是老张头搞的鬼也不一定,那么我们苏家也是受害一方,王小姐失音就不是我们苏家的责任了。” 苏婉的一席话提醒了苏老太太。 不过,出去找大夫的人还没有回来,所以老张头送来的黑鱼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还无法弄清楚, 不过苏婉说的也有可能,如果是老张头搞的鬼,那肯定还有个内鬼,苏老太太回头对林嬷嬷道:“去告诉管家,想办法将老张头控制住。” 林嬷嬷领命出去了。 苏老太太朝众人一摆手道:“都退下吧,不过要随传随到!” 苏婉松了一口气,两手扶着膝盖艰难的站起身。 苏老太太见了,心有不忍,道:“英红,好好扶着你主子回去!” 从衣服上透出的一道道的血迹可以看出,英红刚才一定吃了不少鞭子。 不过听到苏老太太的吩咐,英红立即站起身走到苏婉的跟前,扶着她出了苏老太太的房间。 到了门外,早有苏婉的一等丫头白兰上前接过了手,扶着苏婉朝清扬院走去。 英红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她是二等丫头,一般没有吩咐是不能进主子的房间的,所以进了清扬院之后,英红便回了自己的西耳房。 与她同房的雪云见她一身血迹的回来了,吓了一跳,不过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前扶着她道:“受了不少罪吧,”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平安回来就好,一会儿我给你上点药。” 英红摸了一下左手上的那只素银的镯子,冷笑道:“无辜受罪算什么,玉叶何辜,还不是稀里糊涂的就——” 雪云听了此话,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道:“你瞎说什么,玉叶是生病被送走的,那是她自己没福气,这你我都是知道的,何必再提!” “听说玉叶被卖到了哪种地方,现在不知是死是活!”英红说完这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喉间的呜咽之声忍住。 雪云听了之后,也只是一声悲凉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英红才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惨笑道:“你说的不错,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再不提了!” 苏老太太审问他们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苏清很快便从“小小包打听”梅红的嘴里,得到了全部详细的经过。 梅红将现场的情景讲的绘声绘色,就连苏婉的表情都学的有模有样,就好像她在现场一般。 她们正说着,五娘笑盈盈的推门走了进来:“三姐姐真是好性子,跟低下的丫头也有说有笑的!” 原本半躺在**的苏清,直了直身体笑道:“五妹妹快进来坐!” “姐姐的身体好些了吗?昨日便听说姐姐的身体不舒服,因为有事耽搁了,也没有过来探望,还望姐姐不要怪罪!”五娘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性子沉稳低调了不少,好像忽然间便长大了。 苏清看了一眼五娘头上的头饰,竟是一头的素银,就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也没有带,手腕上的紫金虾须镯也摘下换上了一个普通的手训。 看上去虽没有往常的熠熠生辉,却透着几分淡雅俏丽,竟比平时更耐看些。 不过苏清随即将眼光落在了别处,笑道:“怎么会?也不是什么大病。” 五娘似是无意的道:“姐姐刚才跟丫头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妹妹笑一笑。” 苏清没好气的瞪了梅红一眼,道:“还不是说今天王小姐吃饭被鱼刺卡了的事情,本来人家是在咱们家受了委屈的事,这丫头竟然当笑话讲,也就是让五妹妹听见了,让别人听了去,岂不又是个事。” 她说完此话后脸色一正,对在场的红莲、红霞、梅红等人道:“老太太大约正在为此事发愁,以后你们说话,不许再这样没心没肺的。” 她们都齐声道:“是!” 五娘见苏清一脸紧张的样子,赶紧笑道:“三姐也太过小心了,我又不会到处乱说,何须再训斥她们。” 她见苏清笑了,眼神一回,轻声问道:“以姐姐看,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王小姐的汤里怎么会有鱼刺?” 苏清看了五娘一眼,心里暗笑:五娘这是来看看她是否对今天的事情有所察觉? 若她今天不来,或许苏清不会这么快将此事与她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却来了。 只不过可能五娘的初衷只是要报复苏婉,却没有想到最终却祸及到了王三娘。 苏清笑道:“我没有在场,又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听闻老太太已经问过厨房的人了,并没有查出什么,想来是意外吧!” 五娘听了此言之后,叹气道:“那这王小姐也真是太倒霉了,带累的四姐也跟着受牵连。” 虽然她一脸的愁容,不过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快意。 也难怪,这次虽然没有伤到苏婉,可是却比伤到她更令她难受。 苏婉在苏老太太心中的地位,怕是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五娘说完看了一眼苏清,平日里见苏清处事低调,不言不语,没想到却有本事结识当朝容玉公主,说不定以后是个有福气的。 她如此想罢,又捡了一大车有的没的话与苏清解闷,直到戌时末刻见苏清有了倦意才离开。 一宿无话。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苏清觉的吃了某人开的药之后身体恢复了不少,即使不进入小须弥中修养,再过三五天也能变得生龙活虎了。 她穿着一件月白的中衣,碧绿色的玉笛在她的颈下领口处若隐若现,身上裹了一件披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拖着下巴看外面已经发绿的家槐。 她正想着某人过几天会不会来给她复诊,却见梅红如小鹿般的提着裙子跑进了院子,后面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二等丫头,一人提着一个食盒,歪着身子吃力的跟在梅红的后面。 今天,梅红特意领了去大厨房领早餐的差事,为的便是去打听昨天的事情。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打听到什么了。 果然梅红一进门便一叠声的吩咐下面的丫头摆饭,吩咐完了,她便推门进了里屋,还没有说话,先冲着苏清揶揄的笑了。 c 第五十八章 无所适从 苏清仰脸瞪了她一眼,笑道:“打听到什么了?” 梅红走到床边将苏清的外衣拿在手里,忍不住笑道:“小娘子怎么知道我是去打听事儿了?” 她说着给苏清换上了衣服。 苏清也任由她摆弄着“我还不了解你,你的小屁股一撅,我便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开说吧,别卖关子了,打听到了什么?” “昨天府里剩下的黑鱼已经找大夫查过了,听说还将黑鱼的刺弄碎了让周姨娘的养的那只大狸huā吃了,您猜结果怎么样?”梅红神秘的问道。 苏清一提眉毛看了她一眼,故作思考状,推门到了外间才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大狸huā好好儿的!” 梅红瞪大眼睛道:“小娘子,原来您也听说了!而且听说在老张头的家里也有吃剩下的鱼骨,说明他自己也吃了这鱼了,可是奴婢不明白的是,既然黑鱼没有毒,那老张头为什么还卷铺盖逃走呢?” “老张头跑了?”苏清一愣之后,笑道:“若老张头不跑,虽然冒点风险,不过事情就完美了!毕竟黑鱼是没有毒的” 苏清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的饭桌上那碗紫菜鲜笋汤,若有所思的道:“可是王三小姐确实是因毒失音了,毒从何来呢?” 梅红也是一脸的纳闷:“对呀!大夫明明说王小姐是因为鱼刺有毒才会没办法出声的,哪来的毒呢,要是黑鱼有毒,老张头自己就不会吃了。真是奇了怪了!” “左右不关我们的事,你呀,劝着小娘子多用点饭是正经,现在小娘子病着,没的老是引着小娘子想这些没用的干嘛!”红莲一边给苏清布菜,一边数落着梅红。 梅红冲她做个鬼脸下去了熬药了。 苏清一笑低头吃饭,不过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此事。 当时王萱喝的是紫菜鲜笋汤,难道这黑鱼与鲜笋放在一起相克? 此时,苏清有点后悔自己平日里没有多看点医药方面的书。 吃过早饭之后,苏清临窗而坐,拿起了一本名为《药草典籍》的书,漫无目的的翻着。 不一会儿,梅红将熬好药放在苏清的跟前,双手被药碗烫的一抓自己的耳朵道:“还有点烫,小娘子等会再喝吧!” 她说完之后,见苏清没有理会,只是闷头看书,学着红莲的样子道:“怎么不歇一会儿,这还病着呢!而且凌公子只留下了两天的药,你这样总是劳神,过了今天之后好不利索,明天还得请人家再跑一趟。” 苏清微微的一侧头,只给了两天的药,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将手中的书放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到心里有些乱,站起身欲出去走走,却不想一只手碰到了书本上,书本往前一挪正好将梅红放在她跟前的药碗打翻了! 慌得梅红赶紧去扶,还是晚了一步,药碗“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刚熬的一碗药一滴不剩的被泼在了地上。 梅红小心的道:“小娘子,没烫到您吧?” 苏清无奈的一扶额,道:“没有,只是还得让你再辛苦一边了。” “小娘子说那里话,这是奴婢的本分啊!奴婢命人打扫了,再去给您熬一碗就是了,只是今天晚上您就没有药了。”梅红有些犯难的道。 苏清将那本书放回到书架上,叹道:“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越发烦躁。 梅红出去了,可是苏清却感到无所适从一般,不知道干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到院子里隐隐的有人在说话,隔着窗户一望,却是薛姨娘、周姨娘与谢氏三人携手来了。 苏清知道薛氏可能是因为现在苏婉与崔氏自顾不暇,所以卖自己个顺水人情,对谢氏照顾很多了。 苏清也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谢氏了,见她来了,便暂时将烦躁的心绪收了,笑着迎出了门。 此时,五娘也看到她们来了,也迎了出来,笑道:“三位姨娘怎么一起来了,倒是少见!” “芸妹妹记挂着三小姐,有不好意思自己来这里,我便约了周妹子陪着一起来了。”薛姨娘一手拉着五娘,一手拉着苏清笑道。 周姨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言不语,只是笑盈盈的跟在她们的后面。 谢氏面上带着些许的微红,上前对苏清道:“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在外人的跟前,苏清不好称她为母亲,便笑道:“没什么事了,倒让姨娘担心了,快屋里坐吧!” 苏清说完对薛姨娘与五娘也笑道:“若姨娘与五妹妹没什么悄悄话要说,便一起到这屋里坐吧!” 五娘一拉薛姨娘的衣服,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薛姨娘却将她的手按下了,笑道:“能有什么悄悄话,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热闹!” 她已经这样说了,五娘虽然面色有异,可是也没有说什么,脸上还挤出了一丝的笑意附和道:“姨娘说的对!” 进了苏清的房间,谢氏便临窗坐了,正好看到苏清摆在床边的小书架,冲苏清笑了笑。 周氏则坐在了靠床边的那张椅子上。 薛氏坐在了谢氏的对面,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将目光落在苏清的脸上,笑道:“果然是个淑女的房间,布置的真是清雅别致。” 苏清便拉着五娘在床边坐了! 听了薛姨娘的话后,道:“姨娘说笑了,苏清觉得姨娘倒是个精致讲究的人,衣服配饰一丝不苟,脸上保养的一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跟二十出头差不多呢!” 苏清的一席话说得薛氏笑得合不拢嘴:“看三小姐会夸人的”说到这里,她“呵呵”一笑,道:“也就是这几天,老太太和太太都忙的不可开交,我们有帮不上什么忙,便就偷着打扮自己了!” 说得周氏和谢氏也忍不住笑了。 薛氏稍稍的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道:“我们虽然说笑,其实心里还是很为老太太和太太着急的,眼下终于好了,找到了元凶,也可洗脱我们苏家的嫌疑了。” 苏清听了此话一回神,似乎明白了薛氏进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听说老张头给咱们府送的黑鱼是没有毒的呀!不是已经试过了吗?”苏清不解的道。 薛姨娘冷笑道:“没有毒他跑什么,肯定是因为心里有鬼才跑的呀!”说到这里她看了五娘一眼,接着道:“其实想做到让鱼看起来没有毒,还达到害人的目的,方法很简单!” 五娘听了不由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在薛姨娘的脸上。 薛姨娘一笑道:“黑鱼不仅凶猛还很聪明,以吃其他的鱼为生的,若一个池塘里黑鱼多了,便有可能将池塘里其他的鱼都吃掉。 我小的时候在南疆带过一段时间,那里的百姓为了对付黑鱼,有人将用毒虫草养的鱼苗活着的时候丢进水里,池塘里的黑鱼吃了鱼苗之后不会马上死去,这种毒鱼苗里的毒便慢慢沉积在黑鱼的鱼骨之中,等黑鱼快长大的时候便会如骨碎而亡。 不过我估计老张头不会用这么麻烦的办法,估计他就是将黑鱼捉上来之后,便直接喂了毒虫草,所以吃了黑鱼肉的人没事,被鱼骨伤了喉咙的王小姐却中毒了。” 五娘听了薛姨娘的话以后,眼睛微微一亮,旋即便低下了头。 苏清却在心里不由得轻笑,老张头跟苏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费这个心思,再说了,一个捕鱼的老汉从哪里得知这样巧妙的办法。 这样的说辞不用往深里揣摩,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便能听出破绽。 不过苏清却没有说话,因为凭她对苏老太太的了解,就算没有薛姨娘的这套说辞,也会想尽办法将这次的事情,全部推倒老张头的身上去。 只不过薛姨娘的话,虽然正中苏老太太的下怀,可是她与五娘却难免会被怀疑成内鬼。 “南边的老百姓也真会想,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黑鱼,想来这老张头肯定也在南边生活过,不然怎么能知道这些。”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姨娘笑道。 薛姨娘听了此话之后一愣,旋即一摆手呵呵一笑道:“这谁知道,说不定老张头想的别的办法也未可知,我们这不就是闲聊嘛!” 薛姨娘说到这里看了看在场的人接着道:“今天这话可千万别让老太太知道了,不然老太太说不定还以为咱们是跟老张头里应外合的内鬼呢,那我们可就怨大了!”说着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跟着附和的笑了。 苏清意味深长的看了薛姨娘一眼,在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着怎样审慎缜密的心思。 她一句话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刚刚薛姨娘说的话,肯定会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的! 而且还将老太太的怀疑对象成功扩大了。 找出内鬼,是苏老太太早早晚晚都要做的事情。 以五娘与苏婉的矛盾来看,就算刚才的话不是从薛姨娘的嘴里说出来的,老太太也会怀疑到五娘的头上。 可是现在,怕是老太太会连周氏、谢氏还有苏清都怀疑进去了。 想必刚才周氏也已经明白薛姨娘的用意了。 怕是这段日子里苏家又要暗潮涌动了她们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让苏清注意保养的话,才一起离开。 到了下午,好好的天却起风了。 刮得院中的树枝不停的摇曳。 苏清喝过要之后,下身盖着被子,披了一件外衣坐在**看书。 可是,细心的红莲发现,苏清的眼睛盯着一页,看了好久也没有翻页。 她也不好问,只是用眼睛看了红霞一眼。 红霞又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此时,只听院门外当值的丫头在门外回道:“给三小姐看病的大夫复诊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原来是她 梅红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神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苏清听了之后,手中的书无声的落下,一回神,自己慌忙将帐幔放下,道:“让大夫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房门的开合声。 “药都吃了吗?感觉怎么样?”是凌浩的声音隔着帐幔传了过来。 苏清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侧身站在自己的床前,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回答他的问话。 只听帐外的梅红道:“我家小娘子吃了公子的要看着好多了,只是今早被奴婢打翻了一碗药,只有请公子再多留下一服药了。” “知道了,”凌浩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起伏,只听他接着道:“给我诊一下脉。” 此时,苏清才回过神,她两只手微微握在了一起。 红莲将手伸进帐幔,用一个锦帕将苏清的手盖住,轻轻拿到了帐幔的外面。 上一次,苏清虽然有所察觉,但并不知道给自己诊脉的人是凌浩。 今天明明白白的知道与自己一幔之隔的人是他,苏清的心里便有些排斥。 被红莲已经放在帐外的手便想收回来,可是刚收回了一半,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那只手微微一停,放开了她,将食指与中指的指肚按在了她的脉息上。 “病不讳医,我给你诊了脉才知道要给你留下几服药。”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握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玉笛,轻声道:“红霞、红莲出去,只留下梅红伺候!” 苏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意,红霞与红莲都感到有些莫名,相互递了一个眼色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吗?” 苏清能听得出来,凌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不错!”她忍住气说道,“承蒙凌公子多次帮忙,苏清感激不尽,以前的事,公子早已偿清,苏清身在深闺,不便收公子的东西,玉笛归还,以后公子也不必再来给苏清看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抽回了自己的手,将玉笛摘下送了出去。 坐在床边的凌浩愣愣的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方道:“身体恢复了不少,再吃两天便可停药了,不过不要老是闷在屋里,多出去走走。 我去给你抓药了,一会儿直接交给丫头,我就不过来了,你要乖乖的!” 苏清听了他的话以后,呆了半天,她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可是人家根本就没理她这茬,什么叫她要乖乖的! 拿她当小孩子吗? 笑话!她两世为人,哪里像小孩子了! 苏清还在自己生闷气,只听梅红隔着帐幔小心的说道:“小娘子,凌公子已经走了!” 苏清猛的撩开帐幔,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她屈膝坐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笛,依然戴在了颈间。 到了酉时左右,凌浩将抓好的药交到了丫头的手里便回去了,并没有进院门。 吃过晚饭以后,外面的春风越发的大了,天也阴沉下来,大约明天会有一场春雨降临吧。 果然,第二天一早醒来,苏清便听到外面有雨滴敲打树叶的声音。 “什么时候了?”苏清撩起帐幔问道。 红莲赶紧走到床前道:“小娘子,已经快巳时了,因为您睡得沉,所以老太太吩咐不用叫您,等您醒了,命厨房将饭菜送过来。” 苏清一愣:“老太太来过了?” 她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外面的天。 红莲微微的弯了一下,将脸凑到苏清跟前笑道:“听闻,今天公主殿下一大早便过来了,问起你的病情,老太太答得含含糊糊的,公主很不高兴的,公主原是说要自己亲自来幽香园看看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便吩咐了老太太几句离开了,老太太这才冒雨过来了!” 她与容玉公主并没有什么交情,自然知道是谁的意思。 可是此时,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容宇一再的刻意接近她,按理说现在符合他条件的女子应该很多,而且自己今生除了画了一个风筝符意外,再没有刻意在公众场合表现过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缠着自己不放! 就在这时,梅红打了一把纸油伞踩着雨来了,推开门带着一身的湿气便闯了进来,来不及喘口气,道:“小娘子,来圣旨了,瞧皇帝选的这个天儿,听说老爷太太正忙着给崔家备谢礼呢!” 红莲扔了一个干干的白色棉布到梅红的怀里,道:“倒是也把话说清楚了呀!又是圣旨,又是崔家,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梅红拿起棉布擦了一下溅在脸上的水珠,促狭的道:“自然是封四小姐为‘和顺县主’的圣旨,小娘子的‘风筝符’可不是白画的!” “那老爷太太也该是进宫谢恩,怎么又给崔家准备谢礼?你倒是一口气把话说清楚啊,怎么说半句留半句!”红莲一脸疑惑的问道。 梅红将手中的棉布搭在肩上,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以前没有跟你们说吗?皇帝早就知道画风筝符的不是四小姐,在朝堂本来是要惩罚老爷的,幸亏崔大人替老爷说话,这皇帝才相信了老爷的话,崔大人可不只是保住的四小姐的县主,还有可能保住的是老爷的乌纱帽,甚至苏家满门,自然要厚厚的准备谢礼!” 一直窝在被子里听着的苏清问道:“哪个崔大人?” 梅红见问,有些显摆的笑道:“这个奴婢还真打听清楚了,就是那位崔大公子的父亲,崔和廷大人!” 苏清一回神,上一世苏家与崔家嫡支大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今生倒是因为“风筝符”的事,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那苏家岂不是要与崔家嫡支二房和崔明新一家对立起来了! 想到这里,苏清不由得有些惊喜。 这样一来,崔氏在苏家也就不能像上一世那般耀武扬威了,谢氏相对而言,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不过要想让谢氏出头,就必须要搞垮她背后的崔明新,这是苏清很早以前就想过的问题,现在好像是个很好的机会。 崔和廷为什么会给从来没有什么交情的苏恒说情?难道真的是崔继东那家伙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本来心里的一点点喜悦,瞬间被无尽的厌烦取代了。 容玉冒雨到苏府去看望苏清自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不过为了那把西域进贡的百炼钢刀她也认了。 出了苏家之后,她跨上马背,小腿轻轻的碰了一下马肚,冒雨朝这太子府赶去。 今天容玉穿了一身绯红色的骑马装,骑马奔走在雨中,成了极为别致的一道风景。 此时有个人正在茗香楼临窗品茶赏雨。 容玉骑马经过时,他仿佛看到一抹红云从自己的眼前飞过一般,忍不住赞道:“好俊的骑术,此情此景唯有‘英飒’二字可以形容一二。” “子期,难道没看出来那是谁?”坐在崔继东对面的李文轩笑道。 崔继东一愣,问道:“谁?” 李文轩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含笑道:“容玉公主!” “原来是她!”崔继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头失笑道。 李文轩却依然含笑望着容玉消失的方向。 容玉到了太子府门之后,跨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了门口的小厮,自己一路小跑到了容宇的房门口。 依然是直接推门而入! 见容宇正在用汤勺散漫的搅着一碗汤。 容玉抚了一下额头湿漉漉的刘海,迈进房中,一步一个湿哒哒的脚印走到容宇的跟前一伸手:“东西拿来!” 容宇一包头,故作沮丧的道:“在这样下去孤就要倾家荡产了!” 容玉一愣,显然根本没想到容宇会说这样的话,竟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儿方道:“胡说!我,我才跟你讨要了多少东西,你就倾家荡产了!” 容宇站起身叹了口气道:“你想想,你问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呀,还有一些是贡品,我拿钱也买不来,万一哪一天父皇、母后问起来,我是不是又要扯谎,扯谎是不是得打点各处的奴才,这样下去,我不是等着破产吗?” 容玉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己跟皇兄要的东西真的都是价值连城的,想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给我那把百炼钢刀之后,我再不问你要东西了,还不行吗?” 容宇知道她的这个妹妹外表像刺猬一样,好像谁也惹不得,其实心思单纯善良,很好骗! 他忍住笑道:“其实我让你接近苏清,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苏清是个才不外露的才女,据说某人最看重的便是女子的才学,你何不近水楼台,顺便跟她学的东西。” 容玉听了频频点头,不过旋即还是追问道:“那百炼钢刀是什么时候给我?” 容宇一挠头,绽出一个完美的笑,道:“我不是说缓几天嘛!” 容玉看的神情一恍惚,随口道:“好吧!” 旋即白了他一眼,狠狠的道:“果然是红颜祸水,自己直接去使美人计不就行了,让我费这老劲儿!” 容宇见自己妹妹气闷,不由得仰天呵呵一笑。 此时凌霄进来回报道:“殿下,苏恒已经带着礼品去了崔家!” 容宇听了冷声一笑道:“算他识时务!告诉崔和廷叫上苏恒去檀香阁!” 他说着便要出门。 容玉伸手拦住他道:“你又想不好好吃饭,把汤喝了再去!”说着便端起了桌上的那碗汤送到容宇的嘴边。 容宇轻轻往后一撤,轻声道:“这汤不能喝!”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阴,两眼杀气腾腾:“此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他说完接过那碗汤,当着容玉的面,倒在了地上。 他盯着地面好久,容玉纳闷的道:“看什么呢,这汤应该没问题!不然——”容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洒在地上的汤水上慢慢泛起了一层细碎的泡沫!rs 第六十章 实至名归 容玉吃惊的道:“这是谁这么大胆?” 容宇的情绪倒是渐渐的平复下去了,道:“这是我命人做的,此事很复杂,我以后再跟你说,”他说到这里正想与凌霄离开,又转身道:“哦,对了,你可以将此事告诉苏清,说不定她能想明白!” 见容玉一直皱眉不解,他回身解释道:“你只告诉她启明湖的黑鱼与鲜笋放在一起确实有毒!” “就这一句话!”容玉问道。 容宇一点头带着凌霄离开了。 凌霄跟在容宇的身后,左右看了一下,道:“殿下,苏恒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们为什么费劲儿将他拉到我们的阵营里来。” “为了让苏家彻底与崔明新对立起来!”说到这里,容宇脚下稍稍的一慢,温和的笑道:“这样她在苏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凌霄两眼往上一翻,原来又是为了那个女人,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怎么就对她这么上心呢? 甚至为了她改变了很多重要事情的谋划方向。 凌霄想到这里,想有意打击一下他,道:“殿下,这些天阿浩经常出入苏家。” “这个我知道!”容宇冷冷的道。 凌霄不死心的道:“据说卢太医没有出手,那天是他给苏小姐诊的脉,又亲自抓的药。” 容宇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垂着的双手,微微的一握,旋即坚定的道:“在清儿面前,他与孤相比,更没有机会!先解决了崔明新再收拾他!”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恐惧。 感觉若不马上见苏清一面,便会永远失去她一般。 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见她的理由,长舒一口气,上了早就等在门口黑色马车。 苏家担心了这些天,正当与王家闹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了册封苏婉为县主的圣旨,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不过该走的路还是要走,苏恒本应该立马进宫谢恩,不过一则因为之前苏恒在朝堂之上已经谢过恩了,二则苏婉理应亲自进宫面圣谢恩,崔氏也想带她再去见见尹贵妃,便自己带着她进宫了。 她们递了牌子进宫之后,皇帝正好忙着便没有见她们。 如今的老太后是先皇的兰妃,因她不是中原人士,又兼非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所以皇帝即位以后,她便深居简出,只在慈宁宫中颐养天年,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 所以崔氏便直接去了皇后的坤仪宫。 皇后倒是热情的接待了她们。 苏婉第一次面对面的拜见皇后,难免有些怯上。 郭皇后倒是没有在意,不但给她们赐了坐,还体贴的问这问那。 “早就听闻苏家有个女儿才貌双全,以前只是远远的见了,也没看真切,今日倒是看仔细了,这个‘和顺县主’果然是实至名归。” 皇后说道这里微微的一顿,接着笑道:“你可能也知道,你这个县主原本皇帝并没有想给,难得太子向哀家张一次嘴,哀家便在皇帝面前提了一句,没想到皇帝竟真的允了。” 崔氏听了皇后的话以后,不由得愣住了,原来是太子殿下亲自为苏婉求的县主册封,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苏婉一眼。 此时,苏婉听了此话之后也是一惊,惊过之后是满心欣喜,原来在太子的心里早就有她的存在。 那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煎熬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苏婉的脸上不免便有了些许的绯色。 崔氏的心里不由得一凛,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与太子搭上的关系,那自己该怎么向尹贵妃交代! 皇后是何许人,将崔氏与苏婉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眼睛看着苏婉,心里冷冷一笑,果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子才冒险让皇帝毁了与郭家的婚约。 不过皇后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朝身后的侍女一伸手。 那名侍女将一柄佛手形的金钗恭敬的放在了她的手里。 郭皇后笑道:“这柄佛手玉簪还是太后赏给哀家的,就给了你吧,权当是哀家的贺礼了。” 苏婉赶紧上前接了,跪地谢恩! 崔氏也跟着附和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厚爱!” 直到出了坤仪宫,崔氏依然有些恍惚,不过外面依然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了些许的清醒。 她一回身冷冷的看了苏婉一眼。 因为她们身在宫中,所以她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尹贵妃的辰佑宫已经近在眼前。 此事尹贵妃怕是也已经有所耳闻了,一会儿见到尹贵妃要怎么应对,崔氏却依然没有头绪。 尹贵妃在还是良娣的时候,生下了齐王容承便自请为先皇祈福,去了慈恩寺带发修行,去年皇帝去慈恩寺上香,又见到了她,不多久便将她接回了宫中,直接封为贵妃,位列四妃之首。 而且自从尹贵妃回来之后,便独享恩宠,在宫中的地位竟直逼皇后,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主儿。 跟随引领太监到了辰佑宫门口,崔氏捂了一下胸口,感到心慌的很,不过还是向门口的太监递上了牌子。 不一会儿那名小太监拿着一盒子的东西出来了,道:“县主、苏太太,贵妃娘娘说了,她近日来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见了,你们的意思她已经明白,这是给县主的贺礼。” 崔氏脸上的笑容一滞,尹贵妃这是真的生气了,连见也懒得见自己了。 她踟蹰了一下,恭敬的接过贺礼,朝着门里行了叩谢大礼,方起身笑道:“多谢公公费心。” 她原想给他塞个荷包,可是又有引领太监在场,便只得罢了。 那名太监将手中的浮尘甩到肩后,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崔太太,好说!好说!”说完便转身进门了。 崔氏正想带苏婉离开,辰佑宫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崔氏满心期许的一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清俊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赶紧转身行礼:“见过齐王殿下!” 从辰佑宫走出来的人,正是尹贵妃的独子,年仅十七岁的齐王容承。 容承仰脸垂目看了崔氏一眼没有说话,将目光落在了苏婉的身上。 他嘴角带着轻笑走到苏婉的跟前,抬手捏着苏婉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吓得苏婉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瘫坐在地上,只闭着眼睛不敢看向容宇。 “殿——下!”崔氏也被容承的举动吓到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听容承嘲弄的一笑,对苏婉道:“你便是太子看上的女人?” 不待苏婉回答,容承已经将她的脸轻轻的甩在一边,一脸的不屑道:“他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说完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崔氏此时真想拽过苏婉给她一顿耳光,可是因为是在宫里她不敢造次,忍着心中的怒气出了宫门。 等坐到马车上,崔氏冷冷一笑,道:“你果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可是你做什么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 苏婉自出了坤仪宫便处在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崔氏神情的变化。 直到在辰佑宫的宫门口遇到容承,才想起自己是被尹贵妃看上的人,虽然没有说准,可是尹贵妃的话早已经放在了那里,眼前这件事岂不是自己打了贵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婉一想到这里,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可是想想刚才容承的样子,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与容宇谪仙般的气质,是天壤之别,她怎能弃珠玉而择瓦砾! 所以虽然现在崔氏对她的态度冷硬,可是她依然没有打算改变自己的努力方向。 苏婉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的道:“母亲,婉儿不敢说自己多有头脑,但是您想想,在齐王和太子之间,苏家岂可两全,若不能,便必然要做出选择,以母亲看来,齐王争得过太子吗?” 崔氏虽然跋扈,却是个没什么谋略和主见的人,被苏婉如此一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沉吟半晌方道:“你舅舅一向疼你,他是站在贵妃这边的,我们怎么能跟他分道扬镳。” 提到崔明新,苏婉不由的咬了咬嘴唇,这个舅舅确实对她很好,就连崔中诚和崔锦卉也是处处维护她。 可是她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太子。 苏婉想了一下,对崔氏道:“就是因为舅舅一向对我很好,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若将来太子一方胜出,我们也可照看舅舅一二,万一齐王一方胜,我想舅舅也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说到这里,苏婉伸手握了一下崔氏的手接着道:“只有这样,我们两家才不至于一损俱损!” 本来崔氏的满腔怒火,被苏婉这样娓娓而谈,一点一点卸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此时,好像外面的雨伴着春风下的越发密集了。 虽然已经入春多时,可是也还是有些凉意,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 大约赶车的车夫,也觉得有些冷了,轻甩了一下马鞭,马车稍稍的加快了速度。 就在此时,从前面一个胡同里,奔出了一匹受惊的嘛,朝着她们这边而来。 慌得车夫赶紧拽进马缰,那匹马仰天嘶鸣一声,越过他们而去。 由于马车停的太疾了,苏婉与崔氏淬不及防的被从马车中甩了出来,滚到了地上。rs 第六十一章 锋芒相对 苏婉在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的头,所以她的肘部着地的一刹那,两只胳膊传来入骨的刺痛,不过好在头部没有受伤。 崔氏却没有她反映这么快,从车上滚下来的时候摔得整个头晕晕的,半天没有爬起来。 此时一辆四架珠玉华盖马车,慢慢从前面的胡同中使出,好像并不怕被人发现是他们脱缰的马,因受惊冲撞了苏家的马车。 车上的车夫一个呼哨响起,刚刚那匹离车而去的马,“哒哒哒”的又跑了回来。 车夫从车上跳下来,从容的将马套在车上,驾车扬长从苏家的马车旁驶过。 坐在车里的主人撩起车帘冲她们戏谑的一笑,旋即落下帘子,自言自语的笑道:“不知道这次太子哥哥还能不能保持他的老好人形象呢,很期待看到他发怒的样子呢!” 崔氏与苏婉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踉跄着站起身,她们的注意力全都在碎落在地上的那盒子东西上,根本就没有闲暇顾忌到底是什么人的马冲撞了他们。 就算是她们看到了冲撞她们马车的人,也不敢去追究对方的责任,因为马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们能惹的起的。 崔氏盯着地上的东西,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有些寒冷,还是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 在没出宫门的时候,因为一直有引领太监在,而且她也知道宫里的耳目眼线到处都是,所以也就没有打开尹贵妃赐给她的那个盒子。 原想应该就是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可是此时才发现,竟是一枚龙凤呈祥水玉如意。 此时,尹贵妃赠如意给苏婉是什么意思,崔氏不敢去想。 更要命的是,这柄如意已经被摔成了两半。 她赶紧将那个盒子合上,抱进怀里,半晌没有缓过神。 跟着的丫头婆子一概不敢出言。 损毁贵妃所赐的东西,也是一件不小的罪名,就算皇帝不因为这样的事追究大臣的责任,可是也可能会因为他们对贵妃的不敬而迁怒苏恒。 苏婉平复了一下心绪,上前扶着崔氏的胳膊道:“母亲,我们还是赶紧上车吧,有什么事回家再商量。” 崔氏将苏婉手甩开,粗声道:“都是你!” 说完自己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扶着丫头上了马车。 苏婉也跟在她的后面上了马车。 好容易到了苏府,她们一下车,迎在门口的下人见了她们满身泥水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又不好问,只得恭恭敬敬的将她们送到了二门。 “换了衣服去见老太太!”进了二门之后崔氏恶狠狠的对苏婉说道。 苏婉知道此时,崔氏正在气头上,便屈膝一礼道:“是!” 崔氏换了干净的衣物之后,带着皇后和尹贵妃所赐的东西去了颐祥园。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丫头在后面打着伞,陪着苏婉站在颐祥园的门口等着。 苏婉原本就身体单薄,现在立在雨中,加之神情憔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崔氏见了,心里的火气先去了一大半。 到了门口道:“怎么不先进去,也不怕着凉。” 苏婉勉强一笑,给崔氏行了一礼,道:“我想跟母亲一起进去。” 崔氏叹口气,牵了她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她们走到反门口看到苏老太太的门口竟然没有人当班,不解的相视一看。 就在她们要举步进门的时候,房门开了,谢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崔氏的身体一晃,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那个盒子,怒目瞪了谢氏一眼。 谢氏微微屈膝向她行了一个常礼,脸上带着浅笑道:“太太好!” 说完带着身边的宋嬷嬷离开了。 崔氏有些不明白,此时谢氏在这里干嘛? 她咬了咬嘴唇,暂时忍下了心中的疑问,带着苏婉走进了房门。 一进门见苏恒也在,就坐在了苏老太太的左手边。 崔氏与苏婉各自行了礼之后,崔氏向苏老太太和苏恒说了进宫谢恩的事,并将皇后与尹贵妃所赐的东西,放在了苏老太太旁边那张紫檀雕花八仙桌上。 没想到苏老太太听了崔氏的话以后,并没有责怪苏婉,将尹贵妃所赐的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断成两半的龙凤呈祥水玉如意,神色平静的道:“这东西不是你们摔坏的,而是贵妃娘娘赐给我们苏府的就是一枚断掉的如意,水玉以坚固著称,若非刻意而为,一般的摔砰是不会断的。” 苏婉是个心思比较快的,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暗喜。 尹贵妃将这个断掉的如意赏给自己,那便是对自己不满意了,不会再让齐王收纳自己了。 苏老太太说完了此事之后,对崔氏道:“后面的凝香园一直空着,这几天,你命人打扫出来,谢氏一直与薛氏和周氏挤在一个院子里也不像样子。” 崔氏听了以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老太太愣了半天,才想起回话:“老太太怎么忽然想起给谢姨娘另安排住处?”她说着不由得看了苏恒一眼。 苏恒眼神下意识的一回,旋即又迎上了崔氏目光,道:“老太太让你安排你便安排,哪那么多话!” 崔氏哪里受过苏恒这样的口气,一时没忍住,便呛了苏恒一句:“谢氏不过是一个房里人,现在却要独占一个院子,难道我作为主母,问问都不行吗?” 苏恒被崔氏反驳的无言以对,气的只道:“悍妇!看看你,哪有一点贤淑的样子。” 崔氏作势还要再吵,苏婉不便多言,只得拉了一下崔氏的袖子,道:“母亲!”说完朝她施了一个眼色。 崔氏满心委屈,不过见苏老太太闭目不言,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方道:“是,媳妇这就去派人打扫。” 谢氏从颐祥园出来之后,便去了苏清的幽香园。 苏清见谢氏一脸带笑的与宋嬷嬷踏雨而来,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清儿!老太太要单独给我准备院子了。”谢姨娘一进门便握着苏清的手说道。 苏清听了一愣,这样谢氏怕是便与崔氏锋芒相对了。 现在的崔氏依然是谢氏无法抗衡的存在,要建议谢氏推掉老太太这个提议吗? 不过,就在一瞬之间,苏清便决定了。 要面对的总要面对,她带谢氏来京的初衷可不是为了让她在苏家的后院忍辱偷生的。 苏清欣喜的回握了一下谢氏的手,笑道:“太好了!现在正好是春天,母亲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点花草了!” 谢氏听了之后,脸上顿时有了兴奋之色:“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母亲想要什么种子,我想办法给你弄去!”苏清附到她的耳边笑道。 谢氏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使劲儿点了点头。 第二天,谢氏便命宋嬷嬷送来了一个列着花种子的单子。 谢氏的字清婉隽秀如春天泉水边抽丝的垂柳一般,正合她的温婉无棱的性格。 苏清一看这单子,竟然有好些是她不知道,看来昨天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大了,现在愁大了。 她正要出门,却听到有人回道:“小娘子,公主来了!” 丫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容玉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穿着家常衣服的苏清,不由得一愣,心道:“又是一个祸水!” “苏清见过公主!”苏清见她已经进来,也便大方的行礼迎见了。 容玉一边环视了一下苏清的房间,一边朝她摆了摆手,心道:“原来淑女的房间是这样的。” 苏清知道容玉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便没有跟她绕弯,“公主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容玉一回神,一挠头,在来之前她本来是答应了容宇要跟苏清学些东西的,可是临了却不知道要学什么了,“那个,你,你有空出去逛逛吗?” 苏清一笑道:“不瞒公主,在公主进门之前,苏清正要出门买花种!” 容玉一听,心里顿觉轻松了不少,笑道:“好,太好了!”说着如男孩子一般,抬手拍了拍苏清的肩膀。 “那有劳公主稍后,苏清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你这样出去就很好!走了。”容玉心情不错,伸手扳过苏清的肩膀,便勾肩搭背的将她拉出了门。 梅红赶紧拿了幕离等物跟了上去。 她们刚走出幽香园,便看到苏老太太带着崔氏、苏婉等人前来拜见了。 容玉一扶额道:“我们出去真是太明智的选择了。” 待苏老太太与崔氏、苏婉到了近前,容玉一抬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笑着道:“我跟阿清出去趟,你们可以自便了。” 苏老太太一听,忙命人给苏清备车。 容玉骑马走在前面,苏清却不惯骑马,与梅红坐车跟在后面。 容宇命自己手下的易容高手凌峰,精心给自己打扮了一番。 现在他顶着一张仅仅算得上清秀的脸,一身黑色棉布短打,坐在茗香楼的二楼,看着街上的川流不息的人群。 忽然,看到不远处容玉慢慢的骑马而来,后面跟了一辆青轮马车,嘴角往上一弯,踱步下楼出了茗香楼。rs 第六十二章 满眼含情 因为昨天一场春雨的洗刷,整个世界变得格外清新明媚。 苏清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感觉呼吸到的每一缕空气都是那么清爽干净。 她撩起车帘看了容玉一眼,从心里羡慕她的率性。 “你知道什么地方买huā种吗?”容玉回头问道。 上辈子苏清可没干过养huā这种细致活。 她脸上有些尴尬的朝街道两边的商铺看去,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倒是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地方标着卖huā种。 容玉好像碰到了什么人,一拽马缰停下了,跃身下马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要找买huā种的地方吗?”易过容的容宇一提远山般的眉毛,嘴角一弯说道。 “哦,那跟着吧!”苏清听得出容玉似乎有些不情愿。 不过容玉一向独来独往,进出最多带着海兰,所以苏清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不多时,他们到了城南的一个小院落前。 苏清看了看站在容玉身边的容宇,轻声问道:“这人是公主的随从吗?” 容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随从,不是,只是一个暗卫!” 说完眼角含笑,一脸得意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容宇一眼。 苏清默默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容宇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敲开了小院的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揉了揉已经浑浊的眼睛道:“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任老伯,在下是凌霄的朋友,听说您这里有huā种出售,所以来看看。”容宇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那位任老者一笑道:“原来是凌公子让你们来照顾老朽的生意,几位里面请。” 容玉抬脚进门,对苏清道:“阿清,你不是要买huā种吗?”说完一皱眉头撩起苏清的幕离,又道:“也没什么外人,带着这个干吗。” 苏清一笑,自己将头上的幕离摘了下来,将谢氏交给她的那张单子给了任老伯,道:“老伯,都在这上面写着呢!” 任老伯愣愣的看了苏清一会儿,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转过脸去道:“我一个眼睛不好,看不见这些小字,还是小娘子给我念一念吧!” 苏清将单子上列的名字一一念给了任老伯。 任老伯说了句“稍等”便进了房间。 容玉在院子里看那些开的正艳的迎春huā,苏清则注意到了放在窗下的盆景,梅huā已谢,满树是葱绿的叶子。 不多时,任老伯笑眯眯的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纸包“所幸小娘子所需的种子,老朽这里都有。”说着便将纸包放在了苏清的手里。 “多谢老伯,不知这些种子价值几何?” 苏清说着朝后一伸手,梅红赶紧将准备好的荷包放在了苏清的手里。 任老伯没有回答,却问道:“是小娘子要种这些huā吗?” 苏清一回神,迟疑了一下,道:“是家母!” 任老伯一笑:“小娘子,看着给吧!” 苏清直接将荷包放在了任老伯的手里:“任老伯的盆景修减的真好!家母也有此好呢。” 任老伯的手一抖,浑浊的两眼瞬间好像有了一瞬的清明,笑道:“小娘子虐赞了,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来老朽这里。”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是今生的苏清格外的**,她总觉得今天见的这个任老伯有些奇怪,但是仅凭都喜欢种huā、修剪盆景,便断定她与谢氏又关系,又觉得有些荒谬。 苏清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反复思虑此事,最终自己一笑了之。 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偶尔买一次huā种便正好遇到谢家的人。 “嗯~肚子好饿,小于子,带我们去一个比较靠谱的饭庄,本公主要吃饭!”容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在地上走路的容宇说道。 容宇拿手点了点她,一抿嘴,轻咳一声道:“是!公主!” 容玉看到容宇那副无奈的表情,咬牙憋着自己的笑,憋得身子都有些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在一家小餐馆的门口停了下来。 苏清刚要下车,只听到容玉吼道:“你七拐八拐的带着我们经过了好几家大的客栈都没有停下来,却将我们带到了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这里面能有什么好吃的?小肚鸡肠的家伙,你这是报复!” 容宇一脸和风细雨的微笑,不急不缓的道:“这里虽然偏点、小点,不过里面做的东西很好吃啊,公主不就是为了‘吃’来的吗?” 他说完回头含情看了苏清一眼,满眼暖意! 此时苏清已经下车,抬头一看,心里不由得一凛:“三美居!” ****** 这一更有点少,大家先看着,对不起啦! 晚上有会,回来的早的话,再更一章,抱歉! 第六十三章 刀光剑影 三美居是一家舁菜饭馆,里面的做的舁菜都很美味,店名也是因里面的“三美豆腐”做的好,才取得这个名字。 她记得有个人特别爱吃这里的饭,上一世,她得知此事之后,便也找到了这里,希望能在这里与他“偶遇”! 可是没想到她第一次来这里便遇到了有人要行刺他。 当时苏清不但没午害怕,还有些〖兴〗奋。 满脑子都是电影里女主用身体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挡刀、挡磐之类的画面。 只可惜她连靠近那个人的机会都没有。 刺客一出现,便出现了大量的暗卫护在了他的周围。 店里其他吃饭的人都吓得做鸟兽散,只有她留下来想救美男,结果却成了刺客的手中的人质。 还是容宇手下的人出手将她救了下来。 想起上一世的荒唐事,苏清不由得一笑。 今生她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若与类似情况,肯定会跟其他人一样,有多远躲多远。 容玉被容宇说的无言以对,一赌气,自己先进了店门。 容宇见苏清依然愣愣的站在门口,嘴角一弯,上前对她道:“这里很安全,放心!” 苏清猛的一抬头,正好对上容宇柔情似水的目光,她一愣,脸上一红,赶紧将头别过,抬脚进了店门。 面貌不同,声音不同,可是此人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上一世的容宇。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跟在她身后的人一眼。 心里有了各种猜测。 三美居是个小店面,没有什么雅间之类的,容玉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了。 “阿清,怎么这么慢,快点来做,我都快饿死了!”容玉向苏清招手道。 苏清走到容玉的对面坐了,一笑,轻声道:“公主想吃点什么?” 容玉没有来过这样的小店,还真不知道点什么好,她抬头看了跟上来的容宇道:“你来给我们点餐吧。” 容宇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招手将店小二叫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一阵嘀咕,店小二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容玉自认武功不弱,可是近在跟前,她却没听懂他要的是什么菜。 拿手一戳容宇的肩膀,恶狠狠的道:“点了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吗?” 容宇一笑:“一会儿上来不就知道子!” 容玉此时才意识到苏清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讪讪的笑道:“我们没大没小惯了,你以后见多了就不会奇怪了。” 苏清回眼一笑:“做公主的属下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但能与公主同桌而食,还能与公主比肩而坐。” 容玉听了之后,用眼神得意的道:“被她怀疑了,还不站起来!” 容宇只做没见,笑道:“这是公主与我们立下的规矩,若不如此我们可是要吃公主的鞭子的。是不是,公主?” 容玉瞪了他一眼,转身对苏清干笑道:“是这样的!” 这时店小二一盘盘端上了容宇点的菜。 苏清一看,竟然全部都是她以前喜欢的菜式。 她冷冷的看着坐在容玉身边的人,她早就应该想到,不是吗? “本公主不吃素,你点了一桌子的豆腐给谁吃啊!” 容玉的话音刚落,邻桌一个人起身,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回身抽磐,朝着坐在外侧的容宇刺去。 容宇抬臂一挡,那人的剑“咣当”一声断落在地。 容宇起身回转挡在了苏清的前面,慢慢从袖中抽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小钢刀,轻笑道:“青天白日在这里行刺,你们觉得成功的几率大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刷刷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暗卫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接下来便是一阵刀光磐影! 容宇将手里的钢刀收回了袖中,坐到了他的位子上,对苏清笑道:“吃饭吧!” 容玉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明知道有危险,还单独跟我们出来,不要命了!” 容宇看了一眼,正在慢悠悠吃饭的苏清道:“知道我今天来此的人,除了你们不超过三个,我只是想清理一下身边的人,给父皇一个让他一个离开的理由,我不耐烦跟他周旋了。” 此时,在场的几个刺客虽然武功不弱,可是却有些寡不敌众了,渐渐落了下风。 忽然苏清感到两道目光朝自己这边射来,她一侧头,看到一个面带獠牙面具的挺拔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亲们,这更有点太晚了,抱歉!以后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换我追你 容宇让容玉公主今天去找苏清,嘱咐她跟苏清学些东西。 可是以他对容玉的了解,容玉肯定不耐烦闷在苏家学琴棋书画那些东西,一定会想办法带苏清出来玩儿的。 所以便安排好一切在茗香楼等着她们。 容玉真是没有辜负他的嘱托啊,果然没有留在苏家跟苏清学习,而是带着她上街了。 只是买花种的事,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今日这个机会,先给苏清一个提醒也好。 毕竟对任老伯来说,苏清的存在是个好消息。 带苏情来“三美居”是他很早就想做的事。 这里有他最美的记忆,她一定也记得吧! 让容宇没有想到的是凌浩会亲自来要自己的命! 容宇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凌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了苏清的碗里,笑道:“这里的老板跟我说过,他这里的三美豆腐吃了可以让女人变的更美。” 愣愣的看着门口的苏清,听了容宇的话,失神的转过头。 苏清故作镇定的低头吃饭,可是她却没有容宇的技术,一筷子下去,整块豆腐便被她夹成了两半。 几名刺客看到门口站着的凌浩,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越战越勇起来。 此时,一个红衣女子慢慢踱到了凌浩的身边,脆生生的道:“吉达哥哥,你果然讲信誉,今天一定不要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入苏清的耳中。 她抬头一看,门口的戴面具的人长剑出鞘,朝着容宇刺了过来。 而那名红衣女子却被随后赶来的凌霄挡住了。 容宇见长剑朝他刺来,没有躲,而是快速的抽出了那柄钢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当”的一声,凌浩的长剑正好落在了钢刀之上。 容宇钢刀一挥变短为长,飞身与凌浩混战在一起,刀剑交错之间,苏清的心也跟着莫名的紧张。 容玉见苏清咬着嘴唇握着自己的胸口,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别怕,没事的,哥哥的武功还没有遇到过敌手呢,而且他手里拿的是西域进贡的百炼钢刀,削铁如泥!一般的宵小是奈何不了他的。”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心越发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容宇与戴面具的凌浩。 凌浩也不时的朝她望过来。 就在他分身的一瞬,容宇的钢刀错过长剑,直插他的肩头。 红衣女子想救他却被凌霄缠的无法分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钢刀刺进了凌浩的肩头。 容宇的身后传来苏清的惊呼声! 苏清不敢直视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容宇顾不得再补他一刀,回身跃到苏清的跟前,慌忙问道:“怎么了?吓到你了吗?” 他的话还没有完,便已经发现了。 苏清正面色惨白的望着不远处受伤的凌浩。 凌浩的身体微微一踉跄,站稳了,透过面具冲苏清露出一个笑眼。 红衣女子冒着被凌霄刺伤的危险腾出一只手,吹响了手中的玉笛。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几十条蛇,朝着容宇的十几名暗卫而去,他们慌忙后退。 红衣女子退到凌浩的身边,对其他几名刺客道:“撤!” 凌浩出门的一刻,回了苏清一个暖暖的眼神。 一个声音钻入了苏清的耳朵里:“等我回来,带你一起走!” 苏清原本刚刚放松的心,陡然便提了起来。 “阿清你没事吧?”容玉见苏清神情极度紧张,脸色时红时白,以为她被吓到了。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失笑道:“对不起,我没事,让公主担心了。” 容宇的心却随着苏清眼神的转移一点点的沉到了谷底。 “没事就好!”容宇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先送你回去吧!” 容玉有些奇怪的看了容宇一眼,苏清被吓到还说的过去,怎么他也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介于现在的气氛十分怪异,容玉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并没有说出口。 将苏清送到苏家门口,容玉道:“我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吧!” 苏清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对容玉笑道:“好,那苏清就不留公主了,改日再答谢公主。” 她始终没有去看失魂落魄的容宇,她不想也不愿自己再与他又任何的瓜葛。 她扶着梅红的手进门以后,容宇一直直直的盯着门口,深吸一口气,心道:“清儿,今生换我来追你!” “人已经进去了,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说呢!真是搞不懂你!”容玉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容宇的机会。 容宇先于容玉跨身上马,道:“我有事,先走了!” “喂!可是那是我的马,我怎么回——”容玉的话还没有完,容宇已经骑马远去了。 容玉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甩了出去,“小肚鸡肠的家伙,不就是让你做了一回暗卫,跑了点路嘛,至于的吗?” 她生了一会儿气,可是依然没有想到办法回去,又不想走路,只好敲开了苏家的大门。 苏清进门以后,便有人回了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便命人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颐祥园中,细细的问了她与公主相处的怎么样。 苏清都一一的回了,也说到了在三美居遇到刺客的事情,不过对容宇只字未提,只道:“幸好公主有暗卫保护,不然今天还真的很危险。” 苏老太太先是吓了一跳,赶紧拉着苏清的手上下打量,“我的清儿,你没事吧!要是伤了,可不心疼死我这老太婆。” 苏清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自然是没事,有事还会站在这里吗! 不过她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满怀感激的道:“祖母,清儿没事,让祖母担心了,是清儿的不是,以后会尽量少出去的。” 苏老太太听了以后,脸上的笑容一收,假意嗔怪道:“也不能因噎废食啊,若是公主殿下再约你出去,难道你还要抗旨吗?” 说完这话,苏老太太又笑道:“傻孩子,一切有祖母呢,等明儿祖母命人给你买两个会拳脚的丫头,跟着你进进出出,我也便放心了。” 苏清一回神,红莲和蒋嬷嬷不好使了,这是又要往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啊。 “让祖母费心了!”苏清一脸欣喜的回道。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公主去而复返了,说是要找苏老太太嘱咐几句话。 苏老太太一听,赶紧携着苏清出门迎接。 他们刚一出颐祥园,便看到容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容玉见苏清与苏老太太一同走了出来,脸上有些尴尬的道:“其实本公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嘱咐苏老太太一声,刚才阿清被吓到了,这几天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本公主过几天再来看她。”说完冲苏清挤了一下眼。 苏老太太连忙躬身称是。 “还有,你们府上有没有马?” 苏老太太被问的一愣,旋即回道:“有,有的!” 容玉脸上一喜:“那好,我先带回去一匹,帮阿清先训练一下,过几天她身体好了,我带她去学骑马!” “是!”苏老太太赶紧一叠声的命人去备马。 苏清脸上含笑,探究的看着容玉。 看的容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小声道:“容宇那家伙把我的马骑走了,我先借你们家一匹马,改天还你一匹更好的。” 苏清“噗——”一声忍不住笑了,一扬眉毛道:“公主要教苏清骑马?” “你想学?” 苏清笑着点点头! 容玉拿手一拍苏清的肩膀道:“你越来越合我的胃口了!没问题,我一定教会你!” 不一会儿,有人来回,给公主的马备好了。 容玉一听,冲苏清道:“养好身体等我!不用送了。”说完转身出门了。 苏老太太见容玉公主与苏清神情亲密,心里不由得更加高兴。 容玉走了之后,命自己身边的丫头秋影同着梅红一起将苏清送到了幽香园中。 带秋影走后,苏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叹口气进了自己的卧房。 梅红悄悄的跟了进去,“小娘子你还好吧,要不要让奴婢去给您请个大夫!” 此时红莲端着一杯茶进来,听梅红如此说,又见苏清的脸色不好,也不由得问道:“小娘子怎么了?” 苏清苦笑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的心里就如被猫抓一般,坐卧难安。 她逼着自己坐在了临窗的桌子边,“梅红,让红霞过来研磨!” 红霞性子与她们相比有些沉闷,因为耳边想清静一会儿,所以苏清才让她进来伺候。 果然红霞进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研磨。 苏清深吸一口气,拿了一本《清心咒》耐着性子抄了起来。 可是每一个字都不能让她满意,只好揉成一团丢掉了。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的心绪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玉笛,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朗月晴空,以他的武功应该没事吧! “啪”一个小木箭插着一张纸笺落在了她的桌上。 她慌忙展开纸笺,只见上面写着:“伤情无碍,放心!” 她拿着纸笺跑了出去,四顾无人,正想回屋,忽然觉得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rs 第六十五章 一剑穿心(一更) 苏清看到纸笺上的字,苍劲峻逸、笔势豪纵,不由得心弦一动,拿着纸笺慌忙跑了出去。 却四顾无人,叹口气撇嘴嘟囔道:“有碍无碍,关我何事?谁不放心了!” 说着正想回屋,忽然觉得身后似乎站了一个人,她猛的一转身,果见月影下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她转过身,那人慢慢的从月影中踱了出来! 一张灿若春华的笑脸,慢慢的由朦胧到清晰呈现在苏清的眼前,“真的不关你的事吗?” 苏清呆望了那张美的有些梦幻的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急促的道:“我并不是自己住一个院子,你这样出现会被人发现的,快走!” 凌浩轻声一笑,眉宇间带着欣喜走到苏清的跟前,侧头看着她绯红的侧脸道:“你担心我?” 苏清被他说的有点羞恼,一抬头道:“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我自己的名——,”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对上凌浩秋水情深的双眼,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转身便向房中疾步走去。 苏清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身后凌浩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记得有事的时候吹那个玉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想我了,也可以吹!” 苏清一手扶着门框,驻足在门口,等她再回首时,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余下月下疏影横斜。 她托着下巴坐在了门口,望着乌蓝的天空中清冷的素月发呆。 她重生一世,设想过很多的活法,却从没有想过会与凌浩产生任何的关系。 上一世,她被凌浩一剑穿心。 这一世,她感到自己的心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被凌浩贯穿了,她想躲,可心却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撞了上去。 苏清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红霞她们都睡着,便知道是凌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她们都放倒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放下帐幔,躲进了小须弥中。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将从任老伯处买来的花种,每一包都分做了两份,自己留下了一份放进了小须弥中,另一份则送到了谢氏那里。 苏清到了碧淑园的时候,看到宋嬷嬷在忙着收拾东西。 原来崔氏一早便来通知她们,后面的凝香园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便是好日子,让谢氏明天便搬过去。 苏清见状,忙让梅红去叫了自己身边的苏嬷嬷带着几个二等丫头来帮着宋嬷嬷收拾东西。 听说苏清来了,薛姨娘赶紧迎了出来,笑道:“你姨娘的屋里现在正乱着,若三小姐不嫌弃,就到我的房里坐一坐吧!” 苏清知道薛姨娘在刻意的接近自己,虽然她上一世没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可是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还知道薛家的没落与谢家的没落是因为同一件事,所以她才断定,薛姨娘应该不会对谢氏不利。 到了薛姨娘的房中之后,她亲自为苏清沏了茶奉上,道:“听闻三小姐昨日跟公主一起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刺客,一定吓坏了吧?看着三小姐的气色还好,以后出门的时候可要注意小心了。” 苏清一笑,薛姨娘是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 “并没有伤到人,公主身边的保护的人很多呢!”苏清模棱两可的答道。 薛姨娘似是松了一口气道:“真是万幸,只是怎么会有人平白的去行刺公主,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苏清淡淡的笑道:“谁知道呢!” 薛姨娘见问不出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主动说起了谢氏搬院子的事情。 “这次太太真的是有心,不但将凝香园打扫一新,而且连里面的家具什物都是换的新的,可见对芸妹妹是高看一眼的。” 竟然连家具都换了,崔氏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苏清一脸惊讶的道:“真的,那真是要好好谢谢太太呢!” “可不是,太太事务繁杂,难得能对下人的事情这么上心,就连老太太也夸她贤良呢。”薛姨娘笑道。 苏清脸上带着笑抬头望了薛姨娘一眼,她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吗? 崔氏与谢氏针锋相对是必然的事情,不过若此时谢氏有什么事情,崔氏便会第一个被怀疑,如果她还有点理智,应该此时不会对谢氏硬来。 不过,暗地里也一定不会坐视让谢氏将她压过去。 若崔氏真的有什么动作,以谢氏的性子是一定不会察觉的,更不会做出什么反击。 此事,她必须要盯紧了,否则谢氏便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日,谢氏往凝香园搬家的时候,她带着梅红、苏嬷嬷以及几个粗使的丫头过去帮忙了。 特意注意了一下凝香园中的家具,看上去是普通的红木桌椅,除了有一点点的生木香味,没有任何的异常。 谢氏任由宋嬷嬷与苏清的丫头们给她收拾着东西,她则在院子里打量着,琢磨着怎么搭理这个院子。 时不时的会征求一下苏清的意见,虽然苏清对此没有什么研究,好在她以前见过不少搭理的华丽精致的院落,给谢氏提了不少好的想法。 就在她们商量着在什么地方种上星辰花的时候,苏峻急匆匆的赶来。 慌得谢氏赶紧行礼。 苏峻倒没有在意,一抬手命她免礼了。 “哪里都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猫在这里,快与我来,我有事找你!”苏峻说着便拉着苏清走。 苏清知道苏峻颇有魏晋风范,所以也没有跟他计较,只笑道:“大哥也太性急了些,也容妹妹去换件衣服,再随你去啊。” 虽然天气转暖了,不过苏清身上的衣服也确实单薄了些,苏峻只好耐着性子与苏清回到幽香园换衣服。 如今天气暖了,苏清便穿上了云娘送她的那件浅绿色绣柳叶的裙衫,上面是月牙白的夹衣,腰间用浅黄色的丝绦系了,连苏峻也忍不住赞道:“啧啧啧,难怪子期对你念念不忘,连我也不愿从你的身上移开了。” 苏清瞪了他一眼,一努嘴道:“这像是做哥哥的说的话吗?” 苏峻见了仰天呵呵一笑,“好,再不说了,我们走吧!” 不过,他说完将梅红手中的幕离拿过,给苏清端端正正的带上了:“如此绝色玉容,还是不要被别人看的好!” 梅红有些不满的道:“大公子怎么能将奴婢的差事抢了去。” 苏峻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对苏清道:“妹妹选的这个丫头倒是正合适,不招眼!” 苏清看了梅红一眼,“噗嗤”一声笑了:“我们梅红还小呢,等长开了一定也是个美人。” 梅红撅着嘴道:“还是我们小娘子说话比较中听。” 三人说说笑笑的出门了。 到了外面,苏清发现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才记起今天是仲春之日,大家都忙着祭祀和庆祝。 不多时,苏峻带着苏清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苏清下车之后,抬头看到门匾上写着“吴府别院”四个字,笑问:“这是谁家?” “那不写着了吗,吴家啊,吴志泽家!”苏峻说着便想守门人递上了请贴。 吴志泽!乐陵郡的郡守,吴仕成的父亲! 一个小小的郡守怎么会在京城有这么大的一个别院,苏清的心里如是想着,跟在苏峻的后面进了门。 一进门,便有花香扑面而来,令苏清感到心神清爽。 “今天这里有一个花谜会,特意带你来见识一番。”苏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苏峻他们还没有走到会客之处,便吴仕成与崔继东等人迎了上来。 “青峰兄,你总算是到了!”吴仕成一副与苏峻很熟稔的样子道,看到苏峻身后的苏清,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是苏家三小姐吗?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不待苏清说话,崔继东走到苏清的跟前,一脸欣喜的道:“你也来了!” 苏清给崔继东与吴仕成行了礼,便向苏峻问道:“不知女眷在何处招待?” “云英她们在不远处的暖亭之中,我带你去找她们。”崔继东赶紧道。 苏清的身体不动声色的往后一倒,轻声道:“吴公子的府上自然有引领的侍女,我随侍女过去就好了。” 苏峻听了苏清的话,再看看崔继东的囧样,忍不住一笑,道:“士青兄有劳了!” 吴仕成挥手招了一个侍女过来,带着苏清去了不远处的暖亭。 崔继东只能眼睛直直的目送苏清离开。 “子期,别看了,太子殿下马上就到了,我们还是出去迎一下吧!”吴仕成拍了崔继东的肩膀一下笑道。 苏清到了暖亭之后,看到果然京城的不少名媛贵女都在,就连苏婉也在。 那日苏婉从马车上摔下来之后,只是擦伤了臂肘,休养了几日也便无碍了。 本来以她现在的处境,这样的场合是不愿参加的,可是听闻太子会来,便忍不住来了。 李诗慧与林若欣见苏清进来,赶紧上前拉了她到她们的身边坐了。 苏清刚刚入座,便听到旁边的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议论着。 “听闻太子会来呢!” “你以为这些人是为什么来的,还不是为了能见太子一面!” “见到了又如何,听闻太子已经有心上人了。” “听说太子一个侍妾都没有呢,身边的侍女连近身都不让,这样的良人世间少有,况还是太子,也难怪你们想入非非了。” “瞧她兴做的,难道你就没有想!” ………… 苏婉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满心欣喜之余,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得意之色。rs 第六十六章 勿忘我(为Sky_碧澄加更) 苏婉见苏清走进了暖亭,似是没有看到她,直接去了李诗慧的身边,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站起身走到了苏清的身边,笑道:“今天谢姨娘搬院子,还以为姐姐会去帮忙,没想到姐姐竟有空过来这里,早知道妹妹应该等着姐姐一起的。”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觉得好笑,她说此话,无非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她苏清是个庶女,是姨娘生的,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 苏清与苏婉之间的矛盾,就如崔氏与谢氏之间的矛盾一样,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无法调和的。 苏清只看了苏婉一眼,笑道:“妹妹的胳膊好些了吗?听说妹妹与太太进宫谢恩的那天,路上遇到了歹人撞车,妹妹与太太都从马车里掉了出来,还伤到了胳膊,这是真的吗?” 苏婉听了此言之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窘相毕现,看了看四周的人,憋了半晌,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姐姐这是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的事!若我真的受了伤,自然是在家里养着,怎么还会来这里。”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走进来对她们道:“猜花谜要开始了,诸位小娘子请随奴婢到花厅去吧。” 等到了花厅,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的花厅是如凉亭一般是半敞开的,而且建的地势较高,他们坐在花厅里朝外俯瞰下去竟是一片花海。 苏清发现下面的花并不是一种,而是很多种,远远的看是连成一片的,其实里面有供人通过的小路。 花厅里男女分坐在左右两侧,大家的目光都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都纷纷站起身,给容宇行礼。 有容宇在场,无论他坐在什么位置,其他人都会自动的变成他的背景。 不然上一世的苏清也不会对他如此着迷。 今天的容宇虽然是一身的常服,坐在众人之间依然超凡脱俗、鹤立鸡群。 苏清微微的一抬头,看到只有容宇一个人,容玉并没有来,大约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吧。 容宇眼睛扫过众人,寻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嘴角一弯,他今天只为她一人而来。 他一抬手道:“都起身吧!” 容宇在专门为他准备的座位上坐了,众人才站起身,各自归位。 容宇的位子并没有设在最前面,而是相对靠后的位子,正好可以将在座的人一览无余。 苏婉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心却难以平静。 总是不由自主的回头,忽然,她见容宇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慌忙的将头转过来,心里一阵乱跳。 “婉妹妹,怎么了?”与苏婉坐在一起的崔锦卉忍不住问道。 苏婉一回神,奇怪的道:“没怎么呀!” 崔锦卉那眼一斜她,道:“还瞒我,瞧你的样子,不看花,却自己低头傻笑,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可不要怪姐姐不提醒你,不要觉得你自己识得几个字,又有几分姿色,太子便会看上你,我听闻太子心中早有中意之人,所以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免得弄的自己没脸。” 崔锦卉的语气不可谓不严厉,以为苏婉就算不敢跟她恼,也一定会不高兴。 可是没想到苏婉失笑一声,脸上一红,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知道了,表姐!我不会让自己没脸的。” 她已经如此说了,崔锦卉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时,一名明艳的女侍走到大家的跟前,脸上挂着笑向大家宣布道:“诸位,现在猜花谜比赛要正式开始了,奴婢说一下猜花谜的规矩。 在那片花海的入口处有第一个花谜,猜中了的便能找到路径到下一个关卡,在以后的每一个关卡都有一个花谜,猜中的才能找到去下一个关卡的路径,直到走出花海,以时间最短者为胜!在花海的出口,有礼物等着大家哦。” 侍女的话说完之后,朝向花海的一边落下了帐幔,挡住了人们望向花海的视线。 那名侍女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接着道:“与往年不同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参加,最后在会客厅宣布比赛的结果,胜者,太子殿下会重重有赏。” 在座的女宾先坐不住了听闻此言,都跃跃欲试。 有几名小娘子已经在引领侍女的带领下走到了花海的入口处。 只是很遗憾只有一个人猜对了花名,进入了花海,其他几个人没有回花厅而是被引领侍女带去了会客厅。 几个侍女鱼贯而入,给依然等候在花厅的人上了干果点心等物。 崔锦卉对苏婉道:“反正每个人都要参加,我们也去试试吧!不知道在出口有什么礼物,到让人有些期待。” 苏婉微微一侧头朝后看了一眼,笑道:“再等等吧!先去的未必就能拿到礼物!” 眼见花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李诗慧也忍不住对苏清道:“我们也去吧!” 苏清倒无所谓,只是林若欣却有些怯场:“万一猜不中,我们岂不是糗大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我们又不为了争什么赏赐,也不为了谁输谁赢,索性就当赏花了,”苏清提议道。 她这样一说,果然林若欣便释然了,不好意思的冲李诗慧笑道:“表姐,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就当照顾我了!” 李诗慧拿手一戳她的额头道:“你这点小心思!” 林若欣见李诗慧没有反对,冲苏清一挤眼。 苏清不由得一笑,看来在林若欣里的心里对李诗慧崇拜至极。 她们三人起身之后不久,容宇也慢慢的站起了身,不过他没有去花海的方向,而是出了花厅,朝着会客厅的方向去了。 苏婉见苏清下去了,很怕被她拔了头筹,一回身,见容宇已经不见了,以为他也进了花海,便也站起了身。 崔锦卉见状,道:“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我就知道苏清一起身,你必然会跟着,你呀,还是太高看她了,何必将她当成你的对手? 你是嫡女,她是庶女,你是主,她是仆,那天让姑母将她处置了不就行了,还用费这个心思处处与她一挣高下!” 她们说着已经到了花海的入口处。 此时苏清与林若欣、李诗慧已经猜出了第一个花谜,进到了花海之中。 身在花海中她们才发现,这里的路都被比人还要高的花树隔开了,密密麻麻,不同缝隙,看来想作弊还是很难的。 “果然,身在其中比夺取比赛更好!”林若欣慢慢的踱着步,闭眼吸着花香说道。 李诗慧回身摇摇头道:“快点了,也不能让别人一直等着我们啊!” “知道啦!”林若欣抬手摘了一支花束拿在手里。 苏清与李诗慧走在前面,遇到了下一个关卡的花谜。 她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道:“凤仙!” 她们说完一回头,却没有看到林若欣的身影。 “欣儿!”李诗慧喊了一声,周围没有一丝的声音,静的仿佛能听到花瓣的落地声。 苏清看着望不到边际的花海,大声的喊道:“林表妹——听到了赶快回我们一声!” 苏清的声音落进花海中就好像被吸走了一般,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回音,好像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李诗慧眼中有些惊慌了,“我们该怎么办?”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林表妹或许是在花海中迷路了,等会儿找个侍女将她领出来就是了,我们与其在这里没头没脑的找,不如先出去。” 李诗慧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苏清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是心里却觉得此事有些怪异。 若林若欣只是迷路了,这么短的时间也应该没有走远,就算看不到她们,也应该能够听到她们的喊声,不会这样无声无息,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苏清如此想着,看了一眼挂在枝头的花谜:“花中西施名传,彩霞映红满山。” “杜鹃!”苏清一侧头说道。 可是在她侧头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李诗慧,明明她刚才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的,什么时候不见了,她茫然四顾,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她朝前望了一眼,发现前面有杜鹃花束,匆匆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她已经顾不得赏花,只匆匆的一关关的往前走。 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花树上挂着的花谜与之前的不同,是一首别致长短句,苏清轻声的念道: “光阴似水,红尘易过! 怎堪回首,负君心,千行泪落。 万般情愁易锁,争奈心难躲。 乞卿怜我,愿否再执手, 闲看时光,匆匆过,” 苏清还没有读完,挡在她面前的花树慢慢向两边分开,眼前出现一片让她震撼的紫色海洋。 “勿——忘——我!”容宇满眼含泪慢慢从花树后转出,走到苏清的跟前:“我不相信我们一起度过的十年是一场梦,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尽磨难,所以,我随你来了!” 苏清的心好像猛的被什么击中了,抽痛万分。rs 卷首语 上一世苏清对容宇倾心一片, 为了他愿与天下人为敌, 可他们的轰轰烈烈、痴情缠绵, 却如昙花一现、烟花绽放一般, 璀璨一瞬之后,换来的是死寂的黑暗。 她情伤、怨愤、心死,她要再觅情缘, 却遇到了他的以死相随、痴情无怨。 十年间,每一个场景浮现, 都会令她心头一颤, 可此时脑海中却时时出现, 月光下,凌浩那张灿然的笑脸! 情之一字,如梦如幻! 有时候心动也只在回眸一瞥或花开一瞬之间。 两段情缘,时光或长或短, 却难分清情深清浅!rs 第六十七章 心病难医 苏清在林若欣和李诗慧先后不明原因的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之后,便觉得这片花海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在最后一关却遇到了容宇。 此时的容宇与她以前见到的迥然不同。 一脸愁苦,神情憔悴。 没有对上一世的事解释一句,只希望今生苏清能给他一个守护她的机会,他会努力。 这样简单的要求,却比上一世的甜言蜜语、软语柔情更让苏清感到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片花海的,只记得,每走一步耳边都会想起容宇的那句:“勿忘我!” 一出花海的出口,苏清看到苏峻、崔继东、李诗慧与林若欣,正焦急的等待着她,见他们都没有事,她也便放心了。 当然等在外面的还有苏婉,只是她不是为苏清在焦虑,因为还有一人也没有出来,那便是太子容宇。 见苏清走了出来,崔继东,慌忙上前,却被梅红挡住了:“表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梅红说完跑去过扶着苏清道:“小娘子,你没事吧!” “清姐姐,你还好吧!”林若欣见苏清出来了,也急忙走上去拉着她的手问道。 苏清默默的摇了摇头,她很想说自己没事,可是她却真的感到很无力,身体摇摇欲坠。 “阿清!” “清儿!” 见苏清虚脱的样子,苏峻与李诗慧同时担心的喊出了苏清的名字。 李诗慧看了苏峻一眼,不好意思的往后一退,,苏峻一迟疑上前扶住了苏清的胳膊:“去休息一下,我带你回去。” 苏清轻叹了一口气,身体半靠在苏峻的身上。 崔继东心里着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跟在后面。 到了会客厅,主持的侍女,看了苏清一眼,关切的上前问道:“苏小姐无碍吧!” 苏清勉强一笑道:“没事!” 那名侍女,听苏清如此说,也便放心了,朝门口一望,笑着迎了出去。 原来是容宇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满脸羞红的苏婉。 在会客厅里就坐的人,纷纷站起身给容宇行礼,苏婉一侧身走到容宇的一侧,也同众人跪了。 容宇看了苏清一眼,见她神情很不好,心里担心,却无法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扶起。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憎恨自己的身份! 只得匆匆道:“都起身吧!”说完便到中间的主位上坐了,冲主持的侍女一点头。 那名侍女笑着对大家道:“现在比赛结束了,奴婢宣布一下结果,用时最短的是崔家大公子,其次是苏家四小姐,不过其他人也不要气馁,太子殿下对今天到场的人,都会有赏的。” 众人听了都不禁面带喜色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时,一个侍女捧着一托盘的珠玉等物走了上来,容宇慢慢站起身,一一将所赏之物亲自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手里。 拿到礼物的人,都不禁感到受宠若惊,从来没想到过今日会有这样的惊喜。 苏婉捧着手里的镶玉金簪,心里像揣了一只小鹿一般,这是容宇亲自放在她的手里,还带着容宇手心的温热。 刚才他离得她这样近,就在咫尺之间,容宇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身边。 此时崔锦卉一碰她的臂肘,揶揄的笑道:“心满意足了!” 苏婉一白眼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最后,容宇来到了苏清的身边。 苏清叹口气,慢慢站起了身,矮身欲行礼,却被容宇扶住了:“苏小姐身体不适,免礼吧!” 苏清只得站定了。 容宇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只佛手耳坠放在了苏清的手里,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不是太子赏的,是容宇给你的!” 苏清看着手心里与之前放在自己桌上那只一模一样的耳坠,眼睛不由得一热,原来他早就给了自己提示——他来了,以死相随的来了。 她将喉间的哽噎咽下,轻声道:“多谢太子赏赐!” 容宇轻叹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猜花谜结束了,可是宴会还刚刚开始,只是苏清已经没有精力参加了。 苏峻以为苏清是因为最后出来的受了打击才如此,所以一直在劝她不要放在心上。 李诗慧看了苏峻一眼道:“你觉得清妹妹是那种将这样的小名小利放在心上的人吗?一定是在那个花海中被什么人或者东西吓到了,当时我自己突然被隔到另一边,也吓了一跳呢!” “忽然被隔开?什么意思?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吗?”崔继东也凑过来忍不住问道。 苏清本来就觉得心里乱极了,见到崔继东凑了过来,便愈加心烦意乱,对苏峻道:“大哥,我想回去了!” “好!” 到了门口,苏清上车前,苏峻不放心的问道:“清妹妹,若遇到了什么事,只管跟哥哥说,别自己憋在心里。” 苏清冲他一笑,点点头道:“好,若遇到难事,我便去烦哥哥帮忙。”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苏清的心里就想灌了铅一般沉重,一路眉头紧锁。 侍奉在她身边的梅红见苏清如此,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好容易捱到了家,梅红了长舒一口气,给红霞与红莲使了一个眼色。 她们也看出了苏清脸色有异,悄声问道:“小娘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梅红茫然的摇了摇头。 苏清一回身对她们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说完将她们关在了门外,自己则躲进了小须弥中。 可是小须弥治的了她身体的伤,却无法治愈她心里的痛。 她拿出容宇刚刚送给她的那枚佛手形的耳坠,手一翻也丢尽了心河之中。 不知道这一只会不会与之前的那只相会,苏清抱膝坐在心河的河边,看着佛手形耳坠慢慢的顺着河水向前滚动,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赶紧从小须弥出来了。 身体歪在床边,疲惫的道:“进来。” 进来的是红莲,走到苏清的身边小心的问道:“小娘子,要不要去给你请个大夫?” 苏清勉强直起身体,道:“不用,有事吗?” “凝香园的宋嬷嬷来了,说谢姨娘今天可能是累到了,发烧呢!想请小姐给请个大夫。”红莲小心的回道。 苏清听了以后,翻身下床,想去看看谢氏怎么样了,可是又不想让她见到自己这幅样子,问道:“宋嬷嬷呢,还在外面吗?” “已经回去了!”红莲道。 苏清思虑了一下方道:“跟老太太说,我身体不舒服,去请个大夫。” 红莲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多时,大夫便请来了,苏老太太还亲自派了秋影跟了过来。 苏清让红莲塞了几块碎银子给秋影,笑道:“本没什么大事,有劳姐姐回去跟老太太好好说,别让她老人家太担心了。” 秋影见苏清说的客气,又得了赏钱,满心高兴,道:“三娘子太可气了,那奴婢这就去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还记挂着呢。” 秋影说完便对苏清行了一礼回去了。 大夫诊完脉以后开了药方,刚想离开,却被苏清隔着帐幔叫住了:“大夫,我们府上还有一个病人,麻烦大夫去看看,诊费我单独给你。” 那位大夫倒也好说话,忙应了。 梅红带着大夫去了凝香园,苏清看了看药方,丢在了一边,没有命人去抓药。 梅红回来之后,将她叫到了跟前细细的问了谢姨娘的情况。 梅红道:“大夫说没什么要紧的,许是着凉了,吃几服药退了热就好了。” 到了晚间,吃过饭之后,苏清又命梅红去了一趟凝香园。 梅红回来道:“姨娘吃了药之后,便退了热了,晚上虽吃的不多,不过,说身上已经感觉好多了,让小娘子放心。” 苏清听了,方将心放下了,命梅红等先去休息了。 可是她们怎么放心,便都在外间伺候着。 “你是跟着小娘子出去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你怎么伺候的?”红莲不满的对梅红道。 梅红一脸冤屈的道:“我是丫头,有没有跟着猜什么花谜,也没有进到那片花里去,怎么会知道小娘子遇到了什么事,就连一起进去的林小姐都不知道呢,我哪能知道。” “反正是你跟着小娘子,小娘子出了事,就是你没伺候好……” 苏清正被她们吵得心烦意乱,遇下床让她们各自回屋,外面忽然没有了声音。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苏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凌浩的笑脸。 “你怎么,怎么可以进我的房间。”苏清的质问有些无力。 凌浩低头一笑:“你病了,让我给你看看。” 苏清转过身不去看到,双手握在一起,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我有千里眼,时时关注着你的安危。”凌浩说着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清听了他的话,猛的转过身,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你也知道我今天在苏家别院的事了。” 凌浩听了之后脸色一变…… 发的匆忙,没有审稿,望见谅,晚上会审稿改错,再替换rs 第六十八章 心头之刺 苏清听了此言,便知道凌浩已经知道了自己在huā海中与容宇相遇的事。 她有满心的话,却不知道从那一句说起。 凌浩默默握着她的手腕,两人相对无言,过来好一会儿,他才道:“你没什么事,是药三分毒,不必用药,好好休息就行,别胡思乱想”说到这里,他的拇指不由自主的在苏清的手腕上磨搓了一下,接着道:“除了想我!” 苏清听她如此说,心里一揪,迟疑了一会儿道:“我——” “不必解释什么,我今天来是跟你辞行的,所以,请什么都不要说,好吗?”凌浩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苏清。 苏清一回神“是因为在容宇的身边暴露了,所以必须离开吗?” 凌浩一笑“他早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最近不想跟我维持这种关系了。” “你们是敌对的关系吗?”苏清说完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凌浩脚上的压huā马靴。 凌浩侧身低了一下头,凑到苏清的耳朵上问道:“那你是比较担心我,还是比较担心他?” 苏清感到耳边一阵暖气拂过,赶紧后退了两步,转过身道:“我谁都不担心,只是随口一问。” 凌浩轻声一笑“原本我和他可以不是敌人,但现在则必须是了。” 苏清想问为什么,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多吃多睡,等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要白白胖胖的。” 苏清翻了一个白眼,小声道:“多吃多睡。还白白胖胖,当我什么?猪吗?” 身后传了一声嗤笑声,接下来便没有了动静。 苏清以为凌浩走了,却没想一回身,正好看到凌浩张着双手想要放在她的肩上,见她回身,又连忙歪头看向别处。将手放下了。 旋即。凌浩微微一笑:“我走了,不过,会随时回来看你,所以。”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笑容慢慢收敛,一本正经的道:“不会让任何人钻空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出了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 容宇从吴家别院出来之后,没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容玉的锦福宫。 可是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敲了半天门,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对他道:“启禀太子殿下,公主有令。若太子来了。不让奴才开门。” 可能全天下除了皇上皇后也只有容玉敢这样对待他了。 容宇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对小太监道:“进去告诉公主,孤从huā谜会上给她带来了礼物,是一个人写的一副字,若是她不要的话。孤就送别人了。” 小太监一听,头一下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紧接着里面是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将门打开了,容宇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一进房门,便看容宇抱肘坐在座位上,脸朝向一边,冷冷的道:“礼物放下,人可以走了!” 容宇从袖中抽出了一副字,在容玉的跟前晃了一下,道:“说正事,我让你跟苏清说的那件事你说了吗?” 容玉一伸手,没有抢到那副字,恶狠狠的瞪了容宇一眼,才有点迷茫的道:“什么事?” 容宇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道:“启明湖的黑鱼与竹笋放在一起有毒,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竟然能给忘了!” 容玉听了一挠头,她真的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强辩道:“你当时也没有跟我说是人命关天啊,你跟我说了,我肯定就记住了。” 容宇见了自己妹妹的样子,不由的暗笑。 知道她已经将那天将她丢在苏府门口的事暂时忘了,故作生气的道:“你的脑子就不想点事儿吗,鱼和笋是给人吃的吧,有毒的东西人吃了是会出事吧,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了吧!若是想不出为什么有毒,我们怎么破解,没办法破解,是不是还是会有人受害。”容宇越说神情越激动,最后竟气的用手指着容玉说不出话。 容玉扯来扯他的袖子,小声道:“皇兄!我知道错了,明天就去跟苏清说,可是她真的能想出办法吗?” 此时的容玉不但将容宇丢下她的事情早就跑到脑后了,就连索要礼物的事也跟忘了,只剩下满心内疚了。 “你跟她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她是个会时时给人惊喜的人,这点小事一定难不倒她的。”容宇说完了之后,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容宇走了之后,容玉胡乱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给忘了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的,竟然抢了她的马将她丢在苏家门口不管,可是自己一句话没说,却被他数落了一顿。 而且说好的礼物也没有拿到! 容玉想想就火大!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乖乖的去了苏家。 只是她去的不巧,正好碰到苏家老宅来人了,苏清去见人了,她等了半晌才等到苏清。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谁欺负你了吗?”一见面容宇先开口问道。 苏清已经比昨天好多了,刚才见到了来京参加春闱的苏岭和刘志善,听说容玉到了她的幽香园了,便连忙赶了回来。 虽然众人都觉得容玉不好相处,不过苏清觉得与容玉相处起来比与家里的其他人舒服多了,如果没有容宇的事,也许会跟她成为很亲密的朋友。 苏清只是矮身行了一个常礼笑道:“也没什么,或许是累了。” 容玉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以后见了我不要再行这些虚礼,我不喜欢,也不要叫我公主,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小玉吧,我就叫你阿清!” 苏清一笑道:“好!只要公主不介意就好,今天公主是来教苏清学骑马的吗?” 容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容宇那家伙让我告诉你,我给忘了,今天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容宇”这个名字就好像是苏清心里的一根刺一般,一触碰到就会刺痛难忍。 “他让我告诉你启明湖里的黑鱼和竹笋在一起确实是有毒的!他说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还能想出破解的办法。”容玉看向苏清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苏清一愣,关于黑鱼有毒的事情,苏家已经给了王家交代了,虽然王家不认同是老张头下的毒,但是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苏家有意迫害王萱的证据,只得收下了苏家送去的大量〖药〗品,面上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只是骨子里,王家却与苏家再也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容宇让容玉告诉她启明湖里的黑鱼与竹笋放在一起有毒,她曾经查过,黑鱼与竹笋是不相克的,那就是整个启明湖里的黑鱼都被人动过手脚。 她忽然想起了薛姨娘说的用毒虫草喂黑鱼的事情,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对付启明湖的黑鱼吗? 苏清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那是为了什么呢? 苏清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容宇不就是最爱吃黑鱼和鲜笋的吗,这人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容宇! 上一世,容宇的身体总是出现问题,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容玉见苏清面色凝重,小心的问道:“你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有破解的办法吗?”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走,我们去启明湖。” 苏清说完来不及换衣服,只叫上了梅红,便拉着容玉出门了。 不知道容宇是不是已经中毒了,中毒有多深,还有没有救,苏清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不过她拉着容玉急匆匆的到了启明湖,却不知道从哪里查起,茫然四顾,到处都是踏青寻春的人。 启明湖的岸边栽植了很多垂柳,现在已是新绿一片,如万条丝绦随着春风拂过湖面。 湖面上飘着一些撒网打鱼的渔船。 整个京城里所需的淡水鱼都是出自这里,若在这里面动手脚,太容易暴露了。 既不暴露,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 苏清正望着湖面发呆,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苏清一回身,看到眼角带着欣喜的容宇正站在她身后。 “你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你吗?”苏清直接切入主题的问道。 容玉听了之后,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拉着容宇问道:“皇兄,有人要害你!谁这么大胆?” 容宇一扶额,将手放在容玉的头顶,道:“你今天才想到这个问题,我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啊。”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让太医看了吗,你有没有中毒?”苏清见容宇说起此事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轻松,不由的心里来气。 容宇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苏清,嘴角一弯,心里就如这冰消的湖面一般,顿时泛起阵阵涟漪。 第六十九章 以身试毒 苏清见容宇只是看着自己傻笑,心里不由得气恼:“我在跟你说话呢!” 容宇笑的越发欢畅。 苏清气恼,拽着容玉就走:“懒的管你的事!” “我已经中毒了!” 苏清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的容宇轻声如是说道,语气平淡,似乎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苏清猛的驻足,心里翻江倒海,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容玉听了则疾步跑回到容宇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哭道:“皇兄,你中毒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死?” 容宇低头看了一眼哭的如花脸猫似的容玉,认真的道:“当然会死,人谁能不死。” 容玉听了哭的更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蹭在了容宇簇新的月白锦袍上:“皇兄,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制气了,我以后都让着你,你说什么我都听,”说完哽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那你还有多长时间,什么时候会——”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又忍不住趴在容宇的肩膀上“哇哇”大哭起来。 容宇使劲儿将自己的胳膊从容玉环抱的胳膊里抽出,将她推到一边,长舒一口气,瞪了她一眼道:“说不定明天就会被你气死。” 他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容玉弄皱的衣衫,看到那一大片黏糊糊的眼里鼻涕,瞪眼使劲儿指了一下容玉,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看我像是马上要死的吗,要死的人,还能出来溜达!” 容玉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歪头看着他,小声道:“那可不一定,不是有人走着走着就死了吗。”她说完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 苏清知道,容宇所中之毒应该没有容玉说的那样严重,最起码现在是不会危及生命的,不过,也肯定不会像容宇说的那样轻松。 容宇见苏清面色凝重,心喜之下,又不想她太担心,走到她的近前,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不必担心,我暂时无碍,反正我的身体里也不仅是这一种毒。”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 不止一种毒!苏清猛的一抬头,额前的刘海几乎触碰到了容宇的鼻尖,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喉间一动,忍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别到一边,“关于启明湖黑鱼的这件事,我已经想尽办法了,可是依然没有查出什么头绪。” 他说到这里轻笑一下:“我现在的身体,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就二十周岁了,父皇今年就可能为我选妃,师父说,这种毒会在我成人的那天毒发。” 苏清知道容宇说的这个“成人”不是指通常的成年,而是指新婚之夜行周公大礼之时。 此时,听容宇幽幽的道:“对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势地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好留恋的,可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歪过头眼睛慢慢扫过苏清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两眼一热,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慢慢道:“我不甘心,因为,我两世为人,却还没有给你——想要的幸福!” 苏清没有察觉,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容宇刚要抬手擦去苏清的眼泪,容玉跑过来道:“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是不是皇兄的毒解不了了!” 苏清抬起双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轻轻吸了一下鼻子,“不会,一定能解!”声音清淡却语气坚定。 容玉听了之后,立即破涕为笑,一拍苏清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办法,难怪皇兄会说你时时给人惊喜。” 苏清向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梅红一招手。 梅红颠颠的跑到了苏清的身边,看了容宇一眼。 虽然知道他是太子,可是梅红依然对他将自己挡在远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她可是苏清的贴身大丫头,心腹,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苏清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她,没想到太子一来了,便将让侍卫将她拉的远远的了。 肯定是想趁她不在的时候,想对苏清无礼。 她见到苏清两眼发红,更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去找附近的渔民买两条黑鱼。”苏清对她道。 梅红一愣神,“哦!” 她一步一回头极不放心的去找渔民买鱼了。 容玉知道自己的皇兄对苏清痴情一片,所以很识相的道:“我也去看看。”说完一蹦一跳的追着梅红去了。 容宇站在湖边,看着远处,失笑道:“你身边这丫头好像很怕我对你不利,确实对你挺衷心的,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我要好好谢谢她,陪你走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苏清蓦地一侧头,正好对上容宇满含歉疚的眼神。 她以为容宇会比自己更害怕提起上一世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竟毫不回避的说了出来。 对上苏清的眼睛,容宇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知道,这件事,就算你在心里埋藏的再深,也永远不会忘记,它是你心里的最痛,也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惩罚,我无以弥补,只能付出今生所有,努力让你幸福。” 苏清强忍住眼中的泪,厉声道:“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吧,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付出。” 容宇听了此话,虽然脸上神情没变,可是心里却不由得一暖,他知道苏清依然还在习惯性的关心他的安危。 不多时,梅红便提着两条鱼快步赶了回来,容玉小跑着跟在后面。 容宇叹口气道:“回来的可真快!” 苏清瞪了他一眼,道:“我回去了!有了结果会通知小玉。” 容玉本来还欲与苏清一起用饭,忽然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便做罢了,道:“阿清,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可关系到我皇兄的生死,你一定要想出办法。” 苏清见容玉一副又要痛哭流涕的模样,赶紧道:“好的,你放心!” “我送你回去!”容宇跟在苏清的后面道。 苏清微微一侧头道:“不用。” 本来站在苏清身侧的梅红,赶紧挤到了苏清与容宇的中间,将他们隔开了。 “我们不都要进城的吗,不用特意送阿清,我们进宫顺路从苏府那条街上过不就是了。”容玉说完冲容宇挤了一下眼睛。 苏清的马车跟在后面,容宇的那辆黑色的马车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一路进城到了苏府。 到了苏府门前,容宇的马车没有停,越过苏清的马车继续向前去了。 容玉则跃身下马,看着苏清进了大门才离开。 容玉骑马打算离开,可是走出没多远,看到容宇的马车慢慢从一旁的一个巷子里驶了出来,她跳下自己的马,钻进了容宇的马车里。 “还以为你走了,原来又偷偷摸在墙角看着人家。”容玉一脸不屑的道。 容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容玉一手抱肘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迷惑的道:“阿清确实不错,不过也不至于让一国太子如此忘我的守望啊,更奇怪的事,你长得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又对她如此么痴情,怎么她好像都不怎么领情呢,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差不多早就扑到将你吃干摸净了。” 容宇听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容玉见状,赶紧举起双手求饶:“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说到这里她用臂肘碰了一下容宇的胳膊小声的道:“那天我听父皇和母后在商量要给你选妃的事呢,你也知道了吧,阿清只是个庶女,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她,最多也只能封她为侧妃吧!” 容宇抬头看了容玉一眼,浅笑道:“若只能封她为侧妃,那我便不选正妃了。” 容玉听了之后愣了一会,旋即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对容宇的处境感动深受:“阿清真幸福,可是你虽有此心,她却未必肯受。” 若是她喜欢的人能有容宇对苏清一般,她便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若他下次见了她不在偷偷跑掉就好了。 容玉如此想着,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容宇将她赶下马车,自己却没有进宫,而是拐回太子府去了。 苏清进了门之后,便直接回了幽香园。 苏老太太知道苏清经常与容玉出门,也便没有多问。 苏清现在也没有心情应付苏老太太。 命梅红将带回来的那两条黑鱼,一条加鲜笋做了汤,一条养在了一个小磁钢里。 梅红在小厨房将汤做好了之后,端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坐在临窗的桌子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汤勺轻轻的搅动着,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对梅红道:“那银针来。” 梅红一脸委屈的道:“小娘子,你不会怀疑奴婢投毒吧!” “想什么呢!还不快去。”苏清瞪了她一眼道。 不一会儿,梅红便将银针放在了苏清的手里。 苏清将银针放在汤里好一会儿,再拿出来的时候,发现银针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由得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她迟疑了一会儿,端起那碗汤便喝了下去! 先给大家发了,一会儿审完稿再替换!rs 第七十章 玉韫珠藏 苏清喝完之后并没有进入小须弥,因为小须弥里的温泉水,虽然能解她身上的毒,却不能告诉她解毒的办法。 她仔细体会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梅红见苏清将汤喝了没有事,心里暗道:“看,没事吧,我做的东西怎么会有毒。” 苏清一直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时,她看到苏老太太房里的春桃进了院来。 她站起身正要出门,却见五娘已经迎了出去。 “春桃姐姐,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五娘一脸笑意的问道。 春桃给五娘行了礼,笑道:“崔老太太与表少爷、表小姐们来了,老太太让三娘子与五娘子到前厅去会客呢。” 商氏来了,苏清微微的一回神。 商氏是崔氏的嫡母,一向从来也不怎么将崔氏看在眼里,这一次竟然亲自到了苏府,是为了什么事呢? “那你去通知三姐吧,我换件衣服便过去。”五娘一脸欣喜的道。 春桃到了苏清的房间的时候,苏清正在让红莲给她换衣服。 “有劳春桃姐姐跑一趟,我一会儿跟五妹一起过去,姐姐去忙吧!”苏清一边换衣服一边笑道。 此时,苏清感到自己的右肋下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 “小娘子,你怎么了?”红莲见苏清眉头紧蹙,不由得问道。 苏清轻轻的摆了摆手,什么也没有说。 她想下毒的人,下了这样大的功夫,手法如此高明,一定不会是一次致命的毒。 果然不多时,原本的刺痛,渐渐的减弱了。 在五娘来喊她出门的时候,疼痛已经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 等她到了前厅,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了。 此时,前厅里正其乐融融。 苏老太太与商氏相对而坐,有说有笑。 崔氏与李氏也在一边笑着附和。 崔继东、崔中诚与崔锦卉、崔云华坐在两侧由苏婉与六娘陪着。 见苏清与五娘进来了,苏婉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接着笑道:“三姐与五妹来了。” 苏清也还罢了,五娘看了一眼崔中诚,眼角轻抽了一下,笑着上去给苏婉和崔锦卉行了礼道:“几日不见,卉姐姐又漂亮了不少,没想到今天云华姐也过来了,真是稀客。” 崔锦卉从来没有将苏家的庶女看在眼里,听了五娘的话以后,脸上敷衍的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五娘也没有在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 崔云华是崔家嫡支二房崔庸廷的女儿,今天她是被崔锦卉拉着来的,崔锦卉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就更不用说苏家的这些小娘子了。 自从进来,她也就只跟崔继东说了几句话。 崔继东一向不与崔明新一家亲近,今天只是为了来见苏清,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一起来了。 他正百无聊懒之时见苏清走了进来,脸上立马有了神采,待要站起身,左右一看,怕太引人注意,原本直起的身子又复靠在了椅子背上。 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苏清一一行了礼,便在苏婉旁边的椅子坐了,没有特意与谁熟络,只静静的听他们说话。 这时,崔老太太的眼睛朝着苏清死定了一下,对苏老太太笑道:“让孩子们到处去逛逛吧,我们坐在这里说说话。” 苏老太太知道商氏这是有话要说,当着晚辈怕是不方便,便笑道:“婉儿,带着表兄表姐到咱们的园子里逛逛。”说完又转身对崔氏和李氏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在各个凉亭休息之所都安排好茶水点心招待她们。 别人还罢了,崔继东盼的就是这一刻。 苏婉一向擅长接人待物,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便笑着带她们去了后面的园子。 虽然苏家的园子不是很大,不过此时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里面看着倒也花团锦簇,一派生机。 崔继东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凑到苏清的身边轻声道:“清妹妹的身体好些了吗?人不可能事事专长的,偶有不如人之处也是常事,再说猜谜不过是闲暇之余的娱乐,算不得真才实学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苏清侧头看了崔继东一眼不由的失笑,道:“多谢表哥的劝慰,苏清已经没事了。” 以前崔继东从未在苏清的跟前赚过一个好脸色,今日见她这一笑,不由得心神震惊,微微一呆。 旋即听走在他们前面的崔云华冷冷一笑,微微的一回头,对苏清道:“猜谜是闲暇之余的娱乐,算不得真才实学,那什么才是真才实学,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你哪样比较专长?” 苏清不屑与她争论,遂一笑道:“苏清无有专长!” 崔继东原本一脸期许的看着苏清,可是听了她的话以后不由的有些失望。 崔云华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轻哼一声转过了头:“真不知道婶祖母看上了你哪一点!” 苏清听的一愣,想起刚才商氏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由的一惊。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崔继东一眼,轻笑道:“君子之心事,青天白日,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苏清平日所学只为修心养德,并不为哗众取宠,所以说没有表姐所指的那种专长。” 苏清所说的是穿越来此之前,自己翻看古籍的时候,看到的话,崔继东何曾听过这样的话,听闻之后,不由得在心里细细的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是修身箴言,面上对苏清的倾慕之色尽显。 崔云华却被苏清堵得无话可说,过了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深藏不露,并不是一无所知了?” 苏清对这样的问题,没有回答,只是低头一笑。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苏清的崔继东,此时冒出了一句:“好一个玉韫珠藏!果然与清妹妹的性格相得益彰。” 此时,刚刚从外面归来的苏峻,听说崔继东来了,连忙赶了过来。 崔云华的眼睛顿时被他吸引了过去。 虽然苏峻不想容宇那般惊艳于世,却有着一股独特的儒雅气质。 在崔家第一次见到苏峻的崔云华,便被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吸引了,虽然又再见过很多的公子王孙,却都抵不过苏峻留在她心里的印象。 “清儿,你好些了吗?”虽然在场的人很多,可是能看在苏峻眼里的却只有崔继东与苏清。 苏峻一边说着,一便伸手放在了苏清的额头,“嗯,好像没什么事了,昨天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苏清被他的举动弄的失声一笑:“原本妹妹也没有事,是哥哥关心则乱了。” 苏婉见苏峻跟苏清这个庶女,比跟自己都亲近,心里顿生妒意。 崔云华见苏峻对苏清态度亲近,不由得有些怀疑崔锦卉与苏婉的话了。 苏峻与崔继东都是一路人,视才学为识人的第一标准,他们都对这个苏清如此看重,她可能是一无所知的人吗? 她们各怀心事一路到了苏家花园的西凉亭。 苏清看到走在前面的五娘不知道在苏婉的耳边嘀咕了什么,苏婉竟转身向众人告罪离开了。 崔继东与苏峻都围着苏清在说话,到将崔中诚这个男子撇在了一边不理,他百无聊赖,也出了凉亭。 苏清的心思都在今日商氏所来的目的上,没有注意到五娘看到崔中诚出去之后,脸上露出的狡邪之色。 过了不多时,五娘脸上故作不解的道:“这四姐怎么还不来呢,不就是回去换件衣服吗!不会遇到了什么事吧?” 崔云华冷冷一笑道:“在自己的家里,她能遇到什么事,不过是觉得没脸,便不愿出来陪我们了。” 崔锦卉虽然有心替苏婉辩解,可是终究也是不敢惹她的,只得叹口气没有说话。 “要不,卉姐姐、三姐我们去找找四姐吧!别真的遇到什么事儿,现在可正是这园子里的蛇鼠虫蚁出没的时候。” 五娘刚才注意到崔云华的眼睛一直落在苏峻身上,而且凭自己的庶女身份一定请不动她,便直接对苏清与崔锦卉说道。 苏清听了五娘的话以后,一回神,道:“五妹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去清扬院的方向迎一迎吧,丫头们多数都在这里和前厅伺候了,四妹若遇到什么事,只她身边的白兰恐孤掌难鸣。” 众人听苏清的话不无道理,便也没有什么异议,纷纷出了凉亭,朝着清扬院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到那片玉兰花树从的时候,一个丫头花容失色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不是别人真是苏婉身边的白兰。 五娘拦着白兰,关切的问道:“白兰怎么就你一个人,四姐呢?” 白兰一听五娘问她,脸色变得煞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拼命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当的,自己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吗?万一她出什么事,你死都难赎罪!”崔锦卉恶狠狠的训斥道。 苏清心里暗自一笑,白兰慌乱的眼神已经表明,她不是不知道苏婉在什么地方,而是知道却不能说。 她看了五娘一眼,不知道今天这五娘搞了什么鬼? 就在此时,玉兰树丛中一阵猛烈的晃动,从里面跑出了一人! 捂脸,更得有点太晚了,不过还是厚颜求一求自动订阅,喜欢的朋友就点一下自动订阅吧,小沐会保证每一章的质量的!鞠躬感谢!rs 第七十一章 微毒日深(求粉红) 苏清她们正朝着清扬院的方向走去,看到白兰一脸慌乱的从玉兰树丛中跑了出来。 只是不管众人怎么问,白兰就是死咬着说不知道苏婉的去处。 就算在崔锦卉的逼迫下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玉兰树丛中一阵猛烈的晃动。 苏婉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身上的外衣已经支离破碎! 脸上也弄的满是污垢。 众人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崔锦卉最先反应过来,跑到她跟前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苏婉原本以为此时这里会没有什么人,而且离着清扬院也很近,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在这里,就好像是故意在这里等她一般。 苏婉后退了几步,一脸痛楚的抱着头,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白兰赶紧跑到她的身边,哭喊道:“小娘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奴婢扶你回去休息。” 可是凭她一个丫头之力,怎么能将倒地的苏婉扶起,苏峻摇了摇头,上前将苏婉打横抱起,将她送到了不远处的清扬院。 “哥哥去哪了?”崔锦卉一面跟进了清扬院,一面皱眉暗忖道。 她知道崔中诚一向对苏婉另眼相看,若知道她出了事,肯定会想办法给她出气的,她如此想着便对自己身后的丫头道:“去看看少爷去了哪里?就说我在找他。” 那名丫头应着出去了。 苏峻不便进苏婉的闺房,边让苏清将苏婉安置好,接着命人去禀报苏老太太了。 苏清命丫头给苏婉将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换了下来。 不多时,苏老太太与商氏便满嘴“心肝宝贝”的进来了,崔氏更是心急火燎的要看到苏婉。 “到底怎么回事,当时谁在场!”苏老太太刚问了一句,却见崔锦卉的丫头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走到崔锦卉的跟前回道:“小姐,少爷刚才掉进水里了,衣服都湿了,已经先回去了。” 苏婉听了此言,深深的一闭眼,因为拼命忍住心里的怒气,以致身体微微的有些发抖。 苏老太太听了那丫头的话以后,先是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脸色变了变,方歉疚的对商氏道:“亲家母,您看,真是对不住,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商氏也是一个聪明人,苏婉与崔中诚同时出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老姐姐说哪里话,我们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们,也叨扰了半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走到苏婉的床前,安抚道:“你是个识大体、知道孰轻孰重的好孩子,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有你老太太给你做主,我也就放心了,好好养着吧!” 苏婉使劲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将眼睛闭上了。 商氏见状,叹口气也没有多言,带着崔锦卉等离开了。 崔继东很不想走,不过,他一个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便一步一回头的跟着离开了。 苏老太太将她们亲自送出门去。 商氏临上车,回头对苏老太太笑道:“为了两家的和睦,还望老姐姐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终究也不算委屈了那孩子。” 苏老太太一笑,道:“好,等老三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将商氏送走了之后,苏老太太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一回到颐祥园,便命人将苏婉身边的丫头白兰关了起来,交给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嬷嬷,详加审问。 白兰也想维护苏婉,可是却扛不住那些嬷嬷的软硬手段,与其生不如死,不如说了实情早早结束这一切。 最终她将自己看到说了出来。 苏清与苏婉不睦,她也没有装出一副亲姊热妹的姿态去关心和安慰苏婉,商氏一家走了之后,她也便离开了。 倒是五娘留下了。 苏清回到了幽香园之后,笑着对梅红道:“我不方便过问四娘的事情,一会儿吃过饭,你去打听一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听不到也没有关系,只别让人发觉你刻意的想知道这件事。” 梅红一拍胸脯道:“奴婢出马怎么会有打听不到的事情。” 端着茶水进来的红莲,被她说的“噗嗤”一笑,道:“小娘子还没夸你呢,你便兴做上了,若是夸你两句,你还不高兴的疯了。” 梅红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奴婢先去厨房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这样的差事谁还会与你抢吗,你与厨房的各路嫂子、嬷嬷们都快打成一片了,快去吧,你一天不去,那些嫂子、嬷嬷们会想你的!”红莲说的苏清也忍不住笑了。 梅红还没有出门,苏清迟疑一下,道:“梅红去厨房告诉一下,每天给我准备一碗黑鱼鲜笋汤。” 梅红听了,只当苏清喜欢上了这味汤,答应着便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红莲是个细心的,不过是让厨房加一道汤而已,为什么苏清的神色却如此的凝重? 红莲百思不得其解。 梅红不负众望,没等吃过晚饭,就这一会儿出去转悠了一圈,便将今天苏婉的事情给打听的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苏清从凉亭出来后回到清扬院换了一身衣服,便打算再回凉亭,因忘了东西,便命白兰回去取,这期间她自己便慢慢的向前走着,走到玉兰树林旁的时候,却不知因为什么便进了玉兰树林。 白兰拿了东西一出院门正好看到苏婉的身影在白兰树便一闪不见了,便悄悄的跟了进去。 却没想到,她进到树林深处,却看到苏婉与崔中诚抱着滚在了一起,一惊之后,慌乱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真没看出来四娘子竟然这样孟浪,这是让人撞破了,若撞不破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田地。”红莲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不由的叹道。 苏清听了之后,轻声一笑:“她又不傻,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说崔中诚配不上她,而是她的心大的很,是不会看上崔中诚这样的货色的,这件事一定有什么隐情。” 苏清想到今天五娘的神情,便知道此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件事与她的关系不大,所以苏清在好奇之余,也不会插手太多。 一连几天过去了,这件事也没有人再提起,只是苏婉身边的白兰却病了,便令绿萝顶了白兰的位置,将白兰送到庄子上养着了。 此事便如此销声匿迹了。 自从苏清嘱咐了大厨房每日给她加一道黑鱼竹笋汤之后,果然,大厨房,每日都给她准备好。 一连十几日,苏清吃过之后,都只是肋下微痛,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会过去,若不仔细体会,很容易便会忽视了。 不过她自己知道,她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一点点的被毒素侵蚀破坏,这种细微而缓慢的量变,终有一天会发展成为质变,夺走她的生命。 她必须要在质变发生之前找到破解此毒的办法。 这天她正在看一本医书,容玉满脸带着细汗走进了幽香园。 苏清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胡服走了进来,笑道:“那里来的一个异国公主,到比穿着汉服更俏丽些呢。” 容玉被她说的也笑了,笑过之后,神色有些凝重的道:“我是来问问你,皇兄拜托你的事,你想出办法没有?” 苏清一扶额,轻轻的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玉听了之后使劲儿的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像他那种肯定不会这么短命的!” 苏清听了这句话以后,眼睛往上一翻,真想问一句:“你们真的是亲生兄妹?” 容玉胡乱的挠挠自己的头,道:“心烦,走,陪我去骑马,我教你!” 其实上一世苏清也曾骑过马,只是那时是与容宇同乘,今生却还没有上过马背。 骑在马上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确实能让人甩掉不少心烦事。 “好,我陪你!”苏清犹豫了一下道。 容宇与苏清相携到了城外。 苏清下了马车,容玉没有听,反而一甩马鞭,在空旷的原野上策马扬尘,飞奔而去。 不多时马蹄声渐进,容玉转了个圈又回来了,立马在苏清的跟前,轻盈一跃,便下了马。 她对长舒一口气道:“骑马的感觉真是爽透了,我这匹马性格还好,你来试试。” 苏清没有怯场,笑着接过了马鞭。 “脚蹬在马镫上,上!”容玉的双手稍稍的托了一下苏清的身体,苏清已坐在了马上,笑道:“好像也不是很难。”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的马才刚刚移步,她的身体便不由的向后倾了一下,险些摔下来。 “骑马,平衡是关键!”苏清的身体晃了一下笑道。 容玉一笑:“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她说完抬手轻拍了一下马背。 马儿一开始走动,苏清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不是左摆就是右晃。 她慌乱中想拽住马缰,可是马儿却以为她要拐弯,一个转身便将她甩了下来。 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慌得容玉和站在车边看着的梅红赶紧跑了过去。 苏清不是娇气的人,咧了一下嘴道:“没事,学骑马的人开始的时候,没有几个是不摔跤的吧!” 容玉有些不放心的道:“话虽如此,可是还是让大夫去给你检查一下吧,不然让某人知道了,还不揭了我的皮。” “呀!小娘子,你的胳膊流血啦!”梅红吓得哇哇大叫。 容玉拉过苏清的胳膊一看,果然整个袖子往下都渗出了鲜血,她也慌了,赶紧道:“走,进城,去看大夫。” 苏清也便没有再坚持。 进了城之后,他们先到了一家医馆给苏清做了包扎,为了保险起见,那位大夫特意给她诊了脉,以免伤及内脏。 那位老大夫,摸着苏清的脉细,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疑惑,迟迟不下结论。 苏清试探着问道:“大夫,小女子是不是有什么内脏受损?” 那位老大夫捻着胡须慢慢的道:“是内脏有损,却并不是摔得!” 苏清猛的一惊!难道眼前的这个老大夫能够诊出她所中之毒! 于是连忙问道:“那老先生可知小女子是什么内脏受损,可有医治之法?”rs 第七十二章 诸般滋味 大夫摸着苏清的脉细沉吟半晌,放道:“似有肾虚火,又似石淋前兆,尚无大碍,平日里清淡饮食,暂且不需要药物治疗。” 苏清听的有些迷糊,不过她已经知道可能这种毒是会对肾脏有损。 大夫又列举了一些食物,建议苏清食疗。 苏清也一一记了下来,不过她知道若这样简单就能化解,容宇也肯定不会将此事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 从医馆出来之后,容玉有些纳闷的道:“你怎么也肾虚火,前几日听太医说,皇兄好像也是这样,这个病症很常见吗?” 苏清听了一愣,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不要对你皇兄提及今天的事。” 容玉听了之后,恍然道:“对对,此事决不能让他知道,若是被他知道,我带你去骑马然后摔伤了,他肯定会一管不顾的闯进苏家去看你的,那样不但给他自己惹祸,肯定也会给你惹麻烦的。不说,我一定不会说的。” 苏清见容玉好似接了什么政治任务一般郑重其事,不由的笑了,道:“今天倒让我扫了你的兴致,我们只有改天再练了。” 容玉面露难色,颇有些吃惊的道:“你还想学啊!” 苏清抿嘴点点头,“嗯!总不能因为摔了一跤便半途而废啊!” 容玉欢畅的一笑,拍拍苏清的肩膀道:“你这一个朋友我没有白交,果然合我的胃口。”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道:“等你的胳膊好了,我们找齐了骑马的东西,正经八百的用心教你。” 苏清一白眼,脸上带着不满,道:“难怪我这次会摔跤,原来是因为师父没有用心啊!”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的歉疚,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今天确实没有好好教,”说完她脸上带着祈求的眼神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容宇那家伙,在他心里,你可比我金贵多了,若是让他知道我这样子教你骑马,他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苏清失笑,现在的容玉就如做了坏事害怕被长辈发现的小孩一般,“那以后,你可要好好教我哦,不能因为我比较笨而放弃。” “一言为定!”容玉笑道。 容玉将苏清送回了苏府,便进宫亲自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见到容玉来了,都赶紧放下手底下的活,跪地行礼, 一个个跪在地上抖抖索索,都祈求容玉不会叫到自己。 他们还记得,去年一名太医给容玉开药方的时候,不知道她对甘草过敏,开了甘草,被容玉拿着马鞭打的满地找牙,谁敢去给她看病啊。 容玉低头扫过他们,走到跪在墙角的卢太医的跟前,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便将他提了起来,道:“跟本公主走!” 其他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卢太医身子圆滚,上半身被容玉提起来了,下半身还在地上,顶着一张苦瓜脸,一边作揖一边小心的道:“公主千岁,这几日微臣脾胃不和,刚吃了通气丸,臭屁不断,万一熏到公主就不好了。还是让其他太医给您瞧瞧吧!” 他的话音刚落,果然忍不住放了一个响屁! 容玉一提鼻子,对卢方吼道:“一会儿到了苏家,你给我忍住了,否则本公主命人给你堵上,让你永远也放不了臭屁!” 卢方一听是去苏家,不由得心念一动,不过面上却一副惊恐的样子,身体一哆嗦道:“是是是,微臣一定忍住!” “跟我走!”容宇朝他一挥手便出了门。 卢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晃着圆滚滚的身体便颠颠的跟了上去。 太医院里的其他人方长舒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站起了身,继续工作。 不一会儿,太子身边的侍卫凌峰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冷冷的问道:“卢方何在?太子殿下找他有事!” 其中一名太医向他行了一礼道:“刚刚被公主殿下招去,说是去苏府!” 他的话刚说完,凌峰便已经离开了。 今日容宇本来是因为凌浩的事才要找卢方的,听了凌峰的回复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揪,容玉带着太医去苏府,不会因为别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苏清病了! “查一下,公主为什么带卢方去苏府!”容宇一捏自己的眉心道。 凌峰一躬身道:“属下已经查了,今天公主带苏小姐去骑马了,苏小姐摔伤了胳膊,”说到这里,凌峰抬头看了容宇一眼,又加了一句:“只是擦伤,并无大碍!” 容宇听了之后,猛的站起身,一握拳狠狠的捶在桌案上,咬牙道:“这个臭丫头,做事总是这样不经过大脑!” 他在当地徘徊一阵,心里终究放心不下,对凌峰道:“给孤易容!” 凌峰心里一歇气,腹诽道:“每次一提到这个女人,殿下就乱了方寸,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腹诽归腹诽,容宇的命令他却不敢违背。 他一面给容宇易容,一面道:“殿下就算易了容,要以什么身份进入苏府呢?就算进去了,也见不到苏小姐呀!” 容宇闭眼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孤自有办法,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是了。” 在容宇为苏清担心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得到了苏清的一些消息。 只是他现在身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大漠,心里着急,却无法立时飞回到她的身边。 容玉带着卢方到了苏府的时候,苏老太太正守在苏清的身边。 她听闻苏清回来的时候,袖子上带着血迹,便忙不迭的赶了过来,知道她是因为与公主骑马时伤到了,不免又是一阵安慰:“以后再与公主出去骑马的时候,可要小心,慢慢来,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暗笑,一向最重女子仪态的苏老太太竟然对她骑马这件事不但没反对,还带着支持的意思。 苏老太太见容玉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浓重了些,赶紧要跪地行礼,却被容玉伸手拉住了。 苏老太太赶紧命丫头上好茶招待容玉,被容玉摆手制止了。 就在这时,有丫头来报,门口一个太医自称是受了公主之命,前来给苏清看病。 苏老太太疑惑的看了容玉一眼,容玉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名丫头接着道:“那位太医还带了公主给他写的条子!” 丫头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纸条双手捧到了容玉的跟前。 容玉一脸疑惑的将纸条打开,一看是容宇的笔迹,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捂嘴连咳了几声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转了一下眼珠,若不让容宇进来,那自己出了苏府的大门,就会被他收拾,可是若让他进来,若他见到苏清伤的那样,估计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犹豫半天方,一挠自己的头发,一副豁出去的神情连声说道:“让他进来,让他进来!” 丫头答应着下去了。 容玉见苏老太太带着一群的丫头婆子守在这里,若一会儿那家伙有什么话要对苏清说,见这么多人在,说不定又将火气发在自己身上。 她想到这里,直接对苏老太太道:“老夫人先去吧,不必在此守着了,本公主还有些话要对阿清说,你在这里多有不便。” 苏老太太虽然觉得脸上无光,不过容玉如此说了,她也不敢反驳,只得笑道:“那老身便先退下了,清儿的事,老身先给公主谢恩了。” 她说着便欲给容玉行礼,容玉赶紧拉住,不耐的道:“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 容玉将苏老太太打发走了之后,愣了一回神,对卢方恶狠狠的道:“你,先给阿清看病!” 她说完狠狠的瞪了卢方一眼。 卢方不知道容玉忽然那里来的邪火,吓得一缩脖子,咽了一口口水,赶紧应了。 卢方摸了苏清的脉搏一会儿,不由得一脸惊讶的望了她一眼,问道:“最近吃了什么东西?” 苏清一提眉毛,出了一回神,道:“这于苏清的伤情有什么妨碍吗?” 卢方没有回答苏清的问话,只道:“以后戒了鱼腥吧,多吃点清淡的东西!” “吞吞吐吐干嘛,阿清身体有什么不对,还不乖乖给本公主说清楚!”容玉一边说着便扬起了马鞭,吓得卢方一下缩到了椅子下面,抱头道:“苏小姐的伤只是小事,眼中的是苏小姐食物中毒了,伤及了肾脏,不过暂且无碍,以后注意饮食就好。” 苏清追问道:“苏清中了什么毒,可有破解之法!” 卢方抬头看了容玉一眼,见她手中的马鞭已经放下,慢慢从椅子下面钻了出来,道:“此毒暂时无解!幸好中毒不深,还来的及保命,若中毒深了,神仙也难救。” “神——仙——难——救!”苏清喃喃道。 说完此话,她的两眼不由得一热。 此时容宇正好来到了苏清的门口,听了此言,手里提的药箱“哗啦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清为了解他身上的毒,竟然以身试毒。 一时间,震惊、狂喜、懊恼、急怒、心疼……诸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今天小沐更新的早吧,求奖励!rs 第七十三章 你可安好 房间里的人听到响声同时朝门口看去。 其他人也罢了,不过容玉与苏清却知道站在门口的是谁。 虽然这次,容宇换了一副面孔,可是他的眼神却永远不会变。 容玉见卢方愣愣的看着容宇,轻咳一声,冲他吼道:“赶紧将药方写好滚蛋!” 卢方一回神,赶紧应声称是! 匆匆将药方写好,留下外敷之药离开了。 容玉将卢方打发出去之后,对立在当地的梅红等人道:“你给我去沏茶,你过来给我捶腿,你给我揉肩……” 一会儿工夫便将苏清卧房里的人都叫道了外间。 容玉迟疑了一下,道:“新来的大夫,去给阿清好好看看。” 容宇大步进了苏清的房间,回手将门关上了。 默默坐在了刚才卢方坐的位子上,两眼圆睁,含泪看着坐在**的苏清。 苏清被他的无所适从,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自责,而且我不会让自己的身体不可救药的,你也知道我只是在找解毒的办法,并不是没法解自己身上的毒。” 她的话还没有完,已经被容宇伸手拽着胳膊拉进了怀里。 “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沾一点鱼腥,也不许吃竹笋,我会让容玉盯着你的膳食。” 苏清的脸被他紧紧搂在了胸口,一股淡淡的雏菊熏香袭来,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的是气味,陌生的是苏清的感觉! 上一世,她曾经倾其所有期求这个怀抱,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得到的时候,苏婉却横插在了他们中间。 当时的容宇没有拒绝,也将同样的怀抱给了苏婉。 当原本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东西,成了人人可得,那再珍贵的东西,也会变得不那么珍贵了。 苏清窝在容宇的怀里,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有一丝丝的紧张,伸手将他轻轻的推开,道:“殿下不易在苏家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吧!” 容宇听得出苏清语气里的清淡和疏离,心里不由得一沉,怀抱着她的双臂不由的微微一收紧,将头放在了苏清的肩膀上,心酸不已。 苏清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咯到了,一回神,使劲儿将容宇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 容宇一愣,方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随你而来之后,曾经发誓,今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所以——”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放心,快走吧!” 容宇虽然不舍,可是苏清已经将帐幔放下,他也只好长叹一声站起了身。 临出门,他回身道:“我会让你重拾对我的信心的!”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容宇与容玉二人还没有走出苏家的大门,便有一骑飞奔出了京城,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容宇离开以后,苏清隔着衣服捻了一下胸口挂着的那枚玉笛。 你在哪,可安好? 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苏清愣愣的坐在**,长叹一声。 到了晚间,果然容玉派人来查看苏清的饭食,觉得没有问题,然后又嘱咐了苏家的人一番,才离开。 苏老太太听说苏清食物中毒,慌得赶紧赶了到了幽香园问长问短。 虽说苏清自己承认,是因为自己贪嘴才吃坏了了,可是苏老太太心里又不由得怀疑是谁在背后捣鬼。 头一个被怀疑的自然便是与苏清比邻而居的五娘。 回到了颐祥园之后,苏老太太,便命人注意五娘的动向。 到了晚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苏清灭了灯看着窗外,所能见的也只有在观景石灯映照下若隐若现的如丝细雨。 这样的雨,会一连下几天吧! 苏清如是想着,心里多少对着突袭的春雨有些恼意。 果然,到了第二日,雨依然淅淅沥沥。 厨房给苏清准备的饭食再也没有了鱼腥,都不都是些益养脾胃的食物,苏老太太又派人过了细细的问过了一边,方过去这一天。 此时,漠北草原上的青草已经慢慢返青了。 十几顶白色的帐篷,落在青草上,就如天上的云朵一般。 草原上的天空,就算是阴沉着,也会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凌浩的身体靠在虎皮座椅上,听着汉都探子的密报。 当然多数是关于一个人的。 一个一身橙色裙衫的蒙面女子坐在他的对面,紧张的看着他神情的变化。 当他听到苏清骑马摔伤了之后,身体一下从椅子的背上直了起来,神色凝重的问道:“严重吗?” 来人如实道:“据大夫说,严重的不是摔伤,而是——”那人说到这里抬眼看了坐在凌浩对面的女子一眼,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回报,犹豫了一下,只听凌浩冷冷的问道:“严重的是什么?” 那人假装没有看到那名女子投来的警告的眼神,继续道:“苏小姐好像中了什么毒!” 凌浩“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吉达哥哥,我们离开汉都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橙衣女子也跟着站起身说道。 凌浩没有说话,抬脚便往外走。 “吉达哥哥,那个汉人太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回去了就只有送死!”橙衣女子疾声道。 凌浩深深一闭眼道:“我只是出去走走!找海伯聊聊天。” 橙衣女子听了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任他出了帐篷。 在距离他的住处不远的一个小帐篷里,一名老者正在坐在地上用长长的干草编着东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一歪头侧耳道:“是吉达吗?” 凌浩走到他的身边席地坐了,轻声道:“是!”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吉达少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跟海日古说说,虽然海日古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心里却亮堂的很。”自称海日古的老者说着手下不停,依然不停的编着,不多时,他的手上便多了一个像碗一样的小器皿。 凌浩拿在手里,问道:“这是你喜欢的那名女子教你的吗?” 海日古听了此话,脸上羞赧的一笑道:“她怎么会弄这些,我是跟她手底下的人学的,因为她经常用,所以我便学了。” 凌浩听了之后,一失神,问道:“海伯还能想起她的样子吗?” 海日古听了此言,刚想开始编下一个的双手,不由得停住了,“她的样子永远都印在了我的心里,至死不会忘记。”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吉达少主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凌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身边。 “能跟自己喜欢的人驰骋在碧草蓝天之间,是我年轻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只可惜——”他深吸一口气道:“汉人有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吉达少主是我们草原上最英俊勇猛的男子,应该有一个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的女子相伴一生才算没有白活。” 凌浩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 “吉达笑了,是被海日古说中了心事吗?”海日古说完仰天哈哈一笑,“看来我们的吉达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凌浩从海日古的帐篷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依然阴沉着,可能马上就要有春雨袭来吧。 不过他的心里因为已经有了决定,所以反而轻松了。 他看了看天色,按照汉人的计算方法现在是巳时过半。 他进到自己的帐篷拿了一袋水,便跨上了马,朝着汉朝的方向飞奔而去。 苏清胳膊上的擦伤昨日擦了卢方留下的药之后,今天便已经结痂了。只是伤口依然有些痛痒。 苏老太太,从前日苏清出事,便时时派人过来询问情况。 崔氏也碍于情面,过来了一趟,只是苏老太太嘱咐了家里的人,这些天苏清需要好好休养,都不必去打扰,所以其他人也都乐的不去凑热闹。 入了春之后,谢姨娘的身体也是时常的出现小恙,好在看过大夫之后,便无碍了。 只是谢姨娘心里十分担心苏清,这日晚间终于忍不住,带着宋嬷嬷偷偷跑来了幽香园。 见苏清的伤势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的离开。 谢姨娘走了之后,红莲便进来给苏清铺床温被。 苏清披着外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乌蓝的天空,心里叹道:“又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 “小娘子,早点休息吧!身上还有伤呢!”红莲轻声劝道。 苏清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没有移步,只道:“你忙了一天了,也去休息吧!” 红莲答应了一声,又复道:“今天是梅红值夜,小娘子有什么事只管喊她。” “知道了!” 红莲出了苏清的房间。 苏清自己默默的将烛火熄了,却没有上床,依然呆呆站在窗口。 直到外面响起了梅红的轻鼾声,她才转身移步,轻叹一声,朝床边走去。 “为什么叹气?”熟悉的声音伴着轻轻的开门声传入了苏清的耳朵。rs 第七十四章 月上柳梢 苏清一下愣住了! 她停住脚步,静静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苏清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她没有回头。 身后响起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 后面每响起一声脚步,苏清的心便收紧一下,当脚步声停住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伤口还疼吗?”凌浩说着轻轻握起了苏清的手腕。 透过夹衣,苏清感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丝微凉。 她没有动,也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心便融化在凌浩那低沉的软言细语中。 此时,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不知怎么,忽然微微一颤。 身后传来凌浩无奈的叹息声! 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她感到已经被他握暖了的手腕,瞬间便被凉气包围了,心里有些空落。 “明天晚上,我会送丸药过来,以后不要让自己乱吃东西,早点睡吧!”凌浩说完转身出门! 苏清猛的转过了身体,望着黑暗中凌浩模糊不清的身影,欲言又止! 已经出门的凌浩,微微的一侧头,轻声道:“若想骑马,以后我可以教你!” 他驻足了一会儿,举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清疾步走到门口,双手扶着门框,望着没有一丝星辰的天空,轻声说道:“好!”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可是却如电光一般穿透黑夜,传入了凌浩的耳中。 第二天,苏清被从窗户里射进的阳光照醒了。 她抬手挡住了耀眼的光,慢慢坐起身。 红莲听到动静,推门进屋,笑道:“今天看着小娘子的气色很好呢。”说着便给她披上了外衣。 苏清下了床,将衣服穿好,道:“我也觉得今天身上好了很多,或许是天气放晴的原因吧!在房间里闷了这么多天,真该出去走走了呢。” 她说着,毫无顾忌的伸了一个懒腰。 此时,两肋下传来一阵隐痛! 她赶紧放下手臂,轻轻在痛处按压了一下,可是好像又不痛了,看来还是余毒未清的原因。 不知道凌浩所说的丸药是不是解此毒的,若是的话,那他——苏清想到这里不由得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小娘子,是不是身上又不舒服了!”红莲见状赶紧问道。 苏清笑着摇摇头道:“无碍,”说完朝外面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没有看到梅红?” 红莲听了笑道:“刚才老太太那边来人,要找一个小娘子身边的丫头过去问话,她自告奋勇去了。” 她们正说着话,厨房给苏清准备的饭食已经有人送了来了,苏清见是厨房的一个管事媳妇,忙让红莲接了,笑道:“有劳韩嫂子亲跑一趟!” 那位韩嫂子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笑道:“怪到梅红那丫头开口闭口夸奖小娘子和气,”说完偷偷那眼打量的看了苏清一眼,接着道:“瞧小娘子这通身的气质,竟像个嫡女一般,难怪会与公主交好。” 苏清听了,脸上一笑,没有答话,只冲红莲使了一个眼色。 红莲拿了半吊五百文钱放在韩嫂子的手里道:“韩嫂子辛苦了,你们厨房一向是最忙的,我倒不好多耽误您的时间留您喝茶了。” 那位韩嫂子见了钱,眼睛一亮,脸上笑得如一朵花一般,笑道:“让小娘子破费了!”说完一扭一扭的出了门。 苏清见她出门之后,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叹道:“唔——我今天的好胃口不见了。” 红莲捂嘴一笑,道:“小娘子,快点吃饭吧!别因为个小丑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苏清一笑坐在了饭桌前,到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粥。 吃过早饭以后,苏清独自出了幽香园朝着凝香园走去。 天气刚刚放晴,空气中还带着湿润的泥土的气息,伴着青草的芬芳,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苏清走进凝香园的时候,看到谢姨娘正在亲自给已经发芽的花草施肥。 宋嬷嬷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清没有想到谢姨娘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也能去触碰那些污秽的东西,不由得心里对她有了几分敬佩。 谢姨娘见苏清走了进来,直起身子,看着她笑道:“你可大好了?” 苏清走到谢姨娘的跟前,拿过她手里的木瓢道:“好了,我来帮你一起弄吧!” 谢姨娘一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不嫌脏吗?” 苏清从木桶中舀了一瓢倒在一株花下,皱了皱鼻子歪头冲她道:“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萤而跃彩于夏月。何为雅洁,何为腐秽,若我不能明白这层意思,也不算是您的女儿了。” 谢姨娘听了此话之后,看着苏清的双眼灿若星子般一亮,上前握了她的手一下,吸一口气笑道:“那我们快点给这些花施肥吧!我再去拿一个工具。”说着一路小跑着进了房中。 苏清看着谢姨娘如孩子般奔跑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叹,这样的一个女子,若能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她的人生应该会精彩很多吧。 谢姨娘手里拿了一个木瓢从房中匆匆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一下台阶,一阵眩晕来不及回身扶门,已栽倒在了地上。 苏清见状扔掉手中的工具,赶紧跑过去扶着她坐在台阶上,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谢氏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摇摇头道:“应该没什么事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总是会时不时的头晕目眩,不过出来走走就会好了,可能是在屋里闷太久的原因吧!” 谢姨娘说着扶着苏清的手站起了身,苏清深吸一口气,双肋下又传来一阵隐痛,不过瞬间便消失了。 她看了谢氏一眼,不由得一皱眉头问道:“母亲以前也有眩晕的毛病吗?” 谢氏听了此言,想了想道:“以前倒是没有,只是从天气转暖之后才如此的。” “在碧淑园住着的时候,可有过这样的事?”苏清追问道。 谢氏一愣之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苏清转身进了谢姨娘的房间,从桌上的香炉到她用的胭脂水粉一一查看了一边,可是她毕竟对医药方面知道的不多,到底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她将手中的熏香放在桌上,不由得气自己没有好好研习医术。 此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将谢姨娘用的熏香、胭脂之类能散发气味的东西,都取了一点,用纸包好,放在了自己随身的小荷包里。 谢姨娘见了之后,笑道:“你若喜欢这个,都拿了去就是了。” 苏清回身郑重的对谢姨娘道:“母亲,我怀疑有人在你的这些东西里做了手脚,才导致你现在时时眩晕,这样的慢性毒,不易被发现,等到被下毒之人察觉的时候,可能已经中毒已深无法可解了,所以从现在起,母亲不要再用这些东西了,还有为了保险起见,若非晚上睡觉,其他时候,姨娘最好呆在院子里,不要进屋,好吗?” 谢姨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默默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 苏清一笑,“你现在好些了吗。我们接着去给花施肥吧,不要被人发现我们已经有了警觉才好!” 谢姨娘点点头,与苏清又走到了那片花田里,继续给花施肥。 “母亲,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谢氏见问,笑道:“名星辰花!再过两三个月,你便能看到它开花了,很漂亮。” “星辰花!”苏清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好奇。 与谢姨娘上完花肥之后,苏清正好回去,却见梅红与红莲相携来寻她了。 一见面梅红便道:“小娘子,怎么奴婢一时不在,你便不好好休息,还跑到这里来干活,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奴婢们又是一顿好训挨着。” 苏清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老太太怎么会训你,你看主子看的比犯人还严些呢。” 红莲失声一笑道:“还不是被主子惯得,连个正行也没有了!” 苏清无奈的向上翻了一个白眼,道:“看来是我平日的性子过于好了,”说完抬起双手一人一下拍在她们的头顶上,笑道:“一个个都要上房揭瓦了,连我也敢排揎了。” 红莲与梅红相视一笑一人抱着苏清的一个胳膊扶着她回去了。 等待的过程,那怕是一刻钟,也是漫长的。 苏清盯着一本书度过了一个长长的下午,好容易到了晚饭的时间,却只匆匆吃了几口便命人撤下去了。 天色刚过日夕,苏清将手中的书放下,看了看外面对梅红等人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红莲有些不解的道:“天色还早着呢!” 梅红拉了一下她的衣服道:“或许小娘子今天累了,让你去休息,你便去吧!今天还是我值夜吧!你们都去睡大觉。” 红莲虽然有些小小的惊讶,不过梅红愿意替她值夜,她还是很乐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多费心吧!” 红莲与红霞出去之后梅红走到苏清的跟前,一脸求表扬的神情,道:“都被我打发了,小娘子可以休息了!” 苏清看了她一眼失笑道:“你也去休息吧!” 梅红一脸失望的出了苏清的房门。 苏清从衣服里拿出了挂在胸前的那枚玉笛,低头看了许久,放在嘴边停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下了。 知道不必吹笛他也会来,自己不由得失笑了。 她看了看窗外,一弯新月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了树梢,她喃喃自语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s 第七十五章 情不自禁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开门声。 她心里一颤,脸上陡然变得绯红了。 “小娘子!”是梅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清松了一口气,带着恼意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去休息吗?” 梅红被她说的一愣,小心的道:“奴婢以为小娘子已经上床了,是想进来给您熄了烛火的,既然小娘子还没睡,那奴婢先退下了,若有什么吩咐您再喊奴婢就是了。” 她说完吞了一下舌头便退了出去。 苏清又复站在了窗边,心情却不似刚才那般,有了莫名的烦躁。 不多时,身后再次响起开门声。 苏清连回头也没有回头,无奈的叹口气道:“你怎么又进来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她说完之后,身后半晌没有动静。 一回身,看到凌浩正含笑看着她! 她脸上一热,低头不再说话。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凌浩带着欣喜的语气吟着刚才苏清说的这句话,忍不住笑道:“你约的人是我吧!” 苏清没有想到此话竟然被他听到了,面上越发的挂不住了,转过身道:“早来了,又不进来,却躲在暗处听墙角,非君子所为!” 凌浩被她说的嗤声一笑,“在你面前,我不是君子,只是男子!” 苏清听了此言,嘴角情不自禁的一弯。 “昨天没有看你的伤口,今天肯让我看看吗?”凌浩从后面扶了一下苏清的手臂轻声说道。 苏清如触电般的一躲,双手握在胸前,猛的转过身,却发现自己整个罩在凌浩宽大的身形下,只要他稍稍的一低头,下巴便会触碰到她头发。 她有些惊慌的往后一倒,却才想起自己原本是站在窗下的,已经退无可退。 凌浩拿起她的手臂,轻轻将她的衣袖卷起,露出了臂肘处包扎的地方。 透过白色的棉布,有浓浓的草药味传出。 “是卢方那老头给你配的药?”凌浩一面说着,一面将她的衣袖放下了。 苏清依然沉浸在要不要躲开的纠结中,竟然没有听到凌浩的问话。 凌浩趁她不备,低头在她的伤处隔着衣袖落了一吻:“别再让自己受伤了!会有人为此寝食难安的。” 苏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轻轻一挣,想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是竟没有抽出。 凌浩将一个小木盒放在了她的手里,“一日一粒,吃完为止!” 苏清心里猛然清醒了不少,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药!”凌浩只说了一个字。 苏清看着手中的药盒,迟疑了一下,方问道:“是治我的外伤,还是内伤?” 凌浩愣了半晌,转过身道:“养肾气、排肾毒!” 苏清听了此言,深深的一闭眼,为什么真的是他! 他们真的就只能为敌,只能势不两立吗? 两人静默好久,都没有说话,凌浩回头道:“你该休息了,我再来看你!”说完冲她一笑。 正欲打算离开,苏清喊道:“等等!” 凌浩停住脚步,含笑转过头,轻声道:“还有事?” 苏清咬了咬嘴唇,小声道:“能不能将这丸药的配方告诉我?” 凌浩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一定要知道吗?” 苏清低着头没有回话,一滴眼泪盈眶而出,无声的落在了地上。 她再抬头时,凌浩已经走了! 她将那盒药放在窗边的桌上,两手捂在脸上坐了下来。 一滴滴眼泪簌簌落下,浸湿了衣袖也没有察觉,直到脸上挂着泪痕睡在了桌上。 第二日醒来之时,苏清发现自己是躺在**的,她蓦然坐起身,左手却不经意触碰到了一张纸,慌忙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张药方。 她撩起被子,穿着中衣便慌忙的跑到了院中,外面已是朗朗日空、清明一片,那人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小娘子,您怎么穿着这个便跑出来,小心着凉!”从院外回来的梅红见了不由得皱眉说道。 苏清两眼一红,转身进了房间。 她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了被子中,直到苏老太太派春桃过来询问,才勉强打起精神起床应对。 顺便跟春桃说起自己中午要进宫去见容玉公主的事情。 春桃直到苏老太太巴不得苏清每日与公主混在一起,自然不会将苏清今日气色不佳的事对苏老太太提及,免得她为难。 今日,苏清带了红霞出门。 容玉听闻小太监回报,苏清在宫门口等着见她,心里不由的一喜,没用引领太监,自己亲自跑到了宫门外迎着苏清了。 “真的是你!”说完这句话以后,容玉见苏清一脸的憔悴,道:“怎么又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苏清一笑道:“没有的事。” “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容玉问道。 苏清见有宫人在场,便笑道:“公主忘了,你答应了苏清伤好了之后,要用心教苏清骑马呢!” 容玉失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好说!”她说完此话后对身后的小太监道:“速去将我练骑马的那些东西备齐了送到马场!” 苏清听了之后,道:“那不如先委屈公主先上苏清的马车,我们先去马场等着。” 容玉虽然不喜坐车,不过她见苏清与她亲近,也便笑着上了她的马车。 马车驶离了宫门口,苏清才将身上的药方拿出来放在容玉的手里道:“这是解毒的药方,你交给太子殿下吧,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容玉听了之后,满脸惊喜的道:“阿清,你真的找到破解的办法了?” 她的眼睛只管放在了药方上,没有发觉,苏清说此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愁绪。 “太好了,皇兄有救了,他知道你为他找到了破解的药方肯定会欣喜万分的!”容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欢乐当中。 到了马场之后,容玉给苏清带上护腕、护膝、护肩才将她送上马背。 虽然这一次容玉已经很用心的在教了,可是依然没有挡住苏清频频从马上摔下。 最后连容玉都有些不忍了,道:“阿清,你不要心急,骑马也不是一时能学会的!我们改天再学吧!” 苏清从地上爬起来,自己跨身上马,驱马向前,没走出几步,又从马上翻了下来。 虽然摔得浑身刺痛,她依然倔强的爬了起来,刚想上马,可是那匹马就如受了惊吓一般,嘶叫着跑向了远处,她只好扔下马鞭作罢。 站在一旁的容玉也松了一口气,上前扶着她道:“何必这样卖力,又不用你出兵打仗。” 苏清苦笑一声问道:“我是不是很笨?” 容玉夸张的道:“哪有!谁说的,若是军队中的士兵都如你这般学习骑马射箭,那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战无不胜。” 她夸张的表情将苏清也逗笑了。 苏清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马车。 没有接受容玉一起午餐的邀请,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苏家。 苏老太太听说了苏清的情景之后,知道她是与公主一起骑马了,也便没有多问,只嘱咐了一句,要小心伺候公主! 一连几天过去了,苏清没有再出门。 虽然容玉曾经上门邀请,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容玉的意思,所以便没有去。 身体上的伤终究是比心里的伤容易好的,因为连骑马摔伤的地方,不几天,淤青便慢慢的消退了。 可是苏清的心情却依然沉郁。 几个晚上,苏清对月把玩手中的玉笛,却一直没有吹响过。 他是真的不再来了吗? 她如是想着,心里便难免对他起了恼意,你既不来,我也不再念你! 她将挂在胸前的玉笛从颈上取了下来。 抽开床边书架下的抽屉,正欲放进去,却看到了里面的那个荷包。 此时才想起,这里面放了从谢氏那里取来的熏香和胭脂。 本来打算让凌浩给看看,里面有没有掺杂什么不利身体的药物的,可是那天却因为药方的事忘记了。 她将荷包取出。 脸上带着一丝傲娇的笑,虽然不愿再理他,可是为了谢氏,吹一次玉笛也不算什么。 她刚刚的将玉笛放在嘴边,却意识到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就算吹了,他也不便进来,脸上又不免多了一丝的不悦。 她笑着将玉笛重新挂在了颈上。 晚饭时分,梅红等人站在桌边,看着苏清用筷子戳着饭碗里的饭发呆,都不由得相互递眼色,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的主子是怎么回事! “小娘子,饭要凉了!”梅红上前小心的道。 苏清一愣,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将饭菜撤下去,你们吃了吧!” “可是,小娘子,你还没吃呢!”梅红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清已经进了里屋。 梅红无奈的一扶额,道:“主子这时好时坏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苏清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淡下去,心情一丝丝的迫切起来。 最终没有忍住,情不自禁拿起了胸前的玉笛放在了嘴边。 今天出外勤,半夜码好存稿君,给大家放好了!至于加更的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晚上不要加班……rs 小沐的欠条 呜呜……刚回来,明天还要早起,这几天都会是这节奏。 这两天怕是不能加更,不过小沐下周会还上的! 先拿小本本记上账,小沐一定不会赖账的! 小橙橙,抱歉,我先欠你几天啊!不要收太多利息哈! 感谢:sky_碧澄、沐沐格子、eagle周三位亲亲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最后小沐祈求不要因为欠账的事情,抛弃小沐啦! 下月不忙的时候会多更一点的! 最后诅咒一下,万恶的三月!呜呜……c 第七十六章 为难之事 玉笛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尖细的似乎能够将这漫漫的黑暗刺破一般。 苏清怕将别人吵到,吓得吹了一下,赶紧便止住了,将玉笛藏回到了衣服里。 还好,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进来询问此事。 她叹口气看了看外面,心情又复阴郁起来。 “还说一吹就会出现,原来是骗人的!”苏清失神的喃喃道。 “你找我?”窗外传来凌浩的声音。 苏清听到他的声音,眼角忍不住一弯,旋即心里又觉得充满委屈,赌气不与他说话。 凌浩没有进来,依然在窗边站着,问道:“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苏清愣愣的说完此话之后,抬起拳头轻轻锤了自己的头一下,明明是自己将人家召唤来的,临了怎么会问这么脑残的问题。 此时,站在窗外的凌浩,抬头无声的仰天一笑,道:“我知道了。” 苏清被他说得一愣,她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什么? 忽然,苏清想起凌浩将玉笛交给她的时候说的话,有事和想他了都可以吹响玉笛,刚才自己明摆着是没有事的意思,那不就是因为—— 她想到这里,双手捂着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赶紧道:“我找你是因为有事。” “何事?”凌浩的语气清淡,听不出喜怒。 苏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口气将自己怀疑有人谋害谢姨娘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凌浩。 “所以,我想让你看看她用的这些熏香、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里,是不是有毒?” 凌浩想了一下,道:“不用看那些东西,谢姨娘九成是被人谋算了,不过听你的描述,未必是在这些东西里搞得鬼,此事交给我了。”说到这里,他又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需要我给你出气吗?” “知道!”苏清没有一丝的犹豫,脱口而出了,旋即道:“我与她之间不是出气便能了结的,此事我自己会处理。” 凌浩从来没有见苏清对一个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不由得一愣,对苏清所说的那人到有了几分好奇。 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话对我说?” 苏清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红,良久没有说话。 只听外面的凌浩轻声道:“过几天可能有一件令你为难之事,你只不用管,一切都交给我!” 苏清一愣,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刚要问,只听外面的凌浩道:“我走了!” 外面响起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声音渐去渐远。 今日,凌浩始终都没有进来, 苏清落座在窗边的椅子上,轻声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心里有些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她赌气般的站起身,钻过帐幔爬到了**。 一宿无话,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之后,苏老太太身边的春桃过来传话:“老太太令三小姐与五小姐到颐祥园去。” 苏清虽然与五娘比邻而居,可是平日里却不怎么经常见到她。 自然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五娘都做了什么事。 听闻苏老太太让她与五娘都过去,苏清便不由得问道:“是单找我们两个还是也有其他人?” 春桃笑道:“小娘子莫紧张,都有的!” 苏清一笑道:“春桃姐姐稍后,苏清换件衣服便去。” “那好,奴婢便先去通知五娘子了。”春桃冲苏清矮身一礼,出了苏清的房门,往东边去了。 不一会儿,五娘便穿了一件草绿色的百褶裙走了出来,头上依然是素雅无奇,看上去素雅清淡,倒也别致。 “姐姐,我们一起过去吧!”五娘挽着苏清的一只胳膊笑道。 苏清今天换了一件米黄色的散花烟罗衫,下面是同色绣花八幅湘裙,与五娘站在一起倒相得益彰。 二人相携到了颐祥园之后,看到在颐祥园的正厅里客座上,坐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嬷嬷。 苏老太太见了苏清,脸上的笑意竟比往日看着疏离。 苏清一回神,知道苏老太太之所以如此,可能是因为浙西日子,自己远着容玉的原因,心里不屑的一笑。 “清儿来了,昨天公主还派人来问你的膳食呢,可见公主还是关心你的!”苏老太太忍了忍还是对苏清说道。 苏清上前给苏老太太行了礼,回道:“是!改日清儿会去给公主谢恩的。” 苏老太太听了此言方笑道:“这才是懂事的好孩子。” 他说完看了看外面,回身对侍立在一旁的秋影道:“去看看,四娘与六娘怎么还不过来。” 秋影答应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只见苏婉与六娘苏莹相携一起而来。 看的出来,苏婉在过来之前是特意精心装扮了,今天她的装束可用“清婉动人”几个字形容。 苏婉从进门开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尽显嫡女风采。 苏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道:“婉儿今天很好!”说完她冲客座上的那位嬷嬷笑道:“崔嬷嬷,您看就是她们几个了,以后便有劳您费心了。” 苏清听了此言,便知道这位崔嬷嬷是苏老太太请来的教引嬷嬷了。 难怪会落座在客座上,教引嬷嬷一般都在宫中呆过,而且与府里的小娘子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师徒关系,所以每个大户人家,对教引嬷嬷都是奉为师长一般的敬着的。 此时苏老太太请来教引嬷嬷,难道是太子选妃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苏清想起昨晚凌浩的话以后,心里不由的一沉,难道他说的为难之事便是此事? 崔嬷嬷站起身,绷着脸从苏清一直到六娘一一看过去,回身对苏老太太一躬身生硬的道:“请老太太放心,只要府上放心将小娘子们交给老身管,一月之后,老身保证在场的各个小娘子都会端庄贤淑、仪态万千。” 苏老太太听了脸上一笑:“如此最好!将她们交给你,我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崔嬷嬷听了此言之后,面上带着一种理所应此的自信,回身面对着苏清她们面无表情的道:“那便行师徒之礼吧。”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赶紧道:“在前面正厅已经都准备好了,崔嬷嬷请!” 到了正厅之后,果见已经摆好了香案等物。 崔氏一脸含笑的站在一边正等着,见苏老太太与崔嬷嬷走了进来,赶紧上前迎着,道:“老太太,嬷嬷,你们来了!” 苏老太太也罢了,那位崔嬷嬷见了崔氏之后,脸上竟勉强扯出一个笑道:“让太太费心了!” 苏清此时才知道,这位崔嬷嬷竟是崔家给她们选的。 崔氏听了崔嬷嬷的话以后,脸上笑颜如花:“您还没来的时候,母亲就一直夸奖您来着,说是您在贵妃娘娘跟前是资历最长的嬷嬷,我们家婉儿交给您绝对没问题。” 她此话一落,不但是苏清,就连五娘、六娘也能听得出来,崔氏这话是说给她们听得。 这位崔嬷嬷是贵妃宫里资深的嬷嬷,是卖了崔家的面子才肯来苏家做教引嬷嬷。 而且这位嬷嬷是给苏婉准备的,她们都只是跟着沾了光。 “教导小娘子的事,太太便不必担心了,从老身的手底下出师的小娘子,无不温婉大方,娴熟懂事。”崔嬷嬷此言说的理直气壮,语气里还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得意。 “好了,以后她们姐几个便交给崔嬷嬷费心了,快行师徒之礼吧,错过了时辰便不好了。” 苏清与五娘随在苏婉与六娘之后,给崔嬷嬷行了师徒大礼,跪行奉茶之礼,她们便算是被崔嬷嬷认下了。 “既然你们都认我为师,那以后便要听我之言,若有一丝行错,我可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娇生惯养,也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是一样要惩罚的。” 苏清等人都躬身称是。 “今天已经巳时过半了,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从今天晚上便开始吧,你们今晚各自抄一篇《女训》,明早卯时初刻便交给我。” 听了崔嬷嬷的话以后,苏清与苏婉都默默不语,五娘与六娘都不禁惊讶的抬头对视了一眼。 这些崔嬷嬷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暂且散了吧。” 她们一出了正厅,六娘便抱怨道:“晚上抄书,早上还要起这么早!天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清一笑没有答话。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来,看了苏清一眼,跑到苏老太太跟前回道:“老太太,公主来了,要见三娘子呢。” 苏老太太听了对苏清道:“快随我去迎着!” 她的话音还没落,之间容玉已经闯了进来,一眼便看到苏清站在当地,笑着跑到她跟前兴奋的道:“有好事情呢,随我出去逛逛,我们边走边说。”说完拉着苏清边走。 在容玉的面前,苏家的其他人就跟空气差不多。 有容玉的霸气,苏清也懒得与苏老太太再请示什么的了,便跟着容玉出了门。 难得容玉今天是坐马车来的,一出苏家的大门,容玉便将她拉上了那辆珠玉华盖车。 一上车只见容宇坐在里面,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苏清。 苏清见状,正要下车,手腕却被容宇扣住了:“为什么躲着我?” 苏清使劲儿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出,带着怨气看了容玉一眼。 容玉有点抱歉的一笑道:“阿清,你不要生气,我也没有办法,是被他死缠烂打的缠坏了,我道歉,好不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有事跟你说!是关于他的。”容宇说着放开了苏清的手腕。 苏清一愣,想起凌浩与容宇目前的关系,心里一紧,神色慌张的问道:“他怎么了?”rs 第七十七章 此来今生 容宇见苏清紧张的样子,不由得轻声苦笑:“你果然将他放在心上了,为什么?” 他说出这个“为什么”的时候,发红的双眼变得晶莹了。 为什么?苏清也在自己的心里问了无数遍,她也曾试图抗拒,可是始终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不否认、更不会逃避自己曾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也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那他呢?”容宇不顾容玉在旁,一边说着一边离座上前半跪在了苏清的跟前,满眼含泪盯着她,一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神情。 容宇见苏清只是呆呆的流泪,接着问道:“你每每与他相处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曾记起那一刻吗?” “别说了!”苏清咽下了喉间的哽噎,狠狠的说道。 “同样对你造成伤害的两个人,为什么你的态度会如此的不同,而且,我们是有过去的,有轰轰烈烈相爱的过去,你怎么能忘记呢?怎么能不给我赎罪的机会,便选择了别人呢?”容宇说到激动之处,不由得伸手使劲儿环抱住了苏清的身体。 容玉不好意思的回头朝向了窗外。 苏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环着自己身体的容宇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面无表情的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若是为了这个,那我已经听过了,我要下车!” 容玉听了,忍不住道:“阿清,我虽不知道你与皇兄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伤到了你,可是在我的眼里,他可从来都是以你为重,为了你甚至将进京参选太子妃的——”容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宇捂上了嘴。 “你干嘛?”容玉不满的将容宇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扣掉,努嘴瞪着他,“做了还不让我说吗?知道不光彩了!”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又想到林若欣在路上的遭遇,便知道容宇做了什么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竟觉得有些可笑。 上一世的时候,容宇想办法将参加太子选妃的范围扩大了再扩大,希望自己选出的太子妃、良娣等人千万不要与那些世家有什么关系,今生倒正好相反了。 苏清回坐到了座位上,依然无言。 “阿清,反正你们早晚都会成为夫妻的,就不要再折磨他了嘛!”容玉摇着苏清的胳膊道。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一惊,抬头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叫早晚会成为夫妻,难道你们皇家还会强娶强嫁?” 容玉挠挠头道:“你傻了,皇家还用强娶强嫁嘛,只要你去参选太子妃的时候,皇兄选了你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情啊!”她说道这里一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苏清松了一口气,笑道:“太子选妃,应该不是只听太子一人的意见吧,也要皇帝和皇后点头才行,苏清自认才疏学浅、资质平庸,应该不会被皇帝和皇后看重的。” 此时容宇已经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你说的不错,在之前父皇和母后的确会给我暗示,可是,”他说到这里仰脸看了看苏清,接着道:“若我一意孤行呢!” 苏清深吸一口气,迎上容宇的双眼冷冷的道:“我此来今生,不是为了重蹈覆辙的,若你一意孤行,我便抗争到底!” 此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差不多绕城走了半圈了,不过容玉几次看向外面,都没有令马车停下。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凄惨一笑,“我怎么会让你重蹈覆辙,就是为了不让你重蹈覆辙,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你与他走的太近,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离——”他说到这里,想到容玉还在一旁,怕吓到她便忍住了后面的话,接着道:“为了不让你、也不让我自己重蹈覆辙,我绝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苏清知道容宇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他既如此说,便肯定会如此去做,想到这里,她站起身道:“我要下车,在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容宇没有拦着,只是冷冷的苦笑道:“你这是要因为他与我划清界限吗?” “哎~呀~”一直在一旁不怎么插话的容玉,使劲儿挠了挠自己的头道:“听你们讲话累死了,那个‘他’到底是谁啊!怎么就这么厉害,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啊!”她说着便将苏清拽到自己身边坐了。 她此话一出,容宇与苏清同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方道:“停车,我要下车!”她说着便将幕离带在了头上。 “阿清!”容玉刚刚叫住了苏清,让听容宇冷冷的道:“让她下车!” 容玉无奈的一捂脸:“你难道想让阿清自己回去吗,那多危险!”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有什么危险的!” 容宇的话刚刚一落,只听苏清扬声对外面的车夫道:“师父,请停下车!” 苏清下车之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记起这条街她曾经来过,再往前走不远应该便是云娘的云想店了。 此时,她不愿想容宇的事,也不想去考虑凌浩的事,此时她只想驱走心里的不痛快, 她抬头看看天色还早,便想为自己选几件衣服,顺便拜访一下云娘,于是便朝着云想店走了过去。 一走进店门,云想店的铃儿便迎了出来:“这位小娘子是来选衣服的吗?” 苏清一笑,将头上的幕离摘下,道:“请问云娘姐姐在吗?” 铃儿以为她是来找云娘定做衣服的,脸上的笑容一滞之后,立即笑道:“不巧了,小娘子,今天一早我们老板便出门了。” 苏清一愣之后便了然了,道:“那麻烦铃儿姑娘转告云娘姐姐,今日修鹤曾经来访。” 她刚想带上幕离,只见云娘已经从楼梯口拐了下来,笑道:“别与丫头一般见识,刚刚我听人报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娘子,便纳闷是谁,便来到回廊想看看是谁,却不想竟是你!” 云娘说着已经下楼来到了苏清的跟前,“随我到楼上坐坐吧!” 苏清笑着给云娘行了礼,随她去了楼上。 入坐之后,苏清闻了闻丫头放在自己跟前的茶,闭眼笑道:“嗯~~竟是用初春之雨水沏的上好的牡丹茶,今天看来苏清是来对了。” “你的嘴这样叼,我怎么敢让丫头上次茶!”云娘说着自己也笑了,“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自己来我的店里坐坐?” 苏清脸上不由得无奈一笑,道:“被公主丢在街上了!”说完这话,她心里腹诽道:“哼,容玉你替太子算计我,便不要怪我败坏你的名声喽!反正你也没什么名声。” 云娘听了她的话以后,“噗嗤”一笑:“也亏你能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易了。” 苏清一皱眉道:“听云娘姐姐的意思,好像苏清早就应该被公主赶下车了?” 云娘一愣,旋即笑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公主喜欢跟你在一起了,你跟她一样不讲理!”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愣愣的停留在苏清的颈间。 苏清低头一看,原来是挂玉笛的金线露在了外面,她感激拽了拽自己的领子,故意对云娘道:“云娘姐姐看什么呢?” 云娘一回神,脸上勉强笑道:“阿清里面是带了护身符吗?” 苏清脸上一愣,故作恍然的道:“哦,姐姐是说里面用金线挂着的东西,是个小饰品,据说有辟邪的作用,可以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可不就是护身符!只是说不让见光,便一直贴身带着。” 云娘一回神,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是长辈送的吧?” 苏清抬头看了看云娘,难道她认识这件东西,她也是狼帮的人吗?还是她原是狼帮的仇人? 云娘见苏清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换上笑脸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若你不方便回答便罢了。” 不过苏清看到云娘的眼神中却带出了一丝的冷杀之气! 苏清失笑:“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姐姐关心一个死物胜过关心苏清了,苏清心里便有些泛酸了!” 虽然苏清没有回答云娘的问题,不过却也给她留了余地。 云娘听了之后脸上换上了笑容道:“今天来还是只坐坐,还是选几件衣服?” “若姐姐肯送,我就选几件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给姐姐啊!” 云娘假意一扶额开玩笑道:“你都好意思开口了,我还怎么好意思不送!选吧,随便选!不过,我可不能老是白送你!你得给我留下一幅字!” “好!”苏清毫不迟疑的答道。 苏清的话音一落,便有丫头将文房四宝准备好了放在了她的跟前。 苏清拿起桌上的册子不紧不慢的翻道:“我要先选完了衣服再写字,姐姐不会介意吧?” 云娘一笑:“介意又能怎样!还不快选完了,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字。” 苏清没有拖延很多时间,选好衣服之后便来到了桌案前,冲云娘意味深长的一笑,挥笔写下了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苏清笔落之后,云娘上前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惊讶的看着苏清。 苏清见了云娘的样子,心里便有了答案,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姐姐,我们是朋友,谁也不必威胁谁!”rs 第七十八章 暗香盈袖 云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面色趋于平静,只是没有了刚才的笑意,“你既如此说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既然接受了这件东西,那便好好对他,若你对他有半点二心,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此话之后,云娘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暖暖一笑:“我以为她跟我一样,在这里是孤单的,却没想到,他还有你护着。” 云娘没有接苏清的话,似是想起了什么,两眼直直的,良久方道:“我派人将你送回苏府吧,即便像你我这样的人,这里的礼法也不得不守。” 苏清不知道为什么云娘忽然间神情变得如此落寞,只得道::“好,多谢姐姐了!” “珠儿!让老张将苏小姐送回苏府!”云娘安排妥当之后便起身了道:“我不送你了,希望你——”说到这里她忽然失笑:“算了,个人有个人的命,快点回去吧。” 苏清告别了云娘,一路上想着云娘的话,她与凌浩到底是什么关系,爱慕者?云娘虽然不老,可是也不年轻了,应该不是吧! 母子?变更不像了,凌浩今年怎么也有二十岁左右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妈? 苏清摇摇头,误了一下自己的脸,始终想不明白。 她正思虑间,忽然马车停下了。 这么快便到了吗? 她刚要撩起车帘,只听外面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车上坐的可是苏家小姐?” 只听赶车的车夫老张回道:“正是苏家的小姐,敢问公公何事?” “皇后娘娘有请,特意为苏小姐准备了马车,苏小姐还是上这辆马车吧!”车外的太监拉着调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将幕离带在了头上,撩起车帘,果见对面有一辆皇家的马车在等着。 在这个社会,任何人在皇家面前就只有服从,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那名太监见苏清露面了,将坤仪宫的牌子在她的跟前一晃,道:“苏小姐随杂家走一遭吧!” 苏清深吸一口气,现在皇后相招,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不是还会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向前,很多的事情已经跟上一世不同了,可是太子选妃这件事却依然如故的发生了。 苏清一面想着一面下了云想店的马车,登上了皇后接她的马车。 她坐在马车里,细细的想着上一世的一些事情,希望能想出自救的办法。 容宇于皇后也不过是一个争夺权力的工具,皇后不会允许任何人打太子的主意,影响到她们图谋帝位的大业。 若皇后知道此时的容宇对苏清的心思,那苏清今天此行便凶多吉少。 苏清想了想上一世的一些事情,打算冒险一试,但愿此时的容宇能够冷静,知道她被皇后带走,不要去找皇后要人,否则她的努力便白费了。 苏清一路想着对策,不知不觉她所乘坐的马车便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下了车之后,有一个引领的宫女将她带到了皇后的坤仪宫。 一进宫门,苏清微微一抬头,看到皇后正侧外在正厅的凤头座椅上,似是在等着苏清的到来。 “臣女苏清,拜见皇后娘娘,住皇后娘娘凤体康健、吉祥如意!” 苏清边说边向皇后行跪拜大礼。 皇后微微一愣,“苏清!苏清……怎么会是苏清,”喃喃叫了几声苏清的名字,过了会儿道:“你早就认识太子和公主吗?” “只见过公主,幸得公主垂爱,与苏清说过几次话,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说到这里,苏清的双颊适时地变得有些微红。 郭皇后听了之后,轻声一笑:“果然是个聪明的,不过,很多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清料到皇后是不会相信她的说辞的,不过她会让她慢慢接受自己所说的一切。 “你今天是第一次见太子?”郭皇后轻声问道。 苏清轻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息自己内心的紧张,继而微笑道:“是!”这个“是”字刚一出口,她的脸便变得绯红了,接着道:“苏清是家里的庶女,不怎么出门,所以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太子。” 郭皇后轻蔑的看了苏清一眼,正色道:“今天你们在车上都聊了什么,从头至尾一一说来,不得有遗漏。” 苏清吓得浑身一颤,道:“是!开始的时候太子问了老太太、老爷、太太好,又问老太太的身体好不好,老爷平日里在家做什么,太太与家里的姨娘相处的可融洽?然后,然后,”说到这里苏清故意结巴了一下,接着道:“然后又问了家里的妹妹们最近可好,问完了,太子便将苏清赶下车了。” 苏清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不由自主的黯然下来。 郭皇后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抬头看了一下刚才接苏清进宫的太监。 那名太监回道:“苏小姐中途下了太子殿下的马车,奴才去传旨的时候,她正从云想店借了马车回苏府。” 郭皇后听了之后点点头,不过她一向是个谨慎的,仅凭这几句话,她是不会放心将苏清放走的。 “将她带下去,关到——”郭皇后脸上带笑,一双美目往上一翻,玩笑似的道:“将她关到避春宫!去告诉苏家,她们家的苏清,哀家留下了,让她伺候哀家几天再说。”说完“呵呵”一笑:“你说的是真是假,哀家一试便知。”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一沉! 或许别人不知道避春宫是什么地方,可是她却知道! 那里关押的都是些罪不至死的宫人,她们被关进避春宫之后,大多便被遗忘了,在长天老日的消磨下,变得魔魔怔怔,非傻即疯。 把她关在避春宫,便是一日也会将她折磨疯了。 可是此时,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被人带了下去。 在去往避春宫的路上,她几次握住胸口的玉笛,都忍住了。 这里不是别处是皇宫,就算凌浩能进的来,也未必能将她救得出。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接受现实,等待皇后相信她。 “砰——”避春宫的大门被打开了,苏清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倾,便被人推了进去,身后是关门落锁的声音。 “咦!来人了,是皇上赏给本宫的宫女,嘻嘻……皇上还是疼我的……疼我……”一个浑身污垢的半老女人,身体歪歪晃晃的走到她的跟前:“给本宫奉茶!”那女人有模有样的朝苏清一摆手说道。 苏清知道对精神失常的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要顺着她的意思才行,便满地找了半个瓷碗片,学着宫里宫女的样子,拖到了那女人的跟前,果然,那女人“嘻嘻”一笑拿着瓷碗片走了。 苏清将身体靠在门上,慢慢的蹲坐下来,脸上苦笑一下,终于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了。 满院子这里一个那里一个,都是些在自娱自乐的疯女人,有哭的、有笑的、有自惊自吓的,诸般姿态应有尽有。 不多时,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抱着一个破枕头从她眼前一边大叫着一边飞快的跑了过去。 苏清真想躲进小须弥中,可是又怕这里有人监视,她又实在没有勇气穿过那些疯女人到房中去。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晚上比白天要更加难熬吧! 此时,容宇已经从探子的口中得知了苏清的事,可是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让容玉帮忙去要人,可是一想,皇后肯定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那样苏清便更危险了。 若被皇后知道他钟情的人是苏清,那不但他以后会很被动,而且也会给苏清引来杀身之祸。 容宇在书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想不到办法。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在他的脑海中一闪,不过旋即他一拳重重的捶打在了墙上,满脸的愤恨与不甘,可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天黑了,避春宫没有一丝的烛火,耳边不停的传来各种声音。 苏清将身体蜷缩在门边,一点一点的熬着时间。 她相信上天让她重活一声,一定不会是为了让她死在这里。 她坚信就算容宇不来救她,也会有别人来救她。 就在这时,她感到一个人忽然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吓得她惊叫一声。 可是刚刚叫了一半,便被人捂住了嘴。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气从那人的袖口传来,苏清停止了挣扎,一滴眼泪越过眼眶落在了那只捂着她嘴的大手上。 刚才的呼喊声便淹没在了避春宫其他人的哭声、笑声、惊叫声中。 今天更晚了,还没有审稿!抱歉啊亲们,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希望下周不会太忙!rs 第七十九章 一箭双雕 凌浩的手陡然松开了捂着苏清的手,小心的问道:“是弄痛你了吗?” 苏清拼命摇了摇头,却泣不成声! 凌浩不知道苏清是不是在这里受了什么伤,见她哭成这样,心里如被猫抓了一般,只是满心话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她赶紧带离此处。 凌浩在苏清的耳边轻声低语道:“我先带你离开。” 他说完将自己的黑色披风取下裹在了苏清的身上。 苏清还没来的及反应,已被他打横抱起。 凌浩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低头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的苏清,嘴角一弯,身体轻轻一跃便出了避春宫的高墙。 苏清被凌浩身上独有的气息包围着,感到自己两颊滚烫,心口“突突突”跳的厉害。 她只有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他的臂弯中,任由他带着自己飞檐走壁。 “有刺客——”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喊声,一时间原本灯光阑珊的宫里,被内卫的火把照的通明。 苏清的心猛地一提,道:“快放下我,你自己逃命去吧!别管我了。” 凌浩冷冷的道:“我若怕死,还会来救你吗?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心如忽然被浸冰一般,一下便冷透了。 她不是听不出凌浩话里的着急与关切,可是此时凌浩的语气像极了上一世的凌浩。 不,不应该说像,因为他本就是凌浩。 在苏清愣神的时候,凌浩带着她一路飞奔,躲进了一个院落,喊杀声便搁在了外面。 此时凌浩才觉察到自己怀里的苏清一直没有动静,停住脚步,轻声细语的道:“是刚才的语气吓到你了吗?”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苏清不带一丝语气的道。 她此话一出,倒将凌浩说的笑了:“好,听你的。” 苏清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接话,心里却五味杂陈。 此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走水啦!走水啦……”一时间宫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凌浩抱着苏清朝着院中的正房走去,上了一个台阶,回头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不由得冷冷一笑。 此时,房门开了! 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在门口。 凌浩将苏清放下,笑道:“黎姑姑,这次让您费心了!” 那位嬷嬷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人就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去便是。” “多谢黎姑姑!”凌浩说完,有些不舍的看了苏清一眼,一直看着黎姑姑将苏清带进了房中,才将房门关上。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自主的轻轻一握,似乎苏清那柔柔滑滑的下巴还在他的掌心一般,嘴角一弯,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小院落的外面喊声震天。 郭皇后侧卧在坤仪宫偏殿的美人榻上,手中摆弄着一个玛瑙手训,脸色阴沉的似乎能够滴出墨汁来。 此时一个黑影匆匆进了坤仪宫,郭皇后猛的直起了身子,“闯入皇宫的人可抓住了!” 黑衣人跪地一礼回道:“闯入皇宫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方向,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内卫门分路追踪却没有追到,他们好像会遁形一般,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说到这里,那人若有所思的道:“好像有一名刺客还没有出宫门,朝着东南方向而去,可是属下等追过去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郭皇后听了回报之后,咬牙厉声道:“一群废物!刺客进了皇宫,竟如入无人之境,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黑衣人将头埋的很低,不敢吭声。 郭皇后训过之后,才想起问正事,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避春宫可有出事了?” 黑衣人回道:“避淑宫与其相连,避淑宫的火势很快便蔓延到了避春宫,里面的人有的逃了出来,有的便便被烧死了。” 郭皇后冷冷的一笑:“幼稚!以为这样哀家就不怀疑他了,他这个太子算是当到头了!” 就在此时,又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已经查明闯进宫中的刺客的身份了!” 郭皇后听了之后,猛的站起身,走到那人的跟前,道:“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太子的人?” “没有,是狼帮的人!”那人说着将手中的一个狼头标志双手奉到郭皇后的跟前:“这是从死了的内卫身上拓下来的。” 郭皇后知道,这些年来太子容宇一直在找寻办法消灭狼帮,若今晚的刺客是狼帮的人,那肯定是与他没有关系了。 郭皇后想了想道:“这些情况有没有禀告皇上?” “万岁爷已经知道了,命令内卫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藏身在皇宫的狼帮成员找出来。”后来进来的黑衣人回道。 “去清点一下避春宫的人,看看今天关进去的苏清是死是活!” 听了皇后的吩咐之后,两个人都退了出去。 郭皇后一手握拳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在坤仪宫的正厅不停的徘徊着。 不多时,刚才离去的那人回来的,道:“启禀皇后娘娘,据在场救火的太监道,那个苏清在着火的时候,最先从避春宫的大门里跑了出来,只是当时大家都在忙着救火,没有看到她跑到那里去了。” “找!一定要将她给哀家找出来!”郭皇后恶狠狠的说道。 那人应声称是,便出去了。 宫外! 容宇在太子府焦急的等待着凌霄他们的消息。 他将苏清被皇后关押的消息透露出去之后,便将他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安排在了皇宫的各个出口,他要救苏清,更要凌浩死! 今天他要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接近苏清,更不用说是上一世曾经要了苏清的性命的凌浩。 只是他们的人一直等到宫中声消灯息,也没有看到什么人从皇宫中逃出来。 难道他们都失手了! 凌浩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紧张万分。 苏清与那位黎姑姑进了房门之后,并没有在那所房子里逗留,而是在黎姑姑的带领下进了另一个院子。 就在她们正要进门房门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黎姑姑将苏清交给站在门口的一个宫女道:“这丫头是我带给主子解闷儿的,你领她进去吧。” 那宫女听了之后冲苏清一笑道:“请吧!” 黎姑姑冲苏清笑着一点头道:“老人家喜欢下棋,可是这里的人那里是她老人家的对手,我看你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定比我们强不少,便进去陪陪她吧。”说着冲苏清一挤眼,轻声道:“很好哄的!” 她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院门,见一群的内卫站在门口,黎姑姑面上一冷道:“你们这是干嘛?” 内卫的统领站出来列小心的回道:“黎姑姑,今天皇宫里闯进了刺客,有人看到朝这个方向过来了,我们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才过来的,若黎姑姑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马上就走。” 黎姑姑没有给他们说话的余地,道:“那就走吧!马上!”说完将院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她刚刚的关上门不多时,还没有进屋,便听到外面喊道:“皇上驾到——” 虽然这里平日里闲杂人等都不让进,可是皇帝走到哪里都不能是闲杂人等,黎姑姑只能又亲自去开门。 打开门果然看到皇帝一身常服站在门口,黎姑姑躬身行礼:“老奴见过皇上!” 皇帝轻轻一抬手道:“黎姑姑免礼!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进来吧?” 黎姑姑摇摇头道:“没有!” 皇帝越过黎姑姑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太后她老人家在做什么消遣?” 黎姑姑笑道:“正在与苏小姐下棋呢!” 皇帝一愣,没有再问,因为他此时站在门口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哎!你这丫头再让我一子,让一子吧!” “你这老太太,开局的时候已经让了你五子了,不能再让了,愿下服输!” “那我不下这里了,我要另下!” “不行,落棋不悔,下了就是下了,该我了!” …… …… 皇帝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一笑,没有进门,只站在门口道:“儿子来给母亲请安了!” 只听里面传来一句不耐烦的话:“好了好了,请什么安,你来请,我还怎么安,你不来我这里才安呢!哎~丫头,你是不是趁我说话,将我落的子改了地方,怎么我这么快便失去了这么多的地盘,不行,重来……”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出了房门。 黎姑姑将皇帝送出了院门,才折返回来,走了进去,一进门看到苏清一脸坦然,笔直的跪在当地! 再看太后的神情,黎姑姑吓得也挨着苏清跪倒在地! 此时,一个黑影来至窗外,将食指在口中一沾戳破了窗纸,紧张的看着房中的一切! 多谢周周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rs 第八十章 落子不悔 “今天宫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是因为你才惹出来的吧?”太后冰冷的看了苏清一眼说道。 苏清上一世没有见过太后,她与容宇大婚的时候,这位老太后也未曾参加,在容宇登上皇位的时候,她已经离世了。 不过苏清清楚,虽然老太后一向不理政事,可是能做上这个位置的女人,一般都是小糊涂、大智慧。 苏清深深一俯身道:“是!” 太后听苏清并没有否认,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好了些,只叹道:“宇儿这孩子竟想出这样的办法救你,也难为他了。” 苏清听了太后的话以后,身体微微的一抬,心里疑惑,今天的事与容宇何干,可是她知道,太后是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 只听老太后又道:“我是不在乎什么庶出、嫡出的,只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宇儿选妃也近在眼前了,到时候我老婆子去跟皇帝说说,让你做宇儿的一个侧妃,也不算辱没了你。”说到这里太后一顿,有些生气的道:“这个郭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何苦为难我孙子!” 苏清听了此话,一咬牙回道:“原不该辜负了太后老祖宗的美意,只是苏清容颜粗陋、出身卑微,配不上太子,还望太后老祖宗成全苏清的私心!” 太后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微微一笑,又复刚才一般慈眉善目了,道:“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还跪着干嘛,倒像是我这老婆子输不起棋,拿你撒气一般。行了,起来吧!” 黎姑姑松了一口气将苏清从地上扶了起来。 站在外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闪身离开了。 “今天已经晚了,你便先给这丫头安排个住处,明天一早派几个人将她送回苏府,告诉苏恒,给我好好养着,若出一点的岔子,我要了他的命!” 黎姑姑听了之后一脸的笑意,道:“知道了,奴婢省的。” 苏清又给太后行了一礼:“多谢老祖宗厚爱!” “听闻你跟容玉那丫头也合得来,没事的时候让她带着你进宫来玩儿。”老太后在提到容玉的时候,连眼神都变得暖暖的了,看来是真心喜欢容玉。 有太后的宠爱,也难怪容玉在宫里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清一躬身道:“是!” 黎姑姑见老太后不再看向苏清,一牵她的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苏清刚刚的走到门口,听到老太后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自言自语的道:“人生便如这棋一般,也是要落子不悔的!” 不知道此话是说给苏清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苏清在门口微微的一驻足,随着黎姑姑回到了原来的院子。 到了房中,黎姑姑对苏清笑道:“今天,让你受惊了,其实太后她老人家是个最和善的人了,从来不拘礼节,见了那些繁文缛节便生气,以后你摸上她的脾气便知道了。” 黎姑姑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抱出了一床新的被褥,“若你不介意,今天便与我在这里挤挤。” 苏清笑着接过被子,“怎么会,今天已经让姑姑费心了!” 黎姑姑嗔怪一声,笑道:“快别说费心的话,只要苏小姐以后对少主好一点就行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回神,少主? 这是说的凌浩了,凌浩竟是狼帮的少主,难怪如此神通广大。 她如此想着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玉笛。 “我去伺候太后她老人家就寝,你先睡吧,不用等我。”黎姑姑说着便出去了。 一直寻找苏清下落的郭皇后,听闻苏清进了慈宁宫,极怒之下便将手中的玛瑙受训扔了出去,正好打在房门上,“哗啦啦”落了满地的玛瑙珠子。 守在身边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整个坤仪宫静的落针可闻。 不多时,昆九从外面走了进来,回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一直呆在府中,始终未有任何异象。” 郭皇后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难道哀家真的想错了,这个苏清只是苏婉那丫头的挡箭牌?若如此,那苏婉倒是个不可小觑的。” 想到这里,郭皇后心里的气才稍稍的顺了些,冷笑道:“倒是便宜了这个苏家的庶女!竟然入了老祖宗的眼,苏婉本想让她给自己挡灾的,却不想竟为自己竖了一个强敌,后宅院与这后宫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她见昆九还在地上跪着,道:“行了起身下去吧!也折腾了大半夜了。”说着郭皇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第二天,黎姑姑便安排了两个侍卫,四名宫女,乘车将苏清送到了苏家。 马车还没有到苏家门口,便看到苏恒、崔氏及苏清身边的梅红等人已等在门口。 到了跟前,苏清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其中为首的宫女,传了太后的口谕,苏恒自然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 苏清走上苏府的台阶,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一转身,看到跟来的侍卫中,站在左手的正是凌浩。 凌浩见她回头,嘴角几不可见的往上一弯,向她投来一个暖暖的眼神。 苏清被他看得心里一颤,赶紧低下头,转身扶着梅红的手进了大门。 不远处,黑色马车里的容宇见到这一幕,深深的一闭眼,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气。 等他再睁开眼时,凌浩已不见了踪影。 苏清进了大门之后,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心里微微的有了一丝的担心,不过,凌浩能从避春宫将她救出来,她相信一切困难和危险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 想到这些,她脸上不由得一笑。 走到二门的时候,苏清看到谢氏正面带忧虑的站在二门一侧等着她,心里忽然想起一事,此时正是一个时机。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故意越过崔氏走到谢氏的面前,笑道:“姨娘!” 此时,谢氏的眼里也只有苏清,见她无恙的回来了,心里自然高兴,握着苏清的手只是笑,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们母子情深的样子,就如一击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崔氏的脸上。 刚才苏清见到她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 “谢姨娘,见了家里的主子怎么可以不行礼,你的眼里还有没有老爷,有没有我这个太太!”崔氏冷冷的说道。 谢氏被她说的一愣,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打算去给苏恒和崔氏行礼,却被苏清一把拉住了。 “姨娘这段时间身体不适,还是我替姨娘跪吧!”苏清说着便跪在了苏恒与崔氏的跟前。 她这一跪,不但苏恒愣了,就连崔氏也不明所以。 苏清本就在避春宫受了惊吓,在宫里一夜没有睡好,此时神情疲惫的跪在院子里,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怜意。 崔氏是个一拧到底的性子,见苏清要与她作对护着谢姨娘,心里本就有气,此时更是火冒三丈,轻哼一声道:“才进了一趟宫,被太后夸了一句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嫡母,管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你愿跪,那你就给我一直跪着吧!永远不要起来了。” 苏恒一扶额,委婉的劝道:“孩子刚回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崔氏一听苏恒一开口便站在苏清一边说话,心里便更气了抬手指着苏清道:“你,给我到日头地下跪着去!” “是!”苏清说着便跪行着朝太阳照到的地方移动,可是刚刚跪行了几步,身体一歪便晕倒在了地上。 正赶过来的苏老太太看到这一幕,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丫头的手紧走几步到了跟前,气喘吁吁的骂道:“孽障,你这是管教孩子吗!我看你这是我给我们苏家惹祸。”骂完崔氏,对身边的丫头道:“快,快将三娘扶起来,抬到幽香园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众丫头七手八脚的将苏清便抬了起来,朝着幽香园而去。 苏老太太抬起拐杖指了指崔氏,“我过会儿再跟你算账!”说完便朝幽香园走去。 苏恒冲崔氏叹口气,一甩袖子,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一肚子憋屈的崔氏还站在当地。 此时的崔氏对苏清与谢姨娘恨极,连杀了她们的心都有。 狠狠的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清被送到幽香园以后,不多时便转醒了,见苏老太太守在跟前,开口叫了一声“老太太”,眼圈便红了。 苏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以后我会拘着她些,不过她毕竟是你的嫡母,平日里你还是要容忍她一二。” 苏清忍住眼泪,咬了咬嘴唇,勉强笑道:“多谢老太太疼我!” “这才是好孩子!”苏老太太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了。 众人离去之后,跟前只有梅红一人。 她忍不住问道:“小娘子,今天的事,奴婢有些没看明白呢!” 苏清一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的事情不怪崔氏?” 梅红咽了一口口水,两眼往上一看,“奴婢可没说小娘子故意惹事儿!” 苏清听了“噗嗤”一笑,“我今天就是故意惹事!” 梅红瞪大眼睛不解的问:“为什么?” “为了母亲!”苏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一股坚定充满她的双眼,“就算母亲现在是姨娘,我也要让崔氏知道,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她对母亲做了什么,我便加倍奉还给她。”rs 第八十一章 黄雀在后 苏老太太从苏清的幽香园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 守在一边的秋影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林嬷嬷。 林嬷嬷也是一笑。 这一幕正好被苏老太太看到,她边走边道:“今天的事你们怎么看?” 林嬷嬷笑着回道:“奴婢看着是三娘子好像对太太有什么不满,又不敢发泄的样子。” 苏老太太呵呵一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三丫头这是有些恃宠而骄了。” 林嬷嬷能够听得出来,苏老太太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愉悦,心里也不由得一笑,感叹苏清的聪慧。 在苏老太太的心里,一个会恃宠而骄的人,自然比宠辱不惊的人更容易控制。 在苏家这样的环境里,滴水不漏的藏拙未必能够自保,若能适时地露短,反而能保长久。 她们走过之后,八娘手里拿着一朵刚刚采的紫色小花从路边的花丛中钻了出来,含笑看着苏老太太离去的身影。 只是八娘的笑眼中却带着阴冷,让人看了有种惊悚的感觉。 崔氏被苏清摆了一道之后,心里越想越气,现在苏家与她娘家的关系有些冷。 那些日子,嫡母商氏为崔中诚亲自上门求娶苏清,本以为崔家已经屈尊,况求娶的还是一名庶女,苏老太太一定会答应的。 却没想到苏老太太当面含糊过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商氏又派人上门询问,苏老太太便以苏清年幼为由拒绝了。 商氏听了这样的回话以后,气的几天没有吃下饭去,只骂苏家不识抬举。 所以崔氏也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大事小事回去跟商氏商量了。 可是如今她心里憋屈,自己却想不出什么出气的办法,便信步到了苏婉的清扬院中。 苏婉听了崔氏的话以后,心里也是气闷,不过终究比崔氏的性子要沉稳些,道:“三姐这是觉得自己跟皇家攀上了关系,便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母亲不必跟这样眼皮子浅的人一般见识,有她吃亏的时候。” 崔氏听了苏婉的话以后,终究是气不过,“难道这次就这样算了吗,不给她点教训,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苏婉冷冷一笑,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现在太后刚刚传了话,近些日子,老太太也肯定会偏袒她一些,所以就算是要教训她,也要过了这段日子再说,若现在找她的麻烦,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崔氏听了苏婉的话以后,觉得很是这么回事,庆幸自己来找苏婉商量了,笑道:“差点被这小蹄子气糊涂了,就让她兴做几天吧,过过这段时间在收拾她。” 苏婉见崔氏的气消了,也笑道:“母亲您想想,您是嫡母,她是庶女,想收拾她还不是顺手的事,根本不是个事!”说到这里她将目光放远,叹口气道:“以前的时候我也经常与她置气,现在想想,真是犯不着,我们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岂不是自己贬低自己。” 崔氏此时也想明白了,接着苏婉的话说道:“你说的不错,你与她注定是云泥之别,现在因为公主和老太后的原因,老太太偏帮她些也是有的,只是到了决定命运的事情上,我想老太太是不会犯糊涂的。” “母亲能明白这个理就好了,我们只做好本分就是。”苏清见崔氏不再似以前那般,心里也便放心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崔氏依然如故的去伺候苏老太太。 果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气伺候,脸上挂着笑站在苏老太太的身后。 苏老太太对她的表现也很满意,以为她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经的事情多了,也便老成了。 因为今天苏清从宫里回来,苏老太太便特意命人将苏清叫了来一起吃晚饭。 若只叫苏清,不叫其他小娘子,又难免生出多少猜想来,便也命人将苏婉、五娘、六娘叫了来。 苏恒处理完事情之后也赶了回来。 苏老太太想着若只有苏恒一家在,恐苏仁与李氏多心,便也让他们带着八娘也来聚聚。 这样一家人到来了七七八八,坐了满满两桌子,倒也其乐融融。 今天的饭菜都是崔氏命厨房特意准备的,很是丰盛。 崔氏拿着一个小盘子,给苏老太太挑了些容易克化的放在她的跟前,因为紫米、桂仁在这个时节是个新鲜玩意儿,价格贵,不过对老人的身体极好,所以她便按常例只给苏老太太做了一小瓷盆的桂仁紫米粥,若老太太剩下了,愿意赏谁便赏谁。 给其他人准备的则是八宝饭。 苏清见崔氏将一碗盛好的桂仁紫米粥放在了苏老太太的跟前,便撒娇道:“老太太,清儿快吃饱了,再有半碗就尽够了。”一面说着一面将眼睛放在了苏老太太的桂仁紫米粥上。 苏老太太失笑道:“瞧,把你惯得!我若将这粥赏你了,其他姐妹又该怨我这老婆子偏心了。罢了,今天我饭前用了些点心了,今天高兴,便将这些粥给你们姐妹们分了吧。” 苏清听了之后,喜道:“多谢老太太。”说着自己先盛了一碗。 崔氏见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苏清看了崔氏一眼,刚才的兴奋样,立马收敛了些。 “母亲,可不能这样,要将她们关坏了,一碗粥是小,只是失了体统,让外人知道了,笑话我们苏家的小辈不孝。”崔氏站在苏老太太的身后躬身道。 苏老太太嗔怪道:“自家人吃顿饭,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孩子们高兴就行了。” 听了老太太这话,其他人便也放开了,自己盛了桂仁紫米粥默默的吃。 苏婉自持是嫡女,不与她们一样没见过世面,笑道:“这粥我倒也吃过几次,我那份便让姐姐妹妹吃吧,我不吃了。” 八娘嚷嚷着吃饱了,也没有去吃桂仁紫米粥。 一笑瓷盆的粥便被苏清、五娘、六娘、七娘分吃了。 苏老太太看她们吃的香甜,也是满脸高兴。 饭后,丫头们刚刚上了清茶,便有七娘捂着肚子出去了,半天没有回来。 紧接着苏清、五娘、六娘也跑了出去。 苏老太太不明所以,令自己身边的丫头秋影、春桃跟着去看看。 她们回来之后,低声回道:“老太太,几位小娘子腹泻的厉害呢!”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愣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方道:“去请大夫!”说完回脸冷冷的瞪了崔氏一眼。 崔氏被苏老太太瞪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就算她不是聪慧的也能看出今天这件事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陷害,这一定是陷害! 不多时,七娘一脸虚弱的进来了,本欲像苏老太太行礼告退,没说几句话,便又跑了出去。 苏老太太一脸烦躁的挥了挥手道:“让她们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吧,一会儿大夫就到了,让她们暂且忍一忍。” 苏清回到了幽香园之后,将众丫头支走,自己躲进了小须弥中拿了一粒止泻的药吃了。 这次她只是想引得崔氏再次在苏老太太跟前失态,却没有想到会引来这样的祸事。 到底是谁黄雀在后,利用她与崔氏的矛盾,崔氏此次肯定会以为是她在搞阴谋陷害。 不过这次崔氏惨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若今天没有她讨要桂仁紫米粥,那今天出不了西阁的便是苏老太太了。 她们年轻尚且如此,若真是摊在苏老太太的身上,还不要了她半条命。 她正在思索,苏老太太命冬梅给她和五娘送药来了,命丫头赶紧给她们熬上。 冬梅道:“大夫给六娘子诊了脉,知道几位小娘子是一个情况,便只留下了药,没有一一看诊。” 苏清一笑也没有在意。 就算是病因相同,每个人的体质却是不同的,竟然不诊脉便直接留药, 这位大夫想来也是个二把刀。 过了不多久,苏清听梅红道,隔壁的五娘倒是慢慢止住了腹泻,不过也已经虚脱了,早早的入睡了。 苏清对梅红道:“药碗放下,你也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 梅红依然不放心,被苏清推着出了门。 苏清将门关好,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端起来倒进了墙角的花盆中。 她倒不是怀疑这碗药的药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的话。 不知道他有没有摆脱容宇的追杀,是否知道她现在身体不适。 上一世的她,总是在想尽办法为容宇清理一些事情,害怕他为难,害怕有人伤害他,从来也没有体会过被人罩着的感觉。 今生她好像退化了一般,每每遇到难事,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解决,却想着他会不会替她处理了。 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且会越陷越深渐渐不能自拔。 苏清此时,很希望凌浩能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又怕他一露面会引来麻烦。 在纠结中,她吹灭了烛火,伸手刚要落下帐幔,一侧头却见外面的烛火也吸了。 月光下,窗户上婆娑的树影微微一晃,苏清的心也随之一动。 晚上还有一更!小沐开始还债了,嘻嘻……rs 第八十二章 魂不守舍 苏清走出卧房,见梅红趴在外屋的桌子上睡着了,便将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拿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信步走到门边,轻轻打开房门,如水的月光倾泻而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这朦胧的夜色。 她慢慢从房中走出,让素银的月光洒满全身。 树荫下的人,在听到开门声时,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见苏清身形单薄的慢慢从暗处踱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今晚,他本欲从容的从树影中走出,走至窗边,然后轻声的对窗子里面的人说一句:“你在等我吗?” 可是眼见着苏清慢慢的朝他靠近,他却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呆望着。 在遇到苏清以前,他心冷意冷,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哪一个女子吸引,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置所有的事情于脑后,就只为见她一面。 苏清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凌浩走出月影,来至她的跟前,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将披风的带子,慢慢在她胸前拢了一下。 做好这一切,凌浩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久,最终还是慢慢缩了回来。 他在来之前想了好多的话,面对她时嘴里却道:“身体不舒服,便不要站在外面。” 苏清低着头,不敢迎上他炙热的眼神,轻声道:“要是有什么危险,便不要来了。” 凌浩的心里一暖,轻声道:“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说到这里他抬手将苏清鬓角的一丝乱发理到后面,脸上绽开一个会心的笑:“就算是为了不让你担心。” 苏清抬起头,心里瞬间便如一石入水一般,起了层层浪花。 此时,原本看向苏清的凌浩,警惕的一抬头,朝着房顶瞄了一眼,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苏清的跟前。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是给你母亲的药,只要戴在身上便可。”凌浩说着一手握起了苏清的一只手,将一个小荷包放在了她的手里。 苏清握着手中的荷包,将手轻轻的抽离了凌浩的手掌。 “我过几天再来,你要好好的!”凌浩说完跃身上了房顶。 苏清追着他的身影,只见在他的身形消失的方向,另一个黑影紧紧跟了上去。 苏清顾不得是晚上,打开院门便跑了出去,可是她跑到院子里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一前一后两个黑影从苏家的房顶上飞奔而去,便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她跑到二门口,二门已经上了锁,她握着二门的门栓停住了脚步,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现在她只有祈求他不要有事,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失神的回到幽香园,将院门依旧从里面插好,进了卧房。 梅红依然睡着,苏清窝在**,躲进了小须弥中。 几日没来,小须弥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似乎它能够感觉到苏清此时的心情,沿着心河两岸开出了无数的蓝色小花。 心桥已经恢复了原状,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对对岸。 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躲起来,不要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 她走进了心房,想在心房的**睡一觉,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在这里睡一觉,所有的烦恼便都会消失。 她将凌浩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感觉整个身体都如被包裹在了凌浩的怀里一般。 苏清闻着凌浩的气息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将昨天的事情忘记,反而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担心。 苏清将凌浩的披风整齐的叠好,放在了心房的**,自己出了小须弥。 外面的阳光很好,却是苏清所不喜的。 她看了看凌浩留给她的那个小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飞燕在草原上展翅的图案。 “小娘子,老太太身边的秋影姐姐来了。”红莲走到苏清的跟前道。 苏清一回神,道:“快请!” 秋影是奉苏老太太的命令,来询问苏清的身体的。 “吃了昨天的药已经好多了,多谢老太太关心!”苏清站起身回了话。 秋影见苏清神情有些疲惫,只当是昨天腹泻的缘故,也没有多想便去复命了。 苏清吃过早饭便带着梅红去了凝香园。 她进院门的时候,看到谢氏正在院子里忙碌着,房间的门窗都大开着。 谢氏见苏清走来,放下手中的工具,迎了上来:“你可好些了,昨天的事情我听宋嬷嬷说了,真是无妄之灾!” 苏清一笑道:“我已经吃了药没事了,母亲放心!”她说着将那个小荷包挂在了谢氏的脖子上,“这是女儿送您的,您要好好带着,不要摘下来。” 谢氏低头看了一眼那小荷包,眼神不由得呆住了,一手拿起荷包,一手不停的在图案上抚摸着,嘴里叹道:“青青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天很蓝、云很白,那样的地方应该很美吧!” “母亲也喜欢草原吗?”苏清见了谢氏的神情,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谢氏点点头,一脸遗憾的道:“可惜只在梦里见过草原。” “有生之年,女儿一定带你去草原看看!” 谢氏听了此言失笑道:“你也与我一样,自小生活在高门大院里,那里会有机会去草原。” 苏清说完刚才的话以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去屋里坐坐吧!”苏清觉得还有几句话要嘱咐谢氏,便如此说道。 她们进了房门之后,苏清命梅红在门口守了,才对谢姨娘道:“这个荷包是解你房中之毒的,所以母亲千万不要摘下。”边说便扶着她在外屋的椅子上坐了。 谢氏姨娘听了一愣,笑道:“知道了,不过我已经好些天没有犯头晕的毛病了,看来你的办法是管用的。” 苏清一愣:“什么办法?” “每天晚上开着门窗睡觉啊!有一天我睡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两床被子,房间的门窗却都开着,心里还奇怪,起身后才看到你给我留的字条。” 谢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知道这是凌浩做的,脸上不由得一笑,旋即道:“母亲,那张字条呢!” 谢氏站起身,走到里间从一本书中抽出了一张字条,放在苏清的手里笑道:“你的字越发比以前进益了,到有了几分阳刚之气。” 苏清看着字条上的字,忍俊不禁。 看来凌浩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模仿她的字迹,从字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神韵上欠了几分秀丽婉约,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她看完之后便将字条放进了自己的袖中。 这时,宋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苏清在,笑着给苏清行了礼。 苏清赶紧上前扶住了:“嬷嬷快免礼,这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嬷嬷如此高兴呢!” 宋嬷嬷脸上的笑意不减,一手握着苏清的手,一手握着谢氏的手道:“小姐、小小姐,崔氏被老太太关起来,这不是天大的好事!”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一红,小声道:“小姐,这么多年了,您一直被崔氏压着,这下您终于盼到出头之日了。” 谢氏听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件事,这算什么出头之日,就算是崔氏被休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宋嬷嬷听了此话,道:“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这身地位您还是要挣一挣才行啊!不然小小姐也会跟着受带累的。” 谢氏看了苏清一眼,脸上有几分的歉意,“个人有个人的命,也不是身份能完全决定的,我还不是正经的嫡出大小姐,现在又怎么样!” 听她提到了以前的事情,宋嬷嬷便不好再言了。 苏清听到崔氏被关起来的消息之后,心里也没有一丝的喜悦,她本没有想过要这么早便与崔氏完全对立起来,按照她的设定,是要在太子选费之后,彻底将崔氏击垮,那样苏家便急需一个当家主母,因为崔氏垮了,苏婉便失去了嫡女的地位,为了能够让苏家的女儿跻身到容宇的跟前,苏老太太一定会想方设法给她一个嫡女的身份,那谢氏的事情也便迎刃而解了。 现在这样的状况,虽然也能重创崔氏,可是却未必能将她彻底铲除。 斩草不除根,便是给自己竖下死敌! 苏清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不由得有些发愁。 “清儿,你没事吧?”谢氏见状问道。 苏清摇摇头,没有打算将崔氏的事情告诉她,便借故身体不舒服回了幽香园。 以整天苏清都在想这次如何让崔氏不得翻身,不过始终没有想到十全十美的办法。 吃过晚饭之后,苏清正愁眉不展,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不顾梅红等人依然在外面,疾步跑了出去,看到屋顶上有剑光闪过—— 今天先还上一章,明天或后天有时间再还一章! 多谢周周和小橙橙打赏的平安符!rs 第八十三章 心念千边 “小娘子,你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我们房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梅红抱着苏清的胳膊吓得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看,“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吧!” 红莲拍了一下梅红的肩膀,还没有说话,梅红已吓得轻叫一声躲到了苏清的身后。 “你自惊自吓的做什么,哪有什么东西,是你看眼花了。”红莲气的还要打她,却见苏清的脸颊流下了眼泪,赶紧冲梅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娘子!”梅红小心的喊了一声。 苏清抬手将两颊的眼泪擦干,失神的走进了房中。 梅红与红莲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这段时间苏清的神色时好时坏,她们大约也能感觉的出来,却不知道是什么影响到了苏清的情绪。 她们跟着苏清进了屋,刚到卧房的门口,只听苏清微微的一回头道:“都休息吧,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她们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异口同声的道:“是!”说完便相携出了房门。 到了院中,两人一阵嘀嘀咕咕。 卧房的窗子开着,苏清明明听到了,却无心去管她们,任由她们去猜测了。 “我看小姐是不是被吓到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在老宅的时候晚上出去,被一条大狗吓到了,便是这样,白天好好的,到了晚上便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的,老人们说那是吓破魂了,让神婆收一收魂就好了。”梅红煞有其事的说道。 红莲反驳道:“你少胡说,我们小娘子有没有跟你一样说胡话!怎么就是吓破魂了。依我看倒像是着了什么道,会不会是撞客了!” “呸呸呸,你才撞客了呢!小娘子就是吓到了,明儿跟老太太说说,找个神婆给收收魂就好了!”梅红斩钉截铁的道。 红莲使劲儿摇摇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收,万一小娘子不是吓破魂,被神婆不知道收来什么孤魂野鬼,那岂不是害了我们小娘子,还是想找个人看看为好。” 苏清被她们聒噪的不行,站起身将窗子关上了。 她的手抚在窗棂上,心里诸般滋味。 上一世她爱的炙热而疯狂,却从未像今生这般揪心无奈。 第二天一早,苏清吃过早饭之后,她正要出门去找容玉,却不想有丫头来回:“大少爷苏岭来访。” 苏岭来京之后,与刘志善住在外面,并没有在苏府落脚。 就只刚刚到京的时候来了苏府一趟,为的是给苏老太太请安。 苏老太太对大儿子苏仁一家也不是很上心,虽然苏岭是长孙,到与他不是很亲近,也便由着他住在了外面。 不知今日苏岭是为何而来。 苏清忽然想起了苏岭与凌浩的关系,心里猛地一颤,对丫头道:“快请!” 她说完后站起身迎出了门外:“大哥哥好!” 苏岭见了苏清之后,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妹妹的气色看着不是很好,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苏清嗔怪的看着苏岭,道:“妹妹的气色不好,有当哥哥的还笑成这样的吗?” 苏岭呵呵一笑,落座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两眼打量着苏清道:“有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顺便将这个交给你。” 苏清听了心里一喜,看苏岭的神情,他昨晚应该没有伤到。 “清儿!”苏岭抬了抬手中的东西,示意苏清接着。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自己竟忘情了,脸上一红,就好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了一般,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低头接过苏岭递过来的东西,轻声问道:“不知哥哥带了什么口信。” 苏岭故作不解的道:“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只让我对你说两个字‘放心’!”说到这里,他促狭的一笑:“大约不能言传之事都写在了信中了吧!” 苏清咬着嘴唇瞪了苏岭一眼,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打开折好的信笺,可是心里又好奇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可是苏岭却一丝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低头喝着梅红给她上的茶。 苏清瞪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信笺打开了,信中只有一句话:“一日未见,心念千边!”下面缀了一个系着平安结的玉笛. 她看了之后,心里一阵慌乱,赶紧合上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后。 正好此时,八娘与苏峻携手从外面走来,解了苏清的尴尬。 “清儿,身体好些了吗?”苏峻一进门便冲着苏清问道,见她面色微红,不由得一皱眉道:“清儿妹妹的脸过于红了,这是阴盛阳虚的表现,我听闻你前几日肾脏有些不好,看来还是没有调养过来,要不要再找大夫看看?” 苏岭听了不由得“噗嗤”一笑。 “大哥哥笑什么?”八娘放开苏峻的手,走到苏岭的跟前一脸单纯的问道。 苏清瞪了苏峻一眼,脸越发红了。 苏岭也怕苏清真心怪他,轻咳一声道:“没什么,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至善哥该担心了。” 八娘一撅嘴道:“大哥哥看完了三姐姐就离开吗?八妹也很想你呢!” 苏清此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听了八娘的话以后,不由得朝她看了过去。 八娘自幼在京城长大,与苏岭见面的机会不多,就连比八娘年长好几岁的苏婉和五娘也对苏岭没什么感情,八娘怎么会对苏岭如此的亲昵? 上一次苏岭离京的时候也是,八娘对他依依不舍。 八娘见苏清一直盯着她看,无邪的一笑道:“三姐姐干嘛老看着人家,是因为我要与大哥哥亲近,姐姐吃醋了吗?” 苏清嘴角一弯,八娘此话似是童言无忌,却透着一股不善,“怎么会,只是觉得八妹对大哥哥比对青峰哥哥可亲近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与青峰哥哥是堂兄妹呢!” 她不待八娘说话,接着笑着对苏峻道:“定是平日里青峰哥哥没有尽职尽责的做好哥哥的本分,让八妹与你生分了。” 苏峻浑不在意的道:“她还小呢,若长大了如你一般,我定然待她如待你一样。” 苏峻一插话,便解了八娘的围。 八娘警惕的瞄了苏清一眼,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苏岭摸了摸八娘的头,笑道:“等哥哥春闱结束了,就带你出去玩!” “说话算数哦!”八娘笑道。 “当然!”苏岭笑道,说完此话对苏清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得去回话了,你要好好将养身体。”说完冲苏清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苏清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阵脸红。 苏岭说完抬脚边走,八娘追上去道:“我去送送大哥哥!” 苏清也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八娘立即回身道:“三姐姐,我哥哥找你有事呢,你在屋里跟他说话吧,我自己送送大哥哥便好了。” 苏岭也笑道:“既然青峰找你有事,那便不用送了。” 苏峻也懒的顾忌这些繁文缛节,对苏清道:“就让八妹送吧,大哥是不会介意的。” 苏清想了想道:“也好!不知青峰哥哥有什么事找我?” 苏峻在苏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道:“你要不要跟我去?” 苏清听了之后失声一笑。 她也确实需要出去走走了,也许散散心会改变一下现在的这种状态,“可是我到哪里去淘换衣服啊!” 苏峻将手中的小包袱放到苏清的怀里,笑道:“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基本是按照你的身量做的。” “原来哥哥早有预谋!”苏清冲苏峻做了一个鬼脸拿着包袱进了里屋。 将衣服换好之后,发现长短还算合适,只是腰身有些宽大了,用腰封系了也能勉强凑合! 然后将自己的秀发散开,在头顶束了一个简单髻,用苏峻为她准备的纶巾拢好了,自己照了照镜子,原来男装的她竟然也不错。 她自己不由得一笑出了房门。 苏峻本背对着苏清的卧房门,听到开门声,一回身看到眼前的苏清不由得惊呆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红莲和梅红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梅红才惊叫道:“小娘子,真的是你吗?哇——美男!” 她说完忍不住围着苏清转了一圈。 苏清将苏峻手中的折扇拿了过来,“啪”打开在胸前虚晃了一下,颇有男子风范。 “小娘子,你要这样出去,那得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红莲咽了口唾沫道。 听了此话以后,苏清“噗嗤”一声笑了:继而嗔怪道:“这叫什么话!” “你们谁跟我出去,自己也找一套小书童的衣服去换了。”苏清冲着梅红与红莲笑道。 她俩一听,异口同声的道:“奴婢!” “你老是跟小娘子出去,这一次就让我吧!”红莲对梅红道。 梅红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道:“你是姐姐,应该让着我,我去!”她话音一落便跑了出去。 红莲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们都换好了衣服站在了苏清的跟前,一个赛一个精神利落,都眼巴巴的看着苏清。 “我说你们的衣服都哪儿来的?”苏清一脸纳闷的看着她们。 红莲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道:“还不就是跟那些人借的!” “哪些人啊?”苏清故作不懂的道。 “哎呀,小娘子,我们都换好衣服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二公子还等着呢!”梅红有些着急的道。 苏峻也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不然赶不上好事了。”说完拉着苏清便往外走。 苏清没有指明让谁跟着,梅红与红莲便都很自觉的跟在了后面。 出了家门之后,苏峻七拐八拐带着苏清到了“亦茗棋社”。 苏清抬头看着棋社的匾额,心里不由得一酸,曾经在这里,她过关斩将赢过头筹,也同时赢得了一个人的心。 举步再次走进棋社,苏清的心里竟有沧海桑田的感觉。 她一迈进棋社的大门,看到坐在临窗位置的人,心念一动,呆住了!rs 第八十四章 志同道合 “与二公子一起走进去的人,你看着像谁?”不远处坐在马车里的苏婉对身边的白兰说道。 白兰一皱眉有点纳闷的道:“看着那位公子眼熟的很,”忽然她瞪大眼睛惊讶的道:“看着倒像是三娘子呢!可是——” 苏婉轻蔑的一笑道:“不过是换了身皮而已。” “女扮男装!这三娘子倒真大胆啊!”白兰说完此话以后,眼睛一转,附到苏婉的耳朵上道:“若将此事透露给老太太,那三娘子岂不是就完了。” 苏婉看了白兰一眼,嘴角一扬冷笑道:“没那么便宜,既然她不让母亲好过,我也 不会跟她客气,她自己作死便怪不得别人。”她说完狠狠的将车帘一甩放下了。 这两天因为苏清与五娘、六娘都病了,所以崔嬷嬷便免了她们的功课,可是苏婉却是每天都要去学习的。 今天她特意向崔嬷嬷告了假,原本打算去崔家,恳求外婆救一救崔氏的,此时她转念一想,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白兰,在此守着!”苏婉说完此话之后,白兰便下了车,她的马车继续朝着崔家去了。 苏清迈进棋社的大门,看到坐在临窗位置的人,心念一动,呆住了! 旋即不由得低头一笑,朝她走了过去。 此时,那人的眼睛也正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乍见到苏清也是呆住了,旋即笑着跑了过来,促狭的一抬拳轻轻打在苏清的肩头,轻声道:“就知道我们俩是臭味相投的。” 苏清白了容玉一眼失笑道:“什么臭味相投,换成志同道合不行吗?” 容玉亲热的上前抱住了苏清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对面的座位上坐了:“好,还不都一样!” “清儿,你先陪着公主坐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苏峻对苏清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苏清抬头看到苏峻朝着里面去了。 这个棋社不算小,在里面还有好几个雅间,估计是找什么人去了。 苏清从一进门便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认识的人,便作罢了。 今天来的人不少,看来应该是棋社有什么对弈比赛。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清有些疑惑的冲容玉问道。 容玉一努嘴,道:“难道我就只能骑马射箭,不能来风雅一回吗?”说完此话之后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红,将脸撇到别处接着道:“今天亦茗棋社有对弈大赛,我来看看热闹!” “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容宇的声音从苏清的身后传来。 苏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慢慢收敛了。 容宇从苏清的身边走过,来到桌前,侧头看了苏清一眼,轻声一笑道:“你这样穿很好看!不过这里鱼龙混杂,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苏清侧头看了容宇一眼,见是一个生面孔,便知道他又易容了。 她故意失笑道:“太子这话不对容玉公主说,却对我一个外人说,不觉得有些越距啊。”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惨淡一笑:“你这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在怪我吗?” 苏清已经知道凌浩昨晚没什么事,所以面对容宇时,也只是有些无奈。 “昨晚什么事?”苏清一仰头故作不解的问道。 容宇从旁边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到了苏清的身边,认真的道:“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当容宇凑过来的时候,苏清忍不住将身体往另一边一斜,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习惯靠的容宇这样近了。 容宇也察觉到了苏清的躲闪,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的心里如被针扎了一下一般。 他面带嘲讽的一笑:“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苏清看了容宇脸上的神情之后,心里极不舒服,本不欲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道:“知道!我从未问及什么,他也从未隐瞒我什么。” 容宇深吸一口气,虽然苏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却能体会得到,苏清的心里是怎样的维护他。 “今天,我们以对弈的方式来一场赌博吧!若今日对弈比赛你能夺魁,我便放他一马,否则,”容宇微微的一顿,两眼中顿时出现厉色,一字一句的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定取他的性命!” 苏清轻声一笑道:“你倒是聪明,让我以一人之力抵御这么多人,今天在坐的几十人中,不必多,只要有一个围棋高手赢得了我,你便赢了,你赢的几率也未免太大了。” 容宇挑衅的一扬眉:“你不敢跟我赌?” 苏清将下巴支在双手上,冲他一笑,“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应该提一个条件。” 苏清的粲然一笑使的容宇不由得心里一痒,迟疑了一下方道:“说说看!” “今日的对弈比赛,你若能夺魁,我便静待太子选妃之日的到来,否则,你便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苏清说完之后也如容宇一般轻轻的一扬眉,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挑衅。 “好!”容宇深吸一口气道。 容玉有些没听明白,问道:“还有你们这样打赌的,要是你们都没有夺魁怎么办?” 苏清一笑:“按照我们说的办啊!”她对容宇的棋艺在了解不过,上一世容宇志在帝位,在这些事上并不在意,以前她与容宇对弈,容宇从未赢过。 此时苏峻已经回来了,见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苏清的身边,怕他冒犯苏清,紧走一步来到了跟前。 坐在不远处与容玉背身而坐的崔继东见苏峻一脸的紧张,也忍不住回头朝着苏清的方向看去。 这时棋社的棋童在苏清等人的手里一人发了一个标着数字的牌号。 发完了之后,解释道:“各位公子那好了这个牌号,一会儿抽选自己的对手时会用到,若牌号丢失了,便不能参赛了。” 苏清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号,是一个“二十六”,容玉的则是“二十五”,容宇是“二十四”,晚到的苏峻是“二十三”,看来是按照顺序发的。 按照苏清的猜测,单双号会成为对手,那她的第一个对手便是容玉,而苏峻便比较不幸,可能会是与容宇。 果然,不一会儿亦茗棋社的老板楚先生出来了,先是讲了些以棋会友之类的话,接着便宣布了一号对二号、三号对四号……依次类推。 容玉听了之后瞅了苏清半天,一捂头满脸难色的道:“我不会下棋!” 苏清没有笑话容玉,见其他人都在闷头下棋,她对容玉一笑道:“我来教你吧!骑马你是我的师父,下棋我是你的师父,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容玉一摆手道:“不学,下棋太憋闷了。” 苏清笑道:“你将每一颗棋子都当做是你手下的一名士兵,你便是运筹帷幄之人,利用他们为你开疆辟土,”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棋盘上摆了上棋子,“每一个士兵都靠气活着,若没气了也便死翘翘了。”说着便将一颗没有气的子提了出来。 “每一个士兵都不是独立作战的,要与旁边的士兵共呼吸同命运,生死与共。” 容玉听得津津有味,看的也很认真,不多时便明白了围棋一些最基本的常识,笑着对苏清道:“你比宫里的太傅讲的还好呢!难怪哥哥会对你如此,原来你们是臭味——哦,不是,你们是志同道合!” 苏清听了此言,看了一眼坐在隔壁桌上的容宇,一抿嘴道:“照你的说法,这里爱下棋人便都志同道合了,其实未必。” 她说到这里之后不由得停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只有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契合,才算是志同道合!” 她说此话的时候,没有注意道坐在她左前方桌子上的一个人,不由得嘴角一扬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结束了对弈,谈论刚才自己下棋的得失。 隔壁的苏峻也已经投子认输了。 又过了一会儿,最后一桌也决出了胜负。 在场的人中,便有一半的人被淘汰了。 第二次对决则是通过抽签的方式选择对手,最先完局者先抽。 苏清没有下一子,容玉便认输了,自然是她先抽。 苏清抽到了一个“十一”号,无巧不巧,正好是崔继东。 本来苏清没有注意到崔继东的存在,在他亮出了自己的牌号的时候,才看到角落里的他。 当然此时不光是苏清看见他了,容玉也看见他了,满眼痴迷的朝他望了过去。 此时的容玉真希望自己是苏清,可以坐到他的对面,跟他谈论他喜欢的东西,可是现在她最多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苏清察觉到了容玉神情的变化,再看崔继东见到容玉的神情,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不想破坏崔继东在容玉心中的男神形象,可是今天她只能赢。 崔继东的棋艺与苏峻相当,自然不是苏清的对手,只交锋了几次便败下阵来。 崔继东对苏清也便更加倾慕! 几局对峙之后,在场的还剩下包括苏清和容宇在场的三个人,另一人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 最先结束棋局的是容宇,摆在他跟前的两个签,一个是苏清的二十六,一个另外那人的“十五”号。 容宇伸手抽到了“二十六”号! 另外的那人看了之后,冲苏清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道:“希望最后与我对局的是你!” 苏清听到这个声音,猛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那人——rs 第八十五章 关心则乱 那人冲她一笑走到了一边,静静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围观。 容宇看着那人失了一回神,苏清走到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道:“该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在棋童的指引下,容宇与苏清坐在了早已收拾好的一张棋桌前。 开始的时候苏清下的从容不迫,因为她自认对容宇的棋路很了解,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其实容宇的实力比她以前所接触到的要强很多,不多时她便渐渐处于下风了,就连争取和棋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清越下心里越急躁,反而落败的更快了,最后只有投子认输。 “我输了!”苏清气急败坏的说道。 围观的人此时才开始纷纷议论,都不禁感叹他们的棋艺的精湛,又兼苏清容貌出众,都憋着劲儿要与她结交,只是他们大多被崔继东与苏峻挡住了。 此时的容宇虽然赢了棋,可是脸上却并没有一丝的喜悦,他只苦笑一声,对苏清道:“以你的棋艺,本是可以与我和棋的,你果然是关心则乱了!没想到,他竟能如此影响你的心绪。” 在苏清的心里,容宇永远是自信而从容的。 她从未见过容宇有过如此凄苦的神情,此时见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疼,就连刚才他们之间的赌约也忘了。 她站起身不再看他,道:“是我技不如人,无关其他。” 苏峻上前安慰道:“你能杀到前三已经是很厉害了,最起码比哥哥要厉害,无论什么事,总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的。”他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那人。 因为那人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苏清的脸,苏峻不免对他有了几分警惕之心。 那人慢慢站起身,坐在了刚才苏清的位置,冲他们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容宇开局。 容宇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好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拿起一颗棋子习惯性的落在了棋盘上。 那人便也紧跟着落了一子。 开始的时候,苏清没有看出什么,可是几颗子落下之后,他发现那人完全是按照她下棋的套路在下,不由得心里着急。 容宇已经对她的套路有了防范,他再这样下还怎么会赢。 不过到了中局的时候,那人落子的方向稍稍的有了些改变,原本应该朝着败局发展的局势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越往后二人下的越慢,最终容宇投子道:“合了吧!” 容宇眼睛盯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人看了一会,起身走到苏清的身边,一两人能闻的声音对她说道:“我没有夺冠,所以不再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你也没有夺冠,我依然还是会取他的性命。” 此时苏清心里一沉,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容宇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说完看了坐在容宇对面的那人一眼。 那人冲她一挤眼起身离开。 容宇跟在苏清的身后,轻笑道:“何事?” 苏清一回身与容宇尽在咫尺,将脸撇到一边道:“你,你身上的毒解了吗?身体可好些了?” 容宇心里明明知道苏清将他引到这边,为的是让那人脱身,可是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他心里依然暖暖的:“多谢你的药,大夫说已经无甚大碍了。” 这时苏清的肚子里不争气的传来一阵“咕噜”声,容宇“噗嗤”一笑道:“时候确实不早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苏清环视四周,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她摇头道:“不了,我该与哥哥回去了。” 苏清本欲与容玉道别,此时才发现,容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崔继东。 苏峻不知道与苏清说话的便是太子容宇,觉得苏清与一个陌生男子过于亲近了终是不好,便上前对苏清道:“我们走吧!”说完冲容宇一抱拳道:“改日再与这位公子切磋。” 因为容宇棋艺精湛,所以苏峻对他说话很是客气。 出了亦茗棋社,苏清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下午的酉时初刻了,虽然中午的时候棋童上了点心、果品,但是到现在肚里也基本上空空如也,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苏峻道:“二哥哥,清儿要饿死了,我们去什么地方吃一顿?” 苏峻现在对苏清越发宠溺,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与有荣焉,所以笑道:“你想去哪,哥哥便带你去拿哪!” 此时在苏清的脑海中出现了“三美居”的名字,旋即摇了摇头,道:“算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苏峻一笑道:“是不是怕刚来的那个崔嬷嬷惩罚你,没事,有哥哥在你怕什么,老太太问起来,我便替你挡着。” 苏清一笑:“到时候,说不定哥哥自身难保呢,怎么替我挡!” 苏峻听了之后,知道苏清是在打趣他上一次乙奴的事情,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梅红与红莲难得出来一趟,却只在棋社里闷了一天,怎么甘心,便怂恿苏清各处逛逛。 “小娘子,听厨房的婆婆们说,现在天气转暖了,街上的夜市都开市了呢,我们在夜市上逛逛再回去呗!”红莲小心的问道。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肚子好饿!若等到回家才能吃到饭,那奴婢也就差不多了饿死了!”梅红摇着苏清的胳膊道。 红莲看不惯梅红的样子,一戳她的额头道:“我看你又是皮痒了,哪有主子还没吃饭,你先嚷饿的。” 梅红回了她一个鬼脸。 由于梅红在这些丫头中的年纪较小,苏清有待她格外亲厚,所以平日里没人的时候,苏清便带她如小妹妹一般,不是很据着她。 “那便先去吃饭吧,万一梅红真饿死了,可就没人在我耳边聒噪了。”苏清笑着对苏峻说道。 他们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正伺机要对他们下手。 苏峻带着他们到了距离“亦茗棋社”不远的一个名为“园中园”饭庄,“这里的菜式多是用野味做的,带你们来尝尝鲜!” 他们进了园中园之后,发现这里的除了前面的大厅之外,后面的雅间都是独立成院的,一个一个如农家院一般,站在大厅的后门望去,大大小小竟有十几个,门前都挂着红灯笼,在黄昏的朦胧气氛中让人觉得壮观而又神秘。 “这里一定很贵吧!”苏清对苏峻道。 苏峻一笑,抬脚下了台阶,“哥哥还请的起!” 此时有一个引领侍女走到他们的跟前,脸上挂着甜美的笑道:“欢迎各位客官光临我们‘园中园’,逸清院还空着,请随我来!” 她们随着侍女到了所谓的逸清院,一进门看到里面有鸡舍羊圈,还有一口小小的水井,嫣然就是一个农家小院。 进到屋里也是大暖坑,如今天气转暖,暖坑已经熄了炉火。 引领侍女将一个写着菜名的菜谱放在暖炕的炕桌上,笑道:“诸位客官想看看选什么菜式,我去给诸位打水煮茶!” 苏清在暖炕上与苏峻相对而坐,笑道:“这里的布置倒是颇为新鲜,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到的。” “这里与‘亦茗棋社’是同一个老板!” 苏清听了苏峻的话以后,回忆了一下那位楚老板的样子,不由得道:“看不出来这位老板鬼精鬼精的!挺会敛财啊!在棋社里饿了一整天的人,大约都跑到这里来吃野味了。” 苏峻被苏清说的不由得一笑。 “那个煮茶的丫头怎么还不来,小娘子您渴不渴?”梅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 苏清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刚反应过来,对面坐着的苏峻已经晕晕乎乎的趴到桌子上,梅红与红莲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苏清知道不好,可是她今天没有任何的防备,抵抗不住强烈的睡意,挣扎了一番也闭上了眼睛。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身处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了,双手被反剪着绑住了。 外面传来丫头婆子的谈话声。 “怎么我们便这么倒霉,老是摊上这样的差事,这要是有个跑了、死了之类的事,我们是不是又要挨一顿板子!” “行了,我的秦嬷嬷,你还好呢,你想想我前两天与小菲守着郝姨娘的时候,幸好那老奸夫救人的时候我被太太叫过去问话了,不然也跟小菲一样打残了发卖了。” 苏清听到“郝姨娘”这三个字的时候,脑子转的飞快,忽然想起崔氏的姨娘便是姓郝,那自己这是被关在了崔家了? 奸夫!谁的奸夫! 苏清忽然想起上一世,差不多这个时候,崔氏的姨娘便离世了,当时崔家只说郝姨娘是年老陈疾所致,却原来是与人有染。 这郝姨娘也真算是风流了,都已经这么岁数了,竟然还惹上这样的事。 忽然,一个念头在苏清的脑海中闪过,若将此事透露给苏老太太,她会作何感想呢! 苏清深吸一口气,现在要紧的是赶紧从这里离开! 她的手挣了一下,想挣开绳索几乎是不可能的。 用嘴将自己的衣领撕开了一些,身体一低,玉笛从衣服中露了出来。她扭动了一下脖子,拼命的将头压低,依然够不到颈下的玉笛! 她又侧身让自己歪倒在了地上,慢慢的颔首,终于将玉笛含在了嘴里。 她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渐歇了,起了轻酣声,一吸气使劲儿吹响了玉笛。rs 第八十六章 将计就计 玉笛吹响了,等了好一会儿,不但没有等来凌浩的人,却等来了崔家的人。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太太好!”外面的丫头、婆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低声吵醒了。 “里面关了什么人,谁让你们将人关在这里的?”是崔明新的嫡妻秦氏。 “是,是少爷!”能听得出来丫头语气里充满了恐惧。 秦氏听了之后,生气的道:“我就知道今天苏婉那丫头来了之后没有什么好事,一定又是怂恿这成儿做什么坏事!把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丫头、婆子怎敢不听,赶紧将房门大开了。 苏清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将玉笛从嘴里吐了出来,闭上眼睛装昏迷。 “把灯笼提过去照一下!”秦氏对身后的丫头道。 那名丫头将灯笼放在苏清的脸上一照,此时,苏清的头发上的纶巾已落,如今满头秀发披散在了背后。 秦氏纳闷的道:“看着怎么像是苏家的丫头,可是怎么又是穿着男子的衣服。” 秦氏曾经见过苏清一面,所以才有此问。 守在门口的婆子道:“苏小姐被带来的时候就是这副装束!大约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穿成这样的吧!” 秦氏想想以前崔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平日里有碍于自己的婆婆的威严还不得不对他们一家故作亲厚,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如今看到眼前的苏清,不由得计上心来,对那婆子道:“将她弄醒!” 那婆子在苏清的人中一掐,苏清轻咳一声睁开了眼睛,神情慌乱的看了看秦氏,故意满脸疑问的道:“舅母?是舅母救了我吗?劫我的歹人呢。” “你不知道是谁劫持了你吗?”秦氏试探的问道。 苏清心有余悸的摇摇头道:“当时苏清正与二哥哥在吃饭,从窗户里看到外面似乎有人,可是没看清楚便晕了。”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便轻声抽泣起来。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这个婉儿,也真是不像话!她只说借这里关一个不守规矩的丫头,等回府的时候便带走,却没想到关的竟然是你,多亏我过来看看,不然岂不是要铸成大错。”秦氏一边说,一面亲自将苏清绑着的手解开了,对崔中诚只字未提。 苏清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秦氏一眼:“四妹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氏带着些许着急的语气对苏清道:“你独自在老宅长大,怎么会明白这后宅之中的事,八成婉儿见你在老太太跟前得脸便心生妒忌了,何况眼下正有一件事对她极不利,”说到这里,她朝外看了一眼,凑到苏清的耳边道:“婉儿母亲的姨娘与人私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玉如是不是我们崔家的人还两说着呢!”说到这里她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继而自言自语的道:“瞧我这张嘴,跟孩子说这个干嘛,总之,舅母都是为了你好,现在婉儿还在老太太跟前跪着呢,我马上派人送你回苏家去,回去之后好好跟苏家的老太太说,别吓坏了她老人家。” 苏清听了秦氏的话以后感激的热泪盈眶,赶紧跪倒在地道:“舅母再生之恩,苏清没齿难忘!” 崔氏赶紧扶住了苏清,回身道:“安排马车将苏小姐送回苏府!” 跟在她身后的丫头应声去了。 不多时,苏清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苏清刚刚的出了崔家的后门,崔中诚便带着几个人便从前门进来了,这次劫了苏清的事,还真不是他直接做的,因为他当时正有事赶不回来,便命自己手底下的人先将事情做了。 他正想去看看苏清怎么样了,却见自己的母亲从后面走了出来,正要回避,却被秦氏叫住了:“成儿站住!” “原来是母亲,这黑灯瞎火的儿子没看清楚,要知道是母亲,儿子早就迎上去了。”崔中诚没有正行的说道。 秦氏一拉脸,冷冷的道:“我不是不让你跟苏婉那丫头混在一起吗?你怎么又跟她鬼混!” “母亲,你知道了!哎~呀~~我就是帮表妹出口气,明天就放了她了。”崔中诚若无其事的说道。 秦氏瞪了他一眼道:“我已经替你将她放了!以后若再被我发现你替苏婉那丫头干坏事,我便打折你的腿!” 崔中诚听了之后,顾不得与秦氏挣掰,对身后的人道:“走!” 秦氏在他后面扯着嗓子喊也没能将他叫住,只有气的大骂的份儿。 崔中诚带人骑马朝着苏家的方向一路追去。 如今夜已深沉了,大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所以他们的马跑得飞快,很快便看到前面苏清乘坐的马车。 苏清也听到了后面有急促的马蹄声,知道肯定来着不善,吩咐车夫快马加鞭。 可是马车终究抵不过后面的马车跑得快,不多时之后,她乘坐的马车便被崔中诚的人包围了。 崔中诚骑在马上,冷冷一笑,对车里的苏清道:“苏清表妹,这么急着回去干吗?”说完对赶车的车夫道:“将马车给我赶回崔家!” 那车夫本吓得要死,一见劫车的是他们家少爷,顿时便回魂了,连连点头称是。 马车还没有掉过头,只听空中想起一阵低声婉转的笛声,崔中诚一捂肚子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跟随之人都吓了一跳,赶紧下马将崔中诚扶住了。 崔中诚有些纳闷的又一捂自己的肚子,刚才的剧痛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扶着手下的跨身上了马车,道:“走,回去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笛声又起,腹部就如被虫噬蛇咬一般的疼痛。 他忽然好想意识到了什么事,冲着空中喊道:“是何人算计本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讲出来!” “崔公子倒是聪明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苏清立马撩起了车帘,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慢慢的朝着她的马车走来,她心里又惊又喜。 “你要怎样?”崔中诚看到凌浩独自一人现身,不免又有了些底气,他手底下的人也自动的将凌浩围在了中间。 凌浩轻声一笑:“崔公子难道就没有好奇过,你的那只黑蚕蛊哪儿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笛子指了一下崔中诚的肚子。 崔中诚一捂肚子,吓得脸都白了,道:“不可能,它怎么会跑到我的肚子里,我不相信!” 凌浩将手中的笛子一横放在了嘴边,笛声响起,崔中诚疼得直不起腰来,再次从马上跌落。 他捂着肚子拼了命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求你,别吹了!” 凌浩将笛子从嘴边拿开了,笑道:“崔公子相信了?” 崔中诚喘了几口粗气,从地上站起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控制我的黑蚕蛊?” 凌浩懒的跟他废话,只摇了摇头道:“你连黑蚕蛊的习性都不了解,还敢用,也真算是无知者无畏了!”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车上的苏清,接着对崔中诚冷冷的道:“带上你们崔家的人,滚!” 崔中诚上了马,刚迈出两步,只听凌浩接着道:“之所以留着你是因为你为我控制,说不定一后你还有用,否则,就凭你以前做的事,也够足够你今天血溅当地的,记住我的话,你也知道黑蚕蛊的厉害,若不想被蛊虫嗜血而亡,便老老实实的!” 崔中诚没有再答话,一挥马鞭驱马向前。 那命车夫看了看凌浩,又看了看奔出不远的崔中诚,迟疑了一下,冲着崔中诚离去的方向奔了过去,边跑便喊道:“公子,等等奴才——” 苏清一直撩着车帘看着凌浩。 凌浩嘴角微微一弯,跃身上了苏清的马车,“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苏清无声的摇摇头,将车帘放下了,才道:“容宇还是追着你不放吗?” 凌浩轻声一笑:“我说过他不能将我怎么样,你放心就好。” 他说完此话之后,苏清良久没有说话。 凌浩问道:“怎么了?是心里有什么事吗?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以前说过,一切都交给我!” “今天,你为什么赢了容宇?我能看出来,你有这个实力。”苏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的不悦。 今天这章发的有些晚了,道歉,对不起,希望亲们原谅!另外此章明天再审稿!若有一丢丢的错别字,请不要介意!明天审好稿会改过来的!么么哒!!!rs 第八十七章 幽香满怀 凌浩听了苏清带着嗔怪的话以后,忍不住心里一痒,想撩起车帘进到车里,又怕将她吓坏,便只坐在车辕处轻声一笑:“我只是想向他证明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仰天看了看已经西坠的下弦月,“你并不是棋艺不精,真的只是‘关心则乱’!” 苏清听了此话,觉得自己好像有一根心弦被撩动了,良久没有说话。 凌浩嘴角一扬,抖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作响。 似乎就在一瞬之间,便来到了苏府的后门。 马车缓缓停住之后,凌浩对车里的苏清道:“我在崔夫人与你说话的时候,提前通知了梅红在后门等你!下车吧!” 苏清听了此言,因他的细致入微,而感到心里一暖。 她轻轻撩起车帘,见凌浩正张着双臂站在车下,脸上顿时红了。 她弯腰站在车上迟疑,可是这里没有丫头在身边,也没有一个脚蹬什么的东西可供她踩踏,她只好一闭眼迎着凌浩的胳膊倾了下去。 凌浩只觉一阵幽芳袭来,已将苏清抱了满怀。 看到怀里低头含羞的人,凌浩忍不住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头。 苏清的身体不由得浑身一颤,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只听后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个小脑瓜从里面探了出来:“是小娘子吗?” 苏清慌忙将凌浩推开。 只听凌浩蹙眉的低吟了一声,一手捂在了胸口。 苏清紧张的上前扶着他的胳膊,问道:“你受伤了!” 凌浩侧头看了她一眼,笑的欢畅:“一点小伤,无碍,快随丫头进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在苏清的手上轻轻一拍。 苏清不好意思的一侧头,正好看到梅红正隔着马车朝这边探头探脑。 她赶紧放开凌浩,走到梅红的跟前,没好气的道:“走了!”说完拉着梅红进了门,回头朝凌浩望了一眼,轻轻将门掩上了。 凌浩在苏清进门之前,始终脸上带着笑望着她,苏家的后门掩上之后,他左手扶着胸口,身体一弯,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几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嗖嗖嗖”而下,赶至凌浩的身边。 “少主!” “少主!” …… 凌浩扶着他们的手站起身,良久方道:“没事!容宇的人就在附近,我们赶紧离开!” 两个黑衣人一人驾着凌浩的一只胳膊跃上了马车,凌浩在车上坐定之后,马车顿时飞驰起来,只在几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苏清回到幽香园之后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放进了小须弥中,她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预防她们这一路上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也就兴不起什么大浪了。 做好这一切,她才将梅红与红莲叫道跟前,询问今日之事。 梅红一皱眉道:“小娘子,今天可真吓死我们了,我们被园中园的那个侍女叫醒之后,发现您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又不敢声张,二公子急的脸都白了。” “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苏清问道。 梅红与红莲双双摇头! 红莲一笑道:“幸好我们正在着急的时候有人给二公子报信,说是知道您的下落,让我们只管回家等着便可,开始我们不信,不过那人说自己是大公子的朋友,我们便半信半疑的回来了。 二公子是个细心的,我们回来前特意在外面给我们买了衣服换了,让奴婢装成小娘子的样子,由梅红扶着进了幽香园,并让梅红对院中的人说奴婢去办差了,晚些回来。 回来之后二公子便先去了老太太跟前,将老太太稳住了!刚才老太太派秋影姐姐来问,我们回小娘子已经歇下了,她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小娘子明日去崔嬷嬷那里。” 苏清点了点头问道:“四娘子回来了吗?” 梅红一挠头故意一脸难色的回道:“三娘子的事情我们还理不清楚,哪有功夫去理会什么四娘子。” 刚才她们几个丫头都担心的很,如今苏清已经回来了,也便放了心。 红莲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一扬眉,抬手用食指在梅红的头上一点道:“刚才送秋影出门的时候,是谁东打听西打听的!” 梅红将她的手指拨开,冲苏清笑道:“我正要跟小娘子说呢,刚才秋影姐姐来的时候,我送她出门,跟她聊了几句,听闻四娘子今晚要在崔家住一晚呢,老太太知道了以后很不喜!” 苏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喜,她关了崔氏,苏婉便去了崔家,明摆着是想搬出商氏来压她一头。 若商氏真的出面,以现在苏崔两家的实力,苏老太太还真是不得不给她这个脸面从轻处理崔氏,可是现在商氏却未必会为崔氏出头了。 梅红见苏清一直盯着自己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小娘子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苏清轻声一笑,招手让梅红来至自己的跟前,道:“明天交给你一个任务,是你最擅长的。” 梅红喜道:“不管什么事只管交给奴婢,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苏清捂嘴一笑道:“传舌!” 红莲听了之后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这果然是梅红丫头所擅长的,这事儿奴婢可做不了。” 梅红一努嘴:“小娘子!” 苏清在梅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记住一定不要被人知道你是苏家的丫头,知道吗?” 梅红郑重的点点头:“小娘子放心!” 苏清一笑:“给我准备笔墨纸砚吧!” “小娘子,现在这么晚了,还要看书写字啊!” 苏清叹口气,站起身道:“不是说明天崔嬷嬷要找我吗?如果明天我空着手去,肯定免不了被斥责,还是准备一下吧。”她走到自己的小书架前,找到了一本带着释义的《女训》放在了桌上。 抄一篇女训对苏清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快便写完了。 秋影从幽香园回去之后,苏老太太还没有睡,正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见她进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三丫头在不在?” 秋影不动声色的回到:“在!已经歇息了,梅红、红莲等人也都在。”别的便没有再说什么。 苏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便有丫头回,幽香园的苏嬷嬷有急事向她禀报。 “带她进来!”苏老太太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苏嬷嬷进来之后,看了看站在苏老太太身后的林嬷嬷与秋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老太太见状,对林嬷嬷与秋影道:“你们去给我收拾一下卧房,一会儿便睡了。” 她二人听了之后,各自看了苏嬷嬷一眼便下去了。 苏嬷嬷这才向前走几步来到苏老太太的跟前,神神秘秘的道:“老奴本已经睡下了,忽然听到有动静,从窗户里一看,哎吆喂——可不得了,”说到这里她垂首顿足的道:“老奴看到梅红领着一个男子进了屋,这,这不是伤风败俗嘛!” 她没敢说梅红带着那男子进了苏清的房间,不过只要苏老太太命人到幽香园一查,肯定能从苏清的房中搜出来。 今天苏清出门的时候苏嬷嬷正带着 苏老太太看了苏嬷嬷一眼,并没有尽信她的话,瞄了她一眼道:“梅红才多大,能知道这种事?” 苏嬷嬷一脸的痛心疾首:“谁说不是,可见没在老太太跟前教导过的丫头是不中用的。” 此时的苏老太太被她一说,倒是宁可信其有了,回身扬声道:“来人!” 林嬷嬷与秋影从里间走了出来。 “派人到前门后门守着,若遇到什么人便先拿了等我处置。”苏老太太对林嬷嬷道。 林嬷嬷看了苏嬷嬷一眼,便下去安排了。 苏老太太对苏嬷嬷道:“你去吧!” 苏嬷嬷好像没听明白一样,愣了一下,方讪讪的退下了。 秋影一边给苏老太太按着肩一边笑道:“老太太,这苏嬷嬷八成是想等赏呢!” 苏老太太闭着眼道:“我猜清儿的丫头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不过此事宁可信其有,毕竟幽香园住的不只是清儿一个人。” 秋影知道苏老太太说的是谁,便没有再接话,跟她聊别的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门房处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去,苏嬷嬷更是眼睛也不眨的盯着窗外看了一夜,苏清的房里竟然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日一早,不到卯时,苏清便起床了,带着红莲出了幽香园去了崔嬷嬷住的小院子。 吃过早饭之后,梅红也独自出去了, 苏嬷嬷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从自己的房中出来,找了一个粗使的丫头,将蒋嬷嬷引了出来,自己偷偷进了苏清的房间, 她见到里面空空如也,正纳闷间听到身后有个声音传来:“苏嬷嬷在找什么?”吓得她双腿一下便哆嗦了。rs 第八十八章 谁都没错 苏嬷嬷一回头看到苏清正扶着红莲的手站在她的身后。 “小,小,小娘子,那个,”她结巴了半天方面带难色的道:“刚才奴婢听到屋里有动静,怕是有老鼠进了房间了,所以我进来看看,别让老鼠弄坏了小娘子的东西。” 红莲一副一眼看穿的样子,笑道:“见人进来,老鼠也该走了,苏嬷嬷还不走?” 苏嬷嬷没听出红莲话里有话,干干的笑了一下,对苏清道:“老奴告退了!” 苏嬷嬷出去之后,苏清“噗嗤”一声笑了:“你个鬼滑头!你这样不给她留情面,不怕她背后给你使刀子吗?” 红莲无所谓的道:“有小娘子的信任,我怕她做什么。” 苏清一笑:“去找衣服吧!” 红莲应了一声,一边找衣服一边对苏清道:“小娘子,这崔嬷嬷也是奇怪,怎么不教小娘子规矩,倒先让小娘子回来再换一身衣服,奴婢觉得小娘子身上的衣服挺合适的。” “或许这也是一种考校吧!”苏清想起刚才崔嬷嬷看向自己的眼神颇有几分不满,大约是她今天的穿着有什么犯碍的地方,不过崔嬷嬷没有指明,只让她回来换一件衣服。 想到这里,苏清对红莲道:“拿出以前在老宅的衣服吧!” 红莲一愣,“哦!” 红莲特意挑了一件稍微过得去眼的衣服,放在苏清的眼前。 苏清见是一件白色粉绿绣竹叶的褙子,笑道:“罢了,就这件吧!将那件檀香木簪拿出来。” 苏清换好了衣服之后便又朝着崔嬷嬷的小院子走去。 路过清扬院的时候,刚好看到苏婉从清扬院中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大红色绣黄色芙蓉花的褙子,头上插了一支缠丝点翠金步摇,颈上带着赤金如意项圈,处处彰显着嫡女风范。 苏婉见到苏清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跟前,歪头怒笑一声。 苏清一侧头看到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站住!”苏婉追上来,走到苏清的跟前道:“你的命还真是大啊,不过,不会总是这样幸运下去的!” 苏清对她这样的挑衅感到有些无奈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的张狂。 苏清轻声一笑,有些恍然的道:“崔老太太答应你的请求了?”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有些替她痛心的道:“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原本理直气壮的苏婉就如被戳到了痛楚一般,刚才脸上的那股神气立即变成了对苏清的憎恨,她脸上扭曲的笑了笑,咬咬牙狠狠的道:“不管舅母只是单纯的放了呢,还是对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在乎,只要外婆还承认母亲这个女儿,我的地位便永远不是你可以企及的,你永远都是苏家的庶女,就别做什么太子妃的美梦了!” 苏婉说完带着丫头朝着崔嬷嬷的院子走去。 昨天在崔家呆的一夜是她今生最恐怖的一夜,她从未如此惊恐过,可是为了母亲和她自己,她不得不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当她将那条看上却便会恶心半辈子的虫子吞进肚子的时候,她知道今生永远都要成为商氏手中的傀儡了。 不过,商氏给她提出的条件,让她甘愿做出这样的选择。 “将黑蚕蛊吃下去,不管郝姨娘如何,我依然承认你母亲是我们崔家的女儿,并帮你登上太子妃之位,否则,你们的生死在与我们崔家没有任何关系!”商氏的这一句话,便让苏婉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清! 如果不是苏清陷害她的母亲,她便不用去崔家,不去崔家便不用受到这样的**和威胁。 她绝不会放过毁了她一生的人。 苏清看着挺胸抬头走在自己前面的苏婉,意识到现在的苏婉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婉。 苏清到了崔嬷嬷跟前的时候,看到站在一边的苏婉已经恢复了以前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与刚才狠戾的样子判若两人,只是不时瞟来的眼神已不再如以前那般带着上位者的清高孤傲,而是多了几份世俗与狠戾。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回去换衣服吗?”崔嬷嬷手里的戒尺轻轻在自己的手上拍着对苏清等人问道。 苏清与苏婉都没有说话,六娘轻声的道:“一定是我们穿的衣服不合时宜了,所以嬷嬷才让我们换的。” 崔嬷嬷看了一眼六娘,又扫过其他的人,清冷的道:“六娘子理解的不错基本就是这样。穿衣也是要讲礼仪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手中的戒尺撩了一下苏婉的衣服,又看了看五娘与六娘,只是没有理会苏清。 她们都默默的摇了摇头。 崔嬷嬷冷冷的道:“今天是先帝的忌日,你们穿的这是什么?你,你,你,都伸出手来——” 她们被崔嬷嬷说的一愣,她们作为闺中女子怎么会知道先帝的忌日是那天,更何况先帝在她们出生前便已经驾崩了,现在除了皇家谁还会去想先帝的忌日! 六娘便有些不服气,一蹙眉道:“我们怎么会知道今天是先帝的忌日,而且就算是先帝的忌日,我们也不用有什么忌讳吧,都那么多年了。” 有六娘出头,五娘便只是默默的听着了。 崔嬷嬷听了她们的话以后,只是轻蔑的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不服气?” 六娘与五娘都没有说话。 苏婉一提衣服乖乖的跪在了地上给崔嬷嬷道了谢:“多谢嬷嬷提点,婉儿认罚!”说完便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从崔嬷嬷脸上的神情看,她是对苏婉很满意的,落下的戒尺也很明显不是很重,对六娘与五娘却只是给了她们一个轻蔑的眼神,并没有施以相同的惩罚。 崔嬷嬷走到苏清的跟前,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她头上的檀香木簪,清冷一笑:“没想到你倒是个伶俐的!” 苏清面无表情的一屈膝,“多谢嬷嬷夸赞!” 或许在刚才看到苏婉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苏婉今天是故意这样穿的,崔嬷嬷作为她们的教引嬷嬷,是不会去喜欢一个无师自通的弟子的。 像苏婉这样在她的点化下知错能改的弟子,才是她所喜爱和看重的! 原来从这一刻开始,苏婉便开始为自己布局与谋划了。 苏清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也不想在崔嬷嬷面前与苏婉一争高下,对她的煞费苦心只是报以冷冷的一笑。 午饭时分,梅红从外面回来了! 且是与容玉一起回来的! 出了苏清,其他在场的人都纷纷给她行礼。 容玉不管崔嬷嬷是不是在场,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看着她,直接走到苏清的面前,一脸痛心的问道:“怎么回事?” 苏清被她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我来!”容玉冷冷的对苏清说道。 苏清深吸一口,她知道能让容玉如此,肯定与容宇有关,所以站在原地没有动。 苏婉冷笑着站在旁边看着她们。 容玉回身吼道:“我让你随我来!” 苏清看了崔嬷嬷一眼,知道这种时候她肯定不会为自己说一句话,还是处于尊敬的道:“崔嬷嬷,你看——” 崔嬷嬷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道:“既然公主相招,你便去吧!” 苏清向她行了一礼,带着丫头随容玉出了崔嬷嬷的院子。 上了容玉的马车之后,她将一套衣服扔到苏清的怀里,气急败坏的道:“换上!” 苏清展开一看,是一件太监穿的衣服,便又叠了起来:“我不能去见他!” 容玉抬起双手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哎呀——被你气死了!去,今天必须去,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看看他堂堂一国太子、皇亲贵胄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不就是因为喜欢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凭什么能够让别人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她说着将苏清手中的衣服又抖开了,乱七八糟的披在苏清的身上,流着泪道:“你要么换好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跟我进太子府,要么就这样被我抓到太子府,你自己选择。” “对不起!”苏清慢慢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穿上了那件小太监的衣服。 “喜欢,是没有错,可是,不喜欢,也没有错!” 她说着抬手慢慢的将容玉脸上的眼泪擦去,“你与他,跟我和你皇兄是不同的,或许你应该换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容玉听了此言慢慢低下了头。 “不要总是因为自己在书画上不及他而自惭形秽,那些本就不是每一个人能擅长的;他身为男子,却不会骑马射箭,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及你一个女子,应该自卑的是他才对!你骑马的样子美呆了。” 苏清说到这里,轻轻捏了一下容玉有些发红的脸蛋,嘴角一弯笑道:“从来没有人对你说过这话吗?” 容玉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苏清道:“容宇那小子也美呆了,而且病的要死要活,我知道——是因为你他才病的,你能去看看他吗?” 苏清无奈的一笑,“我去看他不是因为他美呆了,而是因为他是你哥哥,而且仅此一次,以后不可以再提这种要求了。” 容玉甜甜一笑,使劲儿点点头:“嗯嗯嗯!这样说,我在阿清的心里,比皇兄在阿清的心里要重要呢!”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友情的滋味,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这样的。 就在她与苏清说话的时候,太子府到了。 她一跃跳下马车,伸手正要扶苏清下车,却见到皇后的銮驾停在了太子府的门口……rs 第八十九章 何以两全 容玉急忙对车上的苏清道:“别下车!” 苏清刚要撩帘子,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一失神,慢慢坐回到了座位上。 容玉对车夫道:“将马车赶走!” 马车刚刚赶到角落里,容玉便看到一群人簇拥着皇后出了大门。 她跑到皇后的跟前,一下抱住了郭皇后的胳膊笑着喊道:“母后!” 见到是容玉,郭皇后原本绷着的脸会心一笑:“吓了母后一跳,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总是这样么一惊一乍的。” 容玉嫁妆生气的道:“母后偷偷跑来看皇兄,也不叫上玉儿,被玉儿逮到了吧!” “今天公主可漂亮,是个大姑娘了!”跟在后面的郭女官笑着对容玉道。 容玉回身瞪了她一眼,“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跟母后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滚一边去!”说着便要从腰间抽出鞭子。 郭女官敛了声息,赶紧跪在地上道:“是,奴婢该死!求公主饶恕。” “玉儿!”郭皇后轻声呵斥了一声容玉,带着些许嗔怪道:“怎么又欺负郭女官” 容玉斜了郭女官一眼,扶着郭皇后出了门,嘟囔道:“母后又偏着外人。” 郭皇后失笑道:“好了,你去看看你皇兄也早些回宫吧,一个女孩子别老是在外面逛了。” “哦!”容玉有些不情愿的道。 目送皇后的銮驾远去,容玉才一个口哨将响起,示意马车赶到了太子府门前。 苏清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低头跟在容玉的身后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人见了容玉都噤若寒蝉,自动的站在两边,默默跪地行礼,并不敢说什么。 容玉一路上趾高气昂,比在自己的府里还要神气,如入无人之境的便进了容宇的卧房。 此时,容宇的房中只有念心一个人,其他人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床侧的念心,没好气的道:“出去!” 念心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容玉赶紧将门关上,将苏清领到容宇的跟前。 容宇看上去确实很不好,面色萎黄、昏迷不醒。 只是一天的时间便判若两人,是什么病会如此厉害。 苏清见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记得容宇上次中毒的时候曾经戏言,自己并不是只中了一种毒,难道是另一种毒发了? “皇兄,皇兄你看谁来了!我把你心心念念想的人请到你床前了,i睁开眼睛看一看啊。”容玉坐在容宇的身侧哽咽的说道。 容宇的眉头蹙成了深深的川字,“清儿——”嘴里几不可闻的叫了一声苏清的名字。 苏清半跪在床前握住了他的手,赶紧道:“我在这里!” 在苏清的手握上容宇的手的时候,容宇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容玉见状急道:“皇兄!皇兄,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叫了半天,容宇有没有了动静。 苏清看了容玉一眼,问道:“怎么会病的这么厉害,太医没说是什么病吗?” 容玉气急败坏的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一会儿说皇兄是陈病复发,一会儿说是郁结于心,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真想砍了他们的头挂到城门上去!” 容玉说到这里像泄了气的气囊一般,没有了刚才的戾气,瘫在容宇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在人前,大家不知道皇兄多么令人羡慕,其实他是世界上最惨的家伙,父皇和母后总是让他以这个为重以那个为重,却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他就是因为承受的太多,才会有这样的病!” 此时外面的念心站在门外道:“公主殿下,凌霄将卢太医带来了。” 苏清一听,赶紧松开了容宇的手,站起身立在了床侧。 容玉打开门,将站在门口的卢太医抓着一副便拽了进来:“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昨天进山采药,你想死是不是?” 卢方吓得赶紧磕头作揖道:“公主殿下,老臣只是个太医,可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昨天回犯病。” 容玉被他说得无言可对,抬脚一踢他的屁股,“快起来给皇兄看病。” 卢方这才俯身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到床前去给太子诊脉,不经意间眼睛一晃,盯了站在床侧的苏清一眼,一愣,奇怪的道:“咦~~~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 他的话刚一出口,只觉头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听容玉骂道:“关你什么事!你来就是看病的,费什么话!” “是是是……”卢方赶紧在念心给她搬得座位上。 闭眼握着容宇的手腕,不多时睁开眼睛看了容宇一眼,又复闭上了眼睛,过了而一会儿,他放开了容宇的手腕, 默不作声的取出了金针,在容宇的合谷穴上一针扎了下去。 容宇猛的从**坐了起来,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死定了! 容宇知道卢方肯定是发现他早就醒了,所以才在最令他痛的穴道上扎了一针,这老家伙明摆着是在公报私仇。 卢方吓得往后一倒,连忙干笑道:“太子殿下,您,您醒了?”说了这话之后,求助的看了容玉一眼。 容玉见容宇醒了,高兴且来不及,自然不会再看着容宇处罚卢方,“太子还需要用药吗?” 卢方摇了摇头! “那滚吧——还在这里干嘛!”容玉抬起脚朝外踢了他一脚。 卢方连滚带爬的便出了容宇的卧房。 容宇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回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床侧的苏清,“玉儿,带着其他人出去一下!” 容玉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冲他一呲牙道:“不要欺负阿清哦!”说完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容宇拍了拍自己的床铺轻声道:“到这里来做,我有话要说!”他说完此话,不由得深喘了一口气,神情间透着无尽的虚弱。 苏清不忍,便无声的在床边坐了。 容宇想将自己的身体往外挪一下,可是却浑身无力,最终叹口气作罢了。 他昏迷中,手上传来熟悉的温暖,冰冷的黑暗就好像瞬间被清晨的阳光驱散了,眼前一片澄明。 因为想要多留她一会儿,所以才依然闭着眼睛。 眼睛闭着,可心里却发了疯的想要看到她,面对这样的纠结和矛盾,他不知该如何两全。 容宇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清,满心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原本以为我以后的生活不会再有希望了,可是你来了,让我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说到这里他上前想握一下苏清的手,可是苏清却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握在了腰间,容宇的手落了空。 “将刚才的话收回吧,我只当没有听到!”苏清抬起头看着容宇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如果在你心里还存留了一点对我的不舍和爱恋,那么请不要让我承受这样的沉重,我承受不起。” 容宇的眼睛不知不觉的便红了,却拼命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自己鼓励的一笑:“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其实,你心里还是会不忍,会心疼,虽然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我能感觉到,这就够了!”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盈眶而出。 苏清被他说得心里一酸,吸了一下鼻子,道:“你好好将养吧!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容宇慢慢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清欲言又止,良久,他方轻声的道:“今生或许你我的命运会与上一世不同了,可能不会再有人取你的性命了。” 开始的时候苏清只是静静的听着,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什么来,猛的站起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容宇看着苏清焦急的样子,心也在一点点往下沉,“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他不是骗你,是真的受了很重的内伤,恐怕这次,他性命难保。” 苏清听了之后,惊讶、心疼、痛楚都写在了脸上,连一句质问也没有,便不顾一切的开门跑了出去。 容玉见苏清跑出去之后,在门口一探头急声问道:“皇兄你干嘛了,阿清怎么了?”见容宇流着泪发呆,她一跺脚追了出去。 容宇身体往后一仰,双手捂在脸上,然后使劲儿一撮,依然擦不净脸上不断增加的眼泪,他抬起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自嘲苦笑道:“明知道她不会不在乎,明知道她会做出让你伤心的决定,为什么还要试,你这笨蛋!” 苏清跑出去之后便上了刚才的马车,对车夫道:“快送我去云想店,这是公主的命令,快!” 车夫听了之后,哪敢怠慢,一甩马鞭马车便飞奔了出去。 容玉追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马车扬起的飞尘。 马车到了云想店门口,还没有停稳苏清便从车上跳了下去,脚下一崴身体歪倒在地上,顾不得许多,她强撑着站起身进了云想店。 见云娘正在一楼,苏清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跟前恳求道:“你知道凌浩在哪儿,对不对?带我去见他!求你!” 云娘听了此言,眼睛一热,“算你还有点良心!随我来吧!”rs 呜呜,又要晚更了! 万恶的加班,刚回来,今天又要晚更了,等更的同学不用等了,明天在看吧! 对不起!c 第九十章 春华而秋实 一座隐蔽的小院落里,几个顶尖的高手正在房中给凌浩疗伤,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娘带着苏清几经辗转来到了这里。 站在院中的成衣女子见云娘带着苏清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云娘的身边,亲近的道:“云姑姑,您来了!”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云娘身边的苏清,忽然,瞳孔一收,怒气冲冲的道:“云姑姑怎么将这个女人带来了这里,难道吉达哥哥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云姑叹口气道:“如果她不来,可能吉达便真的活不过来了,她来了,也许能将他唤醒。所以,阿朵,委屈你了!” 阿朵听了此话以后,脸上一红地下了头,不再说话。 云娘伸手拽了一下苏清的胳膊,将她拽了一个趔趄,道:“你,到门口站着去,让他知道你来了。” 苏清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浩的伤会重到这样的程度,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样子吗? 一想到凌浩带着重伤去救自己,她心里除了自责便是懊悔,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有吹响玉笛该多好。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苏清心里越来越焦急,她真怕忽然有人打开门,告诉她凌浩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站在院子里等着的其他人也都越来越急躁,越来越绝望。 “都是因为你,吉达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你这个不祥的女人!”阿朵走到苏清的跟前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她自己先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苏清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眼泪倾泻而下。 她从衣服里拿出了那枚玉笛,使劲儿咽下喉间的哽咽,将玉笛放在嘴边,用尽平生之力,吹响了玉笛! 院中的人听到苏清的笛声,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还会去吹响玉笛。 阿朵先瞪大眼睛冲苏清怒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吹这个,难道你还祈求吉达哥哥会出来给你出头吗?快停下!” 说着,阿朵一伸手便将苏清嘴里的玉笛拿了出来,准备将她从门边拉开。 苏清不顾阿朵的阻拦,冲着门里面喊道:“凌浩,我已经吹响玉笛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快点出来——”喊到这里,她无力的哭道:“快点出现,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吹吗,我现在便需要你!你快出现啊!” 现在的她要凌浩能好好活着,就算以后他会将自己一剑穿心,也强于让她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受煎熬! 就在她绝望的跪在地上准备接受上天的安排的时候,房门开了! 一个满脸疲惫的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冲着院子的人含泪慢慢绽放了一个微笑:“少主他,醒——了!” 院子里的人都高兴的相拥而泣。 阿朵急忙跑进了房中,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进去。 苏清跪在原地,仰起头冲着天际微微一笑,深深拜了下去! 凌浩睁开眼,开着围在自己床前的人,眼神中不由得有些失落,最终将目光落阿朵的脸上:“我听到笛声了,清儿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你带着几个人去帮帮她吧!” 阿朵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妒忌的道:“我才不去!” 凌浩一皱眉,忍着胸口的疼痛就要起身,云娘看不过,给众人一个眼色,纷纷自动分到了两边。 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苏清,一下出现在了凌浩的视线中。 凌浩不敢相信的闭上了眼睛,又复睁开,见苏清一步一步朝着他的床前走来,嘴角轻轻的一弯。 云娘带着其他人悄悄离开,只有阿朵不肯走,也被云娘拉着出了房门。 苏清忘了一切,俯身抱住了凌浩的身体,哽咽道:“混蛋!为什么要骗我!” 凌浩伸手搂住了苏清的头,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她因为摘掉太监帽而露出的秀发,“是他告诉你我受伤的吗?” 苏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穿着太监服进来的,不由得心里有些懊恼和无地自容,待要起身,却被凌浩抱住了。 凌浩带着些许欣喜的问道:“在你面前,我赢了,是不是?” 苏清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是,你赢了,当我听到他说你受伤了的时候,便不顾一切的丢下他跑到了你的跟前,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吓我!” 听了此言,凌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一热,心里一阵激荡。 那颗名为“爱”的种子,自从播种在他的心里,他便日日浇灌,夜夜相守,此刻终于——春华而秋实了! 他收紧了一下抱着苏清的双臂,喜极而泣:“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良久,他才道:“你的脚受伤了,疼不疼?让我给你看看!” 凌浩刚才看都苏清走向自己的时候,脚下有些不稳,便如此问道。 苏清将头往他的颈间靠了靠,带着些许撒娇道:“还不是因为要急着来见才崴伤了。” 凌浩听了此言,心痒难忍,侧头轻吻了一下苏清的秀发,刚要说话,此时房门开了,阿朵闯了进来! 苏清赶紧直起了身子,低头擦了擦眼泪,正打算站起身,却被凌浩握住了手。 “阿朵,乖,出去,不要闹,我与清儿有话要说!”凌浩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话一般。 阿朵非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走到床前,将苏清拽到了一边,哭着对凌浩道:“吉达哥哥,你难道忘了对我阿爹的承诺了吗?就算你忘了,难道也不顾大漠数十万人的生计了吗?你如果选择这个汉女,他们该怎么办,跟随你投降汉人吗?”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但是并没有迟疑,道:“我没有忘记你阿爹临终的嘱托,如果你愿意,我以后还会继续照顾你,就如同亲妹妹一般,至于大漠的事,我自会处理!”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心里原本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哭喊道:“谁要当你妹妹,我才不要,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吉达哥哥,阿朵的眼里便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了,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吗?” 云娘在外面听到阿朵激动的言辞,怕会影响到凌浩的内伤,便赶紧走了进来:“阿朵,有什么话不能等他的伤好了再说。”说着将阿朵推出了门外。 阿朵心有不甘的出了房门。 云娘走到苏清的身边道:“你也该回去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你在这里恐牵扯他的精力让他没办法精心修养。” “云姑姑!”凌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我才与清儿说了几句话呢,再让她留一会儿!” 云娘瞪了他一眼,轻声呵斥道:“不要命了是不是?来日方长,有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有机会我会再带她来的,你只管好好养着便是了。”说完对苏清道:“你随我来!” 苏清回身望了凌浩一眼,冲他一努嘴道:“不要让我担心,否则,便再也不来看你了!” 凌浩嗤声一笑:“遵命!” 云娘带着苏清按照来时的路回到了云想店。 “为了凌浩的安全,不要惊今天的事泄露给任何人!”在苏清出门的时候,云娘嘱咐道。 苏清出了云想店,登上了容玉的马车,却看到容玉已经坐在车上等着她了。 见她进来后,脸上带着些许的怒气和好奇问道:“你,从实招来,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苏清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车壁上,伸了一个懒腰道:“好累啊!送我回去吧!” 容玉一愣,旋即挪到苏清的身边道:“我们是朋友对不对,朋友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快说!” 苏清脸上一笑:“去见了我的‘崔继东’!” “什么意思?”容玉惊得瞪大眼睛问道。 苏清学着容宇的样子在容玉的头顶摸了摸,道:“你不是倾慕崔继东吗,我也有自己倾慕的人啊!刚刚我便去见了他。” 容玉使劲儿摇了摇自己的头,抓了抓头发,一脸无措的道:“你倾慕的人不是容宇!那,那,那小子该怎么办?” 8 抱歉,结尾还没有写完,一会儿会替换!rs 第九十一章 暗箭难防 苏清顾不得脚上的伤痛,一瘸一拐的加快了脚步,等她赶到凝香园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粗使婆子抬着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走出凝香园。 她正要进门,苏老太太与崔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苏清赶紧上前给她二人行了礼。 崔氏刚要说话,苏老太太开口问道:“清儿,听说你跟公主出去了?” 苏清一躬身回道:“是!” “那便罢了!此事与你无关,且去休息吧。”苏老太太说完抬脚便走。 崔氏狠狠的瞪了苏清一眼,扶着苏老太太离开了。 一个走在最后面的婆子,待苏老太太和崔氏离开后,便将凝香园落了锁。 门里传来谢氏低低的哭声和宋嬷嬷带着哭腔的劝慰声。 苏清上前问道:“这位嬷嬷,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婆子是颐祥园的粗使婆子,平日里苏清待她比较和气,见问便叹口气回道:“听说是太太房里的柳妈与谢姨娘发生了口角,谢姨娘便将柳妈推倒在翻地的锄头上,偏偏那锄头的刃是朝上放着的,可怜柳妈正好趴在上面,当场给开膛了,一会儿便没了气息!血流了一地呢,所以老太太命人将谢姨娘和宋嬷嬷先关着了,等明儿三老爷回来了,便要将谢姨娘或卖或打处理了呢。” 这时梅红听闻二门上的丫头说苏清回来了,朝着凝香园来了,便赶紧过来了。 那婆子将门锁好之后,对苏清道:“三小姐,现在老太太和太太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别在这里久留了。” 苏清心里着急,可是暂时也没有办法,便扶着梅红的手朝幽香园走去。 她还有今天一晚上的时间想办法救谢姨娘。 梅红见苏清走路吃力,道:“小娘子,你的脚怎么了!” “先回去再说!”苏清忍着痛道。 回到幽香园,苏清坐在临窗的桌子边,梅红与红莲给苏清脱了鞋袜。 此时苏清的脚腕处已经肿的发亮了,轻轻一按,便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还是跟老太太禀报一下,请个大夫吧!”红莲见了不由得面带忧虑的说道。 苏清心里只装了谢姨娘的事情,竟没有听到红莲的话,对梅红道:“梅红,你去打探一下,柳妈与母亲发生争执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若有的话,向他打听一下,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有对红莲道:“准备笔墨纸砚!” 红莲叹口气,只得去准备了。 苏清虽然早就想到了崔氏这几天肯定会被放出来,一旦出来,便会与她们为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看来商氏也真的替她出力了。 苏清写了一封信,信里裹了一枚银针,交到红莲的手里,道:“趁没人的时候,想办法将此信丢到凝香园中。” 她怕崔氏等不及会暗害谢姨娘,所以苏清在信中让谢氏注意自己的饮食,免得被崔氏钻了空子。 红莲迟疑了一下道:“是!可是小娘子的脚伤怎么办?” 苏清一回神,“告诉老太太吧!” “是!”红莲应声出去了。 红莲出去不多时,梅红便急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样?”苏清连忙问道。 梅红平息了一下气息道:“只有太太身边的赵嬷嬷在,听闻柳妈与赵嬷嬷是去给谢姨娘送东西的,却不想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姨娘种的花,姨娘很心疼,嘟囔了几句,二位嬷嬷便不乐意了,说了姨娘几句,柳妈是个不压事的,还与姨娘动了手,推搡中便摔倒在了锄头上。” 她说到这里之后,猜测道:“当时肯定有其他的事情,宋嬷嬷虽然在场,可是也被一起关起来了,所以奴婢便打听不到了。” 苏清叹了口气道:“此事不用做第二猜想,肯定是崔氏暗中搞的鬼,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而已。” 不过,现在虽然苏老太太虽然将崔氏放了出来,心里却未必原谅了她,苏清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咬了咬嘴唇,道:“今天让你做得事,你办好了吗?” 梅红点点头道:“妥妥的,小娘子放心,已经将小娘子嘱托的话都传了出去,保证没有人知道奴婢是苏府的丫头。” 苏清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明天你再去办一件事!” “小娘子尽管吩咐!”梅红的话音刚落,红莲回来了,苏清便先将要说的事情放下了。 “已经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急的了不得,立即便命人去请大夫了。”红莲说完此话之后,悄声道:“另一件事,奴婢在从老太太的院中回来的时候也顺便办好了!没有人看到。” 苏清点点头! 此时,苏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冬梅带着一个大夫进来了。 苏清一愣,怎么大夫来的这么快,就算是脚程快也需要些时间啊。 红莲也有些纳闷,赶紧将苏清扶到**,放下了帐幔,只将脚踝露在了外面。 大夫看了之后,唏嘘道:“伤的不轻啊,怎么没有当时便看大夫呢,现在倒是比开始的时候更严重了。”他一面说着话,猝不及防的一掰苏清的脚踝,只听“咯吱”一声,扭伤的位置复位了。 大夫笑道:“如果刚刚伤了便复位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如今倒是要用些药了。”说着他开了一个消肿去痛的药方交给了红莲,接着道:“这里有外用的药膏,一会儿给小娘子涂上,一日两次即可。” 苏清觉得这大夫倒是有些门道,此时已经感到脚上好多了。 冬梅小心的问道:“小娘子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清一笑,隔着帐幔道:“大夫的手法很高明,已经去了一半的痛了,想来养几天便好了。” 那位大夫听了之后也笑道:“只要小娘子觉得轻快,那老朽便没有白跑一趟了!哦,对了,别人的药别用,我这药方上的药是可以用的。” 这时,那位大夫站起身,冲帐里的苏清行了一礼道:“老朽这就告辞了,还要去复命呢!”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的一愣,想问一下冬梅是从哪里请的大夫,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过,原本暗淡的心情,有了几分甜意。 没用苏清吩咐,红莲在送冬梅出门的时候,悄悄的问道:“冬梅姐姐,这大夫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这大夫一早就在府上给其他人看病了。” 冬梅脸上被她问的不由的一红,道:“只要能看好小娘子的病不就行了,你管哪来的大夫干嘛?” 她自然不会说这个大夫是在大门口碰到的,万一这大夫给苏清看坏了,那她岂不是要一起被追究责任。 红莲送冬梅出门的时候,苏清对梅红道:“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但是不能用府上的马车,你从后门出去,雇一辆马车停在后门附近,我一会儿就过去。” 梅红听了以后吃了一惊,道:“小娘子,你的脚伤成这样怎么还能出去呢!” 苏清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红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让母亲这样不明不白的便被她们害死。” 梅红点点头出去了。 红莲回来之后,苏清命红莲给自己涂了药,用布带将刚刚复位的脚踝缠住,“找一件你的衣服出来!” 红莲一愣,怔怔的道:“哦!” 虽然找出了自己的衣服,红莲还是比较纳闷。 苏清自己动手将衣服换上,道:“你就呆在我的**,直到我回来。” 此时,红莲才意识到,原来苏清要出去,一皱眉头道:“小娘子天要黑了,况还有脚伤,这时候怎么能出去呢!” 苏清一摆手没有跟她解释,低头开门出去了,回头道:“记住别出这个门。” 苏清低着头一路疾走出了后门。 梅红见苏清出来之后,赶紧命车夫将马车赶到了苏府的后门。 苏清上了马车之后,梅红忍不住问道:“小娘子,我们要去哪?” 苏清迟疑了一下,道:“太子府!” 梅红听了,不由得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谢氏性命攸关,她能求助的人,能帮她就谢氏一命的人就只有容玉兄妹,可是现在她不便进宫,便只有去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门口,苏清守门的门子道:“我家主人有封信要交给太子。”说着便将一封信交到了门子的手里。 门子见她们是侍女打扮,又见苏清不卑不亢,便以为她们是不知道哪个官家的侍女,来给太子送信的,便收了信进去传达了。 苏清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门便又开了,出来的是凌霄。 他眼神不善的看了苏清一眼,道:“殿下让你进去!” 苏清不管凌霄的脸色,便跟着他进了大门。 今天两度进太子府,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容宇已经不再卧床,苏清在书房见到了他,但是他的脸色却比早上时还要难看。 苏清现在满心都是谢姨娘的事情,虽然奇怪容宇怎么这么快身体便恢复了,可是却无心去问。 容宇见到苏清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慢慢绽出了一个笑:“你来了!” 此时的容宇,已经不是上一世的容宇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介意,只要苏清肯站在他的跟前便好。 苏清走至容宇的跟前,正要说话,看到容宇手中的东西,心一下如沉入了冰谷一般,瞬间便冷透了。rs 第九十二章 玉石相遇 容宇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长剑拿到了桌案下面。 苏清怒极而笑,眼泪却如决堤一般,倾泻不止。 容宇慌忙走到她的跟前道:“清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苏清一摆手,双手深深摁了一下眼角,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解释,我有性命攸关的事情,要见到容玉,所以,请你帮忙!” 容宇见苏清肯向他开口相求,心里稍稍的放了一点心,道:“好,不过,能告诉我什么事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苏清含泪横了他一眼:“女人之间的事!” 容宇低头一叹,“好,那我送你进宫!” 在来之前,苏清不是没有考虑托容宇帮助自己,因为或许这件事交给容宇会更稳妥,可是苏清不想在今生欠容宇的太多,所以还是选了容玉。 但是现在,当她看到容宇手中抚摸的那把剑时,她便再也不想与容宇有任何的瓜葛,不是怕欠他的,而是想与他划清一切界限。 如果不是事出无奈,就连进宫的事情也不会麻烦他。 出了太子府门,容宇回身对走在自己身侧的苏清道:“为了避免被人疑心,你只能与我共乘一辆马车了。” 苏清现在只想着救谢氏,还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听了容宇的话之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容宇站在马车的一侧将梅红挡在了后面,看着苏清先上车。 苏清也没有跟他虚让,抬脚便登上了马车,可是她崴着的那只脚一着力,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身体刚刚上到一半,便摔了下来。 容宇伸手将苏清的身体接住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令容宇心神一动,手臂微微一紧,慢慢将苏清的身体收进了怀里,不由忘情的喊道:“清儿——” 苏清一回神,伸手一挡,慌忙将头歪到了一边,冷冷的道:“放开我!” 容宇的脸色一下黯然下去,将苏清扶好,放开了手。 苏清有了第一次的失误,便小心了许多,用手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容宇随后也上了马车。 梅红则与车夫一起坐在车厢外面。 车内的两人相对无言而坐,耳边只有“哒哒哒”的马车行进声。 天色已暗,容宇看不清苏清脸上的神情,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怕以后再也没有今天这样与她相对的机会。 车内的光线就如他现在的心情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暗淡。 不管他多么的不愿,锦福宫已近在眼前了。 他跳下马车,先于梅红站在了车前。 苏清见状,虽然无奈却只好扶着他的手下了车。 正在发呆的容玉听闻太子来访,心里有些纳闷,正要出门迎接,却见苏清与容宇前后相随而来:“阿清,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苏清对容宇道:“多谢太子殿下带我来见公主。”说完冲容宇行了一礼。 容宇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听的出苏清言语中的疏离与清冷。 此时听苏清又对容玉道:“我想单独跟你谈点事情。” 容玉一扬脸看了容宇一眼,一脸的得意的道:“现在我要跟阿清说我们之间的秘密了,皇兄可以自便了。”说完拉着苏清进到了里面。 苏清只进去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容玉原本想派车将苏清送回去,不过一出门见容宇依然在外屋等着,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脸上带着坏笑围着容宇转了一圈,对苏清道:“阿清,我派车送你——”说到这里看了容宇一眼接着道:“恐引起别人的注意,你是跟皇兄的车进宫的,还是让皇兄带你出去吧,你交代我的事情,马上便去办,放心!”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苏清勉强冲容玉一笑:“大恩不言谢!” 容玉不想听苏清的客气话,便推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快点让皇兄送你回去吧,你不是说在外面不能耽搁很久吗!”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容宇忍不住道:“不要说话,不要反驳,只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苏清一愣,想起容宇可能是要解释那把剑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怕听容宇说起这件事,她宁愿真相是她的眼睛看到的那样。 可是容宇已经这样说了,到让她不好反驳了。 容宇见苏清沉默不语,轻声道:“上一世,那把剑确实是我赐给他的,可是我并没有让他去杀你,真的,你要相信我,当时将你关进冷宫也是为了保护你——” 原本苏清还只是默默的听着,可是当听到容宇说起冷宫的事情的时候,苏清忍不住冷笑着打断道:“呵——关进冷宫是为了我好,那你当时娶苏婉也是为了我好了,让她打掉我的孩子也是为了我好了!真是别致的论调。”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愣,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道:“什么孩子?谁打掉了你的孩子,我们有过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苏清一甩胳膊,将容宇的手甩到了一边:“够了!今生,我不想跟你纠缠上一世的事情,但是,你、苏婉,都别再想伤我分毫!否则,我不在乎玉石俱焚!” 容宇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对苏清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喃喃道:“我们有过孩子,孩子!我竟然不知道,我真是该死!” 他正说着,马车停下了。 车外的梅红道:“小娘子到了!” 苏清没有理会容宇,自己一撩车帘准备下车,忽然容宇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颤声道:“清儿!我一定会将事情弄清楚。” 苏清轻轻一挣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没有说话,扶着梅红下了马车。 容宇撩起车帘,看着苏清进了苏家的后门,依然失神的看着苏府的后门。 还是车夫请示了,他才将车帘落下,淡淡的道:“走吧!” 苏清回到了幽香园之后赶紧命红莲将绑在脚踝的布带解了,大夫刚刚给她复位的地方,肿的更加厉害了。 慌得红莲赶紧又给她上了一些外用的药膏,又将熬好的内服药放在她的跟前道:“小娘子喝了要赶紧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苏清自己也怕这只脚落下病根,乖乖的喝了要上床了。 待众人出去之后,她偷偷进到了小须弥中。 几日不来,这里又跟前几日不同了,她坐在心河边,脱掉鞋子,将裤子卷起,两只脚垂在河水中,一边泡着脚,一边看河水中鱼儿的穿行。 想到明天的事情,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她有信心能够战胜崔氏。 她从小须弥中出来的时候,从明镜台上取了一样东西带了出来。 一起床,苏清便将东西交给了梅红,道:“出去办件事。”说着她招手让梅红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道:“记住,一定要通过别人的手交到她的手上。” 梅红一点头,郑重的道:“是!” 梅红出去之后,苏清便安心的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之后,苏清便扶着红莲的手慢慢的走到了颐祥园中。 此时苏老太太也刚刚的用完早餐,苏清默默的给她行了一礼,忍了半天终于含泪道:“清儿祈求老太太饶过谢姨娘这一次!” 苏老太太见她跪在地上不起,便知道她是要给谢姨娘求情,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的道:“此事事关重大,况死去的是从崔家过来的柳妈,虽然她一直跟在你太太身边,可终究是崔家的奴才,我们处理起来还是要看崔家的意思。所以此事,你还是别掺和了,对你没有好处。” 苏清自然知道柳妈是崔家的奴才,不然她也不用这样费事去求助容玉了。 现在来苏老太太跟前求情,不过是挡别人的眼罢了。 如今谢姨娘被关,若苏清表现的过于沉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她索性忍着脚伤来苏老太太跟前跪着了。 苏清给苏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哭道:“老太太,虽然谢姨娘只是个下人,可是毕竟她给了清儿生命,求老太太看在清儿的份上,能留姨娘一命,虽然柳妈是崔家的奴才,可是她毕竟是跟着太太的,太太一向孝敬老太太,您的话,她一定会听的!求老太太开恩!”苏清说完便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再起来。 苏老太太听了“太太一向孝敬”的话以后,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想起了昨天商氏对她的诸般言辞,心里不由得气堵。 此时,林嬷嬷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苏清在本来要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苏老太太看了林嬷嬷一眼,道:“何事急匆匆的?” 林嬷嬷看了苏清一眼,只道:“太太一早出去了!” 苏老太太只道林嬷嬷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一句没来由的话,便道:“随我到里间来!” 林嬷嬷扶着苏老太太的手到了里屋,将门合上。 苏清在外面只听到低语声,却听不出说的什么,忽然听到里面“哗啦啦”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隐约传来苏老太太的声音:“她怎么敢……胆大包天的东西……” 苏清知道她嘱托的事情,容玉已经替她做了。rs 第九十三章 绝境逢生(一) 苏老太太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气的脸色发白。 “清儿,你先起来吧,谢姨娘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苏府正经过门的姨娘,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便任人处置了。” 苏清听了之后,面带惊喜的抬起头,旋即感激的给苏老太太磕头不止:“多谢老太太开恩!多谢老太太开恩……” 苏老太太见状,嗔怪道:“好了,不是脚上还有伤吗,快起来吧!” 苏清扶着红莲的手慢慢站起身,受伤的脚只虚点着地面,所以身体便有些不稳。 “我昨天听冬梅讲,你的脚伤的不轻,快回去休息吧!”苏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崔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老太太见了她以后气便不打一处来。 崔氏本来在外面遇到事情之后,是慌里慌张回来的,听闻老太太在找她,便来了颐祥园。 可是她一见到苏清,便将刚才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苏清上前给她行礼,她只斜了苏清一眼冷冷的道:“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还不清楚,所以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苏清听了此言,吓得赶紧跪地道:“太太,平日里都是苏清的不是,若有不顺太太意的地方,还望太太看在老太太的份上不要与苏清计较,昨天苏清一直与公主在一起,并不知道凝香园中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公主可以为苏清作证,还望太太明察。” 有上一世的了解,苏清最能摸到崔氏的软肋。 刚才她的一番话中,看似求情,实则却是为了激怒崔氏。 崔氏最受不了的便是拿人压她,她是个一拧到底的性子,所以,一听苏清抬出了老太太和公主两个人,便又刹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她不敢当着苏老太太的面说什么,便道:“你少拿公主出来说事,公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平日里公主不过当你是个解闷的玩意儿,好便好,不好便将你丢到一边了,还能管到我们苏家后院里来,真是痴人说梦!” 苏清只低头认错,与崔氏的张扬跋扈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苏老太太本来听了林嬷嬷的话以后,便对崔氏心生厌恶,此时见她如此,冲她吼道:“好啦!大清早的一进门就教训这个教训那个,先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将自己管好!” 崔氏听了此言,先是一愣,旋即吓得一下变了脸色,噤声不言。 苏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一大早出去干嘛了?” 崔氏迟疑了一会儿,道:“昨天管事来报老太太配药的山参快没有了,媳妇今日正好有点空闲,便带着人出去逛了逛,看能不能买到上好的山参,不想各个药店里都没有合适的!” 苏老太太听了此言,看了林嬷嬷一眼,见她一脸坦然,便没有接崔氏的话,道:“老三今天什么时候到府?” 崔氏见问,回道:“媳妇已经派人打探了,听闻老爷今天一回京便被招进了宫里,想是皇帝要问问南边的一些情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苏老太太垂下眼睑,低声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谢氏便先关着,任何人不得接近凝香园,等老三回来再说。” 在崔氏和苏清离了颐祥园之后,苏老太太对身后的林嬷嬷道:“你的人看清楚了,崔氏确实给了那个男人钱?” 林嬷嬷道:“是,而且那个人还打开荷包拿出来看了。” “去查一下崔氏见的是个什么人?”说到这里,苏老太太一拍椅子的扶手气呼呼的道:“查清楚了之后,不管是什么人,想办法将这个人永远离开京都,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恒儿抹黑,此事若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传出什么话呢!” 苏老太太一说到这里便对崔氏越加厌恶,可是有碍于崔家现在依然得势,又不好令苏恒将她休了。 崔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回想今天的事情,越发觉得怪异。 今早那人到底是怎么知道郝姨娘的事的!!现在虽然先给了那人些银子稳住了他,可是让她去哪弄一千两银子去。 虽然如今她名义上管家,可是一涉及到大事还是苏老太太说了算。 郝姨娘的事绝不能被人知道,否则她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崔氏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崔氏将今早收到的那封信拿出来反复的看了又看,里面写的郝姨娘的事精细而准确,犹如亲见一般,让她不容质疑。 难道是崔家出了内奸? 崔氏如此想着便想去一趟崔家,可是又怕苏老太太多心,正犹豫间,苏婉学完规矩,扶着白兰的手走了进来。 崔氏见了赶紧道:“婉儿,你来的正好。”说着将手里的信放在了她的手里。 苏婉越看脸色越难看,回身将白兰支开,才咬牙道:“这是哪儿来的? “今早守门的门房送过来的,问他,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人送来的,事后我本来想将那个门房关起来审问,又恐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猜疑,所以就罢了。”崔氏烦躁的道。 “那就找一个其他的理由将他先关了呀!”苏婉又看了一下手中的书信,信中的字迹工整,还透着一丝的秀气,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这个闪念太快了,她一时没有抓住。 “现在要命的是我们去那里弄一千两银子!” 苏婉听了之后一愣,“还有一千两银子!是那个人提出来的吗?” “是!不然我发什么愁!今天我与那人见面了,是个生面孔,从来也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姨娘的事情。”崔氏无力的道。 苏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从母亲的嫁妆中出了。” 崔氏一听要动她的嫁妆,赶紧道:“那怎么行,本来我也没有多少嫁妆,一来要留给你出嫁的时候添箱用,再有我还想留着点养老用呢!” 苏婉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崔氏一眼,压了压自己心中的火气道:“母亲能不能分出轻重缓急,若这件事处理不好,连你我的身份地位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出嫁!” “有这么严重吗?最多不就是名誉不好,再说了,母亲不是已经答应了为我们做主了吗?”崔氏小声的说道。 苏婉听了哭笑道:“母亲!若有人以此质疑你不是外公的女儿,你怎么办?”她本不想将事情说得如此直白,可是见崔氏守财舍命,还没有分出孰重孰轻,便直截了当的说了心中的担忧。 崔氏一听,惶恐的道:“那可怎么办?快,清一下我的嫁妆里还有什么可以卖的,我们赶紧将钱给那人送去!” 苏婉听了之后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不过她不放心崔氏能将此事处理好,便道:“母亲约了跟那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交钱。” 崔氏道:“那人说让我明天将银票放到城外石桥下第一个石墩下面。我的人走了之后,自然有人去取钱。” 苏婉听了之后,两眼一瞪,目露凶光:“好!明天母亲只管去就是了,其他事交给我。”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说完此事之后,苏婉阴着脸道:“谢姨娘的事,老太太还是坚持要等父亲回来在处理吗?” 崔氏道:“那是自然,不过事关人命,就算老太太有心偏袒谢氏,也不能太过分了,你父亲那里我会跟他说的,我的话,他应该还是能听进一二的。” 苏婉听了崔氏以后没有说话,不过却在心里有了打算,这次决不能让苏清和谢氏翻过身来。 午时过后,苏恒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门便听说了谢氏的事情,满心震惊! 如果说他对崔氏是有些畏惧的话,他对谢氏则更多的是歉疚。 年轻的时候,谢氏在他的心里便遥不可及,娶了崔氏之后,心里对谢氏的歉疚到了无以面对的程度,所以逃避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一听到此事,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怎么才能保住谢氏的命呢? 他一边思虑一边与崔氏一起朝着苏老太太的颐祥园而去。 “老爷,此事虽然只是下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毕竟关系到崔家,况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还是请老爷重责谢氏,也算是给崔家一个交代。”一路上,崔氏在苏恒的耳边念叨着。 苏恒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点头敷衍着! 苏清也听说苏恒回来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虽然她将事情托付给了容玉,可是心里依然有些担心,听说苏恒与崔氏去了颐祥园,便借着去给苏恒问安的由头先到了颐祥园。 苏清到了的颐祥园的时候,苏婉也到了,见到苏清,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快意,似乎是看到了苏清的末日一般。 苏清刚刚给苏老太太见完礼,苏恒便与崔氏走了进来。 他们刚进门,苏清还没来得及拜见,苏老太太身边的秋影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给苏老太太行礼,一边道:“老太太不好了,崔家因为柳妈的事告官了,衙门的人到了门口了。” 秋影的话音一落,苏婉的脸上一惊之后,得意的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听了此言,心也不由得放下了,回了苏婉一个胜利的微笑。 有些事往往到了绝境才有生机!rs 第九十四章 绝境逢生(二) 苏老太太听了自言之后,狠狠的瞪了崔氏一眼。 可这一次确实不是崔氏所为,她是最不愿此事诉至官府的,因为她心里清楚柳妈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里除了慌乱,又多了几分惧怕。 苏清没有心情顾及其他,她怕谢氏会被衙门的架势吓坏了,便扶着丫头到了凝香园门外,隔着门缝喊道:“母亲,嬷嬷,我有话要对你们讲!” 不多时,谢氏与宋嬷嬷都到了门口。 谢氏依然只是抽泣! 苏清缓缓的道:“母亲,一会儿衙门的人会来,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让你有事,你只记得这点就好。” 谢氏原本一听衙门的要来吓的顿时僵住了,又听苏清会帮她处理,才稍稍的缓了过来,不过依然惊慌万分。 “我与公主交好,我昨天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会帮你处理,所以一会儿到了衙门你只实话实说便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苏清知道虽然三言两语未必能打消谢氏的顾虑,可是提到容玉,多少应该能让谢氏安心一点。 只听里面的宋嬷嬷也劝道:“小姐,既然小小姐说了,又有公主在,那是肯定没事的了,不要担心了!” 她们正说着,苏恒已经带着衙门的人到了凝香园前。 因为苏恒的关系,衙门的衙役很是客气。 苏清见衙役来了,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苏恒站在凝香园的门口,看着凝香园的大门慢慢打开。 泪眼婆娑的谢氏一脸憔悴的出现在了大门口,原本她就瘦弱,此时便更显单薄,令人望之生怜。 苏恒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上前道:“别担心,我会替你周旋的!”说出此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谢氏矮身向他行了一礼,“多谢老爷!” 谢氏的一句“多谢”令苏恒感到近在眼前的人,却恍若千里一般。 碍于苏恒的面子,衙役没有给谢氏带枷,只用一个锁链缚了便将谢氏与宋嬷嬷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柳妈的尸体。 崔家在苏婉走了不久之后,也得到了消息。 崔老太太商氏听了官府来人的传话之后,先是愣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理啊。 柳妈不过就是个跟着崔家的女儿出嫁的奴才,她们崔家还犯不上为了一个奴才而与苏家为敌。 若说利用柳妈的事情给苏家施压,商氏倒是想过,只是她也没想将此事闹大。 那到底是谁打着崔家的名义去官府告发了此事呢? 商氏忽然想起了苏婉今天的来意,心里不由得火冒三丈。 她正在生气,秦氏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她的房间,连行礼也顾不上,一脸慌张的道:“母亲,郝姨太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氏怒斥道:“什么姨太太,只叫她贱人就是了,我们崔家没有这样的姨太太!” 秦氏连忙道:“是!”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遇事没有一点大家子的风范。”商氏对秦氏有点事便沉不住气的脾气很是鄙夷。 秦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母亲,郝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商氏听了之后,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叫人尽皆知,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身边的李嬷嬷也是一脸慌张的进来了。 “老太太不好了,刚才奴婢上街,听到买菜的老张婆子正在跟买菜的人说我们家郝姨太太的事呢,说的有模有样,就如亲见一般,还说玉茹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呢!”李嬷嬷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几不可闻。 商氏越听越心惊,不过她一向是沉稳的性子,慢慢坐回到座位上,“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呢?” 她细细的回忆了,郝氏出走后的事情,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人她都远远的打发了,甚至郝姨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已经秘秘密处置了,谁会泄露此事呢? 商氏深吸一口气,“此事千万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他一向心气极高,总是与那边怄着气,若知道了,越发添病了,那便更不可收拾了。” 秦氏与李嬷嬷连忙称是! 商氏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道:“事已至此,都想想怎么应对吧!” 虽然崔安现在卧床生病出不了门,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来告诉他。 第二天,崔继东的同胞弟弟崔继南便不请自来了,名其名曰是替他父亲来探病的,一进门便道:“堂祖父,听说家里的郝姨太太跟人跑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老太婆啊!一定气坏了吧!别气病了,好好养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安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喘了半天方看向旁边的崔明新,艰难的道:“这,这是真的……吗?” 崔明新见状,便赶紧道:“父亲,没有的事,郝姨太太前几天犯了错,被母亲送到庄子上了,这肯定是不知情的人瞎猜的。”说完不善的瞪了崔继南一眼。 崔继南恍若没见,纳闷的道:“不是吧,叔父,我听小书童说,连大街上买菜的、烙烧饼的、掏大粪的都知道了,祖父气的鼻子都歪了,以后我们崔家的人出门就会被人戳脊梁骨了。” 崔安穿了半天,才费力喊了句:“贱——人!”便昏了过去。 崔明新顾不得崔继南在场,赶紧命人请大夫,一阵忙乱之后,崔继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不几天之后崔安便一命呜呼了。 崔家一阵忙乱,又要应付衙门的事,又要办丧事,商氏也便无暇去查,到底是谁冒着崔家的名义报的官了。 崔明新报了丁忧,在家守孝,暂时与朝中的一切割断了关系。 谢氏被收监的第二天,苏清正要出门,给她看脚踝的那名大夫竟不请自来了。 查看了苏清的脚踝以后,有些纳闷的道:“应该好的差不多才对啊,怎么会一点见好的迹象都没有?就算没有吃内服的药,光涂了老夫外敷的药,也应该消肿了,怎么还肿成这样呢?” 苏清故意一皱眉道:“是你的药方有问题吧!”并没有提自己又出去的事情。 那老头一脸受打击的模样,挠头苦着脸道:“难道我的医术真的就比不过卢老头子!” 苏清一听,试探的问道:“老先生说的卢老头子是太医院的卢太医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整天拽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他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 苏清低头一笑道:“要不您再给我留一天的药吧,或许您的药是厚积薄发也不一定。” 那老头听了之后,如遇知己一般,道:“好好好,多谢苏小姐!” 苏清失笑:“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说道这里,她迟疑了一下,见身边除了梅红没有别人,忍不住问道:“他的伤好了吗?” 那大夫一愣,旋即笑着躬身一行礼道:“姑娘聪慧,少主的伤已经无碍了!在下告辞了!” 送走了那大夫之后,苏清带着梅红从后门出了苏家,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去衙门打听一下情况。 出门不远,听到后面有一辆马车悄悄的跟了上来,苏清撩起车帘一看,是她熟悉的黑色马车,不由得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黑色马车很快便跟了上来。 苏清想了想,对车夫道:“靠边停一下!” 她的马车刚刚的停好,那辆黑色的马车也在她马车的一测停住了。 隔着马车的车壁,容宇轻声道:“谢姨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没有答话。 半晌,容宇方道:“放心!我会处理!”说完此话,苏清听到旁边传来马车向前行进的声音。 听着马车的声音渐去渐远,苏清愣了半晌方回过神。 “小娘子,我们还去衙门吗?”身边的梅红问道。 苏清想了想道:“我们回去!” 她固然不想欠容宇太多,不过若他做的事对谢氏有利,她也不会矫情的拒绝。 到了晚间,衙门传来了一个令苏清兴奋的消息,仵作查出柳妈在出事之前已经身中剧毒,具体是什么毒,明天开堂问案的时候,便会公之于众。 苏清一直提着的心也算稍稍的有些放松了。 在苏清的心里,谢氏不光是给她身体和生命的人,也是她的一个知己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苏清真正欣赏的人不是很多,谢氏便是一个。 在她的眼里,谢氏的性子一直如深谷幽兰一般,面对如此多舛的命运,却忧而不怨,悲而不伤,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默默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一直希望谢氏的结局平凡而美好。 “小娘子,您看今天的月色很好呢!”梅红见苏清面带浅笑临窗望着外面,便知道她的心情不错,于是走到她的身边凑趣的说道。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又快到月满之日了。 她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外面夜色渐浓,月光如水! 忽然,耳边想起了悠扬婉转的笛声,令苏清的心弦一动,似水上的垂柳被风吹过,撩拨起水面层层细纹懿皱……rs 第九十五章 情深不寿 苏清坐在窗边没有动,静静的听着时而悠扬、时而低回的笛声。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停了了! 梅红与红莲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四周静的能听到窗外花瓣飘落的声音。 凌浩从月影中慢慢走出,与苏清隔窗而望! 苏清望着他久违的笑脸,慢慢站起身,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 凌浩加深了自己的笑,将目光移开,朝着门口走去。 当苏清听到开门声,回转身的时候,凌浩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一身月白的长袍,下摆处绣着浅蓝色的竹叶,旁边是一竖四个字“清修如鹤”。 苏清听凌浩轻叹一声道:“为什么放着这么帅气的人不看,却要看衣服呢,早知道便不应该穿这套衣服的。” 苏清失声一笑,抬起头道:“身上的伤确定没事了吗?” 凌浩听了之后蹙眉捂了一下胸口,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痛苦道:“怎么会完全好呢!” 苏清见状上前虚扶一下他的胳膊,刚要询问,却被他猝不及防的抱进了怀里。 苏清感到自己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被凌浩特有的男人气息所包围。 耳边温热的气息撩拨而过,凌浩低沉的音调令她心迷神往:“最喜欢看你为我紧张的样子,”说到这里,凌浩收紧了双臂,将苏清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下巴轻轻的蹭了一下她的秀发,闭眼忘情的道:“喜欢到——无法自拔!所以,你要一直这样紧张我!” 苏清听了此言,垂在身体两边的双臂,慢慢的,慢慢的,合拢在凌浩的腰间。 凌浩感觉到腰间有些颤巍的双臂,猛的睁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 此时有她的相拥,纵然前路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挡他了。 凌浩拥着怀里的人,久久不愿放手。 此时,外面扑棱棱想起了惊鸟飞过的声音。 苏清一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他轻轻推离:“还是不要久待的好,不要再碰到什么危险。” 凌浩抬起手摸了一下苏清的头发,戏谑的笑道:“是担心我被他伤了吗?”说完眼睛一转道:“上一次受伤只是意外,可是真的太伤我的形象了,好像你对我都没有什么信心了。” 苏清失笑,刚要说话,却被凌浩用食指按住了嘴唇:“不要说,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我也该走了!”说完侧头在苏清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闪身出门了。 惊得苏清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才抬起双手捂在自己发烫的双颊上。 回想起凌浩的话,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安,一个不祥的词在她脑海中闪过——“情深不寿”!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慌万分,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还是她**、患得患失。 就在她心忧的时候,好像凌浩体会到了她此时的心情,外面笛声再起,渐去渐远。 苏清含泪而笑,轻声自言自语道:“傻瓜!”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好多事情,苏清一直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得到了衙门有利于谢姨娘的消息而心里放松的缘故,苏清竟伴着笛声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天,她迎着春日的阳光醒来,感到一直沉重的头脑变得分外清明。 此时,才意识到,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浓睡过了。 她坐起身伸个懒腰,看了一眼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嘴角轻扬,只穿着中衣便下了床,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杨柳青青,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此时,只见梅红提着裙子,从外面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苏清一笑,打开卧房的门喊了一声:“梅红!” 梅红正要进门,听到苏清的喊声,立马跑了进来,兴奋的在苏清的耳边道:“小娘子,我看到太太和赵嬷嬷被衙门的人叫走了呢!一定是为了柳妈的事情,而且,您没看到太太出门的时候的脸色,简直就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苏清一怔,旋即笑道:“梅红,你想不想出门逛逛?” 梅红两眼一亮,咬着指甲惊道:“小娘子要出门,可是——”说到这里她又踟蹰了。 “小娘子不能出去!”红莲拿了苏清的衣服,站在后面道,“昨天大夫说了,小娘子的脚伤都没有见好呢,要是再出去,再伤上加伤那可怎么办?” 苏清点点头道:“嗯!说的有道理,所以,梅红你自己跑一趟衙门吧,听听今天升堂都说些什么!” 虽然不能跟苏清一起出去,不过能够自己出去逛一逛,梅红也是很开心的。 “我们去颐祥园看看!”苏清觉得苏婉从崔家回来之后便有些奇怪,现在柳妈的案子归了衙门,不知道苏婉会不会安分一点。 红莲一迟疑道:“小娘子,我们不吃了饭再去吗?” 苏清一笑:“说不定现在颐祥园也在吃饭,我现在去了正好赶上呢!”说着便先出了房门。 她们出了幽香园的大门,朝着颐祥园走去,走到抄手回廊的时候,苏清看到八娘一脸阴郁的带着丫头朝着这边走来。 苏清站住了脚步,远远的望着八娘朝着自己渐行渐近,感觉她身上的气息,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所具有的。 八娘一抬头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清,脸上瞬间便绽开了天真的笑:“三姐姐!”一边叫着一边朝着苏清招了招手,快走几步到了苏清的跟前。 “三姐姐这是去老太太跟前吗?”八娘童声童气的问道。 苏清一笑点点头道:“八妹这是刚刚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吗,今天你来的可真早,大约老太太还没有吃饭吧!” 八娘一笑道:“三姐姐是来老太太这里蹭饭吃的吗?那不巧了,好像老太太在为婶婶的事情生气呢,早饭没吃几口便命人撤了去了呢,所以一会儿姐姐见了老太太可要小心哦!” 苏清听得出八娘在说这话的时候,似是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语气,不过她只做没有听出来,反而道:“那可真是多谢八妹提醒了,一会儿我会注意的。” “那妹妹先走了!”八妹给苏清行了一礼,带着人越过苏清朝前走去。 苏清回身看了看八娘的背影,似是无意的自言自语道:“听说今天是春闱第一天,不知道大哥哥今天考试会不会顺利。” 她的话音一落,原本走出几丈远的八娘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转身正好迎上苏清含笑探究的眼神。 八娘一笑掩过,冲苏清挥挥手道:“三姐有空带我出去玩儿!” 苏清笑着点了点头。 她到了颐祥园的时候,苏老太太正不知道跟苏婉在说些什么,苏婉笔直的跪在地上,两眼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苏老太太见苏清走了进来便住口不说了,对苏婉道:“起身吧!” 苏婉站起身,目光不善的看了苏清一眼。 “你可能也听说了,今天衙门升堂审理柳妈的案子,此事,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我们无力挽回的了,”苏老太太这话像是对苏清说的,更像是对苏婉说的。 苏清躬身给苏老太太行了一礼,道:“是!” 自从崔氏被衙门传唤了去之后,苏家和崔家都在等着,等着衙门的结果。 虽然崔家这些天比较忙乱,不过崔明新还是将自己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希望柳妈的死给他们崔家带来的负面影响越小越好! 过了午时,苏恒派人送回来的消息还是令苏家所有的人震惊了! 杀害柳妈的真凶不是谢氏,竟然是崔氏身边的赵嬷嬷! 苏清听了这样的结果,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关系让崔氏能够逃得一劫。 赵嬷嬷成了她的替死鬼!不过谢氏能够保全,也算是达到了她的所求了。 苏清等不得梅红回来,对红莲道:“跟我去一趟衙门,我要亲自接母亲回来。” 红莲知道,这次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挡住苏清出门了,便笑着答应了。 苏清跟苏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红莲出门了。 感到衙门口的时候,正看到苏恒领着谢氏、崔氏后面跟着宋嬷嬷从里面走出来。 不知道此时,苏恒领着这一妻一妾而行,心中是何感想? 围观的人却是说什么的都有。 停在衙门口只有苏家的一辆马车,苏恒正为难间,看到了苏清坐车而来,心里不由得一松,对身后的谢氏道:“你坐清儿的马车回去吧!” 谢氏正求之不得! 苏清下了马车,给苏恒与崔氏简单的行了一礼,便赶紧上前一手携了谢氏一手携了宋嬷嬷,含泪笑道:“都过去了!” 此时梅红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至苏清的跟前,几个人说笑着簇拥在一起。 就在她们想离开的时候,谢氏一愣,心颤神慌的朝着人群中望了过去。 苏清顺着谢氏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在人群中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调转轮椅准备离去! 苏清回头看到谢氏的神情似惊似喜,慢慢转身移步,追了过去…… 多谢hankeika投的两张粉红票!么么哒!rs 第九十六章 推波助澜 等谢姨娘追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苏清故意微笑着问道:“母亲是看到了熟人了吗?” 谢氏脸上一红,眼神有些逃避的道:“是的,呃,没有,也许认错人了。”她眼神中满是失望,“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忍不住朝刚才的方向不舍的一望。 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使得谢氏原本劫后余生的喜悦黯淡了不少,一路上只是默默无言的望着窗外,似乎是在想一些遥远的东西。 到了苏府门口,苏清率先下车,看到苏恒正站在门口,似是特意等她们回来。 见到她们的马车在府门口停下,缓步走到了车前。 苏清默默给苏恒行了一礼,回身去扶谢氏。 谢氏在见到苏恒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一下车便给苏恒行了一礼:“妾身见过老爷!” 苏恒脸上不自然的一笑:“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吧!” 待苏恒转身进门口,谢氏才慢慢的朝前走,在迈过门槛的时候,眼神复杂的朝着身后望了一眼,再回首时,已神情自然。 苏清与谢氏先去了苏老太太的颐祥园,谢氏给苏老太太磕了头才回了凝香园。 崔氏却被留了下来。 几乎苏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原因何在! 因为此时,郝姨娘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这也是苏婉预料到结果,因为那天虽然崔氏按照预约的时间地点,将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石墩之下,可是她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去取银票的人。 当时她便意识到了或许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钱。 如果说以前苏老太太在崔氏面前是威严十足的话,那现在苏老太太脸上的神情可用“优越”二字形容。 以前的时候,因为崔氏来自名门大户,所以苏老太太的威严多少有些摆架子的感觉,但是现在一举一动都实实的透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霸气。 “郝姨娘的事情你知道吗?”苏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押了一口,又轻轻的放下了。 崔氏虽然慧心不足,可是也不是傻的,跪在苏老太太的脚下,一脸失落与沮丧的道:“媳妇也是刚刚听说的,”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道:“相信母亲会妥善处置此事的,终究不过是崔家的一个下人,定不会让她败坏了崔家的名誉。” 苏老太太冷冷一笑道:“今日准你会崔家去看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撇的多干净,终究是生你的姨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在给你脸上抹黑,你回到崔家以后,不管你母亲怎么处置,都好好听着。” “是!”现在不管苏老太太说什么,崔氏就只有听着的份儿。 正当崔氏打算告退的时候,崔家报丧的人来了,称崔安今早丑时三刻过世了。 这件事给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郝姨娘事件,有添了些嘘头。 现在没有什么定论,既然崔家来报丧了,苏家便不好不派人去奔丧。 崔氏乍闻此言,惊得半天没有从地上站起身,还是苏老太太看不过,让下人将她架了出去一起送到了崔家。 崔氏到了崔家中所要面对的是崔家人怎样的脸色,在崔家的处境是怎样的尴尬自是不必细说。 皇帝特准了崔明新的丁忧,令他好好在家举丧,为老父守孝。 崔安原任从四品的侍读学士,他生病之后便又李家李文轩的父亲,原任庐阳知州的李世峰顶替了,崔明新丁忧在家,他的国子监司业一职,有王家的三房的王运顶替了。 虽然崔安与崔明新的职位不是很重要,不过这样一来,毕竟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势力范围,所以,便有些坐不住了。 尹贵妃的辰佑宫中,容承散漫的坐在下手的椅子上,“母妃不觉得奇怪吗,苏家一个奴才的命案竟然牵扯出崔家这么多的事情,若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崔安会因为一个姨娘而丧命吗?” 尹贵妃瞥了容承一样,轻呵道:“好好坐着,瞧你坐没坐相的样子!” 她说完,容承稍稍的正了一下身子,不过依然是一副没有正行的样子:“听说皇兄出面保住了苏家的那位崔太太,看来这苏家的美人计还是挺管用。”容承说完此话,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的讥笑,“只是她虽保住了崔氏不受刑罚,但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若这崔氏真的不是崔安的种,那苏家便好看了!” 尹贵妃听了此言一愣,“太子也插手了此事?” 容承一提眉毛点点头! 尹贵妃想起了不久前苏清的事,失了一回神,问道:“这个奴才的死,还牵扯到别的什么人吗?”她依然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是错的。 容承在崔安死后,特意命人调查了柳妈的事情,便道:“死的这个姓柳的奴才好像是与苏家的一个姓谢的姨娘发生了什么冲突才死的,与那本以为是那位谢姨娘害死了人命,可没想到一审理,发现姓柳的奴才在与谢姨娘发上冲突之前便中毒了,因为毒发才撞在了翻地的锄头上,给她下毒的便是崔氏身边的赵嬷嬷,明眼人一看这个赵嬷嬷就是受崔氏的指使才这么干的,但是皇兄一出面,京府通判也不好在说什么,便只将那位赵嬷嬷以杀人罪处置了,放了崔氏。” 尹贵妃听了此言,自言自语的道:“谢!姓谢——姨娘,苏尚!”说到这里,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个轻笑:“原来如此!还以为谢家真的没人了。” 容承不解的看了尹贵妃一眼,“母妃说的什么,‘原来如此’,什么意思,难道这背后还隐藏了什么事吗?” 尹贵妃一回神,脸上的笑意不减,只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久远之事!太子选妃就在下月了,你也各处打探一下吧,到时候本宫会向皇上求情,让你一并选几个侧妃,”说到这里,声音提高了一些道:“别再到处花天酒地的了!” 容承听了之后,朝着尹贵妃戏谑的一笑:“多谢母妃疼我!”说完从椅子上轻轻一跃站起了身,一拱手道:“那,母妃我这就去打听哪家小姐长得水灵去了!” “臭小子,谁让你现在去——”尹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承已经笑着逃离了。 尹贵妃看着容承的背影失声笑了,继而笑脸慢慢退去,换上了一脸忧郁。 苏清也从梅红的嘴里得知了保住崔氏的是容宇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明白他此举的目的,旋即苏清不由得一叹,虽感念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却觉得欠他的更多了。 苏府的人都去崔家奔丧了,苏清便带着梅红、红莲信步到了谢姨娘的凝香园。 见薛姨娘正在凝香园金银花架下陪着谢氏喝茶聊天。 “妹子真是个心善的人,向来柳妈此时也泉下安息了!”薛姨娘感叹的说道。 苏清走到近前笑道:“二位姨娘好!” 薛氏赶紧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笑着对苏清道:“原来是三小姐,你来了正好,好好开解一下你姨娘吧,我也该回去了。” 苏清目送她离开,回身看了一下院中正含苞的紫色花束,不由得一阵失神,笑道:“才几天没过来,这花就要开了!” 谢氏的目光也放在了花上,道:“是啊!现在正是星辰花开放的时节呢!” 她朝前走了几步,脸上苦笑道:“你知道吗?星辰花还有一个听了让人心酸的名字——‘勿忘我’!”说到这里,她深叹一口气,无言而立。 当这三个字从谢氏的嘴里说出的时候,苏清的心也同样感到一阵刺痛! 第二日,因为谢氏的事情,容玉上门向苏清索要谢礼。 两人坐在幽香园的凉亭下,苏清失声笑道:“我可比不得某些人,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给。” 容玉一摆手道:“谁跟你要这些个了,我要的谢礼便是陪我去吃饭,然后,就算见到你不想见的人也不能中途借故离开!” 苏清一听苦笑道:“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不再跟我提那样的要求。” 容玉一愣,“上次,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她吧!走啦,不要让我没有面子,我可是夸下海口了,一定要请到你!” 苏清听容玉的言语间好像带她去见的人不是容宇,便由着她了。 令苏清没有想到的是,容玉竟然带着她去了宫里。 苏清站在慈宁宫的宫门口,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颤。 “别怕,皇祖母是最招人喜欢的老太太了,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容玉说完便拉着苏清小跑着进了慈宁宫的大门,一边跑一边喊道:“皇祖母,玉儿来了——” 黎姑姑听了之后赶紧迎了出来,一脸笑意的将她们领到了宫里。 此时,有两个人正在太后的房中,一个正在给她诊脉,另一个则恭敬的站在后面。 站在后面的人一回头,苏清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那人却只回了她一个会心的浅笑!rs 第九十七章 可愿等我 容玉见了之后,也微微的有些吃惊的道:“父皇也在这里?”说着便上去给太后和皇帝行了常礼,听得出,容玉与皇帝的关系似乎有些疏离。 苏清跟在容玉的身后跪地行了大礼。 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苏清良久方道:“抬起头来!” 苏清听了此言,微微的一迟疑,慢慢的抬起了头。 皇帝原本疑惑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笃定,神情却带着些落寞,这让苏清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苏恒的孩子?”皇帝盯了苏清良久之后声音低沉的问道。 苏清低头道:“是的!陛下!” “庶出?”皇帝的声音没来由的有些发颤。 苏清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对自己的身世如此好奇,但是依稀感觉到了皇帝此时似乎有些恼怒,于是小心的道:“是!” 不光是苏清,就连容玉也感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看到她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父皇,今天的脸色竟然如此难堪。 容玉心里虽然也有些怯,不过苏清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能看着苏清被皇帝迁怒,便伸手扯了扯歪在湘妃榻上的老太后,求助的向她看了一眼。 老太后正玩味的看着难得会有生气的皇帝,见到容玉的样子之后,微微一笑,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此时给太后诊平安脉的大夫站起了身,太后开口问道:“哀家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太医回道:“太后凤体康健!” 太后一出声,皇帝也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换上和蔼的笑,回身对太后道:“母后安康便是社稷之福!” 太后笑道:“都是皇帝照顾的好,哀家也希望没病没疲的,不分散你的经历,也好安心处理政务。” 苏清听着这母子两人的对话,难免有些太过客气了,客气的不像是母子。 皇帝躬身听了太后的话,道:“母后无事,儿子便先告退了!让玉儿陪着母后吧!”说完侧头看了苏清一眼,出门去了。 容玉见皇帝走了,脸上的神情立马活泼起来:“父皇走了,阿清快起来吧!” 苏清抬眼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慈祥的道:“起来吧!我猜玉儿说的人便是你!”说完歪头对容玉道:“你请来的这个抢手,我可能下不过,不如便认输了!”说完呵呵一笑。 皇帝走了之后,太后便又换上常人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一般。 容玉看着苏清与有荣焉的道:“皇祖母既然认输了,那就帮我跟父皇、母后说说吧,我不喜欢那个番邦王子,让他另选一个人。”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愣住了,什么番邦王子,难道这是让容玉去和亲吗?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面带难色,道:“玉儿,虽然祖母平日里疼你,可是这是国事,我也不好插手!” 容玉一皱眉:“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怎么想的,干嘛去招惹人家,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不行吗?” 太后看了容玉一眼,又看看苏清,道:“如果你不想遵从皇帝的圣旨,那让皇帝再变一个公主出来吗?” 听了此话,苏清不由得一惊!太后的意思不会是想让自己代替容玉去和亲番邦吧! 不过虽然她心惊,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常,重生一世,她最知道喜怒不形于色的好处。 看到容玉苦丧着脸,太后似是心有不忍,笑道:“傻孩子,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嘛!你父皇也只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或许人家那个番邦的王子不想跟我们和亲也不一定,总不能为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现在便愁眉不展起来,要是那样,人也不用活了,因为终究是要死的嘛!”说到这里,太后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 容玉被她说的也笑了。 吃过午饭,太后要午休,容玉与苏清便告辞了。 离开慈宁宫之后,苏清的心情颇为复杂。 上一世她穿越而来,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支配,只要是她所想,便想尽办法去争取,直到达到目的为止,可是结局却事与愿违。 今生她收敛了锋芒、藏匿了智慧,只希望守候一份平淡真挚的感情,可是生活好像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 今天皇帝反常的神情,太后无言的暗示,都让苏清感到心惊。 容玉见苏清有些闷闷的,以为她生气了,走至无人处,小心的道:“阿清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便让你来见了皇祖母,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就算我自己去番邦,也不会让你替我去的。” 苏清一笑,双手拍了一下容玉的肩膀道:“我认识的容玉怎么会轻易向生活低头呢,我们都不去不好吗?我们一起想办法,让那个番邦王子滚一边去!” 容玉听了苏清极像她的语气的说话方式以后,先是不敢相信的一愣,旋即呵呵一笑道:“你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了!” 苏清一笑道:“我是近朱者赤!” 容玉似是得到了无上的表扬一般,高兴的道:“嗯嗯,我也是近朱者赤,我们都是‘朱’,没有‘墨’!” 说完以后她好像觉得那里不对,歪头看向苏清。 苏清正捂嘴憋着笑,看了她古怪的表情后,道:“你是‘猪’,我是‘墨’,我不跟你抢了。”说完跑远了些,憋不住弯腰大笑。 容玉跑着追了过去,两人笑作一团。 正打闹间,苏清忽然感到好像有一道目光朝着他们射来,她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容玉也止住了笑声,朝着苏清看向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齐王容承朝着她们走来。 容玉将苏清拉到了自己身后,迎着容承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见过二哥!给二哥行礼了!”她嘴里说着行礼,可是却一点要给他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容承似乎也没有要与她亲近的意思,回了她一个干干的笑,越过她特意看了苏清一眼,嘴角一扬离开了。 容玉将苏清送出了皇宫,看着她的马车渐渐走远才返回自己的锦福宫。 虽然有了容玉的承诺,可是苏清一路上一直都在想番邦王子的事情。 番邦?不知道容玉所指的番邦是哪个番邦,是南疆、西域还是北戎。 这些年汉国一国独大,其他能与汉国抗衡的边国都日渐衰落,所以一直都无有战事发生,所以也没有送汉国公主和亲的事情发生,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有了与番邦王子和亲之说。 苏清正想的出神,被街上一声娇喝,将思绪拉回到眼前。 她撩起车帘,看到一抹橙色伴着马蹄声从她的眼前飞过。 在她飞过之后,后面紧接着便跟上了一个骑马之人,越过苏清的马车时,不由得刹住了马缰,一回身,正好与隔着车帘往外望的苏清目光相对。 两人都是一愣,旋即相视一笑。 苏清的马车没有停,依然慢慢的向前行,他也便轻轻驱动**之马,慢慢跟随。 苏清不好意思的将车帘放下,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跟着苏清一起出来的梅红,见苏清忽然脸上变得有些微红,不解的问道:“小娘子,是不是觉得在车里有些闷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苏清被梅红问的越发不好意思。 马蹄声依然尽在身侧,就连梅红也察觉到了,她一撩车窗边的帘子,正好看到含笑跟来的凌浩,不由得惊得赶紧放下。 她想了想道:“小娘子,前面有一个茶楼,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奴婢一直都没有进水呢!” 苏清听了,虽明知梅红之意,却不好不去,笑道:“瞧你说的这么可怜,那便依你吧!” 梅红心里一喜,对车夫道:“前面的茶楼一停,我们喝了茶再走!” 此时,苏清听到凌浩驱马向前去了。 苏清到了茶楼,便有茶童将她带到了一个清净的雅间之中。 一进门便迎上了凌浩的笑脸。 “你胆子可真不小,怎么大白天的就在外面逛游,不怕被太子的人碰到吗?”苏清有些嗔怪的道。 凌浩将苏清落在胸前的秀发轻轻的捋到肩后,低语道:“若只能出现在你的梦里,不能出现在阳光下,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你。” 苏清对凌浩的话有些似懂非懂,虽然她一直随心而动的与凌浩交往着,从来也没有让他给自己一个怎样的承诺,但是心里还是期许一份平常人的生活,只是以她的身份,决定自己的婚姻之事,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凌浩见苏清愣愣的看着他,伸手揽着她的脖颈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秀发,“虽然你从未提及,但我却不能一直回避!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一个想要的结局。” 她说完,放开了苏清,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内心极为忐忑的压低声音问道:“你可愿等我?”rs 第九十八章 相携而行 苏清慌乱的转过身,不敢再看向他。 “不是我想等就可以等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为一个女子,有什么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当苏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屈从这个社会的处事规则,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无知无畏了。 凌浩听的出苏清语气里的无奈,扳过苏清的身体,轻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会体谅你的无奈的,你不可以因为我们的前路有荆棘便逃避,知道吗?种因得果,这是你教给我的,” 苏清听了此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凌浩。 这一番话,比起细言软语的安慰更震动她的心弦。 她眼睛一红,眼泪盈眶而出,侧头不敢面对他。 他没有给她,也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退的余地。 凌浩见她如此,心里一阵不忍,神情有些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久,凌浩叹口气,刚要说话,只听苏清娓娓的道:“太子选妃近在眼前,若容宇一意孤行,我该怎么办?就算没有太子选妃,苏家的老太太也会根据苏家的需要,给我找一个对苏家有利的人家嫁了,我又该怎么办?” 苏清说到这里,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回身迎上凌浩的目光,轻声一笑:“就算是没有别的办法,与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勇气,可是我的母亲该怎么办?在这个世上,我能珍惜的人不多,但是她,是我今生必须要保全的!” 凌浩的双眼慢慢又暗郁变得神采,脸上满是欣喜的道:“你终于肯将这些问题都摊给我了,这样很好,我们一起想办法,谁都不许先向生活妥协。” 将问题统统倒出来之后,苏清心里也好像清朗了不少,忽然想起刚才在路上的事情,一撇嘴问道:“你今天追着阿朵打算干嘛去?”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才想起因为跟自己生气跑出去的阿朵,一拍自己的头笑道:“我竟然把这丫头给忘了,不知道又去惹什么祸了,”说到这里,旋即深吸一口气,道:“算了,由她去吧,没事!反正别人被她欺负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清失神一笑,脸上换上肃穆的神情:“那个阿朵好像对你——”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以后她该怎么办?她对你好像不是很容易放下的样子。” 凌浩见苏清一脸的郑重,抬手轻轻捏了一下苏清的脸蛋,笑道:“不要因为此事发愁了,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们会有我们的生活。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苏清一听,忙道:“不用,你还是去看看,那个阿朵吧!不要真的出什么事,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而且——” 苏清迟疑又羞涩的神情令凌浩心神一荡,“是怕我被太子的人看到发生什么冲突吗?” 苏清无言的点点头! 凌浩心里一甜,揽过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你先离开,我在窗户边看着你走!”说完却依然没有将她放开。 苏清轻轻一挣,出了他怀抱,慢慢走到门口,微微一驻足,忍不住回身冲他一笑:“我走了!” 凌浩默默点点头。 苏清一出门,他抬起双手使劲儿的搓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忍住总是不由自主要裂开的笑容,抚了一下胸口,此时,那里依然狂跳不止。 在认识苏清以前,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无比压抑的环境之中,周围的人总是告诫他,有这样的责任,那样的使命,他感到自己每日都被沉重的担子压着,从未展颜过。 师父在的时候,也总是让他理智处事,因为他要面对强大的敌人,若不能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一步行错便有无数的人跟着他万劫不复。 在认识了苏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还有种下善因收获善果的说法。 从那之后,他便渐渐改变了自己的处事方式。 在心里烦闷的时候,会忍不住去与她接触,每次接触都会让他的心,受到从未有过的触动。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种了一种名为“相思”的毒※瘾,一日见不她,便思之如狂!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逃避,会否认,就算是那样,却依然忍不住找各种借口、各种理由去苏家守候着,只为等待夕阳垂下,夜幕降临,能站在窗外看她一眼,或一诉衷肠! 当有一天,他发现苏清跟他有一样的纠结,一样的毒※瘾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狂喜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无法掩饰,几乎身边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欢愉。 从那一刻起,他决定不再回避,不再踌躇。 他的人生目标也随之陡然发生了转变,从此之后,苏清——便是他今生唯一的目标,不管前路多么的艰险,他都不会放手。 从今天起,这个目标不再是他自己为之努力了,一路上,会有她与之相伴。 凌浩含笑看着苏清的马车渐行渐远,早晚有一天,不会让她自己离去,他会与她欢声笑语、相携而行, 苏清坐上回城的马车之后,一直默默含笑,就算是上一世得到太子妃的册封,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情不自禁。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山盟海誓,甚至不会有家人的祝福和朋友的掌声与喝彩,就只有他的寥寥数语,却如山间缓缓流出的温泉,淌过了她的心田,让她感到无比心暖。 “小娘子!”梅红见苏清一直看车外傻笑,忍不住道:“呃,这样子不行的呀!” 苏清一回神,问道:“怎么了?” 梅红叹了口气道:“终于肯理我了,小娘子!”她的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故意放低了声音接着道:“小娘子的心思奴婢明白,可是那个凌公子来历不明的,你们怎么可能嘛!别说老爷、太太,就算是老太太最疼你,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小娘子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跟他见面的好!” 苏清“噗嗤”一笑,拿手轻轻一戳她的额头,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梅红无奈的一皱眉,“是,奴婢是小孩子,可是连奴婢这个小孩子都能知道的事情,您怎么可以装作不知道呢!” 苏清没有跟她解释,只是笑道:“总之,以后不要再提就是。” 她们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前面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果然,马车渐渐的停下了,车夫回道:“小姐,前面有人闹事,路堵了,我们是绕行还是等一等!” 苏清看到梅红伸的老长的脖子,忍不住笑道:“等等吧!”说完对梅红道:“在车里闷得久了,我们下车走走,将幕离给我递过来。” 梅红本来伸长了脖子一直盯着外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立马将幕离给苏清带上了。 她们下了马车之后,走到一个店铺的台阶上,望到原来是有一男一女在打架,好像还都是练家子,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围观的人围了好大的一个圈在看热闹。 苏清看到那女孩穿了一身橙色的衣服,不由得一愣。 领着梅红往前凑了凑,当她看到站在旁边观战的凌霄、凌峰时,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俩竟然能发生冲突。 梅红也是愣住了,在苏清的耳边道:“打架的男的从后面看好像太子殿下!” 苏清点点头,虽然容宇易容了,可是苏清还是能一眼便看出与阿朵打架的人就是容宇。 不过,看的出来,容宇明显是在逗着阿朵玩,根本就没有下什么狠手,否则,两个阿朵也归西了。 他们打得热闹,凌霄、凌峰两人却抱肘站在一边看着,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阿朵与容玉一样,用的是长长的鞭子,平时便缠在腰间,打架的时候便从腰间抽出。 此时她的鞭稍已被容宇紧紧抓住,她不想放手,可是却又抽不回,便站在原地冲容宇吼道:“欺负女人,不是英雄好汉!” 容宇一提眉毛道:“就你,也算是女人!谁家的女人拿着马鞭到处乱抽的。” 他说话间将手中握着的鞭稍使劲儿一抖,鞭子便被他收在了手中,阿朵被他拽的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横眉立目的道:“还我鞭子!” 容宇一抬手中的鞭子道:“你的武器我先给你收了,什么时候改了你的臭脾气,便找我要!”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受伤的小伙子道:“还有,他的伤你来给他治!治不好你便嫁给他以谢罪!” “把鞭子还我,”阿朵也早就看出容宇不会跟她动真格的,便上前去容宇的手里抢,容宇往后一跃,闪身躲过,带着几分戏谑道:“干嘛!想倒贴啊,告诉你,我可看不上你这样的女人。” 他的话音一落,围观的老百姓顿时传来一阵哄笑。 阿朵脸上一阵羞恼,从胸口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嘴边便要吹响,惊得苏清慌忙上前。rs 第九十九章 幽兰玉珠 阿朵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容宇,正打算吹响自己的信号笛,却被苏清伸手按住了。 苏清握住阿朵的手对容宇道:“她是我的朋友,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收了她的鞭子也罢了,又格何苦取笑她!” 容宇没想到苏清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不由得一愣,听苏清话里的意思,她好像刚才就来了,那她也看到自己逗引这个女子的过程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懊悔,赶紧将鞭子扔到了地上,脸上尴尬的一笑道:“你们认识?” 阿朵侧头一看是苏清,一甩手将苏清的手帅到一边,将自己的鞭子道:“鬼才认识她呢!”说完跨上自己的马扬尘飞奔而去。 “你这是刚刚从宫里回来吗?”容宇见到苏清之后不再关注阿朵,眼里便只有苏清了。 苏清没有多言,只点点头便举步要走。 容宇移步挡在了她的跟前,想要解释崔氏的事,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大家都看着呢,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苏清冷冷的说道。 容宇深叹一口气,闪身让苏清离开。 苏清走了之后好久,他还依然失神的站在原地望着苏清离去的身影。 有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就那样无所顾忌的便做下决定,一意孤行又怎样,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力地位他都不稀罕,他此生只求得一人之心,与她相伴到老。 可这人心却比博取天下还要艰难。 苏清回到苏家的时候,正好遇到苏婉与崔氏也从崔家回来了。 崔氏见了苏清没有了原来的趾高气昂,受了苏清礼之后便命她起身了。 到是苏婉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站在苏清的跟前冷冷的道:“虽然你是姐姐,可是我身为皇帝亲封的县主却不好不受你的礼了。” 苏清听了此话一愣,虽然苏婉有县主的身份,可是她的这个县主是怎么来的,苏家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在府内也没有人真心将她当做县主来看,她自己也从来没有以县主自居。 今日苏婉忽然让苏清给她行礼,看来她这是怕自己被郝姨娘的事情牵累,要用县主这个名头保主自己在苏家的位置。 苏清一笑,给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梅红有些气不愤的道:“明明是窃取了小娘子的成果,还好意思拿出县主的款来显摆,真是没羞没臊了。” “她现在是感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了便只有用盛气凌人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与无措。”苏清说着不由得一笑,苏婉,再也没有上一世欲所欲求的优越了。 在外人看来,苏老太太待崔氏依然如故,并没有刻意的薄待。 只是崔氏自己却知道,她在苏家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她能感觉的到苏老太太看向她的目光有多么的挑剔,使她每每迎上她的目光的时候都会心惊胆战。 在苏老太太那里所缺的只是她一个可以处置的错处,所以现在她每行一步都是反复思量,此时她才体会到以前商氏所说后宅之水深如海是什么意思。 以前她是兴风之人,现在却是身在潮头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在深水中。 就连她的女儿苏婉,现在对她也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母女之情尚且凉薄至此,以后的日子里,她在苏家还能有何指望可言。 苏清的脚伤渐渐痊愈了,便日日去凝香园陪着谢氏,因为苏清发现自从谢氏从狱里回来之后,变得比以前话更少了,常常呆呆的看着满院子的花就那样待一天。 苏清在的时候还能引她做点别的,不然,苏清真怕她闷出病来。 苏清知道谢氏的心里有结,可是不管苏清怎样旁敲侧击,她都是一笑置之。 这日,苏清向崔嬷嬷告了假,又跟苏老太太说了声,便带着谢氏出门了,也许出去逛逛能让她开开怀。 能够出门逛逛,谢氏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今日谢氏特意换了浅蓝色绣梅花的衣裙,苏清挑了一柄素银镶珠玉的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笑道:“母亲可真美,年轻的时候还不知道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谢氏被他说的羞涩的一笑:“又拿我开玩笑,我们可以出门了吧!” “当然,”苏清挽着谢氏的胳膊笑道:“我们这样出去,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姐妹的。” 谢氏被她说的脸越发红了。 苏清一笑不再与她说笑,回身对梅红道:“我们走吧!” 三个人说笑着出了门,在经过二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崔氏从正房里出来,谢氏依然跟以前一样,打算上行礼,只是崔氏明明看见她们了,可是却只做没见,目不斜视的朝别处去了。 苏清便挽着谢氏继续向前行了。 苏清、谢氏、梅红三人共乘一辆马车驶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谢氏很少有机会出门,今日是她回京城后第一次专门上街,所以,她的脸上也少了些往日的忧郁,多了些欢愉。 马车走到“亦茗棋社”门口的时候,苏清对车夫道:“停一下!”然后回身对谢氏道:“母亲,我们去进去下盘棋吧” 谢氏点头一笑道:“好!” 苏清上一世机会没有与谢氏接触过,但是凭着今生的些许了解,知道她肯定是个多才的女子,果然,谢氏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 走进亦茗棋社,谢氏看到里面屏风上那副梅花图,目光凝视了一会儿,浅笑道:“这家棋社的主人到是个风雅之人。” 苏清找了个位置坐下,轻声对谢氏道:“迎风饮霜、依然吐露芬芳,我记得母亲也极爱梅花,这家老板到与母亲志同道合呢!” 在一旁的梅红弯腰在谢姨娘耳边道:“这个词我知道,小娘子说过,只有生命中最重的部分相契合的人才算的上志同道合呢。” 听了此话,谢姨娘不由得一愣,旋既,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有几个人能在匆匆人世中遇到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说到这里她冲苏清一笑:“所以,若遇到了便不要轻易离弃。” 此时,一名棋童上前给她们摆上了棋盘与棋子。 棋童一边做事,目光不时的扫过谢氏的脸庞,脸上带着疑惑,匆匆下去了。 苏清将黑子放在谢氏的跟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母亲!” 谢氏一笑,执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的一边,苏清紧贴着她的棋子放下了一枚白子。 几个来回之后,谢氏-不由得抬头冲过苏清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的棋艺竟如此精湛。”语气中露出一种得遇对手的愉悦感。 苏清冲她做了一个鬼脸道:“肯定是得了母亲的遗传,人家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吗!母亲如此来还,我若太差了,人家便不信我是亲生的了。” 谢氏被她说的摇头失笑。 此时,棋童上来给她们上了一壶茶放在了桌子的一侧。 苏清有些纳闷,笑着对棋童道:“小哥,我们并没有要茶啊!” 那名棋童躬身道:“这是我们老板送的,二位请慢用!” 苏清听了此言,脑海中闪过那个坐着轮椅带着面具的楚老板的样子,那天他虽见了她一面,可是那日她是穿着男装的,况今日楚老板并没有出来,为何会送一壶茶出来? 苏清这样想着,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谢姨娘。 谢姨娘本来手中执了一子刚想落下,棋童上了茶之后,她举在半空中的手便停住了。 棋子“啪”的一下落在了棋盘上。 “母亲,怎么了?”苏清见状忍不住问道。 谢姨娘一回神,脸上闪过一丝凄苦,旋即用笑容掩盖了,她抬手轻轻的将茶壶的盖子掀开——一股幽兰的芬芳从里面袅袅飘出,“是平水特有的幽兰玉珠茶,此茶的主人在复炒之时加入了兰花,所以此茶带着一股特有的兰花香气。”她娓娓道来,犹如亲见一般。 此时距离她们的座位不远处的屏风后,似有物件掉落在地,紧接着是轮椅转动的咯吱声。 苏清放下手中的棋子快步走向屏风的后面—— 不好意思,第二更更得晚了,多谢小橙橙打赏的平安符!谢谢啦!明天再修改里面的小错误!望包涵!rs 第一百章 看着她幸福 苏清走到屏风后面,却只见到楚先生正慌乱的用手转着轮椅离去的背影。 苏清一回神,慢慢走回到了座位上,冲谢氏一笑。 谢氏的眼睛朝着屏风后面一望,深吸一口气,小声的道:“你认识这家的老板?” 苏清轻轻的一摇头,道:“我只是见过一面,却无缘与这位老板结识。” 谢氏听了脸上微微的有些失望,举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上:“败局已现,好像我已经输了。” 苏清也放下了棋子,笑道:“母亲不是输在棋艺上,而是输在心气上,若能积极争取,此局必会赢的。” 谢氏只是苦笑:“落棋不悔,输了就是输了!” 苏清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也无法开解谢氏,便拿起了黑子,一步一步接着刚才的残局下起来。 开始的时候,谢氏只是慢慢的看着,渐渐的不由得面露惊异之色,在苏清将十几枚白棋提走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原来棋还可以这样下,也未免太勇猛了些。” 苏清一笑道:“母亲,每一个看似绝境的残局,其实都有一条走出困境的路,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到,会不会去走。” 谢氏听了此言如有顿悟,不过最终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 “下棋怪闷的,不如我们徒步在街上走走吧!”苏清笑着对谢氏道。 谢氏脸上有些迟疑的道:“这样不好吧!到处都是人呢,被别人知道了该说闲话了。” “说什么闲话,我们不是有幕离吗?谁能知道我们是谁!”苏清说着亲自给谢氏带上了幕离。 梅红也赶紧给苏清带上了,在桌子上放了放了一锭碎银子,跟在她们后面出去了。 在她们出门之后,一个轮椅从后面慢慢转出,急急的到了门口。 轮椅上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她们渐行渐远,从面具露出的双眼不由的泛红了,握着轮椅的双手微微的有些发颤。 此时,那名棋童走到他的身后,“先生,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楚先生却没有应声,只是依然望着苏清与谢氏离去的方向。 因为面具的原因,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露在外面的双眼中隐有泪花,透着百感交集的无奈。 棋童在后面扶着轮椅,掉转头朝着里面推去,楚先生只是叹口气,并没有阻止。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先生对棋童道:“阿星,将墙上的画像摘了吧!” 阿星一愣,看了看墙上栩栩如生的画像,小心的从墙上摘了下来。 以前阿星见到楚先生每天对着画像说话、喝茶,以为这画像中的女子已经仙去了,却没想到原来已经嫁为人妇,难怪楚先生会这样失落。 他将摘下的画像交到楚先生的手里,只听楚先生低低的道:“出去吧!” 楚先生只是外人对他的敬称,其实他并不姓楚,当日他冒着生命危险选择继续留在中原,便自己选择了一个“楚”姓,因为她曾经说过,在所有的姓氏中“楚”是最具诗意的。 他摸了摸手中的画像,她还活着不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最大恩惠吗,为什么还不满足!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悄悄的躲在一边,看着她幸福。 想到这里,他展颜一笑,一滴泪落在了画像上。 苏清带着谢氏沿着街面的店铺一一逛去,车夫则赶着马车跟在她们后面。 她们买了的东西,便堆在车厢里。 到了晌午苏清带着谢姨娘进了一个名为“锦香”的餐馆,三个人正吃饭间,几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走至她们跟前有气无力的道:“二位大姐,可否将桌上的剩饭赏我们些!” 店小二见了之后,赶忙跑过来呵斥道:“捣什么乱,走走走,这里也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几个乞丐被店小二推搡着出了餐馆的大门,嘴里一直哀求着,可是店小二许是见的多了,并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 梅红看不过,塞了几文钱在店小二的手里,道:“那几个馒头给他们分了。”说完又走回到苏清的身后,先斩后奏的道:“小娘子,奴婢知道您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您是大家小姐,怎么能出面,所以奴婢便替您做了!”说完舔着脸一副求表扬的神情看着苏清。 苏清侧头一笑:“鬼滑头!坐下与我们一起吃吧!”说着将自己跟前的一叠黑米莲子糕放在了梅红的跟前:“这个太甜了,我与母亲不喜欢,你便吃了吧!” 梅红冲苏清“嘿嘿”一笑,低头大口的吃起来。 看到梅红的样子,谢氏的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店小二打发完几个乞丐之后,进了店门。 苏清招手将他叫到跟前,问道:“我发现这街上怎么多了些乞讨之人,小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店小二一脸堆笑的躬身站在苏清身侧,回道:“从今早,他们便在城里晃悠了,好像是南边发了大水,不少民宅都被水泡坏了,无家可归便跑到了进城附近乞讨!”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到了顺德十七年五月! 南方的水患开始了! 她记得上一世,因为南方的水患,容宇选妃的时间推迟到了浅秋时节。 店小二见苏清无话再问便一躬身告退了。 前些日子,苏恒与其他几个官员奉命去南方,查看各州府的防寒排涝情况,看来他们只是走了过场,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 不过这些国家大事,不是苏清能管得了的,他们吃完饭之后便离开了餐馆,上车回家了。 一路上,苏清在想着南方水患的事,谢氏在想着在棋社苏清所说的话,两人如此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苏府。 她们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恒急匆匆的出去。 谢氏与苏清忙给他行了一礼。 苏恒在谢氏的跟前一驻足,不由得愣住了,忍不住的伸手去扶,却在碰到谢氏衣袖的时候,忙将手缩了回去,神情间似有几分惶恐。 苏清见苏恒目不转睛的盯着谢氏,盯得谢氏不知如何是好,便上前问道:“父亲,这是要出门吗?” 此时,苏恒方一回神,猛的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轻声对谢氏道:“常出去逛逛比整日闷在屋里好,我出去了,你回吧!”说完此话,却没有移步。 苏清只好扶着谢氏先进了门。 苏恒看着谢氏进了大门,才又慌不迭的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马车,令车夫快马加鞭的去了。 他这一出门,直到晚间才神情疲惫的回来。 一回来便先到了颐祥园中给苏老太太请安。 此时,因为苏老太太中午进食不多,一下午都看着懒懒的,崔氏便将家里的小娘子们都请了过来陪着她吃饭。 崔氏与谢氏、薛氏等一起陪在后面伺候着,苏清与苏婉等人则都陪着苏老太太吃饭。 见苏恒从外面回来了,苏老太太阴郁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丝的笑容,道:“回来就好,快吃饭吧!” 崔氏听闻此言,又难免一阵忙活。 苏恒看了一眼站在苏老太太身后的谢姨娘,不动声色的坐下吃饭了。 就只这一眼,却被苏老太太看在眼里了。 待吃完饭之后,便将苏清等人潜了下去,当着崔氏等人的面道:“自从岩儿长起来之后,家里便再也没有舔过人丁了,我们苏家的子嗣还是单薄了些,你也别老是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也该想想再添个孩子了,你若是对她们几个不满意,我便给你再寻几个年轻些的来。” 听闻苏老太太此话之后,别人尚且罢了,崔氏的心里先凉了半截,自从郝姨娘的事情出了之后,苏恒便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屋,便只在薛氏与周氏的房里歇息,若再来几个年轻的,她的日子便更艰难了。 苏恒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一迟疑,目光在崔氏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在谢氏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干干的笑了笑道:“多谢母亲疼惜儿子,还是先不用了!” 他话音一落,崔氏立马松了一口气。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你既说不用,那此事便日后再说吧!” 从苏老太太的颐祥园出来之后,苏恒便去了书房。 夜深之时方从书房里出来,进了二门之后,不知不觉便到了凝香园的门口,只是他在门口踟蹰再三,终究叹口气去了别处。 一宿无话,第二日巳时过后,宫里忽然来了一个体面的嬷嬷,指名要见苏清。 苏清听闻之后,便带着梅红到了前厅。 那位嬷嬷见了苏清之后,一躬身算是行礼,笑道:“我家主子想见一见苏小姐,宫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苏小姐是现在跟老身走,还是换身衣服再走?” 苏清以为是容玉有什么事找自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算得体,便笑道:“现在苏清便跟嬷嬷去吧!” 那位嬷嬷见梅红跟来,笑道:“我家主人只请苏小姐一人前往!” 苏清一愣,看了看梅红,道:“你留下吧!” 苏清带着一丝丝的疑惑上了宫车,到了宫门口,宫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驶了进去。 不多时,宫车在一个院落前缓缓停下,苏清下了宫车,抬头看到院门上写着“芸淑院”三个字! 在那位嬷嬷的带领下,她走进了芸淑院的大门。 一进门,院中的金银花藤蔓一下吸引了苏清的目光。 再看藤蔓架下坐着饮茶的人,苏清不由得一惊,快步走上前去,跪地行礼道:“臣女叩见皇上!”rs 第一百零一章 心神荡漾 皇帝背身朝里坐着,听到苏清的声音之后,并没有回头,而是自斟了一杯茶,道:“过来坐吧!” 苏清站起身,见只有皇帝的对面有一个座位,迟疑了半晌,站在原地没有动。 皇帝一回头,看到眼前一身家常衣却依然亭亭而立的苏清,不由得笑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道:“坐!” “臣女是晚辈,怎可与陛下并坐!臣女还是站着回话吧!”苏清不知道此时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为什么让自己来,所以她对皇帝,她尽量敬而远之。 皇帝起身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下,放在那位嬷嬷的手里,“拿一件常服过来。”说完他冲苏清一笑:“现在朕只是你的一个长辈,不是皇帝,你就将朕当成是你家里的叔伯吧!” 不多时那位嬷嬷便拿来了一件皇帝的家常服,给皇帝换上之后,皇帝一挥手,那位嬷嬷便退下了。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稍稍的放了些心,便落坐在了皇帝的对面,轻轻的吸了一下气,闻着面前的茶香有些熟悉。 皇帝斟了一杯茶,放在了苏清的跟前。 慌得苏清赶紧起身行礼谢恩。 皇帝失笑:“起身吧,不说了只当我是长辈吗!”说完看了看杯中的茶,接着道:“这茶你可识得?” “似是幽兰玉珠茶!”苏清低着头回道。 皇帝的脸上释然一笑:“此茶是以前朝中一位品性雅洁的老臣所创,茶的名字却是她的女儿取的。” 苏清恍然的一抬头,迎上皇帝的目光时,又忍不住将头低下了。 过了好久,皇帝才轻声的问道:“你母亲——现在可好?” 苏清默默的一点头。 她知道以前的谢家曾经荣极一时,比现在的李王二家尤甚,闺中的谢氏生活在这样的人家,随家里的长辈进出皇宫一定也是寻常之事情。 与谢氏年龄相仿的皇帝,当时也一定见过年轻时的谢氏。 像谢氏这样似桂如兰的女子,只要站在那里便灿若秋华、耀人眼目。 当时正当青春萌动的皇帝见了她,也一定会一见倾心吧! 皇帝见苏清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淡,叹道:“她总是能够随遇而安!可恨苏恒这东西竟然——”说到这里,皇帝使劲儿一拍身前的桌案,竟再也说不下去,但是苏清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毫不掩饰心疼与惋惜。 苏清不知道怎么接话,便只默默的听着。 “听闻你与玉儿关系很好,是因为太子吗?”皇帝忽然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苏清的身上。 苏清听了此言,猛的一抬头,皇帝果然是目光如距的人,容宇想方设法瞒着与自己的交往,却依然瞒不了皇帝。 苏清只是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道:“臣女是与公主交好,不过与太子无关。” 皇帝低头一笑:“你这么急着否认,是为了保护太子,还是真的无意于太子?” 苏清没有摆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跪地回道:“臣女无意于太子!” 皇帝一愣,似是想起了往年之事,抑郁的道:“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回答的干脆直接,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也不给别人留一丝希望。”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你起来吧,既无意于他,以后便不要再与他见面了,免得他像朕——”那个“朕”字只说了一般,皇帝顿住了,迟疑一下接着道:“免得他不能自拔、无心政事。” 苏清听了以后心里腹诽道:“是你家儿子缠着人家不放好不好,什么叫不要再与他见面,就好像自己缠着他一样,谁稀罕他!” 不过她面上却依然如故,一躬身恭敬的道:“是!” “好了,你切去吧,”皇帝的语气又复变得温和了,躬身看着苏清笑道:“回府之后不要告诉别人今天你与朕见面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苏清一抬头,正好迎上皇帝有些活泼的目光,还没有来的及回答,只听皇帝开口用征求的语气道:“好吗?” 苏清被皇帝的温婉的语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道:“当然!” 她出了宫门的时候,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上一世她做太子妃的时候,记得皇帝好像从来都是霸气十足的,这些个皇子公主对她都畏惧的很,上一次在太后跟前,容玉见了他也是敛气摒声、噤若寒蝉的,可是今天的皇帝对自己竟如此和蔼,与平时判若两人,看来每个人都有与人前不同的一面,只是看会在谁的面前展现了。 苏清回府之后,苏老太太只当是容玉公主找她,也没有多问,苏清便也没有多说。 苏清回到幽香园之后,红莲正一脸纳闷的摆弄着一件东西,见苏清回来了,便上前对苏清道:“小娘子,这是您什么时候画的,奴婢竟没有见过,不过怎么会在床铺上,万一压坏了就不好了。” 苏清看了看是一卷只有一尺来长的画轴。 她带着疑问轻轻的将画轴打开,画中画的是一个月下美人,看面容嫣然是自己的模样,她脸上不由得一红。 再看画的一侧,缀了一行字:“月上柳梢头!” 她赶紧将画合上了,语无伦次的道:“这是我画的吗,呃,这是我画的,随手画的,我自己收着吧,你去忙吧!” 红莲疑惑的看了苏清一会儿,不过终于什么也没问,只道:“不知道小娘子用过午饭没有,若没有,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没有,你去看看吧!我还真有点饿了!”苏清此时心绪渐平,不好意思的笑道。 红莲下去之后,梅红故意问道:“这是小娘子什么时候画的画啊,奴婢竟没有见过呢!” 苏清斜了她一眼,学着红莲的语气道:“是不是皮痒了?” 梅红一努嘴道:“以势压人,小娘子好不地道!奴婢也是为了小娘子好,都跟你说了那个——”说到这里她还是没有将凌浩的名字说出口,只道:“小娘子,可别忘了,老太太是为什么招您进京的,您难道忘了吗,现在太子选妃就在下月了,胳膊怎么可能拧的过大腿,到时候,你们该怎么办?” 苏清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耳朵道:“好能叨叨的丫头,快去歇会儿嘴吧!别将嘴巴累坏了,也让我的耳朵清净清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梅红推出了自己的卧房,将门关上了。 她忍不住将那幅画重新展开在桌案上,仔细看去,美人对面的树下隐约露了一个影子,抬手轻轻拂过画面,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 外面响起了红莲的说话声,大约是午饭准备好了,她赶紧将那幅画收起,小心的放在了小书架的隐蔽之处,开门出了卧房。 红莲已经将午饭摆好了,道:“大厨房以为小娘子不会来吃饭了,便没有准备,这是今天给四娘子准备的午饭份例,到了饭点,她正好出去了,厨房的人正想分了,却没想到让奴婢赶了个正巧。”红莲说着将桌边的椅子往外一抽,扶苏清坐下。 苏清笑道:“今天的饭菜果然比往日的丰盛呢!”说着便夹了一筷子爆炒的鲜莴苣放进嘴里,“味道好极了。” 红莲笑着冲梅红施了一个眼色:小娘子好像心情不错! 梅红做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独自出去了。 红莲纳闷的皱了一下眉,继续给苏清布菜盛饭。 这顿饭,苏清吃的津津有味,竟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米饭,喜得红莲收拾碗筷的时候都合不拢嘴,也没有像每天一样,嫌弃收碗筷的苏嬷嬷笨手笨脚。 午饭过后,苏清便将让红莲给她准备了笔墨纸砚等物,将所有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将自己关在了卧房中。 一直到下午酉时三刻晚饭时间,方伸个懒腰打开了房门,不过她出了房门之后,便将卧房的门重新掩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便又将自己关进了卧房。 红莲与梅红凑在一块,两个脑袋也没有想清楚她们的小娘子在里面究竟干嘛,就算抄书,也不用那么长时间吧。 到了晚上快亥时的时候,梅红隔着房门道:“小娘子要不要奴婢帮您洗漱,也该睡了!” 门里的苏清道:“你们先睡吧,我一会儿自己来就是。” 梅红与红莲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相对无奈的瞪着眼。 就在忽然之间,她们俩同时感到睡意袭来,不自觉的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清推开窗户,看看外面,满天星辰璀璨! 她用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知道他会不会满意这个回礼。 正猜度间,苏清所站的窗边,一阵清风扫过,树影微微晃动了一下! 苏清心神一荡,嘴角不自觉的向上仰起! 赶紧将桌上的画慢慢卷起,藏在了身后。 一会儿审稿,大家先看着,双更求粉红!rs 第一百零二章 拥她入怀 凌浩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含羞的苏清背手而立。 走至跟前颔首一笑,看着苏清的脸庞,眉角挂着喜色,道:“为什么脸红,刚才正在想我吗?” 苏清听了此言,抬头道:“只以为是的家伙!”说着,背后的手忍不住轻握一下藏在身后的画卷。 凌浩明明看到,却只做不见,嘴角一扬:“难得今天苏家四周干净的很,我带你出去走走!” 苏清一愣,容宇的人不在守在外面了?是皇帝的话起了作用了吗?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苏清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眼前的家伙再来的时候,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她握了握手中的画卷,终于慢慢将画卷从身后移出。 “这是送给你的,”苏清的声音低细如蚊,几不可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副画放在了凌浩的手里。 凌浩一愣,心里一喜,“这是你画的!”说着便要将画打开。 苏清慌的赶紧按住道:“别打开,回去再看。” 凌浩见了苏清双颊绯红的样子,不由得心痒难忍。 苏清将画交给他以后,见他一直含笑定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向后一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凌浩心情大好,将画卷收入怀中,从后面牵起苏清的手,道:“带你去个地方!” 苏清回身迟疑了一下,故意道:“府门已经关了,我又不能向你一样飞檐走壁。” 凌浩见了苏清傲娇的神情后,抬手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有我呢!”话音一落,他将牵着苏清的手往怀里一收,便将苏清抱住了:“我们走!” 苏清感到自己一失重,已随着凌浩腾空越出了窗户。 苏清不由得使劲儿抓着凌浩的胸口的衣服,紧张与害怕全都写在了脸上。 凌浩嗤声一笑,将她打横抱起:“能在太子安排的顶尖暗卫眼皮底下进出苏府,我的功夫就这样不让你放心吗?”说完不待苏清回答,轻声在苏清的耳边道:“若害怕,便抱着我吧!” 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入苏清的耳中,使她心神不由一慌,双手忍不住慢慢放在了他的腰间。 此时,她感到身体一晃,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她已经被凌浩带到了半空,身体又一沉,原来是凌浩的脚尖在房顶上一点,继而再次跃起。 苏清顾不得别的,双手不再轻抚在他的衣服上,实打实的使劲儿抱着他的腰,一松也不敢松,闭着眼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凌浩享受着苏清紧紧贴着自己的感觉,不时的低头冲她望去。 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忍不住收紧了双臂,脚下加快速度,连续几个起落,抱着她轻轻落在了一个高台之上。 苏清感到耳边的风声已住,慢慢的睁开眼,刚好看到凌浩正满眼含情的朝她的脸慢慢靠近,见她睁开眼睛,赶紧将脸别到了另一边,轻轻将她放下,“到了!” 苏清看到凌浩似乎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脸上一笑,也将脸歪到了另一侧。 映入她眼帘的夜景顿时令她惊呆了! 眼下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与远处乌蓝的夜空相连,那样静谧、那样祥和! “这里是汉家的观星台,是观测天象用的,今夜星光璀璨,正是我们欣赏夜景的好时候。”凌浩一牵苏清的手,与她并肩坐在了一个台阶之上。 “听说流行划过的时候许愿,愿望便会如期实现,不知道今天我们能不能看到天上的流星。”凌浩说着伸手揽住了苏清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苏清没有回避,抱膝往他身边一靠,低头笑道:“是云娘跟你说的吧!” 凌浩一愣:“你怎么知道?” 苏清但笑不语! 凌浩也没有再问,只是拥着怀里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灯火渐渐阑珊。 下面的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家,或温馨,或凄贫。 天上的每一颗星都寄托着一个期许,或美好,或寥杳。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家,夜幕降临时,总有一盏灯是为他而燃的。 带苏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三刻,只有幽香园苏清的卧房中还亮着一盏灯。 第二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苏恒一早便出了门。 苏清知道苏岭与刘志善是必中的,所以提早便命红霞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套新衣作为贺礼。 不到万不得已,这些针线活苏清是懒得侍弄的。 到了巳时末刻时分,苏家门外响起了鞭炮声,梅红闷得不行,撺掇着苏清出门去瞧瞧。 苏清便带着她们几个丫头,走到二门口。 果然是报喜的鞭炮,苏老太太、崔氏等人已去了大门口,苏清与苏婉等人则在而门口站着,听闻苏岭中了三甲十四,过了不一会儿,又听到有小厮跑进来道:“大姑爷也中了,大姑爷也中了,中了二甲第七名。” 苏老太太对元娘和刘志善从来也没有看中过,所以连带的苏家在京的其他人也对他们的感情有些淡漠,不过到底元娘也是姓苏的,刘志善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姑爷,所以一听闻他也中了,苏家各人的脸上也都是喜形于色。 苏家的几个姐妹凑到一起说说笑笑,都好不高兴。 别人也罢了,苏清先是心里高兴的。 苏婉自不必说,五娘与六娘脸上的笑容也颇为敷衍。 不过,苏清发现八娘倒是高兴的有些过火了,竟喜极而泣。 “大哥哥与大姐夫都是上进争气的人,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大伯母终于可以欣慰了。”苏清目不斜视,似是自言自语。 不过,她知道肯定会有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的。 只听八娘道:“大伯母自然是欣慰的,因为她的委曲求全在她的孩子身上得到了回报。”她说完神情复杂的迎上了苏清的目光。 苏清感到八娘的目光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不过此时八娘好像对自己已经少了以前的戒备与警惕。 “听说你在来京之前去过清荷园?”八娘往苏清的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 苏清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会问及这个问题。 哪是她去清荷园是因为凌浩藏身在那里,并不是为了其他,可是当范氏问起时,她便撒了个慌,此时八娘忽然问及此事,是何用意? 苏清一回神,道:“是,不知八妹为何问及此事?” 八娘眼神一回,重新看向苏清道:“你去哪里做什么?” 眼前的八娘语气完全不似平日,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容回避的威慑力。 苏清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激动道:“或许八娘从未听过,更没有见过,”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在清荷园中曾经住了一个性情豪迈、敢爱敢恨的姐姐,我欣赏她、钦佩她、景仰她,只可惜她宁折不弯,香消玉殒了,所以当我想起她时,便会去那里看看。” 虽然苏清那日去清荷园并非是为了祭祀二娘,可是她今日所说的话却是由衷的,她对那个宁折不弯的二娘确实从心里敬佩和欣赏。 八娘听了之后,不由得呆在了当地,看着苏清的双眼噙满泪水,慌忙忍住哽咽之声,飞奔着跑了。 苏清看着八娘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道:“希望我们以后不再是敌人。” 苏家得到了喜报,自然又是一番宴请庆祝,自不必说。 单说凌浩从苏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之后,一进门,看到黑暗中坐了一个人,摇摇头,用打火石点着了蜡烛,叹气道:“阿朵不去睡觉,怎么坐在我的屋里发呆?” 阿朵抹去脸上的眼泪,道:“吉达哥哥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吗?” “是!”凌浩点头道。 阿朵走到凌浩的跟前,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冲他质问道:“为什么?我们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谊,却抵不过一个与你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女人。” 凌浩笑着拿起一方帕子将她脸上的眼泪擦了,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傻丫头,情深情浅与遇到的时间长短是没有关系的,况且我与你是兄妹之情,怎么能跟我和清儿的感情相比,好了,乖,时间不早了,再不去睡,天都要亮了。”说着便推着阿朵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阿朵回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哭道:“你也知道天都要亮了,你与那个女人呆了一夜,我却自己在这里独自坐了一夜,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凌浩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箍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拿开,无奈的道:“所以,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好好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 他拉着阿朵的胳膊一直将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哄着她渐渐入睡,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里。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明朗了。 他一摸怀中的画卷,脸上不由得一笑,轻轻从怀里拿了出来,在桌案上展开,也是一副夜色图。 画中没有人,只有满天的星斗和一弯新月,月下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这是清儿心里的家吗?凌浩如此想着,目光落在了那行秀气隽永的字上:“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凌浩看了此语,心里一阵激荡,猛的站起身冲向门外,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便是拥她入怀,紧紧地,永不放开!rs 第一百零三章 意味深长 凌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苏府幽香院中. 轻轻推开门,见苏清已经甜甜睡去。 凌浩不忍心将她吵醒,默默坐在床边,附身在她温润的唇上轻轻一吻,此时他深深的体会到何为相思成狂,他还没有走便已经开始想她了。 外面传来丫头起床的声音,不管如何不舍,也必须要离开了。 他将苏清身上盖着的薄被往上稍稍的一拉,站起身,轻轻将窗子无声的开了一个缝隙,见外面没人,打开窗跃身离开。 苏清并不知道凌浩去而复返,早起之后,拿出了昨天凌浩送的那副画端详了好久,想起了自己回赠的画。 他画里的话尚且说一半留一半,自己却那样大胆的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他看了之后,肯定尾巴翘上天了吧! 想到这里,苏清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后悔,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 她将手中的画慢慢收起,放入了小须弥中,与之前凌浩的那件外衣放在了一起。 在丫头的一再催促下用完了早饭。 早饭过后便听说了春闱张榜的消息,接下来便是一天的忙碌。 头天只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庆祝了,第二日苏恒在朝中的同僚、闻讯的亲戚朋友都接踵而至。 本来住在外面的苏岭与刘志善也被苏恒叫到了家里住着。 苏清与苏婉等姐妹都帮着崔氏招待女客,所以忙的不可开交。 在庆宴上,苏清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吴家兄妹。 吴乐瑶依然跟以前一样,不喜与人交往,自己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 吴仕成则将妹妹安置在这里便出去了。 在出门前,他朝着苏清这边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复杂。 过了不多时,林若欣与李诗慧也相携而来。 苏清笑着迎到了门口。 “三表姐说好了去看我,也没见你去一次,只听说表姐整日与公主同出同进,可见把我都忘到脑后了。”林若欣一见面对苏清一阵声讨。 李诗慧也笑着打趣道:“若欣真的是常常念叨你呢!你真该去看看她的!” 苏清牵着她俩的手笑道:“早知道偷懒会被你们口诛笔伐,就该早打算去揩你们的油。” “因为表哥的喜事,倒是我们先来了!”林若欣含笑说道。 苏清发现林若欣在说起苏岭的时候,见不自觉的便红了,心里不由得有了些猜测。 她们正说笑着,苏婉来到了她们的跟前:“姐姐怎么不招呼客人去坐,到站着说话。” 苏清一愣,旋既眼神中闪过一丝坏笑,继而一脸恭敬的躬身给苏婉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县主!” 苏婉没有想到此时苏清会给她来这样一手,惊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清低着头,心里却不由得冷笑:县主这个身份不是你想用便用,不想用便可束之高阁的。 林若欣与李诗慧此时也记起,苏婉与她们是不同的,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于是虽然心里不情愿,也不由得矮身向她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道:“臣女见过县主!” 原本只有苏清一人行礼,还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李诗慧这一礼却引起了别人的关注。 其他人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苏四娘不是顶了家里的庶姐才上位的吗?还这样张狂,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谁说不是,不过听闻——”那名女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身旁那位圆脸女孩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圆脸女孩听了之后满脸惊讶的嚷嚷道:“怎么可能,她凭什么?太子看上她哪点?” “小点声!” “怕什么,别人当她是县主,我可不怕她,别说一个小小的县主,就是公主又奈我何?” 苏清微微的一抬头,见那名女孩儿正是郭锦鹏的独生女儿郭馥。 苏婉顿感无地自容,也不管苏清等人还没有起身,眼睛含泪,快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容宇与容玉并肩而来。 看到容宇朝她看来,她心里多日来的委屈一下便涌了上来,双眼望着容宇,泪水簌簌而下,竟连行礼都忘了。 “苏小姐怎么了?”容宇驻足,一脸关切的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婉的眼泪更多了,哽咽难鸣! 房中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容宇到了,只是他还没有进门,又有苏婉在门口,她们也不好上前行礼,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容宇本想装腔作势的安慰她一番,可是他刚想说话,忽然看到苏清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 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恻隐之色,轻声一笑道:“呃,苏小姐这是要哭啊,还是要给孤行礼啊,若是要行礼,那就赶快吧,孤等着呢,若是要哭,”说到这里,他脸上戏虐的一笑,接着道:“若是想对孤哭的话,孤便将这里借给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语气里戏弄的意思尽显。 房中的人听了之后,都忍俊不禁。 苏婉被他说的羞愧难当,捂嘴飞奔着离开了。 容宇收敛了脸上的戏虐之色,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房中,受了众人的礼之后,牵着容玉的手走到了苏清的跟前道:“公主不惯应酬,听闻她与你还算合的来,拜托你照料一下她!”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真想当众揭了他的假面具,是谁来的时候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带他进来见阿清的,见了面竟然还说这样的话让人生气。 容宇说完之后,满眼带着幽怨看着苏清。 苏清低头回避了他的眼神,躬身一礼道:“是,臣女遵命!” 苏清回了他以后,容宇虽不愿离开,却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容宇离开之后,苏清抱怨的看了容玉一眼,故意道:“公主,里面请!”说着躬身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慌的容玉抱着苏清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边,陪小心的道:“阿清不要生气,那家伙一脸可怜相的去求我,我便心软了,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会啦,好不好?” 苏清拿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真的下不为例哦!” 容玉点头如捣蒜,她可不想失去苏清这个唯一的朋友。 在一边照顾客人的五娘与六娘看见苏清与容玉如此亲密,都忍不住心生妒忌,不过她们也没有办法,容玉除了跟苏清说话,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 苏清怕李诗慧与林若欣被冷落,便将她们介绍给了容玉,不过容宇说的没有错,容玉真的不惯与人交往,只因是苏清介绍的人,才勉强与她们敷衍几句。 李诗慧是正统的大家之女,看不惯容玉大开大合的性子,自始至终也都是敷衍。 好容易才捱到宴会结束,苏清带着她们在院子里打发时间,等着长辈们。 不多时,见崔继东、李文轩、苏峻几个人从另一边说说笑笑的走来。 容玉见有崔继东在列,便不由的有些紧张。 苏清握了一下她的手,冲她一笑,领着她大大方方的朝着他们走去。 李诗慧见自己的哥哥来了,也是很高兴,冲他们挥挥手。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她们,尤其崔继东见了苏清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走到近前之后,便是一番表哥表妹的行礼,只有容玉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 只有李文轩上前给她行了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容玉记起的苏清的话,不断的告诫自己,要镇定,要大方! 见李文轩过来行礼,便冲他一笑道:“免了这些虚礼吧!” 其实李文轩也只是冲她微微的躬身做了一揖,听闻此言,立马直起了身子:“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搞得容玉倒有些哭笑不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以后见了便不用行礼了!” 苏清不耐烦与崔继东说话,便只跟苏峻说话。 “哥,你们怎么也到这园子里来了,前面的酒席散了吗?”李诗慧对李文轩说道。 李文轩用扇子一拍自己的肩膀笑道:“说来惭愧,我呢是因为心里好奇才来的,有人说这里有位奇女子,我便好奇来看看是谁,却没想到竟然是公主!”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崔继东和苏峻都紧张的看着他,很怕他将苏清的名字说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说到了容玉公主。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茫然的抬起头,正好迎上李文轩赞许的眼神,她心里一紧张,又赶紧将头低下了,拽着苏清边走。 苏清见她不好意思,便与他们告辞了。 到了下午的未时,客人便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只是容玉依然赖在苏家不愿走。 苏清也乐意陪着她消遣。 不多时,锦福宫的一个男装侍女到了苏家,悄悄的在容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玉脸上显出促狭的笑,对苏清道:“走,我带你看热闹!” 苏清被她说的一笑:“什么热闹?” “本公主要去整一个人,你跟着去看看吧!”容玉一脸得意的笑。 苏清听了容玉孩子般的话,无奈的笑道:“戏弄谁?” “你只不用管,到了那里你就在一旁看着便好。” 苏清了解容玉,虽然她顽劣了些,但是心底是善良的,一定不会做什么有违天理的事情,所以也便没有阻止,随着她出了府门。 容玉在上车前对刚才来回报的侍女道:“都准备好了吗?” 侍女点头道:“准备好了!” “上车。”容玉兴奋的拉着苏清便上了马车。 苏清坐着容玉的马车七拐八拐才到了她们要去的地方,一个隐蔽的小阁楼。 她们临窗而坐,可以看到下面路对面的小院子。 苏清一皱眉,忽然感到这个院子很面熟,正在她望着院子出神的时候,忽然看到凌浩从院中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rs 第一百零四章 别开生面 容玉自然也看到了,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道:“怎么看着像皇兄逃走的那个侍卫!” 她一边纳闷一边回身对后面的侍女道:“海兰,是不是搞错位置了?” 海兰也是一皱眉,往窗前一凑道:“应该没错吧!”不多时,又道:“果然是凌浩,原来这家伙还藏身在京城。”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欣喜。 “胆子可真大,也不怕皇兄抓到他,”容玉说着招手对身后的海兰道:“一会儿你去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一声,记住,先别打草惊蛇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凌浩,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苏清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咬了咬嘴唇问道:“太子殿下与这个凌浩有什么过节吗?” 容玉并不知道苏清与凌浩的关系,无所顾忌的道:“何止是过节,这家伙前段时间还勾结外人刺杀皇兄呢,幸好被皇兄提前发现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可是皇兄身边的贴身侍卫,谁会想到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此时苏清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来京之前,在普陀寺遇到的杂耍之人应该就是与凌浩一伙的。 在檀香阁遇到的戴面纱的女子不就是阿朵吗! 正在苏清出神的时候,海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容玉见苏清呆呆的,不由问道:“怎么了,阿清,是不是因为看不成热闹而失望了?” 她的话刚刚落音,下面传来吵嚷声。 容玉朝下一看,一捂嘴,惊讶的道:“这帮蠢材,怎么让将凌霄缠上了。” 苏清此时也看到了,几个肥嘟嘟的半老婆子,正将凌霄围在中间说三道四。 再看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早就没有了凌浩的身影。 此时,下面的穿红戴绿的一个老婆子抱着凌霄的腿,大哭大闹起来:“你个负心的东西,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你就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认识我,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凌霄使劲想甩开那个婆子,可是没想到他一抬脚,忽然感到自己浑身无力,这才意识自己是着了道了,这些人是明摆着要整自己。 “你要对我家妹子负责!” “负责!” “负责!” …… “看着年轻轻的,竟然做这样的事,伤风败俗,呸——”一个人说到情动处,张口吐了凌霄一口吐沫。 紧接着,鸡蛋、烂韭菜叶子、土块甚至砖头都朝着凌霄飞来。 “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死在你面前——我可没法活了——我的个老天儿啊——”那位婆子拉着调子,边哭便喊,犹如唱丧一般,场面别开生面,颇为精彩。 苏清看的忍俊不禁。 容玉抬手扶额,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哎——走,我们下去看看,再发展下去,我看凌霄得恨我一辈子!” 苏清笑着跟她到了楼下。 下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容玉拨开人群领着苏轻到了近前。 近观那位婆子,苏清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位抱着凌霄不放的婆子大约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样子,脸上胖的一点褶子没有,一双小眼睛被肉挤得犹如刀片割得缝隙一般,若不仔细看,都会以为她是睡着了,雪白的脸蛋,血红的大嘴,哭起来满嘴的黄牙,身体的臃肿程度自不必说了,大脑袋下面便直接连着赘肉横行的身子,脖子都被肉挤没了。 苏清冲着容玉伸了一下大拇指,笑道:“厉害,要找到这样的人,也费了一番功夫吧!” 容玉见凌霄的脸黑的都快滴出墨来了,顾不得理会苏清的打趣,丢下苏清走到凌霄的跟前,轻咳一声。 坐在地上抱着凌霄的大腿的婆子脸上的表情一滞,又接着哭起来。 “我说大姐,差不多得了,我看这个人也挺老实巴交的,不如让他安排一下你日后的生活就这么算了吧!”容玉一面说着一面弯下腰对那婆子说道,当凑到那婆子的脸上时,用眼神暗示一下,低声道:“混蛋,搞错对象了,这人是皇兄的侍卫!” 那婆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心里懊悔不已,可是这戏还得接着咽下去,于是又嚎哭道:“若不是因为没法生活,我也不会大老远的来找他的麻烦啊——” 容玉瞪了凌霄一眼,道:“你还不快补偿一下这位大姐,多给她些银两,让她以后好好过活。” 此时,苏清忽然觉得自己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猛的一回头,一个陌生的面容映入自己的眼帘,那人冲她一笑,在下面轻握了一下苏清的手,后退着离开了。 苏清的两只手微微的握起,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手上似乎还遗留着他的温度。 不只是容宇会易容,别人也会,她一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回转身继续看热闹。 此时,凌霄已经知道这是容玉搞出来的,可是容玉是公主,他无可奈何,只是黑着脸看着容玉,伸手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袋丢在了地上。 那婆子一见整整一袋子的银子,顿时两眼放光,捡了钱袋从地上爬了起来,“若不够了,还是会来找你的!”说着便拿了银子,一扭一扭的走了。 苏清不由得笑着感叹,这婆子的戏做的还挺足的! 其他几个婆子也追了上去,几个人边走便说笑,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围观的老百姓见状,纷纷道:“看着像是讹钱的。” “左右不关我们的事,走了走了……”众人纷纷散去。 容玉小心的凑到凌霄的跟前,歪着身子道:“误会!纯属误会,你是男人,不可以打小报告的哈!” 凌霄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大步走到那座院落的门口,一脚将门踹开走了进去。 这时,容玉回身瞪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海兰,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道:“怎么搞得,我让你去通知皇兄,是让你告诉他凌浩在这里,不是让他身边的人过来顶包的,你猪脑子啊!” 海兰抱手在下巴下,一边歪着身子躲避着容玉,一边苦着脸辩解道:“属下去太子府的时候殿下不在,只有凌霄在,属下是想将凌霄带过来告诉他凌浩的藏身之处的,可是属下还没来得及解释,大妈们便冲了上来,我再要阻拦也晚了!老百姓都看着呢。” 容玉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攥在手里,高高抬起,吓得海兰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容玉叹口气在她面前虚晃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落下,又将鞭子收起来了:“早晚让你气死!” 这时,凌霄从那所院子里走了出来,回头看了海兰一眼,黑着脸离开了。 “看来凌浩已经走了!”海兰见凌霄闷声不响的走了,眼角带着一丝窃喜说道。 “若他跟皇兄告了我的黑状,我便将你交出去赎罪!”容玉恶狠狠的冲海兰完,牵着苏清便上了马车。 “公主才舍不得!”海兰在下面有恃无恐的说道。 坐在回去的车上,苏清见容玉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别愁了,没事的,太子是心怀天下的人,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与你计较。” 容玉僵尸般的转过头,“会,他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与我计较的,你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属下有多护短。”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两眼一转,面带喜色的道:“若皇兄找我的麻烦,我就这样跟他说:阿清说了,身为太子,应该心怀天下,不应该在这样的事情上与自己的妹妹过不去。” 说到这里,她俯身一笑,“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我猜他听了之后,一定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苏清听了之后,脸色一变,故意嗔怪的道:“不是说到时候将海兰交出去赎罪吗,我看这个办法就挺好的!” 容玉笑着一边摇晃苏清的身体一边道:“阿清,我们是朋友嘛,救朋友于危难这是应该的!” 苏清被她摇的胃里一阵翻滚,刚要说话,忽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她的双手忍不住按住痛楚,可是身体向前一倾跌落在车座下面。 容玉见状,一时不知怎么回事,蹲下身扶着苏清的身体问道:“阿清,你怎么了?” 此时苏清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上下牙齿打着颤,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 “阿清!阿清——”容玉喊着苏清的名字,不知所措。 跟在车后的海兰听到车里有动静,隔着车壁问道:“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容玉心里满是慌乱,顾不得回答海兰的话,冲着车夫喊道:“快马加鞭,直接给我感到太医院去!” 此时,苏清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僵硬了,可是头脑还算清醒,明明知道自己这是中毒的迹象,可是却不知道这毒是如何中的,谁下的毒手。 他们的马车在宫门口被拦,容玉钻到车外,抽出腰间的鞭子,几下便将问题解决了。 马车赶到太医院门口,容玉跳下马车正好看到容宇从太医院走了出来……rs 第一百零五章 离魂之毒 容玉疾步上前,哭道:“皇兄快来,阿清快不行了。” 容宇听闻此言,一跃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到苏清面色惨白的倒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心如刀绞,一个箭步上前抱着她跃下马车便冲进了太医院。 他左右回顾一番,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扫落在地,直接将苏清放在了桌案上,冲卢方喊道:“你给我过来救人!” 卢方赶紧小跑着到了桌案前,看到是苏清,赶紧握起了她的手腕,诊完脉以后,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拿出金针,在苏清头上的穴位上一针一针扎下去。 苏清感到自己的意识好像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了,当然疼痛的感觉也渐渐淡去。 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苏清发现自己身在苏府清扬院中。 忽然开门声起,白兰从里面走了出来,苏清待要躲避已来不及,可是白兰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与她擦身而过。 苏清正惊讶间,房里传来了低语声。 苏清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到苏婉正在与另一个背身朝里的灰衣女子在说话。 “他身边高手云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完成这项任务!”苏婉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灰衣女子道:“你有美色!那个男人不是好色的,你只要用你的美色,就一定能接近他,爬上他的床,还愁要不了他的命吗?”女子的声音有些低哑,语调很慢,让人听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婉无措的抬起头,“可是他跟姐姐的恩爱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再看上我!” 姐姐!?苏清一惊,他们这是在谈论的元娘吗?可是刘志善的身边怎么可能高手云集! “你不是一向倾心于他吗,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有一个精彩的开始的,之后的事情,便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灰衣女子说道这里冷冷的笑了一声,抬起头用低哑沉重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父债子偿,容擎,我杀不了你,便杀你的儿子,让你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容擎是顺德的名讳,那他们这是说的容宇! 苏清将他们刚才的话细细想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令她惊讶万分的事情。 难道她这是身在上一世吗? 她转身四望,看着院中的丫头对她视若未见的穿梭来去,心里只剩下了震惊。 忽然身后传来开门声,她还没有来及的回身,只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重撞了一下,灰衣女子的背影陡然出现在她的跟前,然后慢慢渐去渐远的离去。 她顾不得其他,快步追了上去,她要看看苏婉背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苏清追出院门之后,忽然感到头上一阵清风扫过,一抬头,看到凌浩追着那名女子去了。 她惊讶之余,想继续去追,可是她感到自己的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抱着头伏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时,眼前却只有卢方这个胖老头在冲着他得意的笑。 “醒了?”卢方直起身子道,“感觉如何?” 苏清一回神,刚才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有点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了。 “阿清,你总算是醒了,刚才可吓死我了!”容玉见苏清醒来赶紧上前将卢方挤到一边,握着苏清的手哭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清无力的点点头,冲容玉一笑。 “怎么会中毒?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站在桌案另一面的容宇一脸心疼的问道。 看到容宇,苏清忽然想起了刚才梦中听到的一切,想要开口告诫他,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便又合上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容玉一捏自己的下巴,道:“像阿清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得罪人,肯定是有人妒忌阿清性子好、长得俊、有才能,不过一出手便下要人命的毒,这人也太阴毒了。” “不错,这种毒确实是很阴毒的,我只是先保住了苏小姐的命,可是她体内的毒却解不了。”卢方少有的在病患面前露出了无奈之色! 容玉听了此言脸上一阵紧张,“那怎么办?阿清会不会死?”说着便又要哭了。 “是什么毒,怎样才能解了她体内的毒?”容宇急声问道。 卢方笑道:“毒的名字无关紧要,解毒的办法也很简单,找到下毒之人,严刑逼供,拿到解药,苏小姐服了解药,身上的毒便可解了。” 他还没有说完,容玉便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不废话吗?有解药还问你!” 容宇叹口气道:“他说的不错,与清儿有关联的人就只有那么多,要查出下毒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苏清已经醒了过来,她倒不担心解毒的事情,因为她有小须弥,不过她现在很想知道,自己再次毒发的时候,会不会还会想刚才那样回到上一世。 此时听容玉问道:“那在找到解药之前,阿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卢方一脸无措的道:“不知道!” 容玉一扬手,吓得他赶紧躲到一边,抱头道:“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这次是回魂了,谁知道下一次毒发的时候,能不能回来?” 他此言一出,苏清一惊,从桌案上坐了起来,问道:“卢太医的话是什么意思?” 卢方躲得远远的,看了看苏清道:“就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苏清不知道卢方是不是知道自己刚才的情况,所以便也没有再问,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异常了,发觉自己还在桌案上坐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下到了地上。 容宇见状忍不住伸手去扶她的胳膊,苏清将胳膊往后一抽躲过了。 苏清面朝容玉道:“既然卢太医暂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容玉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万一毒发怎么办?”她说着眼睛里便含了泪。 苏清看的出容玉是真的将她的生死放在了心上,不由得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而感到心暖。 “此毒以七为基数,中毒七日之后毒发,所以下一次毒发也是在七日之后,到时候卢某会去苏府帮你度过难关,只是不敢保证结果如何,所以最好是七日之内将下毒之人找到。”卢方一脸严肃的说道。 七日!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的回想,七日之前她都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可是这几天琐碎之事很多,虽然时隔时日不多,可是却也不是很容易分清楚,哪天跟哪天了。 “既如此,那阿清我先送你回去吧!回去之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容玉上前扶着苏清说道。 容宇移步上前,抬了抬手,欲言又止,到底没有跟上她们,只是走到太医院门口,眼看着这她们乘车离开了。 容玉带着苏清走后,他又返回去细细的询问了卢太医很多事情才离开。 容玉走后,卢太医便一边嘟囔着骂着一边离开了太医院,“臭小子,看往日的情景真不应该去告诉他,让他悔恨去!” 容玉亲自将苏清送回了苏府幽香园中,煞有其事的嘱咐了梅红、红莲一番,然后从自己的身上取下来一块玉佩放在苏清的手里道:“若感到身体不对便赶紧让丫头进宫找我,不管什么时候,知道吗?否则我可不会原谅你!”说着眼圈便又红了。 苏清笑着安慰她道:“放心,我的命又硬又臭,阎王不会收的!” 她越这样说容玉心里便越发难受了,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反正你不许有事!”丢下这句,便哭着跑了。 梅红与红莲还没有太弄清楚状况,容玉走了之后,都一脸紧张的围在苏清的跟前,梅红率先小心的问道:“小娘子,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娘子会有什么事,为什么说阎王不阎王的话?” 苏清没打算瞒她们,因为还要她们帮着自己调查下毒之人,见屋里没有旁人,便直接对她们道:“我中毒了!七日之前中的,七日之内找不到下毒之人,七日之后便会第二次毒发!” 一听说苏清中毒了,梅红先吓得捂嘴哭起来:“小娘子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人如此狠毒?”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身体一软与红莲一起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苏清一惊,正疑惑间,房门被推开了,凌浩满脸沉郁一个箭步走到苏清的跟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摸着苏清的时而虚浮,时而沉迟的脉细,凌浩的心好像碎了一般的疼痛,他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紧紧将苏清拥进了怀里,怕一松手苏清便离他而去了。 没有审稿,一会儿审了再替换,望包涵!rs 第一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 苏清从不畏死,可此时却如此的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是谁给你下了离魂?”凌浩的声音有一丝的低哑,语气里透着极怒和心疼,就连抱着苏清的手也有些颤抖。 苏清慢慢起身,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面色平静的道:“原来此毒名为‘离魂’,倒是很贴切的名字,当时毒发的时候我真的离魂了呢,幸好卢太医帮我回魂了,卢太医是巫医吗?倒是没有看出来。 不过他说了,下次毒发会在七天之后,所以我们最起码还有七天的时间找到解药,就算没有解药,卢太医也说了,会过来帮我度过难关,所以——” 苏清说到这里抬起食指轻轻按了一下凌浩紧锁的眉头,微微一笑道:“不要生气、不要愁眉不展、不要害怕,也不必惊慌无措!你说过,一切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的,生活肯定会给我们安排很多棘手的问题让我们处理,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凌浩听苏清清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娓娓而道,心绪渐渐平顺下来,叹口气道:“卢老头不过就是个二把刀,能顶什么用,这次能将你救回不过是上天保佑,下次就难说了,若真的找不到解药,到那天我来陪你。”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一暖,侧头看了看夕阳照耀的窗台,“一会儿便是晚饭时间了,往日里此时院中会有丫头婆子进进出出,而且今天容玉带我闯宫去了太医院,此事相瞒是瞒不住的,也没有必要瞒,不多时父亲和老太太可能就会过来。” 她说到这里,凌浩抬手一捏她的脸,道:“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今天我不该来,是不是?” 说完此话,凌浩的脸色慢慢沉郁下来,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知道你中了‘离魂’,我还怎么会考虑其他,只想看到你无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恐惧。” 苏清不忍再赶他走,只是默默的附身在他的怀里。 凌浩叹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果然来人了,我走了!”说完深叹一口气,逼自己猛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凌浩出门之后,梅红与红莲似有所觉的动了动。 苏清则倒在了**闭上眼睛假寐。 不多时,苏清听到了院门开合的声音,地上的梅红和红莲茫茫然的张开眼,看到苏清倒在了**,赶紧站起身,吓得叫道:“小娘子,小娘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清睁开眼睛看了看她们,淡淡一笑:“没事,只是有些疲惫,好像睡着了!”别的便没有再说。 红莲与梅红松了一口气,都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刚要说话,苏老太太与苏恒已经进门了。 苏老太太一叠声的喊道:“清儿,我的好孩子,怎么回事?真有什么事岂不心疼死我这老婆子。”话音未落,已经由苏恒扶着进了苏清的卧房。 红莲见苏恒也进来了,慌得赶紧将帐幔放下了。 苏老太太在床边坐了,红着眼睛道:“这是什么时候,还顾忌这些,赶紧给我将这帐子弄了。” 苏恒在一旁劝道:“老太太,儿子已经仔细的问过太医院的人了,说是暂且无事!别太担心了,我们慢慢想办法。” 此时红莲已撩起了帐幔,苏清直起身体欲给苏老太太和苏恒行礼,却被苏老太太伸手按住了,“快躺着吧!祖母一定给你查出这毒是谁下的,在我们苏家的后院里竟然有这样恶毒的人,真是气死我了!”她一面说着,眼睛不时犀利的扫过崔氏等人。 崔氏被她看得心惊胆战,可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多谢祖母疼我!”苏清有些无力的回道。 苏恒见苏清暂时没有什么事,只是脸上好像有些疲惫之色,便对苏老太太道:“母亲,我们还是让清儿休息吧,儿子也去给太后和皇上回话去,让他们放心!”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不由的一笑,难怪他们会来的这么快,原来是太后和皇帝过问了。 “你说的也在理!”苏老太太说完对梅红等人道:“你们都好好给我伺候着,若再出一点差错便要了你们的命!” 红莲与梅红连忙称是! 在苏老太太等人走了之后,苏清躺在**一一回顾这些天的事情,若从动机上看,崔氏与苏婉是最希望她死的人,真的是她们吗?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她们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就算查出来是她们干的,只要她们不拿出解药,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心,她一样是性命不保。 苏清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闭眼,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她毒发时的情景! 她猛的睁开眼睛,昨日毒发,她离魂至上一世的清扬院,见到了四个人,白兰、苏婉、凌浩,还有一个只看到背影的女人。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从身形上看不出她到底是年轻还是年老,只是低哑暗沉的声音似乎表明她不是个年轻女子。 能够辖制苏婉令其言听计从,能够自由出入苏府不被人怀疑,那此人应该不是崔家的商氏,是苏府的人没有错,可是到底是谁呢? 崔氏不会对自己的女儿用那样的口气说话,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那样的事情。 苏老太太已经步履蹒跚,可是那人却依然步履轻盈。 除此二人之外,李氏、范氏、周氏还是薛姨娘、周姨娘,又或者是哪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婆子? 苏清正闭目思索间,听到有人悄悄的走进了她的房间,她睁开眼睛,看到谢氏一脸凄楚,眼睛红红的站在床边。 “你如今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谢氏见苏清睁开了眼睛哽咽着问道。 苏清坐起身,从床铺上下来,好好的站在谢氏的跟前笑道:“母亲觉得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谢氏果然拉起苏清的手上下左右的大量了一番,才破涕笑道:“我听人说的那样严重,心里怕的很,刚才老太太与老爷在,我到了门口又回去了,听说他们走了才又过来。” 苏清一笑道:“这下母亲放心了!” “怎么会放心,身体里的毒不是还没有解开吗!”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问道:“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办法给你解毒,可见一定凶险的很!”说着脸上又忍不住挂满了泪水。 “听说此毒名为——离魂!”苏清轻声道。 谢氏听了此言不由得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失神的自言自语道:“离魂,离魂……”叨念了几声之后,立马站起了身,对苏清道:“我出去一下!”说完便离开了。 苏清对谢氏的举动感到有些疑惑,将梅红喊至身边道:“你去看看姨娘干嘛去了,若出府你也跟着去看看,别让她出什么事!” 梅红答应一声便出去。 不多时之后,丫头从厨房领回了苏清的饭食。 红莲不敢大意,用银针一一试过之后才进了里屋,请苏清出来吃饭。 苏清坐在餐桌前,红莲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道:“今日厨房给小娘子加了燕窝粥,这菜也多了两个肉菜,看来是老太太跟厨房打过招呼了,这样一来小娘子的饭食标准便与清扬院四娘子的饭食标准一样了。” 苏清一笑:“那不成你见过四娘子的饭食?” “何止见过,小娘子不还吃过吗!”红莲的话音一落,苏清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记得那天丫头说过,从厨房领出的饭菜原是给苏婉准备的! 苏清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是那天的饭菜有问题,原本那人意图所指的是苏婉,却被自己歪打正着的吃了那天的饭菜,结果,苏婉逃得一劫,她却不幸中毒。 谁会给苏婉下毒?苏清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她是谁? 苏清满怀心事的吃完了晚饭,正一筹莫展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苏婉、五娘、六娘一同来看望苏清了。 又难免是一番寒暄问候。 她们刚走,李氏携八娘也来了,紧接着便是薛姨娘与周姨娘,苏清一时间竟无法好好休息,更不用说细细的想问题了。 可是又不能不应付,最后苏清撑不住装作身体不支,告了罪命丫头将她们送走了。 到了张灯时分的时候,苏清忽然想起梅红跟着谢姨娘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了。 命红莲跑了好几趟凝香园,都说没有看到谢氏回来,苏清的心里一阵紧张,很怕一事不去,另一事又至。 到了亥时二刻十分,梅红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的焦虑,进门便来到苏清的房间,伏在苏清的耳边回道:“姨娘出府了,奴婢一路跟着她,见她进了‘亦茗棋社’,奴婢等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姨娘出来。”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满心疑惑,为什么谢氏一听到自己中了离魂之后便去了‘亦茗棋社’,难道此事与楚老板有关?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多谢小橙橙的打赏!么么哒!rs 第一百零七章 魂游何处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顾不得其他,对梅红道:“你现在去后门看看关了没有,若关了,你便拿着些银子找到守门的婆子拿到钥匙,就说你先前出去给我拿药,却忘了一味药引,现在赶着去拿!” 梅红听了之后,道:“万一谢姨娘不走后门呢?” “不会,”苏清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因为她了解谢氏,绝不会冒着遇到崔氏和苏恒的危险从正门走。 梅红只好领命去了。 不多时,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谢氏。 “小娘子,您真是料事如神,我打开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姨娘正在门口不知所措呢。”梅红走到苏清的跟前说道。 苏清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便落在了谢氏的身上。 谢氏见苏清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疑问,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帮到她,心里顿觉自己很无用。 “对不起,我没有帮你拿到解药,真是没用!” 谢氏的话一出口,苏清便对梅红道:“去门口守着,我与母亲说几句话。” 梅红乖乖的去了。 苏清拉了谢氏在自己的床边坐了,问道:“母亲,难道楚先生知道这‘离魂’之毒如何解?”她没有问谢氏是怎么认识楚先生的,因为凭她的猜测也能大约猜出谢氏与楚先生之间的关系,既然谢氏没说,她也便装糊涂。 谢氏摇摇头,“离魂之毒出自南疆,他怎么会解,不过他可能会认识会解此毒之人,可惜今晚我没有见到他。”说到这里谢氏黯然伤神,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为苏清拿到解药,还是因为楚先生没有见她,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苏清一回神,想起楚先生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以前他与谢氏相遇的时候,应该也是风流倜傥的样子吧,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谢氏却是一副岁月无痕的样子,或许这便是今天谢氏没有见到楚先生的原因吧。 “没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暂时无事,你不要担心!很晚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不然宋嬷嬷该担心了。” 苏清的话还没有落音,已经有人报:“宋嬷嬷来了!” 谢氏虽然不放心苏清,可是也只得先与宋嬷嬷回自己的凝香园去了。 从苏清的幽香园出来之后,苏老太太便开始着手安排自己身边的林嬷嬷从大厨房开始查起,将这些天来一人一事都不放过的一一查询。 很多有嫌疑的人都被苏老太太控制了起来。 一时间苏府整个后院人人自危、各个胆颤! 尤其是有些做过亏心事的人,更是战战兢兢。 在苏老太太查询的同时,凌浩也动用了他身边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查找隐藏在苏家的那名南疆异族漏网之鱼。 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苏府后宅的人被一个一个排除了。 七日之前接触过苏清的人很多,有机会会在她的食物下毒的人也有十几人。 而且那天苏清还去过皇宫,若她是在宫里中的毒,那查起来便更难了。 凌浩一筹莫展! 在苏府忙着查找下毒之人的时候,苏岭与刘志善的职位定下了。 刘志善是皇帝亲自安排的,是从七品的中书科中书,虽然职位不是很重要,可是能留任京城算是他的同年之中安排的最好的了。 苏岭则是得了齐王容承的青眼,亲自向皇帝给他讨了一个八品笔帖式,也不用再各部行走,只跟在容承身边便可,其实苏岭成了实质上的齐王府幕僚。 苏岭和刘志善定了留京,远在老宅的范氏、苏怋还有元娘便不得不来京与他们团聚了。 虽然苏怀即便是来京了,也不会与苏老太太和苏怋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出于对苏老太太的敬重,苏怋还是先给苏老太太来了一封书信,商量此事。 苏老太太知道如果自己反对她们来京,便显得不近人情了,便做了顺水人情,允了他们来京了。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住进府里,苏老太太还是虚让了一番。 得到他们要在临近的地方另找房子的时候,苏老太太也便不再坚持了,况苏清中毒的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也便没有什么心情和精力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苏清中毒的事情,苏老太太已经查了好几天了,眼见七日期限便到,可是她在苏家整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像是一块大石头掉进了海里一般,只掀起了一点浪花,水面瞬间便归于了平静。 一一盘查过去,每个原本有嫌疑的人,查到最后都被排除了,事情似乎有回到了原点。 到了第六日午时末刻时分,崔氏身边新来的那位桂嬷嬷神神秘秘的到了苏老太太的跟前,看了看苏老太太身后伺候的人道:“老太太可否屏退左右。” 苏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身心疲惫,此时正歪在榻上午休,冬梅与夏荷在一旁伺候。 她一见来的是崔氏身边的桂嬷嬷,便一抬手让冬梅、夏荷下去了。 苏老太太没有正眼,用手捏着眉心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桂嬷嬷见左右无人,便上前凑了几步,轻声道:“今日,奴婢发现太太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便赶紧来报告给老太太!” 苏老太太猛的睁开了眼睛,“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说仔细了?” 桂嬷嬷又往前凑了凑了,在苏老太太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立马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冲外面喊道:“来人!” 冬梅等人便守在门外,听到喊声立马便走了进来。 苏老太太对冬梅道:“你去给我备下竹轿,让个小丫头将林嬷嬷叫来。” 冬梅答应着下去了。 不多时,林嬷嬷便赶了过来,竹轿也停在了颐祥园的门口。 苏老太太带着林嬷嬷以及自己身边的丫头婆子一干人等,出了颐祥园,上了竹轿,浩浩荡荡出了二门,朝着崔氏的正房走去。 此时的崔氏还一无所知,正跪在蒲团之上对着眼前的画像默默祈祷自己的愿望。 只听“砰——”的一声,她卧房的门便被人踹开了,她依然跪在蒲团之上,惊异的一回身,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老太太正满脸怒容的看着她,不由得心里一惊,慌乱的将刚刚挂在墙上的画像收了起来。 她不收还好,她这一收,苏老太太更加断定她肯定做了什么悖理之事。 “将她手中的那幅画给我收了!”苏老太太伸手一指,对身后的林嬷嬷道。 林嬷嬷一个疾步上前,便将崔氏打算藏起来的画像抢到了手里,将那幅画展开呈现在苏老太太的眼前。 画上是一个栩栩如生、面容妖娆的女子,苏老太太定了一会儿那幅画像,感觉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眼睛刚刚的一迷离,她立马惊醒了过来,“啪——”的一下将那幅画像丢在了崔氏的脸上,“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也往家里弄!” 崔氏赶紧捡了起来,怯声回道:“这是收魂娘子,只要每日上香礼拜,她便会——便会让媳妇怀上子嗣!” 苏老太太一愣,冷笑道:“收魂娘子,这个名字倒是新鲜,你这是要收谁的魂啊?啊!”说道最后声音陡然升高,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颤,崔氏更是吓得浑身哆嗦,头也不敢抬。 “给我搜,看看这个房间里她还藏了什么不敢藏的东西!”苏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丫头婆子说完,便扶着冬梅的手到了外间的椅子上坐了。 几个丫头婆子进到崔氏的房间,翻箱倒柜,一阵乱翻。 不一会儿在崔氏的嫁妆箱子里翻出了几个奇怪的瓶瓶罐罐,几个人立即交到了苏老太太的跟前。 苏老太太懒的再问崔氏,只命人暂时将她关到颐祥园后面的耳房。 她先命人去将此事告知了苏恒,并让他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看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是否可解苏清身上的毒。 苏老太太雷厉风行将崔氏关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苏家的后宅。 苏清听了此事之后,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 因为她知道给自己下毒的人未必是崔氏。 若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在风口浪尖上还暴露这些,那个所谓的“收魂娘娘”指不定是谁给她下的绊子。 不过,将崔氏扳倒是她一直以来想要为谢氏做的事情,既然苏老太太不愿放过崔氏,苏清自然也乐见其成。 苏清看了看天色,第六天马上就要落下帷幕,越过子时便是第七日了,没有解药,便意味着会毒发,这一次她毒发之后,会魂游何处,她不得而知,但在心里她竟似有一丝丝的期待此事的发生,因为此毒,好像将她的今生与前世串联在了一起。rs 第一百零八章 情之所至 苏清本不想再探究上一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想守着与凌浩的感情,平静的过一生。 可是毒发的时候遇到的事情,明明告诉她,上一世的事情与她以前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苏婉接近容宇竟是受人挟制所致,那人的目的是要容宇的命,显然上一世的凌浩对此事是知道的,而且很有可能知道那个灰衣女人是谁。 这几天凌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有过来看望苏清。 苏清将丫头们都遣走之后,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弦月慢慢从东至西直至消失,唯剩几颗星斗依然在天际闪光。 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来人了,是太后身边的黎姑姑,是来接苏清进宫的。 苏老太太带着李氏等人一阵高接远迎,五娘与六娘看在眼里又难免心生妒忌,苏婉便只是默默低着头,看不出什么喜怒。 “卢太医说你七日前是未时末刻毒发的,太后听说还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便命我来接你去宫里,卢太医已经在慈宁宫等着了,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照应妥当。”黎姑姑再次见到苏清,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对太后不由得由衷感激,赶紧跪,道:“多谢太后圣恩!” 黎姑姑说完此话之后对苏老太太道:“府上若不放心,可以派一个长辈或者姐妹跟着。” 苏老太太听闻此言,知道太后这也是让苏府放心的意思,可是她的身体很明显是定不了去的,崔氏现被关着,她回头看了看目光落在五娘和六娘的身上。 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五娘的脸上出现了些期待之色,这毕竟是一个露脸的机会,往日里看着苏清与皇家的人来来往往,她就只有眼馋的份,说不定今天自己表现好了,能让太后她老人家记住她也不一定。 五娘如此想着,便想毛遂自荐。 只听苏老太太道:“六娘!你与三娘自小在老宅长大,感情自比别人要深一些,你便跟着三娘进宫吧,这也你历练的机会。” 虽然五娘巴望着想去,可是六娘还真不想去,在她心里这就是个伺候人的活,算什么历练,一个照看不好还有可能落一身的不是! 可是苏老太太说了,还当着宫里的嬷嬷,就算她心里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黎姑姑对她们一笑道:“那便准备一下,跟我走吧!” 其实苏清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就只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倒是六娘精心装扮了一番,二人随着黎姑姑进宫了。 在进宫的路上,黎姑姑特意嘱咐苏清道:“今天太后的情绪不是很好,若对你使性子,你便忍耐些,顺着她的意思,终究老人家还是喜欢你的!” “是,多谢黎姑姑提醒。”苏清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心里腹诽,就算太后要她的命,她也只能听着,何况只是使性子,不忍耐又能怎么样,不过黎姑姑也是出于好心,她便笑着应了。 六娘听了此话,心里却不由得诧异,难道苏清还有不顺着太后的时候,那也太大胆了吧。 到了慈宁宫之后,苏清、六娘二人在黎姑姑的带领下进到了太后的寝宫中。 苏清并没有看到卢太医,只有太后一人歪在外间的湘妃榻上,手里正摆弄着一个图腾项链。 见苏清与六娘走了进来,只抬了抬眼皮。 苏清与六娘恭敬的跪在地上给老太后行了礼。 “都起身吧!”太后的声音有些阴郁,看来真的是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是谁惹到了她,见苏清身边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多问,想来知道是苏清的姐妹。 苏清慢慢站起身,垂头站在了湘妃榻的一侧,六娘的心里则有些忐忑,不时的微微抬头察言观色。 过了良久,太后没有说话,苏清与六娘也只是默默的站着。 不多时一个宫女进来回道:“太后,太子殿下与公主前来问安了!”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眼中带着些不满的神情看了苏清一眼,道:“让他们进来吧!” “他们怕是因为你这丫头来的,你比我的面子还要大呢。”太后说完叹了口气。 别人听了太后的话也罢了,可是听在六娘的耳中,却是无比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到太后与苏清竟然亲近到了这种程度。 苏清听了太后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幸好,她刚刚说完,容玉便小跑着进来了,容宇便跟在她的身后。 容玉一进门便看到了站在湘妃榻一侧的苏清,敷衍的给太后行了一礼,便上前拉着苏清的手道:“阿清,你别怕,我早就警告过卢老头子了,让他一定帮你度过难关,不然的话我就要他的猪头!” 苏清被她说的“噗嗤”一笑,一躬身道:“多谢公主殿下!” 容宇给太后行过礼之后便只是默默的在一边站着,眼睛的余光不时的扫过苏清的脸庞。 容玉一听苏清对自己的称呼,有些不乐意的道:“我得罪你了吗?” 苏清一愣,道:“没有啊!” “那你还叫我公主,还殿下!”容玉一拍苏清的肩膀道。 苏清恍然,微笑着看了看太后之后,笑道:“是我错了,刚才以为在太后面前要讲规矩,便喊了你公主殿下,我忘了,太后她老人家是亲和、最慈祥、最可爱的老祖宗了,怎么会在乎这些虚礼呢。” 她一席话说得太后撇了撇嘴,“你这丫头也太会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了,难怪人人都喜欢你!”说到这里她看了容宇一眼,接着道:“今天宇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朝堂上没有什么政务要处理吗,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便多帮帮你的父皇,我看他这些日子竟好像苍老了不少,两鬓也有些白了,岂知不是劳心过度所致!” 容宇低头道:“是!” “那便快去吧,”太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里有我呢!” 容宇一怔,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微微冲苏清的方向侧了一下头,缓步出了门。 从太后到容宇、容玉都自动的忽略了六娘的存在,就好像她与侍奉在一边的侍女一样,是无足轻重的人。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六娘备受打击。 容宇走了之后,容玉便只拉着苏清直接坐在了太后的身侧,“阿清你可是身中剧毒的人,可不能这么累着,万一累坏了,提前毒发怎么办?”她说完此话之后,便“呸呸呸”的抽了自己的嘴几下。 “祖母,把你的玉石围棋拿出来给我好阿清玩儿一会儿吧,左右我们没什么事。” “没事便去院子里转转吧,让我的耳朵也清净一会儿。”太后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此时,容玉也觉出了今天太后的不悦,便道:“好!” 容玉拉着苏清出去的时候,苏清看了六娘一眼,道:“六妹也来吧!” 六娘听了之后抬起眼睛看了容玉一眼,容玉一听苏清叫她六妹,便道:“是阿清的妹妹!那便一起来吧!” 六娘这才跟着出去了。 此时慈宁宫中正是树木葱绿、花草鲜艳的时节,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派生机。 “阿清,我们带你去御花园转转吧,那里的花草比慈宁宫的这个小花园多的多了。”容玉一面说着一面便要带苏清出慈宁宫去御花园。 跟在他们后面的侍女提醒道:“公主,御花园离得这里有些路程呢,万一在路上——”那名侍女很聪明说到这里便不说了。 可是容玉一听此言便知道她是何意,一拍自己的头道:“我真是猪脑子,怎么把这茬忘了,阿清,还是等你身体里的毒解了以后再带你到处逛逛吧!”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道:“我们去那里坐坐吧,在那个亭子里可以看到这个小花园的全景呢。” 六娘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一句话也插不上,心里便只剩下气闷了。 容玉正牵着苏清往前走着,从小花园的另一边一前一后走来一老一少。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走在前面的又胖又矮的老者正是太医院的掌院太医卢方,跟在他后面的人却让迎着他们走来的三个人都为之一惊。 容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苏清,然后又朝着那人望去,自言自语道:“凌浩,这家活怎么如此大胆,竟然子慈宁宫中招摇过市。” 苏清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凌浩,心里不由得一暖,脸上却不动声色。 跟在后面的六娘在乐陵老宅时便对凌浩种下了情愫,自上次在苏府见过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她在苏府默默等候,不与人争强,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他一面,如今一见,自是满心激动,看着他朝这边走来,两颊不由得绯红了。 凌浩与卢方,也看到了她们。 凌浩没有因为容玉在场便躲避什么,而是随在卢方的后面迎着她们走了过来。 苏清看着渐行渐近的凌浩,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是情之所至、无所顾忌了吗? 这两天沐沐感冒了,好难受,一个头两个大,文中可能会有些小bug,身体恢复后会慢慢修文的!多谢包含。rs 第一百零九章 人不为己 卢方大老远便给容玉跪地行礼了,喊道:“老臣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行完礼之后便站起身打算拉着凌浩掉头回去。 可是却被容玉叫住了:“给我站住!” 卢方打算拽着凌浩朝后去,可是一拽竟然没有拽动,怒其不忿的道:“臭小子,你怎么一件女人便拨不动腿,也不管眼前的是狐狸精还是母老虎。” 此时容玉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伸手拽住了卢方的耳朵,“谁是狐狸精,谁是母老虎?”她这话是对卢方说的,可是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凌浩。 卢方捂着自己的耳朵嚎叫道:“老臣自然说的不是公主殿下,哎哎,别用劲儿,老臣知错了!知错了。” 容玉放开卢方站在凌浩的跟前,清冷的一笑道:“你倒是大胆,真是个不怕死的,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她冲着身后一喊,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回头看看,慈宁宫的侍卫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 她一纳闷,正要再喊,卢方赶紧上前抱住她的胳膊道:“我的亲公主,您还是别喊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您说要是保不住苏小姐便要了我的猪头,可是这医术是要看天分的,老臣虽然医术精湛无奈在天分上差那么一点点,幸好我收了一个徒儿天分超过我许多,便将他找来了。 老臣找他可真是不易,好容易找到了,您可别把他吓跑了,否则,老臣真的不敢保证苏小姐会不会有事。” 容玉一听慢慢将手放下了,不过看向凌浩的目光依然冰冷。 凌浩轻声一笑:“公主若不希望我救你的朋友,可以现在便去通知太子来抓我!” 卢方瞪了凌浩一眼,心里不住的在骂:臭小子,现在说的这样轻松了,昨天是谁求爷爷告奶奶的,将太后都惹火了,哭着喊着要守在她的跟前! 容玉恶狠狠的指了指他,被他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甩手,泄气的道:“好,这次便暂且放过你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若早让我看到你,非将你千刀万剐不可!” 凌浩一听,一抱肘淡淡的道:“那要看公主殿下能不能在七日内给你的朋友找到解药了,若是找不到解药,公主的意思是——”说到这里他不说了,只是冷冷的看着容玉。 容玉被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摆手:“好啦好啦,只要是为阿清,我便不举报你,可是我不保证在其他的地方见到你不会去同住皇兄。”可是说完此话之后,容玉的心里极为不爽,她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不过凌浩看向她的眼神倒是有些温和了。 苏清默默的站在容玉的身后,低头垂目不敢看向凌浩,生怕与他的眼神一接触,便无法移开。 凌浩与容玉说完话之后,却将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苏清的身上,正要走过去与苏清说话,卢方抬脚踢了他一脚,将他拽回道自己的身边,说道,“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了,竟然对公主殿下出言不逊,还不跟我去给太后送药!” 凌浩回身瞪了卢方一眼,见卢方冲他一阵挤眼咧嘴的暗示,便放低了姿态道:“是,师父!” 凌浩跟在卢方的后面越过她们朝着太后的寝宫走去。 在经过苏清的身边时,苏清微微的抬头冲他浅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六娘跟在苏清的身后,见凌浩渐行渐近,眼见着他越过容玉,又越过苏清,朝着她这边走来,她的心也随之越跳越快,在凌浩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一瞬,她大着胆子回身喊道:“公子!” 凌浩听到身后的声音微微一怔,回身一看六娘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有些纳闷,一清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欲转身。 “公子,”六娘一边喊着一边疾走几步来到凌浩的跟前,“六娘多谢公子施救家姐,回去之后,不知公子府邸在何处,六娘一定转告父兄上门道谢。” 苏清玩味的看着六娘与凌浩,慢慢走过去,轻笑着对六娘道:“六妹认识这位公子?” 六娘笑道:“可能姐姐已经忘了,不过六娘却还记得,我们进京的时候,遇到了危险,这位公子曾经救过我们呢!”她故意将苏清拉下水,也不过是为了避讳曾与凌浩单独共乘一车的事。 苏清看了看凌浩,一皱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真是忘了,凌公子原是六妹的救命恩人!如今凌公子又施援手,六妹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说完转身走回到容玉的身边不再看他们。 凌浩看着苏清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也转身随卢方去了,并没有理会六娘。 六娘的话没有得到答复,见凌浩去了,心里不由得怪苏清横插一杠,怔怔的望着凌浩离去的方向失神。 倒是容玉有些纳闷的道:“你家妹妹与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说道这里往苏清的耳边凑了凑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苏清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捂嘴咳嗽了半天方忍着笑道:“难说!” 容玉一脸为难的道:“那倒真的不好将他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她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声的抱怨道:“哎呀!烦死了,你妹妹怎么会看上他呢!” 苏清听了她的话以后,容玉因为六娘是她的妹妹,便不愿对凌浩做不利的事情,善良如斯,令她心里一暖。 她伸手理了理容玉的头发,由衷的道:“容玉,谢谢你!” 容玉一愣,“谢什么?” “谢谢你如此善良,谢谢待我这么好!” 容玉不好意思的一笑:“现在才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不知道黎姑姑给我们备下了什么好吃的。”说完对依然愣在原地的六娘道:“苏六娘,我们快走吧!” 六娘听到容玉的声音,一回神道了声:“是!”便跟着她们回去了。 黎姑姑另外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吃饭,并没有跟太后一起用餐。 刚吃完午饭,卢方与凌浩便站到了她们跟前。 卢方一脸堆笑的容玉道:“请公主殿下带着苏六小姐和这里的侍女去别屋回避吧!” 容玉瞪了他一眼道:“为什么?” 卢方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小声嘟囔道:“是啊,为什么?”说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凌浩。 苏清见了无奈的一笑。 凌浩脸上不动声色的道:“因为我救人的方法不想被不相干的人学了去。” 容玉拼命忍住脾气,道:“好,为了阿清我忍你了,苏六娘,我们出去!” 六娘看了凌浩一眼,眼中有不舍,可是不得不跟着容玉出去了。 “你也出去!”凌浩一扬脸对卢方说道。 卢方听了之后气的仰起脸瞪眼看着凌浩,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原本坐在座位上喝茶的苏清,眉头一皱,身体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凌浩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接在怀里,“清儿!”看到苏清痛苦的神情,他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涩了。 苏清很想告诉他自己还行,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上下牙齿好像僵在了一起一般,身体伴着腹部的绞痛渐渐失去了知觉。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一滴眼泪朝着自己落了下来。 苏清感到脸上一凉,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滴血朝着她飞了过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此时她意识到自己又离魂了。 “求你别杀我,求你!” 是苏婉的声音! 苏清抬起头,看到的是上一世苏婉所住的坤仪宫的一个偏殿。偏殿的门里门外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名已经身亡的侍卫。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手提一把滴着血的长剑,一步一步的朝着苏婉走去。 苏婉一脸惊恐,一边后退一边哭着求饶:“别杀我,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什么便给你什么,只求你留我一命!” “我只要你死!”是凌浩的声音。 苏清快步走上前去,越过凌浩来到苏婉的跟前,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心里不由得冷笑,上一世,还以为是她命凌浩杀了自己,却没想到她竟然也难逃一死。 此时只听凌浩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是你,是你将她引到了你的房间,对不对?” 凌浩说道最后,声音陡然升高,长剑猛的抵住了苏婉的脖子! 苏婉吓得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不由得一惊,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苏清的眼泪簌簌而下。 “说!是不是?”凌浩的长剑轻轻往里面一进,传来苏婉凄惨的叫声:“别杀我!我说,我说!” 苏清抬起头看着吓得面色惨白的苏婉,只听她狠狠的道:“是,是我将她引到这里来的,衣服也是我赐给她的,我有什么错,容宇却要我死,既然他不让我活,我便也不让他爱的人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的话没有说完,凌浩的长剑便已经刺入了她的喉咙! 苏清惊得一下捂上了双眼,等苏清轻轻分开指缝的时候,却见凌浩大步朝外走去。 苏清快步追了上去,一直追出宫外。 再见到凌浩时,却见他站在一个人的坟墓前面。 他站了好久,忽然手中的长剑一抬放在了自己的颈上,慌得苏清惊声一叫,疾步上前……rs 第一百一十一章 淡然悠远 苏清见凌浩将长剑对准了自己,不顾一切的上前,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要!” “清儿!”凌浩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清慢慢睁开眼,看到凌浩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这是又回来了! 她眼睛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凌浩,想起刚才的情景,开口问道:“若我死了,你会怎样?” 凌浩一愣,想想刚才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他可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里,苦笑道:“除了相随,还能怎样?” 苏清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使劲儿环住了他的腰,将自己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卢方故意咳嗽了一声。 凌浩眼睛往上一翻,没有理会他。 “嗯咳咳……”卢方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不停的咳嗽起来。 苏清一笑坐起身,道:“卢太医的嗓子好像不太好呢。也该自己开几服药吃吃才是!” 卢方将金针等物收进了药箱中,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道:“危险过了,也该该干嘛干嘛去了。”说着背起药箱回身对凌浩道:“臭小子,你是继续跟这丫头在这里缠绵还是跟我走!” 凌浩叹口气对苏请道:“我先走了,你也不要在宫里常呆,这里人心多险恶,除了容玉那丫头,不要随便接近别人,知道吗?” 苏清点点头,冲他一笑,让他放心的去。 凌浩和卢方刚刚出门,容玉与六娘便开门进来了。 容玉一脸欣喜的走到苏清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没事了?太好了,没想到这小子倒真有一套。走,我们去给太后报平安去!” 六娘盯着苏清看了一会儿,一脸的阴郁,没有说话,只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刚才一直坐在榻上闭眼捻着手中的手训,见苏清安然无恙的进来了,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手训放下了,道:“你能无事是最好的了,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苏清跪地给太后行了一礼,由衷的道:“在危难之时,能得太后娘娘的守护,苏清感念在心!”说着便给太后深深的行了一礼。 “果然是个聪慧懂事的孩子,我也只希望你们这些后辈能平平顺顺的,好了,回去休息吧!” 太后今天的神情似乎格外疲惫,苏清不便再打搅,起身告退了。 容玉将苏清一直送到宫门口。 在宫门口早有黎姑姑为苏清安排的马车等在那里了。 告别了容玉,坐上回去的马车,六娘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哪位公子用什么办法救了姐姐?” 苏清侧头看了看六娘,原本有些清冷的神情,渐渐变成了无奈,哪个女子不怀春,六娘也不过是一个管不住自己的怀春少女罢了。 “当时我晕过去了,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救得我。”苏清淡淡的道。 六娘的脸上有些释然,一咬嘴唇对苏清道:“好像那位公子与公主有什么过节,姐姐知道是什么吗?” 苏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无言的摇摇头。 六娘对苏清的漠然有些不满,道:“姐姐,怎么说也是那位公子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也应该想想怎么报恩啊,就算做不了别的是什么事,最起码应该跟公主求求情,让公主以后见了他的时候,不再为难他!”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失声一笑,故意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因何事而如此剑拔弩张,如何向公主求情,万一是他确实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情怎么办? 而且,他出面救我,是因为卢太医,又不是因为我,如果中毒的是别人,只要卢太医让他来,他也是不得不来的,我为什么要报他的恩?况且一个女儿家,拿什么报恩?以身相许吗?” 六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气的不行,“姐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以身相许,谁让你以身相许了,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苏清嗤声一笑,“说笑罢了!六妹知道那位公子姓谁名谁,在何处落脚吗?” 六娘警惕的看了苏清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不是说让父亲和兄长去给家人道谢吗?”苏清似是无意的道。 六娘只是轻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两人无言回到了府中。 苏老太太见苏清安全无恙的回来了,自然高兴,对六娘也赞赏了一番,才令她们各自去休息。 苏清回到幽香园之后,见一个人正背手在院中徘徊,走到近前,笑道:“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苏峻一回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脸上担心的神情退去,笑道:“你可不能有事,你可是哥哥的知己,不然哥哥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切——瞧哥哥说的这样可怜,我也不敢有事啊!” 苏清上一世在苏家从来没有得到真正的温暖,今生能有苏峻的真心以待,感到也是一件幸事。 苏峻将一个加封的檀香木盒放在苏清的手里,道:“这是给你的!” 苏清一愣,笑道:“这是哥哥送我的?什么东西?” 苏峻道:“不是我送你的,这是今日‘亦茗棋社’的一个棋童送到我房里的,说是他们楚先生送你的,只是不便亲手交给你,便让我转送,”说到这里苏峻一笑,“那个棋童说的煞有其事,一定要让我在未时之前交到你的手里,可是我拿着过来的时候,你已经随太后身边的嬷嬷进宫了,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便只好在这里都能你。” 苏清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心里忍不住一惊,紧走几步去了房中,拿出剪刀将盒子上的封条拆了,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鬼面戒指。 戒指上的鬼面似乎活的一般,一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迎上了苏清的目光,朝她阴冷的望了过来,吓得苏清惊叫一声,连同盒子丢到了地上。 此时苏峻也已经跟着走了进来,见苏清吓得脸色惨白,从地上捡起了那枚戒指道:“这个楚老板怎么送个这样的东西给你!真是过分!” 这时,他们都看到了,戒指下面压着的纸条。 苏清捡起盒子,拿出来那张字条展开一看,里面只写了一句话:“离魂之毒,已无人能解,佩戴此戒,可守魂延寿!不可与外人道!切记,切记!” “说了什么?”苏峻问道。 苏清一回神,从苏峻的手里拿过那枚戒指笑道:“没什么,二哥哥吃饭了吗?要不要让丫头给你去厨房准备点什么?” 苏峻见苏清言犹未尽,知道她可能有什么不能言传之事,便也不再问了,笑道:“为了等你,我还真是没吃饭呢,不过,你不用费心了,我出去吃去。”说完便与苏清告辞了。 送走了苏峻之后,苏清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时,中指上的小须弥耀眼一闪,似乎动了一下,等苏清细细查看的时候,它又没有了动静。 苏清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道:这个楚先生倒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离魂之毒,这件东西一定于他非常重要,不然的话昨天就会有谢氏将这件东西带回来了,想来将此物相赠,在心里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 第二日,苏清只带着梅红出了府门去了亦茗棋社。 她一进门,便有棋童上前迎着了,躬身对苏清道:“苏小姐里面请,我们老板已经恭候小姐多时了。” 苏清一笑跟着棋童朝后面走去。 到了楚先生的房间门口,棋童轻轻的一敲门道:“先生,苏小姐到了!” “请苏小姐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嘶哑暗沉的声音。 苏清回身对梅红道:“你在这里守着吧!”说完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楚先生的房间窗明几净,里面摆了形态各异的盆景植物,西墙上摆着一个小书架,靠着书架,临窗摆了一张桌案,桌案上满是笔海、纸砚等物,东墙上则挂着一幅字“淡然处之,悠远绵长”!似是刚刚写的。 “你来了!”楚先生背身朝门面朝窗外。 苏清此时听到楚先生这略带嘶哑的声音,感到有一丝丝的亲切,“先生知道我要来?” “你如此聪明,一定看出了你的母亲与我之间有着非同的关系,不然那天你不会借棋局点化你的母亲,我说的对不对?”楚先生说着自己慢慢扭动着轮椅转过了身。 苏清站在原地无言的低着头。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我尽量知无不言,只希望今生你能一如既往的好好照顾她。”楚先生说此话的时候,眼神中等待着几分期许。 苏清听了此言一愣,总觉得楚先生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她却一时间不知道到底那里不对。 她摇摇头,冲楚先生一躬身道:“苏清没有什么要问的,今天来只是为了道谢,感谢先生所赠的礼物,苏清无以为报,只有努力让自己好好活着!” 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少有的露出了笑眼,“你果然是有慧根的,好!那你去吧!” 苏清冲他行了一礼,便毫不迟疑的出了楚先生的房门。 她不想听楚先生要说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不触及的痛楚,她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令别人在她面前解开伤疤,那便太残忍了。 苏清带着梅红走出亦茗棋社的门口的时候,险些与刚好进门的另一人撞了满怀,两人相视都不由的一惊!rs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正合我意 云娘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险些撞在苏清的身上,定眼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苏清,不由得一愣:“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以前的云娘见了苏清都是一副知己难求的样子,可是自从知道苏清与凌浩的关系之后便对她不冷不热了。 如今见苏清出现在亦茗棋社中,询问的语气里便带了几分的排斥和警惕。 苏清没有问过凌浩,他与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从那次凌浩受伤时的情景看,云娘应该只是凌浩的一个长辈。 她听了云娘霸气侧漏的问话之后,轻声一笑:“这里不是棋社吗,谁人来不得?”说完便带着梅红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云娘回头不善的看了苏清一眼,没有再理会她,疾步进了棋社。 苏清走出了棋社之后微微的一驻足,听到云娘一进门便对棋童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从不单独会见外客!”是棋童阿星的声音。 “告诉你们老板我是云湘容,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苏清没有再听下去,带着梅红离开了。 一路上看到京城的流民越发的多了,想来不几日,皇帝便会下诏取消太子选妃吧! 回到家之后,苏清一进门便感到府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过往的小厮丫头都小心翼翼,好像府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二门之后,正好看到李氏与苏怋匆匆的进了颐祥园。 苏清正发愣,苏峰、苏岩兄弟二人急匆匆的进了二门,见了苏清以后微微一驻足,道:“三姐姐也是去老太太哪里吗?” 苏清没有回答,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峰见问,稍稍的一怔,脸上的神情带着些恐惧的道:“听说父亲被皇帝下旨查办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也是一惊,旋即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这时苏老太太身边的冬梅急匆匆的朝着苏清走来,顾不得给苏峰、苏岩行礼,只对苏清道:“三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太太正满世界找你呢,快过去吧!” 苏清连忙跟着冬梅朝颐祥园走去。 进了门之后,看到几乎所有家里的人都在,看来苏峰说的没有错,真的是苏恒出事了。 苏清揣度:八成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去南边巡查的事。 她一进门,苏老太太便如得了主心骨一般,一叠声的道:“清儿,你可回来了,你父亲的事情八成你已经听说了,你一向与公主交好,又得太后的青眼,这次务必要救救你的父亲。”说着便老泪纵横了。 苏清知道此事是不能拒绝的,就算她心里不愿意,也必须要答应,便道:“清儿会尽己所能,只是太后现在不理政事,公主也只是一个女儿家,虽然一向得宠,在这样的事上却未必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此时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说到这里苏清微微的顿了一下,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接着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家里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应该动用起来,四妹也去崔府跑一趟,毕竟我们与崔府是血脉相连的亲戚,若父亲不好,母亲如何能好,舅舅一向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这次一定也能相帮!大哥哥与至善哥哥若在朝中有认识的人也可托人帮忙。” 苏峻与刘志善是刚刚中了进士的,在朝中能有什么认识的人,苏清说此话,也不过是让苏老太太知道,若苏恒不能自保,以后的大房的重心要转移了。 苏老太太听了此话之后,果然一脸和气的对苏峻与刘志善道:“清儿说的不错,你们谁能尽力便尽力吧,以后苏家就靠你们这些晚辈支撑了。” 苏峻与刘志善躬身称是。 站在李氏身边的八娘听了此言脸上露出一个笑,笑里带着些许的冷意与快意。 苏老太太嘱咐完了之后,便令各人都散了,立马各自办事去。 只有苏婉留了下来。 苏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之后道:“你怎么还不去?” 苏婉跪在地上一脸沉痛的道:“祖母,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出了事,婉儿肯定是从心里着急,可是婉儿不能去崔家,请舅舅帮忙!” 她说完此话之后,抬眼看了看苏老太太,见苏老太太一脸阴郁,赶紧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舅舅便一心以为父亲与崔家嫡支是一气的,所以若此事不对舅舅说还好,若说了,婉儿怕反而会坏事!” 其实她说的话,苏老太太也不是没有想到,所以便没有言语,听她还要说什么。 果然苏婉又道:“但是,为了救父亲,婉儿什么事都愿意做,虽然我不太懂朝堂的事情,可是听说父亲是因为南方流民的事情,才被皇帝查办的,只要我们想办法将流民安抚住,皇帝应该会从轻处置父亲的。” 她此言一落,苏老太太两眼一亮,旋即又暗淡了下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安抚流民。” 苏婉鼓起勇气道:“此事虽然看起来不易,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暂且给来京的流民找一个安身之所,然后每日有人去给他们舍粥施饭,他们填饱肚子也就不会到处闹事了。” “说的简单,我们哪有什么地方安置他们,日日舍粥施饭,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啊!”苏老太太看着苏婉道。 苏婉一笑:“我记得在京中我们还有一处闲置的宅院虽然比现在的小点,也破旧了些,但是若将院子里空闲的地方都搭上简易的棚子,连同房屋,也能安置不少人呢,舍粥的事情,也不用我们一家,只要我们大肆宣扬一下,为皇帝分忧,给流民施粥的人便记在一个功德簿上,带流民返乡之后,由苏家出资为他们里功德碑,京中的大户为了博取贤名定会去舍粥的。” 她娓娓说完此话之后,苏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便道:“你为你父亲的心,我知道了,此事我再想想,你切去吧。” 苏婉给苏老太太又行了一礼,恭敬的后退着出去了。 出门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苏清想让自己因此事而出丑,怕是不能了,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苏清从苏老太太的颐祥园出来之后,回幽香园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便带着梅红出了府门,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她还没有递上容玉的玉佩,便有一个嬷嬷迎上来问道:“车里坐的可是苏家三小姐?” 苏清有些疑惑的道:“是!不知嬷嬷是那个宫里的!” 那位嬷嬷给苏清行了一个常礼,一脸慈祥,没有回答苏清的问话,只是笑道:“我家主人想着今天苏小姐可能会进宫,便让老奴在此等候,苏小姐让丫头在宫门口等着吧,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清愣了一下,难道是皇帝知道自己要进宫,所以才命这个嬷嬷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不是上一次的那位嬷嬷? 记得皇帝曾经对她说过,他们的见面的事情要保密,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那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回身小声对梅红道:“若我今日出不了宫门,便人帮忙!”说完此话之后又故意稍稍的提高了些音调道:“你在此好好等着,若饿了便自己去吃东西,不要惹事!”说着将容玉留给她的玉佩塞到了梅红的手里。 梅红握着手中的玉佩,一一答应了。 那位嬷嬷引着苏清进了宫门。 苏清笑着问道:“公主与苏清约了见面,嬷嬷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吗?” 那位嬷嬷没有直接回到苏清的话,而是笑道:“听闻今日公主陪着皇后娘娘去城外的慈心寺上香了。” 苏清一捏自己的眉心,在心里腹诽道:“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就今日她出去了。” 那位嬷嬷一直引着她往前走,到了辰佑宫的门口挺住了脚步,一侧身道:“贵妃娘娘等候苏小姐多时了,快点进去吧!” 苏清在辰佑宫的宫门口一迟疑,举步走了进去。 进了辰佑宫正殿的大门,看到尹贵妃一身华服坐在桌案后面正练着写字,见苏清进来,放下手中的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提起来对正要跪地行礼的苏清笑道:“免了这些虚礼吧,快过来看看,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苏清依然行完了礼走到近前,细细的看了看尹贵妃的字,由衷的道:“贵妃娘娘此作清秀俊腕中透着一股大气,属上上之作!” 尹贵妃一笑,“就会哄我,我倒不想听这些恭维之语,想听听这幅字有什么不足之处。” 苏清想了想道:“若再多几分随性,少几分雕琢,或许会更好!” 尹贵妃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看着苏清的眼睛道:“你难道没有看出我的字像谁的吗?” 其实苏清看出来了,可是却不能说出口,便道:“字若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在这个世上是不存在相同字迹的人的。” 尹贵妃将手中的陡然撕碎了,脸上换上了另一副神情:“开门见山的的说吧,本宫想跟你做个交易!”说着她朝苏清走了两步,将脸凑到苏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了尹贵妃的话,苏清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很想对她说一句:“正合我意!”rs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执念如此 尹贵妃说完之后,抬起头笑道:“知道吗,你这张脸就昭示着谢氏的存在,只要是当年见过年轻的谢氏的人,见了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 苏清没有接话,只是很配合的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显然尹贵妃看到苏清的这个神情很是享受,道:“所以,如果你想保护你的父母,便只有听从本宫的意思。”说完此话,她一仰头将目光垂下,居高临下的对苏清道:“如果你识时务便照本宫的话去做吧,在他身边做本宫的眼睛,本宫保你的父亲、母亲,哦,现在还不是母亲,应该是姨娘,本宫会保他们无事的!” 苏清深吸一口气,躬身一礼,面色凝重的道:“臣女告退了!” 尹贵妃点点头道:“等会儿!”她说完对站在她身后的人道:“尹嬷嬷,带她去换件衣服,然后宣德殿附近,一会儿太子与皇帝在御书房议完事之后,回经过那里。” 尹嬷嬷走到苏清的跟前,依然是一脸的慈祥的笑:“苏小姐,请吧!” 苏清直起身退了出去。 尹嬷嬷将她带到了偏殿,拿出了一件粉蓝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这衣服一看便是出自云娘之手。 苏清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尹嬷嬷拿了一条月白的丝绦系在了她的腰间,又选了一个浅粉色秀竹叶青的香囊缀在了她的腰间,旋即端详了苏清一番道:“好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连我老婆子见了都倾倒了,别说男人了。” 她说完对苏清道:“苏小姐随我来吧!” 苏清穿着尹贵妃为她准备的衣服,出了辰佑宫之后跟在尹嬷嬷的身后到了所谓的宣德殿附近。 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尹嬷嬷道:“苏小姐便在亭子里略等片刻吧,我先告退了!”说完便离开了。 苏清环视四周,这附近那些来来往往的宫女中便一定有尹贵妃的人在看着她,她还想活着离开皇宫,所以便一直乖乖的站在亭子里等着。 不多时,她看到容宇自远而近的走了过来,她慢慢踱步出了亭子。 容宇远远的便看到了站在亭子里的苏清,见她一身华服朝着慢慢朝自己走了过来,恍若回到了上一世一般。 他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惊世绝艳的她一点点朝自己靠近,又靠近,他的心竟如初恋般跳的失去了应有的节奏,兴奋而又慌乱。 可是苏清来至他的近前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苏清从他的身侧几乎擦着他的衣服走过的时候,他猛的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清停住了脚步,但是却依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只是淡淡的道:“不知殿下何事拦住苏清?这可是在宫里!” 容宇握着苏清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的跟前,脑中清醒了不少,有些生气的道:“你也知道这是在宫里,你这样一副样子出现在这里是要给自己惹祸吗?万一被皇——”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道:“万一被皇帝看到这样的你,你以为你还能出的了这个宫门吗?” 苏清灿然一笑,道:“我是皇帝的晚辈,在宫里只要你不对我怎么样,我便能够出得了宫门。” 容宇冷冷一笑:“不要将男人想的太高尚,尤其是拥有无上权力的男人,他欲所欲求,比普通的男人更加不会克制自己!若你是为了救苏恒,那此事交给我了,不要再在宫里逗留了,快随我离开!”说完拽着她边走。 苏清没有反抗,回首看了看附近那几个打扫的宫女,脸上微微一笑便随着容宇朝着出宫的方向去了。 这里有尹贵妃的安排的眼线,难保没有皇帝的眼线,皇后的眼线。 尹贵妃是因为圣宠在身,所以才做事无所顾忌,还是她本就比郭皇后的手段略逊一筹。 不管因为什么,今天的事苏清不会让她达到本来的目的了。 可能她出不了宫门,皇帝便会知道她在宣德殿附近**太子的事情。 容宇也不是没有想到皇帝的反映,可是他却如此痴恋着与她并肩而行的感觉,哪怕知道前路崎岖艰险,也不愿与她分开。 到了宫门口苏清径直走向了苏家的马车,只留给了容宇袅娜的背影。 容宇痴痴的看着苏家的马车离去才离开。 苏清走出不远,看到容宇的马车离开之后,对车夫道:“调转马头停下!” 梅红才放下的心,一听苏清的话便又提了起来,不解的问道:“小娘子,我们停下干吗?” “等人,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苏清深叹了一口气道。 梅红有些纳闷,“小娘子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找我们?” 苏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不多时,苏清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车行进的声音,她撩起车帘的一角,看到朝她们驶来的正是那天皇帝接她入宫的那辆马车。 苏清一撩车帘下了马车。 驶来的马车在苏清的跟前停下了,从车里下来的依然是那天的那位嬷嬷。 她见苏清挡在车前,笑道:“苏小姐聪慧,想来是才道陛下要见你了。” 苏清低头一笑没有否认:“是!” 她在宣德殿附近如此招摇的**太子,皇帝怎么可能会装作不知道。 “那请上车吧!” 苏清安慰的朝着梅红一笑,上了皇帝为她准备的马车。 依然是芸淑院中,只是皇帝没有在金银花藤架下,那位嬷嬷将她带进了芸淑院的房中,待苏清进门后她后退着掩门出去了。 皇帝正背身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像,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的道:“这是朕当年亲自画的你母亲的一副画像,你自认比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如何?” 苏清缓缓走近了几步,看到墙上年轻时的谢氏,不由得露出一个自豪的笑,无怪乎皇帝对她有如此执念,画中的谢氏脸上挂着浅笑,妩媚而不妖艳,华贵而不张扬,清婉中带着几份随性,令人望之可亲,观之忘情。 苏清轻叹一口气,带着些许遗憾与惋惜的语气道:“这样一个绝世独立的女子,却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美好温馨的结局,岂不令人心痛!” 说到这里,苏清自嘲的一笑:“苏清自愧不如,但求一生平淡祥和!” 她的话令皇帝心里为之一动,是啊,就连身为皇帝的他,也没有能力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 皇帝慢慢的转过身,正好看到苏清挂着笑颜的脸,神情一阵惶然,看着她愣了半天,才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握了握双手,抬起头有些生气的对苏清道:“你跟你的母亲一样,”说完过了良久又叹道:“但是你比她狡邪。” 苏清听得出来,皇帝在说后一句话的时候,便已经少了些责备,多了些宽容。 皇帝走到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了,身体放松的往后一仰:“说说吧,今天为什么要那样做?” 苏清又冲皇帝一笑,促狭的道:“我能说实话吗?” 皇帝玩味的看着她,显然对她的笑已经有了免疫,道:“当然,难道朕将你叫到这里来是为了听你的假话吗?” “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见到皇上!贵妃娘娘让我做什么事,我要是不照做的话,那我还出的了宫门吗?还有,父亲出事之后,我想见到皇上,却没有什么门路,正好贵妃娘娘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用白不用了。”苏清说完之后观察这皇帝的脸色。 皇帝听了之后,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他没有问关于尹贵妃的事情,只是问道:“你要见朕,是为了苏恒的事情吗?” 苏清刚要说话,皇帝一抬手打断道:“你可以为了他向朕求情,也许朕会因为你的原因从轻发落他,但是,从今以后你便再也不要进宫了,朕也不想再见到你!” 苏清听了皇帝的话以后点点头,道:“陛下,臣女可不可以问一下,依公而论父亲应该受到什么处置?” “虽然他不是主犯,但是他知道随行官员贪污纳垢却不举报,也足以削官抄家,贬为庶人的!”自从知道谢氏竟然给苏恒做妾之后,皇帝便对苏恒怎么看也不顺眼了,此次他又出了这样一件事,怎么会轻易饶过他。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双膝跪在了地上! 皇帝见状猛的站起身,脸上陡然带了些怒气,可是自己有言在先,只要苏清开口相求,他便从轻发落苏恒,现在苏清跪在了他的跟前,他也只能听着了。 皇帝心里不由得自嘲的冷冷一笑:“苏恒就算再混蛋,在苏清的眼里也是父亲,自己就算是皇帝,在苏清心里也只是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自己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她会为了因为自己而放弃救苏恒的机会。” 苏清给他行了一礼,然后郑重的道:“皇上,请恕臣女不孝之罪!”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她,过了一会儿,皇帝猛然眼睛一亮,明白了苏清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激动……rs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爱笃太深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之后,心里一阵激动,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说吧!” 苏清给皇帝行了一礼,道:“刚才皇帝的话苏清已经听明白了,苏清只有一次求情的机会。”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皇帝不由的一愣,这丫头什么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是要给苏恒求情? 苏清没有理会皇帝不解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对苏清来说都是恩比海深,只是——”说到这里她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苏清从小是跟着母亲长的,以前的时候不知道母亲的苦楚,如今长大了才能了解一二。 听闻以前母亲的娘家也是大户人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没落了,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才给父亲做小。” 话至此处,苏清顿住了,眼睛有些泛红。 皇帝听到“做小”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气的五内俱焚,闭眼粗喘一口气道:“就算你母亲没有一丝的身份和背景,也没有人配让她做小。” 苏清听了之后淡淡苦笑道:“此话皇上是可以说的,只是她当时身为一个女子的无可奈何,谁能体会。 深谷幽兰,仙姿高雅、佩里芬芳,也只是在懂她的人眼里,在一无所知的农夫眼里,也不过是一簇可以让牲畜填饱肚子的青草。 苏清无法让她拥有一个和煦的开始,只希望有机会让她得一个温馨的结尾。所以——” 她说到这里深深的给皇帝行了一礼,俯身在地上恳求道:“请皇上赐母亲一个宜人身份,让她不会因为父亲的罪责而流离失所。”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已经两眼湿润了,因为她的话让他记起了那个生活在谢家大院里无忧无虑的谢芸,一想到她这些年的境遇,心里无比酸楚。 当年谢家的事情,他最了解不过,只是当时却无力替他们辩驳一二,如今他是皇帝了,难道还要让谢家继续背负骂名吗? 他看了看依然俯身在地的苏清,不由得苦笑:她这是在提醒朕,谢家的案子,该翻出来在太阳下面晾一晾了。 “你起身吧!宜人只册封给有功之臣的妻子或母亲,你母亲只是苏家的妾侍,是不能册封宜人的,此事朕会给你想办法的。” 苏清舍苏恒保谢氏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于皇帝坚持什么,“臣女叩谢陛下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皇帝冲她笑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求朕帮你完成吗?” 苏清叹口气道:“开始的时候苏清已经说了,父和母,对苏清都是恩比天高,比地厚,只是皇上不让苏清说,苏清便只能缄口不言了。” 皇帝听了失笑:“滑头!若当年你母亲有你一半的狡邪,便可自保!” 苏清收敛了笑容道:“朝堂之事,苏清懂得不多,但若有人犯错之后,皇上有律不依,有人求情便可免祸,其他人便会效仿,一来二去,朝堂那还有尽忠职守的人,所以,苏清不能因为朝堂上的事情让皇上为难。” 虽然苏清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就是不想放过苏恒这样的负心汉,若她是真正的苏清或许会对他存有一丝的父女之情,可是她不是啊,凭什么放着大好的报复机会不用。 皇帝听了苏清一席话,心里感到暖暖的,忍不住叹道,“如果你不是他(她)的孩子该多好!” 苏清一愣,不知道皇帝说的是“她”,还是“他”,但是心里却忍不住一阵紧张,吓得缄口不言。 皇帝深邃的目光对苏清的神情洞悉无遗,略带无奈的一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朕答应你的事情,会尽快想办法的!不过,我们之间依然跟以前一样,好吗?” 苏清释然一笑,点点头道:“当然!” 苏清成功魅惑容宇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尹贵妃的耳朵里。 尹贵妃听了下人的回报以后得意的一笑道:“没想到她上道倒是挺快的。” 侍立在她身后的尹嬷嬷笑道:“娘娘给她提供的好处,让她不得不遵照娘娘的意思去做,毕竟,一个女人若没有了父兄撑腰,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尹贵妃听了笑道:“此话不错,对她来说,苏恒可是她的天,天都要塌了,其他的事情也便不足为道了。” 她说道高兴之处,缓缓的站起身,“好了,给本宫换身衣服,本宫去皇帝那里请安,顺便看看能不能劝皇上免了苏恒的罪责,就算不能全免,降级待用是应该没有问题的,毕竟不过只是一个从犯!皇帝的手一抬,便掠过他了。” 尹贵妃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便去了皇帝的养心殿,到了之后却发现皇帝不在,询问殿里的太监,说是皇帝道有些累了,独自到后面的御花园去走走。 她听了之后,便也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果然看到皇帝只带着一个嬷嬷从后面慢悠悠的走来,她赶紧上前行了礼,笑颜如花的道:“陛下怎么有如此的闲情逸致,独自去逛御花园?” 皇帝看了尹贵妃一眼,女人就如枝头盛放的鲜花一般,有的只能远远看着她吐露芬芳,因满心怜惜,故只会远观,有的却可以随意把玩。 而尹氏就是他养在自家院中,可以随意把玩的那朵花,既可看着她在枝头绽放,也可从枝头剪下拿在手中,因为她要的只是圣宠在身的荣耀。 皇帝脸上笑了笑,伸手揽住了尹氏的纤腰,道:“朕就出来这么一会儿,你便满世界开始找朕了。”说着将脸往尹氏的面前一凑,向他轻吹了一口气。 尹氏摆弄一下腰身,妖娆一笑,努嘴道:“陛下这是笑话臣妾吗?” 皇帝见状仰面呵呵一笑:“不是笑话,是喜欢!”说完凑到尹氏的耳边轻语道:“今晚,可要准备好接驾哦!” 尹氏脸上羞涩一红,低声道:“是!” 皇帝说完放开她的腰,快步上前,将她丢在了后面。 此时尹氏才反应过来,她要说的话还一个字都没有说,待要叫住皇帝,可是皇帝已经走远了! 不过皇帝说了晚上要她接驾,她也便得意的笑了笑,随着丫头婆子回了自己的辰佑宫。 苏清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酉时末刻了。 她回去之后,到了幽香园换上了家常的衣服,才去苏老太太的房中回报自己进宫的事情。 当然她没有照实说,只是道:“公主已经答应帮忙在皇帝面前求情,但是结果如何,公主也不能保证!” 苏老太太叹口气道:“公主答应了便好!你先去休息吧。” 苏清一出颐祥园的大门,看到八娘站在不远处,似是在等着自己。 她紧走几步,到了八娘的跟前,笑道:“八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丫头呢?” 八娘见了苏清并没有称“姐姐”,只是道:“我将她们支走了,想单独跟你说会儿话。” 苏清看了看身后的梅红道:“我跟八小姐到园中逛逛,你去厨房将晚饭领了吧!”说完她对八娘道:“我们去那边走走。” 八娘一边缓步向前一边对苏清道:“谢谢你!” “什么?”苏清有些不解的道。 “谢谢你那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也谢谢你对大哥和姐夫的维护。”八娘一脸温和的笑,“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对——对二娘的肯定,就连她的父母,也认为她做的那些事太过了,不是闺中女儿应该做的,你那天说的那些话,如果她能听了,肯定便不会再对以前的事情纠结和悔恨了。” 苏清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对八娘的话,一下了然了,心里不由得万分感叹! “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跟你说今天的话,因为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八娘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略带迟疑的道:“你比我出府的机会要多,认识的人也多,帮我打听一个人!” 苏清听了此言,立马笑道:“好,你说。” “崔子虚!”八娘说出这个名字之后,脸上不由得一红。 苏清听了这个名字之后一愣,旋即笑道:“好的,我帮你打听,可是都打听什么事情呢?” 八娘低头沉吟不语。 苏清一笑,“我知道了,你放心!” “多谢!”八娘说完,一路小跑的走了。 苏清看着八娘的背影,心里不由的想起了凌浩。 她对凌浩又知道些什么呢,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去打探他什么,是爱笃太深的缘故吗? 一直到晚间,这个问题都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很希望自己的爱情,不光是星空下浪漫虚幻的夜色,也能是阳光下璀璨明媚的*光。 正当她推窗遥望的时候,凌浩伴着夜色而来了……rs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袭吻过后 凌浩隔着窗子冲她灿然一笑,清俊的面容让人看了不忍将目光移开。 苏清扶着窗子愣住了,良久才低头道:“你来了!” 等她说完,一抬头发现凌浩已经不在眼前了,身后开门声起,她未及回头,凌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抱着她,轻声在她耳边道:“记得你说过,就算与我浪迹天涯,也不是没有勇气,是不是?” 苏清的身体微微往他怀里中靠,轻声道:“是!” “那我们今天便走吧,若你不放心你的母亲,可以带上她,我们一起照顾她,从此之后,我们不再分开,一直相守,寸步不离!” 苏清听的出凌浩此话背后隐藏着隐隐的沉痛,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只是回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没有什么未了和放不下的事了吗?” 凌浩摇摇头,将苏清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在我心里重要。” 苏清听出凌浩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不舍,就好像是马上就要失去她一般,不由得嗤声一笑,抬手指了一下凌浩的鼻尖道:“是觉得我大限将近了吗?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她的话没有说完,凌浩忽然握住了苏清的手,愣住了! “这个东西是哪来的?”凌浩愣过之后一脸惊喜的问道。 苏清收回了自己的手,笑道:“是我母亲的一位友人所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说我带着它,便可保命!” 她如此对凌浩说也不算是欺骗他,楚先生有言在先,不让她对其他人说,她只能这样含糊的告诉凌浩。 凌浩没有再问,只是紧紧的将苏清抱进了怀里,心里似乎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知足感,一瞬间便改变了原本破釜沉舟的想法。 放开怀里的苏清,一脸欢愉的道:“如果我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答应吗?” “为什么?”苏清一愣问道。 凌浩一笑,叹口气道:“为了以后能长相守!” 苏清点点头,不知如何接话了。 “现在的时机正好,”凌浩踌躇满志的往外看了一眼。 苏清叹气道:“那便去吧!” 总觉得凌浩在隐瞒什么,虽然苏清从未问过什么,但是她还是希望凌浩能自己主动告诉她。 凌浩看了怀里的苏清一眼,似有所觉,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道:“我会留下一两个人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依然可以吹玉笛,他们便会代我帮你解决困难的!” 苏清听了之后,问道:“阿朵也跟你一起离开京城吗?” 凌浩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会好好安置她的,”说到这里,他促狭的一笑,在苏清的耳边道:“也会好好听你的话,与她保持距离的。” 苏清感到自己的耳边被他嘴里温热的气息,扰的一阵酥麻,忍不住低头缩肩躲到了一边。 凌浩见了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心痒难止,待要拥她入怀,她已经躲到了床铺那边去了,笑着劝他离开。 “若不能给你写信,我便给传风筝符回来!若有一天,你抬头看天,看到天上飞着带符的风筝,那一定是我为你放飞的。”凌浩往苏清的身边靠近了一步道。 苏清点点头! 凌浩又往前凑了一步,低语道:“不跟我说一路顺风吗?” 苏清摇摇头! “那还有没有什么未尽之言告诉我?”凌浩的细语柔情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期盼。 苏清依然只是摇头。 凌浩微微一叹:“那我走了!” 苏清没有说话,凌浩带着些许遗憾慢慢退到了门口,刚要转身,只听身后的苏清道:“等等!” 凌浩蓦然回首,两眼含笑的看着她。 只听她轻声道:“我有话,要等你回来再说,所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凌浩大步回转,来至她的跟前,低头吻在她正要开启的嘴唇之上! 苏清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感受着双唇上温润湿滑的触碰。 直到凌浩放开她,她都木木的,似乎忘了一切,只听到凌浩接过她的话,笑道:“所以,我一定会回来。”说完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过了良久,苏清方缓过神,抿了一下嘴唇,失笑着抬起手,用指肚在嘴角轻抚了一下。 外面月色朦胧,似有夜虫在鸣,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天,天色阴沉的正如苏家如今压抑的气氛。 苏家除了苏清之人,人人自危,各个小心谨慎! 关于苏恒等人的处置,皇帝一直未有定论。 京城的流民越来愈多,已经成为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道。 皇帝在处理南方水患的同时,派出了京兆尹安抚在京的流民。 苏老太太考虑再三,决定采用苏婉的办法。 派人将在京中的别院稍加修缮,又加盖了一下简易的棚子,收容来来京的流民。 苏家别院开放第一天便被闻讯的流民挤满了。 苏婉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决定冒险第一个去别院亲自为流民施粥舍饭。 有博取贤名的好机会,家里的小娘子们怎么会坐视让苏婉自己得了去,苏婉一提出要去,五娘与六娘便都表示愿意为苏恒的事尽一份力。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自是高兴,便嘱咐多带上几个下人帮忙。 只有苏清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去。 苏老太太心里不喜,不过也没有苛责苏清,只让她好好休息去,有空再去公主那里打探消息。 苏婉脸上写着些许的得意看了苏清一眼,心里揣度,苏清是因为这么好的注意是她苏婉想出来的,所以苏清便有些吃味了,所以才没脸去的。 苏清出了颐祥园之后,梅红有些不解的问:“小娘子,其实也不过是舍粥,到了别院奴婢们去给那些流民施粥就好了,小娘子只在一边看着就好,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让老太太不喜?” 苏清失笑,“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谁知道这些流民身上会不会带着这样那样的病气,不是我嫌流民身上腌臜,施粥的事皇帝自会安排专门的人去做,我想以皇帝的睿智应该能够想到流疫的事,让太医配置专门的食药放在流民的饭食中,所以我们府上收留流民是没有错,但是去施粥却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不如将家里多余的米面上缴皇帝以表安抚流民之心。这样子出几个小娘子去流民聚集的地方施粥只能添乱。”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恍然大悟,一脸感激上苍的夸张表情道:“老天爷,幸好奴婢是跟着您这么明白的小娘子,要是跟着四娘她们,那奴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小娘子的话说的不错,想想真是很危险呢,我们还是闷在家里别出去了。” “也不用因噎废食,老太太不是让我们去找公主吗?”苏清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促狭一笑。 苏清回到幽香园之后,看了看阴郁的天,命红莲给她换了一件梨花白素锦上衣,下面则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绣花软面裙,外面则罩了一件浅蓝色撒花烟罗衫,发髻只用一根碧绿的柳叶状翡翠玉簪别了,自己端详了一番,道:“我们走吧,”说完她想了想道:“带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 梅红听闻此言,立马去偏房拿了两把雨伞,跟着苏清出门了。 苏清还没有到宫门口却在路上遇到了容玉正骑马朝着苏家而来,看到苏家的马车,立马而止,跳下马来到苏清的车前:“我正想去苏府找你,你这是要去哪?” 苏清撩起车帘笑道:“我也正要去宫里找你呢,请你屈尊一下,坐我的车吧。” 容玉一笑,一跃上了苏清的马车。 “找我什么事,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吗?先说好了,我帮不上忙,你不要怪我,还是去找容宇试试吧!”容玉坦直的说道。 苏清瞅着她一脸歉意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我不管此事,那天你带我看了一场好戏,”她的话没有说完,容玉赶紧摆手道:“别提那一茬了,我现在还不敢见皇兄呢。” 苏清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俊不禁,道:“今天我也带你去看一出戏。” 容玉了然,一脸坏笑,道:“哦~~我们阿清也会戏弄人呢!” “我才懒得戏弄谁,只是有些人要自取难看,我们便正好去看看。” 她们说着话到了苏家别院附近。 苏清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别院的斜对面有一家小小的餐馆,坐在茶楼的二楼应该能看到苏家别院的情景,便带着容玉上了茶楼的二楼。 此时距离午饭时间还早,所以餐馆中没有什么人,她们便径直上了二楼,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了,透过窗户,对面的一切一览无余,苏府别院的门着,里面已经住了不少流民,三个一堆,四个一伙的凑在一起在打发时间。 她们先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品着,不多时,便看到苏家几个小娘子的马车停在了别院的门口。 家丁将盛满粥的几个大木桶一个一个从车上搬了下来。 为了让世人都知道苏家的小娘子们出来做善事了,他们便将粥桶摆在了苏家别院的门口一侧。 有在门口附近的流民先看到了,喊了一声,院中的人便都呼啦一下将他们围住了……rs 第一百一十五章 满朝皆惊 幸好家丁早有准备,站了一道人墙将苏婉他们与流民隔开了。 带着她们前来的二管家冲流民喊道:“大家不要挤,人人有份!” 可是这些流民在进城晃悠了好多天了,一直都是到了饭点才去要些吃的,现在不用他们出去要了,有人送上门了,他们还不可劲儿的抢,万一抢不到,还要出去走街串巷的要去。 二管家是个人精,见流民人挤人的往前挤,便只是跟他们不停的说话,并不开始舍粥,流民见状便只好渐渐的开始按着次序站了。 坐在对面楼上的容玉有些失望的道:“看来我们这戏看不成了。” 苏清抿了一口茶:“再等等!” 此时下面的苏婉等人已经开始给流民施粥了,她们都面带笑容,一脸的慈眉善目。 在二管家的认真疏导下,那些流民也不情不愿的排起了长队,不过其他地方的流民听闻此处有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施粥,便也赶了过来。 苏家别院门前的人便越聚越多了。 不多时,外面风声渐起,天上的云伴着隐隐的雷声越发浓郁起来。 虽然已是春末,可是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苏婉她们为了一个贤名,依然站在冷风中给流民施粥。 苏清则站起身将窗子关上了,生怕一丝冷风吹进来,捧起手中的热茶,笑着对容玉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下雨,她们还施粥吗?”容玉喝一口茶问道。 苏清笑而不答,招手将店小二叫到跟前道:“给我们上两道你们小店的特色菜肴,来一碗热热的鲜笋鸡蛋汤,再来几个馒头!” 说完之后她笑着对容玉道:“你的口味叼,自己点些吃的吧!” 容玉一摆手道:“无所谓啦!” 她们的菜刚刚的上齐,窗子上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滴声。 外面等待施粥的流民见下雨了,怕他们不再施粥,便一哄而上,抢着自己盛粥,一时间下面的场面比桶里的粥还要乱,吵嚷声、惊叫声响做一片。 此时,苏婉他们几个被围在了里面,想出都出不来,看到如狼似虎的流民朝她们围了过来,只有吓得蹲在地上惊叫的份儿。 一会儿连粥桶都挤得的七倒八歪了,几个家丁只有死死护住她们,等流民将食物抢净,渐渐散去,各自去找躲雨的地方的时候,她们几个浑身上下已经不成样子了。 浑身上下又是泥水,又是粥汤的,各个狼狈不堪。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骑马飞驰而至! 苏婉定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容宇。 容宇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金色绣花腰封,冒雨而来,清俊的脸上有雨珠不时滚下。 他一跃下马,见现场一片狼藉,先朝着苏家在场被冲的如落汤鸡似的小娘子们望去,见到没有苏清,顿时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苏婉看到如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容宇,不由得将自己往五娘六娘的身后藏了藏。 五娘是第一次见到神姿丰韵的容宇,不由得看呆了。 此时从对面的小餐馆中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一身轻盈利落的白色骑马装,一个一身浅蓝色的撒花烟罗衫,一个豪情四射,一个轻柔婉约。 与这边苏家三位狼狈不堪的小娘子相比,她们恍若临凡的仙子一般。 两人一人一把纸油伞,慢慢朝他们走来。 容宇见了,脸上微笑着长舒一口气,冒雨朝她们走了过去。 走至近前,容宇的眼睛从苏清的脸上扫过,问道:“我听闻这边有流民闹事,便赶过来了,你们都没事吧?” 容玉看了看苏家的那些人,将手中的雨伞往容宇的头上一凑,给他遮住头顶淅淅沥沥的雨,笑道:“皇兄看我们像是有事的吗?” 苏清给容宇行了一礼,便朝着苏家的人走去。 苏婉见她走了过来,脸上冷冷一笑道:“三姐倒是心宽,父亲生死不明,三姐还能有心情跟公主在这里下馆子看热闹。” 苏清一笑:“我不与公主一起吃饭,父亲便可安然无恙了吗?”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道:“快些带着五妹、六妹回家吧,这又是雨又是泥,又是惊又是吓的,别再病了,家里的事还不够多吗?” 苏婉被她说的心里羞恼,可是不光是她冻得不行了,五娘、六娘也都冻得哆里哆嗦的,况且她们身上的样子也确实太不像样了,便赶紧带着五娘、六娘上车离开了。 待众人走了之后,容宇来到苏清的跟前,打量了苏清一番,轻声道:“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查到究竟是什么人给你下毒,你家里的长辈查的有什么起色吗?”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才知道原来容宇一直在帮她查下毒之人,感激过后,心里又有一种沉重的负累感,于是她向后一退向容宇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圣恩!只是太子日理万机,已然辛劳万分,若再为臣女这点小事分心,臣女会日夜难安的。” 她说完此话之后,容宇满脸失措的往后退了两步,苏清的话听在他的耳中,冰冷的让人感到寒栗。 容玉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清没有理会她们的神情,接着道:“如今南方水患眼中,不断有流民涌入京城,正是太子殿下为皇上分忧的时候,殿下怎么能分心别处呢。” 听了此言之后,容宇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些事情,上前一步问道:“依你看,流民的事情要怎么处置才不会导致恶果的发生?” 苏清直起身,看了容宇一眼,心道:终究他是太子,无论何时都会以江山为重。 “我是一个闺中女子,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一般大灾之后,会冲垮很多老百姓的房子,失去房子的老百姓无家可归怎么办?水灾过后老百姓必然会发生瘟疫,瘟疫会传染,当地的饮用水怎么办?因为水灾的原因,粮价必然升高,粮价升高之后,在当地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吃不上饭怎么办?谁也不想离乡背井去别处,形成流民,只是也要有一个让他们甘愿回到故乡的原因才行!”苏清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容宇从来都是一个一点便透的人,自然能够找到化解此次流民事件的根本是做什么。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由衷的道:“多谢!” 就连一向不管这些世事的容玉也不由得一拍苏清的肩膀道:“阿清,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虽然没有指出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流民的事情,可是让人一听便能明白,在糟了水灾之后,要做些什么,如果父皇听了此话,肯定会重赏你的。” 他们正说话间,忽然从小店里又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边走边含笑击掌道:“苏小姐高论!本王一定禀明皇上,请皇上嘉奖苏小姐!”他的身后跟着打伞、保护之人。 容宇抬眼一望,见容承正一脸戏谑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苏清见道容承之后,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便平复了心绪,笑道:“苏清说的不过是常人都能想到的事,就算是不能想到,每一个经历过水灾的人,也都会知道这些事,所以没什么值得嘉奖的,苏清只能多谢齐王的好心了。” 容承玩味的看着眼前的苏清,眼睛不由得发出惊异的光芒,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容宇,就好像自己的出现会对眼前的苏清造成什么危害一般。 他以前见过苏婉,便曾经怀疑过,太子的眼光怎会如此低下,如今见到太子看向苏清的眼神,他才了然,不由得对苏清有了无尽的兴趣。 意味深长的看了容宇一眼,仰天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来这里算是来对了!皇兄,你又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齐王走过之后,容玉小声的冲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的道:“阴险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里?败人兴致!” 苏清却是听出了齐王话里的意思,担心的看了容宇一眼。 容宇只说了句:“放心!”便转身离开了。 容宇走了之后,容玉才想起之前的话,一脸关切的问道:“你家里人有没有给你找到下毒之人,你身上的毒可找到了解毒的办法?” 苏清一笑:“现在我们家,谁还会有心思查什么下毒之人,不过,你放心,我暂时死不了的,若需要帮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如今天气不好,你快点回宫吧!” 告别容玉之后,苏清也便回府了,刚刚参加施粥的几个人,回去之后,病的病,惊得惊,苏老太太抱怨了一阵,也免不了又请了大夫给她们看看。 就在苏家日夜盼着苏恒的消息的时候,皇帝却迟迟不处置他们几个人。 几日之后却翻出了十几年前谢家的案子,皇帝不但要恕当年的谢仁新无罪,还要遍寻谢仁新的后人,秉承谢家以前享有的一切。 此昭一经办下,满朝皆惊!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边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便是谢家之后!rs 第一百一十六章 西北开战 昌德二十三年冬,时任太子太傅的谢仁新被都察院左都御史尹洪文联合当时的恒文公参奏通敌卖国。 当时汉国与西北的蒙古关系正处在非常紧张的时期。 虽然扎达兰部早已归顺汉国,可是齐颜部却依然与韩国为敌,经常出其不意的侵扰汉国西北边境。 而当时的昌德皇帝非常**,虽然谢仁新一向本分为官,可是还是命人下旨查办了他。 在审理谢仁新一案的时候,昌德皇帝身染重病,越发多疑,依然是太子的当今皇帝,虽有心却无力为谢仁新做任何事。 不巧的是,查抄谢家的时候,在谢家发现了一些来自蒙古国的书信,便坐实了谢仁新的罪名。 谢仁新自认一是清白被毁,在狱中便自尽了。 谢仁新的兄弟子侄都被流放到了很远的南疆去了,据说在路上便死的死逃的逃,其他人则为奴的为奴,为婢的为婢。 自此之后,荣耀百年的谢家,如失去根基的大厦一般,哗啦啦倾倒在地,只留下了一堆是与非的纷扰,渐渐的连这些也只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如今皇帝将这个先皇断的案件重新拿出来翻案,众大臣都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正值南方水患,不断有流民进京,皇帝不处理此事,却搬出这个案子来,就连容宇也感到费解。 容宇对谢家的事也知道一些,自从从南部边疆负伤重生之后,他便一直在暗暗的调查谢家的事情,但是他调查谢家为的是苏清。 他知道苏清的生母谢芸原是谢家的大家小姐。 如果谢家的案子能够翻案对苏清也是有好处的,但是他绝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将谢家的事情翻出来。 皇帝昭告天下要寻找谢家后人,第一天边有人表明自己是谢家人,并拿出了谢家的传家家谱。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人,翻开着手中的谢家家谱,从百年之前,一直场的二十三年,每一代的名字,所取得的成绩,任何官职,都记得清清楚楚,家谱是真的。 “你是吴泽城的孩子,怎么会有谢家的家谱?”皇帝对跪在地上的吴仕成道。 吴仕成抬头迎上了皇帝犀利的眼神,一脸坦然的道:“草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而是他收养的。” “什么时候收养的你,在哪里收养的你?当时你怎么会遇到吴泽城”皇帝的身体往后面一靠,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吴仕成微微的迟了一会儿,道:“那时候草民的年纪还小,也是后来听母亲说的。母亲与父亲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依然没有孩子,那日母亲去颍州城外的寺里上香,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老婆婆,在她的身边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儿,母亲想给老婆婆请大夫,但是被老婆婆拒绝了,她恳求母亲将小男孩带走养大,这个小男孩便是我!”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当时那位老婆婆还给了母亲一个包袱,母亲带我回去之后,才发现包袱里除了几件衣服,还有谢家的家谱,此时她才知道我是谢家的人。 本来父母不敢收养我,但是一来他们太久没有孩子了,很喜欢我,二来他们知道只要将我推出吴家的大门,我便必死无疑,所以便偷偷的将家谱藏了起来,将我养在了身边,因为家谱上写的我的名字是士成,父亲便依然给我沿用了这个名字。不然,草民的名字与父同音,岂不是犯了大忌。” 皇帝听了之后点点头,道:“你退下吧!” 吴仕成下去之后,皇帝立马派人去调查吴仕成的话是真是假了。 谢家的事情一出来的之后,最应该高兴的一个人——谢氏,却没有一丝的高兴。 当苏清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现实愣了一会儿,继而问道:“跟你经常在一起的公主,不知道我姓谢吧!”她说完了此话之后,自己摇了摇头道:“天下姓谢的人很多,她怎么会知道我是那个谢家,”说完一脸紧张的对苏清道:“你说是不是?” 苏清有些不解的看着谢氏,感觉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过她现在不知道谢氏是怎么想的,便附和的一笑道:“是!” 谢氏到了肯定的回答,脸上害怕的神情稍稍的缓了一下:“只是他们会不会调查道到苏家来?哎——这个皇帝到底想干嘛?”她说着说着便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他是皇帝,什么都有可能查的出来,我该怎么办?” 苏清将手放在了谢氏的肩膀上,缓缓的问道:“母亲,皇帝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就算他找到你也没有关系,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在以前只要苏清缓缓的劝她,她的情绪便会稳住,可是这次,谢氏依然情绪激动:“我不是怕他找到我,我是怕他找到——”说到这里,谢氏顿住了! “皇帝要为谢家翻案,这是好事啊!母亲为什么如此害怕?”苏清眼睛看着谢氏失措的脸问道。 此时,苏清感到,站在她跟前的谢氏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弥漫的迷雾的深潭,不论怎么探寻,都探不到底。 谢氏抚着自己的胸,粗喘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苏清心里虽然不放心,可是也只能先回了,临出门前,苏清道:“母亲,现在父亲还身在狱中,我就只有母亲了。” 她说完之后便出门了,谢氏看着苏清的纤弱的背影,步履缓慢的朝前走着,好像在擦着眼泪,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对苏清的重要。 苏清回到幽香园之后,便躲进了小须弥中。 长久没有进来,她发现小须弥好像跟以前又不一样了,她缓缓走在心河岸边,看着清澈的河水从自己的眼前流过,有种无比心累的感觉。 她脱下脚上的鞋子,慢慢朝着心河走去当她的脚尖触碰到心河之水的时候,只觉“嗖——”的一下就如被电击了一般,吓得她立马缩了回来。 心河中的水瞬间就好像被煮沸了一般,心河两边的草木瞬间便枯萎了! 苏清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一切,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她身体里的离魂的原因。 到底离魂是怎么一种毒,为什么心河中的水都解不了。 她看看手上的戒指上的鬼面,空洞的眼睛好像含了嘲讽的笑。 她心里充满了恐惧,不该如何是好,只有慢慢退出了小须弥中。 刚出来,便听到丫头道:“小娘子老太太朝着这边来了,快去迎着吧!” 苏清赶紧出了卧房的门。 梅红见苏清的脸色不太好,扶在她的身侧道:“小娘子,您没事吧!” 苏清摇了摇头道:“没事!”一边说着一边出了房门。 她出门之后看到今天的苏老太太,跟几天前刚听到苏恒被收押时,脸色要好多了,竟有了一丝的喜色。 苏清亲自扶着苏老太太进了房门。 “我看你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要注意休息才是,如今皇帝给谢家翻案了,你姨娘也可有出头之日了。”说到这里苏老太太暗自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听了此话,心里不由得冷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道:“皇帝是下旨给谢家翻案,可是现在母亲的身份尴尬,如果让皇帝知道谢家的大家小姐在我们苏家做小,皇帝会不会生气?若因此迁怒我们家可如何是好呢?” 苏清说完笑着看着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脸上干干的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再往下说好。 过了半天,才开口道:“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 苏清听到苏老太太用了“商量”二字,脸上一笑道:“老太太这可折杀孙女了!有什么吩咐,您就只说就是了,您是我的祖母啊!” “现在你姨娘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跟皇帝禀告,不过在十几年前那样的情况下,我们苏家能够收留谢家的大家小姐,已经算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而且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苏家,你姨娘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说到这里,苏老太太一迟疑道:“当然这话原不该我们苏家说,不过这却是事实!” 苏清一笑道:“是,姨娘其实也曾经跟苏清说过同样的话,她说是苏家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苏老太太的眼睛一亮,喜道:“原来谢氏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这就好办了!此话有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现在她缺的就是一个见到皇上的机会,其实我也想过让大郎和至善带她进宫可是一来他们的官职太小了,见得到见不到皇上还两说呢,所以我想你将她带到公主面前,有公主带她去见皇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苏清听了此言点点头笑道:“果然祖母想的最周到了。” “那便不要迟疑了,今天就快点去见公主吧,让公主找个合适的时间带谢氏进宫。”苏老太太喜得合不拢嘴。 苏清心里却不停的冷笑,果然,在苏老太太的心里,所有人就只有“有用”和“没有用”之分。 只是她找到容玉之后,还没有说谢氏的事情,容玉先告诉了一件令她震惊的事——西北开战了!rs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进宫面圣 苏清一出苏家的大门,正好看到容玉在苏家的门口刹住了马。 她看到苏清走出了门,身体轻轻一跃下了马,小跑着上前抓住苏清的手兴奋的道:“阿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清见道容玉如此兴奋,不由得笑道:“什么好消息?” 容玉神秘的道:“蒙古人攻打了边城永丰,我们要和蒙古人开战了!” 她的话引来苏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消息,你还是汉国的公主吗?” 容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反正蒙古国也赢不了,我们不就是花点钱嘛,不会对汉国造成什么影响的,但是,蒙古国侵扰我们的边境,我父皇还会让我去跟那个什么王子和亲吗?肯定不会,现在恨的他牙根痒痒,还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闺女嫁给蒙古人呢。” 原来容玉要和亲的人是蒙古国的王子。 “只是这样老百姓又要受罪了,南边的水患还没有解决,又添了西北的战事,两边都需要银子,皇帝为保汉国的疆域,肯定会先将银子和粮食倾斜到西北这边,那样的话,南边的老百姓便苦了。”苏清叹了口气说道。 容玉从来都不考虑这个,听苏清说了之后,也觉得此事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她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办事吗?” 苏清道:“是正要去找你,有事儿求你呢!” 容玉一听,脸上出现喜色,拿食指一戳苏清的肩膀道:“什么事儿啊!尽管说就是了,我们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说吧!” “我想见皇上,你能帮我引见吗?”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有惊讶的道:“你是想自己见父皇,然后跟父皇求情,让他放了你父亲吗?” 苏清牵着容玉的手慢慢朝前走,边走边道:“不是,跟父亲的事情没有关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容玉虽然心里惧怕皇帝,不过,苏清很少向她开口求她办事,好容易求她一次,她不想让苏清失望,便一闭眼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带你去!只是父皇的脾气,我也摸不准,至于你求的事情能不能成,那便看父皇的心情了。” 苏清笑着点点头:“那你与我一起乘车还是自己骑马?” 容玉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道:“要不你跟我一起骑马吧?” 苏清还没来的及说话,容玉已经将苏清拽到了她的那匹马的跟前。 “还能不能自己上马?”容玉有些挑衅的对苏清说道。 苏清仰脸一笑,道:“小瞧我!”说完她抬脚等在了马镫之上,脚上一用力,跨身上马。 容玉一笑跃身坐在了她的后面,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身抓住了前面的马缰。 只听容玉嘴里轻声一喝,马缰一抖,苏清感到自己身下的马儿便飞驰了起来。 耳边呼呼风过,苏清吓得一路上都闭着眼睛。 到了宫门口,她才睁开眼睛,可是她此时感到自己的头晕晕的,两眼冒着金花儿,整个头就好像是被人臭揍了一顿一样嗡嗡作响。 容玉跃身下马之后,见苏清的身体在马上摇摇晃晃,可是就是不下来,道:“怎么了,不敢下来了!” 苏清的手往下搭了一下,刚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有气无力的道:“别人晕船、晕车,难道我这是晕马的节奏吗?”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噗嗤”一声便笑了:“晕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说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道:“别怕,我在下面护着你呢,你下马吧!” 苏清一睁眼,感到天旋地转,赶紧俯身抱住了马脖子,死活不下来了,拼命的摇头道:“不下,然你的马快趴下,它不趴下,我是下不去了。” 容玉忍住笑道:“得亏你不用嫁到草原上去,若是让你嫁到草原上去,天天的骑马,那你还怎么生活啊?” 苏清听了此话微微的一抬头,忽然想起了凌浩说的话,他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点的他消息都没有,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有没有想她。 苏清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一笑道:“若是哪个蒙古人要娶我,第一件事便是要教会我骑马,否则,我便不嫁。” 这时马儿已经趴下了,苏清感到自己的脚能够着地了,立马睁开了眼睛,从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迈了下来。 容玉扶着她道:“前几天学骑马,应该坚持下来的,若是学到现在,你应该差不多会骑了。” 苏清将自己的身体几乎靠在了容玉的肩上,道:“今天主要是你将马赶得太快了,好家伙,我感觉都快飞起来了。” 容玉听了咯咯咯直笑:“知道我厉害了吧!”说着扶着苏清进了宫门。 苏清被容玉安排在锦福宫休息,自己则出门去了皇帝的御书房,打探皇帝今天高兴不高兴。 容玉在御书房的门外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见到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回报关于谢家案子的事情,又想伺候的太监打探了一番,好像皇帝今天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皇帝见容玉走了进来,抬手命那人止住了未完的话,问道:“玉儿,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容玉背着手低头往前挪了一步,小声道:“我,我一个朋友想见一下父皇。” 皇帝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你父皇是什么,什么阿猫阿狗的人想见便见吗?”说到这里,眼睛稍微的垂了下去,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她要见朕干嘛?” 容玉小声的道:“叫苏清,我也不知道她要见你干嘛?” “苏清?”皇帝听了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丫头怎么说来便来了,难道——”他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让她进来吧!” 容玉听了之后,喜道:“是,多谢父皇。” 容玉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锦福宫,对苏清道:“走,快点,父皇答应见你了。” 苏清听了之后,由衷的对容玉道:“多谢!” “谢什么,还是先跟我快点去御书房要紧,不然父亲万一离开了御书房去了别处,我们便又要去找他了。”容玉上前握住了苏清的手道。 她带着苏清去御书房见皇帝。 他们到达御书房的时候,刚才那个给皇帝回报的人,依然还在。 容玉走到皇帝的近前,道:“父皇,我的朋友到了。” 皇帝看了看跟在容玉身后的苏清,道:好,玉儿你先下去吧,我不会将你的朋友怎么样的。” 容玉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回避,有什么好回避的,”说到这里,她抬手一指依然站在那里那个人道:“为什么他不用回避?” 皇帝只是看了容玉一眼,容玉刚刚想抬头的小脾气,一下又给下回去了,小声道:“那父皇与阿清谈吧,我先出去一下。”说完逃也似的出了御书房的门。 容玉出门之后,皇帝对苏清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情来的吗?” 苏清不会撒谎,皇帝这样问,她便这样回答了:“是!” 皇帝没有再多问,刚才便在此的人道:“你跟她说一说你调查的谢家的情况吧!” 那人朝着苏清一拱手道:“在昌德二十二年,谢家的大小姐忽然便消失了,昌德二十三年春天,谢家的一个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孩,昌德二十三年冬天谢家出事,除了谢仁新死在狱中之外,谢家其他的人判的是流刑,不过还没有行刑的时候,那个不到一周岁的小男孩便消失了。小男孩消失的时间与前几天吴公子所说的时间基本吻合。” 那人说到这里,皇帝叹口气对那人道:“重点跟她说说调查的吴泽成太太田氏的事。” 那人点头称是,接着道:“由于吴仕成公子当年很小,介于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我们便对吴太太田氏进行了调查,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田氏的身份非常可疑。 终于田氏自己在被询问了多次之后,承认吴仕成说的话不完全是真的,其实她也是谢家的人,当时谢家出了事情之后,便由一个老嬷嬷偷偷的将身为谢家小公子的吴仕成偷运了出来,送到了当时身在颍州的她家。 当时她为了掩人耳目,便对外称他们是母子,其实她是吴仕成的长姐,谢家的大小姐——谢芸!” 站在一边的苏清听了,差点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都是哪跟哪? 如果吴太太是谢芸,那自己家里的姨娘算是什么? 不好意思,今天一直是爪机上网,所以更新晚了!明天再审稿,抱歉——rs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家风范 苏清咳嗽了一阵之后,慌忙对皇帝道:“对不起,陛下,苏清失礼了!”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吴太太拿出自己便是谢家大小姐谢芸的证据,那自己以前说的话不就是欺君吗? 想到这里苏清的脸色不由得变了。 皇帝将身体靠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苏清,然后对那人道:“好了,你去将吴仕成和吴泽成的太太带到这里来,等一下,听说吴泽成还有一个女儿,一起带来。” 苏清不明白皇帝让人带吴乐瑶来干嘛,便不由自主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一笑,道:“朕要看看这假谢芸养的女儿与真谢芸养的女儿有什么区别。”说完满眼都是促狭。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刚才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慌忙将自己的眼睛转到别处,她没有想到皇帝一开始便断定了田氏是假冒的,从来都没有怀疑她母亲的身份,在心里便对皇帝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就在苏清低头不语的时候,皇帝忽然道:“对于南方的水患,朕已经派人去重修排水河道,虽然有些晚了,但总比不修要好,对冲垮的朕也命当地的官员细细的统计了,出了数据之后,便拨银子,由朝廷给他们修缮,你说这样,在京乞讨的流民会不会自己回乡?” 苏清一抬头,正要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旋即地上头道:“臣女只是个小女子,怎么会懂得朝堂上的事情。” 皇帝良久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踱到了苏清的跟前,弯腰侧头看着她道:“你就把这里当做是芸淑院吧!” 他说完了之后,一直等着苏清的话,可是苏清却始终不开口。 “怎么,还是不跟朕说说吗?”皇帝有些失望的一叹气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将朕当你的知己朋友啊!” 苏清听了这话以后,低垂着头不由得反了一个白眼,心道:“谁干将皇帝当朋友,那不是活腻了吗?”可是这话,她又不能说,过了好久,她只得道:“皇帝只疏通河道和给灾民建房,那他们回去了之后吃什么呢?经过了大灾之后,别说南方的粮价,就是全国的粮价也会涨上去的,不开常平仓恐怕很难控制粮价。” 苏清适可而止的说到这里便住嘴了,至于皇帝拨银子去地方,能肥多少地方官员,有多少能到老百姓的身上,她便不说了,如果她连这个也说的头头是道的话,难免皇帝又要对她提高警惕了。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仰面呵呵一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叹道:“若朕的儿子中有人如你一般聪慧,朕也便不用担心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道:“那容宇就精得很,只是他的心眼都用到别处了,没有用到治理江山上。”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回道:“陛下,吴泽成的妻女带到了!” 皇帝招手对苏清道:“你到里面去听着,朕让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 “是,陛下!”苏清给皇帝行了一礼,便进了御书房里间的房间。 苏清就站在门边,并没有关门,因为她知道吴太太的眼睛是不会往这边看的。 不多时,吴太太带着吴乐瑶便走了进来,循规蹈矩的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见了她们之后,倒也没有十分的恼怒,而是笑道:“以前听闻谢家的大小姐是个才女,一直都没有机会见,今天终于见到谢小姐了。”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对身边的人道:“最近朕画了一幅画,就请谢小姐在上面题首诗吧!”说完朝伺候在身边的太监一挥手,道:“将朕最近画的那幅梅花图拿出来。” 苏清发现吴太太听了此言之后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有几分的兴奋。 皇帝的话说完之后太监赶紧从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画轴,恭敬的呈到皇帝的跟前。 皇帝用手一指,道:“给谢小姐和她的女儿看看,”说完对吴太太和吴乐瑶道:“你们不管是谁,只要能题的诗能让朕满意,朕便重重有赏。” 两名太监将皇帝所画的梅花图展开在了吴太太和吴乐瑶的面前。 吴太太看了吴乐瑶一眼,吴乐瑶倒是没有怯场,拿起太监捧着的笔,微微的想了一会儿,在梅红图的留白之处写下了“凌寒独放,雪里*光”几个字。 这几个字形容梅花原也很好,只是吴乐瑶的字却过于古板了。 皇帝看了之后,赞道:“一个女子能将字写成这样确实是下了功夫了,你的字是跟你母亲”说完他朝里间道:“阿清,你出来吧!” 苏清没有想到在这两个时候皇帝会出卖她。 她是跟吴太太与吴乐瑶认识的,这样出去会让她们怎么想,他是皇帝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她不是啊。 苏清不情不愿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刚要行礼,皇帝对她招手道:“你过来看看吴小姐题的这字怎么样?要由衷的话,如果乱说,朕会惩罚你的哦!” 虽然皇帝嘴里说着惩罚,可是看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要惩罚苏清的样子,反而一脸的欣赏之色。 苏清走到那副画的跟前看了看,先不说吴乐瑶的字写的怎么样,那副梅花图的留白很多,吴乐瑶只题了八个字,未免显得有些单薄了,可是这也没办法改了呀。 苏清一脸的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评好,只得道:“吴小姐的字古朴卓雅,看见吴小姐一定下来很大的功夫才有这样的成就。” 说完她有些提心吊胆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站起身,自己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副画,从那幅画的纸色看,那幅画应该保存了一段时间了。 他慢慢展开在桌案上,对苏清道:“你过来。” 苏清走到了皇帝身边,看到眼前的画与刚才的那幅画有些像,只是这一幅画的走笔明显比刚才那幅要清婉。 “你在这幅画上题几个字,若题的不好,朕便要了你命!”皇帝的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苏清一咧嘴,干笑了一下,心道:“这什么皇帝,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她提起笔看了看,桌案上的画,又看了皇帝,见他一脸的阴郁,吓得一句话没敢说,值得硬着头皮又看了看那幅画。 一棵老梅树,旁边有一块嶙峋的石头。 苏清看了看面积有些大的留白,让她现在做一首长诗,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只能厚着脸皮窃取别人的劳动果实了。 她想了半晌,硬着头皮写下了一首咏梅词,写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稍稍的往皇帝的跟前推了推。 皇帝看了苏清一眼,眼睛低垂下去,先是让他惊讶的是苏清的潇洒飘逸字,婉然若树、穆如清风。 再看她题的诗,句句令他惊讶万分。 等他全部看完之后,一脸感慨的道:“待到春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你这是在形容梅花,还是在形容你的母亲?”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道:“都有!” 皇帝一脸欣喜的道:“谢家渊源的家学,在你的身上得到了延续,也算是让朕感到欣慰的一件事了。” 皇帝说完之后,对身边的太监道:“墨迹干了之后,拿给她们看看,也让她们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 然后皇帝走到吴太太与吴乐瑶的跟前,道:“朕是为了让你们死的明白才让你们看看她题的字,看过之后便自己看着办吧!” 过了一会儿,墨迹干了,太监小心的将那幅画展现在吴太太与吴乐瑶的面前。 差距显而易见! 吴乐瑶抬眼怨毒的看了苏清一眼没有说话,只附身道:“臣女任凭皇上处置!” 吴太太看了之后却道:“这位苏小姐的字和诗确实比瑶儿的要好,只是单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妾身的话便是假话,臣女有证据证明臣女就是谢芸。” 皇帝看了看她道:“好,你将证据拿出来吧!” 吴太太从怀里拿出了一方帕子,上面绣了一朵兰花,兰花的旁边绣了一个“芸”字。 “这是妾身亲自绣的,”说完她站起身拿了毛笔在那方帕子上写了几个字,道:“虽然以前妾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以前的时候曾经给太后写过百寿图,想来那副百寿图在宫里还有存留,皇帝可以查看笔迹,看看妾身是不是当年的谢芸。” 皇帝看了一下手帕上的绣花和字迹,本来他对吴太太的真实身份没什么好奇的,现在倒有些好奇了。 苏清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看到手帕上的字迹倒真的跟谢氏的字迹很像,像的难以辨认,可见这个吴太太冒充谢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是早有预谋啊,而且好像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皇帝冷冷的一笑,对苏清道:“知道这幅梅花图是谁画的?” 苏清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在皇帝面前不能表现的无所不知,否则,皇帝会有危机感的。 皇帝淡淡指着刚才吴乐瑶题字的那幅画道:“那幅画是朕照着这幅画临摹的,这幅字——”他指了指苏清题字的画,道:“是谢芸送给朕的!”rs 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窗剪烛 皇帝此言一出之后,跪在地上的吴太太终于变了脸色。 她就没有想到皇帝是曾经见过谢芸的,而且对谢芸一生难忘。 在她的记忆里,谢芸是个深居简出、默默无语的人,当时虽然进过宫,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她与皇家的人有什么瓜葛,怎么现在皇帝又说这幅画是谢芸送给他的。 吴太太慌了,这次真的是慌了,她完全不知道谢芸竟然跟现在的皇帝有过过去,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一点利益都没有给她带来,反而成了送她去黄泉的鸩酒毒药。 吴乐瑶冷冷的看了身边的母亲一眼,道:“你这些年来让我无时无刻的读书学习,就是为了将我推向地狱?” 吴太太听了吴乐瑶的话以后,一下瘫在了地上。 皇帝看了心声厌烦,道:“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吴太太给皇帝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道:“妾身有罪,请皇帝责罚!”说完此话便不再说话了,就算是她不能得到谢家女的身份,她也决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便不只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事了,她可能生不如死。 皇帝盯了她半天,可是吴太太已经铁了心一句话不说,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对旁边的人道:“带她们下去!” 吴乐瑶站起身,走到苏清的跟前,冷冷的一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天妒红颜’,你如此多才,长的又这么漂亮,所以你一定不会善终的,记住我这句话吧!”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拖下去了。 苏清被她说的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皇帝明明看到了却只做没见,道:“一个人是不是能够善终,不是由相貌决定的!”说完回身对苏清道:“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你还没说呢,说吧!你说什么朕都会答应你。” 苏清还没有说话,此时听到外面一声紧似一声的喊道:“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八百里加急军报——” 皇帝听了此言快步出了御书房。 他一出御书房的门,一个手拿一个军报跪在皇帝的跟前。 “启禀皇上,永丰、临河被破,齐颜部直击乌海!前方守将请求支援!”那个士兵禀报完了之后便累的瘫倒在地上。 苏清也慢慢走出了御书房,站在了皇帝的身后。 皇帝听到“永丰被破”几个字,脸色就变了,过了永丰、临河之后,便是汉国在西北的粮仓乌海,本来永丰与临河都是易守难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便被攻破了,皇帝怎么能不震惊万分! 他命人将瘫倒在地的士兵驾到后面去休息,对苏清道:“你先回去吧!”接着对身边的太监道:“宣郭晋鹏与太子进宫!” 苏清给皇帝行了一礼看着皇帝进了御书房,没有再跟进去。 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一个太监上前给苏清行了一礼道:“刚才公主走的时候有交代,看到苏小姐出了御书房便让奴才带您去锦福宫,”他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收拾,恭敬的道:“苏小姐,请吧!” 苏清道了句:“辛苦了!”便这个那个太监朝锦福宫走去。 一路上苏清都在想,上一世的时候,直到她离世,蒙古人都没有与汉国打过仗。 那时候,蒙古的扎达兰部在部落争斗中元气大伤,为了继续生存下去,当时本来就依附汉国的扎达兰便更加依靠汉国,而所谓的齐颜部到底存不存在,在汉国都没有一个定论。 有人说他们西迁了,有人说他们早就在部落争斗中被消灭了,有人说他们化整为零躲入了汉国,但到底也没有谁说的准。 她重生之后,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蒙古的任何事情,可是这齐颜部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便在蒙古草原上壮大了,大到可以毫无顾忌的侵扰汉国的边境。 “阿清,怎么样,父皇没把你怎么样吧?” 容玉因为不放心苏清一人在御书房,便打算过去看看,没想到在刚走到半路便看到苏清若有所思的走来。 苏清被容玉吓了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我的这一跳!” 容玉不顾苏清的指责,只笑道:“到底怎么样?父皇有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苏清摇摇头! 容玉一脸泄气的道:“就知道父皇不近人情,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也一点不给面子。” “不是,是我没有说完,皇上便有事了。”苏清一脸发愁的道。 “什么事?”容玉说到这里,道:“父皇总是这样的,事情不断!等他什么时候闲了,我再带你进宫。” 苏清摇摇头:“最近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了,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丰和临河都失陷了,现在乌海告急,这是我们汉国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皇帝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容玉听了之后,也是惊讶万分,惊讶过后,她瞪大眼睛问苏清:“那乌海离京都很进了吗?” 苏清摇摇头,道:“距离京城很远,但是那里是我们汉国西北粮仓,为了方便供应西北驻军,所以朝廷在乌海建了粮仓,如果乌海被攻破,我们汉国失去的将不只是一个乌海,而是整个西北驻军的气势,我们的士兵没有的气势,还怎么攻敌破阵。”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佩服的点点头,道:“阿清,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 苏清一回神,她能说自己上一世为了帮助容宇成就帝业曾经熟读兵法吗? 她只一笑道:“我,其实就是纸上谈兵,都是从书上看的,就照搬着说了,做不得准的。” “那也很厉害,我就不喜欢看书,一看到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字便头大。”容玉一边陪着苏清朝宫门口走一边说道。 苏清一笑:“人各有所长,你骑马射箭的英姿便是我学不来的。” 容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哪是女孩子应该做的,你没见除了你大家都不喜欢我吗!” “你说的那些大家中,他们有一个比我好吗?”苏清一脸自我膨胀的意思。 容玉低头一笑,摇摇头道:“没有!” “所以,她们都是见识粗陋,做不得准的。”苏清理所当然的道,“在这方面,我的见解就比他们高明多了。” 说到这里她伸手抱着了容玉的肩膀道:“古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好朋友怎么会差到哪里去。” 她们说笑着出了宫门。 容玉让人准备了马车,她对苏清道:“你还是坐车回去吧,就不为难你让你骑马了。”说着脸上挂着憋不住的笑。 她正说着,容宇骑马而来,看到正在宫门口话别的她们,勒马停住,一跃身落到地上,走到苏清的跟前,没有说的别的先道:“如今西北战事紧张,你最好不要出门,也不要再进宫了。” 容玉不解的道:“蒙古人又一下子打不到京城来,为什么不让阿清出门,也不让她进宫?” 容宇瞪了她一眼,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以后也少往苏家跑,听我的没有错。”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也是有些不解,可是容宇说完之后便举步进宫了,没有再停留。 “今天又抽什么风?”容玉纳闷的看着容宇的背影道。 苏清却知道容宇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的。 她带着疑虑告别了容玉,回到了苏家。 苏老太太听说苏清的求情被西北战事打断了,不由得抱怨天不作美,希望苏清有机会再去见皇帝。 苏清也只是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没有打算再进宫见皇上。 她回到幽香园之后便一直都在考虑容宇说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她闭眼躺在**,渐渐的朦胧入梦了。 她梦到凌浩回来了,要站在窗外正冲她笑,她高兴的跑出门外,看到一身白衣的凌浩在月光下背手而立,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 慢慢朝着她走了过来。 忽然他脚上的压花马靴一下映入了苏清的眼帘。 苏清的眼睛如被扎了一下一般,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心里“砰砰砰”跳的厉害! 她抬头看了看桌案上的蜡烛,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这时候了。 她扶了一下额头——凌浩是蒙古人! 这个念头一下便跳入了她的脑海,他有没有参加这次的战争,会不会有危险,苏清的心里好像一下便涌入一股洪流一般,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她摸了一下怀里的狼头玉笛,只希望他能平安而归,若他真是蒙古人,他还会再回到这里吗? 诗人总说相思美,可谁能体会相思之人内心如抽丝剥茧似的隐痛,相思人的眼泪就如这蜡烛一般,每滴下一滴都意味着生命又燃尽了一份。 她宁可相守而平淡无味,也不愿守着月光相思垂泪。 她轻抹了一下脸上留下的眼泪,拿起剪刀将烛火的灯芯剪去了一截,这样可以燃的慢一点。 此时,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喊道:“小娘子,不好了,谢姨娘寻了短见了!”rs 第一百二十章 一往情深 苏清听了此言,那里还顾得什么伤怀,飞奔着跑出了幽香园直奔凝香园。 等她到了那里的时候,谢姨娘已经被人从房梁上放了下来,经过救治已经缓过了气。 苏清看到她没有什么大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坐在谢氏的床边,见她醒着,开口问道:“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谢氏只是流泪,一句话不说。 苏清让自己身边的红莲在跟前看着,她将在一旁守着哭的宋嬷嬷拉到外间,问道:“嬷嬷,好好的母亲怎么会寻短见?” 宋嬷嬷此时哭的哽噎难鸣,抽泣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我跟着小姐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她像今天这样,就算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小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哎!” 苏清知道宋嬷嬷从谢氏小的时候便跟在她的身边,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虽然此时宋嬷嬷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她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宋嬷嬷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今天,你走了不多时,小姐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便要去幽香园找您,奴婢便陪着她去了。只是不巧,小小姐出去了,丫头们说,是老太太让您为了谢家的事情进宫去求见皇上了! 当时奴婢便发现小姐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对,回来之后,她让奴婢将院子里的花采了,说是以后泡茶的时候用,奴婢便信了,采了一些之后听到房里没动静不放心,便想进来看看,可是没想到门被发锁了,奴婢便急忙叫了人将门撞开了,没想到小姐竟然这么想不开。” 说到这里宋嬷嬷又哭了起来。 在一旁伺候的一名小丫头将一杯沏好的茶放在了苏清的跟前,又给宋嬷嬷递上了帕子。 苏清听了宋嬷嬷的话以后,暗自揣度:是因为自己要进宫见皇上,所以谢氏才想到要自杀的!为什么,她为什么那么怕皇帝知道她的存在,还是她身上有什么不能被皇帝知道的秘密? 现在苏清还摸不清楚谢氏的脉,便只能先稳住她。 苏清起身走到里间,将房中的人都遣到了外面。 她进去之后,原本在外间伺候的小丫头珠儿,趁人不注意猫出了房门,快步走出了凝香园。 她坐在谢氏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手,缓缓的道:“今天,我进宫了,还见到了皇上。” 说到这里谢氏低垂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终究一句话没有说。 “我在皇上那里见到了一幅画,是一幅梅花图,皇上说那是当年谢家的大小姐谢芸画的,十几年来,他视若珍宝。总觉得他说到谢芸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充满歉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谢芸的事情。” 苏清说到这里看了一些谢氏的神情,清苦的脸上似乎带着几分嘲讽。 苏清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帝对她一往情深。 虽然他有了皇后,有了宠妃,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在他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在那里,藏了他和谢氏的过去和他对谢氏永远的思念。 “你跟他说了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谢氏终于说话了,不过对苏清的语气,完全不像往常一样,反而带着几分冷淡和疏离。 苏清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在我想说的时候,西北来了紧急军报,我便出来了。可能在西北战事结束之前,我是见不到皇帝了。” 谢氏微微的一抬眼,深叹了一口气:“西北打仗了!” 苏清见谢氏现在的神情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绝望,开口问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苏清失去母亲之后会怎样的痛不欲生?让母亲宁愿失去生命守护的那个东西,难道比苏清在母亲心中的地位还要重要吗?”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两眼发红了,她不是要逼迫谢氏,只是希望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有什么难解之事也告诉她,不要让她像猜谜一样一直猜不到谜底。 苏清的话让谢氏多少有些歉疚,她反握了苏清的手道:“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有什么事,自己一定能处理好,我对你来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是做你的拖累。” 苏清伸手捂住了谢氏的嘴,道:“只要你活着便是对我的安慰,当我身心疲惫的时候,能够想到有一个人还在为我担心,为我守候,我便永远不会失去生活的动力,就当是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谢氏被苏清的话深深的触动了,这些年来,她之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选择死,就是因为在十几年前,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便也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就当是为了我。” 她一扶自己的额头,眼泪滚滚而下! 苏清慢慢站起身,她知道自己已经将谢氏说动了,暂时她不会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她正想起身离开,苏老太太赶了过来。 怕她担心,在院子里便有丫头告诉她谢姨娘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 她到底还是扶着丫头的手走了进来,瞧了她一眼才罢了。 见苏清在,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做什么要做傻事,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人说了对她不敬的话?”她说着眼睛在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身上扫了一遍。 吓得众人都低头不语! 苏清未免怀疑,决不能将刚才宋嬷嬷的话告诉苏老太太,便道:“清儿也是刚到,刚才问了半天,姨娘也不说话,只是哭!” 说到这里苏清便适时的住了嘴,任凭苏老太太猜去。 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对众人道:“现在苏家是多事之秋,都少生些事,也让我省省心,我们家再也经不得什么事了,你们想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苏家毁了,与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今日的苏老太太语气中显得颇为无力,再没有了往日的杀伐果断,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她说完之后,嘱咐宋嬷嬷好好照顾谢氏,便起身离开了。 苏清发现苏老太太的步履越发的蹒跚了。 第二日一早,崔庸廷派人来通知苏家,说是苏恒几个人,为首的判了斩刑,秋后处决,因为苏恒不是主谋,所以皇帝格外开恩,只是判了流刑,并收没苏家所有的财产用于救助南方水灾中的灾民。 苏老太太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便晕了过去。 苏家其他的人也都极为震惊! 苏恒已经年近半百了,这个流刑与死刑也没什么区别了,说不定到不了流刑地便会被押送的衙役折磨死。 正当他们已近绝望的时候,容玉急匆匆的来了。 她是公主,只要她还进苏家的大门,苏老太太自然是高接远迎。 这一次容玉没有避着苏老太太,而是对她讲了自己的来意。 “昨天阿清离宫前,托付了本公主一件事,本公主今早便替她向父皇禀报了,父皇现在要见她,她人呢?” 容玉的话,就如让苏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都纷纷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苏清的身上。 苏老太太一叠声的将苏清喊道跟前,含泪道:“清儿,我们苏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等会见到皇上之后一定要好好说,知道吗?” 苏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容玉出了苏家的大门。 她记得那日皇帝曾经而她说过,苏恒的罪责依共而论会被削官抄家、贬为庶民,却没有提到会被判流刑。 流刑是仅次于死刑的刑罚,用在苏恒的身上,未免有些重了。 只是这是崔庸廷派人告诉的,并不是皇上的圣旨,现在皇帝派公主来叫她进宫,目的显而易见。 苏清随着容玉到了皇帝的御书房之后,发现昨天她题了字的那幅画,已经被皇帝挂了起来,就在御书房东墙最显眼的地方。 皇帝见到苏清之后,满面含笑,完全没有了昨天听到西北军报时的震怒与失措,“所有看过这首诗的人都大为赞赏,只有拥有一颗坚贞不屈的心,才能将梅花写的如此动人,坚冰不能损其骨,飞雪不能掩其俏,让人看了之后,会感到一切险峻都是不足为惧的。” 苏清听了此言,只能谦逊的道:“陛下过誉了!” “因为此诗,朕决定重重的赏你!来人!”皇帝自从苏清进来之后,便只字未提苏恒的事情,苏清也便没有问。 容玉也只是笑盈盈的站在一边看着苏清。 不多时,几个太监鱼贯而入,没人的手里都拖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装满了五十两一锭的银子。 皇帝一笑道:“宣旨太监一并跟着去苏家吧,朕感于苏家三小姐的孝心,从轻处置苏恒,贬官为民、罚没苏恒原名下财产,另苏清才德兼修,赏金一千两!” 苏清听了满是惊讶的看着皇帝! 本周有推荐,望大家多多支持,打赏桃花扇会加更哦!rs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个中玄机 皇帝冲苏清一笑:“你觉得朕的这个赏赐如何?” 苏清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谢恩。 刚要跪地行礼,皇帝便上前将她扶住了:“不用谢,朕为你们做的远远不够,去吧!玉儿陪着一起去吧!” 容玉听了皇帝的话以后,上前抱着苏清的胳膊,高兴的道:“阿清,我们走吧。” 苏清回去的时候是坐着公主的车回去的。 容玉为了给她长脸,特意带了公主的依仗,前簇后拥。 当苏家的人接到皇帝的圣旨的时候,都喜极而泣。 苏清嫣然成了整个苏家的福星。 苏婉见苏清被大家众星捧月似的对待,再想想现在她尴尬的处境,心里不由得一阵憎恶。 她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出了颐祥园的大门,回到清扬院之后,对身边的小丫头绿萝做了一番安排,又回到了颐祥园。 她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容玉要回去,她便默默无语的站在了人群之中。 容玉离开之后,苏老太太,便赶紧命苏岭带着苏家的男孩子都去迎接苏恒回家,又拉着苏清回房里说话。 苏清知道,苏老太太是惦记那一千两金子的事情。 她没打算轻易的将这些金子交出去,除非苏老太太开口直接要,否则,她便装傻充愣。 苏老太太拉着她说了一些以后家里如何艰难的话,但终究是没有张开嘴让苏清将金子交出去。 就在苏清打算告退的时候,忽然有丫头报,谢姨娘跳进了园子的水池中。 苏清听了此话,提起裙子便跑出了颐祥园。 她跑到水池旁的时候,谢姨娘依然还在水中挣扎。 岸上几个丫头只是在喊,却没有一人下水救人。 苏清扫了那几个丫头一眼,将身上的长袍拽下,只穿着中衣,一跃身跳入了水中。 几下游到了谢氏的跟前,一下拽住了她的衣服。 谢氏距离岸边并不是很远,很快苏清便将她拽到了岸边,在几个丫头的帮助下,谢氏被拖到了岸上。 此时谢氏已经人事不省了,苏清将谢氏就地放平,在她的背后找了一块木板垫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 苏清闭眼深吸一口气,凭着记忆,对谢氏进行施救。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不能让谢氏就这样离开人世。 在场的苏婉、五娘、六娘等人一会儿吵嚷着让下人将谢姨娘抬回房,一会儿要人去请大夫。 苏清没有理会她们。 她将谢氏口鼻中的水草等物清理干净,将谢氏的舌头轻轻的从嘴里拿了出来,然后解开了谢氏衣领的带子,以保持她呼吸的畅通。 然后抱起了谢氏的腰腹,尽量给她倒水。 做完这一切,谢氏依然没有醒。 苏清不顾众人在前,捏住她的鼻子,便开始给她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在场的人见了,都纷纷道:“三小姐这是干嘛,疯了吗?” 做了一阵人工呼吸之后,苏清心里渐渐有些绝望了,可是她依然不愿放弃,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一下一下的按压着谢氏的胸部。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场的人也都觉得谢氏一定已经死了,没救了。 就在大家打算将苏清拉走的时候,谢氏猛的喷出了一口水,轻哼一声,似是有了知觉。 苏清喜极而泣,在谢氏的耳边喊道:“母亲,我是清儿!”说完抱起谢氏的上身,放声哭了。 站在一边的苏婉,咬了咬嘴唇,袖中的手使劲儿的攥了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清竟然敢下水救人,更没有想到苏清不但下水将人救了,而且还用自己的方法,将谢姨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多时,大夫来了! 苏清才允许下人将谢氏抬到了凝香园中。 此时梅香已经给她拿了披风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苏清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顾不得回去换衣服,便跟着到了凝香园。 大夫给谢氏看过之后,又仔细的询问了她溺水的情况,很是惊讶,谢氏能够活过来。 “在老夫来之前,不知道贵府是如何处理的?”那位大夫好奇的问道。 苏清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便将自己救治谢氏的过程跟他说了一下,并简单的将如此做的原理跟他也讲了。 这位大夫听了之后,大为叹服! 苏清道:“这原也是我听别人说的,没想到今天便用上了,但是在医理上,苏清是一窍不通的,请先生给我家姨娘开个疗养的药方吧!” 那位大夫见苏清说话谦逊,很是欢喜,便给谢氏开了药方,临走的时候,并没有收取诊费,说是要结个医缘:“小姑娘,你是个很聪慧的人,这药方给你了,要仔细看看,在明丫头去拿药。” 苏清听了此言一回神,躬身向那位大夫到了谢。 那位大夫一脸笑意的出去了。 苏老太太越发觉得苏清是她们苏家的福星,见苏清依然穿着湿衣服,一叠声的赶着她去换衣服。 苏清见众人都在,也不是询问刚才事情原委的好时机,便随着梅红回到了幽香园中。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身边的红莲、梅红道:“你们准备一下,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我们明天搬到凝香园去。” 红莲与梅红都是一愣。 “小娘子,老太太好像没有说让我们搬家啊?”梅红奇怪的问道。 苏清叹口气道:“是我自己要搬的!一会儿我就会跟老太太提及此事的。” “老太太会答应吗?一个小姐与一个姨娘住在一起,外人见了像什么样子。”红莲忍不住道。 梅红一扬脸道:“就你死脑筋,现在,我们小娘子说个什么事,老太太会不答应,只要我们小娘子想搬,老太太就一定会答应的。” 只是以后可能辛苦你们了,要侍奉我和姨娘两个人呢。 “小娘子这是说那里话,这不是折杀奴婢们吗?”红莲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赶着道。 苏清换好了衣服之后重新回到了凝香园。 此时,苏老太太正在询问当时的情景。 宋嬷嬷照实说道:“今日姨娘觉得身上没有什么事了,便与老奴在院中收拾那些星辰花,打算剪下来泡茶的时候用,正在此时听到院墙外面有丫头说话,姨娘便说要出去走走,老奴不放心,便陪着她到了园子里。 此时有两个丫头正在水池边洗衣服,不小心将水溅到了姨娘的披风上,姨娘让奴婢回去给她换一件衣服,自己则蹲下身与那两个丫头说起了话。 老奴想着反正姨娘的身边有人,也便没有在意,可是没想到老奴还没有走到凝香园的门口,边听道有人喊姨娘落水了!” 苏清听了此言,没有说话,但是她心里清楚,谢姨娘出事就是在这几个丫头的身上。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立即命人将那两个洗衣服的丫头带了来。 不多时,丫头带到了,是原来崔氏身边的丫头。 苏老太太见了之后,心里不由得便来气:“你们给我说说,当时谢姨娘为什么好好的会落水!” 两个丫头吓得哆哆嗦嗦,良久,其中一个才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管——奴婢们的事,是,是谢姨娘——自己跳下去的!” 她此言一出,苏老太太也不由得愣住了。 昨天谢氏便闹着要上吊,今天便又投水,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苏清见苏老太太独自出神,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她越说话,便越会引起苏老太太的怀疑。 苏老太太沉吟了良久,命两个丫头下去了。 “听闻以前在老宅的时候,谢氏曾经也有犯病的时候,难道这是又犯了陈病吗?”苏老太太此话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苏清听的。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接过话茬道:“在老宅的时候,姨娘的确经常犯病,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再出什么事,清儿恳请老太太让清儿搬进凝香园,有清儿看着,也好让老太太放心。” 苏老太太听了此言之后,没有迟疑,便答应了,若谢氏出事,她唯一觉得无法交代的人便是苏清,如今苏清主动要求看着谢氏,省去了她不少麻烦,她自然不会不答应。 结尾没有弄好,一会儿改好了会替换!多谢包含!rs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戏里戏外 苏清没有理会苏婉的眼神,转身回了凝香园。 苏婉默默的朝前走着,心里揣度着苏清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平日里让人看出了端倪。 她心里冷冷一笑,看出来又怎样,只要她死不承认,没有人能将她怎么样,毕竟她并没有做什么有为闺中女子德行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婉打定了注意,便强自镇定的回了清扬院。 第二日,谢姨娘渐渐的意识清醒了些。 “母亲觉得怎么样?”苏清伸手在她的额头摸了一下,稍稍的有些发热。 “对不起!” 谢氏短短的几天,两次逢难,次次都让苏清心惊胆战。 苏清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母亲没事便好。” 对于昨天的事情,苏清没有问,她希望谢氏能主动告诉她。 到了晚间时分,终于谢氏对正在整理东西的苏清道:“昨天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掉进了水里,我只是想过去问问清楚,可是在我与那两个丫头说话的时候感到头很晕,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怀疑有人故意要害我!”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笑,旋即长叹一口气,语气坚定的道:“母亲不要害怕,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不畏死,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有时候想想,我们可以依赖的也只有彼此了,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求不给你添乱,只是好像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也做不了,”说到这里谢氏竟也笑了,接着道:“就只有让你费心了!” 苏清笑着凑到谢氏的耳边道:“那就请母亲看看我如何让她们演一出好戏吧!” 过了晌午十分,苏清吃过饭之后,便带着梅红出门了。 苏清坐着马车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然有不少来自南边的流民混迹其中。 他们游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今天被人打,明天被人骂,渐渐的连他们自己也会忘记他们原本也是勤劳的良民。 他们本来只是受灾的,这样的日子过长了,他们便会忘记自己了,慢慢安于乞讨不劳而获的生活,甚至成为走街串巷、偷鸡摸狗的贱民。 听闻崔府的郝姨娘与她的姘夫逃走了,不知道有没有逃到南边去? 上一世苏清没有见过郝姨娘长的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郝姨娘的姘夫是谁,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却有其事。 此时苏清看到在一个小茶馆前,有六七个流民在抢食,其中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儿虽被挤得站不起身,可依然爬着拼命去抢,可见是饿坏了。 几个年轻的抢到吃的之后都各自散去了,只有那位年老的依然匍匐在地上,用嘴吃掉在地上的馒头渣渣。 苏清给梅红递了一个眼色。 梅红拿着银子下去了,与那人说了几句话,临了给了他一锭碎银子,那人千恩万谢的收了。 第二日,在老宅的苏悯一家,元娘一家相携到了京城了。听说了苏恒的事情,便都先到了苏府看望。 二房周氏听闻范氏夫妇要进京,心里记挂着六娘,也便跟着一起进京了。 三家人再加上佣人,滴滴答答的足有四五十人。 满满的挤了苏家一个会客厅不算完,在不远处的抱厦内还又放了一桌。 苏恒虽然丢了官职,可也算是劫后余生,倒也没有十分的颓废。 在会客厅陪了一会儿男客,又去抱厦给范氏敬了酒,才托词要去看看苏老太太,转到后面去了。 苏老太太一向与范氏不和,他们来府,苏老太太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许他们进门,还破例见了他们,只是没有出来与他们一起用餐,交代了李氏几句便歇着去了。 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便没有说什么。 范氏等人也都体谅苏恒的处境,只说了些开解的话便放他去了。 苏恒走了之后,八娘凑到范氏的跟前道:“雅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大伯母,可是却如日日相见一般亲切呢,常听三姐夸赞伯母会疼惜晚辈,以后伯母可不要只疼大姐姐和三姐姐,也要疼着雅儿些哦!” 范氏听了八娘的话以后,不由看了苏清一眼,感叹道:“你既不嫌伯母,伯母自然红会像疼三娘一样疼你,”说到这里,她不由感念苏清的情意深重。 八娘自从上一次与苏清谈过之后,也对她颇有好感,见范氏与苏清神情亲密,便笑着对苏清道:“伯母可见是真心疼着三姐姐,跟我说着话,眼睛却去看三姐。” “我们家本来就属六娘伶牙俐齿,现在又多了一个八娘,越发热闹了。”元娘的孩子已经过了白日,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便也留了下来凑趣。 她说道这里之后,环视了一下,笑道:“怎么不见七妹妹?” 李氏听闻此言,回头看了侍立在后面的周氏一眼问道:“怎么,今天七娘的身上又不好吗?” 周氏上前一步,躬身回道:“昨天七小姐好像夜里经了风了,早起便没有好好吃饭,奴婢怕让七小姐出来之后,又要添病,便禀了老太太,老太太让七小姐依然在屋里歇息。” 李氏听了也便罢了。 元娘听闻此言不由感叹:“原来七妹妹的身体不适,”说完她对范氏道:“母亲,我们吃过饭之后,一起去看看七妹妹吧!” 范氏点头道:“是该去看看。” 周氏听了一笑,慢慢的回道:“奴婢替七小姐给大太太和大小姐道谢了,只是七小姐此病虽然不算严重,不过万一是小风寒,别过了病气,大人自然无碍,大小姐不是还守着表少爷吗,奴婢今天来的时候,七小姐有交代,说是等病好了便去拜见大伯母、四婶和长姐呢!” 范氏与元娘听了之后也只有作罢了。 七娘十天有九天是病的,苏府的人也都习惯了,加上七娘本就内向,每每有人去探望也总是躲着不见,所以渐渐的也便没有人去探望了。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她来京这么长时间,也只见了七娘一面而已。 此事她没来得及多想,一个人的身影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 范氏见苏清的眼睛朝着走过去的一个人看去,对她笑道:“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苏清一回神,将目光收了回来,冲范氏一笑。 “我们来京的前,原来在你身边伺候的丫头红衫找到了我,说是上一次因为老太太不许多带丫头,你便将她留下了,说是等在京城安顿了便让她来京伺候,这次我们进京,她便恳求要跟着。 我想着不管是这丫头自己的心思,还是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终不过是个丫头,便带了她来了,一路上她倒是尽心尽力很是乖巧,若你需要便留下她,若你身边的丫头够使,我想便让她去大郎的身边伺候,你可愿意?” 苏清原本看到红衫从抱厦门口一晃而过,心里还纳闷,怎么她会在这里,现在听了范氏的话之后便明白了。 果然这个红衫不是个甘于丫头的人。 她一笑道:“三娘的身边不缺丫头,只是红衫原是老太太给的,三娘是没什么的,只怕那丫头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所以伯母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范氏笑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一直都在与六娘说话的周氏,听了此言之后,不咸不淡的道:“三娘自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不然也不能攀上皇家的公主,大嫂子怎么会及得上三娘考虑的周全,像我们六娘这样老实本分的孩子,自然是比不过的,就连四娘这个正经的嫡女不也靠后了嘛!” 苏清听闻此言,但笑不语。 苏婉则一脸凄楚,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八娘气不忿儿要替苏清辩解,却被苏清伸手按住了。 此时,苏家的下人引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走了进来。 李氏见了,一脸气愤的对下人呵斥道:“这是个什么人,你便往这里领,这是要找死吗?” 那个下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跪地求饶道:“二太太饶命,不是奴才乱往家里领人,而是这人有四小姐的信物,奴才不得不领他进来啊。” 那奴才说着便将一个香囊放在了李氏的手里。 李氏一看手中的东西,将目光投向了苏婉。 苏婉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氏手里的东西,脱口道:“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仿造的我的东西。” 李氏将那个香囊丢到了苏婉的手里,叹口气反问道:“这不是你的东西?” 苏婉来回的将手中的东西看了好几遍,可是怎么看都是出自她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头见苏婉接了香囊,一下上前抱住了她哭道:“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吓得苏婉惊声一叫,想将那人推开,可是向后一躲,被身后的椅子一拌,摔倒在了地上,哭喊道:“你是哪里来的赖汉,来人,快将他轰出去——” 那赖汉听了此言上去便对她拳打脚踢……rs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滴血认亲 “你这个不孝之女,前几天是怎么说的,以为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我了是不是,你母亲呢!你不管我,你母亲也不会不管我的。”一边说着一边对苏婉拳打脚踢,一丝都不留情。 苏家的下人一见赶紧去拉着,可是苏婉的身上依然挨了好几下。 众人听了那赖汉的话以后都不由的惊呆了。 “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今天苏老太太将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了李氏,李氏自然不能看着不管,不过她终究不是苏婉的母亲。 她看了看依然倒在地上抽泣的苏婉,命人将她扶了起来。 那个被下人们拉着的老头依然在大吵大闹。 连在会客厅里的人都惊动了。 苏仁、苏怀、苏怋连同苏家的下一辈苏岭、苏峻、苏峰、苏岩都赶了过来。 苏仁一听那人喊得有些不像话,赶紧命人将他的嘴堵了,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只是混闹还是说的是真的,毕竟他手上真的拿着苏婉绣的香囊。 苏仁看了看苏怀,事情究竟怎么处理。两人谁也不愿做决定。 不多时,原本在书房躲清静的苏恒听了下人的禀报之后,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 看到正在挣扎的老头,不由得问道:“是什么人在捣乱?” 下人们纷纷摇头。 苏恒看了一眼哭的哽噎难鸣的苏婉,心里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虽然他苏恒已经没有了官职,可是也不允许有人上门欺负自己的女儿。 “将这个捣乱的人给我拉出去送交官府!”苏恒喘了半天粗气对下人说道。 可是他说完了之后,拦着那老头的下人一迟疑,那老头挣脱了之后喊道:“我来找我自己的女儿,凭什么把我送官府,若我没有信物也到不了你们府里头来啊!” 这个看似无知无礼的人在苏恒出来之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令苏恒不由得惊住了。 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时那老头又接着说道:“苏老爷,你可以好好的想想,当时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足月?” 苏恒忽然想起,崔氏在生苏婉的时候,确实还差十几天不足月,不过当时崔氏与他生气摔了一跤,所以才早产了。 那老头见苏恒面带疑惑之色,心中一喜接着道:“苏老爷,您再好好的想想,当时崔家是什么门户,崔安那老头为什么会推荐您这个在京城没背景没地位又没钱的人留在京城,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您,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 苏恒被那老头三言两语说的彻底呆住了。 这些年来,他对崔氏惧怕多余于情意。 他有过与谢氏相处的半年时间,再面对崔氏,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只是他内怵苏老太太之命,外惧崔家之势,只有强颜迎合崔氏以度日,如今听了此人的话以后,如鲠在喉。 若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他这半辈子便是一个笑话。 “因为二小姐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才不得已嫁给你的,不然,就凭你也能娶到崔家的女儿,”那老头说的有模有样,见没有人说话便接着道:“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原本二小姐按时给我送银子的,可是最近却不送了,她不给我银子我怎么活啊?所以我只有拿着信物来找我女儿要了。” 苏婉听了此言吓得踉跄到苏恒的跟前道:“不是的,父亲,这人一定是在说谎,我从来也没有给他什么信物。” 她说完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冲自己身边的丫头白兰使了一个眼色,白兰上前扶了她一把,她在白兰的耳边道:“去请外祖母来!” 白兰听了此言,过了一会儿,她趁人不注意便溜了出去。 苏恒没有理会苏婉的哭诉,而是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 他说此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说完之后,他一指在下人的束缚下的老头道:“将他给我带过来!”又指了一个婆子道:“去将崔氏也带到这里来。” 此时苏老太太也听说话了,还怎么在房里呆的下去,便有丫头扶着颤颤巍巍的赶到了会客厅。 她的几个儿子赶紧上前去扶着。 她在主座上坐着喘了一会儿,才一脸痛心的对苏恒道:“正好一家人都凑全了,此事你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 苏恒这些年来对苏老太太都是言听计从,从不敢有半点违逆,时至今日,他已经一无所有,唯有一点尊严,可这仅剩的一点尊严也马上就没有了。 他没有理会苏老太太说的这话是真话还是气话。 躬身向苏老太太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沉痛与嘲讽,道:“儿子一辈子没有为自己做主过什么事,今天便为自己做一次主。” 此时崔氏已被带了过来。一脸茫然与无措的看着众人。 她被关了这些日子,脸色就如大病初愈一般的蜡黄,可见这些天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一进来之后,那位老头便冲她喊道:“玉如小姐,是我,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我送银子?” 崔氏看了那人一眼,“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那老头冲她熟稔的一笑:“老说不认识我,都这么多年了,你说的不嫌烦,我听的都嫌烦了。”说完此话之后,他脸上一脸的戏谑道:“你也别怪我今天来这里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你放心,这为苏老爷是不会休了你的了,他当官的时候,都不敢休你,何况现在已经被罢官了,他就更不敢休你了。快点给我点银子,将我放了我吧!” 崔氏听了那人的话以后,不由得摊在了地上,吓得张徨失措,结结巴巴的道:“你说什么,我,我,我一句也听不懂!” “前段日子,你偷偷跑出去就是给这个人送钱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老太太忽然拍着椅子的扶手厉声说道。 崔氏慌忙的转过头,一时间没有明白苏老太太的话,只是摇头垂泪。 苏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崔氏,“你果然是早就与这个人有染,脸老太太都知道了,只有我被骗了一辈子,好!好!好!” 此时苏恒反而比刚才平静了许多,他抬起双手在脸上使劲儿的搓了搓,似是要让自己清醒一下,“此事再简单不过,只要滴血认亲便可。” 此时,一直默默跟在后面不语的苏清慢慢退了出去。 将两小包东西交到她的手里,使了一个眼色便又进去了。 跪在地上的崔氏,听到“滴血认亲”几个字,猛的抬起头,惊慌的道:“为什么要滴血认亲,谁跟谁要滴血认亲?” 刚才的事情,苏婉不便插嘴,如今一听到“滴血认亲”几个字,惊得一下摊在了地上,跪行到苏老太太的跟前哭道:“老太太,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母亲,我不要滴血认亲,我就是苏家的孩子,永远是苏家的孩子!” 可是苏老太太与苏恒都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理会! 此时,外面有人传:“老太太崔家老太太来了,要见您呢!” 苏老太太冷声一笑,瞪了地上的苏婉一眼,道:“来的正好,将她请到这里来吧!也算是做个见证,别说我们苏家不讲理。” 会客厅里的众人等了片刻,便见商氏一面哭着一面走了进来:“亲家母,此事可要查清楚了,不然可不光是我们崔家的脸上不好看,你们也伤了你们苏家的门楣。 说白了,这后宅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有些姨娘,为了上位,什么腌臜的办法都想,我们作为这后宅之主,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得逞,我们崔家是什么门户,家里的姑娘自然都是实心可靠的,哪会这些腌臜事。”商氏一行哭一行说,好不委屈。 苏老太太看着她不说话,只是让她说。 “听闻家里的大郎也在朝中为官了,这很好,赶明让他舅舅提携提携他,他就出息了!”商氏见苏家的人没有人应话,忽然间便转了话题。 苏老太太扯了一下嘴角,道:“恒儿的事情,尚且管不了,下一辈的事情,便越发难说了,小辈自有小辈福,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商氏一听此话,苏家这是在怪崔家没有提苏恒在皇帝面前求情,不由得噎住了。 “这是恒儿自己的事,便让他自己做主吧!”苏老太太淡淡的道。 苏恒早就有休了崔氏的心思,今天的事情正好成全了他。 他没有理会商氏,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对下人道:“那两碗水来。” 站在门口管着添水的丫头赶紧便出去了。 一直在门口猫着的梅红,见她出来,跑上去问道:“香草姐姐这是去干吗?” 香草丫头那眼睛朝里一瞄,悄声道:“要滴血认亲呢,我去端两碗水。” “我跟姐姐一起去,顺便姐姐跟我讲讲里面的事,我在外面听不真切呢。”梅红神神秘秘的笑道。 香草用手戳了一下梅红的额头道:“你这个好事的丫头!”说完快步朝水房走去。 梅红促狭的一笑跟了上去。rs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千思万绪 梅红一直颠颠的跟在香草的后面问这问那,一路上都没有给她帮过一丝的忙,这个香草可以作证。 香草一路上端着两碗水晃晃悠悠的,多次那眼神暗示梅红帮忙端一下,这丫头就只顾着说话,假装没看见。 直到香草说这话差点将两碗水晃出来,她才不情不愿的接过了一碗水。 苏恒见丫头将水端了来了,对崔氏道:“是我的孩子,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若不是我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你便拿了休书带着她走人吧!” 崔氏一听到“休书”二字,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苏恒一眼,又望了望商氏。 “仅凭一个来历不明的赖汉的话,便对我的女儿如此,亲家母,你们苏家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崔家放在眼里啦。”商氏将脸一拉,冷冷的说道。 苏老太太一笑道:“崔老夫人也不用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您是大人大量,还容得下玉如,其实她是不是崔家的女儿,不你也心知肚明吗?连街上买菜的挑粪的都知道崔家的郝姨娘的事,您再瞒我们便不对了,当时我们苏崔两家联姻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要取的是崔家的二小姐,可不是崔家的姨娘偷汉子生的孽种!” 苏老太太这几句话夹枪带棒的将商老太太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喘了半天粗气的才道:“好,你们要滴血认亲便滴血认亲吧,只是我将玉如嫁进来的时候是黄花大闺女,这个我可以保证,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在你们苏家出的,跟我们商家没有关系,休妻也可以,玉如的嫁妆我们必须要收回。” “虽然我们苏家现在艰难了,她的那些嫁妆,我们还真没看上眼。”苏老太太慢慢的道。 苏恒见有了苏老太太的支持,心里便更加坚定了要休妻的想法。 “将水端上啦,”说着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香草示意梅红将手中的水端上去,梅红站着没动,一提鼻子让香草先上。 香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奈的端着手中的水进了房门,放在了苏老太太和商老太太座椅旁边的桌案上。 苏恒一伸手将指尖的一滴血滴了进去。 苏婉将手藏在背后,拼命咬着头,含泪求助的看着商氏。 商氏只做没见。 “来人那把刀子来,帮四小姐滴血!”苏恒阴冷的道。 苏婉哽咽着道:“父亲,我是您从小宠着长大的呀!”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之后,苏恒心里对崔氏更加憎恶:“是啊,你是我宠着长大的,可是我却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的孩子!这都是拜你的母亲所赐,怨不得旁人。” 苏恒说完亲自结果下人手中的刀,握起苏婉拼命向后藏的手,一下便划了上去,一滴血滴在了水碗中,慢慢的晕开了。 苏老太太、商氏、苏恒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碗中两滴血的变化,可惜,两人的血各自晕开之后,便如相斥的两极一般,两个晕圈在相遇的瞬间弹开了,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慢慢漂去,渐渐与水混在一起。 随着苏恒脸色的一点点变黑,苏婉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谷底。 苏恒一句话没说甩手便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纸休书丢到了崔氏的跟前。 崔氏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这样,不会的,我从来没有都是本本分分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苏家的事情,老爷!一定是搞错了!”说完她朝着自己的儿子苏峰看了一眼,最起码,她还为苏家生了一个儿子。 崔氏的儿子苏峰从小随了苏恒的性子,一向柔弱有余,刚性不足。 刚才看着苏恒对着崔氏大吼大叫,鼓了好几鼓气,最终也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给崔氏说一句话,此时见苏婉与自己父亲的血不能融在一起。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刚才多亏没有给母亲求情,否则自己也难脱干系了。 此时见崔氏看着他,苏峰赶紧将头别到另一边去了,生怕与她沾上一点关系。 崔氏绝望的看着地上的休书,苦笑一声:“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早就知道您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是我们相依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感情,难道连一丝丝的亲情也没有吗?你要休了我没关系,何苦想出这样的办法弄脏我——” 她说完不及苏恒有所反应,猛的站起身朝着会客厅的柱子上撞了上去,血溅当场!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苏老太太也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如此清楚,崔氏不但死不承认,还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映。 崔氏倒在柱子下面,头下的血迹慢慢向外扩散着,众人都好像愣住了,没有人上前。 现场静的落针可闻! 苏婉捂住嘴,将喉间的惊叫声憋了回去,两眼泪流如注,她迟疑了一下,爬到崔氏的跟前,轻声唤道:“母亲!你怎么这么傻,难道离了苏家我们便不活了吗?”说到这里,她满眼含恨的扫过在场所有苏家的人,接着道:“没有她们我们要活的更好才行!” 崔氏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气息微弱的道:“是母亲不好,连累你了。”说完她挣扎了一下,可是终究没有能够站起身,只是一双眼睛救助的看着商氏:“求母亲带婉儿离开苏家,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说完这些,她深叹一口气:“无论生死,只要我没有出苏家的门我便依然是苏家的人!” 说完慢慢合上了眼睛! 苏婉感到自己的手臂猛的一沉,她面无表情的将崔氏放在了地上, 回身面无表情的对商氏道:“外祖母,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 对商氏来说,苏婉依然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就算她不理会崔玉茹,也会将苏婉带走的。 商氏慢慢的站起身,一眼不发的朝门外走去。 苏婉用眼睛剜了苏清一眼,慢慢走到她的跟前道,带着嘲讽的道:“那天你说的话,我受教了,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我没有后结果,也不会让你善终!”说完回身跟着商氏去了。 苏家的人没有人一个人起身相送,出了苏老太太清冷的看着她们出门,其他人都低头垂目,一言不发。 那个破衣烂衫的老头,见苏婉跟着商氏出了苏家,也跟着走了出去。 梅红见他出来,赶紧躲到了一边,眼见着那老头跟着苏婉走了才猫到苏清的身边。 “找个地方将她葬了吧!不必送回乐陵老宅。都散了吧!”苏老太太说完无力的站起身,蹒跚着走出了会客厅的门。 在众人散了之后,苏清与谢氏回到了凝香园中。 一路上梅红都兴奋不已,苏清却一脸愁容。 梅红颇为不解,扶着苏清的手臂轻声的道:“小娘子怎么闷闷不乐的,我们今天不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吗?”她说到这里侧头看了苏清一眼,“小娘子是不是见到太太那样,有些不忍了,你想想她是怎么欺负姨娘的!” 苏清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今天的事,我们做的还不彻底,”她微微的一驻足,接着道:“斩草不除根,便是给自己树下了死敌!以后苏婉怕是会给我们制造不少的麻烦!” 梅红听了之后,劝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那个四小姐,以前她是嫡女的时候都没有将小娘子怎样,奴婢看以后她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咱们何苦为以后的事情担心。” 苏清听了此话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会安慰人了?” “奴婢一向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梅红一挺腰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梅红前后瞅了瞅见谢氏走在前面,左右也没什么人,便凑到苏清的耳朵上道:“小娘子,这太太触柱了,老爷会不会在几个姨娘里选一个扶正,如果是那样,我看咱们谢姨娘很有可能被老爷扶正呢!” 苏清猛的停住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坚定的道:“不会!” 不是苏恒不会,而是她苏清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苏恒配不上谢氏,以前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 梅红听了之后一脸的失望。 回到凝香园之后,谢氏还是依然固我,与苏清一样与往日一样没有因为崔氏的逝去而有任何的改变。 苏清将在凝香园的卧房布置的与在幽香园是一样,在临窗的位置放了桌案和椅子,因为她总是喜欢晚上坐在桌案边临窗望月。 今日她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发现红莲等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桌案上摆着一封未启的信,信上没有名字,只画了一个缀着如意结的玉笛。 苏清的心里蓦然一动,长久以来隐在心底的那份相思,此时如开闸的水一般,千思万绪一起涌了出来。 慢慢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信,两行清泪不觉留下。 小浩浩打酱油的时间有些长了,我尽量让他快点回来!连我自己都有点想他了,你们哩!rs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若有来生 她慢慢拆开了手中的信笺,展开之后,里面是一副风筝符,翻译过来便只有两个字——“想你”! 一滴泪滴在纸笺上,苏清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字,心里有种“泪纵能乾终有迹,语多难寄反无词”的感觉。 走了有近一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命人送来一封信,却还只有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两个字,让她如何回他? 她将信慢慢的折起,收入了小须弥中。 自己动手在桌案上铺开了纸,从外面进来的红莲见状上前要帮忙,被她抬手制止了,“晚饭不用叫我了,你们都各自去忙吧,今晚不必伺候。” “小娘子,您没事吧!”红莲见苏清的双眼微红,似是哭过了,便小心的问道。 苏清轻声一笑:“没事!去吧!” 红莲一步几回头的出了门,不多时,苏清刚刚的坐在桌案前,梅红推门进来了,一脸堆笑的道:“我猜小娘子又是要偷着做学问,果然被我猜中了。” 她边说边蹭到了苏清的跟前,一脸讨好的道:“可是做学问也不能当饭吃啊!小娘子,奴婢特意做了您最爱吃的雪梨糕,润肺化痰还降火气,要不要吃一点?” 苏清将手中的笔放下,站起身无奈的笑道:“难为你辛苦一番,我若不吃,便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了,端过来吧,其他的却不用了。” 梅红一听,两眼顿时神采飞扬,笑着答应着出去了,不多时便端了一碟子的雪梨糕进来。 “你切下去吧,将门给我关好!” 梅红听了苏清此言,有些不甘的道:“就只有几块,我看着小娘子吃完了,顺便将家伙什取走。” 苏清拗不过她,取了一块放进嘴里,“将这些拿去给母亲吧!兴许她也还没有睡。” “小娘子!”梅红一皱眉头。 苏清将那碟子糕点放到了梅红的手里,将她推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好容易耳朵边清净了,她便又坐在了窗边的桌案边。 提起笔犹豫了半天才落下。 只是刚刚起了轮廓,外面又响起了细碎的敲门声,听着声音有些急促。 苏清赶紧起身,打开门见又是梅红,刚要斥责,梅红拉了一下苏清的衣袖,抬脚凑到她的耳边道:“老爷来了,刚刚进了姨娘的房间!” 苏清一惊! 抬脚便要去谢姨娘的屋里,却被梅红拉住了,小声道:“小娘子干嘛,这时候您过去不合适,还是奴婢过去吧,只是奴婢过去总得应着一个差事过去啊,刚刚的雪梨糕已经送过去了,现在再过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清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不必过去了,我过去,我自有说辞。”说完便出了房门。 梅红举手想阻止,终究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回身看到桌案上有画,便走了过去。 画还没有完成,可是只看大框框,她便知道苏清画的什么了,赶紧拿了一张纸给她盖上了。 苏清走到谢姨娘的窗下停住了脚步。 里面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 “这些年——委屈你了!”苏恒说的很慢,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此话,“是我不好,辜负了谢大人的嘱托。” 谢氏听了此话之后,良久没有回应,似是想起了些久远之事,半晌方道:“谁能受的住谁的承诺,有期许没有实现才会感到委屈,我并没有因为你做的事而感到委屈,所以你也不必道歉!”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中不由得感慨,所谓委屈,也只是在在乎自己的人跟前才会有的一种情绪。 一个人是不会对着陌生人留下委屈的眼泪的。 她听了谢氏的话以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绝不能让苏恒将谢氏扶正。 苏恒听了之后,心里宁愿谢氏怨恨他,可是谢氏的神情始终如此平和,让他看不到一丝埋怨的神情,自然也让他看不到一丝期许的希望。 他感到尽在咫尺的谢氏,却犹如与他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不可及。 他长叹一声站起了身,“你早些休息吧!” 苏清听闻此言,赶紧折回了自己的房中,轻声将门掩上,站在门边,从门缝里看着苏恒出了谢氏的房门,又回身道:“改日让清儿将你的族谱报到皇帝那里吧!对你很重要。” 谢氏没有接话,只是道:“恭送老爷!” 苏恒慢慢回身朝着凝香园的院门走去。 苏清发现他的背似乎有些驮了,步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矫健了。 苏清转身回房,继续她的未完之作。 一直到了接近丑时二刻时,她才稍许有些满意的站起身。 第二日,天气很好,一大早,阳光便有些略现炙热。 苏清换了一件略微单薄一些的衣服,刚要去谢氏的房里。 外面丫头传话道:“容玉公主来了!” 苏清便赶着出凝香园去接着。 容玉一路小跑着到了苏清的跟前,一脸的惊慌失措,咽了口口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怎么办?阿清,你快想想办法吧,父皇要让皇兄去西北大打仗呢!阿清,你那么聪明快给我想想办法。” 容宇要去征战西北了! 这是上一世没有的事情。 他们会在战场上短兵相接吗? 苏清不敢往下想,真希望自己所想的是错的,凌浩不是蒙古人,跟西北战事无关,只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狼帮少主,一个隐匿江湖的侠士。 她想到这里脸上勉强一笑道:“你还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啊,再说了,他身为太子去战场历练未必是件坏事,你为什么要阻止?” 容玉一皱眉头:“那可是去打仗,真刀真枪的,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呢?那可是战场,不是练兵场,马革裹尸是常有的事情,他是我们汉国的太子,怎么能去涉险,这一定是容承那家伙在背后搞得鬼。” 容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件事不是苏清能够管的了的,她也不想搀和在皇家的争斗中,而且她从来都没有觉得皇家人的命就应该比老百姓的命珍贵多少,于是道:“西北开战,多少男儿离乡背井、舍弃父母妻子儿女征战沙场。 无论谁的命都是无价的,哪有谁贵谁贱之分。他们能够去的,为什么太子便去不得。 他身为太子,若能替皇帝御驾亲征,不知道能暖多少人的心呢,他日登基为帝,今日之举会令他天下归心的,所以此事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就算你想办法阻止此事,太子还未必答应呢。”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泄气的垂下了原本抓住苏清的胳膊的双手,“照你这样说,他是一定会去了?” 苏清肯定的点点头。 坤仪宫中! 郭皇后端坐在凤头椅上,一脸愤怒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太子容宇。 “如果你去西北征战的时候,你父皇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你鞭长莫及,容承则是近水楼台,到时候就算你打了胜仗,也再也进不了京城了!”说到这里,她心头激愤异常,骂道:“愚蠢的东西,以为这样皇帝便觉得你孝顺了,便会承你的情了,就算那样,于你夺取皇位有什么帮助?” 容宇没有多加分辨,只道:“西北战事,总要有人去应战,齐王还小,我身为太子自然义不容辞。” 皇后听了此言之后,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到这里她微微的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宫可以在你离京的时候给你解蛊,但是你要记住,本宫能给你解,便还可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给你种上,所以你还是不要寄希望于西北的战事摆脱本宫的控制。” 容宇被说中了心事,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似有话要说,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别忘了灵姑还在本宫的手里!”皇后嘴角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太子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在上战场之前一定要见一面灵姑,于是沉吟了一会儿,道:“望母后让儿臣见一下灵姑。” 皇后听了此言之后,脸上的神情稍稍的有了缓和,只要太子还在心里在乎灵姑就好,只要他还肯见便好。 于是,皇后便命昆九带着容宇到了关押灵姑的地方。 被皇后关着的灵姑,越发的瘦骨嶙峋了,原本只有三十岁出头的她,看上去倒像是个半百之人了。 不过见到容宇的一刻,原本死灰一般的双眼瞬间有了神采。 这一次灵姑没有被绑着,而是被关在了铁笼之中。 容宇每见一次灵姑,心便如被撕裂一次,他蹲下身,忍住喉间的哽咽冲灵姑笑了笑。 灵姑也冲他露出了一个枯木逢春一般的笑,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湿润了她干裂的嘴唇。 原本抓着铁笼的一双手,慢慢伸出来,放在了容宇的脸上:“见到殿下安好!灵姑值了!” 容宇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对我和母亲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努力让自己安好!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能是亲人,依然彼此温暖!” 灵姑脸上的神情微微的一动,将手一握缩了回来,冲容宇感激的点点头!rs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堪往事 容宇两眼通红,将头抵在铁笼上,因为拼命压着内心的悲痛,额头上青色的血管历历可见。 灵姑伸出一只手,轻轻摸在他的头上,轻声道:“生亦何苦,死亦何哀!这是以前欣才人常说的一句话,我现在心里所想就跟当年的她是一样的。” 容宇的眼泪簌簌而下。 从他记事起,灵姑便呆在欣才人的身边。 那时候灵姑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性子爽朗活泼,快言快语,常能使多愁多病的欣才人展颜一笑。 那时的容宇是快乐无忧的,虽然他的生母身份低微,他却从来也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丝的自惭形秽。 欣才人出事之后,她身边的人纷纷离她而去,唯有灵姑还守在她的身边,生死与共。 容宇从此之后便被带到了皇后的身边抚养,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每每他偷偷跑去找自己的生母,回来之后便是嗜血蚀心的折磨。 有一天,他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睁开眼看到身边伺候的奴才都睡了,便悄悄的溜去了欣才人的院子。 原本应该大门紧闭的欣怡院,却大门敞开,院中灯火通明,从里面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他跑到门口,正好看到皇后手里拿着一个铁勺从烧得滚烫的油锅里,舀出一勺的油从欣才人的头上慢慢浇下。 被绑在木桩上的欣才人从头到脚已经被烫的血肉模糊,浑身颤抖。 容宇大叫着跑过去,却被太监拦腰抱住了。 郭皇后看到疯了一样的容宇,面色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将手中的铁勺扔到了油锅里,对身边行刑的人道:“点火吧!” 身边一个拿着火把的人,就如点着一堆毫无生命的木头一般,将火把凑了过去,将浑身是油的欣才人点燃了。 容宇趴在太监的肩膀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无力做任何事。 原本要跟欣才人一起烧死的灵姑,因为容宇的到来,而便留了下来。 因为郭皇后要用灵姑牵绊容宇,让他始终都处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否则便用处死欣才人的办法,处死灵姑。 这么多年来,灵姑与容宇两个人,生死都系于郭皇后一人之手,成为彼此的牵绊。 这一次,容宇远征西北,是他摆脱郭皇后控制的一个好时机,他决不能错过。 所以在皇帝要指派西征将领的时候,容宇主动站了出来。 皇帝也不想郭晋鹏在朝中一人独大,便准了容宇的请求。 今日,容宇在灵姑的身边呆了好久,在皇后身边的昆九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灵姑知道他要去征战西北,虽然心里担心,可是却也对他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容宇走的时候,灵姑只说了句“珍重”,便将头扭了过去。 容宇从灵姑处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晚间酉时末刻,一进府门,便感到整个人都要被炙热的感觉烤干了一般,在意识尚且清醒的一刻,嘱咐凌霄道:“我生病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若看我挺不过便去找苏三娘!” 凌霄不是一次看到容宇犯病了,只是这一次好像格外严重,整个面目红里透着紫,伸手一触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他将容宇身边的念心找来在门外看着,嘱咐道:“太子殿下现在火气正大,你只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去便好,我去去就回。” 念心本来就很怕容宇,不让她进去更好,她便在门口老老实实的守着。 凌霄离了太子府之后,便直奔苏家。 只是凌霄到了苏府之后,找了半天才找到苏清的住处。 要命的是,她与一位姨娘住在一起不算,身边还守着两个丫头。 凌霄没有办法,只能采取自己一向比较鄙视的一种做法——上迷香。 各种用! 凌霄本着对苏清的闺誉负责的态度,每个房间都丢了一个燃烧的迷香,连门房也不放过。 果然迷香一出手,在苏清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便打着哈气睡着了。 就只有苏清依然清醒。 令凌霄吃惊的不是苏清没有被迷倒,而是他看到苏清见到自己的丫头到底就睡,不到那没害怕,反而有些兴奋的开门走了出来。 她环视一下四周,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和失落,正准备进门。 凌霄轻声叫住了她。 苏清听到凌霄的声音之后,吓得往后一倒:“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凌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苏小姐,这么晚来打扰您,只是太子殿下病情严重,请你去看一下好吗?” 苏清听容玉说了容宇要去西北的事情,他现在病了,病的可真是时候。 苏清淡淡的道:“我不会看病,太子殿下病了,你不去太医院请太医,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凌霄听了此言脸上一红,觉得苏清说的太对了,太子生个病都为难人,就算不能去太医院找太医,让他去外面找一个大夫也行了,偏偏让他大半夜的飞檐走壁,来请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真是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 可是太子有命,他怎么能不从。 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子病重,请苏小姐跟凌霄走一趟,”说着便要来强的。 苏清向后一倒,无奈的道:“去后门等我!” 他不是凌浩,她可不会随便让什么人扛着她飞檐走壁。 凌霄一听,顿时面带喜色的道:“多谢苏小姐,只是——” “还有什么事?”苏清见凌霄欲言又止,忍不住一扬眉问道。 凌霄一躬身道:“记得苏小姐也曾与公主男装出行,今晚,是不是也换上男装?” 他说的极为委婉,苏清能听得出来,凌霄心里的那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心里不由得一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的一点头,进了房门。 凌霄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太子殿下真是会为难人啊!”说完纵身一跃,出了凝香园,来到苏家的后门,给苏清将门房放倒了。 苏清找出了那身男装换上,想了想,又从小须弥中拿出了凌浩的那件披风拿了出来,披在了身上。 披风上高高的竖领差不多能挡住她的半个脸。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门房的婆子睡得呼声震天,便自己开门出去了。 此时,凌霄已经站在苏家的后门外,难为他的是,这大晚上的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 见到全副武装的苏清之后,凌霄不由得一愣,道:“请苏小姐上车。 苏清随凌霄到了太子府之后,已是亥时。 念心依然站在门口尽忠职守的守着,见到凌霄带着一个人回来了,如逃过一难一般,赶紧上前,凑到凌霄的跟前道:“霄大哥,您总算是回来了,我听着房里似是有什么动静,可是太子殿下不叫我,我也不敢进去看看,您快进去看看吧!” 凌霄听了念心的话以后,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念心将他进去了,立马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凌霄一进容宇的卧房,看到他竟然团缩在地上,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折磨。 吓得他赶紧回身对苏清道:“苏小姐,您快看看,太子怎么了?” 苏清紧走几步来到容宇的跟前,蹲下身轻轻的,伸手一摸容宇的额头,火一般的滚烫。 容宇似有知觉的一伸手便抓住了苏清的手,嘴里含含糊糊的道:“清儿,清儿……” 容宇握着苏清微凉的手,就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握在手里死死不放。 苏清忽然发现她手上的海纳指环上似有淡淡的蓝色光晕流动,因为此时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所以,海纳指环上的光晕便格外惹眼,幸好凌霄的注意力都在容宇的身上,没太在意其他。 不多时,原本生死悬于一线的容宇,紧缩的眉头便渐渐的舒展了,气息也平和了不少。 苏清将自己的手抽出,对身后的凌霄道:“他应该没事了,我走了。” “清儿!”容宇慢慢睁开眼无力的道:“在留一会儿,好吗?” 苏清欲抬起的脚,微微停了一下,没有转身,只道:“天色已晚,苏清不宜再再次耽搁了。” 容宇听了苏清略显淡然的话以后,带着一丝丝的祈求道:“我要去远征西北了,过两天就要出发,到时你去送我一程,好吗?” 或许容宇不提此事,她在容玉的怂恿下也会随着众人一起出城相送西征大军,可是当容宇说出来之后,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丝丝的抵触。 苏清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将领子束起,一直盖住她脸,闻着上面熟悉的气息,微微的一摇头,举步从容宇的身边走了过去。 披风的衣角在容宇的眼前扫过,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看着苏清身上的那件衣服,陡然坐起了身,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边,眼神中流出一丝的阴狠,让正想去送苏清的凌霄见了,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容宇站起身,一脸冰寒的看着已经走出房门的苏清,快步追了上去。rs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剥肤之痛 苏清向后一倒,无奈的道:“去后门等我!” 他不是凌浩,她可不会随便让什么人扛着她飞檐走壁。 凌霄一听,顿时面带喜色的道:“多谢苏小姐,只是——” “还有什么事?”苏清见凌霄欲言又止,忍不住一扬眉问道。 凌霄一躬身道:“记得苏小姐也曾与公主男装出行,今晚,是不是也换上男装?” 他说的极为委婉,苏清能听得出来,凌霄心里的那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心里不由得一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的一点头,进了房门。 凌霄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太子殿下真是会为难人啊!”说完纵身一跃,出了凝香园,来到苏家的后门,给苏清将门房放倒了。 苏清找出了那身男装换上,想了想,又从小须弥中拿出了凌浩的那件披风拿了出来,披在了身上。 披风上高高的竖领差不多能挡住她的半个脸。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门房的婆子睡得呼声震天,便自己开门出去了。 此时,凌霄已经站在苏家的后门外,难为他的是,这大晚上的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 见到全副武装的苏清之后,凌霄不由得一愣,道:“请苏小姐上车。 苏清出门之后一个身影尾随她而去! 她随凌霄到了太子府之后,已是亥时。 念心依然站在门口尽忠职守的守着,见到凌霄带着一个人回来了,如逃过一难一般,赶紧上前,凑到凌霄的跟前道:“霄大哥,您总算是回来了,我听着房里似是有什么动静,可是太子殿下不叫我,我也不敢进去看看,您快进去看看吧!” 凌霄听了念心的话以后,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念心将他进去了,立马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凌霄一进容宇的卧房,看到他竟然团缩在地上,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折磨。 吓得他赶紧回身对苏清道:“苏小姐,您快看看,太子怎么了?” 苏清紧走几步来到容宇的跟前,蹲下身轻轻的,伸手一摸容宇的额头,火一般的滚烫。 容宇似有知觉的一伸手便抓住了苏清的手,嘴里含含糊糊的道:“清儿,清儿……” 容宇握着苏清微凉的手,就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握在手里死死不放。 苏清忽然发现她手上的海纳指环上似有淡淡的蓝色光晕流动,因为此时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所以,海纳指环上的光晕便格外惹眼,幸好凌霄的注意力都在容宇的身上,没太在意其他。 不多时,原本生死悬于一线的容宇,紧缩的眉头便渐渐的舒展了,气息也平和了不少。 苏清将自己的手抽出,对身后的凌霄道:“他应该没事了,我走了。” “清儿!”容宇慢慢睁开眼无力的道:“在留一会儿,好吗?” 苏清欲抬起的脚,微微停了一下,没有转身,只道:“天色已晚,苏清不宜再再次耽搁了。” 容宇听了苏清略显淡然的话以后,带着一丝丝的祈求道:“我要去远征西北了,过两天就要出发,到时你去送我一程,好吗?” 或许容宇不提此事,她在容玉的怂恿下也会随着众人一起出城相送西征大军,可是当容宇说出来之后,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丝丝的抵触。 苏清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将领子束起,一直盖住她脸,闻着上面熟悉的气息,微微的一摇头,举步从容宇的身边走了过去。 披风的衣角在容宇的眼前扫过,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看着苏清身上的那件衣服,陡然坐起了身,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边,眼神中流出一丝的阴狠,让正想去送苏清的凌霄见了,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容宇站起身,一脸冰寒的看着已经走出房门的苏清,快步追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人神情一变暗暗握了一下手中的剑。 容宇侧身站在了苏清的面前,道:“我送你回去!” 苏清原本被容宇的举动吓了一跳,听了他的话以后,有些无奈的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让凌霄送我便好。” 容宇没有说话,拉着苏清便往外走。 苏清一拽自己的胳膊没有挣出,道:“你是恢复的快啊,还是刚才压根就是在装病?” 容宇冷冷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拽,拦腰抱住她飞身一跃,便跃出了太子府的大门。 几个起伏便出去了很远。 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了上去。 苏清没有做无谓的反抗,明摆着反抗也没有用,而且容宇只是抱着她前行,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容宇见怀里的苏清安分守己的一丝声息也没有,心里原本被她激起的怨稍稍的缓了许多。 他渐渐放慢脚步,对身侧的苏清道:“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我在街道上像普通的恋人那样并肩而行,如今我愿放下一切与你实现这个愿望了,可是你却不再愿意与我并肩了。” 苏清看了一下天上的月色,道:“在我需要和在意的时候,你没有给,现在我不需要了,不管你愿不愿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容宇停住了脚步,“你觉得我给不了你的,他就能给的了你吗?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绝望,他真的不适合你,如果我给不了你幸福,他也给不了。” 苏清一抬手止住了他,道:“不必跟我说这些,”说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的腰还被容宇揽着,稍稍一驻足,道:“快到苏家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容宇一扶额,如今他只能听到苏清疏离如陌路之人的说话语气,这让他心里感到悔恨无比。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苏清,明明他们有十年的感情基础,却为什么最终苏清还是选择了只接触了半年的凌浩? 他到底什么地方打动了她? 容宇拽住了苏清就要挣出的手,往怀里一带,紧紧的将苏清抱进了怀里。 “放开我!”苏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轻声的喊道。 容宇感受着苏清不盈一抱的身体,心里有种不能自拨的剥肤之痛。 “放开她!” 静谧的夜色中传来一声娇喝!容宇猛的放开了苏清,提剑在手将苏清护在了身后。 阿朵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带黑色面纱,慢慢从浓密的夜色中走了出来。 “人家不愿意便死缠烂打,一把年纪的大男人了,为了要见人家还装病,没羞没臊,不要脸!”阿朵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放在脸上羞了羞。 容宇那天对阿朵的印象很深刻,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可是却认出了她的声音。 听了她的话以后,容宇忍不住“噗嗤”笑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大晚上的不回家,却跟在我们后面,偷窥我们亲亲我我的暧昧姿态,难道你就有羞有臊,你就要脸了?” 阿朵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知道怎么反驳,用手中的剑一指苏清道:“你,给我过来,不许再跟他站在一起!” 苏清失笑,知道阿朵可能是受凌浩之命在保护自己,便一扬脸看了容宇一眼,欲朝着阿朵走去,却被容宇拉着了。 “你是不是看着我喜欢你的这位姐姐,所以你便吃醋了?吃醋也没办法,我一向不喜欢蛮横无理的女孩子,所以你如果也想向我投怀送抱的话,还是先改改自己的脾气吧。”容宇语气中带着戏谑的语气道。 阿朵被他这样一说,顿时恼羞万分,一跺脚道:“谁稀罕你,你再不放了她,我便——” 容宇往前一站,将苏清挡在身后,背手而立,脸上带着浅笑道:“你便怎样,又要用你的鞭子抽我吗?”说道这里他想起了那日之事,忍不住仰天一笑。 阿朵趁他不备,一鞭子甩了过去,抽在了容宇的身侧,有一丝的偏差便会抽的容宇皮开肉绽。 容宇感到耳边如一阵阴风吹过,阿朵的鞭子已经收回了,得意的冲他道:“怎么样?还不将她放了?” 抱歉,本章马上就会修改!对不起啦诸位!rs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各安其命 苏清与谢氏相视一望,都面色凝重的坐回了座位。 梅红咽了一口气口水,神秘兮兮的道:“小娘子,真的被你说中了呢,原来这些流民身上真的有病气,幸好我们没有去。” “可是我们这些天却与五娘她们接触过了,若真的是瘟疫,我们也有被传染的可能。”苏清端起桌上的茶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梅红听了此言,吓得一脸惊恐,咬着手指小声道:“小娘子的意思,我们也在劫难逃了?”说着就要带哭腔了。 谢氏轻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没有瘟疫,无福之人也难逃死劫,即便是有天灾人祸,有福之人也能幸免遇难。” 梅红一咧嘴,勉强一笑道:“姨娘的意思是我们听天由命就好了?”可是看她的样子,依然是一脸的惊恐。 苏清想了想道:“五娘与六娘的院子是不是已经封了?” 梅红听了道:“听说,老太太一听说二位小娘子可能是瘟疫,一早便命人将两个院子封了,不许里面的丫头进出,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只命一个婆子给她们送药送饭,其他人都不许沾手。” “可听说她们有什么症状?”苏清听闻此言,猜想她们应该是瘟疫没错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病。 她脑子转的飞快,努力着想水灾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病毒。 梅红道:“听说就是发热什么的,倒也没有什么别的症状。” 许多流行病都是从发烧开始的,抵抗力强的便能扛过去,抵抗力弱的便会引发其他的疾病,导致内脏衰竭之类,严重的便会夺人性命。 在古代一向是谈瘟疫色变的,不多久可能连整个苏府都会被封的,甚至可能—— 苏清一想到这里,立马站起身对梅红道:“去打听一下,老太太是从那家药房请的大夫,我们马上去一趟。” 谢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劝道:“还是不要管这些闲事了,只要我们不去那两个院子就是了,犯不着替她们找大夫。” “是啊,小娘子!说不定你去了,人家大夫知道五小姐与六小姐是瘟疫,也不会再来了。”说道。 苏清没有跟梅红解释,只是对红莲道:“给我换衣服!”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梅红,笑道:“最好在我换衣服之前你便打听出是那个大夫来出的诊,不然我便带着红莲出去了。” 梅红没等苏清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苏清回身对谢氏道:“虽说各安天命,可是我们也要积极应对才行,不能坐以待毙啊,万一五娘六娘真的是瘟疫,就算我们不去招惹,也难保皇帝为了整个京城,而将苏家付之一炬。” 听了此话,给苏清换衣服的红莲吓得不由得浑身一抖,手里的衣服都差点掉到地上。 “京城这么多的流民,若都得了瘟疫,那皇帝得杀多少人啊!”红莲一边哆里哆嗦的给苏清换衣服,一边有些不甘的问道。 苏清正要伸手自己将丝绦系上,听了红莲的话以后,手不由得停在了半空中,是啊,这些流民来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什么早没有发生瘟疫的事情呢? 而且这瘟疫也不应该先从苏家小姐的身上先发生,要发生早就应该发生了。 苏清想到这里,红莲已经将她月白色的丝绦系好了,下面还给她缀了一个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翠色蝶形玉佩。 此时,梅红气喘吁吁的回来了,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喘气道:“小娘子,老太太是命人从瑞福堂请的大夫。” 苏清径直出了房门,回身对谢氏道:“母亲,若没什么事便闭门谢客吧,不管是谁来,都让院门口的婆子打发了。” 谢氏一笑点点头道:“也没有什么人来的,你也早点回来。” 苏清带着梅红直接出了后门,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叫车,因为自从苏恒被贬官之后,苏家的开支便所减了大部分,要辆马车不知道多难,所以她也不去费这个劲儿了,直接便带上幕离走着上街了。 街上依然有时不时的有流民从她们的身边穿梭而过,并没有出现流疫现象。 这样说,就只有他们苏家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可是苏家的流疫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是苏清上一世没有遇到的情况。 她找到了梅红说的那家瑞福堂,看到这家药铺还在正常营业,便举步走了进去。 “小娘子,您要看病?”药铺的一个学徒看到苏清与梅红走了进来便赶紧迎了出来。 “请问昨晚出诊苏家的那位大夫在吗?”梅红上前直接问道。 那位学徒听了之后,脸色稍稍一变,道:“出诊苏家,呃,哦,我们这里的大夫,昨天没有出诊啊!小娘子可能记错了。” 苏清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里道:“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想见见你们这里的大夫,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他。” 那名学徒垫了垫手中的银子,笑了笑又将银子放回了苏清的手里,道:“怕是我家师父不知道小娘子要请教的事情,小娘子还是会吧!” 苏清并没有止住脚步,只是便朝后走便道:“其实你们昨晚又没有出诊苏家不重要,只要我们出去这样说,便会有人相信。” “哎,小娘子,做人可不能这样!”那名小学徒听到苏清如此说,不由得急了,“我们可没得罪您啊。” “我只是要见见你们这里的出诊大夫而已,你如此抵触,难道是你们的出诊大夫昨晚在苏家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苏清一扬脸,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 “让来访的小娘子进来吧!” 过了百药箱之后,里面是一个单独的房间,门口挂了竹帘,里面隐隐的有一个身影。 那名学徒闪身给苏清让出了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情不愿的道:“小娘子,请吧。” 苏清冲他一笑,对梅红道:“你在此等候吧!”说完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了。 里面坐了一个年逾半百的人,似乎正在整理药单。 此人一脸的清瘦,不过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眼上看,他的身体应该很矍铄。 见苏清走了进来,那人笑道:“小娘子执意要见央某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侧头,在他对面患者的座位上坐了,问道:“先生姓央而不是姓杨,这个姓倒是少见?” 央大夫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只是一个少见的姓氏。” 苏清点点头一笑,“确实如此!我今天来只是想向央大夫求一剂可预防流疫的药方,不知道您这里可有?” 央大夫放下手中的药单,定眼看了看,有些警惕的对苏清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这里会有预防流疫的药方?” “流疫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此病有多么的难以治疗,而是在于它的传染,若此病能治,那便一定能防,这只是苏清的一点小看法,不知道对不对?”苏清迎上央大夫的探究的眼神道。 央大夫收回目光,提笔继续整理东西,道:“恕我爱莫能助!” 苏清愣了一会儿,道:“难道央大夫不怕被苏家的小娘子传染瘟疫吗?昨晚出诊之后,今日瑞福堂却依然照常营业,万一你将从苏家带出来的病气传染给来这里看病的患者,那岂不是罪孽深重!” 央大夫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轻声一笑:“小娘子不必出言威胁了,昨晚老夫没有出诊苏家,也不知道什么瘟疫的预防方法,而且至今老夫也没有挺听过京城有谁家有了瘟疫。小娘子若没什么事,便请回吧,老夫还要做生意呢。” 苏清见央大夫不再理会她,只好走出了瑞福堂。 她一出门梅红问道:“小娘子,怎么样?” 苏清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央大夫说他昨晚没有出诊苏家。” 梅红一皱眉道:“怎么可能,于妈妈怎么会骗我,再说了她那这个骗我也没意思啊。” “我知道,是这位央大夫在撒谎!”苏清肯定的道。 “央大夫,这个人的姓好奇怪,怎么会姓央呢,从来听说过有人姓这个姓。”梅红挠挠头一脸纳闷的道。 苏清便慢慢的往前走便道:“央这个姓是有的,不过这不是汉人的姓。” 她说到这里,感到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只是她越想越害怕。 “那是哪里的姓?”梅红瞪大眼睛问道,“难不成是蒙古人的姓?”她说到这里,不由得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是,是南疆人的姓!”苏清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家的方向走,正走着,远远的看到苏峻一脸着急的朝着她们走来。 苏清紧走两步上前迎上了苏峻,道:“二哥哥,这么着急的样子,这是要干嘛去?” 苏峻见到苏清之后,稍稍放松了脸上紧张的神情,道:“快随我走去,不得了了,五娘与六娘得了瘟疫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皇帝要将苏家封了呢,知道她们完全好了府上的人才能出来,你别回去了,随我去偏院吧!”rs 第一百二十九章 流疫瘟蛊 苏清听了苏峻的话以后一惊,皇上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她忽然想到若苏府的瘟疫控制不住会带了的后果,道:“我姨娘还在凝香园中,我必须得回去。”说完便要往苏府的后院跑,被苏峻一下拉住了,“你姨娘,我母亲已经将她接到偏院了,你放心便好。” 苏清听了此言舒了一口气,道:“多谢!” “我们快些回去吧,皇上下旨不让我们随意出府的,我是偷偷跑出来找你的。”苏峻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清边走。 一进偏院的大门,李氏率先在门口等着他们了:“先让大夫看看,你有没有事再说吧!若你有事,我这里也是不能容你的,你便还还是会那边凝香园去。” 她说完之后,便命人将苏清带到了门房,在那里有一名大夫在等着给她和梅红诊脉。 当从大夫的嘴里说出“没事”这两个字时,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也让大夫看看!”李氏对苏峻道。 苏峻一笑道:“母亲也太过小心了,儿子不是出去的时候刚刚让大夫看了吗?这会儿又看什么?” “小心从没有错,这不是一件小事。”李氏是真的将此次的事情当做是瘟疫了。 苏峻没有办法,只好让大夫又看了一边才进了府门。 苏清进了偏院之后,八娘小跑着迎了出来,看到他们之后,一脸的激动,“你们没事就好,我还担心哥哥找不到你呢。” 苏清有些感激的拍了拍八娘的肩膀道:“多谢妹妹记挂着我,我没事!”说完转头问李氏道:“二伯母,我们也才今天早上才知道五妹六妹的事情,怎么皇帝知道的这么快?” 李氏叹口气道:“谁说不是,我也是今早听说的,你八妹妹听了此事之后,便担心你们出事,要我去将你和你姨娘接到这边来,我还说她小题大做,没想到刚刚将你姨娘接过来,皇帝封府的命令便到了,我也不敢大意,特意命人请了一个大夫来给你姨娘和家里的人都看过了,幸好都没事,这些天还是不要跟那边接触的好。” 苏清听了此言道:“皇帝的封府令封的不是整个苏家吗?怎么对偏院这边不算是苏府吗?” 李氏一笑道:“虽说我们也是苏府的人,不过当时皇帝敕造的苏府只有那边的院落,这边是因为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又隔院加盖的,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这边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苏府,所以皇帝将苏府封了,我们这边却没有贴封条,所以你才能进来。” 苏清一笑,“原来是这样!” 偏院不是很大,只是个两进的院落,本来住了苏怀一家很宽裕的,但是多了苏清与谢氏两人之后便有些挤了。 李氏将八娘住的院落里的东厢房空了出来,让苏清与谢氏暂时住下了。 到了晚间,众人都睡下之后,苏清躺在**却感到自己好像有什么不对了。 身体内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激烈的冲突着。 体内好像被烧着了一般,渐渐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满眼是风悲日曛、蓬断草枯的惨黯景象。 不时的有几个搀扶而行衣衫褴褛的百姓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想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没有办法开口询问。 因为在这里,她不过是一缕无依无傍的精魂,连那些颠沛流离的人尚且不如。 她发现所有的人都是朝着西北方向逃去的,这说明在相反的方向一定有战争或其他什么灾难。 苏清朝着东南方走了好久,沿途都是逃跑的人,疮痍满目。 不多时,她一抬头,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城池——汉国的帝都洛城。 还没有到城门口,便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尸体,有的是平民的衣着,有的是汉国士兵的衣着,凄惨不已。 帝都的城门大开,却没有守门士兵守门。 她慢慢的进了帝都的城门,里面的同样满地都是尸体,死状各不相同,有的似是死于外伤,有的似是死于毒发,有的则似是死于疾病。 满城死寂一片,整个帝都就如一个死城一般。 原本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市再不复原来的景象,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了昔日的繁华与生气。 “主公,我们将整个汉国的皇都都翻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汉国皇帝,不过属下已经下了毒杀令,不管什么人,只要是活着的,一律格杀,绝不留一个活口,相信其中总有一个人是汉皇!就算是逃出帝都的人,也活不过七天,因为属下已经在他们的饮水中下了瘟蛊。” 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 “你做的不错!” 苏清知道别人看不到她,所以大着胆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看到在街道的另一头,一男一女,朝着她这边走来。 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用同色的面色遮住了半个脸。 “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不过一定要找到汉皇的尸首!”这句话是那名女子说的,那名女子在说完此话之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忽然,她的眼睛与苏清的眼神聚焦在一起! 苏清感到浑身一凛。 那名女子双眼中露出一丝冷笑,朝苏清飞奔过来,瞬间便来至她的跟前,一伸手,眼见就要扼住苏清的喉咙,苏清慌忙往后一退,感到耳边一阵风声,她吓的猛的惊叫一声,再睁眼时却看到梅红与谢氏正满是焦虑的围在她的跟前。 “小娘子,你没事吧?”梅红吓的声音都变了。 谢氏更是满眼是泪,哽咽的难以成言。 “小娘子你是不是被传染上瘟疫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梅红拉着苏清的手一行哭一行说道。 苏清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感觉,似乎与离魂毒发的时候有所不同,但是刚才她确实又离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带上楚先生赠送的戒指之后,她体内的毒便再也没有发作过,这次到底是什么又让它发作了? 在此之前,她就只去过瑞福堂,难道是瑞福堂的那个央大夫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一定是这样,他不怕自己将他去过苏家的事情传扬出去,要么说明他本就不是以行医为生的,行医只是他从事另一件事情的掩护,要么就是他有对付自己的办法,使自己没有办法给他造成不利的影响,那对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神不知鬼不济的将她苏清给消灭了。 苏清想到这里,便更加笃定央大夫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夫。 梅红见苏清只是愣愣的不说话,抱着她的胳膊一阵摇晃,压抑着哭声喊道:“小娘子,您没事吧,您别吓唬奴婢啊!” 苏清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掌道:“别怕,没事的,就是我身上的毒发作了,不过已经好了。” 听苏清说是身上的毒发作了,梅红上下打量了苏清一番,才自惊自怪的道:“小娘子,不是说这毒七日一发作吗,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发作了,奴婢还以为它自己不见了,怎么有跑出来发作,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此,苏清也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只苦笑道:“这,我也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她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梅红道:“卯时三刻了!刚才二太太差人来问要不要一起早餐呢!奴婢自己做主回了,说您还没醒呢!” 苏清一笑,道:“小丫头可教也,做的不错。去看看有什么早饭吧。” 她三言两语将离魂毒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可是心里却依然沉重万分。 “还有心事对不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氏握着苏清的手轻声问道。 苏清淡淡一笑摇摇头。 不多时,梅红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宋嬷嬷帮着她将苏清与谢氏的饭菜摆好,服侍她们用过了早饭。 外面传来消息,流疫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好几个收容流民的居所都发现有人生病了。 一时间,越发的人心惶惶。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忽然有一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瘟蛊”! 她离魂的时候,听那个蒙面的男人说在京城的饮水中放了“瘟蛊”,这一次京城出现的这些得流疫的人,是真的由瘟疫引起,还是有人给他们下了所谓的“瘟蛊”! 如果是瘟疫,早就应该爆发了,为什么到了此时才爆发? 一定是有人搞鬼! 苏清猛的站起身,她不能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受牵累。 “小娘子,您要去干吗?”梅红见苏清起身往外走,忍不住跟了上去。 平日里,梅红是最爱跟着上街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下,她一步都不想出去。 她跟在苏清的身后,边走便道:“小娘子,外面听说也有流疫了,我们还是别出去了。” 苏清没有理会她,径直出了苏家的偏院。 她知道在这京城中有一个人一定知道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错别字明天会改,抱歉!rs 抱歉,几年晚点更新!! 不好意思,今天会一直在外面,晚上回去再给大家更新,抱歉!!!c 第一百三十章 达人知命 梅红见叫不住,便拿了幕离匆匆跟了上去。 苏清出了苏府偏院,看到在苏家的大门已经贴上了封条,门口有士兵把守,只有侧门半掩着,有一个老者将一袋米面和蔬菜放在侧门口便走了。 门里的人没有露面,只伸出手将半面和蔬菜提了进去便将侧门关上了。 苏清不觉心里一暖,皇帝仁慈,并没有将苏家逼到死路。 昨日还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市,今日便人迹稀少了,开门的店铺也只有寥寥几家。 好像昨日的繁华,在瞬间便被萧索吞没了。 苏清带着梅红到了亦茗棋社。 这里倒是依然开着门,虽然里面也没有什么顾客。 苏清径直走了进去,迎出来的依然是阿星。 阿星见到苏清之后不由的愣住了,可能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闲心逛棋社,有点匪夷所思。 “1小娘子里面请,是自己,还是约了人?”阿清伸手请苏清进去。 苏清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是来见楚先生的,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下,苏清来访!” 阿星想了想,侧身越过苏清朝后面走去。 “1小娘子,我们忽然来这里干嘛?难道这时候您还有心情跟这里的老板切磋棋艺?”梅红有些不解的问道。 苏清惨然一笑“若我真的能做到那样淡然,便是个有福之人了,只可惜,我不是。” 不多时,阿星从里面出来了,道:“1小娘子里面请!” “你在此等着吧,我自己进去!”苏清回身对梅红道。 “是为了瘟疫的事情来找我吗?”楚先生的房门开着,他正面朝门外坐着,看到苏清走了来,一脸和善的对他说到。 苏清没有拐弯抹角“楚先生一定知道这次的瘟疫是怎么回事? 对不对?” 楚先生一笑“何以见得!” 苏清见楚先生没有矢口否认,便明白此事楚先生肯定知道什么。 “自从先生将此戒送给我之后,〖体〗内的离魂再没有发作过,可是昨天又发作了?我到了一个地方,是瘟疫过后的汉国帝都,那里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没有一丝的生机。”说到这里苏清停住了,只是一脸凄楚的看着楚先生。 楚先生一笑道:“我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别人的事情,就算是大到全天下,也与我无关,汉家的江山是繁huā似锦还是满目疮痍,我都不会在意。与我的影响,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度日而已。” 苏清对楚先生的话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只是道:“其实原本先生的想法与我很像,只是换个角度想想,人生在世,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生命是我们愿意舍弃一切去守护的,母亲便是我要守护的人,若整个帝都真的被瘟疫覆盖,那我和母亲便都在劫难逃,毕竟倾巢之下无有完卵!” 苏清说完此话之后,走至楚先生的桌案前,伸手抚摸了一下笔洗上印着的梅huā,轻声道:“梅huā不畏严寒,可是若北风太过猛烈的时候,也只能零落成泥碾作尘了。”此话一落,楚先生抬头怔怔的看了一眼苏清,从面具里透出的双眼带着深深的痛惜。 苏清知道自己的话触动到了楚先生,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回话。 楚先生怔了一会儿,双眼微微的一弯,笑道:“你很聪明,能想到这里来找我,只是,这件事也不是我能管的了的,我并不是南疆人,所以对南疆的事情,也不是都能处理,而且我也不想帮汉国的皇帝做事。”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脸上一喜,冲楚先生行了一礼:“多谢楚先生!”虽然楚先生没有告诉苏清怎么解决此事,可是他的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事是南疆人在捣鬼,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只要是人祸便有解决的办法。 苏清从亦茗棋社出来之后,她本想去太子府找容宇,可是祷躇再三,终究没有去。 再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了苏峻与崔继东。 他们二人依然若往日一样有说有笑,完全没有被现在的瘟疫影响心情。 “三妹,你刚才这是去哪里了?”苏峻每次见到苏清,尤其是有外人的时候,总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苏清一笑道:“刚刚去了一趋亦茗棋社,不过里面没什么人,便又回来了。”“阿清此时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去棋社,果然是与其他女子不同啊。”崔继东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一脸赞叹! 苏清看了崔继东一眼,道:“你们不是也没有被外面的瘟疫吓到吗?还在街上闲逛。”崔继东一摇手中的折扇,侃侃道生命有命富贵在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君子安*,达人知命,只要明白这一点,便不会对眼前的瘟疫惴惴不安了。” 他们正走着,忽然一楠马车停在了她们的跟前。 一个人从车里撩起车帘探出了半个身子,喊道:“大哥,你娄么还在街上,祖父不是说今天有事要说,让我们都回去的吗?” 来人是崔家嫡支的二郎崔继南,也就是崔继东的弟弟。 “子虚,你这是进宫了?”崔继东上前两步走到车前问道。 崔继南轻轻一笑道:“不是,太子过几天要出征,我提前去给他践行。”他说完此话眼睛朝着苏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崔继东沿着他的日光望了一下,又回过头,轻声对子虚道:“这便是我以前跟你提起的苏家的表妹苏清,怎么样?” 崔继南有些怪异的看了崔继东一眼道:“什么怎么样?” 崔继东仰天看了一眼,又耐心的对他道:“时间还早,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苏家坐坐?”他觉得苏清是这个世上最出色的女子,他便希望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便想让自己的弟弟进一步了解一下苏清,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慧眼如炬。 崔继南一笑道:“不了,我还有事,你去吧!” 无奈崔继南没有承情,落下帘子继续赶路了。 崔继东略显尴尬的对苏峻道:“我这兄弟跟我不一样,他是励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所以平日里都不近女色的,一心只想着如何为朝廷办事呢。” 苏峻听了之后笑道:“那崔大人有你们这么两个儿子,也愁死了,你们一个宁缺毋滥、誓要找心仪之人,找不到便打一辈子光棍,一个要报效朝廷不近女色,那谁来给你们崔家传宗接代啊!”崔继东咧嘴一笑道:“我父亲这一关还好过,顶多就是打几下骂两声就完了,难办的是祖父,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所以我都不太敢见他的面”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早已远去的崔继南的马车,一脸纳闷的道:“子虚这小子,每次都能从祖父那里全身而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今天,崔老大人见你们俩集合在一起,还是为的这件事吧!”苏峻忍俊不禁的道。 苏清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刚才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可是那一点点思绪被他们一说话便打断了。 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到了苏家偏院的门丘。 他们正要进门,苏怀正送一位太监出门。 “哦,她回来了!”苏怀看到苏清回来了,便笑着对那位公公道。 那位公公看到苏清之后,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尖声尖气的道:“苏三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公主说了,一定要咱家看到你平安无事才行,苏小姐可有什么要转告我们公主的?” 苏清正苦于没有办法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皇帝,容玉派来的这个小太监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太监可不可靠?不过此时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苏清笑道:“我给公主写封信,麻烦公公帮苏清给公主带回去吧!”小太监听了之后,眼睛闪过一丝的欢喜,一脸堆笑的道:“好,好,好,这样咱家回去也好交差,不然公主殿下还以为咱家偷懒,糊弄她呢,那咱家有免不了一顿鞭子。” 苏清捂嘴一笑,又将她请回到了房里。 崔继东虽然想与苏清多接触,可是有公主的身边的公公在,他也不好说什么,便随着苏峻去了他的房间,只是进门的时候,眼睛一直朝着苏清离去的方向,就好像他的眼睛能穿透青砖墙,望到墙那边的人一般。 到了苏清的东厢房之后,苏清命梅红好好奉茶招待那位公公,自己则进到里间去了。 不多时她拿着一封封好的信笺走了出来,笑着交到了那位公公的手里“有劳公公了”说着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了一只紫金碧玉簪放在那位公公的手里:“我也是寄住在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还望公公不要嫌弃!”那个小太监见了那支簪子之后,两眼放光,哪有嫌弃的意思:“苏小姐说那里话,让您破费了,小的一定将信交到公主的手里。”说着便后退着出了苏清的房门。 苏清一直将他送到偏院的门口才罢! 小太监出了苏家偏院的大门,便上了马车,一上车,立马换了脸色,冷笑着将那封信拆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舍有得 苏清将小太监送走之后,刚转过身便看到崔继东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脸笑意的对苏清道:“清妹妹,我与青峰在对弈的时候,有一处不明,不知道可否请教妹妹一二?” 他今天跟着苏峻回来便是为了要与苏清亲近,只是有容玉公主身边太监在,他找不到机会,此时见苏清送那位太监出门,便赶紧出来迎着苏清了。 若放在平日里,苏清便找借口走开了,可是今天她一点头答应了。 崔继东一见喜不自胜。 苏清走进苏峻的房间,见苏峻正坐在正厅的桌案前埋首于棋局之中,并没有察觉到苏清的到来。 她慢慢走到棋局前,见西北边角处黑白棋陷入了焦灼状态,只要有一人松懈便等于放弃了这个边角,显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放弃的意思,所以两人便如同时深陷在泥潭之中一般,都寸步难行。 崔继东见苏清的目光落在棋局上,便笑着坐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苏清粗略看了一下,应是轮到黑棋下了,便执了一子放在了与那个边角相望的另一处。 她一落子,苏峻忍不住抬起了头,笑道:“若妹妹将棋放在那里,那这个边角扁丝我的了。”说着他执了一子紧了一口气,黑棋顿时陷入了绝境。 “若哥哥想要只管拿去就是了!”苏清依然将子落在了别处。 苏峻沉浸在得胜的喜悦之中,道:“那妹妹很有可能便输了此局了,这一片可是很关键的。”说着又紧了黑棋一口气。 若再有两子,苏峻便可将西北角的黑子提走了。 苏清依然没有管,不过此次在她落子之后,站在一旁观棋的崔继东却忍不住拍手道:“妙,妙。果然是好棋,清妹妹果然心思灵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苏峻此时才去看苏清刚才下的那几个黑子。单看她下的那几颗黑子,好似每一步都不起什么作用。可是此时连起来一看却发现,苏清的刚刚下的每一步都如匕首一般直插白子的腹地。 在白子纠缠于一个边角的时候,黑子不知不觉的掌控了整个棋局的主动权。 “清妹妹是怎么做到的?我竟没有发觉!”苏峻一扶额说道。 苏清站起身做到了下手的椅子上,笑道:“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一个看似诱人的利益摆在面前时,你不舍得丢弃,我将它丢弃了。” 说完她看了崔继东一眼道:“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不是为了选择而选择,而是要看你最终想要的是什么,做一个目的明确的人,便永远不会陷入两难境地。我觉得子虚表哥,便是那样的人。” 崔继东听苏清提到了子虚的名字,不由的一愣,继而神情有些复杂的道:“子虚,他确实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似乎他生活的内容单纯的便只有一件事,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吸引他。” 苏清点了点头,她还想多了解一些崔继南的事情,可是若是问多了难免会引起崔继东和苏峻的误解,便只好起身告辞了。 苏清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梅红有些担心的道:“小娘子,您将那封信就这么交给那个太监,您说他会不会偷看?” “他不偷看才怪呢!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容玉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皇后娘娘的关注之下,这个小太监若没有皇后的同意应该根本就出不了皇宫。”苏清说完此话之后,促狭的一笑,“就算他看了也看不出什么!” *********************** 那名小太监看完了信之后,一脸的不屑,心道:难怪容玉公主这样刁蛮的一个人,竟然会与苏家的这位小娘子交好,原来这苏三娘是真能拍马屁啊,就公主那样的,也许字都认不了几个,还要跟她学琴棋书 画呢,这苏小姐真能睁眼说瞎话。 他看完之后便将那封信原封不动的装好了送到了容玉的手里,悄悄去皇后那里回报了。 容玉一件苏清给她写了信,很惊喜,拆看便看。 可是看了半天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道:“这阿清是不是脑子抽了,怎么竟说些反话!” 守在她身边的海兰噗嗤一笑之后,道:“会不会是苏小姐有什么事情想跟公主说,难道是让公主将信反过来念?” 容玉鄙夷的看了一眼海兰道:“怎么可能,倒过来什么都不是,亏你想得出来,有可能是反过来看。”她说着将信翻了过来,可是背面也什么都没有。 “公主比海兰也强不到那里去,还不是也是不明白苏小姐的意思,”海兰说到这里,偷偷在容玉的耳边道:“要不公主向太子去求助一下吧!” 容玉的两眼一亮,旋即暗淡下去,一脸失落的道:“母后不让我出宫,我怎么去找皇兄帮忙。” 海兰眼睛一翻,道:“可是太子殿下每天都会来上早朝啊!公主就不会去紫宸殿门口等着他吗?” “这个主意不错,好明天一早你便去紫宸殿门口等着,看到皇兄下了早朝便将他带到我这里来,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他请教。”容玉拍了一下海兰的肩膀笑道。 海兰听了之后一皱眉头,“怎么是奴婢去守着呢?” 容玉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你去了,这是你出的主意你不去谁去,再说了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海兰一敲自己的头,嘟囔道:“又多嘴了吧!” 第二日一早,刚上早朝不就,海兰便被容玉发配到了紫宸殿外蹲守。 她幸不辱使命成功拦截了太子容宇。 太子听了海兰的话以后,便跟着她到了锦福宫。 一见到容玉后,先开口道:“找我什么事,若是为了出宫的事,那可以免谈了。” 容玉白了容宇一眼道:“都不该告诉你,阿清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得意的仰起脸冲着容宇一笑。 “清儿说了什么?”容宇的语气瞬间便柔和了不少,与刚才判若两人。 容玉拿着手中的信在容宇的面前晃了几下,才一脸泄气的道:“好像说了一堆没用的东西,而且说得话都是反的,我看不明白阿清这是什么意思,以她的才分,应该不会连一封信也写不明白吧?” 容宇听了之后伸手拿过那封信从头至尾看了一边,确实如容玉所说一般,“就只有这个吗,她没有随信给你捎别的东西吗?” 容玉一摇头道:“没有了,就只有一封信!” 容宇将那张纸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无数遍,依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此时,海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两杯沏好的茶,一杯放在了容宇呃跟前,一杯放在了容玉的跟前。 因为她的步履很快,在走过的时候将桌案上的信封扫落了,正好落在容宇的脚下。 他俯身将信封捡起,迟疑了一下,拿起信封反复看了一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将信封从中间拆开了,露出了里面一层。 此时,他发现在信封的内层淡若清水的写了几个字——“瘟蛊”、“南疆”。 容看了之后心中猛地一惊,将手中的信封揉成了一团,紧紧攥进手中,举步便走。 “喂,皇兄,你看到了什么,到底也跟我说一声,那可是阿清要告诉我的事情!”容玉上前拉住容宇,一脸不满的道。 容宇微微一侧头,将容玉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拿开,一丝情面不留的道:“清儿知道你肯定看不明白这信里的意思,会找我帮忙,所以这里面的话,是要告诉我的,跟你没关系,好好呆在宫里修身养心吧,就你这不灵光的脑瓜,与清儿在一起真是——”说完摇摇头,没有往下说,便径直离开了。 容玉看着容宇的背影对捂嘴偷笑的海兰道:“他是我亲皇兄吗?” ************** ************** 容宇没有将此事告诉皇上,而是径直出了皇宫,回到太子府换了一身便衣,只带着凌霄便出去了。 他们几经辗转到了一地方,容宇坐在房中临窗的位置,凌霄则在挂着一幅江河图的东墙上敲了几下,过了不多时,只听“轰——”的一声,容宇对面东墙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副山河图稍稍的晃了一下。 只听画的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太子殿下今日所来何事?”rp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月圆之夜 “你们跟这次的瘟疫有关系吗?”容宇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画的另一面出来一声嗤笑声:“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殿下对我们家主人如此不信任的,我家主人是光明磊落的人,虽然太子殿下有时候会感情用事,可是我们家主人从来都没有做出违背誓言的事情,这种背后伤人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说出此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嘲笑与不屑,让容宇没来由的生气。 “现在南疆支离破碎,我听说他们有一个部落投靠了你们,难道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想让汉国腹背受敌?”他没好气的问道。 “太子殿下对我们也很了解啊,不错,我们是收容了南疆一个部落残支,不过他们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汉国的事情,若今天太子殿下是来寻求帮助的,我可以将您的意思转达给我们主人,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恕我不能奉陪了。”那人说完之后静静的等待着容宇的回答。 容宇沉吟半晌方道:“我是来请你们主人帮忙的,希望他能将解瘟蛊的办法告诉我。” “我会将太子的意思转告我们主人的,请太子四天之后再来吧。” “四天!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容宇五天之后便要赶赴西北边疆,若是四天之后才知道破除瘟蛊的办法,那他还有什么时间去做这件事。 “若是瘟蛊,四天之内还死不了人,若太子觉得不行的话,可以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容宇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四天之后来再来这里等消息。”他说完站起来便走,却被画后面的人叫住了:“太子殿下好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规则了,若我们替殿下保住了京城。太子殿下拿什么回报我们?” 容宇神色瞬间便的凝重了,冷冷的回道:“你们想要什么?” 画的那一面,传来一阵小人得志的笑声:“四天后殿下就会知道我们主人要的是什么了。呵呵”笑声转小,画的背后“轰——”的一声似有重物落下。 容宇失神的望了一会儿那副山河图。便带着凌霄离开了。 四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过,不断增加的瘟疫患者,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恐慌。 街上甚至出现了一些流言——因为为政之人做了背天之事,所以上天要惩罚整个汉国的国民,所以才降下瘟疫。 有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自行祭天。希望能躲过一难,有的则怨恨朝廷不行仁政,得罪上天,连累百姓。 皇帝得知此事之后口气愤异常,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召集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寻找治疗和预防瘟疫的办法,并发出告示。遍寻天下名医,凡能治疗此次瘟疫者,重重有赏。 终于第四日的下午,太子容宇找到了一个民间术士,他声称自己已经配制出了治疗此次瘟疫的药方。容宇立即将术士提供的药方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立马命人拿着药方去找人试药,结果药到病除。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是这次所谓的瘟疫不是病,而是蛊毒,有了解药症状便会消失,自然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 皇帝龙颜大悦,这段时间以来笼罩在皇帝心头的阴霾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 他立即那位自告奋勇的术士,赶紧按照药方配药,将配好的药连夜撒到京城所有的饮用井水和启明湖中。 一时间本来死气沉沉的京城,在这一夜一下复苏了一般。 凡是撒上药的井前都挤满了闻风而至的百姓。 流民也都纷纷挤在人群中盼着能强盗一口水喝。 一些得病的流民,朝廷也派人给他们送去了药水。 许多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都捡回了一条命。 **************** 这个术士是容宇找到的,尹贵妃又难免吃味。 将齐王容承叫道身边,斥责道:“这些天你都干嘛了,找了那么多人,一个有用的都没有,太子闷不作声的找来一个江湖术士就把问题解决了,你这样皇上怎么器重你!” 容承对此事也是感到非常的纳闷,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解决不了的难题,却被一个江湖术士给解决了,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 他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只是他一时间查不出来而已,这不仅让他很是恼怒。 容承身边可用的人不是很多,尤其是是可以给他出谋划策的人。 忽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她对南边水患的分析丝丝入扣,每一句都点在了关键之处,而且现在情况正在印证着她说的话一句都没有错,可见她的学识和见识绝亚于那些沽名钓誉的男人。 若是有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他岂不是如鱼得水。 “本宫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尹贵妃见容承听着自己的话露出了一丝笑意,忍不住生气的问道。 容承一笑对尹贵妃道:“母妃,此事已经过去了,再说了皇兄明天就要去征西了,他就算有心与我争,也鞭长莫及啊。” 他几句话说的尹贵妃的火气渐渐的小了。 只听他又说道:“现在儿臣的手下少一个出谋划策的人,不过儿臣已经看好了一个人,到时候请母妃帮儿臣求了来。” 尹贵妃听了之后,面色稍缓,道:“是什么人,还用我去给你求,你自己将他招到你的门下不行吗?” 容承一笑,道:“我自己先探探,最终还是要母后帮忙的。” ************ 苏清在苏家偏院住了四五天,八娘日日都过来找苏清说话,两人嫣然如亲姐妹一般。 这晚,到了晚间戌时三刻,八娘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谢氏在靠南边的房间睡了。 苏清住在靠北边的房间里,梅红也已经给她铺好床了。 “你去睡吧,我坐一会儿也就睡了。”苏清对梅红道。 梅红见苏清面带愁色,忍不住侧头问道:“小娘子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是谁惹了小娘子不高兴吗,告诉奴婢,奴婢给您出气。” 苏清勉强一笑看了她一眼,道:“你又想知道什么”说完推着她出门道:“快去说吧,别在我耳边聒噪了。” 苏清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面榻上休息的梅红,渐渐起了鼾声。 她从小须弥中取出了那天画的那幅画,呆呆端详半日,面上无动于色,可心中却百转千回。 凌浩自从走了之后,出了命人送来一封两字的信,便再无其他消息了,这些天,连他身边的阿朵也一并没有再出现。 她推开窗,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无论是人间是平安祥和还是硝烟弥漫,天上月圆月缺千年不变。 这幅画原本是她给他准备的礼物,可是现在她却不知该如何送出了。 她正想将画收起,窗外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使她手中的画又落在了桌案上。 “我离开的这些天,你每日都是这样愁眉不展吗?” 苏清屏住呼吸,微微一侧头,看到的是凌浩那张略带风尘却依然清冷俊朗的脸。 一月未见,乍看到凌浩,苏清心里这段时间的所有不可言传的思念一下涌到了心头。 她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他,也没有给他开门,依然静静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双眼却忍不住红了。 凌浩见苏清转过了头,低头一笑,朝门口走去,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走进苏清的卧房,凌浩才看到桌案上苏清画的那幅画,不由得呆住了。 从每一根发丝,到嘴角的笑意,到衣角的绣图,都画得细致入微。 可见他的样子已经印在了苏清的心里。 当凌浩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的喉间好像一下堵满了东西一般,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任何语言也不能表达这幅画带给他的冲击。 走至苏清的跟前,抬手轻轻放在她散开的秀发上,紧紧将她抱进了怀里。 良久,他才说了句:“对不起!” 苏清将头埋在他的腰间,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顺势便将眼泪擦在了他的衣衫上:“谁要听道歉的话!我要听别的。” 凌浩听了此言,轻声一笑,放开了她,蹲下身与她的脸咫尺相对:“那你想听什么话?” 苏清感到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没来由的双颊发烫,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了撤,低下头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她此话刚刚说完,只听外面榻上睡着的梅红大声喊道:“我知道!” 慌得苏清赶紧站起身,拉起凌浩便将他推倒在榻上,一边将帐幔放下,一边小声急道:“你快藏起来。” 这时听到外面的梅红鼾声又起,苏清无奈一笑,放在帐幔上的手不由得落下。 可是榻上的凌浩却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两眼直直的看着站在一侧的苏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原来是你 烛光朦脆……心仪之人在侧,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令人心神荡漾的, 凌浩只希望此时此刻能成永恒。 此时苏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了,双眼赶紧躲开了凌浩的凝视,机械的慢慢转身朝外,然后迅速的到了帐幔之外,舒了一口气。 在那个封闭的小空同里太容易让人犯错了。 尤其躺在**的还是她喜欢的一个美男,她感到自己都有一种要为刀俎的冲动了。 她抬起双手捧了捧自己红的发烫的脸,有些恼怒的道:“我要休息了,你快离开吧!” 说完此话,她便有些后悔了,明明没有想要他走到意思,却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可是话一出口,她却不知道怎么挽回了。 “那我走了!”身后传来凌浩的声音。 苏清两只手握在一起,低头不语。 忽然,感到两只大手敷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清的肩头忍不住一缩,慢慢转过身,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凌浩见她满眼不舍,两眼忍不住一弯,心里一股甜甜的感觉,抬手在她的鼻尖上一触“不会很久!保证!”苏清点点头,抬头一望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含泪一笑,将头别到一边,轻声道:“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我不怕跟你分开,只希望你身在别处的时候,能时时记住,在汉国的京都有一个人在夜夜等你!”此话每一个字传到凌浩的耳中,就好像是一颗颗灼热的小火苗一般烙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刻骨铭心又心痛不已。 除了拥她入怀,凌浩竟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 过了良久,苏清从他怀里抬起头,冲他扬起挂着泪的笑脸“快走吧,时候不早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会让自己好好的”说到这里,她转身拿起桌案上的那幅画,自己端详了一下,自嘲的道:“虽然画的没有本人那样玉树临风,不过也勉强算是一副肖像了,送给你了,不许不要!”说着便放在了凌浩的手里。 凌浩没有接,笑道:“不给我题字吗?”苏清一愣,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在那副画上写的诗句,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上瘾了。 那句话让他得意了很长时间吧! 她慢慢将那幅画放下,拿出了笔砚。 看了看画中的人和眼前锋人,提笔写下了一句古人的诗。 她写完之后不敢看凌浩的眼睛,吹了一下未干的墨迹将那幅画匆匆卷起放在了凌浩的手里。 凌浩轻握了一下手中的画卷,心里一阵抽痛。 半晌只说了一句:“等我!”猛的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凌浩带着一脸痛楚离开了,苏清咬了一下嘴唇,自言道:“活该!凭什么只有我自己受煎熬!” 凌浩将那幅画贴身放好,一跃身出了苏家偏院。 刚出了苏家便觉得一个人跟了上来,他警惕的一回身,看到是阿朵,顿时放松了警惕,停了下来。 “你干嘛擅离职守?”凌浩此时心情糟透了,看到阿朵追了来自然没有好气。 阿朵没好气的道:“你奔走千里,一路上累死了两匹战马,就是为了回来见她一面,她却还不识抬举,惹你生气,我为什么还要守在苏家保护她?” 凌浩看了阿朵一眼,道:“你还知道什么?” 阿朵听了此言,撅嘴低下头不再说话。 凌浩也没有真心要责怪她的意思,叹了口气,想起了苏清写在画的留白处的那句话,淡淡道:“她没有惹我生气,是我自己生自己的气。你快回去吧!这段时间请替我守护她,不要让她出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将她托付给了你,多谢了!”说完凌浩便要离开了。 阿朵听了此言,两眼一热,眼泪便哗啦哗啦流了下来,冲着凌浩的背影喊道:“谁要做你最信任的人,我替你守护她,又有谁来守护我!”凌浩听了以后“” 凌浩听了此话,止住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由衷的道:“阿朵,对不去,我不是守护你的那个人,不过守护你的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阿朵猛的上前抱住了他,哭道:“我不要别人守护我,我就要你守护我,你不可以守护别人,你知道我刚才在窗外看到你们那样,心里有多难过吗?求你了,吉达哥哥,不要让别人守护我!” 凌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了,阿朵!我再不回去,军中就要出事了,这里就拜托你了!、,说完他转身一跃便不见了踪迹。 阿朵望着茫茫夜空,捂脸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过了良久,阿朵赫然站起身,重身后道:“谁?” 那人慢慢走近。 阿朵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原来是你!” 容宇慢慢走近,道:“原来是你!”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大街上晃悠什么?”阿朵对容宇没好气的说道。 容宇刚刚办完事从宫里回来,因为心里想着去某个地方看看,牟以便没有坐车,到了那里,发现她已经睡了,只看了她一眼便回来了。 却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在大街上痛哭的阿朵。 “这句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你大晚上的不回家,怎么在大街上又是哭又是叫的,别吓到人家家的孩子!”容宇一脸戏谑的冲阿朵道。 阿朵看到容宇脸上的笑便知道他心里又在笑话自己“我爱干嘛便干嘛,你管的找吗?” 容宇摇摇头道:“我是好心,怕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既然你不领情那边算了。”说着便从她身边踱着走了过去。 说完此话之后,容宇又回转身恍然大悟的道:“你不会是已经被人欺负了吧!” 阿朵举鞭便他抽了过去,他笑着往后猛的一跃躲过了:“快回家,别在大街上撤野了,就你这点三脚猫,吃亏是早晚的事。”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阿朵一跺脚冲着容宇离去的方向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朝着苏家偏院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容玉便带人同了苏家的偏院。 几天没有见到苏清,今日见道苏清安然无恙,她格外的〖兴〗奋,若是没有容宇离京的事情,她会更加高兴的。 因为今天容宇便要带着大军离京赶赴西北了,所以容玉在高兴之余,总是有那么点郁闷和担心。 “阿清,你说皇兄能得胜归来吗?”容玉一面等着苏清换衣服,一面摆弄着苏清的胭脂盒问道。 苏清正系带子的手稍稍的一停,脸上的神情一滞,若他得胜了,那必是另一方战败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笑道:“你的皇兄一向英勇,一定能旗开得胜的!”听了此话,容玉的脸上立马绽放了笑容:“那阿清,我们快点走吧,不然他们的大军便要出城了。”苏清本来是不想去送行的,可是却不想驳了容玉的面子。 她换好衣服对梅红道:“今日你不必跟着了,帮着宋嬷嬷收拾一下东西,今晚我们还是搬回凝香园去吧。” 梅红虽然有些失望,可是苏橡已经这样说了她只好点头安着。 苏清看出了梅红的不悦,冲她笑道:“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梅红立马笑道:“多谢小娘子!奴婢送小娘子出门。” 苏清与容玉出门的时候,正好苏峻与八娘也打算去送西征的大军。 因为苏峻要去与崔继东会和,他知道崔继东一向是见到容玉便有多远躲多远的,所以他给容玉行了一礼之后,便没有相邀她们同行。 倒是八娘有些失落,若放在往常,她一定会与苏清同行的,可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主在侧的缘故,竟跟着苏峻一起去了。 苏清与容玉到了街上之后,发现街道的两边已经挤满了给西征军送行的人群。 她们刚刚的挤进人群,便被一个人拉住了。 容玉刚要反抗,发现是凌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随军出征吗?” “跟我来!”凌霄没有多说什么,半着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胡同。 苏清随着容玉刚刚的拐进去便看到一身戎装的容宇正站在那里。 他走到苏清的跟前,疾声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就几句话” 说到这里他稍稍的一顿,双手放在苏清的肩上,郑重其事的道:“在我离开的日子,你一定要让自己安然无恙,好吗?” 苏清点点头算是答应! “若我有命回来,还会继续争取你的原谅,若我无命回来,希望你能原谅我并忘了我。”容宇说完猛的在她肩头一按,越过她跨上了不远处的战马,走入了大军之中。 苏清失神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了一丝丝的破楚。 她还没哟反映过来,容玉拉着她的手便朝着出城的大军追去,边跑边说:“我还有话要对皇兄说呢,这个家伙竟然一句话不跟我说便走了。”她们刚刚的转身跑了几步,看到胡同口站着的人,苏清一惊,立马止住了脚步愣在那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偶遇齐王 容玉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见苏清停住脚步了,以为她有话要对那人说,便放开了她的手,急匆匆的道:“我一会儿回来找你!”说完便呼呼地跑去追容宇了。 苏婉面上带着冷笑,一步一步朝着苏清走了过来。 “在此遇到苏家三小姐,真是巧啊!” 苏清也冲她一笑:“四妹,一向别来无恙啊!看气色,倒是比在苏家的时候更满面红光了!” “谁是你四妹,在我迈出苏家大门的那一刻,我便再也不是苏家的女儿了,时至今日,我才知道这一切是拜谁所赐,我想苏三小姐的心里也一定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苏婉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的。 “婉兮,我们走了!城门口要给西征军献酒了,再磨蹭我们便赶不上了。”此时胡同口一个半百的女人冲苏婉喊道。 苏婉抬起手指了指苏清,低声道:“你记住,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今生有我没你!” 苏清轻声一笑:“我们彼此彼此!” 苏婉说完之后转身随着那个女人去了。 苏清也走出了那个胡同,走入了人群之中。 街上随处可见父母告别儿子、妻子告别丈夫的百姓,他们难别难分,依依不舍,场面伤感悲情。 苏清走到城门口处,远远看到在街的对面,苏峻牵着八娘的手与崔继东、崔继南站在一处。 八娘的眼睛一直落在崔继南的身上,眼中的倾慕之色不言而喻,若她再年长几岁,此行是大为不妥的,只是她如今只有八岁,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会一笑置之。 只是崔继南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不断往外走的西征军队。 此时。两队开道士兵跑步而至,紧跟在后面的是皇后的依仗。 一身戎装骑着一匹黑马的容宇正想出城,回头望见了皇后的仪仗。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却微微一沉。只有调转马头,跃身下马,来至皇后的銮驾前。 随行的各个将领也都纷纷下马接驾! 郭皇后扶着太监的手缓缓走下銮驾。 在场的百姓纷纷跪地行礼,山呼“皇后千岁”! 容宇在距离皇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其他将领站在了他的两侧,随他一起给皇后跪地行礼。 郭皇后,慢慢朝容宇走去。来至他的跟前,清冷一笑,低声在容宇的耳边道:“你很好,哀家没有想到你真的下得去手。不过,哀家可以告诉你,你的弱点不只是灵姑一个人”说到这里,她深深一闭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道:“苏家那丫头,我暂且给你留着!” 容宇的眼睛猛的一睁,瞳孔微微一缩,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贵在他身侧的凌霄,能感觉的到,他在拼命压着自己内心的冲动。 皇后说完直起身子,温婉一笑,道:“皇儿替皇上亲争,孝勇双全,希望你能将侵我边境的齐颜部一举消灭,得胜还朝!”说完她向后一伸手道:“来人,给西征的将领赐酒!” 她的话音一落,早已准备好的太监,一个木制托盘恭敬的走到了郭皇后的跟前。 郭皇后亲自端了一杯酒放在了容宇的手中。 “皇儿满饮这杯母后亲自为你准备的壮行酒吧!”皇后的脸微微一抬,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对容宇说道。 容宇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抖,额头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他抬起头看了郭皇后一眼,刚要将杯中的酒喝下,容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跑到皇后的跟前道:“母后来送皇兄也不告诉玉儿一声,害我还在宫里到处找母后!”说完也端起了一杯酒笑道:“我也要给出行的将领敬酒!” 郭皇后一脸无奈的道:“好了,母后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见到你皇兄离京会难过,既然来了,便一起给他们送行吧!” 容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凌霄的手中,道:“你要保护好我皇兄哦”说完低声道:“若皇兄有一点差池,回来打断你的腿!”说完笑着转过了身,又一一将盛满酒的酒杯放在其他将领的手中。 容宇看了身边的凌霄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见凌霄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郭皇后看着容宇道:“快喝了壮行酒上路吧,不要误了时辰。” 容宇仰头将酒饮下,带着众将领叩谢皇后,起身出城。 跪在人群中的苏清,微微抬头,看到皇后望着容宇的眼神中,阴郁多于担心! 容玉趁郭皇后望着容宇的时候,悄没声息的慢慢向后退,向后退……然后趁皇后不注意,迅速的转身钻入了人群中。 容宇的身影渐去渐远之后,郭皇后转身欲上銮驾,才发现容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转身,可是容宇早已随着大军出城而去。 她气闷的一叹气,对身边的太监道:“马上找到公主,将她带到坤仪宫中!” 那名太监吓得浑身一凛,道:“是!” 郭皇后说完扶着太监的手上了銮驾回宫去了。 街上的百姓也渐渐散去。 人流川息,苏清没有看到容玉的身影,便独自一人慢慢朝苏家走去。 走至亦茗棋社门前的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书童样的人,恭敬的给她一行礼,道:“苏小姐,我家主人想见小姐一面,里面请!” 苏清看了那名书童一眼,书童虽然态度恭敬,但是言语中却有一股霸气,好像苏清除了听从他的话便别无选择一般。 她轻声一笑道:“你家主人是谁?恕我不能与不相识的人见面的!” 那名书童显然没有想到苏清会这样回他,刚才的恭敬之色便有些淡了,带着一丝冷笑,对苏清道:“我家主人身份尊贵,想要见你也是因为看的起你,苏小姐还是识时务一点的好。” 苏清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我一向不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她说完抬脚便朝前走,不再理会他。 苏清在京城认识的人有限。凌浩、容宇统统不在京城,其余便是与崔继东相熟,便再没有相熟之人了。 虽然她与楚先生也算是相识。不怕进了亦茗棋社会有什么事,但是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管他是什么人,便只不见。 那人一见苏清要走,便想伸手阻拦,却被身后的声音拦住了:“阿福,住手!” 苏清明明听出了身后是谁的声音,却没有回头,举步便走。 “苏小姐。请留步!”容承在苏清的身后轻声唤道。 苏清无奈只好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给容承行了一礼:“民女见过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承上前伸出胳膊用手中的扇子一抬苏清的臂肘。笑道:“免礼!” “听闻苏小姐棋艺精湛,一直想与你切磋一下,今日偶遇,不知苏小姐可否赏脸?”容承说的很是客气,好像真的只是想以棋会友。没有一丝强迫的意思。 苏清慢慢站起身,没有抬头,只低声道:“苏清只是苏家的庶女,说道下棋,并没有认真学过。不过是闲暇之余聊以消遣,与真正下棋的人不可同日而语,若齐王殿下要找棋逢对手之人,怕苏清不是殿下要找的人,苏清出来的时间久了,该回去了,恕不能奉陪!” 她说完冲容承一礼,转身便走。 阿福听了她的话以后,以为容承被扫了面子定然会动怒,先道:“这个苏三娘也太不识抬举了,殿下您相邀,她竟然敢不应!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他小心的观察着容承的脸色变化,见容承看着苏清离去的身影,脸上竟然一笑“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在自己面前轻扇了两下,对他道:“阿福,你说一般的闺中女子,若遇到本王相邀,会怎么样?” 阿福见容承面无表情,猜不出他是喜事怒,便讨好的一笑道:“若奴才是个女子,肯定会激动、〖兴〗奋、不知所措、受宠若惊,然后颠颠的跟在殿下的身后,让奴才干嘛便干嘛!” 容承一笑,用手中的扇子打了一下他的头道:“胡说什么!一般女子就算是真的很〖兴〗奋,也不会像你说的颠颠的跟在本王身后啊,可能更多的是害羞和不知所措吧!” 说到这里,他又朝苏清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但绝不会像她这样镇定,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以前本王竟然没有发现!”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苏家老宅前遇到的事情。 那天太子匆匆赶过去,容承还以为他是因为苏家四娘而去的,现在想想他看向苏清的那个眼神,容承不由得意味深长的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阿福被他说得一愣“啊?殿下说什么原来如此?” 容承侧头看了阿福一眼,促狭的笑道:“趁太子不在,本王要挖他的墙角了。”说完便快步走去! “殿下,这又是去哪儿啊,等等奴才!”阿福一边追一边喊道。 容承没有回头,只道:“回宫,让母妃去给本王提亲!” 他身后的阿福听了,脚下一拌,险些摔个狗啃泥! *********** 捂脸,章节名有弄错了,不好意思,你们打我吧! 不过没有漏发章节的,只是章节名弄错了!抱歉! 另外,感谢“被雷劈的”打赏的两枚平安符,么么哒! 亲,你的名字好新颖别致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互试探 阿福咽了一口口水,这也太欠了,就因为人家拒绝了他,便要去人家为妻,还有这样的人! 以上当然只是阿福的内心独白,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否则,轻则屁股挨板子,重则被割舌头。 他快步跟了上去,笑道:“殿下,这个苏清的父亲苏恒刚刚被皇帝削了官呢!” “本王知道!”齐王道。 阿福见齐王没有生气,便小心的道:“那现在殿下提出要娶这个苏三娘,时机合适吗?” 齐王稍稍的一驻足,侧头看了阿福一眼,道:“本王自然不会现在便求母妃帮着去提亲,先探探母妃的口风再说,再说了,本王选妃那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自然是要从长计议。” “是是是,还是殿下想的周到!”阿福一面附和一面心里腹诽道:“刚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若不是我提醒,你能想到这些!” 他见齐王接受了他的说法,便又道:“依奴才看,这个苏三娘不但其父是个庶民,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嫡出的,若殿下真想要她,也只能让她做您的侍妾,连侧妃,她也够不上!” 容承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本王知道,不用你提醒!” 阿福一下捂上了自己的嘴,吓得不敢再言。 容承回到宫里之后,便直接到了辰佑宫。 尹贵妃见容承风尘扑扑而来,问道:“你也去给西征军送行了?” 容承摇摇头,笑道:“母妃,儿臣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只母妃有没有兴趣听听?” 尹贵妃斜了他一下道:“整天弄些没要紧的事,有时间便多跟你父皇学一些治世之道,现在太子已经离京。正是你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时候……” 不待尹贵妃说完,容承便摆手一皱眉道:“儿臣正要跟母后说的便是关于治世的事情,您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因为南边水患的事情。被父皇称赞的事吗?” 尹贵妃想起那日皇帝赞誉容承的话,便觉脸上有光。笑道:“你也就是那件事说的比较靠谱,分析的头头是道,过后你父皇还在本宫跟前称赞你,进步很大呢!” 容承收敛了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对尹贵妃道:“可是儿臣那些注意都是受了一个人的启发才想到的。” 尹贵妃一愣,道:“谁的启发?” “苏——清!”容承一脸郑重的道。 尹贵妃听了此言不由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她。她不过是苏家的一个庶女而已!”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道:“你想说什么?” 容承一笑道:“将她收为我们所用怎么样?” 尹贵妃一脸怒其不争的道:“你真的是看重了她的才学,还是根本就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容承嘻嘻一笑,实话实说道:“都有!儿臣既看重了她的才学。又看重了她的美色,这两者并不冲突啊!” 尹贵妃一看到容承那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便来气“告诉你,你以后少接触那个苏清,对她本宫另有用处。” “什么用处?母妃不会是想用她来在父皇那里固宠吧!母妃还那样年轻貌美。不用这样着急找人帮忙——”容承此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闪身躲过,只听“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回身一看原来是尹贵妃一生气将茶杯上的盖碗朝他丢了过来。幸好他躲得快。 只听尹贵妃骂道:“真不知道你每天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滚——回你的景辰宫里思过去!” 容承一脸不情不愿的道:“母妃的性子越发急躁了,父皇见了未必喜欢!”他还要说,见尹贵妃拿起了手边的茶杯,赶紧三两步出了房门,边走边道:“儿臣这也是为母妃考虑,男人都不喜欢坏脾气的女人的——”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尹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自言自语道:“都是太过娇惯的结果!” *********** 苏清在西征军出城之后便回了苏府。 连日来没有见到苏老太太,她先去颐祥园给苏老太太请了安。 苏老太太经过这几天封府的事情,神情与以往相比又憔悴了不少,眼睛也似乎有些浑浊了,看了苏清半天才道:“原来是清儿,听说你这几天在偏院住着?” 苏清跪地道:“是,让祖母担心了,那日苏清与姨娘出去买了点东西,不想回来的时候,府门口贴上了封条,还有士兵把守,便暂且去了二伯母那边暂住,让祖母担心了,是苏清不好!” “安然无事便好!你去吧,我也休息了!”苏老太太无力的道。 苏清出了颐祥园正要回凝香园去,却见周姨娘与薛姨娘相携进了颐祥园的大门。 大约是听说谢氏从偏院搬了回来,所以才过来问候的。 苏清紧走几步,回到了凝香园自己的房间中。 此时,梅红已经将她在偏院的东西都带了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几件衣服用品。 红莲乍见苏清,眼圈忍不住红了,道:“奴婢还以为再也没有福气伺候小娘子了呢?” 苏清一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说完她换了一件家常服,对红莲道:“你跟我去隔壁姨娘的〖房〗中坐坐!” 她带着红莲去了谢氏的房间,还没进门,便听到了薛氏的唏嘘声:“这次真是凶险,幸好太子殿下找到了能人,不然别说我们苏家,就是整个京城也未必保住!” 周姨娘笑道:“瞧你说的那样吓人,以前的时候,我们汉国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瘟疫,不也治下了吗?” “这次可不同,传的也太快了,就好像是一夜之间,京城便被传遍了,照这样的速度,那不人人都会被传染瘟疫。”薛姨娘抢着道。 苏清脸上带着笑走了进去:“三位姨娘在说什么,说的这样热闹!”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氏,见她走了进来,不由得笑着站起了身,道:“你回来了?” 苏清冲谢氏一笑,对周氏与薛氏道:“听到二位姨娘在说前几天瘟疫的事情,可真是吓人,幸好五妹与六妹都吉人天相”说到这里,她脸上不好意思的一笑“正得空想去看看二位妹妹呢,不知道她们可都好利索了?” 薛姨娘接过苏清的话茬道:“好利索还需要一天两天的,不过比先是好很多了,你还是过几天她完全好了再去吧,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说来妹妹原本也是怀着良善之心去给那些流民施粥施饭,却没想到竟引来这样的祸事。”苏清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道:“说来也奇怪,四妹妹是与五妹、六妹一起去给流民施粥的,可是今天在街上看到她好好儿的,怎么五妹、六妹病的这样严重,她却没有事呢?” 苏清说完之后细细的观察这薛姨娘与周姨娘的神情。 薛姨娘听了此言之后,满脸惊讶的问道:“她没有被传染瘟疫吗?” 苏清肯定的点点头! 周姨娘一笑,娓娓道:“这或许跟平日里各人的身体状况不同也有关吧,就好比同样是得了瘟疫的人,有的人便一命呜呼了,有的人却能保命是一样的!” 苏清只是一笑,今天她有心要一探她们二人的对此事的态度,便道:“七妹妹一向身子弱,这次没什么事吧!” 周姨娘迎上苏清探究的目光,一笑道:“她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好了,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感染了瘟疫的人,就是五娘、六娘那里,她也从来没有去看望过,所以这次她到没事!” “宁可无事的好,依我说,过了瘟疫的这个风头,七妹妹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越是闷在屋里不出来便越是添病,就算她不耐烦白天出来逛,别的时间出来逛逛也是好的,比如月朗星稀的夜晚!”苏清说完此话,从丫头的手里接过茶轻压了一口,接着道:“出来赏赏月,吸收一下晚上清新的气息,都对身体有好处呢。” 周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呵呵一笑:“三小姐这样的话,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不过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看来三小姐经常晚上到院子里逛逛。” 苏清听了周姨娘的话以后,意味深长的一笑,没有再接话,只是低头饮茶。 周姨娘与薛姨娘又搜罗了几句话,说笑了一番,便起身告辞了。 她们走后,谢氏一脸担心的对苏清道:“不知道她们今天来为的什么事?” “女儿在进来之前,她们说什么了吗?”苏清问道。 谢氏一脸无措的道:“她们问起了以前谢家的事情,我什么也没说!” 苏清一笑,握住谢氏的手道:“那便好,母亲好聪明啊!” 谢氏被她哄小孩般的语气逗笑了。 此时,外面有人回到:“三小姐,有人给您送了一包东西!” 苏清有些纳闷的道:“什么东西,拿过来吧!” 红莲从小丫头的手里接过来放在了苏清的手里,苏清疑惑的打开一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相爱之人 苏清打开包裹一看,是细细碎碎如小米粒大小的黑色小颗粒,有些纳闷的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小丫头躬身回道:“听送门房的人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送来的!” 苏清听闻此言,侧头看了谢氏一眼,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她的手里道:“母亲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谢氏用手捏起了几粒笑道:“是兰花的种子!难得的很呢,不知道是你哪个朋友送的,这份情面可不小啊!” 苏清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卖花种给她的那个老者,难道是他送来的? “即是兰花种子,那便交给母亲了,我也不会侍弄这个。” 苏清看了看天色,对谢氏道:“一会儿吃过午饭,母亲陪我出去一趟吧!” 以前皇帝没有给谢家翻案,在京城,也鲜有人知道谢氏的身份,苏清怕给谢氏惹祸,也便不经常带她出去。 现如今,皇帝早已对谢氏的身份心知肚明,所以苏清也便不用再顾忌许多了。 谢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倒也没有拒绝,笑问:“我们去哪儿?” “带母亲去看看这位送花种给我们的这位老者去,也许他那里还有母亲喜欢的花也不一定。”苏清笑着对谢氏道。 谢氏是个极爱养花的人,听闻此言,立马喜形于色,“好!我就跟你出去跑一趟。” 苏家自从苏恒被罢官之后,便没有什么进项,各方面的开支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今天丫头从大厨房领来的饭食便只有两盘青菜、两碗白米饭。 这是苏清与谢姨娘的饭食,丫头们的自然又更差些。 苏清看了看饭菜,对谢氏道:“母亲,别吃这个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去吧!” 谢氏一笑道:“为什么?以后这样的日子长了,难道我们顿顿都出去吃吗?没事的,你若吃不习惯,便让丫头们再给你重新做!” 苏清对吃上一向不是很计较,听谢氏如此说,也便没有坚持,坐下吃饭了。 午饭过后,苏清带着谢氏从后门出了苏家。 苏清正要命梅红去租车,却被谢氏拦住了,“刚才了饭,我们走走吧!” 苏清一笑在谢氏的耳边道:“不用考虑钱的问题,母亲忘了,皇帝赏了我好多钱呢!” 谢氏一笑:“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刚吃过饭,还是走走吧,而且你的钱要留着,等你出嫁的时候用!” 一直以来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感情上,都是苏清在照顾谢氏,她们两个在一起,苏清更像个长辈。 今日听谢氏如此说,苏清心里不由的一暖,“母亲,你说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伴一生?” 谢氏听了此言稍稍的一驻足,面上微微一笑,在苏清的耳边道:“自然是相爱之人!” 当“相爱”两个字从谢氏的嘴里说出来时,苏清满脸惊讶。 谢氏出身士族大家,所受的教育应该是最保守和传统的,却没有想到这样的话能从她的嘴里,这样自然的便吐露了出来。 谢氏见苏清愣住了,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道:“我知道可能我的话放在现在来说,是有些惊世骇俗,可是作为你的母亲我真的希望你能找一个与你相爱的人相伴,我活到这个年纪才明白,人来到这个世上本就不易,若为了些没必要的事情,舍弃爱人,那人生便更了无生趣了。” 苏清此时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与凌浩曾经说过的话——“就算是没有别的办法,与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挽上了谢氏的胳膊,笑道:“若以后女儿的选择与世俗不合宜,母亲愿意与我一道吗?” 谢氏一笑:“自然!” 她说完此话,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了。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由一个小书童推着从前面的饭庄中出来,迎着她们走了过来。 “是楚先生!”苏清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显然,对面而来的楚先生也看到了她们。 他愣愣的看着谢氏,任由阿星推着他慢慢的朝着谢氏走去。 谢氏慢慢停住了脚步,欲转身离去,却被苏清拉住了。 苏清好像没有看到谢氏神情的变化,牵着谢氏的手,笑道:“楚先生是亦茗棋社的老板,很是风雅博学的一个人,我们去打个招呼。” 等苏清到了跟前,楚先生才意识到什么,将头别到一边不再看向谢氏,对身后的阿星道:“掉头!” “楚先生!好巧啊!”苏清在阿星掉头之前拉着谢氏到了楚先生的跟前。 谢氏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眼前带着面具的楚先生,试探着道:“伊古,你是伊古吗?”说完此话,她已哽噎难鸣。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是此时,谢氏感到整个天地间就只有眼前的人一般。 在从狱中出来的那天,她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当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亦茗棋社,看到那幅梅花图的时候,她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一想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便有些踟蹰了。 在苏清中毒的时候,她冒着被苏家发现的危险,到了亦茗棋社,希望能见一见棋社的老板,如果他是自己的伊古,便一定会见她的,可是她一直等到晚上的亥时,也没有见到。 那时,她又有些怀疑了。 直到此时见到了眼前的人,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伊古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 谢氏蹲下身,泪流满面却一脸笑意的道:“我知道你是伊古!” 坐在轮椅上的楚先生将头别到一旁,不去看谢氏的脸,只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伊古!” 谢氏上前欲握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抽手躲过了。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小娘子,奴婢出来的时候,没怎么吃饭,我们去前面的饭庄吃个饭好不好?”说完她一个劲儿的给苏清使眼色。 苏清也知道他们如此在大街上说话不好,便点了点头。 梅红与阿星见过几面,也算相熟,便道:“小子,今天你请客。” 阿星白了梅红一眼,没有理会她,只对坐在轮椅上的楚先生道:“先生,阿星将账册拉在园中园了,我们现在回去取一下吧!”说完不理会苏清等人,推着楚先生掉头便进了园中园。 苏清与谢氏相携跟了进去。 此时已过了饭点,园中园中没有什么人,苏清跟在阿星的后面进了一个名为云之端的院落。 阿星将楚先生推进去之后便道:“先生在此稍后,我去哪账本。”说完便径自出来了。 苏清也放开了谢氏的手,道:“我去陪梅红吃点东西!”说完也拉着梅红走了,虽然觉得自己的借口有点拙劣,可是她知道谢氏一定有很多话要与楚先生说,她才不要做大灯泡! 苏清与梅红出了云之端之后,看到阿星正站在院门外等着她们,不由得一笑。 阿星冲苏清一躬身做了了请的姿势,带着她们到了一个房间便出去了。 房间不是很大,布置的井井有条,里面桌案上垒了好多书。 不多时,他端着一盘子的点心走了进来,直接放在了梅红的手里,面无表情的道:“不要钱的!” 梅红看了苏清一眼,笑道:“小娘子,你吃不吃?” 苏清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桌案便,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竟是一本佛经。 她翻开佛经第一页,便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诵经千边,只盼她一个平安!” 字迹很是粗狂,但并不好看,像是刚刚学会写字一般。 苏清见过楚先生挂在书房里的那副字,他的字不但漂亮还豪迈奔放。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着一行字,每行字都是为“她”而写,越往后字迹也越成熟了。 看来。 苏清一笑,原来这楚先生的书法还是半路出家。 过了好一会儿,阿星走进来道:“苏小姐,令堂在等您呢!” 苏清放下手中的佛经,带着梅红走了出去。 谢氏的脸上隐有泪痕,不过神情却是愉悦的。 苏清什么都没有问,谢氏也什么都没说。 不过她们走出园中园的时候,楚先生默默的跟了出来,目送她们离开。 苏清带着谢氏到了任老伯的小院。 可是这里却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院门大开,里面种的整齐的花草也已经荒芜,里面长了很多杂草,哪里还有任老伯的踪影。 可是那兰花的种子是谁送的呢? 苏清心里一阵纳闷! 谢氏看到院中摆着的那盆梅花盆景,快步走了过去。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抱歉更新晚了!小沐越来越感到存稿君的重要了,是时候存点稿了rs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潮涌动 坐在轮椅上的楚先生将头别到一旁,不去看谢氏的脸,只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伊古!” 谢氏上前欲握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抽手躲过了。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小娘子,奴婢出来的时候,没怎么吃饭,我们去前面的饭庄吃个饭好不好?”说完她一个劲儿的给苏清使眼色。 苏清也知道他们如此在大街上说话不好,便点了点头。 梅红与阿星见过几面,也算相熟,便道:“小子,今天你请客。” 阿星白了梅红一眼,没有理会她,只对坐在轮椅上的楚先生道:“先生,阿星将账册拉在园中园了,我们现在回去取一下吧!”说完不理会苏清等人,推着楚先生掉头便进了园中园。 苏清与谢氏相携跟了进去。 此时已过了饭点,园中园中没有什么人,苏清跟在阿星的后面进了一个名为云之端的院落。 阿星将楚先生推进去之后便道:“先生在此稍后,我去哪账本。”说完便径自出来了。 苏清也放开了谢氏的手,道:“我去陪梅红吃点东西!”说完也拉着梅红走了,虽然觉得自己的借口有点拙劣,可是她知道谢氏一定有很多话要与楚先生说,她才不要做大灯泡! 苏清与梅红出了云之端之后,看到阿星正站在院门外等着她们,不由得一笑。 阿星冲苏清一躬身做了了请的姿势,带着她们到了一个房间便出去了。 房间不是很大,布置的井井有条,里面桌案上垒了好多书。 不多时,他端着一盘子的点心走了进来,直接放在了梅红的手里,面无表情的道:“不要钱的!” 梅红看了苏清一眼,笑道:“小娘子,你吃不吃?” 苏清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桌案便,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竟是一本佛经。 她翻开佛经第一页,便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诵经千边,只盼她一个平安!” 字迹很是粗狂,但并不好看,像是刚刚学会写字一般。 苏清见过楚先生挂在书房里的那副字,他的字不但漂亮还豪迈奔放。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着一行字,每行字都是为“她”而写,越往后字迹也越成熟了。 看来。 苏清一笑,原来这楚先生的书法还是半路出家。 过了好一会儿,阿星走进来道:“苏小姐,令堂在等您呢!” 苏清放下手中的佛经,带着梅红走了出去。 谢氏的脸上隐有泪痕,不过神情却是愉悦的。 苏清什么都没有问,谢氏也什么都没说。 不过她们走出园中园的时候,楚先生默默的跟了出来,目送她们离开。 苏清带着谢氏到了任老伯的小院。 可是这里却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院门大开,里面种的整齐的花草也已经荒芜,里面长了很多杂草,哪里还有任老伯的踪影。 可是那兰花的种子是谁送的呢? 苏清心里一阵纳闷! 谢氏看到院中摆着的那盆梅花盆景,快步走了过去。 谢氏走到了那盆梅花前注视了一会儿。 那盆梅花的叶子有些萎黄了,可能是因为没有浇水的缘故。 “你知道这里原来住的人叫什么名字吗?”谢氏摸了一下梅花的叶子,对苏清道。 苏清走至谢氏的身后,“只听以前的时候人们喊他任老伯,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谢氏失了一回神,有些求助的看向苏清道:“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将这盆梅花带回去?” “梅红!”苏清回身叫道。 梅红一脸难色的看着苏清道:“小娘子,虽然奴婢有几分蛮力,可是要将这个搬回去还是有些吃力的。” 苏清一笑道:“你去附近雇辆车,我们搬到车上运回去。” 梅红一听松了一口气道:“好嘞,小娘子您在此稍后,奴婢马上就回来。” 苏清对谢氏道:“母亲认识这里的任老伯吗?” 谢氏环顾了一下这里的一切,一脸的戚色,继而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以前住的应该是在谢府打理后花园的任七,我开始的时候便是最先跟他学的修剪盆景,后来又自己慢慢琢磨的,他算是我的启蒙之师。” 说到这里,谢氏深叹了一口气,“谢家以前如百年大树一般,不知道多少人借着这棵大树好乘凉,可出事之后,便如树倒猢狲散一般,都各自保命,没有一为谢家说一句话,包括父亲的弟子,可见人是不如这花草的。 这花草只要你对它上心,它便报以枝繁叶茂、赏心悦目,可是人却无情的多了。” 此时梅红已经雇了车回来了,麻利儿的指挥车夫将那盆梅花搬到车上,笑着对苏清与谢氏道:“小娘子、姨娘,我们回去吧!” 苏清看了看满院子的花草,对谢氏道:“母亲,还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吗?反正这里没有主人,我们便将能带走的都带走吧!” 谢氏被苏清的神情逗笑了,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说完脸上又布满了愁云。 其实苏清也不知道这里的任老伯,是搬走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只能希望他是搬走了,而非其他。 梅红看着车夫将车装好了之后,道:“好了。送到苏家去了吧,我们随后就到,等会便给你车钱。” 那车夫倒也相信梅红,果然先赶着马车走了。 苏清与谢氏依然步行往回走。 她们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的街上堵满了人,似乎有什么人在争吵。 苏清与谢氏都不是好事之人,可是梅红的脖子已经伸的老长了。 她们走到近前之后,苏清听到里面有女人骂道:“你想干嘛?这是老娘的客人,你竟然敢搅局?看老娘不给你好看——” “什么你的客人,明明就是来找我的,半路上被你这狐狸精给拦住了,齐公子可是我们的飘香楼的常客!”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估计是打起来了。 许多围观的百姓拍手跟着起哄:“好——打她——” “打她——哈哈哈——” 苏清一听似是两个风尘女子在为了抢客人而打架,便对谢氏道:“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梅红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大约也听出了那两个女人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便乖乖的跟着苏清的身后准备离开。 此时,里面的两个女人已经大打出手。 从围观的人群中钻出了一人,急急火火的要离开,却因为只顾往后看,而撞在了苏清的身上。 苏清与那人同时回头,都不由一愣。 “齐王殿下!”苏清脱口道。 齐王将手放在嘴上一嘘,小声道:“别吵!”说完抓住苏清的手腕躲开众人便将她拉到了附近的一个胡同。 谢氏与梅红也跟了上去。 齐王容承没有提眼前的事情,而是笑着对苏清道:“本王命人送给你的兰花种子,你收到了吗?” “那些兰花种子,是殿下命人送到苏府的!”苏清一脸惊讶的问道。 齐王点点头道:“本王听说你们这些爱好风雅的人都会喜欢这样的东西,正好本王得了一包这个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便命人给你送去了,你喜欢吗?” 苏清矮身给容承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所赐,民女不懂花草,不过民女的姨娘很喜欢那些兰花的种子。” 容承一笑道:“那也好,便让你的姨娘去种吧!你今天这是去哪了,本王去你的府上找你,竟没有找到你?”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得一惊,他竟然去苏家找她,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被尹贵妃知道了会怎么想,他这不是在给自己惹祸吗! 可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好出言指责,只问道:“苏清只是一介民女,恐帮不上殿下什么事,况且,民女的父亲是罪臣,与民女结交对殿下有百害无一利,所以以后为了殿下的前途着想,还是不要在与苏清有任何挂噶了。” 任凭容承此时的脾气再好,听了此话之后也被她气坏了,他伸手指了指苏清,终究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苏清说完了要说的话之后,便带着谢氏与梅红离开了。 容承一脸怒气的看着苏清的背影,心里忽然便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他一向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可是却没想到也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时候,可是越是这样,便越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就不信邪了。 他瞄了一眼街上,两个女人为了争他依然打得不可开交,阿福被两个女人扯来扯去,难以脱身,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的心情稍稍的好转了些。 这才比较正常吗! 为了给苏清一点颜色看看,容承决定要有所行动了。 这时,阿福好容易从里面挤了出来,满眼找容承的人影,看到他躲在胡同口看热闹,便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时那两个女人也发现了容承,朝着他跑了过来。 容承一件回身看了看,还好不是死胡同,转身便朝着胡同的另一头跑去。rs 第一百四十章 无权放弃 她该怎么办? 苏清的脑海中一团乱麻! 尹贵妃是皇上的最宠,苏清没有办法与她正面抗衡,可是就算就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决不能任由她的摆布!她该如何是好? 苏清暗自吸了一口气,只听尹贵妃接着道:“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你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到这里,她看了苏清一眼,道:“不要试图与本宫讨价还价,对于你们的底细,本宫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你们除了与本宫合作,没有更好的选择。” “婉兮愿意听从贵妃娘娘的差遣,为娘娘效犬马之力!”苏婉也就是现在的尹婉兮俯身一礼,温顺乖巧的说道。 苏清若此时不服从尹贵妃便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也跪地行礼道:“多谢娘娘器重!” 尹贵妃听了她们二人之言,脸上满意的一笑:“好,算你们还识时务,尹婉兮,你暂且回去吧!好好呆在尹府,本宫会随时命人传你进宫的。” “是!”尹婉兮起身后退着出了辰佑宫,在临出宫门前,朝苏清的背影投来一道阴毒的目光,旋即便消失在了门口。 “将你留下是因为还有一事,本宫要特别嘱咐你”尹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了苏清的跟前,俯下身将脸凑到了她的跟前,用低沉却阴冷的声音道:“不要打齐王的注意,本宫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有任何想利用他,本宫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苏清依然双目低垂,面不改色的道:“是,若齐王不主动接触民女,民女是没有什么机会与齐王见面的。” 尹贵妃直起身子,轻声一笑:“本宫明白你的意思,那你便想办法让齐王讨厌你吧!” 苏清没有一丝的迟疑便躬身称是。 “起身吧!过些日子本宫会先让你进宫适应一下,这些天在宫外。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给本宫惹事。 还有,不要利用你的母亲打皇帝的注意,你们只能让皇帝追忆伤感的往事,可是本宫的娘家却可以为皇帝提供守住江山的利器,尹家的冶炼技术对汉国能起多大的作用,不是你这种闺中女子能够想象的!” 尹贵妃说完此话,居高临下的冲苏清一笑。 果然,在皇家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 在错综复杂的势力面前,那点纯情在皇帝那里便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苏清躬身称是! 出了辰佑宫之后。苏清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微微闭了一下有些胀痛的双眼。深吸一口气朝宫外走去。 “是苏小姐吗?” 苏清听到身后的声音,驻足回身,看到竟然是容玉身边的海兰。 苏清自从上一次在街上与容玉分别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此时见到海兰。心里不免有些亲切。 海兰见果然是苏清,快步走了上来“苏小姐进宫是要找我们公主吗?” 苏清摇摇头,道:“是因为别的事情,公主这段日子都在忙什么呢?” 海兰见问,一低头,脸上带着些许忧愁道:“我们公主被皇后娘娘禁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都快憋疯了!” “禁足。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禁足公主?”苏清听了海兰的话以后不由得吃了一惊,郭皇后一向极宠爱容玉,到底容玉犯了什么错误,要这样惩罚她? 海兰摇摇头“那天我没有在跟前。听说皇后娘娘因为什么事情与公主吵起来了,公主一句没有让,把皇后娘娘气坏了,便将公主关了起来。” 苏清不知道她们母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更帮不上容玉的忙,便对海兰道:“皇上知道此事吗?” 海兰点点头道:“皇上自然是知道的,还去看了公主,说公主的性子也该管一管了,不然要嫁不出去了,一点帮公主说话的意思也没有,不然公主也不会被关这么长时间了。” “那太后呢?太后娘娘不是很喜欢公主的吗,她说话,皇上和皇后应该还是会听的吧!” 容玉虽然是郭皇后所处,可是她性子爽朗单纯,与她的母亲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苏清也是真心将她当朋友。 海兰听了以后,叹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吧,太后他老人家病了,现在日日用药,谁还敢去打扰她。” 太后病了!病的好突然! 苏清记得上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硬朗的样子。 “苏小姐,您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们公主,她一直都很挂念您呢!” 有引领太监在前,苏清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事与公主有了分歧,对海兰也不是很了解,听了她的话以后,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很好,让她不必担心我,再有,转告公主,父母对自己的儿女总是疼爱的,让她体谅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苦心,不要任性,在父母面前有时候示弱比强硬到底要好,请公主没事的时候不妨练练字、看看棋谱,可以修身养性的,我回去之后命人给公主送一本棋谱过来。” 海兰听了之后,道:“好,我一定将苏小姐的话带到,如此海兰便告退了!” 走出皇宫,苏清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那里面的富丽堂皇,总是让她有种阴森的感觉。 回到凝香园中,苏清无力的躺在自己的榻上,身心疲惫!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心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记得上一世的她,为了一个目标,锋芒毕露、处处占尽先机,只有她为难别人的,从来都没有被别人为难过,直到有一天,她被容宇关进冷宫,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讲一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活的有多失败。 今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辙,韬光敛彩,尽量让自己无声无息的生活着,却依然避免不了今天这样的绝境。 只是再想像上一世那样无所顾忌的活着,已经不可能了。 上一世,除了容宇,她从没有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今生却不同了,她有太多的人不能放下。 “怎么了?听丫头说你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是尹贵妃为难你了吗?”谢氏边说着便坐在了苏清的床边。 苏清坐起身,轻轻的一摇头,笑道:“没有的事!母亲刚刚出去了吗?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谢氏听了之后,一低头,脸颊微微的有些泛红,道:“我去了一趟亦茗棋社,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在那里坐了坐便回来了。”说到这里谢氏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暗淡了,道:“他依然解不开心中的结,不过我想我不会放弃的。” 苏清略带惊讶的看了谢氏一眼,旋即一笑:“母亲,我看好你哦!” 谢氏也跟着笑了:“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说每一个看似绝境的残局,其实都有一条走出困境的路,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到,会不会去走。现在想想你这句话说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苏清听了此言,喃喃自语:“每一个看似绝境的残局都有一条走出困境的路,都有一条走出困境的路……” 旋即苏清展颜一笑“母亲说的不错,没有努力过,有什么权利说自己身处绝境。” 苏清深吸一口气,伸出胳膊将谢氏抱住,将头放在她的肩上,道:“母亲我们一起努力吧!都不要放弃幸福好吗?” 谢氏伸出手拍了一下苏清的头,默默点点头。 到了晚间,苏清将丫头们都打发睡了,匆匆写好了一封信,然后独自一人在**一直坐到子时,才拿出胸前挂着的狼头玉笛,走到窗前轻轻吹响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朵才蹑手蹑脚的从她的窗口探出头,看到苏清之后,隔着窗子轻声吼道:“大半夜的吹什么吹,还然不让人睡觉啊!” 苏清捂嘴一笑“你不会就睡在我家的屋顶上吧!” 阿朵瞪了她一眼道:“要你管,快说什么事?” 苏清将写好的信放在阿朵的手中,道:“帮我交给凌浩,警告你别偷看,看了会受打击的!” 阿朵一咬嘴唇,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给你送又能拿我怎么样?” 苏清拿出胸口的玉笛在阿朵的眼前晃了晃,阿朵恨恨的将信揣进了怀里,伸手将苏清的窗子关上了。 窗外传来阿朵的声音:“你个阴险的女人!” 苏清一笑道:“告诉你别看了,你非要看!” 阿朵伸手将窗子又打开,道:“你这是写的什么鬼画符?” “告诉我前方的战况,我便告诉你我写的什么字!”苏清隔着窗户对阿朵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还算顺利。” “什么叫还算顺利,我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守住了乌海,正准备收服临河与永丰。”苏清说完之后目光如距的看向阿朵。 阿朵嗤声一笑“切——你懂什么,蒙古人打仗从来也不会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为了要侵占汉国的城池,占了来干嘛,养羊还是遛马啊,幼稚!我走了,没事别再乱吹了!” 阿朵也没有问苏清心里写的什么,说哇之后便一跃身消失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败之举 苏清虽然不懂打仗用兵的事情,可是听阿朵的话里,容宇之所以能够守住乌海,应该是蒙古军主动撤让的结果,应该不是兵败! 虽然她不知道接下来两军的形势将如何发展,不过此时她得知凌浩无恙,心里还是稍稍的有些宽慰。 在苏清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的时候,在西北大漠,正有一个人正盯着她画的那幅画。 他的手轻轻拂过那一行字:“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每次看到这行字,总是激动、〖兴〗奋、心疼、无奈、痛惜诸般滋味一下涌上心头,可他总忍不住细细咀嚼这字里行间的甜蜜与苦涩。 不光为了草原上牧民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就算是为了不让她,也不让自己再受这样的煎熬,他也必须要打胜这一仗。 以前在没有遇到苏清的时候,他时时都谨记师父的话,要养精蓄锐,韬光养晦,直到有一天亲手毁灭汉国。 可是自从遇到苏清之后他便越来越对这个目标失去兴趣了。 善因善果,他不再祈求自己能够建多大的功,立多大的业,高处不胜寒,他站的越高,便越会孤苦无依。 他过够了冷冰冰的日子,此生只求与自己相宜的这个女人相守到老,安暖一生。 ************** 苏清从宫里回到苏家的第二天,她整整忙了一天,亲自为容玉又写又画弄了一本棋谱。 第二日亲自送到了锦福宫,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积极行动起来。 正好碰到皇帝身边的那位嬷嬷从锦福宫里出来。 苏清恭敬的上前行礼道:“苏清给嬷嬷行礼了!” 那位嬷嬷自然也看到了苏清,知道皇帝对她高看一眼,便赶紧伸手扶住了:“老奴怎敢受姑娘的礼!快起身吧!”说完此话。迟疑了一下问道:“您是来看望公主的?” 苏清一笑:“我是来给公主送东西的,送完边走。” 那位嬷嬷松了一口气道:“这几天皇后娘娘不许人来看望公主,你送完东西便速速离去吧!” “多谢嬷嬷提醒。苏清知道了!”苏清对这位嬷嬷善意的提醒很是感激,便又给她行了一礼。那位嬷嬷扶了一下她的臂肘。与她告辞了。 苏清见锦福宫门口有侍卫把手,看来容玉与皇后之间不只是拌嘴这样简单。 苏清上前客气的问道:“敢情二位能不能帮苏清请一位公主身边的侍女出来,苏清有件东西要转交给公主。” 站在锦福宫门口的两个侍卫相视一看,可能觉得苏清 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下道:“你等一下!” 不多时,容玉与海兰都跑了出来,不过容玉刚到门口便被侍卫挡住了。 容玉一见到苏清。两眼便红了,不过依然高傲的对两个侍卫吼道:“你们怕什么,本公主又不会出这个门!” 苏清冲容玉浅浅一笑“我亲自给公主做了一本棋谱。某人的下棋路数,我都写在了里面,公主若将这本棋谱学完的话,便会心想事成的。” 容玉接过苏清手中的棋谱,苦笑一下:“谢谢你!” “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若想要什么外面的新鲜玩意儿, 便命海兰去告诉我,我会给你想办法。”苏清一边说着一边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容玉深叹一口气道:“我现在觉得你好睿智,我现在才明白,就算皇兄再好。也是不适合你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明白容玉为什么忽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快回去,我没事的!”容玉虽然眼睛含泪,可是却依然强笑,这让苏清越发心酸。 容玉说完便率先转身了,身形从未有过的单薄,再泼辣,她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玉儿!”苏清上前一步叫住容玉。 容玉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因为此时她已泪流满面,她不想让苏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让她担心。 “再难的棋局也有破解的办法,你很聪明,也很果敢,我想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你!”容玉的身后传来苏清的声音。 容玉一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道:“我知道了,啰嗦!棋谱会看的,快回去吧!” 苏清看到容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门里,便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之后,容玉立马跑回到了门口,一直含泪看着她的身影渐去渐远,依然不愿进去。 “公主,苏小姐走了,我们进去吧!若让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看到您站在门口又是个事儿!”海兰忍不住劝道。 容玉呆呆的看着早已没有苏清的身影的远处,嘴里轻声的说道:“阿清,无论皇兄多么喜欢你,你也永远不要进皇家的门。就孤苦他一个人吧,那是他的命,你说的没错,他最终也会变成父皇那样的那人的。” 说完她转身进门。 海兰一脸无措的跟了上去。 苏清离开锦福宫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见了一个人——黎姑姑! 苏清去的时候。黎姑姑正伺候在太后的身边,听人说苏清来拜访她,便跟太后回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便去看看吧,说不定那丫头找你有事!” 黎姑姑嘱咐了侍女几句便出去了。 苏清见到黎姑姑之后,没有像她打听凌浩的事情,只道:“听闻太后娘娘病了,我正好在宫里便过来看看,现在我身份低微,没有太后娘娘的召见不能觐见,只是心里不放心,便想找黎姑姑问问情况。” 黎姑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感慨道:“你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少主倒是没有看错你!” 苏清一低头,低声道:“虽然苏清见的太后的面不是很多,可是太后与我是有救命之恩的,若没有太后的恩典,当日卢太医怎会尽心救我,我岂会忘记。”她自始至终只字未提凌浩的事情。 “好孩子,我一定将你的话转告太后!” 苏清察觉到黎姑姑也自始至终没有谈及太后的病情。 “你在此稍后!”黎姑姑转身进院。 苏清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她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太后听了黎姑姑的回话之后,脸上微微一笑:“让她进来吧!” 黎姑姑答应了一声便出了门了,对苏清道:“我知道你今天来必是有事,现在太后正好心情不错,你有什么事便跟她老人家提出来,别错过了时机。” 苏清一笑,黎姑姑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什么事没有经历过,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她的,不过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向黎姑姑道了声谢便跟着进了慈宁宫的大门。 太后斜靠在卧房的榻上,看着不像是生病,不过气色却很差。 “苏清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抬眼看了苏清一眼道:“难得你还记挂着我,起身吧!” 苏清站起身,微微一抬头,道:“听闻太后这些日子身体欠安,苏清日夜难安,一直想来看看太后,只是苏清身份卑微,无有召见不能来见太后,今日苏清进宫给公主送东西,便想着找黎姑姑问问情况。” 说到这里苏清冲太后一笑道:“民女看着太后气色还好,只是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民女以前学过些按摩推拿的法子,不知太后可愿让民女试试。” 太后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闭上了眼睛,道:“你就试试吧!” 苏清走到了太后的跟前,对黎姑姑道:“苏清的法子是按摩头部,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太后的头上的头饰去掉。” 黎姑姑听了此言之后,有些迟疑,正要开口询问太后,只听太后道:“去掉吧!” 苏清轻轻的将太后头上的头饰一件一件去掉,将太后的长发散开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从颈部一点点往上按摩。 不多时,榻上的太后起了鼾声,苏清一只手轻轻拖着她的头,一只手将她背后的垫的东西去掉了,如照顾婴儿般,将她的身子慢慢放平,然后继续按摩,等她有睡熟了才停手。 苏清冲黎姑姑施了一个眼色,二人慢慢的退出了太后的卧房。 “太后就是劳心过度了,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苏清一笑对黎姑姑道。 黎姑姑有些惋惜的对苏清道:“我知道你今日来是有事的,可惜了,没有机会跟太后说,只能再找机会了。” 苏清低头一笑:“苏清的事怎么能比太后娘娘的身体重要,我本来是要说的,可是看她老人家一脸的疲色,便不忍心了,我先回去了,黎姑姑!您也趁太后睡着好好休息会儿吧!” 黎姑姑叹口气,脸上却是一笑“好,我将你送出慈宁宫!” 苏清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何如此忧心,但是她从太后微微有些发黑的眼窝可以看出,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她相信,太后还会再找她的。 她走出宫门的不远,正好看到西北的加急军报飞驰着从她身边经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纳妾事件 一路走来到处到都能看到喜气洋洋的人们。 从人们笑逐颜开的脸上,苏清便能知道刚刚送进宫里的军报是前方的捷报。 她一进苏家的大门,便看到梅红正站在门口等她。 “小娘子,大小姐回来了,在老太太跟前呢。” 元娘来了,自上一次在家里聚会之后,范氏与元娘都没有再登门过。 苏老太太曾经暗示想让范氏他们搬过来一起住,可是她们之间的嫌隙太深了,这话范氏就只当没有听明白便算了。 苏仁一家,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瞪这个门,今日元娘来,一定是有事。 苏清随梅红到了颐祥园,一进门,元娘紧绷的脸上便如松了一口气一般,冲她笑道:“三妹回来了。” 自二房的周氏来京之后,便搬到了他们自己买的院子里,不与苏太太住在一起了。 此时只有五娘和八娘陪在元娘的跟前。 苏老太太本就因为元娘的婚事的事情,对元娘很是疏离。 现在老三苏恒这边已经很难再如往日风光了,而老大家却因为苏岭和刘志善双双中了进士,在苏家的地位正是炙手可热。 即便是这样,苏老太太依然不愿与老大家有过多的接触,而是将希望寄托在了下一辈——苏岩与苏峰的身上。 命苏恒日日敦促他们二人念书学习,只是他们两个虽然勤奋有余,可是灵气不足。 苏老太太见苏清回来,知道元娘与元娘一起在老宅长大,感情自与别个不同,今天元娘来肯定是为了苏清而来,便道:“我累了,你们姐妹们聊吧!”说完便扶着林嬷嬷的手进去了。 元娘等人赶紧站起身! 苏老太太走了之后,元娘笑着苏清道:“我倒真有些事要请教三妹,却没想等到你这时候,你才回来。” 苏清见元娘的脸上有几分难色,便道:“我刚回来听说姐姐来了,便连衣服都没有换便赶了过来,若姐姐不怕麻烦便跟我到凝香园中一坐吧!”她说完对五娘与八娘道:“二位妹妹我们先走了。” 五娘见状心里气的不行,可是现在在苏家没有她一丝说话的份儿,便只好甩手回自己的院子了。 八娘的心里却更多的是想是知道今天元娘来找苏清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苏清走出颐祥园的时候看到梅红正与元娘的两个丫头聊得火热,见她们出来才各自住了嘴, 苏清已经习惯了梅红这种八卦习惯,所以只是一笑。 元娘却好像很是不喜,看向自己丫头的眼睛里充满了怒色。 到了凝香园之后,元娘的脸上依然是带着难色,踟蹰半晌方对苏清道:“今天其实是相公让我来的!” “姐夫让您来的?”苏清也是一愣,虽然刘志善是她的姐夫,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说到刘志善,元娘的脸上带了几分气恼,沉默了半日道:“我来了也好长时间了,我们一直也没有好好聚聚,你姐夫的意思是让我叫上你一起聚聚,明天我在雅莱阁设宴,你可一定要去啊!” 只是请吃饭,为什么元娘的神情却如此复杂。 不过她相信元娘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吧! 苏清对此事倒是有些好奇了,便笑道:“好!明天什么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还是还有别人。” 元娘见苏清这么痛快便答应了,愣了一下道:“还有,还有你姐夫,我们就定明天午时吧!” 苏清点点头答应了。 元娘说完此事之后便急忙走了,好像很怕被苏清追问什么似的。 元娘走了之后,梅红凑过来道:“小娘子,奴婢怎么觉得大小姐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苏清抬手一敲她的头道:“我也看出来了,跟我说说吧,你刚才跟大姐姐的丫头都聊了什么,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新鲜事啊。” “不是好消息,还是不跟小姐说了!我去给小娘子拿点心去。”没有刚要走,却被苏清伸手抓着头发拽了回来:“干嘛急着跑,到底大姐姐的丫头跟你说了什么话,快从实招来。” 梅红“啊——”了一声,倒退着回到了苏清的跟前:“小娘子,您轻点,本来奴婢的头发就少,再拽就成秃子了。” “那还不好好跟我说!”苏清抓着她的头发不放,一直拽到了里间,自己在临窗的椅子上坐定了才将梅红的头发放开。 梅红抬手胡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道:“还不就是大姑爷纳妾的事嘛!” 刘志善要纳妾,元娘刚刚给他生了儿子,他便要纳妾。 苏清的心里轻哼一声:呵——男人!尤其是古代男人!记得上一世的刘志善对元娘很好,难道那只是表象? 想到这里,苏清不由的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也跟这里其他的男人一样,大概也难免吧,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太投入的好。 苏清想到这里,猛的一惊,刘志善要纳妾,元娘约自己吃饭干嘛,商量对策,难道刚才商量不得吗? “听说为了纳妾的事,大小姐跟姑爷闹了还几天了呢!”梅红见苏清愣住了,接着说道,“小娘子,大小姐肯定是向您讨主意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明天到底要不要去,此时,苏清有些犹豫了。 不过到了第二日,她还是带着梅红去了雅莱阁。 苏清一进门,便有元娘身边的丫头在门口接着了:“三小姐您来了,我们大小姐已经在楼上等着您了。” 苏清跟着丫头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里的雅间布置的很特别,每个雅间就只是用屏风隔开了,且并不是封闭的,每个雅间的入口没有门只挂上了珠帘,里面的人看外面一清二楚,可是外面的人看向里面却有一种似隔未隔的朦胧感。 丫头带着苏清一上楼梯,在雅间坐着的元娘便已经看到了她,起身掀帘子出来。 “让姐姐久等了!”苏清见元娘今天穿的很正式,就如要见什么长辈一般。 元娘脸上勉强一笑,将苏清让进了雅间。 进了雅间之后,苏清没有看到其他人,慢慢一桌子的菜,却只有她们两个。 苏清在元娘的下手坐了之后,元娘对自己身后的丫头道:“你带梅红下去吃点东西吧!” 梅红听了此言,看了苏清一眼,苏清冲她一笑,示意她跟着下去。 将丫头们都支走了之后,苏清面上带着不解的笑:“姐姐今天是有什么事要对妹妹说吗?” 元娘冲苏清歉意的一笑道:“对不起,三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将你越到了这里来,你姐夫不好意思过来跟你说,让我先跟你说一下。” 听了此话,苏清心里一紧,刘至善不会是将注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吧。 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姐妹共事一夫的例子,就是现在这种事情也还不少。 现在苏恒一家相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没落了,可是还轮不到他刘志善来作践她。 元娘见苏清的脸色不好看,到了嘴头上的话便更加说不出口了。 她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尴尬的一笑道:“三妹,姐姐今天找你是有事,可是有些话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苏清浅浅一笑道:“既然姐姐不知道怎么说,那便不要说了,免得说的有什么不合宜的地方,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姐姐还是快吃饭吧,菜要凉了。”她一面说着一面给元娘布菜,动作不急不缓,语气也没有一丝要恼的意思,可是元娘听了之后深感无地自容。 元娘一向对刘志善言听计从,这一次又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了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口,便被苏清堵了回去,一丝说话的余地也没有跟她留。 元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鼓了鼓勇气,道:“三妹,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不过你也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三叔已经不可能再被皇上重用了,二位弟弟何时成才还未可知,你马上就要到了出嫁的年龄了,难道你就没有为自己考虑一下吗?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还是姨娘所处,到时候就算是老太太有心要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也可能会力不从心啊,难道你就不怕自己嫁的不如意吗?” 苏清收敛了笑容,看着元娘的眼睛道:“所以,姐姐便来给姐夫当说客了!” 元娘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只道:“你猜到了!你姐夫说这也是为了你好!”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气极而笑,所有好色的男人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姐姐也这样认为吗?” 元娘良久没有说话。 苏清站起身,对元娘道:“姐姐也未免太贤惠过火了,你可以允许姐夫纳妾,但我却不会去给人做小,就算如你所说我以后找不到一个如意的,我也不会去给人做妾,还是给自己的姐夫做妾。” 元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愣,旋即瞪大眼睛吃惊地道:“什么给人做妾,谁让你给人做妾?” “难道姐姐今天来不是为了姐夫要纳妾的事吗?”苏清被也被元娘的反映惊住了。 元娘一笑道:“当然不是!”rs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远离齐王 苏清又慢慢的坐下了,疑惑的道:“那姐姐今天将我找来是为了什么事?” 苏清问及此事,元娘又噎住了。 “若姐姐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可走了!”苏清不是了拖泥带水的人,也同样受不了别人的拖拉。 此时,从楼梯口拐出了一个人,正是刘志善。 元娘顿时松了一口气。 跟在刘志善后面的还有一个人——齐王容承。 一看到容承,苏清便什么都明白了,她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筷子,将头别到了另一边。 元娘看到苏清一脸的恼意,脸一下涨红了,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刘志善与容承进来之后,元娘赶紧站了起来,给容承行了礼。 苏清却坐在原处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头。 尹贵妃的话依然回响在她的耳边,关爱生命,远离齐王! 要让齐王讨厌她! 可是要让一个人讨厌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的,尤其是这个人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你是他要找的人。 容承从一进门,眼睛便没有从苏清的脸上移开。 刘志善与元娘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歉意,旋即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元娘不放心苏清,假装没有看见,依然坐在原处,不想离开。 刘志善开口道:“殿下,我与内子有些事,先回去了!”说完拉着元娘边走。 出了雅间,元娘一甩刘志善的手,自己下楼了。 刘志善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好言道:“娘子,不要生气,齐王殿下不会将三妹怎么样的,而且我们选的这个地方,说话隔壁都能听到,你想齐王能做什么。” 元娘一直不理,气呼呼的自己上了马车。 到了车上元娘一边流泪一边道:“若三妹有什么事,我便是罪魁祸首,以后便再也没有脸见苏家的人了。”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刘志善握着她的手,道:“那就能看着殿下一生气给我们家塞个不相干的女人进来。” 元娘听了此话,哭道更厉害了,“所以我不是个称职的长姐,为了自己的幸福,却拿自己的妹妹做挡箭牌,我一定会受到唾弃的!”说完哭着拍打着刘志善哭道:“你这是跟了个什么不靠谱的主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择手段的往自己下属的房里塞女人。” 刘志善伸手抱住了元娘道:“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只是齐王的表象,其实他是真正为了汉国能不惜一切的人,接近三妹也只是觉得三妹有用于社稷,并不是因为三妹的美色。” “你说这话谁信啊,三妹不过是一个闺中女子,能对社稷有什么用,不过就是齐王的借口而已。”刘志善的说辞元娘根本就不信。 刘志善叹口气道:“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让我那个妾而已,也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到时候,我不去理会那女人就是了,也省的今天让三妹冒险。” 他说了此话之后,元娘止住了哭声。 放一个女人在自己家里,还是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若哪天自己与夫君有磕磕绊绊的难保他不会一生气便进了那女人的房间。 她一想到这些便不说话了,此事只能对不起苏清了。 一想到苏清,她便又忍不住哭起来。 雅莱阁中,容承一直试图打破他与苏清之间的沉默,不过苏清却一直埋头在吃当中,而且说实话,那吃相还真不是怎么样。 苏清吃饱喝足之后,对齐王一笑,嘴角还挂着菜叶,站起身走人了。 容承此时才明白过来,伸手拦住她道:“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拒绝我的好意?” 苏清被他一串的“为什么”逗乐了,“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什么时候不跟你说话,什么时候拒绝你的好意了,就算我想躲,也得你找过我我才能躲,就算我不想跟你说话,也得你先跟我说话才知道我是不是不跟你说话,就算我要拒绝你的好意,也得你先有好意摆在我面前才行啊!你一进来什么都没说,现在开口就质问我,是不是有病啊!” 齐王被苏清一通数落之后,完全惊呆在了当地,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而且这也与他以前见到的苏清大相径庭啊,她不是温婉贤淑、多才多艺吗?怎么现在跟了市井泼妇一般,不,比市井泼妇要厉害多了,根本就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容承用手指着苏清指了半天,道:“你,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 苏清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说完便出了雅间。 在楼下等着的梅红一脸的焦急,见苏清从楼上走了下来,赶紧越过自己跟前的两个人迎上去道:“小娘子您没事吧,刚才我看到大小姐红着眼睛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想上来看看,可是却被这两个人拉住了,奴婢还以为您遇到什么歹人了呢!” 苏清一笑道:“是遇到歹人了,不过已经被我制服了!我们回去吧!” 梅红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苏清道:“小娘子真会说笑。” 苏清没有在多说,一笑率先走出了雅莱阁。 容承一脸失望和疑惑的看着离去的苏清,没来由的心情烦躁,气呼呼的回宫了。 苏清走出雅莱阁没多久,便看到苏老太太身边的冬梅正满大街的找人。 “可能是找我们的吧!”梅红看到冬梅之后说道。 此时冬梅一抬眼已经看到了她们,急急火火的朝她们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娘子,老太太正满世界找您呢,您快随奴婢回去吧!” 苏清边走便道:“冬梅姐姐可知道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 冬梅脸色一沉道:“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我来的时候听老太太说好像是说过几天宫里要选宫女,原本您是已经超龄的,名册上应该没有您的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官府公布的名册上却有了您的名字。” 汉国选宫女的年龄是九到十二岁,太小了没有办法**,太大了便在宫里呆的时间有限了,所以往年只收录九到十二岁的良民家的女孩。 苏清已过了及笄,早就应该不在此列了,此事多半是尹贵妃搞得鬼,不然怎么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笼络在身边。 苏清叹口气只得先回府再说。 回到苏府之后,苏清先到了颐祥园。 苏老太太见苏清回来了,赶紧招手让她到自己的跟前。 苏清见苏老太太一脸的兴奋,完全没有一丝因为自己在名册上而难过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感到些许凉意,苏老太太果然还是以前的样子。 苏老太太拉着苏清的手细细的道:“过几天,宫里又要进不少的宫女,我自然是不希望你去的,毕竟是伺候人的事,不过名册上有你的名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说到这里,她拉苏清在自己的榻上坐了,道:“祖母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宫里的环境险象环生是没有错,不过,古话说的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又长的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可不要辜负了自己的这些条件,到了宫里之后,伺候主子要紧,自己的前程更要紧,你听到了吗?” 苏清一回神,苏老太太这是明目张胆的让她去勾引皇上,她不由的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只是低着头,没有回话。 苏老太太见苏清乖巧的听她说话,心里便有些放心了。 只是自从苏恒出事之后,苏家哪里还有闲钱养着教引嬷嬷,便早早的将崔嬷嬷打发了。 现在让苏老太太发愁的是苏清要进宫,为了保证她能被选上,还是让她先学学宫里的规矩比较保险,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教她。 苏清见苏老太太不再说话,便起身道:“若祖母没有什么吩咐的,苏清便告退了!” 苏老太太一回神道:“好,你先下去吧!” 苏清回到凝香园之后,谢氏正默默坐在院子的金银花藤下流泪,看来是已经知道此事了。 见苏清进来,她慌忙将脸上的眼泪擦去了,笑道:“你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我让丫头去给你做点饭。” 其实苏清又何尝放心的下谢氏,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免难受,勉强笑道:“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苏清现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太后的身上,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太后再没有找过她,就好像将她忘了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的时间眨眼变过。 宫里的嬷嬷来招苏清进宫了,就算苏清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带班的嬷嬷到了宫里,在宫里,苏清没有意外的看到了与她一样超龄的苏婉。 跟苏清和苏婉一起进宫的都是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她们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分派到各个主子的房中。 可是带班嬷嬷却没有给她们两个安排任何训练的功课,眼前的情况显而易见。 苏清入宫第二天,辰佑宫便来人了!rs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逃出生天 苏清见过来的那个女人,她是尹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 她一进来了,这里的带班嬷嬷赶紧一脸堆笑的颠颠跑到她的跟前笑道:“尹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需要什么样的人跟奴婢说一声就是了,奴婢挑好了跟您送过去。” 尹嬷嬷扯了一下嘴角,就算是笑了,道:“我怎么会需要人伺候,我是来给贵妃娘娘挑几个灵力的回去解闷的。” “哦,”带班嬷嬷惊讶的一叫,面上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是贵妃娘娘要挑人,那嬷嬷您快看看,所有新近的宫女都在这里了。” 带班嬷嬷回身冲着苏清等人吼道:“快站成一排,让尹嬷嬷过目!” 苏婉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便站的比较靠后。,苏清更是站在了最后面。 尹嬷嬷一一看过去,最终在苏婉的跟前站住了,用手一指她。 苏婉乖乖的站出了队列。 尹嬷嬷又将目光放在了苏清的身上。 苏清深吸一口气,脑子转的飞快,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黎姑姑您来了!” 苏清猛的一抬头,看到黎姑姑正面带笑容朝她走来。 尹嬷嬷听道身后的话以后也不得不转过身一脸含笑的给黎姑姑行礼:“姑姑怎么有空来这里,也是要挑几个小丫头回去使唤吗?” 黎姑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笑道:“听闻苏家的三小姐也在今年新进的宫女之列,所有太后老祖宗让我来将她领过去,老祖宗对苏小姐的按摩技术还记忆犹新呢。”说完便对苏清道:“丫头,还不跟我去慈宁宫!” 苏清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是!” 尹嬷嬷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虽然心里着急,可是却也不敢与她抢人,何况黎姑姑已经点明了太后只要苏清,是不能换人的,她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黎姑姑将苏清带走了。 出了那个院子,苏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黎姑姑道:“苏清多谢黎姑姑搭救!” 黎姑姑回身愣愣的看了苏清一眼,旋即笑道:“那里有这样严重,不过是换了地方做事而已。” 苏清摇摇头,只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尹贵妃是要将苏清送给别人做侍妾的,”她说完冲黎姑姑苦笑一下:“若真的那样,苏清还有什么脸活着再见他。” 虽然她没有指明自己说的那个“他”是谁,可是黎姑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清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黎姑姑道:“不过,现在我逃出生天了!呵呵……” 黎姑姑被她说的“噗嗤”一笑,旋即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带着几分苦涩道:“难怪少主会为了你会一管不顾,现在就连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 苏清脸上一红,她以前与黎姑姑也不算很熟,而且鉴于凌浩的身份,她猜测黎姑姑与凌浩的关系应该是秘密的,所以便什么都没有问过。 不过,现在她见黎姑姑倒一点都不避讳谈及凌浩,便脸上一红,悄声问道:“他怎么一管不顾了?” 黎姑姑回头看了看苏清,在她微红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笑道:“上一次你中毒的时候,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非要守在你身边,虽然他学了一身的医术,可是却从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病呢,你呀,是第一个!” 苏清听了此话,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凌浩竟然没有给别人看过病,脸上忍不住浅浅一笑:“他不是给卢太医做学徒吗?学完了,出师了之后还能不给人看病吗?” 其实苏清也之后,凌浩身为狼帮的少主,就算是深通岐黄之术,也不做大夫专门给人看病的,不过若说他只给自己看过病,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黎姑姑被苏清问的笑了:“你说的卢方!少主给他做学徒?呵呵……还不是他自己求着少主跟他学的,整天跟少主没大没小的,若少主还是以前的样子,那他离死不远了。” 苏清低头一笑。 听黎姑姑的意思,这卢方也是狼帮的人!难怪凌浩从来也不听卢方的话,原来虽然卢方是名义上的师父,可其实却是凌浩的属下。 “他以前很凶吗?”苏清走到黎姑姑的跟前问道。 黎姑姑笑道:“倒不是很凶,”说到这里,她一叹气,接着道:“是很冷,冷的像严冬的风雪一般,让人不敢接近,这或许跟少主以前的遭遇有关吧!” 此时,黎姑姑回头笑着看了一眼苏清,“不过,自从少主从南边回来之后,便变得爱笑了,真希望以后他都能这样。” 凌浩以前遭遇了什么?苏清一愣,一定是不好的经历吧,不然怎么会让一个人冷的像寒冬的风雪。 一想到凌浩以前可能遭遇到的事情,苏清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待要询问黎姑姑,她们却已经到了慈宁宫了。 黎姑姑带苏清先去拜见了太后,在苏清行礼的时候,黎姑姑对太后道:“尹氏竟然想将苏小姐送给别人做侍妾,幸好奴婢及时赶到,不然麻烦就大了。”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脸色一沉,道:“这个尹氏,不好好守着本分,竟想这些歪主意。好了,我知道此事了,你先带她下去吧。” 尹嬷嬷在黎姑姑带着苏清走了之后,只有带着尹婉兮一个人回到了辰佑宫。 尹贵妃见了之后,一脸疑惑的道:“怎么就只有婉兮一个人,苏清呢?” 尹嬷嬷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得道:“苏清被太后身边的黎姑姑带走了,说是太后点名要让苏清过去伺候。” “什么?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太后要点名要苏清?”尹贵妃说完此话之后,气的一咬牙:“她是什么时候攀上太后的!” 站在一边的尹婉兮轻笑道:“去了太后身边又怎么样,娘娘想控制她,还不是易如反掌,既然她不愿去太子跟前,那便让她在太后身边呆着吧,她的姨娘谢氏可是在苏家,看看到底是她聪明还是贵妃娘娘有手段。” 尹贵妃听了之后两眼一亮,冷冷笑道“敢跟本宫说话样,那本宫便让你悔青了肠子。” “来人!”尹贵妃的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侍卫:“娘娘有何吩咐?” 尹贵妃慢慢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去将世子爷找来!” 那人一躬身便下去了。 尹贵妃看了尹婉兮一眼,道:“太子的眼光极高,这些年来从来也没有看上过什么女人,不过是男人就好色,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 说到这里她便来气,本来苏清已经引起了太子的和足以,而且太子也已经对苏清有意思了,派苏清潜伏在太子的身边是最合适的选择,可是却没有想到临了她却被苏清摆了一道。 “你虽然在姿色上比苏清差一些,不过你却比她温婉懂事,到时候太子也未必不喜欢你,你先跟尹嬷嬷学学规矩,再有多读点书学点东西,太子跟皇帝一样,同样的女人,她会选那个有才的,”尹贵妃说到这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与恨意。 尹婉兮低听了尹贵妃的话以后,对苏清恨极,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婉兮谨遵贵妃娘娘的旨意!” “嗯!下去吧!”尹贵妃有些不耐的冲她挥了挥手,便将身体一斜,闭着眼睛歪在了椅子背上。 “娘娘,韩国公世子来了!”小宫女的话让尹贵妃又复睁开了眼睛,“快请进来!” “娘娘找微臣来有何吩咐?”尹夙恭敬的给她行了一礼。 尹贵妃将身边的人都潜了下去,方走到尹夙的跟前,道:“哥哥,本宫想让你帮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尹夙见尹贵妃说的郑重不禁问道。 “抓一个人,然后就将她秘密关起来,不要被人发现是尹府上的人做的,尤其是不能让皇帝知道。”尹贵妃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我把她变成我手中的王牌!” 尹夙听了不由的疑惑,“娘娘这是要抓什么人,竟然连皇帝也会惊动?” 尹贵妃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咬了咬牙道:“皇帝以前的旧情人,现在是苏恒的小妾,原太子太傅谢仁新的独生女谢芸!” 尹夙听了此言之后不由的一惊:“谢芸还活着!” 尹贵妃听了此话之后,冷冷一笑道:“你是没有见过苏清那丫头,若见了,你便会知道她与当年的谢芸长的有多像。” “苏恒竟然让谢芸给他做小妾,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尹夙说此话的时候目露凶光,好像下一刻便会杀人一般。 尹贵妃还沉浸在自己伤感的情绪里,对尹夙道:“哥哥做这件是的时候一定要隐蔽,千万不要让我们的人暴露了身份,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麻烦就大了。” 谢芸还活着!尹夙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的便是这个问题,尹贵妃的话,他竟然没有听到,只是想着该怎么去见她。rs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由就好 尹夙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好,微臣知道了,娘娘放心!” 尹贵妃并不知道尹夙心中所想,一直以来尹夙便是她的依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告诉尹夙,他便会给她处理的妥妥当当。 他是尹氏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因为他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所以将事情交给他去办,尹贵妃是最放心的了。 尹夙离开皇宫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查苏恒家是否有一个姓谢的妾侍。 苏家的老太太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让皇帝知道苏家曾今收纳过谢家的大小姐,希望能因为此时得到皇帝的嘉奖,可是上天却一直没有给苏家这个机会。 现在,苏老太太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事,给苏恒带来的不是好运而是灾祸。 苏清在慈宁宫伺候太后的事情,当天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忍不住一笑,自言自语道:“她不来求朕帮忙,却找到了太后,她倒是会找地方,不过尹贵妃那里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皇帝说完对身边的太监道:“摆驾慈宁宫,朕听说太后身体有恙,心里不放心,这就过去看看。” 太监在前面开路,皇帝的銮驾一路便到了慈宁宫。 皇帝进门的时候,苏清正在给太后按摩。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帝躬身给太后行礼,目光却落在了苏清的脸上。 苏清刚给皇帝行礼半个礼,太后一皱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道:“行什么礼,别停,接着给我按啊!”继而对皇帝道:“你来捣什么乱?” 皇帝低头一笑道:“儿子听说这几天母后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心里不放心,便来看看。” “哪里不好了,你看我哪里不好了,每天忙你的就是了,又来烦我干嘛!”太后没耐烦的说道。 皇帝听了也只是轻笑,看了苏清一眼道:“母后身边的这个丫头看着倒是面生。是新进的吗?”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立马睁开了眼睛道:“怎么,你来是为了要我的人来的?告诉你,别的宫女可以给你,这个不行,我离了她可睡不着觉。” 皇帝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苏清,道:“儿子怎么会惦记母后身边的宫女,儿子是只看着面生随便问问,而且,难得有个人让母后这么欢喜。儿子赏她还来不及的。” 太后听了此话。脸上终于有了点好颜色。道:“这还差不多,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赏完了她,便回去吧!” 不光皇帝听了此话一愣,就连黎姑姑听了此话。也是忍不住一愣,旋即忍俊不禁。 皇帝一愣之后,仰天呵呵一笑道:“好,你过来!”皇帝向苏清一招手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向朕开。?” 苏清冲皇帝一笑,道:“奴婢在慈宁宫有太后的垂爱,有黎姑姑的悉心照顾,什么都不缺。” “那你好好照顾太后,朕走了,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去找朕要!”皇帝冲苏清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对太后道:“母后,儿子这就告退了,您好好休息吧!” “走吧走吧,别磨蹭了!”太后朝他挥挥手道。 皇帝走了之后不多时,太后便在苏清的轻轻按摩下睡着了。 苏清慢慢退出了太后的卧房。见黎姑姑正在亲自捡huā瓣,便走过去搭讪道:“姑姑这是给太后准备的吗?” 黎姑姑没有回头,一边忙着一边道:“是啊,太后喜欢喝huā茶,我便亲自给她做一点,来到宫里一辈子了,太后她老人家依然好像什么都不适应,只有这huā茶是她唯一喜欢的。”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借机问道:“感觉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真好,也只有亲生母子之间才能像太后与皇帝那样无所顾忌吧!” 黎姑姑一回头,愣了一下小声对苏清道:“太后与皇帝不是亲生母子,这你不知道吗?” 苏清一愣,只听黎姑姑接着道:“皇帝自幼丧母,小时候只有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对他好,那时候太后在宫里也是孤单的很,正好与皇帝一样,处处受人排挤。” 黎姑姑手下不停,一边干着活一边接着道:“能够入宫为妃的,大多都是家里的长辈在朝中为高官的,对勾心斗角的时候,怕是从小便耳濡目染,可是我们太后小时候在草原上长大,一向是直爽的性子,肚里哪有这些弯弯绕。 虽然当时先帝很喜欢她,可是却经常被后宫的几个娘娘欺负,她没有人说,便常常将小时候的皇帝当成倾诉的对象,皇帝也把太后这里当成是他的避风港,所以两人的关系才这样如亲生母子一般。” 太后是草原上长大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一惊。 以前的时候,她只隐约的听到太后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可是从来也不知道太后竟然不是中原人士。 自从当今的皇帝登基之后,太后便如隐形人一边躲在后宫之中,从来也不干预前朝之事,难道是为了避嫌? 太后在草原上长大的,那她便是蒙古人了,如今汉国与蒙古人正在打仗,难怪太后的气色会如此之差! 汉国与蒙古开战一定是太后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了吧。 “黎姑姑,太后是蒙古人吗?”苏清轻声的确认道。 黎姑姑一笑道:“怎么,你不喜欢蒙古人,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蒙古人就只知道烧杀抢掠?” 苏清摇摇头,此次两国开战,她并没有听说蒙古人在汉国的边境抢掠“其实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好有坏,关键是看是什么人在领导他们。” 黎姑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忍不住捂嘴一笑:“我也是蒙古人,是太后嫁过来的时候,一起跟来的。” 苏清听了此话,失笑道:“嗯,这就正说明了苏清刚才说的话,黎姑姑是蒙古人,可是也是个好人,处处照顾苏清,尹贵妃她们虽跟我一样是汉人。可是却时时想着如何利用我,害我!可见人的好坏跟是哪里人没有关系。” “那你是喜欢生活在草原还是喜欢生活在宫里?”黎姑姑笑着问苏清道。 苏清听她问的这话怎么听都好像是她替别人问的,一侧头,浅笑道:“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只要〖自〗由就好,苏清不喜欢宫里这种束缚的生活。”她说完道:“我再去给太后采点huā。”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黎姑姑看着苏清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带着愁容的笑。 *********************** 苏清进宫之后,谢氏便又一个人生活在凝香园中。 不过她已经不再先以前一样,日日在院中打理huā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候会带上晒干的勿忘我去亦茗棋社坐坐。 她并不祈求还能与他怎么样。但是她想让他知道。她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身体上的缺陷而改变对他的初衷。 对她来说。爱只是一种心理活动,不一定要怎么样,甚至不一定要讲出来,只要彼此心有灵犀就够了。 这日她正打算出门。却见苏恒慢慢的走进了凝香园。 她便将刚刚拿起的那包勿忘我又放下了,迎着他行了一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苏恒直直的盯着谢氏的脸,过了良久才道:“听下人说你最近喜欢出去逛逛?” “是!”谢氏没有否认,接着道:“清儿说,老是别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去哪里逛?”苏恒面无表情的道。 谢氏一愣,低头道:“以前由清儿带着,逛的地方便多一些,如今清儿不在,妾身便有时候会去棋社坐坐。” “找人下棋去吗?”苏恒微微的抬了一下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 “不一定。有时候只是一个人进去坐坐,呆一会儿便回来。”谢氏跟在苏恒的身后依然淡淡的回道。 苏恒走进了谢氏的房间之后,回身看了谢氏很久,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隐忍依旧的怒意。 谢氏听了此话。不由的心里一紧,道:“没有!” “没有!”苏恒一闭眼,冷冷一笑,道:“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一直觉得配不上你,你一定一直在心里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吧!” 谢氏低头不语! 苏恒点点头,怒极而笑:“你可以看不起我,可是你不能跟崔氏学啊!你可是真正的大家嫡女出身,女子该有的美德你都有,你怎么能跟崔氏一样,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说道激动处忍不住抓住了谢氏的肩膀,接着道:“我是被削官了,可是我还是你的丈夫,我还是一个男人,还是孩子们的父亲,你们这做让我怎么面对下面的孩子!” 他边说边不停的摇晃着谢氏的身体,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成了怒吼! 谢氏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宋嬷嬷和几个丫头听到了动静感激跑了过来,却被苏恒骂了回去:“都滚,回你们的房间去,谁干出来,我要了谁的命!” 众人都吓的纷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氏被苏恒掐着脖子摁在了墙边,一点也不能反抗,就在这时苏恒两眼一瞪,身体慢慢的滑了下去… 公告 今天生日,朋友给过了一个温馨的生日,有点嗨皮过头了,忘了今天的更新还没有着落,抱歉!今晚可能会有一更,另一更明天补上!c 第一百四十六章 勾心斗角 谢氏瞪大眼睛看着苏恒一点点倒在了地上,忽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了是怎么回事,一阵迷雾在她眼前扫过,她两眼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凝香园的人被苏恒吼的谁也不敢出来,只有宋嬷嬷大着胆子探出了头,听到谢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动静,以为苏恒的火气已经消了,便去茶房烧了一壶茶端过去。 可是她一进门却看到苏恒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谢氏早已不知去向。 她满屋子没有看到谢氏,赶紧跑着出去叫人。 当天晚上苏家便将谢氏失踪的消息传到了苏清的耳朵里。 苏清一听到这个消息便一下想到了尹贵妃的身上。 虽然想到尹贵妃可能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她没有想到尹贵妃会将矛头指向谢氏。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了,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女,有什么能力与尹贵妃抗衡,要让自己听话,尹贵妃的办法多的是。 不过如果尹贵妃是为了要挟她的话,那谢氏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被尹贵妃关押在了那里。 苏清现在该怎么办? 告诉皇上,让皇上帮忙救出谢氏,还是自己任由尹贵妃的摆布,恐怕现在尹贵妃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让她做太子身边的细作了。 现在苏清如果主动去找她,她肯定会让苏清付出更大的代价,说不定,现在尹贵妃让她做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了。 虽然苏清不愿像上一世那样过勾心斗角的生活,可是当别人向她挑战的时候,她也不会畏首畏尾。 在知道谢氏出事之后,一整天苏清都面有郁色,不但黎姑姑看出来了,就连太后也看出来了。 晚间,太后临睡的时候,在苏清给她来做睡前按摩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丫头,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看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苏家的姨娘白天在家里凭空消失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可能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家里的姨娘出事了,在家里被歹人掳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所以苏清心里担心。”说道这里,她哽咽了一下。 她并不是有意在太后面前装样子,而是真的心里很担心。 太后伸手拍了一下苏清的手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心里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办?” 苏清一愣,其实她应该料到太后会这么说,因为太后从来都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向来直来直往。 苏清擦了一下眼中的眼泪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谁也不能怎么样?现在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若是她要有所图,肯定会找到奴婢的,奴婢现在只有等着,等她来找奴婢。” 太后闭上了眼睛,道:“我所最讨厌的事情,便是汉国宫里背地里的这些猥琐阴郁的事情,蛰蛰耶耶,什么事都不明着来,背后里使坏,令人厌烦,不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道:“不及平民百姓间直来直去的好。”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太后按着头上的穴道,不多时,便传来了太后的轻鼾声。 太后睡了之后,苏清默默出了太后的卧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朝慈宁宫外走去。 忽然身后有人道:“姐姐这是去哪里?” 苏清一回头,见是掌灯的小宫女彩霞,心里一回神,笑道:“没打算去哪里,只是天色还早,晚上吃的有些多了,到门口略逛一逛,下下饭食。” 彩霞一笑道:“那姐姐小心些,外面路黑,还是拿着个灯笼吧!”说着便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苏清。 苏清接过灯笼之后,向她道了谢,有些纳闷的出了慈宁宫。 彩霞看着苏清出门之后,立即从慈宁宫的另一侧也出了门。 苏清在宫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过以前也多次来过宫里,大体那个宫在什么地方还能记得住,她脚下走的很快,朝着西北方向偏僻的地方走去。 刚刚的过了紫宸殿,忽然一个人从旁边走了出来挡在了她的跟前。 她定眼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苏清现在慈宁宫当值,一行一动都在太后的眼皮子地下,不好直接去见皇上。 今晚她本想去芸淑院碰碰运气,并不期望会碰到皇帝,她已经画好了一幅画,打算放在芸淑院中,希望皇帝再去芸淑院的时候,能够看到。 却不想还没有到芸淑院,便碰到了皇上。 “这么晚了你这是打算去哪啊?”皇帝伸手扶住了苏清的臂肘说道。 苏清站起身,看了看皇帝身边的两个太监,低头道:“只是出来逛逛,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皇帝一笑对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太监道:“你们不必跟着!”说完对苏清道:“你跟朕来!”说完便背手继续朝前走。 苏清嬷嬷跟在皇帝身后,不多时,他们到了芸淑院的门口。 芸淑院的门半掩着,里面依然亮着灯。 可能是皇帝早就派人过来了,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立马迎了出来。 “奴婢叩见陛下!”依然是上一次的那位嬷嬷。 苏清冲她一点头。 她见苏清穿着宫装,脸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进了房中,皇帝回身对苏清一笑道:“看刚才你的神情,似是有什么事要对朕讲,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说吧!” 苏清看皇帝的神情应该是还不知道谢氏被尹贵妃抓走的事情。 她一抿嘴,深吸一口气道:“母亲,在苏家被人劫走了!” 皇帝一愣,一皱眉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你母亲在苏家被人劫走了,难道有人跑到苏家去劫人吗?是何人如此大胆!” 苏清点点头道:“苏家来人是这样跟我说的!母亲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说慌。” 她直接没有提苏恒被人打成重伤的事情,这也不是皇帝关心的。 可能是皇帝见过的风浪太多了,也可能是苏清高估了他对谢氏的感情,皇帝对谢氏的事情,竟然没有像苏清想象的那样着急,只是阴郁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 苏清一愣,低头道:“什么也瞒不过皇上,是,苏清心里大约能够猜到是什么人所为,可是没有证据,苏清也不敢妄言,只希望能快点救出母亲。” 皇帝沉吟一会儿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苏清躬身给皇帝行了一礼,没有问皇帝是不是要去救谢氏,她能够想到的是谁做的此事,皇帝一定也想到了,她再多言无益,便道:“奴婢告退!” 苏清出了芸淑院之后,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虽然还没有将谢氏救出,可是只要皇帝愿意插手此事,就比她自己一人孤掌难鸣的好。 她正往慈宁宫走,就在快到慈宁宫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尹贵妃坐着御撵后面跟着一行人缓缓而来。 此事尹贵妃已经看到了她,她待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到了近前之后,苏清恭敬的给尹贵妃行了大礼:“奴婢苏清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尹贵妃的御撵在苏清的面前停下了。 尹贵妃坐在御撵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一脸的趾高气昂,苏清行礼之后,她半晌没有答话,既没有让苏清起身,也没有跟苏清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娘娘,外面的露气重,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苏清听得出这是尹婉兮的声音。 尹贵妃听了尹婉兮的话以后,笑道:“婉兮,你如此懂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 说完此话,尹贵妃冷冷的轻哼了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清道:“本宫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为本宫效力的,本宫都会好好相待,可是若有人不识抬举,自以为是,本宫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苏清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明摆着胳膊拗不过大腿,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硬碰硬,不过她现在是太后身边的侍女,相信尹贵妃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我们走!”尹贵妃斜了苏清一眼,对抬着御撵的人道。 尹婉兮听了此言,一咬嘴唇,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在御撵经过苏清身边的时候,抬手一下将银子扔到了太御撵的人脚下,那人脚下被咯了一下,身体一趔趄,被抬着的尹贵妃险些从御撵上摔下来。 “哎吆——”尹贵妃惊的喊了一声,“混账,怎么抬的,想摔死本宫吗?” 那人吓得结结巴巴的回到:“奴,奴——才脚下被绊了一下!” 尹贵妃听了此言之后,回身怒目看了苏清一眼,道:“来人,将这个目无尊卑的东西给我押过来!” 尹贵妃身边跟随的人听了之后,立马将苏清反剪着手臂押在了尹贵妃的跟前。 尹贵妃一咬牙道:“给我掌嘴!就算是太后身边的人,也不能谋害皇帝的贵妃!”rs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妄之灾 苏清心里苦笑一下,这明摆着是欲加之罪,可她却无从辩驳。 既然人家想方设法要整人,那说的越多便错的越多。 反正也要不了命,便让她逞一时之快,也不会影响大局。 尹贵妃慢慢从御撵上走了下来,来至苏清的跟前。 此时原本应该去养心殿的皇帝,却一路跟着苏清来到了此处。 他身后的太监刚要张嘴,却被皇帝伸手拦住了! 站在苏清跟前的尹贵妃一想起自己完美的计划因为苏清而无法实行,心里便来气,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道:“想跟本宫做对,也先垫垫自己几斤几两重啊!”她的话音刚落,伸手便给了苏清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极重,苏清顿感两耳轰鸣,满眼金花。 站在不远处的皇帝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快速的离开了。 尹贵妃这边因为打了苏清一巴掌之后,苏清虽然没有求饶,可是也低眉垂目很老实的样子,心里的气也便没有刚才那么盛了,这里距离慈宁宫不远,她也顾忌苏清是太后身边的侍女。 此时尹婉兮走至跟前,拍了拍苏清的肩膀道:“姐姐以前想的是怎么摆脱贵妃娘娘,现在姐姐的心里大约想的是如何除去贵妃娘娘了吧!” 她的话刚一出口,尹贵妃身边的尹嬷嬷呵斥道:“说的什么话,你怎敢对娘娘如此无礼?” 尹婉兮下的赶紧跪下了,小心的道:“奴婢只是根据对苏清的了解,说的她心里所想的话罢了,娘娘饶命,奴婢与苏清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对她是最了解的了。” 尹贵妃自然知道尹婉兮与苏清原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妹,对尹婉兮道:“起来说话吧!” 尹婉兮俯身一礼道:“多谢娘娘!”说着便慢慢站起了身。 尹贵妃看了苏清一眼,一侧脸朝尹婉兮问道:“你对她很了解,那你说说她是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尹婉兮深吸一口气。冲苏清冷冷一笑道:“她不光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际上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能隐忍,可是过后会想办法将对方推向死路,我也不过是占了她一个名存实无的‘县主’名分,可是娘娘看看我现在下场!不光被苏家赶出了家门,就连是苏家的人都不是了,可见她是多么的阴险!所以娘娘千万不要被她老实的外面糊弄!” 苏清不待尹贵妃说话,冷冷一笑道:“婉兮妹妹身为一个身份不明,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贵妃娘娘让你拥有了国公府孙女的殊荣。还将你留在身边。你竟然觉得自己的下场不好!那可真是让贵妃娘娘伤心啊!” 尹婉兮听了之后慌忙跪在地上,苦求道:“贵妃娘娘明见,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这个贱人明摆着是在挑拨奴婢与娘娘的关系。” 尹贵妃听了之后自然知道苏清是挑拨离间,可是尹婉兮在刚才说苏清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确实带着一脸的怨恨,可见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不满,终究她也是不愿为自己效命的, 不过尹贵妃也能理解尹婉兮,只是理解是理解,心里照旧还是很不舒飞虎。 尹贵妃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尹婉兮道:“本宫心里明白,你起来吧!” 尹婉兮总算心里放下了心,不免对苏清又添了几分憎恶。 尹贵妃瞪了苏清一眼。冷冷一笑道:“想让本宫死的人多的是,你也不过是她们中的一人而已,可是本宫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今天本宫便让你记住,跟本宫作对的下场!” 她冲身后的几个人道:“来人,给我打。将她的脸给我打烂了!” 后面的人听到尹贵妃的话以后,便都撸袖子走到了苏清的跟前。 尹嬷嬷先率先一个巴掌打在苏清的脸上。 站在一边看着的皇帝呼吸越来越粗重,握的手中的折扇“咯吱”作响,显然是已经气极了。 留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下的大气不敢吱一声,生怕皇帝会将心中的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苏清已经被尹嬷嬷抽了五六个耳光,被打的两眼发花,头脑发胀。 “住手!”尹贵妃忽然说道。 皇帝脸上一愣,握着折扇的手,渐渐松开了。 可是只听尹贵妃说道:“换人,嬷嬷应该已经累坏了,使不上劲儿了,换其他人。” 尹嬷嬷握了握自己的手腕,退回到了尹贵妃的身后,一个年长的宫女走到了苏清的跟前,卯足了劲儿冲着苏清便左右开弓,连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就在这时,黎姑姑带着几个人匆匆的赶了过来,对正在给苏清行刑的宫女重重的喊道:“住手!” 那个宫女回身看了尹贵妃一眼,尹贵妃没有理会,她便回身又抽了苏清一耳光。 黎姑姑疾步上前,将她拦下:“这是干什么!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太后?” 尹贵妃慢慢都走到了黎姑姑的跟前,抬起手中的锦帕,拭了一下眼角的不存在的眼泪,道:“原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黎姑姑!” 黎姑姑一躬身:“奴婢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错,让娘娘如此生气,太后这几天睡觉都睡不安稳,多亏之这丫头会写按摩推拿之术,伺候的太后可以正常安寝,她新进宫,若有什么得罪娘娘之处,还望娘娘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尹贵妃听了此话之后哭的更伤心了,道:“本宫也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可是这丫头竟然仗着自己在太后身边伺候,便要使坏心,想要摔死本宫。 虽然本宫对下人宽厚,可是也不能因为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便由着她欺负,她这不光是要本宫的性命,她这是在挑拨本宫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啊,如此居心叵测的人,怎么能留在太后身边呢? 黎姑姑您来的正好,这个丫头如此大胆,竟然要扰乱后宫,本宫想要是太后知道了肯定不会再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了,本宫也只是在为太后除害而已。” “原来哀家身边还需要贵妃来给清理,不知道贵妃想怎么清理啊?”太后带着些许自嘲的声音送后面传来。 在场所有的人赶紧跪地行礼。 本来押着苏清的两个人一跪,苏清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清已经不省人事了。 太后身上披着一件竖领披风,里面还是休息时穿的衣服,她扶着侍女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众人的跟前。 见了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苏清之后,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道:“贵妃,你倒是给哀家说说,这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需要你对她用刑!” 太后平日里几乎是不出慈宁宫的大门的,平日里尹贵妃也不怎么与太后见面,只知道她是一个很好说话,有些不太着调的老太太,所以便没有太将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道:“这丫头对臣妾无礼,臣妾便命人教训了她一下,并没有用刑!” 说到这里她脸上干干的一笑:“她使坏要摔臣妾,臣妾也不能因为她是太后身边的侍女,便由着她对主子不敬,若由着她犯错而不纠正的话,她以后岂不是还会出来给太后惹事?”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冷冷一笑:“贵妃的御撵是苏清抬着的吗?” 尹贵妃听了此言一愣,之后,微微扬了一下头道:“不是,不过她却伸脚绊了臣妾的轿夫,使轿夫险些险些将臣妾从御撵上摔出去呢!” “难道御撵的旁边没有贵妃身边的人守护吗,竟然让苏清这丫头靠近,还绊了轿夫!”太后往贵妃的跟前走了一步,脸上的笑比刚才越发的冷了。 尹贵妃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太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后的话。 刚才她并没有考虑此事,只是听了尹婉兮的话以后,便将此事按在了苏清的身上,现在想想,让苏清去绊一下轿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回身冲刚才险些摔倒的轿夫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是被苏清绊的还是你自己不小心?” 那名轿夫也吓坏了,结结巴巴的道:“奴,奴,奴才,刚才是是是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咯了一下脚,然,然后便身体一歪,险些摔倒。” 黎姑姑此时已经站在了太后的身后,听了此人的话以后,对自己身边的人道:“都打着灯笼找一找,这里到底有什么硬东西。” 太后身边的人一听此言,便都举着灯笼在地上细细的找了起来。 可是刚才尹婉兮怕露出破绽,早就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将那块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所以众人打着灯笼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尹贵妃,这你又怎么解释?”太后两眼如距的等着尹贵妃,瞪得她心里发毛。 尹贵妃慢慢跪在了地上,可是却找不到一句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 就在此时,远远的听到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ro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避而不见 皇帝慢慢从夜色中走到了近前。 尹贵妃等人赶紧给皇帝见礼。 尹贵妃本来有些担忧,见皇帝来了便又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皇帝走到太后的跟前,伸手扶着她的手臂笑道:“这么晚了怎么母后还不睡觉,儿子扶你回去休息吧!”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冷冷看了一眼皇帝,道:“皇帝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来为你的贵妃救场的?” 皇帝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贵妃年纪轻,不懂事,做事总有些欠考虑的地方,还望母后不要她一般计较。” 太后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理会皇帝,对黎姑姑道:“命人将苏丫头抬回去,人老了便没有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对自己身边的人道:“你们以后出门的时候都要小心着些,否则,即便是不是你们的错,哀家也保不了你们,你们只能自己受着。” 太后身边的宫女,抬着苏清从皇帝的跟前走过,皇帝看到苏清的样子,心里猛地一抽,他没想到尹贵妃竟然命人下这样的狠手。 他快步追到太后的跟前,陪笑道:“母后说的这话,这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吗?此事儿子一定调查清楚,绝不会让母后身边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还望母后不要生儿子的气!” 太后脚下没有停,一直朝着慈宁宫走去,到了慈宁宫的门口,一进门便对身后的人道:“关门!” 皇帝想跟进去,却被关在了门外。 尹贵妃见皇帝黑着脸回来了,一脸委屈的走到他的面前,撒娇道:“陛下,今天都怪臣妾,若是臣妾被那丫头摔了之后,忍一忍便不会让陛下为难了。”说着便欲掉眼泪。 皇帝一迷眼睛看了尹贵妃一眼,脸上旋即一怒道:“你堂堂一国贵妃怎么能被一个宫女欺负,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只是她是太后身边的宫女,便有些难办了,你也知道太后一向护短,你便只好忍耐些了。” 说完安慰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了一阵。 尹贵妃伏在皇帝的肩头微微一笑。 悉心的尹婉兮却发现皇帝的脸色阴郁的让人害怕! 回到慈宁宫中之后,太后依然气呼呼的,道:“赶紧命个太医给她看看!”说完之后,一回头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苏清,一咬牙道:“这个尹贵妃是越来越过分了,此事你注意一下皇帝的动向,然后瞅机会给尹氏一个教训!” 黎姑姑躬身称是,赶紧命人将苏清抬到了她的住处。 小宫女看了苏清的样子之后都不禁唏嘘。 黎姑姑命人拿了毛巾,自己先给她将从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迹擦了。 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这要是让少主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这个尹贵妃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多时太医院来人了,来的不是卢太医,听闻卢太医自己进山采药去了。 苏清只是外伤,那名太医见了之后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便回去了。 苏清不多时也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黎姑姑可能是因为凌浩的原因,在私下里也从来不称呼苏清的名字。 苏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黎姑姑也只是叹了口气,自己亲自将太医给她开的药涂上,守着她睡着了以后才离开。 第二天皇帝便带着人亲自过来给太后请安,其实太后心里也清楚,皇帝这是来给她下火的。 不过太后却没有想要给皇帝这个面子。 皇帝在外间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派黎姑姑出来回他:“太后昨天一晚上没睡,今日疲惫的很,便不见了,皇上请回吧!” 皇帝点点头问道:“那丫头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一问道苏清的伤,黎姑姑的心里便气愤的很。 皇帝的话音落下了半天,黎姑姑也没有回话,他讪讪的对其他人道:“带朕去看看那丫头。” 黎姑姑是太后嫁到中原的时候,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跟了太后一辈子了,所以即便是她给皇帝甩脸子,皇帝也不好将她怎么样。 其他人却不敢不听从皇帝呃话。 侍女将皇帝带到苏清的房间。 此时苏清服了药睡着了。 现在是白天,苏清的伤情,与昨天晚上灯光下看着更令人触目惊心。 皇帝见苏清的脸上被打的紫中带青,非常吓人,回头一捏自己的眉心,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了。 他从没有想到尹贵妃会下这样的狠手,这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原本皇帝只是觉得尹贵妃有些自作聪明,没什么脑筋,虽然不能归到温婉贤淑的行列,可是到底也不是什么阴毒之人,可是今日一见苏清的伤情,不由得从心里对尹贵妃有了厌恶之心。 嘱咐了侍女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一连过了几天,皇帝都没有去辰佑宫。 尹贵妃坐不住了,这天,她亲自煲好了粥,便命人去请皇上了。 可是去的人回来之后,却说皇帝正在忙,没有时间过来。 尹贵妃此时才意识到皇帝这次是真的生她的起了,可是那天的时候,明明皇上是站在她这边的呀,怎么现在却对她避而不见。 一定是太后不知道给皇帝施加了什么压力。 一想到这里她便来气。 “来人,给本宫梳妆!”她对伺候在自己身边的人道。 尹贵妃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了件不太招摇的衣服,只带了两个身边伺候人,也没有命人准备御撵,便步行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此时皇帝正在房中与人谈事情听,听说尹贵妃来了,便止住,对当值的太监道:“跟她说,朕正忙着,若她很有时间,便去慈宁宫给太后侍疾吧,太后这几天身体不适,医药不离,让她去尽尽孝心吧!” 当值的太监听了之后,走到御书房的门外将皇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尹贵妃。 尹贵妃听了之后,心里更加笃定是太后给皇帝施压了,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是,臣妾谨遵皇上的教诲,这就去给太后侍疾。” 从御书房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着一边轻哼了一声道:“不就是睡不着觉吗,好,本宫就给你准备药去。” 不过尹贵妃心里的气却是无处可泄,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冷冷的对身边的人道:“准备一下,本宫今晚要出宫!” 皇帝听当值的太监回报尹贵妃走了之后,愣了一回神,回身对自己的贴身太监同喜道:“你派人盯着尹贵妃,还有——”他说到这里招手命他上前,在他耳边细细做了一番安排。 同喜听了之后便下去了。 皇帝继续跟眼前的人道:“你确定是国公世子将谢氏囚禁了?” 那人拱手一点头道:“属下能够确定,因为我们看到的那人就是世子,虽然他没有遮住了脸可是他身上佩戴的东西我们却认的。” 皇帝听了之后沉吟一会儿道:“谢氏现在安全吗?” “应该是安全的,世子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只是将她关在了那所院子里,还派了人伺候,他自己对谢氏说话也是好言好语,很是客气的样子。” 皇帝松了一口气道:“你继续给朕亲自带人盯着,若谢氏没有什么危险,你们便按兵不动,若有危险,便准备随时营救。” 那人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到了晚间,尹贵妃穿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裹了黑色的披风悄悄出了宫门,直接朝着韩国公府而去。 进了府门之后,她没有去给韩国公请安,因为若让韩国公知道她违反宫制私自回家,肯定又将她赶回去。 她直接去见了尹夙。 尹夙见尹贵妃深夜前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行礼都忘了,上前问道:“娘娘怎么这时候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尹贵妃沉着脸道:“皇帝已经有七八天没有踏进本宫的辰佑宫了,今日本宫亲自去御书房,却被皇帝打发了出来,让本宫去给那个老东西侍疾,以本宫看那老东西就是装病要挟皇上,皇上为了孝名,便对本宫不管不顾了。”说着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尹夙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就皇帝七八天没去看你吗,宫里多少女人十年八年都见不到皇帝的,这点事也用大半夜的跑回来。” “可是皇帝以前从来都没这样过啊!”尹贵妃擦了一下眼泪道。 “听哥哥的话快回去吧!”尹夙对她也有些不耐烦了。 尹贵妃自然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脸色一沉道:“本宫自然不是光为了这件小事,那天交给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吧,将那个女人关在哪里了,带本宫去看看!” 尹夙一听,脸上的神情一滞,道:“现在你见她不方便,我为了保险起见将她关在了城外了,等以后白天再找个时间去见她吧!” 尹贵妃听了之后也没有办法,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道:“帮本宫找点东西,本宫明后天便要用。”说着便将纸放在了尹夙的手中。 尹夙低头一看,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要找这个干吗?”rs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太后中毒 “不干吗?就是想给那个死老太太点颜色看看!”尹贵妃正在气头上,而且又是在自己家里,所以便什么都无所顾忌了。 尹夙却比她小心谨慎的多,听了她的话以后,赶紧打开门朝四周看了看,又关上道:“你是当朝的贵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都不知道吗?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传到外面,就算皇帝想护着你都不能护了。” 尹贵妃一摆手道:“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在自己家里,我在宫里小心谨慎的已经够了,回到家里还不能尽情的说话,我累不累啊!” 尹夙走到她的跟前,好言相劝道:“好妹妹,隔墙有耳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我们尹家这么多年不倒,靠的不光是那几个矿和手里的那张记着铸造刀剑方法的单子,还有皇帝对我们的信任,只要皇帝还信得过我们尹家,我们便永远不会倒,若有一天皇帝不再信任我们了,就算我们捏着那单子不放,也抗不过皇上啊!所以有些事,妹妹能忍便忍吧!” 尹贵妃冷冷一笑道:“不是听说父亲的手里有那个老太婆的把柄吗?我为什么还要受她的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尹夙便上前握住了她的嘴,小声道:“瞎说什么!” 尹贵妃将尹夙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扣了下来,道:“怕什么怕?反正在自己家里,难道她还在咱们府上安插眼线不成,有这个本事也不用被我们尹家辖制这么多年了。” 尹夙叹口气,用手指了指她道:“我们尹家早晚坏在你这张嘴上,快回宫吧!” “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送进宫里?”尹贵妃一扬脸对尹夙道。 尹夙无奈的道:“明天,明天,明天就送过去,行了吧,我的姑奶奶,你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被皇上发现了,看你怎么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尹贵妃推着出了门。 尹贵妃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带着人回宫去了。 第二天,她乖乖的去了慈宁宫侍疾去了。 苏清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尹贵妃进来的时候,她正侍立在太后的身边。 “给贵妃娘娘请安!”苏清在尹贵妃给太后行过礼之后,面无表情的给尹贵妃行了一礼。 尹贵妃抬眼看了苏清一眼没有说话。 “听闻太后这两天身体不适,臣妾特来侍疾!”尹贵妃皮笑肉不笑的对太后说道。 太后冲尹贵妃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神情,道:“难得你有心,哀家已经好多了,不用侍疾!你将皇帝侍奉的好好的便是对哀家的孝顺了。” 尹贵妃听了此话以后轻声一笑道:“太后真是体恤我们做晚辈的,虽说如此,可是臣妾听说您晚上不能安寝,便命人为您配了安神香。”说完她冲跟在自己身后的尹嬷嬷一伸手,尹嬷嬷将一盒香恭敬的放在了尹贵妃的手里。 尹贵妃双手捧了奉到太后的跟前道:“太后若不放心可以让太医看看,这可是最好安神香了,臣妾都不舍的用呢!” 太后看了那盒香一眼,笑道:“让你费心了,哀家今晚便试试。” 尹贵妃听了此话以后一笑,冲太后行了一礼道:“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在回去的路上,尹嬷嬷有些不放心的道:“娘娘您说太后会用吗?” 尹贵妃听了之后得意的一笑:“不用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有了这个之后,便可在各种东西里用,只要她有一样东西用了,那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说到这里尹贵妃“咯咯”一笑,接着道:“以后本宫可以时常去慈宁宫表表孝心了。” 尹嬷嬷听了之后,陪笑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全。” 她们一路说笑着离去了。 在她们走远之后,一个人影出了慈宁宫。 苏清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盒香料,欲言又止! 几天之后,太后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忽然便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尹嬷嬷见了之后吓得脸色发白,苏清见状,一边命人去请太医,一边命人赶紧去通知皇上。 皇帝得到消息之后,嘴角一扬,带人火速到了慈宁宫中。 苏清看到太后双唇发紫,猜想她可能是中毒了,在众人忙乱的时候,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快速的进到了小须弥中,来不及从明镜台上哪解药,便取了点心河水出来,端到太后的跟前,此时太医还没有来。 她对守在太后身边的侍女道:“先给太后喝点水吧!或许喝点水就好点了。” 那名侍女早已吓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苏清如此一说便赶紧点头道:“好好好,那你便给太后喝点水吧,不过出了事,可跟我没有关系!” 苏清无奈的一撇嘴,将从小须弥中取出的那一杯水端到了太后的嘴边。 可是太后此时已经牙关紧咬,张不开嘴了。 苏清见状,便掰开了她的嘴,一点一点往太后的嘴里渗,虽然流出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一部分进到了太后的嘴里。 她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救太后,只能尽己所能,听天由命。 她刚刚给太后喝完水,太医也赶了来了。 苏清便退到了一边。 太医给太后诊过脉之后断定太后是中毒了,可是太医却不能断定出太后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这是皇帝赶来了,听了太医的话以后,微微一动容,旋即对服侍在太后身边的人厉声道:“好好的太后怎么会中毒,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包括苏清在内的慈宁宫的侍女都乖乖的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 虽然此时苏清感到自己浑身无力,可是也不得不随着众人跪在此处等待皇帝的处置。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来人,给朕查,今天太后都接触到了什么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查清楚,慈宁宫的所有器皿都查一遍,一定要查出太后究竟为什么会中毒!” 苏清听了皇帝的话以后,觉得有些奇怪,一般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从人查起,皇帝却从东西开始查起,好像心中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一般。 皇帝布置完了此事,才对身后的人道:“同喜将太医院的人都招到这里来,一定要保证太后无恙!” 同喜躬身道:“是!” 不多时,一个太监从慈宁宫后面的太后诵经的房间中捧出了一个香炉放在了皇帝的跟前道:“陛下,奴才闻着这香炉的香味有些奇怪并不像是一般常用的檀香。” 皇帝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会儿道:“拿去给太医们看看,是不是这香里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名太监将手中的香炉递给了在场的太医。 就在这时,躺在**的太医微微的动了一下。 皇帝见了一惊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边坐下,握着太后的手喜道:“母后,您觉得怎么样?”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喜。 苏清能够听得出来,皇帝的语气里是真的充满了惊喜。 太后张了张嘴,又无力的将眼睛闭上了。 “太医,太医,先过了给太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见状回身对太医喊道。 在场的太医跪走到太后的床前,细细的给太后把了脉,不多时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刚才明明太后已经出了绝脉,却为什么现在太后绝脉消失了,只是有些虚浮!”旋即他惊喜的对皇帝道:“陛下,陛下,太后她老人家无碍了!” 皇帝听了之后,一脸惊喜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太医拼命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苏清虚脱一般倒在了地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皇帝身边的同喜正好看到了,张嘴要叫,又忍了回去。 皇帝见同喜表情有异,回过身一看,苏清倒在了地上,对太医道:“去看看她怎么了?” 太医走到苏清的跟前,给她诊了脉之后,道:“从脉细上看,这位姑娘是积劳过度了!只要休息一下便好。” 皇帝听了点点头命人将苏清送回了她的房间。 这时,一直在研究香炉的太医忽然大叫一声道:“皇上,微臣查出来了,这香里掺了马钱子,是剧毒啊!” 皇帝听了之后,满脸怒色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用的熏香里怎么会有马钱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黎姑姑,好像想起了什么,道:“这香是尹贵妃送来的,本来太后说不喜欢这个味道一直没有用,今天这是谁点了这个香?” 皇帝听了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黎姑姑说的是真的,这香真的是贵妃命人送来的?” 黎姑姑见皇帝如此问,脸上一沉道:“不是命人送来的,是贵妃亲自送来的!” “那这香是谁点上的?”皇帝接着问道。 这时众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小宫女道:“今天好像是苏清姐姐当值!” 没有审稿,抱歉!rs 第一百五十章 不白之冤 皇帝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慈宁宫侍女,道:“苏清何在?” “刚才苏姐姐晕倒了,被送回房间了!”依然是刚才的小宫女。 皇帝对身边的同喜道:“将苏清给朕先看管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朕要亲自审问。” 布置好这一切,皇帝才又慢慢走回到太后的跟前,俯身在她耳边道:“母后安心养伤吧,朕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太后听到他要将苏清关押的时候,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可是就是苦于无法张嘴说话。 皇帝直起身体对太医道:“你们留下来好好给太后解毒,出一点差池,便提头来见!” 太医们都跪地称是。 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何况是太后中毒这么大的事情,不到一个时辰便传遍全宫了。 尹贵妃自然也知道了。 “皇上有没有查,今天慈宁宫是那个宫女负责给太后焚香?”尹贵妃听到太后中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问及此事。 来人回道:“问了,是一个叫苏清的丫头当值,皇帝当场便将她给关押了,说是要亲自审问!” 尹贵妃脸上得意的一笑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宫女迟疑了一下道:“太后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好像还不能开口说话。” “醒过来了,为什么,本宫查过医书,这东西可是剧毒,是无药可解的,那老东西怎么会醒过来?难道我们的香有问题?”尹贵妃有些纳闷的道。 她回身看了一眼尹嬷嬷,见她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便问道:“你给本宫的那盒安神香是不是世子给的那盒?” 尹嬷嬷被贵妃怒斥的声音吓了一跳,待明白是怎么回事,才躬身轻声道:“不是,哦哦哦,是的,怎么会不是!” 她说完此话之后,心里暗忖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将娘娘手中的有毒香料换了,为什么太后还是中毒了,难道我换香料的时候被太后发现了? 可是看尹贵妃的神情,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呀! “嬷嬷,你在想什么呢?”尹贵妃见尹嬷嬷呆呆的站着不说话不由得问了一句。 尹嬷嬷支吾半晌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道:“奴婢是担心此时会累及娘娘!” 尹贵妃冷冷一笑道:“不会的,最多是有惊无险,前面有苏清给本宫垫背呢。”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一个无权无势的苏清能有尹家对皇帝有用吗,所以嬷嬷不用担心。” “娘娘送给太后的安神香是奴婢为您准备的吧?”尹嬷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尹贵妃有些疑惑的看了尹嬷嬷一眼道:“嬷嬷怎么这么问,当然是你给我准备好的那盒安神香,有什么问题吗?” 她说完此话之后,一皱眉瞪了尹嬷嬷一眼道:“嬷嬷!” 尹嬷嬷打了一个机灵道:“是,娘娘,什么事?” “你有事瞒着本宫?”尹贵妃的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冷得让人听了发毛。 尹嬷嬷了解尹贵妃,她智谋不足,所以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欺骗她,前几年的时候,有个小宫女自作聪明的骗她,被她发现之后,直接便拉出去杖毙了。 尹嬷嬷想到这里之后,吓得立马便跪倒在了地上,道:“娘娘恕罪,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世子爷说奴婢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便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便只好听从世子爷的话,将那盒香给换了!” 尹贵妃听了之后怒目瞪着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给本宫说明白了,否则,现在本宫便要了你的命!”她说着抬脚便给了尹嬷嬷一脚。 虽然这一脚不重,不过尹嬷嬷已经上了年岁,还是被她踢得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世子爷怕娘娘真的将太后毒死了,会给尹家带来灾祸,便命——” 她的话还没有说哇,尹贵妃便抢过话头道:“便命你将那盒香换了,换成了现在折盒毒性不是那么厉害的,让那老太婆不死不活的活着受罪,这个结果倒也不错,只是虽然此事是世子爷吩咐你的,可是你也不该瞒着本宫,难道本宫是那种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吗?” 尹嬷嬷想将实话说了,可是现在尹贵妃的火气已经渐渐小了些,若她再将实话说出来的话,那便难保自己是死是活了,便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是奴婢不对,奴婢知错了,下次一定先与娘娘商量。” “嗯,起来吧!”尹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 尹嬷嬷太后看到尹贵妃一脸得意的笑,附和着笑了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郭皇后的,她听了来人的回报之后,脸上不由得冷冷一笑。 接着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慈宁宫中。 只是到了门口,却被黎姑姑挡了架:“皇后娘娘恕罪,现在太后身体很虚弱,刚刚睡着了。” 太后一向不喜欢郭氏,看到郭皇后没病也要添病,黎姑姑自然不会在这个档口让郭皇后来给太后添堵。 郭皇后也不是第一次在太后这里碰钉子了,她以前的时候不清楚,后来从郭鹏举的嘴里也知道了原因,从来也没有期望能在太后那里能讨什么好来,她来也不过是为了挡世人的眼,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便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郭皇后对身边的郭女官道:“去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决不能让尹氏这个贱人再逃过此劫。” 郭女官矮身一礼:“是!”说完便下去了。 太后中毒的事情,皇帝并没有让人刻意隐瞒,所以要问清楚并不是很难。 郭皇后回到坤仪宫后不久,郭女官便回来了,将从慈宁宫中打听到的事情尽量详细的回禀给了她。 郭皇后听了之后,不由得冷笑道:“大约她是想让这个苏清给她垫背吧!她以为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清的身上便可逍遥法外了。” 郭女官听了之后,道:“计谋不算高明,可是却在皇上那里有效,想必只要有一点可以给尹氏脱罪的机会,皇帝都会利用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而且,前段时间听说尹贵妃还与这个宫女发生过摩擦,尹贵妃将这个宫女收拾的很惨,所以便很难说这个宫女是受她的指使了。” 郭皇后听了此话之后,也想起了前段时间尹贵妃与苏清发生的事情,不由的冷冷一笑:“这个尹氏倒是有长进了,如此以来,不但她可以洗脱主使此事的嫌疑,还可以说是苏清故意利用她送的安神香陷害她,以报私仇!” 她说到这里深深的一闭眼,道:“再去给哀家查,此事是她主使肯定没错,只要是她主使,就一定会有证据,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这件事你亲自负责!若人手不够,便让昆九帮你。” “是,娘娘!奴婢一定不负娘娘的嘱托。”郭女官一拱手下去了。 苏清被送回房间之后,不多时慢慢转醒了,睁眼一看是自己的房间,见四下无人,她心里记挂着太后,便想去看看,可是不想一开门,才发现他的房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 “别浪费力气了,太后中毒,你罪责难逃,皇帝过后会亲自审问你,现在你先省省吧!”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惊,怎么会成了她谋害太后。 此事自始至终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尹贵妃故意陷害她? 还好皇帝要亲自审问,可是皇帝真的会秉公处理吗? 苏清无力地躺在了**,没想到母亲还没有救出,自己先朝不保夕了。 她摸了一下胸前的玉笛,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 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正在苏清暗自伤神的时候,她的房门开了。 她从**猛的坐了起来,看到皇帝只身一人慢慢踱进了她的卧房:“身体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清跪地给皇帝行了大礼:“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皇帝一撩身上的衣袍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苏清起身后默默的站在皇帝的跟前,一言不发。 “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不白之冤?”皇帝轻声问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没打算说好听的讨好皇上,直接道:“是!不过在这宫里,有多少人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苏清也不过是她们中的一人罢了。” 皇帝轻声一笑:“朕还没有定你的罪,你便记恨上朕了!” 苏清低头不语,算是默认,反正她现在已经是死多活少了,也不介意气气皇上。 “如果朕要说,这样做是为了救你呢?”皇帝站起身将脸凑到了苏清的跟前,低声道。rs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厢难为 皇帝的脸几乎与苏清的脸触碰到了一起,慌得苏清赶紧往后一退,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看到苏清的这个神情好像很受用一般,很是欢畅的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朕的话?” 苏清轻轻的一摇头,低声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不明白。” 皇帝似是随意的一拍她的肩膀道:“不明白没关系,只要记住朕不会伤害你就好了,将你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你,朕先走了,过几天便放你出来。” 苏清感觉着皇帝放自己肩头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皇帝离开的时候竟然连行礼都忘了。 她猛的摇了摇的头,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可是下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就算是得罪皇帝,也不能再让皇帝对她有任何别样的想法。 皇帝出门后对门口的人道:“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这里,她的饭食你们也要亲自经手,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门口的太监齐声道是。 皇帝回到御书房之后,立即将给他执行秘密任务的李信、王强叫到了跟前。 “最近尹夙没有将谢氏怎么样吧?”皇帝面无表情,语气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李信向前一步道:“没有,不过尹夙经常去那所院子,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便出来,属下等隐藏的地点只能听到里面隐有说话声,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皇帝点了点头,“想办法将谢氏藏匿的地点透露给皇后的人,不过不要让他们知道是你们的身份!” “是!”李信躬身道。 皇帝吩咐完之后冲王强道:“之前交办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王强面带愧色道:“属下还没有拿到,不过已经初步知道了藏匿的地点。” “只将方法记住就好,不必非得拿到东西!”皇帝两眼犀利的瞪了一下王强。 王强赶紧低下了头,道:“是,陛下,只是属下能力有限,恐怕一时记不住。” “那就拓下来!”皇帝提高了一下声音道。 王强跪地行礼道:“是,陛下,属下遵命!” 皇帝冲他们挥挥手道:“都下去吧!若将差事办砸了,便提头来见。” 他们二人躬身后退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此时同喜走了进来,对皇帝笑道:“陛下,太后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比之前还有精神呢!” 皇帝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对同喜道:“传朕的旨意,太医院今日出诊的太医一人赏金五十两。” 同喜一脸堆笑的道:“是,陛下!那苏小姐怎么处置?还关着吗,万一关出病来又是皇上的心事。”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朕关着她也是为了束束她倔强的性子,免得以后她无法无天。” 同喜往前凑了一步道:“陛下,苏小姐被贵妃打伤了这才没几天,想来伤还没有好利索呢,这要是再关下去,奴才怕您又要担心。” “好了,关她两天便会放了她的,你怎么对她这么关心?”皇帝听同喜给苏清求情,脸上忍不住有了些笑容。 同喜却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跪在地上回道:“陛下,奴才只是觉得苏小姐不但人长得好,还能为陛下宽心。 记得陛下说过,有了什么烦心事的时候便想对她讲,只要对她讲了,心里便会痛快很多。 所以奴才便想,若这苏小姐能长长久久的呆在陛下的身边,那陛下也能少些烦忧,多些愉悦,皇上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康健,皇帝身体康健便是我大汉国之福,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呀,这边是奴才的一点小心思。” 皇帝听了之后仰面呵呵一笑:“鬼滑头,起来吧!难得你有这份心。” 同喜脸上一笑站起了身。 作为一名皇帝身边的太监,同喜时时能够猜到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皇帝的身边。 他不属于内宫争斗的任何一派,他只有一个原则,便是让皇帝高兴。 他早就发现皇帝对苏清有意思了,不知道皇帝是因为什么原因,虽然时时想起苏清,可是却好像有什么顾虑,今天他大胆的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便是为了帮助皇帝放下心中的包袱,无所顾忌的将苏清放在身边。 或许皇帝早就希望有一个人对他说一番这样的话了。 皇帝也是人,有时候需要有人给他找台阶,需要有人替他下决心。 所以他永远也离不开同喜这样的人。 到了晚间,皇帝哪个嫔妃那里都没有去,而是带着同喜去了慈宁宫。 此时太后已经完全没有事了,见了皇帝之后,脸上带着几分责怪的道:“怎么,你找不到下毒之人便要关我的人,打算将阿清关到什么时候啊?” 皇帝一听太后一开口便替苏清说话,不由得笑了,道:“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很讨人喜欢,母后才与她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便开始护着她了,连朕也对她有些好奇了,只是若真的是她下的毒,母后儿臣该怎么处置她呀?” 太后坐直了身子道:“是谁下的毒你心里没有数吗,竟然还说这样的话,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我看你的初衷还是不错的,这才配合你一次,下不为例,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我便用拐棍子给你一顿!” 皇帝讪讪的笑道:“什么也瞒不住母后,这次让母后受苦了,儿臣该死,下次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道:“知道就好,现在你的话也说完了,便赶紧走吧,我不待见看到你,还有少打阿清的主意,这个丫头我还要多留几年呢!” 皇帝听了此言之后一愣,他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能看出自己对苏清有意思,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她,不觉心里对她更敬畏。 他一躬身给太后行了一礼:“儿子这就走了,母后早点休息吧!”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太后悠悠的问道:“前方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是西北开战一来,太后对此开口相问西北战场的事情。 皇帝听了此言,微微的一驻足,轻声道:“太子已经收复了临河,正在向永丰进发,相信很快便会传来捷报。” 太后深叹一口气,道:“太子一向争气,你去吧!” 皇帝本欲宽慰太后一番,可是终究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便举步出了门。 皇帝走了之后,黎姑姑来至太后的近前,道:“太后,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少主一向是有分寸的,而且我们蒙古人善骑射,只要他退出永丰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次战争之后,想来少主也便认了,不会再主动进犯汉边了。” “我小的时候从来对汉国也没有什么概念,只以为天下最辽阔的便是我们的大草原,可是到了汉国我才知道,就算是有十个当时的扎达兰部,也抵不过一个汉国。 当时汗王要跟汉国和亲,其他的部落都笑话他没骨气,姐姐也不理解汗王,可是当我踏上了汉国的国土之后,我便知道了汗王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蒙古的各部落只有在汉国的保护下,才能长长久久的在蒙古草原上繁衍生息,如果想跟汉国为敌,那便是自取灭亡。” 太后娓娓的说着这些,就好像是在给晚辈讲述久远的历史一般。 她深深的一闭眼,“虽然我从来也没有爱过汉国的皇帝,可是我却一直佩服汉国皇帝的韬略,当今皇帝跟先皇很像,太子是当今皇帝的长子,自然遗传了他父皇的足智多谋。 我恨姐姐抢走了我的情郎,更恨她将我推到了这个位置,可是也不愿看着她与布日固德的孩子丧生在汉国的大军之下。” 黎姑姑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抽痛,轻唤道:“太后——” 太后将眼角的泪轻轻擦去,接着道:“这么多年了,我与皇帝虽然不是亲生母子,可是却胜似亲生母子,为了维系这份感情,这些年我从不过问前朝和后宫之事,其实,我更不愿看到他的江山因为齐颜部的侵扰而增添疮痍之色。” 黎姑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看到太后的眼泪越擦越多,便也跟着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道:“好了,个人有个人的福气,我担心也是白白担心!睡了!”说完便自己将身后靠着的靠背撤掉,躺下安寝了。 第二天,郭皇后便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她身边的人真的查到了尹夙囚禁谢氏的事情。 只是她们不但查到了此事,还查到了一件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rs 第一百五十二章 疾风骤雨 皇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昆九,瞪了半他天方道:“你看清楚了?” 昆九一躬身非常肯定的道:“属下看的一清二楚,那所院子与关押谢氏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我看到他们往里面运了很多的箱子,觉得很奇怪,到了晚间他们换岗的时候,便命人潜进去看了看,竟然是兵器。” 皇后惊过之后,忍不住一些阵狂笑:“哈哈哈……尹氏,就算是皇帝再宠着你,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笑过之后,对昆九道:“派人看好了,他们有任何的动静立马回来报给哀家。” 昆九刚想离开,郭皇后又叫住了他,道:“回来,此时不宜耽搁,免得夜长梦多。”她眼睛一转,冷笑了一下道:“你过来!” 她细细的在昆九的耳边安排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皇帝忽然接到有人来报,城外一所院子发生了与官兵械斗的事,皇帝大为震惊! 立即派人去查看。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弹劾韩国公及世子的奏本便如雪花一般的落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城外连同关押谢氏的院子被皇帝的亲卫团团围住了,看守谢氏的尹家人,见状欲反抗,却被皇帝的亲卫一一拿下,一个都没有漏网。 消息传到尹家,尹夙惊得目瞪口呆,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他只是命几个人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谢氏而已,为什么会引来官兵,还将皇帝的亲卫惊动了。 就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有人来报:“世子,不好了,我们的材料库被皇帝查封了,而且从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兵器。” 尹夙感到头脑一阵恍惚,兵器,怎么会有兵器?他明明只是让人将从兵器所套出的铁料存在了那里,怎么会变成了兵器。 私藏兵器等同谋反! 是要抄家灭族的! 尹夙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韩国公尹木泽拄着拐杖到了前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尹夙,怒其不争的道:“我说过多少边了,让你约束着自己和你妹妹的言行,你们就是不听!”说道这里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接着道:“你以为你老子手里捏的是太后的短处吗?不是,那是你老子和整个尹家的身家性命,你们动不动就以此生事,皇帝能容得了我们吗?远的不说,前几天太后中毒,就是你们搞的鬼吧,弄一个侍女出来就像推脱罪责,将别人都当傻瓜了吗?” 他说完之后,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张记着冶炼刀剑技术的羊皮,苦笑道:“这也不能永保我们无事,这个坎能不能过得去,就看尹家的气数了。准备一下,我要见皇帝!” 只是,他还没有出门,抄家的卫兵就已经到了。 宫外的疾风骤雨很快也波及到了宫里。 太后中毒的事很快便查的一清二楚了。 尹贵妃命自己的哥哥韩国公世子囚禁了太后的宫女苏清的母亲的谢氏,逼迫她给太后下毒,苏清为了保住自己母亲的命不得已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是苏清不想谋害太后的性命,便用将有毒的安神香换成了能使太后过敏的香料,造成了太后中毒的假象,并借机向皇帝揭发了尹贵妃的罪行。 刚好有人发现了尹家私藏兵器的事情,并将此事秘密禀告了皇上,皇上顺藤摸瓜,查到了尹家藏匿兵器的地点,顺便救了谢氏。 此事,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件事与郭皇后有关,可是皇帝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奖赏了皇后和郭家,在众人看来,此事便不言而喻了。 谢氏被尹夙关着的这段日子,其实也没有受什么苦。 她与尹夙也算是旧识,尹夙对她一直都倾慕在心,这段日子对她恭敬有礼。 当皇帝的亲卫将谢氏从这个院子里带出来之后,谢氏反而吓坏了。 她有多不想见到皇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经答应过苏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弃自己,可是皇帝若见到她,便一定会问及当年那个孩子的事情。 她不想皇帝打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也不想连累当初向谢家伸出援手的恩人。 所以被皇帝的卫兵解救了之后,谢氏便提出要回苏家,可是他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一样,将她从尹家的这个院落带到了另一个院落。 苏老太太听说谢氏被解救了到是派人来问了,听说官府还要留下她有事询问,便只好回去了。 不出谢氏的预料,第二天,皇帝便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皇帝初见谢氏,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忍不住叹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红颜依旧,我却老了!” 谢氏冲他叹口气道:“岁月何曾饶过任何一人,你老了,我也不再年轻,更重要的是,我们走入了不同的生活轨迹,再也无法想以前那样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每走一步都是上天早就给我们规定好的,不容我们有一丝的偏差。” 她说着背过身去,不再面对皇帝那张阴郁的脸。 皇帝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双手在空中停留了好久,想将手放在谢氏的肩头,可是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谢家!那个孩子还好吗?他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谢氏听了此言之后,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旋即拼命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父亲将他送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我商量,所以,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我!” 她说完此话之后,使劲儿用手捂着嘴,拼命忍着喉间的哽咽之声。 皇帝终于忍不住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可是在他的手接触到谢氏的肩膀的时候,谢氏猛的一转身体,躲开了他的手,冷冷道:“自从你说你不能接受那个孩子那天起,我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你那孩子还在活在这个世上,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道这里,谢氏侧头朝向另一边,不再看他,“而且,我已经嫁为人妇,已经不属于你保护了,即便你是皇帝,也没有伤害我的机会,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皇帝听了此话,就好像心里被猛击了一下一般,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你就那么恨我吗?当时我自身难保,若认下这个孩子,不但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福祉,还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啊!”两行眼泪从皇帝的脸上流了下来。 谢氏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轻声一笑道:“难保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地位,若你没有夺取皇位的野心,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又怎么会给那孩子带来危险,他之所以不能向其他孩子那样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幸福的长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个皇位,除了皇位,其他事情对你来说都微不足道。” 谢氏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角却挂着泪,“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你已经君临天下了,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了,可有成功的喜悦?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觉得此生无憾了?” 皇帝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成功的喜悦,心里的遗憾比快乐多,有时候我也常常问自己,到底挣这个皇位是对是错?可是既然我用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换了这个皇位,便只能好好利用它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达成吗?” 他问完此话之后,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多此一举了,谢氏肯定不会说有事让自己帮忙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谢氏没有一丝迟疑的道:“我的女儿苏清现在在太后的慈宁宫中当值,望皇上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保全她,不要让她被宫中的暗涌明潮伤到,让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多谢啦!” 皇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好!” 他说完此话之后便慢慢的踱出了谢氏的房门。 出门之后他对守在门口的人道:“通知苏家的人,将谢氏接走吧!” 尹贵妃的案子查清楚之后,皇帝便命人将她关在了辰佑宫中,日日为太后抄写经书,直到离世的那一天。 其实就是将她关进了冷宫。 苏清则重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 不久之后,苏清便得到了苏家的来信,说是谢氏安全回去了。 苏清的心里便也放下了心。 只是她对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依然有些懵懵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一切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可是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只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一阵心痛。rs 第一百五十三章 西北战况 谢氏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轻声一笑道:“难保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地位,若你没有夺取皇位的野心,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又怎么会给那孩子带来危险,他之所以不能向其他孩子那样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幸福的长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个皇位,除了皇位,其他事情对你来说都微不足道。” 谢氏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角却挂着泪,“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你已经君临天下了,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了,可有成功的喜悦?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觉得此生无憾了?” 皇帝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成功的喜悦,心里的遗憾比快乐多,有时候我也常常问自己,到底挣这个皇位是对是错?可是既然我用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换了这个皇位,便只能好好利用它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达成吗?” 他问完此话之后,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多此一举了,谢氏肯定不会说有事让自己帮忙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谢氏没有一丝迟疑的道:“我的女儿苏清现在在太后的慈宁宫中当值,望皇上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保全她,不要让她被宫中的暗涌明潮伤到,让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多谢啦!” 皇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好!” 他说完此话之后便慢慢的踱出了谢氏的房门。 出门之后他对守在门口的人道:“通知苏家的人,将谢氏接走吧!” 尹贵妃的案子查清楚之后,皇帝便命人将她关在了辰佑宫中,日日为太后抄写经书,直到离世的那一天。 其实就是将她关进了冷宫。 苏清则重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 不久之后,苏清便得到了苏家的来信,说是谢氏安全回去了。 苏清的心里便也放下了心。 只是她对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依然有些懵懵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一切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可是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只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一阵心痛。 苏清记得在她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皇帝曾经特意过来看过她,对她说过一句话——“如果朕要说,这样做是为了救你呢?” 皇帝如此说,那说明她对太后中毒的事情是清楚的,不,苏清脸上苦笑一下,心道:此事就是皇帝策划的! 他利用了自己与尹贵妃之间的矛盾,利用了尹贵妃与皇后的矛盾,也利用了尹贵妃娇痴的性子,甚至他不惜利用太后的健康,策划了这件事情,为的自然不仅仅是救谢氏,更为了消灭已经养虎为患的尹氏家族。 尹贵妃不管如何的娇纵,但是她对皇帝是有感情的,为了他的皇位在寺庙隐忍多年,给他养大了齐王容承。 可是当皇帝不再需要尹家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丢弃了她这颗弃子。 苏清叹口气,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不过,没有了尹贵妃的羁绊,苏清可以放心的呆在太后的身边,静静等着凌浩回来。 这段日子以来,皇帝一直在忙于太后中毒和尹氏家族私藏兵器的事情,竟忘了,前方已经有好久没有传来消息了。 就在他打算派人前去打探的时候,乌海守备派人传来了消息:“太子十万大军被蒙古军围困在永丰城外的齐林山,太子身边的侍卫凌霄带领数十人突围出来给乌海报信,请求支援!” 皇帝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拍案而起:“怎么会被围困,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 回报的士兵,粗喘了几口气道:“陛下,永丰本就易守难攻,太子殿下此次率军收服永丰,中了敌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已进入齐林山便被人断了后路,微臣赶来的时候,乌海的守备已经出兵救援,还不知道胜负,不过乌海的也只有一万人,就算是赶去救援,得胜的几率也不是很大,所以恳请陛下派军救援太子,不然之前的胜利便都会成为泡影了。” 这些皇帝嫣然不知,只是,现在就算他有兵可派,也没有这么多军粮可供应啊,因南方水灾,已经开放了常平仓,只有北方的几个粮仓里还有粮食,可是乌海被蒙古人占领的时候,里面的粮食已经被洗劫一空,虽然汉国保住了乌海,可是也只是保住了一个空壳子。 皇帝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细细的问道:“蒙古人包围太子的大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半月之前!”那人回道。 “半月了,这半月来蒙古军都有什么动静,他们只是围着,还是发动了进攻?”皇帝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凭借蒙古军的战斗力,若将一只军队围困了十几天还没有消灭的话,那说明他们是有别的企图。 那人一皱眉,道:“好像也没有组织过多么大的进攻,就只是凌将军突围的时候遇到了强大的追击,不过凌将军还是带人成功突围了。” 皇帝一捏眉心道:“那不是凌霄突围的,而是蒙古人故意将他放出来的。” 皇帝说到这里,好像明白了蒙古人想要做什么,轻声一笑道:“你下去休息吧!” 那人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双手抱着额头,低头垂目的看着桌案,沉吟良久,自言自语的道:“汉国何曾被什么人随意要挟了,今日却被蒙古人抓住了机会,是朕的失误。” 他说完此话之后,对外面的当值的太监道:“来人,命人传崔阁老!” 前方太子被围困的消息,传到慈宁宫的时候,苏清正在给太后捏背。 太后听了此消息之后,立马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 嘴角扯动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换上了忧愁之色,道:“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将宇儿救回来的。” 苏清却没有太后那么小心,一直以来脸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了。 不管凌浩在蒙古军中处在什么位置,现在的消息,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坏消息。 她自从进宫之后便没有再见到狼帮的人了,听到此消息之后,她打算出宫一趟,与阿朵见一面。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在回避,很害怕知道西北战场的消息,现在她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多了解一下西北战场的事情了。 “太后,苏清想跟您告个假,出宫一趟!可以吗?”苏清一面给太后按摩,一面小心的问道。 太后笑了笑道:“是记挂家里的人了吗?” 苏清似有若无的点点头! “那便去吧,早些回来,若需要便带上一个小宫女出去。”太后道。 苏清高兴的道:“不用了,多谢太后!” 得到了太后的许诺,苏清跟黎姑姑打了一个招呼,便出了宫门。 难得出宫一趟,她先便先回了苏家,去看望谢氏。 见到苏清回来,苏老太太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闹的她脑筋,越发的不灵光了,时常连人也会认错了。 平日里出了五娘,也手有人来颐祥园陪她。 李氏为了节省开支,将家里的不少丫头都打发了,只是苏清不在家,便只将她跟前的粗使丫头打发了,留下了梅红和红莲、红霞,依然在凝香园住着。 她们见到苏清之后都高兴的喜极而泣。 谢氏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清见她没事,却忍不住眼睛一热,眼泪险些流出来,旋即一笑掩饰过去了:“母亲,近来可好?” 谢氏点点头道:“很好,你不用记挂!” 苏清临走的时候给她们留下了一些银子,让他们自己贴补生活。 离开了苏府之后,苏清没有立即回宫,正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吹响玉笛将阿朵引来,却没有想到她一出苏家的大门,阿朵便一下落在了她的跟前,吓了她一跳! “你做什么不出一声,吓了我一跳!”苏清白了她一眼抱怨道。 阿朵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什么要进宫,害的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你?” 苏清一愣,有些不解的道:“你找我干嘛?” 有重复的地方,一会儿小沐会改的,抱歉!rs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此处无言 苏清茫然的往前迈了一步。 阿朵见了苏清的神情之后没来由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极不舒服,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真不该将她带到这里来。 背身站在窗边的人,听到脚步声猛的回过了身,几月没见,如隔千年一般。 四目相对,两厢无言。 阿朵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一脸怒气的坐在了雅间的桌前,开口对店小二吼道:“给我上菜!上最好的菜!” 凌浩嘴角微微一扯冲阿朵笑了笑:“你先吃饭,吃完了便在此等候。”说完大步走到了苏清的跟前,牵起她的手便朝外走。 “吉达哥哥,你们去哪里?”阿朵慌忙站起身道。 凌浩没有回头,只道:“隔壁!”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店小二见状刚要跟上,被凌浩拦住了,“先照顾这边的客人吧,半个时辰之后再来这边点菜。” 店小二愣愣的点了点头,回身看了阿朵一眼,笑道:“姑娘,您吃点什么!” 阿朵正有气没出撒,冲店小二吼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将你们最贵的都给我端上来——” 店小二吓得往后一倒,点头哈腰的出去了,出了门之后嘟囔道:“刚才明明说的是最好吃的,这最贵的可不一定最好吃,最好吃的也不一定最贵!”一边说着一边颠颠儿的跑下了楼。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进了隔壁的雅间。 苏清在他关门的空挡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刚刚被她握着的手腕,心里依然砰砰乱跳。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她牵过,甚至还被他偷吻过,可是那都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今天当着阿朵和店小二的面,他便毫无顾忌的牵着她出门,还是让她心里一阵紧张。 她正摸着自己的手腕出神,忽然感到自己身上一暖,被一个宽大的臂膀从后面整个裹住了。 “有没有想我?”凌浩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将怀里的人儿抱紧,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苏清感到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心里犹如漏跳了一拍一般,完全没有听清楚凌浩说的什么话,只是侧头轻声道:“你瘦了,也黑了,可见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凌浩一笑,侧头看了一下苏清一本正经的脸,两人的脸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凌浩感到脸上如被丝绸滑过一般,心里一痒,忍不住在她的脸上印上了一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清慌忙躲闪,却不料一抬脚正好踩在了凌浩的脚上,赶紧转身后退,可是却脚下不稳,一下身体后仰半仰在了桌子上。 “小心!”凌浩一伸手拖住了她的后背。 凌浩看着仰在桌子上的苏清,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 苏清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脸上一红,轻声道:“快扶我起来啊!” 凌浩看到苏清温润的嘴唇一启一合,就好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一般,让他忍不住身体慢慢向下朝她靠近。 随着凌浩的脸慢慢靠近,苏清感到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好像下一刻便会跳出来一般。 就在凌浩的双唇要触碰到苏清的嘴唇时,凌浩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苏清瞪大的眼睛。 苏清忍不住想抿一下自己的嘴,却不想碰到了他温滑柔软的唇,她感到自己的大脑瞬间便空白一片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推开了。 苏清慌忙的伸出手想扶着桌子起身,可是跌进了凌浩的怀里。 凌浩有些抱着苏清的身体没有放,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推门而入的阿朵道:“不是让你在隔壁等着吗?” 阿朵看着她们毫无顾忌的亲密,眼睛一红道:“拜托你们想亲亲我我能不能走得远一点,干嘛非让我听到,当我是聋子吗?” 凌浩一皱眉,放开苏清走到墙边,伸手敲了敲墙壁,墙壁发出“咚咚”的声响,原来这雅间是用木板隔开的,别说阿朵身负武功,就算是一般人,这边的声音略微大一点便能听到了。 苏清一听,阿朵在隔壁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两颊瞬间烫的可以烤熟鸡蛋了。 凌浩倒是没所谓的道:“既然听到我们在干吗,你一个大姑娘不说走远一点,却还跑过来打扰,”说到这里叹口气对阿朵道:“好了,我们去吃饭!” 凌浩回身冲苏清一笑,牵过她的手道:“阿朵就如妹妹一般,你不要生她的气。” 苏清被她这样一说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好像她会怪阿朵坏了他们俩人的什么一样,又不是她像那样的。 她瞪了凌浩一眼,有点嗔怪的道:“是你生她的气吧,我才没有。”说完率先走出了门。 凌浩忍住笑,抬手在阿朵的头上一拍道:“惹到你嫂嫂了吧,走了,去吃饭!”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使劲儿咬了咬嘴唇,眼睛一热,她赶紧忍住了,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苏清率先到了隔壁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凌浩走进来之后便坐在了苏清的身边,看到她如今的摸样,脸上一直忍不住挂着笑。 阿朵一脸怒气的,坐的离他们远远的,不是的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多时,店小二将菜端了上来,“虫草瑶柱炖小鸡,客官您先慢用。” 凌浩看了阿朵一眼,带着疑惑问道:“这是什么?你点的?” 阿朵用眼睛瞄了凌浩一眼,将头慢慢的低下,还没有回答,只听店小二又一边报着菜名一边颠颠进来了:“小黄花花胶燕窝粥一份!” “这又是什么?”凌浩看着桌上的一小碗粥,不解的问。 店小二笑道:“我们这花胶是精选了半斤以内的小黄花取的,所以这样花胶燕窝粥要二十两银子呢!” 阿朵听了之后,惊得瞪大眼睛道:“一碗粥要二十两银子,你抢去吧!” 店小二听了不乐意了,道:“小姐,可是你让我上最贵的菜的,怎么现在又嫌贵呢!” 阿朵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指了指那盘虫草瑶柱炖小鸡问道:“这个多少钱?” “三十两!”店小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对阿朵道:“小姐,没哟钱就别出来装大方的,不过才五十两银子而已,在我们这里还有人一顿饭吃几百两呢!” 凌浩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脸上挂着无害的笑,伸手往阿朵的面前推了推,“既然是你点的,你便慢慢享用吧,这顿饭你请。” 阿朵从小跟着狼帮的人东走西跑的,过得是寻常百姓的日子,那里如此奢侈过,听了此言之后道:“我请,为什么是我请?” 不及凌浩回答,她先站起来道:“我们退货,不要了,给我们一人来一碗面。”临了又加了句:“清汤面就好!” 店小二一听不干了,冷笑道:“我们这里做好的菜,还没有再退回去的规矩。” 阿朵也不是好相与的,听了店小二不阴不阳的话以后,一拍桌子道:“本姑娘就给你们店改改这个规矩,今天若不给我退了,我便将你们园中园砸个稀巴烂!” 店小二一叉腰,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们园中园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砸场子的,不过像你这样无知无畏的倒还是第一次见道。” 凌浩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他此次回京是秘密行为,别人都不知道,虽然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也难保会碰到从边境回来的人。 “好了,阿朵,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再要点别的吃了饭,我们也该走了!”凌浩对阿朵说道。 阿朵也不想给凌浩惹事,她都想坐下了,只听那店小二阴阳怪气的道:“不是五十两,而是八十两,还有一道海参汤,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做上了。” 阿朵听了此言猛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一拍桌子,冲店小二喊道:“你这是铁了心想讹人了?” 店小二斜了阿朵一眼,“我们这么大的园中园还差你那几十两银子,我说的只是实话!” 说到这里,店小二伸手算道:“八十两银子,加上三碗面的一两五钱银子,只要留下八十一两银子就好了。” 阿朵对凌浩道:“我们走,去别处吃!” 她刚刚站起身,店小二伸手拦住了她冲门外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要吃霸王餐了——” 阿朵一掌拍在那店小二的肩上,那店小二一下便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苏清见了之后,对凌浩道:“你先离开吧,我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别让人看到你。” 凌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走。” 苏清回头望了他一眼,不敢相信的道:“那把阿朵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凌浩一笑,“她武功不错,打架或许不行,可是逃命应该没问题。” 阿朵回头瞪了凌浩一眼,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了“咚咚咚”杂乱的脚步声。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快速的出了门,进了隔壁的雅间,打开窗子,看到后面没有人,一揽苏清的腰身抱着她便跳了下去。 凌浩刚要带苏清离开,听到身后有人道:“朋友,既然来了,没有吃饭怎么便急着离开啊?”rs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缘相守 苏清一听这个声音,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 她一抬头,看到楚先生自己正摇着轮椅慢慢朝他们而来。 当楚先生看到他们之后也愣住了。 他只是听到有人从二楼跳下,以为是店小二所说的吃霸王餐的人,便想将他们拦住。 “你?”楚先生满眼都是疑惑。 苏清放开凌浩慢慢走到了楚先生的跟前,道:“对不起,楚先生,其实我们也不是想来你的店里捣乱的,只是话赶话的便起了冲突,”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上看了看。 此时二楼传来了打砸声,显然阿朵已经和他们对上了。 可是苏清发现楚先生好像是没有听到苏清的话一般,眼睛一直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凌浩的身上。 “楚先生认识他?”苏清带着疑惑问道。 楚先生带着些许冷意,哑声道:“我从不认识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为了自己,对自己的亲朋好友置之不理。” 苏清回身看了凌浩一眼,捂嘴一笑道:“楚先生,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凭阿朵的武功肯定能从你这里全身逃走,你信不信?不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都被你抓到现形了,我们便不好再逃走了,所以——” 楚先生将目光收回,落在了苏清的脸上,“所以怎么样?想让我给你打折?” 苏清自从知道谢氏与楚先生的关系之后,便一直将出楚先生当做自己的长辈。 此时听了楚先生的话以后,一撇嘴道:“打一折还接近十两银子呢,吃顿饭用十两银子,还是太贵了,所以,你请我们吧!” 苏清说完回身对凌浩道:“我们走吧,楚先生不会为难阿朵的!” 凌浩低头一笑,走到苏清的跟前。 苏清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楚先生,拉起凌浩便往外走。 他们出了园中园之后,楚先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自言自语道:“希望我看错了。” 出了园中园之后,凌浩低头在苏清的耳边道:“你耍起赖来,很可爱!” 苏清听了此言一驻足,脸上一红,脸上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却又不愿承认刚才自己耍赖了,拿眼一瞪凌浩傲娇的道:“谁耍赖了!老板不是同意了吗?” 她们正说笑着往前走着,忽然凌浩拉着苏清便躲进了旁边的胡同。 苏清一惊,吓得大气不敢出。 可是凌浩搂着苏清的手却正好放在她的胸前,她脸上就如搽了胭脂一般。 她轻轻的抬起手,正打算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胸前拿开,却被他一下打横抱起,飞身一跃过了院墙,直接到了胡同的另一边。 凌浩抱着苏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探头查看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苏清放下笑道:“差点就被海兰那丫头发现。” 海兰!她这时候出来干嘛?苏清忍不住在心里纳闷,难道容玉被皇后娘娘放出来了? “发什么呆,那丫头走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凌浩的手似是随意的将手放在了苏清的腰间。 苏清没有发觉,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浩对海兰的称呼上,他们的关系好像挺亲密的,一愣之后,忍不住问道:“你跟海兰很熟吗?” 凌浩现在正处在自己的窃喜中,听苏清如此问,不自觉点了点头道:“嗯!” 苏清白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道:“切——相熟的女人可真不少!” 此时,他俩不知道谁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两人相识一笑。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浩带着苏清一头钻进了小胡同中,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饭棚,里面只有一个吃饭的人。 凌浩走进去之后喊道:“孟婆婆,给我来两碗刀削面,一碗放辣椒的,一碗不放辣椒的。” “来嘞!”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声音刚刚落下,一个五十岁左右模样的慈祥婆婆提着一壶水走了出来,见到凌浩笑道:“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话到此处,她方看到站在凌浩身边的苏清,一愣之后,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用臂肘碰了凌浩一下,低声道:“这是你中意的人儿?” 苏清只做没有听到,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凌浩冲孟婆婆笑着点点头。 孟婆婆侧头看了苏清一眼,捂嘴笑道:“公子的眼光定然不赖,肯定是个好的,”说到这里,她抬高了声音喊道:“两碗刀削面,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一边喊着一边进到了里面。 凌浩坐到了苏清的身边,“这里的刀削面做的很好吃,保证是你今生没有吃过的美味。” 苏清对吃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只是对这位婆婆的称呼有些兴趣,笑着对凌浩道:“这位婆婆可真会姓,孟婆!那她老伴是不是姓月啊?” 凌浩一愣,问道:“你以前认识他们?是啊,她老伴就是姓岳,我们都叫他岳老伯!”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愣住了,旋即笑道:“好巧,那他们岂不就是月老、孟婆,一个牵红线一个了尘缘。” 凌浩被她说的也笑了:“若她真的是奈何桥边的孟婆,那我便求他们让我以后生生世世都遇到你,与你结缘相守!” 苏清被他说的心里一阵悸动。 就在这时,孟婆婆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正好听到凌浩的话,笑道:“就算是真的孟婆也很难实现公子的夙愿,一世有缘便不知修了多少世了,岂有世世都相遇的,也正因此,此生此世才弥足珍贵。” 她说着将刀削面放下便又进去了。 凌浩听了此话如参禅一般愣住了。 苏清将有辣椒的一碗拖到自己的跟前,尝了一口道:“嗯!确实很不错。”说完低头吃面。 此时凌浩才反应过来,将没有辣椒的拖到了自己的跟前,看到苏清吃的满头大汗不由的笑了:“好吃啊吗?” 苏清边吃边点点头! 吃过饭之后,凌浩带着苏清慢慢的朝皇宫的方向走。 眼见便要到宫门口了,苏清忍不住问道:“你还要去西北吗?” 凌浩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由得被苏清的话一下触动了,他扶着苏清的肩膀道:“是,还要去西北,不过我答应你,这一次会很快便回来,不会再隔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了,好吗?”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道:“我身在宫里,所有的一切都身不由己,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会尽我所能等你回来的。”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凌浩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她的话没有错,真怕再回来时,她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 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不能有一点的疏忽,否则便可能是终身的遗憾。 “我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你为难很久。”凌浩没有多说,只是如此在苏清的耳边轻声的嘱咐着。 眼见宫门再望了,谁也不愿先离开。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苏清不得不进宫了,深吸一口气对凌浩道:“我走了!事情解决了便早些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前走。 凌浩却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在她的手就要抽出的时候,他猛的抓住将苏清拽回到了自己的跟前,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嘴上落下了深情一吻。 眼泪顺着苏清的脸颊流到了她的嘴角,凌浩品着此时的苦涩,心里忍不住抽痛,轻轻将她放开,猛的转过了身,一跃身消失在了苏清的面前。 苏清双手一捂自己的脸颊,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着凌浩消失的方向轻声一笑,低低的道:“你若安全回来,我便答应随你海角天涯。” 其实苏清不知道凌浩能不能听到此话,她只是以此来许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她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身形消失在了宫门中。 凌浩慢慢从墙的另一边转出,一直卡看着,嘴角一扬,冲她的背影道:“说话算话!” 苏清走进宫门之后,走出了不远,看到两个小太监并行朝她走来。 此时正是宫里的晚饭时间,所以甬道上基本没有什么人,所以乍见到两个在外面闲逛的小太监,苏清心里很是纳闷。 迎面而来的小太监见到苏清也是一愣,旋即将头上的帽子往下一压,若无其事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等到了近前,那两个小太监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帽子,遮住脸从苏清的身边走了过去。 忽然,苏清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边一扫而过,她猛的转过身,喊道:“站住!” 那两个小太监听了她的话以后稍稍的一驻足,旋即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的飞奔起来。 苏清抬脚边追,边追便喊道:“快站住,不然我喊你们的名字了!” 前面的两个小太监听了此言之后,脚下猛的一驻,没有回头,只是故意粗声粗气的对身后的苏清道:“别再追来,否则别怪我们杀人灭口。” 苏清慢慢走至她们近前,没好气的道:“你灭一个试试,老实交代,你这是打算干吗去?”rs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两国议和 容玉与海兰见被苏清认出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将手放下,露出了自己的脸。 容玉对苏清道:“阿清,是朋友便别拦着我,我要去西北救皇兄!” 苏清无奈的叹口气:“那你说说你怎么救你的皇兄啊,十万大军都救不了他,你怎么救,你觉得你比边疆的军队还厉害吗?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连这一路上的山贼土匪都对付不了,到不了永丰便将自己的小命报销了。” 容玉听了之后一咬嘴唇,便哭了,边哭便道:“阿清,我知道你不喜欢容宇,可是他是我的皇兄啊,是唯一疼我爱我的皇兄,我不能看着他被蒙古人杀死的,我一定要救他,可是父皇却迟迟不派兵救援,你说我该怎么办?” 海兰上前扶住她,对苏清道:“苏小姐,我们公主其实已经求过皇上了,可是皇上好像没有要派兵的意思,那不就是眼看着太子战死沙场吗?” 苏清走到容玉的身边,抬手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细细的道:“虽然我不喜欢太子,可是也不会愿意看到他战死沙场啊,我一个外人尚且会如此想,皇帝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蒙古人杀死而不去救援呢,皇帝现在没有派兵救援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派兵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他一定正在想其他的办法呢!”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冷冷一笑:“你没有生在皇家,你不知道皇家的人之间是没有亲情的!什么虎毒不食子在皇家都不适用的,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他们会什么都不顾的。” 苏清对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道:“可是你是救不了太子,还会将自己搭进去,快跟我回去吧!”说到这里,她问道:“皇后娘娘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吗,允许你出来了?”说完拉着她便往回走。 容玉不想回去干等。可是又被苏清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是救不了容宇的,正好苏清拉着她往回走,她也便没有太抗拒,不过她对苏清的问话没有回答,只道:“回去不要对人讲看到我的事情。” 苏清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给你的棋谱都看了吗?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容玉的脸上一红道:“看了,谢谢你,”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苏清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她已经听宫女们说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前几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没事真是万幸,幸好父皇这次没有犯糊涂,你在祖母身边呆的还习惯吗?” “太后对我很好,你放心便是。现在我在慈宁宫伺候,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来慈宁宫找我。”苏清将容玉与海兰一直送到了锦福宫的门口,见门口的侍卫已经撤了,看来是皇后已经免了容玉的禁足。 容玉点点头:“好,我不让你进来了,改天我去慈宁宫找你。” 苏清一点头笑道:“快进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黎姑姑要担心了。” 苏清回到慈宁宫的时候。看到黎姑姑正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之后,脸上紧张的神情一扫而光了,笑着嗔怪道:“怎么会出去这么一整天,太后都问了好几遍了。” 苏清不好意思的一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便多说了一会儿话。让太后和黎姑姑担心了,是苏清的不对。” “进去看看吧,好像太后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呢!”黎姑姑冲里面一努嘴道。 苏清冲黎姑姑一笑进了太后的卧房。 苏清见太后歪在榻上眯着眼睛,便以为她睡着了,正想悄悄的退出来,却听太后慢悠悠的道:“你回来了?出去这么一整天,是去见什么人了吗?” 她说着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朝苏清望去。 苏清听了太后的话以后,一抬头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凛,总感觉好像太后知道什么,行了一礼轻声道:“是,苏清先是回去看望了祖母和姨娘,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多日未见的朋友,便多耽搁了些时间,没有及时赶回来,让太后担心了,望太后恕罪。” “是什么朋友?见了面之后竟然聊这么长时间?”显然太后没打算让苏清就这么糊弄过关。 苏清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是以前在宫外认识的朋友,”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 太后听了此言,沉默了良久没有再说话,只道:“好了,下去休息吧,以后没事的时候便多去陪陪容玉公主,虽然她身为公主,有些事可能反而不如你。” 苏清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一天慈宁宫中来过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情,总觉得今天太后有些怪怪的。 她默默走出了太后的卧房。 第二天,苏清听闻皇帝终于对太子被围困的事情做出了决定,他没有派兵,而是命崔继南带着几个文官赶赴西北战场去与蒙古军议和去了。 这个决定让主战派倍受打击。 先是齐王便接受不了这样的决定,在他看来,对近边的这些小国,只有将他们彻底打服了,汉国的边境才能永葆安宁,越是迁就他们便麻烦越大,所以这次,他主张,就算是倾国之力,也应该将蒙古军队打到底,派军不光是为了救援太子,更是为了灭蒙古军的气焰。 可惜皇帝没有采纳他的主张,而是选在了保守派议和的主张。 皇帝的想法也很明确,就是怕在开战的时候,万一遇到像南方这样的水灾,朝廷却一点粮食拿不出来救援,那百姓便要遭殃了。 齐王自从尹贵妃被皇帝关进了冷宫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在皇帝面前无所不言,他学会了保留,也懂得了在皇家出了权利是永恒不变的,其他一切都是会变的。 虽然他对皇帝主和的做法不满,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立即附和了皇帝。 只是在崔继南出发之后,他的人也出发了。 在容承看来,容宇这样的无能之辈除了给汉国抹黑,便一无是处了。若汉国落在他的手里早晚是要遭殃的,不如先防患于未然吧! 凌浩在见过苏清之后,又在京城停留了一天,自然也听说了皇帝的决定。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难免激动,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正当他打算离开京城的时候,阿朵急匆匆的来找他了,一脸不情愿的道:“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反正你的那个她现在在宫里,也不用我保护。我要跟你一起去战场!” 凌浩以前不带她去战场是因为太危险。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基本稳住了。她既然要去,凌浩便没有十分的拒绝,只道:“战场可是不是你想去就去的,你要是去了。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出去打仗,也不能不听指挥,随便乱跑,只能呆在大营里,这样子你还是想去吗?” 阿朵听了之后,一瞪眼道:“这哪是打仗,这明摆着是去坐牢嘛!” 她说完此话,看到凌浩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旋即一笑道:“好。呆在大营就呆在大营,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去战场。” 凌浩一笑道:“好吧!那你便跟着吧,我们今晚就出发。两天之内要赶回永丰!” “两天,是想将人累死吗?”阿朵不敢相信的道。 凌浩站起身一敲她的头道:“我们得赶在汉国的谈判大臣到达之前赶到安排好一切。放心吧,不会累死人。只会累死马!” 阿朵不敢再说什么,怕凌浩会因为她的牢骚太多,会不让她再跟着,便只好闭嘴不言了。 可是到了路上她才知道赶两天的路是什么意思,竟然连睡觉都不让,赶了一天的路之后,她便开始抗议了。 “停下停下……”她喊了半天,凌浩跟另一个随从才勒住马缰。 凌浩只一停了一下下,道:“我们已经因为你,走的不算快了,安这个赶路的速度,我们到永丰最起码得三天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你有什么问题便跟巴特尔说吧,我不能再等你了。”说完驱马飞驰而去。 “喂,少主,等等我!”巴特尔见凌浩自己赶路,便欲追上去,可是再看看阿朵,气急败坏的道:“你干嘛非要跟着,真是的,万一少主一个人赶路出了什么问题,便怪你!” 阿朵累的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只喘着气道:“谁知道他会这么不要命的赶路的,我就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去追他。” 巴特尔见阿朵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不忍的看了她一眼,小声道:“自讨苦着!”说完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了一包东西,跨身下马,将阿朵也从马上抱了下来,将马牵到了路边的树丛中。 阿朵见状问道:“我们就在路边一坐得了,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 巴特尔看了她一眼道:“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的好,我的江湖经验比你丰富,你听我的就是了。” 说着便带着阿朵进了路边的树丛,找了一个可以坐下休息的石头,对阿朵道:“真是自己找罪受,这原本是给少主留的,你吃点吧!反正少主已经先走了,我们也够呛能追上了,你便先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朵在石头上坐了,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去,巴特尔哥哥。” 巴特尔挨着她坐了,正要说话,伸手捂住了阿朵的嘴,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多时路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巴特尔轻轻的用手拨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树枝,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骑马飞驰而过,扬起了漫天飞尘。 带他们走远之后,巴特尔一脸紧张的道:“看这些人杀气腾腾,少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也顿时紧张起来。 只是他们走了一路,再也没有什么事。 一到永丰蒙古大军的军营,巴特尔与阿朵便急急的感到了凌浩的营帐,见他好好的坐在大帐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凌浩见他们赶到了,也只是抬了抬眼,便直接道:“巴特尔,现在将阿朵交给你了。你的任务就是看好了她,不要让她闯祸,好了下去吧!” 巴特尔一听,立马来气了,可是又不敢对凌浩使性子,出了凌浩的大帐,对阿朵道:“都是因为你,本来我是跟在少主身边的,现在成了看犯人的牢头了,你就不能好好呆在京城吗?” 阿朵一听此话。也不乐意了。本来一路上她就累坏了。刚一到营地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什么犯人,什么牢头,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吉达哥哥的侍卫而已凭什么这么骂我? 你不愿意跟着我,我还不愿意让你跟呢,我现在看见你我就心烦,你给我有多远便滚多远。” 巴特尔一直跟在凌浩的身边,狼帮的人都对他很是尊敬,从来也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话,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同样受不了,气的一言不发,甩手走了。 他走了之后。阿朵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去哪个帐篷休息,便偷偷进了紧挨着凌浩的隔壁帐篷,她猜想那一定是凌浩的休息的帐篷,她现在没地方去。现在正好去他那里休息一会。 进了帐篷之后,一看到榻上的虎皮垫子便觉得身上越发累了,到头就睡。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用打火石点上了蜡烛。 此时她才发现,在榻前摆了一幅女人的画像。 阿朵看了之后,心里一阵委屈,这画像一看便知道画的是谁。 她只知道凌浩此时的心里只有苏清,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爱她到这样的地步,竟然将苏清的画像摆在榻前,每夜看着她的画像入睡。 阿朵伸手想将摆在榻前的画像撕掉,可是她刚刚的一伸手忽然听到隔壁传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将我困在永丰,为的就是与汉国的朝廷议和?” 阿朵吓得赶紧将蜡烛熄了,静静的黑暗中倾听隔壁的谈话。 “不错,即便是我有能力横扫中原,也不想费这个心,我只想与朝廷议和,然后两国通商往来,互不侵犯,让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生活环境。”这是凌浩的声音。 “就只有这些吗?怎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最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此。” 凌浩没有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又传来了说话声:“可能朝廷的议和大臣马上就要到了,你做好准备吧!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走了——” 阿朵听隔壁没有了动静,才悄悄的走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朝着蒙古大营的外面走去。 她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出了大营之后,见那人一路朝着山下的汉军大营走去,心道:“难怪好久没有见到这家伙了,原来他参军来跟蒙古打仗了。” 想到这里阿朵本来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便消失了,正打算回去,转念一想,听他刚才与凌浩的对话,好像是在给蒙古军提供消息,难道他是蒙古军的细作。 想到这里,阿朵又忍不住转过了身,刚想追过去,忽然看到前面呼啦啦十几个人将他围了起来。 阿朵惊得险些叫出声,吓得赶紧捂住了嘴,躲到了一棵树到后面。 她该怎么办? 此处离蒙古军的大营虽然不算远,可是若她回去叫人,一来一回这人可能便被人剁成肉渣了。 她想到这里,拿出身上的信号笛便吹响了。 正在围着他酣战的十几人,自然也听到了,有几个人飞身朝这边奔了过来。 阿朵此时逃命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迎战。 她从腰间抽出了长鞭,甩手便挥了出去。 迎面攻上来的人闪身躲过。 由于有几个黑衣人奔过来想消灭阿朵,那边的压力便小了很多。 阿朵冲他喊道:“蒙古军的救援马上就会来了,你快点走吧!” 他手上不停,朝这边看了一眼,认出了阿朵,心里疑惑,可是不及询问阿朵为什么会在这里,只喊道:“我容宇此生绝不会将女人丢下不管,你撑住,我解决了这边马上就过去救你。” 他说完出招更狠了。招招都是致命之招。 不多时围攻的人便只剩下两个人,不过此时已然不能分身去就阿朵。 阿朵的武功本就不高,若是在江湖上遇到什么山贼之类的还好说,现在遇到的是不要命的杀手,她怎么能对付的了。 就在容宇的话音落下之后,只听容宇惊呼一声,她手中的长鞭被人扯走了。 容宇听到阿朵的惊呼声,不顾身后有袭击之人,飞身朝阿朵跃了过去。 被身后的人一剑刺在了手臂之上。 阿朵眼见着朝自己飞来的容宇被刺中了,惊得连进宫都忘了。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五六把剑朝她同时刺了过去。就在这时。“叮——”空中发出了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凌浩长剑一扫,几个黑衣人静止在了当地,顷刻之间都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见状跃身逃走。 阿朵跑过去扶起了容宇问道:“你没事吧!” 容宇轻轻的摇了摇头。阿朵忽然感到自己的手上湿乎乎的,将手放在鼻下一闻,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吉达哥哥,快叫军医给他看看吧!”阿朵对凌浩说道。 凌浩有些纳闷的道:“你们怎么认识?” 阿朵一听凌浩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竟然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生气的道:“要你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好歹他也是为我们蒙古人做事的啊!” 凌浩听了此话忍不住扑哧一笑,此时是晚上。阿朵虽然看不清凌浩的神情,可是她想也能想像的出来,此时凌浩肯定又在笑话人,听他的笑声就知道了。 她真没想到凌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以前冷冰冰的呢。好歹那时候能分得出轻重缓急。 阿朵不再理会凌浩,扶着容宇道:“我扶你回营,去看军医。” 容宇苦笑一下道:“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他长叹一口气,刚才他与人交手的时候,感觉来刺杀他的人应该是来自大内,皇宫是他的家,带给他的却永远都是伤害和血腥,而在这荒郊野外,却有一个人真心为他着急,这也算是他凄惨生活中的一件幸事了。 他说完之后,将自己的手臂从阿朵的臂弯中抽出,转身朝汉国的军营走去。 “哎——你别走,你再遇到刺客怎么办?”阿朵说着便追了上去。 容宇冲阿朵一笑道:“没事,你随你哥哥回去吧,一个姑娘家的在荒山野岭挺危险的。” 阿朵回头看了凌浩一眼,道:“吉达哥哥的眼里那里还有阿朵,我们走,我送你去汉营!大不了被汉国的太子抓了去当人质,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宇苦笑一下! 凌浩冲阿朵冷冷的道:“回来,不许跟他去汉营。” 阿朵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可是心里却生气的很,“你不就是想将我当犯人看起来吗,不就是想让我讨厌你别再缠着你吗,好,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我现在烦死你了!”说完她飞着朝蒙古军营跑去。 看着阿朵的身影远去,凌浩一仰头对容宇道:“今天我有救了你一命,你打算那什么交换最好好好想一想。”说完转身离开。 他以前只知道凌浩是狼帮的人,以为跟他合作的也只是一个江湖的帮派,可是直到他到了西北才知道,原来一直与他合作的狼帮竟然只是蒙古齐颜部潜伏在汉国的一个组织。 而凌浩的身份也不只是狼帮的少主这样简单。 不过他知道凌浩志不在汉国,或许他此次发动齐颜部侵扰汉境,只是想取的一个与汉国皇帝的对话权而已。 按说这样的结果应该让他放心才对,可是他的心里一想到这些便会强烈的不安。 他一边思虑这些事一边朝着汉国大营而去,忽然一个黑影落在了他的跟前。ro 今天晚点更新 今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头痛,晚点给大家更新!抱歉!c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背后黑手 “殿下,你没事吧?” 容宇一抬头见是自己身边的副将菅贞,提起的心顿时放在了肚子里,他受的伤虽然不是很重,可是眼下若再来几个刺客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 “你怎么来了?”容宇一见是他,便将心里的警惕放下了,身体整个靠在了他的身上。 菅贞一愣,左手的手臂刚要抬起,只听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殿下,你受伤了?” 容宇一抬头见是凌峰,道:“孤没事儿,我们赶紧回大营去!” 容宇因为失血的原因,感到浑身无力。 凌峰从菅贞的手中将凌浩接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问道:“菅副将怎么会在这里?” 菅贞听了之后,笑道:“我刚才出来巡营,看到太子殿下独自出了大营好一会儿了,怕殿下出事便出来迎迎,没想到正好看到殿下。” 他说到这里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殿下这是遇到蒙古军了吗,怎么好好的受伤了,现在这个时机还是不要出营的好,听闻朝廷的议和大臣已经在路上了,相信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提到议和的事情,容宇叹口气道:“是孤无能,让父皇不得不对蒙古军让步。” “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来这永丰城便是易守难攻,而且我们出军前,粮草供应不及时也影响了军威,并不只是殿下的责任。”凌峰见容宇很是自责,便劝慰道。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了汉国大营容宇的营帐。 凌峰对菅贞道:“今天是你值夜,你还是去巡营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菅贞看了容宇一眼,一拱手走出了容宇的营帐,出门之后,他的双手不由得使劲儿攥了一下,去巡营了。 凌峰在找军医之前,自己先给容宇检查了一下伤口,检查完了完了之后,他一脸严肃的道:“从殿下的伤口走向来看,应该是被宫中特制的云风剑所伤,这云风剑不是凡物,就便是在宫里也不是每个侍卫都能配备,出了太子府上的侍卫便只有皇上的内卫和——” 容宇一抬手道:“不必说了,孤已经知道了,这笔账以后回京再说。” 凌峰一拱手道:“是,属下去将军医找来。” 在凌峰出去之后,容宇一个人呆在大帐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阿朵的舍身相救,嘴角不由得一笑,这丫头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与玉儿真像。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京城的容玉。 当日他离京的时候,若不是容玉出面相救,他恐怕现在依然受郭皇后蛊毒的控制。 不知道容玉怎么样了,会不会因此而被郭皇后惩罚。 不多时,军医来了,他也便将思路拉回到了眼前。 阿朵负气跟凌浩回去之后,一直都不搭理他。 凌浩此时没有功夫理会阿朵,一回去便命人去堵截跑掉的那两名刺客去了。 能够悄无声息的越过蒙古军的包围,袭击容宇的人觉不是一般人。 若此时容宇死了,那蒙古与汉国便不可能和平结束这场战争,汉国一定会将容宇的死归咎于蒙古军,到时候汉国的主战派肯定会以报太子之仇为由,煽动朝廷内外,举国上下,与蒙古军死战到底。 就算汉国的皇帝不想继续与蒙古军作战,也会因为受不了内外压力而不得不为之。 所以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凌浩才想起阿朵。 可是却不知道阿朵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凌浩才开始着急,命人各处去寻找。 可是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阿朵的人影。 巴特尔见一直找不到阿朵,心里很是自责,在凌浩打算命人去汉营寻找时,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凌浩思量了一番,巴特尔虽然武功不是很高,可是一向做事机灵,便同意了。 刚回来的时候阿朵便一肚子的气,待要与凌浩理论,可是凌浩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将她从大帐推了出来,将她交给下人了,“将阿朵小姐带下去,安排一个帐篷,好生看管,不要让她闹事。” 阿朵听了之后,心里便更气了,将她当成什么了,什么叫“好生看管,不要让她闹事!”她就那么不招他待见吗,在他眼里就只会闹事,让他不得不找人看着她! 两个下人将阿朵带到一个帐篷之后,便自觉的到外面去站着了,连一个嘘寒问暖的都没有。 阿朵自己坐在帐篷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现在有点后悔跟着来这里了,在汉国的京都,最起码还对他存有一点幻想,在这里若每天都面对这样的凌浩,她会疯掉的。 阿朵想到这里便猛的站起身,对自己道:“既然他这么不近人情,大不了不在这里了,去大草原去找海伯去。” 她阿朵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有了决定便马上付诸行动,说走就走。 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想到这里,阿朵找到笔墨写了一封信,内容基本是声讨凌浩的,写完之后,将信放在榻上的垫子下。 外面看着的人对阿朵来说形同虚设,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将帐篷轻轻的划开了一道口子,便钻了出去。 出了自己的帐篷之后,她越想越生气,本来已经快走到大营的门口了,又转了回来,到了凌浩休息的帐篷,将他摆在榻前的那幅画偷偷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朵心里腹诽:让你想她!对着空气想吧! 她拿了那幅画之后,趁大营守卫换班的时机,跑了出去。 她出了大营之后,便一路向北走去。 凌浩找了她一圈之后没有找到,回到自己的帐篷,发现他画的那幅苏清的画像不见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时,有人来报:“少主,在阿朵小姐的榻下发现了一封信。” 凌浩一抬头道:“呈上来吧!” 那人将那封信双手呈到凌浩的手中。 凌浩打开一看,不由得苦笑不得。 知道她去了草原,他心里便放了心了,指派了两个回草原照顾阿朵。 第二日,派出去的人将袭击容宇后逃走的一个人抓住了。 那人进来的时候,被负手绑在,嘴里塞了东西。 “少主,这人顽固的很,我们刚抓住他的时候,他本想咬舌自尽,幸好属下及时制止了,否则即便是抓住他,也只是一个死尸了。”回来的人对凌浩说道。 凌浩点点头道:“做的很好,现将他带下去吧!” 黑衣刺客被待下去之后,凌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犹豫,是将此人交给容宇还是由他审问。 他的手下也有死士,这种人一般都是精挑细选的无家无业之人,他们从小便被灌输忠于主人的思想,誓死效忠主人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主题。 他们无牵无挂,来去都是一个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意志最坚定的,一旦被捕都会选择自裁。 要想撬开他们的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要与容宇合作成功。就必须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凌浩想了想,向侍立在自己身边的侍卫一招手,示意他来至跟前,在他的耳边细细的安排了一番。 那名侍卫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得有些精彩,愣了一下后,有些迟疑的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可是,这能管用吗,万一——” 凌浩一挥手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保证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将他搞定。” 那名侍卫磨磨蹭蹭的出了凌浩的大帐。 一出去便嘟囔道:“这叫审讯吗?这叫艳福不浅才对,说不定人家占了我们姑娘的便宜,还是什么都不说。真是的!” “格根,你嘟囔什么?”看管刺客的一名侍卫正要进来与凌浩回报,刚好在门口看到了嘟囔着出门的格根便问道。 格根冲他一瞪眼道:“不用回报了,按照我说的去做,找一个草原上最美的姑娘,去给那人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陪他说话聊天吃饭。” 那人听了之后不由得一愣,道:“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俘虏,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优待他?” “少主安排的,少主还说了,要让陪他的少女尽量温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道:“若我们抓来的俘虏都是这样的待遇谁不愿当我们的俘虏。” “既然少主安排了,那我们便去照做吧,只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此时,大营的外面传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不由的都停住了说话,一脸紧张的看着大营门口。rs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美人温柔 大营的门匆匆被打开了,一个人直接骑马便到了凌浩的营帐前。 原来是信使到了。 凌浩曾经特别交代,信使可以直接骑马到他的门前。 信使从马背上跨下,直奔凌浩的大帐,跪地行礼道:“少主,汉国的议和大臣到临河了!” “一行多少人,是谁为首?”凌浩听了之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来人回道:“议和大臣只有一人,名叫崔继南,他此来只带了几十名随从。” 凌浩自言自语的道:“崔继南!汉国的皇帝选了崔继南!”说完之后,嘴角一扬对来人道:“下去休息吧!” 在信使下去之后,凌浩独自沉吟了半晌。 汉国的皇帝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崔继南来,无非是要表明他对蒙古国的小觑,其实这都是些表面文章,无所谓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崔继南应该是太子坐下的人,让崔继南来谈判,那说明汉国的皇帝对太子还没有放弃。 这对凌浩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信号了。 此时凌浩心中的顾虑完全没有了,只能崔继南来与他洽谈议和之事。 被凌浩派出去到汉国的大营去查找阿朵消息的巴特尔回来了,他当然没有在汉营找到阿朵,不过他却给凌浩带回来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消息。 容宇的身边有人想取他的性命。 凌浩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取容宇的性命?” 巴特尔一拱手道:“属下看那人穿的服装应该是一名副将一类的官职,他在巡营的时候,总是不忘去看看容宇的房中有没有人,幸好一直有人在容宇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他有意要谋害容宇?凌浩不解的问。” 巴特尔听凌浩如此问他,便回道:“我是看他每次看向容宇的眼神都杀气腾腾,就好像随时要去容宇的性命一般。” 凌浩冷冷一笑道:“说不定就是与前天晚上刺杀容宇的人是一伙的,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如此深通竟然能神不知怪不觉的通过我蒙古大军的包围,去刺杀容宇,如果有内应便另当别论了。好!你去将照顾我们抓获的那刺客的女子找来,我有话要说。” 巴特尔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面容姣好的蒙古女孩走进了凌浩的大帐,声音清脆的道:“少主,您找我?” “是,你叫什么名字?”凌浩冲她一笑问道。 那女孩见问笑道:“婢女名叫乌兰!” 凌浩点点头问道:“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口对你说什么?” 乌兰听了之后,一愣,旋即明白了凌浩说的是谁,笑道:“少主说的是吴双吗?他很好,现在乖乖吃饭了,昨天的时候都不好好吃饭呢,本来奴婢是想饿饿他的,不过看他身上有伤挺可怜的便给他做了烤肉,他都吃了呢!” 凌浩听了乌兰的话以后,道:“原来他叫吴双,这名字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吗?” “嗯,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这家伙本来就好像是没有长嘴一般,不过禁不住我的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名字说了,还告诉我,他是我孤儿,从来没有人关心他,让我也不要对他好呢。”听乌兰说话的语气,便知道她是一个性格直爽没有藏私的女孩。 “那你要怎么做?”凌浩笑着问道。 乌兰听了凌浩的问话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少主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他,怎么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便不管他了!” 凌浩听了之后,没有再问其他的话,有时候这种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他只对乌兰说道:“我这几天很忙,顾不上审讯他,你便先照顾他吧,要好好的开导他,不要让他失去生活的信息,知道吗?” 乌兰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少主!那乌兰便先退下了。” 乌兰退下之后,凌浩写好了一张纸条,命巴特尔偷偷送到汉国大营容宇的帐里。 巴特尔潜入汉国大营的时候,容宇正在大帐内查看地图,一只木剑“啪”的一下落在了他的桌案上。 容宇拿起来之后,一看信中的内容,不由得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要杀他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不过此时不是处置人的时候,他只有隐忍和倍加小心。 再次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知道是对面的凌浩送过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堵心,他选择与狼帮的人合作的时候,只知道凌浩也是狼帮中人,绝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狼帮的少主,更没有想到他这个少主,不光是狼帮的少主,还是整个蒙古齐颜部的少主。 昔日的随身侍卫,如今却与他分庭抗礼,他的心里怎么会舒服。 更让他生气的是,凌浩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 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他只能将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在他得知此事之后不久,凌浩又给他送来了另一个消息——汉国的议和大臣到了,而且告诉他议和大臣是他坐下的崔继南。 这个消息对容宇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崔继南一直是他的坚定拥护者,此次他来做这个议和大臣,这场仗便打不起来了。 自从皇帝做出了要与蒙古议和的决定之后,太后便时常的提醒苏清要经常去陪陪容玉。 本来就算太后不提此事她也会去找机会去找容玉的,不过经太后这样一提醒之后,她总觉得太后好像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她与容玉倒是能够经常在一起了。 这天苏清正在锦福宫教容玉下棋,有人来报,郭皇后到了。 苏清与容玉都是一愣。 二人赶紧走到门口去接驾。 苏清也还罢了,她本就与郭皇后在心里有疙瘩,见了面自然不会是格外的熟络。 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黏上去了。 郭皇后见了也只是叹口气,道:“你们在做什么?” 容玉淡淡的回道:“下棋!”只此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赘述,以前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都是叨叨起来没有完的,那时候虽然郭皇后有时候也会嫌烦,可是如今容玉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有些寒心。 郭皇后没有自己的儿子,就只有容玉一个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疼爱的人便是容玉,可是容玉却为了外人跟她闹到了如此地步。 她自己走到刚才容玉与苏清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笑道:“玉儿的棋艺真的见长了,这样复杂的定式也用活学活用了。” 容玉的脸上没有因为郭皇后的话而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冷冰冰的道:“被母后禁足的哪段时间,多亏阿清给女儿准备了棋谱消遣,这都是那段时间学的,还很不够呢!” 郭皇后岂能听不出容玉言语间的怨恨,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哀家知道,你一直在怨哀家禁你的足,不过,不久之后你便会明白了,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容玉没有顾忌苏清在旁,听了郭皇后的话以后直接道:“女儿没有感觉到母后什么事是为了谁好,在这皇宫里出了权力,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重视的吗?” 郭皇后听了此言,倒也没有动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没错,在这个所皇宫里没有什么事能比权力重要,只要有了权力便什么都可以拥有,没有权力,即便是已经到手的也会失去。这句话说出来很简单,可是当有了切身的体会,便是切肤之痛。你从下在哀家的呵护下,从来没有让你受什么委屈,所以你根本不会体会到这其中的痛,当你体会的时候,你便能理解哀家所做的一切了!” 郭皇后说完之后,没有等容玉回答,便对她接着道:“哀家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的,哀家有些话要对苏清讲,你到外屋去回避一下吧!”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紧张的看了苏清一眼,道:“母后有什么话便对我说吧,所有的事情跟阿清没有任何的关系!” 郭皇后见了容玉看向她的眼神的时候,感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刺到了,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望向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就好像是在防什么邪恶之人一般。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气忍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哀家不会为难她的,只是有几句话要对她讲,你放心便是。” 苏清怕容玉因为自己的事情与郭皇后起冲突,便向容玉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目光,示意她,自己不会有事。 容玉这才一步一回头的出了房门。 容玉一出门,皇后身边的郭女官便“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rs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谋算计 苏清虽然刚才安慰容玉,可是她领教过郭皇后的厉害,听到关门声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 郭皇后慢慢的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了,两眼一直盯着苏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接近公主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友情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愣。 她与容玉结识,是因为容宇。 她对容宇在没有以前的感情,不过倒无心插柳与容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些话她自然不能与皇后说,便只道:“奴婢从未有意接近公主,与公主的相处中也从未想过要达到什么目的,只是情投意合而已。” 郭皇后冷冷一笑,道:“哀家也不怕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哀家警告你,哀家就只有玉儿这么一个孩子,哀家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伤害玉儿的事情,所以如果你若在玉儿那里有所企图,哀家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哀家让你生不如死!” 苏清躬身一礼道:“皇后尽管放心,苏清不会做任何对公主不利的事情,这不是苏清对皇后的承诺,而是苏清因为与容玉公主之间的感情而发自内心的想法。” 郭皇后在经过了一番的威慑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对公主是真情实感,做事真的替公主着想,哀家自然也会奖赏你。”她说完向自己身边的郭女官一伸手,郭女官将一个红玛瑙的链子放在了她的手里。 只听郭皇后道:“这个链子是先前哀家的兄长征伐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哀家一直珍藏在身上,如今便送给你了。” 苏清听了此言一愣,她没有想到这时候郭皇后会赏一件东西给她。 此时,她一愣,感到接受也不适合,不接受也不适合,只好伸出双手接了。 当她的手掌触碰到这串红玛瑙链子的时候,苏清感到手中的链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个活物一般,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攥住了。 郭皇后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扯动了一下,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是!”苏清轻声的说道。 郭皇后没有等苏清起身便站起身离开了。 她刚刚的打开门,容玉便闪身走进了房中,“阿清,你没事吧?” 郭皇后已走出房门,见状脚下不由得一停。满眼都是伤感,郭女官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没有再进来,而是长叹一声离开了。 郭皇后走后,苏清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一脸严肃的回身看了容玉一眼,双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条链子。 见到苏清一脸肃穆的神情,容玉忍不住问道:“阿清,母后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苏清摇摇头,眼睛落在手中的红玛瑙链子上。 她不想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愿损坏郭皇后在容玉心中的形象,只是有些事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紧紧攥着那条链子,正打算离开,可是已经顺着她的目光,将眼神落在了她的手上。 容玉捂着嘴忍住嘴里的惊叫之声,半晌才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不敢松手,自从她攥紧了这条链子起,这条链子便在她的手中不停的颤抖,是的,是颤抖,就好像是吓破了胆的人见到了鬼一般,一直在颤抖,就在刚才郭皇后出门之后,那条链子便可是慢慢的往外渗血,此时温热鲜红的血顺着苏清的指缝慢慢的往外流,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苏清看着容玉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你赶紧将门关上,它已经不动了!” 容玉正两眼发直的盯着苏清手里的东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忽然想起此事肯定与皇后有关,虽然她恨极了皇后做这样的事,可是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便赶紧将门关上了。 苏清手中的链子已经不动了,可是她依然不敢将手放开,尽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这条链子是刚才皇后赐给我的,可能她也不知道这条链子到了我的手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条链子一定不是普通的链子。” 容玉想起了太子出征的那天,有人扔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皇后欲用蛊毒害太子。 她拿到纸条之后,宁可信其有,急速的感到了太子的跟前,发现皇后正要给太子敬酒,她便从中插了一杠。 她没有想到皇后竟因此将她关起来不说,还一直在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去破坏她的事情。 原本她对皇后毒害太子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经皇后这样一来,她便信了七八分了,她此生对于蛊只是听说过,从来也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却没有想到皇后会用这种东西对付太子容宇。 就算太子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对太子都下的去手,就别说是素不相识的苏清了。 容玉想到这里,眼睛一红对苏清道:“对不起,阿清,是我不好,给你招来这样的祸事。” 苏清此时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说道:“我没事啊,你别这样说。” 她说话的间隙,攥着链子的手便有些松了,她忽然感到那条链子挣扎了一下,便要从她的手中冲出了。 她吓的双手一躲,链子掉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链子里窜出了一条血红的如蚯蚓般的虫子,正要钻地逃走,却被巨大的吸力,从地上吸了起来,伴着一阵凄厉的声音被吸进了苏清手中的那枚鬼面戒指中。 吓得苏清一下坐在了地上,茫然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戒指依然如故,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站在一边的容玉也看的傻了眼了,过了好久,她才结结巴巴的道:“吃了,你的戒指,你的戒指将那条虫子吃了,……” 苏清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没有一丝的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般,可是地上玛瑙链子上的鲜血却还依然存在。 为什么玛瑙链子里会藏着虫子,那到底是什么虫子? 苏清渐渐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她想起了在崔家时,崔中诚打算让自己吃黑蚕蛊的事情,大约这玛瑙链子里藏的虫子与黑蚕蛊是差不多的东西,都是用来控制人的心智的,只是皇后没有预料到苏清的手中竟然有这样一枚戒指护身。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将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容玉扶到座位上,细细的道:“阿玉,此事关系到皇后的名誉,也关系到我的性命,现在你听我说,好吗?” 容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阿清,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将那虫子吃掉,你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苏清叹口气道:“我没有要刻意的接近你,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是我母亲的一位友人所赠,是为了让我护身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告诉你,若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弯腰将地上沾满鲜血的玛瑙链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出锦帕将上面的鲜血擦了去,挂在了脖子上,道:“若此事被别人知道了,我自然是性命不保,不过皇后的声誉也便从此毁了,甚至,她皇后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毕竟皇帝不会容许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做大汉国的皇后,就算是皇帝不介意,汉国的百姓也难容她继续当下去。” 苏清说到这里以后,轻叹一口气,接着道:“不管她对别人如何,她对你却是爱护的!” 她知道一时之间让很难让容玉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现在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让她不会一冲动便将此事嚷嚷出去。 若皇后知道她的阴谋已经败露,她肯定不会让苏清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容玉从小便被众星捧月的养大,从未经历过什么打击,最近这段时间她确实经历的太多了。 苏清慢慢走到她的跟前,伸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背,轻声道:“对不起,阿玉,不是我不能与你坦诚相见,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枚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没有安全感,你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我向你保证我苏清有生之年绝不会做对你一点不利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接着道:“人活在世上,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还记得我中的离魂之毒吗?至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可是我不能因此怀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了苏清一会儿后,轻声对苏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苏清一笑,冲她点点头。 出了锦福宫的大门,苏清深吸一口气,刚才的一切恍然仍在眼前,低头看了看那串玛瑙链子,看来她想平静的在宫里等凌浩回来,是一种奢望了。 正当她打算回慈宁宫的时候,她看到慈宁宫的小丫头彩霞急匆匆的朝她跑来,到了近前道:“清姐姐,不好了,你的家里递进消息来说,你姨娘出事了。”rs 第一百六十章 被骗出宫 苏清一惊,抓着彩霞的肩膀问道:“我姨娘发生了什么事?” 彩霞咽了口口水摇摇头道:“不知道,来人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让你赶紧出宫去看看,此事黎姑姑已经知道了,让你快去呢,说是太后跟前有她给你挡着。” 苏清听了此言那里还敢耽搁,便直接急匆匆的朝宫外跑去。 出了宫门之后便直奔苏家而去。 只是她还没有到苏家,便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苏清猛的停住了脚步,刚要回身逃跑,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便将她抓住了。 苏清被抓到车上之后,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故意骗出了皇宫了。 “是你让彩霞将我骗出宫的?卑鄙小人!”苏清两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容承冷冷的说道。 容承并没有因为苏清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之后道:“我最近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不过你一直都在太后的身边,我无法接近,在宫里直接找你,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便只有用这个办法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对朝政有什么不懂得,应该直接问皇上,或者去问那些资深的元老大臣,你找我顶什么用?” 容承将放在眉心的手拿开,看了苏清一眼,一脸无奈的道:“我的问题,他们解答不了,就只有你能解答。” 苏清想了想,道:“什么问题?你现在说吧!” 容承将脸别到了另一边,看着车窗外,道:“等到了目的地再说吧!现在我不想说。” 苏清注意到他今天一直都自称“我”,而没有自称是“本王”,这不像是齐王容承的性格。 他们的马车赶得很快,不多时便穿过了闹事,到了京城以外。 “你带我去哪?”苏清忍不住问道。 “山里!”容承轻描淡写的答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看看外面飞速向后的树木,她忍住心中的气道:“快放我回去,否则,我会禀告太后,让太后做主!” 她此时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竟忘了她与太后只不过是主仆,而齐王与太后却是祖孙。 她此话出口以后,齐王忍不住一笑:“好,你可以说,我顺便求祖母将你赐给我做侍妾。” 苏清听了之后,知道齐王或许说的只是玩笑话,瞪了他一眼后道:“无耻!”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容承率先跳下了马车,朝着依然站在车上的苏清一伸手,打算扶她下来。 苏清将头歪在一边道:“不老大驾,我自己能下去。”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果然将手放下了,还往旁边挪了一步,给苏清让出了下车的空地。 苏清看了看车下,确定没有脚凳,慢慢蹲下身,让自己坐在车辕上,双腿慢慢的去触地,就在她马上就要着地时,容承轻轻一拍马背,拉车的马一晃,便将苏清晃了下去。 苏清站立不稳一下蹲坐在了地上,她气的瞪了一眼容承道:“你是故意的?” 容承一笑:“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很厉害,可以自己下车吗?干嘛摔跤。” 苏清拼命忍住自己心里的气,道:“现在可以说的事情了吧?” 容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径自往前走。 现在已近黄昏,正是鸟兽归林、日暮四合之时,苏清跟在容承的身后,来至一个静谧的山崖之上。 容承面朝山涧对面,对身后的苏清道:“我曾经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带你来这里,最终还是决定将你带到这里来。” 苏清一回身,发现刚才赶车的人和跟来的随从并没有跟来,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便无所顾忌的道:“其实你不用纠结,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来这里,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容承回身一笑道:“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因为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讨厌你,可是已经有人跟我说了,所以你说什么都是白费,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一愣,道:“那人是骗你的,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是为了让你讨厌才变的这样,所以你被那人耍了!” 容承听了此话以后“噗嗤”一笑,旋即换上了一脸严肃的神情道:“知道这话是谁跟我说的吗?” 苏清摇摇头没有说话。 容承脸色一沉道:“我的母妃,在父皇关禁了辰佑宫之后,我曾经偷偷跑去见过母妃,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只让我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为我所用,她说若这个世上有人能助我成就帝业,那个人便一定是你!我想她既然这样说便一定是有原因的。” 苏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容承,她没有想到尹贵妃竟然会跟齐王说这样的话。 忽然,容承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抱着她的腰身一跃而下! 吓得苏清不由得闭眼大声尖叫! 伴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只听容承在苏清的耳边道:“睁开眼睛吧!胆小鬼。”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他们正沿着一根很粗的树藤往下滑,不多时,双双落在了峭壁突出的一块大石之上。 苏清感到自己刚刚的落到实地,便听到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击打声。 她猛的回转身,看到在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入口,里面灯火通明。 容承冲苏清一笑:“父皇以为将外公一家消灭了之后皇兄便可坐稳江山了,但是他忘了还有我,皇兄不是一个可以坐拥江山的人,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他太好了,容易感情用事,所以让他继承汉国的江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苏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容承,这是那个玩世不恭、左拥右抱的齐王吗? “来吧,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吧!”齐王伸手去牵苏清的手,苏清本欲闪身躲过,可是却依然被齐王抓住了手。 苏清夺手不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容承抓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得意的一笑:“现在想回去,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也不在乎再多看一点了。”说完轻轻在苏清的脸上吹了一口气,接着道:“当你坐上我的马车的时候,你便与我上了同一条船了,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船翻人亡。走!” 他说完搂着苏清便往前走。 进了洞口之后,苏清发现这里面竟然大的惊人,有人在运钢铁,有人在锻造,气氛异常忙碌。 “这里每天能出上百把上好的刀枪,不出一年便可装备几万军队,而且这里已经建好两年了,你说容宇当了皇帝之后,他的皇位能坐稳吗?”容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挑衅与醋意。 苏清已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根本就没有听到容承说的什么。 “我敢说我有能力保护这个国家的一切,他容宇能吗?”容承见苏清完全沉浸在对此处的震惊中,不由得有些得意的说道。 苏清回了一下神,冷冷的道:“靠穷兵黩武治理国家是下下之举!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圣人所为。” 容承一愣之后,不由得一笑:“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倒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提法,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母妃没有看错你。” 苏清用肯定的语气道:“即便是你的母妃没有看错,我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你不觉得,你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吗?今天过后,我会时时去找你的,慢慢会让太后将你赐给我,纵然她对我这个孙子不是很看重相信也不会吝惜一个婢女的。” 苏清瞪了他一眼道:“齐王殿下就不怕我跟随在你的身边会害你吗,人心莫测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手上一紧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他轻声道:“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事的。” 苏清对着他放大的脸,眼神有些惊慌的看向别处,吓得她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看完了,随我去卧房吧!”齐王不顾苏清的惊讶,拖着她越过工人们的工作的场地,到了一个静谧的所在。 那里燃着红烛,光线有些朦胧,大约就是容承在这里的休息之所了。 “我要回去,你若以后还想跟我合作便马上送我回去。”苏清这次是真的慌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容承低头在苏清的耳边软言细语道:“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想回去,明天吧!” 本来没想三章一起发的,无奈小沐被关进了小黑屋,一直出不来,只好码完一起发了!抱歉!rs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甘心赴死 苏清一听容承的话以后,死命将手从他的手中夺出,飞奔着往外跑。 容承见状,并没有去拦着她,只是慢慢的踱步跟在她的身后。 苏清跑到洞口的外面,再往前便是悬崖峭壁,她刹住了脚,看了看山涧下的迷雾,回头咬牙对容承道:“你带我回去,不然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她与凌浩虽然没有婚约,甚至连一个见证的长辈都没有,可是他们却彼此倾心,现在凌浩不在身边,她决不能让别的男人有可趁之机,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拒绝跟他到这里来的!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竟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过,容承对苏清的行为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只是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你先答应送我回去,不然你在往前走一步我便朝后走一步,看是你走的快还是我走的快,三步之后,我便到崖边了,只要你觉得可以不用跟我合作,你便过来。”苏清不是在给容承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说到做到。 容承仰天呵呵一笑道:“好,你跳吧!我不拦着你!”说完索性大步朝前走来。 苏清疾步后退了两步,回身一看不由的吓了一身冷汗,在她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只要她身体往后一倾,便粉身碎骨。 容承来至她的跟前,一笑:“看来容宇在你的心里,还是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啊。想为他守身如玉?”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道:“想想也就算了。” 苏清心里忍不住冷冷一笑,原来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容承,抬脚往后一倒,身体猛的往下坠去。 容承见状,惊得来不及反映,身体向下一倾一下跃下,伸手便去抓苏清。 苏清在清醒的前一刻只记得,容承在上,她在下,容承紧紧抓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一起朝着山谷的底部坠去,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要他们坠下去,几乎不用做第二猜想,一定是会粉身碎骨! 为什么容承要随她一起赴死? 容承更加没有想到苏清会真的跳下去他只是想借此杀一杀她的锐气,让她对自己服软,可是她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激烈的方式与他对抗。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能让她死,若他死了,他做的一切便不再有意义。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做这这些事,他渴望有一个人能与他风雨同行。 这个人可以不是大家闺秀,可以不用温婉贤淑,但是在他迷茫的时候,能一语将他点醒,在他踟蹰的时候,能让他坚定的继续向前。 他可以不是她的最爱,他有信心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 在那个雨天,当他听了苏清关于南方水患的见解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这个人了。 虽然她出身不高,不是大家闺秀,可是从她透露出的坚定眼神可以看出,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容承自接触道苏清的那一天起便在想一切办法将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他不期望很容易能够收服苏清,到那时绝没有想到她会用自己的命来抗争这件事。 他抓着苏清的手,借力山边的倒挂的树藤,几个跃身回到了那个山洞。 为了让自己在他面前不太狼狈,他在上来之前点了苏清的昏睡穴。 看着躺在他的榻上的苏清,容承第一次有些妒忌容宇了。 长这么大,除了他的母妃,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赴死。 他一直都不相信世上有爱情这东西,就好比他的父皇,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若人人都爱的话,那他的父皇可以不用理朝政了,男人就是做大事的,感情不过是调剂生活的调味品,可有可无。 所以他从来都视女人为玩物,高兴了便与她们戏耍一番,若不耐烦了,便可丢在一边,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看重视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 可是今天他却亲眼目睹了苏清为另一个人宁愿舍去自己的生命,且毫不犹豫! 这件事颠覆了他以前对爱情的看法,也颠覆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信念。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让容宇先遇到。 这让容承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今天留下苏清,确实存了别样的想法,可是此时他却一点那样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默默走出了自己的卧房,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洞口,席地而坐,呆呆的看着山涧对面,一直坐到朝霞射进了这里,映红了对面的树木。 他慢慢站起身,惊叹的看着对面闪着霞光的树木,他来过这里好多次,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里的风景竟如此令人震撼。 他回身进了山洞,到了卧房,看到苏清依然沉睡,轻轻的将她抱入怀中,将她抱到洞口,才轻轻的将她唤醒。 苏清一蹙眉,慢慢睁开了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又忍不住将眼睛闭上了道:“我没死,是你救了我?” “我对你有了救命之恩,你要时刻记得此事哦!”容承得意的笑道。 苏清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复猛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窝在容承的怀里,赶紧挣扎着下到了地上。 容宇一指对面,轻声道:“你看对面!” 苏清茫然回顾,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泛着红光的叶浪,伴着微风不断轻轻波动,犹如刚刚冰消的湖面一般令人心神荡漾。 她忍不住惊叹道:“好美!” 容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满脸浅笑的苏清,他怕一不小心将眼前的美景惊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回过头,叹口气道:“现在可以将我送回去了吧!” 令苏清意外的是,容承一点都没有犹豫,道:“好,我们回去!”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几乎笔直的峭壁,沿着藤蔓向下还比较容易,可是容承要带一个人上去,苏清还真有点怀疑他的能力。 此时只见容承朝山洞里面走去。 苏清一见急忙道:“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 容承回身一笑:“若只有那一个入口,我的刀剑造好了之后要怎么运出去啊!从那里下来只是为了威吓你而已!” 容承没有容宇的倾世之姿,不过退去那份不羁,满脸给给人一种清朗的感觉。 苏清听了他的话以后,白了他一眼,跟着他进了山洞。 过了他的卧房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的时候,容承对苏清道:“转过身去。” 苏清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话,乖乖的转过了身。 只听身后“轰隆”一声作响,苏清再转身时,眼前一片明朗。 “走吧!”容承对苏清道。 苏清慢慢走出了山洞,四下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便是容承昨天停车的地方,那辆马车依然停在原处。 她在回身看了看她刚刚出来的那个山洞,依然不见了,身后的是浑然一体的山石。 她不由得冲容承竖了一下大拇指,由衷的道:“你手下的工匠果然是厉害。” 容承轻声一笑:“终于有一件事让你肯定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守在这里的一个人才慢慢从一旁的树丛中走了出来,一脸气愤的瞪了他们一眼,跃步跟了上去。 进了城之后,容承对苏清道:“你不去苏家看看嘛?” 苏清听了此言道:“去,自然要去,不用送到我苏家门口,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她下车后,自己去了苏府。 出宫一趟,若她不去苏府一趟被人知道了又是一个事,没想到容承还能想到这样的事。 正好她也想回去看看谢姨娘了。 到了苏府的门口,发现往常在门口守门的门房不见了。 她握着门环轻轻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头从里面探出了头,一见是苏清赶紧将门打开了道:“原来是三小姐回来了,快进来吧!” “段老伯,怎么是你开门,门房那里去了?”苏清有些不解的问道。 段老伯轻咳一声道:“如今家里艰难,老太太说养不起这么多的闲人,都打发了,老奴只求一口饭吃,便留了下来。” 苏清叹口气进了门,现在苏家不比上一世荣极一时,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快意。 进了门之后,整个苏家都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热闹景象。 她走到凝香园,一进门,梅红便迎了出来,一脸着急的道:“小娘子怎么才回来,奴婢还以为您昨天就能回来呢,幸好姨娘没事,若是有什么事,那奴婢可就没脸再见您了。” 苏清一愣,急忙道:“姨娘真的出事了,你们真的去宫里找过我?” 梅红听了此言有些莫名的道:“这种事谁会撒谎,姨娘可不真的出事了,我们昨天也确实去宫里给您送信了,只是没有想到您今天才回来。” 苏清来不及细想此事,急忙进了谢氏的房间。rs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是背非 苏清见到谢氏正斜歪在榻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守在谢氏身边的红莲见道苏清回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小娘子,您回来了,都是奴婢不好,因为奴婢的疏忽才会让让姨娘食物过敏的。” “食物过敏?怎么会食物过敏?”苏清一皱眉,一脸不解的道。 苏家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情,让苏清不得不怀疑这次谢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 当时只有红莲在身边,而且凝香园的饭食都是她做的,所以此时自然是有她站出来解释此事。 “小娘子,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吃过中饭之后,姨娘说吃的有些多了,想出去转转,下下饭食儿在午休,奴婢便去收拾碗筷了,只是许久不见姨娘回来,奴婢心里不放心,便出了凝香园去寻找姨娘,不想找了半天,发现姨娘倒在梅林里昏迷不醒。” 红莲说到这里,忍不住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苏清接着道:“奴婢赶紧喊人将姨娘抬到了凝香园,请了大夫,大夫说姨娘是食物过敏所致,幸好发现的早,不然还会有生命危险呢。” 苏清听了红莲的话以后,问道:“昨天中午姨娘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家常的茄子、青椒,哦,还有一碗白米饭,别的便没有了,我们吃了都没有什么事呢!”红莲道。 “宋嬷嬷,母亲以前可曾对这些东西过敏过?”苏清侧身对站在床边的宋嬷嬷道。 宋嬷嬷摇摇头道:“以前小姐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呢,不过昨天的大夫也说了,每个人在不同的事情,也会因为体质的变化,而会对以前本来不过敏的东西过敏的。” 这个说发也解释的通,不过苏清总觉得这件是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慢慢的坐在了谢氏的身边,给她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道:“母亲,你昨天出去之后,怎么会晕倒呢?” 谢氏冲苏清笑了笑,摇了摇头,机械的道:“不——知——道!” 苏清一皱眉,又问道:“母亲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氏依然是刚才的表情,“没——有!” 多了一会儿,谢氏对苏清生硬的道:“你走吧!” 苏清看了看宋嬷嬷,又看了看红莲,道:“姨娘醒过来之后便这幅样子吗?” 宋嬷嬷也有些纳闷的道:“小姐自醒过来之后,话是比以前少了。” 苏清对红莲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姨娘的,现在带我去看看。” “是!”红莲点头应是。 苏清跟在红莲的身后,到了谢氏晕倒的梅林。 她蹲下身细细的看了一下地面,又被扫过的痕迹,这里的脚印已经被人扫的看不住来了。 可见是有人在刻意的破坏现场,想隐瞒什么。 苏清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正当她想离开的时候,一抬眼她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梅枝上隐隐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将梅枝上挂着的东西收进了手心,回身对红莲道:“这里好像没什么异常,我们回去吧!” 她们走出梅林的时候,苏清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西边的回廊去了,由于隔得比较远,她没有看清楚是谁。 谢氏除了话有些少,神情有些懒懒的,其他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 苏清对服侍在她身边的红莲等人道:“我看姨娘也没什么大碍了,我便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们便再去通知我。” 她说完之后,对谢氏道:“母亲,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知道吗?” 谢氏笑了笑愣愣的道:“不知道!” 苏清脸上的笑容一滞,对她们道:“我走了!” 出了凝香园之后,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了一趟碧淑园。 她进了碧淑园便直接去了薛姨娘的住处,一进门薛姨娘便迎了出来,笑道:“我们三小姐怎么有空回来看看了,快请进!” 苏清见薛姨娘的**堆满了布料棉花等物,这是在为今年冬天准备冬衣吧! 不过看上去不只是她们自己的,好像老太太、五娘的都在里面。 薛姨娘见苏清盯着**看,便干笑了几声道:“三小姐有皇帝的恩赐可能你们凝香园觉不出什么,我们苏家可是真的是捉襟见肘了,所有能打发的丫头都打发了,只余下了几个老成的伺候老太太,家里的针线活自然就有我和周姨娘分担了。” 苏清自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扫了一眼薛姨娘头上的头饰,道:“父亲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做事吗?” 薛姨娘苦笑一下道:“老爷已经养尊处优惯了,那里还会出去做事,何况他也已经上了年纪了,能做什么事?好在,以前老太太为了供奉祖宗方便,在城外建了家庙,那里有些田产没有充公,也能维持苏家勉强度日,想跟以前一眼是不能了。” 苏清点点头道:“不过看着姨娘的气色倒是挺好的,感觉比以前还要红润些呢!” 薛氏听了此言之后,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是个没心事儿的!吃饱了便没有愁心事儿,自然是越发红光满面了。” “怎么没见周姨娘?七妹的身体好些了吗?”苏清似是无意的问道。 薛姨娘叹口气道:“七娘又病了,周姨娘也是个操心的命,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姐,却总是七灾八难的。” 苏清听了之后,眼睛一转,道:“是吗?七妹又病了,我难得回来一趟,便去看看七妹,我以后有机会回来再来看姨娘。” 薛氏见苏清要走,便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没给你奉茶,真是怠慢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茶叶的味道了。 苏清赶紧道:“没事的,自家人何必这么些虚礼。” 她说着便出了薛姨娘的房门,朝周姨娘的西跨院走去。 她边走便揣度,按照常理,薛姨娘与周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了,自己要去看望与她同院的周姨娘,难道她不应该带路同行吗?可是薛姨娘却只送到了她的房门口便回去了。 难道薛姨娘与周姨娘最近闹了什么矛盾,可是依着薛氏的脾气,若她与周氏有什么矛盾是断然不会在旁人的面前替周氏说一句好话的,可是刚才,她分明对周姨娘是在替周氏开脱啊! 苏清一边思索,一边进了西跨院。 她刚刚的进门,周氏便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脸堆笑的对苏清道:“什么风把三小姐吹了来了?” “姨娘好!”苏清笑道。 周姨娘赶着上前给苏清行了礼,又站在当地对苏清道:“听闻昨天谢姨娘好像是食物过敏很严重,都晕过去了,幸好救过来了,不然岂不是将人心疼死。” 苏清低头一笑:“多谢姨娘记挂着,现在谢姨娘已经没事了,也开口说话了,”说到这里,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姨娘的神情,倒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接着说道:“姨娘你也要多注意啊,若是一不小心向谢姨娘似的,那七妹可怎么办?” 周姨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愣,这话好似是在提醒,其实纵然是她不算什么灵力的,也听出了苏清话里的挑衅之意,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笑道:“瞧三小姐说的,其实人人都会发生过敏这样的事,纵然是有,也不会正巧像谢姨娘那样重要,这您就放心好了,我又没有与人有什么仇,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苏清往周氏的头上看了看,发现她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便笑道:“难道谢姨娘便与人有仇吗?好了,我也不过是好心提醒姨娘一声,姨娘千万别多心。七妹好些了吧,我进去看看她。” 周姨娘恍然若失的一拍手道:“瞧我这脑子,光顾着与三小姐说话了,竟忘了让您进屋坐坐。” 苏清一笑,见周姨娘虽然嘴里说着让她进屋,脚下却一丝没动,便也不管什么顾忌,自己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 周氏只好快步跟上了。 一进周氏的房门,一股强烈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姨娘的屋里刚刚熬过药吗?”苏清问道。 周姨娘跟原本跟在苏清的身后,此时越过她,到了她的跟前道:“三小姐有所不知,七娘的身体总是病病殃殃的,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呢,我这屋里自然也就一年四季都是一股药味。” 她说着便将自己卧房的门打开了,一脸愁绪的道:“你七妹在里面躺着呢,三娘子看一眼便回去吧,别过了病气。” 苏清举步进了周姨娘的房门,来至七娘的床前。 七娘一脸的黄瘦,看着便是病的不轻,见苏清进来,原本斜靠在**的身体,微微的直了直,苦笑道:“难为姐姐还记挂着我。” 苏清伸手将七娘的身体按住了,“妹妹快别动,躺着吧!” 七娘的身体不知怎么陡然一抖,她猛的抬头看了苏清一眼,旋即便换上了笑脸。 不过苏清将她这细微的变化捕捉到了,刚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明明是惊恐。rs 第一百六十三章 护身神兽 苏清有些纳闷为什么七娘会对她如此害怕,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对七娘不利的事情。 “七妹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去请个大夫?”苏清脸上一笑问道。 七娘嘴角扯出一个笑,对苏清道:“没事,我这身子总是这样,我自己也习惯了,就是请了大夫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要也吃了不少了,从来也没有正经见好过。不像三姐,身体底子好,有个小病小灾的便扛过去了。” 苏清不由的一笑,若说七娘有病,可是她说了这么大段话,却一点气虚气短的迹象都没有,就连一丝的喘息都没有,这倒让她有些奇怪了。 一般像她这种长久体弱的人,无非就是气虚血虚再或者是阴虚阳虚,要不就是先天不足,所以才久病不好。 可是看七娘的样子,除了脸色不好,到没有什么别的地方看出来有病。 不过,脸色这东西便太容易作假了。 苏清一笑没动声色,似是随意的伸手握了一下七娘的手,正要说话,七娘却慌忙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藏在了薄被之下。 苏清一愣,旋即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神情,干笑道:“妹妹休息吧,姐姐先回去了。” 七娘抽回自己的手以后,也知道自己的反映太过反常了,慌忙直起身道歉道:“姐姐,别多心,我不是有意要躲你,只是我身体有病,”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怕将病气过给你,本来我们家便接二连三的不肃静,若姐姐再病了,便越发不可开交了。” 苏清松了一口气,释然一笑道:“你顾虑的很对,我没有多心,你且养病吧,我先走了!”她将自己的目光从七娘的身上移开,对周姨娘道:“只有多多辛劳姨娘些了,我不在家,有心照顾也不能经常回来。” 周姨娘笑了笑:“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照顾七小姐是我应该做的。” 出了苏家之后,苏清见天色还早,便信步到了亦茗棋社中。 她摸了摸挂在颈上的红玛瑙珠链,凌浩不在,她能求助的人不多,她想此事或许楚先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手上的戒指是楚先生所赠。 当时楚先生将这枚戒指送给她的时候只告诉她可以守魂延寿,却没有告诉她其他的事情。 按照昨天的情景看,这枚戒指就如一个守护她生命的神兽一般,一旦发现有东西想侵害她,便会做出反应。 那这枚戒指对楚先生而言定然非常重要,可是楚先生却将它赠给了自己,若仅仅因为她是谢芸的女儿,那他与谢芸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迎着苏清的依然是阿星! 这次阿星见到苏清之后好像格外的高兴:“苏小姐,您来的正好,楚先生病了,你快进去看看他吧!” 苏清一愣,楚先生病了阿星见到自己这么高兴干嘛,她又不是大夫!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便跟着阿星朝着楚先生的房间走去。 她走进楚先生的房间之后,看到楚先生倒在**,气息很不平稳,显然是病了。 他带着面具,苏清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但看他现在的状况也可以断定,他一定病的不轻。 “楚先生!”苏清走到床边轻声的唤道。 楚先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下握住了苏清的手,略带艰难的道:“你怎么来了?” 苏清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顺势坐在了床边,道:“先生怎么了,怎么会忽然病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楚先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轻声一笑道:“天不亡我,竟让你这时候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苏清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不多时,楚先生睁开了眼睛,目光比刚才澄明了不少,放开了苏清的手,冲苏清笑道:“谢谢你及时赶来!”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她依然开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楚先生一回神道:“哦,没什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伸手摸了一下挂在颈上的玛瑙珠链,回身对阿星道:“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对先生说。” 阿星白了苏清一眼,有些不情愿的下去了。 阿星出去之后,苏清将昨天在锦福宫遇到的情况跟楚先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下,临了道:“先生的这枚戒指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 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苦笑一下,道:“你不必害怕,我送你的这枚戒指就如你身上原来的那枚指环一样,都是会衷心护主的,现在你是它的主人,它便会效忠于你,当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想要伤害你的时候,便会出手替你解决了。” 苏清听楚先生提到了她手上的指环,心里不由得一惊,她以为这枚海纳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却没想到原来楚先生竟然也知道。 “楚先生知道我手上戴的指环?”苏清试探着问道。 楚先生呵呵一笑道:“不要害怕,我是不会跟其他人说起此事的,你放心!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将这两枚戒指戴在一个手上,将它们分开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赶紧将鬼面的戒指从左手上摘了下来,戴在了右手上。 “不过,你虽然有戒指护身,可是还是要自己多注意,尽量远离危险,不要让你的戒指负担太重才好,否则对你也是有害的。”楚先生对苏清笑道。 “是因为我手上的这个指环,所以才能令楚先生身上的疾病消失吗?”苏清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当病的厉害的时候,只要她一近身,他的病便会自动消失,以前的时候她虽然也猜测是因为小须弥的原因,不过不是很肯定,现在经楚先生一说,她知道以前容宇一犯病便命人去找自己,八成就是因为她手上戴着小须弥的原因了。 不知道容宇接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清一想到这里,心里便非常的不舒服。 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呵呵一笑道:“你姑且这样想吧!”他说完此话之后,稍稍的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接着道:“听说你现在在宫里当值,在宫里过得很好吗?” 苏清见问,低头一笑:“还行,也没有什么好不好,就只是在里面混日子而已。” “默默无闻最好,别太引人注意了,能有办法来还是不要呆在那里面的好,汉家的后宫比龙潭虎穴也好不到那里去,能在里面生活下去的,不是原本就七窍玲珑,那便是被脱胎换骨了。”楚先生言语间对皇宫非常的敌意。 苏清点头一笑,她对皇宫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自然也希望能尽快的出来,不过有时候往往命运不由人,她也没有办法。 她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半了,太后正在午休,她便没有去打扰。 只是她刚刚的回去不就,便有齐王容承身边的小宫女来找她。 苏清听闻此言之后,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齐王又有什么事情找她。 那名小宫女见了她之后,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小声道:“我们殿下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往姑娘好好保守你们共同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苏清听了此话以后,先是有些纳闷,容承怎么在进宫之前自己不嘱咐此事,现在进到宫里,却命一个小宫女,来莫名其妙的传这样一句话,后来转念一想,他这是故意要将她拉下水。 想到这里,苏清心里不由得气闷,旋即脸上促狭的一笑道:“回去告诉你们齐王殿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让他以后行事多想想皇家的颜面,出门在外不要丢了皇家的脸才好,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虽然被我看到了,可是为了皇上的脸面,我会为他保密的。” 那名小宫女听了之后,惊得瞪着两眼不知道怎么回话,心道:我的天啊,这还叫会保密,您还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可是她只是个传话的小宫女,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她也只能回道:“好,姐姐的话我会告诉齐王殿下的!” 苏清点点头道:“好,你还是趁现在都在午休,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快点回去复命吧,尽量别让人知道你来找过我了,不然你们齐王的脸面还要不要啊!” 那名小宫女不知道苏清这是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敢这样说齐王,看来自己主子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把柄在这姐姐的手里,她如此想着便赶紧离了慈宁宫回去了。 回到了齐王所住的景阳宫之后,那名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将苏清的话转告给了齐王。 齐王听了以后,被噎的一愣一愣的,不待那小宫女说完,便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好了……别说了,下去下去!” 小宫女听了之后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容承泄气的一笑:“臭丫头,竟然这样说本王,看我怎么对付你。”说的是狠话,脸上的笑却绽放的更开了。rs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从辩驳 苏清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回击让齐王比以前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因为自那天之后,齐王便对太后晨昏定省一日不拉,鬼才相信他是因为孝顺祖母才天天一早一晚的来相陪。 不过齐王每次见了苏清都将她视为空气,这一点让苏清感到他还不是那么的讨厌。 这天容承又来了,苏清在院子里与他走了一个对过,矮身一礼:“奴婢见过齐王殿下!” 容承没有停留,似是没有看到她一般,苏清也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无视,便提着篮子打算去给太后采花,自从知道太后喜欢喝花茶以后,苏清便从黎姑姑那里接过这个差事,不再让黎姑姑去采花了。 只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便看到几个宫女提着篮子鱼贯而入,每人的篮子里满满的都是刚刚采的鲜花,各式各样! 这些花足够太后挑着样的喝一年的了。 苏清回头看了看走进太后卧房的容承,知道这一定是他搞得鬼。 她只好放下篮子去找别的事情做,可是每到一处,不是已经做好了,便是人手够了,不需要她帮忙。 苏清被搞得成了慈宁宫多余的人了。 虽然她倒是真的轻松了,可是黎姑姑却对她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就连太后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样了,虽然还没有人向她当面提出来,不过慈宁宫的人好像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她跟齐王有事情! 不然齐王干嘛让自己的宫女日日来将她苏清的差事都做了,让她每日可以在房里歇着! 现在只有鬼才相信,她跟齐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而且她也无从辩驳,因为人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遇到她都装作不认识。 可是宫里却渐渐传开了,齐王看上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为此茶不思饭不想,可是他又不想给皇上和太后添麻烦,便一直都憋在心里,都快生病了。 此话传出来之后,容承果然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慈宁宫来。 苏清的眼睛清净了,可是耳朵却不清净了,不时的便有人在的耳边吹风—— “看不出来,可真是好手段,竟然不声不响的将齐王给迷住了,听闻齐王为了她都得了相思病了,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措呢!” …… “谁说不是,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个能耐,不过这种一色示人的人,就不知道能长久到那里去!” …… “果然是捡着高枝落啊,现在太子吃了败仗便又勾搭上了齐王,也不想想,皇家的门也是那么好进的吗,早晚不知道怎么死!” …… 苏清可以装作听不到这些话,可是别人却不会。 黎姑姑终于忍不住打算要找苏清好好谈谈了。 “阿清,虽然你与少主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现在少主不在你的跟前,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苏清其实也很想跟黎姑姑谈一谈,这些天黎姑姑对她不冷不热,她想解释的时候,黎姑姑也会以各种借口走开,好像不屑与她说话。 此时黎姑姑主动到了她的房间与她谈及此事,正好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她。 “黎姑姑,正如你所说我与他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她刚刚的说到这里,门外有人道:“苏姐姐,我是景阳宫中的锦言,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黎姑姑听了此话立马站起了身,对苏清道:“以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少主慧眼识金,现在看来,他是看错人了!” “黎姑姑——”苏清急忙站起身解释,可是黎姑姑已经开门出去了。 她一开门,景阳宫中的锦言立马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道:“苏姐姐,我们殿下病的厉害,昏迷中一直叫你的名字,太医都束手无措,请你过去看看他好吗?” 苏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太医,不会看病,而且我是慈宁宫中的侍女,跟景阳宫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没有义务去陪你们主子玩!”说完便将门“砰——”的关上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容承这家伙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过了不多久,又有人来敲门了,她趴在**用被子蒙上了头。 “苏姐姐真的要看着齐王殿下因为你而丢了性命吗?”外面又想起了锦言的声音。 锦言敲了十几下门之后,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道:“苏姐姐,为了殿下,我只好去求太后了!” 苏清猛的从**坐了起来,不过她想了想依然还是没有去开门。 她自己主动去看容承是一回事,奉太后之命去看他又是另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宫女彩霞的声音:“苏姐姐,太后传你过去一趟。” 苏清听了只好开门去见太后。 意料之中的结果,太后不会为了她一个宫女而拒绝容承,太后命她即可去景阳宫。 苏清走出太后的寝宫的时候,看到了黎姑姑黑的要滴出墨汁的脸色,她叹口气跟着锦言出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的大门之后,锦言小心翼翼的对苏清道:“苏姐姐若你以后跟了殿下,请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去求太后的。”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径自往前走。 刚刚走出了慈宁宫不远,看到容玉朝她走了。 苏清一捏自己的眉心,容玉也一定听说了此事。 果然容玉走到了她的近前之后,对锦言道:“你先给我走远一点!” 吓得锦言赶紧快步朝前走了十几丈,远远的等着苏清。 容玉冲苏清冷冷一笑道:“你看不上容宇,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多么的重感情轻富贵的人,现在看来,你不是轻富贵,只是容宇不是适合你的菜而已,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跟容承搅在一起。” 苏清一扶额道:“阿玉,你与我相处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也看到你的皇兄是怎么对我的了,比齐王的假情假意,他的用情要深的多吧!我不接受容宇,怎么会再与容承有什么瓜葛,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齐王在故意戏耍我吗? 你平心而论,齐王论气度、论长相、论身份、论地位、论对我用情的深浅,哪一点能比的过太子,我若要是真的看重皇家的荣华富贵,为什么弃太子而选齐王,我傻了吗?” 说完这些以后,苏清接着道:“你放心,我是绝不会与他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她放轻了声音,道:“你有心里的执着,我也有我的坚守!” 容玉听了此话以后,愣了一下,努嘴道:“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现在这是去做什么?” 苏清无奈的将刚才的事情跟容玉说了一遍,容玉气呼呼的道:“他还真是死皮懒脸,好,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是死是活!” 有容玉的陪伴让苏清的心里轻松不少。 不过到了景阳宫之后,苏清不由得愣住了,因为皇帝与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惊动了他们,看来容承的病应该不是假的。 有皇帝跟皇后在跟前,她要对容承说什么话,也便不能这么随便了。 给皇帝与皇后行了大礼之后,皇帝淡淡的道:“去看看齐王吧,希望你能将他唤醒。”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一惊,容承已经病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她走到了容承的床榻前,看到他的脸色发红,嘴唇干裂看来生病不是假的。 太医见苏清来了,轻声在容承的耳边道:“殿下您心中所想的人已经到了,快睁开眼看一看吧!” 可是太医在他的耳边说了好几遍,容承却依然昏迷不醒。 “苏姑娘,从齐王的症状来看,他这是得了相思病无疑,只要你守在他的身边他的病情应该会好转才是!”守在容承身边的太医有些不解的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忍不住冷笑:相思病!开玩笑,他容承才认识她几天便会得相思病。 她对太医道:“麻烦诸位大人回避一下,我有把握将齐王唤醒!” 太医听了此话之后大喜,道:“好好好!这里便交给你了。”说完便鱼贯而出。 苏清回身将门关上了,她一转身看到容承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坐在**看着她。 苏清心里恨得想上前揍他一顿,冷笑道:“你觉得有意思吗?” 容承笑道:“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呢,两全其美,就让父皇对本王放心,又可以顺便戏弄你一下,”说到这里他捂着肚子“咯咯”一笑,道:“你说这件事过后,父皇会不会去求太后直接将你赐给我。”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咬牙道:“这件事你想都别想,若皇上真的这样做,我会以死抗争的!” 容承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旋即仰头一笑:“我会怕你以死抗争吗?”他说完此话之后冲外面喊道:“来人!” 苏清慌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干嘛?” “你猜!”容承冲她戏谑的一笑。rs 第一百六十五章 装个试试 外面的人听到容承的声音都不由得精神一震。 皇帝先反映了过来,对侍立在身边的宫女道:“快点,你们难道没有听到齐王在叫人吗?” 本来在齐王的门外侍立的宫女和等着的太医都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 容承在门被打开的一瞬,身体斜歪在了**,换上了一副带死不活神情。 苏清看了之后,真想上去抽他一饱顿。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了?”一名太医上前问道。 容承有气无力的道:“本王没事,快将太后身边的侍女送回去,怎么能让太后身边的侍女侍奉本王呢,那本王岂不是大不孝了,快,快将这位姐姐送走!” 此时跟着苏清一起来的容玉也跟在太医的后面走了进来,见了容承的模样也不禁觉得他不像是装病,不禁看了苏清一眼,小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病的这样连太医都熟手无策,你来了他就起死回生了,你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呢!” 苏清听了容玉的语气就知道她有开始怀疑自己了,苦着脸道:“他这都是装出来骗人的,你不要相信他。” 容玉听了之后,眼睛一瞪,故作惊讶的道:“哈!装病能装的这样绘声绘色的,那真是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了,你给本公主装一个试试。” 容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便越来越高,原本是轻声细语,到最后整个房间的人都能听到了。 容承听了此话以后,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苏清见了他那副模样便无语了,现在她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虽然容玉一直与容承的感情比较疏离,可是此时见了他这样一副模样,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上前对他道:“二皇兄,你觉得好些了吗?父皇和母后都来看你了!” 容承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道:“竟然惊动了父皇和母后,容承真是该死!”说着一掀被子便要下床,旁边侍立的宫女赶紧上前扶着,容承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好容易站稳了,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外面去给皇帝和皇后行礼。 皇后原本对容承是不怎么待见的,不过碍于皇帝在场,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道:“你的身体不是一项都挺好的吗?怎么弄到了这幅田地?” 皇帝看了心里也不忍的道:“你身体不好便好好歇着吧,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原本因为尹贵妃与尹家的事情,皇帝对齐王存了警惕之心,出了这样一件事之后,反而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了,可见容承所料不错,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的齐王,比一个心怀天下的齐王更让皇上放心。 虽然皇帝如此说,不过容承依然还是行了大礼之后才站起了身:“多谢父皇母后的垂爱!儿臣会好好保重身体的,说着便又要晕了。” 皇后赶紧命人将他送到了里面的卧房。 回身对皇上道:“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没有抬眼,只道:“你说!” “不如就让太后身边的那丫头先在景阳宫伺候几天,若慈宁宫中缺人手便先将臣妾的侍女拨过去几个用着,现在还有什么比先养好齐王的身体重要的,臣妾想太后一定也希望齐王早些康复,您说呢?”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是后宫之主,这事便按你说的办吧。”他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径自出了容承的寝宫。 郭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清一眼,见她的颈上带着那串红色的玛瑙珠链,嘴角似有若无的一扬,道:“苏清!” 苏清赶紧提裙举步上前,跪在皇后的跟前道:“是,奴婢在!” “这几天你便在景阳宫伺候吧!太后那边哀家自会给你去说明,等齐王的病情好转了,你再回慈宁宫。”皇后居高临下的道。 苏清迟疑了一下,道:“奴婢遵命!” 皇后听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侧头对站在一边的容玉道:“玉儿,今天已经看到你二皇兄了,便先回去,若不放心,明天再来看他,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清发现皇后在与容玉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小心,生怕那句话会影响到她在容玉心中的形象一般。 不过容玉好像并不领情,听了皇后的话以后道:“您都安排好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他好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完连苏清都没有撩一眼便径自出门了。 皇后见状摇了摇头,嘱咐了太医和景阳宫的侍女几句也随即出了景阳宫。 苏清如泄气的气球一般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此时一个太医走到苏清的跟前道:“姑娘,麻烦你去照顾一下齐王殿下,别人照顾他与他的病情没有什么帮助啊!” 苏清听了之后有种想砸人的感觉。 可是皇后刚才当众宣布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照顾容承的,现在她即便是想偷懒也难了。 不情愿的站起身,一步挪三寸的到了容承的跟前,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容承依然是那副带死不活的样子,无力的抬眼看了苏清一眼道:“没事,本王听母后说让你留下来照顾本王,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本王是不是在做梦!” 苏清无耐的一扶额,刚要说话,站在一边的太医道:“殿下,您觉得好些了吗?” 容承点点头道:“本王感到头脑似乎清明了不少。” 太医听了之后,赶紧道:“那就是有康复的迹象了,微臣去给您配要去。”说着便带着同来的几个太医去了偏殿。 侍立一旁的宫女也矮身一礼道:“奴婢去给殿下熬药去!”说完冲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宫女赶紧道:“奴婢去帮忙。” 不多时功夫,一屋子人便走的一个不剩了。 苏清直接就无言,这时候,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有眼色啊! 容承憋着笑从**坐了起来,挑衅的看着她道:“怎么样?现在对我的足智多谋是不是有些心服口服了?” 苏清一脸的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足智多谋,有费这脑筋整我的,你怎么不想想怎么实现你的宏图伟业?” “让皇帝对我放心,难道不就是为实现我的宏图伟业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吗?”容承说着便从**站了起来。 苏清听了不由得一回神,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她这样的被人利用,而且还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冷冷的对容承道:“那你便利用我,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你要强行将我留在你身边我便死给你看,你也知道我说到做到。” 容承做了一个惊吓的表情道:“不要老是那死吓唬人好不好,我的胆子很小的!再说了,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只准容宇利用你,便不准我利用一下下,重色轻友的女人。” “谁是色,谁是友,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高了,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朋友。”苏清毫不留情的道。 容承一副不屑与女人纠缠的神情道:“好了好了,我不与你计较,躺了好几天,身上都腻歪死了,你去命人给我打洗澡水,” 苏清瞪了他一眼,容承不待她说话,用手一指她道:“本王要洗澡!” 苏清怒目转身出门,嘟囔道:“本王,本王,本你个大头鬼,到了干活的时候就拿出身份压人,卑鄙小人!” 她在景阳宫中一切都不熟悉,好在她一出门便有其他的宫女迎了上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苏清便将容承要洗澡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名宫女一脸上一红,道:“我知道了,姐姐只管歇着吧,这些事,我们来做便可,一会儿便将洗澡水送到殿下的房间去。” 苏清听了淡淡的道了句:“多谢!” 那名宫女下去之后,她独自在景阳宫的院子里静静的转悠。 说归说闹归闹,静下心里,苏清也知道这件事其实与她而已是很棘手的。 或许容承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之间的帝位之争当中,更不想让容承对自己产生别样的感情,她只希望凌浩能快点结束西北的事情,回到她的身边。 她要想个办法尽快结束这一切才行。 她慢慢踱步向前,不自觉便到了景阳宫的小厨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你瞧瞧人家,刚进宫多长时间啊,便被齐王看上了,我们在景阳宫都多少年了,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陪洗澡呢!” “你别说风凉话了,难道你就没有伺候殿下洗过澡,上个月,是谁伺候殿下洗澡弄满地都是水,差点就把景阳宫给淹了,你说你这澡是怎么洗的,你说,你说,你说呀——” “说什么说,就是,就是洗澡呗!” “切——”小厨房里响了一阵起哄声,“骗鬼呢!” “那天我,我被殿下整惨了,算了不说了,反正就是被整,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们说着便抬着水出来了,一出门看到苏清正站在门口,不由得都自动闭上了嘴。 “苏姐姐好!”几个小宫女抬着水从苏清的身边匆匆的走了过去。 苏清回身看了她们一眼,大步进了厨房,相借洗澡来整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rs 第一百六十六章 清者自清 苏清进了厨房之后,转了一圈,见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容承熬药,她笑道:“殿下的药熬好了吗?” 那小丫头回头一见是苏清,连忙站起身道:“回姐姐的话,刚刚熬上,还得一两个时辰呢。” 苏清点点头,道:“熬好了之后直接给我送过去。”说完便出了厨房。 她一出门,便看到刚才刚才给容承送洗澡水的宫女回来了,见到她以后,一躬身道:“苏姐姐,殿下找你呢!” 苏清一笑,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道:“好,有劳你们了,那个麻烦你们转告殿下,我先去西阁方便一下,马上就到。”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西阁,转身将门关上了,从门缝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来,走到屏风的后面,双手合十,一念心诀,进入到了小须弥之中。 她发现小须弥的天色似乎有些灰蒙蒙的,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从里面拿了一小瓶药便出来了。 走出西阁的门,苏清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小宫女一直朝这边张望,就好像她会出了西阁的门便飞了一般。 苏清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进了容承的卧房。 一进门正看到容承一脸得意的看着她:“过来给本王宽衣。” 苏清慢慢的走了过去,一边给容承解衣服的带子,一边脸上带着坏笑看着他。 看的容承浑身发毛,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苏清一愣,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帮你洗澡啊!如果这算是坏主意的话,那我正在想这个坏主意呢。” 容承怎么都觉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苏清跟刚才那个气急败坏出去的苏清有些不一样,他宁愿苏清对他的态度还是像刚才那样恶劣,那样他会心安一点,现在他总觉得毛毛的。 苏清将容承最外面的外衣利落的解开脱了下来, “喂,你这个粗鲁的女人,有你这么伺候主子的吗?手脚不会放轻一点吗?”此时容承有点心虚,只好用说狠话来给自己壮胆。 苏清没有理会他,看了看他身上的中衣,比了比袖子,然后拿出那瓶药在容承的跟前晃了晃了,一股香味朝着容承扑面去而,他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蒙汗药之类的吧?” 苏清一脸惊讶的朝着他伸出了拇指,点头道:“殿下就是高啊,这都能猜的出来。” 容承心里一惊,怒目瞪着她道:“你真的敢给我下蒙汗药!你,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苏清伸手将容承身上的中衣也脱了下来,将他的手反剪在后,道:“我怎么敢给你用蒙汗药,只是这药比蒙汗药稍微的厉害一点,它会让你先浑身无力,然后呢意识会暂时的有那么点混乱,为防这药效提前发作,我暂时将你用这衣服捆绑一下,不过我不会用力的,等会你自己肯定能挣开。” 她又捡起了刚才的外衣,自言自语的道:“嗯,两只脚也要暂时绑一下。”说着便用外衣将容承的双腿也捆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端详了一下容承,笑道:“你自己一会儿好好洗吧,我去去就回。”说完打开门大步的走出了容承的寝宫。 原本景阳宫的其他宫女都打算看苏清的笑话的,可是见她完好无损,还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都有些纳闷,有胆子大的宫女上前问道:“姐姐,这么快便给殿下洗完澡了。” 苏清一摸自己的下巴道:“奇怪,殿下说不用我给他洗澡呢,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殿下洗澡的时候有什么不愿被人知道的癖好也不一定。” 她说完此话之后,对她们道:“我回去太后的慈宁宫那点东西,你们现在这里伺候着吧,大约一时半会殿下是不会找我的。” 苏清有恃无恐的出了景阳宫,回慈宁宫去了。 洗澡事件算是给容承的一个小小的教训。 回到慈宁宫之后,一进门看便道了黎姑姑。 黎姑姑对苏清越发的冷淡,苏清自然知道原因,她没有多做辩解,只道:“姑姑放心,我自己的心,自己清楚,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黎姑姑冷冷一笑:“你与齐王的事情传的如此沸沸扬扬,坏了自己的名誉,已经是对不起他了,希望你以后见到少主,能跟他断的干净利索,尽量让他少受些痛苦。” 苏清一愣,咬了咬嘴唇道:“清者自清,我想他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便怀疑我的,我不会跟他分开,除非他不再爱我。” 黎姑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是一脸的方反感:“你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可是少主的的名誉决不能因为而被破坏。” 苏清见与黎姑姑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余地,便不再理会她,径直进了太后的寝宫。 此事,太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苏清进来,便睁开了眼:“你怎么回来了?刚才皇后来跟我说,齐王离不开你,暂时让你去景阳宫伺候,怎么你不愿意?” 苏清恭敬的给太后跪地行了大礼,道:“是!可是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万事都只能听从主子的安排,若太后老祖宗也觉得苏清去伺候齐王没有什么不好,那苏清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她的不高却语气坚定。 不过太后却没有因此而心软,道:“这件事不是你感情的抉择,而是皇家不能因为你一个婢女,而让齐王丧命。” “他是装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病,他只是在利用我欺骗皇上,让皇上对他放心!”苏清忍不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惊讶了,不过话已出口,她也便不惧后果。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苏清也一直没有在说什么,周围的空气就好像凝滞了一般。 过了许久,只听太后徐徐的道:“你再忍耐几天吧,前方马上就会传回消息了,太子也马上就会回来了。” 苏清一时没有明白太后的话,这与太子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不过太后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她也不便再开口相问,只好行礼走出了太后的寝宫。 她不想回景阳宫,不过好像现在慈宁宫的人也不是很喜欢她,她便信步出了慈宁宫,漫无目的的在宫里散步。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芸淑院门口。 她见芸淑院的门开着,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被站在院子里的那位嬷嬷看到了。 苏清不好意思的一缩头,正打算出去,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既来了便进来吧!” 苏清听到是皇帝的声音,只好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皇帝便问道:“你用的什么方法,竟让齐王对你如此上心。” 苏清听了此言,有些哭笑不得,道:“一朵鲜花开在御花园中,人人都想去采了,占为己有,总会有人抢到,有人抢不到,有人因此而大大出手,不管是造成了什么样的局面,那朵花都是不知觉的,她只要没有被采走,便依然自开自的,难道会有人去怪这朵花开的不是地方的吗?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人的身上,结果却会恰恰相反,陛下说我是不是有点太冤了?” 她没有与皇帝说齐王是装病的事情,只是隐晦的用一朵花的说辞放到了皇帝的面前,让他自己判断。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露出了一个浅笑:“你倒是自比甚高啊。” “不过是随意打个比方,现在苏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不是在芸淑院中,我也不会跟皇帝说这些的。”苏清强调了一下地点,为的自然是皇帝不要因此而迁怒于她。 她的小心思,皇帝焉能听不出来,不由得笑了:“你不喜欢承儿?” “虽然皇上的儿子各个都很优秀,可是也应该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不识抬举看不上他们吧!”苏清一句话将容承和容宇全都给否定了。 “难道你就打算当一辈子的宫女吗?与他们结交你有上位的机会啊!”皇帝笑盈盈的看着苏清,显然他听了苏清刚才的话以后,心里没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说这句话更多的是想知道苏清对自己以后有什么有想法。 苏清愣了一下,道:“宫里的宫女不是到了二十五岁便会放出宫吗?怎么会做一辈子的宫女,等二十五岁以后再说。” 其实苏清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对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还真没有什么打算,因为她在等一个人的态度。 “二十五岁!你便不再年轻了!即便是出了宫,你还能有什么好的前途吗?”皇帝说完了这话以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苏清,似乎在等她发现什么。 苏清的目光在皇帝的脸上闪了一下之后,心里便莫名的砰砰直跳,将脸转到一边道:“没有好前途,便与母亲相依到老,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说到这里之后,对皇帝道:“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齐王就洗完澡了,找不到我又要发威。”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没来由的有些上火。 苏清出了芸淑院之后,便朝景阳宫走去,远远的便看到景阳宫的门口围了好多人,她忍不住一捂嘴!rs 第一百六十七章 草木皆兵 苏清悄悄的到了景阳宫的门口,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她抬起脚看到容承脸上涂脂抹粉,见了谁便追谁,追到了便要亲亲,一下捂住了嘴,拼命忍住笑。 站在门口的多为别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看热闹的。 苏清回了一下神,使劲儿一抹自己的脸,赶紧将人都哄走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被皇上知道你们竟然看齐王的笑话,一个一个都拉出去杖毙了。” 被苏清这样一说,在景阳宫门口围观的宫女太监都一哄而散。 不过苏清也不敢上前,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容承在院子里好像是傻子一般又是唱又是跳的,自我感觉唱的好了便会随即找一个人亲一下以示庆祝,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名字,便是“清清!” 过了一会儿,他才渐渐的消停了。 侍奉在他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暗自抹了一把汗,相视无言,他们主子现在的样子,还不如昏迷不醒呢,现在倒是醒了,可是却连人也认不清了。 容承耍了半天之后,光着上身席地而坐,不一会儿便倒在了廊下,大口喘着气。 苏清赶紧上前,对其他人道:“快将殿下扶到**去,药呢,药熬好了没有。” 小宫女听了之后赶紧去将熬好的药端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端着药到了容承的卧房,脸上笑了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来服侍殿下用药。” 其他人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巴不得不在齐王的跟前,都已经够够的了。 苏清将药碗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走到容承的跟前,弯腰侧脸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胭脂,头上插着大红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 此时,容承的神智已经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见了苏清的样子之后,有些纳闷的道:“你笑什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感到有些涨涨的,忽然他猛的一瞪眼道:“为什么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我不是准备洗澡吗,我是怎么到**的?刚才你给我用了药,将我迷昏了,你这段时间对我做了什么?” 苏清抬起双手摆了摆道:“不关我的事,我给你下了药之后便去了慈宁宫拿东西,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这个全景阳宫的宫女、太监都可以为我作证。不过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殿下在院子里玩儿的挺高兴的,要不是我怕殿下累着,估计现在殿下还在院子里玩呢。” 说到这里,苏清走到了外间,拿了一面镜子到了容承的跟前,忍住笑道:“就是殿下的扮相挺别致的,这是今年流行的扮相吗?是不是京城王孙公子今年都这样出门啊!” 容承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刚要坐起身,可是因为刚才活动的太猛了,也因为药劲还没有完全下去,浑身软弱无力。 只是一脸恼羞成怒的看着苏清道:“是不是你捣的鬼?” 苏清一脸无辜的道:“都跟你说了我出去了,就算是捣鬼也是你自己捣的鬼。” 她见容承无话可说了,便端起了桌子上的药,笑道:“殿下,该喝药了!” 容承一听说要喝药,咬着嘴唇含糊的道:“不喝,本王没病我为什么要喝药?” 苏清一皱眉头,提高了一下嗓音道:“太医说了你有病,这是太医给你开的药,你怎么能不喝呢?这不是让皇上和皇后操心吗?” 可是不管苏清怎么苦口婆心,容承咬着嘴就是不喝。 苏清一生气便走出了容承的卧房,到了门口廊下,一脸愁苦的对侍立在门口的人道:“这可怎么办呢?殿下就是不肯吃药,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真的是病的不轻,若不吃药岂不是会越来越厉害,我还好说,在这里不过是暂时的,你们以后可怎么办?每天没对这么一个主子,愁也愁死了。” 他们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相互看看,都认为苏清说的很对,刚才他们已经领教了齐王发病的样子,若是以后总是这样鸡飞狗跳的,他们真的是没法应对。 “姐姐说的没错,可是殿下不吃药我们也没有办法呀!”其中一名小宫女道。 “我不是这里的正经奴才,也摸不准殿下爱吃什么东西,若是能将这药掺进食物里,哄着他吃了不也一样吗?”苏清笑道。 其中一名小宫女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知道殿下最爱吃什么。” 苏清一拍手高兴的道:“那太好了,我们这样将殿下爱吃的食物里都掺上,他不爱吃这个,便让他吃那个,总有一种是他想吃的吧!若是能将殿下的病看好了,虽然我有功劳,可是你们是景阳宫的,不是更劳苦功高吗?到时候皇上和皇后说不定重赏你们呢!” 几个小宫女听了,随即都笑逐颜开,夸奖苏清的主意好。 苏清笑着一摆手,心里暗自得意:容承,你想让我留在景阳宫,我便让你一辈子不想吃饭,看我们谁熬得过谁。 几个人到了厨房,便开始忙活起来,按照太医抓的药方抓了药,有的将药熬进汤里,有的将药掺进点心里,有的炒进菜里,忙活了一阵之后,也差不多到了饭点了。 苏清带着众人将容承的饭菜摆好。 刚才闹腾了一大阵,容承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一听说饭摆好了,便挣扎着从**下来了。 忽然想起自己的形象,冲着外面喊道:“来人,给本王更衣。” 一向伺候容承起居的小宫女刚刚的要进来,苏清赶紧上前道:“哎哎,我来我来,你歇着吧!” 那名小宫女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苏清并不在景阳宫常呆。 苏清进了房门之后,容承立马提高了警惕,道:“你,你又来干嘛?” “伺候你更衣啊!”苏清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容承自己想头上的东西都歇了,道:“你去给我打盆水来吧,本王自己穿衣服就行。” 苏清躬身一礼,乖巧的出去打水了,当然她不忘往水里加了点料。 当她端着水进来之后,容承已经穿好衣服了,小心的看了看苏清打来的水,清清亮亮的,这才放心的洗脸。 他刚洗了几把,水盆里的水便变成了红色的了,他猛的瞪了苏清一眼道:“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苏清无辜的道:“什么都没放啊,那是你自己脸上的胭脂的颜色,谁让你那么臭美,图这么多的胭脂,好了,我再去给你换一盆水。”说完偷笑着端着水出去了。 不多时又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容承一脸怀疑的看了看苏清,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水确实没有问题才将脸洗净了出去吃饭。 苏清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让他每天一面对自己便惴惴不安、充满怀疑、草木皆兵。 容承坐在饭桌前,吸了吸鼻子,问道:“今天的饭菜什么味?” 苏清冲旁边的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小宫女对容承摇摇头道:“回殿下,跟每天的一样,做的都是殿下喜欢的菜式。” 容承点了点头,示意小宫女给她布菜。 苏清赶紧来至容承的跟前,忙着给他布菜。 现在苏清一靠近她,容承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怀疑的看了看她,自己拿出银针在她补好的菜上一一试过之后,才放心。 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便吐了出来:“什么味?怎么有一股子药味。” 苏清道:“这个不合您的胃口,殿下再尝尝别的。” 容承又尝了一口别的,刚放进嘴里,“噗”一口喷了出来,将筷子使劲往桌上一摔道:“本王受够了,你们到底往菜里放了什么?” 苏清见状先带头跪下了,“殿下恕罪,由于殿下不肯吃药,奴婢们只好想了这个办法,将药掺进了菜里。” 容承一听,立时火冒三丈:“本王说过多少边了,本王没病吃什么药。” 苏清心里得意的一笑:“现在说自己没病了,早起不还病的要死要活的吗?现在又说自己没病了,晚了!你既然要装病,那便装全套的吧。” 她想到这里之后,一脸委屈的道:“殿下还是挺太医的话吧,别让奴婢们为难。” 容承听了此话,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现在越说自己没病,那便表明病的越厉害啊! 他抬手指了指苏清,道:“你跟我来!” 苏清站起身,跟着容承到了里面。 一进门,容承哭丧着脸道:“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怎样?你就不能放过吗?” 苏清一脸坦然:“好像是殿下让我来的,我可没有赶着来景阳宫。” 容承此时才回过味,冷冷一笑道:“好,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你想出景阳宫对不对,本王就是不许,看你还能将本王怎么样?”他说完便走了出去,忍着浓烈的药味将苏清给他布的菜都吃了。 景阳宫的小宫女一见容承与苏清说完了之后,便出来好好吃饭了,不由得朝苏清投来钦佩的目光。 不过齐王吃着吃着,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rs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回来了 小宫女又揉了揉眼睛,见容承的脸还是原样,这才这知道她没有看错。 想告诉容承,可是在场的那么多人,肯定不只是她自己看到了,别人都不说肯定是怕担事,可是若不说吧,她又是在看不下去。 开始的时候,容承感到自己脸颊有点痒,也没有在意,随手抚了一下便算了,不过他越来越觉出了自己的脸好像有什么不对,一种木木涨涨的感觉,还稍微的有一点痒。 他放下饭碗,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人道:“拿镜子来!” 那人听容承跟她说话,急忙拿了镜子摆在了容承,只是刚刚站在容承的面前,那人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容承看着颤抖的铜镜中自己的脸红的如猴屁股一般,一伸手将铜镜打掉了。 “苏清,你给本王过来!”容承吼完了便进了自己的卧房。 苏清一脸有恃无恐的跟着他进去了。 一进门苏清道:“齐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齐王刚要回头怒斥她,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尊荣,背身对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对本王下的手?你就不能消停会吗?” 苏清呵呵一笑道:“殿下的话,好难听啊,什么叫对您下的手,奴婢有没有谋害您的性命,就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就在让你洗脸的时候啊,下在水里了,”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是你自己的警惕性不高,怪不得别人。” 容承忍住脾气,指了指自己的脸道:“这叫小小的玩笑,你有这聪明怎么不用在帮本王出谋划策上,你就这么不想给我做事吗?”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尽的伤感。 苏清道:“这都是些小聪明,而且上不得台面,说到安邦定国,那是你太抬举我了,可能贵妃娘娘对前段时间的事有所误会,以为都是我捣的鬼,我可以对天发誓,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前段时间尹贵妃与尹家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似乎都是与苏清有关的,若不知情的可能因为是苏清借助郭皇后与尹贵妃的矛盾,扳倒了尹贵妃,可能尹贵妃就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也不会对容承说这样的话。 她自然不能对容承说整治尹家是皇上策划的,她只能这样说,让他自己想去吧。 容承听了之后,道:“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你这性子,你就不能假意迎合我一下吗?”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 苏清没太明白容承的话,咧嘴干笑道:“万一我假意迎合你,你当真了怎么办?” 容承回过头,一指她:“除了身份,我哪一点比容宇差了,你怎么就认准了他了呢?” 苏清见了容承在药物刺激下红肿的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 容承正色道:“不准笑!” 苏清忍住笑指了指容承的脸刚要说话,容承瞪了她一眼道:“不准说!” 苏清赶紧捂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容承一皱眉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让我说的!”苏清一脸无辜的道。 “容宇平日里怎么对你,我便怎么对你,也可以比他做的还要多,你会选择谁?”容承将脸凑到苏清的脸上问道。 苏清向后躲了躲,忍住笑道:“如果世界上就只有你们两个男人的话,我会选他。” 容承盯着苏清看了一会儿,眼神一阵迷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自己心里的冲动,道:“为什么?” 苏清将他推到一边,笑道:“最起码看着赏心悦目啊,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就会忍不住笑,笑多了会长皱纹的。” 她不待容承说话,回过头接着道:“不过,这世上可不只是你们两个人,所以我谁都不会选。” 容承本来因为苏清选择了容宇心里气闷,此时听了她的话以后,瞬间心里便轻松了不少,脸上带着些许惊喜,道:“你不喜欢容宇?” “我为什么要喜欢容宇,他除了长了一副祸水一样的脸,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喜欢的。”一说到容宇,苏清的心里便有些来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容宇始终不能像对平常人那样心平气和。 容承笑着附和道:“你说的没错,他确实一无是处。只要你不喜欢他,我便有信心让你接受我!” 苏清听了之后,半开玩笑的道:“你们家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太自信了!可能是因为生在皇家的原因,不过,我今生是不会进皇家的,当然在这里做奴婢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说完此话之后,一本正经的道:“过段时间,等哪天太后心情好了,我会恳求她让我离开皇宫的,所以你还是专心做你的事吧,不要分散精力放在我身上。” 容承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过,”说完他提高了音调朝苏清喊道:“先将解药给我拿来。” 苏清听了一笑跑出了好远道:“过敏而已,没有解药,明天就好了!”说完便出了齐王的卧房。 一出门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苏清赶紧走到了边上准备接驾。 在卧房里的容承也听到了,赶紧走出了门接驾。 皇帝一进门看到跪在地上的容承,道:“抬起头来!” 容承只好抬起了头! 皇帝见他的样子,一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朕听闻你将景阳宫弄的鸡飞狗跳的,怎么回事啊?” 容承恨恨的侧脸看了一眼苏清道:“没什么,让父皇担心了,其实就是儿臣的脸上过敏了,起了些东西,奴才们便大惊小怪了。” 皇帝听了之后似信非信的道:“怎么没有请太医来看看?” 容承低头小心的道:“往常过敏的时候,太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况且,儿臣怕惊动了父皇,又会害的父皇担心,便没有请御医。” 皇帝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好好的怎么会过敏,平日里都是谁管着齐王的膳食?” 皇帝一问,两个太监与两个小宫女,跪行到了前面齐声道:“是奴婢们!” 皇帝一见他们几个,脸色立马便阴沉下来,正要说话,苏清赶紧到前面解释道:“都怪奴婢,齐王殿下一直不肯吃药,奴婢没有办法,便想着若将药放进饭菜里,殿下吃了也是一样的,不想殿下吃了之后,神智倒是清醒了,脸却变成这样了。都是奴婢思虑不周造成的,请陛下责罚。” 皇帝看了她一眼,“胡闹!”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却没有了刚才的怒气,“谁告诉你药可以随便往饭菜里加的?幸好没有惹出什么大事,万一齐王有一点危险,看朕怎么罚你。” 苏清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过了一会儿,皇帝道:“都起来吧!若明天一早齐王还不见好,便传太医。”说完便转身走了。 皇帝走了之后,齐王站起身走到苏清的跟前,小声道:“父皇对你好特别啊,你们以前认识吗?” 苏清本想站起身,可是容承居高临下的弯下了腰,她只好又跪好了,道:“认识!” “怎么认识的?”齐王的脸色一沉问道。 苏清理所当然的道:“奴婢在太后身边伺候,皇上来给太后请安,便认识了。”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原本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一想,就只是这样而已,皇帝便对苏清是这样的态度,很明显皇帝已经将苏清这个人记在了心里,而且印象还很好。 想到这里,容承的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有些气急败坏的对苏清道:“你真是个祸水,起来吧,现在马上在本王的眼前消失,”说完此话又怕苏清真的消失了,又道:“明天准点出现伺候本王起床。” 苏清给他行了一礼,站起身正要走,看到外面的天色已晚,可是好像并没有给她安排住处,回身问道:“奴婢住哪个房间,殿下是不是让景阳宫的总管太监给奴婢安排一下啊。” 容承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没有回头,道:“本王不管这些琐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苏清只好自己去找景阳宫的总管太监。 那太监是个机灵的,知道齐王对苏清于对别人不一样,早就将苏清的房间安排好了。 苏清在他的指引下,进了东厢最靠北的一间单间,里面虽然布置简单,但是对她这种最低级的婢女来说,能住单间已经是天大的礼遇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床了,明天还要伺候那个变态,今天必须要好好睡一觉。 她正朦胧间,忽然一个声音将她惊醒了。 苏清心里一惊,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她的床前她瞬间愣住了,旋即惊喜的道:“你,你回来了!” 总想搞点存稿,可是总是写完了当天的任务脑袋便转不动了,亲们有什么好办法吗?要不下月三更!rs 第一百六十九章 输便输了 苏清没有看错,站在她床前的就是凌浩。 这段日子,她应付了太后应付皇上,现在有多了一个盲目不长眼的容承,她真的疲于应付了。 她现在只想让凌浩带她走,哪怕是浪迹天涯!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上前主动抱住了凌浩,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你不觉得,你回来的有些晚了吗?” 凌浩听了此话,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慢慢抬起将她的身体环抱了,轻声道:“其实前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的了解,但是听到杜维的话以后,我不相信,便自己回来了,我想让你自己告诉,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清听凌浩的话里有话,慢慢放开了他的身体,疑惑的道:“杜维是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你又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杜维是阿朵走后,留下来保护你的人,他看到你与齐王去了一个神秘的山洞,并在里面呆了一夜,我不相信他,我想听你对我说,你们没有什么,也没有单独去什么山洞,杜维是骗我的!” 夜色中传了凌浩带着些许冰冷的声音,苏清微微的一抱肩,向后退了一步,苦笑了一下道:“原来初夏的夜晚还是挺凉的。” 说完此话,苏清深吸一口气,以同样冰冷的口气道:“你安排了人保护我!?在我被人架上车的时候,眼见着我被人带走,眼见我被齐王带下悬崖,他都没有出手相救,他这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的行踪。” 苏清稍稍的一顿,带着嘲讽的笑,接着道:“不错我是跟齐王进了山洞,而且与他在里面呆了一夜,这便是我要说的,你要做什么决定随你!我要睡了,请你离开。”她说完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等着凌浩离开。 凌浩愣了好久,走过去,把门关上,将苏清裹进怀里软语在苏清的耳边道:“何必这么生气,我不过是问问而已,我相信你!一定是杜维办事不利,回去我便处罚他。” 苏清站着没有动,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被凌浩的柔情融化,可是此时,她却深陷在凌浩对她的怀疑里,凌浩的话只能让她感到委屈和不忿,那天她在山洞里,为了不与容承在山洞过夜,她已经努力过了,甚至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赌的,虽然容承当天没有将她带出山洞,可是也没有动她,她觉得自己的抗争算是赢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让凌浩不远千里赶回来质问她,她真的很难接受日日夜夜等来的竟是对方的怀疑和不信任。 她轻轻一挣从凌浩的走了出来,再次打开门,道:“若你相信,在千里之外听到你的属下的回报的时候,便信了,这里不是苏家,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趁着没有被大内高手发现,你还是快离开吧。” 说完见凌浩站着没有动,她伸手将凌浩推出了门,将门关上了。 对凌浩来说,若想在进门轻而易举,只是现在苏清正在气头上,好像对他很排斥,便只好暂时离开了。 一直站在门边的苏清,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知道他离开了,身体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了地上,眼泪忍耐不住簌簌而下。 她现在明白“清者自清”这几个字,是当事人多么无奈的辩白,在更多的情况下,清者很难自清,怪到故人会创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话,原来真的是这样。 第二天她按时站在了容承的卧房门口,正准备伺候他起床,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宫女,对苏清道:“姐姐,皇后身边的嬷嬷过来了,说是皇后娘娘要见你呢!” 苏清低低道了声:“知道了!” 小宫女看了看苏清,有些担心的道:“姐姐,你没事吧,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苏清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若殿下起床了便告诉他,皇后找我,我去去就来。” 小宫女笑着点了点头。 苏清出了景阳宫的大门,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宫里的房屋树木拉出了长长的斜影,一阵清风徐来,依然有一丝丝的凉意,不过再过一两个时辰,便会变得有些燥热了。 现在是和风旭日,或许不多时便会是暴风骤雨。 夏天的天就是这样,易变,有时候快的让人反映不过来。 她到了皇后的坤仪宫的时候,皇后正在梳妆,身后的嬷嬷将皇后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高高的给她盘了一个云髻,然后插上了凤头珍珠步摇,紧接着是各色皇后专用的珠花,最后才是放在云髻之上的皇后珊瑚珍珠朝冠。 苏清默默的跪在地上,等皇后收拾好了之后,才恭敬的道:“奴婢苏清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清,淡淡的道:“齐王昨天闹的那么欢是怎么回事?” 苏清回道:“奴婢当时正好回慈宁宫拿东西了,并未在场,听景阳宫里的其他人讲,好像当时齐王殿下的神智有些不清楚,所以闹出了些笑话,奴婢回去的时候,看到齐王已经恢复了。” “齐王还有什么异常吗?”皇后接着问道。 苏清如实答道:“晚餐过后,齐王因过敏脸上出现了过敏。” 皇后点点头道:“哀家会想办法让你在景阳宫中一直待下去,你以后便每日将齐王的事情汇报给哀家,不用避人,哀家就是让齐王知道,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到这里,皇后停顿了一下,又对苏清道:“当然在景阳宫还有秘密监视齐王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哀家撒谎,否则就不要怪哀家心狠手辣!去吧!” 苏清刚要起身,只听皇后清冷一笑。道:“你手中的药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 苏清听了此话心里一惊,赶紧跪好了,脑子转的飞快,“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容承昨天在景阳宫发疯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搞出来的?”皇后的声音不高,可是语气里却透着一股狠戾。 苏清平息了一下气息,有些疑惑的道:“难道殿下不是生病才那样,而是有人给殿下下了药吗?世上竟有这样的药,奴婢闻所未闻。” 皇后看了苏清一眼,眼神中的狠厉之色慢慢退去,换上了往日优雅的神情,道:“好了,你下去吧!” 苏清出了坤仪宫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在皇后跟前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 她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举步朝景阳宫走去。 一路上看到一队队的宫女太监在朝着紫宸殿走去。 此时是早朝的时间,苏清也没有多想。 不过,她刚刚的到景阳宫的门口,便看到容承已经一身朝服,穿戴整齐的出门了,也朝着紫宸宫方向走。 看到苏清走来,他稍稍的一驻足,拐了个弯朝苏清走来,道:“皇后都跟你说了什么?” 苏清见容承脸上起的东西已经下去,心里也便放心了,不然他若顶着一个猴屁股脸去上朝,若有人问起便麻烦大了。 “什么都问了,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便跟皇后说了,皇后有命我怎么能隐瞒呢?”苏清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齐王听了此言心里便来气,用手指了指她道:“本王现在去早朝,等会散了早朝再收拾你!”说完甩手便走了。 苏清看了看容承背影,冷笑道:“本王!切——除了会用身份压人,还会什么!” 她回了景阳宫不久,慈宁宫便来人了,这次不只是命人将她简单的叫回去,而是太后下了懿旨,命她会慈宁宫伺候。 苏清接了懿旨之后,满心轻松。 此事也算是在她满是阴霾的心里注入了一点点亮光。 她在景阳宫呆的时间短,也没有什么药收拾的东西,所以她接了懿旨之后便与景阳宫的人告辞,去了慈宁宫。 她回到慈宁宫之后,其他人也罢了,黎姑姑见了她之后,脸上淡淡的,态度却并不是很差。 苏清知道,她自从齐王的事出了之后,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苏清的身上,一直让苏清主动离开凌浩。 以前的时候,苏清信心满满,觉得凌浩不会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怀疑她,可是事实表明,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所以在黎姑姑从她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主动叫住了:“黎姑姑!” 黎姑姑回转身,神色不变的道:“苏姑娘有什么事吗?” “多谢黎姑姑之前对我说的话,虽然齐王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可是毕竟是与我有关,所以我会听从你的意见,跟他分开的!”苏清将此话说完的时候,没有觉察到,她脸上虽然依然挂着笑,可是脸颊已经被什么打湿了。 黎姑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愣怔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苏清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可是我既然输了,便输得起!若黎姑姑什么时候遇到他便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他吧!”苏清说完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黎姑姑依然不敢相信的盯着苏清离开的方向!rs 第一百七十章 剑拔弩张 黎姑姑叹了口气,心道:“是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吧,若知道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放弃,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少主呢。” 她越想苏清的话便越觉得生气去,齐王的事情出了之后,她便一直想让苏清离开凌浩,可是当苏清真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却不能接受,在她的潜意识里,就算是分开,也应该是凌浩不要苏清才对,凭什么这话由苏清先提出来。 她苏清不过是个罪臣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们少主。 想到这里她便进了太后的寝宫,将刚才苏清的话对告诉了太后。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浅浅一笑道:“将这丫头的话传达给他,看他怎么说。” “这种话怎么能跟少主说,岂不是会惹少主不高兴,而且,那丫头太无礼了,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而已,有什么资格说哪样的话。”主尊奴卑的观念在黎姑姑的思想中根深蒂固,虽然太后从来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奴婢,可是她自己却一直是以奴婢自居的,也看不惯别人没有尊卑的行为。 以前苏清是大家小姐,她自然是尊敬的,可是现在她是慈宁宫的一个婢女,她就应该恪守一个婢女的本分不应该对为主的不敬。 太后看了黎姑姑一眼,摇摇头道:“在你的眼里他是少主,可是在那个丫头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男人!在你的眼里那丫头如今是婢女,可是在他的眼里,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个苏清。” 太后说完此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那天她没有与布日固德制气将他赶走,可能现在还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大草原上,而不是被关进这幽静的深宫之中。 若自己没有进宫,那布日固德也不会怒而反汉,将整个齐颜部带入了与汉国为敌的死路中,姐姐也便不会死。 看到凌浩,她便如看到当年的布日固德一般,她由衷的希望凌浩能够幸福。 黎姑姑见太后不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便道:“奴婢告诉少主便是。” 太后点点头道:“另外,让他不要将皇帝逼得太紧,差不多就行了,汉国的实力不是蒙古一个齐颜部可以力敌的,这一次他不过是借了南方水患的时机罢了,若没有南方的水患,皇帝怎么可能会答应与他议和,是定然会一战到底的。” 太后说一句,黎姑姑便点头一句。 此时,慈宁宫的执事太监李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行了礼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太子殿下平安回来了!” 李明边说边比划,一脸的笑褶,声音尖细的道:“一会儿下了早朝,万岁爷一准儿来给您报喜!”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太后听了此事,依然是难掩脸上的喜色,道:“好,回来就好!现在太子人呢?可入宫了,一会儿你去紫宸宫门口看看,看到他便让他来见我。” 李明深深的一笑,带着些许得意的对太后道:“老祖宗,这还用您嘱咐,老奴早就派人去打听着了,不过听说太子殿下现在与蒙古国的什么王子住在一起呢,听说两人现在不打不成交,好的跟什么似的了,形影不离呢,今天并没有入朝,只是崔大人带着议和书入朝了,说是择良辰吉日带蒙古的王子一起进宫朝拜。”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有些不解的看了黎姑姑一眼,没有说什么。 就在刚才朝堂之上的皇上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眼前的议和书,虽然这是经他同意的,可是若没有盖上汉国的玺印,也是不算生效的。 也许正因此,所以蒙古的这个吉达王子才将容宇继续留在了他身边,什么不打不成交都是骗外人的,充当人质才是真正的目的。 恐怕朝中的大臣对此事也是如此想的。 而实际上,此事是太子主动要求的,他为的不是别的事情,而是躲避皇后,他与凌浩住在一起,皇后便没有办法接近他。 当然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必须利用这段事情做点什么。 出征西北的时候,皇帝没有用郭鹏举,而是用了太子容宇,可是容宇却有负众望打了败仗,郭鹏举一定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的。 果然,在朝堂之上,皇帝刚想落下玺印,便有人站出来参劾太子容宇了。 一共列了三款大罪,一是妄自尊大,轻敌冒进!二是堵塞言路,不听善言,擅权独断!三是苛待将官,滥杀无辜! 从前线回来的崔继南轻声一笑道:“郭御史提出的这几个问题,确实要仔细的查一查,就算郭御史不提出这个问题,微臣也要想陛下禀告,太子殿下此次兵败的原因确实需要彻查。” 皇帝听了崔继南的话以后,似乎也领会到了什么,便道:“一事不烦二主,此事便交给你处理了!大理寺卿顾新何在?” 顾新从御史弹劾了太子就开始惴惴不安,御史是郭家一系的人,按理说郭家与太子应该是一派的,可是自征西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他可不想卷入皇亲国戚的党挣之中。 所以听到皇帝点他的名字,他不由得浑身一凛,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臣在!” 皇帝注意到了顾新神情的细微变化,不动声色的道:“你协助崔爱卿一起查办此事。”皇帝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印玺已经落在了议和书上。 崔继南嘴角一扬,通过此事,可见皇帝并没有因为太子兵败而产生废储的想法。 他下了早朝之后便直接去了凌浩下榻的驿馆。 他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在与凌浩下棋,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谁也没有退步的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下棋能下的这么认真的人,眼见便要真的打起来了。 他上前轻声道:“殿下!” 容宇一抬手示意他住嘴,吓得他有将后面的话忍了回去,乖乖的侍立在他的身后,打算等他下完棋再回禀今天朝堂上的事。 此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个蒙古侍卫,走到凌浩的跟前道:“少主!” 凌浩也是一抬手,那名侍卫同样吓得不敢出声。 “那天在亦茗棋社,你隐藏了实力?”凌浩被容宇打吃了几子之后,冷冷的道。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回了他一个冷笑:“原来那天替她出头的是你!难怪!” 听了此话,凌浩带着几分得意道:“凌峰那小子的易容术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说着他似是随意的落了一子。 容宇见了之后,轻轻一笑:“是你急着要进京的,可不是孤逼你的,现在又这样急功近利是没有用的。” 凌浩就好像没有听到一半,依然是刚才抢命一般的下法。 容宇则从容应对! 只是过了不多时,容宇忽然脸色一变道:“你竟然使诈?” 凌浩拿起桌上的折扇,“啪”的打开在胸前,笑道:“兵不厌诈!投子认输吧!” 容宇虽然不甘心,可是他输了就是输了,“孤既然敢赌,便输得起,好了,我们清子吧!” 最终容宇输了四子,他不情不愿的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四个条件,你说吧,不过我们有言在先,不能损害大汉江山的利益。” 此时凌浩看向容宇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得意又神气,道:“第一,你不能再骚扰苏清!她是我的。” 他的第一条说出来之后,容宇的脸色便变了,正要说话,凌浩用手中的扇子指着他道:“这个要求跟你们大汉江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必须答应。” “你这是趁人之危!”容宇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 凌浩坐着没有动,脸上带着浅笑道:“就是趁你之危啊!” 容宇慢慢坐回到了座位上道:“孤可以不骚扰她,可是她何去何从也要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愿随孤,你也不能干扰。” 凌浩没有给容宇留有余地,道:“不可能!” 此时一直站在凌浩身后的侍卫巴特尔,忍不住道:“殿下,刚才苏姑娘托人传话说——”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以为苏清原谅他了,急忙道:“她说什么?” 巴特尔还没有说,阿朵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吉达哥哥,我已经给你问清楚了,苏清说了,以后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眉头一皱冲巴特尔一瞪眼,吓得巴特尔一哆嗦,向后一倒,小声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幸灾乐祸的道:“真不知道你刚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你的第一个要求孤答应了,还有没有。” 凌浩此时心情糟糕之极,恨不能马上飞到汉家的皇宫之中去当面问问苏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里还会有功夫与容宇做口舌之争,道:“其他的以后再说,这是我的房间,麻烦太子殿下移步到自己的房间吧!” 容宇一笑,走到凌浩的跟前道:“恼羞成怒了!”说完闪身出了房门。 容宇走后,凌浩也举步往外走。 阿朵追上去问道:“吉达哥哥,你去干吗?” 凌浩连回头也没有回头道:“进宫!”rs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易容出行 阿朵还要再追,却看到本来已经回房的容宇正幸灾乐祸的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对阿朵道:“你们少主去干吗?” 阿朵自从知道容宇便是汉国的太子之后便对他有些疏远,态度恭敬的道:“不知道!” 不过容宇对她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笑道:“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我有一个妹妹,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阿朵听了之后,脸上有些不屑的道:“是不是喜欢你的女孩,切——你们这样些男人,动不动就拿出什么‘我当你是妹妹’之类的理由唬人,还以为你跟吉达哥哥不一样呢,可见都是臭男人,一个德行!” 容宇似乎听出了些门道,“噗嗤——”一笑道:“凌浩是不是跟你说过当你是妹妹的话?我跟他可不一样,我是真的有一个妹妹,今年十五了,叫容玉,玉石的玉,不是天宇的宇。喜欢骑马射箭,或许会跟你谈的来。” 阿朵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了,干笑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她说着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道:“好,那天你介绍我们认识吧!” 容宇见凌浩不在,正是打听他的底细的好时机,在凌浩的身边都各个跟人精似的,只有这个阿朵有心没肺的,容易套话,所以容宇想了想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阿朵看了看凌浩离去的方向,脸上有些为难之色,不过她与容宇相处以来觉得他一直都挺不错的,没有凌浩的臭脾气,对人也和蔼,而且此次他也是好意给自己介绍玩伴,所以便不忍拒绝他,可是她真的很想去追凌浩。 容宇见她脸上又为难之色,笑道:“是不是担心你的吉达哥哥?没事的,他一个大活人,武功还这么高,宫里还有人接应,他不会出事的。” 容宇说此话不过是试探,可是没想到阿朵笑着点点头道:“对呀,你说的没错,我瞎操什么心,他有从啦都不领情。”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一愣,凌浩在宫里真的有接应!他心里一惊,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站在走廊里喊了句:“凌峰来一下!” 就住在他隔壁的凌峰听到容宇叫他,便立马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易容,我要与阿朵小姐出去,另外,派个人去通知容玉公主,让她到三美居等我!” 凌峰听了之后,赶紧去安排了。 容宇对阿朵笑道:“你也去房间换件衣服吧,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太容易引起注意了,换一身汉服吧,把这面纱也摘了,我一会儿让人给你准备个幕离,你弄好了。我们马上去见玉儿,好几个月没有见她,我还挺想她的呢。” 阿朵听闻此言,笑着点点头回屋换衣服去了。 凌峰安排好了之后,便到了容宇的房间,简单的给他改变了一下形象,容宇又换了一件月白色绣竹叶的长袍,便出门了。 此时阿朵也收拾好了,一开门看到一个面目清俊的男子站在走廊里等她,便知道这是易容之后的容宇了。 阿朵走到容宇的跟前,清朗一笑道:“我们走吧!” 阿朵一直都带着面纱,所以,容宇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阿朵的长的什么样子。 此时,见她一脸的灵气,带着异域特有的风情,不由的开玩笑道:“凌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近水楼台呢。” “近水楼台什么意思?”阿朵一脸不解的问道。 容宇一笑道:“没事,我们走吧!”他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一个幕离带在阿朵的头上。 阿朵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幕离对容宇笑道:“你们汉人好聪明,竟然能你想出想面纱缝在帽子上。” 他们俩说笑着出了驿馆的大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 阿朵上了马车之后对容宇道:“坐车太闷了,不如骑马痛快,下次出去我们不坐车了。” “好,依你!”容宇说着看了一下窗外。 此时,一个身影从附近的胡同转了出来,眼睛盯着他们马车离去的方向,举步跟上。 容宇带着阿朵到了三美居附近便下了马车。 此时容玉已经坐在三美居临窗的座位上,正往外张望,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她没有迟疑,笑着站起身便下楼接着去了。 在客栈门口,两人正好遇到。 容玉停住了步,喊道:“皇兄,是你吗?”此话一出口,容玉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了。 容宇冲她一笑:“傻丫头,看到我不高兴吗?怎么哭了?” 容玉回身没有说话,径自去窗边的座位坐了。 容宇知道容玉为什么伤心,叹口气道:“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容玉听了此言,更加确定自己的母后是怎么样的人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刚才她便发现容宇身边的阿朵了,抬眼一笑问道:“皇兄,这是你从西北给我带回的嫂嫂吗?” 阿朵将幕离摘了下来,道:“我们是朋友!听你哥哥说,你跟我很像,可是我看着我们俩不怎么像,你比我好看多了。” 容玉被这么直接的夸奖,还是头一次,笑道:“我你看你才漂亮呢,漂亮的不想蒙古女孩,像南方美女!” “哇,你的眼光好厉害,我就是南方的,不是蒙古女孩。”阿朵说着便坐在了容玉的对面。 “你们怎么认识的?”容玉本来有些悲伤的情绪,一下被八卦的心理占据了。 阿朵挠了挠头,侧头问了一下容宇道:“我们怎么认识的?” 容宇本来笑呵呵的看着她们聊天,此时听阿朵问他,他回了一下神,没有提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有人刺杀我,多亏她帮忙,我才能活着回来见你。”他说完了之后,对阿朵一笑道:“那天之后我一直想怎么谢谢你,想到现在也没想出来,对了你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会找来送你。” 容玉一听阿朵救过容宇的命,本来就挺喜欢她的,此时便觉得更加亲切了,正要对阿朵表示感谢,转念一想,立马抓住容宇的手道:“皇兄你遇刺了,谁吃了豹子胆竟敢去刺杀你,让我知道了不拨了他的皮。” 容宇已经习惯了她的后知后觉。 阿朵却忍不住捂嘴笑了,“我听吉达哥哥说了,他们好像抓了一个什么刺客,正在用美人计审问呢,不知道有没有审问出来,但愿快点出结果,我们便知道是谁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拨他的皮!” 这话容玉喜欢听,一听阿朵如此说,一拍她的肩膀道:“好,没想到除了阿清还有人合我的胃口,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容宇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心思却不由得一转,凌浩竟然抓住了暗杀他的刺客,这件事他竟然不知道。 是谁找人刺杀他,容宇心里已经差不多能猜到是谁了,所以他只是将刺杀他的菅贞寻了一个理由赐死了,便再没有找人去探查此事,而且,只要那人不再向他暗下杀手,他也不想与那人一般见识。 可是凌浩却抓了另一个刺客,还用了美人计在审讯,他这是想干嘛? 如果皇家的内部的矛盾被他知道的太多的话,难保他会利用这些矛盾生出什么事来,看来他今天没有白出来。 此时店小二颠颠的走了过来,将菜单放在了他们的桌上,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 “我先点一个三美豆腐,剩下的你们随便吧!”容玉笑道。 容宇拿着菜单冲阿朵一笑道:“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菜,如果这上面没有,可以让这里的老板给你另做。” 阿朵被容宇这么柔声细语的说话方式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什么都可以啊,以前的时候,跟着他们闯荡江湖,吃的都是家常饭,随意就好了。” 容宇一笑,点了几个家常菜,将店小二打发走了,问道:“你还闯荡过江湖?” “嗯,那时候,吉达哥哥在你们汉国的京城做事,我便跟着黎叔、巴特尔他们到处闯荡,那时候的日子过得也挺好的,每次与吉达哥哥见面,他总是对我很好,不像现在,”说到这里,阿朵脸上的神情便不自觉的黯淡了下去,低声道:“他现在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还没有你对我好呢!” “呃,我们不说不愉快的事情了,”容宇见阿朵要哭了,赶紧打断道。 此时正好店小二端着菜上来了,他对阿朵笑道:“尝尝这道菜,保证是你以前没有吃过的美味。”说着便夹了一筷子放在了阿朵的跟前的碟子里。 容玉看了之后道:“皇兄,你点的这是什么菜,怎么看着里面好像是虫子一样,看着就不能吃。” 容宇一笑自己了夹了一筷子道:“就是虫子啊,这叫五香蚕蛹!尝尝吧!” 他刚要放进嘴里,手中的筷子却被坐在他身边的阿朵一掌打掉了!rs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言为定 容宇一脸惊讶的看着阿朵,“阿朵,你怎么了?” 阿朵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换一家吃饭?” 容玉也是一脸的不解:“阿朵,你不喜欢这道菜是不是?我也不喜欢,我们让店小二换一道菜就是了。千万别生气哈!” 阿朵自己用筷子夹了一个蚕蛹看了看,然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的将那个蚕蛹割开了一个小缝。 阿朵冲着蚕蛹喊道:“出来!” 只见从哪个小缝里,钻出了一个肉呼呼的小肉虫。 阿朵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道:“将筷子吃了!” 小肉虫,听了此话之后,一点都没有犹豫朝着阿朵的筷子便去了,上去上去一阵乱咬,肉呼呼的嘴都硌的流出了绿色的汁液,可是依然不停下。 阿朵将匕首轻轻的将那只小肉虫挑起来,放到了盘子里,可是,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小肉虫却依然朝着阿朵的筷子爬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我们走!路上说!”阿朵的语气里很明显带着些许的恐惧。 容宇与容玉见了这一幕也不由的心里只发毛,站起身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与阿朵出了三美据。 因为容玉是骑马出门的,所以便也上了容宇的马车。 三个人坐在车上,相互看看,都没有说话。 过了不多时,阿朵道:“你们俩得罪了什么人吗?” 容玉听了此言,先朝容宇看了过去。 容宇一笑,冲阿朵坦率的道:“是我得罪了,今天这件事肯定是针对我来的,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阿朵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容宇道:“连累我是连累不上的,要发现这种蛊还难不倒我,只要你倒有可能连累其他人,今天的这个蛊叫‘应声蛊’,是南疆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蛊,可是一但种蛊成功,被控制的人便终生不能解蛊,一辈子都听从种蛊人的命令,沦为种蛊人的傀儡,就算他让你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的,而且一旦命令发出,你达不到目标便永远不会停下。”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容玉重重的用拳头锤了一下车壁,两眼一红:“她竟然不在乎,我也在坐,我会跟你一起种蛊,她还是我母后吗?是不是她也想让我成为她的应声虫,成为对她言听计从的工具。” 容宇抬起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头顶,脸上倦倦的一笑:“不管她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妹妹” “皇兄,对不起!”容玉一下趴在了容宇的怀里,忍不住失声哭了。 容宇抚着她的后背笑道:“傻瓜,有你什么事?你还救过我呢,我应该庆幸上天给了我一个你这样的妹妹!” 守在他们身边的阿朵看到他们这样没来由的替他们心酸,忍不住也留下了泪,过了好一会儿,她强笑道:“你们不要难过了,大不了我帮你们啊!一般的蛊都难不倒我的。” 容玉听了之后,一下从容宇的怀里直起了身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阿朵!你真的肯帮我皇兄吗?” 阿朵提了一下鼻子道:“瞧你哭的花脸猫的样子,我就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啊,看在你皇兄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便帮他了。”她说到这里,侧头对容宇说道:“只要我不离开京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都会帮你的。”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也没有跟阿朵客气,要将在皇后身边搞鬼的这个人找出来,他确实需要一个像阿朵这样懂的蛊术的人在身边,“我要将这个人从皇后身边铲除,你能帮我吗?” 阿朵听了之后,觉得这件事好像充满刺激的样子,而且听容宇的口气好像她还是起主要作用的,她在吉达哥哥的身边可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这么重要的事情。 阿朵使劲儿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此事不能让吉达哥哥知道啊!” 容宇低头一笑道:“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容玉咬着嘴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一笑。 凌浩听了巴特尔的话以后,就心急火燎的往外走。 还好巴特尔还算清醒,追到门口对凌浩道:“少主,现在进宫怕是要给黎姑姑惹麻烦,要不奴才先进宫去打探一下什么情况,您再去!” 只是凌浩此时那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脚下不停,直接便去了马厩牵马。 巴特尔见拦不住,赶紧去找宫里的联系人通知黎姑姑,让黎姑姑去接应凌浩。 自从凌浩的身份在容宇身边暴露了之后,他便改从皇宫西门的侧门进入了。 所以他骑马直接到了西门口。 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在守门侍卫的脸前一晃就要进宫。 今天守门的侍卫并不认识凌浩,又见他气冲冲而来,便提高了警惕,道:“你是干什么的?” 凌浩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守门的侍卫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不过旋即又挺直腰板,故作镇定的道:“姓谁名谁一一道来,否则休想从此门进去。” 凌浩握了握拳头,正要发作,黎姑姑急匆匆的赶来了,对门口的侍卫好言道:“二位,不好意思,这是我娘家的侄子,今天我让他来给我干点事,还望二位通融一下!”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装满了算银子的荷包放在了其中一个的手里。 他们二人一见是慈宁宫的嬷嬷,便立马换上了另一副嘴脸笑道:“原来是黎姑姑的侄子,早说嘛!快进去吧!” 进了宫门之后,凌浩见左右无人,对黎姑姑道:“姑姑,清儿真的说过要离开我的话吗?” 黎姑姑见凌浩焦虑的神情,有些不忍的劝道:“少主,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干嘛非要找这个苏清啊,以前的时候她算是个官家的小姐,与你在一起,姑姑也便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她不过是个慈宁宫的婢女,论身份是在配不上你,既然她主动要离开,便离开吧,改天在太后的跟前提一提将这个苏清派的远远的,你以后见不到她也就不会再想她了。” 凌浩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管她是官家的小姐,还是宫里的婢女,在我心里,她就是她,永远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姑姑不要劝我了,也不要在清儿的跟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我知道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我昨天不该跟她说那些话!” 他们说这话,到了慈宁宫的门口。 还没有进门,凌浩便问道:“黎姑姑,清儿在那里,我想去见见她跟她解释清楚。” 黎姑姑的脸色一沉道:“少主进宫不先去给太后请安吗?别让他老人家多心,此时太后正在佛堂念经呢,你去那里给她请了安再去找阿清吧!” 凌浩虽然心里着急见到苏清,可是黎姑姑说的不无道理。 他便往慈宁宫的佛堂去了。 还没有走到佛堂,他便听到在去佛堂的回廊出传来了说话声,凌浩赶紧敛息隐蔽了起来。 “有那么多的大事你不去做,做什么天天来慈宁宫?太后喜欢清静,你还是少来为妙。”这是苏清的声音。 “是不是你去了祖母让她下懿旨将你召回慈宁宫的?”齐王容承质问道。 苏清想绝了容承的念想,便道:“是又怎么样,我本就是慈宁宫的婢女,没有理由天天呆在景阳宫里。” 容承轻轻的冷笑了一下,道:“你以前还口口声声说对容宇根本就没有意思,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这么急着从景阳宫里出来是怕容宇之知道了会误会你吧?” 苏清听了此言,冷冷的看了容承一眼,轻哼一声道:“谁想误会便误会去,我也不是为别人活的,清者自清,只要我自己知道我,”说到这里她一顿接着道:“很不待见你就够了!” 容承有些不相信的看了苏清一眼,“你真的不喜欢容宇,那为什么在山洞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样,你便要跳崖寻死,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摔成肉泥了。” 苏清听了此话沉默了,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容承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身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心里顿时有了警惕,对苏清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苏清叹了口气道:“若你一心想毁了我,你变天天来慈宁宫吧,否则请不要再来了,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 容承没有回头,只是朝后面挥了挥手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说着便朝着慈宁宫的大门走去。 容承离去之后,苏清刚要去佛堂添香,凌浩忽然便从天而降的出现在了她的跟前。rs 第一百七十三章 和好如初 苏清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见是一个生面孔,吓了一跳,看到了来人的眼睛,才看出了来人是凌浩,她没有搭理他,转身便走。 被凌浩从后面伸手握住了臂肘,一下拉到了怀里。 苏清拼命的挣扎了一下,可是凌浩的双臂越收越紧,直到她不再挣扎。 凌浩低头在苏清的耳边轻声软语道:“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请不要说离开我的话。” 苏清的眼泪簌簌而下,哽咽了一下,赌气道:“放开我!” 凌浩刚才听了苏清与容承之间的对话,知道苏清依然是以前的苏清,刚才便觉得自己此次有些鲁莽了,此时心疼且有余,怎么还会再让苏清伤心更甚,道:“不放!你是我的,在西北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好容易你站在了我的面前,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其实心里早已没有了昨天晚上的气,“没见过你这种没皮没脸耍赖的,这是什么地方,快放开,被别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凌浩慢慢的松开了双臂,笑道:“不生气了?” 苏清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坏了你狼帮少主的名声吗?而且我不过是卑贱的婢女,到时候不用别人,你身边的人就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该怎么办?” 凌浩一皱眉头,道:“这是谁跟你说的这话?我从来都不是依身份看人的人,你就是你,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改变而改变。” 苏清此时才破涕为笑:“花言巧语。” 此时,凌浩忽然脸色一变想起一事,对苏清说道:“刚才我听到那个齐王说,你为了反抗他而跳崖?”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苏清一皱眉说道。 凌浩扳过苏清的身体追问道:“这是真的吗?” 苏清点点头:“当时你不在身边,齐王又出言吓唬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跳崖!其实,齐王因为没有想真的怎么样,不过就是想吓吓我,后来他还是将我救了……”她的话没有说完,凌浩猛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苏清原本因为吃惊而瞪得大大的眼睛,终于在凌浩的柔情似水中慢慢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才轻轻将忘情的凌浩从怀里推开,“大白天的,太后还在佛堂诵经呢,万一被她老人家看到我就死定了。” 凌浩嗤声一笑:“我知道你不愿呆在宫里,再忍耐几天,我马上会来将你带走。”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惊喜之余多了几分担忧,若她跟凌浩走了,那谢氏要怎么办? 她低头不语,凌浩以为她害羞了,忍不住一笑道:“我先去了,你也去忙吧,不要被太后抓到你在此偷懒。”说完轻轻一揽苏清的身体便转身进了佛堂。 苏清回过神,正要说话,凌浩已经迈进了佛堂。 她早就应该想到,凌浩能够自由进出慈宁宫不只是因为黎姑姑的原因,而是因为太后! 他与太后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苏清如此想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佛堂里念经的太后,一早便听到凌浩来了,听到有人推开了佛堂的门,便道:“你回来了?” 凌浩一撩衣袍,跪在了太后的身后:“吉达见过老祖宗!” 太后深吸一口气从蒲团上站起身,回过头来将凌浩扶了起来,脸上一笑道:“以前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决绝,我一直为你担心,也为整个齐颜部担心,当然也替汉国的国民担心,担心他们陷入常年的战乱当中,以前每当想起这些事便夜不能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认识了清丫头的缘故才改变了以前的想法,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能想过来总是好的。” 凌浩扶着太后的手站起身,一躬身道:“老祖宗以前思虑的很对,以现在齐颜部的实力的确是无法与整个汉国抗衡的,对齐颜部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与汉国通好,所以我便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他扶着太后出了佛堂,朝前面慢慢的走着。 太后轻声一笑道:“到底我老太婆的说服力没有年轻人的说服力强啊,苦口婆心的说服了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改变主意,只与那丫头认识了半年,她便将你拿下了,早知道我便早早的将她从苏家要了来赐给你了事了。” 凌浩被太后说的也笑了,试探的问道:“老祖宗,现在您能将她赐给我吗?” 太后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信不信,若以前我将她赐给你,你一准给我退回来,现在想要了,可没那么容易了。” “她是您的婢女,将她赐给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凌浩有些不解的道。 太后的脸色微微的一沉,道:“我是怎么到了汉庭的,你知道吗?” “是通过和亲来的!可是我并没有向汉国的皇帝提出要与汉国和亲!”凌浩一本正经的道。 太后摇摇头,“若汉国的皇帝要与齐颜部和亲,难道你还能拒绝吗?”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释然的一笑道:“不会,皇帝只有容玉公主一个女儿,是不会舍得让她远嫁蒙古,而且前段时间的时候,东瀛国德王子曾经请求过想与汉国和亲,迎娶汉国的公主做以后的王后,汉国的皇帝当时没有答应,可见他是不会让容玉和亲的。” 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皇帝之所以没有答应东瀛王子和亲的请求自然是更多的从容玉的幸福的角度考虑的,因为他认为东瀛王子松灿夕无论从才学还是仪表,还是处事上都配不上容玉,可是你不同;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而且对汉国的皇帝来说,你是番邦王子,不会计较女子是否贤淑,是否三从四德,或许会成为他心中理想的驸马人选。” 太后说完此话之后,接着对凌浩道:“若皇帝真的给你们赐婚,你将苏清那丫头摆在什么位置,让她做小,你舍得?她也不会同意吧!让大汉公主给你做小吗?那你至大汉的国威何在?别说皇上不会同意,就连我也不会同意的。”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冷冷一笑道:“此事由不得汉朝的皇帝做主,我自有办法,请老祖宗放心!” “若你做出伤害玉儿的事情,我也是不会答应的!”凌浩一说完此话,太后便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 凌浩叹口气道:“到底还是你的孙子孙子最放在心上,我还没有怎么样呢,您便先护起来了,放心我不但不会伤害她,我还会让她心想事成,行了吧!” 他们边说话便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太后的寝宫中。 凌浩扶着太后在美人榻上坐了,自己则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 苏清听到说太后回了寝宫,便忍不住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到了茶房,正好看到小宫女彩明在烧水沏茶,她便好心的道:“我来吧,你去歇着吧!” 小宫女哪有爱干活的,有偷懒的机会还不赶紧去玩,彩明听了之后生怕苏清会反悔,道了声谢便出去与其他人扑蝶去了。 苏清沏好茶之后,便端着托盘去了太后的寝宫,一进门正好听到太后与凌浩笑道:“我倒还不知道玉儿有这样的心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浩低头一笑道:“偶然间发现的。” 太后忍不住笑道:“若此事时真的,那我变撮合他们一下,到时候,你也就逃出生天了,不必再为和亲的事情烦心了。” “多谢老祖宗,不过这些天还望老祖宗多多替我照顾清儿!”凌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原本端着茶想进去的,不由得又停住了脚步,立在门前不好意思进去了。 此时听太后笑道:“若照顾好了可有好处,总不能我这个老婆子白白的给你养着媳妇。” 苏清听到“媳妇”两个字便越发的不知所措了,正要端着托盘离去,忽然太后寝宫的房门开了,凌浩站在了她的跟前。 苏清慌忙的端着托盘转身便走,茶水撒了一裙子也没有在意,如逃命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凌浩没有为难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笑,与黎姑姑道了别,又嘱咐黎姑姑照顾苏清,这才千般不放心的离开了慈宁宫。 苏清其实一直站在自己的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直看着凌浩的身影消失在了慈宁宫的大门口才叹口气出了房门。 凌浩回到了驿站之后,正好看到崔继南来宣读圣旨。 可是此时太子却不在。 因为凌浩是易容出去的,所以凌浩认出了崔继南,可是崔继南却没有认出凌浩,只以为他是这驿馆之中的一名普通侍卫,也便没有在意。 不多时,容宇与阿朵也回来了,而容宇也是易容出去的,所以崔继南也没有认出容宇。 不多时,另崔继南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凌浩与容宇双双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了他的跟前。 他愣愣的一怔,才缓过神问道:“二位殿下,门口的侍卫说你们出去了,微臣还以为是真的呢。” 容宇低头一笑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崔继南调整了一下脸色,一脸欣喜的对容宇道:“我们的机会来了,殿下!”rs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堂地狱 容宇看着崔继南一脸诡笑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道:“什么机会?” 崔继南将皇帝刚刚颁布的彻查太子容宇兵败缘由的诏书放在了容宇的手里。 容宇看了之后,别的没有问,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孤用不用去大理寺配合你们查案啊?” 崔继南听了此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往常只要是交由大理寺查办的案子,一般当事人都会被大理寺暂且关押的,可是现在要查的人是太子,而且皇帝只字未提是否先收监太子的话,自然大理寺卿顾新也不敢来捉拿容宇。 崔继南笑了笑道:“皇上没说,太子殿下自然是不用去的!不过若需要了解战时的一些事情的话,微臣与顾大人应该找谁呢?” 这个问题容宇刚才就想好了,道:“找凌峰就好了,他一直跟在孤的身边,战时的事情他了如指掌,有什么事情便找他。” 此时崔继南才将目光放在凌浩的脸上,道:“吉达殿下,三日后我们陛下要在华文殿延请殿下,还望殿下届时参加。”说着将一个请柬放在了凌浩的手里。 凌浩打开请柬看了一眼道:“好,我一定会去的!”他说完对容宇一抬下巴道:“三天以后你去不去?” 凌浩听了此言便没来由的生气,就好像他很怕回宫一样,道:“孤是主人,孤自然是要去的!” 凌浩嘴角扯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只是他还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容宇已经成功将阿朵收归到他的坐下了。 到了那天让阿朵跟在身边,还愁会被人毒害吗? 凌浩正想找个机会让太后将苏清赐给她,现在皇帝要摆宴,太后是肯定会参加的,到时候便借机向太后求娶苏清,只要太后当众答应了,皇帝就算想要让自己再当他的驸马也不能够了。 他们二人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都想等到那天梦想成真。 在这三天里都各自准备! 凌浩天天的去慈宁宫求太后,太后磨不过他,便道:“好了,不过到时候皇帝若是反对,我可没有办法,虽然我算是将皇帝抚养长大,可是毕竟不是亲生母子,有些话我也不能无所顾忌的驳他。” “虽然现在齐颜部确实无法与汉国抗衡,可是现在的汉国要想将齐颜部完全消灭也是不可能的,只要齐颜部在西北大地繁衍生息,汉国的皇帝便永远无法安眠。汉国不可能时时国泰民安,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汉国就要考虑一下齐颜部的动静,只要齐颜部按兵不动,便是对汉国最大的支持。汉国的皇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对我来说苏清是全部,可是对皇帝来说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婢女,他不会因小失大的。” 太后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没有说话。 凌浩自然不知道苏清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皇帝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苏清永远留在宫里,可是若此时,有人提出要迎娶苏清,怕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预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太后虽然答应了凌浩,可是在凌浩走了之后,太后便有些后悔了。 黎姑姑刚才一直都在跟前,此时也忍不住道:“太后,奴婢并不觉得苏清是少主的良配。” 太后轻声问道:“为什么?难道苏清不好吗?” “不是说她不好,而是因为都觉得她好,所以才不适合少主,奴婢听闻不光齐王殿下喜欢她,太子好像也对她与众不同,这么多人盯着她,若少主跟她在一起了,岂不成了众矢之的,早晚会给少主惹祸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所说的何尝不是我担心的!只是若不让他撞上南墙,他如何会回头。” 此时,小丫头彩霞端着刚刚沏好的茶走了进来,放在了太后的跟前,又默默的出去了。 太后朝着彩霞的背影看了一下,不由得叹了口气:“将苏丫头叫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 黎姑姑听了之后,略微的迟疑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后挥了挥手道:“去吧,在情感上,我自己一生愁苦,不希望后辈也像我一样,不过此事的结果最终还是决定于她自己。” 黎姑姑听了此话之后,虽然心里不愿,却还是去了。 黎姑姑在苏清的房间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做一件东西。 “在做什么?” 苏清见进来的是黎姑姑,赶紧将东西藏在了床铺的下面,笑道:“姑姑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自从她与齐王的事出了之后,黎姑姑对苏清的态度便有些冷了,再也没有迈进苏清的房间,所以今天苏清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多少有些奇怪。 黎姑姑勉强一笑道:“太后娘娘要找你说话,因为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所以我便亲自过来传你了,再有,在你见太后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便知道今天太后找她应该是与凌浩有关,心里不自觉的一阵激动。 太后一向仁慈,若她知道自己与凌浩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十分反对。 想到这里她对黎姑姑道:“姑姑有什么话便说吧,不过若是姑姑想让我离开他,我做不到,我很抱歉,昨天跟姑姑说了冲动的话,以后再不会了。” 黎姑姑深吸一口气道:“阿清,我也算是少主的长辈,从小看着他长大,你可能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有多大,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身份有多悬殊,门当户对是你们汉人自古以来的婚姻准则,以后少主会不只有你一个女人,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女人,就像你们汉国的皇帝一样,你能接受吗?” 苏清听了此话以后,毫不犹豫的道:“不能,所以凌浩只能有我一个人。” 黎姑姑感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清有些不可理喻,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少主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你不能让他因为你而至其他事于不顾啊,你若不能做到这一点,我劝你还是不要选择跟少主在一起的好,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此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苏清的眼睛道:“现在跟我去见太后吧!”说完转身便走。 苏清轻声一笑跟了上去,今天之后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话的而改变自己对凌浩的态度。 到了太后的跟前之后,太后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 “过来给我按按,你的手法就是比别人高明些,每次你给我按过之后,我便感到脑子很清明。”太后微闭着眼睛对苏清道。 苏清走到了太后的身后,将太后头上的饰品一一卸去,将她的长发散开搭在了两肩上,轻轻的从她的大椎穴开始往上按摩。 “你觉得平日里皇帝对你怎么样?”太后轻声说道。 苏清的手下微微的一停,一边说一边接着给太后按摩:“皇上对苏清很是照顾,或许是因为奴婢是慈宁宫的婢女吧!”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很久没有说话,苏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也不敢出声相问。 过了还一会儿,太后娓娓的道:“在这后宫之中,所有人的前途命运都取决于皇帝,只要皇帝一句话,有的人便可从地狱到天堂,同样有的人也会因为皇帝的一句话而从天堂到地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是想上天堂,还是想下地狱?” 苏清的手劲儿一点点的增加,道:“恕奴婢直言,没有谁想下地狱,不过奴婢也不想上天堂,而且奴婢的天堂不在宫里。” “太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轻声一笑道:“若皇帝执意为之呢?” 皇帝也是人,也有任性的时候。 太后虑的没错,若皇上执意为之,谁又能将他怎么样?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喊声落下,皇帝也缓步进了太后的寝宫。 苏清手下稍稍一停,屈膝给皇帝行了一礼道:“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怨气,开口道:“儿子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这几天的身体可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太后睁开眼睛,一如既往的不欢迎皇帝,道:“那里有什么不好,你只管管好朝前的事情便好了,成天往慈宁宫跑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我身边的什么人了?勾着你的魂不断的想往这边来。” 太后的话将皇帝说的笑了:“太后身边的人自然各个是好的,朕要是看上了,母后可舍得给朕?” 太后说刚才的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试探,却没有想到皇帝真就提出来了。 她稍稍一愣道:“那要看你看上的是谁了!” 皇帝朝苏清看了一眼,脸上微微一笑,指着苏清对太后道:“若是她呢?母后可舍得?” 没有审稿,抱歉rs 第一百七十五章 棒打鸳鸯 太后听了此话,两眼看着眼前的皇帝,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太后轻声道:“那要看你要她干嘛了,这孩子按摩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太后说完这话之后便又沉默了! 皇帝听了此言,看着苏清眯眼而笑:“既然如此,那还是将她留给母后吧,就当是让她替儿子孝顺您了。” 苏清原本提起的心一下放回到了心里,不过她始终都低着头面不改色的给太后按摩,主子们说话的时候,轮不到她一个婢女插话。 太后向苏清一伸手,示意她停下,对皇帝道:“你一向很孝顺,我心里都记着呢,有多少国家大事在等你,既有人替你孝顺,你便别在这里墨迹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皇帝听了此话,仰天哈哈一笑,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在太后榻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儿子此来是有件事情要跟母后商量呢!” 他还没有说,太后便摆手道:“若是你们前朝的事情,便不用跟我商量,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那个心思管这些,你要商量找你的大臣们商量去,再有,可以跟皇后商量。” 皇上低头一笑:“母后是家事,而且朕也已经跟皇后商量过了,皇后没有异议,今天特意来跟母后商议一下。” 皇帝已经这样说了,太后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便道:“那便说来听听吧!” “朕听说蒙古齐颜部的吉达王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朕打算将我大汉的公主嫁给蒙古齐颜部的吉达王子。”皇帝说到这里便笑眯眯的看着太后的反映。 “吉达王子”这几个字如深夜里的脆铃一般,激荡中钻进了苏清的耳朵中。 她第一次听到“吉达”这两个字,是从阿朵的嘴里,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阿朵管凌浩叫“吉达哥哥”! 如今皇帝要将容玉嫁给凌浩,她的心一下便如沉入了冰冷的湖底一般。 太后笑了笑,刚要开口,只听皇帝道:“母后是从蒙古嫁过来的,应该是最希望看到大汉与蒙古亲如一家的,您一定不会反对此事吧!”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黎姑姑,听了此言之后,不动声色的看了苏清一眼,眼神中隐隐的有几分无奈。 太后听了皇帝的话以后点点头道:“皇帝说的没错,汉国与蒙古能够和平相处是我最想看到的,也是两国的百姓最想看到的,你能舍得将玉儿嫁给蒙古的王子,足见你对汉蒙两国议和的重视,我很高兴!” 牵扯到两国利益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就算是凌浩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也会为了蒙古的利益而答应这场政治婚姻。 苏清没有想到黎姑姑说的话这么快便应验了,可见她还是对自己的前途估计的太乐观了。 皇帝走了之后,太后不多时便闭上了眼睛,似是睡着了,苏清轻轻将太后的身体放平,慢慢的走出了她的寝宫。 苏清走了之后,太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皇帝为了留住之这丫头竟然真的舍得将玉儿嫁给吉达。” “或许皇帝真的只是从江山社稷的角度考虑的,苏清也不过是个婢女,怎么能左右皇帝的决定。”黎姑姑往太后的肩后垫了一个棉垫子说道。 “皇帝也是人,也会有情绪不好使性子的时候,今天的事情,我看他就是想给苏清一点颜色看看,并不一定真的会将容玉嫁给吉达。”太后虽然对凌浩和苏清之间的感情并不看好,不过也不希望皇帝棒打鸳鸯。 黎姑姑不喜欢苏清,不过她不希望凌浩会因此受到影响,因为依着她对凌浩的了解,凌浩是绝对不会接受别人强加于身的婚姻的,就算那个人是汉国的皇帝。 苏清出了太后的寝宫之后,便去了容玉的锦福宫。 自从上一次容玉目睹了她手上的鬼面戒指吞了那条蛊虫之后,她便对苏清怀有一种警惕之心,与苏清也比以前疏远了,很少再来慈宁宫了。 苏清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容玉颇感意外,道:“阿清?你怎么来了?”说完此话之后容玉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疏离了,笑了笑道:“我以为慈宁宫会很忙,所以没有想到你回来找我,今天你有空,那我们去宫外玩吧,我正好要出去找阿朵呢!” 苏清听从容玉的嘴里说出了“阿朵”的名字,心里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道:“好,容我去慈宁宫与黎姑姑说一声,我正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说完苏清便又转回去了。 不多时便又转回来了,将身上的宫装换掉了。 容玉没有让海兰跟着,自己跟苏清走出了宫门。 二人共乘一辆马车,却没有一个人先说话,苏清知道容玉一直倾心与崔继东,若是将此事告诉她,不知道她如何接受。 容玉见苏清今天脸上的神情不对,而且一路上都不言不语,以为苏清因为她的疏远而生气了,想与她亲近,可是却找不到合适话语。 两人便这样沉默的走了好一段路程,苏清才问道:“今天我们去哪里?” 容玉见问,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话说开了,容玉也便不像刚才那般了,主动问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苏清迟疑了一会儿,伸手上前握住了容玉的手道:“此时应该还没有定死,可是今天皇帝在太后的面前提出来了,想来不久便会公知天下,到了那时此事便真的无可挽回了。” 容玉被苏清说的一头雾水,一皱眉头道:“听你说的挺吓人的,到底是什么事?” 苏清一抿嘴道:“今天皇帝对太后说要与蒙古齐颜部联姻,将大汉公主嫁给齐颜部的吉达王子!”她说完此话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容玉的反映。 容玉先是一愣,然后喃喃的道:“大汉公主,大汉就只有我一个公主,难道父皇真的要将我嫁到番邦去?”她说完此话之后,眼睛里不由的泛起了泪花。 “阿清,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嫁给那个蒙古齐颜部的王子,我不要去番邦,你的点子多,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容玉有些语无伦次的对苏清道。 苏清握着容玉的手一用力,道:“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是我们俩的事情,我不瞒你,吉达便是以前潜伏在太子身边的凌浩——” 苏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容玉便横眉立目的道:“是他,他是蒙古齐颜部的王子?那我更不会嫁他了,他还想刺杀我皇兄呢,我怎么能嫁给刺杀我皇兄的人,他做的唯一一件还算过得去的事,便是救了你,也正因此我见了他便不要他的命了,还让我嫁给他,让他做梦去吧!” 容玉越说越生气,胡乱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道:“这件事一定是他想出来的,怕父皇与皇兄会改变主意,不与他们蒙古好了,便想要让我嫁过去做人质,他可真幼稚,不知道汉国的皇帝最无情吗,只要是涉及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别说是公主,就是牺牲一个王子也会好不眨眼的。” 苏清听她如此说,赶紧捂住了她的嘴道:“别瞎说,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容玉冷冷一笑,将苏清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开道:“如果他不是,他为什么要让我嫁给那个讨厌的凌浩。” 苏清叹了口气,悠悠的道:“或许只是为了震慑我!”说完此话她有些无奈的一笑,不待容玉说话,接着道:“对不起,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也有属于我的崔继东吗?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说到崔继东,容玉的脸上便有些微红了,不过旋即好奇的问道:“是啊,一直也没有问你的那个他是谁,你也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 苏清脸上一热,轻轻一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也不准笑话他!” “好啦,不会的了,我都早就告诉你我喜欢的是谁了,你早就应该告诉了呀!”容玉心急的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低头轻声道:“凌浩!” 容玉好像没有听清楚,侧头问道:“谁?” 苏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朗声道:“凌浩!” 容玉听到“凌浩”这个名字从苏清的嘴里说出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凌浩,怎么会是凌浩,你们怎么认识的?”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他啦!所以——”苏清的话没有完,容玉拼命的摇了摇自己的头,依然不能相信苏清的话,使劲儿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道:“疼啊,看来不是做梦,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苏清无奈的一拍她的头道:“不用再怀疑了,就是他!” “那我更不能嫁给他了!”容玉无措的说道。 苏清刚要回话,他们的马车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rs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敌相遇 容玉一撩车帘看到他们的车已经被十几个蒙面的黑衣围住了。 她这次出来就只自己一个人与苏清出来的,一个人都没有带,就连海兰也让她留下了,现在好了,连个替她们报信的人也没有了。 苏清凑过去一看,看了容玉一眼,半开玩笑的道:“你好像会武功!我不会的。”说完缩进了车里。 容玉也将车帘放下了道:“开什么玩笑,我的武功就只够欺负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此时,他们感到马车晃动了一下,只听外面有人对车夫道:“老实点,让你往哪赶,你便往哪儿赶,快点!” 车夫一件这阵势也差不多吓尿了,现在大概还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听车夫,结结巴巴的道:“是,是,是……往,往,往,往哪赶便往那赶!那,那,那现在往哪赶” “先顺着这条街往前走,一会儿告诉你往哪儿拐。”这是劫匪的声音。 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大庭广众之下便敢劫公主的马车?苏清的心里如此想着看了容玉一眼。 容玉也正纳闷,看这些人的架势不像是要伤人,好像只是为了要控制她们。 苏清拿过容玉的手写道:“何人?” 容玉轻轻摇了摇头! 苏清见容玉故作镇定的神色,不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她手上写道:“没事,我来搬救兵。” 容玉惊喜的瞪着苏清,有些不敢相信。 苏清笑着点点头,拿出了胸前挂着的玉笛,轻轻吹响了。 玉笛刚刚响起,马车便停下来了,坐在车上威胁车夫的人,警惕的朝下面的人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下面的人道:“好像是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不过现在没有了。” 苏清吹了一下之后,赶紧将玉笛藏了起来。 坐在车外的人一撩车帘,看到苏清与容玉惊恐的抱在一起,放下了心,对下面的人道:“提高警惕!” 车帘放下之后,容玉一皱眉头,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苏清,拿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看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苏清点点头! 自从刚才苏清吹过玉笛之后,外面的人,便提高了警惕,赶车的速度也加快了。 车帘随风飘起,苏清透过车窗看到她们此时已经到了城外,可是狼帮的人还没有来救她,难道是他们没有听到她的笛声吗? 她刚刚想到这里,外面便响起了刀剑交错碰撞的声音,马车猛的刹住了,容玉和苏清险些被从马车上甩出去。 容玉惊讶的看了苏清一眼道:“是你的救兵到了吗?” 苏清透过车窗往外一看,嘴角一扬,回到冲容玉点点头。 容玉的眼睛惊奇的盯着苏清的胸前,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了苏清的衣服里。 苏清一捂自己的胸前,笑骂道:“干嘛?想非礼啊!” 容玉“切——”了一声,将手缩了回来道:“就是想看看你刚才吹的是个什么宝贝,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小的声音,便能将救兵召唤来?” 苏清将自己的衣服使劲儿的裹了一下,道:“自然是宝贝了,宝贝是不能随便示人的。” 容玉不屑的道:“装神秘!” 此时外面的打斗声渐歇,苏清听到收剑入鞘的声音,一撩车帘正好看到凌浩那张灿然的笑脸:“没事吧!” 苏清脸上一红,点点头道:“你亲自来了。” “其他人过来我不放心!”凌浩笑道。 容玉听到他们近似废话的谈话之后,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也探出了身子,一见车下立的果然是凌浩,眼睛朝天一白,坐回到了座位上。 苏清也笑着放下了车帘,对容玉道:“现在相信了吧!我的崔继东就是凌浩。” 容玉没好气的道:“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什么你的崔继东,他那里像崔继东了,他明明就是你的召唤兽,没法跟崔继东相比。” 苏清噗嗤一笑道:“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 容玉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奈的道:“你是你的那个六妹喜欢他吗,怎么变成你们俩在一起了,真是搞不懂。” “六妹是不是喜欢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他要跟我在一起才行。”苏清语气坚定的道。 外面的凌浩听到这话,跃身上了马车,坐在了车夫的对面。 容玉白了苏清一眼道:“没羞没臊!” 车外的凌浩微微一回头对车内的苏清道:“清儿,你们原本打算去哪儿?” 苏清刚要说话,容玉做了一个作呕的动作,道:“还‘清儿’,清儿也是你能叫的吗?”容玉不待他们两人说话,接着道:“我们去茗香楼。”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有意要刺激她一下,一边赶车一边道:“公主知道刚才劫车的劫匪是什么人吗?” 一见到凌浩之后,容玉只顾打趣他们俩了,竟将这个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听凌浩如此说,道:“我刚才还想问你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凌浩伸手将一间东西丢进了车里。 容玉与苏清见,凌浩丢进来的是一个类似腰牌的东西。 容玉赶紧捡起来一看,上面刻着的那个字,一下刺伤了她的眼睛。 苏清往容玉的方向一探身子,看到她手里的那块腰牌上刻着的是一个“郭”字,“郭家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刀剑无眼,真的伤到你吗?” 容玉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她一定是一直见不到皇兄,没有办法下手,便想劫持我,来威胁皇兄出面,真是卑鄙!” 她说到这里之后,对外面的凌浩道:“回去,我要取证,她既不顾念亲情,我为什么还要替她隐瞒,我今天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父皇,请父皇为我做主。”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道:“你手里的这还不是证据吗?不用回去了,可能此时那里早就被人清理了,刚才我我只是将他们赶走了,也没有要了他们的命,我们现在回去,还能在那里发现什么证据?”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默默无言的点了点头,神情极为落寞。 苏清伸手一握她的手,“别难过,最起码你皇兄对你还是很好的。” 她说完这句无力的话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笨拙,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 “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他们说这话,马车已经进城了,不多时便来到了茗香楼。 阿朵和容宇一早便在茗香楼一边品茶一边等她了,见她迟迟不来,原本心里都有些担心,忽然看到凌浩赶着一辆车来了,心里正纳闷,看到容玉与苏清相继从车里下来了。 容玉下车的时候见凌浩站在车下,似是怕她下车的时候摔了,脸上略带一丝的不屑,轻轻一跃便下了车。 跟在她身后的苏清不由的一笑。 轮到苏清下车,凌浩直接便伸出了双手,苏清正要顺势而下,容玉挤到前面道:“阿清,我扶你下车。” 苏清冲她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凌浩则依然站在一侧保护。 容宇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有些酸涩,阿朵则直接生气的下楼去了。 凌浩他们正要进茗香楼,便看到阿朵快步走了出来,奇怪的问道:“阿朵?你怎么在这里?” 阿朵不善看了看他身后的苏清道:“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我与阿玉约好了这里见面,你怎么来了?” 容玉见到阿朵对凌浩说话的语气,便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熟识,走到阿朵的跟前问道:“这便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吉达哥哥?” 阿朵生气凌浩将苏清带来,牵了容玉的手便往里走,边走边道:“是啊!可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吉达哥哥了,他为了后面的那个女人,什么事走做的出来。” “上一次你说你赌气会草原,是因为阿清吗?”容玉记得阿朵说过,她为了跟凌浩赌气,便一个人趁夜偷偷跑回了草原,原本以为凌浩会很担心,可是却没想到他只派了一个巴特尔去找她,找到以后便再没有过问,就好像此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一生气,便又自己跑回了蒙古的营地,她才不要这么便宜了苏清。 阿朵一提起这件事变声气,点点头道:“可不就是因为她!” “阿朵,不可以撒谎哦!”走在后面的凌浩笑道。 阿朵一回头,看到凌浩与苏清并肩而行,心里的气更甚了,回头道:“若不是因为她,你怎么会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你对我不闻不问,我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出去,不跑出去就不会遇到刺客,就不会被你关起来,不被关起来,我干嘛要逃走,总之就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苏清听了阿朵的理论之后,不怒反笑:“承蒙阿朵姑娘的抬举,我苏清还不知道我自己竟然这样重要,那依你的理论,好像什么事都能与我靠上边了,是不是汉蒙的开战都是因为我啊?” 阿朵被苏清说的无话可说,凌浩则低头一笑在苏清的耳边轻声道:“是!” 苏清猛的一抬头,脸庞正好碰到凌浩的嘴上。 这一幕看在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容宇的眼里,就好像是凌浩故意低头吻了苏清一下一般。rs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杀母之仇 第一百七十七章杀母之仇 容宇的眼睛一下被刺伤了,他硬着头皮走下了楼梯。 苏清依然沉浸在惊讶当中,她抬头看向凌浩,见他目光澄清,带着一丝丝的柔情,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容宇不想看到他们缠绵的样子,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皇兄!”容玉见到容宇的一刻,刚才被劫的委屈一下涌到了心头,一头扎到了容宇的怀里。 容宇一回神,见到容玉的样子吓了一跳,用手轻轻的拍着容玉的后背问道:“玉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皇兄,皇兄去给你出气。” 容玉一边哭一边道:“父皇母后都欺负我!” 容宇听了之后,脸上干笑一笑道:“呃,我们先上去再说吧!” 容宇深深的看了在后面与凌浩说悄悄话的苏清一眼,转身上楼。 阿朵也随着容宇的目光看了苏清与凌浩一眼,嘴一撅白了他们一眼,跟在容宇兄妹身后上了楼。” 苏清自嘲的笑道:“我今天便这么不受待见吗?好像他们都不喜欢看到我。” 凌浩仰天一笑道:“那我们都一样,你没看到阿朵看我的眼神吗?就好像要吃了我一般。”她们上了楼之后,发现之前阿朵定的位子就只能做四个人,现在却多出来一个人无处安放。 容宇与容玉率先在靠里面的座位上对面而坐,阿朵故意挨在容玉的身边坐了,现在只剩下容宇身边的座位,凌浩对赶来给他们斟茶的店小二道:“给我们换一个雅间!”说完笑着看着容宇。 不多时,店小二便回来了,道:“几位客官,请跟我来,这边的香荷阁空着呢。” 苏清跟着凌浩转身去雅间,一边走一边道:“我正好有件不易被人知道的事情要告诉你知道,你也好早作准备。” 凌浩侧头冲她一笑道:“好,我们去雅间谈!” 容玉听了之后便知道苏清说的是皇帝赐婚的事情,也跟着走了过来。 容宇见苏清不在此处坐,本就已经站起身了,所以也跟了上来。 就只有阿朵坐在原地生气,等其他人都跟了上去,还在那里生气。 见他们都进了雅间,才不情不愿的也走了进去。 进了雅间之后,店小二便去沏茶了,苏清在凌浩的身边坐了,很严肃的看着容宇道:“今天我与容玉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幸好——”说到处她不由自主暖暖看了凌浩一眼接着道:“幸好阿浩及时赶到救了我和阿玉,在劫匪的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件东西。”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情愿的凌浩道:“这次谢谢你救了清儿和玉儿。” 凌浩一笑道:“救清儿是我应该做的,至于救容玉公主,那是顺道的事儿,所以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在劫匪的身上发现了什么,能从中知道劫匪的身份吗?”容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故意没有接下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劫匪的身上。 凌浩将目光转移到了容玉的身上。 容玉慢慢从衣袖中拿出了那块腰牌,放在了容宇的跟前。 容宇见了之后,一咬牙道:“这是郭家的腰牌,郭鹏举他怎么敢——”说道这里容宇深吸一口气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拿了郭家的腰牌嫁祸舅舅?” 凌浩轻声一笑道:“你倒是会替他们推脱责任,我想他们应该是觉得劫容玉公主不会失手,也就没有过分的隐藏身份,只是将脸蒙住了,谁想到会半路上杀出了我这么一个人,经她们救了,还识破了他们的身份。此次是歪打正着帮到你,便不用你付利息了。” 凌浩说完站起身,走到门边猛的将门打开了,倚在门边的店小二一下失重摔了进来,手中的茶壶茶杯等物摔落了一地。 容宇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厉声道:“你在门口听了多久了?” 店小二一脸的惊恐,可是苏清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其实还算镇定,果然见他站起身说道:“没有,小的是刚刚来到门口的,只是正想进门,门便开了,小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我们店里的门隔音特别好,只要关上门,在外面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的,诸位客官请放心!” 凌浩坐到了座位上,一脸无所谓的对容宇道:“随你怎么处置,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反正也不是我的事。” 容宇听了此言伸手打在了那名店小二的颈肩处,那名店小二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凌浩在那名店小二的身上一探,从他的腰间拿出了一个同样的腰牌放在桌上:“算你还比较英明,你不觉得从你回来之后一直都在查访却毫无进展吗?因为国大将军的眼线遍布你的所有的活动圈,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 凌浩说完此话之后,别人听了此话也还罢了,容玉却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对容宇道:“郭家,又是郭家,皇兄,今天郭家的人劫持我,一定是为了借此威胁你,所以这次你一定不要再心慈手软了,什么母后,什么舅舅,眼中除了她们的权利和利益便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争权夺利,她们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事我会处理,阿玉,你今天先别回宫了!”容宇低头阴郁的道。 容玉点点头道:“好,我道看看我一夜不归母后到底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派人找我。” 容宇深吸一口气道:“会,肯定会的,而且会大张旗鼓,弄的全城都会知道,但是却不会真的将你找出来,除非我出现,此次我便如她的愿,与她正面较量一下。” 容玉一听到较量这两个字,原本心里的气先去了三分,心里又难免担心容宇真的会伤到郭皇后,毕竟郭皇后是生她养她的母后:“皇兄,若是,那什么,你能不能留她一命,让她在宫里颐养天年。” 容宇听了之后一愣,旋即道:“知道了!” 他与容玉不同,他与郭皇后之间是杀母之仇,而且忻贵人死的惨绝人寰,令他终生不敢去想当时的情景。 只是容玉说到了这里,他便不能不答应,毕竟容玉一直与她是兄妹情深。 此时凌浩忽然想起苏清一进门的时候说是有事情要与他讲的,便侧脸轻声问道:“你有事要跟我说?” 此时苏清才记起了皇帝要赐婚容玉与凌浩的事情。 她看了容玉一眼,悠悠的道:“皇帝有意要将容玉赐婚给你。”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冷冷一笑道:“皇帝要给我和容玉公主赐婚?” 此话一出口,容宇的眼睛一瞪继而慢慢的迷了起来。 阿朵却急的站了起来道:“那怎么行,阿玉是朋友你便不能嫁给我吉达哥哥。” 容玉叹了口气道:“我不稀罕你吉达哥哥,我宁可你自己留着,可是父皇有了这个打算,我们该怎么办啊?” 容宇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不眨的看着坐在凌浩身边的苏清。 他见苏清一脸的镇定,显然在苏清的心里对凌浩十分的信任。 此时,果然听凌浩说道:“若我不同意大汉的皇帝会怎么样?撕毁议和书重新开战?” “可能不会,不过影响你与汉国皇帝的关系是一定的了。”苏清脸上一笑对凌浩说道。 凌浩脸上无所谓的一笑:“只要汉国的皇帝不介意此事,我为什么要在意,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我们齐颜部在草原上生活习惯了,可以随着水草迁移,你们汉人可以吗?在大草原上,你们的骑兵有把握打嬴我们的骑兵吗?或许从整体上一个小小的齐颜部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只要汉国一有风吹草动,一个友好的齐颜部和一个敌视的齐颜部队汉国起的作用可就不一样了。” 容宇的双拳紧紧的握了一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凌浩对容宇说道。 “这是两回事?无论从哪方面讲,汉蒙联姻对两国来说都是有利的,我想你们齐颜部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容宇说道。 凌浩还没有说话,容玉听了此言对容宇道:“皇兄我不要嫁给呃——他”本来容玉是想说“不想嫁给他这个混蛋的,”一想到苏清和阿朵,便又改口了。 容宇冲容玉轻声一笑,点点头以示安慰的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说汉蒙联姻的话!”容玉一脸的不解。 容宇轻声一笑道:“傻瓜,我们汉国什么时候真的将自己的公主嫁到番邦过,就算是嫁也是别人代公主家,从皇族中选出君王的女儿封为公主,或者直接从官宦小姐们之中选出适合的女子封为公主,完成和亲任务。” 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容玉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长舒了一口气,道:“早知道有这么好的办法,我还愁什么!” 她说完此话眼睛不自觉的看向苏清。 还没有说话,只听容宇道:“清儿不能代嫁,她不符合参选的条件!” 容玉忍不住问道:“为什么?”rs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月黑风高 容宇看了苏清一眼道:“清儿的父亲是大汉的罪臣,我们汉国怎么能将一个罪臣之女嫁给齐颜部的王子做王妃呢,就算是王子自己不在乎,难道齐颜部的元老知道了也会不在乎吗?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汉国对蒙古齐颜部的侮辱,别说两国之间的盟好了,不因此滋生矛盾便不错了,所以清儿的身份是没有办法待嫁的。”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深吸一口气,道:“此事便不需要你担心了,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的时间可不是很多喽!”他说完之后,柔声对苏清道:“不管怎样,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是皇帝强压于我,我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我们走吧!” 苏清嘴角忍不住一笑,只要是在凌浩身边,她便总是很安心,这样或许是她今生选择凌浩的原因吧。 她随凌浩站起身,对容玉道:“阿玉,不好意思,我回苏家一趟,你一会儿便与太子殿下一起离开吧!” 容玉知道自己大约是不用嫁给凌浩的,所以心里的阴霾便散了不少,又兼知道苏清与凌浩相许,见凌浩对苏清关怀无微不至,心里也替苏清高兴,便道:“好,你先去吧。”说完冲苏清做了一个鬼脸。 容宇见他们相携离去,苏清一脸的幸福,心里不由得深叹:看来上一世凌浩对苏清造成的阴影,在苏清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 现在自己真的就这样退出然后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幸福吗? 阿朵却没有容宇这样淡定,直接便起身追了出去,喊道:“吉达哥哥!” 凌浩转过身,脸上带着不解的道:“什么事?” “你不跟我一起回驿馆吗?”阿朵忍住心中的脾气,她要将凌浩从苏清的身边争取回来,她不能让凌浩讨厌她,所以她要忍。 “你跟容宇太子一起回去吧,我陪清儿去一下苏家,不知道要耽搁道什么时候呢。”凌浩对阿朵道。 阿朵咽了一下口水,将眼中的泪忍了回去,道:“可是她是跟容玉公主一起出来的,公主不回去,她自己回去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万一有人向她问起公主的去向,岂不是让她为难?” 凌浩笑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会让清儿回宫的,放心!我们走了!”说完与苏清转身出门。 出了雅间之后,凌浩亲自将幕离带在了苏清的头上,道:“阿朵说的不无道理,万一被人看到你去苏家,肯定会有人借机生事,今天一定要去吗?” 苏清点点头道:“一定得去,而且你要跟我一起去,前不久,我姨娘糟了别人的暗算,我觉得她肯定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觉得怪怪的,可是至于哪里怪却不知道,我不通医理,看不出端倪,你去帮她看一看。” 凌浩听了之后,道:“好!不过我们等会儿,天色暗下来之后再去,好吗?” 苏清点点头,忽然她的肚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她自己先撑不住笑了道:“肚里的馋虫大闹五脏庙了……” 凌浩见她捂着肚子的样子,低头一笑道:“想吃点什么?” 苏清忽然便想起了上一次他们去的那个小小的茶棚,道:“就去你的那个岳老和孟婆那里吧!我对他们很好奇呢。”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的神情微微的有所改变,旋即轻声笑道:“对他们有什么好奇的,难道因为他们的姓氏!” 苏清点点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吧,也或许只是因为我心里的某种感觉。总觉得他们的出现不适偶然的,或许跟我们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凌浩听了这话之后脸上不由得有些震惊,旋即一笑将这一丝震惊掩盖了,道:“肯定与我们有联系啊,因为我们喜欢吃他们做的面,所以他们便出现了。” 等他们到了孟婆与岳老的茶棚时,却发现他们的茶棚不见了,不知道他们搬到那里去了。 苏清见凌浩一脸不放心的样子,试图安慰道:“他们或许去投靠其他的亲朋了吧!” “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亲朋好友,也没有孩子,就只有老两口。”凌浩说着领着苏清进了茶棚。 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东西搬得很干净,可见是有条不紊的搬走的,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凌浩的心里稍稍的放下了一点心,但是依然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心:“我们去邻居家问一问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旁边的住户门口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不多时门开了,一个老伯从门里探出了头问道:“找谁?” 凌浩拱手一礼问道:“请问老伯,旁边茶棚的岳老伯与孟婆婆去了哪里?” 那位老伯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跟她的妹子搬到一起住了,至于搬到了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好像听到他们说‘东巷’,不知道他们说的是那个东巷,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凌浩点点头道:“好,谢谢!” 苏清一回神,上前问道:“她的妹子长得什么样子?” 那位老伯定眼看了苏清一眼,脸上一笑道:“我只看了个背身,还真不好说孟婆的妹妹长得是什么样子,看着挺精干的一个妇女。” 苏清一笑道:“好,谢谢您老伯!” 凌浩与苏清相携离了孟婆原本所在的巷子。 走在街上,凌浩忍不住对苏清笑道:“幸亏你问了一句,不然我险些上当了。” 苏清故作不解的道:“我问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吗?好像没有吧?” “鬼灵精怪,若不是你问那一句,我还不知道隔壁住着的人是留下来故意给我们下套的。”凌浩看着苏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道:“孟婆婆和岳老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会有人大费周折通过他们来引你上钩。” 凌浩笑了笑,抬手一扶额,点点头道:“也可以说对我很重要,”他说到这里稍稍的一顿,接着娓娓道:“我是在南疆长大的,自小父母双亡,叔父将我带到了南疆,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叔父便不知道因为什么失踪不见了,我师父是南疆人,不过却跟我的叔父是最好的朋友,在叔父消失之后,一直都是师父带着我,并传授我武功,直到我长大成人。孟婆婆与岳老伯是师父身边的两名最出色的巫师,跟随我来到中原后,隐居在这里,一直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我想这次他们消失一定是身份暴露了,被南疆另一支系的人掳去了。” “他们会有危险吗?”苏清忍不住问道。 凌浩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巫师在南疆是最宝贵的人才,每个派系都会有自己的巫师,巫师的能力大小决定了他们战斗力的大小,因为南疆各派系之间的争斗都是暗藏在蛊毒争斗之中的。所以,若孟婆婆与岳老伯是被南疆的人掳去了,便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们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别的派系的人,与阿朵的虫仙系便没有任何关系了,甚至会成为阿朵的敌人。” 苏清一皱眉道:“阿朵?阿朵是你师父的孩子吗?” 凌浩点点头道:“不错,是师父唯一的女儿。” “那我们还去找那个东巷吗?”苏清知道此事对凌浩非同小可,可是又担心他会落入圈套,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凌浩明白她的心思,道:“去还是要去的,不过我们今天不去了,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去。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便是去找吃的,不光你的馋虫叫了,我肚里的馋虫也快闹翻天了。” “好!”苏清抬头冲他一笑道。 他们随便在街上找了一个餐馆解决了温饱问题。 眼见夜色渐渐降临了,凌浩与苏清慢慢走在灯火初上的街上,享受着夏夜清风徐来的自在,慢慢的朝苏家走去。 等他们来至苏家院外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刻了。 凌浩故意对苏清道:“我们是走大门,还是——” 苏清听了他的话以后,两眼往上一翻,带着几许痞气道:“月黑风高夜,不正是翻墙上梁,偷鸡摸狗的好时机吗?” 凌浩不等苏清说完将她揽进怀里打横抱起,笑道:“那我这是偷鸡还是摸狗啊!啊——”他的话音刚刚落,苏清抬手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胸前。 凌浩一收自己的双臂将她抱进道:“不可以谋害亲夫哦!”说完不待苏清有所反映,一跃身便上了房顶。 因为他们已经进了苏家,所以苏清便闭嘴不言,不再与凌浩玩闹。 他在一个房顶轻点落地,又是一跃,朝着凝香园奔去。 忽然,凌浩猛的刹住了脚步,在一个房顶慢慢的伏下了身,冲苏清嘘了一下。 苏清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 凌浩轻轻将苏清放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则轻轻将脚下的瓦片轻轻的拿开了。 从房顶往下一看,不由得一惊。 他绝没有想到会在苏家看到这样一幕!rs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几分**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坐在一个瓷坛前默念咒语,瓷坛里满满的是不停蠕动的蛊虫。 此情此景看了便令人作呕。 凌浩怕吓到苏清,将瓦片轻轻复位之后,抱起苏清便离开了这个房顶。 到了凝香园中之后,苏清轻声在凌浩的耳边道:“你能让这院子里的人都先睡着吗?”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阵心痒,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干嘛?” 苏清一侧头正好迎上凌浩的带着些许促狭的眼神,脸上不由的一热,将他依然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白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不想干嘛!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我们回来了,看过母亲之后我们便走。” 凌浩从袖中拿出了一件东西,握在手里,轻声道:“等我片刻!” 他说完之后,闪身不见了,苏清回过神时,他已经做完一切回到了苏清的身边。 苏清惊得目瞪口呆,道:“你怎么做到的?” 凌浩笑道:“这叫瞬间移位,不过用在给人下迷药上有点大材小用了。我们气看看你母亲吧!” 苏清带着凌浩到了谢氏的房间,感到门口,凌浩闪身到了苏清的前面打开了门,苏清一愣,看到宋嬷嬷刚刚趴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 苏清进到了里间,推门道:“母亲,你还好吗?” 此时谢氏似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不过听到苏清的声音之后,眼睑稍稍的动了一下。 苏清做在床前,用手轻轻的摇了摇谢氏的身体,喊道:“母亲,母亲——” 苏清回头求助的看了凌浩一眼。 凌浩将旁边的椅子搬到了床前坐下来,道:“让我给伯母看看!”说着便握起了谢氏的手腕。 凌浩把了一会儿脉,蹙眉道:“光从脉细上看,应该是有外物侵入体内,其实就是中了蛊毒。” 苏清听了此言,心里不由得一惊,她见识过蛊毒是多恶心的东西,不由得急道:“母亲怎么会被种蛊?” 凌浩迟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刚才在那个房顶上看到了什么吗?” “你说在碧淑园?你看到了什么?”苏清见凌浩一脸肃穆,忍不住问道。 “一个女孩正在炼蛊。”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确定是个女孩?” 凌浩点点头道:“是,一个女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应该是你的姐妹吧,你的姐妹中怎么会有人炼蛊,这不是太奇怪了?” 苏清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是七娘,一直以来我是觉得七娘有些怪怪的,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不与我们有任何的接触,我们都以为这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所以才懒得出来,却没想到她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她说到这里之后,又问道:“刚才周姨娘在她身边吗?” 凌浩摇摇头道:“炼蛊对南疆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神圣也非常神秘的事,一般是不会允许别人在场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回神,一脸担忧的道:“那我母亲的蛊毒可以解吗?”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的难色,道:“一般的蛊毒,都只有种蛊的人才能解,除非是南疆的大巫再世,是没有人可以解别人种的蛊的。” “那怎么办?我母亲种的这种蛊毒致命吗?如果误解,是不是母亲便必死无疑!”苏清说完此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 因为上一次苏清见到谢氏的时候,谢氏的脑筋虽然有些不清楚,可是却还能清醒的跟她对话,可是现在谢氏却怎么也叫不醒,她岂能不担心。 凌浩轻轻一抱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迟疑了好久才道:“还有一个办法,我不想告诉你,可是若是以后你自己知道了,一定会自责后悔。” 苏清不待凌浩说完,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鬼面戒指,喜道:“我明白了,我手上的这个戒指可以帮助母亲解蛊,前几天的时候,它便曾经救过我一次,将藏在这条项链里的蛊虫吃掉了,那藏在母亲体内的蛊毒一定也能被它吃掉。” 她说着就要摘下手上的戒指,被凌浩伸手握住了双手。 “等一下!我们不能在这里便给你的母亲解蛊,会被人发现的!”凌浩并不是完全欺骗苏清。 因为谢氏中的蛊毒与苏清当日中的离魂毒不同,苏清中的是毒,而谢氏的是蛊。 若谢氏带上苏清手上的鬼面戒指,会被蛊毒折磨的非常痛苦,当蛊虫在谢氏的体内无法忍受的时候才会出来。 不过只要蛊虫一露头便会被鬼面戒指吸走。 这个过程将会持续几个时辰,不但谢氏会很危险,苏清也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离魂的原因,苏清一刻也不能离开鬼面戒指,否则便会毒发。 苏清救母心切,问道:“为什么不能,万一拖得时间长了,母亲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凌浩安慰道:“现在你母亲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将此事交给我处理好吗?” 苏清不知道凌浩想要做什么,不过她相信凌浩不会拿谢氏的生命开玩笑,点点头道:“好吧!” 凌浩见苏清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轻声道:“那我们先离开吧!” 苏清有些不舍的看了谢氏一眼,点了点头。 出了苏家之后,苏清才记起今天她竟然无处过夜,而凌浩好像将此事忘了一般,只是与她在夜色朦胧的街上慢慢走,并没有说将她带到那里去。 “我们回驿站吗?”苏清忍不住问道。 忽然凌浩将苏清抱起跃到了半空中,身体轻轻落在了一个房顶之上,慢慢将苏清放下,搂着她的肩膀俯下身。 苏清知道凌浩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赶紧屏住呼吸靠藏在他的臂弯下大气不敢出。 果然,不多时,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两队打着火把的大内侍卫,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 苏清一侧头看了凌浩一眼,正逢凌浩也正侧头看着她,两人的鼻尖轻轻的触碰在了一起。 苏清的心里忍不住一紧,赶紧将头别到了另一边,脸已经红透了。 凌浩也将头别到了另一边,脸上挂着难以自持的笑。 大内侍卫搜查的非常仔细认真,弄的每一家都鸡飞狗跳的,不多时,便都知道公主被人劫持了。 过了好一会儿,负责搜查这条街的大内侍卫才将这条街都速查完了,去了别处。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几乎整个被凌浩裹在的身下,赶紧挣扎了一下道:“走了!” “去哪?”凌浩一侧头脸上挂着笑问道。 苏清一白他,道:“去哪都比呆在人家的房顶要好啊!”说完使劲儿一推他,本想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可是不想自己脚下不稳,身体直接往后一倾,朝房下滚去。 凌浩一个跃身率先落地,伸手将她接住:“我们确实要快点离开了,不然房主以为这是要地震了。”说完怀抱着苏清几个跃身已经出去了好远。 苏清双臂抱着凌浩的脖子往后一看,果然那家人打开了房门四处查看了一番,又自惊自吓的将门关上了,大约以为自己遇到鬼了。 凌浩一路飞檐走壁,将苏清带到了一个小院里,一进房门便点燃了烛火。 “这里还可以吧!这是以前我住的一个院子,今天便在这里过夜了。” 苏清环视一圈,房中一应俱全,只是房里只有一张床,顿时感到有些局促。 凌浩此时没有在意苏清的神情,问道:“自己在这里会害怕吗?”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回神,道:“哦,不会,你放心!”她话音一落,凌浩便冲她一笑转身出去了。 苏清生气的敲了敲自己的头自言自语的道:“又想多了吧!” 不过凌浩竟然将她自己放在这里便走了,真是个混蛋,而她刚才竟然说不怕,鬼知道她有多怕! 她慢慢的走到门口,刚要将门从里面插上,忽然,门开了。 吓得她大叫一声捂上了眼睛! 凌浩将手中的水盆放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苏清听到是凌浩的声音,将捂在眼睛上的手移开,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凌浩失声一笑,忍不住抱了抱她,道:“原来你这么胆小,那为什么刚才还告诉我你不怕。”说完忍不住摇摇头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胆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用怕,今天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最后一句话,凌浩是凑到苏清的耳朵手上说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暧昧,让苏清感到比刚才一进屋的时候还要无措。 现在已经被他知道自己胆小了,又不能将他赶走。 苏清转身走到房中的桌子旁,坐了道:“那今夜我们下棋打发时间吧!我还没有好好跟你下过棋呢!” “这里没有围棋!”凌浩一摊手说道。 苏清一愣,干笑道:“这样啊,那要不我看书,你休息!” 凌浩轻轻的柔了一下鼻子,笑道:“这里也没有书?” 苏清一扶额,真的不知道还能找什么理由了。 凌浩将地上的水盆端了起来,放在了苏清的跟前,“这里条件简陋,你就凑合静一下面吧,洗完了之后——”他说到这里故意一顿,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我们睡觉!”rs 第一百八十章 完璧之身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剧烈的咳嗽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应答。 凌浩则将盆中的软面巾净好,拧去一部分水分,轻轻擦在了苏清的脸上。 脸上传来的温热,让苏清一回神,她夺过凌浩手中的面巾道:“我自己来!” 凌浩一笑道:“好吧,你自己来,那我去洗澡了。” 说完此话,他回身对苏清道:“我不会走远,就在院子里,如果害怕,便到院子里找我。” 苏清听了之后点点头。 凌浩忍不住呵呵笑着出去了。 苏清在凌浩出门之后才明白过来,凌浩为什么笑的那么欢畅。 他是出去洗澡,在刚才他让她去找他的时候,她竟然点头!真是猪脑子啊。 她撩起盆里的水在脸上抹了几把,让自己清醒一点。 洗完脸之后将将脚上的鞋子踢掉,用刚才洗脸的水胡乱的将脚洗了,一个人坐在榻上想对策。 不多时凌浩进来了,头发散着,长长的披在后面,棱角分明的脸庞在夜色下显得分外冷艳,苏清不由得看呆了。 凌浩嗤声一笑,端着水盆又出去了。 此时苏清才惊醒,那是自己的洗脚水! 她竟然让凌浩给她倒洗脚水! 她身体往后绝望的一仰,完了,今天她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苏清正抱着头反省,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了,“呃,大内侍卫会不会查到我们这里来,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你又不是公主,再说了大内的侍卫认识的应该是少数吧,他们顶多认为我们是一对贫贱夫妻。”凌浩没所谓的说完将苏清放在了床榻的里侧。 苏清看了看他,语无伦次此的道:“那个!我在下面打个地铺就好了,床让给你!” 凌浩将她往里面挪了一下,拽过薄被给她盖好了,道:“不用,我们挨着就好了,床还是蛮大的。”说完在苏清的身侧躺好,将烛火熄了,没有了动静。 苏清侧身朝里,又往里面挪了一下,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睡。 不多久身后便传来了凌浩均匀的呼吸声。 苏清深深吸了以后口气,轻声一笑,心道:“人家如此坦荡,我竟成了小人之心了。” 只是有凌浩躺在她的身边,她根本就睡不着,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看看,一会儿回头看看。 凌浩始终都没有是什么反映。 苏清猜测大约凌浩已经睡熟了,轻轻的转身朝向他那一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心里一阵满足,抬起手忍不住在凌浩的脸上轻轻一碰,又赶紧缩了回来,见他没有反映,苏清忍不住一笑。 过了不多时,苏清贼心不死,又抬起手点了点他的脸颊。 忽然,凌浩伸手将她揽住,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是想做点什么吗?” 苏清被捉住,惊得轻声一叫,“你干嘛不睡觉?”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不讲理。 挣扎了一下从凌浩的怀里挪了出来,回过了头,“睡觉吧!” 身后传来凌浩的笑声。 苏清闭上眼睛再不敢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苏清发现自己整我在凌浩的怀里,惊得猛的坐起身,低头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松了一口气,还很完整,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凌浩一手托着头,用臂肘撑着身体侧身看着苏清道:“是不是很遗憾,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苏清一努嘴,“胡说,谁遗憾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凌浩伸手一拽将她拽倒在**,欺身将她压在身下,道:“是我感到遗憾!”说完便朝着苏清的嘴吻了下去。 苏清瞪大眼睛竟忘了反抗。 凌浩亲了她一下,一笑起身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便先留着你吧!” 苏清坐起身,生气的抬脚便朝着她踢了过去,凌浩故意没有躲闪,笑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怎么,你现在知道我的本来面貌,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苏清脸色一沉问道。 凌浩见状,赶紧上前牵着她的手道:“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好清儿,过来给我梳头吧!”说完便到外间的椅子上坐了。 苏清好久没有给男子梳头了,应该说自重生以来便没有给人梳过头了。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一下凌浩如瀑布般的头发,笑道:“女子的头发能有你这样好的也不多见。” 凌浩感到苏清的一双手在自己的头发上一下一下轻抚而过,心里不由得奇痒难忍,又怕打断她,只道:“清儿,以后每天你都帮我梳头好吗?” 苏清听了此话,手上不由自主的一停,故意矫情的道:“你是蒙古齐颜部的王子,一定有很多人抢着为你梳头,我怕是福薄命浅,没有这个机会呢!” 凌浩转过身,伸手将苏清的腰身揽进怀里,将脸贴在了她的腹部,道:“从今以后,谁也没有这个权利,就只有你有,是我赋予你的。” 苏清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扳了回去,道:“别动,马上就要好了,又被你弄乱了。”虽是责怪,可是语气里却充满了知足和愉悦。 两个人捯饬了半天才出门。 凌浩将苏清送到了驿馆之中。 阿朵见他们一夜未归,看向苏清的眼神顿时便充满敌意,不过上下打量了苏清一番之后,又将那份敌意收起了,得意的笑道:“原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以为吉达哥哥多么喜欢你呢。” 开始的时候,苏清还没有明白阿朵的意思,转念一想,才知道原来阿朵以为昨天她与凌浩发生了什么,不由得觉得她好笑。 就在这时,容宇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阿朵直接对容宇道:“阿宇你可以放心了,吉达哥哥昨天晚上与苏清什么都没做,苏清还是完璧之身呢!” 在场的除了凌浩了解阿朵个性,其他人听了此言都忍不住轻声的咳嗽。 苏清更是被她说的脸都发烫了,没有说话,快步朝里面走去。 凌浩见状瞪了阿朵一眼便跟着苏清进去了。 容宇揉了揉鼻子,又咳嗽了一阵,依然忍俊不禁的道:“你一个小姑娘知道的倒挺多的。” 阿朵一皱眉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刚才我看了,苏清就是完璧之身啊。” “呃,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她是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你可以慢慢的研究。” 容宇说完便出去了。 阿朵不明白容宇为什么会是这种反映,一侧头进去找容玉了。 容玉被以蒙古侍女的身份安置在了驿站之中,驿站中除了几个原来的驿卒,便都是凌浩和容宇的人了,所以容玉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凌浩命人给苏清安排了房间,便去找阿朵了。 阿朵见凌浩来见她,不由得有些吃惊,道:“吉达哥哥怎么还会想到来找我?” 话虽如此说,可是阿朵的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凌浩没有进容玉的房间,站在门口对阿朵道:“你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阿朵道:“什么事?”虽然她的脸上一脸的不情不愿可是脚下却很快,凌浩一脚她,便出了容玉的门。 容玉不耐烦看到凌浩,阿朵一出门,她便将门关上了。 凌浩自然也不会与容玉计较,牵着阿朵的手便往外走,边走边道:“孟婆婆和岳老伯失踪了,现在有个线索可能能够找到她们,不过也可能那是一个陷阱,我们要不要去,由你决定。” 阿朵一听孟婆婆与岳老伯失踪了,脸色立马便变了,“他们好好的怎么会失踪,难道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吗?” 凌浩点点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救他们?” “我们要去救,当然要去救!”阿朵现在已经乱了方寸。 凌浩迟疑了一下道:“万一他们已经被人控制了怎么办?”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眼泪簌簌而下,她知道凌浩的意思,若是孟婆婆与岳老伯真的被人控制了,那他们便是敌人了,除了杀了他们别无办法。 “我们还是先救人再说吧,希望他们能挺过去。”阿朵抬起袖子一摸脸上的眼泪便往外走。 凌浩招呼身边的巴特尔等人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凌浩在汉国的京城生活了多年,可是对于一些小的地名还是有些摸不清。 经过打听,凌浩和阿朵得知在京城有两个地方的名字带着东巷二字。 一处是距离皇城不远的仁心东巷,那是一条南北向的小街,里面只住了几家住户,另一处是隐在商铺林立的商业区中的升斗东巷,那里鱼龙混杂,比仁心东巷要复杂的多。 打听清楚了之后,阿朵问道:“吉达哥哥,我们先去那里?” 凌浩深吸一口气道:“升斗东巷很容易藏一个人,可是也很容易暴露,因为那里出入的人太多了,而且什么人都有,我猜他们应该将孟婆婆和岳老伯藏在了仁心东巷,我们直接去哪里吧!” 做出了决定之后,他们五六个人便快速的赶到了仁心东巷,他们刚刚的走进巷子里,便被几个黑衣人两头堵上了。rs 第一百八十一章 欲言又止 阿朵见状慢慢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往凌浩的身边靠了靠,轻声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凌浩点点头,在阿朵耳边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一会儿他们近身的时候,感受一下,他们是否被种过蛊。” 阿朵点了点头,长鞭一甩朝着黑衣人便袭了过去。 由于巷子比较狭窄黑人无处可躲,虽然向后跃了一步可是还是被阿朵的鞭子给甩到了,其他的黑衣人见状,顿时恼羞成怒一起攻了上来。 两边人数差不多,可是对方却没有一个像凌浩这样的真正高手,所以很快便处于下风了, 只是黑衣人虽然处于下风,可是他们却依然拼死一战,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只要没有死绝,便都会继续加入战斗,完全是不怕死的打法。 战斗结束之后,阿朵看着地上依然在无力挥动手中的长剑的黑衣人,凄惨一笑对凌浩道:“他们中了应声蛊,只要命令不解除,他们便致死不会停下。” 凌浩点点头道:“我已经看出来了!巴特尔留下清理现场,我们进去看看。” 凌浩与阿朵将这里的每一个院子都查看了一边,可是里面都没有发现孟婆婆和岳老伯的身影。 “吉达哥哥,我们怎么办?”阿朵急切的对凌浩说道。 凌浩拍了拍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安慰道:“不要着急,若两个东巷都只是陷阱的话,那说明孟婆婆和岳老伯他们还在坚持,没有被他们蛊惑。”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阿朵道:“我可能知道掳走孟婆婆和岳老伯的人是谁了,走!” 凌浩带着阿朵迅速的离开了这里,朝着驿馆走去。 路上,阿朵不明白的问道:“吉达哥哥这不是回去的路吗?我们不继续找了吗?” 凌浩道:“回去找人帮忙!先不解释了,回去再说。” 很快他们便又回到了驿馆之中。 此时驿馆中就只有容玉与苏清在,容宇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凌浩回到驿馆之后便直奔苏清的房间。 阿朵一见凌浩来到了苏清的房间门口,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这种时候,吉达哥哥就不能将她先从心里放一放吗?” 凌浩摇头一笑敲开了苏清的门。 开门的却是容玉:“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凌浩见是容玉,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表情冰冷的道:“我是来找清儿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玉虽然不想跟凌浩沾上任何关系,可是见到他一见面便急着跟自己划清界限,就好像她是瘟神一般,心里也不免有些不自在,一叉腰道:“难道就只有你能来找阿清吗?我不就不能来?” 若放在平时,容玉见凌浩进来,肯定会回避了,可是今天她偏偏不走,跟凌浩说完之后便又进去了。 苏清紧跟着容玉到了门口,见他们斗嘴也不好插话,只是站在后面低头偷笑。 凌浩与苏清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进了房间。 苏清本要与阿朵打招呼,可是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便将到了嘴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阿朵不善的瞪了她一眼,便跟在凌浩的身后进去了。 她进门后也不客气便挨着容玉坐下了。 房间里就只有这两把椅子,容玉与阿朵一人坐了一把,便没有凌浩与苏清坐的了。 凌浩大大方方的拉着苏清坐到了床边,没有理会容玉与阿朵两人的眼神,直接对苏清道:“清儿,这件事你可以帮忙,也可以不帮,”说到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苏清有些不解的道:“什么忙,我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有些不屑的道:“她能帮什么忙,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只有添乱的份儿。” 凌浩没有理会阿朵,依然脸朝着苏清,有些严肃的道:“你也知道孟婆婆和岳老伯被人掳走的事情,怕他们可能已经被人下了蛊,只是他们依然在用自己的巫术控制这蛊虫,是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不被蛊虫侵蚀。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到他们!” “我能做什么?”苏清听的有些迷糊。 就连阿朵也不知道为什么凌浩会选择苏清帮忙。 凌浩慢慢低下头,目光放在了苏清的手上。 他伸手将苏清的手握在手里,低声道:“因为这个!”说着她指了指苏清手上的鬼面戒指。 苏清虽然一直带着,可是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个戒指可以令她保命。 此时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也伸了伸脖子没有看到苏清手上是什么东西,便索性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跟前,见到苏清手上的鬼面戒指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你,你——”阿朵结巴了半天,原本脸上对苏清的厌烦之色慢慢收起,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双腿慢慢弯曲,她还没有跪地便被凌浩拖着臂肘扶了起来。 凌浩道:“她不是蛊神,只是信物在她的手上而已?” 阿朵有些不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才是南疆人,我们南疆的蛊神从不轻易现身的,身份都是密不外泄的,很少有人能目睹蛊神的真面目!鬼面戒指在谁的手上我便认谁是蛊神。” 凌浩叹口气:“蛊神下离魂之毒而不知道吗?蛊神会被会分不清自己的母亲是中毒还是中蛊吗?”说到这里他转头对苏清道:“蛊神应该是送给你戒指的人。” 苏清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鬼面戒指。 她以前只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宝物,原来这不只是一个宝物,还是一个象征,一个南疆最高身份的象征。 那楚先生与谢氏之间是怎样的感情,能让他拿出这样的一件东西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 凌浩见苏清一直在出神,知道她可能不便说出送戒人的名字,便道:“先不说是谁是蛊神的事情了,我们先想办法救孟婆婆和岳老伯。” 苏清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了回来,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待凌浩说话,阿朵抢到前面道:“需要你的戒指给我们引路,到时候我们只跟在你的后面便能找到孟婆婆和岳老伯了。”说完之后,她稍稍有些担心的道:“不过你不会武功这是个事啊!” 凌浩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苏清,道:“而且,清儿还很胆小呢!”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又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的瞪了他一眼。 凌浩迎上苏清的目光,眼角忍不住一弯,“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一定不会让你事的。” 阿朵见了他们互传眉目,心里不舒服,不过因为苏清肯帮她找孟婆婆和岳老伯,她也不好在说什么。 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容玉走到苏清的跟前道:“阿清,你原来你的这个宝贝这么厉害,要是你能和皇兄在一起就好了,他就不用愁了。” “你就不用替你皇兄惦记了,清儿是属于我的!”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给了容玉了冰冷的眼神说道。 容玉被他瞪得浑身一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旋即有些恼怒的道:“你瞪什么瞪,什么清儿是属于你的,阿清自己爱选谁便选谁,告诉你,你要是敢对阿清不好,随时有人愿意接替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 凌浩懒的与容玉纠缠,对阿朵道:“去准备吧,你准备好了我们便带上清儿去救孟婆婆和岳老伯去。” 阿朵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凌浩当着容玉的面往苏清的身边靠了靠,道:“等会我们去的时候,可能路上会遇到一些不明的蛊虫,你有鬼面戒指在身什么蛊虫都伤害不到你,所以你不用害怕,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虽然凌浩如此说,可是从神情上看苏清依然很紧张。 “那些虫子会被我手上的戒指吃掉吗?”苏清曾经见过这枚戒指将项链里爬出的蛊虫吃掉的一幕,所以便有此问。 凌浩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到没有见过,蛊神的信物我以前只是听说过,看到你手上戴着他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传说中的蛊神信物。至于它是怎么发挥作用的,我不知道。” 他们两个只顾自说自话的,都忘记了容玉还在跟前。 容玉见状猛的站起身,对苏清道:“见色忘友,我不理你了!”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苏清笑着站起身追到门外:“阿玉不要生气,等久了孟婆婆和岳老伯,我好好与你叙旧。” 容玉回头道:“谁信你的话!” 不过她见凌浩好像对苏清是真的很用心,心里高兴又羡慕。 若是崔继东待她能这样的话,她便此生无所求了。 容玉走了之后,凌浩站起身,严肃的对苏清道:“还有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此次之后可能会影响道你以后的生活,甚至影响你的一辈子!” 苏清见凌浩说道如此严重,不由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凌浩看着眼前的苏清,欲言又止!rs 第一百八十二章 伺机救人 凌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的人以为你是南疆的蛊神。”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知道未必是好事,道:“那会如何?会将我抓到南疆去吗?” 凌浩摇摇头,笑道:“现在的南疆已经四分五裂,而且他们怎么敢强迫‘蛊神’做事,不过,可能会有很多隐藏在汉国的南疆人慕名来找你,也可能会有很多蛊神的反对者来死机向你寻仇,总之,你以后的生活可能时时被打扰。你如果不想去也没有人怪你!我便再想其他的办法去救他们” 苏清白了他一眼:“你能想出什么其他的办法?若真有其他的办法,你也不会来找我了,我不去真的会没有人怪我?谁信啊!” 她说完之后,道:“你可能口头上不会说什么,可是心里一定觉得我是特别没有爱心的人。” 苏清叹了口气道:“谁让我还是听在乎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的呢,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还是去吧!以后若有南疆的人来找我,我便见阿朵推出去,所以一会儿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有什么也好拉她下水。”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笑了:“好,以后有事便拉她下水。” “拉谁下水啊?”此时,阿朵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了此话,忍不住问道。 苏清好无顾忌的的道:“当然是拉你下水,我这次可是因为你的事情才被牵扯尽力气的,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便替我担着!” 苏清的话说的并没有错,毕竟孟婆婆和岳老伯是她父亲的手下,跟凌浩就有些远了,跟苏清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管苏清因为什么原因,能够答应冒险跟她去救人,她便应该心存感激。 阿朵没有迟疑,道:“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替你担着,有人欺负你,我也会替你出头,只要你能帮忙救出孟婆婆和岳老伯便好。” “那我们现在便赶紧去吧!”苏清对他们一笑说道。 凌浩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中午了,对苏清道:“外面的太阳很大,我去拿把伞吧!” 阿朵听了之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不多时凌浩拿了两把不透光的纸油伞出来,伸手朝阿朵一扔,将其中的一把扔到了阿朵的面前。 阿朵伸手接住了,忍不住笑道:“算你还有良心,没有忘了我。” 她说完之后,将伞夹在了腋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小木盒,小木盒中好像有东西,只要往苏清的一凑,木盒中便发出挤撞声。 阿朵刚刚的将小木盒,里面便窜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蛊虫,蛊虫刚跑出一丈多远便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再无法向前。 阿朵将木盒放在苏清的手里,道:“拿好了这个木盒,引路蛊便会将我们带到孟婆婆的身边的。” 苏清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用双手握住了那个小木盒。 “用一个手握住就好了!”凌浩伸出手与苏清的手握在了一起。 苏清不好意思的将另一只手抽了出来,一只手与凌浩一起握着那只小木盒,然后将衣袖放了放,将两人的手盖上,笑道:“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确实有点紧张。” 阿朵见他们在自己的面前便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的情形,她却不好说什么,所以便将头别向另一边,假装没有看到。 出了驿馆的大门之后,凌浩将伞撑起举到了苏清的头顶。 苏清看着前面走在街上基本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蛊虫就好像逃命似的往前跑,心里有些奇怪,侧头朝凌浩问道:“前面的虫子是不是害怕被我手上的戒指吞了,所以才拼命的往前跑?” “是的,不过引路蛊永远无法离开琼香木一丈开外的距离,所以它跑不远的。”凌浩点头说道。 苏清一蹙眉:“那它是怎么知道孟婆婆在哪儿的,难道它跟狗狗一样是闻着味找的吗?” 阿朵听了苏清这话以后,打死她也不会再以为苏清是蛊神了,“这个引路蛊是特别针对你做的,你手上有鬼面戒指,这种蛊虫最胆小了,一感受到危险便往蛊虫集中的地方或者比它厉害的蛊虫身边跑,这是在汉国,蛊虫集中的地方不多,若孟婆婆与岳老伯都是巫师,给他们种蛊的人肯定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用最厉害的蛊虫对付她们。所以我们只要跟着这个小虫子走便一定能找到他们。” 苏清轻轻一扶额,道:“原来原理这么复杂。” 一路说这话,苏清没有察觉,此时才发现好像这个路有点熟悉。 她侧头看了凌浩一眼道:“这是去苏家的路!” 凌浩点点头:“看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你们家那个七娘做得。” 苏清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在她的眼里,七娘只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会与南疆的人扯上关系呢?她以前的时候一直以为周姨娘有问题,可是从凌浩的话里可以知道,这个七娘比周娘娘的问题严重的很。 以现在的情景看来,周姨娘顶多是七娘的一个帮凶,而七娘才是主导。 果然,引路蛊来到苏家门口的时候变得急躁起来。 苏清在苏家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我们要进去吗?” 凌浩想了想道:“若这样进去那容玉的事情便有可能暴露了,可是晚一时,孟婆婆与岳老伯便多一分危险。” 容玉将脸上的面纱往上提了提,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了苏清的腰间,道:“这样子进去不就行了。” 凌浩瞪了阿朵一眼,道:“匕首拿远一点,不要真的伤到清儿。” 苏清无所谓的道:“没事,匕首离太远便不想是被劫持了,我想阿朵是最不希望我死的人了,我死了谁来帮她救人啊!” 不过凌浩说了之后,阿朵果然将匕首与苏清的身体微微的拉开了些距离。 “等一下,”苏清一摆手道:“可是你们挟持我进去是为了什么事呢?若没有一个合理的事情,那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啊!” 凌浩道:“你说的没错,若说是为了劫财,那便太假了,而且现在的苏家是人财全无。”他想了想道:“你往日里与公主交好,不如就说是来给公主取遗留着苏家的东西的。” 阿朵两眼一翻道:“吉达哥哥,你一向有计策,怎么今天回想这么拙劣的办法,哪有那么好的劫匪,把人劫了还派人回来给她拿东西?那不是劫匪该做的事,那是亲朋才会做的事情。” 凌浩一边往前走一边道:“郭将军本来就是公主的亲戚,而且是亲舅舅呢!若公主有什么东西遗漏在苏家,难保不会派人来给她取。” 阿朵听了此言恍然大悟,立马跟了上去。 凌浩将伞往前面一歪,正好将他的脸遮住,放开苏清的手去敲门。 开门的还是那个老头,见了用伞挡住脸的凌浩本来有些纳闷,一抬头看到了苏清,喜道:“原来是三小姐回来了,昨儿还听从宫里出来的人说你被人绑架了——”他的话说到这里不由得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抵在苏清腰间的那把匕首。 阿朵故作凶残的样子道:“快点让我们进去,我们拿了东西便走。”说着将匕首往苏清的身上依靠。 苏清也配合的做了一个惊吓的样子,颤颤巍巍的对开门的老头道:“段老伯,你别声张,现在家里的人大约都午休了,我进去拿了公主的东西便出来。” 段老伯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 凌浩回身走到段老伯的跟前道:“站住,不准跟来,你现在马上回你的门房去!” 段老伯不放心苏清,一眼眼巴巴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含泪的看着她。 凌浩摇了摇头,抬手点在了他的胸前,见他拖进了门房中。 “你们家的奴才对你可真衷心啊!”阿朵脸上带着笑意对苏清说道。 苏清淡淡道:“我其实只见过段老伯几面,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谁家的奴才见自己主子被人挟持都会做出这种反应的。” 将段老伯安置好以后,他们便朝着碧淑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没有碰到一个人,走着走着,凌浩忽然刹住了脚步对她们两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路上太安静了?” 苏清与阿朵也停住了脚步。 阿朵道:“刚才她不是说他们家的人这个时间都在午休吗?没有人也很正常吧!” 经凌浩一说,苏清也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不过她始终没有说话,反而露出伺机逃走的神情。 凌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阿朵道:“我们先回去!等有机会再来给公主拿东西!” 他说完转身便走。 阿朵不明所以,脸上一急,刚要说话,忽然从旁边的树丛、房顶的屋脊后站出了无数身着铠甲的内宫侍卫。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在这里肯定能等来什么……”rs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身相许 伴随着一阵笑声,齐王容承从人群中转了出来,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本王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以本王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因为本王还不想趟你们的浑水,不过——” 他说到这里合上手中的扇子一指苏清,道:“她,你们必须放下,否则,便别想离开这里。” 阿朵救人心切,见状急忙看向凌浩。 凌浩冷冷的对容承道:“本来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讲信用,万一我们将她放了你还是不方放我们走该怎么办。”他说完朝苏清的身边靠了靠,伸手握住了苏清的臂肘。 苏清则脸色一变喊了一句:“齐王救我!”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容承以为凌浩是要对苏清不利,神情不由的变得有些紧张,道:“你想怎么样?” 凌浩原本已经打算先将苏清留在这里,反正这里是她的家,她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即便是容承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见到容承神情的变化之后,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他便打定了主意,不能将苏清留下。 “不想怎么样,现在,她便是我们的护身符,自然是等到我们认为安全的时候才能放了她。”说完给阿朵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人驾着苏清的一个臂肘,驾着他腾空而起,一跃上了房顶。 伴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苏清对凌浩道:“快放下我,你们先走吧!” 凌浩丢掉手中的伞,伸手将苏清抱起,加快了脚步。 “吉达哥哥,我们不能走,孟婆婆和岳老伯还没有救出来呢!”阿朵急忙道。 凌浩回身道:“现在不能救人,我们先走,等他们走了才能救人!” 阿朵听了之后一跺脚跟了上去。 不多时,容承带的内卫便追了上来。 苏清我在凌浩的怀里道:“快放下我,他不会将我怎么样的,你们走后我便回宫去,只要我离开了苏家,齐王他们便会离开的,他们走了你们才能救出孟婆婆和岳老伯啊!” 凌浩何尝不知道苏清的话有道理,可是他一想到容承看向苏清的眼神心里便膈应。 “他对你图谋不轨,我不能让你跟他接近。”凌浩依然不停。 苏清无奈的一笑,她没想到凌浩的醋意这样浓,不过眼下的救孟婆婆与岳老伯是最要紧的,若是错失了救人的良机,先不说阿朵会不会记恨他们,她自己心里便会一辈子放不下这件事。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苏清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 凌浩的脚下稍稍的一慢,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他。” 苏清无奈,只得道:“你不能这样,你想想现在孟婆婆与岳老伯他们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快停下!”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了一下,道:“现在齐王的人都已经从苏家出来了,你们现在赶紧回去救人,将我放在这里就好了,众目睽睽他能将我怎么样,好歹我是太后的侍女,而且还关系到容玉公主的生死,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就在凌浩迟疑的时候,阿朵道:“吉达哥哥你不能不管孟婆婆和岳老伯的生死啊。” 凌浩只有将苏清放下,嘱咐道:“你照顾好自己,我们走后,跟着容承马上回宫,哪里也不准去,我害怕郭府的人会真的对你不利。”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道:“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别让容承看出端倪。” 凌浩虽然不舍,可是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他回身看了苏清一眼与阿朵一跃隐入了人群之中,不多时便没有了踪迹 苏清正想迎上容承的人,忽然旁边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驾着苏清边走,容承的人已经赶到了跟前,苏清高声喊道:“齐王救我——” 跟在后面容承听到之后,奋力一跃,赶到了跟前,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便与容承打在了一起。 不多时容承带的大内侍卫也赶到了,两名黑衣人见情况不好,道:“走!”丢下苏清便想逃跑。 可是,容承岂容他们逃走,况又有大内侍卫在场,他冲往前死命逃走的人喊道:“给本王追,谁追上了本王重重有赏,敢跟我玩花样!” 容承走到苏清的面前,脸上带着些得意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苏清摇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容承见苏清没有受伤,心里一下便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刚知道苏清被人掳走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心里好像一下子便空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干什么都会烦躁,心里总想着这个女人会不会从此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原来只要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便心安了,跟她开玩笑道:“看到你刚才挺镇定的还以为你不害怕呢,怎么现在又这样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苏清白了他一眼道:“我刚才故作镇定不行吗?”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这是什么态度!”容承一蹙眉故意拉着脸道。 苏清懒的理他,自己举步便朝皇城的方向走。 “等一下,我跟你说话呢!”容承朝苏清追了上去。 他见苏清脚下不停,一边追一边道:“你这样自己乱跑很危险,等一会儿跟大内侍卫一去回去!” 果然苏清听了这话以后便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知道‘谢谢’两个自己怎么说啊,我可以教你啊!”容承到了苏清的跟前斜了她一眼道。 苏清无奈的朝他一鞠躬道:“奴婢多谢齐王殿下的救命大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您!行了吧!” 容承一笑道:“不用来生,今生就好了,无以为报你可以以身相许啊!” 苏清两眼朝上一翻道:“咱换个话题好吗?” “不行,我觉得我可能是你喜欢上你了,可能不会在看上其他女人了,所以你要负责!”容承一脸认真的道。 苏清见了之后“噗嗤”一笑,道:“殿下,不好意思,奴婢刚才已经爱上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劫匪了,您信吗?” 容承一歇气道:“不信,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苏清一摊手道:“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啊!” 容承被苏清的态度气的有的火大,正要说话,刚才去追人的大内侍卫回来了,还带回了那两个黑衣人,一个活的,一个生死不明的。 领头的侍卫长跑到容承的跟前回到:“殿下,劫匪已经在抓到了,”说到这里他一指那个生死不明的接着道:“那小子想自尽,便属下一掌打晕了。” 容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干的好,将他们两个带去给父皇处置吧!回宫之后去我的景阳宫领赏。” 侍卫长一拱手道:“是!殿下。”说完朝着后面的侍卫一挥手道:“回宫了!” 跟随而来的大内侍卫们纷纷上马。 侍者也将容承的马牵到了他的跟前。 容承凑到苏清的跟前道:“我们共乘一骑怎么样?” 苏清没有回头,“我走着回去!” 容承失望的一叹气,没好气的对旁边的侍卫长道:“你,给本王下马?” 侍卫长不明所以,只好下了马。 容承双手一抱苏清的腋下,便将她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道:“好好坐着别动,掉下来摔着可别怪我!” 他转身对侍卫长道:“你给她牵马!” 侍卫长虽然不乐意,可是容承吩咐了,也不得不做。 容承则上了侍卫长的马。 回到宫里之后,苏清本想告别容承瞧瞧的去慈宁宫。 可是不想他们一进宫,皇帝的内侍便将他们截住了。 容承便带着苏清连同抓到的两个黑衣人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见到皇帝之后,皇帝不动声色的看着苏清,一句胡没有问苏清,只是对身边的人道:“将这两名劫匪押下去。”说完之后,对容承道:“齐王这次做的很好,辛苦了,去休息吧!” 自从尹贵妃的事情之后,皇帝与齐王之间的关系便疏远了很多,不复再有以前父慈子孝的模样了。 容承看了苏清一眼,没有说话,默默的后退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待容承走后,皇帝对苏清道:“玉儿怎么样了?” 苏清只回道:“公主还好!”便没有再说话。 皇上的身体往背后的椅子背上一样,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似是有什么忧虑之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抬起头,脸上几不可见的露出了一丝的冷笑道:“让她进来吧!” 大约现在皇后已经知道了郭家劫持容玉没有成功。 皇帝的话落下之后不多时,郭皇后便急急的进来了,匆匆给皇帝行了一礼,冲苏清问道:“公主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公主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苏清回道:“奴婢与公主被人劫持之后并没有关押在一起,而是分开的,今天两名劫匪带奴婢回苏家是为了给公主拿东西,奴婢当了苏家以后,齐王殿下正在苏家,便命人将奴婢救了下来。” 此时,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抬头望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道:“陛下,太子命人送来了一件东西!”rs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劫后余生 皇帝听了此话之后,道:“拿进来吧!” 一个太监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书案手奉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接过锦盒,轻轻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腰牌! 看完信之后,皇帝“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皇后刚才一听说是太子送来的东西,心里便有些纳闷,此时见了皇帝的反映之后,便更加好奇,笑着问道:“陛下,宇儿送来了什么东西,让您如此开怀。” 皇帝脸上略带神秘的道:“皇后先下去吧,明天你便知道了。” 皇后急于想知道容玉是什么情况,便笑着对皇帝道:“陛下政务繁忙,那臣妾便不打扰了,只是能不能让臣妾将苏清这丫头带下去,仔细问问她与玉儿被劫的情况,臣妾实在是担心玉儿,望陛下成全臣妾一片为母之心。” 皇帝没有抬头,只是轻声一笑道:“皇后有心了,只是不用麻烦了,朕已经问的很清楚了,来人!”他说到这里朝外面一喊。 外面立即站出来两个大内侍卫动作一致的朝着皇帝一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换地一抬下巴道:“你们将苏清送到慈宁宫去!太后这两天因为公主的事情睡不着,正等着她回去伺候呢,路上若有什么闪失,便提头来见。” 皇后听了此话之后,心里腹诽,在宫里能有什么闪失,皇帝这不过是借机敲打自己罢了。 不过皇帝的话谁敢提出什么异议,他说可能会有闪失便会有什么闪失。 本来苏清还怕回宫之后,皇后会找她的麻烦,现在皇帝的这一举动很明显的在告诉皇后,有他的撑腰,谁也别想动苏清,“提头来见”这几个字不光是警告两个侍卫的,更是警告皇后的。 苏清便这样被皇帝派人送回了慈宁宫。 回到慈宁宫之后,苏清便先去拜见了太后。 这是必须的一道程序,她想躲也躲不了。 太后见到苏清之后第一句话不是问容玉如何,只道:“刚才没受什么委屈吧!” 苏清摇摇头,有些不明白太后的话。 “那便先回屋吧,没事也不用过来伺候了,去歇着吧!”太后说完似是累了,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黎姑姑对苏清道:“苏小姐,奴婢带您去您的房间。” 苏清听了黎姑姑对自己的称呼以后,不免有些纳闷,出了慈宁宫之后,问道:“黎姑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黎姑姑面无表情的道:“过了今天,苏小姐就会明白了,奴婢只是一个奴才,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苏清叹了口气,苦笑道:“黎姑姑,我从来没有觉得您是奴才,就算是以前我没有进宫的时候,我也是敬你为长辈,进宫之后承蒙你的多方照顾,对你我便更加心存感激,何曾当你是下人,今日有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不管苏清说什么,黎姑姑走在前面始终不说话,也不回头。 黎姑姑对苏清态度的改变源于齐王的事,一直以来苏清都没有好好跟她说,今天既然已经开了口了,便索性跟她将自己的立场讲明白。 “我知道你是介意我与阿浩在一起,因为你觉得我的身份和地位配不上他,当然也因为齐王事,你觉得我配不上阿浩,可是我与阿浩在一起是否幸福不是这些东西能决定的,我们情投意合才更重要。” 苏清说到这里见黎姑姑始终不言,轻笑一声道:“你觉得阿浩与容玉公主在一起怎么样?” 黎姑姑听了此言微微的一驻足,冷冷的道:“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不是奴才们能够左右的了的,自然是主子们说了算。”语气里带着极度的不甘和气愤。 苏清很纳闷,为什么黎姑姑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个侍女,怎么会对凌浩的事情好像比太后还要上心。 当时苏清还是管家小姐的时候,凌浩将她安置在慈宁宫,凌浩便是找的黎姑姑。 苏清与齐王的事情出了之后,太后没说什么,她却生气的很从此便改变了对苏清的态度,就算他们同来自草原,就算凌浩是草原的王子,她也不用这样上心啊。 苏清想到这里,问道:“黎姑姑与太后是一个部族吗?” 黎姑姑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回头,她没有想到苏清此时忽然便转变了话题,脱口道:“不是!” 说出此话之后,她才有些警惕的看了苏清一眼,接着道:“苏小姐问这个干吗?” 苏清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后如此信任黎姑姑,我还以为黎姑姑与太后同是扎达兰部呢!原来是黎姑姑是齐颜部的。” 其实苏清并不知道黎姑姑是蒙古那个部落的,不过是根据黎姑姑与凌浩之间的关系猜的。 她话一出口之后,黎姑姑没有否认,说明她猜对了。 她以前的时候对蒙古各个部族的关系不是了解,可是在她对凌浩的身份有怀疑的时候便开始对蒙古各部族的历史进行了一番研究。 据她所知,自从扎达兰部投靠了汉国以后齐颜部便与扎达兰部的关系恶劣了。 扎达兰因为有汉国依靠,所以得以保全以前的势力,可是齐颜部却因为常年与汉国交恶而渐渐没落了,近十几年连声息都没有了,甚至在齐颜部公开与汉国对抗之前,很多人以为齐颜部已经灭绝了。 大家都知道太后来自蒙古扎达兰部,而黎姑姑却是齐颜部的,凌浩也是齐颜部的。 为什么太后身边一个扎达兰部的人也没有,却有齐颜部的人呢。 当年的扎达兰部与齐颜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黎姑姑存了警惕之心,苏清知道再问,她也未必会说什么,便没有再问。 两人默默无语的朝前走,不多时苏清跟在黎姑姑的身后到了她的住处。 苏清看到眼前的房间不由的愣住了。 黎姑姑竟然将她带到了太后寝宫后面的那个小院子。 这里一直空着,苏清以前听黎姑姑说这里只住过一位一品诰命,是皇帝刚刚即位的时候,将一位将军的母亲接来宫里陪着太后解闷的,此后这里便一直空着,没有人住。 “黎姑姑,这好像不合规制吧!苏清不应该住在这里。” 黎姑姑依然是刚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道:“是太后让将苏小姐安置在这里的,奴婢也只是遵照主子的意思办事,苏小姐今早休息吧。”她说完转身便走。 她走了之后,进来了一个小宫女,躬身一礼问道:“苏小姐,奴婢叫小离,以后小姐在宫里的生活便有奴婢来伺候了。” 苏清越发摸不着头脑,问道:“是谁让你来伺候我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恼怒。 小离怯生生的道:“是黎姑姑安排的。” 苏清点了点头,见小宫女似有怯意,缓了缓口气道:“小离,在我离开宫里的这段时间,都是谁来过慈宁宫。” 小离恭敬的道:“皇上、齐王殿下、皇后娘娘都曾经来过!”她说道这里想了想又道:“奴婢不是近前伺候的,所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这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苏清紧接着问道。 小离不知道苏清问这些干嘛,可是主子相问她不得不答:“皇帝,皇帝在太后的寝宫带了进一个时辰呢,齐王进去了片刻便出来了,皇后娘娘呆的时间也不长,就好像是来问什么事,问完了便走了。” 苏清大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不知道皇帝与太后谈了什么内容,所以太后会对她另眼相看。 今天皇帝对她也是怪怪的,以前他见到她的时候就算是有外人在场不好跟她说话,也会向她投来亲切的眼神,可是先今天皇帝看向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疏离。 甚至今天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皇帝已经将对苏清的那一点点的想法已经彻底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好了,你不用伺候,我自己休息一会儿!”苏清冲小离一笑道。 小离朝苏清躬身一礼后退着出门了,走出门口的一刻,苏清看的出来,小离似是长舒了一口,让人见了还像是她刚刚劫后重生一般。 小离走了之后,坐在**的苏清朝后一仰,躺在了**,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先睡一觉是当下最重要的。 昨天夜里她与凌浩同床,开始的时候自己反复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起的时候一直有事情要做自然没有什么睡意,可是现在闲了下来,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便打起架来了。 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自己的身边好像站了一个人,在她的潜意识里,只有凌浩会在深更半夜的来到她的床前,所以朦朦胧胧中,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翘。 站在她床前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神一动,俯下身来。 苏清在恍惚中忽然,感觉到靠近自己的那股气息不同以往,不由得猛的惊醒,一下坐了起来,与那人的头撞在了一起。rs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世事难料 苏清在猝不及防之间,所以两人的头都撞的不轻快。 “你醒了?” 是皇帝大叔的声音,苏清一惊,愣了一会儿,慌忙跳下床跪在在上磕了一个头道:“陛下恕罪,苏清不知道是陛下到了,还以为是那个登徒子——”说到这里,苏清便停住了,慌忙改口道:“对不起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清的衣服完整,说明皇帝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礼之事,不过她不能不提醒皇上。 所以刚才那个“登徒子”不是她失口说的,而是故意这样说的,就连慌张的模样多半也是装出来的。 皇帝实在不该夜半到她的房间里来。 皇帝见了苏清慌张的摸样道:“起身吧!我只是听说你搬到这里来了,所以给太后请了安之后便过来看看,刚才进门的前小太监已经喊过话了,可能是你累了睡得沉所以没有听到。” 身为一国之君,能跟她解释这些实在是难能可贵了,苏清从地上站起身道:“是苏清失礼了,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往窗口走了两步看着外面的圆月叹道:“今天的月色可真好啊,那天的月色也是这样好,一转眼便过去十多年了。” 苏清不知道皇帝说的“那天”是那一天,不过她看的出来,此时站在她跟前的皇帝还跟以前芸淑院的皇帝没有两样。 只是他很怕凌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他俩遇到一起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误会。 此时只听皇帝道:“汉国要和蒙古齐颜部和亲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苏清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着个,道:“听说了!” 说完此话之后,苏清不知道再说什么。 皇帝或许并不知道他与凌浩之间的事情,所以也不算故意破坏她的幸福,她没有理由记恨皇帝。 只是听容玉的意思是死也不会嫁给凌浩的。 “朕也是想了很久才下了这个决心,朕老了,已经给不起别人幸福了,朕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人,所以也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了。”皇帝说完此话之后,脸色一下萎靡了很多,就好像一下子老了。 苏清抬起头看了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好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 “朕走了!明天你好好表现。”皇帝说完之后,便转身出门了。 苏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纳闷,今天皇帝为什么来跟她说这些话,皇帝已经没有了踪影。 苏清走到门口,打开门,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铺满她的全身。 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人有福气的时候,什么也挡不住,谁会想到人家刚进宫便有这样的福气。” “不知道皇帝走了没有,我们刚才真不该走开,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伺候了。” “这才多大功夫啊,肯定走!” “你不是说她在睡觉吗?她在睡觉皇帝进去干嘛?” “你傻呀!你说皇帝进去干嘛!为什么齐王对她念念不忘,还不是人家的狐媚手段厉害。” 有两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小院的门外传来。 苏清一步一步往外走,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不堪到了这样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皇帝看上了她?现在在里面宠幸她呢?难怪上次皇后宫里的过女官看到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你真是个后知后觉的,这点事现在才想明白!” “嘘——” 苏清打院开门,两个说的正欢的小宫女都吓得不知所措。 “苏小姐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苏小姐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跪在地上求饶的是刚才在她跟前伺候的小离。 苏清没有为难她们,只道:“起身吧!你们是刚刚进宫的吗?” 苏清见她们的年龄都不是很大,便有此问。 小离道:“是!可能小姐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是一起进宫的呢。” 苏清听了小离的话,点点头,朝另一个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叫小殇!” 苏秦轻声一笑道:“小离,小殇!你们的名字倒是很别致,跟着我有这样的名字倒是相得益彰。”她轻叹一声:“我并不是要怪你们,只是忠告你们几句话,宫里比不得别处,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后你们若跟着别人了,千万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小离、小殇在分派到慈宁宫来之前,教引她们的嬷嬷已经警告过她们了,让她们少说多做,只不过到了这里以后,没有了以前的约束,太后又是极平易近人的人,所以便又将嬷嬷的话忘了,何况背后论人长短是她们这些小丫头最爱做的事情的,今天又是在晚上,便忘了忌讳了。 小离、小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连连磕头道:“是是是,奴婢已经谨记。” “好,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苏清说完之后便转身进门了。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天都必须先填饱肚子。 苏清吃饱喝足之后,发现才刚刚子时初刻,便将外衣除去上床接着睡了。 两个小宫女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辰时初刻,苏清便被叫了起来。 “苏小姐,太后找您呢!”小离打着哈气道。 苏清一愣,这大清早起的太后找她能有什么事? 苏清匆匆的穿好了衣服便到了太后的寝宫。 此时在太后的寝宫外等了很多的人,有宫女,有太监 “奴婢叩见太后!”苏清依然按照以前的礼节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命黎姑姑将她搀了起来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也算是我从我宫里出去的人,以后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汉国的荣辱为念,好了,我没有什么嘱咐的了,下去梳妆吧!” 苏清被太后的话说的有些晕了,两眼一下噙满了泪。 此时她所能想到的便是皇帝这是打算要收了她吗? 就因为她长的像她的母亲! 苏清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请。 她木头一样的被人带了下去,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带着朝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不过她们带着苏清没有进紫宸殿,而是去了紫宸殿旁边的华文殿。 到了华文殿的门口她们便停住了脚步,等待皇帝的召唤。 此时华文殿中除了皇上,皇后也在坐,下面还站了几个柱国之臣,正在对大殿中央站着的一个人评头论足。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清以前的宿敌苏婉,也就是后来的尹婉兮。 “若两国再次开战你会做什么?”一名大臣问道。 苏清一蹙眉,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想到这里,苏清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喜,这是皇帝要选议和的人选。 此时只听大殿上的尹婉兮。略微的思索一下道:“不管身在何方,我都是个汉人,我会永记这一点,会为汉国的安宁进所有的力量,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微笑着点点头,显然对尹婉兮的回答很满意。 不过下面的大臣却没有打算就这样让尹婉兮过关,继续问道:“你能说的具体一点吗?要准备怎么为汉国鞠躬尽瘁。” 尹婉兮听了此言,微微的一顿,道:“世事变化谁也难以预料,若真有那一天,汉国需要婉兮做什么婉兮便做什么。” “即便是杀夫弃子你也愿意吗?”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蒙古议和的崔继南。 尹婉兮看了他一眼,一咬嘴唇,语气坚定的道:“是,即便是杀夫弃子,婉兮也愿意。” 她此言一出之后,在场的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不过皇后却对尹婉兮大加赞赏,回头笑着对皇帝道:“陛下,婉兮这孩子还还真是一心只装着大汉,臣妾觉得她是代替玉儿与齐颜部和亲的最好的人选,陛下觉得呢。” 尹婉兮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这段日子在皇后的身边已经受够了,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个什么齐颜部的王子,可是以后自己终究也算是王妃,虽然番邦的王妃与大汉国的王妃没办法相比,可是却可以换一个自由之身,也比跟在皇后的身边被她逼着做这个做那个要好。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以后没有应话,面朝下面的大臣道:“你们还记的朕御书房里挂的那一副画吗?” 崔继南率先站出来道:“臣记得,是一副寒梅图,让臣记忆犹新的是画上留白处的那首诗,意境高远且带着与世无争的大气,是足可流传千世的佳作。臣记得陛下说过那首诗是一名女子所做。” 皇帝轻声一笑道:“不错,确实是女子所做,朕这些年来一直对谢家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想寻找谢家后人,无奈一直没有找到,前段时间吴仕成经查只是冒名,最近朕找到了一名女子,却又谢家遗风,那首诗便是她做的!” 皇帝的话说到这里之后,下面的人已经开始纷纷交头议论了起来。 皇后听了皇帝话以后,顿时脸色发青,气的一眼不发。 “宣她进来!”皇帝对身后的人道。rs 第一百八十六章代嫁人选 皇后并不知道皇帝所说的这个有“谢家遗风”的女子是谁。 她生气的是,皇帝那天已经答应她了这代替容玉出嫁蒙古的人选由她来定,现在又弄来别的女子,这明摆着是在众臣面前给她没脸吗。 “宣谢氏女觐见——” 里面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苏清听了之后,不由得对皇帝心存感激,皇帝没有称她是苏家之女,而只是称她为谢氏女,这是要忽略她本是罪臣之女的事实。 不过皇后选的尹婉兮同样背景复杂,甚至比苏清还要不堪,所以就算是皇后认出苏清,也没有办法以罪臣之女的事情否定苏清。 “姑娘,皇帝请您进去呢!”跟在苏清身后的人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稍稍的提了一下裙摆,款步上前,徐徐走进了大殿。 当苏清慢慢的走进大殿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仿佛忘记了呼吸。 就连皇后也愣住了! 皇上慢慢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从没有见过盛装的苏清,今日一见不由的惊呆了。 他早就知道苏清长的像当年的谢氏,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不但是长的像,气质更像。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名门世家的气度。 若论长相,苏清原本就比尹婉兮要出色,况今日苏清被宫里有经验的宫女一打扮,更显出了她的与众不同。 尹婉兮与苏清站在一起顶多像个小家碧玉。 “民女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清提裙跪地行礼,一切如行云流水,一丝的慌乱都没有。 皇帝慢慢走下台阶来至苏清的跟前,本欲伸手去扶,手已经伸到了一半,又生生的收了回来,道:“起身吧!” 此时众臣才回过神来,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皇帝看了看众臣,将目光放在苏清的身上道:“如果朕派你去蒙古和亲,你会怎么做?” 苏清躬身一礼道:“相夫教子,努力做丈夫的好妻子,孩子的好母亲,这便是民女要做的。” 她的话一出口之后,不的但是皇后,就连尹婉兮也不由的嗤声一笑。 长的漂亮又怎么样,说出的话依然离不了小门小户的声调。 皇帝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一愣。 此时一名大臣嗤笑道:“姑娘是将汉蒙的联姻当成是民间的娶妻嫁女了吗?你若嫁到蒙古那是代表整个汉国的,你以为只要像其他的女人那般相夫教子便够了吗?你要时刻记住自己去和亲的使命才行。” 苏清轻轻的转过身,笑着对那位大臣道:“敢问大人,汉蒙联姻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那位大臣仰天呵呵一笑道:“你这女子,乍看确实有谢家的风范,可是说起话来却无知的很,好,今天我就告诉你,汉蒙联姻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说完之后朝苏清走了几步,摇头晃脑的道:“汉蒙联姻为的是更好的牵制齐颜部,使其不能给汉国造成危险,等汉国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的时候,终究是要将齐颜部灭掉的,一但我大汉与齐颜部开战,和亲的汉女便要起到内应的作用,这也是不能让公主殿下前去的原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皇帝使劲儿的咳嗽了一下。 苏清听了那人的话以后,抬起手捂嘴一笑,道:“民女看你一把年纪还以为你是个有见解的人,原来比我还要无知。” 说完便不再他,而是将脸转向了其他人,道:“要灭掉一个族群谈何容易,不知道汉国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将齐颜部彻底灭到,只是灭了齐颜部,其他的蒙古部落呢,汉国周围的其他小国呢,会不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进而担心自己与齐颜部有同样的下场呢?” 说到这里,苏清微微的转身对皇帝灿然一笑:“大海为什么最为辽阔,因为它愿意容纳百川。 大汉这些年来能够处在最强大的位置,也是一样,不光是因为我大汉幅员辽阔,还因为大汉的皇帝有容人之量,所以大汉周围的小国都愿意依附在大汉的周围,与大汉同发展共繁荣。 有皇上的英明决断在前,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嫁过去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好本分就可。 我会让草原上所有的男子都羡慕我的丈夫娶到了一个汉人女子,让我的丈夫因我而骄傲,让我的孩子,因为我而自豪,让整个草原上的人都对大汉充满向往和憧憬,而不是敌意和排斥。” 苏清的话说完之后,刚才说话的那位大臣忍不住跪倒在地,对皇帝道:“陛下,是老臣糊涂!望陛下恕罪。” 皇帝脸上苦涩一笑,他听了苏清的这番言论之后也不禁叹服,若是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该是怎样的一件美事,可是现在她却要嫁到异族去了。 皇帝一抬手对跪在地上的大臣道:“你起身吧!你觉得谢氏女说的有道理?” “有,有道理,令臣等茅塞顿开,果然不愧是当年谢太傅的后人!”那名大臣伏地说道。 皇帝听了此言之后,回身慢慢走上了台阶,做到了龙椅上,俯视站在下面的诸大臣朗声道:“众位爱卿觉得他们两个谁比较适合代替公主出嫁?” 站在下面的大臣侧次不齐的答道:“是谢氏女!” 皇后见状回身想要反驳,可是皇帝不待皇后说话便道:“此事就这样定了,由皇后将谢氏女收为义女,封长乐公主!明日召见齐颜部王子之时再行赐婚之礼。” 苏清没有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她跪地由衷的道:“民女多谢皇上的厚爱!”说完俯身一礼。 皇上走下台阶将她扶起,长叹一声,轻声道:“还记得你以前说你母亲的那句话吗?” 苏清不知道皇帝只得是那一句,轻轻了摇了摇头。 “你说:‘像她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却没有人能给她幸福’,这句话时常让朕无地自容,朕不想你再像你的母亲一样,”皇帝说完此话之后,有些惭愧的道:“朕已经无力给任何人幸福了,所以朕愿意成全你!” “陛下!”苏清听了皇帝的话以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来人,将长乐公主送往慈宁宫与太后暂住!”皇帝冲侍者说完,没有理会皇后的反映便先离开了。 苏清低下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皇帝微红的双眼。 众大臣也纷纷告退。 苏清在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出了华文殿的大门。 尹婉兮婉看着苏清的背影,咬牙道:“我恨你,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皇后怒其不争的看了她一眼道:“自己不争气,在这里赌誓发狠的有什么用?” 尹婉兮立即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道:“是婉兮不好,没有完成皇后娘娘交付的任务,有负娘娘的期望,请娘娘恕罪。” “好了,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怪只怪皇上出尔反尔!”皇后说此话的时候,两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 皇后带着尹婉兮回去不久,便有人皇帝身边的人来道:“皇后娘娘,陛下请你到御书房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皇后听了之后,心道:能有什么要事,无非就是如何安置苏清那丫头的事,现在自己的女儿下落不明,却对别人的孩子如此上心,果然在这天下,皇帝是最无情的人。 皇后想到这些便觉如鲠在喉,却又无法改变。 可是等皇后到了御书房的时候,才知道皇帝要与她谈的根本不是苏清的事情。 皇后一进门,皇帝便将一件东西丢在了她的跟前道:“这是在绑架玉儿的劫匪身上搜到的,i怎么解释?” 皇后从地上捡起那块腰牌,看到上面刻着的“郭”字,不由得一惊,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什么意思?以前你对太子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朕不知道,现在竟然又将主意打到了玉儿的身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么母亲。” 皇帝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这几句话却句句诛心,让郭皇后无法承受,尤其是皇帝竟然还提到了容宇。 难道她以前对容宇做的那些事都被皇帝知道了?这不可能,难道是她身边出了叛徒了。 皇后一脸惨白却只是愣在当地,既不否认也不为自己辩驳,皇帝便知道太子的话八成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火冒三丈,道:“好,你这算是默认了,好!好!好!” 皇帝的三个好字出口,皇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不但是她的后位不保,就连郭家也便跟着毁了。 “陛下,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仅凭这一块小小的腰牌,陛下便断定玉儿的事情是臣妾做的是不是太轻率了,陛下也说了,玉儿可是臣妾的亲生女儿,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舍得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所以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以后,道:“好,那你便解释一下为什么劫匪的身上挂着郭家的腰牌?”rs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仇旧恨 第一百八十七章 皇后拿着手里的腰牌,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陛下,很明显这是有人要嫁祸给郭家,臣妾身处皇后之位,兄长又受皇上的器重,虽然他平日里已经谨言慎行,也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妒忌,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想故意嫁祸兄长。” 皇后说道这里之后,微微的一顿,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可是陛下您想,将玉儿掳走是对臣妾有好处还是对郭家有好处,若都没有,为什么郭家要做这样损害自己的事情,那兄长岂不是傻了。” 皇上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命郭晋鹏将玉儿掳走为的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他说道这里猛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是不是非要让朕将你做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你才甘心,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皇后还能做的稳吗?” 皇后听了此言之后,浑身一凛,可是现在皇帝的手中就只有一个腰牌,她决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想到这里慌忙跪地哭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虽然太子不是臣妾亲生,可是臣妾对他却事如亲生,对玉儿更是宠爱有加,他们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做出对自己的孩子有损的事情来呢!望陛下明鉴。” 皇帝现在还不想完全的将郭家打压下去,刚刚惩治了一个尹家,现在又要拿郭家开刀,难免会使一些老臣心寒。 “好了,你先起来吧,朕会彻查此事的,郭家一向治家甚严,或许是那个心存怨恨的奴才嫁祸他也未可知。” 听到皇帝这样说,皇后才算是送了一口气,给皇帝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虽然郭家的家奴有罪,郭晋鹏也难免被问责,可是那便比绑架公主要轻得多了。 “你先退下吧!”皇帝本就对郭皇后没有什么感情,此时见了她更是心声厌烦,不然也不会跟她就只有容玉这一个孩子。 郭皇后也是识趣的,听了此言便告退了。 郭皇后下去之后,皇上叹口气望着墙上的寒梅图发愣,现在他惟愿找到他与谢氏的孩子。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皇后从皇帝的御书房出来之后,便命人去将郭金鹏召进宫中。 一见面皇后的第一句话便劈头盖脑的骂道:“你能不能让你的手下做事的时候长点脑子,腰牌这么明显的证据怎么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郭金鹏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办砸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想将容玉带回来而已,怎么也能将自己暴露了。 “我以为只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而且我派去的人手也够了,就算玉儿的身边有人护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谁会想到竟然冒出一个高手将她们救走了。” 郭金鹏说到这里之后,有些担心的道:“那人将容玉救走了之后,不会对玉儿不利吧!” 皇后深深的一闭眼,她这个兄长自认在打仗上有勇有谋,可是这么多年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跟那些文官相比,他就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大老粗,朝堂上若没有她给撑着,怕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现在太子和皇上一口咬定是郭家的人将玉儿劫走了,事情不是很明显了,”郭皇后说到这里也不禁感到悲哀:“哀家宠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却与别人一起构陷自己的母亲,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也够失败的!” “妹妹说的哪里话,玉儿怎么会联合外人陷害我们,我不信!”郭金鹏摆了摆粗糙的大手笑道。 皇后无奈的道:“好了好了,兄长,我们切不说这个,现在要紧的是将玉儿带回来,以哀家的猜测,玉儿应该就与太子同住在驿站之中,你命人去打探一下,打探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一想到郭家的那些愚蠢的家奴,郭皇后一摆手道:“算了,此事还是哀家自己来办吧!你就关好你的人,这几天切莫再出来惹事了,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呢!” 她想了想,依然不放心道:“兄长回去之后就赶紧整治一下你的那些家奴,切莫再让皇上抓住什么把柄,最好是让他们少出来晃悠,你也最好深居简出,低调为人!” 郭晋鹏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都比自己有智谋,她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便赶紧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回去我便去收拾那帮办事不利的猴崽子!” 皇后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皇后回来之后便只顾着与郭晋鹏说话了,没有发现尹婉兮趁她不注意出去了。 此时才想起,问郭女官道:“尹婉兮呢,她跑到那里去了?” 郭女官道:“刚才回来之后,她便说自己不舒服,歇着去了。” “她倒是会心疼自己!”郭皇后冷冷的一笑道:“将她找来,哀家有事情要吩咐她去做。” 郭女官点头称了声“是”便下去找尹婉兮了。 可是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她。 尹婉兮从华文殿出来之后,新仇旧恨放在一起,便对苏清恨到了极致,发狠此次决不能让苏清得逞。 便信步来到了慈宁宫的门口。 守在门口的人问道:“站住,找谁?” 尹婉兮冲他们一笑道:“我是苏清故人,在别处当值,今日正好有空,便过来看看她。” “我们慈宁宫没有一个叫苏清的!” 尹婉兮听了此言,一回神改口道:“就是刚刚从华文殿回来的那个,我刚才看见她了,许是进宫之后,便改了名字。”说着将几锭银子塞进了她们的手里 在门口当值的人听了此言之后,便以为是那个宫里的人过来攀关系的,笑道:“如此,那你便进去吧,只是别打扰了太后休息,太后喜欢安静呢。” “知道了,多谢二位姐姐!”尹婉兮笑着进了慈宁宫的大门。 门口的人回身道:“她住在后面的慈香园中,你可以去那里找她。” 尹婉兮躬身一礼笑道:“多谢!” 她转过了太后的寝宫之后,一路询问了几个小宫女来到了慈香园的院门口。 站在慈香园的门口,尹婉兮不由的冷冷一笑,这里本应该是她住的,现在却被苏清霸占了。 “姐姐找谁?”小离看到院门口站了一个人便出门问道,她说完之后看着眼前的人很是面熟,定眼一看才想起是跟她一天进宫的那人,不过小离如今已经长了心眼,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尹婉兮本就不将宫里的小宫女放在眼里,况她们进宫的时候,由于年龄的差距,也不与那些小孩子一起说笑,所以对小离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见小离迎了出来便笑道:“我是你家小姐的故人,今日特来看望。” 小离没有多想,便道:“姐姐稍后,我去给你通传一下。” 小离走进房门的时候,苏清正在给凌浩写信,听小离如此一说,纳闷的道:“故人!我在宫里没有故人,你去回了那人吧,让她不必进来,若她硬闯,你便去回了黎姑姑,让黎姑姑将她弄走。”她听了小离的话以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找她,她在宫里除了她那个四妹尹婉兮,还有谁可以称之为故人。 尹婉兮的性子,她最了解,今天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现在皇帝已经答应要将她赐婚给凌浩,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小离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这么直接将人拒之门外了。 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了,她自然只有服从的份。 到了门口她便第尹婉兮道:“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们主子说了,她在宫里没有故人,让您回去!” 尹婉兮听了之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你通融一下吧,我真的找她有事,她可能自己已经忘了,我与你家主人是一天进的宫呢。” 小离自然知道她们是一天进宫的,不过这并不能说动她,她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被主子骂,“我们主子说了不见便不见,姐姐还是快点回去。” 尹婉兮见小离软硬不吃,便冲里面喊道:“苏清,你欠我的钱不打算还了吗,你给我出来!”说着便要往里闯。 小离听了之后,惊得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来追债的。 不过她很快反映了过来,不管是来干嘛的,既然主子不让进,她便只能将她拦下。 苏清在里面听了之后,忍不住摇头轻笑,看来今天尹婉兮见不到她是不会罢休了。 苏清慢慢的走出房门,正好看到尹婉兮章站在院门口与小离撕扯。 此时尹婉兮也看到了苏清,眼睛里不由的露出一丝冷笑,只要苏清露面就好。 她便也停止了与小离的撕扯,仰脸看着不断走进的苏清,将藏在袖中的东西准备好。rs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人灭口 苏清听到尹婉兮在院门口与小离争执,便走了出来。 尹婉兮见苏清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将袖中的东西准备好,打算与苏清同归于尽。 只是苏清出了房门之后便没有再往前走,就站在门口冲小离喊道:“小离,刚才我怎么吩咐你的!关门!” 小离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赶紧道:“是,主子!”回身对尹婉兮道:“这位姐姐,我们主子不见您,你还是快走吧!”说着便要关门。 尹婉兮伸手挡住了想要关门的小离,对站在屋门口的苏清道:“怎么,你连见我一面也不敢了吗?在你的院子里,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清无奈往前走了几步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我在这里听到的!” 尹婉兮见苏清见苏清不再向前,知道苏清对她充满了警惕,用手将小离往一边一退,慢慢朝苏清走去。 小离赶紧跟了上来见拦不住她便回身道:“小殇快来帮忙”。 原本在房中为苏清准备茶点的小殇听到小离的喊声赶紧跑了出来。 苏清见尹婉兮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便怀疑她要搞什么鬼,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尹婉兮见状停住了脚步,仰天呵呵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 苏清轻声一笑:“一条恶狗不管站在谁的面前,都会有所警惕的,这跟有没有做亏心事是没有关系的,谁知道畜生什么时候会兽性大发呢!” “你——”尹婉兮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气的不知如何回话。 她止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不再与小离、小殇纠缠,见距离苏清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应该差不多了,便对准苏清将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 站在尹婉兮身边的小离、小殇见一条长长的毒蛇样的东西擦着她们的脸庞朝着苏清飞了过去,吓得顿时晕倒在了地上。 苏清自然也看到了,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尹婉兮惊讶万分。 她都出去的毒蛇朝着苏清的方向窜了一段距离之后,却猛地返了回来朝着慈香园外去了。 尹婉兮见了这一幕之后,惊得嗔目结舌,“你,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苏清不理会她,冲出门外便去找黎姑姑。 刚才的那条毒蛇必须要找出来,否则万一伤到太后,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黎姑姑见苏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脸疑惑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清将刚才在慈香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黎姑姑,黎姑姑听了之后,脸色一下变了,她是最害怕这些蛇鼠虫蚁的,更何况还有可能是毒蛇。 黎姑姑一下慌了手脚,道:“快命人去禀告皇上,找,找,找侍卫,将太后寝宫的房门窗户都关上。” 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慈宁宫的宫女太监门一下便忙乱了起来。 “黎姑姑,先别慌,我们先乱了阵脚,万一惊吓道太后便不好,我看还是先瞒着太后的好,我先进去稳着太后,黎姑姑命人去太医院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对付蛇鼠的药,将那条蛇引出来才好捕捉。” 黎姑姑听了之后道:“有道理,我亲自跑一趟太医院,你去陪着太后吧!”她说完之后,回身道:“不要让行凶的人跑了。” 抓捕尹婉兮,便不是苏清关心的事情了。 她举步进了太后的寝宫。 她去陪着太后还有一个原因,她相信刚才那条毒蛇没有伤到她,是因为她手上戴着鬼面戒指。 有她陪着太后,那条蛇肯定不会接近太后的寝宫。 皇帝听了慈宁宫太监的回报之后大惊,“那个往慈宁宫中放毒蛇的宫女呢?” 太监道:“已经抓住了,现在压在慈宁宫中,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将那条毒蛇找到,否则伤到太后可怎么办?” 皇上最先想到的却是,这一次皇后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心里倒有了几分的畅意:“走,摆驾慈宁宫!” 皇帝往慈宁宫赶的时候,皇后也在往慈宁宫的方向急匆匆而去。 他们正好在慈宁宫的门口相遇,皇帝黑着脸道:“这次的事情,皇后又该如何推脱?” 皇后听了此言之后,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是臣妾管束下人不严,幸好没有伤到太后,请陛下将尹婉兮交给臣妾处置,臣妾一定让陛下满意。” “交给你处置?让你杀人灭口吗?”说完没有再理会郭皇后便进了慈宁宫。 皇后赶紧站起身跟了上去。 此时侍卫们章按照太医教的法子引蛇出洞,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 尹婉兮被慈宁宫的侍卫绑了丢在了院子里,由两个侍卫站在一旁边看守着。 皇后见了匍匐在地上的尹婉兮之后,冲郭女官使了一个眼色。 郭女官点了点头,朝着尹婉兮走了过去。 她还没有走到跟前,两名侍卫便将她拦住了。 她看了尹婉兮一眼,冲侍卫一笑走开了。 尹婉兮知道今天自己断无生机,若再落在皇后的手里自己会更惨,不如速死来的痛快。 此时她发现郭女官走了之后,她的脚下多了一件东西。 她认识那是什么,可以令她瞬间便七孔出血而死。 她的手被反剪着绑在了后面,她只有将身体匍匐的更低直接将药含进嘴里。 原本她就倒在了地上,所以看管她的侍卫也便没有在意。 皇帝走进太后的寝宫的时候,苏清正在陪着太后下棋,房间里一片其乐融融,到没有受到毒蛇事件的影响。 “这时候,皇帝过来干嘛?”太后马上要输棋了,皇上进门之前正在跟苏清讲条件,所以此时见到皇帝闯了进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太后的话刚刚说完,看到皇后也进来了,她便更加好奇,便对苏清道:“我现在有事,这盘棋不算,我们等会儿再一较高下哈!” 苏清在皇帝面前岂敢跟太后争执,便笑道:“是!” “母后没有受惊吧,都是儿子的不是。”皇帝说完此话回头看了看郭皇后。 刚才苏清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太后说了,所以太后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此事见皇上皇后都来了,便道:“小题大做!”正要再说什么,外面的侍卫道:“回陛下的话,那条蛇抓住了。” 皇帝转身出门,看到那条蛇已经被侍卫打死了,不过依然可以看出是一条灰白花色的小蛇。 “此蛇是否有毒,是否在京都常见?”皇帝对帮忙抓捕毒蛇的太医道。 其中一名太医道:“启禀陛下,此蛇名为五步蛇,是蝮蛇的一种,在南方常见,在京都倒是不多见。是一种毒蛇,而且此蛇好像是用特殊药物喂养而成的,毒性是普通五步蛇的百倍,若伤了人必死无疑。” 皇帝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有些后怕,“将刚才那名蓄意谋害太后的宫女带过来!” 看守尹婉兮的侍卫正想将尹婉兮从地上拖起来,却发现她已经没有气息,不由得吓得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她畏罪自杀了!” 皇帝听了之后,冷声一笑,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有没有看到谁接近她了?” 看守尹婉兮的侍卫急着要为自己开脱罪责便道:“皇后娘娘身边的郭女官过来看过她,其他便没有别人了。” 郭女官一听此言,心里不由得一惊,她给尹婉兮丢下的可不是会要命的药,于是赶紧分辨道:“陛下,奴婢只是看了她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呀,在场的人都能为奴婢作证!” “有时候杀人不需要语言,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以了!”一个声音悠悠的从慈宁宫的宫门口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卢太医。 皇帝见了他之后,怒斥道:“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你跟朕告假的时候明明说有一月的时间便可回来,这都三个月,朕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卢太医挠挠头,笑道:“陛下,臣先将这条五步蛇收了,再细细的回禀。”说完飞快的跑过去将那条死了的五步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得意的道:“这么稀缺的药才可是难遇啊,要让我老头抓这样一条蛇还不知道费多少劲儿呢。” 他将五步蛇装好了之后,颠颠的跑到皇帝的跟前躬身一礼道:“陛下,您不知道,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真的就差点回不来了。”说着便抬起袖子作势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臣进了五连山采药,不想在里面迷路了,在里面转悠到现在才出来,这三个月来,臣每天食不果腹,还要时时提防野兽的袭击,真的是不容易啊,您看臣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说实话,卢方当真是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没有谁能证实,全凭他自己一张嘴说,不过皇帝愿意相信他,只要他回来便好。 因为卢方虽然为人不识很着调,但是从不参与后宫各院的争斗,只专心研究医药,可以说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 “行了别说了,朕相信你,快去看看,地上的女犯人是中什么毒死的?”皇帝对卢方说道。rs 第一百八十九章 汉蒙联姻 卢方煞有其事的将尹婉兮的身体翻转了过来,看到她七孔流血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好好的女孩子,这死相可真够惨的!” 他唏嘘了一翻,又用手指蘸了一下尹婉兮的血放到鼻下一闻,道:“这应该是从蝰蛇的毒牙中提取出的蛇毒,少见,少见啊!此毒一入口必死无疑,给她留下此毒的人,这是要定了她的命啊!” 皇上听了之后勃然大怒,“在宫中竟然会有这样邪恶的东西,是何人如此大胆,将这样的毒药带进宫里来。” 这还用问吗?皇后宫里的宫女在太后的慈宁宫里放了毒蛇,然后便畏罪自杀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会将此事与皇后联系起来。 皇后此时站在皇上的身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此时她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她知道这一次她被皇上由摆了一道。 果然,皇帝要收拾谁,总是会有办法的。 “皇后,你说此事该怎么办?”忽然皇帝转身对皇后道。 皇后听到皇上的问话之后,不由的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地道:“尹婉兮是臣妾宫中的侍女,此事臣妾自然有难以推脱的责任。” 她说到这里看了郭女官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臣妾这几天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经常听闻郭女官与尹婉兮在一块,不知道嘀咕什么。 本来臣妾以为尹婉兮因为刚刚进宫,诸事不明所以便向郭女官请教,不过从今天的事情上来看,此事绝没有这样简单,都怪臣妾一时失察才造成了今日之过,臣妾也是懊悔万分,虽然郭女官跟随臣妾多年,可是臣妾绝不会姑息她,还望陛下念在她伺候臣妾多年的份上,给她保留一个全尸。” 皇后的话一出口,郭女官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她跟随皇后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皇帝冷冷一笑,皇后果然是皇后,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为自己找到了替罪羊,而且这个替罪羊找的还挺合理。 皇上伸手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轻笑着道:“朕的皇后真是深明大义。” 说完冲侍卫道:“将郭女官押下去!” “只是这郭女官为什么要谋害太后呢?太后整日深居简出,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是什么地方挨着郭女官的事儿了呢?郭女官只是一个下人,她是受谁的指使呢?”皇帝微微的一弯腰,脸对着皇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皇后被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道:“当然此事还需要好好的查一下。” 皇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道:“朕自然会好好的茶查,而且一定会将真凶找出来甚绳之以法,绝不会让谋害太后的人逍遥法外。” 皇后听了此话之后,低下头,不再说话。 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扭成了一条绳,她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尹婉兮的身上。 真后悔当初不应该听从兄长的话,将尹婉兮带进宫来。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尹婉兮已死,五步蛇也已经抓住打死了,郭女官被人带了下去审问,。 太后是个极爱清净的人,皇帝道:“都退下吧!都别再这里杵着了。”说完对皇后道:“皇后在此时查清楚之前,便不要到处走动了,在自己的坤仪宫中呆着吧!明日见解蒙古王子的宴会也不用参加了,朕会给你解释的。” 皇后低声道:“是!” 皇帝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太后的寝宫。 “都处理好了?”苏清正在给太后按摩肩颈,太后歪在美人榻上,迷着眼睛对皇帝道。 皇帝一躬身回道:“让母后受惊了,都处理好了。” 太后没有问怎么处理的,只是道:“那就回去吧,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 皇帝一笑道:“是!明天的宴会,母后会参加吧?” 太后睁开眼睛道:“不会!”说完便又将眼睛闭上了。 “可是——”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太后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快走吧,说了不去就不去,什么宴会,不就是吃饭吗,我在哪里吃不了饭。” 皇帝一笑只好退下。 皇后被关了禁闭之后,当天下午,容玉公主便回宫了。 巧合的事情多了便会引起人们的种种联想和猜测。 公主刚刚被掳走的时候,曾有传言,这是皇后为了挟制太子,所以才让郭家出此下策,用自己的女儿做人质,逼着太子就范。 当时的时候人们听了这个传言都摇头一笑,不怎么相信,可是如今人们便不禁有些相信了,又不由得感叹,郭皇后的心狠手辣。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现在郭皇后竟然利用容玉公主与太子一向深厚的兄妹情谊,要挟太子,真是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容玉回来之后听说苏清被选中,要代替他嫁给凌浩,她心里不由的激动万分,赶紧赶到慈宁宫中去核实真假。 容玉一进慈宁宫的大门,便开始嚷嚷:“阿清!阿清!这是真的吗?你要去嫁给凌浩了?” 她一路小跑着往里走。 被黎姑姑迎出来拦住了,道:“公主殿下,小点声,太后刚刚的睡了。” 容玉看了看天色问道:“怎么祖母现在才睡,每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起床了吗?” 黎姑姑上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容玉说了一下,然后道:“太后说是没放在心上,可是皇上走了之后好久一直都在念叨那件事,午饭也没好好吃,现在才睡着。” 今天吃过午饭之后,容宇便告诉她可以回宫了,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她外公家被暂时封了,她没想到宫里竟然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郭皇后的形象已经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往其他人身上想,跟没有想到此次的事只是个意外,还真不是郭皇后一手操作的,她只是被尹婉兮连累而已。 容玉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一跺脚便回去了,再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 她一路跑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此时,皇帝正与几位大臣在议事,见容玉急匆匆的赶来,不由得站起身,问道:“玉儿,你回来了?” 容玉一见到皇帝,便低下了头,原本要问的话,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了。 只道:“嗯!” 皇帝从桌案后面转了出来,走到了容玉的跟前,以前的时候,虽然皇帝在容玉的面前不苟言笑,可是其实心里很疼她,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她,此时见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没受什么委屈吧?快过来,让父皇看看你!” 容玉见皇帝如此,再想想皇后,便忍不住眼睛一红落下泪来。 她慢慢走到皇帝的面前,给皇帝行了一礼:“玉儿叩见父皇!” 皇帝将她从地上扶起,道:“玉儿,你都听说话了吧!” 容玉以为他说的是皇后的事情,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可听皇帝接下来说道:“那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父皇是不会让你嫁到番邦去的,父皇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舍得。”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再也忍不住伏到皇帝的身上哭了起来。 “玉儿,你怎么了,是那些人让你受委屈了吗?告诉父皇,那到底是些什么人,父皇命人将他们抓了来给你出气。”皇帝少有的如哄小孩一般的对容玉说道。 容玉抽泣了一会儿,道:“玉儿倒没受什么委屈,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没看见他们长得什么样子,他们都穿着黑衣服,带着面罩呢!” 容玉的话停在在场的大臣心里之后,便认定了传言是真的了。 皇帝听了之后便不再问,只道:“好,回来就好,先好好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容玉本来是想让皇帝留皇后一命的,可是见有人在场便也不好说了,只好告退。 第二日的宴会如期举行。 身在宫外的凌浩却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便是苏清。 因为容宇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将此事压下来,不许任何人提起。 他不想看到凌浩在自己面前那副得意的样子,其实他更不愿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或许今天晚上,皇帝宣布的代嫁之人会换成别人也不一定。 今天凌浩首次换上了蒙古齐颜部的服装,以一个部落王子的身份随容宇走进了汉朝皇宫的宫门。 到了华文殿之后,凌浩依照议和书的约定向汉朝的皇帝行了君臣之礼。 齐颜部原来的汗王在上一次的战乱中失踪了,而且上一任的汗王没有子嗣,所以作为上一任汗王侄子的凌浩便成了齐颜部唯一的继承人。 皇帝封他为“镇西汗王”,赐齐颜部黄金千两,白银千两,绸缎布匹各千匹,自此蒙古的齐颜部正式成为汉国的一个附属国。 今天汉国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都参加了今天的宴会,自然也少不了齐王。 齐王看向凌浩的眼神始终都是充满敌意的,不光是因为他一直是主战的,还因为他知道了皇帝要将苏清赐婚给他,已完成汉蒙联姻。 在座的可能之后凌浩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了!rs 第一百九十章 情难自禁 凌浩已经做好了反对汉朝皇帝赐婚的准备,就算不能撕毁议和书,他也会让出汗位。 皇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朝下面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个笑,道:“听闻镇西汗王至今未婚,为了汉蒙的长久安宁,朕决定将我大汉的长乐公主赐婚与镇西汗王!” 凌浩听了此言愣住了,既没有谢恩也没有拒绝。 他知道汉国就只有一个容玉公主,这长乐公主是谁,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不过他在汉国生活多年,知道汉国与番邦小国和亲的时候,一般都有个习惯,会从找一个人代替真正的公主出嫁,这个长乐公主一定也是一样的性质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长乐公主是谁。 皇帝见凌浩愣在当地不言不语,仰天一笑道:“怎么镇西汗王高兴的忘记谢恩了吗? ” 容玉陪着苏清站在了华文殿的的门口,只待皇帝的宣召。 容玉见皇帝说了赐婚之后,凌浩迟迟不谢恩,替苏清着急道:“这个傻子在干吗呢?怎么不谢恩?” 苏清脸上一笑,从衣服里拿出那枚玉笛放到嘴边一吹。 声音不大,但她相信凌浩一定能听到。 果然凌浩猛的一抬头,朝四下望了一下,可是却没有看到苏清的身影。 “镇西汗王,不打算接受朕的长乐公主吗?”皇帝说此话的时候,脸色已经不似刚才好看了,“你不接受可不要后悔,说实话,朕还真是不舍得将长乐嫁给你。” 凌浩不等皇帝说完,跪地道:“多谢皇帝陛下赐婚!” 站在殿门口的容玉与苏清相视一笑,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站在下面的容宇容承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了。 “宣长乐公主上殿。”皇帝在凌浩谢恩之后,心里陡然像有一块空了一般,有些无力的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宣长乐公主上殿——” 苏清听到太监的声音之后,深吸一口气。 “快进去吧!”容玉轻轻一拍苏清的肩膀道。 今天跟凌浩一起进宫的是齐颜部的几个老臣还有侍卫巴特尔,其他人都没有跟来。 一听到皇帝宣长乐公主进殿,都忍不住回头看向文华殿的门口。 苏清在四个宫女的陪同下,款款走进了文华殿。 当她慢慢靠近的时候,不光是齐颜部人惊呆了,就连在场的汉国大臣也被苏清的惊艳震惊了。 凌浩慢慢的回过身,心跳也不由得随着身体的旋转而不断加快。 当他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的脚缓缓抬起,忍不住朝着苏清走去,越走越快直至来到苏清的跟前。 凌浩看到盛装的苏清婷婷站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忘情伸手便握住了苏清的双手,一脸惊喜的喊道:“清儿!” 苏清粉面含笑,轻声道:“你穿这身衣服比穿汉服还要好看!” 凌浩听了,情难自禁,伸手将苏清揽入怀中。 凌浩没有想到皇帝会将苏清赐婚给她,转身感激的道:“多谢皇帝陛下!”这句感谢是由衷的。 皇帝一点头道:“朕让你如愿以偿,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凌浩一愣,道:“不知道皇帝陛下还有什么要求?” 皇帝看了看苏清,道:“她虽然不是朕的孩子,可是朕一样视她为珍宝,之所以将她赐婚与你,只因要让她幸福。长乐公主朕先替你养在宫中,三月之后,你带齐聘礼前来迎娶,在汉国举行完婚礼之后,朕才许你将她带走。”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不管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将他留在汉国三个月,为了能娶到苏清,他都答应了。 “是!臣一定会让长乐公主幸福!”凌浩毫无犹豫的答道。 不过这个要求却让跟随而来的齐颜部老臣有些担忧,害怕他们的汗王会因美色误了正事。 他们不知道,此时苏清才是凌浩的正事儿。 宴会开始之后,苏清便先回避了。 出了华文殿的大门,她长舒一口气,看到容玉依然在门口等着她,笑道:“你怎么没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容玉上前拉住苏清的手道:“以后我们便真的成了姐妹了,能看到你幸福,我也很高兴。” 苏清见容玉眼睛想红,抬起拳头在她的肩头就是一拳,笑道:“傻瓜!你这么好,一定也会幸福的!放心吧!” 她说完之后,在容玉的耳边道:“我会帮你的!” 容玉“噗嗤”一笑道:“没有正形!” 苏清促狭一笑道:“我们去找个地方庆祝吧!” 现在苏清因为皇帝赐婚的事情,而处在兴奋之中,便想拉着容玉出去疯玩一天。 可是容玉现在有心事,便笑道:“算了,改天再说吧!” 此时苏清也意识到了什么,便知道容玉一定是因为皇后的事情在发愁,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往往人在巨大的快乐中的时候,会忽略身边的人的感受。 “没事,”容玉一笑道:“现在父皇还没有给你安排住处,你住在慈宁宫不如跟我去挤一挤,你觉得呢?”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也有松动,不过若从太后那里搬出来,有恐太后多心,便道:“先等等吧,看看陛下有没有旨意。”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朝前走。 “也好!”其实容玉见苏清并不是十分的热心,便也没有强求。 此时,苏清从容玉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的失望,才意识到,容玉让自己搬到锦福宫可能是别有用意。 心里暗自一笑,容玉可能是羡慕自己与凌浩终成眷属了,在想崔继东的事情呢。 不过,崔继东却未必是那个能让容玉幸福的人。 苏清与容玉便在华文殿不远的地方分手了。 容玉朝着自己的锦福宫方向而去。 苏清正要回慈宁宫,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她回身一看,竟然是崔继南。 崔继南冲她一笑道:“那天在华文殿看着便像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苏清给他行了一礼,以前的时候论着崔氏的关系,他应该称崔继东和崔继南一声表哥,现在没有了那层关系,自然也就不能称表哥了,“不知崔大人找我何事?” 崔继南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一向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今天是被逼无奈,现在有他们应付着我便出来躲清净了,不成想会在这里遇到你。” 苏清这是第一次与崔继南这样面对面的说话。 她忽然记起一事,不由得问道:“崔大人可曾去过乐陵郡?” 崔继南听了此言之后一愣,道:“公主怎会有此一问?” “从第一次见到大人,我便觉得有些面善,似是在那里见过一般,可是我是在乐陵郡长大的,若是真的见过大人那自然是在乐陵郡见过,所以我才会问大人是不是去过乐陵郡?” 苏清的直言不讳引得崔继南一笑,道:“我是去过乐陵郡,不过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乐陵郡,”他说到这里之后,神情不由得变得暗淡了,接着道:“可能今生再也不会去了。” 苏清半开玩笑的问:“大人是在乐陵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崔继东摇摇头一笑:“不,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相反,我在那里呆的很开心,在乐陵郡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脸上一笑:“世事难料,也许崔大人所向往的那种快乐的日子一定还会出现的。” 崔继南自然不会将苏清的话当真,笑道:“承公主的吉言,希望如此吧!” “若大人改天有空,苏清给大人介绍一个人认识,今日苏清便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大人还是回宴会上去吧,不然被人抓到是要罚酒的。” 崔继南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呵呵”一笑道:“好的,那我们改天再聊。” 苏清告别了崔继南便回了慈宁宫。 苏家的人通过苏岭与刘志善,也知道了苏清被册封为公主和亲蒙古的事情。 所以苏清一进慈宁宫便看到苏老太太身边的林嬷嬷正站在院子里等她。 林嬷嬷一见到苏清,赶紧上前行礼道:“奴婢叩见公主殿下。” 苏清赶紧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候,不早不晚的,嬷嬷怎么来了?” 皇帝在册封苏清为长乐公主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苏家,可见皇帝是不打算因此事而给苏家任何的荣耀的,所以在册封之后,苏清也没有提出回苏家探望。 林嬷嬷脸上带笑的道:“老太太听说三小姐争气,被皇上册封为长乐公主,高兴的了不得,有听闻公主要去蒙古和亲,心里便有些放不下,一心想见见公主,还望公主念在祖孙的情分上,回苏家看看。” 碰巧走来的黎姑姑听了此话,一脸不喜的道:“什么祖孙情,谁跟谁是祖孙,长乐公主的祖母是太后娘娘,哪里有冒出来一个祖母,苏家是罪臣之家,与未来的镇西王妃有什么关系?” 林嬷嬷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地低下了头,小声道:“话虽如此,可是公主的生母还在苏家养着,如今谢氏病入膏肓,就算公主不管别人,也应该去看看自己的生母。” 苏清一听到“谢氏病入膏肓”几个字,顿时慌了。rs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举手之劳 “我母亲怎么样了?”苏清慌忙问道。 她知道谢氏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毒,当时凌浩说过,要找时机救谢氏,可是今天他在皇帝的跟前肯定不行了。 林嬷嬷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于是对苏清道:“谢姨娘一直病着,从昨天晚上便昏迷了,我们老太太怕公主殿下挂心,便一直命人照看着,并没有派人来打扰公主殿下。” 林嬷嬷在苏老太太的身边伺候了一辈子了,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她不说苏家没有将谢姨娘的情况及时的告诉苏清,反而说是怕苏清挂心,自然是怕苏清见了谢姨娘的样子之后会怪罪苏家的人。 苏清此时没有功夫与她咬文嚼字,也从没有想过因为谢氏的事情而怪罪苏家。 “黎姑姑,麻烦替苏清跟太后禀告一下吧,苏清先回一下苏家。” 事情紧急,苏清怕谢氏撑不过去,也便考虑不了许多了。 黎姑姑看了一眼林嬷嬷对苏清道:“公主殿下要出去做什么事情,奴婢自然是不能拦住的,只是现在公主的身份,不比以前,保不齐会有知道公主的身份的人,万一那人起了歹心,威胁到公主的安全,可就不光是汉家的事情了,还会牵扯道蒙古齐颜部。”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赐婚了,黎姑姑所虑也有道理。 只是苏清怎么能放心的下谢氏的事情。 她考虑再三,正要说话,只听林嬷嬷道:“这位嬷嬷说的不错,公主现在身份不同了,岂能随便出宫,还是禀明了皇上再去苏家看望吧。” 苏清一下明白了林嬷嬷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道:“既然二位嬷嬷都这样说,那苏清便暂时先不回去了,托林嬷嬷在老太太跟前美言几句,千万替苏清好好照看姨娘一二,待苏情找机会禀明了皇上,便回苏家去看望老太太。” 林嬷嬷听了此言之后,笑道:“公主殿下说哪里话,这都是苏家应该做的,如此奴婢便先回去了。”她说完之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苏清轻轻冲黎姑姑一矮身,走进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看到盛装的苏清从外面走进来,笑道:“丫头穿了这一身,果然精神,别说是吉达那小子,就是老婆子我看了都有几分心动呢。” “太后老祖宗又开我的玩笑了,”苏清说着郑重的跪在了地上俯身叩首:“苏清多谢太后成全!”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道:“丫头,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 苏清直起身子,道:“太后请讲!” “若今天皇帝赐婚给凌浩的不是你,你该怎么办?”太后问道。 苏清没有思索,只是一笑道:“这种情况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凌浩说过,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本来他是打算结束了这场战争之后,便去苏家下聘书的,现在皇帝赐婚了,自然是最好,若皇帝将其他人硬塞给他,我们大不了浪迹天涯! 反正我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太后嗔怪的斜了苏清一眼,道:“‘大不了浪迹天涯!’说的好轻松啊,幸好皇帝英明,将你这丫头许给了吉达,否则齐颜部岂不是要再次失去自己的汗王!” 苏清注意到太后说的是“再次失去”,难道齐颜部的上一任汗王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吗? 她忍不住问道:“太后,苏清从来也没有听凌浩讲起过自己的父亲,他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太后知道吗?” 太后一笑道:“你也算是我们蒙古的媳妇了,不是外人,跟你说也没什么。 吉达的父亲是在齐颜部与汉朝的冲突中牺牲的,那时候凌浩还很小,便有他的叔叔继承了汗位。 只是他的叔叔也是一个痴情之人,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喜欢的一个女子,家里遭逢变故,他从西北奔驰千里去救她。 可是却不想竟中了别人的阴谋,有人说他被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他还活着,可是终究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齐颜部便一直有几个老臣苦苦撑着,直到吉达长大成人。 现在好了,齐颜部终于有了自己的汗王,可不能因为你这丫头,再让齐颜部失去汗王!”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感叹道:“那此事还真是圆满,现在吉达不用丢下他的部落与我远走高飞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促狭的往前挪了挪问道:“太后,您平日里怎么与他联系,是有专门的人通风报信吗?” 太后听了以后,“噗嗤”一笑道:“什么通风报信,说的像细作一样!我堂堂大汉太后,还用的着那样吗?”太后说完此话后,道:“你刚刚见了他便又想与他见面了?你直接喊他来不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暗号。” 苏清听了此话,两颊不由得红了。 她本来想,她们之间的关系既然已经公开了,便不好再用这样的方式见面了,去不想此时被太后给点了出来。 “他在中原这么长时间,搞得了一个什么狼帮,怎么接头怎么联系,我都知道,只是懒得管他罢了,今天正好将这话告诉你,以前的事便算了,现在汉蒙已经结盟了,你便找机会告诉他,让他尽快解散那个组织,别再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可是从语气中,苏清可以断定,太后是不喜欢凌浩搞得那个狼帮的。 “是,此话苏清若是有机会便一定告诉她!”苏清同样含笑说道。 太后点点头道:“你今天找我就是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苏清一笑摇摇头道:“苏清除了向太后谢恩,还有一件事要求太后成全?” “什么事?说吧,九十九步已经都走完了,也不差最后一哆嗦了。” “我想见凌浩,我找他有事!”苏清小声说道。 “他现在不是在华文殿吗?你自己去找她不就行了,还用来求我!”太后一摊手笑道。 苏清扭捏的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被赐婚给他了,我怎么好自己去找他!” “你身上不是还有一件东西可以将他召唤了来吗,怎么不用?”太后拿着姿态,一副不想帮忙的样子。 苏清有些着急的道:“他现在在皇帝跟前,如无故离席,皇帝岂不是会生他的气,就算不生气也会多想,影响到汉蒙的关系便不好了,可是若是太后想见见凌浩,命人将他招到这里来,便合情合理了,对太后来说是举手之劳嘛!” “嗯,举手之劳,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也是蒙古人,现在要是将他招来,万一皇帝以为我们要坐在一起密谋什么可怎么是好?”太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苏清知道太后的小孩心性又上来了,也不等太后让她起身,她便自己站起来道:“你就是这个忙帮不帮吧,你要是不帮,下次下棋的时候,我便一个字都不让了,让你输的找不着北!” “你这是威胁我?” 太后也站了起来。 苏清眼睛看向别处道:“就是威胁!” 太后一听拿食指指了指她,冲外面喊道:“来人呐,去给我将吉达那小子叫来,管管她媳妇,这么没大没小的,嫁到我们蒙古还不翻了天啊!”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道:“老祖宗,你肯帮忙了?” “谁帮你了,我就是让吉达那小子自己来看看,他费劲劳力的这是求了一个什么媳妇。”太后赌气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苏清赶紧上前将她按在椅子上,站在她的后面给她按摩肩颈。 凌浩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清恭敬的在给太后按摩。 凌浩冲苏清一笑,跪地给太后行礼道:“吉达叩见老祖宗,多谢老祖宗成全!” 太后眯着眼睛道:“先别急着谢恩,先将你媳妇带下去好好管教一番,让她以后不要老是挤兑我。”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愣了一下,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从太后的身后转到前面道:“是,太后,我们先下去了。”说完站起身便拉着凌浩出了太后的寝宫。 他们转身出门之后,太后睁开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脸上由衷一笑。 出了太后的寝宫之后,凌浩促狭笑道:“是你要找我?想我了!” 苏清淡淡一袭道:“是我找你,不过现在没时间跟你玩笑了,刚才苏家的林嬷嬷来过了,说我母亲昨晚已经昏迷了,我们该怎么办?”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脸上满是难色,他迟疑了一下,道:“上一次我们去苏家就孟婆婆与岳老伯时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 “那天你们将孟婆婆与岳老伯救出来了吗?”苏清听凌浩说起此事,也忍不住问道。 凌浩点点头道:“救出来了,不过与我们以前预想的有些不一样,现在孟婆婆和岳老伯依然在恢复之中,相信很快便会痊愈。只是,那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苏清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问道:“什么意外的事情?”rs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门死门 凌浩将头低下有些歉疚的道:“你的那个七妹似是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们第二次返回苏家的时候,她正在给你母亲种另一种蛊毒,可能是打算用你母亲做挡箭牌来对付我们,幸好我们及时赶到。” 苏清听了之后,惊得捂上了嘴,道:“那我母亲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办法救她?” 凌浩迟疑了一下道:“若我们自行去救你母亲可能会有危险,你最好是找到赠你戒指的那人,你虽然带着这枚戒指,可是却不能自如的控制戒指,我怕救你母亲的时候会有什么危险。” 苏清道:“好!我去找他,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她说着便往外走。 凌浩伸手拦住她道:“现在已经晚了,明天再去吧!” 苏清摇摇头道:“不行,我必须尽快的让母亲脱离危险,否则我一刻也不会安心的。” “那我陪你去!”凌浩牵起苏清的手便往外走。 苏清迟疑了一下,道:“好!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你穿了这样一身衣服,一出门别人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们还怎么办事?” 凌浩一笑道:“我去换一件不就行了,你在此等我!我去找黎姑姑换件衣服。” 苏清点点头道:“好!” 凌浩转身去找黎姑姑换衣服。 苏清看着他走远,进了黎姑姑的房间,转身出了慈宁宫。 当时楚先生将戒指交给她的时候曾经再三的嘱咐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想失信于人,可是她知道谢氏已经不能等了。 若是她不让凌浩跟着,凌浩肯定会不放心她自己出去,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出了慈宁宫之后,便匆匆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她原本就是慈宁宫的宫女,经常出去给太后办事,所以进出宫门的腰牌依然带在身上。 所以不用担心出不了宫门口。 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从小须弥中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到了宫门口,拿出了她做侍女时的腰牌,虽然守门的侍卫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出去,不过也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为难她。 苏清出了宫门之后,便直奔亦茗棋社。 现在正是掌灯时分,外面的夜市刚刚开始。 自从她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她的一行一动便在人的监视之下了。 当她在亦茗棋社门口驻足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那人不由的一皱眉,也停住了脚步。 阿星正想打样关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清,一愣道:“苏小姐,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苏清走进亦茗棋社,对阿星道:“楚先生在吗?” “楚先生去了园中园,您找她有事吗?”阿星说完此话之后,不由得一愣,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 苏清来不及回答,回身便要走,却被阿星叫住了:“苏小姐要找先生,阿星可以带你去,你进来稍等阿星片刻吧!” 苏清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事,已经被阿星拽进了亦茗棋社。 阿星将门“啪”的关上了,将苏清拉到后面道:摇了摇头道:“阿星的武功不是很好,但是也发现了苏小姐被人跟踪了,你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苏清惊讶的道:“我被人跟踪了?谁会跟踪我?” “我怎么会知道?走吧,我们去找先生!”阿星说完便朝前走。 苏清跟上阿星的脚步道:“难道这里有去圆明园的近路吗?” “当然!”阿星得意的道。 他带着苏清进了后面的小院之后,进了楚先生的书房,书房的那幅画后背有一个暗格,暗格中有一个开关旋钮。 阿星伸手扭了一下,楚先生书房的整个东墙便旋转了九十度,出现了一个两个门,阿星点燃了两个小小的火把放在了苏清的手里一个,自己拿了一个,道:“跟在我的身后!” 苏清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紧紧跟在阿星的身后进了一个黑暗的通道。 进去之后,阿星道:“这个通道一般人都不会告诉的,不过你是个例外。” 苏清一愣问道:“为什么?” 阿星没有回答只是道:“跟我来就是了!” 走了很久,苏清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还没有到园中园?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 阿星慢慢的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让苏清不自觉的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你想干嘛?” 阿星冲苏清慢慢走了几步道:“你进来的时候看到刚才那两道门了吧!” 苏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慢的往后退,。 只听阿星一脸得意的道:“那两道门一道是生门一道是死门,知道我们进的是什么门吗?” 苏清摇摇头,不解的道:“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女人一向都是愚蠢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你才见了我几面,便如此信任我,就因为我是跟在楚先生身边吗?真是愚蠢!”阿星听了苏清的问话之后,轻哼了一声回道。 苏清在进入通道之前确实有过怀疑,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为什么阿星会将这么重要的通道告诉她? 可是心中的那个怀疑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便消失了,谢姨娘的事冲昏了她的头脑,当时她想的就只有尽快找到楚先生,尽快找到解救谢氏的办法,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就算你想要我的命,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苏清此时只能与他拖延时间。 阿星呵呵一笑,道:“想以此拖延时间,好,没问题,你但有所问,我一定回答。” 他说到这里,叹口气道:“问我是什么人是吧?”他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耳后,摸了一会,“呲——”的一声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一张极度恐怖的脸呈现在苏清的跟前,吓得苏清惊叫着捂上了眼睛。 “很恐怖吧!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看!”阿星的声音在此时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可是即便我变成了这样,却依然不愿离开他,所以我的伤好了之后,便将自己变成了他身边的阿星,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只为每天能看到他。” 苏清试着问道:“你在心里爱着楚先生?是吗?” “是,而且我一直以为他也爱上了我,可是自从我换成阿星的样子跟在他的身边之后,才知道即便是我用命救了他,他心里依然就只有那个姓谢的女人。”说到“谢”字的时候,“阿星”几乎将牙根咬断了。 当苏清听了这话之后,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肯定是对楚先生有情的,她没有猜错,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她没有说话,在等着眼前这个“阿星”自己继续往下说。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配不上那个女人,可是他心里却一直捻着那个女人,你!”说到这里,“阿星”抬手指了指苏清道:“不过是那个女人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竟然也能将我送给他的保命的东西都给你。” 苏清忍不住往自己的手上一看,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是阿朵她们说的蛊神!是鬼面戒指的主人。 可是,如果她是蛊神,那她应该是很厉害的人才对,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这枚戒指在自己的手上,却不将戒指取走呢? “阿星”冷笑了一声,导致她的本来就变形扭曲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怖,“但他告诉我要将那枚戒指送给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她带着哭腔接着道:“就好像将心拿到火上煎烤一样,你没有尝过被煎烤的滋味吧?马上你就会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苏清听了之后,一回神道:“即是你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见了那么多面,你没有要回去,我若知道这东西是你的,我还不惜的要呢!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她不知道接下来这个人还要干什么疯狂的事情,她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阿星”冷冷一笑:“他将同样的咒语送给了你,我还怎么可能再拿回我的戒指,现在这枚戒指就只认你是主人了,就算是在带在我的手上,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听我的指挥了,我要它何用。” “什么咒语,楚先生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咒语?”苏清有些纳闷的道。 “阿星”轻声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阴冷的快意,道:“算了,你不必在费劲心思拖延时间了,跟着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进不到这里来的,就算是楚先生知道我带你进了这里,他也不能来救你。” “你不怕楚先生知道你杀了我,会一辈子怪罪你吗?你那么爱他,却不在乎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吗?”苏清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她想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若能原路返回,肯定便有一线生机。 “我在他的心里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所以他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你的!”阿星一步一步的朝着苏清逼近。 此时四周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苏清慌忙喊道:“救命——楚先生救我!” “不必浪费精力了,他救不了你,跟踪你的那个男人也救不了你,因为刚才我们进的是死门!”rs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安然无恙 苏清听了以后,朝四周看看,两边都是墙。 她轻声一笑道:“你说死门便是死门吗?这里又不是你设计的!” 她说此话不过是为了探一下“阿星”的实地。 “这里虽然不是我设计的,可是我却知道这里的原理。”她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的墙壁,“这原本是他给自己留的,是根据九宫八卦设计的,外面的门每开启一次,死门所通向的地方便会变一个地方,所以当他们再次开启外面的门的时候,再走进来已经换了地方,也找不到我们。” 说到这里“阿星”仰天“哈哈”一笑道:“你身上有鬼面戒指护身,我杀不了你,那你便在此饿死吧!”阿星说完之后,身体往后一跃,便不见了。 “喂!”苏清喊了一句,正要跟着“阿星”失去的方向追去,可是忽然她感到到这里竟然越来越热。 一股刺鼻的烟味传来,苏清来不及多想,便躲入了小须弥中。 她躲在小须弥中,眼见着小须弥中的天慢慢变成了红色,接下来便是难耐的燥热。 在高温下,苏清渐渐失去了意识,等她再醒来时,是被外面的叫喊声惊醒的。 此时小须弥中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她默念口诀,当她从小须弥中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地反竟是一片废墟,就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一般。 不远处传来杂乱的喊声,有的喊“公主”,有的喊“三小姐”,有的喊“清儿”。 苏清刚想出去,又迟疑了,若自己就这样毫发无伤的从废墟中走出去,那无疑会被人当成是妖孽。 她想了想,朝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听到传来说话声,看到前面有有一口蓄水的水缸,她灵机一动便钻了进去。 “你有没有找到那枚戒指?” “这里这么大,而且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要找一枚小小的戒指无疑是大海捞针,哪有这么好找的!我都在这里转了三遍了,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戒指。” 说话的声音,苏清感到非常的熟悉。 仔细一想,忽然记起,这是周姨娘与薛姨娘的声音。 只听薛姨娘道:“这个主意可真不怎么样,就不能等她回来之后将将戒指骗过来吗?骗不过来,偷也行啊!费这个劲儿。” “你懂什么?若是有别的办法,还会这样做吗,这也是演的巧了,若不是这样一个时机,她正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我们这样的办法也没有。”这是周姨娘的声音。 薛姨娘有些不相信的道:“那枚戒指真的这么厉害?” 周姨娘略带鄙夷的道:“那当然,那可是我们南疆蛊神传成的信物,它的厉害之处,还不止这些呢?我敢发誓,三娘此时一定没有死?” 薛姨娘不相信的道:“怎么可能,你没听说吗?连这里样的牛羊都烧死了,何况是一个被困住的大活人,除非三娘不是人,否则肯定死了。” 这时找苏清的人的声音渐进。 她们也跟着喊了起来:“三娘子,你在哪里,听到了便答应我们一声。” 薛氏喊了一句之后对自己身边的周氏道:“这天马上就黑了,这么一喊,我怎么觉得这么渗的慌!” 周姨娘拿臂肘碰了她一下道:“别自惊自吓的了。” “你们找到三丫头了吗?”是苏岭的声音。 “没有!”周姨娘与薛姨娘齐声道。 苏岭听了之后,低沉着声音道:“那还不快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给找!” 苏岭是苏家的长子,就算是她们是苏恒的姨娘,也终究是个下人, “是!”她们二人齐声道了一声便去别处寻找了。 她们走了之后,只听苏岭自言自语的道:“清儿,就算官府断定你已经被烧死了,将衙役全部撤走,为兄也绝不相信你死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苏清自重生以来,便得苏岭的照顾,此时听了他这样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如流进了一股暖流。 苏清正要从水缸中出来,忽然听到有人跟苏岭说话:“有没有找到她?” 外面忽然传来了长剑出鞘的声音,“少主,不可以!” “哗啦啦”苏清顾不得许多,浑身湿漉漉的便从水缸里站了出来。 正要拔剑自刎的凌浩听到声响朝着苏清的方向看了过来,手中的剑“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 “三妹!”苏岭将手中的火把朝着苏清的方向照了一下,惊喜的道:“是三妹!” 苏清扶着水缸的沿正要往外迈,不想脚下估计的有些误差,脚下一拌,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凌浩一跃向前将她前倾的身体接住了,一下将她从水里提出来了紧紧抱在怀里久久没有松手。 过了好一会儿,凌浩才放开她。 苏清一脸歉疚的对凌浩道:“对不起,当时我也是心里着急,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不要怪我。” 凌浩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牵着她的手便往前走。 “你带我去哪里?”苏清不解的问道。 凌浩没有理她,只是默不作声的拖着她往前走。 苏岭虽然心疼苏清,可是也不好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凌浩将苏清拖走了。 凌浩将苏清带到了园中园的门口,道:“你要找的人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他的语气里不带有任何的喜怒,脸上也没有一丝的情绪,让苏清见了心里有些摸不到底的感觉。 “你还生我的气啊?”苏清拽了拽他的衣角轻声的问道。 凌浩将身体转向另一边不再理她。 苏清叹口气,道:“我进去看看楚先生在不在,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凌浩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只是站在园中园的门口一动不动。 苏清知道凌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道:“我先进去了!” 她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园中园。 楚先生一早便听说苏清被困在了亦茗棋社的大火之中,此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见苏清完好无损的走来,惊喜的道:“你没事就好,我早就知道你肯定能化险为夷。” 苏清见了楚先生之后,顾不得说别的先道:“先生,我母亲被人下了蛊,你能不能救她?” 楚先生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惊:“你母亲被人下了蛊,可知道是何人所为?下的是什么蛊?” 苏清叹口气道:“大约知道是谁下的蛊,可是到底下的是什么蛊却不清楚。” 楚先生阴沉着脸道:“好,带我去见你的母亲!” 苏清一听,赶紧道:“好,在苏家可能不太方便,我让人将母亲带到这里来好不好?” 楚先生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好的,你便将她带来吧!”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刻也不敢迟疑,赶紧去外面找凌浩。 当她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凌浩依然站在门口,心里不由得一暖,虽然凌浩心里生她的气,可是去依然待她如故。 她走到凌浩的身后,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便从后面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道:“还生气吗?不要生气了,跟我去将母亲带出来吧!楚先生答应了救她呢!” 凌浩没有说话,抓住苏清的手,将她从后面拽到了自己的身侧,冷冷道:“你回去将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我负责母亲的事。” 苏清冲他甜甜一笑,道:“好!都依你!” 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 看到阿朵匆匆赶来。 凌浩朝阿朵走了几步问道:“你来的正好,等会一起救人。” 阿朵看了看苏清,咬了咬嘴唇道:“她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救什么人?” 刚刚听到苏清葬身火海的时候,阿朵的内心闪过了一丝的快意,可是旋即便变成了深深的忏悔,她觉得自己太邪恶了,竟然希望苏清死在火海中,苏清还舍命帮她救过孟婆婆和岳老伯,自己怎么能变成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呢? 此时见到苏清安然无恙,虽然心底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是感到庆幸,还好苏清福大命大,没有因为她心底的诅咒而葬身火海,否则她一面对凌浩的时候,肯定都会满心愧疚的。 “不是救她,而是救她母亲!”凌浩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冷冷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阿朵难得的没有反驳凌浩的话。 她也看出来了,凌浩的心情好像很不爽。 她们走到苏家的大门口的时候,碰巧看到苏清身边的丫头梅红急匆匆的从大门跑了出来,后面有一个老婆子对她紧追不舍:“梅红,你快回来,你听我说!” 梅红对后面婆子的话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闷头往前跑。 正好与走到大门口的苏清等人撞了个正着。 梅红一见是苏清慌忙上气不接下的对苏清道:“小娘子,不好了,谢姨娘不好了。他们都不让我出来给你报信,我是死命跑出来的,她们打算将谢姨娘的尸体一烧了事,等你问的时候便说姨娘是病逝,可是奴婢觉得姨娘死的大有蹊跷,所以一定要出来告诉小娘子一声。” 她说完这些便瘫倒在了地上。rs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未完之事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不由的惊呆了! 什么尸体? 什么一烧了事? 谁死了,不可能! 苏清拼命的摇了摇头,甩开凌浩的手便往苏家冲去。 凌浩紧跟而上。 阿朵看了看地上的梅红,摇了摇头,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拿出了提神醒脑的药在她的鼻下晃了晃,道:“快醒醒吧,你主子不见了。” 梅红猛的挺起了头愣愣的道:“小娘子!” “你主子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不然她自己在里面吃了亏怎么办?”阿朵对梅红说道。 梅红听了,重重的点点头道:“对对对,决不能让主子吃亏。” 刚才追赶梅红的那个婆子,见苏清带着人回来了,赶紧转身朝里跑去。 苏清一路冲到凝香园的门口刹住了脚步,听到里面传来红莲与红霞的哭声。 “宋嬷嬷,宋嬷嬷,你没事吧!你可不能再有事了——”这是红莲的声音。 苏清听了之后赶紧跑了进了谢氏的卧房。 红莲与红霞见苏清此时赶了来,都忍不住又喜又悲,哭着到了苏清的跟前道:“奴婢们没有用,没有看管好姨娘!”说着她们便跪在了地上。 此时苏老太太与五娘正守在谢氏的跟前。 苏清顾不得看倒在地上的宋嬷嬷,更顾不得给苏老太太行礼,直接便扑到了**。 她看到谢氏如睡着了一般。 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苏清的心里自责万分,都怪她,若不是她的耽搁,谢氏也就不会死了。 她默默跪在了谢氏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两眼含泪道:“我今生本想保全你,可终究还是让你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苏老太太见苏清已经回来了,此事相瞒已经瞒不住了,便道:“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便让你姨娘好好的去吧!” 苏清没有接话,只是对这谢氏的“尸体”道:“母亲放心,清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绝对不会让你泉下难安。” “三姐,姨娘已经去了,我们还是先考虑怎么办丧事吧!”站在苏老太太身边的五娘看着苏清说道。 苏老太太也道:“你父亲虽然卧病在床,可是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的姨娘,早有将她扶正之意,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此事,我做主了,将谢氏以苏家老三嫡妻的身份葬于苏家乐陵祖坟,也算是对的起她了。” 谢氏已死,在隆重的葬礼也不过是给人看的,苏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此时凌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苏清的身后。 苏老太太乍见凌浩,心里有些纳闷,问道:“请问公子是何人?” 阿朵一仰头替凌浩回答道:“这是我们蒙古齐颜部的镇西汗王!”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强挤出一丝的笑,躬身行礼道:“原来是镇西汗王到了,老身有失远迎了!” 凌浩没有看到,只是冷冷的道:“本王是因清儿而来,你大可不必多礼。” 他说着朝前走了一步来到了苏清的身侧,伸手握住了谢氏的手腕,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低头对苏清道:“还是让家人为母亲好好的办一场葬礼吧,人谁也躲不过这一关。” 苏清一听到凌浩说“葬礼”二字,心头便觉一阵酸楚,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凌浩将苏清的头抱进了怀里。 五娘也听说了苏清被赐婚的事情,她原以为番邦的人都是粗陋不堪的人,心里对苏清并没有什么羡慕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传说中的“镇西汗王”竟然如此玉树临风,且对苏清关心有加,心里不由得一阵妒忌。 阿朵注意到凌浩似乎在谢氏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过她只是心里纳闷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 苏老太太听了凌浩的话以后,赶紧接过话茬道:“汗王说的对,老身这就命人为谢氏准备后事。” 苏老太太命人将范氏、李氏都找到了跟前,包括苏家苏岭、苏峻等人也都集合到了一起,并通知了苏家的亲友,为谢氏举行了一场还算过的去的葬礼。 在谢氏葬礼的过程中,宋嬷嬷本就年岁已大,加上过度悲痛,竟也跟随谢氏而去。 苏秦感念宋嬷嬷一直以来对谢氏和自己照顾,便将宋嬷嬷的棺木放在了谢氏棺椁的后面,只等一起运回乐陵郡。 三天时间,苏清都处在从未有过的悲痛之中。 皇帝得到谢氏病逝的消息之后,极为震惊! 他不禁是悲痛谢氏的离世,更悲惜他与谢氏的孩子,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皇帝破例赐予了苏恒一个五品虚衔,为的是谢氏下葬的时候,稍稍的能风光一些。 他能为谢氏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氏的葬礼举行完了之后,便直接将她的棺椁送去了乐陵郡。 苏清与凌浩亲自将送行谢氏棺椁的车辆送出了京都的城门。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站在苏清身边的凌浩道:“我们回去吧!苏家的事情你是不是还要去处理一下。” 自从谢氏的事情出了之后,苏清的情绪一度低落,凌浩也便不忍心再生她的气。 苏清侧头看着凌浩,勉强笑了笑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搭理我的吗?怎么又跟人家说话。”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原本是要惩罚你的,可是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比较端正,就原谅你吧。” 苏清知道凌浩是因为谢氏的离世,才这么轻易便原谅了自己,想想之前自己做的事情,确实鲁莽了。 回到苏家之后,苏清将以前皇帝所赐的一千两金子留给了苏老太太,将梅红、红莲与红霞从苏家带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都没有见到周姨娘与七娘。 若见到她们,苏清一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在谢氏葬礼结束之后的第二天,苏清便向皇帝请命搬去了锦福宫与容玉作伴,每日与她下棋看书。 凌浩要找她,便也只能到锦福宫去找她了。 容玉一看到凌浩来,便会奚落一番,凌浩也已经习惯了。 苏清知道容玉其实心里并不坏,所以,每次看到她数落凌浩的时候,便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发笑,并不替凌浩辩解。 这日,凌浩又到了锦福宫,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带苏清出宫。 容玉正与苏清下棋下的正酣,见他来了便奚落道:“没看到我们正在下棋吗?有没有眼色,等我赢了你家苏清,我才放她跟你走。” 凌浩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了一下桌上的棋局,从容玉的棋盒里拿了一枚白子,边落子边道:“你是不是想下里?” 容玉看了一下道:“我是想了想,可是还没有下决心,因为我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错。” 凌浩没有说话,在苏清下了一子之后,又落了一颗白子。 苏清将手中握着的十几颗黑子朝棋盒里一丢,怒着嘴道:“我输了!” 容玉依然没有看明白,道:“怎么就输了?” 苏清听了之后又与凌浩一人下了一颗子,道:“这下一目了然了吧,我这一片都死了,此局没有胜算了,最起码会输你十几颗子。” 容玉一脸促狭的笑,看着凌浩,脸上好像写着:“你死定了!”这几个大字,“你竟然真的听我的话,赢了阿清,小子胆儿够肥的。”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清儿是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的。” 苏清叹口气站起身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棋艺原本就不如你,”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嗔怪道:“那你也不能真的赢我啊!”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凌浩看了看天色,距离午时还有一些时间,便朝苏清行了一礼道:“我道歉行了吧,下次再与你下棋的时候我一定要输的丢盔弃甲!现在可以跟我出去了吧!” 容玉见状,略带着一丝的羡慕道:“快去吧!别再这里让我羡慕了。” 一番说笑之后,苏清与凌浩出了门。 出了锦福宫之后,苏清问道:“你今天这么急着带我出去干嘛?” 凌浩伸手摸了一下苏青的头顶道:“我带你去做一件事,不过我要先向你道歉。” 苏清有些不解的道:“为什么道歉?” 凌浩一迟疑道:“等你到了你便知道了。” “切——”苏清含笑斜了他一眼,道:“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去哪儿,我便不去了。” 凌浩嘴角一扬道:“去见我的一个亲戚,他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苏清听了此话,心里肃然起敬,道:“是你的长辈吗?” 凌浩点点头:“我们请他去帮忙。” “我们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吗?”苏清不解的道。 他们说这话,不知不觉到了街上。 凌浩停住了脚步,苏清抬头一看,他们竟然站在了园中园的门口。 “我们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此时终于等到了最好的时机,我们进去吧!”凌浩对苏清说道。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惊得忘了答话。rs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功告成 “我们一直想做的什么事?”苏清停住了愣愣的看着凌浩问道。 凌浩冲她一笑道:“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便率先进了园中园的大门。 苏清紧紧跟了上去。 凌浩轻车熟路的到了楚先生的书房中,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是楚先生的声音。 苏清一听到楚先生的声音,便想起了他身边的阿星。 不知道那个假阿星有没有烧死,苏清心里这样想着,凌浩已经推开了楚先生书房的门。 楚先生正在看书,见凌浩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的意外,道:“你来了!” 凌浩一拱手道:“是,叔父!” 苏清一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凌浩。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你没有听错,他是我的叔父,以前的齐颜部汗王乌塔木。” “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说了,现在救人要紧。”楚先生似乎很不愿意说起以前的事情。 “是!”凌浩一拱手恭敬的道。 楚先生,冲外面喊道:“来人!”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苏清回身一看,吓得浑身一凛,用手指着他道:“你,你竟然还敢在楚先生的身边出现。” 来人一脸疑惑的道:“我是先生的书童,为什么不敢出现在这里。”阿星莫名其妙的看着苏清道。 苏清走到楚先生的跟前道:“先生,在亦茗棋社将我带进死门的那个人便是他,你不要被他的样子蒙蔽了,其实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直爱慕你的一个女人,只是她一脸狰狞的伤疤,很恐怖,所以带上了这样一副人皮面具,为的就是每天能看到你。” 她情急之下,有些语无伦次的对楚先生说道。 不等楚先生说话,阿星一脸的看向苏清,话却是对楚先生说的:“先生,苏小姐没事吧,怎么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楚先生的跟前。 “先生别听他的!”苏清还要上前与楚先生再说,被凌浩一下抓住了胳膊。 凌浩低声道:“他真的是个男的!” 苏清一回头看了凌浩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凌浩低头在苏清的耳边道:“看身形!他没有胸。” 苏清听了之后,脸上一红,横了凌浩一眼。 凌浩道:“救人要紧。” “把我推到隔壁的房间。”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的神情稍稍的一边,没有多做解释,只对身后的阿星道。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也跟着楚先生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苏清一进门便看到这个房间的**躺了一个人。 待走近之后,她看到那人竟然是已经出过殡的谢氏! 苏清忍不住一惊,回身望向凌浩。 凌浩脸上一笑道:“对不起,之前没有跟你讲明,其实你母亲当时只是昏死了过去,并没有真的去世,当时我给她把脉的时候便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以为母亲真的去世了,当时我心里有多自责,多后悔!难道这些你都没有看在眼里吗?”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顿时气愤难当。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瞒着她。 苏清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道:“我知道你对于我那天瞒着你独自来找楚先生的事情,很是生气,可是我已经跟你道过谦了,你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报复我。” 她一边哭一边伸出拳头便打在了凌浩的身上。 凌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无奈的摇头道:“那天我是很生你的气,可是我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吗?至于用瞒着母亲的事情来报复你。” 苏清抬起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浩见苏清肯听她解释了,叹口气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伤心,用心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若是你知道了你母亲不是真的离世,你一定会担心多于伤心,时时想着要怎么救她,一定会被人看出端倪的。 可是据我对你和母亲的了解,你一定希望她早点脱离苏家,我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所以便将母亲的真实情况隐瞒了下来,大家见你如此难过,便以为母亲真的去世了,以后苏家的人再不会找她了。 只要母亲离开京城,便是自由之身了!” 苏清听了之后,一咬嘴唇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怀疑你。” 凌浩听了不由得失笑。 苏清走到谢氏的床前,见她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道:“母亲的蛊毒是不是还没有解?” 阿星将楚先生推到谢氏的床前。 楚先生道:“现在她身上的蛊毒就只有你能解。” 苏清摸了一下手上的鬼面戒指道:“是不是要用这枚戒指?” 楚先生点点头:“鬼面戒指已经认你为主人,只有你才能左右它。” “我要怎么做?”苏清站在谢氏的床前问道。 凌浩看了看楚先生,道:“叔父,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楚先生点点头。 “别怕,我会在旁边一直保护你的,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担心知道吗?” 凌浩握了握苏清的手说道。 苏清见凌浩说的郑重,知道等会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在心里便有了准备。 凌浩说完之后抬手点了苏清的穴道。 苏清吃惊的看了看,凌浩冲她一笑:“等会儿你可能会看到很惊悚的一幕,我给你蒙上眼睛吧。” 苏清摇了摇头,她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她手上的戒指到底有多厉害。 凌浩见状,便也由着苏清了。 楚先生将阿星遣了出去。 房中便只剩下了苏清、凌浩、楚先生还有**的谢氏。 楚先生看了看谢氏道:“现在是蛊虫最活跃的时候了,我们开始。” 他说完之后,冲凌浩点点头。 凌浩将苏清带着鬼面戒指的手放在了谢氏的身上。 楚先生将谢氏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解开了,将外衣整个摊开,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凌浩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医用的针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枚金针扎在了谢氏的神阙穴上。 谢氏的身体整个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凌浩沿着谢氏的神阙穴一直往上,在她的前身扎满了金针。 从谢氏脸上极尽扭曲的表情来看,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楚先生自己将轮椅转向了另一边,不忍再看。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苏清看到谢氏的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在游走,她吓得瞠目结舌。 凌浩伸手蒙上了苏清的眼睛,道:“还是别看了!” 就在凌浩将手蒙的苏清的眼睛上的那一刻,她看到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谢氏的皮肤下破肉而出,钻进了她的戒指里。 她带着戒指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下颤动。 接下来的一刻钟的时间里,她带着鬼面戒指的手便一直不由自主的颤动着。 耳边是谢氏痛苦的声音,令苏清心痛不已。 一刻钟之后,凌浩才将手从苏清的眼睛上拿了下来,解开了她的穴道,道:“已经大功告成了。” 苏清连忙趴到谢氏的跟前,从她的脸到手臂,一点点检查她的皮肤,发现没有一丝破损的地方,忍不住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凌浩,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她明明看到有东西从谢氏的身上破肉而出的,为什么她的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凌浩冲她笑了笑,知道她的疑惑在那里,对她笑道:“这便是南疆蛊毒的神秘之处!” 苏清回了一下神,懵懂的点了点头:“母亲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身体应该没事了,不过,她中蛊毒的时间过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大脑。”凌浩有些担心的道,“让她在叔父这里修养几天,看看恢复的情况吧!” 楚先生慢慢的将轮椅转了过来,苏清见他脸色煞白,就如大病初愈一般,只听他道:“不管她恢复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再让她受一点苦了。等她醒了,我便带她去西北草原,再也不踏进中原了。” 凌浩忍不住抬起衣袖给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对他的心里的感觉深有体会。 在他看到苏清被困在着火的亦茗棋社的时候,他几乎疯了,若不是赶来的阿朵和巴特尔拦着,他便也葬身在火海中了。 “我会派人安排好一切的!”凌浩说道。 凌浩看了看天色,对苏清道:“现在母亲已经脱险了,我们先回去吧,你现在身份特殊,在宫外呆的时间长了不好。” 凌浩与苏清告别了楚先生,出了园中园。 走在路上,苏清看了看走在她身边的凌浩,忽然想起了一事,道:“我听说皇帝要给你在京城建镇西王府,是真的吗?” 凌浩脸上的神情一下便凝重了起来,道:“是的,说是为了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方便,但是我觉得皇帝的目的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你觉得他会将我们长久的留在长安以辖制齐颜部吗?”苏清握了一下凌浩的手道。 凌浩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他不会用强制的手段,会让我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rs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子监国 “你又不傻,干嘛还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其实苏清心里清楚凌浩的意思,可是此时又傲娇了起来,想让他自己说出来。 凌浩看了苏清一笑道:“跟你在一起我便乐不思蜀了,还怎么会想着回去的事。” “你觉得我是皇帝对你用的美人计?”苏清与他开玩笑道。 凌浩侧头一看她道:“就算明知道是美人计,我也已经甘心情愿的中计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苏清忍不住一笑,不再说话。 苏清回宫以后,自然免不了被容玉打趣一番。 她们在后宫过得无忧无虑,前朝却是暗潮涌动。 太子容宇对郭晋鹏调查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不过皇帝并没有打算将郭家逼入死胡同。 在郭晋鹏主动交出兵权之后,对他的调查便喊停了。 不过皇后通过郭晋鹏培养的一些羽翼,在郭晋鹏交出兵权以后,却被皇帝不动声色的铲除了。 出了齐王容承,在朝中几乎没有了容宇的敌人了。 不过容承在郭晋鹏被收回兵权之后,也变得非常的规矩,一时间朝堂上下变成了一个声音。 皇帝看到这样的局面,心里觉得也有些放心了。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皇帝依然春秋正盛,可是他自己却知道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当听到谢氏离世的消息之后,他自己也觉得活着越老越没有生趣了,不过是强撑着处理朝堂上的事情。 当郭晋鹏一交出兵权之后,皇帝好像心里一下放下了一个重大的担子。 当头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松下来之后,身体便也随着垮了下来。 由于皇帝生病,太子便理所应当的监国了。 容宇每天埋首在厚厚的奏折之后,让自己忙的没有一丝的空闲时间。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的忘记苏清已经赐婚给了凌浩的事情。 皇帝生病之后,容玉也总是闷闷的。 这天容玉正打算去养心殿看望皇帝,却有坤仪宫的宫人过来找她。 那人是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见到容玉道:“公主殿下,这几日皇后娘娘的身体不舒服,心里想念公主,还望公主前去探望一下。” 容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苏清。 虽然苏清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可是她们到底是母女,总不能出言阻止容玉去探望,便只是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容玉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皇后了,她开始的时候是故意远着她的,不过时间长了,心里也有些记挂,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听了宫人的话以后,容玉道:“好吧,你先回去吧,我去让小厨房给母后准备一些点心便过去。” 那名宫人听了之后,高兴的应声退下了。 皇后身边的人走了之后,容玉问苏清道:“你说她这时候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会不会让我做什么不爱做的事情。” 苏清摇摇头,淡淡的一笑道:“皇后毕竟是你的生母,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吧,我觉得或许她就是单纯的想念你了,如果你不放心,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容玉点点头道:“好!”说完便去了小厨房亲自看着人做点心去了。 梅红是个鬼灵精怪,容玉下去之后,悄悄的对苏清道:“主子,我看刚才那名宫女走的时候,眼神中都是得意,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没有被发现一般,我看容玉公主去了准没有什么好事,您还是别陪她去了。” 苏清轻声一笑到:“你又知道什么,皇后是容玉公主的生母,而且现在依然是我大汉的皇后,并没有被皇帝废黜,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罢了,顶多是让容玉帮她在皇帝跟前说好话,或者让容玉做些事情,不过应该不会做出对容玉不利的事情吧!” 梅红见苏清说的有理有据的,也便不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容玉端着一碟子点心来了,笑道:“你看他们做的倒挺好看的,母后见了应该会喜欢,我们现在就去吧。” 苏清冲梅红一笑道:“你就陪我们走一趟吧!” “是!”梅红躬身一礼,虽然心里不愿,可是哪敢说不去。 到了坤仪宫门口,门口把手的侍卫见是容玉公主,便恭敬的行了礼。 “我进去给母后送点吃的,一会儿便出来。”容玉道。 其实虽然皇上关了皇后的紧闭,可是并没有下令说,不许人去探望,所以,侍卫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便放她们进去了。 容玉与苏清走进坤仪宫,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的活力。 院中也没有什么人,她们径直进了皇后的寝宫。 容玉没有想到,一个多月不见,皇后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见了皇后萎靡的样子,容玉便心有不忍。 赶紧将带来的点心放在了皇后的榻前的桌子上,几步都到了她的跟前,行礼道:“玉儿叩见母后。” 苏清也跟在容玉的身后行了礼。 皇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仿佛半天才辨认出来人是容玉,道:“原来是玉儿,到近前来让母后看看。” 容玉赶紧站起身到了榻前,坐在了皇后的身边。 皇后抬眼看到有外人在,想要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迟疑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愧色对容玉道:“玉儿,母后有几句体己话要对你讲,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回避一下?” 一向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皇后,何曾这样说过话,就连容玉听了之后,都心有不忍。 她朝苏清抱歉的看了一眼,道:“阿清,你到外面去等我一会儿吧!” 苏清点点头起身去了外面。 到了皇后寝宫的门外廊下,梅红扶着苏清的手臂道:“小娘子,看来我们是白来了,不知道皇后会给容玉公主灌什么迷魂药,容玉公主这样心软的一个人,肯定会受骗。” 苏清嗔怪的看了梅红一眼道:“别瞎说!她们到底是母女,皇后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对容玉公主不好的事情的。” 她们俩在廊下徘徊了好久,容玉才从里面红着眼睛出来。 “阿玉,你没事吧?”苏清见状忍不住上前问道。 容玉脸上勉强一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母后也挺不容易的,虽然她做了一下错事,可是也是在无奈的情况下的选择,现在她是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功过相抵了,我不应该再怪她了。” 苏清不知道皇后对容玉说了什么话,使容玉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不过她知道这肯定不是皇后的目的,皇后肯定还让容玉做别的事情,恐怕那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不过这话,苏清不能对容玉明说。 不管她们的关系是好使坏,做女儿的都不会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对自己母亲不好的言论,就算是她的母亲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之后一笑:“只要你没事便好。” 在回锦福宫的路上,苏清似是无意的道:“听说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辰了,不知道每年太后都怎么过?” “祖母是个怕麻烦的人,每年也不过就是我们几个小的去看看,给她准备些好吃的,其他的大臣命妇之类的,祖母一律不准进宫祝寿的!她说怪乱的慌的。” 苏清听了之后,不由得一笑,道:“不过今年太后可能不能躲清净了,有蒙古齐颜部的人在京城,皇帝肯定会给太后过一个大寿的。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太后准备礼物了。” 她说到这里之后,轻轻瞄了一眼容玉道:“我以前没有经过此事,不知道每年宫里的娘娘们都给太后准备什么礼物,我们到可以参考一下。” 容玉并没有在意,只是道:“准备什么的都有,有心的有自己亲自绣了百福图的,也有省事儿的,到处淘换了新奇的玩意儿给太后送去的,不过就是为了讨太后个高兴罢了。” 苏清点点头,“那我便去打听一下太后喜欢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也淘换了来,哄哄她老人家。” 她们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便到了锦福宫中。 容玉再没有或别的,苏清暗自揣度,看来皇后并没有打算利用太后的寿辰做什么事情,那她今天将容玉叫到坤仪宫是为了什么事呢? 难道真的就是单纯的想念她了。 苏清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百般思量,终究没有想出缘由。 过不多久便是太后的寿辰了,到那天只有随机应变了。 为了给太后选则生辰礼物,苏清这几天天天的往慈宁宫跑,去的时候自然也会拉上容玉。 太后不是一个让人感到拘束的人,不过苏清发现容玉这几天虽然跟着她到慈宁宫,可是心却没有跟着一起来。 有时候苏清跟她说话的时候会愣神,半天反映不过来苏清说的是什么。 就连太后也发现了容玉的不对劲。 这让苏清更加笃定了,皇后那天找她,一定是有事情让她做,否则她不会是这样一副样子。rs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量力而行 至于皇后到底让容玉做什么事,容玉不想说,苏清也便不好直接问。 由于太后是第一次过生辰,所以闻讯的皇亲国戚、贵妇名媛都纷纷打听太后的平日里的喜好。 在平时,与太后接触最多的便是容玉与苏清了。 容玉张扬跋扈的盛名在外,谁敢去找她。 可以苏清便不同了,她只是一个代嫁公主,身份地位自然不比容玉。 那些命妇小姐,见了她也不会太怯。 所以苏清便成了她们打听事的强抢手货。 是不是的便有人请她去家中做客,其实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太后平日里喜欢什么,好准备礼物。 这几天容玉有心事,对苏清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所以苏清出去了还是在锦福宫,她都不是太在意。 这天,苏清却非要拉着容玉出去。 “你在宫里闷了这么久,不嫌闷吗?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今天便陪我出去吧!保证会有惊喜!”苏清煞有其事的对容玉说道。 容玉这几天冥思苦想,没有想到一个万全的道方法,正有些烦闷,听苏清如此一说便问道:“你这是要去那里啊?说来听听,若感兴趣,我便去,若不感兴趣,还是你自己去吧!” “是李家的表姐约我去畅清河钓鱼,我哪会钓什么鱼啊,不过去是凑热闹。” 苏清刚说到这里,容玉便连忙摆手道:“钓鱼!?这个我可来不了,还是你自己去吧!” 苏清一笑道:“我想她也不过是想叫我过去问问太后的喜好,钓鱼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说到这里,她促狭的一笑道:“而且听说她还邀请了崔家的人去呢!不知道崔继南兄弟会不会去?” 容玉瞪了她一眼道:“崔继南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可是崔继南跟你没关系,崔继南的哥哥跟你有关系啊,所以还是跟我去吧!”苏清摇着容玉的胳膊说道。 容玉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好吧,我就跟你作伴去了,不过可跟什么南啊,北的没关系。” 苏清含笑丢开她的胳膊,小声笑道:“矫情!” 一听说要出去玩,梅红自然是率先要跟着的。 苏清刚换好了衣服,梅红便颠颠的到了她的跟前:“公主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苏清道:“等真正的公主殿下收拾好了我们便出去。” 容玉从她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火红的绣花衣裙,往那一站便会将人的视线吸引走,不过现在正是盛夏季节,本来天就热,再穿上这样一身衣服,肯定会有人替容玉感到热的。 苏清笑道:“这身衣服虽然好看,看着也利索,不过还是过两天再穿吧,这大热天的有一个太阳就够了,再加上你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苏清说笑着将容玉又退到了房中,亲自从她的衣箱中找出了一件水蓝色的衣裙,命海兰给她换上。 容玉换好了之后,海兰笑道:“公主穿这件衣服很漂亮呢!” 容玉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一下道:“这个也太繁琐了,叮呤当啷的赘物太多了,不适合我穿,穿这个骑马不方便。”说着便要换下来。 苏清推着她便往外走,道:“真的很漂亮,不用换了,听我的没错,而且今天这么热,别骑马了,我们坐马车,多放些冰,路上凉快些。” 容玉有些扭捏,不过在苏清的威逼利诱下,到底还是没有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容玉出了锦福宫的大门见海兰依然跟在她的身后,道:“你跟着干嘛,我不用你陪着的,自己去休息吧!” 海兰一努嘴道:“公主,您看长乐公主都命梅红跟着呢,难道您就不需要个侍女跟着随身伺候。” 容玉毫不犹豫的道:“我不需要伺候啊!” 苏清一笑道:“便让她跟着吧,路上跟梅红也算是个伴。” 容玉瞅了海兰一眼道:“得了,跟着吧!” 容玉与苏清要了一辆大点的马车,里面放了足够的冰釜,坐着比较舒适。 一出宫门口,两个丫头便跟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一般。 苏清与容玉都不是约束下人的人,所以,梅红和海兰两人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容玉倒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似是在想什么事。 “既然出来玩,便不要将发愁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苏清拿手在容玉的脸前晃了几晃,她没有没有反映,只好一抬手拍在了她的脸上说道。 容玉被她吓了一跳,听了她的话以后叹气道:“我哪有什么发愁的事情。” “你就差在脸上写一个愁字了!”苏青说到这里,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本正经的道:“人活着总是难免有些难以处理的事情,有些困难摆在面前,我们竭尽所能,能处理了便去处理,处理不了便让它自生自灭吧,时间是个好东西,再大的难事在奔流向前的时间面前,也会变得非常的渺小。”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我会量力而行的!” 说着话很快便到了李府了。 苏清和容玉可算是今天李府最尊贵的客人了。 所以不但李诗慧出来迎接了,就连李诗慧的母亲,李家太太韩氏也到了大门外迎着。 苏清见林若欣也站在了李诗慧的身后,不由得朝她一笑。 韩氏带着李诗慧与林若欣给容玉与苏清行了大礼,才笑道:“二位公主殿下降临我们李府,真的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苏清依然是论着苏家李氏的辈分称呼韩氏一声“舅母!” 韩氏听了之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李诗慧忍不住在后面捂嘴偷笑。 到了会客厅,韩氏更是将她们俩安置在了最上座。 苏清一看今天来的客人还真是不少,只是因为苏清与容玉一起进门,有紧挨着坐着,所以大家行过礼之后便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刚才他们聊得话题。 其实苏清也明白这些贵妇们是什么心里,容玉的声誉不是很好,她们自然不愿接触,而她苏清不过是个待嫁公主,并不是什么正经的皇家出身的人,她们也便不屑与苏清接触。 韩氏见她们对两位公主都不怎么热情,依然是自顾自的,便坐在了苏清与容玉的跟前,陪着她们二人说话聊天。 李诗慧忍不住对韩氏道:“母亲,你去陪着别的客人吧,你在这里我们便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韩氏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笑骂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我还没有到七老八十呢,你便多闲着我了,我是怕你们怠慢了二位公主,才留下来的。” 容玉倒是因为李诗慧的这句直来直去的话,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李诗慧竟然也跟她一样,是个直肠子的人呢。 因此听了李诗慧与她母亲的对话之后忍不住笑了。 苏清忍不住笑道:“舅母,有表姐陪着我们就够了,您若有事便去忙吧,我们不过是在这里玩儿,也没有什么正事。” 韩氏听苏清也说了此话,便只好告了罪退下了。 苏清知道,其实韩夫人应该是很忙的,偌大的一个李家都是她一个人在搭理,那里还能有功夫陪着她们几个小女孩玩些没用的,而且今天来这这么多的客人,那个照顾不到也不行,索性苏清便将这个话说在了明处,也让韩氏不要太为难。 韩氏走了之后,容玉问道:“不是说钓鱼吗?我还从来没有玩过呢。” 李诗慧听了之后,走到苏清与容玉的两人的跟前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将母亲支走,就是后面有人在钓鱼呢,不过母亲不想让我们去,”说到这里,李诗慧一边用手比划一边道:“只让我们女孩子在这里赏花、品茶!那有什么意思。” 苏清听了她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笑,都是些玩货! 李诗慧见韩氏去照顾其他客人了,便偷偷拉着他们几个从会客厅的后面出去了。 “畅清河从我们李家的后花园中经过,每年这个时候,里面都会有很多鱼呢,他们此时,都在那边钓鱼,我们也去凑热闹!”李诗慧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他们是谁?”容玉问道。 李诗慧见容玉问,没有迟疑,道:“哥哥、崔家公子,哦,还有——”她说到这里看了林若欣一眼,促狭的笑道:“还有苏家表哥呢!” 苏清听了之后,也看向林若欣,笑道:“原来大哥也在!” 李诗慧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忍不住笑道:“孺子可教也,就是苏家大公子在呢!” 林若欣见他俩一唱一和的,脸上一红,嗔怪道:“苏家大公子在你们都看我干吗?” 李诗慧见她害羞了,忍不住笑道:“表妹做什么脸红,我们这里还有人连亲事都定下了呢,也没见人家像你一样扭捏!” 苏清听了失笑:“好好的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她正与李诗慧她们说笑,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rs 第一百九十八章 非他不嫁 李诗慧此时也发现了,笑道:“到处找不到雅儿,她竟然藏在此处。” 八娘也听到有人来了,回身朝她们一笑道:“诸位姐姐来了,我嫌钓鱼太闷,便到这边走走。” 八年见到苏清也在说话便朝朝她暖暖的笑了笑。 “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一晃便不见了,看着身形到是有些熟。”李诗慧问道。 “就是哥哥啊!还能有谁,他嘱咐了我几句便去找崔家哥哥,听说崔家哥哥钓的鱼最多呢。”八娘依然是孩子的口吻说话。 此时李文轩、崔继东、苏峻、苏岭还有在一旁观战的齐王容承,都在畅清河岸边。 李家在盖这座府邸的时候,很是讲究,按照风水师给布局的结构,特意依傍畅清河而建。 而且将畅清河最舒缓的一段设计进了李家的后花园。 他们几个人错落不均的在河两岸的树荫下,周围除了蝉噪声便没有其他声音了。 苏清等人悄悄的到了河岸边。 刚刚钓上一条大鱼的崔继东正要甩杆,看到了她们,便将鱼竿放下了,毫无顾忌的朝她们走来。 苏清被选中替容玉待嫁的事情,他已经通过崔继南的嘴早就知道了。 自从知道了苏清要嫁到蒙古之后,崔继东便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学究了,也许是他将苏清待嫁的事情归结到了太子的兵败上,竟喜欢上了看兵法。 此时,他见容玉与苏清一同走来,心中忍了好久,但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去跟她说几句话。 崔继东眼神里带着几分遗憾与无奈看了苏清一眼,对容玉道:“公主殿下,崔某能借一步跟你说几句话吗?” 容玉一直倾慕崔继东,可是却从来没有机会近距离的与他说话,此时他竟然主动上前找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不安的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冲她笑着一点头,以示鼓励。 容玉脸上带着微红,对崔继东道:“好!” 崔继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走在前面带路了。 海兰正想跟上容玉的脚步,却被苏清伸手拉住了,道:“你跟梅红两人不用跟着我们了,自己找人玩去吧,什么时候要回去的时候再来。” 原本她俩就是带着玩儿心来的,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自然高兴的自己去玩儿了。 据此不远处有一个小凉亭,凉亭建在一个土山之上,那里地势较高,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动向,苏清估计崔继东是带容玉去那里说话。 果然崔继东带着容玉朝那边走去。 正在对岸钓鱼的李文轩,见崔继东与容玉一前一后进了凉亭,便放下了手中的鱼竿跟了上去。 崔继东将容玉带到了凉亭之后,很久找不到开场的话,只是默默的背对着她。 容玉觉得局促的很,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容玉忍不住问道:“崔公子找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崔继东听了此话之后,沉吟半晌方道:“公主的脾气一向霸道,当然这与公主成长环境有关,不能全怪你,可是婚姻大事不是一件小事,公主不想离乡背井嫁到蒙古,却让自己的挚交好友代替自己,就不只是单纯的霸道了,”他说到这里回转身看着容玉道:“公主是不是太自私了。” 容玉没想到他将自己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个。 她无奈的苦笑一声道:“原来我在崔公子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崔继东以前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容玉,可是容玉飞扬跋扈的盛名他却时有耳闻,所以,此时容玉无奈的神情并没有让他改变心里对容玉的看法。 “公主在我的眼里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公主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觉得公主对苏清做的这件事太不地道了,当然,你是公主,高高在上,可以为所欲为,只是你可曾想过你的朋友背井离乡心里是什么滋味。” 在刚才崔继东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容玉的两眼已经噙着泪了,此时,她自己没有发觉,自己脸上的泪已经满了。 她不想再在这里自取其辱了,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背后有个声音道:“崔兄什么都不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伤害公主。” 容玉一回头,见是李诗慧的兄长李文轩。 李文轩正好站在凉亭出口的地方,容玉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文轩冲容玉一点头,眼神中满是安慰之色,对崔继东接着道:“你了解公主与苏家表妹的关系吗? 若苏家表妹不想待嫁,而是在皇家的压迫下才答应的远嫁蒙古,又怎么会与公主之间保持原来的朋友关系。 刚才我看到她们走过来的时候,苏表妹的脸上满是平和与满足,并没有一丝的怨恨,这说明她是中意这个婚约的。 既然当事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崔兄又何必越俎代庖,前来指责公主?” 崔继东被李文轩抢白的无话可说,冷笑道:“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一向欣赏公主,看她什么都是好的,此时,心里自然也是偏向她一方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苏表妹就要离乡背井了,你想想中原那个女子愿意远嫁西北苦寒之地?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苏清心里有怨恨,面对皇家她又怎么敢表现出来。”说完将李文轩推到一边径自出了凉亭。 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传进了容玉的耳朵里,崔继东接下来所说的话,她便一句了没有听到,只觉自己两颊热辣辣的。 李文轩见容玉面有囧色,便也不好再做停留,朝她一拱手道:“望公主不要将崔兄的话放在心上,是非自在人心,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容玉不敢在听下去,走到李文轩的身边低声道:“麻烦你让一让,我要走了!” 李文轩轻声一笑,一侧身让她过去。 在容玉走出了五六步之后,李文轩忽然叫了她:“公主!” 容玉猛的刹住了脚步,回头道:“还有何事?” “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李文轩的话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越距了,转身进了凉亭。 容玉一愣,脸上更红了,逃一般的顺着羊肠小路一路小跑下了土山。 李文轩她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因为崔继东先入为主的进入了她的脑海,所以她每次参加这样的场合的时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崔继东的身上。 便忽略了一直在身后默默关注她的李文轩。 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眼神始终追着崔继东的身影,可是崔继东对她却是能躲就躲,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她。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竟然有一个人会用那样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她也是今天才感觉到原来被人欣赏是这样一种感觉。 当她从凉亭中跑出来的时候,苏清便注意到了。 苏清离了众人穿过畅清河上的石桥,独自去找容玉。 她刚刚的到土山的下面,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苏清被下了一跳,定眼一看是竟然是容承。 “见过齐王殿下!”苏清恭敬的给容承行了礼。 容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道:“论理,你应该称呼本王一声兄长吧!” “苏清不过是容玉公主的代嫁不敢高攀齐王为兄长!”苏清的态度依然恭敬而疏远。 齐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再与她嬉笑,只道:“那个镇西汗王就真的这么好吗?能让你宁愿背井离乡。” 苏清一愣,脸上一笑肯定的道:“是!” 齐王听了之后,脸上泄气的道:“你能不能有点追求,你什么眼光啊,放着大汉国的王子你爱答不理,却去屈就一个番邦的王子,你可真有出息!” 苏清不想与齐王纠缠,只想对他敬而远之,可是有时候齐王就是有本事将她激怒。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少打扰我就行了。”苏清打算绕过他去找容玉,可是没想到容承一下抓住了她的臂肘。 隐在暗处的某人见状,正要向容承出手,还好,容承见苏清怒目瞪着他,便赶紧放开了,只是道:“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某人便又将身体隐于树后。 “有什么话便快点说,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苏清有些不耐烦的对容承道。 容承迟疑了一下道:“你是真的喜欢齐颜部那个镇西王吗?还是为了安容玉的心,所以才表现的那样?如果你是为了安容玉的心,那我可以帮你,让你不用远嫁西北。” 苏清不由的一笑,好奇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帮我?带我远走高飞还还是去刺杀镇西王?”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急忙道:“怎么都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做,什么都可以。” 苏清见容承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激,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能为我这样做,我很感动,可是是我心甘情愿嫁给吉达汗王的,而且此生非他不嫁!” 一句“此生非他不嫁”使明处暗处两个人都呆住了——rs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非她不娶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下愣在了当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若齐王殿下没有什么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苏清正要走,看到容玉满脸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似是哭过一边,无精打采的顺着小石子路下来了。 容承见有人来了,便迅速的离开了。 苏清迎着容玉走上去,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激动的哭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容玉知道苏清嘴里的“他”指的是谁,想到崔继东跟自己说的话以后,她脸上的笑不由得慢慢收敛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委屈,眼睛里便又含着泪了,道:“没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算了,我们不说他了。” 苏清本来想问是不是崔继东欺负她了,不过见到容玉的神情,便将话题岔开了,道:“他们应该钓了不少鱼了,我们去看看,让诗慧姐姐派人送到厨房去给我们坐坐吃了,现钓的鱼吃着新鲜,保证比你在宫里吃的要美味。” 一提到吃,容玉脸上便又有了神采,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你们俩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也不嫌热,快跟我来,去看好东西去!”李诗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手牵着一个便走。 苏清笑道:“表姐这是要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听说他们不知道谁钓到了一只很特别的鱼,欣儿已经带着家小姐过去看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去。”李诗慧笑道。 苏清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一滞,崔云英来了,不知道崔锦卉有没有来? 记得以前的时候,崔云英是与崔锦卉有联系的,而且凭着崔锦卉的性子,就算她不喜欢崔云英,也会与崔云英保持一贯的熟络与亲近关系。 走到畅清河边的时候,果然看到林若欣、崔云英等人围着苏峻的鱼桶叽叽喳喳的在说笑。 苏清见崔家就只有崔云英一人来了,心里一下便轻松了不少,她并不是害怕崔锦卉,而是自从她与凌浩的事情落定以后,她便懒的与这些人动心机了。 她与容玉随在李诗慧的后面走过去一看,原来桶里有一只黑红色的双尾鱼在水桶中游来游去,样子有点像金鱼。 “这种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我听人说双尾鱼是吉祥的象征,不知道又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了。”林若欣用手指着水桶中的双尾鱼说道。 崔云英似是开玩笑的道:“眼下不就有喜事吗?” “什么喜事?”容的玉有些不解的问道。 “长乐公主与镇西汗王的婚事近在眼前,这不就是我汉国最大的一个喜事吗?”崔云英笑道。 众人听了以后,都脸上含笑的看着苏清,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在众人看来,苏清远嫁西北在她们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 毕竟西北荒芜苦寒,在场的人,除了苏清,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嫁到那里去。 能将苏清的出嫁说成是喜事的人,多半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思。 大家以为苏清可能会下不来台,李诗慧正想拿话岔开,只听容玉道:“你说的不错,阿清与吉达汗王的事确实算一件喜事,”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她还冲苏清一笑,道:“对吧,阿清?” 李诗慧与林若欣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僵住了,以为苏清的脸上会因此挂不住,可是若是这话是别人说的,她们还好为苏清解围,可是这话是容玉公主说的,她们便只好当做没有听到了。 崔云英看着苏清,脸上挂着快意的笑。 苏清一一扫过众人脸上的神奇,不由得一笑,她刚要说话,外面有人传话道:“镇西汗王到——” 在场的人多数没有讲过凌浩,一听到他来了,都不由得抬起头朝外张望。 大家都猜测镇西汗王是怎样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 崔云英更是有一种拭目以待的架势。 其实苏清与崔云英并没有什么正面的冲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见不得苏清好。 苏清一听凌浩来了,心里一甜,抬头看到凌浩一身蒙古汗王的装束,快步朝这边走来。 待走近了人们才看清楚凌浩冷峻的面容,在众人的下意识里,蒙古汗王肯定是粗狂型的。 可是眼前的凌浩没有他们想象的大胡,身材虽然高大却不是虎背熊腰,只能算是健壮,脸庞的俊美,就算是在汉国也是少见的,大约只有太子容宇可以与之媲美,只是太子的俊美偏于柔暖,而凌浩的俊美则偏于冷傲,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出了容承,众人都走过来给凌浩行礼。 凌浩没有理会众人,直接走到苏清的跟前,轻轻一笑道:“刚刚去给太后送东西,听宫人说你来了这里,我便过来看看!” 现在苏清已经不住在慈宁宫了,他若只去给太后送东西,怎么会听说苏清来李家的事,这话的意思便是他特意去锦福宫找她了。 在汉国即便是有婚约的人,也是不能随便见面的,不过凌浩是蒙古人自然不会遵守汉人的那些有的没的规矩放在眼里。 以前的时候为了苏清的闺誉,他还有所收敛,现在他们有了公开的婚约,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去见便去见她了。 其实今天他早就来了,只是他不喜欢与容承一流的人接触,便一直在暗处看着苏清,可是当他听到苏清对容承说“非他不嫁”的时候,他便忍不住走出来了,对苏清说,他也一样,非她不娶!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低头一笑道:“哦,我来看他们钓鱼的,二哥哥钓了一条双尾鱼呢!” 对凌浩的到来,其实苏清有些意外,见他走到自己的跟前问话,她没有扭捏,便直接回答了。 苏清说完之后,侧头看了崔云英一眼,接着道:“听说见到双尾鱼会有喜事发生呢!” 容玉从来没有见到苏清像今天这样一脸的显摆像,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苏清这样,不由得忍不住捂嘴而笑。 凌浩见苏清见到以他以后一脸的与有荣焉,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翘,笑道:“说的没错,我们的婚期近在眼前,可不就是一件喜事吗!” 崔云英见他俩一唱一和针对自己,低声嘟囔了道:“没羞没臊、不知廉耻!” 站在她身边的林若欣听了她的话以后,半开玩笑的道:“怎么我听着崔小姐的话里带着几分妒忌的语气呢!” 崔云英听了此话以后,有些恼怒的道:“谁妒忌了?” 林若欣见她要恼,便赶紧道:“我妒忌行了吧!谁会想到镇西汗王竟然这么年轻又这么仪表堂堂,最难能可贵的是对长乐公主情深意重!有几个女子能像长乐公主这样有福气啊!” 崔云英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便想到了自己! 强忍住了眼泪,对林若欣道:“我去更衣。”说完抛了众人转身走了。 一直在看着苏清与凌浩的李诗慧,见崔云英忽然走了有些疑惑的问道:“崔小姐去干吗了?” 林若欣一笑小声在李诗慧的耳边道:“大约是去西阁哭去了。” 李诗慧嗔怪的看了林若欣一眼,道:“我去看看!你照顾一下二位公主。” 此时苏清与凌浩正围着苏峻的鱼桶说话。 这时,看鱼的凌浩忽然一皱眉头,蹲下身将手伸进了水桶中轻轻的波弄了一下水中的双尾鱼,回头看了苏清一眼,一脸阴冷的道:“这条鱼竟然与启明湖中的黑鱼一样!” 别人不知道启明湖中的黑鱼意味着什么,可是苏清与容玉却是知道的。 所以,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脸色一下便变了:“你确定?” 在容宇中了黑鱼的毒的时候,苏清一度认为是凌浩所为,不过她一直都没有仔细的问过此事。 通过凌浩的神情看,显然他是不知道畅清河里的鱼也跟启明湖中的鱼一样有毒。 苏清回头问林若欣道:“李家有谁特别喜欢吃鱼吗?” 林若欣听了之后,有点纳闷的道:“家里倒是经常吃鱼,不过里倒没有谁特别的喜欢吃鱼。” 苏清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这鱼有什么问题吗?”李诗慧问道。 容玉心直口快,道:“这鱼有毒!不过是一种极慢的毒,会慢慢的要人的性命。” 她说完之后,冷冷的对凌浩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凌浩回了容玉一个冰冷的眼神,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忽然不远处的西阁当众传出了一声尖声惊叫。 虽然是在烈日炎炎下,可是众人听了这声惊叫之后,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表姐的声音,我们快去看看!”林若欣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缓过神,提起裙子便朝着西阁的方向跑去。 虽然是西阁方向,男人不应该靠近,可是情况特殊,李文轩等人也急速跟着跑了过去。 林若欣与苏清等人往西阁赶的时候,正好迎上死命往这边跑的李诗慧。 苏清见李诗慧脸色煞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竟像是逃命一般!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rs 第二百章 繁花锦绣 “发生了什么事?”跑在最前面的容玉抓住李诗慧问道。 李诗慧一见到有人来,立马瘫倒了下来。 紧跟在容玉后面的李文轩伸手接住了妹妹。 早众人都纷纷照顾李诗慧的时候,苏清看到西阁方向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 这个人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此时李诗慧已经从惊恐中缓了过来,不过从她的表情中依然可以看出她刚才内心是多么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文轩一脸焦急的问道。 李诗慧摇摇头,一想起刚才的画面,依然心有余悸,忍不住道:“快去看看崔家小姐怎么样了,刚才我看到,”说道到这里,李诗慧忍不住捂上了眼睛,“我看到好多的虫子在咬她!好可怕!” 从后面跟上来的崔继东听了此话之后,脸色一下变了,急速的朝这西阁的方向跑去。 可是还没进门便看到崔云英毫发无伤的从西阁中走了出来。 崔继东上前握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崔云英一脸不解的道:“哥哥这是干嘛?怎么好好的跑到西阁门口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登徒子呢,幸好是遇到妹妹,不是别家的小姐。” “你没事?”崔继东一脸疑惑的问道。 崔云英以为他说的是刚才被林若欣奚落的事情,撇了一下嘴道:“不过是被人奚落几句,能有什么事?” 崔继东一皱眉头,看刚才李诗慧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为什么自己妹妹只字未提她说的事呢。 不远处的众人也是一脸的纳闷。 最震惊的还是李诗慧,她的眼睛几乎瞪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刚才明明看到崔云英被一群黑色的虫子包围了,怎么她现在能毫发无伤的站在众人面前!? 凌浩一回眼神,看了苏清一眼,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苏清已经大约猜到了崔云英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到底是谁对崔云英下了手,控制了崔云英之后,她又能做些什么事? 此时崔云英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常,看到站在不远处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的众人,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冲自己的哥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站在崔云英跟前的崔继东彻底疑惑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崔云英出了问题,还是李诗慧看眼花了,所以当崔云英问他的时候,他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淡淡的道:“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事,便先回去吧!” 其实自从凌浩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的时候,她便不想在这里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想到自己的以后的日子,便自我安慰:总强过苏清那样嫁给一个蛮夷之人吧,可是现在就连嫁给蛮夷的苏清,也比她要好很多了,为什么偏偏她这样命苦呢。 她在京城的这些名媛当中就算不是冠首,也算是比较出众的了,果然是人们常说的天妒红颜吗? 此时,她听了崔继东的话以后,点点头道:“好!” 李诗慧自从崔云英迈出西阁的门便眼睛不眨的看着她,此时听到她要离开,才愣愣的道:“哦,我命人送崔小姐出门。” 崔继东见到苏清与凌浩并肩而站,感觉异常刺眼,道:“不用了,李小姐陪着二位公主吧,我带妹妹回去便可。” 李诗慧也便没有坚持。 在众人的注视下,崔继东带着崔玉英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李诗慧才对自己哥哥李文轩道:“大哥,你派人到西阁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虫子,刚才我明明看到崔小姐身上爬满虫子的,她怎么会安然无恙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表姐,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林若欣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有!”李诗慧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看的一清二楚,当时崔家小姐好像是晕了过去,身体斜靠在西阁的一把椅子上,身上爬满了黑色蠕动的虫子,对了,还有虫子的叫声,尖尖的细细的,让人听了便头晕目眩的,肯定不是我眼花了,若是眼花,那那些虫子的叫声怎么解释?” 容玉看了苏清一眼,不敢确定的轻声问道:“是不是蛊虫?” 苏清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八成是!” “不知道是谁,李家原来的水这么深!”容玉有些不敢相信的叹道。 “未必是李家的人,也许是跟着今天客人来的,谁知道呢。”苏清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们正说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承走到他们身边道:“左右不关你们的事,还是快点回去吧。” 容玉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此时李诗慧的母亲韩氏,听闻这边出事了,赶紧带着人赶了过来。 李诗慧一向乖巧懂事,她怕韩氏害怕,便强笑道:“母亲,已经没事了,你便还去前面照顾客人吧!” 韩氏道:“那你别怠慢了二位公主。”说完冲李诗慧施了一个眼色,此时李诗慧才想起今天请容玉与苏清来的目的,答应了一声,便将韩氏推走了。 别人见她没有说,自然也没有人多嘴。 李诗慧怕苏清与容玉要走,便直接走到他们的跟前笑道:“便只顾玩了,忘了正事,今天请你们来还是为了太后过寿的事,你们帮我看看,我准备的东西能不能遂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意。” 对于送东西,容玉没有什么心得,在宫里她是最懒的一个,就算是她随便绣一个荷包送给太后,太后也会笑的合不拢嘴的,因为容玉平日里根本就不做这种事,一旦做了,那肯定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心的, 苏清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笑道:“太后老祖宗是最和蔼的一个人,不管你送她什么礼物,她都会高兴的。” 李诗慧不放心,依然拉着她们去自己的院子看看。 苏清没有办法,一侧头冲凌浩一笑,道:“我去去就回。” 凌浩一点头,看着她们走远,才踱到不远处一棵大榆树下的石凳上坐了。 其他人也没有了钓鱼的兴致,便都各自找地方消遣去了,苏岭在去了凌浩身边,不知道与他谈什么。 走在路上,林若欣在苏清的耳边打趣道:“你去那里还要跟他汇报,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相爱一般,难怪崔小姐说你们没羞没臊呢!”说完忍不住捂嘴笑了。 苏清听了之后轻咳一声,道:“咳——我听大伯母说,有意让大哥收了身边的丫头做侍妾呢,你不先给自己谋划,还有功夫管别人的事。” 她此话一出口之后,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由得愣住了。 刚才那人难不成是红衫! 那苏岭岂不是很危险! 苏岭与凌浩的关系似主仆又似朋友,会不会红衫是针对凌浩的呢? 一想到这里,苏清的脸上便满是阴郁之色了。 林若欣没有看到苏清脸上的神情,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脸羞涩的道:“你哥哥纳不纳妾跟我有什么关系,做什么跟我说这个。” 可是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却感到有些别捏,虽然她与苏岭见的次数不是很多,可是每见一次,便让她越发觉得苏岭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此时听苏清半开玩笑的如此一说,心里顿时感到如鲠在喉。 她们两人说完之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间都没有了声音。 李诗慧见她们俩凑到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便都阴着脸不说话了,还以为她们生了嫌隙,还好她的紫英院已经到了,她便笑着对她们道:“我心里想着太后她老人家在宫里,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一般的东西,定然入不了她的眼,便想着给她准备点特别的东西才能入了她老人家的眼。” 她一边说着便一边推开了紫英院的大门,一阵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好漂亮的花!”容玉由衷的道。 李诗慧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办法,从小便喜欢紫薇花,每年都会让花奴给我侍弄这个。” 进了李诗慧的房间之后,见几个绣娘正在忙忙碌碌的穿针引线,一副一丈多长的大幅绣图马上就要完工了。 苏清走进了一看,竟然是一副双面绣,上面繁花锦绣,图上的美人栩栩如生,色彩搭配的多彩而又不落俗套,不由得惊叹道:“好俊的绣活!” 李诗慧直言道:“这本是我自己预备的,不过知道今年太后要过寿,手上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件绣品绣娘绣了一年多了,再有几天便完工了,我想正好送给太后过寿辰,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这样的东西。” “别说太后,是个人都会喜欢的!”容玉爱不释手的摸着绣品说道,“我劝你这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你要是送给祖母这个做生日礼物,早晚会被我骗了去的。” 李诗慧忍不住一笑道:“公主喜欢便好,这东西虽然准备起来不易,可也不过是人做的,若是公主喜欢,我便命绣娘再绣一幅送给您。” 容玉笑道:“你这么大方,我还不舍得要呢,不用那么麻烦了,你这幅绣品送过去,别人送的东西便都暗淡无光了。” 李诗慧高兴地道:“真的?”说完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苏清问道:“苏表妹准备了什么东西?” 容玉见她问苏清准备的礼物,不由的促狭一笑道:“快别问她的礼物了,说起来你都想不到。”rs 第二百零一章 牵肠挂肚 苏清听容玉如此说之后,赶紧笑道:“别听她瞎说,我不过是准备了些小玩意,想逗太后一笑,上不得台面的,你这个礼物很好,大气而不失精致,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李诗慧一笑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了!”苏清由衷的道。 这时,有李诗慧身边的丫头走了进来笑着传话道:“小姐,镇西汗王在门口了,问问长乐公主什么时候回去,用不用他相送。” 李诗慧笑道:“这话得问长乐公主了。”说完故意朝苏清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是在这里吃了饭走还是这时便跟镇西汗王回去,依诗慧看,现在便随汗王去吧,省得他站在紫薇园外牵肠挂肚的。”说完撑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林若欣也笑道:“刚才崔小姐提到镇西王的时候,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谁想到一见人家镇西汗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但仪表堂堂还如此的贴心,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纵使苏清比她们的思想开放,此时也被他们打趣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对进来的丫头道:“我是跟这容玉公主出来了,自然是有自己的马车,何须他送,让他有事便忙去吧!” 那丫头一笑,答应着便下去了。 丫头下去了之后,容玉深吸一口气,一脸不屑的道:“他呀,也就这一点还算可取,其他的都是狗屁。若是他敢对阿清不好,本公主便拔了了他的皮。” 别人不知道容玉什么时候与镇西汗王接下的梁子,所以也不敢答话,只有苏清笑道:“其实你是误会他了,而且大家各自为主,又怎么好说谁对谁错呢?” 苏清从凌浩那里知道,他一直与容宇处于一种明处斗暗处和的关系,可是也不好对容玉解释,便只能这样规劝与她。 容玉白了苏清一眼道:“见色忘友,早就知道你会护着他,算了,看在他对你还不错的份上,我暂时放下对他的仇恨了,不过,若是他那一天欺负你了,你便来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报仇。” 苏清满脸幸福的道:“好!” 这时刚才进来回报的丫头又笑着进来了,道:“镇西汗王说了,公主车上的冰釜现在应该融化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挤在里面可能会热,他已经命人给您准备了新的马车,等会您走的时候做他给您准备的马车吧!他在这里等您。” 丫头的话让满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体贴到家了,不过我这里已经给你们坐上了最好的香菇蒸鱼,看来你是没时间吃了,只有偏了我们了。”李诗慧坐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合。 就连容玉也忍不住笑骂道:“车上的冰釜化光了,难道我坐着就不显热了,这家伙真是——算了算了,我走的时候从李府借几块冰不就行了,还用他到你跟前这样,做给谁看呢!” 李诗慧听了之后,捧腹道:“容玉公主借冰,我们李府自然是借的,可是长乐公主要用冰,我却不敢借!” 苏清一扶额,对来回禀的丫头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她们正说笑着呢,下人来传饭了。 玩了一圈的梅红与海兰听说传饭便急忙回到自己的主子跟前伺候。 林若欣笑道:“那我们便快去陪着两位公主去吃饭吧,别让镇西汗王等心急了。” 苏清随她们打趣,脸上只是一笑,没有接话。 等坐到了饭桌上,容玉发现有很多菜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心里不由得一暖,感激的对李诗慧道:“你有心了,竟准备了我爱吃的饭菜。” 李诗慧听了之后一愣,并没有妄自居功,而是笑道:“可能是巧合了吧,今天准备什么菜式,我并不知道,也没有特意嘱咐厨房做什么,看来公主跟我们李家很有缘分呢,我们这里的菜正好是公主爱吃的,那公主便经常来我们家走走逛逛。” 她说完之后,回身问正在上菜的下人道:“去打听一下,今天的菜单是谁选的,本小姐重重有赏。” 上菜的人应声下去了。 不多时,回来对李诗慧道:“今天的菜式都是公子亲自选的,并不是厨房的人选的。” “哦!”李诗慧一回神,笑道:“哥哥真是有心!”说完一挥手名那人下去了。 坐在上座的容玉听了这话之后,脸上不由得红了。 不过别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便没有在意。 一顿饭容玉吃的食不知味,一直在想着李文轩的样子,耳边回响着他对崔继东所说的那些对她满是维护的话,心里第一次有了甜蜜的感觉。 以前的她对崔继东有一份执念,可是以前每见一次崔继东,留在心里的都是伤害,使本来自信的她,变得越来越自惭形秽,甚至有时候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一个大家闺秀那样温婉优雅。 今天她是第一听到有男人这样直接的夸奖她的穿着很好看。 她低头默默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海兰一直没精打采的,似乎装满了心事。 吃过饭之后,李家的人特意奉上了好茶,招待苏清与容玉。 茶味渐渐淡去的时候,容玉起身更衣。 一出门便遇到了李文轩带着两个丫头,站在会客厅不远处的树下朝着这边在张望,见到容玉出来,并没有回避,而是朝着容玉走了过来。 海兰心里正气不顺,对走上前的李文轩道:“李公子是不是越距了,见到公主也不知道回避。” 李文轩没有理会海兰的伶牙俐齿,只是朝容玉一笑道:“我这里身边的这两个丫头都会些功夫,让她们陪公主到处走走吧!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应付。”说完便转身走了。 其实李文轩并不能肯定容玉是不是会出来,他只是随时为她预备着。 容玉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忽然想起了刚才在西阁,崔云英遇到的事情,心里一下被李文轩的悉心所感动。 两个丫头一般高矮,长相清丽动人,朝容玉一礼,道:“小瑶(璇)叩见公主!” 容玉抬眼看了看远去的李文轩,不由得一笑,一抬手道:“你们起来吧,随我去后面走走。” 小瑶与小璇异口同声的道:“是,奴婢等听从公主的差遣。” 容玉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回来之后,苏清见她身边多了两个丫头,奇怪的问道:“公主怎么出去一趟,捡了两个大活人回来。” 李诗慧却知道这两个丫头是自己哥哥一直带在身边的,见她们唯容玉公主马首是瞻,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回神笑道:“这是我们李家特意送给容玉公主的礼物,我们都知道她喜欢舞刀弄枪的,这两个丫头会些拳脚功夫,没事的时候就让她们陪公主解闷吧。” 她说完这话之后又不禁后悔了,她不知道刚才哥哥是怎么嘱咐这两个丫头的,万一哥哥没打算将两个丫头送给公主可怎么办? 容玉听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丫头。” 韩氏见这两个丫头跟着容玉一起进来,却明白了自己儿子的用意,笑道:“公主莫要推辞了,这确实是为您准备的,一直都是文轩亲自**她们武功的,应该底子还不错,公主进进出出的带着她们方便些。” 容玉见推辞不掉,便只好答应收下她们了。 临出门的时候,容玉对一直冲她笑的苏清道:“这下我的车里真的放不下你了,你便跟着你的镇西王走吧!” 到了大门口,果见凌浩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正站在车旁等着她。 容玉没有理会苏清对身边的丫头道:“你们都随我上车吧!” 进到这里,一直沁人心脾的清凉感罩满全身,容玉一看,原来李家不知道谁真的给她放好了冰釜,在冰釜之上还有心的放了薄荷叶。 海兰看了站在车旁的凌浩一眼,满眼都是怨念,叹口气跟在容玉的身后上了车,小瑶、小璇也跟着上了车。 这时容玉从车里伸出了头对站在苏清身后的梅红道:“我说的丫头难道不包括你吗?给我上来。” 梅红不解的一瞪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还没有说话,只听容玉又冲她喊道:“你个傻丫头,难道你想被镇西汗王扔下车吗?” 容玉说完这话之后,才意识到李家的人此时都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脸上一红,眼睛朝李文轩的方向一瞄,赶紧将头缩回了车里。 李文轩听了容玉直言不讳的话以后,会心一笑。 此时,梅红这才领会过容玉的意思,赶紧上了她的车。 苏清无奈,只好瞪了凌浩一眼,上了他准备的马车。 凌浩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在苏清上了马车之后,便抬脚也钻进了马车中。 坐在车上,苏清一努嘴道:“今天的事,你是故意的吧?” 凌浩紧挨着苏清坐下,脸朝她的方向一歪,几乎与苏清的脸碰在了一起,轻声道:“今天我做了好多件事呢,你说的是哪件事?”rs 第二百零二章 镇宅之宝 苏清一回头,脸颊正好触碰到凌浩的鼻尖,心里一紧,赶紧往边上一靠道:“明知故问!你今天干吗在众人面前这样,是为自己正名吗?” 凌浩不动声色往苏清的身边一靠道:“差不多吧,自从传出你要代嫁,大家便都齐刷刷的站到你那边,对你深表同情,就好像我是多么粗野不堪的人似的,今天只是在小范围内的为我自己正一下名,有机会我还要在更多的人面前为自己正名。” 苏清看了他一眼,赶紧将脸别到了另一边,这一次她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还要大范围的为自己正名:“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还是算了吧,今天过后我的闺誉已经荡然无存了。” “反正你今生都是我的人了,我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闺誉。”凌浩一边说一边朝着苏清的脸上凑去。 苏清没有注意到凌浩的举动,听了他的话以后,道:“这叫什么话——”她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凌浩,忽然嘴唇触碰到了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一下呆住了。 凌浩借机将她搂进了怀里,不再松开。 顿时车里的气氛变得无限暧昧—— (鉴于和谐的气氛,此处省去一百二十八个字,对大家说一句抱歉!) 车夫一挥马鞭将马车赶得更快,马蹄声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响起。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传出了说话声:“放开,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呢。” 凌浩轻声一笑道:“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还重要。” “你说崔云英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被人中了蛊吧?”苏清问道。 凌浩点点头道:“应该是,苏岭身边的一个丫头很可疑,我已经命人盯着她了,这件事苏岭应该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大伯和伯母知不知道。” 苏清摆摆手道:“大哥不知道的事情,伯父、伯母怎么会知道。” 凌浩一笑没有再说此事,而是转了话题,道:“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 “不告诉你!”苏清抿了一下有些发红的嘴唇,歪头看向车外。 凌浩悄悄的将手伸到了苏清的腋下,笑道:“说不说?” 苏清一愣,摇摇头道:“不说!” 话音刚落,便感到腋下奇痒难忍,惊得尖叫一声赶紧躲闪:“不要,我说我说我说……” 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的容玉听到后面苏清的惊叫声,立马道:“停车!” 这时后面的马车里已经没有了动静,她探出头去,看了一下,疑惑的对身边的海兰等人道:“你们听到后面马车里阿清的叫声了吗?是不是凌浩这家伙欺负她了?” 梅红使劲儿的点点头道:“奴婢听到了。” 小瑶和小璇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们的武功高强,耳力也比一般的人要好很多,完全不是容玉这样的二把刀可以相比的,她们对刚才后面马车里的动静听的很清楚,所以只是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容玉见她们不说话,以为她们还没有混熟,不敢在主子面前妄言,也便没有追问她们。 就在这时,后面的马车“哒哒哒”伴着一阵笑声,从她们的车边走了过去。 容玉撇了一下嘴,不高兴的道:“白为她操心了,原来人家两人相谈甚欢。” 她说完之后,将车帘放下喊道:“车夫,赶路!” 等她的马车到了锦福宫的门口的时候,苏清正好从凌浩的车上下来。 容玉跳下马车,见凌浩伸出双手在下面接着苏清,上前打趣道:“堂堂镇西汗王,在我们长乐公主的面前,竟然充当下人的角色,还不错,你可要将这种端正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保持啊!” 凌浩看了看容玉身边的两个丫头,道:“这不是李大人家的公子李文轩的丫头吗,怎么跟着你来了?” 他说完之后一脸纳闷的看着容玉。 容玉被他问得脸一下涨红了,甩手便进了宫门:“李家的人愿意送给我,要你管我的事!” 她进去之后,小瑶、小璇便也跟着进去了。 海兰眼睛盯着凌浩看了一会儿,想要跟他说话,可是却见凌浩笑着走到了苏清的跟前。 她便一低头,神情黯然的进去了。 梅红见她们都进去了,自己也便冲苏清使了一个眼色,一笑跟了进去。 “我明天便将你需要的东西送进宫来,不要去求卢方那家伙,以后有这样的事情要告诉我,知道吗?”凌浩将苏清鬓角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说道。 苏清笑道:“我怕你笑话我没有正形,便去求卢太医了,而且你每天有好多的大事要做,我这点小事,我想着自己便能做到就不用麻烦你了。” “能想到送这种东西给太后确实不能算有正形了,”凌浩说到这里忍不住一笑。 苏清一努嘴,刚要说话,只听凌浩抬起头道:“不过,我挺喜欢你没有正形的样子。” 苏清听了之后一笑,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人,上前快速的在凌浩的脸颊上一啄,飞快的跑了进去。 凌浩一愣,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忍俊不禁。 苏清一进门正好看到容玉站在她寝宫的门口看着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怎么不进去休息,在这里站着干嘛?” 容玉脸上带着一丝怪笑,道:“你给我进来。”说完便进了自己的寝宫。 苏清笑着叹口气,走进了容玉的寝宫。 见寝宫里的宫人们都被她打发出去了,不解的问道:“人都哪去了?” 容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这么严重?”苏清问道。 容玉咬了一下嘴唇道:“你不许笑话我。” 苏清一笑:“我笑话你干嘛?你做了什么让我可以笑话的事?说来听听。” “瞧你那表情,让我怎么跟你说啊!”容玉自己心里先心虚,所以看到苏清脸上含笑便以为她会取笑自己。 苏清一本正经的道:“好~我不会笑话你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今天崔继东找我,跟我说了关于你代嫁的事,言语之间都是维护,对我却是满嘴都是指责!”容玉说到这里之后,脸上的神情也难免会有些暗淡。 苏清早就知道崔继东对自己有些别样的想法,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因为自己对容玉出言不逊。 她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忍不住道:“他竟然这样对你,都是我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见了他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容玉听了之后,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他很执念的,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从心里放下他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从此之后,我不会再因为一个对我瞧不上眼的人再伤心难过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老天爷都会给她安排最合适的人的。 虽然我不是很好,不淑女,也不温婉,更没有什么才学,可是老天也没有薄待我。”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替她高兴,笑道:“你说的没错,不是有句话吗,就算是你觉得自己是一坨臭狗屎,也终会有一个钟爱你的屎壳郎来至你身边,把你当成宝贝滚回家,一路上对你细心呵护,怕你被人抢了,被踩扁了,一心想将你变成家里的镇宅之宝……” 她还没有说完,容玉已经笑骂道:“你才是那坨臭狗屎,凌浩就是滚你的那个屎壳郎,天天的看着你,就怕你被别人抢走了,一心要将你带走。”说完,她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笑够了,才慢慢挨身到苏清的身边,道:“你说的话虽粗,不过理儿却是这个理儿,”说完她悄声在苏清的耳边道:“我今天便遇到自己的屎壳郎了。” 苏清一脸惊喜的看着她,旋即收了那份惊喜道:“终于承认自己是臭狗屎了!” 容玉一拍她的肩膀道:“不跟你闹,”说到这里她的双颊一红道:“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姓李的那小子呢。” 苏清一笑道:“哦~原来是他,”她的眼睛一转,道:“你别说,你跟他站在一起还真是很相配呢,而且李家表姐的脾气也随和,性子也直爽,不是那种会拈酸吃醋的,你们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说到这里,苏清恍然大悟道:“难怪李家将小璇、小瑶送给你,这是让你提前熟悉李家的情况啊,真是有心。” 此时她忽然想起凌浩在锦福宫宫门口对容玉说的话,原来凌浩这家伙早就知道,也不告诉她。 容玉对李文轩将小瑶与小璇送给她的用意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这时被苏清点破,脸上便更挂不住了。 还好,就在这时,寝宫的门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给容玉解了围:“主子,有一封您的信呢。” 苏清听着像是红莲的声音,便起身去开门,一开门果然是红莲,纳闷的问道:“什么信?” 红莲道:“是镇西汗王派人送来的!说是从草原上送来的!”rs 第二百零三章 安暖相依 容玉一听是凌浩送来的信,不耐的道:“你们俩行了,他不是刚从这里走了吗,这就想你了,还送信,真是腻歪!” 苏清一笑,因为她知道这封信不是凌浩写给她的,不过她没有解释,伸手接过信封,还挺厚的,一看信封上的字是谢氏的笔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当时凌浩说过,谢氏中蛊毒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是解了也好看恢复的情况。 苏清一直害怕谢氏会变的痴傻或者失忆之类的,现在看来,她能够将字写的跟以前一样,还记得给她来信,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容玉见苏清看着信封傻笑,将她推出门外道:“快去你自己的寝宫去吧,别在这里点我眼了。” 苏清回身道:“那你去跟小瑶、小璇多了解一下李文轩吧,可别轻易被他哄骗了去。”说完笑着跑去了自己的寝宫。 她打开那封信,里面有一个纸笺,还有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画布,她展开一看,是一幅画,碧云天,青草地,一个身着蒙古族衣服的女子,推着轮椅上的一个戴面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谢氏与楚先生,画面静美安详,让人见了不由得心向往之。 在苏清的心里,一直觉得谢氏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与倾心相爱之人并肩而立,安暖相依。 她打开谢氏给她写的信,信不是很长,不过,字字句句都写满了谢氏现在的满足与幸福。 苏清看完信之后,长舒一口气,就好像是放心了一件极沉重的事。 自重生以来,苏清最担心便是谢氏会重蹈覆辙被人残害,现在她随楚先生去了草原,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等她与凌浩完婚之后也便搬到大草原去,去享受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清正抱着信在畅想,梅红走进来,悄悄的在她的耳边道:“主子,您不是让奴婢这几天注意一下公主一举一动吗,奴婢刚刚看到公主一个人独自出去了,好像生了很大的气,奴婢偷偷在窗子口瞄了一眼,看到海兰姐姐都吓哭了。” 苏清听了此言一愣,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为什么便突然生气了呢。 苏清站起身对梅红道:“看到公主往那个方向去了吗?” 梅红想了想道:“公主出了锦福宫之后,好像是想右去了。” 向左才是去慈宁宫的方向,她向右拐了,那是去哪里呢? “我们去看看!”苏清说着将手中的书信放好,便带着梅红出了房门,走出门之后,苏清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对红莲道:“别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 红莲答应了一声,问道:“主子刚回来便要出去吗?” 苏清只道:“我道锦福宫宫门口转转便回来。”说完便出去了。 红莲有些纳闷,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这大热的天,去门口逛什么,不过她一向是少说多做的风格,因此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苏清出了宫门口之后,也向右走去,再向前走是一个小花园,过了小花园是新进宫的瑈夫人的寝宫,容玉是肯定不会去的,绕过瑈夫人的寝宫便是容雪苑,里面住着的容妃一向深居简出,为人极为低调,与容玉也一向没有什么来往,容玉肯定也不回去容雪苑。 若再往前过了甬道便是皇帝的御书房了,现在皇上在养心殿将养,现在每日在御书房忙碌的是容宇,难道容玉是去找容宇了? 苏清一路上一边缓缓的往前走,一边想着事情。 不知不觉便走过了容雪苑,来至御书房的门前。 苏清听道里面静悄悄的猜想容玉可能没有在里面,便又折返了回来。 她正纳闷容玉去了什么地方,忽然,感到一个人抓住了她的臂肘。 她猛的一回身,见不是别人,却是现在正在监国的太子容宇。 在苏清回头的一瞬,本来有千言万语的容宇,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神情黯然的道:“好久不见!” 苏清见原本神采飞扬的容宇,如今却是一副憔悴疲惫的面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心痛还是无奈,低头叹气道:“是,好久不见了,朝政繁忙,你也不要太过辛劳了。” 她说完此话自己也不由得愣住了,刚才的话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便从自己的嘴里溜出来了。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外面太阳大,到里面坐坐吧!”他说完转身便进了御书房的房门。 苏清鬼使神差的便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在容宇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四喜,见进来的是苏清,便一躬身出去了,在出门前,他朝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便都跟着他鱼贯而出了,他伸手抓住了梅红的胳膊,将她也拉了出来。 梅红出了房门之后,怒道:“你拉我出来干嘛,万一我们主子需要我伺候怎么办?” 四喜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苦着脸小声道:“跟我来。” 他说完便将梅红带到了御书房旁边的茶房,一脸的愁眉苦脸的道:“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大汉的江山社稷着想,让太子殿下与长乐公主独处一下吧。” 梅红不解的道:“他们独处不独处,跟大汉的江山有什么关系,你少拿大话压我,我去伺候我们主子了。” 四喜深深的给梅红做了一个揖恳求道:“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以我却知道太子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为了让自己忘了长乐公主,每天都忙忙碌碌,可是每当一闲下来,便又忍不住拿出长乐公主的画像一盯便是半天,谁也不敢打扰。 有时候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还会对自己又打又骂,长此以往,太子殿下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以前太子殿下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梅红听了四喜的话以后,挠挠头道:“看着是好像有些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可是我们主子也没有办法啊,她与镇西汗王的婚事已经定下啦,而且几个月后就要完婚礼,太子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四喜叹口气道:“感情的事,我们也不懂,想来太子殿下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吧!现在好容易长乐公主来看太子一次,便让他高兴一下吧,太子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我家主子不是来看太子的,她来找容玉公主的,我们在门口听着没有动静,都已经想走了,却被太子拦下了。”梅红直言不讳的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单独见一面不容易,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四喜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此时,御书房内的气氛犹如凝滞了一般。 两人在一个桌子旁相对而坐,却都不说话。 苏清见到容宇现在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一直垂首不言。 容宇看到苏清比以前的样子更光鲜照人了,就知道她跟凌浩在一起过得很好,很幸福,不知道是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 “他对你很好吧!”容宇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本想冲苏清一笑,就算做不到轻松从容,至少也能说的过去,可是却不想,他的嘴角一咧,两眼便热了,怎么也笑不出来。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一抬头,正好看到他这个苦涩中带着心痛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 她一直都知道容宇对她余情未了,可是却从来也不知道容宇对她的情到底强烈到什么程度。 此时,见到这样的容宇,苏清的心里震惊过后便只剩下怅然了。 她强笑道:“他对我很好。”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赶紧低下了头,肩膀往下一垮,长舒一口气道:“那便好!”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书架旁,从上面拿下来一个锦盒,轻轻用自己的袖子抚了一下,双手抱着走到苏清的跟前,将锦盒放在了她的跟前,低声道:“这原本就是跟你准备的,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今天便借这个机会给你吧!” 苏清轻轻的将锦盒打开,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看着容宇道:“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收!”说着便将锦盒合上退到了容宇的跟前。 容宇打开锦盒,用手摸了一下里面的珍珠,苦笑道:“这是十八颗南海明珠,本来是想我们大婚的时候,镶到你的凤冠之上的。”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深深的一闭眼,一侧头偷偷的将眼角的泪摸了去,接着道:“此生我可能没有机会掀开你的盖头,看你带着它的样子了,可是这些明珠是我亲自挑的,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新婚贺礼吧!” 他将锦盒盖好,放在了苏清的手里,道:“回去休息吧!” 苏清看着手里的锦盒,茫然不知所措。 容宇背过身去,喊道:“四喜,将孤还没有过批阅的奏折拿过来。” 苏清听了只好抱着锦盒慢慢的走了出去。 四喜慌忙的答应着跑了进来。 听着苏清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容宇的身体忍不住一晃,向后仰倒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rs 第二百零四章 明珠传情 正在将奏章放在桌案上的四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吓得赶紧回过了头。 看到容宇倒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口,身体蜷在一起,嘴角挂着血珠一脸痛苦的表情。 “殿下,你怎么样?”四喜上前抱住容宇的上身问道,“太医,快宣太医——” 容宇白摆摆手,声音低沉的道:“不用了,将孤扶到里面的榻上。” 四喜架着容宇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他到了里屋的榻上。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现在皇上正在养病,您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四喜守在容宇的身边哭道。 容宇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道:“孤没事!” “让奴才去宣太医吧!好歹让太医看看放心。”四喜流着眼泪道。 容宇摇了摇头,道:“太医看不好孤的病,你先下去吧,让孤一个人静一静。” “殿下,奴才就在外面候着,若殿下有什么事,便叫奴才。”四喜一脸的不放心,一步一回头的出了门,轻轻将里屋的门带上。 容宇握着自己的胸口,此处的刺痛,就如心脏被人摘走了一般。 自从知道苏清与凌浩在一起了之后,容宇不是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彻底失去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刻的痛竟然这样难以承受。 苏清并不知道现在容宇现在的状况,抱着怀里的锦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梅红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的问道:“主子,太子殿下没有为难您吧?”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茫然地一抬头,道“哦,没有!怎么会!”说完此话,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路上梅红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闷。 刚过了容雪苑,忽然她听到背后有人喊道:“阿清!” 苏清似是没有听到,依然缓缓的往前走。 梅红一回头见识容玉追了上来,一扯苏清的衣服道:“主子,容玉公主叫您呢。” 苏清一回神,道:“在哪里?” 她一回头看道容玉正朝这她的方向小跑着过来了,便停住了脚步。 容玉来至跟前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她一低头看到苏清怀里抱着的锦盒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苏清勉强一笑道:“我们还不是去找你了,可是说的,你刚才跑到那里去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 容玉见问,迟疑了一下道:“你的婚事,父皇安排给了礼部总管,我去了一趟礼部大堂,找礼部侍郎裴大人去了。” “你找礼部侍郎干嘛?”苏清一皱眉道:“是我的婚礼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里太阳大,回去我慢慢跟你说吧!”容玉叹了口气道。 到了锦福宫之后,海兰急忙出来迎着容玉,“公主您回来了!” 容玉回了海兰一个冷冷的表情,没有说话。 海兰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前容玉的后面。 苏清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了梅红道:“好好收起!” 梅红包过去之后,觉得还挺重的,心里有些纳闷不过当着容玉的面便也没有问。 此时容玉才注意到苏清怀里的锦盒,奇怪的问道:“那是什么?” 苏清并没有瞒她,道:“你皇兄送给我的新婚贺礼——南海明珠!” 容玉听了之后,忍不住一阵心疼,怒其不争的骂道:“真是个傻瓜!” 她见苏清脸上的神情也不会很好,便不好在说什么了,可是她刚刚决定的事情却因此变了主意。 苏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刚才去礼部为了什么事?” 容玉一回神道:“哦,我不过是想问问你结婚的时候我能做些什么,”说到这里,她一笑掩饰了一下自己心里不安,道:“我也该为你准备新婚贺礼了。” 一句话说的苏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从容玉闪烁的眼神可以看出容玉有事瞒着她。 就算是要为她准备新婚贺礼,也不用特意去礼部询问,容玉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不过苏清见容玉不想说,也便没有问。 “什么贺礼不贺礼?我们之间还用来这些虚的吗?只要你真心祝福我就是了。”苏清半开玩笑的道。 容玉脸上的神情一滞,笑道:“说什么呢!虽然我对凌浩那小子不怎么待见,不过念在他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便勉强同意将你交给他保管了,但愿他能一如既往的对你好,否则我便马上将你收回,让别人来保管。” 苏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保管不保管的,我又不是一件物件。” 容玉一摆手道:“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海兰一直咬着嘴唇站在容玉的身后,似是有话要说,可是因为苏清一直在场便拼命的忍着。 苏清看出了端倪,便道:“我不跟你在这儿说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她说完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进门的时候,梅红正在对着那一盒子的南海明珠在惊叹。 见苏清走了进来,惊叹道:“主子,这太子还真是大方呢,这么大的明珠,奴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珍珠好是好就是表面好像有些不够平。” 苏清听了此言,笑道:“像这样大的明珠,若毫无瑕疵,那便只能镶到皇后的凤冠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出了一颗珠子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道:“放起来吧!” 刚说完此话,她又将那颗珠子拿了起来,她细细的看了一下珍珠的表面,忽然发现上面的凹凸竟然是刻上去的字。 她手里的明珠上刻着的是一个“死”字。 苏清慌忙将那一锦盒的明珠拿到**都倒了出来,一个一个细细看去,果然每个明珠上都刻着一个字。 她将十八颗明珠按照顺序摆成一排,放在自己的面前,当放好最后一颗明珠的时候,苏清的手忍不住颤抖的捂住了嘴。 此时,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了一下一般,痛彻心扉! 站在一旁的梅红见苏清用双手捂着嘴,拼命的忍住喉间的哽咽之声,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下便慌了。 她知道苏清肯定是心里有什么伤心事不便说出来,所以才会如此。 她慌忙将外屋里屋的门都关死了,走到苏清的跟前道:“主子,您没事吧,若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告诉奴婢,虽然奴婢粗笨的很,可是就算不能为您排忧解难,让你打一顿出出闷气也是好的呀。”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伸手便抱住了梅红放声哭了出来。 梅红不敢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苏清,让她尽情的在自己的怀里哭。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梅红道:“给我打水去吧。” “主子您没事了吗?”梅红小心的问道。 苏清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现在心里恨极了容宇,他一定是在报复自己没有对他从一而终,所以才在明珠上刻上这些字,为的就是让她内疚自责! 她才不会内疚,她只会恨他,恨他! 梅红打水去了,苏清将**的南海明珠收进了锦盒里。打算明天就拿出去让人磨成粉去。 只是第二天她刚刚的用过早饭,凌浩便来了,还带来了她要送给太后的礼物,一只小猴子! 很明显这小猴子是经过艺人训练的,不过好像有点怕人,蹲在地上,怯怯的看着苏清与苏清身后的梅红等人。 梅红拿了点心与果品逗引它,这才变得好一点。 虽然苏清的情绪稍稍的有点低落,不过见了它以后脸上也有了笑容。 凌浩看出了苏清脸上的情绪的变化,他心里一紧,会不会是今天自己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他走到她跟前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苏清稍稍的一愣,想起了昨天容宇送给她的南海明珠上刻着的字,心里一阵紧,她知道,这句话容宇不是刻在了珠子上,而是刻在了她的心里。 想到这里,她轻轻摇摇头对凌浩勉强一笑道:“没有!” “笑的这样勉强,还说没有。”他说完此话,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宫人。 他冰冷的眼神令在场的人无不感到寒栗,都吓得低头垂目不敢多言,梅红更是咬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喘。 苏清见状赶紧道:“是我自己的问题,何必要为难她们。” 凌浩听了之后,上前握着她的手道:“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偷偷的承担了,记住一切有我。”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没有顾忌有下人在场,便将身体轻轻的靠在了凌浩的怀里。 她害怕、不安,怕有事情会影响到她与凌浩之间的关系。 更令她害怕的是,会影响到她与凌浩关系的会是她自己的心,她觉得现在与凌浩这样很好,她不想改变现状。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苏清窝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凌浩用双臂环住了她的身体,笑道:“当然!” 他说完此话之后,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今天的二更更得有些晚了!抱歉!rs 第二百零五章 旖%旎%春%光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微微一抬头,凌浩原本看着她的眼睛有一丝的躲闪。 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凌浩不知道苏清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此事而心情低落,现在她开口相问,他还是告诉她的好。 他的迟疑,更添了苏清的猜测与不安。 “为什么不说话?”苏清猛的从凌浩的怀里起开了。 凌浩看了看在场的人,牵着苏清的手进了里间。 他回身将里间的门关上,将苏清紧紧拥进怀里,轻声在她的耳边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只是我怕说了之后你会更难过,所以才想出模仿母亲笔迹的办法,请你不要怪我好吗?” 苏清听了此言,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我母亲怎么了?” “你答应我先不要着急,叔父答应过会好好照顾母亲的,所以你不要担心。”凌浩先安抚了苏清的情绪,才慢慢的道:“母亲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你,也不记得叔父,智力只跟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昨天给你送来的那封信中,那幅画是叔父画的,里面的信也是他写的,不过我将他的信拿了出来,换成了你看到的那封,事情就是这样!” 他说完之后小心的观察着苏清的神情的变化。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苏清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昨天看到信之后大喜过望,此时难免又多了几分失望。 凌浩见苏清神情越发的黯然,便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俯身道:“母亲能活着就已经万幸了,虽然现在她忘记了很多东西,可是她与叔父在一起很快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再说,以后我们会照顾她啊。” 苏清释然一笑点点头。 不过眼角那份淡淡的忧伤却依然存在。 凌浩以为苏清心里一下放不下,便转移话题道:“我们去看看送给太后的礼物吧,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合适呢?” 苏清一想到刚才那只惹人怜的小猴子,脸上由衷一笑道:“你是从那里弄来的这么可爱的小猴子。” 凌浩神秘的道:“你忘了,我们狼帮可是有很多的艺人的,他们四处卖艺为生,弄一只猴子还不是小意思。” 苏清恍然,笑道:“我还想着卢太医经常出门采药,可能会比较方便,却忘了你是专业人士。” 他们到了外屋看到梅红等人已经与小猴子玩熟了,正围成一个圈在逗引这玩呢。 “你们几个给这个小猴子取个名字吧!”苏清走出来笑道。 梅红见苏清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先笑道:“奴婢看他屁股红红的,就叫她红屁股吧!” 红莲笑道:“太粗俗了,这样的名字你怎么让主子跟太后她老人家说啊。” “那你有本事取一个不俗的啊!”梅红不服气的说道,“这名字虽然粗俗了点,可是多形象啊!一说到这名字,就能想起它,对吧,红屁股!”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红霞听了梅红理直气壮的话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可是谁没事会将红屁股挂在嘴上,你看连它都不喜欢呢。” 众人被她一说,都朝小猴子看去,只见它双手捧着一块桂花糕啃得一包带劲,边吃边用眼睛斜着看向梅红,脸上还真的似是有几分不屑呢。 梅红伸手在小猴子的头上拍了拍道:“刚给了你桂花糕便向着别人,有没有良心啊,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红屁股,红屁股,你不喜欢,偏偏就叫你红屁股。” 这时小猴子手里的桂花糕已经吃完了,两只小爪子在脸上挠了挠之后,本来蹲在桌子上的它一跳脚在梅红的头上拍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窜桌子里面的角落蹲着了。 引来众人一阵哄笑声,就连凌浩也仰面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什么事,这么高兴?” 苏清一回头,见是容玉房里的海兰,笑道:“你们公主呢,怎么一大早的没有见到她?” 海兰给苏清行了礼,道:“公主一起身便出去了,没有让奴婢们跟着。” 她说完走到凌浩的跟前,一抱拳道:“海兰见过镇西汗王!” 凌浩嘴角一扬,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轻声一笑道:“还以为镇西汗王早已经忘了我们以前的事情呢。” 凌浩轻声一呵,道:“我在容宇太子的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这皇宫之中与我共事的人很多,我从来都没有在人面前否认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海兰点点头笑道:“还以为你成了镇西汗王,便不会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放在眼里了呢。” 苏清玩味的看着海兰,含笑不语。 海兰与凌浩说完话之后,便走到了桌子便,与梅红她们一起逗引小猴子了。 “这是谁这么有心,竟然弄了这么个小东西,看着就让人开心。”海兰凑过去对梅红道。 梅红觉得刚才她与自己的镇西主子的话太多了,此时便不怎么爱搭理她,眯着眼,脸上干笑一声道:“自然是镇西汗王淘换了来,给咱们主子解闷儿的,汗王对咱们主子真是没话说呢。” 苏清斜了梅红一眼,无奈的一笑。 海兰听了梅红的话以后,笑道:“梅红说的不错,镇西汗王真是个专情之人,我们长乐公主真是个好福气的。” 红莲是个聪明的,只是笑着逗引小猴子,并不插话。 一直憨厚的红霞也觉出来,自从海兰进来之后,这屋里的气氛便怪怪的,她便对苏清道:“主子,说话太后的生辰便到了,主子要的那个绣梅花的腰封,奴婢还没做好呢,奴婢先去做事了。” 苏清点点头道:“去吧!” 红莲见红霞走了,也道:“主子,奴婢去小厨房看看,也是时候准备午餐了。” 苏清一笑道:“你也去吧!” 凌浩见苏清鬓角的一缕头发有些松了,将她拉到了里间,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给她理了一下,见苏清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低头在苏清的颈间闻了闻,一脸纳闷的道:“我怎么闻着有一股酸味,是谁吃醋了吗?不会是你吧!” 苏清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至于的吗,我还没那么不自信!”她说完之后,道:“你来的时候也不早了,要是不想在此用午饭,便回去吧!” 凌浩被苏清一说,反而侧歪在了她的床榻上,道:“没有你的地方不好,让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吧!” 他说完朝苏清一招手道:“过来!” 苏清被他迷离的眼神一望,脸上不由得红了,道:“干嘛!” 可是脚下却忍不住走了过去。 凌浩伸手将走至床前的苏清拉倒在自己的身侧。 苏清轻声一叫,小声道:“外面有丫头呢!” 凌浩冲外面喊道:“梅红带着红屁股去外面玩一会儿!” 外面的梅红听了之后,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与暧昧的回应道:“哎——知道了!奴婢出去的时候会将门关好的!” 她说完了之后对依然立在她身侧的海兰道:“我们别在这里碍主子的眼了!出去吧!” 说完便抱起红屁股朝外走。 海兰深吸一口气,微微的回头看了一下里间的房门,里面传来苏清小声的嗔怪声:“你嚷嚷什么,我还有什么脸见丫头们!” 她不想再听下去,一低头跟在梅红的后面出了门。 梅红正站在门口等她出来,然后将门关好。 海兰抬了抬头,她的头顶上是似火的骄阳,门里却是一片旖*旎*春*光。 梅红抱着小猴子去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海兰便识趣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现在只是想与她们亲近一下而已,她们便已经纷纷竖起了警戒牌了,,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吧。 昨天容玉告诉她,已经将她的名字报给礼部的时候,她心里的那股兴奋劲儿,被眼前的现实一下冲冷了。 不过她不会因此退缩的,只要她能随嫁到西北,她便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让凌浩记起她的好。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她还没有进门,看到容玉一脸阴郁的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道:“公主,您回来了。” 容玉没有理她,径直往苏清的寝宫走去。 海兰想了想道:“公主,镇西汗王在里面呢?” 容玉脚下一滞,咬了咬嘴唇,朝前走的更急了。 海兰嘴角一扯,也跟了上去,边走边劝道:“公主留步,您现在恐怕不方便见长乐公主!” “我们同住锦福宫,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容玉脚下不停,到了苏清的门口,“砰——”一下便将门踹开了。 海兰见了容玉的架势,心里不由得有些窃喜,可是当门被容玉踹开的时候,里面却没有她想像的场景。 苏清与凌浩正在外间的桌子上相对而坐。 苏清执白子,凌浩执黑子,二人正在对弈。 苏清见容玉气势汹汹而来,有些不解的站起身道:“发生了什么事?”rs 第二百零六章 至死不变 容玉抬手一指凌浩道:“你给我出去,我有话要对阿清说。” 凌浩冷冷一笑道:“在这里,还没有人有权利命令本王做什么?” 苏清用手柔了一下鼻子,道:“呃,我想阿玉可能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找我,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再打赌,反正来日方长。” 苏清的一句来日方长,让凌浩脸上的神情温暖了不少,他回眼看了苏清一眼,没脾气的道:“好吧,除了你!” 苏清知道他是接着上一句活的,不由得笑了。 凌浩站起身,冷冷的看了容玉一眼,道:“我下次来的时候,你最好识时务,不要做任何伤害清儿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容玉听了他这话之后,本来心里就有气,现在便如被点着的炮仗一般,冲凌浩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与阿清之间的事,什么叫不要做任何伤害清儿的,我还怕你做伤害她的事呢,你给我滚,这里是锦福宫不是你们镇西王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凌浩被容玉呛了一顿之后倒笑了,回身对苏清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便随时叫我!” 他说完指了指苏清胸前的玉笛。 苏清一笑,点点头道:“放心!” 她将凌浩送到锦福宫门口,回身看到容玉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苏清叹口气大约知道她是为什么如此生气自己,所以只是冲她苦笑了一下。 容玉上前拉着她便朝着她的寝宫走去。 进了门之后,容玉回首将跟随在身边的宫人们关在了门外,对苏清道:“昨天你见到了他,应该知道他现在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吧!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与凌浩打情骂俏的,你的心难道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苏清只是苦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毁了汉蒙联姻,推掉凌浩,为了你的皇兄将自己锁进深宫,永生不见天日,如果真的那样,是不是你便不会觉得我铁石心肠了?” 她一席话说得容玉其他的话也噎在了喉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双手一捂脸,哽咽道:“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我看着他如此痛苦,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苏清见她如此伤心,也不免难受,想想容宇刻在南海明珠上的字,她的心何尝不在滴血,可是走到今天,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今生会对凌浩无法抗拒,就连前生的穿心之痛都丢到脑后了,似乎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一般。 从在乐陵郡救了凌浩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再也无法扯清楚了,一路走到今天,她不想有任何的事情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却没有想到容宇此时却送了她这样一句话,让她如此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苏清便满是恨意,今生她另觅良缘,他便要死要活,还有人找上门来为他声讨,上一世的自己呢。 在他左拥右抱的时候,却独自一人在冷宫中承受一切,身边只有梅红相陪。 她深吸一口气,决不能让因为他而放弃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凌浩。 过了半晌,她强忍住心中的怨愤道:“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放下才行。 他是太子,国之储君,自然是贵可比天,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命如纸薄,可是我跟他一样也是人,我也有让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绝不会因为他而做出任何对不起凌浩的事情。” 这话与其说是对容玉说的,不如说是对她自己说的。 因为苏清每每想起容宇刻在明珠上的字,便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原本一脸的怒色,现在转成了一脸的无奈与苦涩,“可是,我该怎么劝劝皇兄呢,他就是放不下你啊。” 苏清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道:“时间是疗伤圣药,带我离京之后,时间长了,他便会淡忘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可是并不是不可逾越。” 此时,她想起了皇帝,皇帝在失去了谢氏之后不也一样有了自己的三宫六院吗? 此时梅红在外面喊道:“主子,午饭准备好了,您是与容玉公主一起用餐吗?”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对容玉道:“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容玉摇摇头,道:“我吃不下,祖母的寿辰就要到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默默的打开门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梅红赶紧闪身进来,一脸担忧的问道:“主子,公主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听院子里当值的姐姐说,刚才公主来的时候有些气势汹汹呢!” 苏清摇摇头,无力的走进了里间,“我休息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再摆饭,你们饿了便先吃吧。” 她歪在**,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了那个锦盒,将十八颗珠子依次摆开—— “纵使前缘已断,依然痴情无怨,爱你,至死不变!” 就算她将这些明珠磨成粉也没有用,这句话太短了,她只看了一眼便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她将这些珠子镶在自己大婚时的凤冠上会怎么样呢? 她对自己苦笑了一声,盘膝而坐,进入了小须弥中。 虽然自从她带上了鬼面戒指之后便不能再沾心河中的水了,可是并不代表,不能往心河中储存东西。 她将锦盒中的十八颗明珠一一倒进了心河之中。 苏清看着那些珠子在清澈的河底缓缓向前滚去,嘴角往上一扯,勉强露出一个笑,“你们去跟之前的那对佛手耳坠去相聚吧。” 自此之后容宇所有的一切,便只存在于苏清的心河河底,并随着时光的流转,会越流越远,最终不知道会流到那里去。 苏清从小须弥中出来的时候,梅红已经摆好了饭了。 她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她以后决定不会再让任何人影响到她与凌浩之间的关系。 以后的几天,凌浩依然会找各种借口到锦福宫来,容玉再见了他虽然依然是心怀芥蒂,可是却不会当着苏清的面便赶人了。 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太后的生辰。 这日一大早,苏清便与容玉相携到了慈宁宫中。 他们进门的时候黎姑姑还在给太后梳头。 “给太后老祖宗问安祝寿,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人一起跪地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皱眉一笑道:“行了,怎么这么早便来闹腾。”说完对抬手示意她们起身。 容玉将自己绣了好几年才刚刚绣好的抹额往太后的头上一比,笑道:“祖母,这是玉儿送你的!”说完干笑两声道:“虽然这是冬天带的,不过我绣了好几年终于完工了,您就勉为其难收下吧,等冬天的时候带上。” 太后拿在手里,笑的合不拢嘴,对身后的黎姑姑道:“瞧瞧,我们玉儿也会绣东西呢,谁敢再说我们玉儿不会女红,我便将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 容玉一听,一脸的不敢相信,尴尬的一笑道:“祖母还是算了吧,别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祖母还是别替我显摆了。” 太后听了她的话以后,笑的前仰后合。 黎姑姑不得已一按太后的头道:“太后,这里还没梳好头呢,再忍耐些时候。” 太后点点头应承了,对苏清道:“我看你这丫头一直在抿嘴笑,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 苏清笑着道:“是!” 她朝门外一拍手! 太后寝宫的门开了,却没有进来人。 到了近前,太后才看到,一只小猴子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放的是一个西瓜大小的桃子,好不有趣的样子。 太后还不及说话,小猴子将放着盘子的桃子放在了太后的脚下,跪地便拜! “呵呵……好有趣的小猴子,真不知道你这是从哪里淘换来的。”太后一见便喜得不行。 苏清将小猴子从地上抱了起来,奖励似的抚了抚他的头,笑道:“它很通人性,聪明的紧,太后闲来无事,便让它给太后解个闷吧!” “你有心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太后笑道。 太后说完,命人将地上的桃子端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道:“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竟这么大的桃子,还红中带绿的怪好看的。” 苏清低头捂嘴一笑道:“还很爽口呢!” 容玉笑着瞥了她一眼对太后道:“祖母便被她哄骗了,这哪里是寿桃,明明就是西瓜,她一大早的让御膳房的师父选了一个又大又甜的大西瓜给您雕了一个寿桃。” 苏清跟着笑道:“若不是怕红屁股端不动,可能还会选更大一点的西瓜呢!” 此时就连黎姑姑也忍不住笑了,“长乐公主怎么这么会想呢,用西瓜雕成寿桃的样子,真是有新鲜,又别致!” 苏清听了黎姑姑的话以后,冲她善意的一笑。 黎姑姑没有避开,迎上她的目光回了她一个笑眼。 就在她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面有人传:“皇上驾到——” 这是皇上养病以来第一次露面,苏清忍不住一侧头,却看到容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rs 第二百零七章 福寿安康 苏清见容玉站在当地发呆,上前一握容玉的手,轻声道:“我们该去接驾了!” 容玉的手被苏清握住之后,猛的一回神,道:“啊,哦!” 此时皇帝已经进门了,后面跟了一溜的太监宫女,都自动的站在了门外相候。 苏清与容玉走至近前给皇帝行了礼:“给父皇请安!” 皇帝看到苏清与容玉一起走了过来给他行礼,本来憔悴中带着些愁容的脸上,有了几分的笑意,伸手将她们扶起来道:“快免礼吧!” 苏清站起身,特意稍稍的抬头看了一下皇帝的脸色。 虽然她不通医理,可是脸色的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 皇帝生病这段时间以来,苏清与容玉曾经多次想去看望,可是每次到了养心殿门口,都会被人拦下,不是皇帝刚喝了要睡下了便是,太医正在给皇帝诊脉不能有外人打扰。 总之就是见不到。 或许是皇帝有意交代了,所以她们才屡屡被拒之门外。 容玉还见到过一次皇帝,苏清却是一次都没有探病成功过。 时间长了,她也便不再坚持了。 此时她见到皇上的气色虽然不是很好可是却也没有传的那样厉害,心里也便稍稍的有些安心了。 她现在被封为公主为的是以公主的身份与蒙古齐颜部和亲,与皇帝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父女之情。 他们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不但苏清很难界定,恐怕就是皇帝的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苏清一直将皇帝当成是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在他的面前可以直言不讳,可以没大没小。 可是后来她发现好像皇帝对她的感情似乎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还是她不能控制的。 她曾经很害怕,皇帝一时冲动便将她变成了他三宫六院中的一名成员,到那时他们便没的朋友可做了。 幸好,皇帝还是英明的,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在太后向他暗示苏清与凌浩之间的关系的时候,皇帝虽然心里不愿,可是还是顾全了大局,也成全了苏清的幸福。 想到这些苏清便在心里对皇帝充满感激。 听说皇帝生病的时候,她是从心里感到担心! 后来她想到皇帝的生病可能跟谢氏的死有关。 他是皇帝,就算对谢氏有再深的情,也只能埋藏心底,在他对自己的情绪强力压制的时候,便很有可能憋出病来了。 其实苏清还不知道,皇帝与谢氏之间并不是单纯的旧情人关系,他们还曾经有过爱情的结晶——孩子,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怕只有谢氏一个人知道了。 所以谢氏的死讯对皇帝来说是双重的打击。 他此时看到苏清,心里难免想起谢氏,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怅然,想对苏清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上,只是问道:“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苏清见皇帝的身体有些不稳,便上前扶住他道:“多谢陛下关心,承蒙太后的厚爱和容玉公主的照顾,苏清在宫里过得很好。” 说完此话,她冲皇帝淡淡一笑道:“陛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皇帝一面往前走一面道:“老了,好不利索了。” 他说着轻轻挣脱了苏清的手,走进了里屋,给太后躬身行了礼:“儿子给母后请安,祝母后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太后一抬手示意旁边的宫人扶着皇上,一脸担心的道:“你身体不舒服便不要过来了,不过就是过个生日,有什么呀!你好好将养好身体便是对我最大的孝敬了,快回去休息吧!” 皇帝一笑道:“在这个世上就只有母后是对朕最好的了,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在母后这里坐一会!” 太后听了此言之后便不好再赶皇帝走了,命人将她平日里做的圈椅给皇帝搬过来,安置在了自己的跟前。 “记得母后进宫的时候,朕还很小,好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朕的生母死的早,这些年来全靠母后照看着朕,你我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皇帝还没有说完,太后便打断道:“怎么今天又想起来说这个。” 皇帝上前握住太后的手道:“朕是觉得,平日里朕对母后的关心太少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孝。” “当着孩子们说这些干嘛,我是个爱清净的人,你是皇帝,自然应该以天下为重,岂可如此儿女情长。”太后说完抬起头看了看苏清与容玉。 此时容玉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在手里攥了攥,看了皇帝好久,似是有话要说,可是却始终没有开口。 苏清一直默默的静立容玉的身侧,故意将带着鬼面戒指的那只手放在了距离容玉较近的一侧。 这样近的距离,若容玉手中的东西有问题的话,她手上的鬼面戒一定会感觉的到。 此时她手上的戒指没有一丝的反映,最起码说明容玉手里的东西里应该没有藏着蛊毒。 “玉丫头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太后有些纳闷的问道。 容玉刚想说话,苏清上前一步,道:“公主与皇帝父女连心,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在担心皇帝的身体,又不能近身侍奉在前,今天公主见皇上已经完全好了,心里肯定很高兴吧。” 容玉听了之后,道:“是,我见到父皇心里很高兴。”她说完此话,握了握手中的东西,神情似乎有些局促。 皇帝是何许人,站在他面前的人,哪怕是神情有一丝丝的变化,他也能看的出来。 容玉在他的跟前,拘束可能会有,可是现在的她明明是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 “玉儿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讲吗?” 终于容玉轻轻的将手朝前伸了一下,摊开手掌,小声道:“这个平安符是母后托我去宫外的庙里给父皇求的!”说到这里容玉一咬嘴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从容玉的手中拿起了那个平安符,叹口气道:“这个平安符朕收下了,让她在坤仪宫静思己过,朕活着一天,便会留她一天的性命,算是对她郭家多年来对社稷的贡献有所交代。” 容玉听了皇帝的话以后,长舒了一口气,道:“是!父皇。” 皇帝看了容玉一眼,道:“玉儿,你可以去看你的母后,可是朕希望你不要再为她做任何一件事,”说到这里,他一脸认真的道:“可能你还不太了解你的母后,朕不想你受她的影响,更不希望你成为她那种性格的人,你现在这样很好,父皇很喜欢。” 容玉听了皇帝的话以后,想起了皇后对容宇以及苏清所做的事情,想来这些事,皇帝一定也知道了,不然他应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吧。 她看了看刚刚皇帝从自己的手里拿过去的那个平安符,她真的很担心皇后准备的这个平安符里藏着什么玄机。 所以她在送出这个平安符时,心里忐忑不安。 这个平安符是她按照皇后的吩咐在,城外的崇明寺求来的。 那里的高僧悟情似乎早就知道容玉回去,提前将平安符准备好了。 容玉将平安符带回来之后,交给了皇后过目,她见了之后,很高兴直言:“就是这张平安符!” 当时容玉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想,这句话却大有深意。 皇后将这张平安符特意用一个自己亲手绣的小荷包装好了才交给容玉,嘱咐她将此物在太后生辰那天交给皇上。 容玉也曾经问过,为什么非要在这一天交给皇帝。 当时,皇后被问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皇帝不是生病了,想必你见他也不是易事,可是在太后过生日的时候,他是一定会到慈宁宫中给太后祝寿的,那时你便能见到皇上了,正好将这个平安符交给他,也让太后知道哀家对皇帝还是很关心的。” 容玉以为皇后是想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答应了之后却又日夜寝食难安,生怕皇后给她的这个东西会对她的父皇有害。 此时,她见那个荷包对皇帝完全无害,可是听皇上的话里却充满了对皇后的不满与警惕,容玉不由得心道:“一个人一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即便是以后会有悔改之心,别人也以让会对他充满怀疑。” 她如此想着,脸上便带出了为皇后不平的神色。 皇帝看了容玉一眼,轻轻将手中的荷包打开,慢慢拿出里面装着的平安符。 他将平安符展开,反复看了一下,可是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好像就是一张普通的平安符。 此时太后笑道:“看出了什么,这平安符是真是假分辨出来了吗?” 皇帝轻轻的摇头一笑道:“或许皇后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朕不应该用原有的目光看她。不过这平安符看着不像是出自佛家之手啊!” 太后朝着皇帝一伸手道:“是不是出自佛家之后我一看便知。” 皇帝一笑将手中的平安符抵到了太后的手里。 太后看了看上面的朱砂图案,笑道:“这哪里是佛家的符——” 此话没有说完,太后脸上的表情便凝滞了…………rs 第二百零八章 久违的依恋 太后手中的平安符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她的身体一歪仰倒在了椅子的背上,拼命喘着粗气。 皇帝见状慌忙上前扶住太后的身体喊道:“母后,母后,你感觉怎么样?” 容玉一见顿时慌了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清冲门外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她忽然记起凌浩留给她的玉笛,此时顾不得有没有人了,她跑到院子里拿出玉笛拼命的吹了几下,希望凌浩能及时赶到。 此时,房间里想起了皇帝沉痛的喊声:“母后——” 苏清跑进去一看,太后的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嘴巴张的大大的,可是却没有了刚才胸口急促起伏。 皇帝眼睛含泪,回身怒目瞪着容玉。 容玉此时已经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清缓缓的走向太后,眼睛里的泪忍不住倾斜而下。 容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不多时,太医被慈宁宫的一个太监拖着,奔跑着进了慈宁宫,在太医买进来的时候,凌浩了进了慈宁宫。 他冲进房中看到苏清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到仰倒在椅子上,面目僵硬的太后,他不由的惊呆了。 疾步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太后的手腕,已经脉细全无,他仍不死心,将手放在了她的胸口、鼻下、眼睛……所有象征着人还活着的症状统统没有了。 瞳孔已经散了,抬头纹开了! 可是凌浩不想宣布这件事,他闪身到了一边,将太医拽到了太后的跟前,自己躲到了后面。 这些年来他承受过很多次的生离死别,每次他都能用极端的方式让自己迅速的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只是自从与苏清在一起之后,他发现自己感性了不少,竟然受不了这样悲伤的场面,尤其是看到苏清哽噎难鸣的样子。 他上前轻轻搂了她一下,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因为他心里比苏清还要难受。 就在凌浩与苏清相对悲伤的时候,忽然听到太医喊道:“陛下您节哀啊!千万不能过度忧伤了。” 苏清赶紧对凌浩道:“你去看看皇上,不要让皇上再出事。” 凌浩却没有动,只道:“有太医呢!” “救人一命的事情呢!”苏清一皱眉道。 凌浩依然执拗的道:“我不是太医,救人不是我的职责。” 苏清知道在这方面,她不能勉强他做什么,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还好不多时,容宇带着卢方过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不由的惊呆了,强自镇定的命命人将皇帝抬回到了养心殿,有命卢方前往照看皇帝。 太后已经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办理太后的丧事。 他见容玉失神的抱住了太后的身体,上前将她的手从太后身上掰开,将她打横抱起交给了宫人道:“好好照顾公主,不要让她出任何问题,否则孤要你们的命!” 他吩咐完了之后,对身后的四喜道:“你去通知礼部,给准备太后大丧,长乐公主与镇西汗王的婚礼推迟。” 容宇这样安排,苏清与凌浩自然是无话可说。 京城正准备进宫给太后祝寿的命妇小姐,还没有进宫便接到了太后离世的消息。 都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太后从来都不过生辰的,没想到头一次想过生辰,便成了她的忌日。 在为太后举丧的过程中,容宇将苏清招到了御书房。 苏清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容宇,可以在皇权面前没有人可以讨价还价,容宇只要一句话,她便只有听从。 “殿下找我何事?”他是太子的身份将苏清招到这里来的,所以苏清只将他当做大汉的太子来对待。 听了此话,容宇的心里闪过一阵刺痛,不过没有因此而说什么,只道:“太后生辰那天,我没有在场,现在父皇的病情因此恶化了需要静养,我不忍打扰,容玉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只能找你了解当时的情况。” 经过了一番的解释之后,容宇才开始询问当时的情况,“我询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太后是因为哮喘病发作才过世的,可是我不相信,因为太后以前从来没有得过哮喘。你能将当时的细节告诉我吗?” 太后是因为什么过世的,苏清的心里很清楚,因为凌浩一早就告诉她了,太后死于一种很罕见的毒,只是令人感到疑惑的是,能令太后中毒的极有可能是容玉递上去的那张平安符。 可是奇怪的是,皇帝也接触过那张符,为什么皇帝没有事,太后却中毒身亡呢? 此事,凌浩与苏清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所以此时也不好对容宇讲。 苏清道:“你想知道什么?” 容玉盯着苏清的眼睛道:“所有的事,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从你见到太后的那一刻开始讲!”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流水账似的道:“那天大约卯时三刻,我与容玉前去给太后请安祝寿……” 她絮絮叨叨的将那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每个人说的每句话,就连那只淘气的小猴子的事,都差不许多的讲了一遍。 容宇一下便抓住了重点,问道:“那张符是皇后让容玉送的?” 苏清点点头!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吗?玉儿去见皇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知道这件事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容宇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用平和的语气跟苏清说这件事,可是言语中的责备之意是没有办法隐藏的。 苏清清冷一笑:“就算明明知道容玉是去见皇后,我有什么资格去拦着她,她们是亲生母女,我是什么,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容玉因此受伤了,并不是我让她受伤的,是她的母亲,太子对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是不是有些牵强!” 其实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最自责的便是苏清了。 她恨自己明明料到皇后会利用容玉做什么事,却没有及时的提醒她,当她将那个平安符交到皇帝的手里的时候,也没有及时的制止。 这时,容宇这样明明白白的指责她,又让她接受不了。 其实一说完,容宇便知道自己又失言了,他依然习惯性的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家人了。 他忘了,自此之后,他与苏清已经不可能做家人了。 “对不起!”他本想说“对不起,清儿!”可是临了便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算是“清儿”这个称呼,对他来货也是一种奢侈了。 苏清摇摇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冲动了,此事她明明是有责任的,她就应该及时的阻止容玉,可是她却没有。 此时,她听了容宇的道歉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泛酸。 虽然她与太后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可是平日里太后真的对她很好,现在却因为她的疏忽离世了,不,不是疏忽,而是自私! 她不想搅到容宇、容玉与皇后之间,不想参与任何皇宫之中的争斗,她怕引火烧身,她要明哲保身…… 若她不是这样想,怎么会明明看出了问题,却一言不发呢。 其实,在凌浩的心里,难道对苏清就没有这样的责怪吗,他只是不说罢了! 这些天,凌浩经常一人独坐,有时候见到苏清之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这些苏清都能感觉的到。 苏清想到这些,眼睛里的泪忍不住倾斜而下。 容宇一见她哭了,顿时慌了神,急忙道:“清儿,你别哭,是我不对,我不该将责任推到你的身上,我道歉,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他双手举在空中,想落到苏清的肩膀上,可是迟疑了半晌,还是放下了。 此时,苏清只陷在自己的悲伤、自责、懊悔的情绪里,完全没有看到容宇的纠结。 容宇见苏清如此伤心,以为苏清是因为他刚才的话重了,终于忍不住抬手一摸苏清的秀发,软语道:“是我不好,这件是不怪你,是祖母去的太突然了,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冲动了!” 苏清没有接话,只是捂脸而泣,哭的容宇的两眼也忍不住红了。 他上前一步,将苏清的头搂紧了怀里,一种久违的感觉充满他的怀抱。 苏清没有挣脱,反而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种熟悉与亲切,不只是容宇有,于苏清也是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竟然有些依恋这个怀抱。 多日来郁结在苏清心里的苦闷,经过这一场发泄,感觉好受了不少。 此时,传来一阵“哗啦啦”书本落地的声音,…………rs 第二百零九章 成长的印记 原来是四喜有事进来禀报,一进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赶忙捂着脸朝外走,慌忙间手里的东西便掉了一地。 苏清猛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将抱着她的容宇推开。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才道:“不知道殿下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若没有,苏清便告退了。” 容宇听了之后,有些怅然若失的道:“没有了,你先去吧!” 苏清听了此话,逃一般的疾步出了御书房。 一直等在门外的梅红,见了之后疑惑的赶紧跟了上去。 她走以后好长时间,容宇站在原地没有动。 苏清身上的气息仿佛依然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多想将这种感觉留住,就算留不住,哪怕是多保存一会儿也是好的。 四喜小心翼翼的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走至容宇的跟前,便跪在地上懊恼的道:“殿下,奴才该死!”说完便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容宇无奈的道:“起身吧,没有怪你的意思。” 四喜却哭着道:“殿下不怪奴才那是奴才的福气,可是奴才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今天是奴才没有眼力见了,以后奴才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容宇被他说得无语,就好像是他与苏清做了什么事一般,挥挥手道:“行了,起身吧!再跪在地上便永远不要起来了。” 他说了此话之后,四喜才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清从御书房回到了锦福宫的时候,里面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喧哗。 梅红见苏清疾步进了锦福宫,一边紧跟而上,一边念叨:“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苏清进门之后,听到声音是从容玉的寝宫里传出来的,便直接进了容玉的寝宫,一进门却看到凌浩从里面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容玉没事吧!”苏清问道。 凌浩本一脸阴郁,见到苏清之后,脸上的神色方稍稍的有了几分缓和,道:“她已经没事了,你进去看看她吧,让她以后不要在闹死闹活了,若再有下次,看我还救不救她。” 苏清赶紧进了容玉的卧房,看到海兰等宫人正围在容玉的床前,七嘴八舌的劝她。 容玉则依然在大哭大闹。 苏清走到近前,见容玉的手腕上裹着白布,白布上还在往外渗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一见便知道,刚刚容玉做了什么,苏清见了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对海兰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既然容玉公主一心求死,那便遂了她的心愿吧!” 苏清古逸提高了声音,以确保正在吵闹的她们能够听到。 果然,苏清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不由的愣住了。 吵的也不吵了,闹的也不闹了,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劝说的宫人也不说话了,都愣愣的看着苏清。 苏清对海兰道:“你带着他们都出去!这里交给我了。” 海兰看了苏清一眼,没有应声,迟疑了一下道:“公主还在伤心,还望你不要再用言语刺激公主。” 苏清看了海兰一眼,注意到了她的措辞,她没有称苏清为公主,在她的心中,只有容玉才是名符其实的公主,而苏清的公主头衔不过是个名儿。 苏清倒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道:“你想让你们主子恢复道原来的样子吗?若是想每天过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那我便不管你们主仆的事了。” 海兰虽然心里不服气,可是听苏清言外之意能够劝说容玉,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没有了旁人之后,苏清回身将房门关上,冷冷的看着容玉。 容玉被她瞪得心里一阵发虚,过了一会儿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出去!” 苏清走到她的床前,挨着她便坐了下来。 “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跟你说下面的这些话。”苏清理了理容玉的乱发说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走不过这个坎去吗?因为你以前被惯坏了,你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苦痛,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难关,所以一点点的苦痛便将你打败了。” 苏清的话没有说完,容玉便嘲笑了一声,脸上依然过着泪,道:“你说这是一点点的苦痛,我已经问过太医了,也问过卢方了,就是我害死了祖母,你竟然说是一点点的苦痛,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难以承受的!” “害死太后不是你,而是那张平安符!”苏清淡淡的道。 容玉苦笑,“若我不将平安符交给父皇,祖母怎么会丧命!”她说完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可是皇上却没有事,你不觉得奇怪吗?”苏清轻声的问道。 容玉猛的抬起头,道:“你什么意思?” 苏清摇摇头道:“意思就是导致太后离世的原因可能不只是因为那张平安符,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容玉听了之后依然神情黯然,“你不用替我找理由,若没有我将平安符带来,太后不会出事,父皇也不会病倒,总之就是我的错!” “没错,你说的不错,是你将平安符带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跟前,可是若是没有人,她还会找别人,之所以利用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单纯善良,容易相信她的话,这不是你的错。 现在你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对不对? 成长的过程总是伴随着痛苦的,没有谁一生之中不犯一两次严重的错误。 所以,你可以自责,却不能因此而自毁,可以懊恼,却不能因此而自弃。 还有很多人在乎你,心疼你,今天你皇兄找到我,他因为你变成这样而心痛不已。 万般无奈之下,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你走出心结。 李公子也多次托人询问你的情况,你若再不好起来,他便要冒着冲撞后宫的罪责进来看你了。 你确定你要放弃他们吗?” 容玉被苏清说的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苏清将她抱进了怀里,道:“没有过不去的坎,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管是多么痛的伤,时间都会给你治愈的,只要你愿意耐心的接受时间的治疗,什么都不在话下。 将来你可能想起此事还会伤心难过,可是那时在你的记忆力除了它,还会有幸福和快乐。” 容玉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顺着下巴往下滴的眼泪,一撇嘴道:“这是真的吗?阿清!” 苏清肯定的点点头! “你去洗个脸,然后去给太后上香守灵好吗?”她看到容玉的眼中闪过一丝躲闪,她接着道:“你在做其他事的时候一向都很勇敢,接受现实,直面错误也是一种勇敢!” 容玉用双手一捂自己的脸,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出,坚定的道:“好,我听你的!我能挺过去。” 苏清听了此话心里一下轻松了不少。 她真的害怕容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那她该怎么办? 自从太后离世之后,容玉一直都寻死觅活的,她几次想出言相劝,可是都觉得时候未到。 有时候在一个人伤心欲绝的时候,不让她通过某种方式发泄出来,一直郁结在心中,反而更难改变她的想法。 她想到这里,伸手将容玉受伤的胳膊拿到了自己的怀里,用旁边宫人们准备好的白布接着给她包扎好,“这是你成长的印记!等你历经风雨之后,再看到这个印记的时候,或许会是一声叹息,又或许会报以一笑!” 容玉看着苏清给她弄好,忍不住道:“阿清,有你真好!” 苏清抬头冲她一笑道:“下来洗洗吧!这样出去,要被人笑话是个花脸猫了。” 容玉迅速的下床,冲门外喊了一声。 此时在门外的海兰正与等在门外的凌浩说话,听了容玉的喊声之后,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见海兰已经不再像以前,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苏清,道:“你对公主说了什么?” 苏清一笑道:“你不是懂武功的吗,如果你真的关系容玉,那即是你在外面也应该能够听到我说的什么呀!” 她不是要故意取海兰的难看,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见到容玉恢复如常,作为在她身边近身伺候的宫女,没有喜出望外,反而质问苏清跟容玉说了什么,这事好像有些反常。 海兰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苏清没有再理会她,令苏清意外的是容玉也没有理会她,而是冲外面喊道:“人都死哪去了?” 刚才几个躲在一旁的宫人,被容玉吓得赶紧鱼贯而入。 此时听到外面的凌浩叫道:“清儿——”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歉意的对苏清道:“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又将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苏清一笑走了出去,一开门便看到凌浩正堵在门口等她。 凌浩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清,忍不住伸手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没想到我家清儿这么会开导人,不过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呢?” 苏清一提鼻子,侧头看了看里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凌浩牵着她便往外走,边走边道:“虽然现在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却偏偏赶在了这么一个时候,我还是想带你去看看。” “带我去看什么?是要带我出宫吗?”苏清脸上有些兴奋的道。rs 第二百一十章 镇西王府 凌浩见她这幅样子,心里痒痒的,一笑道:“是,带你出宫。” 苏清朝天伸了一下双手,“啊——这些天在宫里过的好压抑啊!早就想出去逛逛了。” 她说完此话以后,赶紧将胳膊放下,一脸愧疚的道:“现在太后还在大丧,我是不是有点太没心没肺了。” 凌浩不认同的道:“太后已经死了好多天了,依照我们的风俗葬礼早就结束了,可是你们汉人却这么多的讲究,七日方入殡,七月方埋葬,拖这么久的时间,人们的悲痛之意早就没有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摇了摇头道:“一点意义都没有,亲人离世,自然是难过的,可是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你们汉人不也说了吗,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遵从自然呢,让逝者早日安息,让生者早日恢复原来的生活?” 苏清拼命点点头道:“说的太有道理。” 凌浩从宫人的手里接过了纸油伞举在苏清的头顶,冲她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车就停在锦福宫的门口呢。” 苏清一脸幸福一脸幸福的点点,刚刚在御书房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一闪便消失了,她要抓住今生的幸福,不能再被其他的事情干扰了。 锦福宫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在车头的地方扎了一个白色的花。 苏清见了有些遗憾的道:“如果天不热,我们骑马出去就好了。” 凌浩将手中的伞合上,放在了马车的前面,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一跃上了马车。 赶车的跟随的都齐刷刷的将头别到了另一边。 等苏清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车里了,她刚要开始叨叨他,可是一想起上一次叨叨过分之后的下场,便立即捂上了嘴,只是用眼睛在抗议他的莽撞。 凌浩坐到她身边笑道:“有什么话便说吧,不会怪你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将脸别到了另一边,道:“这是在宫里,搂搂抱抱成和体统,被宫人们看到了,又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 “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就是要让他们传舌,”凌浩说到这里,凑到苏清的耳边轻声道:“最好是传到某人的耳朵里,让他知道你我之间已是生死之恋,谁也拆不散,就算他会拥有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无法拥有你,这就是我比他幸福的地方。” 苏清听了心里不由得一紧,愣了一下,旋即回头冲他一笑,抬手指了指他的鼻尖道:“还以为只有女人会吃醋,原来男人也会!而且吃起醋来比女人还要小心眼。” 凌浩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道:“醋这个东西,其实我是最不喜欢吃的,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所以一定要找个地方将你藏起来才行,不然总是被人觊觎你,我会疯掉的!” 苏清见他半开玩笑的样子,知道他可能对容宇召见她的事情耿耿于怀,无奈的一笑道:“但愿有那样的地方可以收藏我,免于日晒雨淋,免于风吹霜打,睁开眼便是和风旭日,你能给我找一个那样的地方吗?”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整个脸向她跟前依靠,轻轻与她额头相抵,二人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这个地方马上就到了。” 苏清向后一躲,瞪大眼睛道:“什么意思?” 凌浩直直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了,他一掀帘子道:“到了。”说完便率先跳下了马车,在车下等着苏清, 苏清扶着他的手下了车,抬头一看,眼前竟是峥嵘轩峻的镇西王府。 “进去看看吧,以后,这是我们在京城的家。”凌浩抬头望了望,回头冲苏清一笑道:“上面的匾额是皇帝赐的,里面的都是我自己写的,正房上的匾额依然空着,就等你的墨宝呢。” 苏清“噗嗤”一笑,“我的字还能叫墨宝。” 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进了新建的镇西王府。 里面崇阁高耸,层楼叠翠,气势毫不输于太子府。 “看来皇帝真是下了本钱了!”苏清不无惊讶的道。 “如果里面在住着一个你,你说我能不怀疑皇帝要对我用计吗?”凌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笑,一丝抵制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正房,穿过一个回廊,便是一个嶙峋的假山,绕过假山是一汪清可见底的池水塘,池塘周围是各色的奇花异草。 “你往哪儿看!”站在池塘边之后,凌浩抬手指着对岸的假山说道。 苏清抬头一看,上面竟有个亭子,亭上匾额上的字依稀可见。 “观月亭!你故意设计上去的吧。”苏清见了之后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流过。 凌浩将手中的伞往苏清一边一靠,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道:“月色对我有特殊的意义,在西北的日子我便有这个想法,以后绝不会让你一人对月伤怀,以后我天天陪你在观月亭看月亮。” 苏清含笑傲娇的一撇嘴道:“你想天天看,可是月亮也不是天天都有啊!” 此时凌浩忽然一皱眉,朗声道:“出来!” 苏清一愣,见凌浩神情冰冷,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你们两个可真不嫌热啊!顶着大太阳在此谈情说爱。”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苏清一回头,见阿朵慢慢悠悠的从后门的方向走来。 阿朵一身橙色的衣裙,橙色的面纱,看不清她是什么神情,可是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 “你怎么过来了?”凌浩见是阿朵,脸上的神情便缓和了不少。 阿朵酸酸的道:“我只是来看看吉达哥哥有没有在镇西王府给阿朵留一个栖身的地方。” 凌浩听了此话以后,神情稍稍的一变,叹口气道:“阿朵,每个人都要长大,你也一样。” 不待凌浩说完,阿朵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道:“你不是说我们是家人吗?既然是家人,为什么我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 她用手指了指苏清道:“你是怕她多心吧!” 阿朵说到这里走到苏清的跟前,眼睛一弯,对苏清道:“苏姐姐,你会介意我住在这里吗?” 她是第一次这样好声好气的对苏清说话。 苏清很想脱口而出对她直截了当的说:“介意!” 可是她想了想道:“不介意!” 如果她与凌浩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任何人也影响不了他们,不会因为家里住进来一个阿朵便会出现感情的裂缝。 如果她与凌浩之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就算没有阿朵,也会有别人。 阿朵对苏清的回答,显然有些意外,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笑着对凌浩道:“你瞧,你还不如苏姐姐大方呢!苏姐姐都答应了,你还不答应吗?” 凌浩诧异的看了苏清一眼,不敢相信的道:“清儿,你——” 苏清一笑道:“你不是说一直当阿朵是妹妹吗,哪里有让自家妹妹去外面住的道理,在阿朵出嫁之前,便住在这里又何妨?若是阿朵真的住在外面,或者去只身去草原,你会放心吗?就算是她会些功夫,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如何向你去世的师父交代。” 她一番深明大义的言辞之后,凌浩不由得笑了,道:“没想到这些你都想到了,既然你不介意阿朵住在这里,那便在后面加盖一个院子就是了。” 其实阿朵为了住进镇西王府还想了很多的办法,没想到这么简单便达到目的了。 “那我便陪你们在这里晒太阳了,我先走了。”阿朵说完便沿着池塘边的小路朝前门走去。 苏清看着阿朵离去的身影道:“她好像对这里轻车熟路啊,想来她早就将这里当家了,肯定时时来看。” “谢谢你!”凌浩忽然一本正经的对苏清说道。 一句“谢谢”令苏清忽然感到自己对凌浩来说才是外人,阿朵一直都是他的家人。 这种感觉不是很美好,不过却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一迟疑,让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若是刚才她那声“介意”脱口而出,就算是在凌浩的意料之中的事,想必在他的心里也会时时的记挂这阿朵,时间长了,甚至对苏清产生小小的怨念。 这种怨念可能改变不了什么,却肯定会影响他们之间感情。 忽然苏清的心里有些累,对凌浩一笑道:“没事,我想回去了!太阳确实有些大了。” 没有人会喜欢烈阳高照,尤其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 凌浩分明察觉到了苏清的不悦,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朵早就走入了他的生命,而且是他一生的责任。 阿朵出了镇西王府之后,便直奔皇宫去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将这件事与容宇分享,可能是因为她知道容宇跟她的处境相同的缘故吧。 到了皇宫之后,她没有费多少力气便见到了容宇,“还以为你是太子,不容易见到你呢!” 容宇乍听说阿朵求见,有些惊讶,见到她以后笑道:“怎么有空来看我?” 阿朵一笑道:“今天我说服了苏清,以后会与他们一起住在镇西王府。” 容宇听了之后,脸色变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丝苦笑!rs 第二百一十一章 舞墨丹青 阿朵兴冲冲的跑来跟她说这件事,让容宇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的苏清也是这样,认为只有经得起任何考验的感情此时真正的感情,对苏婉的插足只是观望,却不阻止。 当时他之所以没有拒绝苏婉,一是想试探一下苏清对此的态度,二是为了迷惑苏婉背后的势力。 当时苏清那种置之不理的态度,真的让他惊讶,甚至让他产生了她不在乎他的错觉。 殊不知感情不是用了考验的,而是用来经营的。 可能凌浩对阿朵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可是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是很难界定的。 尤其是阿朵对凌浩用情已深,若她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影响他们的感情只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容宇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希望苏清与凌浩分开,可是又不希望苏清再受到与上一世同样的伤害。 就在容宇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出神的时候,四喜一脸高兴的样子走了进来回道:“启禀太子殿下,容玉公主今天去给太后娘娘上香了,而且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太后的棺椁前痛苦了一阵,便好好儿的离开了。” 容宇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道:“有没有派人跟着去锦福宫。” 四喜道:“殿下放心,派人去了,回来的人说,公主好着呢,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现在太后大丧,有什么好恭喜的!去去去……”虽然四喜被容宇赶了出来,可是他能看出来今天太子殿下的心情不错。 坐在下面的阿朵见了之后,苦笑着对容宇说道:“你对阿玉和真好!要是吉达哥哥能对我这么上心就好了。” 容宇低头一笑道:“若凌浩真的像我对待容玉一般的对待你,那你此生可就真的发愁了,别忘了容玉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 他说到这里,神情不由得黯然下来。 他记得小时候,在看到皇后将他的生母折磨致死的时候,他吓傻了,也痛傻了。 皇后为了控制他,在他的身上下了蛊毒,只要他不按照皇后的指使做事,便会受到身上蛊毒锥心刺骨的折磨。 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下,他垮了,真的垮了。 那时容玉天天守在他的身边。 年幼的他尚不能分辨善恶,只是知道容玉的母亲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不敢说,说了也没有相信,他只能将这种很藏起来,亦或者发泄在容玉的身上。 当时的容玉不管他怎么打她骂她,她都死心眼儿的以为他是因为受不了病痛才打她。 甚至有时候会主动将小屁股厥到他的跟前说:“皇兄,你又难受了吗,要是你打我能让你好受一点,你便打我的屁股吧,不要打脸,被母后知道了会怪你的。” 面对这样的容玉,纵然他是铁石心肠也慢慢的被她融化了。 “吉达哥哥也说过当我是他的妹妹,以前的时候,虽然他将我丢给帮里的人照顾,可是每当见到他的时候,他对我总是很好,分开的时间长了,他还会托人给我捎东西。 那时候我的心愿便是盼着有一天能经常见到他,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可是他却看不到我了,他的心都在苏清的身上了。” 阿朵说到这里眼睛便红了,面色一冷道:“吉达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苏清却将他抢走了,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容宇听了此话,心里不由得一急,赶紧道:“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苏清身在深闺,若是凌浩不去招惹她,她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凌浩?” “就知道,连你也会护着他!”阿朵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倒没怎么生气,只是来时的那股兴奋劲儿却没有了。 她站起身,一脸得意的对容宇道:“告诉你,就算我不去伤害她,也会有人去伤害她,反正她与吉达哥哥是长久不了的。”她说完后便朝外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转身道:“忘了给你行礼了,”说完一抱拳道:“我走了!不用送。”话音落时,她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容宇看着门口怅然一笑。 他知道,虽然阿朵表面大大咧咧,可是对感情却固执的很,怕不是轻易能说动的,他不禁在心里为深深的苏清担忧,又隐隐的有一丝的窃喜。 在阿朵离开之后,虽然凌浩竭尽所能都苏清开心,可是在新建的镇西王府转了一圈之后,她便有些意兴阑珊了。 “我们回去吧,外面的太阳越来越热了,我有些受不了了。”苏清强挤出一丝的笑说道。 听了此话之后,凌浩有些不舍,在皇宫里,他们的言行总是要受到一些约束,今天好容易将她带出了宫,便想与她多呆一会儿。 而且今天带她出来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让她看即将竣工的镇西王府,还为了另一件事,于是笑道:“有个地方,你一定喜欢,我们去那里看一下,然后吃过午饭我便将你送进宫,你说好吗?” 苏清本想拒绝,不过一迟疑,点点头笑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凌浩见她没有拒绝,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他带着苏清出了镇西王府之后,先将苏清送了马车,自己却站在下面与车夫说话,细细的吩咐了好一会儿才上车。 苏清坐在车里听到凌浩在与车夫说话,由于凌浩的声音很小,所以倒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话。 凌浩上车之后,苏清笑道:“在下面嘀咕什么?” “没什么!”凌浩神秘的一笑。 “一看你的笑便知道有事瞒着我,快点告诉我。”苏清被凌浩逗引的好奇心大起。 马车行了不多时的时间,便停下了。 凌浩一掀车帘道:“就是想让你来这家画馆看看。” 苏清一听是画馆,便来了兴趣,虽然她不是丹青高手,不过前世曾经恶补过这门功课,在这方面稍稍的还算懂一些。 她随着凌浩的脚步下了车。 站在画馆前,抬头一望轻轻的念道:“舞墨丹青!这个名字倒挺别致的,我们进去看看!” 不待凌浩说话,苏清便先走进了画馆。 凌浩含笑跟在她的身后。 苏清走进画馆之后,不由得有些奇怪,挂在墙上都用浅蓝色的轻纱盖住了。 画馆的老板见苏清走了进来,赶紧高接远迎的接了出来:“小老二恭迎公主与镇西汗王大驾光临!”说着便行了一个大礼。 苏清惊讶的道:“你认识我?” 店主看了一眼凌浩,但笑不语。 凌浩冲店主道:“都准备好了吗?” 店主笑道:“是,都准备好了,只待公主的到来。” 凌浩点点头。 店主轻轻一拍手,墙上原本盖在画上的轻纱都飘然而落。 苏清看着墙上的几十幅画不由的惊呆了。 她茫然的看了一下凌浩,慢慢的走到了一幅画前,慢慢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从眉眼到神情都像极了她,回首看了一下他,道:“你画的?” 凌浩一笑道:“没有你画的好,不过都是我在西北闲暇的时候画的,这些画都是我的期望,希望能与你一起实现。” 苏清来到一副画前,上面画的是两个共乘一骑的人,女子在前,从神情上看像极了她,后面的男子歪头测脸,看着前面的女子,温润的嘴唇正在靠近女子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一丝的促狭。 她脸上一红,对凌浩道:“在西北你不好好打仗,怎么竟想这些没用的。” 凌浩的眼睛盯着画道:“有时间我教你骑马,我最大的愿望便是与你在草原上、蓝天下共乘一骑。” “我跟阿玉学过,骑马其实也不是很难。” 此时,苏清的心里的那一点点忧郁早已经一扫而光。 她从这幅画前走开,来到了另一幅画的前面,看了之后脸上一红道:“没正行,怎么会想到画这样的画呢?” 画中是一个蒙古婚礼的场景,女子穿的是蒙古婚嫁的衣服,没有盖头,一看便能分辨出画中的女子是苏清无疑。 “我没有想到皇帝会赐婚,早就打算将你先拐走,然后带你去蒙古完婚。”凌浩一侧头对苏清道。 他说完,牵起苏清的手,走到另一幅画的跟前道:“这是前些天画的,这是镇西王府,原本是想等我们大婚的那天才让你看到的,可是不知道我们的婚期推迟到什么时候,所以今天我便命他们挂出来了。” 苏清见眼前是张灯结彩的镇西王府,凌浩正背着他的新娘进门。 看到这里苏清忍不住眼圈红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凌浩牵着到了另一幅画的前:“以后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好爱他,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苏清一愣:“为什么就要一个?多要几个孩子不行吗?”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脸上的神情一变,道:“不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喧哗之声。rs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眷眷深情 苏清与凌浩相对一望,同时转身往外走。 他们到了门口之后,看到凌浩的下属伸手拦住了几个人,那几个人正在与他们争论。 苏清一看,来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崔家大公子崔继东与李文轩。 他们见苏清与凌浩相携走了出来,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是镇西汗王与长乐公主在此,草民还以为是谁这样风雅,就连逛画馆也要包场。”崔继东语气中带着几许嘲讽说道。 李文轩听了崔继东如此说话,心里不由的为他捏了一把汗,赶紧为他解围道:“继东兄一向风雅,常来这家画馆买画,今日门口有人阻拦便有些疑惑,因不知道里面是汗王与公主,所以才与门口的侍卫起了口角,并不是有意冒犯汗王与公主。” 苏清一笑对李文轩道:“原来是李家表哥,我们也是在赏画,没有什么事,表哥也是来赏画的吗?” 因为容玉的事情,苏清见了李文轩之后便格外的亲切。 崔继东见了苏清与凌浩站在一起,本就觉得刺眼,此时见苏清厚此薄彼,与不怎么见面的李文轩反而熟稔的打招呼,却视他而不见,心里不由的有些落寞。 李文轩见苏清相问,一拱手笑道:“是啊!今天没什么事,便出来转转。” 苏清回身对凌浩道:“我想与李家表哥单独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她说完冲凌浩一眨眼,使了一个眼色。 凌浩朝后面一拍手。 画馆的老板颠颠的跑了出来,躬身给凌浩行了一礼,道:“不知汗王有何吩咐?” 凌浩对苏清道:“外面太热了,你与他到里面去谈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清一笑,对李文轩道:“表哥里面请吧!” 李文轩不知道苏清要与他谈什么事,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见凌浩如此说了,便随在苏清的后面进了画馆。 他一进画馆之后,看到墙上挂着的画,也不由的惊呆了。 “这是镇西汗王画的吗?”李文轩轻声的问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脸上热的差不多能烤熟鸡蛋了。 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凌浩让他们进来谈,明明就是要将自己的作品晒给人家看吗?居心叵测的家伙。 李文轩看着墙上的画,满心感慨的道:“镇西汗王真是有心,苏表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人生在世,幸福的所在,莫过于与自己相爱的人携手到老。表妹得遇汗王这样深情的人,真是有幸!” 言语间充满了羡慕。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要与李文轩谈什么事。 “容玉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苏清问道。 李文轩的眼睛本来一直在墙上的画上,此时听苏清一问,不由得一愣,旋即脸上满是黯然之色,低头道:“听说了大概,只是我是男子,没有办法替她排解,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的事情对容玉的打击很大,她一直都觉得是她害死了太后,还得皇上卧床不起,所以每天都处在懊悔与自责中,难以自拔,甚至几次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苏清说到这里,李文轩的脸上不由得一紧张,连忙问道:“公主无恙吧!” 苏清点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宫里这么多人怎么会让她出事,”说到这里,她将声音放低道:“我今天找表哥,就是希望表哥能通过别的方式劝劝她。” 苏清促狭的一笑:“或许你劝她会比别人管用呢!” 她说完此话之后,发现李文轩竟然脸红了,不过眉眼间的欣喜之色难以言喻。 李文轩呆呆的出了一回神,一脸羞赧的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只是这样猜测,记得那次从李家回宫之后,她对我问起过你。”苏清说到这里便不说了,留给李文轩自己去想。 李文轩大约一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又有些失落了,不过他旋即道:“不管管不管用,我们都试试吧,她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 苏清笑着点点头道:“表哥说的有理。” “那我要怎么劝她呢,给她写封信?可是万一被别人看到,那公主的闺誉就毁了。”李文轩轻声的自言自语道,“若派人传话,就未必达到规劝的目的,而且有些话怎么好让别人传。” 他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抬头看了看凌浩所画的画,摇了摇头,他与公主只是面对面的交流过一次,还不到苏清与凌浩的程度,若也学凌浩给公主画画,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苏清见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不由得一笑,道:“若你有心,明天我想办法将容玉带出宫散散心,你可以那时候劝劝她。” 李文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深深的给苏清鞠了一躬,感激的道:“文轩多谢表妹成全!” 苏清冲他一笑:“明天我们去城外的崇明寺进香。”说完便出了画馆的门。 她出门之后,看到崔继东与凌浩两人正两相而对,谁也不说话,就只是相互瞪着对方,只是崔继东面色阴郁,凌浩则面含轻笑。 苏清见了不由得一笑,没有理会他们,对站在门口的画馆店主道:“将里面的画给我收起来,我要带回宫慢慢的看。”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没兴趣与崔继东对峙了,笑着对苏清道:“你喜欢这些画吗?” 跟在苏清的身后出来的李文轩听了此话之后,笑道:“镇西汗王对苏表妹眷眷情深都融在了这水墨丹青之间,相信无论是那个女子,见了都会羡慕苏表妹的。” 凌浩平日里都不怎么与京城的这些皇亲贵胄来往的,今日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难得的回道:“若不能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幸福,岂不是枉为男儿!” 在场的李文轩与崔继东两人,因为心境不同,所以听了凌浩的这句话以后,理解也便不同了。 听在崔继东的耳朵里,无疑是一种讽刺,而听在李文轩的耳朵里却是一种激励。 李文轩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的道:“汗王说的不错,身为男人一定要竭尽所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才行。” 凌浩一笑道:“说的没错。” 苏清看了凌浩一眼,眼角含笑,不再听他们说下去,自己走向了马车。 凌浩快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一跃上了马车,将苏清安置好之后,对舞墨丹青的店主道:“将画收起来,命人送到锦福宫。” 店主一躬身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蒙古的大礼,道:“是,汗王!” 李文轩与崔继东诧异的看了一眼店主,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这里的店主竟然是蒙古人。 凌浩临行前,一掀帘子对李文轩笑道:“儿女情长未必英雄气短,不要错过机会。” 李文轩听了此言,心情畅然,笑道:“多谢汗王与公主的提点。” 苏清坐在车里笑道:“你是不是偷听了我们在画馆里说的话了?” “还用偷听吗,我正大光明的听就是了。”凌浩忍不住笑道。 苏清不知道,当他听了李文轩评价他的那些话之后,心里比在西北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苏清斜了他一眼道:“切——不就是武功高吗?就堂而皇之的偷听别人说话。” 她的话音刚落,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一抬眼看向凌浩,脸上带着凝滞呃笑。 不待苏清说话,凌浩便笑着道:“我们去吃饭。” 苏清吃过午饭回到宫里的时候,凌浩给她画的那些画已经先于她到了锦福宫。 容玉正围着那一大箱子的画轴纳闷,见苏清从外面走了进来,道:“阿清,这是凌浩那家伙命人送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苏清命人将盛满画轴的箱子抬到了了自己的房中,回头对容玉道:“我有事要对你说,你跟我来!” 容玉见苏清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事?” 到了容玉的寝宫,苏清见左右无人,对容玉道:“你今天去给太后上了香,心里是不是感觉好一点了。” 容玉见她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面色重新变得凝重,眼睛一红道:“怎么会好受,我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说道这里声音便变了。 苏清握了一下她的手道:“你的那个平安符是从崇明寺求来的,不如我们明天去崇明寺进香吧,一来求佛祖保佑太后她老人家早登极乐,二来也去看看,那个给你平安符的和尚还在不在,若他还在,那问题便不出在他的身上,若他已经逃之夭夭了,那问题便出在他的身上。”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恍然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去崇明寺查找线索,我真是没用,这么多天都在做一些毫无异义的事情,却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未时过半,若再出城,那天黑之前未必能赶回来,便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崇明寺走一趟。” 苏清听了她的话以后暗忖:这么重要的线索还怎么会等我们去查,相比容宇早就派人去查过了,现在提起此事,也不过是找个由头让容玉出宫罢了。 若是说别的事情,她肯定不会答应出去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第二天,她们在崇明寺中竟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rs 第二百一十三章 傻人傻福 第二天,她们正要出发的时候,容宇赶了过来了。 容玉见到容宇虽然面色有些疲惫,不过气色还好,心里便也稍稍的有些心安了。 她偷偷的瞄了苏清一眼,见苏清神色自若,不由得一叹。 “皇兄你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出门呢。”容玉低声说道。 容宇将容玉头上别着的白色宫花摘了下来,道:“换身男装出去吧,不用刻意的将孝带出去,只用一个白色的纶巾将头发束了就好了,又简单有凉快,比女子的装束轻便。” 容玉感觉密密实实的头发披在背后却是挺热的,便轻笑着回身对岁去哪个道:“我们就依皇兄说的吧,我喜欢穿男装。” 苏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觉得容宇来的太是时候了,好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们要出去所以故意来提醒她们换装的。 容玉已经率先进去换装了。 外间就只剩下了了容宇与苏清,以及几个侍立在一旁的宫人。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了。 就连空气也好像凝滞了。 苏清此时才意识到,她也要去换衣服,转身刚要回房,只听 容宇说了句:“谢谢” 苏清有些纳闷的回身道:“什么?” “若不是你的苦口婆心,容玉可能还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现在看到容玉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真的很感激你。”容宇的眼睛盯着苏清的脸久久不愿挪开。 苏清听了此言恍然,一低头道:“阿玉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处于朋友的心,才对阿玉说这些话。” 她说完之后,便转身出门去了自己的房间。 苏清换好了衣服一出门已是神采飞扬的俏公子模样。 不多时,容玉也走了出来,看到苏清的样子,不由得笑道:“阿清,你穿上男装便把某人比下去了,世人若见了你,某人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呼便要不保了。” 容宇听了之后忍俊不禁的道:“美,并不是男人的必需品,我宁可不要这个名头,都是你们乱叫的。” 容玉一笑道:“玉儿只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们出去了,你忙吧!” 容宇一点头道:“好,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对容玉来说,这句话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可是苏清听了之后,总觉得容宇是真的在提醒她们什么,这样想着便不由得回头看了容宇一眼,容宇一闭眼冲苏清轻轻的一点头,道:“小心!” 苏清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她们的马车驶出之后,容宇对身后的凌峰道:“去通知凌霄让他带人暗中保护二位公主。” “是!”凌峰一拱手下去了。 容玉与苏清的马车驶出了皇宫的宫门,朝着城外走去。 容玉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此时再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红花绿草,不由得觉得心旷神怡。 出了城来至山下,苏清对容玉道:“现在天还不是很热,不如我们走着上去,将马车放在山下吧!” 容玉本就是个爱活动的,不喜欢坐车,听了苏清的提议之后,道:“当然好啦,我就是怕你柔弱,坚持不到山顶。” 苏清看看蜿蜒向上的山路道:“没关系,也不是很高,你看这不是有很多人都是走着上山的吗,我一定也没问题。” 她说着便率先朝前面走去。 容玉不喜欢带人出来,所以就只有苏清身边的梅红,跟在她们身边伺候。 梅红一见苏清朝前走去,赶紧跟了上去。 车夫则将马车存在了路边的茶棚后面,坐在茶棚里喝着茶等她们上完香下来。 苏清回身看了看她们的马车,虽然是毫不起眼的黑色,不过,明眼人那辆车的用料便知道是只有皇亲国戚才用的起的。 她们出门的时候,容宇的那些话听在苏清的耳中便是明明白白的暗示。 可是若容宇知道有人对她们不利,为什么不直接阻止她们出行,反而只留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暗示呢? 苏清也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既然容宇没有阻止她们出行,想必是有目的的,或者已经安排好了,她们只要提高警惕便好。 在她看来,最安全的便是混入人群中,与普通的老百姓一起走进崇明寺的山门。 所以苏清才提议与容玉走着上山。 容玉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看到路上的什么都感到清新宜人。 她侧头轻声对苏清道:“阿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会将自己封闭在痛苦懊悔之中,不能自拔。 现在想想,我是挺笨的,竟然还信她的鬼话,不然也不会上她的当,害死祖母。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若我不相信她,依她的性格,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她一直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只是不知道她与祖母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都已经被关进冷宫了,却还想着要谋害祖母的性命。” 其实苏清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皇后已经是身在冷宫之中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杀与她完全无碍的老太后呢? 她听了容玉的话以后,道:“我觉得我们肯定是忽视了什么,这些天,有很多的事情,经常在我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总觉得它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联系。” 容yu体内的有些云里雾里的,道:“阿清,你说的这些事是什么事?” 苏清摇摇头,其实她的脑海中也只是这么一个闪念,还没有理出任何头绪,便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的事有点太多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深有感触,点点头道:“是啊,希望这些事快点被时间带走,带的越远越好,你不是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吗,要我说,时间也能解决一切问题,有很多的事情,总觉得解决不了,其实过个百八十年的,谁还会记得自己曾经在百八十年前有什么困难没解决?死都死了,那里还会存在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 苏清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笑道:“你都会触类旁通了,不过我怎么听讲的像是歪理一般,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尽量处理的,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只有交给时间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红听了以后,深以为意的道:“小姐说的太对了,前段时间王家的三小姐在我们家伤了喉咙,那样刁难我们苏家,可是时间长了,不也就过去了吗?”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着回头对梅红道:“你说的没错。” 那件事过后,的确王家再没有找过苏家的麻烦,不过现在的苏家已经是满目疮痍,还需要别人给找麻烦吗?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一皱眉头,难道最近的事情与王家有关吗? 可是若说王家为了报王三小姐之仇,所以才设计陷害苏家,这还说得过去,可是与苏家无关的这些事情呢? 她觉得自己上一辈操的心够多了,这一世便不愿在弄这些有的没的,而且这些事情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她也便不愿往深处想。 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也没有觉得很累,崇明寺的山门已经在望了。 崇明寺的香火一向很好,所以虽然是盛夏季节,倒有不少人前来进香。 远远的苏清便看到李文轩正站在山门口张望,眼睛不放过每一辆驶来的马车、每一个走进山门的女孩。 苏清一扶额,这个李文轩真是个实心眼,他就不能去里面的大殿里等着吗? 看他不停擦汗的样子,便知道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此时,容玉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李文轩,一下低下了头,一拽苏清的衣服道:“你看那是李文轩吗?” 苏清假装朝前一看,笑道:“还真是呢,不知道李家表哥在等谁。” “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入口吗,有没有其他的门,我们找一找吧,从其他的门进去。”容玉面色稍微有些局促的说道。 苏清不解的道:“你干嘛?” 容玉脸上一红,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前后驱地的双脚,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促狭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还不是怕与李家表哥碰到一起啊?那我将他引开,你先进去,怎么样?” 说着苏清便要上前,却被容玉伸手拉住了,“别去!” 苏清明白容玉此时矛盾的心里,悄悄在她的耳边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身穿男装啊,我看着他呆呆傻傻的,肯定认不出我们的。” 容玉听了之后,一皱眉道:“他有些呆傻吗?” 显然容玉没有听到苏清话里的关键词是什么。 此时苏清已经举步向前,边走边道:“他要是不傻,怎么会站在大太阳底下等人,怎么不去大殿里等,不过傻人有傻福!” 容玉反驳道:“也许他是有别的事呢,或者他怕他的朋友不去大殿,找不到他,所以才在山门口等着,这样比较保险嘛!”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山门口,不过李文轩的眼睛依然朝着远处的马车和过往的女子望去,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们。 苏清本想上前去逗他一下,可是不远处的一个人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拍了拍依然处在羞赧中的容玉,用手一指道:“阿玉,你看那是谁?” 容玉茫然的朝着苏清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由的愣住了!rs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佛前许愿 苏清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笑道:“你都会触类旁通了,不过我怎么听讲的像是歪理一般,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尽量处理的,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只有交给时间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红听了以后,深以为意的道:“小姐说的太对了,前段时间王家的三小姐在我们家伤了喉咙,那样刁难我们苏家,可是时间长了,不也就过去了吗?”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着回头对梅红道:“你说的没错。” 那件事过后,的确王家再没有找过苏家的麻烦,不过现在的苏家已经是满目疮痍,还需要别人给找麻烦吗?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一皱眉头,难道最近的事情与王家有关吗? 可是若说王家为了报王三小姐之仇,所以才设计陷害苏家,这还说得过去,可是与苏家无关的这些事情呢? 她觉得自己上一辈操的心够多了,这一世便不愿在弄这些有的没的,而且这些事情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她也便不愿往深处想。 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也没有觉得很累,崇明寺的山门已经在望了。 崇明寺的香火一向很好,所以虽然是盛夏季节,倒有不少人前来进香。 远远的苏清便看到李文轩正站在山门口张望,眼睛不放过每一辆驶来的马车、每一个走进山门的女孩。 苏清一扶额,这个李文轩真是个实心眼,他就不能去里面的大殿里等着吗? 看他不停擦汗的样子,便知道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此时,容玉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李文轩,一下低下了头,一拽苏清的衣服道:“你看那是李文轩吗?” 苏清假装朝前一看,笑道:“还真是呢,不知道李家表哥在等谁。” “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入口吗,有没有其他的门,我们找一找吧,从其他的门进去。”容玉面色稍微有些局促的说道。 苏清不解的道:“你干嘛?” 容玉脸上一红,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前后驱地的双脚,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促狭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还不是怕与李家表哥碰到一起啊?那我将他引开,你先进去,怎么样?” 说着苏清便要上前,却被容玉伸手拉住了,“别去!” 苏清明白容玉此时矛盾的心里,悄悄在她的耳边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身穿男装啊,我看着他呆呆傻傻的,肯定认不出我们的。” 容玉听了之后,一皱眉道:“他有些呆傻吗?” 显然容玉没有听到苏清话里的关键词是什么。 此时苏清已经举步向前,边走边道:“他要是不傻,怎么会站在大太阳底下等人,怎么不去大殿里等。” 容玉反驳道:“也许他是有别的事呢,或者他怕他的朋友不去大殿,找不到他,所以才在山门口等着,这样比较保险嘛!”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山门口,不过李文轩的眼睛依然朝着远处的马车和过往的女子望去,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们。 苏清本想上前去逗他一下,可是不远处的一个人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拍了拍依然处在羞赧中的容玉,用手一指道:“阿玉,你看那是谁?” 容玉茫然的朝着苏清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由的愣住了! 容玉喃喃的道:“她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过去看看!”苏清悄声对容玉道。 容玉点点头,眼睛一直追着那人不离。 她们正要去追那人,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苏家表妹!” 苏清一回头,见是李文轩站在她们的身后。 李文轩见苏清回过头之后,惊讶道:“果然是你们,刚才我还在门口纳闷,会不会是我自己看错了,便试着喊了喊,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苏清没有想到李文轩会在这个时候认出她们,她回头再看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心里不由的暗叹。 容玉一见是李文轩,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话。 只是此时,她早就将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心里只想着怎么能不让自己身上的毛病暴露在李文轩的跟前。 “公主与表妹今天来崇明寺是有什么事吗?”没想到李文轩见了容玉之后,竟然跟她是一样的局促。 苏清笑着道:“表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来上香的,不然来寺庙是为了等人吗?” 李文轩被苏清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也正好去上香,不如我们一道吧!” “也好!”容玉一直都不说话,只有苏清在与李文轩你来我往的说话。 到了大殿如来佛像跟前,容玉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来的,跪在佛祖跟前虔心的忏悔己过,祈求佛祖保佑太后早登极乐。 苏清没有什么好求的便在佛前磕了几个头便起身观看大殿里的景物。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见容玉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便笑着对跪在容玉后面的李文轩道:“我去一下后面,有劳表哥照顾一下公主。” 李文轩会意的点点头。 苏清见李文轩的神情,一副很明白的意思,便一笑带着梅红便出了大殿,朝后面走去。 其实,苏清就只是想让他们二人有独处的时间。 出了大殿的大门之后,梅红笑着对苏清道:“主子,奴婢怎么觉得这个李公子有些呆头呆脑的,将公主交给他,您真的放心吗?” 苏清一笑道:“人在这个时候总是会显得有些傻,不过没事,我想他一定会不负重托,将公主照顾好的。”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到了大殿的后面。 苏清今生还真没怎么来过崇明寺,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她知道这后面的殿里供的应该是求子观音,她如今连婚都没有结,自然是不能进去的,否则该让人笑掉大牙了。 她见这里的香火比前面还要旺,进进出出的人群中,大多脸上挂着笑容,可见有很多是心满意足之后来还愿的。 苏清正欲离开去别处逛逛,却见一个胖胖的四十岁上下的大婶拖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媳妇来至求子观音殿的门前。 那后面的小媳妇拖着身子不想进去,却被大婶死命的拖着。 “我们去菩萨面前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狗蛋越长越想隔壁的刘老汉,前年你到底是怎么求的子,怎么求来的孩子长得向别人,倒不像我们家栓子?这菩萨是怎么给的孩子!” 胖大婶不顾周围人群的围观与窃窃私语,只是大声的指责与谩骂已经坐在地上的小媳妇。 “狗蛋是我在菩萨面前求的孩子,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像别人不像你儿子,有本事你去找菩萨评理去,难为我干什么,难道我平日里受你儿子的气还不够吗?” 那名小媳妇并不怕那位胖大婶,并不称呼胖大婶为婆婆,就只是坐在地上一行哭一行说:“谁让你儿子无能,你儿子要是但凡有一点的小子骨头,我也不用来这里求子了。 我就是在这里求的,并没有与刘老汉私底下相好,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刘老汉是什么人,还不够恶心我的呢,我连你儿子都看不上,我能看上比你儿子还要磕碜的刘老汉!” 围观的人听了之后,不由得感到好像,不过与她们认识的人对这位小媳妇的话倒是有几分相信的样子,一边看着一边不由得点头。 胖大婶被自己媳妇说的无话可说,就只是拖着她往殿里去,“我就是让你去问问你拜的什么佛,求的什么子,你给我进去!”说着便不顾小媳妇的哭闹,提着她的一个胳膊将她拖了进去。 此时崇明寺中的主事和尚匆匆从自己的禅房里赶来过来,从苏清身边经过的时候,已经越过了苏清五六步,忽然转身朝苏清疑惑的一望,正好与苏清双目相对。 苏清明明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惊讶。 那个和尚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会儿,冲苏清行了一个佛礼,便进了菩萨殿。 苏清一皱眉拼命回忆自己是否在那里见过这个和尚,可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她确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见过刚才的那个和尚,不知道他为什么见了自己之后是那样的衣服表情。 她没有进菩萨殿,而是带着疑惑去了别的地方。 她转到后面之后,看到这里有一棵经年的大榆树,树下是一方石桌和几个小石凳子。 梅红也看到了,已经口干舌燥的她高兴的道:“小娘子,您去前面的石桌前坐一下,我去给您跟这庙里的和尚讨点水喝。” 苏清点点头道:“也好,你不要走远,若是人家不给也不要恼,这里这么多的香客,寺庙也很难面面俱到。” “知道了小姐,我不会为了一碗水跟菩萨闹翻的。”说完一笑便去找禅房去了。rs 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保之术 苏清脚下没停,脸上也没动声色,继续朝着李文轩与容玉走去。 耳边依然不停的传来那人的声音,不过却越来越小了,那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显然苏清快赢了。 苏清心里清楚的很,那人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恐慌,让她失色,只要她露出怯色,便会被那些人发现。 就在这期间,苏清便发现,现在不是寺庙散早课的时间,可是寺庙的僧人却都出来了,想来都是为了抓她的。 苏清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能塞牙,连乘个凉也能惹来杀身之祸。从山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苏清借机朝着容玉与李文轩的方向走去。 此时他们也听到了山门处传来的吵闹喧哗声,正想过去一看究竟。 苏清到了她们跟前。 容玉红着脸对苏清道:“你跑到那里去了,害的我与他好找。” 苏清回身轻声的梅红道:“你去山门口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管看到什么事,若是能先出去,便先出去,到山下的茶棚去找车夫。” 梅红虽然有些不解,可是她对苏清一向言听计从,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朝着山门口跑去。 苏清故作轻松的一笑道:“你与他,他是谁啊?” 容玉一白她假装生气的道:“明知故问,”她说完此话之后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我看你从后面过来,你看到那人了吗?是不是郭女官?” 苏清一听她问道郭女官,脸色一凝摇摇头道:“先不要管这些了,若你已经给太后上完香了,我们便离开吧!” 此时,梅红小跑着跑到了她们的跟前,气喘吁吁的道:“主子,不好了,我们暂时出不了崇明寺了,有个老头哭喊着说他的女儿在这庙里上香不见了,一定说是有人在这里谋财害命了,这里的方丈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关闭山门,已经去报告官府了,她女儿找出来之后或者官府接手了此事之后,便放大家离去。”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冷笑,什么女儿不见了,分明就是崇明寺搞出来的名堂。 此事她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却一句话也不能说,就只能假装相信。 苏清对容玉道:“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轩有些不放心的道:“想必这样的场合很混乱,我认识这里的一个禅师,我带你们去她的禅房休息一下,想来官府的人不多时便会来的。” 苏清分析道:“从城里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在这一个半时辰里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还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到时候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 现在苏清很需要一的混乱的场合,她要像狼帮的人求助,可是却不能被人发现,若在嘈杂的环境中,便能掩盖只有狼帮的人能够接收到的笛音。 容玉附和道:“我们听阿清的话吧,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 李文轩听了此言之后笑道:“那好吧,反正有我呢,不会让什么人冲撞了你们的。” 容玉听了之后,脸上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崇明寺的山门正要关上,几个急着出去的人正在门口与崇明寺的和尚交涉。 有他们几个人,苏清便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声称丢了女儿的老汉依然坐在地上大哭大闹。 苏清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说不定他女儿真的被崇明寺的人抓住走了。 苏清见现场围观的人不少,她便稍稍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在李文轩的身后,手中握着玉笛,急促的吹了一下,将玉笛放了回去。 她不知道狼帮的人能不能接收到,不过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容玉见不得悲惨的场景,见了那老汉哭的如此伤心,回身对苏清道:“真是可怜,不知道他女儿长得什么样子,若是知道的话,大家可以帮着找找。” 苏清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文轩对容玉道:“有些事情不要看表象,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反正官府的人马上就来了,我们还是到后面去避一下暑吧。” 李文轩除了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有些呆傻,在其他方面还是比较精明的,一眼便看出了此事后背定然另有隐情。 容玉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没有反驳,而且此时太阳越来越大了,她被晒的有些受不了,便没有说话。 可是此时苏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悄声对梅红道:“你去讨水喝的时候,是什么人给你的水?” 梅红道:“一个小和尚!” 梅红将水碗掉在了悔心殿的附近,这么明显的一条线索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的,若是被她们认出了梅红,那梅红便危险了。 苏清想了想之后,附耳在梅红的耳边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梅红是个伶俐的,她知道苏清在她去要水的时候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此事不是问的时候,大义凛然的道:“主子是什么意思,你让奴婢怎么做,奴婢便怎么做。”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梅红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苏清一眼之后,便慢慢的朝寺庙的西阁中走去。 现在她们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拖得时间越长越好,最好能拖到凌浩的人赶来。 就在李文轩带着她们朝着后面走去的时候,门口好像又出了什么事,好像是外面的什么人想要进来,可是门口的和却不给开门,所以外面的人便闹了起来。 里面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外面又来了捣乱的,崇明寺的人便有些露出本性了,不再像刚才那般好言相劝了。 苏清回了一下头,她在等着梅红出来。 现在梅红越是在明处,越是安全,所以她便给梅红出了一个主意自保。 苏清刚刚的回过头,便听到梅红叫嚷着从西阁里跑了出来:“有鬼!有鬼,饶命,我没有做坏事,鬼不要来抓我。” 苏清与容玉等人猛的回转身,他们看到梅红衣服上满是污垢,头发凌乱的看不到本来面目,就好像是与什么人扭打了一番似的。 容玉惊慌的问道:“梅红这是怎么了?” 苏清赶紧走了上去,试图问问情况,可是梅红根本就不让人近身,一有人近身便大喊大叫。 “有鬼,这寺里有鬼——啊!饶命啊,不要杀我——”梅红一边大叫着一面张牙舞爪的好像在跟什么人打架。 刚刚老汉丢了女儿的事情还没有落地,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件事。 来庙里上香的香客们便有了各种猜想,议论纷纷。 “今天这庙里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有人失踪,一会儿有人发疯的。” “谁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哎——佛门清静之地忽然搞得这样乌烟瘴气的,这崇明寺的方丈也当到头了。” “我们是不是更不能离开了!”一个女孩子有些发愁的问道。 旁边的人道:“官府没有来人,我们怎么可能离开呢。” 那名女子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此时,几个大和尚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辈分高的对大家道:“今天不知道什么歹人混进了我们崇明寺,所以才发生了这些事情,如今我们,等会请诸位配合我们寺里的人,以便尽快找出歹人,也好让大家安心。” 那个大和尚说完之后,有对梅红道:“这位施主,不要惊慌,请跟随老衲去后面将你遇到的情况细细的说给老衲听好吗,亲相信菩萨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的妖魔鬼怪伤了你。” 说完他朝自己身后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抛了一个眼色。 梅红见状便闹的更狠了,叫道:“鬼,你们是鬼,不要靠近我。” 苏清上前给大和尚行了一个佛礼道:“她是我们家的下人,最近经了些事,可能是收了刺激的原因,所以今天才会这样,请我来跟她说说吧,她平时最听我的话了,我一说准没事,她跟你们不熟,你们上去,反而会刚坏事。” 苏清的声音不小,所以在场围观的人都差不多听到了,若是崇明寺里的和尚们强行将梅红带走,势必会引起公愤。 可是今天的事情事关重大,他们绝不能放走知道他们秘密的人,眼前这个正发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虽然放慢了脚步,可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容玉急的不行,在后面帮腔道:“你们是佛门中人,怎么看这架势是要将她关起来的样子,既然主人说了能将她劝好,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你们崇明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几个大和尚相互看了看,止住了脚步。 苏清慢慢的走向前,她走的很慢,崇明寺里的人很是着急,他们必须尽快找出听到他们机密的人,可是却无法开口催促苏清。 苏清朝梅红走去的时候,梅红开始的时候情绪还有些不稳,不过,呆呆的望了苏清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吵闹了。 就在这时,忽然,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十几个和尚与苏清等人团团围了起来。rs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从天而降 苏清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是崇明寺的人,还是凌浩的人,与梅红相背而站,伸手牵住了梅红的双手,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这些人是朝着她们来的,她便带着梅红藏进小须弥中。 如今容玉与李文轩没有在她的跟前,她只能望而兴叹,却无能为力。 不过,上天还是厚待她们的,黑衣人一出手便朝着崇明寺的那帮和尚去了。 果然不出苏清的意料,那些和尚果然是各个身怀绝技。 刚才还站在一旁围观的香客们纷纷做鸟兽散,有的躲进了如来殿里,有的朝后面跑去,有些大胆的站的远远的观看,不过也是一幅随时准备逃命的架势。 容玉与李文轩站在了一起,黑衣人一出现,李文轩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容玉不由得感到心里一暖,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护着。 以前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侍卫在保护她,而她以前所钟情的崔继东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遇到这样的情况,让她保护还差不多,别说保护她了。 李文轩见黑衣人与崇明寺的和尚混战在了一起,心里不由得纳闷,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专心将容玉护好。 不过,忽然他听到有个和尚喊道:“先将这几个人干掉,他们是一伙的!” 经他这一喊,在场的和尚凡是有力分身的统统朝着苏清与容玉等人袭来。 朝着苏清袭去的人很快便被黑衣人击退了,可是朝他们袭来的和尚却没有人来着,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抵挡。 这时苏清也发现了这点,便喊道:“快救容玉公主!” 可是却没有人听她的话。 那些黑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保护苏清,别人一概不管。 就连苏清说了也不好使。 李文轩虽然号称是文武双全,可是小打小闹的还可以,若真的遇到了高手,尤其是被高手围攻的时候,便有些手忙脚乱了。 幸好容玉自己也会一些拳脚功夫,遇到人袭击她的时候,可以躲闪几下。 可是纵然这样,他们也渐渐的有些不不支了。 苏清见状,朝着容玉的方向跑去。 她本意是想引着黑衣人去救容玉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原本攻击李文轩的和尚,忽然转身长剑直指苏清的心口。 苏清的举动本就有些突然,加上那和尚更是猝不及防的转身,所以保护苏清的黑衣人想要就苏清也来不及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从天而降,长剑朝下一伸正好挡在苏清的心口,“当——”的一声和尚的剑尖正好落在那人的剑身上。 苏清定眼一看,是凌浩到了! 她喜极而泣,道:“快去救容玉!” 凌浩没有动,只道:“还不救人!若长乐公主今天有一点的闪失,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命活着吗?” 黑衣人听了之后,纷纷朝着攻击容玉的和尚攻去,直接是拼命的架势。 几个和尚很快便被放倒在地上。 苏清其实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此时见到了凌浩站在自己的跟前,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的神色却一下变不过来。 凌浩见她脸色蜡黄,嗔怪道:“你又不会武功,干嘛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苏清不好意思的道:“我看到容玉快撑不住了,你的那些属下又不听我的招呼,我只好出此下策。” 凌浩听了之后,道:“若是你将胸前的玉笛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便会对你言听计从了。” 苏清听了之后,叹气道:“刚才那里还能想到这里去,都已经吓得脑筋不好使了。” 就在黑衣人快要将现场的和尚清理干净的时候,忽然从后面又跑出来了十几名和尚,他们都手拿刀剑,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走在前面的是个了白须的老和尚,嫣然是他们的首领。 凌浩愣愣一笑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本王还从来没有见过拿着刀剑对向世人的出家人,你们难道不怕佛祖怪罪,让你们下地狱吗?”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这位便是镇西汗王吧,为了一个女人便将自己部落的利益出卖了,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三道四。”说完他朝后面的和尚一挥手。 后面的和尚纷纷向前,与凌浩狼帮的人刀剑交错在了一起。 这时,凌浩的嘴角冷冷的一提,外面传来整齐厚重的脚步声。 不多时,崇明寺的山门被人撞开了,外面站的是皇宫的内卫。 只听一个人喊道:“将崇明寺包围了,一个贼人不准放过,确保公主的安全。” 那人的话音一落,崇明寺被重重包围。 苏清与容玉同时回头,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宇。 他也赶到了! 容玉见了容宇之后,两眼一下发红了,跑到他的跟前道:“皇兄你怎么才来救我,若不是李公子和阿清在,我就被坏人杀了。” 容宇听了她的话以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两眼却直直的看着站在苏清身侧的凌浩。 朝前走了几步,冷笑道:“原来镇西汗王也在?” 凌浩笑道:“你不必介怀,本王只会比你早到一会儿而已,不过若没有本王的早到,你的妹妹可能早就被人斩于马下了,不知道这个人情你要怎么还我?”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故作诧异的道:“有这样的事吗?孤怎么没有看到。” 显然是要耍赖! 其实凌浩并没有真的要与他计较,所以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崇明寺的和尚已经被内卫抓的差不多了 苏清朝这些被抓的人中望过去,却都只是崇明寺的和尚,却没有一个女人。 那个隐在背后的人,自称是“老身”,那是个女人无疑了,可见容宇的人没有抓到事情的主谋。 容宇见了之后问道:“就只有这些人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容玉听了他的话以后,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对他道:“皇兄,这里有一个人长的特别像被抓起来的郭女官,不知道是不是郭女官从牢里逃走了,还是有人长的与她太像了。”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急忙问道:“你刚才在这里看到了郭女官?原来她藏在了这里!牢里的女人并不是真的郭女官,在皇后身边的郭女官应该早就逃脱了,我一直想抓到她可是却没有抓到。” 这时,几个内卫跑过来回道:“殿下,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不着调通向何方?” 容宇听了之后,赶紧朝着侍卫指着的方向走去,边走便问,“与没有下去查探一下?” 那名侍卫回道:“属下已经派人下去查探了,不过他们还没有上来。”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热闹看。”他一脸的凑热闹的神情让苏清忍不住一笑。 容玉见苏清跟了过去,也便与李文轩跟了上去。 苏清在经过悔心殿的时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没有跟着容宇继续向前,容玉见苏清停下也便跟着停下了。 苏清对身边的凌浩道:“知道我为什么吹玉笛向你求助吗?” 跟在后面的梅红听了此言之后立马竖起了耳朵听着,这是她今天最好奇的地方。 刚才她一直没有机会询问,终于苏清要自己将原因说出来了。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道:“我说过你可以随时吹响玉笛。” 苏清笑着摇摇头,朝着刚才坐的那个石凳走了过去,用手指了指道:“之前,我曾经坐在此处乘凉,却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谈话声,我才这里肯定有问题。” 凌浩走到苏清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清手指的那个石凳:“你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苏清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要杀什么捣乱的人?里面主使的应该是一个老女人,因为她几次曾自称是‘老身’,而且这人肯定会什么法术,因为她的声音好像能够直接传到我的耳朵里一般。”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不由的一皱眉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旋即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否定了,继续研究那个石凳。 他伸出双手扶着石凳想转动几下,可是石凳却纹丝没动。 苏清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石凳比别的石凳干净,其他的上面都有灰尘,可是这个上却是干净的,为什么?” 凌浩点点头,放开石凳,抬手轻轻的在上面拍了几下,只听“轰隆——”一声,石凳旁边的石桌整个的转向了另一边,露出了一个方方的朝下的入口。 苏清惊道:“这里果然有玄机。”她回身对梅红道:“你快去通知太子殿下,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请他过来看看。” 梅红听了之后,飞快的去后面找容宇了。 容玉听苏清的话后,一皱眉头道:“阿清,原来你在这里遇到了事情,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苏清笑道:“说什么,若是我说了只能徒增你们的担忧,还不如不说的好,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了。” 容玉听了,叹道:“阿清,你真好,难怪你让梅红装疯,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只见梅红急匆匆的从后面跑来道:“不好了主子,后面出事了。”rs 第二百一十七章 状况百出 苏清与容玉正在说话,听了梅红的话以后,异口同声的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梅红说话,容玉接着问道:“我皇兄没事吧?” 梅红喘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无事,是后面的那个通道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下去了好几个侍卫都没有上来,太子殿下派人下去查看情况,上来的人说,那些侍卫都死在了里面,而且死的样子好吓人呢!” 她说到这里之后,心有余悸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抬上来了。太子殿下请镇西汗王过去看看呢。” 凌浩听了之后点点头,侧头对苏清道:“我们过去看看。” 苏清点点头。 容玉听了之后,立马朝后面跑去。 李文轩朝凌浩一望,也跟了上去。 他自从上一次凌浩在画馆前说的那些话之后,便对这个外来的镇西汗王颇有好感。 凌浩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牵住了苏清的手,稍稍的冲他一抬。 李文轩似有所悟的加快了脚步。 走到了容玉的身边,道:“先不要着急,太子殿下不是没事吗?” 容玉听了之后,一回头,正好看到李文轩那张暖暖的脸,刚才紧绷的情绪,一下便好像放松了。 李文轩在容玉放慢脚步的瞬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有我陪你呢!”说完赶紧将头转到了前面,不再看向容玉,他真怕此时容玉脸色一变,将他的手甩开。 不过容玉被她牵着的手没有动,只是脸颊微微的有些红了,低头跟着李文轩朝前走去。 苏清看了看凌浩笑道:“你跟李家表哥什么时候竟然能够有默契的?” 凌浩一愣,笑道:“有吗?只不过是李家小子脑子开窍了。” 他们到了后面之后,看到地上几个侍卫的尸体被并排着放好,身上已经用白布盖了。 容宇将凌浩不紧不慢的走来,一撇嘴,抬脚上前。 他走到凌浩的跟前道:“我觉得这几个侍卫是死于南疆人之后,你对南疆人比较了解,看看这几个侍卫是怎么死的。” 凌浩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连自己的属下好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说着放开苏清的手道:“你不要靠近,站在这里等我。” 苏清冲他一笑点点头。 容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神情带上了一丝的忧色。 他朝着苏清望过去,正好看到苏清也朝他看来,两人的目光一触便各自躲开了。 凌浩将一个侍卫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人不像是被人杀死的,更像是被什么猛兽咬死的。 可是汉国的帝都附近一向没有猛兽出没,在这狭隘黑暗的通道中,就算是有猛兽,他们这么多的人,有一个被猛兽袭击,其他人也能原路返回逃命,怎么会全部丧命呢,难道他们腹背受敌? 猛兽若没有经过训练,一般袭击人就是将人当成了食物,可是这几个人只是被咬的伤痕累累,却并没有被吃掉。 显然,若他们这几个侍卫是被猛兽袭击而死,那这些猛兽一定是被人圈养的,只为取人性命。 凌浩轻轻的将白布盖好,站起身对容宇道:“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死的?” 容宇叹口气道:“好像是被什么飞禽猛兽袭击了,可是这个猜测几乎是不能成立的,所以我才让你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凌浩轻笑道:“不管这种猜测成不成立,可是他们就是被猛兽袭击所致,谁说这地下通道里就不能有猛兽了,就算没有,人也可以将他们弄进来了,不要忘了,人是无所不能的。” 他说完之后对容宇身后的凌霄道:“他们下去的时候,是没有拿火把的吧?” 凌霄见凌浩开口对他讲话,不由得有些吃惊。 自从凌浩从容宇的身边离开之后,凌霄便视凌浩为死敌。 虽然以前他们也曾经亲密无间,可是他却不能够接受凌浩对容宇的背叛。 后来凌浩的身份公知天下,而且还被皇帝亲封为镇西汗王,他们之间的距离便越发的远了。 此时凌浩忽然想从前一样跟他说话,他一下竟没有反应过来,愣过之后,一拱手道:“回汗王的话,没有!” 凌浩点点头,“不管什么猛兽,都是怕火的,若是拿着火把,可能他们便可避免一死了。” 说完此话之后,凌浩捏着下巴道:“不知道这个通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容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的人沿着通道走过去,看看出口在哪里?可是下面万一再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怎么办?” 凌浩摊手一笑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没有,就只是随便问问?反正这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如果是我的事,我便自己下去一看究竟了,哪用得着属下去冒险。” 他说这话很明显带着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对容宇道:“皇兄你别听他啥说,他不过是故意激你的,你不要上了他的当。” 她说完走到凌浩的跟前道:“我就不信若你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会自己下去,那刚才阿清遇险的时候,你怎么派了这么一群木头人来,怎么没有自己先出来保护她,等到那些大和尚死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出来在阿清的面前装好人?” 凌浩对容玉的挑拨离间毫不在乎的道:“阿清最清楚我对她的感情,所以你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还需要自己不会武功的朋友舍身救你,平时欺负人的厉害这会儿哪去了?非要让我当众指出来,你才会安分守己的呆在一边吗?” 苏清拽了一下凌浩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说了。 凌浩冲她一笑不再说话。 容玉却吃不得这样的话,刚要说话,却被容宇喝住了:“行了,玉儿,何必做无所谓的争论,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被别人说一句便做无畏的冒险。” 容玉得意的看了凌浩一眼,笑道:“皇兄英明,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迟疑了一下,道:“是,我原不放心派了人跟着,让他们远远的跟着保护你,却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用,竟然被挡在了山门之外,还好他们还知道及时通知我,我便赶了过来。” 容玉本性单纯,所以容宇说什么便信什么。 而且她对容宇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怀疑。 她相信容宇绝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不过苏清对容宇的话却是半信半疑。 苏清隐隐觉得就算她不**差阳错的听到那些人的谈话,在崇明寺,他们也一定会遇到什么事情。 只是因为她的缘故,使得那件事情没有发生,或者被掩盖了。 凌浩见苏清愣愣的在发呆,伸手一扶她的肩膀道:“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苏清看了看容宇,摇摇头,说起了另一件事情道:“没什么,我只是在纳闷,郭女官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她不过是一介女子啊,有没有三头六臂。”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若只有苏清一人在此,他可能便将真相告诉她了,可是现在这里人多嘴杂,他便只当做没有听到了。 其实郭女官是他故意放走的。 一直以来皇后在他的眼里是权力的奴隶,为了郭家的权势,可以做任何事情。 然而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容玉还是很疼爱的,可是这几次的事情,她却不顾容玉的感受,甚至为此而伤害容玉,这让他有些想不通。 容玉是她唯一的孩子,从小宠到大,从来也没有让容玉受一丝的委屈,最近这几次的事情,对容玉的伤害很大,甚至差点要了容玉的命,他不知道皇后是怎么下的狠心。 他觉得在皇后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蛊惑或者皇后根本就是别人的工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以前的他对皇后恨到了骨子里,就将她想成了穷凶极恶的人,将所有的仇恨都记在了她的身上,可是自从他重生之后,再种蛊毒,明白了被蛊毒折磨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挺得过去的。 自从他身上的蛊毒解了之后,他细细的考虑皇后所做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她只是被别人利用。 在尹婉兮被杀了之后,皇后第一个便是将郭女官退出来顶包,他便开始命人严查郭女官,他发现这个郭女官果然问题重重。 所以他便用计故意将一个郭女官放走了,为的就是查找郭女官背后的实力。 苏清见了容宇的神情,便知道背后肯定有什么事,便没有再说话。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他们的目光纷纷朝着山门的方向望去。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太监直接骑着马便到了容宇的跟前,才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跪倒在容宇的跟前。 容宇见状,眉头一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惊慌?”rs 第二百一十八章 皇后离世 一看到从宫里赶来的太监,容宇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上前一步。 赶来的太监爬到容宇的脚下回道:“殿下临来的时候嘱咐奴才们好生看着皇后娘娘,奴才们有罪,没有看好皇后娘娘,她——她——” 容宇急声问道:“她怎么啦?” 太监将头猛的低下,苦丧着道:“皇后娘娘说是要洗澡,将奴才们骗到了外面,她却用白绫自尽了,”说到这里赶紧又道:“不过奴才来的时候没有气绝,太医们正在全力抢救。”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没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夺手骑上了刚才那名太监骑得马,飞驰着便出了崇明寺。 皇后出事,对别人来说都没什么,可是对容玉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不管怎么样,皇后是她的亲生母亲,曾经生她养她,就算是有再大的错,也不希望看到她枉死。 容玉出了崇明寺的山门之后,容宇才反应过来,急忙吩咐道:“快,你们跟上公主,别让她出事。” 几个侍卫听了之后奔出门外。 只是,李文轩比他们还要快了一步,跑出门外之后,也不管是谁的马,牵过一个便跨了上去,一路朝着容玉追去。 容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李文轩是怎么回事?” 苏清一摸鼻子没有说话。 此时容宇的心中装着事情,见没有人回答,便也没有再问。 他立马吩咐身边的侍卫道:“将这里看好,若有什么事立马去跟我汇报。” 说完对来回报的太监道:“我们先回宫。” 凌浩对苏清道:“外面很危险,我也先将你送回去吧。” 苏清点点头道:“恐马匹不够用的,在山脚下有我和容玉来的时候乘坐的马车,我们便坐马车回去吧。” 皇后的生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想去搀和,所以大可不必着急。 容玉就算是再善骑射,也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不多时便被李文轩追上了。 李文轩一边与她并驾齐驱一边劝道:“你先不要着急,有太医在跟前肯定不会有事的。” 容玉不说话,只是闷头不停的抽打马背。 李文轩怕她出事,便不再说话,只是与她并行前进。 很快他们便到了皇宫的宫门口。 李文轩率先下马,走到容玉的马下,护着她下马。 宫门口的侍卫见李文轩与容玉公主一起走了来,本欲开口相阻,可是一见容玉的脸色,便又忍住了,眼见着李文轩与容玉双双疾步走进了宫门。 到了坤仪宫门口的时候早已经累坏了,李文轩默默的在容宇的身边扶着她。 容玉一路上都处在几近崩溃的状态,此时来到了坤仪宫的门口反而有些理智了,见李文轩竟一路相护将他送到了这里,心里不由得大为感激,脸上勉强一笑道:“谢谢你!” 李文轩则不以为然的道:“以后不要和我这么见外。” 容玉与李文轩进了坤仪宫之后,见宫人们匆忙的进进出出着。 她伸手扯过一个问道:“我母后怎么样了。” 被容玉抓住的那名小宫女,吓得腿都哆嗦了,小声的道:“奴婢没有在近前伺候,不清楚。”容玉将她甩开,自己快步朝皇后的寝宫走去。 进了皇后的寝宫,容玉见跪了一地的太医,都不敢起身。 太子容宇身边的近身侍卫凌峰正在皇后的床前低头走来走去。 忽然凌峰看到容玉闯了进来,脸上一阵惊讶之后,赶紧跪地行礼道:“属下叩见公主殿下。” 容玉见到眼前的场景,发现自己竟不敢走到床前去一看究竟。 她扶着门框,颤声问道:“我母后没事吧!” 凌峰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容玉,面上有些不忍的道:“公主殿下,太医已经尽力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李文轩在后面将她接住了。 容玉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她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怎么会这时候选择自杀,” 她说完此话,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她摇了摇头,眼泪簌簌而下:“我不相信,母后一定没事,这一定是她的阴谋!” 容玉说到这里之后,好像是迷路的孩子想到了办法一般,“她一定是想要害人,可是她出不去啊,所以想用这样的办法将她想害的人引到这里来。” 她一回身抓住了李文轩的胳膊摇晃道:“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李文轩将她紧紧抱住,不知道什么话才能安慰她。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太子容宇带人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问道:“皇后怎么样?”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便听到了容玉的哭声。 容宇深深一闭眼,现在皇后死了,崇明寺的窝点没有什么收获,他再想查清楚皇后背后的势力便更难了。 他见容玉哭的难以自持,便挥挥手对宫人道:“将公主带回锦福宫。” “是!”虽然在场的宫人都有些触容玉,可是太子已经发话了,他们哪敢不应。 可是她们刚近容玉的身,便被她甩手打开,吼道:“滚,你们都别碰我,我不要离开,我要看看母后,”说道这里,她企图摆脱李文轩的怀抱,走到皇后的近前去。 李文轩知道拦不住她,便道:“我陪你过去,若是心里难受,便大声哭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容玉点点头,艰难的走到皇后的床前,可是却始终不敢揭开皇后脸上盖着的白布! 李文轩在容玉的耳边轻声道:“没事的,人死为安,皇后娘娘活着的时候劳心费力,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她是你的母亲,在她走之前,你理应看她一眼。” 容玉回头看了看他,咬了咬嘴唇道:“是,我不应该害怕,她是我的母亲,在她走之前我要向她告别!” 李文轩拿着她颤抖的双手靠近了白布,当容玉终于鼓起勇气掀开那白布的时候,看到的是憋得面部已经发紫的皇后,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几乎要破眶而出,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在她断气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痛苦。 容玉见了之后终于忍不住,身体一下后仰晕了过去。 原本李文轩以为皇后的尸体已经经过仵作的修饰,看上去肯定就跟睡着一般。 一般自己亲人离世,不亲眼看一眼永远都不会心安的,所以他才鼓励容玉去掀开皇后身上的白布。 可是没有想到皇后的尸体根本就没有被修饰过。 他真是后悔啊,他应该先看一下才是。 他将晕倒的容玉打横抱起,对太子道:“殿下,让草民将公主送回锦福宫去吧。” 容宇点点,对依然跪在地上的太医道:“去看看容玉公主有没有事?” 一个太医反映比较快,赶紧道:“是,老臣这就去看看。” 其他的太医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太医已经跟着李文轩出去了。 其他人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毕竟谁也不愿再在这里跪下去了。 李文轩将容玉带回锦福宫的时候,苏清已经在凌浩的陪同下回到了宫里。 苏清见李文轩抱着容玉回来了,便知道皇后可能已经性命不保了,所以便只问道:“阿玉怎么样?” 李文轩道:“没事,只是被皇后的样子吓到了,太医已经跟了过来。” 凌浩轻声一笑道:“皇后死了,固然容宇断了继续查询的线索,可是那些人也便没有办法再利用皇后对汉家的皇族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了。” 李文轩没有功夫听凌浩这些,他一面与苏清说着话一面抱着容玉朝着她的寝宫跑去。 苏清紧跟在后面进了容玉的寝宫。 太医给容玉看过之后,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公主只是受了刺激,没什么大碍,一会儿我给她送宁神的药来,明天就好了。” 苏清对李文轩道:“容玉也真够可怜的,短短的一两个月里一下失去了两个曾经那么爱她的两个人,怎么能受的了。” 在李文轩与容玉公主离开之后,凌峰将一封信交到容宇的手里道:“殿下,这是属下按照皇后娘娘离去时说的地方,找到的一封信。” 容宇一皱眉道:“打开看过吗?” 凌峰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属下已经命太医检验过了,应该没有毒。” 容宇听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拆开了手中的信。 果然是皇后的手笔。 容宇拿着那封信,越看心里越惊讶,他呆呆的看了一下**皇后的尸体,他呆了一会儿眼睛有落在手中的信上,当他将信看完的时候,两眼忍不住一红……rs 第二百一十九章 齐王来访 皇后是被人利用的! 容宇是最近才有了这样想法,没想到还没有来的及仔细的调查,皇后便离世了。 他相信这封信里的内容都是皇后出自肺腑,虽然他依然不能原谅皇后的做的一切,可是此时他却能理解皇后的苦衷。 逝者为大,所以他才对皇后有了此拜! “殿下,您没事吧?”凌峰上前打算将容宇搀起来,他看到容宇的眼睛红了,当即道:“太子殿下节哀,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殿下因此而伤了身体。” 容宇听了凌峰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笑。 凌峰等人是最知道他与皇后之间是如何交恶的,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显然是给别人听的。 他没有接话,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此事重大,命人去回了父皇吧!” 凌峰一拱手道:“是!” 自从过世之后,皇帝便一直卧病不起,朝中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太子处理。 可是皇后离世,是举国震惊的大事,自然是不能瞒着皇上的。 凌峰走了之后,容宇便去了御书房命人召集礼部大臣商议皇后的大丧之事。 就在太子容宇正与大臣商议的时候,凌峰从皇上的养心殿回来了。 “父皇怎么说?”容宇见到凌峰之后问道。 凌峰回道:“皇上身体不适,请殿下按照祖制办理便好。” 太子容宇听了之后,对礼部侍郎裴大人道:“命人在坤仪宫设灵堂,接受世人的拜祭,七日之后在寿皇殿大殡,皇后葬礼的一切事务百年交由你处理了。” “是,微臣遵命。”裴大人拱手一礼。 容宇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出了御书房,朝着锦福宫走去。 他看过皇后留给他的信之后,心情变得异常复杂,感觉对容玉更加心疼。 就在他快要到锦福宫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锦福宫的门口跟门口当值的太监宫女在说话。 容宇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将身体躲在了墙的一边,只露出一个头暗自查看情况。 此时站在锦福宫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齐王容承。 只听他戏谑的道:“是哪个公主跟你们说不让本王进去的?” “齐王请恕罪,是长乐公主说的,若是齐王殿下来了,便请殿下先回去。”锦福宫门口的宫人吓得都跪倒在了地上。 齐王容承到没有生气,只是仰天哈哈大笑。笑了一阵之后,容承低头对他们道:“长乐公主没交给你们怎么将本王赶走吗?”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听了此话之后吓得跪在地上打哆嗦,没有一个人再敢站出来说话。 就在这时,容宇听到了苏清的声音:“齐王殿下有什么事?犯不着在这里为难下人。” 齐王见到苏清之后,没有客气,直接单刀直入的道:“本王找你有事,你给本王出来。” 苏清抬眼看了容承一眼,良久没有说话,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此时,凌浩已经离开了皇宫,容承一向不安排理出牌,所以苏清有些迟疑。 容承不耐烦的道:“行了,本王又不会拿你怎么样,就是说几句话,一会儿就放你回来,行了吧!” 苏清对跪在地上的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齐王说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宫人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纷纷站起身,扯到锦福宫里面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齐王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讲吧。”苏清面无表情的对容承说道。 容承看了看四周,见果然一个宫人都没有了,叹口气道:“你就这么提防我啊?” 苏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好了好了……”容承挥了挥手,道:“我有几件事想对你讲,你可不能唬我。” 苏清听了此言方道:“只要是苏清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承一撇嘴,道:“皇后怎么样了,我听人讲,皇后殁了,真的假的?” 苏清看了他一眼道:“不久之后,皇后娘娘是凤体安康,还是别的什么,太子一定会告诉百官的,齐王在百官之列,相信很快便会得到消息。” “你说这话不是等于白说吗?如果我用等太子的命令,还来这里找你干嘛?”容承心中有些,脸上的神情便不好看了,“刚才我听人讲,容玉被人抱着进了锦福宫,这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因为见到皇后离世,受不了打击晕倒了?” 苏清看了看容承,嘴角一扯,道:“殿下问了这么多问题,苏清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吧,”容承也学着苏清的样子道:“只要我能说的,一定告诉你。” 苏清问道:“殿下是作为兄长真的关心容玉,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才来问及容玉的事情。” 容承被苏清问的,脸上的神情一滞,实话实说道:“是因为别的事情,才来问的,”说完他解释道:“她一向都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就只有容宇一个兄长,我关心她,她也不会领情的。” 苏清没有听他后面的解释,淡淡的道:“容玉公主中暑晕倒,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便会恢复,现在齐王殿下的好奇心满足了吗?”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迟疑了一下道:“我的事情,你没有对别人讲过吧?” 苏清一愣,道:“你的什么事情值得我到处去说说?我才懒得对别人说你的事,我们扯不上任何关系才好。” 容承听了这话之后,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可是他知道苏清没有将他的事情对任何人讲,不由的感激的看了苏清一眼。 按照常理来讲,他的事情,苏清应该是没有跟人讲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今日还是来苏清这里确认了一下。 “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命人关宫门了!”苏清见容承看着他愣愣的不说话,便提醒道。 容承听了此话,赶紧用手挡住了宫门,急忙问道:“你是怎么跟那小子认识的?” 苏清不解的一皱眉,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容承嘴里的那小子指的是凌浩。 她一脸不悦的道:“这是苏清的私事不便相告,若没什么事,请齐王殿下请回吧。” 苏清说完便关门。 容承张开双手挡住道:“那小子有什么好,而且还是个番邦之人,他们说话都没有准头的,你醒醒吧!” “你的事情还要不要我抱手秘密了?”苏清停住了关门的手道。 容承一下愣住了,道:“你这就没意思了,动不动拿出来威胁我一下。” 苏清没有说话,趁他分神的一瞬间“咣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容承站在门外拍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便讪讪的离开了。 站在角落里的容宇在齐王离开之后,不由的一蹙眉,苏清知道齐王什么秘密,为什么令齐王如此紧张? 对于齐王,今生的容宇一直都是不敢直视的,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会包容许多。 因为只要齐王一站在他的跟前,他便会想起上一世齐王是怎么离世的。 上一世的他,皇权的争夺是他生活的重心,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争夺皇权而做,因此他失去了很多,包括与齐王的兄弟之情。 在苏清离世之后,他将一切罪过归结于自己对皇权的痴迷。 所以,今生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了弥补上一世所失去的。 他也曾经想过,像弥补与苏清之间的关系那样,弥补他与容承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发现已经太晚了,不管他做什么,容承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宿敌,就算他再努力都不能改变容承对他的看法了,所以今生他对容承只是躲得远远的,只希望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样伤害到他。 容宇见容承渐去渐远的离开了锦福宫,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他不希望容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不是怕他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只是凭着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若知道容承在背后捣什么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深吸一口气,从墙角处拐了出来,走到锦福宫的宫门口,伸手叩开了锦福宫的大门。 里面的人听到有人叩门,谨慎的问道:“是谁?” 容宇一笑道:“是我,容宇!” 一听是太子,里面的宫人,吓得赶紧将门打开。 “太子殿下恕罪……”他们还没有说完,容宇已经走了过去,边走边道:“起身吧!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苏清此时正与李文轩一起守在容玉的身边,听到外面有人喊:“太子殿下驾到——”便对李文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我们去接驾吧,大约表哥得回去了。” 李文轩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容玉一眼,跟着苏清走出了容玉的卧房。 容宇见李文轩依然在侧,到没有说什么,只问道:“玉儿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苏清回道。 容宇走到容玉的床前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惨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 “有劳你多多照顾玉儿!”他第一次这样客气的对苏清说话。 说完之后对李文轩道:“你跟孤来,孤有话要对你说。” 李文轩听了容宇的话以后有些惊讶,旋即一躬身回道:“是!”rs 第二百二十章 夜审悟心 苏清听了之后,对容宇道:“是我让表哥先不要走的,如果你是因为此事要怪罪他,那便怪我吧!” 容宇回身冲苏清一笑道:“我没有怪他,是有别的事情想跟他聊聊。” 苏清听了便不好再做阻拦。 容宇见苏清不再说话,便对李文轩道:“你随孤到御书房去。” 李文轩发现,太子跟苏清说话的时候,是自称“我”的,而且语气声调轻柔无比,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崔继东说过的话,难道这太子真的对苏清有情!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充满诧异。 不知不觉间已经随容宇到了御书房。 一进门,容宇便道:“孤听闻你才学出众,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参加朝廷的春闱,是淡泊名利吗?” 李文轩没有想到容宇一开口便问他这个。 一直以来,李家在整个汉国也算比较大的家族,从地方到京城,李家为官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却一直无心政事,连个秀才也没有考过,身上一丝功名都没有。 所以他在容宇跟前一直自称“草民”! 此时听到容宇如此问他,便实话是说道:“不满太子殿下,草民的确无心为官,而且文轩也不是做官的材料。” 容宇一笑道:“可是公主不能嫁一个没有功名的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文轩本来在容宇问及他的功名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排斥,可是此时听了此话之后,顿时醒悟。 他以前的时候因为知道容玉钟情于他的好兄弟崔继东,所以便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就算是有机会接触,也尽量的避嫌。 可是自从听到崔继东说了那些伤害容玉的话之后,他便再也不想让容玉接近崔继东了。 崔继东不愿好好对她,不珍惜她,自由人会好好对她。 所以他,鼓起勇气对容玉说了那些话。 他原本没有想到容玉会接受她,可是当从苏清的嘴里得知,容玉已经将他放在了心上之后,他便发誓要好好对她,给她幸福。 此时听了容宇的话以后,李文轩就好像是做梦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容宇见了他的样子之后,笑道:“要不孤先安排你在翰林院做侍招吧,先熟悉一下官场,从明年开始便考取功名吧,反正也不着急,最近这两年也不会安排你们的婚期,你便慢慢的准备,”他说道这里之后,笑了笑道:“就当是为了容玉,若是你不想做事,等你与容玉结婚之后,孤便在父皇跟前给你求一个闲职。” 李文轩听太子已经这样说了,若他再不谢恩就有些矫情了。 他立马跪倒在地诚恳的道:“多谢太子殿下垂爱!” 容宇叹口气道:“孤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只要你能对她好就行了。” 李文轩听了之后,赶紧道:“文轩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的!请殿下放心。” 此时,凌峰从外面进来了,见到有人便只是一躬身站在了容宇的身侧。 容宇对李文轩道:“如此你今天便先回去吧。” 李文轩刚要离开,却又被他叫住了。 容宇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了一块玉佩放在李文轩的手里,道:“以后进宫的时候不要说是去见公主的,直接过来找孤就行了,孤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李文轩听了之后,抬眼望了容宇一眼,伸手接了容宇所赐的玉佩:“多谢殿下厚爱!” 他拿着那只玉佩走出了御书房。 回想刚才容宇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在为容玉公主考虑,世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太子对容玉公主的这份情,就算是在普通人家的兄妹身上也未必能有这样的真切。 他走了之后,容宇将御书房里当值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对凌峰道:“什么事?” 凌峰朝着容宇靠了一步,低声道:“回禀殿下,韩太医已经确认过了,皇后确实是被人下了毒以后又吊在梁上的,这说明郭女官的同伙依然隐藏在皇宫之中,而且还有可能就在皇后的身边。” 容宇一捏自己的眉心,道:“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凌霄,不用在崇明寺守着了,既然那里已经暴露了,他们便肯定不会再回去了,让他尽快审问崇明寺的那些和尚,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凌峰拱手称是,正要离开,只听容宇又道:“崇明寺的东面有一个从山顶留下的小溪对不对?” 凌峰道:“是,距离崇明寺大约有一里多远的距离。” “想办法将那条小河引到崇明寺的地下通道去!”容宇说道。 凌峰听了此言恍然道:“殿下英明。” 容宇点点头道:“引过去之后,听我的吩咐,先不要有所行动。” “是,殿下!”凌峰带着些许惊喜走出了御书房。 他们的主子总是时不时的能给他带了惊讶,向崇明寺这件事,他都快放弃了,原本听了容宇让凌霄撤回的话以后,以为太子也放弃了这个线索,可是没想到容宇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好办法。 将水引进地道,只要查一下水从哪里流出来便知道这个地下通道通向何处了。 其实事情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若是通道的出口在十几里之外的话,他们的查找范围便有十几里的地方要查,那与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 容宇之所以让他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安排。 凌峰走了之后,容宇便独自去了养心殿。 此时,在养心殿外跟上一次皇帝生病的时候一样,派了多名侍卫在门口把手,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就连宫里的娘娘也不允许进去。 不同的是这一次守门的侍卫都是容宇亲自挑选的,只听从他一个人的调遣。 容宇进了养心殿的大门,来至皇帝寝宫的门口。 一个侍卫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肩头,他拽了拽披风的带子,打开了寝宫的门,闪身进了皇帝的卧房。 他坐在皇帝的床前,一阵清冷的气息传来,让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父皇,儿臣没用,让那些人跑掉了,”说到这里,容宇一脸的内疚,旋即道:“不过儿臣已经想到怎么找到他们,所以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他们手刃,还我大汉一个安宁!” 容宇说完将皇帝身上的薄被往上拽了拽,脸上一笑道:“父皇你知道吗,玉儿终于遇到了对他好的人,是李阁老家的那小子,儿臣看着他挺不错的。 只是那小子不怎么喜欢在官场混,儿臣已经敲打过他了,他愿意为了玉儿考取功名,若他真的中了进士之类的,儿臣恳请父皇给他安排一个闲职,让他每天与玉儿游山玩水去,我们大汉的驸马可以不做事,可是却不能是个白丁,您说呢?” 容宇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皇帝却始终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出了皇帝的卧房。 到了晚间,凌霄已经将在崇明寺抓到的那些和尚带到了大理寺的大牢。 容宇亲自到了大理寺的大牢。 牢房里灯火透明,这里的狱卒给容宇摆了一张桌案,一把雕龙圈椅,为了给容宇祛暑,特意在桌案下面和桌案上都摆了冰。 容宇坐定,站在他身后的凌霄道:“先将崇明寺的方丈带上来。”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白胡须的老和尚被人压着带了上来。 那老和尚一上来看着眼前的刑具便吓的哇哇大叫,一点出家人淡薄生死的意识都没有。 容宇见了之后不由得生厌,冷冷的问道:“你是崇明寺的主持方丈?” 那和尚吓得跪在地上哆里哆嗦的道:“我,哦不是,老衲是崇明寺的方丈悟心!” 容宇不想跟他磨蹭,便单刀直入的问道:“悟心,孤问你,你们崇明寺悔心殿后面的那个地下通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悟心听了之后,磕头道:“老衲不知道什么地下通道的事,他们只是让我做方丈,收收香油钱,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参与的,望大老爷饶命啊!” 容宇听了之后,一皱眉头问道:“他们是谁?” 悟心听了之后,一抬头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那些将我抓了来当主持的人啊,我只是街边的一个赖汉,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靠要饭为生。 他们将我抓住之后,我本来以为他们是想要我的命,可是没想到他们只是剃了我的头,不但没有杀我,还天天的给我好吃好喝的,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悟心,让我当崇明寺的主持,”说到这里,悟心便两眼放光的样子。 容宇抬眼冷冷的瞪了悟心一眼,吓得他赶紧将脸上的得意之色收了,话也不敢说了,只是低头跪在地上。 容宇接着问道:“他们为首的是谁,叫什么名字,平日里都做什么事?说对了,孤重重有赏,若敢撒一句慌便拖出去砍了。” 悟心听了此话赶紧结结巴巴的道:“我说,我说,他们!有悟慧,悟明,灵智,灵缘……” 容宇不待他说完问道:“有没有一个人长的像女人?” 悟心听了此话之后,脸上露出促狭的笑,道:“有~那里是像,那本就是个女人!”rs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杯弓蛇影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慢慢站起身从桌案后面走到了悟心的跟前,问道:“你们是寺庙,不是庵堂,为什么会有女人?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的你们崇明寺,平日里都做什么?” 一提到女人,悟心原本来了兴致,可是一看到容宇的那张脸刚提起来的兴致便没有了,脸上的笑也不见了,缩头缩脑的道:“那女人叫灵丽,是最近才来寺里的,每天见不到她的人影,不知道藏在那个禅房里。有时候在寺院里看到她,她也对我爱答不理的,根本就不给我提供任何机会,倒是经常与灵智那小子混在一起,不知道搞什么鬼!” 悟心说着说着便又来劲了,见容宇背身听着,便肆无忌惮的道:“我猜他们在一起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有一次我听到灵智那小子说他抓了一个什么人,让那个灵丽带着那个女人去找什么猛将军,说是慰劳他的,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女人,估计是被什么猛将军带走啦吧!” 容宇听了此话回过头道:“猛将军?你见过这个猛将军吗?是不是朝廷中人?” 悟心摇摇头道:“我连个将军的影子也没有见到过呀,谁知道他是干嘛的?那灵丽称他为将军,想来应该是朝廷中人吧!” 容宇看了看身侧的凌峰,问道:“在朝中有那个武将的别号是‘猛将军’吗?” 凌峰听了此话之后,有些茫然的摇摇头道:“属下不曾听说过。” 悟心和尚听了此话之后,赶紧磕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半句是扯谎啊!灵丽确实是说要将那女人带给猛将军,供他饱餐一顿,我说这么个慌,对我也没有一丝丝的好处啊!” 容宇听了之后,对凌峰道:“这人说的对我们一丝丝的用处也没有,拉下去,既然他不愿说实话,那便永远都不要让他开口了。” 那和尚听了此话之后一愣,旋即扯着嗓子喊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要杀我,我还有话要说,有话要说,对你们一定有用。” 容宇一摆手道:“说吧,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你浪费,若这次说的没有用,便直接在这里便将你剁了。” 悟心磕头如捣蒜,道:“是是是是……我刚才忘了说了,其实他们经常抓人来,我猜就藏在了悔心殿里,你们不信可以去找一下,一定能找到,他们平日里都不让我去悔心殿呢。” 容宇看了凌峰一眼,凌峰摇摇头道:“悔心殿虽然关着门,属下带人已经查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还不等容宇说话,悟心便已经急了,道:“怎么可能,我看到他们将人就是带到悔心殿那个方向去了,有男有女,我还纳闷呢,这些人怎么有进无出的,肯定还在里面关着呢。” 凌峰没有搭理那人,对容宇道:“悔心殿里的东西都已经蒙尘了,可见是长期没有人进入的表现,这个和尚显然是在说谎。” 容宇看了凌峰一眼道:“是你亲自带人查看的吗?” 凌峰一拱手道:“是的,是属下亲自带人查看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容宇眼神中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旋即对他道:“将这个和尚带下去,他天天与那些人混在一起,肯定还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又任何的闪失。” 凌峰一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那悟心和尚一听暂时不杀他,立马便不再要死要活的,乖乖的跟着狱卒下去了。 容宇在凌峰带着人下去的空挡,使劲儿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以便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多时,两个狱卒驾着一个人跟着凌峰走了上来。 这一次带来的是一个年轻一些的和尚,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破的衣不蔽体了,胳膊上、腿上都有还没有愈合的剑伤,人已经昏昏沉沉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审问。 容宇见了之后一皱眉头道:“怎么不带一个伤势轻的上来。” 凌峰一拱手道:“殿下,他是其中伤势最轻的了,刚才还清醒呢,属下这就命人将他用冷水浇醒。” 容宇捏了一下眉心,没耐烦的道:“孤有些累了,这里交给你了,审问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便向孤回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先将他们关着。” 凌峰一拱手行礼道:“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容宇点点头便朝着大牢出口方向走去。 出了大理寺的大牢,容宇仰望了一下满天的星斗,有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 他没走出几步,迎面便看到凌霄朝他走来 凌霄没有察觉容宇的神情,走到近前回道:“殿下,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他们挖渠引水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若是靠流水找出口,虽然不是不行,可是却也不容易?” 容宇便往前走,便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凌霄见容宇问便道:“最好是能想一个办法,使得大家都会关注到那个出口,一旦引起众人的注意,我们再找便易如反掌了。”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看来是他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一边走一边道:“先随孤回宫!孤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 凌霄觉得今天的容宇好像跟每天不太一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 二人披星戴月的骑马回到了宫里。 容宇将凌霄带到了养心殿之后很久没有出来,具体交代了什么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第二天,容玉终于醒了过来,正看到守在她身边的苏清,忍不住抱着她便大哭起来。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像长辈一样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阿清,我再也没有母后了!”容玉一面哭一面在苏清的怀里说道。 苏清拍着她的背道:“人总是要离开父母的,没有谁的父母能陪他走完一生,”说到这里,苏清停下了,没有接着往下说。 谁能与谁相携一生,怕就只有相爱的两个人了。 此时容玉忽然意识到刚刚不久前,苏清的母亲谢氏也离世了,当时她只是看着苏清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去劝她。 在苏清搬到锦福宫与她同住之后,见到苏清默默落泪的时候,虽然也会规劝,可是却没有切身的体会到这种痛,今天她才意识到当时自己做的有多么的不够朋友。 她抬起头见苏清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赶紧抬起袖子,将自己的眼泪擦了擦,道:“对不起,阿清,我忘了,你也失去了母亲。” 苏清低头冲她一笑,容玉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谢氏正在草原上养病。 虽然谢氏的脑筋受到了影响,可是她却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苏清一想到这一点便觉得自己比容玉要好多了。 “这有什么,我早就想开了,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会放下的。”苏清轻声细语对容玉说道。 容玉一撇嘴,眼泪又要下来了,“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心里就是难受,一想到母后对我的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便忍不住要流泪。” 苏清见她又要哭了,便假装没有看到,笑道:“你知道吗?昨天李家表哥在这里守了你一整天呢,就怕你有什么事!” 说到李文轩,容玉便将注意力转移了,脸上一红,道:“真是个傻子!”就在她刚刚有些好转之时,忽然从坤仪宫的方向传来了举丧的声音。 容玉的心一沉到底,哭着冲外面喊道:“来人——” 海兰听了之后,赶紧带着人跑了进来。 “公主有什么吩咐?”海兰看了苏清一眼问道。 苏清没有搭理她,只是依然用手扶着容玉。 容玉道:“快给我准备一下,我要去坤仪宫参加母后的葬礼,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在场。” 海兰迟疑了一下回道:“太子殿下今早便吩咐了,让公主休养好了身体再去坤仪宫施礼。” 容玉那里听得进去,越过海兰直接吩咐后面的太监道:“小吴子,你去给本公主准备竹轿,抬也要将本公主抬到坤仪宫去!” 小吴子听了之后,赶紧去准备了。 不多时便将一顶小竹轿抬到了锦福宫的门口。 苏清也不好规劝容玉,便命人去禀告了容宇,由着人将容玉抬去了坤仪宫。 容玉一路上看到整个宫里都是满目的孝布,过往的宫人都是一身素白,眼泪便不由得簌簌而下。 太后的棺椁还停在寿皇殿,皇后却有离世了,不知道是汉国的皇室做了什么错事,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容玉到了坤仪宫的时候,容宇也赶到了。 容玉一站到坤仪宫的门口便放声大哭了,身旁的宫女赶紧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半驾着走到了皇后的灵前。 容宇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正想命人将她带回去。 忽然,他看到在养心殿当值的一个侍卫匆匆的跑了进来。 容宇疾步走了出去,将那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害怕养心殿那边再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容玉便真的受不了了。rs 第二百二十二章 瞒天过海 容宇将守在养心殿的侍卫叫到了一个角落,才问及那人有什么事回报。 那人一脸惊恐的道:“殿下,最好还是去养心殿看看吧!属下等没有允许不敢进去,可是皇上的状况好像不是很好。” 容宇听了之后,赶紧道:“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他说着朝着正在皇后灵前哀哀哭泣的容玉看了一眼,将那人拉到了宫门外。 此时,他见到苏清换好了丧服也走进了坤仪宫。 容宇走到苏清的跟前道:“麻烦你照顾一下容玉,朝堂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苏清见容宇的神情中有些惊慌,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便道:“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容宇听了此话,头也没回便带着人出去了。 到了养心殿之后,看到凌峰正在殿门口与门口的侍卫争吵,,见到容宇之后,走上前来道:“殿下,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属下听到皇上在叫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属下想进去看看,可是他们却不让属下进去。” 容宇乍见凌峰在养心殿的门口,心里不由得一惊,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道:“此事孤已经知道了,是父皇不肯吃药,估计是闷得时间久了,耍小孩子脾气,你去忙别的事吧!” 他说到这里之后,好似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昨天听凌霄说他那边好像有什么进展,你去了解一下吧。” 凌峰听了之后一愣,道:“是,属下这就去!” 凌峰走了之后,容宇才疾步进了养心殿。 此时一直负责给皇帝配药的韩太医迎了出来,跪在容宇的跟前道:“太子殿下恕罪,皇上他——”他的话没有说完,容宇便止住了他,朗声道:“父皇无碍是儿臣之福!” 容宇说完俯身对韩太医道:“你记住孤的话,皇帝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因太后离世而伤心过度,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记住了吗?” 韩太医为官多年,自然明白容宇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一愣之后,很快平静了下来,笑道:“是,太子殿下说的对,皇帝只是忧心过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说完此话之后,道:“臣愿继续留下来照顾皇上,再有十天半月的皇帝也就康复了,到那时微臣再离开便是!” 容宇听了他的话以后,道:“很好,就以了韩太医了,孤进去看看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他说完便进向了皇帝的卧房。 到了皇帝卧房的门口,一个侍卫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独自一人走进了皇帝的卧房,里面除了冰冷,一丝生气也没有。 “父皇!”容宇轻声的隔着帐幔叫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音,容宇伸手轻轻的撩开了帐幔,看到皇帝的脸上泛着青紫。 他没有在看,只是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了喉间的哽咽之声。 自从太后去世之后,皇帝便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适,几个太医都诊断不出皇帝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宇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卢方,卢方吓得直接不敢给皇帝诊脉,怕坏了自己的名头,气的容宇要将他拉出去砍了,卢方嬉皮笑脸的推荐了凌浩给他。 这虽然有点给他出难题,可是毕竟是一条路。 可是凌浩看了之后,直接便给皇帝判了死刑,称皇上是中了南疆最厉害的夺命腐毒,必然会全身腐烂而亡。 当时,容宇听了此话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父皇的毒是怎么中的,你知道吗?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凌浩一摊手道:“毒也不是我下的,我怎么会知道,而且这种毒的配方是不同的,在南疆有很多种类的腐毒,至于皇帝身上所中的腐毒是利用哪几种药物合成的,我完全不了解。” 凌浩说道这里之后摇摇头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降低皇帝所受的痛苦,再就是保住皇帝的龙颜不变。” 容宇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皇帝也死的非常的蹊跷,他只记得皇帝一直在生病,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只有一个太医守在皇帝的身边。 皇帝驾崩之后,那名太医便消失了。 当时他只沉浸在登基大宝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心思探究皇帝的死因。 今生他才明白原来皇帝是这样一种凄惨的死法。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南疆的人一直这样追着汉族皇室的人不放,想尽一切办法残害皇族的人。 难道只是因为汉族曾经将入侵的南疆人赶出了境内? 那蒙古人当年也同样便汉族赶到了西北草原,为什么蒙古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族人而与汉国重新联盟,而南疆人去宁可衰落下去也要想尽办法与汉国的皇族为敌呢? 容宇深吸一口气,将皇帝床前的帐幔放下了。 他发誓一定要找出母后的凶手,为皇帝报仇。 他决不能让皇帝白死。 容宇走出了养心殿,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 只是好像皇帝特别怕热了,养心殿的用冰量大幅增加,不过这件事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在其他人的眼里,养心殿还跟以前一样平静。 皇后的尸体在坤仪宫中挺了七日便也入殓搬到了寿皇殿中,等待佛法高僧的超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葬入皇陵。 容玉再经过了七日的守灵之后,再次病倒。 苏清一直在照顾容玉。 李文轩本就担心容玉,所以倒是三天两头的找理由进宫。 容宇总是能满足他的愿望,以正当的理由安排他去锦福宫看望容玉。 不过,容玉的病一是因为伤心过度,再有就是累的。 所以,按照太医的说法,只要休息几天容玉的身体便会恢复了。 只是自从皇后的入殓过后,苏清百年觉得整个皇宫都怪怪的。 不是人怪,而是气氛有些怪异,好像人们都在回避什么。 令苏清奇怪的是,以前的时候容玉生病,容宇总是天天来看,可是这次,他却几天也不来一趟。 这天,天刚下过雨,天气还算凉爽,苏清便想与容宇说一声带着容玉出宫去逛逛,可是却四处找不到容宇。 苏清找了好多地方没有找到容宇,正想回锦福宫,经过养心殿的时候,几位后宫的娘娘正在养心殿的门口吵吵嚷嚷。 她一直以来与后宫的诸位娘娘们保持着敬而远之的距离,与她们只是见面打招呼,有事请安,其他的便没有任何交集了。 所以苏清一见是几位后宫的娘娘吵嚷着要见皇帝,她便做了不插手、不围观的打算,她只是路过。 可是忽然被容宇叫住了。 苏清一回头,看到容宇正被几个娘娘围着质问皇帝的身体。 听到他叫自己,她便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近前一一行礼。 几位娘娘现在没有心思关心苏清这个挂名的公主,她们今天就只有一个目的——见皇帝! “皇上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我们进去看看都不行吗?”说话的是新进宫的瑈夫人。 太子道:“父皇生病需要静养,还望诸位替父皇考虑,先回去吧,这些日子*里正值多事之秋,诸位母妃还是在自己的宫里静静等待父皇的召见为好。” 容宇说完之后道:“长乐公主,父皇有事要见你,你随孤进来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一愣。 在门口争吵的诸位娘娘便更加不依不饶了,位居尹贵妃之下的淑妃冷冷的道:“皇上不召见我们,却召见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可能吗?”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冷冷一笑道:“淑妃娘娘的意思是孤假传圣旨了?” 淑妃被容宇冰冷的声调吓了一跳。 虽然他们算是太子的长辈,可是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他们是君臣之别,所以容宇一旦恼怒,她们纵然是皇帝的妃子也是会惧怕的。 容宇冷冷的扫过她们道:“现在韩太医正在给父皇诊脉,若是因为你们的捣乱而出现任何的差池,你们谁负这个责?” 淑妃等人听了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一下。 容宇冷哼一声道:“就算你们敢于负责,可是你们负的起这个责吗?” 被他一身冷和,在养心殿捣乱的几位娘娘都不由得退却了,只是她们已经到了养心殿的门口,而且大闹了一顿,不但没有见到皇上,还被太子训斥了一顿,怎么下的来台? 一直只是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的容妃道:“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见到陛下,只要知道陛下安好,我们便安心了,这里有太子照料,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姐妹们,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道:“你们若是不相信孤说的话,等会可以向长乐公主询问父皇的情况。” 苏清一挠头,瞪了容宇一眼,心道:“有我什么事,干嘛拉我下水!” 容宇没有理会苏清的神情,在诸位娘娘离开之后,便拉着她进了养心殿。 容宇将苏清带到了皇帝的跟前,猛的掀开了帐幔,道:“看过之后,替我想个办法?” 苏清一见皇帝样子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没有吐出来……rs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同舟共济 苏清飞快的跑出了皇帝的卧房,大口深吸着新鲜的空气。 容宇追出来,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苏清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想到皇帝的样子,声音更在喉间,一时间无法出声,一张嘴眼泪倾泻而下。 “对不起!不该让你看的!”容宇见到苏清的样子之后,有些后悔的道。 苏清瞪了他一眼,想想刚才养心殿门口的情景,甩手打了他一个巴掌,“你这是让我跟你一起瞒天过海?若是那些娘娘们问起来,你要我说什么,刚才门外那些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你这是要害死我!” 容宇被苏清打了一巴掌之后,只是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映,好像这一巴掌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容宇才道:“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曾经犹豫过,可是这件事给我带来了太大的压力,没有你站在我的身边,我怕自己支撑不过去。” 他的话不由得让苏清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每次遇到大风大浪的时候,她总是陪着他一起想办法,那时他们真的是同舟共济。 可是在容宇当上皇帝之后,这样的时候便很少了。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冷笑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太子妃,没有义务与你同舟共济,所以请你以后在做这样的决定的时候,用一下脑子,想一想后果好吗?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共享秘密,共度难关了! 若是此事让凌浩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容宇听苏清提到凌浩,心里便像堵了一块铅一样。可以这个名字是他永远都无法回避的。 “这次请你务必帮忙,下次不会再这样鲁莽了。”过来良久之后,容宇一脸无力的说道。 苏清见了他这幅样子。心里也不由的起了恻隐之心,道:“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抱着自己的头长叹了一声将手垂下,故作轻松的道:“会有办法的,我会很快将残害太后和皇帝的人从幕后揪出来,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苏清,接着道:“现在玉儿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我想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她。若此时将这件事告诉她,无疑是要了她的命了。 以她的性子,她一定受不了的。 所以,不管是因为大汉的江山社稷还是为了容玉。都请你帮我圆这个谎?好吗?” 苏清此时已经没有了气,只是心里对皇帝的死充满悲伤。 自始至终,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皇帝对她都不可谓不好,虽然皇帝对苏清与凌浩的相恋有些气恼。可是依然放下自己的欲望,成全了他们。 就单凭这一点,苏清就对皇帝感激一生。 若没有皇帝的成全,她不知道她与凌浩现在是什么样子,就算是充破一切阻碍。能够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阳光之下。 虽然容宇的做法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就算是为了已逝的皇帝,她也不能拒绝。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道:“我们也要统一一下说法才好,万一被人问起,我们说的不一样,岂不是要被人怀疑。” 容宇见苏清的火气已经消了,心里也不由得一放松,一抿嘴伸手道:“嗯,坐到那边,我们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让宫里的人都相信!” 苏清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容宇的指使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谈话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苏清才记起,她是来找容宇为了什么事。 “你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该说我的事情了。”苏清站起身对容宇道。 容宇还没有从刚才以来我往的默契氛围中走出来,乍听苏清如此说,不由得一愣,道:“哦,你要说什么事?” 苏清见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一笑道:“不用紧张,我是想带阿玉出去散散心,皇宫这个地方,不管什么人,呆的时间长了,都会发霉的,我带她出去晒晒去去霉气。” 容宇听了之后也不由得笑了,“好,我去安排,你们放心玩儿便是,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其实苏清带容玉出门不光是为了让容玉散散心,还因为是凌浩的提议,他说现在启明湖的荷花开的正艳了,让她有空去看看。 苏清从上一世便酷爱荷花,听了凌浩的话之后便坐不住了。 “如此便多谢了!”苏清对容宇说完便走出了养心殿。 容宇呆呆看着苏清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每当想起这个女人此生已经不属于他了,他的心便如滴血般的疼痛。 ************** 苏清从养心殿回到了锦福宫之后,见到容玉正拿着一本棋谱在发呆,眼睛盯着书,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听到进门声,茫然的一回顾,见是苏清。站起身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 苏清想了想自己在养心殿与容宇说的那些话,脸上强挤出一丝笑,说道:“没什么,我去找太子殿下了,想跟他说一声我们出宫的事情,没想到在养心殿门口看到几个娘娘正在门口吵嚷着要见皇上,彼时,韩太医正在给皇上诊脉,正是怕吵的时候,太子好说歹说才将他们说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皇上正好醒了,问起此事,太子怕皇上生气,便说是我要见皇上,没想到皇上不见娘娘们,竟然让我进去了。 我便与皇上的床前坐了一会儿才回来的。” 容玉听了之后,笑道:“那几个女人总是这样沉不住气,一天见不到父皇便要死要活的,”她说到这里,问道:“你进到了父皇,你觉得他现在怎么样,气色好不好,太医有没有说父皇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苏清沉吟一会儿,道:“我不瞒你,其实我觉得皇上的气色看着没有上一次好。 想来是因为最近朝前朝后的事情太多了,他还真是需要好好的静养一番,若是谁能说得上话,还是去劝劝那几位娘娘稍安勿躁,让皇帝清清静静的修养上十天半月的兴许皇上便全好了。 若不是那样,今天这个去扰他,明天那个去扰他,皇上总也得不到休息,那病可怎么好?”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挨个说说她们,怎么就不能等父皇的病好了再去闹,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替父皇考虑,她们除了正宠,就没有别的事儿了?” 苏清听了此话“噗嗤”一笑道:“好了,这终究是长辈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操心吧,只要我们不去打扰皇上静养就好了。”说到这里,她一想到皇帝现在的样子,心里一阵悲戚,眼睛就要红了。 她站起身,拿手中的帕子在自己的脸前甩了甩,道:“听闻启明湖上的荷花开得正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也只当是出去散散心了,而且有个人说是要请我们吃好吃的呢!” “谁啊?不会是你家凌浩吧,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他可是铁公鸡一样,除了对你,对别人连一个笑脸都不舍得给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还要请吃饭,去去去,我若不去,岂不是便宜他了。”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叠声的要出去。 苏清赶紧命人去准备。 她与容玉都换了清爽的衣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好久没有出宫了,早已经憋坏了的梅红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容玉没有让海兰跟着。 一出宫门口,她们的马车停下了,苏清一撩车帘看到凌浩骑马站在了她们的车前。 “你什么时候到的,是不是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苏清笑着问道。 凌浩促狭的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出门之间总要收拾一番,所以没有来的很早,倒是有个人,比我等的时间长多了,听说辰时便在宫门口等着了呢!” 一直坐在车里没有露面的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往外一张望,果然看到李文轩正站在她们的车旁。 苏清一努嘴对凌浩道:“表哥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肯定是你告诉的对不对,告诉就告诉,怎么不跟表哥说清楚,万一我们出不来怎么办?” 凌浩听了之后大呼冤枉,“我只是告诉他,你们可能今天会出门,他便一大早来这里等着了怎么能怪我。” 容玉听了之后狠狠的瞪了凌浩一眼,脸上不由得笑了。 李文轩最令她心动的地方便是这股傻劲儿。 凌浩跨身下马,来至车前,对苏清道:“今天的天气不错,你下来跟我一起骑马吧。”说完便伸出了双手。 苏清会意,似是随意的道:“正好表哥没有骑马,便与阿玉一起坐车吧!”说着便扶着凌浩的手下车上马。 苏清与凌浩一个是俊男一个是靓妹,共乘一骑走在街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苏清发现有好多人急匆匆的朝着前跑去,好像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般。ro 第二百二十四章 礼尚往来 李文轩登上了容玉的马车之后,开始的时候有些局促,不过很快与容玉说着话便越来越自然了。 梅红见李文轩上了马车,很识相的从马车上下来了。 “主子,我跟在马车的后面就好了。”她笑着对苏清说道。 苏清抱歉的看了梅红一眼,道:“好,若是你想在街上逛逛,便逛逛,不用跟着我们,在关宫门之前回去便可。” 梅红听了高兴地道:“好,多谢主子。”说完便高兴的逛去了。 车上便只剩下了李文轩与容玉。 昨天的时候,李文轩听到凌浩有意无意的提醒了他一句,今早他怕容玉提早出门,天一亮便来宫门口守着了。 虽然他能时时的进宫见容玉,可以都是在太子的安排下,他也不好在宫里待很长的时间,总是说不了几句话便离开。 所以他对今天容玉出门的事情,还是很期待的。 他坐在车上,看到容玉的气色看上去害不错,不无感慨的道:“阿玉,多亏有清儿陪在你的身边,若是没有她,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放心你。” 容玉一努嘴故意道:“我一个老大不小的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怕你不爱惜自己!”李文轩实话实说道,“你看上去可不是会照顾自己的人。”他说着身体偷偷的朝着容玉挪了一下。 容玉明明看见,却只当没见,脸上忍不住一笑,回头朝着车窗外面。 李文轩见容玉回头朝向外面,伸出手想去握着她的手,可是试了几次都又缩了回去。 忽然他们乘坐的马车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的一停,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在了一起,李文轩下意识的便伸手抱住了容玉的身体。 容玉被他淬不及防的一抱,匆忙间一抬头,双唇正好触碰在了李文轩的脸颊上,两人都是一愣! 李文轩此时没有犯傻,顺势将容玉抱进了怀里。 容玉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此时外面传来了苏清的声音:“阿玉,你们没事吧?” 容玉听了之后,猛的从李文轩的怀里起开,道:“啊,哦,没什么事?” 李文轩见容玉话不成语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一撩帘子笑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急忙回道:“刚才有个人猛的从我们的车前闯了过去,险些撞到他,幸好奴才及时刹住了车,不然岂不是麻烦大了。只是让公主与李公子受惊了,是奴才的不是。” 李文轩听了之后脸上忍不住又笑了,道:“没事!” 旋即便放下了车帘,回头对容玉道:“没有惊到你吧?” 容玉被刚才的事情搞得脸颊绯红,此时听了他的话以后,抬头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将脸别到了另一边。 李文轩一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种感觉颇为不错,想到这里,他微微的一低头,也在容玉的脸上落了一吻。 容玉躲闪着朝后一挪,脸憋得通红,良久方道:“你,你做什么对我无礼。” 李文轩无辜的道:“我只是礼尚往来啊,你送我一个,我便回你一个,有什么不对吗?” 容玉被他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确实是她先吻得人家,可是刚才她不是故意的,李文轩很明显是故意的。 现在她的脸上还有湿湿柔柔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李文轩见她抿着嘴不说话,也便不再逗她。 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李文轩与容玉以为是他们的车到了闹市,便没有在意。 苏清与凌浩骑马而行,却看到街上的人群正奔走相告,好像发生了什么千年难遇的怪事一般。 苏清回头看了一眼凌浩道:“我怎么感觉他们是朝着启明湖方向去的,你觉得呢。” 凌浩一笑道:“反正我们要去启明湖看荷花,发生了什么事,到了那里便知道了。” 苏清见凌浩的神情,总觉得他好像提前知道什么一般。 不过已经快到启明湖了,苏清也便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忽然苏清看到无数名骑兵朝着启明湖的方向飞奔而去。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快去看看!”苏清回头对凌浩道。 凌浩一笑道:“若是骑的太快,你不害怕吗?” 苏清知道凌浩是故意这样问她,非要让她说出那句话。 她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你吗,你会让我从马上摔下去吗?” 凌浩听了此话,如得了圣旨一般,挥手一甩马鞭,双腿一夹,**的马儿便飞驰起来。 苏清一时间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启明湖的岸边。 此时启明湖的岸边已经站满了人,不过,里面已经围了一圈的士兵,将围观的人群隔在了外面。 凌浩与苏清下了马背,却也到不了近前。 苏清纳闷的道:“什么事情,这么大的阵势?” 凌浩只是笑而不答。 此时正在围观的一个老百姓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回过头道:“你刚才没有看到启明湖上的怪事,水面上着火了呢,你说岂不奇怪。” 另一个人道:“什么奇怪,南街的张半仙说了,这启明湖里住了个妖精,为了避免它残害百姓,所以天火要烧它呢。” 苏清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愣住了,水面上着火这事虽然在现在看来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稍微有点知识的人便知道,只要水上有油,一个火星便会在水面上着起来。 不知道是谁用的障眼法,在这里欺骗百姓。 苏清想到这里,嗤声一笑,没有回话。 凌浩侧头一看苏清,道:“怎么你觉得他说的不对?” 苏清不相信凌浩会相信百姓以讹传讹的那些话,也侧头看了她一下道:“你相信他的话?” “不然,你说为什么水面上会着火?”凌浩问道。 苏清一撇嘴,还想考她,“能让水上着火的办法有很多,你想知道哪一种?” 凌浩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清,旋即一笑道:“哪一种都好,你说说看?” 苏清故作神秘的道:“这可是我密不外传的唬人方法,你要答应我的条件我才告诉你。” 凌浩仰天一笑,道:“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苏清一努嘴道:“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你可以先打一个欠条给我,写清楚你某年月日欠我一个条件。” “还可以这样!那好吧,可是我现在可没有笔墨纸砚,没有办法给你写怎么办?先欠着你的,你先将水上着火的办法告诉我。”凌浩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清说道。 苏清一皱眉头道:“欠条已经是欠着了,还没有听说过欠条还有先欠着的,不行,我觉得太不靠谱了,还是你给我欠条的时候,我再演示给你看吧。” 他们正说着话,坐着马车赶来的容玉与李文轩到了他们的身后。 容玉假装生气道:“一听到有热闹看,你们跑到可真快,我我们搞的一头雾水,还以为你们这是要私奔呢。” 凌浩道:“就算是要私奔,我们也会带足了行礼的,不会两手空空的私奔的,我可不会让清儿跟我在路上风餐露宿的受苦。” 他的话令苏清不由得会心一笑。 容玉看在眼里,不屑的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李文轩更关心的是启明湖上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这里到的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湖面上着火了?”苏清回答道。 “湖面上着火!这怎么可能?”李文轩惊讶的道。 苏清故意神秘的说道:“百姓说启明湖里住着一个妖精,天火要收了他呢!” 李文轩听了之后笑道:“表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信这些怪力乱神,妖精,你见过还是我见过!” “原来不光我们不信,表哥也不信,看来湖里有妖精的说辞糊弄不了我们,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说辞。”苏清冲凌浩眨眨眼睛。 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玉,愣愣的看着他们,道:“若不是天火,那怎么能在水里着起来。” 李文轩捏了一下下巴道:“肯定有一个办法,不过湖面上着火,肯定不是什么天火收妖精。” 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老伯听了他们的谈话,回过头一脸郑重道:“你们可不要不相信,会遭到上天的惩罚的。” “会怎么惩罚?”容玉听了有些惊恐的问道。 那名老伯见吓到了容玉,越发来了兴致,道:“怎么惩罚,还不是老天爷说了算,这谁知道啊。我们胡同的吴婶对菩萨不敬,结果出门便让狗咬了,不巧那狗竟有疯病,过给了她,她也疯了,前几天刚过世,你说这不就是不敬神明的下场吗?” 容玉听了之后频频点头,对那位老伯的话深信不疑。 苏清与凌浩等人听了此话之后正要取笑容玉,忽然,听到站在前面的好多围观百姓大声呼喊道:“大家快看,妖精抓到了,妖精抓到了,打死他,打死他……”rs 第二百二十五章 疑点重重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对李文轩道:“抓住妖精了,我们去前面看看。”说完便拉着李文轩往前面挤。 刚才李文轩与她的意见相左,她此时要急着改变李文轩对此事的看法。 李文轩自然是明白容玉的用意,看着走在前面往前挤的容玉不由的心里有一阵的恍惚,好像容玉已经习惯了将他们两个看作是一体,这让李文轩欣喜不已。 李文轩上前一步,将容玉护在自己的怀里,伸出胳膊为她开路,两人一路往前挤到了前面。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我们也到前面去吧。” 苏清还没有回答,凌浩已经将苏清拉到了自己的前面,像李文轩一样张开双臂护着她挤到了前面。 苏清看到在启明湖的对岸,看到几个穿着官府衙役服装的人,压着一个人押到了附近的囚车上。 苏清一笑:“明明就是个大活人,不知道他们那只眼看到她是妖精了。” 凌浩道:“妖精在他们的眼中是各种各样的,自然也可以是人的样子。” 不过在官府的人将那个人押走之后,湖面上的火便渐渐的熄了。 湖边上被烧焦的荷叶还在冒着烟气。 官府的人撤走之后,围观的百姓纷纷走到启明湖的近前去一看究竟,有些大胆的还将湖里的水打起来,不过终究也没有发现什么,便渐渐的散去了。 在人群少了之后,凌浩对苏清道:“我们去找到妖精的那边去看看,你敢不敢?” 苏清不屑的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妖精’不是已经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吗?官府的人都能像道士一样降妖除魔了,我们大汉的官兵真是了不起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容玉道:“阿玉,我们去那边看看!” 容玉一见苏清指的方向便有些怯了,可是看她的神情又特别的好奇,半晌没有回话,只是回头看着李文轩。 李文轩见状,低头一笑道:“清表妹不是说了吗,妖精已经被官府的人抓走了,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走,我们去看看。” 听李文轩这样一说,容玉笑道:“我才不是因为害怕呢,我是嫌路太远了。” 李文轩一笑没有说话。 几个人沿着启明湖的岸边一路走到了对岸。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启明湖岸边的青草竟然都蔫了了,就好像是一下被火烤干了一般。 除了凌浩,众人都不由的大吃一惊,容玉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湖里面着火为什么岸上的草都死了。” “而且我们刚才站的那一边的草是没有死的,你还记得吗?”苏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李文轩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地上的草,伸手拔了一颗拿在手里,道:“应该是被火烤了的,这草的根部都有些发烫呢,好像是要被煮熟了的感觉。” 苏清侧头看了看脸上含笑的凌浩,一脸探究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凌浩回了苏清一个神秘的微笑,道:“我是知道点事情,不过,你用什么条件跟我交换?” 苏清一撇嘴道:“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不告诉我拉倒,我自己能找到答案。” 苏清说完也拔了一棵草放在手里,果然是烫的,而且根部比上面的茎叶要烫的厉害,那说明这些草是被地下的热量烤死的。 这地下究竟是什么呢? 一定跟启明湖湖面上着火这件事有关联。 她站起身看了看被烤死的草地,竟然有一里见方的草都被烤死了。 她围着这一里见方的地方转了好几圈,不过始终没有发现什么。 出了这里的草死了,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容玉见苏清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由好奇的问道:“阿清你发现了什么?” 苏清摇摇头道:“这地下应该是空的,而且距离地面应该不是很长的距离,我在想这里以前会不会是什么古人的坟墓,不过,坟墓一般是封闭的,封闭的坟墓里,理应是不会着火的,所以这里应该是与外面通着的,可是我没有找到这个坟墓与外面相通的地方。” 容玉一听苏清说这地下可能是坟墓,吓得脸色一变道:“阿清说的没错,一般妖精都喜欢住在古墓当中,刚才被抓走的一定是妖精没有错。”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腹诽道:小龙女还住在古墓中呢,住古墓的就是妖精,这是什么理论。 不过此话她自然是只在心里说,不会告诉他们。 站在一边的凌浩听了苏清的分析之后,愣愣的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看苏清的样子不像是提前知道什么,可是她分析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 凌浩正在出神,只听苏清道:“我才这里一定还通着什么地方,这岸边的草就只有这么大的距离烤死了,所以通道肯定不在岸边,我们朝南边再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李文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也是频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既然是古墓,那它的入口肯定是非常隐蔽的,怎么可能会被我们发现。” 苏清听了有些泄气的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还是算了,我们也不费这个劲了,肚子好饿,我们觅食去吧!” 李文轩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笑道:“原来清表妹不但聪明而且还这样有趣,难怪崔继东那小子对你念念不忘的。” 他说完此话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苏清倒没什么,只是不好意思的一笑。 凌浩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最主要是,李文轩怕容玉听了此话,心里难过。 他走到容玉的跟前,刚要道歉,却见容玉笑道:“我们家阿清就是很讨人喜欢啊,不光是聪明、有趣,还多才呢,我本来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将她留下来做嫂子的,只是竟然让某人给抢了去了。” 她说着眼睛有些不善的朝着凌浩望了过去。 凌浩刚才本来在想事情,此时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仰天哈哈一笑,道:“我一向是慧眼独具,早就发现了阿清,将她拴在了我的心里,此生她都不要想从我身边逃走了。” 容玉扣了扣耳朵,做了一个呕的动作,不耐的道:“行了,都快被你腻死了,就是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所以才将我的阿清给骗走了,好了,我也饿了,找吃的去,你请客!” 她说完此话之后,才发现他们的队伍中少了一人,不由的问道:“梅红那丫头呢?” 苏清道:“我放她自己逛去了,这丫头的心野,每天跟在我们跟前伺候,肯定憋坏了,我放她一天的风,让她自己好好逛逛,反正她身上有银子,可以自己想逛哪里便逛哪里。” 容玉听了之后便道:“那丫头的好奇心那样重,在城里听到人们说启明湖面上着火,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来看的,我们竟然没有看到她。” 苏清听了此言道:“嗯,你说的还真没错,不过左右她自己认识回宫的路,我们便先去吃饭吧。” “好,我来点菜,今天一定要好好宰某人一顿。”容玉得意的道。 她说完此话之后,对苏清道:“我想骑马了,我们换过来,你俩坐车,我们骑马。” 苏清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怕这天热了,我骑马晒出病来,虽然你有这份心,可是你不了解阿浩的马是什么性子,万一你驾驭不了怎么办,还是我们骑马吧,你俩坐车。” 凌浩听了此言正合他的意思,将苏清拉到自己的身边对容玉道:“清儿说的没错,你骑不了我的嘛,而且本王的马也不会随便让不相干的人骑的,只有我和阿清可以骑。”说着便与苏清朝着他的马走去。 容玉被她说的火大,可是人已经走远了,她没有了发泄的对象,一跺脚道:“谁稀罕骑你的马,难道我自己没有马吗?” 她回头走到马车旁边对车夫道:“将马给我歇下来,本公主要骑马。” 李文轩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公主,其实镇西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恐真的是那马的性子很烈,我们还是坐车吧,车上有冰釜,还凉快呢,等哪天凉快了,我陪你去骑马。” 容玉说气话的时候,忘了李文轩站在她的身后,所以便原形毕露了,此时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很后悔自己刚才又不淑女了,低头轻声细语的道:“好,听你的。” 李文轩见状忍不住一笑,将她送上了马车。 苏清与凌浩在前,容玉与李文轩的马车在后,不快不慢的离开了启明湖的岸边。 “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凌浩坐在苏清的后面,故意将嘴凑到了苏清的耳边低语道。 苏清觉得自己的耳边痒痒的,朝一边一躲,笑道:“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就在这时,一直走在他们后面的容玉与李文轩的马车忽然加速,超过他们去了前面。 苏清不解的道:“他们怎么了?” 凌浩茫然的摇摇头,“这位公主不是经常抽风吗?谁知道她怎么回事。” 他们正说着,容玉与李文轩的马车陡然停住了——rs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神叨叨 凌浩也不得不拽住了马缰,停了下来。 此时,只见容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李文轩紧跟其后。 容玉停住脚步看了看在后面的凌浩,伸手一指自己的跟前的酒楼道:“就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苏清抬头一看,刚才她只顾与凌浩说话,没有注意路边的商铺,原来他们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吉祥阁门前了。 等苏清走到门口的时候,容玉已经进了酒楼,正在询问店小二最贵的雅间在几楼。 苏清听了不由得抿嘴一笑,回身一努嘴对凌浩道:“都怪你,平日里你就爱惹她,今天看来我们要破产了。” 凌浩听苏清如此说,心里不由得一喜,道:“没事,我们有的是钱,这顿饭还是能管得起的,就算我们的钱花完了也没有关系,再去跟她哥哥要。 好歹我也是镇西王呢,太子不会让我连请他妹妹吃饭的钱都没有的。” 容玉在前面忙着与店小二交流店里有什么比较贵的菜式,所以没有听到凌浩的话,可是李文轩却听到了。 他听了之后,惊讶之后,不由得笑了,以前没有跟凌浩接触之前以为凌浩是多么冷傲不好结交的人,可是现在看看,堂堂的镇西汗王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想到这里,李文轩不由得为苏清高兴。 他这个不算正牌的表妹可真是有福气。 此时容玉已经订好了店里最好的雅间,当然这件雅间中本来是有人的,容玉便充分发挥了一下她刁蛮公主的性子,将那帮子人都吓跑了,让店小二重新打扫之后,他们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里面。 他们坐在之后,点菜的事情被容玉揽了过去。 凌浩则对店小二道:“先去将笔墨纸砚拿来。” 店小二丢下还在看菜谱的容玉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将笔墨纸砚放在了凌浩的跟前道:“笔墨纸砚一副,外加一两银子。” 苏清瞪大眼睛道:“这个不都是免费的吗?我们又不会将你的笔墨纸砚拿走,只是用一下而已,就要一两银子。” 店小二嘻嘻一笑道:“这位女客官您也要看看我们的笔是什么笔,墨是什么墨,纸是什么纸,砚是什么砚,这一套东西别说是用,就是放在这里被人瞻仰也要拿钱的。” 苏清看了看凌浩跟前的笔墨纸砚,东西倒确实是好东西,可是也没有那么夸张,笑道:“这个放在市场上也不过是中上货色,用一用便要钱,你们店老板真是会做生意。” 容玉听了之后,对苏清道:“阿清,别替你家凌浩省钱了,不就是一两银子的事,一会儿我们吃完了饭之后让老板给我们打个折,那一两银子就出来。” 凌浩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不知道写了什么。 苏清便不再说话了,侧头看了看凌浩写的东西,笑道:“你就这么着急知道啊!” 凌浩写完了之后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道:“欠条你收着,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方法了吧。” 苏清叹口气,问道:“店小二,另外加一杯水要不要拿钱啊!” 店小二脸上讪讪的一笑道:“若是白开水的话就不用加钱了。” “那给我来一碗水,一小碟子油。”苏清对他道。 店小二一边应声一边便出去了。 容玉对凌浩道:“反正要一回笔墨,我便将菜名写在纸上让他们做去。”说完便将刚才那一套笔墨纸砚拖到了自己的跟前。 凌浩取笑道:“一向骑射见长的公主竟然也会写字,真是令人惊讶呀!” “你说什么!”容玉听凌浩奚落她,一脸气恼的道:“我堂堂大汉的公主怎么会不会写字,你,你,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容玉拿起笔道:“我写给你看。” 说完便刷刷在纸上写起了菜名。 写完了之后往凌浩的跟前一扔,道:“这是今天本公主点的菜,可别怪我敲你的竹杠,谁让你今天这么嚣张的。” 凌浩没有仔细看菜名,这是瞄了瞄容玉的字,笑着对李文轩道:“李兄,你们成亲之后最好先给她上上习字棵。” 此时正好店小二端着水进来了,凌浩便顺手将那张菜单抵到了店小二的手里道:“照着这个单子给我们做,别偷工减料。” 店小二将水放下,连忙接过了那张菜单一看,一脸惊喜的道:“是是是,小的马上就让人去做。” 容玉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气的双腮鼓起,想要站起身指责,却被李文轩轻轻按住了。 李文轩冲容玉笑道:“镇西汗王是跟你开玩笑呢!我刚才看到了,其实你的字很是俊秀呢!” 容玉不好意思的脸上一红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到这里之后,他一本正经的道:“比我去年在崔家的宴会上看到的公主的字不止好了一点点,可见你平时肯定努力练习了。”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羞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原来李文轩这家伙在那时候便开始注意她了。 那他岂不是对她早就了如指掌了。 李文轩却没有注意到容玉神情的变化,只是对苏清要了一碗水和一碟油,有些不解,不由得问道:“请表妹这是要自己做饭吗?要这些东西干嘛?” 苏清神秘的一笑道:“我要给你们变个戏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一碟子的油倒进了水中。 油轻,便漂在了水面上。 其实苏清一要这两样东西,凌浩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笑了。 不过容玉是个单纯的性子,看着苏清神神叨叨的样子,笑道:“你这是要干嘛?” 苏清一本正经的道:“现在我要重现启明湖湖面着火事件,大家都不要眨眼睛哦!下面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她说完这话,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没有打火石,忍不住“噗嗤”笑了,对凌浩道:“将打火石给我。” 凌浩看着苏清玩,也没有点破,便将自己身上的打火石放在了苏清的手里道:“小心一点,不要让火苗烧到手。” 他说到这里,将一个燃火棒放在了她手里,接着道:“想将燃火棒点着,然后用它点火。” 苏清冲他一笑,道:“好,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苏清将手中的燃火棒点燃之后,小心的凑到了漂在水面上的油上,虽然她离得很远,可是碗里猛的一下便窜出了火苗,还是下了她一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碗中依然燃烧的火苗道:勉强故作镇定的道:“怎么样,就是这么简单,启明湖上的火肯定也是类似的原因,所以根本就不用相信什么妖精之类的说法,难道我也是妖精吗?” 容玉刚才在火苗从碗中窜起的时候,完全惊呆了。 她从小是被人宠着长大的,那怕是一点点危险的事情,也不会让她接触到,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苏清道:“阿清,你好厉害啊,竟然知道这样的事,你是从哪知道的!” “呃,这是常识性的问题吧!油比水轻,与水混合自然会漂在水上,油又是易燃的,一点便着,所以像水面上着火之类的事情应该是很好作假的吧!”苏清忽然觉得对这些古人,即便是很简单的事情,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容玉听得有些懵懵懂懂,点点头有些挫的道:“原来是常识,可是我竟然不知道,难怪你们见了都不惊讶。” 其实,凌浩与李文轩虽然在苏清将东西摆好之后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之前他们确实没有想到此事。 就好像将鸡蛋竖起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却只有少数人会想到那个简单的办法一样。 他们催苏清不由得投去了欣赏的目光。 此时,店小二颠颠的开始上菜了,第一个菜一上来,除了容玉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 凌浩虽然对知道这做菜的作料,不过却也叫不上菜名。 苏清与李文轩则都皱眉看着容玉。 容玉从刚才一直挫败,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她站起身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浩淡淡的道:“不就是鱼翅做的吗?” 容玉神气道:“鱼翅是没有错,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鱼翅吗?” 众人都不由的摇摇头。 容玉一字一句的道:“这道菜的名字叫推牌九,是用天九翅做的,在全汉国恐怕也只有这里和皇宫中才能吃到呢,你们今天跟着我有口福了吧!” 苏清一听到“天九翅”几个字,刚和进嘴里的一口水,一下喷了出来,咳了半天道:“阿玉,你这是想要干嘛,一个天九翅要几百两银子呢,光着一道菜加上作料,便要上千两银子,就是皇上也不会顿顿吃天九翅呀,太奢侈了!” 容玉听了之后,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让你们家凌浩出出血。” 凌浩无所谓的一笑道:“不过是千把银子,既然上了,我们便吃吧!” 街面上传来了喧哗之声,不多时,便听到好像有什么人“咚咚咚”跑着上楼了。 雅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rs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你真好 容玉一见几个衙役闯了进来顿时便来了火气,冲他们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看到本公主正在这里吃饭吗?” 几个衙役那里知道这里做的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不过他们宁可相信容玉说的是真的,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们不知道是公主在此用餐,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还望公主恕罪。” 那名衙役一面说一边朝着他们一一打量了一番,特意朝着凌浩看了看,最终还是摇摇头出去了。 他们出了雅间之后,在走廊里一阵嘀咕,房间里出了凌浩,大约没有人听得清楚他们说什么。 容玉见他们出去之后,气的坐回到座位上,“这帮吃干饭的不知道又在抓什么人,被人家跑了,竟然找到我们这里来,难道逃犯还会好好的坐在雅间里吃饭吗?真是猪脑子。” 李文轩笑道:“听着,好像他们每一件雅间都搜了,大约是在办什么要紧的差事吧。” “要紧的差事要是让他们这帮废物去办,早就办砸了。”容玉气呼呼的道:“本来今天本公主很有兴致的,都被他们破坏了。” 苏清摸了摸自己的头,道:“总觉得好像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要不我们快点吃了饭赶紧回宫吧。”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点点头。 不过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凌浩,却知道他们是在找谁,不由得满脸担心的看了苏清一眼。 却正好迎上苏清的眼神。 “刚才便看你好像在聆听什么,是不是你有事情,你可以先去办。”苏清知道他们狼帮每人都有一个玉笛,他们之间靠玉笛联系其他的成员,所以此时,苏清以为凌浩是听到了笛声,便有此说。 凌浩故作轻松的一笑道:“不用,我怕将差事办砸了,还是让他们去办吧!” 在坐的人都不由得笑了。 苏清也被凌浩逗笑了,可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竟然在这里坐不下去了。 好好容易熬到吃完饭,苏清立马提出要先回宫,凌浩道:“也好,我送你回去。” 容玉脱口而出道:“阿清,你为什么急着回去?” 她说完之后,李文轩冲她一笑,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我是看阿清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朝苏清靠了靠了在她耳边促狭的道:“不会是因为我讹了凌浩一顿好饭吧?” 苏清无奈一笑道:“我的气量就那么小吗?不过一顿饭而已,没有的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吧,我陪你回去。”容玉微微朝李文轩一侧头,不过终究没有回头看他。 不过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让李文轩感到欣喜了。 凌浩与李文轩将苏清与容玉送到了宫门口。 苏清与容玉一进宫门,凌浩便急匆匆的调转马头离开了。 容玉与苏清一边往锦福宫走,一边纳闷的道:“每次凌浩那家伙总是在门口与你墨迹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清心不在焉,竟没有听到容玉的话,只是闷头走路。 “阿清!”容玉一皱眉头驻足叫住了苏清。 苏清茫然的一回头道:“怎么了?” 容玉叹口气跟上去,道:“是你怎么了?你这一路上怎么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苏清一抿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听了此言,容玉也是心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容玉咬了咬嘴唇,一脸紧张的看着苏清道:“阿清,你可不要吓我,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没办法再接受任何事情了。” 苏清见容玉的脸色都变了,心里不由得一紧,现在的容易已经是杯弓蛇影了,可是眼下还有一件大事即将公之于众,不知道她要怎么接受刚刚失去母亲,又要失去父亲的现实。 想到这里,苏清心里忍不住对容玉起来怜悯之心。 她深吸一口气,她今天总是觉得有什么不测会发生,不过她要尽量保持正常的状态,免得给容玉带来更大的不安。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们坚强的面对,事情就总会过去的。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还依然有我。”苏清这句话算是先给容玉打了一个预防针,让她提前有心理准备。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拍了一下苏清的肩膀道:“阿清,有你真好,嗯!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阿清!” 苏清一笑道:“我们快点回去吧,这里的太阳好大,把我们晒黑了就不好了。” 容玉一点头,忽然发步跑了出去,边跑边道:“阿清,能追上我吗?你能追上我,我便答应不再为难凌浩。” 苏清见状,便快步的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打闹到了锦福宫门口。 此时已经是下午未时末刻,苏清一进门便满眼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宫人们,随口问道:“梅红还没有回来吗?” “回公主的话梅红跟着公主一起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一个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宫人回道。 苏清听了此言点点头,心里自我安慰道:“天色尚早,可能过会儿她就回来了。” 她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容玉,便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多时便听到红莲进来回道:“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本来在卧房中坐立不安的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赶紧道:“请太子进来。” 她疾步走到了外屋,正好看到容宇进门了。 苏清见了容宇一脸阴郁的样子便知道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屏住呼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宇见到苏清的样子,担心的道:“你知道了什么?” 苏清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心里不安。”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道:“我若说了,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知道吗?” 苏清听了他这句话以后,心里便觉得毛毛的,疾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婆婆妈妈的!” 容宇深吸一口气道:“今天,我派出去的人去捉拿南疆余孽,那些人在慌乱中绑架了一个女子做人质,跟在我身边的凌峰说看着像是你身边的梅红。” 这次抓捕南疆余孽的行动本来是安排给了凌霄,没有通知凌峰,不知道他从谁的嘴里得到了消息,跟随这抓捕的队伍一起出去了。 容宇自认这次行动布置的还算严密,他将崇明寺的事情交给了凌霄去做。 将溪水引进崇明寺的地下通道之后用命他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注油,他知道油会飘在水的上面,只要通道是与外面相同的,留到里面的油便会一点就着。 他便利用这个办法锁定了启明湖畔。 那些南疆人其实就集中在了启明湖畔的地下密室中,清晨他们都是被热起来的,后来才发现原来是通道里着火了。 通道是连着启明湖的,他们看到通道里熊熊的大火,不由得惊了,他们都是深信神明的人,都以为是神要惩罚他们了,吓得出了洞口便四散逃跑。 就在他们跑出通道的时候,容宇的人也赶到了。 苏清一听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晃,好像没有听清一般,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容宇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慢慢展开,通过回来的描述,画师画了被绑架女子的画像。 苏清将画像拿过来一看,确定是梅红无疑。 她将画像卷起,对容宇道:“给我安排马车,我要出宫!” 容宇拉住她道:“你出去就能将她救出来吗?还是不要添乱了,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我保证将梅红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可能在这个世上只有容宇才知道梅红对苏清的意义,所以当梅红被人抓走之后,他最着急。 他本来不想对凌峰的,因为没有现在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凌峰在他那帮侍卫当众的威望颇高,若是贸然将他抓了之后,说不定会令那些人有别的想法。 可是当他听说梅红被南疆人抓走之后,立马便命人将凌峰关了起来。 他派出去的那些侍卫,除了凌霄与凌峰,很少有人知道梅红是苏清身边的丫头。 为什么那些南疆人满大街那么多人不抓,却抓了毫不起眼的梅红,这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内奸。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道:“我不是自己出去找他,我要去找阿浩!” 她此话出口之后,也觉得不妥,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只要尽快的救出梅红。 果然,容宇听了此话之后,冷冷的一笑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凌浩便一定能做到吗?” 苏清现在没有时间听他这些话,道:“好,你不给我准备马车,那便出去吧,我自己想办法联系他。”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甩手出门。 他正走到锦福宫的门口,看到凌浩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要命的是,他后面的人怀里抱着的人正是梅红。rs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巫支毒女 苏清听到外面有动静,也跟着跑了出去。 看到跟在凌浩身后的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好似正是她的梅红,便越过容宇跑到了前面,一看果然是梅红。 “她怎么了?”苏清抓着凌浩问道。 凌浩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没事,只是她吓坏了,我便点了她的睡穴,让她休息一会儿。” 凌浩说完之后对容宇道:“顺便替你抓了几个人,已经交给你的手下了,你回去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套出南疆巫支毒女的下落。” 容宇听了之后冷冷的道:“多谢!” 凌浩听了之后,促狭一笑道:“不过你要用东西交换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一会儿回去御书房找你的。” 苏清此时顾不得他们,赶紧让人将梅红送回到了她的房间,又亲自检查了她的身体,确定她没有受伤,才算放下一颗心。 在她长舒一口气直起身的时候,她一回头看到站在背后的红莲与红霞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奇怪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红霞不善表达,红莲红着眼睛笑道:“我们没有事,只是看到主子如此对待梅红,我们便想到了自己,平日没有事的时候看不出什么,顶多您就是比其他的主子宽厚些,可是一旦有事,我们才知道您对我们是多么的好,能有您这样一个主子是我们几个前世修来的福分。” 苏清听了此话以后,不由得笑了,道:“你们对我来说虽然明处是奴婢,可是却比亲姐妹对我还要好,你们不只是我的奴婢还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不对你们好。” 苏清见梅红没什么事,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下了,对她们道:“你们照顾一下梅红吧,我去休息一下。” 红莲赶紧道:“主子,您赶紧去休息吧!” 梅红找回来了,苏清心里一下轻松,这时才感到自己累了。 走出梅红的房门,看到凌浩正站在门口等她,她上前忍不住由衷的道:“谢谢!” 凌浩斜了她一眼道:“我不喜欢你跟我说客气话,好像这些事不应该是我做的一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苏清点点头道:“好吧!以后再不说了,下次在遇到这样的事,我便叉腰说:阿浩,快去给我办事,办不好便不要回来见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叉起了自己的腰。 凌浩见了忍不住呵呵大笑。 容宇远远的在一边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苏清也注意到了容宇还在场,不由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凌浩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回身朝着身后的容宇一望,对苏清道:“我去跟他办点事,你先休息吧!” 苏清一笑冲他点点头。 凌浩走到容宇的跟前道:“我们去御书房吧,谈谈我的条件。” 容宇抬脚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怎么知道你抓的那几个人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万一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却发现你抓的那些人都没有用怎么办?” 凌浩走在他的身侧道:“那便看看你有没有不答应我的余地了。” “你抓了几个人?”容宇问道。 凌浩听了容宇的口气之后一笑道:“人不在多,哪怕只有一个,只要有用便可!” 他说到这里之后,放低声音对容宇道:“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据我的推算,现在皇帝应该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虽然快入秋了,可是天气依然炎热不知道皇宫冰窖里的冰能撑到什么时候,一点没有冰,皇帝的身体便会腐烂的更快,你想瞒也瞒不住,所以,现在尽快的抓到南疆的巫支毒女才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猛的便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道:“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凌浩见他要恼羞成怒的样子,便知道被他说中了,皇帝怕是已经魂归西天了。 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到了御书房之中, 容宇走进御书房,将里面当值的宫人都遣了出去,然后回身自己将门关上了。 他走到龙椅前坐了,挺直腰身,帝王之相尽显,对凌浩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凌浩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容宇龙案前,双手扶在龙案上道:“挺有皇帝的做派,不过,你放心,你不用在我面前如此,我不稀罕你的大汉江山,我若是想要你的大汉江山,就不会等着与你们大大汉议和了,会先消灭你的这个汉朝太子。” 容宇原本紧绷的身体,不动声色的松弛下来,道:“少说这些废话,快说你的条件。” “想办法让我与清儿按照以前的婚期完婚,我们完婚之后,我立马便带她走,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凌浩说完此话之后,又接着道:“你最好以你们汉国的江山社稷为重,否则就凭你那个兄弟容承,你觉得他能受的住你们汉朝的江山吗?” 容宇一抬眼意味深长的看向凌浩道:“难道我不能江山美人具得吗?” 凌浩将身体轻轻向前倾了一下,笑道:“不能,因为不光是我不会答应,你心中的那个美人也不会答应,你觉得清儿会同意与你留在皇宫之中吗?就连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便不要白日做梦欺骗自己了。” 容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你让我想想!” 凌浩脸上的神情一冷道:“别想了,你除了答应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可以告诉你,我给你抓的那几个人身上都被下了蛊,若没有我的帮助,你自己是审问不到巫支毒女的下落的,我还可以告诉你,若是你不尽快的找出巫支毒女,说不定很快她便又会制造什么事情。” 容宇道:“可是,眼下父皇的大丧在即,总不能父皇大丧之后紧接着便安排你们的婚期,那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凌浩道:“那都是你们汉人的礼节,我一个蒙古汗王,为什么要遵守你们汉人的礼制,而且,你们汉人不都是以孝为美吗?只要你说是先皇的遗愿,谁会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使劲儿一捏自己的眉心,过了好久放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尽快帮我抓到你所说的那个巫支毒女。” 凌浩身体向后一倒,点头胜利的一笑道:“好!” 其实凌浩早就想好了怎么找到毒女,刚才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让容宇答应他今早迎娶苏清。 容易见到凌浩一脸得意的笑,心里便不舒服,道:“既然我们谈妥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现在便去帮我审问你抓住的那几个人吧。” 凌浩道:“不行,我帮不上忙啊,我又不懂巫术!也不会解蛊,怎么帮你?”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凌浩一摊手道:“我只是答应帮你抓到巫支毒女,没说帮你审讯犯人啊!” “你耍我,”容宇一拍龙案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凌浩捂嘴一笑道:“稍安勿躁,总之我帮你抓到巫支毒女便是,现在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什么时候抓人的时候,我再通知你,你可要随时待命哦!” 他说完不管容宇什么表情,便后退了几步自己开门出去了。 容宇也只能听他的,随时准备着抓人。 可是,一天过去了,凌浩没有动静,而且也没有拍任何人来,容宇虽然心里着急也只好等着。 两天过去了,凌浩还是没有动静,以前,他有事没事都找理由进宫的,可是这两天,连进宫看望苏清都没有。 终于到了第三天,容宇坐不住了,派人将凌浩招了来,叱问道:“你说的要抓巫支毒女,怎么一直都不见动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凌浩想了想道:“总得等到清儿休息好了之后才行吧!” 容宇诧异的道:“这件事跟清儿什么关系,你不会用清儿做诱饵来抓人吧?” 他说完此话之后,见凌浩并没有反驳,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窜了上来,几步走到他的跟前道:“你混蛋,你若是没有能力抓人便不要许下大话,你怎么能让清儿去冒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以她为重的吗?” 凌浩清冷一笑道:“现在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才让清儿去抓人的,可是因为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你以为我想让清儿去涉险吗?纵然是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我依然不愿清儿去,可是若是想抓毒女,在这个世上除了清儿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办到。” 容宇愣了愣道:“为什么?” 凌浩将头别到别处道:“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的是为什么南疆的巫支毒女对你们汉家皇族如此仇恨,不惜牺牲自己的部族的利益,也要报复你们?” 容宇一皱眉头,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侧头看了一下凌浩道:“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rs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千丝万缕 凌浩一笑道:“你们家的事我为什么会知道?” 容宇冷冷一笑道:“你不是一直与南疆的人来往甚密吗?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汉朝皇族如此仇恨,就算不知道内里的事情,总听说过什么吧。” 其实在容宇的心里,他一直是怀疑凌浩与此事有关的,不过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此时说出此话也想试探一下凌浩的反映。 凌浩并把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呵呵一笑道:“你这是怀疑我与南疆的巫支有牵扯,我到真希望与他们有所牵扯,不过可惜,人家没打算与我这个儿女情长的人合作,可惜,真是可惜啊!” 容宇原本听他说与南疆巫支没有什么牵扯的时候,心里微微的一放松,又听他说“可惜”,不由得脸上带了一丝丝的怒意,道:“你什么意思?” 凌浩对容宇的怒容,无所谓的道:“没什么意思,”说到这里,笑道:“我去锦福宫了,你忙吧!” 一句“我去锦福宫”成功将容宇的怒火攻到了极处,凌浩脸上挂着满意的笑离开了御书房。其实凌浩也想早点了解了这些事情,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了,虽然草原上一直风平浪静,扎达兰部也派人过去对凌浩的被封表示祝贺,可是他依然有些不放心。 他想早点带着苏清回去,只有将苏清带到了草原上他的心才会彻底放回肚子里。 他到了锦福宫之后,苏清却不在。 容玉说是苏家来人将苏清接走了。 凌浩一皱眉头道:“苏家没有好人,你干嘛让清儿自己去苏家。” 其实容玉也不放心苏清一个人去苏家,所以特意将李文轩送给她的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小璇和小瑶派给了苏清让她带着。 此时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气便不打一处来,道:“阿清是个成年人,脚长在她的身上,我凭什么管她去什么地方。” 凌浩不与她分辨,不待她说完便出了锦福宫的大门。 容玉在他背后喊道:“不可理喻的家伙!” 其实,苏清在苏家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她也不想去的。 现在的苏家已经没有什么是她可以留恋的,不过来人说是苏恒病了,想见见她。 不管苏恒对谢氏怎么样,他终究是苏清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苏清对他的感情不深,可是他终究是给他生命的人。 听来的嬷嬷的话里,好像苏恒病的不轻,苏清便答应了回去。 她也想看看,周姨娘与七年现在是不是还在苏家。 残害谢氏这笔账还没有跟他们算清楚呢。 苏清本想先将此事告诉凌浩的,让她跟自己一起去苏家,不过容玉让她带上小璇、小瑶,她也便没有告诉凌浩。 到了苏家之后,林嬷嬷先将苏清带到了苏老太太的跟前。 苏清被封为长乐公主,并没有给苏家带来任何荣耀,不过苏老太太依然以她为荣,与人说起起来的时候,她虽然不敢直说长乐公主是他们苏家的女儿,可是也会自圆其说的讲,苏清是他们苏家为了报答谢家之恩替谢家养大的孩子。 众人听了此言都笑而不答! 苏清一进颐祥园的们,便看到两个小丫头扶着苏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等她。 她见到苏老太太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讶。 短短的半年时间,苏老太太已经是老态尽显了,双腮明显的比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下垂了不少。 苏清不是个矫情的人,见到苏老太太并没有端起公主的架子,而是像以前一样以孙女的身份给她行了礼。 苏老太太顿觉受宠若惊,让丫头扶着给苏清还礼。 苏清看到她老态龙钟的样子,依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上一世对她的恨便渐消了,伸手将她扶起道:“祖母何须多礼。” 苏老太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眼圈一红道:“好孩子,还是你疼惜祖母。” 苏清没有接话,只是道:“听说父亲大人生病了,清儿去正房看看,那边应该有人伺候着吧?” “薛姨娘在那边呢,你过去吧!一会儿千万再过来看看,与祖母说说话。”苏老太太握着苏清的手说道。 苏清笑着点点头,似是无意的道:“周姨娘不在吗?父亲生病,家里的人手不多,她也应该在正房吧,我正好找她有事呢。” 苏老太太听了此话之后,目光有些闪烁的道:“周姨娘带着八娘去庙里还愿去了,有什么事再见了说吧!” “去庙里还愿?不知道周姨娘许了什么愿?是在那个庙里许的愿,不会是崇明寺吧?”苏清听了苏老太太的话后,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苏老太太被苏清问的没话可说,此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苏清原是苏家的女孩,让她知道了也没什么,便对林嬷嬷道:“林嬷嬷好好的将清丫头带到正房吧,她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便告诉她。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说着便扶着丫头的手准备回房。 林嬷嬷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看了一眼苏清,道:“是!” 她不由的在心里纳闷,怎么这个三小姐好像什么都知道。 其实苏清只是猜测! 周姨娘与七娘既然会用蛊,便一定与南疆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此时肯定不会好好的呆在苏家。 “公主请!”林嬷嬷对依然在出神的苏清说道。 苏清一回神,叹口气转过身随着林嬷嬷朝正房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苏清问道:“林嬷嬷将周姨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讲一讲吧!” 林嬷嬷有了之前苏老太太的授意,便道:“是!” 她细细的思量了一会儿道:“其实家里有很多早就发现周姨娘的不寻常了,她经常一个人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您也知道现在家里管事的人少,虽然现在有二太太管着,可是二太太也不大插手这边的事情,便睁一只眼不一只眼,只是提醒三爷尽早续弦,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现在三爷又有了官职,可是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做填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想着要将薛姨娘扶正。 这个话也就说了有几天,周姨娘也没说什么,可是就在五天前,忽然百年失踪了,连同七娘也带走了。” 她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只让苏清自己想去。 苏清听到这里之后问道:“她是自己走的吗?还是与什么人走的?” 苏清问的仔细,林嬷嬷只好道:“这奴婢到没有看到,不过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若是没有下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家,而且周姨娘走的时候连同碧淑园中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可见是早有预谋的。” 这话便说的极为明白了,这意思是周姨娘带着七娘与人私奔了。 苏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周姨娘将碧淑园中的东西带走怕是为了掩饰身份。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这正房走,不知不觉便到了正房的门口。 里面传来了薛姨娘的劝苏恒吃药的声音:“表哥,还是将药吃了吧,就算是为了峰哥和岩哥,也该好好将养身体啊?他们可还都没有成家立业呢。” 可能是薛氏的话管用了,只听苏恒无力道:“将药端过来吧!” 此时,林嬷嬷站在正房的门口扬声道:“三爷,三小姐回来看您了!” 里面忽然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苏恒道:“请三小姐进来!” 林嬷嬷这才轻轻的推来了正房的房门。 一开门,之间薛氏已经走到门口迎着她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清一眼,便跪地行礼道:“妾身叩见长乐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清命身后的小璇将她扶起,脸上微微一笑道:“姨娘免礼吧!” 就在半年多以前,眼前的苏清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可是现在却已经一跃成了长乐公主,将来的不久还会成为一方霸主的王妃,与自己的五娘已是云泥之别。 当初她就应该果断的下定决心,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在苏清的身上,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苏清回了薛姨娘一个微笑,越过她走进了里屋。 苏恒欲下床行礼,被苏清紧走几步上前按住了,“父亲有病便歇着吧,不用多礼。” 他看着眼前形容枯槁的苏恒,也难免有些心酸。 “你能回来就好!”苏恒喘了一口气说道。 他说完之后,对在场的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对三丫头讲。” 薛姨娘听了之后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的不悦,不过旋即换上了和煦的微笑道:“好,那爷便与三小姐说会儿话吧,只是别忘了吃药!” 她说着便与带着林嬷嬷与苏清身后小璇与小瑶出去。 林嬷嬷自然是顺从的,只是她走到小璇与小瑶跟前的时候,那两个丫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苏清,并没有理会她。 薛姨娘尴尬的一笑,冲苏清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时候又收的两个丫头,看上去可真是衷心耿耿呢。” 苏清一笑道:“小瑶、小璇,你们先随薛姨娘下去吧!” 她们二人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这才转身出门。 苏恒见众人都下去了,从自己的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 rs 第二百三十章 探望苏恒 今天,苏清被请回苏家,原本她以为是苏老太太的注意,却没有想到是苏恒的意思。 苏清与苏恒之间的关系一向疏远。 苏清是在乐陵老宅长大的,坑小时候见过苏恒,可是并没有什么印象,来到京城之后,虽然时常与苏恒见面,可是苏恒每每见了她也总是绷脸,所以苏清与他不亲近是理所当然的。 苏清看到苏恒手中视若珍宝的那的锦盒,不由得愣住了。 她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锦盒,只是脑海中却记不起到底在那里见过了。 此时,只听苏恒开口道:“这是你的母亲谢氏留下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了,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不会那么仔细的放在床榻的下面。 这件东西是我去你母亲的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你好好收着吧!” 苏清没有问为什么谢氏守在床榻下面的东西没有被丫头发现却被他发现了。 自从谢氏“死”后,凝香园一直都关着门,苏恒不许任何人进去。 苏清很难理解苏恒对谢氏是一中怎样的感情,当时的谢氏应该是接受了苏恒的,不然也不会有了她这个孩子。 她从苏恒的手中接过了锦盒,轻轻的,里面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装一般,“我会好好收着的,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苏恒愣了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没有了,你回宫去吧,这里不是你常呆的!”他说到这里之后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道:“宫里不比家里,你说话做事要多留个心眼,现在皇家用的着你,所以处处对你不错,可是若有一天用不到你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要时时为自己想好出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你一切小心为上!” 苏清抬起头,诧异的望了苏恒一眼。 她没有想到苏恒此时竟然跟她说这些话,她总以为苏恒在这些子女身上都不大上心,尤其是女孩,更是置之不理,现在了他说的这些话,苏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告辞了苏恒之后,苏清走出门,看到小璇与小瑶像两个门神一样站在正房的房门口,旁边的林嬷嬷则脸上讪讪的看着她们。 见苏清走了出来,林嬷嬷如释重负的走到苏清的跟前笑道:“公主的侍女真是衷心,奴婢要请他们喝茶、吃点心一律都不去,就只是站在这里守着。” 苏清一笑看了看小瑶与小璇,道:“宫里的规矩大,她们守规矩惯了,纵然是到了别处也依然跟在宫里是一样的。” 林嬷嬷一笑,眼睛不经意的扫过苏清手上的锦盒,道:“公主再去颐祥园坐坐吧,老太太还在那里翘首盼您过去跟她说话呢。” 苏清笑着点点头,她也正打算去苏老太太那里坐坐呢。 她从苏恒的正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锦盒,若不拿去让苏老太太看看,还不知道她从这里带走了多少东西。 苏清正打算去跟苏老太太告别,却见到五娘与六娘相携走了进了来。 见到苏清,她们远远的便跪地行了大礼。 苏清将手里的东西抵到了身后的小瑶手里,紧走两步将她们扶了起来。 五娘将苏清光彩照人的样子,比在苏家的时候更加光鲜,羡慕的道:“姐姐真是好福气,怎么就被太后看中了,果然是老人们常说的,这福气都是命里带来的,姐姐的命好这谁也挡不住。” 她说完之后,侧头看了一下六娘。 今天她并不知道苏清回来,还是六娘来了告诉她的。 六娘平日里原看不上五娘这个庶女,十天半月的不往这院里走动,今天打听到苏清要来,便舍了脸过来求着五娘同她一起来过来找苏清。 当然她找苏清并不是为了给苏清请安问好,她是想看看,苏清现在过得到底怎么样。 外面过的人对苏清的事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她将被嫁到西北苦寒之地,有罪受的,也有人说她远嫁未必是坏事的,到底是要封王妃的。 依这六娘的想法,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名分都是不重要的,心里过得开心才是重要的。 在她看苏清以公主的身份嫁给镇西汗王不过是表面的风光,在内里,苏清一定会吃不少的苦头。 此时,她见到苏清打扮的贵气十足,完全不是以前庶女时那样寒酸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道:“为了些虚名不知道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苏清没有理会六娘带着打量的目光,对她们笑道:“我正要去祖母的颐祥园,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五娘自然是愿意去跟着的,她正想怎么巴结苏清呢,现在苏清主动与她亲近她怎么会拒绝。 “好,妹妹便陪着姐姐去祖母那里说说话,我们可好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围在祖母的跟前说笑了。五娘说完便上前抱住了苏清的胳膊。 流年不屑的看了五娘一眼,她不想看五娘那副谄媚像,可是她却不想就这样离开。 便也随着苏清与五娘到了颐祥园中。 进门的时候,苏老太太正坐在里面的窗边朝外张望,看到苏清与五娘、六娘相携而来,不由得笑这对小丫头道:“快去给公主和小娘子们开门。” 她一边说着,自己也一面挪到了外间的美人榻上。 苏清走进来之后,她作势要下榻给苏清行礼,被苏清制止了。 她忙让出了上座让苏清做了,自己却在下面站着。 苏清笑道:“哪有让祖母站着,孙女坐着的道理,祖母快坐下吧!我们说说话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宫里的人该来催了。” 她说道这里之后,便伸手从小瑶的手里拿过那个锦盒道:“这个东西是父亲大人交给我的,听父亲大人言,这是母亲谢氏留下来的东西,她托父亲将这个东西交给我。” 说完此话之后,苏清便察言观色的注视着苏老太太脸上神情的变化。 她没想到苏老太太一点迟疑都没有便笑道:“既是你母亲留下给你,你便拿着办,想来是她留给你的体己也未可知,可见她是时时记挂着你的。” 苏清拿起锦盒在手里摇了摇笑道:“我觉得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轻轻的,就算是里面放张纸也该哟动静,可是这锦盒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苏老太太听了之后笑道:“不管有没有,既然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哪怕是个空盒子也是她的一份心,你便好好收着吧。” 苏清便将锦盒又放回到了小瑶的手里。 六娘今天来就只是看的。 而五娘则不一样,她是就为了跟苏清套关系的,所以有的没的斗搜罗了好多的话跟她说。 一会儿问东问西,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说故事一会儿讲笑话,时时将苏老太太也逗的前仰后合的笑。 六娘则只是在一面随着,是不是的问问苏清在宫里生活的怎么样。 苏清便照实说了。 六娘语气里带着酸意道:“听闻容玉公主一向刁蛮任性,姐姐跟她住在一个宫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没有,我们相处的很好,容玉公主从不曾刁难为难过我。”苏清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提容玉辩驳什么事,有时候有些事情会越描越黑,反倒不如什么都不解释的好。 六娘听了此话之后,似是苏清在说谎一般,笑道:“妹妹知道姐姐也想能忍耐,难怪人们常说能忍是福,这话还真是应在了四姐的身上。” 苏清对六娘的这些话,只做没有听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巴结方奉承的人容易招人喜爱,现在她就觉得五娘比六娘可爱多了,虽然阿谀奉承之态毕现,可是总比六娘不阴不阳的说话语调让人感到舒服。 不用她自己反驳,五娘便站出来冲六娘冷哼道:“你的意思是三姐姐一直在宫里受人的气了,三姐姐可是皇帝亲封的‘长乐公主’!又不是宫里的阿猫、阿狗,怎么会任人欺负。而且容玉公主来我们府上好多次,我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六娘不服气的道:“三姐姐在宫里过得是什么生活自然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讨论苏清与容玉的关系,苏清身后的小瑶与小璇,听得气愤难当,可是没有苏清的授意,她们又不敢造次,只有不住的喘着粗气。 就在此时,小瑶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小璇,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六娘说话的间隙,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公主,有人来接公主回宫了。” 苏清听了他们的话以后一愣,旋即笑道:“难怪阿玉夸奖你们的武功高强,走到哪里都愿带着你们,在这里就能听到外面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是能满的住你们的。” 六娘听了此话之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那她在去正房的路上与五娘说的那些话,也肯定被这两个丫头听到了。 想到这里,她便又惊又怕,万一被苏清知道了报复她可怎么办?rs 第二百三十一章 相思成疾 苏清听了她们二人的话以后,又见六娘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暗笑,不过她没有点破,只道:“那我们便回去吧,不必让他们进来了,免得弄的府里有人仰马翻的。” 小瑶与小璇相视一看道:“他们像是已经进来了。” 苏清听了赶紧站起身,对苏老太太道:“我要回宫了,祖母好好将养身体。” 苏老太太赶紧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 “不必送了,让二位妹妹送我出门吧。”苏清回身安抚住了苏老太太,说着冲五娘与六娘一笑。 五娘自然是乐意的,六娘不想看到苏清得意的样子,自然不想去,可是现在苏清是公主的身份,苏清已经开口,她找不到任何推脱的理由,只好随着五娘去送苏清。 不过,虽然苏清将话说在了这里,可是苏老太太却没有答应:“怎么能不送你出门,传出去,人家该说我们苏家对皇家不敬了。” 说完对五娘与六娘道:“现在家里没有什么人,你们便跟我出去送送四丫头吧!” 他们正说着话,李氏领着八娘过来了。 苏清去了正房之后,苏老太太便命人通知了李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氏现在才赶过来。 李氏带着八娘刚刚的给苏清行了礼,便听到外面有人喊道:“镇西汗王前来护送公主回宫。” 苏清听了一愣,凌浩亲自来了。 开始的时候,苏清对凌浩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感念在心,不过次数多了,她便觉得凌浩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就好像天下的人除了他都会对她不利似的。 她无奈的一笑,抬脚走出了颐祥园。 六娘一直都很纳闷这个镇西汗王是什么样子,听到外面有人说镇西汗王亲自来护送苏清回宫,在看看苏清脸上无奈的表情。心里便有了些误解。 刚才不想送苏清的她,现在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送她了。 苏清走到了颐祥园的院中,回过头对八娘一笑道:“八妹最近过的可好?” 八娘见苏清要走,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见苏清回过头对她说话。便笑道;“一切都好!多谢姐姐记挂。” 她没有称苏清为公主。而是像往常一样称她为姐姐。 在八娘的心里,苏清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她心意相通的人,她很珍惜她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想因为苏清的身份而与她有所疏远。 李氏听了八娘的话以后,轻声的呵斥道:“现在你不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姐姐’了,你要称公主才行,不然人家会说你不敬皇家的。” 苏清打断李氏的话,笑道:“伯母何须如此,八妹还小呢,而且我也不想因为身份的缘故与八妹疏远了,八妹若是有什么是。便直接去宫里找我好吗?” 八娘脆生生的道:“好,多谢四姐姐。” 刚才苏清便看到八娘似乎是有话要数说的,不过今天可能没有时间听她说了,所以她便给八娘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颐祥园的大门口。 一出门便是凌浩身边的侍卫整齐的站在门的两边向外排开来去,凌浩背身站在门外。苏清见了忍不住摇摇头。 听到苏清的脚步声,凌浩猛的回转身,冲苏清笑道:“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若是你的事还没有办完。便可以再次再逗留一段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便可。” 苏清半打趣的笑道:“让堂堂的镇西汗王站在太阳地里等着我?我可担当不起。万一被什么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呢。这就回去了!” 凌浩瞅了瞅小瑶手中的那个锦盒,没有说话,只对苏清道:“是我自己愿意等你的,别人谁干胡说八道,我便要谁的命!” 苏清径直往外走,并没有将凌浩的话听进去。 凌浩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见苏清朝大门口走去,便快步追了上去。 跟在他身后的两队人马也迈着整齐的步伐紧跟在他的身后。 苏清出来大门之后,回身冲苏老太太、李氏与苏家的诸姐妹告辞,便理也没有理凌浩上了自己的马车。 凌浩倒也没有生气,没有上自己的马,而是一撩帘子钻进了苏清的马车上。 车上传来一阵嬉笑之声,不过凌浩没有下车,终究是与苏清乘着一辆马车走了。 苏老太太与李氏等人目送苏清的马车远去。就在她们打算回府的时候,却发现六娘的眼睛呆呆的等着远去的马车,神情呆滞,也不说话,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当地。 吓得五娘赶紧推了她一下道:“六妹不是中邪了吧!” 李氏 也看着有些不对,对苏家老太太道:“老太太,媳妇看着六娘好像是有什么事,我们想让丫头将她到里去可好?” 苏老太太被事情吓怕了,不过,她毕竟是个积古的老人,刚才她见了六娘见到凌浩的神情,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道:“快快快,快抬进去,去请个大夫”嘱咐好了府上的人,谁也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 六娘被抬进去之后,便安置在了老太太颐祥园院内。 不多时,请的大夫来了。 给六娘诊了脉之后,有些含糊的道:“这位小姐只是肝火郁结,没有什么大病, 想用药调理也可,其实不用吃药时间长了自己也可痊愈。” 苏老太太与李氏听了大夫的话以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小的姑娘家,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什么事能让她如此。 不过她们也不敢给她乱用药,便打赏了那大夫几两银子,命人将他送走了。 八娘刚才去注意到了,六娘看向苏清的眼神极为复杂,。 她想到这里摇了摇头,确切的说,六娘不是看向苏清,而是看向苏清与镇西汗王两人的眼神很是复杂,好像有恨有妒有不甘。 不过她只是将此事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一个转,并没有说出来。 李氏与苏老太太商量着,此事还是要想将二房的周氏请来才行,毕竟是六娘是二房的孩子。 不过,李氏又难免被周氏奚落。 过了半晌,六娘的症状并没有减轻,依然躺在**瞪着眼睛看向房顶,不吵不闹不说话,甚至嘴角流出了。水也无所知觉。 苏老太太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好了,对李氏道:“我看着六娘倒真的不像是什么好病症,我们还是尽早提防着的好,不该让刚才的那人走了才是。” 李氏听了此言频频点头称是,她也不想六娘在这边落下什么不是,她们正说着,周氏心急火燎的撩帘子进来了,看到了躺在**的六娘,道:“这是怎么回事,六娘这是怎么了?” 李氏上前劝道:“弟妹先不要着急,刚才六娘随着大伙出去送公主的时候兴许是出了汗出去着了风,刚才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了六娘不是什么大病,便没有给开药方,说是养几天就会好的!” 周氏听了之后,顿时脸上一冷道:“我知道你们这大房现在日子艰难,可是也不能因为怕huā钱便不给六娘用药啊,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病不吃药能好的。” 一直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没有说话的苏老太太冷冷道:“大房的日子是艰难了,可是几服药钱还是付得起的,林嬷嬷,刚才请来的那个大夫在那里,再给我请回来,让他当着四太太的面说说六娘得的是什么病?用不用吃药?” 林嬷嬷答应着便要下去请人。 李氏笑着赶紧将林嬷嬷拉住了,道:“母亲,向来弟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六娘病了,心里便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长辈大人大量就不与她计较了吧。” 此时周氏也觉出了自己刚才的失言,不管怎么样,苏老太太现在是苏家最年长的人了,她竟然进门之后,连行礼都忘了。 她听了李氏的话以后,赶紧站起身你,讪讪的走到苏老太太的跟前道:“婶母一向最疼我,刚才侄媳妇的不是,你打我骂我都可,可不能与我生分了,刚才那话侄媳妇怎么收的气,你这是让我天打五雷混啊,我能不相信您老人的话吗?是我急糊涂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 周氏已经服软,苏老太太也不想再说什么。 她积古经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刚才她看道六娘的情景,又听了大夫吞吞吐吐言语不详的样子,便知道六娘病的蹊跷,遂对周氏道:“等会让林嬷嬷领着你去会会刚才的那个大夫,刚才我已经命人打赏过他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自己跑一趟的好,最好是将那人的嘴封了,不要让他出去乱说才好,不然六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周氏听了此话之后,也是不由得心惊,只道:“是!” 她看了看躺在**的六娘,其实此事她早有察觉,却不知道六娘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便问道:“婶母,不知道都是谁到了咱们府上?” 苏老太太道:“是清儿回来了,刚才已经被镇西汗王接走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惊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相思成疾下 苏老太太领会过六娘的病因之后不由的心惊。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六娘怎么会一眼便看上了这镇西汗王呢? 此时,她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只顾着自己的礼仪周全了,竟没有偷偷抬头看一眼那位镇西汗王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人。 周氏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过来,不过随即心道:“不是这六娘看上了那位镇西汗王吧,可是那位汗王来自大西北,她们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呢?” 她们正各自纳闷的时候,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看出了些 门道。 便是一直在苏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林嬷嬷。 林嬷嬷曾经奉命去乐陵将六娘与苏清接到了京城,一路上她自然是见过凌浩的。 刚才在众人行礼的时候,她虽然跪在了苏老太太的身后,可是却偷偷的抬头瞄了一眼所谓的镇西汗王,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些面善,此时一听了苏老太太的话,在联想到六娘的样子,便将事情的始末猜了一个大概。 不过虽然她的心里清楚,可是她一向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且主子们说话也没有她一个奴才插嘴的份,便依然只是站在苏老太太的身后,默默无闻的听着。 五娘是个少心没废的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有些那么闷的道:“为什么镇西汗王来接四姐姐走,六娘便病了呢,总不会是因为他们才病的吧!” 苏老太太呵斥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多话,你赶紧回你的院子去歇着吧,六娘的事情一个字不许对外人讲。” 现在家里没有什么人,苏婉死了。苏清住在宫里,七娘下落不明, 只有一个八娘,一则年龄还小,再有她也不住在这边,所以平时,就只有五娘时常过来陪着苏老太太解闷。 虽然苏老太太以前的时候对五娘不是很待见,可是现在没有了别人。便将她显了出来,五娘也便没有了怕项。 听了苏老太太的话以后,努嘴道:“我就是想说也得有地方说去,人家天天的陪着祖母,那出去传舌的空。”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人的反映,便径自掀帘子出去了。 现在六娘的病没有一丝的起色。周氏自然没有闲工夫与五娘斗嘴,苏老太太也已经习惯了五娘的嘴,便只道了句:“越大越没了规矩。” 五娘出去之后。苏老太太说话便没有了顾虑,道:“六娘这心思是从什么时候有的,你怎么也不约束她一下,一个大姑娘,就算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就只是想想也是不行的,我们苏家怎么丢得起这个人?何况是高不可攀的人,让她今早死了这份心!” 周氏一脸的羞赧,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向的伶牙俐齿不知道都跑到那里去了。 支吾了半晌道:“不可能。我们家六娘跟那个镇西汗王没有什么接触,这怎么可能呢?六娘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才病的。” 她说了此话之后。起身道:“六娘在这里养病只会给老太太添麻烦,我还是让人将她带回家养着吧。” 苏老太太见周氏固执,也不拦着只道:“你将六娘带回你的住处也不是不行,但是,六娘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打算怎么让六娘好起来?” 周氏低声道:“大夫不是说了了,养两天自己便会好了。” 苏老太太深吸一口气道:“好了之后呢,她身上的病自然是容易好的,可是心里的病呢,如果你不想折了这个女儿,便尽快的想办法,否则,可不要怪我这个婶母为了苏家的门楣做出不近人情的事情来。” 周氏听了之后,不由得惊得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知道女子无德对每个家族了说都是以此为耻的,可是他们二房一向都是独过的,她一个叔奶奶怎么能决定自己侄孙女的生死。 不过周氏虽然莽撞可是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恭敬的道:“是,婶母,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六娘的,让她从此之后安分守己。” 听了此话之后苏老太太便没有再说话。 周氏看了看**的依然如故的六娘长长的一叹气,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决不能让她出事,此事她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样想这便笑着对苏老太太道:“我外面有马车,便劳烦老太太派身边的几个人帮我将六娘抬到车上吧。” 苏老太太见周氏执意要将六娘带走,如今她也老了,心思了懒了,经历这么多事之后,便也不愿管家里的事了,便对身后的林嬷嬷道:“你便带着几个丫头帮着四太太将六娘驾到车上吧。” 林嬷嬷一边叫着“六娘”一边道:“六娘,六小姐,奴婢们带你回家了,四太太来接您回家了!” 周氏见状,心里便对林嬷嬷有了几分感激。 林嬷嬷叫了六娘几声,便伸手抱起了六娘的上身,这一包,六娘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喷出了堵在胸口的那口水一般“哎呀”一声醒了过来。 众人见了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周氏更是上前抱住她哭着骂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是想吓死为娘吗?” 六娘醒转之后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喜欢的人被苏清抢走了,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竟然不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也不是什么朝中的官员,他竟然便是所谓的镇西汗王。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喜欢的人却看上了苏清。 明明是她先遇到的。 难道真的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 她苏清不就是长的比她好看一点吗,还有什么比过她的,而且顶多只是个扶正了的妾所生的庶女。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便剧烈的欺负起来,就好像里面装了太多的烦闷,此时已经装不下了,要破胸而出一般难受。 周氏发现她的变化,赶紧道:“你这个不争气的,想哭便快点哭出来吧,别憋出病来了。” 六娘听了此言“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声音一直传到了颐祥园外。 ************** 苏清自然会知道苏家六娘的反映。 她做在凌浩的车上,原本心中的意思不悦,因为刚才凌浩的一句话便失笑不见了。 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苏清拿他没有一丝的办法。 此时,本来与她说说笑笑的凌浩忽然脸上的神情一滞,伸手将苏清抱紧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道:“有人跟踪我们!” 苏清不由得大吃一惊,轻声问道:“什么人会跟踪我们?” 凌浩一笑:“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们先不回宫了,找个地方歇歇脚,说不定跟踪我们的人便会主动走到我们的跟前的。” “既然是跟踪,他们会这么肆无忌惮吗?”苏清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万一他们跟踪我们是为了谋财或者害命,我们停下来岂不是羊入虎口,还不如快马加鞭的今早进宫来的保险。”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轻声一笑道:“若他们真的是为了谋财或者害命,怎么会让我们轻松的回到宫里,而且你那只眼看到我是只羊,而不是虎。” 苏清被凌浩说的结舌,便索性不说话了,任由他爱怎么办便怎么办! 不多时,马车便徐徐的停下了。 凌浩率先下了车,在车下毫无顾忌的护着苏清也下了车。 苏清下车之后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又到了“舞墨丹青”。 此时苏清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她没有理会,身边有凌浩,便轮不到她操心这些事。 他么进了舞墨丹青之后,马蹄声渐渐的停歇了。 苏清与凌浩进了舞墨丹青之后,便进了店老板的里间。 里间冲着外面有个窗户,若是他坐在里面,外面有客人来了他便能看到。 此时苏清与凌浩坐在了里面,他便将窗上的竹帘放下了。 竹帘的好处就是,里面的人看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外面的人看里面却是能看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他们坐在里面,由店主陪着,品着店主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六安瓜皮,细细的观察这进入舞墨丹青的每一个人。 不多时,舞墨丹青走进了一个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灰布长袍,身形修长,手里拿着个柄折扇,脸庞消瘦却很精神,看着不像是凡俗走卒的样子。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神情中带着几分失望,刚要转身离去,店主在凌浩的示意下,赶紧走了出去,拦住他道:“这位客官是要买画啊?不知道看中了那一幅?若都没有看重,小人的内室还有些名人墨宝。” 那人一脸没兴趣的样子,摆摆手笑道:“算了,今天带的银两不是很多,等改日再说吧!”说着便往外走。 店主笑着道:“我的内室有丹青之主周文孜先生的真迹,不知道这位客官感不感兴趣,若是感兴趣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那人听了之后忍不住一回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这里有周文孜先生的真迹?” 店主脸上荣光的道:“自然!” 里面的凌浩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得朝着外面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人竟然知道周文孜,那定然不是俗人,可是为什么要跟踪自己至此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有人跟踪 凌浩含笑看着走进舞墨丹青的人。 武功可能算不得上乘,可是却有胆量追到这里来,这说明,不是他有些盲勇便是有着非要追到他们的使命在身。 那人听了店主的话以后,猛的回过了头,随着他往里面走了几步便停住了,笑道:“算了,我今天有事,改天再来看周文孜先生的真迹吧。”说完便朝着店外走去。 那人走了之后,凌浩与苏清从里面走了出来。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笑道:“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了来历,为什么会跟踪我们。” 苏清有些纳闷的道:“看上去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你怎么看这件事?” 凌浩笑道:“我们找他问问就知道了,他一定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为什么,他在店里没有看到我们,还会在这里傻等吗?”苏清有些不解的道。 凌浩促狭的一笑:“虽然他在这里没有看到我们,可是他看到我们的马车在外面,一定会在门口等我们出去的。刚才我特意嘱咐他们将马车停在了舞墨丹青的门口。” 苏清不以为然的我们,摇摇笑道:“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在跟踪我们,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话,可是很明显刚才那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有个毛病,便是什么都爱往书本上套,我看这人也不会例外的。 虽然我们的马车在店外停着,可是刚才他在店里没有看到我们,他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在用马车调虎离山,所以一定以为我们早就脱身了,他现在八成是到别处去找我们了。” 凌浩觉得苏清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有些不死心,道:“我们出去看看。” 他们到了外面之后,四顾周围,果然没有看到那人。 苏清冲凌浩得意的一笑便径自上了马车。 凌浩摇摇头道:“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他说着也跟在苏清身后上了马车。 正如苏清所说的,那人确实是饱读诗书。 他没有跟到凌浩与苏清便转了回来。 此时在苏家的大门外正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在后门上轻轻的扣了无下,里面的人从外面将门打开了,闪身走了出来“怎么样。你怎么回来了,说服了他们了吗?” “妹妹,谢氏的那个孩子聪明的紧,我跟丢了,没有找到跟他们说话的机会,我看还是不用那个办法啦。你直接将她约出来我来跟她说,我想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与我们合作的,那个什么镇西汗王。不过是蛮夷之主,肯定是有勇无谋,他那样看着那个苏清,肯定会听她的话跟我们站在一起的。” 出来的人道:“你知道什么,镇西汗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没有〖真〗实的利益摆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不会与我们合作的,好了,你先走吧,现在朝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南疆那帮蠢货的身上。所以我们现在是很安全的,你切去做事吧。以后大白天的不要来找我了!免得被人发现会怀疑。” 那人一笑道:“你我是兄妹,他们会怀疑什么?” “苏家的老太太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万一认不出来,岂不是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知道了,我去见主公了,你做事也要小心点。” “嗯!”苏家的大门又复关上了。 那人上马快速的离开了。 远处的一个胡同口。停了一辆马车。 苏清将车帘轻轻的放下,回身问道:“你能听得到他们说什么吗?” 凌浩咽了一口口水道:“我们习武之人,只是听力不正常人要稍微的好一点而已,可是也不是千里耳啊,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听的到。你看清楚那人见的是谁吗?” 苏清点点头道:“薛姨娘!” 上一世的薛姨娘便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可是自从她重生以来,薛姨娘便安分守己,苏清几乎以为今生的薛姨娘可能跟上一世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薛姨娘还是会朝着原来的路走,只是上一世她没有成功,这一世怕也很难实现她的目标了。 苏清忽然觉得人在命运面前好渺小,不管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命运的安排。 凌浩听了之后轻声的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苏家竟然藏龙卧虎,这么复杂啊!” 苏清细想了想还真是的。 一个周姨娘已经让人头疼了,现在再加上薛姨娘,不知道容宇要怎么应对。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宫,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凌浩一脸郑重的道。 苏清一愣道:“什么事?” 凌浩道:“车上说不清,而且这么宝贵的独处时间怎么能说那些糟心的事情,还是回去的时候说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越发的好奇,刚要相问,凌浩猝不及防的欺身过来了。 苏清来不及说话,嘴已经被他堵上了…… 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到了宫门口之后,车夫递上了对牌直接将马车赶了进去,到了锦福宫门口才停下,请凌浩与苏清下车。 苏清一下车之后对车夫道:“你如果不会赶车,便换别人,磨磨蹭蹭的,才多长的一点路,你竟然走了这么长时间,这次便算了,若是再有下次,一定严惩。” 车夫从来没有见过苏清发火,这是第一次见到,知道自己这次惹下的祸大了,便赶紧道:“是,奴才平日里一定好好练习驾驶技术,下次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苏清没有再看他,径直进了锦福宫。 凌浩低头一下,伸手往那车夫的脚底下丢了一张银票。 本来正在懊悔的车夫,看到地上的银票顿时喜形于色了。 骑马跟在后面的小瑶小璇见了红着脸也进了锦福宫。 苏清跟容玉打了一个招呼便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容玉在背后喊道:“阿清你回到家里看了看,你父亲怎么样?” 苏清回头一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是陈疾,只要养着就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再找你说话。” 小瑶忙上前将从苏家带回来的锦盒放在了苏清的手里、 苏清见了之后一愣,心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如此想着便进了自己的寝宫。 苏清刚进了卧房,凌浩便跟着进去了。 在后面看着的容玉不屑的道:“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 她一皱眉头,也进了自己的寝宫。 见小璇、小瑶在侧,便问道:“你们跟着长乐公主一起出去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她家里的人有没有谁欺负她?” 小瑶摇摇头红着脸道:“没有遇到事情,就只是遇到了镇西汗王。” “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容玉有些不解的问道,旋即道:“是不是惹阿清不高兴了,没事,你们刚刚的当差,还不太能摸上她的脾气,以后就会好了。” 她们俩齐齐的摇头道:“长乐公主性格温和,并没有因为我们姐妹不高兴。” 容玉听了之后,最见不得言语不详的人,有些气恼的道:“你们主子,将你们送给了我,你们便是我的奴才了,凡是就要听我的,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让你们说什么便说什么听到了吗?” 他们听了此言,惊恐的点点头道:“是!” 容玉一本正经的道:“那好吧,你俩谁说说,你们干嘛一进门便是这样一副模样,脸蛋红的像猴屁股一般。” 一问到这话。两人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小瑶低声道:“是我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容玉一惊道:“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快说!” 容玉理解歪了,还以为他们听到了什么机密之事。 见容玉真的生气了,小璇赶紧道:“公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跟在镇西汗王与长乐公主的车后,听到了汗王与公主的悄悄话,什么完婚之前之后的事情……” 说到这里小璇的声音已经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 容玉轻咳一声道:“好了,不要说出去!你们下去吧!” 她们听了此言之后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她们走了之后容玉气的骂道:“凌浩个王八蛋!” 她说完此话, 忽然想起刚才苏清进了自己的寝宫之后,凌浩也跟着进去了。 她不管不顾的出了自己的寝宫大门,朝着苏清的寝宫走去。 此时苏清与凌浩两人正在瞅着从苏家带回来的那个锦盒发愣,他们看了很久却没有什么办法将那个锦盒打开。 苏清笑道:“当时父亲将这个锦盒给我的时候,我还很是感动了一番,以为父亲终于不再是唯利是图的人了,看来是他也没有办法打开,便将这个锦盒给我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可能苏恒根本没有打算打开锦盒也说不定。 凌浩听了之后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此时,容玉到了门口她不敢进去,怕碰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可是她又怕苏清吃亏,便站在门口喊道:“凌浩你给我出来。” 苏清一听是容玉的声音,无奈的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她起身的时候,手上的海纳一下碰在了锦盒上,只听“啪——”的一声,锦盒开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语双关 苏清听到了容玉的喊声之后,下意识的将锦盒关上了。 匆匆的走了出去。 容玉进苏清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心里依然不放心,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清,我,我,我有事找你,你让凌浩先回去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失声一笑。 若是别人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以为这人疯了,可是容玉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苏清笑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容玉被苏清问的一愣,总不能说是怕凌浩那小子对你意图不轨吧! 她愣了半天,一挥手道:“反正就是有事,不能让凌浩那小子知道。”她有些耍赖的道。 苏清心里记挂这锦盒里的东西,可是又怕与容玉之间产生嫌隙,便只好道:“好!” 此时,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的凌浩,打开门走了出来对苏清道:“你先跟她去吧,我回去了。反正耽误的也不是我的事。” 苏清与容玉听了凌浩这句没来由的话以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容玉见到凌浩走出了锦福宫,一直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苏清见容玉的眼睛一直追着凌浩,有几分诧异,待凌浩走了之后,她道:“阿玉,你找我什么事?” 容玉被苏清问的一愣,使劲儿抓了抓自己的头,道:“哦,那个,我想送给谁一件东西,可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在苏清回来之前。容玉一直在确实一直在给李文轩选礼物,不过此事他没有想让任何人知道。 此时情急便脱口说出来了。 说完之后,两颊便红的如涂了胭脂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笑了。 她想说,不管容玉送给李文轩什么东西都会喜出望外的,不过既然容玉找她相商,她便不好敷衍了。 “走。去看看你都给李文轩选了什么礼物?”苏清只好暂时将锦盒的事情放下了。 容玉此时脸上依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既然话已经说了,苏清也不是外人,便一甩手道:“好,过几天是那小子的生日,我觉得不送他点什么优点说不过去。可是这件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哦?” 容玉是个不会藏奸的人,苏清听她此言似是有言外之意,脸上不由得有了几分疑惑之色。 看来刚才容玉过来找她的初衷不是为了让她帮着选礼物。此事她本是不想告诉别人的。 此时,被她问的没有办法才拿出这件事搪塞。 苏清一路想着,跟着容玉到了她的卧房。 一进门看到容玉的**摆了满满一床的东西。 苏清一进门之后,容玉赶紧将房门关上了,将跟在她们后面的宫娥都关在了门外,神神秘秘的到了床边,扒拉着满床的东西道:“阿清,你看我送他什么好!是这件珊瑚树,还是这对水玉对环,我最中意这把百炼钢刀。不过这是从皇兄那里要来的,不知道皇兄会不会再要回去。万一送给他了,皇兄再要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苏清一看道那把刀,心里不由得一惊,整个刀身亮的能够如镜面一般,她轻轻的用手的关节敲了一下刀面。铮铮作响。 这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能够制造出的东西。 苏清有些疑惑的道:“这个百炼钢刀是太子殿下送你的,那是谁送给他的呢?” 以前的时候苏清似乎听容玉提过一次这个钢刀,可是她对兵器一向都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太懂,所以便没有上心,可是今日一见这个所谓的百炼钢刀,明明就是只有在现代才出现的东西,难道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她不知道的穿越者? 容玉听了苏清的问话之后,笑道:“这把刀很好吧,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呢,所以便软磨硬破的从皇兄那里要了过来,听皇兄说这是西域进宫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清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话,不过也没有点破,只道:“不管你送他什么,哪怕是你送他一件你的绣品,就凭李文轩对你的一片痴情,他也会将你送她的东西视若珍宝的。”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一红道:“真的,不过我也不想随便拿件东西东西敷衍他,我想精心挑一件。” 苏清从**那一大堆的东西里挑出了一对水玉对环道:“就送这个吧,大小他佩戴起来也合适,成色也好,寓意也好。” 容玉将那件对环拿在手里看了看道:“好,就是它了。” 他们正挑着礼物,忽然有人传:“太子驾到——” 容玉一听,手忙脚乱的将**的东西收到了床边的橱子里去了。给苏清使了个眼色道:“什么也别说啊!” 苏清低头一笑道:“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她们说着话,容宇已经到了容玉的寝宫。 站在外间道:“玉儿,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容玉打开卧房的门,与苏清走了出去。 苏清安制给容宇行了礼。 容宇伸手扶住了她的臂肘道:“不必每次见了都这样客气。”说着便朝苏清看了一眼。 苏清只是低着头,没有迎上他的目光。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容宇脸冲着苏清,眼睛却看着容玉。 容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清道:“女孩家之间的事情,太子也感兴趣吗?” 容宇听了之后,轻咳了一声道:“那我便不问了,现在你们还有事吗?” 这话她是对苏清说的。 苏清很想说她忙的很,可是容玉却急着替她回答了“没事了,没事了,皇兄是不是找阿清有什么事,你们聊吧!我,我回避一下。” 苏清等了她一眼,瞪得容玉不好意思的一捂嘴,冲她讪讪一笑道:“阿清,你别误会,我皇兄跟凌浩那小子不一样,皇兄肯定是找你有正事!”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苏清抬脚便出去了。 可是容玉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容宇无奈的朝自己的妹妹无奈的一笑,跟着苏清出去了。 “清儿,我此来找你真的有事商量?”容宇的语气颇为郑重。 苏清回头看到他面色凝重,便停住了脚步。 容宇一边追着苏清的脚步,一边叹口气道:“宫里的藏冰马上就要没有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一惊,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容玉,勉强忍住脸上的担忧之色,一语双关的道:“哦,上一次说的用冰的事情,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天热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外力都不如自己心静来的管用。所以这外力不如内力,外力只起一时的作用,可是内力却是一世的。”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若有所悟的一笑道:“多谢,不过若是有外力可以用,也不防一用。” 苏清冲他点了点头。 她并不知道今天凌浩找她是为了帮助容宇度过难关,所以也不知道容宇要接住的外力其实便是她。 此时,她听了容宇的话里似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的帮助,她这一点头便算是答应了。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朝她走进了几步来至她的跟前道:“清儿,谢谢你!” 苏清轻轻的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寝宫。 一直站在自己寝宫门口看着他们的容玉走到容宇的跟前,一脸纳闷的道:“你们两个说的是哑谜?” 容宇带着一笑促狭的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们俩刚才在卧房里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我才不信清儿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容玉一听容宇问起此事,脸上一红回过头不再看他道:“哪有什么事啊?” 容宇见她神情又变,便知道容宇肯定是有什么事不便告诉他,也便不再问了。 而且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此事容玉已经顾不得追问他刚才的事情了,他便轻声一笑便走了。 容宇走了之后,苏清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将房间里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关上了房门? 她看了一下**的锦盒已经不放在了原来的地方,不由得心里一惊。 她出门之后,就只有凌浩在房间里,难道是凌浩将锦盒带走了? 苏清摸了一下床铺的下面,在自己的被褥下面摸到了那个锦盒,不由得一笑,心感凌浩的心细。 她轻轻的将手上的海纳在那个锦盒上按照刚才的走向一碰,可是锦盒没有什么动静。 苏清有些纳闷,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个锦盒,发现锦盒的前面的纹路,其中有一段竟与海纳上突出来的纹路相吻合。 她轻轻将手上的海纳宝戒摘了下来,按照纹路将海纳放在了锦盒的前面。 锦盒“啪——”的一声开了? 苏清看了看锦盒里只有几张纸,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她轻轻的将那几张纸拿了出来。 她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的看来,越往后面看心里越心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当年之事 苏清看完了锦盒中的那几页纸之后,心里不由得惊讶万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手上的这枚海纳宝戒是随着她的穿越,才到了她的手上了的。 可是此时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枚海纳竟是谢家的! 是谢家的祖辈传下来的,传男不传女,而且只能传给谢家的继承人。 可是到了谢芸的父亲谢仁新这一辈,谢家却遭了飞天横祸。 所有的男丁都遭了殃,不过,除了谢仁新,其他人都只是被流放,生死不明,为什么这枚戒指会落到她这个谢家外孙女的身上呢? 苏清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听谢氏跟她说起过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她日日带在身上,可是苏家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问及,反而引起了外人的注意。 锦盒中的文字只是对小须弥做了介绍,并没有提及它的来源。 苏清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便只好将此事先阁下了。 第二日凌浩与容宇便相携来找她了。 凌浩见了她只是笑着询问一些日常之事——是否吃的好、睡得好、身体好不好……,…,全都是没有用的废话,一句正事也没有。 容宇瞪了他好几眼,他才慢慢悠悠的道:“有人想让你帮着抓几个南疆乱党,你能帮忙吗?” 他说完此话之后,还没有等苏清有所反映便道:“你要是不愿意绝不会有人逼迫你的。不愿做便说不愿做。” 苏清一愣,看了看容宇便明白了凌浩的意思,道:“我一不会武功,而不会蛊术,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吧!说不定还会越帮越忙呢。” 凌浩对苏清的回答很满意,嘴角不由自主的翘得很高,揉了半天的鼻子,才道:“若是太子殿下找你帮忙呢?” 容宇不等凌浩的话说完。便抢着道:“我绝不会勉强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此事你能帮上忙,原本我就是想自己亲自去办这件事的,只不过镇西汗王在我的面前举荐了你,说此事只有你出马才能做成,我便半信半疑的跟着他来了,如果有任何让你为难的事情,请你原谅我的莽撞。” 苏清无奈的叹口气,看了看凌浩。 平日里没有苏清在跟前的时候。他便是个最老成持重的人,可是一点遇到苏清的事情,他便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喜欢与人置气。喜欢与人斗嘴。喜欢与人争辩,喜欢在人面前显摆苏清对他的重视。 有时候就连苏清都觉得这样的凌浩让她陌生,她印象里那个冷酷无情审视夺度的凌浩呢? 苏清如此想着不由的眼睛盯着凌浩看了一眼。 凌浩见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苏清道:“我们去房里谈吧。”说着便轻车熟路的朝着苏清的寝宫走了去。 苏清与容宇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门。 苏清一进门道:“红莲给太子殿下和镇西汗王奉茶!” 她说完便在外间的主座上做了,朝着客座伸了伸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二人都没有客气,一个坐在了苏清的左手一个坐在了苏清的右手。 待红莲将茶端了上来之后,苏清道:“到底怎么回事,便说说吧,不跟我说清了事情的始末。我也很难帮忙。” 凌浩看了看容宇只有没有说话,一脸的无所谓。脸上好像写着几个大字:“反正不是我的事!” 容宇简单的将南疆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道:“若不及时的将南疆的那个幕后之人抓出来,恐怕还有皇家子孙遭遇迫害。”,…,苏清听到心惊胆战,她也曾经将这些事联系起来想过,是不是有什么人故意制造事情与皇家为难,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都利用打了大汉皇后的头上。 而且听容宇的意思,就连他的身边也被人渗透了。 苏清一脸肃穆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鬼面戒指,对凌浩道:“需要我帮忙是不是因为我手上的这枚戒指?” 容宇并不知道她手上的这枚戒指可以做什么用? 可以说,当凌浩说此事出了苏清都做不到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惊讶不已。 苏清很聪明,有计谋,这是容宇上一世便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手上的这枚戒指。 听苏清如此说,便不由的朝着她的手望了过去。 凌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 此事他没有经过苏清的同意便自己将此事揽了下来,此时听苏清如此说,不由得冲苏清歉意的一笑,轻轻的一点头道:“我带着人去就梅红的时候,发现了匆匆逃走的一个人身形好像是南疆巫支的人,所以我怀疑最近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与南疆巫支有关。”,…,苏清听了一皱眉道:“我不太明白,是不是与抓了孟婆婆与岳老伯的人是一伙儿的?” 凌浩点点头道:“是,这样看来,孟婆婆与岳老伯当时被抓,也极有可能是巫支的人干的。” 他怕苏清听不明白,进一步解释道:“南疆与蒙古一样,也是分成了好多的部族。巫支和毒支都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往上推三十年,南疆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几个部族都统一在毒支首领阿布托的麾下,那时候的南疆也曾经一度走向正规,并不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 后来——”他说道这里看了容宇一眼,接着道:“汉国的运德帝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祖辈,用计瓦解了阿布托在南疆建立的政权,将南疆的首领换成了当时巫支的部族首领翰纳。 当时的汉帝还册封翰纳为南疆王,让翰纳的子孙可以在南疆的土地上世袭罔替,始终掌控南疆。 只是他只了解道翰纳的懦弱性格,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左右,却没有想到他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儿——吉楠。 在吉楠的出谋划策下,南疆变得越来越强大,这是汉国的皇帝不像看到的,便将翰纳招到了汉国的帝都,他们在帝都住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疆很少有人知道,自然我也不知道,不过从此之后,南疆的政局便再度变得混乱,直至内乱四起,翰纳的王位被挣来抢去,致使巫支几乎被灭绝。,…,巫支的毒女便在混乱中不知去向了。” 凌浩说到这里之后,看了看容宇道:“肯定是你们汉家的皇室不知道做了什么有违道义的事情,不然南疆巫支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追着你们不放。” 现在有太后已经去世了,皇帝也过世了,容宇从来没有听皇家的人提过这段历史,所以他对此也是义务所知,可是不管他的祖辈做过什么,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疆巫支的人继续对皇族的人迫害下去。 他沉吟了半晌,对凌浩道:“为什么只有清儿才能找到他们?” 凌浩听容宇如此亲昵的称呼苏清,心里便像吞了一个苍蝇一般,可是守着苏清他又不想失态,便冷冷的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帮你找南疆巫支的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说不定一下不小心便会受伤甚至有生命危险,现在还不知道清儿要不要帮你的忙呢。”可是没想到还不等苏清说话,听了凌浩如此说之后,容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这件事这么大的风险为什么还将她牵扯进来,此事,你不用插手了,我自己去想办法,我就不信,他们既然是人,做事就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就算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容宇说完起身便走。 凌浩刚才的话不过是想让容宇知道他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容易,可是没想到他一听到让苏清做这件事会有危险,便会反映这么强烈。 反而是他,倒成了不知轻重的人。 他见容宇甩手走了也追了出去。 苏清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吹了吹漂在水上的水沫,抿了一口茶水,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此时,苏清才发现原来红莲给她上的是菊huā茶,里面放了几颗枸杞子。 有些事情,无论活几世处理起来都不会得心应手,始终会受到情绪的干扰。 她看着容宇与凌浩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她的寝宫大门,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容宇出了苏清的寝宫之后,便直接朝着史馆走去,那里有着关于汉朝所有皇帝行迹的〖真〗实记载,他要查清楚,自己的祖辈到底与南疆的巫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巫支为什么要对汉家的皇族如此恨之入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要靠自己去破除这些谜团。,…,史馆是个特殊的所在,就算是太子去了也只能看,不能发表任何的意见,更不能左右史官的想法。 至于其他人则是没有权利进入史馆的。 所以凌浩便被挡在了史馆的外面。 要找到当年的资料并不是很难,因为史官将每一个皇帝,每一年所做事情的记录,都分得很清楚,也都是按照顺序收藏摆放的,所以容宇到了史官便找到了三十年前的记录。 他将那本记录放在手里,深吸一口气轻轻的翻开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蛛丝马迹 史馆的史官只是给容宇行了一个礼,便各自去忙了。 容宇独自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细细的翻着手中史官已经整理好的记录。 里面林林总总记录了很多东西,容宇一页一页往后翻,在翻到运德帝接见南疆国王那一页的时候,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上面。 他反复读了几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有一个地方,让他有些疑惑,南疆的毒女竟然单独求见过运德帝,是为了什么事,里面却没有记载。 他有些不甘心,又往后翻了几页,后面便与南疆没有什么关系了,都是宫里乌七八糟的事情,那个宫女触犯了皇帝的忌讳,哪个太监监守自盗,被皇帝处置了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多久便有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过来回报:“内阁大臣贾文靖在御书房求见太子。” 容宇便暂时将此事放下了。 凌浩被在史馆门口的侍卫挡住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新建的镇西汗王府已经竣工有一段时间了,他原本想等到他与苏清大婚的时候在搬进来,可是现在他忽然想搬进去了,那是他与苏清在京城的家,他要先去替苏清打理一番。 ************ 上一世,苏清一直义无反顾的与容宇并肩而战。可是却落得惨死的下场,这件事想想,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怨谁,或者根本就怪她自己太锋芒毕露了。 这一世她依然没有避开与他们二人的见面,虽然很多事情已经不再按照以前轨迹发展,可是她觉得自己这一世依然是危机四伏。 她越是想避开什么事,便越是避不开。 就好比今天的事情,她不想帮助容宇找什么巫支毒女。可是到最后肯定会不由自主的去帮助他完成这件事。 今天凌浩在她面前提出要她帮忙找巫支毒女的时候,她一下便想到了孟婆婆与岳老伯被抓的事情。 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凌浩明知道此事有危险,为什么还在容宇的面前提议让自己去做这件事。 他是想试探什么,还是将自己当成了与容宇将换的筹码。 一想到这里苏清的心里便乱糟糟的。 知道此事有危险,容宇的反映与凌浩的反映截然相反,断然拒绝了让苏清介入的提议,这让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容宇。 只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便会第一个与她商量,如果她提出要去做的时候。他会无条件的相信她能够很漂亮的完成。 而这一世的容宇显然跟上一世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凌浩却有些像上一世的容宇。 又或者这件事原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凌浩在吓唬容宇。 苏清被这件事搞得心情郁闷。一连好几天都闷闷无语。 就连一向大而化之的容玉也看出了苏清的不对头。追着她问道:“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每当容玉这样问的时候,苏清总是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身上懒懒的有些不爱动,估计是季节交替的缘故,过几天就好了。” 容玉不信,不过见苏清不说。她一笑了解苏清是个有主意的,不想说的东西便肯定不会说,见她一直这样闷闷的,便道:“过几天,容妃家的侄女要行及笄礼。让我去做赞者,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就当是散散心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笑道:“相比是容妃娘娘要抬举他的侄女,觉得公主去做赞者可以让自己的侄女更有脸面些,容妃的娘家并没有给我送来请柬,我自己去了算是什么意思呢?你还是自己去吧。”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道:“请柬还不好说,我去告诉容妃,让她的娘家给你补一个请柬不就行了。” 苏清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想他们不给我下帖子肯定有他们的考虑,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其实苏清是这几天有些心累,容妃的娘家姚家在京城是名门望族,家里的嫡女及笄,肯定不知道有多人参加,怕是京城中的名媛贵妇都会去凑这个热闹,倒时候不知道会遇到谁,她现在不想应付些没有必要的人,所以这才托懒不去。 再有,姚家看不上她这个就要远嫁的半路公主也说不定,若真是那样,自己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他们正说着话,却没有想到姚家却派人来给她送请柬了。 容玉高兴的道:“瞧瞧,怎么样,我才凭着容妃一向识大体面面俱到的性子,断然不会只请我而不请你去。” 容玉先替苏清将请柬接了下来,还命人打赏了前来送请柬的人。 苏清没有办法只好与容玉一起去姚家参加姚家小姐的及笄礼。 这几天容宇一直都没有再来找她,不知道他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母后之人,皇帝的事情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若是皇帝的死讯传出来之后,齐王会有什么反应,太子的皇位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这些问题常常在苏清的脑海中盘桓。 比她还要忧心的要数凌浩了。 那天容宇提出拒绝苏清参与此事之后,凌浩不是没有看到苏清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的感念之情,当时的苏清也一定怪自己对她不如容宇对她紧张吧。 可是此事要怎么跟她说呢? 这枚戒指她之一带着固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终不如将身上的离魂之毒解了为好。 之前的时候,他以为巫支毒女早已离世,所以才说她身上的毒无妖可解,可是现在巫支毒女可能还活在世上,那苏清身上的毒便一定有解。 只是想巫支毒女这样的人,一般的东西定然不能打动她可是若是以苏清手上的鬼面戒作为交换的条件她一定会答应为苏清解毒的,带苏清身上的毒解了,容宇想要怎么办便随他。 虽然这样有失君子之风,可是为了苏清,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是好像苏清并没有能够领会到他的意思。 这些天每次去宫里,都发现她神情间的抑郁之色。 这个计划只是在他的心里,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他听说过毒女的厉害,想听到谁的谈话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什么都不能说。 只要是能让苏清恢复以前的健康,即便是遭到苏清的误会,凌浩也在所不惜。 其实没有苏清的帮助,容宇还真的有可能找到毒女的所在。 正如容宇说的“将京城翻个遍”毒女自然便无遁形了。 而这个毒女若是与汉室皇家有深仇大恨,在没有报完仇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汉朝的帝都的。 若是容宇先找到了毒女,将她抓了起来,那毒女还怎么会答应帮助苏清解毒? 凌浩想到这些,便发誓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最近他命狼帮的人去盯着容宇的一举一动。 发现容宇在史馆查了两天之后,便每日都去避春宫找一些年老的人聊天。 看来是容宇发现了当年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宫里年岁比较的大的出了已逝的太后,再有便是几个太妃,有的比太后去的还早,有的则出家为尼病逝在庵堂中,年老的嬷嬷也没有几个了,不然他不会日日往避春宫跑。 那里关押的都是宫里一些犯了事的宫人,有的已经在里面呆了几十年了,或许能从她们的只字片语中得到什么信息也不一定。 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毕竟在避春宫里关久了的人,就算原来是正常的,现在估计也不正常了。 可是有时候,上天就是这样,无论是隐藏的多麽深的事情,总有会留下他曝光的线索。 在避春宫中,容宇遇到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嬷嬷,她以前是在原运德帝的皇后——贤孝皇后的宫中当值的,她经历三朝,对这些年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多数都知道。 只是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了,常常容宇问好几句她才想起来答一句,有些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答非所问。 不过容宇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从这个老嬷嬷的嘴里问出关于当年的事情的只字片语。 终于在他去了避春宫第五趟的时候,从那个嬷嬷的嘴里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南疆的翰纳王带着自己的女儿回了南疆之后不久,贤孝皇后宫中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有她与少数的几个人,那日因为没有在坤仪宫中当值,去了城外的替皇后还愿而没有“消失”只是以失职唯有被关进了避春宫。 在所有的宫人被换掉之后,贤孝皇后却依然是皇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任何影响,直到十年以后病逝坤仪宫中。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将贤孝皇后的宫人都换掉,当时在坤仪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又与南疆的毒女是否有关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地下密室 就在容宇在宫里调查当年之事的时候,带着人继续沿着崇明寺到启明湖这一线查找线索的凌霄回宫了。 容宇得到回报之后,便立即了御书房。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容宇还有一只脚没有进门,便朝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凌霄问道。 凌霄给他行了大礼,才站起身道:“是,殿下,那个地方终于打开了!” 听了凌霄的话以后,容宇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激动。 他倒药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 原来在启明湖上着火之后,他也同样发现了,启明湖畔有一大片草地上的草无故枯萎了。 心觉有异便命人留下来一查究竟,却没有想到挖开地面一看,就在距离地面二尺多深的地方竟是全部都是石头。 若只是一块地方如此,可能会以为就是地质所知不疑有他,可是这么大片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情况,便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而且那些石头暴露在阳光下,不难发现都是雕琢的非常整齐的石块,一看便是认为所致,不是天然形成。 当时的时候,容宇便很奇怪,感到现场一看,发现这是石块竟是非常罕见的南冥青石。 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在南便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这里只有他才知道这种青石是南疆人修建坟墓常用的石料。 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容宇不由得大为惊讶。这块地方的大小也正是一个坟墓的大小。 是谁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坟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为什么从来也没有人听说过这里竟然公然藏着一个坟墓。 当时容宇便将这件差事交给了凌霄亲自处理,命他带人一定要想办法将这里做坟墓完好无损的打开。 可是不管是汉人的坟墓还是南人的坟墓一单封死,就很难打开了。 而撅人坟墓,自古以来都不是君子所为之事。 他怕手下的人心里有所顾忌,便没有将这里是坟墓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说可能是密室。让他们小心行事,既要将这里打开,又不要破坏了里面的东西。 可是一连十几过去了,他们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地方可以将这里打开。 现在凌霄告诉他这里打开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有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容宇走到桌案的后面坐下来,脸上带着喜色问道? 凌霄一抱手回道:“果如殿下所料,那里真的是一个密室,不过我们发现这里竟然与不远处的一座坟墓通着。” 容宇听了凌霄的话之后,心里一阵激动。可能很快便会发现在背后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了,会不会真的是南疆巫支的那些人呢?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他并不是死在南疆人的手里。而是另有其人。不过现在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我们去看看!”他站起身对凌霄道。 凌霄道了一声“是!”便随着容宇出了宫门。 容宇带了十几名的侍卫,到了启明湖边,发现这里已经被凌霄清场了,不由得对凌霄大为赞赏。 凌霄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道:“殿下,其实属下只是让人传话出去,说妖精的精魂还在这里。已经有侍卫被害死了,附近的村民便是哟天大的好奇心一不敢往这里靠近了。” 容宇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带我去密室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凌霄将容宇带到了那个所谓的“密室”的门边。 容宇发现他们能够找到这个密室的入口确实不易,沿着这块苦干的草地,他们几乎挖了一整圈。虽然这个办法有点笨拙,可是贵在保险。 容宇站在密室的门口。看着门口地下的松土便知道还没有人进去过。 他伸手对身边的侍卫道:“给孤准备火把,孤要进去看看!” 别人还罢,凌霄听了此言之后,惊道:“殿下,就算是要进去看也是我们进去,怎么能让您涉险?” 容宇笑道:“你发现了吗这个门并不是封上的,肯定经常有人出入此门,而且又是在地下,所以才是这个样子,既然是经常有人出入,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凌霄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道:“让属下先进去看看,没有什么问题殿下在进去。” 说着不等容容宇说话便要了火把进去了。 他一进门,里面一阵热气扑来,险些将他顶了出来,没想到这个门已经敞开了这么长时间却里面却依然如此的炙热。 幸好没有让太子殿下先进来,凌霄如此想着,举着火把查看里面的情况。 发现里面除了一张石桌还完好无损,其他的都已经烧成了灰烬,这样看来,这里面的火肯定很大,又是在地下,他便很自然的将这里与崇明寺联系了起来。 往崇明寺的地下通道里倒油的注意曾经一度让凌霄对容宇崇拜不已,此时,便更加将他奉若神明。 他匆匆在里面查看了一番,走了出来对容宇道:“殿下,里面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就算当时这里有人也一定已经烧死了,还是别进去了。” 容宇点点头之后,却接过了他手中的火把道:“从这里通向不远处的那个坟墓打开了吗?”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意一愣,他们可是皇家的卫队,怎么能明知道是人家的坟墓还去拆人家的墓。 在他们的心里,不管此人活着的时候是好是坏,只要死了,入土为安了,便是谁也不能去叨扰死者。 容宇好像没有看到凌霄的脸色一般,接着道:“那个坟墓很有可能不用来埋葬往生之人的,而是做别的用处的,你们打开一看究竟就是了,若里面确实有逝者的棺椁,我们便好好的再将他埋葬起来,令高僧超度一番就是了。”他说完便拿着火把进了密室。 容宇看着四周的墙壁都漆黑一片,便知道这里的火势不小,不过他觉得这个密室远没有外面看着的那么大? 他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石壁上黑色的灰,发现这里的石壁打磨的非常光滑,显然建造这里的人是个精益求精的人。 他沿着墙壁一一敲打过去,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他面前的这块石壁声音异常的清脆,好像墙的那一面也是空的。 他冲外面喊道:“凌霄,进来!” 凌霄听到容宇的喊声,嘱咐了外面的人好好把手,便也拿了一个火把走了进来。 容宇道:“命人将这里的石壁用清水清洗出来。”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道:“是!” 这里就在启明湖岸边取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所以凌霄便派了五个人清洗石壁。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密室的石壁清洗干净了。 容宇一直坐在外面等着,他直觉感到这个密室的石壁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或者能在石壁上发现通向另一处的入口。 可是当士兵将石壁清洗完了之后,只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些已经严重残缺的壁画,却没有找到其他的入口。 四面石壁,每一面都是严丝合缝的,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与其他地方下相连的地方。 容宇再次站在了那块有异的石壁前。 用手敲了敲,声音依然是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他回身对凌浩道:“能不能将这块石壁凿开?” 凌霄苦笑了一下,见容宇今天看上起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道:“殿下,咱们都是侍卫,不是凿石的工匠,若是要用本办法,不知道要凿到何年何月。” 容宇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密室比从外面看着小很多吗?” 凌霄点点头道:“是小很多,不过也许是石壁太厚了,所以导致里外大小差别特别大!” 当然这个可能也是有的,不过,却很难解释为什么其中一块石壁与众不同。 容宇暂时将此事放下,将目光放在了石壁的壁画上,不由得叹道:“这里的壁画竟然能够经火而不消失,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做上去的?” 他说着,不由得将目光停在了一个壁画上的一个女子身上。 画中的女子红纱遮面,身量高挑,一双美目圆睁,目光冷傲犀利,手中托着一条长长的蛇鞭,仿佛是正在对什么人施暴,不过她对面的那人的样子已经被破坏的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了。 当容宇看到画中的女子的时候,脑海中一下闪过了阿朵的样子。 阿朵平日里也喜欢用丝纱遮面,一样的喜欢用鞭子,只是身量不是很高,反而有些娇小。 摘下面纱之后是一张还没与脱了孩子气的脸,让人很难将她与毒女联系在一起。 容宇摇头一笑,阿朵怎么会是他要找的人。 可能是阿朵也比较喜欢戴面纱的原因吧。 他沿着石壁继续看上面的壁画,往后面是画的一个园林样的地方,不过看风格很显然是中土的建筑。 忽然容宇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凌霄。 凌霄也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石壁,显然他也看出了壁画上的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壁画中人 容宇与凌霄交换了一个眼色道:“这里是御花园中的避暑阁?” 凌霄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心里腹诽道:“明明就是,还用这样的询问的口气问我,御花园你家的后花园又不是我家的,我都看出来了,你能看不出来?” 不过,他当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见容宇问他,他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容宇喃喃的道:“这说明住在这里的人,以前曾经到过宫中。”说道这里,他不由得冷冷一笑,到底是谁在背后暗算皇家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此人不但到过宫中,而且对御花园的避暑阁还非常的留恋,不然也不会将避暑阁画在这里了。 史馆中运德帝的起居录里没有过多的记载,不过从他的起居录里可以看出运德帝是个非常英明果敢,理智沉稳的人。 从对待后宫的女人这方面便能看出来。 他的后宫中当时除了皇后,还有四位夫人,四位妃子,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等三十二人,这些女人几乎是雨露均沾,没有任何人对皇帝有怨念,可是却只有皇后和两名贵妃诞下了皇嗣。 其余的人都无有所出,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皇家的人都心知肚明。 就在他们正看着墙上的壁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太子殿下,镇西汗王带着人在外面求见。”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一愣,旋即带着凌霄出了密室,对外面的人道:“放他们进来吧。” 容宇说着走到了启明湖岸边的一棵柳树下,看到凌浩带着阿朵及一男一女两个老者朝他的方向走来。 凌浩朝着密室的方向看了看,走到容宇的跟前笑道:“我还以为你的属下还要等个几天才能找到这个密室的入口呢,没想到今天便找到了,只是你的属下将启明湖的岸边挖成这样,不怕下大雨的时候,启明湖里的水漫出来淹了附近的农庄吗?” 容宇抬眼看了看走到近前的凌浩,这家伙总是能够一开口便让人厌烦他。 跟在后面的阿朵,听凌浩的话有些让容宇下不来台,便笑道:“幸好现在雨季已经过去了,就算是下雨湖里的水也不会溢出来,否则还真有可又可能呢!” 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原本就有些脸上挂不住的容宇,现在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凌浩仰天一笑道:“阿朵说的没错,你说的对极了!” 跟在凌浩身后的孟婆婆与岳老伯也都忍俊不禁。 大家一笑,阿朵也知道可能自己说错了,便讪讪的对容宇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容宇低头一笑道:“其实,阿朵说的没错呢,我的属下想的这个办法确实有点傻了,还好已经过了雨季了,否则可就真的麻烦了。你们能来帮忙孤喊高兴,若是你们早点来,可能这个密室的入口早就找到了,就不用用这样笨的办法了。” 阿朵与容玉一样是个直性子,所以容宇的话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不过,他的话却是说给凌浩听的。 凌浩自然也知道阿朵是个直性子,怕她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讲出来便道:“好了,既然我们现在来了,也不是很晚,去看看下面的密室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害人的幕后主使。”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便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对容宇道:“对对对,而且我们将孟婆婆与岳老伯也带来了,肯定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巫支的人在害人。” 此时凌浩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对容宇道:“忘了给太子殿下介绍,这两位是南疆最有名的巫师,孟婆婆与岳老伯,他们都是毒支的人,说不定能帮上太子殿下的忙,所以我便将他们带了过来。” 孟婆婆与岳老伯见了容宇之后,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依然按照臣民之礼给容宇行了礼。 容宇带他们礼毕之后才道:“都免礼吧,一会儿可能有劳驾二位的地方,孤在此先谢过了,若真能找到此密室的主人,孤还会重重有赏。” 他说完之后使劲儿瞪了凌浩一眼,仿佛是再说,不是说只有苏清才能找到巫支毒女吗,怎么现在又带来了两个南疆的巫师? 凌浩就好像没有看到容宇的神情一般,带着孟婆婆岳老伯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他见容宇决定不让苏清参加,可是他不能就这么放过这次给苏清解除离魂之毒的机会,便带着他们到了这里,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容宇将他们带到了密室的门口,将自己刚才在心中的疑惑又跟他们说了一遍,道:“我觉得这个密室的另一边肯定还有什么可是我出了发现了石壁上的壁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你们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容宇说完之后,便从侍卫的手里拿过一个火把帅想走了进去。 紧接着侍卫也给凌浩准备了一个火把。 凌浩也拿着火把尾随在容宇的身后走了进去。 阿朵与孟婆婆和岳老伯也跟在后面鱼贯而入,一时间本来就不算的大的密室,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阿朵看到墙上的画像之后,道:“这画上的女子看着好熟悉啊,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凌浩端详了一下阿朵道:“你可能是在镜子里见过。” 他此话一出口,吓了阿朵一跳,她惊叫道:“难道这是画的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到这里来过啊,也不认识这密室的主人,他话我干吗?还将我画的这么凶?” 孟婆婆与岳老伯看了之后,叹口气道:“画中的人确实跟你很像,可是你的身量要小一些,所以这画中的女子不是你,根据这壁画的年代来看,有几十年的时间了,我想肯能是你的那位表姑奶奶。” 阿朵听了之后瞪大眼睛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亲戚?” “在毒支和巫支还没有决裂的时候,两个部族之间是相互通婚的,你祖辈的姑姑便嫁到了巫支去了,后来你祖辈的姑姑所嫁的人当上了巫支的首领,他们有一个女儿,取名为吉楠,后来吉楠当上了巫支的毒女。”孟婆婆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没有细细的往下说,而是沿着壁画中女子蛇鞭所知的方向走了几步,来到石壁的对面, 她多密室中的人道:“都躲到一边去,若是这里曾经着火,那里面肯定还有热气没有排出了,所以你们都离这个入口远一点。” 说完用手敲了敲,伸出双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在墙壁上一点,立即跃身向后一跃,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她所面对的正面石壁转动了起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石壁刚刚一转动,里面便有热浪扑了出来,幸好已经过去的时间久了,而且他们离得距离也比较远,这才没有被热浪伤到。 带石壁转了九十度角之后,大家看到出现了两个入口,里面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站在两个入口出,孟婆婆道:“这两个门我也不知道那个是生门,那个是死门,如果我们进错了便都死在里面,所以还是请太子殿下不要涉险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岳老伯见了之后,冷冷的笑道:“看来是巫支毒女没有错了,请太子殿下与镇西汗王带着阿朵先出去,我与老婆子试一下那是生门那是死门?”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回身看了容宇一眼便,抬脚便朝外走。 阿朵临行前对孟婆婆与岳老伯道:“你们小心,不要出差错了。” 孟婆婆脸上一笑对阿朵轻声道:“放心!” 他们到了密室的外面之后,容宇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有两个门,若真的有一个是生门一个是死门,那他们怎么算?” 阿朵听了容宇的话以后,笑道:“太子殿下听错了,他们不是要算一下,而是要试一下。” 容宇便更不解了,一皱眉头道:“他们不怕有危险吗?万一他们入了死门怎么办?”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笑道更欢畅了,“他们都说我没什么脑筋,是一根筋,我看你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他们自然不会亲身去试,那若是试错了,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他们是驱赶蛊虫去试,之所以让我们出来是怕吓到太子殿下。” 容宇曾经白蛊毒所害,所以一听到“蛊虫”两个字,便头皮发麻,便没有再接话。 他们在外面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只听里面的孟婆婆道:“好了,太子殿下可以进来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与凌浩和阿朵又进了密室。 孟婆婆与岳老伯率先朝着右边的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先是一个石屋,穿过石屋是一个地下通道。 他们通过了一个常常的地道,拐了一个弯之后,地道朝着上面而去,越走地道越宽阔,最后,他们的眼前渐渐的有了光亮。 在他们前面的竟似是一个通向外面的洞口。 终于她们迈出了洞口,外面豁然开朗。 他们刚刚的出了洞口便听到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你们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不过,来的很好,人很齐全……”rs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参加及笄 容宇与凌浩等人沿着通道朝前走,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走到通道的尽头。 不想他们一出通道的出口便听到了有一个阴阴的声音在跟他们说话。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孟婆婆与岳老伯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率先抢到了头里,挡在了他们的前面,齐声道:“不好,你们先走。” 说着将容宇等人推回到了洞口。 他们刚刚的退到洞口里面,便听到“轰隆”一声,洞口外面落下了大石,结结实实的将洞口堵上了。 别人到还可,阿朵见了之后,惊声尖叫道:“孟婆婆——岳老伯——你们怎么样?” 凌浩见状,知道里面的那人早就防着有人会追杀到这里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就算是阿朵喊破了喉咙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上前拉着她道:“不要在这里白费力气,这里肯定不能再打开了,不如我们先从这里原路返回再说,我刚才已经大约知道了这是哪里,我们不如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到达这里的途径。” 一席话说得阿朵不住的点头,带着哭腔道:“嗯嗯,吉达哥哥,我听你的,上一次的时候便是你救了孟婆婆和岳老伯,这一次,你肯定还能救他们。”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不由得苦笑,上一次是因为有苏清的帮忙,这一次苏清不在,而且对方已经有了准备,孟婆与岳老又是第二次落入对方的手里。这一次他们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此话,凌浩自然不会说出口,现在先将阿朵安抚住,让她先跟她们回去要紧。 容宇手中举着火把,朝着凌浩的方向看了看,见他眼神闪烁,便知道这次就算是凌浩怕也没有办法将孟婆婆与岳老伯救回了,更别说帮他了。 想到这里容宇忍不住上前对阿朵道:“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让你的人陷入了险境,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此时,他已经不再在阿朵跟前把持身份,而是直接称“我”! 这让阿朵听了之后,心里不由的感激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一笑道:“好。若是倒是候营救他们的时候需要人手帮忙,我便去找你。” 其实在阿朵的心里还清楚容宇连对方的一个石门也打不开,别说是帮她救人了。若他真的有个本事。也不用她带着孟婆婆与岳老伯到这里来了。 可是阿朵见容宇言语诚恳,双眼中有真情流露,便不想辜负他的好意,更不想打击他,便如此说了。 凌浩听了阿朵的话以后,本欲拿容宇说事儿。可是见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也便没有说话, 他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带着他们原路返回。 此时凌霄等人正在刚才的入口处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容宇安全的出来了,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凌霄经了此事之后,发誓以后遇到这种事。再也不让容宇去涉险了。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关注容宇。后来才发现,随他们一起进去的孟婆婆与岳老伯却没有出来。 又见阿朵的眼睛红红的,忍不住问道:“殿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容宇轻轻的摇摇头道:“你们将这里填埋吧,留几个可靠的人在此看守,不要让闲杂人等接近,你们切随我回去。” 凌浩则带着阿朵先回了他的住处。 此次的事情,没想到明明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也明明知道那人就在京都附近,却就是没有办法将那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容宇与凌浩都不免心里有些愤然。 ******************** 正在准备去姚家参加姚家三小姐及笄礼的苏清与容玉自然不知道凌浩与容宇遇到的事情。 难得出一次宫门,她们正在锦福宫中打打闹闹的讨论穿什么衣服合适。 今天一大早,为了去姚家,容玉本换了一件麦芽黄的襦裙,此时听苏清说她穿浅绿的好看,便又要换浅绿的。 新进了一等宫女的若兰,站在容玉的身后笑道:“奴婢的好公主,在换衣服怕是来不及了,奴婢看这件衣服就很合身,毕竟是人家姚家的小姐及笄,又不是您有喜事,穿的大方得体就得了。可是若是因为换衣服的缘故耽误了姚小姐的吉时,那便不好了,让容妃娘娘多想是一方面,耽误了人家姚小姐的正事就不好?” 听了若兰的话以后,苏清忍不住笑道:“若兰好利索的嘴皮子,”转头对容玉道:“怕是以后,你都要被这丫头管着了。” 苏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容玉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海兰换掉了,不过,这终究是容玉的私事,她既提拔了若兰,便自有她的道理。 容玉听了之后伸手用食指点了一下若兰的额头道:“瞧把你兴做的,好了不换了,这就出发去姚家。” 当时容玉看中若兰也是因为她是直爽的性子,不是回藏奸的,如今听她这样说自己,也便没有生气,听了她的忠言。 她们正要出门的时候,容妃娘娘便派人来请她们过去了。 容玉看了苏清一眼道:“幸好没有换衣服,若是换衣服,怕真是要耽误事儿了。” 苏清笑道:“这你要感谢若兰丫头了。” 此时的若兰正小声的跟后面的梅红说着话。 梅红自上一次被掳走之后,被凌浩救了回来,在**养了大半月,苏清才又派了她差事。 这是她身体恢复了之后第一次出门,本就是跳脱的性子,此时又有一个这样性子的若兰在身边,两人每次说话总是一拍即合,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此时,跟了容玉与苏清出门,两人见主子们在前面说话,她们便也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笑着。 不多时便到了容妃容雪苑的门口。 此时,容妃穿了常服站在门前,看到她们之后赶紧迎了上去。 苏清见了之后,不由的有些纳闷,难道容妃不跟他们一起去姚家吗? 她们这些后宫的娘娘很少能有回娘家的机会,现在皇帝在“养病”,太后又去世了,后宫之中是容妃在暂理杂务,她若想回去此时自己便能做主。 不光是苏清纳闷,就连容玉见了容妃的打扮之后也是诧异,“容妃娘娘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容妃脸上一笑道:“皇家的规矩摆在这里,眼下皇帝又病着,我便不回去了,所以我将二位公主请了来,等会萱儿的及笄礼便有劳二位公主多费心了。” 苏清听了容妃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感叹,难怪容妃在后宫之中,纵然不受皇帝的宠爱却也没有人能将她怎么样,现在她打理后宫事务,大权在握尚且如此小心谨慎,更不用说平时了,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人找出错来呢。 容玉答应了要去给姚家小姐做赞者,听了容妃的话以后,便道:“容妃娘娘放心,你既然不回去,那我们便先走了,免得耽误了姚小姐的吉时。” 容妃一点头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也派了得力的内卫跟着你们,你们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苏清与容玉辞别了容妃娘娘便坐上马车去了姚家。 姚家是三代公卿,名符其实的钟鸣鼎食之家。 他们到了姚家的门口,光看姚家门口停着的马车便知道今天来的人不少。 她们下了马车,便有姚家的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姚家有品级没品级的妇人们都到了大门口对容玉与苏清高接远迎。 容玉与苏清一下马车便听了她们高呼千岁的声音。 容玉一下便一个头两个大了。 姚家的二太太韩氏,对容玉的性格秉性早有耳闻,行完大礼之后,上前笑道:“多谢二位公主能赏脸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说完特意对容玉道:“公主殿下,说不大不敬的话,我家萱儿的性子颇为跳脱,说话直来直往,我跟您的性子还真有点像呢,不过平日里家的长辈把她宠坏了,不想公主这样庄重,希望及笄礼之后,她能沾沾公主的福气。” 虽然她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不过因为她的坦率,容玉到没有感到反感,反而对她笑道:“姚太太客气了。” 大太太简氏见韩氏说话如此直来直去,一点大家子的矜持都没有,脸上笑道:“快让公主进府说话吧。” 二太太恍然道:“瞧我,光知道拉着公主说话了,竟失了礼数。” 一帮子的人簇拥着容玉与苏清进了姚家的大门。 梅红与若兰跟在苏清与容玉的身后,一脸神气走进了姚府。 当苏清见到姚家小姐的时候,忍不住定眼仔细看了看,她一皱眉,竟然是她…… ******ro 第二百四十章 前世今生 上一世的时候,容宇还没有即位的时候,趁着选妃的时机,便有很多的朝臣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的跟前。 而容宇对这些送上门的女人都是照单全收的,这也是让一直在他身边鞠躬尽瘁的苏清所不能容忍的。 只是当时的容宇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只要将苏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便不算是委屈她。 开始的时候,苏清对这些女人很是紧张,可是渐渐的容宇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也便自己开解自己,而且容宇真的只是高兴了便与这些女人玩笑一阵,不高兴了也便抛到脑后了,并没有真的将他们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将这些女人当回事了。 直到苏婉到了容宇的跟前,苏清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容宇心中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容宇对苏婉不仅言听计从,而且在即位的时候将后位也许给了苏婉。 虽然苏清并没有真的将这个后位放在心上,只要是容宇对她有心,即便是他将后位给了别人,苏清也不会改变对他的初衷。 可是这个后位落在了苏婉的头上,苏婉便用这个名分要了苏清的命。 这是苏清对容宇始终不能释怀的地方。 在容宇众多的妃子当众,这个姚萱是最特别的。 记得当时的时候她不叫姚萱,而是叫姚昭,而且也不是姚家的三小姐,而是姚家的二小姐。为什么这一世跟上一世不同呢。 开始容玉说姚家给她下了请柬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微微一动,不过因为听说是姚家的三小姐姚萱,便没有在意。 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容宇的那个侧妃。 这个姚萱被封了太子侧妃之后不久,便与一位名叫胡新明大内侍卫私奔了,后来被抓了回来,两人都被打了半死,最终也不知道落了什么下场。 姚家的二老爷姚世林还因此失去了进内阁的机会。 苏清此时细细的观察着姚萱。见她行事大方得体、端庄稳重,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上一世,她是被迫嫁给容宇的。 今生,容宇因为诸多的事情,可能无法正常的选妃了,再要成亲,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便是直接迎娶皇后了。 不知道这个姚萱的命运是不是会发生变化。 苏清想着这些便有些走神了,及笄礼已经开始了。 只听姚萱的父亲朗声对来宾道:“今日小女姚萱成人笄礼。承蒙各位不弃,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 此时的苏清一直眼睛瞅着姚萱。 见她一身朱红采衣,长发披肩。缓缓从一侧走了上来。面朝南,给在座的宾客行了礼。 姚家二夫人引领着容玉走到了姚萱的身后,容玉只是形式的给姚萱梳了几下头。 今日的正宾姚家请的是李文轩的母亲李夫人。 李夫人给姚萱梳头加笄。 接下来三拜三加之后,便是置醴、醮子、来宾接受姚萱的拜谢,便算礼成了。 苏清今天只是来观礼的,不过也给姚萱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在礼毕之后。苏清在容玉送上了礼物之后,也给了姚萱一串红玛瑙的珠串受训作为礼物。 姚萱拜谢了苏清,态度端庄适度,没有什么失礼之处,也没有因为她是公主而刻意的热络。 这样的态度。让苏清感到比较舒适,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姚家的二太太韩氏见自己闺女与苏清和容玉说的来。心里不由的暗喜。 家里的姑奶奶在她求了容玉做赞者的时候还不愿意,可是她有从来都不为家里的姑娘着想,现在姚萱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是亲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来,现在跟两位公主认识了,便可找机会进出皇宫,说不定就与太子或者齐王碰到了一起,她的女儿不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都是没得说,难保就不被他们其中的一人看中了。 姚二太太如此想着,便想走到容玉与苏清跟前去拉拉近乎,借这次的机会与她们熟络起来,苏清还罢了,容玉可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若是能与她搭上关系,进出皇宫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个苏清不就是仗着自己与容玉交好所以才走了这样的大运吗? 可是她还没有走到她们跟前,便看到李家兄妹已经走过去与她们说话了。 自己的女儿却好像更喜欢跟那个苏清说话一般。 此时人多,那边正在安排宾客入席,她也便暂且将这边放下了,不过终究是不愿放弃这次的机会,便笑着将自己的女儿喊道了跟前。 姚萱不明所以到了自己母亲跟前之后,有些不悦的道:“母亲,没看到女儿正在与长乐公主说话吗?你这样将女儿生硬硬的叫过来岂不是很无理。” 韩氏那眼一白她道:“什么长乐公主,不过就是因为跟容玉公主要好才走了狗屎运罢了,依着我便不给她下帖子,是你姑姑非要我们再补一张请柬,这才请她来的,你别搞不清状况,你看那李氏兄妹,比你机灵多了。” 姚萱回了自己母亲一个不屑的眼神,道:“你何曾见李家兄妹慢待长乐公主了?”说完朝着苏清她们坐的方向指了指。 此时李诗慧已经跟容玉说完了话,此时正跟苏清按着坐在一起,似是再说什么悄悄话,二人挨得很近,说说笑笑好不亲密的样子。 姚萱不再理会自己的母亲,跑过去招待其他宾客了。 韩氏摇摇头叹道,扶不上墙的东西。 此时,有一个老婆子走到了她的近前,在她耳边低语道:“已经将二小姐安抚下了,她也不再吵闹了。” 韩氏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脸上冲着宾客的方向一笑,没有回头,轻声道:“好了,此地不是说这个场合,有什么事,等宾客们都走了再说吧。” 那名婆子听了此言之后,赶紧退下去了后院。 韩氏脸上依然挂着笑也朝着宾客走去。 此时,苏清正与李诗慧聊得不亦乐乎,却见容玉起身出去了,苏清本想跟上,却被李诗慧按住了,笑道:“容玉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看着她。” 一句话说的苏清两颊绯红,啐了她一口道:“表姐还没出阁呢,怎么就孩子孩子的,我看你是要急着出嫁了是不是?” 李诗慧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得了,赶紧将话题岔开了,道:“你还要在宫里住到什么时候,我们想见你都难,你呢也不知道时不时的去看看我们?” 她问的这个问题,苏清还真不好回答,只得笑道:“对了怎么没有看到林家表妹,你天天走到哪里便将她带到那里,怎么今天却没有将她带来呢?” 李诗慧听了此话之后,抿嘴笑道:“原本我是要带她来的,可是听闻你来却不能带她来了,你自己想去!”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下愣住了,脑袋里转了几个圈才忍不住惊喜的道:“难道是她与大哥哥——” 说到这里,她的话还没有完,李诗慧赶紧握住了她的嘴,笑道:“此时两家的大人还在商量,你且别嚷嚷出去。”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还不知道她家的长辈同不同意呢,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本来林家将她送到进城是为了遴选太子妃的,现在这件事没有了音讯,前几日的时候,林家来信想派人来将她接回去,却不想你大伯母便通过你的二伯母来打探她了,我母亲和祖母都觉得很好,已经给林家去了信了,林家还没有回音呢,不过我知道祖母很厉害,肯定能说服林家的人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双手合十念了一个佛号,叹道:“但愿老天保佑他们能走到一起。” 李诗慧见状笑道:“怎么你一下就猜到了你的大哥哥苏岭的身上,说实话,是不是你的那个大哥哥早就看上了我们林妹妹?我记得你们林家适龄的男子可不止苏岭,好像还有苏峻也没有娶亲吧,怎么姑姑没有给自己的儿子说媒,倒先给你大伯家的孩子说媒,若不是有**,断没有先别人后自己的道理。 你跟我说了实话便罢,否则,我可不饶你。”说着便伸出了双手,作势要挠苏清的痒。 苏清笑着往后躲了躲道:“我可是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要说为什么猜到了大哥哥的身上,是在是因为二哥哥太特立独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与林表妹还真的未必合适,我倒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 只是苏家的门第差了些,不然可以让——” 她的话还没有完,李诗慧的手已经朝着她的腋下伸了过了:“好好的说林妹妹怎么又说到了我的头上,这次断不饶你!” 苏清一边笑一边躲,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原是我什么都不懂,这嘴便秃噜了,你是做姐姐的便教教我。” 李诗慧也碍于有其他人在场,不好与她闹的太狠,便住了手,给她理了理头发道:“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那我开玩笑了。” 他们正说着话,却见容玉眼睛红红的回到了座位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偶遇宿敌 苏清与李诗慧二人见容玉红着眼睛走了回来,便都住了笑声。 李诗慧用手一戳苏清的腰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苏清回了她一个白眼,笑着对容玉说道:“刚才偷偷跑去干嘛了,也不叫上我们,是不是姚家的老太太偷偷送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虽然是打趣的话,不过苏清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对容玉说的,怕别人听到了会误会。 容玉脸上释然一笑道:“瞎说什么啊,我才不耐烦见什么老太太,我只是到他们的园子里逛了逛,觉得也不过如此,便回来了?” “果真如此?”苏清不相信的问道。 容玉的脸上一红,笑道:“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不然还能怎么样?” 不过苏清听得出来容玉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心虚,不过她既然不愿说,苏清也便不再想问了。 不多时,姚家的三小姐过来安席了,众人纷纷起身回敬。 姚萱端着一杯酒走到苏清与容玉的跟前笑道:“今日多谢二位公主的驾临,让姚萱受宠若惊,一杯浊酒恭敬二位公主。”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清与容玉也客气了一番放坐下。 姚萱给苏清与容玉敬完酒,姚萱的母亲,见她对容玉与苏清一视同仁的寒暄了几句便罢了,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可是终究是她的女儿,虽然心里生气。在姚萱安完席之后,还是将她叫道了跟前数落了一顿。 姚萱已经习惯了自己母亲的秉性,所以也只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便出去了,只当没有听到。 就在大家酒兴阑珊的时候,苏清起身更衣。 李诗慧见苏清走了出去,也便跟了上去,道:“你干嘛去?” 苏清笑着低声道:“我觉的吃的东西太多有些不舒服。要去趟西阁,难道表姐也要一起吗?” “左右无事,便随你走一趟吧!”李诗慧笑道。 她们二人相携在姚家引领侍女的带领下朝着后面走去。 李诗慧一边与苏清往后面走,一边担忧的对苏清道:“刚才公主会不会与哥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李诗慧一眼,虽然李文轩对容玉有情,可是毕竟两人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以前的时候,哥哥是死活也不会致仕的。可是最近却不知道怎么了,竟想起要做官了,父亲见了倒是很高兴。可是我怕他一旦染了官场的气息。未必与容玉公主能说到一块去。”李诗慧说着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帕子缴在了手上。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道:“你那像是李文轩的妹妹啊,倒像是他的母亲一样,你竟然会为了这个担心。你想想,若是李文轩不入仕,以后以什么身份迎娶容玉,难道皇家会将容玉嫁给一个白丁吗?”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拍手笑道:“你说的对呀,也许哥哥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去当那个小官的。不过不用担心,凭着哥哥的才干一定会很快出头的。” 说到这里李诗慧又不免担心了。道:“就是公主未必喜欢哥哥入仕,刚才我明明看到公主出去之后,哥哥也跟着出去了,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我瞧着公主的眼睛都是红的呢,肯定是听说哥哥入了仕途,所以不高兴了。” 苏清摇摇头:“凭我对容玉的了解若是她因为这个生了你哥哥的气,她肯定会直接骂他的,她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哭哭啼啼的。” 在苏清的心里,能让容玉落泪的就只有动情之时。 容玉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其实却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很容易动情,也很容易被感动。 不知道李文轩又做了什么让容玉情难自禁的事情。 她们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姚家的特意为女客准备的西阁之中,李诗慧笑道:“原是陪你来的,你便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苏清点点便进去了,她去西阁的时候一向不习惯让丫头在身边伺候,所以,梅红便与李诗慧等人一起等在了外面。 苏清进去之后,却不想一抬头看到了崔锦卉与她的丫头正整理衣衫要出去。 崔锦卉看到苏清之后,两眼就如见了蛇蝎一般的厌恶,不但没有行礼,反而轻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却原来是要代公主嫁去西北蛮夷的长乐公主。” 苏清听她阴阳怪气的没有搭理她,径直往前走。 此时,只听崔锦卉在她身后道:“你在半夜梦回的时候,难道没有听到婉儿凄厉的喊冤声吗?是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觉得在中原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决定远嫁西北的?可是不管走到哪里,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安宁的。” 苏清本不欲搭理她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喋喋不休起来,便回道:“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崔小姐也该好好思量一番才是。若是崔小姐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公主说,不妨等会出去了之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崔锦卉听了此言之后,回过身对苏清怒目道:“你不要以为得了一个空头公主的身份便了不起,本小姐本不屑与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可是你既然如此心狠手辣你,连自己的亲姐妹也不放过,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命嫁到西北。” 她说完之后甩手出了西阁的门。 一出门看到李诗慧等在门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便径直带着丫头走了。 李诗慧一见从里面走出了的是她,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站在门口喊道:“清儿,你没事吧?” 苏清不好在西阁里大喊大叫,便低声应了一句。 李诗慧听了之后,便以为苏清被崔锦卉怎么样了,对梅红道:“你进去看看,你们小姐怎么样了,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她被上一次的事情吓坏了,此次又是崔家姐妹,她怎么能不担心。 梅红正要进去,苏清便急忙开门出来了。 她一出门,李诗慧赶紧上前问道:“崔家小姐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什么事,就在里面跟她说了几句话。”苏清赶紧对李诗慧说道。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梅红,道:“主子,您以后最好提防着那个崔小姐点,奴婢刚才看他出来的时候,眼睛都要冒火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苏清轻轻一笑道:“她不过是将苏婉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而已,反正苏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住在宫里,她住在宫外,她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我也懒得跟她解释。”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对李诗慧道:“表姐要不要进去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李诗慧对上一次崔云英的事情心有余悸,而且崔锦卉刚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还怎么敢进去,便勉强笑了笑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本来就是陪你来的呀!” 苏清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也便没有多说。 在回去的路上,李诗慧一直那眼睛偷偷的看向苏清,好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 她们正走着走着,苏清看到姚家的二爷与崔继南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 苏清有些纳闷,记得上一世好像崔家与姚家在朝堂之上是分属两派系的,怎么他们能说到一块去呢? 不过今生苏清对朝堂上事情不是很关心,尤其是她与凌浩的事情定下来之后,便越发懒的管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了。 凉亭建在园子最高的假山上,他们居高临下可以将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 就在此时,凉亭上又多了一个人,不由得使苏清一皱眉头。 齐王竟然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崔继南不是太子容宇的人吗? “你在看什么?”就在苏清看着凉亭上的人出神的时候,李诗慧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 苏清一回神,干干的笑道:“没什么,我是在想,刚才还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崔锦卉,原来崔家的二公子也来了,想必他们是一起来的。” 李诗慧朝着崔继南的方向看了看道:“你说的是他!他一向不与崔锦卉家来往的,想来他们肯定是都受到了姚家的请帖。我们别磨蹭了,前面的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吧,留了公主一个人在席上多不好。” 苏清被李诗慧一提醒也加快了脚步,在走过园中的假山脚下的时候,忍不住仰头看了看上面的凉亭,他们依然还在上面…… 只是他们还没有走过假山便听到前面传来了喧哗吵闹之声。 李诗慧与苏清相视一看,忍不住都加快了脚步。 过了假山之后,看到假山西侧的小池塘便围满了前来参加及笄礼的宾客。 “难道是有人掉进了水里?我们快去看看!”李诗慧对苏清道。 苏清看了看那水塘,笑道:“即便是有人掉进去,这么浅的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们走到了近旁才听出,竟然是有人在打架——ro 第二百四十二章 风雨欲来 今天是姚家三小姐的及笄礼,谁会在这里打架。 苏清与李诗慧相互看了一眼,走到了近旁。 只见王家的大太太正扶着衣衫不整的王家三小姐,一脸愤怒的道:“谁不知道你那个姑姑被苏家嫌弃,她生的孩子还能好到那里去,若那日不是她存着歹心害了我家三娘,三娘怎么会到现在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幸好苏家将她们娘俩赶出了家门,不然还不知道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呢。”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便知道是王家与崔家的人搅到了一起。 她便对自己身后的梅红道:“我不便过去,你若心里好奇,便过去看看,我与表姐先道前厅去了。” 李诗慧见围观的人中没有容玉的身影,便也道:“好,我们还是先去找公主吧。” 梅红站在此处已经伸长了脖子去看了,心早就飞到小池塘边了,一听苏清如此说,答应一声道:“好,奴婢先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会儿,奴婢去给小姐讲。” 苏清一笑与李诗慧去了前厅。 他们到了前厅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姚家二太太正坐在容玉的身边陪她说话。 容玉喜欢直来直去的人,而姚家二太太爽朗的性子,正好合了容玉的脾气,所以到没有对姚家二太太太的喋喋不休感到反感。 苏清见了这幅场景之后,心里不由得暗叹,这位姚二太太目的性还真是挺强的,一心要巴结容玉。 李诗慧看不惯姚二太太的做法,从后面叫了容玉一声:“公主殿下!” 容玉一见是李诗慧与苏清回来,笑道:“你们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清见容玉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情,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容玉并没有因为自己与李文轩的事情,而故意的远着李诗慧。 不过李诗慧却好似要避嫌一般见了容玉只是笑而不说话。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不好意思的道:“梅红去了后面还没有回来,让若兰去喊她一声吧。”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对若兰道:“你便去后面找找梅红吧,我们去车上等着你们。” 若兰答应了一声便朝后面去了。 姚二太太听闻容玉要走,笑道:“现在虽说快入秋了,可是还是有些热,既然公主想回去,我便不留二位公主了,承蒙二位公主的厚爱,才使得萱儿的及笄礼如此风光,过几天二位公主得闲了,我命她去给二位公主磕头谢恩。” 容玉道:“二太太你太客气了,我们一向敬重容妃娘娘,她的娘家侄女及笄,我们自然是无条件的过来支持。”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要给容玉竖大拇指了,她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姚家二太太,让她始终依靠容妃。 容妃是他们家的后盾别人就算是为他们做什么事情,也都是看在容妃娘娘的面子上。 姚二太太听了容玉的话以后,果然脸上讪讪的。 苏清与容玉走着,到了门口之后,苏清回身对李诗慧道:“表姐在此尽兴再回吧,有空的时候我去李府看望你。” 李诗慧朝她们摆了摆手笑道:“你这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得空。” 听了此话之后,不但苏清笑了就连容玉都看着她笑了。 就在此时,梅红与若兰相携匆匆而来。 容玉朝她们一招手道:“你们快点上来,我们要走了。” 她们哪敢怠慢,一个两个便跳上了马车。 只有姚二太太将他们送出了门口,李诗慧则站在门里面朝她们挥了挥手,便又进去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苏清对依然兴致不减的梅红道:“让你去看热闹,你看了个什么热闹,反正这车上无事,你便索性给我们讲讲,就算是解解闷了。” 梅红就等苏清这句话了,听了此话后,兴奋的道:“主子,话说刚才,主子与李家小姐从小池塘便经过的时候,遇到的是王家的三小姐与崔家小姐打起来了。 崔家小姐撕破了王家小姐的衣服,王家小姐撤掉了崔家小姐的一缕头发。 而且两人刚才竟然都打到水里去了,是过往的侍女看到了,这才禀告了姚家的长辈,将她们拉开的,可是王家的太太与崔家的太太赶到了之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被打了,她们俩便又抓了起来。 我们刚才走到小池塘边的时候,便是正是二位太太在大架。现在已经被姚家的人和宾客们劝开了,不过王家的太太觉得王小姐吃了亏,现在依然不依不饶呢。” 苏清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出她们是为了什么打架便开口问道:“她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总不能一见面便抓到一起吧。” 梅红一笑道:“主子先别着急啊,奴婢还没有降到那里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她此话一出,若兰笑的前仰后合的道:“瞧你能装的,还真跟个说书的先生似的。” 苏清将身体靠在车壁上,脸上含笑看着梅红。 梅红一瞪若兰道:“你懂什么。” 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刚才我讲到了二位太太因为二位小姐打架而打架,那二位小姐到底是为什么要打架呢?” 她卖了一个关子旋即带着神秘的神情道:“竟然是为了以前苏家的四小姐苏婉。” 说到这里她不敢在造次了,看了看苏清的神情,没有往下接着说。 就算是苏清与苏婉向来不和,可是苏婉的事情是苏家的一大丑闻,苏清未必希望其他人知道,毕竟苏清也姓“苏”。 苏清见她不讲了,便笑道:“怎么不讲了?为了苏婉,他们怎么会为了苏婉打起来呢?” 梅红收了刚才的样子,好好的对苏清道:“听说是崔家的小姐取笑王三小姐是个不会说话的半哑巴,将王三小姐气到了,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与她分辨,便走到崔小姐的跟前给了她一下,二人便这样抓起来了。后来才牵扯到了苏婉。” 苏清点点头,没有说话,可是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王三小姐的嗓子还没有恢复,王家为什么非要将她带出来呢? 总觉得今天她们打得这个架有点突兀。 毕竟今天是姚家三小姐的及笄礼,她们无论怎样也不应该在姚家打起来啊? 此时,苏清的脑海中闪过了忽然闪过了一个场景,好像是在众人围着崔锦卉与王三小姐的时候,有一个人匆匆的朝着后面去了,因为隔得比较远,中间又有人群,所以苏清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不过此时想起来,那人的身形看上去颇为熟悉,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忽然此时脑海中闪过崔继南与齐王的身影。 他们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姚家,与今天打架的事情有关吗? 还是本就是他们安排的? 总之今天的姚家透着怪异。 容玉见苏清呆呆的似是没有听到梅红的说话一般,抬手在她的跟前一晃道:“你在想什么?” 纵然是这样,因为苏清沉浸在思索之中,竟然没有察觉到,依然蹙眉不语。 此时,她忽然想到了齐王容承在山上的那个兵工作坊,心里不由得一惊。 这些天来,齐王一直安安静静的,安静的就好像隐形人一般,如果不是特意的去想都可能将他这样一个人忘记。 容宇现在大概也没有注意到齐王吧。 他现在将他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南疆的巫支身上,一定不会想到安安静静的齐王会在背后有什么动作。 要不要提醒他一声呢? 苏清想到这里不由得用拳头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 “阿清!”容玉将身体往苏清的身边挪了挪,将嘴放在了她的耳边大声叫道。 吓得苏清一个机灵转过身道:“阿玉,你干嘛?” 容玉斜了她一眼道:“是我要问你,你在干嘛,怎么我们跟你说话,你都听不见,想什么呢?说实话,是不是在想凌浩那小子。” 苏清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的沉重,对容玉道:“刚才我与李家表姐去后面的时候,看到齐王了。他也去了姚家。”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一皱眉头道:“他去姚家做什么?” 苏清摇摇头没有在接话。 若是容玉的头脑够使的使的话,回到宫里就应该将此事告诉容宇。 若是容玉没有这样做,苏清便只能说是天意了。 回到宫中之后,苏清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一连几天宫里宫外都是风平浪静的,只不过唯一让苏清感到有些异样的是,这几天凌浩都没有进宫。 这天苏清早早的便休息了,可是刚刚的洗漱完了倒在**,便听到了外面的叩门声。 在外屋值夜的梅红站在门口问道:“是谁?” “我!”梅红一听是凌浩的声音。 回身朝着苏清的卧房望了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此时苏清也听到了凌浩的声音,便皮了衣服走到了外间,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进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凌浩隔着门道:“是,我进去嘱咐你几句便在外面替你守夜。”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大惊!rs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生死面前 此时已经是亥时了,宫中一片祥和安宁,与每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苏清今天早早的便上床休息了。 可是就在她上床之后,外面却传来了叩门声。 梅红站门里问了一句才知道竟是凌浩夜访。 她回身朝苏清的里间望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苏清听闻是凌浩来了,赶紧披了衣服出来。 梅红赶紧见状赶紧去里间拿了衣服给苏清穿好。 此时已经亥时过半,苏清知道凌浩这时候进宫,而且是她敢段定是偷偷跑进宫里来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她穿好衣服打开了门,见凌浩今天竟然全副武装而来,一进门便将门关上了,拉着苏清的手道:“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房门,一切有我。” 苏清的脸色一沉,轻声道:“难道今天宫里会发生是什么事吗?” 凌浩点点头,将嘴凑到了苏清的耳边道:“此时容容宇早就知道,他要利用今晚他们的起事,当场抓获作乱之人。不过我怕你不知道,心里害怕,所以便过来替你守夜。” 说道这里之后,凌浩脸上轻松一笑道:“我们相信容宇吧,就算是他不能将作乱之人〖镇〗压,还有我呢,我一定会保你周全的。”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莽撞的,我倒是有点担心容玉,若是外面真的闹起来,难保她不会跑出去。” “容宇已经在锦福宫的附近安排好了侍卫,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院中守着你,顺道也可以看着她,不会让她胡来的。”凌浩说完此话之后。便起身出了门。 出门前不忘嘱咐苏清道:“安心睡觉吧,就算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可是此时苏清还怎么睡得着,她冲凌浩点点头道:“放心!” 在他出去之后,她便对梅红道:“你去将红霞与红莲叫过来跟你一起守夜,若是她们问起,边说我今天不舒服,别的一概边说,知道吗?”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眼睛里流出出感激的神情,对苏清道:“主子是怕她们在外面听到什么动静,会乱跑吗?” 苏清一笑道:“她们都是稳重的人。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吧。”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便出去了,不多时,便将睡眼惺忪的红莲与红霞叫了过来。 她们虽然有些纳闷,不过,听说苏清身体不适,不疑有他。便匆匆赶了过来。 “主子,您没什么是吧?”红莲一进门便问道。 苏清拽了拽身后披的衣服,见她们没有问起凌浩的事情,便知道凌浩不知道躲在了什么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她倦倦的打了一个哈气道:“没什么刚才梦魇了。现在有些惊恐,你们陪在这里。人多我会心安一些,都挤挤睡吧。” 她说完便进了里屋和衣倒在了**。 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并不是担心自己会有危险,有凌浩在外面,足以让她安心,而是感慨世事无常。 上一世的时候,容宇的皇位也是经过了一番的争斗才到手的,今生容宇似乎无意于皇位,可是现在皇帝已经驾崩了,他是太子,若不能继位便只有死路一条。 苏清的那脑海中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一些事情,渐渐的睡意袭来意识开始模糊了。 就在她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伴随着刀剑交错声与宫人们的尖叫声。 苏清猛的从**坐了起来,虽然早有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临到跟前,浓密的夜色中听到宫人们的惨叫声,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明知道容宇早有准备,可是历来宫变都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成败可能就在一息之间,在没有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也很难说,谁会胜利,谁会失败。 此时,外面传来梅红与红莲的说话声。 “这是什么声音,我不是做恶梦了吧?”只听红莲声音颤抖的说到。 红莲的年纪比梅红长两岁,可是却不见得比梅红要胆子大。 此时只听梅红大着胆子道:“没事,左右有侍卫们,我们就只呆在锦福宫不出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此时,外面的声音越发的进了,此外面传来了容玉急促的叫门声:“阿清,快起来,快起来……” 苏清听到是容玉,赶紧跑出去,给她打开了门。 门一开,容玉便挤了进了,急促的道:“阿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派小璇与小瑶出去打探了,你现在赶紧到我的房间去,我的侍女中大多都会些拳脚,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苏清没想到此时容玉会先想到她的安危。 此时苏清不想让容玉着急担心,便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也不要着急,说不定就是几个刺客而已,我们要相信太子。” 容玉苦笑一声道:“你听外面的声音像是刺客吗?我只听到了宫人们的哭喊声,却没有听到有人喊抓刺客。” 此时容玉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道:“父皇现在正在病重,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得过去看看。” 她正要往外走,却被苏清一把拉住了“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明,你不能出去,出去了说不定会给侍卫们添乱,纵然是有什么歹人闯进来,有大内侍卫呢,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宫的,皇上那里自然更是重点保护的地方。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 容玉何尝不知道自己出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要是让她在这里干等,她确实等不下去,她觉得今天的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一定有人在造反,不然动静不会这么大。 容玉含泪摇摇头道:“你不是皇族众人,其实这段时间我早就有预感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少吗,全都是针对皇族的,出事是早晚的事情,就算我出去帮不上什么忙,能够见父皇一面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小璇与小瑶回来了。 苏清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刚才凌浩已经告诉她了,现在景福宫的外面都是大内高手,却没有想到她们竟然能够神不住鬼不觉的出入锦福宫而不被发现。 可见李文轩绝不是随便挑了两个丫头送给容玉。在关键的时候,她们会起很大的作用,甚至为容玉保命。 不过。此时小璇与小瑶的神情却异常慌乱。 容玉上前拉着她们问道:“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瑶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像是有人逼宫。紫宸殿方向不知道从哪里传进来好多的人,正与太子殿下的人战成一团,奴婢们看不出谁胜谁负,西宫门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要不奴婢们护着二位公主从西门逃出宫去吧。” 容玉一听到“逼宫”两个字,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苏清轻轻的蹲下身。将容玉抱进怀里,却不找不到什么语言能安慰她。 锦福宫中的宫人们一听有人逼宫,已经顾不得尊卑了,都吓得捂着脸哭起来。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从现在开始。有愿意留下来与容玉公主同生死共命运的,可以留下。若有一线生机,此后公主绝不会亏待你们。 有愿意离开的,也绝不阻拦,只是踏出锦福宫的大门,便再也不要回来了。” 生死面前见人心,与其让她们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让他们自己选择,也可以借此判断一下,到底是谁才是真心的愿意跟着容玉的。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少宫人的脸上便出现了松动的神色。 终于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宫人,咬了咬嘴唇站出来道:“有史以来,就算是逼宫不成,这皇宫之中也定然血流成河,我们只是皇宫中最底层的宫女,没有必要做皇权争夺的牺牲品。” 她说完之后走到容玉的跟前,给容玉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对不起公主,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 她一站出来,便陆陆续续的站出了不少人。 她们走出去之后,边听道有人道:“刚才小璇姑娘说西门那边没有动静,我们便从锦福宫的后门去西门吧。” 十几个人匆匆朝锦福宫的后门跑去。 “还有没有人要走?”容玉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道。 这段时间一直被容玉疏远的海兰轻声一笑道:“不过就是一死!公主,海兰陪你。” 荣兰往容玉的身后一站道:“若兰也陪着公主。”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起,苏清淡淡的道:“大约是她们在门口被侍卫拦下了,我出去看看,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容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道:“我们一起出去。” 苏清点点头,伸手携了她的手便朝外走去。 果然,刚才走出的那些宫女被赶了回来,正都挤在门口跟侍卫理论。 此时,外面的喊杀声伴着里面的争吵声,整个皇宫好像都乱作了一团粥。 “放他们出去!”容玉高声喊道。 她一面说一面慢慢的踱到了门口,对外面的侍卫道:“他们要出去,谁也不准阻拦!” 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积聚在门口的宫人们呼啦啦的挤出了门外,只是不多时,她们便有奔了回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午夜宫变 从锦福宫跑出去的那十几个宫人,出了锦福宫之后,跑在前面的人被不明之人一阵乱砍。 倒下了几个人之后,其余的人便惊叫着往回跑。 容玉站在门里面看到这一幕,沉静的对门口的侍卫道:“关上门,一个也不许放进来,锦福宫的安全交给你们了,若你我能够幸免于难,我容玉以后会视你们如兄如弟,诸位,拜托了!” 容玉的一番话,令苏清震惊不已,不由得在心里赞叹。 在这样的情况,容玉只是在一时的萎靡之后,便战胜了自己,表现出了大汉公主在危难面前应有的沉着冷静。 她既没有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跑出去,也没有放弃希望,这是静静的等着结果的出现。 苏清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随着容玉回到了她的寝宫。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厮杀之声,没有一个人回头。 回到寝宫之后,容玉坐在苏清的对面,道:“若兰,上茶!其他人都各回各屋,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除非锦福宫被攻破了,那你们便自求多福吧。” 若兰迟钝了一下之后,应声出去沏茶了。 其他人也都静静的走了出去。 容玉苦笑着看了苏清一眼道:“若我们只能祈求来生,希望我们能是亲姐妹。” 苏清伸出手握着容玉的手道:“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在等一下。” 容玉点点头一笑:“不管怎么说今生没能遇到你真好,我没有白活!” 苏清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容玉。 此时,若兰将沏好的茶放在了她们的跟前默默站在容玉的身后,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你也下去吧!”容玉对若兰道。 “奴婢想要陪着二位公主。”若兰带着哭腔说到。 容玉冲若兰一笑道:“没事,你且去吧,让我们在这里说说话,想想办法。” 若兰听了此话之后,才给她们行了一礼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梅红她们也回房去了,我们在这里说说话。”容玉一脸轻松的对苏清说道。 可是苏清从容玉的眼神中却发现,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她心中的希望也慢慢的快被浇灭了。 不知道容玉要对她说什么事情,苏清想了想,对梅红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若是害怕便现在门外站一会儿,等我与公主谈完了事情再进来。” 梅红等人听闻此言便道:“奴婢就在门外伺候着,若是二位主子有什么事情,便喊我们一声。” 说完梅红等人便陆续的走出了容玉的寝宫,并将寝宫的大门掩上了。 在众人离开之后,容玉起身去了里间。 不多时,她从里间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她们面前的桌案上。 苏清见了之后,不由得大惊,赶紧上前握住了那个瓷瓶道:“阿玉,你不可以这样,现在还没有到这个时候呢。” 容玉看了看苏清紧紧握着瓷瓶的手,一笑道:“早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看便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她没有去拿那个瓷瓶,而是坐到了刚才坐的座位上,长叹一声道:“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母后便将这个东西给我了,她说这是鹤顶红,只要服下便无解药,当时的时候我不明白母后为什么给我这样危险的东西,按照宫制,后宫的人是不可以私藏有毒之物,当时我便问了母后,母后什么都没与说,只说只有大汉的公主才可以保存它,现在我终于懂了,母后给我的不是毒药,而是我作为大汉公主最后的尊严!” 她侧头对苏清道:“你现在也是大汉的公主,所以,若等会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只有分享这瓶鹤顶红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的喊杀声渐渐的小了,有过了一段时间,外面终于陷入了死寂。 一直坐在锦福宫的容玉和苏清,在外面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忍不住慢慢的站起身,相视一看。 苏清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天就要亮了,此时,大约是卯时了吧!”她说完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容玉也迈出了艰难的一步,她感到自己的腿就好像灌了铅一般的麻木。 到了门口,她先于苏清伸手将寝宫的大门打开了。 梅红等人正站在门口,看到她们之后,含泪笑道:“二位公主,外面没有动静了,是不是歹人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苏清与容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时,一个人影从天而将。 苏清定眼一看是一身铠甲的凌浩站在了她们的跟前,心里一下就好像落了地一般,上前问道:“外面怎么样?容宇成功了吗?” 凌浩重重的冲她们一点头。 苏清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容玉,喜极而泣的道:“我就说过,我们应该信任太子的!”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眼泪倾泻而下,伸手回抱着苏清,放生大哭:“我以为今天我们大汉完了,我以为今天我们死定了,我都做好一切准备了。” 苏清紧紧抱着她道:“一切都过去了!” “你们现在还是先不要出去,现在宫人们正在清理反贼的尸体,我去看看太子那边有什么事情。”凌浩说完便出了锦福宫。 锦福宫的宫门一开一合之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苏清对梅红道:“去告诉其他人吧,没事了,让她们不要再害怕!”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也是激动万分,重重的点点头道:“嗯,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不多时,锦福宫中一下陷入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 小璇与小瑶又被容玉派出去打探消息。 她们出去之后,苏清道:“我觉得她们回来之后,你派他们去给李家的那位送个信是正经,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纵然知道反贼已败,也难免担心你,你说呢!” 一说起李文轩,容玉的眼睛一红,点点头道:“嗯,我会通知他的。” 她说完此话之后,脸上带着眼泪一笑道:“我忽然感觉老天爷真的是太好了,像我这样的女人,竟然会让我遇到这样一个人。” 说完她自己不由得笑了。 苏清被她说的“噗嗤”一笑道:“听着这话,就好像你是多么不堪的人一样,其实,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是属于典型的美而不自知的人,无论是谁只要他真正的了解你,都会看到你身上的闪光点的。” 容玉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边走边道:“你就会哄我!我不跟说话了,我要去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之后,昨晚经历的一切便都是梦了,我要尽力将昨晚的事情忘掉,不然以后的日子我会总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 苏清冲她喊道:“好,去睡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一大桌的好吃的,等你醒来的时候可以饱餐一顿。” 她看着容玉进了房门,赶紧命她身边的若兰等人去伺候她就寝,自己则真的去了小厨房做了一番安排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昨晚一宿没睡,现在松懈下来,她也是睡意来袭,支撑不住倒在**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苏清匆匆的起身去了容玉的寝宫,见她依然在酣睡,便没有将她叫醒。 不多时,锦福宫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苏清走到外面一看竟是容宇站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的容宇经历了一夜的激战,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不过神情间却没有一丝的萎靡。 苏清慢慢走到了他的跟前,由衷的道:“恭喜你剿灭叛贼!你无愧为大汉的太子。” 容宇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嘴角一扯,道:“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玉儿呢?” “阿玉一宿没睡,现在睡着了。”苏清对他说道。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大步越过苏清,朝着容玉的寝宫走去,推开门直接走进了容玉的卧房。 容玉被重重的推门声惊醒,一睁眼看到一身戎装的容宇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忍不住从**猛的站起了身,扑到了容宇的身上,抱着他放生大哭:“皇兄,你没事真好,昨天我真的很害怕,怕的要命,我连死都准备好了……” 容玉抱着容宇语无伦次的说着。 容宇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等她的情绪稍稍的平复了一些,才对她道:“玉儿,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记得,我们是大汉皇室子孙,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也可以承受暴风骤雨。” 容玉点点头问道:“皇兄,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容宇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般,只道:“你先好好休息,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我去处理,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容玉一皱眉头,究竟是谁,为什么皇兄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已经替换了,抱歉,多谢大家的谅解!!!!!rs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君临天下 容玉在容宇出去之后,带着疑问走出了锦福宫的大门。 她刚刚的出了宫门,便有侍卫挡在了她的面前,道:“请公主殿下先回去休息!” 容玉一愣,便知道这是容宇在临走的时候吩咐的,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侍卫道:“我已经休息过了,现在想到处走走看看各处的伤亡情况。” 那名侍卫一颔首道:“公主殿下,现在宫中的伤亡情况正在统计,还没有具体的数据,刚才太子殿下临走的时候,曾经吩咐过,若是公主殿下有什么疑问等过了今日之后,可以命人去请他。” 那名侍卫一直挡在容玉的跟前,没有一丝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就在此时,小璇回来了。 容玉见状不再与侍卫在门口纠缠,拉了小璇进了宫门。 “你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容玉急急的问道。 小璇喘了一口气道:“启禀公主殿下,昨晚的激战一定非常的激烈,紫宸殿外的〖广〗场上排满了尸体,匪首已经被太子殿下拿下了,只是奴婢没有打听到是谁,还有一件事——”,…,她说到这里顿住了,愣了半天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容玉将她拉到了〖房〗中,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我不会怪罪于你的。” 小璇咬了咬嘴唇道:“昨晚,养心殿失火了,我今天从养心殿经过的时候,看到养心殿现在是一片废墟,整个宫殿都倒塌了。侍卫们——” 小璇的话还没有说完,容玉抓住她的胳膊道:“我父皇怎么样?” 小璇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容玉见小璇半天没有说话,情知不好便自己飞奔着再次出门。 在门口被侍卫拦下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腰间抽出了长鞭便朝着那侍卫轮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自然不敢与容玉真刀真枪的打,便只好连连后退着躲闪。 容玉只是为了出门,也不想真的将侍卫伤了。将他躲闪,便收了鞭子飞奔出门。 那名侍卫,并没有追赶上来,而是命人去禀告了容宇。 其实容宇也知道养心殿的事情,容玉早晚是会知道的。就算做完养心殿中没有被大火烧毁,皇帝驾崩的消息也迟早要传到容玉的耳朵里。,…,今天守在门口的侍卫,仅仅是想让容玉在锦福宫好好的休息。 因为容宇也不知道现在在宫中是不是还有乱党混迹在太监、宫女、侍卫之中。 若是容玉到处乱跑,被别有居心的人碰到了,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倒不是为了向她封锁养心殿的事情。 所以容玉才能这样轻松的便出了锦福宫。 她出了锦福宫之后,便直奔养心殿而去。 小璇在容玉出了锦福宫之后。便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是清理尸体和冲洗血迹的太监在忙碌着,容玉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 还没有到养心殿。她便远远的看到养心殿的方向,一股青烟随着风向向着西北方向飘去。 容玉脚下稍稍的顿了顿,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来不及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又加快了脚步,等她跑到养心殿的门前的时候,看到满眼的都是大火之后的灰烬。 整个养心殿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主殿已经倒塌,正有内侍在不断从废墟中扒拉出还没有烧尽的尸体往外运。,…,她看到这一幕之后,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猛的重击了一下,一股腥甜之物涌到了喉间。她的身体朝后倾去。幸好小璇及时赶到,在后面接住了她。 这时,太子容宇派过来的人也已经赶到,见状赶紧帮着小璇将公主送回了锦福宫。 容宇听到回报之后,一闭眼道:“凌霄,你挑十个武功高强的人,暂时将锦福宫看起来吧,暂时不要让公主再迈出锦福宫的大门。” 凌霄领命而去。 紧接着,容宇又命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到锦福宫去给容玉诊脉。 布置完这些之后,他便深吸一口气,带着内侍朝着紫宸殿走去,现在文武百官已经积聚紫宸殿,等待他去主持大局。 ************** 容玉被抬回锦福宫之后,依然不能接受这个现现实。 苏清听了宫人的回报之后,赶紧到了容玉的寝宫。 从小璇的嘴里得知了原因之后,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此时,容玉看到苏清坐在了她的跟前,坐起身伸出双手摇着苏清的身体哭道:“阿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大汉的气数真的将近了吗?”,…,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道:“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怎么也能说出口。” 苏清回身看了看站在一旁如木桩子一般的宫人们,道:“公主现在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刚才的话你们就只当没有听到,若是你们谁敢在外面胡乱传话,被我知道了,决不轻饶。” 她说完此话之后,在场的宫人都异口同声的道:“是!” 此时,太医到了,苏清站起身,给太医让出了位置。 容玉本没有什么病,太医也只是开了副调方养的方子便离开了。 容玉在锦福宫中调养了几日,身体健健的恢复,可是精神却依然萎靡。 那晚之后,宫中的一切在容宇的调配下渐渐的步入了正规。 皇帝的葬礼也在有条不紊的举行这着。 只是在皇帝的葬礼上,没有看到齐王容承的身影。 皇帝的葬礼结束之时,已经到了顺德十七年的秋天了。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顺理成章。 容宇登基为帝,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连个侧妃也没有,便更没有统领后宫之人。,…,所以虽然是在太后、皇帝的大孝期间,却依然有大臣提出了皇帝选后之事。 对此,容宇便没有回应,倒是先将苏清与镇西汗王的婚事提到了议事日程,并称是为了完成先帝的遗愿。 凌浩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如今容宇做了皇帝怕是也跟历代的皇帝一样,日日怕有人觊觎他的皇位。 他凌浩若一直呆在京城,固然相对容易控制,可是也有风险,倒不如将他远远的打法到西北去。 虽然凌浩明白容宇的心思,不过,他能够因此与苏清早点完婚,却是他盼望已久的。 只是定了婚期,他便不能向以前那样时时进宫去看望苏清了。 苏清没有允许,也不能随便出宫了。 不能出宫,苏清便日日在锦福宫中与容玉下棋。 现在容玉已经渐渐的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在苏清的指导下,棋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有时候还能将苏清杀一个措手不及。 用苏清的话说,加上撒泼耍赖,她可以与李文轩一战了。 这日苏清正与容玉在下棋,容玉趁苏清回头取茶的时候,偷偷的藏了她一枚黑子,苏清只做没见,笑着继续下棋。 苏清拿起了一枚黑子,正要落下,忽然觉得周围静的有些异常,便抬起头看了容玉一眼。 见她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苏清一回头,正好迎上容宇的目光。 容宇不自然的一笑,道:“你们在下棋?” 容玉冲他淡淡的一笑道:“皇帝哥哥今日怎么这么清闲?” 容玉可以坐着不动,可是苏清却不可以,她起身离开床桌,走到容宇的跟前,给他行了大礼。 只是刚刚矮身便被容宇抓着臂肘制止了:“不必如此多礼!” 言语间带着几分失落。 苏清就要嫁人了,可是他却依然无法面对苏清对他的客气与疏远。 每次苏清像其他人一样给他行礼的时候,他都会浑身不舒服。 今日越发如此。 容玉见容宇低头看着苏清一言不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皇帝哥哥,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容宇一回神,好像没有听到容玉的话,眼睛依然看着苏清,过了良久方道:“今天是顺德十七年九月初六!”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仿佛被猛的击中了一般。,…,别人听不懂这句话,可是她对这个日子却记忆犹新。 “皇兄说错了,今天是盛德元年九月初六。”容玉有些伤感的道。 不过,容宇与苏清好像都没有听到容玉的话,两人依然相对无言,仿佛沉浸在了他们共同的回忆里。 过了良久”苏清才眼睛一红道:“皇帝该选后了,皇帝肯定能找到一个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的女子与你相伴的。” 容宇一抿嘴,强迫自己一笑,道:“多谢,不过让我抱着幻想过完今天好吗?今天过后,我会励精图治,将大汉的江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他没有等苏清回话,接着道:“就只有今天,希望你能答应。” 容玉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明白了容宇的意思。 慢慢站起身,将〖房〗中的其他人都带了出去。 没有旁人在侧,容宇没有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朝着苏清走了一步道:“没有你的相陪,就算君临天下又如何?对我来说,今生依然是个悲剧。”说完上前紧紧的将苏清拥进了怀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做个了断 苏清愣愣的没有动,迎面袭来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让她觉得好像从未失去过一般。 过了良久,她才轻轻的将容宇推离,道:“那是一场梦,我们都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容宇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没有接苏清的话,只是笑道:“我让人在御huā园旁边做了一个穿huā游廊,我们过去看看。” 苏清站在原地没有动,答非所问的道:“九月十九是我与凌浩的婚期。” 当她说出此话的时候,竟觉得自己有些无颜以对,脸颊陡然间憋得通红。 她上一世是穿越而来,在她的骨子里没有一女不侍二夫的观念,可是此时,当着一个与自己在上一世生活了十年的人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从里到外都透着不自在。 她说完此话之后,容宇的神情有一丝的凝滞,旋即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脸上带着一丝的促狭道:“刚才我已经将御huā园中命人清理了一边,现在那边应该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我们去那里聊吧。”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你都注定了要登基为帝,所以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前生是我错了,不该去招惹你,今生你就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苏清躲闪着容宇的眼睛,自顾自的说道。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沉默了。 可是他心里却依然不甘,沉默良久之后,他低声道:“过了今天。好吗?” 说完之后,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道:“这些天我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那个huā廊是按照你以前做的那个做的,我在里面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上一世的顺德十七年九月初六,是容宇遴选太子妃的日子,那天他将那柄象征他的心意的玉如意放在了苏清的手里。从此之后,苏清一直便陪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他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义无反顾站在她的身边,与他一起面对一次次的风雨。 可是上一世。在他拥有这一切的时候,他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的可贵,直到他有一天失去了,才意识到苏清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十几年间,苏清已经融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已经习惯了苏清为他事无巨细的安排一切。 当苏清在的时候。他不觉有他,可是当失去了苏清之后,才发现。自己竟一刻也不能离开她了。 失去了苏清之后,就好像失去了空气一般,一刻也不能呼吸了。 他没想到,重生一世。竟又要面对失去她的痛苦。 苏清见他说完之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慌。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她也要跟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 感情的事情可能没有对错,可是一但做出了选择,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逼着自己抬起头。迎着容宇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上一世,我选择了你,对你我始终如一,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有负于你的事情,这一世,我选择了凌浩,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能我全心付出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是我不会有负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好好治理你的国家,不要有负你的子民,我会在汉国的西北看着你的,看你如何,看你如何成就伟业、造福万民!”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失神的慢慢退出了容玉的寝宫,在出门前,轻声对苏清道:“今生你一定要幸福!” 他离开锦福宫之后,便去了御huā园,苏清已经不愿陪他去重温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了,以后每年的今天,便只有他自己来纪念这个日子了。 他自己漫步到了御huā园中的huā廊里。 huā廊上爬的都是遮天蔽日的地锦,画廊两边摆放着两排苏清最喜欢的紫罗兰。 在huā廊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圆桌,桌案上摆放着一只红色的蜡烛,一壶葡萄酒,两只琉璃夜光杯。 这是上一世的时候,苏清告诉他的,喝葡萄酒一定要用夜光杯。 他坐在了圆桌前,自己满满斟了一杯葡萄酒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将手中的酒杯丢掉,直接端起酒壶仰头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随着喉间的不断吞咽,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渗进了两鬓的头发之中。 苏清说的没有错,上一世,苏清选择了他,一生追随,直到被人害死也没有做过一件背弃他的事情,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呢,打着逢场作戏的旗号,左拥右抱,从未想过她的感受。 他凭什么觉得,今生重新来过,苏清便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的苦果是他自己酿成的,便只有自己品尝。 他今生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她幸福。 他苦笑着拿出了那柄玉如意,看了看,今生已经不能再将它送出去了,他只有自己好好保存这个玉如意。 从明天开始,在他的生活中便只有朝政,再无其他。 ************* 在容宇走了之后,苏清痴痴的坐在床边,眼泪无声的往下流着。 心里就好像有个地方被掏空了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容玉坐在了她的跟前。 “你怎么了?皇帝哥哥,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吗?”容玉见苏清一脸凄楚,小心的问道。 苏清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她一眼之后,没有说话,将脸回向了另一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容玉见她如此,上前握了她的手转移了话题,笑道:“知道,我刚才去了哪里了吗?” 她看了苏清一会儿,见她不说话,接着道:“我刚才去尚衣局了,我看到了她们给你准备的嫁衣,好漂亮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清不想辜负容玉的盛情,更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便勉强笑道:“好啊!我也有些好奇呢。” 容玉见苏清终于说话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出门啊,我让若兰进来伺候你洗漱一下,换一件衣服,我陪你去看看。” 她松开苏清的手,朝外面喊道:“若兰,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长乐公主梳洗。” 刚才容宇进来的时候,容玉带着屋里所有的下人出去了,梅红出去之后,怕苏清会随时叫她,便等在了屋外的廊下。 此时听到容玉喊人便率先推门进来了,脸上一笑道:“还是奴婢来吧,奴婢伺候惯了长乐公主了。” 容玉见梅红进来了,便笑道:“有你在便更好了,快伺候阿清洗洗脸,然后上点胭脂,我们一会儿去尚衣局。” 梅红本就是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便打了水来给苏清净了面,又拿来了苏清常用的胭脂,给她匀了脸,整理了鬓角的头发,将镜子放在苏清的面前笑道:“主子就算是不拾掇也是大美人一个,如今这样一拾掇便好看了。” 苏清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除了眼圈有点红,便再没有什么了不妥了,笑着对梅红道:“就你的嘴最甜了。” 苏清整理好一切,与容玉信步到了尚衣局之中。 尚衣局中,正有几个绣娘在忙活着,见她们进来,不免起身行礼。 苏清见她们正在绣一件大红色的嫁衣,裙摆上的龙凤呈祥的图案已经快要完工了,看上去栩栩如生。 旁边一个绣娘正在一个红色的盖头上绣着同样的图案。 “她们几个可是尚衣局最厉害的绣娘了,你看这嫁衣上的图案绣的怎么样?”容玉一脸〖兴〗奋的对苏清说道。 苏清笑着点点头道:“这些东西,本来是应该我自己来做的,可是时间有些太赶了,只好辛苦她们了。” 她们正聊着,锦福宫中的小太监小喜子咚咚咚的跑了来回道:“启禀长乐公主,苏家来人求见,说是来给公主送添妆的。” 苏清有些纳闷的一皱眉头,虽然她不是皇家女,可是终究是顶着皇家公主的名头出嫁的,苏家还添什么妆,况苏家的情况她也清楚,若没有她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千金,怕是很难撑到她的父亲苏恒起复。 今天怕是借着添妆的名头,不知道进宫来见她有什么事。 容玉听了小喜子的话以后问道:“苏家是什么人求见?你可见到人了?” 小喜子道:“说是苏家的大太太,还带着一个小娘子,看上去有*岁的样子,到没有看到她们拿什么东西。”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便知道是范氏与八娘来了。 范氏来,她到可以理解,可是八娘不知道跟着来做什么。 “既然你的本家来人了,你便去见一见吧,兴许她们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一定。”容玉见苏清也在迟疑便如此说道。 容玉说完对小喜子道:“先派个人去宫门告诉宫门口的人,就说长乐公主让她们进来,命人将她们带到锦福宫吧,我们这就回去。” 苏清与容玉匆匆到了锦福宫的时候,看到范氏带来的却不是八娘而是七娘!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七娘来访 苏清与容玉走到锦福宫门口的时候,看到范氏在引领太监的带领下朝着锦福宫这边走来。 苏清回头一看,发现范氏带来的竟然不是八娘,而是七娘。 她心里不由的一惊。 自从上一次周姨娘与七娘从苏家莫名的消失之后,便便在没有出现过,此时怎么会被范氏带着进宫了。 苏清在锦福宫的门口站定了,冷冷的看着她们慢慢走近。 就算是谢氏现在没有事,她也不会原谅七娘所做的一切,何况现在谢氏依然没有恢复道原来的样子。 “她们是苏家的什么人?”容玉看到苏清神情冷淡忍不住问道。 苏清一回神道:“来人是大伯母和七娘!” 以前的时候,容玉听苏清讲过关于七娘的事情,所以此时一听是七娘,容玉也不得惊讶万分,“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去告诉皇帝哥哥吧!要不,你命人去通知凌浩也行啊。” 苏清道:“好,我先与她们会一会,如果我们谈的时间太长的话,你便去通知皇帝。” 容玉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们说话的功夫,范氏已经带着七娘到了她们的跟前。 苏清冷冷的看了七娘一眼,道:“你倒是有几分胆量,竟然敢直接到皇宫之中来见我!” 范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七娘笑着看了苏清一眼,道:“我既然敢来,便有敢来的理由。三姐姐不打算让我们进去聊聊吗?” 七娘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邪气,完全不像是以前七娘的样子。 苏清看了看范氏。便知道七娘一定是知道自己以前与范氏感情亲密,所以要挟了范氏带她来到了这里。 苏清不想让范氏受到伤害,便道:“你们进来吧!” 容玉站的远远的,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们跟在苏清的后面进了锦福宫的大门。 七娘看到站在远处的容玉,嘴角轻轻的往上一翘。朝她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 容玉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在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之后,她便一溜烟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 苏清将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自己往中厅的椅子一坐,冷冷道:“说吧,今天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范氏见了苏清的神情之后,羞愧难当,苦着脸道:“清丫头。对不起,是大伯母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元娘和臻哥在她们的手里呢。”说到这里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大惊,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七娘脸上快意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置元娘的生死与不顾的,这就好。我们谈谈吧!” 苏清慢慢的坐回到了座位上,淡淡的道:“你想要怎样?” “这就对了,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她说着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锦盒,放在了苏清跟前的桌案上,道:“将这个东西送给你的好朋友容玉公主。”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厉声道:“我绝不会帮你们害阿玉的!” 七娘无所谓的一摊手道:“那我们就只好去了元娘的性命了,而且我们不会让她痛快的死去的。” 范氏听了此言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清跟前道:“清儿。求你救救元娘吧!她的孩子还不到一周岁呢,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苏清见状赶紧将范氏从地上扶了起来,道:“大伯母,你快起来,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救元娘的,你放心好了。” 范氏摇了摇头痛哭道:“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将,能想的办法,你大哥哥和至善都想了很多了,可是根本就不行,他们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不然就要将元娘和孩子碎尸,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将她带到了你这里。” 范氏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 可是苏清知道她面前的这个锦盒中装的一定不是好东西,她决不能害了容玉。 “你自己送上门来,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拿下,然后一个换一个吗?” 苏清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娘道。 七娘冷冷一笑道:“哼,你若是愿意将她碎尸万段,我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这个皮囊也是你们苏家的人,大不了我再另找一个合适的皮囊就是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中不由得一凛。 她早就怀疑过,现在的七娘还是不是原来的七娘,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印证,今天,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以前的七娘呢,是还在留在这个身体里,只是被这个强悍的灵魂压制了,还是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 想到这里,苏清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感。 范氏听了此话之后,神情倒是没有太大的起伏,好像早已知晓了此事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将汉室皇家的人赶尽杀绝?”苏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 七娘听了此言之后,笑道:“不要浪费时间了,若是等皇帝的人来了,我回不去,你的元娘姐姐便危险了,东西你是手下还是让我带走,给句痛快话吧!” 苏清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的锦盒,道:“我可以收下这个东西,可是你得让我心里明白,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做?” 此时外面传来了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 范氏听了之后,一脸惊慌的道:“阿清,你不能置元娘的生死于不顾啊,伯母求你了。” 苏清依然坐在原处没有动,眼睛盯着跟前的七娘道:“为什么?” 此时,七娘朝外看了看,冷冷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见利忘义的惹,为了巩固自己与皇家的关系,竟然不惜让自己的姐姐去牺牲,看来苏家的人还是看错了你了。” 苏清没有接她的话,依然是刚才那句话:“为什么?汉室皇族究竟做了是什么事,让你对他们穷追不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透过窗纱可以隐隐的看到苏清的寝宫外站满了人,他们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冲进苏清的寝宫之中,将来人擒住。 “我只是主人手下的一个小小的杀人工具,若是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在事成之后亲自去问主人。不过,今天我若是不能安全的出宫,元娘便死定了。”七娘看了看外面说道。 范氏则一直在给苏清磕头恳求。 “你家主人是南疆巫支的毒女?”苏清只做没见,眼睛盯着七娘问道。 七娘冷冷一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将这个锦盒收好,送我出宫吧!” 苏清注意道,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显然她对此事信心十足,并且知道元娘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苏清将那个锦盒收了起来,道:“好,我送你们出宫,不过我要见到元娘,确认她安全无事,才会帮你做这件事。” 范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脸的惊喜,深深给苏清扣了一个头道:“谢谢你,清丫头,谢谢你!” 七娘听了此言之后,想了想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不要捣鬼,否则,不但是你,元娘也会跟你陪葬。” 苏清点点头,将那个锦盒揣进了怀里。 她从容的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外面的侍卫,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容玉见苏清走了出来,急切的问道:“阿清,你没事吧!” 苏清轻轻的摇摇头,将内宫的侍卫统领凌霄带了来了,可见此事,容宇已经知道了。 她朗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没有什么事。”她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凌霄一眼。 凌霄一回神,立马明白了苏清的处境。 容玉则是个实心眼的人,听了此言问道:“阿清,是不是我来晚了,她们已经走了?” 苏清没有说话。 凌霄道:“公主,我们便先退下了,你也去将这里的情况跟皇帝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容玉一皱眉头,有些遗憾的道:“好吧,那我去了。” 容玉走了之后凌霄道:“不知道属下可以为公主殿下做些什么?” 苏清道:“准备一辆马车,出宫的对牌,别的便什么都不需要了。” 凌霄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道:“是,属下明白了。” 往常苏清出宫,是不需要任何东西的,今天她却让凌霄给她准备出宫的对牌,显然是给别人准备的,他便更加笃定了刚才容玉所说的那两个人还没有离开锦福宫。 他一拱手之后微微冲苏清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不多时准备好的马车便停在了锦福宫的门口。 对牌也派人送到了苏清的手里。 苏清对凌霄道:“你且去吧!” 凌霄走了之后,苏清回身对房中的七娘道:“我们走吧!” 可是却没有想到,此时的七娘却陡然换了脸色,道:“不要,不要,不要听她的,她们是骗你的!”ro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可思议 苏清做好了一切准备,想带着七娘与范氏离开皇宫,刚一转身对她们说要离开的话,却看到七娘竟完全不是刚才的神情。 七娘一听苏清要带她离开皇宫,忽然神情大变,几乎是尖声惊叫道:“不要,不要听她的话,她们是骗你的!” 她此话刚刚一出口,眼神便又变成了犀利的样子,厉声道:“不要再捣乱,否则便让你魂飞魄散!” 七娘只在一瞬之间便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淡淡的对苏清道:“我们走吧!” 范氏见了刚才那一幕之后好像是吓傻了一般,眼睛一直看着七娘,此时听力网此话,才好像回过神一般,跟在她的身后出了苏清寝宫的房门。 苏清的眼睛掠过范氏的脸庞,想问问元娘是怎么落入南疆人的手中的,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带着她们走到了门口。 梅红急急追出了道:“主子,您要出去呀,让奴婢跟着去伺候您吧!” 苏清对她一笑道:“今天不用伺候,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梅红往日里都是最听苏清的吩咐的,可是今日却坚持道:“就让奴婢跟着您吧!” 苏清明知道自己此去有危险,怎么会让她跟着,多一个人便多一个人的危险,她才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事情。 “听话,去准备中饭吧,正午时分我便会回来了,你命人准备好午餐,便去告诉容玉公主一声。我中午跟她一起用饭。”苏清说了此话之后不由的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马车旁边的七娘。 梅红咬了咬嘴唇道:“好!” 苏清毅然的回过身,率先上了马车。 七娘与范氏也紧跟着上了马车。 今天的天气比较明媚。外面和风旭日的,甚至有点热,不过进到车里来却感到车里有一丝的清冷之气。 不光是苏清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范氏与七娘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七娘一皱眉头道:“这马车里为什么带着寒气?”说完死死的盯着苏清的脸,等待她的回答。 苏清清冷一笑道:“怪到说南疆的人是蛮人。竟然连这马车是什么木做的都没有看出来。现在虽然已经立秋了,可是有时候,天气还是很热,夏天的马车并没有存起来,时时派出来用一下。” 七娘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这马车上的清冷之气与这坐马车的木头有关?” 苏清神情倨傲的道:“那是自然!皇家的马车自然与小门小户的不同,什么季节用什么样的马车都是有规定的,不同的马车,区别便在这用料上。” 此时马车已经启动了。正“哒哒哒”的往宫外走。 苏清的话不但引起了七娘的好奇,就连范氏了听的入神了。 苏清看了看她们的神情,得意的道:“这辆马车是用金枝槐木所做,槐木性阴,本身便带着一丝的清凉,难道你们没有试过吗,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槐树荫下会比别的树荫下清凉很多。更何况做这马车的槐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自然进来之后便带着一丝的清凉之气。” 其实苏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马车里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知道。凌霄肯定在这里辆马车上做了什么手脚,还好今天的天气不错,现在已经巳时过半,她们在马车里只是觉得有些清冷而已,还不至于呆不住。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出了宫门。苏清撩起车帘朝后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人跟来,不由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七娘冷冷一笑道:“现在知道了吧,你在哪些皇亲国戚的眼里,还没有那么重要,你跟我一样,也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 苏清看了七娘一眼,道:“就算是她们利用我。可是也不过是让我代公主出嫁而已,并没有让我去害人,而你这个工具却是替人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一样。” “自我安慰,若是他们没有先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别人又怎么会找上他们,欠了债总是要还的。”七娘说此话的时候,两眼都仿佛要冒火一般。 苏清试着问道:“他们欠了南疆巫支什么债?据我所知,当时南疆巫支的首领带着女儿来京的时候,他们是全须全尾的回去的,汉朝的皇帝,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却不知道这债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苏清此话一出之后,七娘有些警惕的看了苏清一眼,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你还是见了我们主人之后,去问她吧!” 苏清见状,心里有了一丝的计较,笑道:“你的主人若是活着,现在得有六七十岁了吧,一个老太太,却没有想到到如此固执,这么多年的仇竟然现在还记的。”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七娘一脸激动的道:“你懂什么?”说完此话之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些过激了,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道:“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有什么话见了我们主人再说。” 苏清听到马车行进的有些慢了,便笑道:“那你总得告诉我的车夫,要朝那个方向走才行啊!不然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可到不了你们的藏身之处。” 此时,七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道:“让车夫下车,我来赶车!” “你!?”苏清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接着道:“你那么小的身体,有力气赶车吗?那马能听你的话吗?” 七娘听了此言有些恼羞成怒的道:“少废话!快点让车夫下车。” “车夫下车,我怎么回来,我不回来怎么替你们完成任务?”苏清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也没有命令马车下车。 此时只听车夫在外面喊道:“公主殿下,我们现在在街口了,要朝那个方向走?” 七娘,一撩帘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一下将车夫打到了车下,一抖手中的马缰驾车继续前行。 车厢内只剩下了苏清与范氏。 苏清抬脸看着范氏一脸关切的问道:“伯母,我们去南疆巫支毒女的窝巢,你还不害怕?” 范氏抹了一下眼泪道:“为了元娘,就算是害怕,我也要去看看,元娘被他们掳走之后,我便一直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却没有办法见到她,今天终于可以去看看她和孩子了,我怎么能不去呢,就算是再害怕也要去。” 苏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轻轻了撩起了车帘的一角,看到七娘因为个头比较小,便站在马车上拉着马缰,将车赶得飞快。 不多时,他们的马车便出了城门。 出城之后,马车行了不多时陡然停住了。 七娘撩起车帘,进到车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条道扔到了苏清的怀里,道:“将眼睛蒙起来,不要捣鬼,否则,若是吓坏了你,可不要怪我。” 苏清借着她刚才撩起车帘的一瞬,朝外一看,看到的是一片绿色。 从七娘的手里,乖乖的那个黑布将眼睛蒙了起来。 只听七娘又对范氏道:“你也将眼睛蒙起来。” 范氏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 以前那个直爽大气的范氏早已不知道到哪去了,眼前的范氏就好像是个一无所知的乡下妇人一般。 苏清蒙上眼睛之后,七娘将她的手绑了起来,用一根绳子牵了,道:“下车吧!” 苏清用手扶着车辕小心翼翼的从车上溜到了地上,被七娘牵着朝前走。 苏清觉得脚下有些坎坷,猜测脚下的路可能是崎岖的山路。 大约走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前面的七娘停住了脚步,苏清的耳边响起一阵“轰隆——”声,旋即便是接着走路。 又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七娘将苏清绑着的手放开了,道:“自己将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吧!”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将眼睛上的黑布车里下来,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的看到前面似是有个人影在晃动。 苏清迟疑间,听到前面的七娘道:“跟在我的后面不然走错了地方,丢了性命不要怪我。” 苏清一回头,看到范氏紧紧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里不会是通往地府的路吧!”苏清半开玩笑的道。 前面的七娘听了此言道:“是不是通往地府的路,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还是她们快要走到出口了,苏清渐渐的已经能看清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七娘停住了脚步,苏清走上前去,看到原来她正正在一个石门的跟前,只见她在石门上轻轻的一拍“哐当——”一声,石门开了,他们的眼前一片明朗。 苏清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跟在七娘的身后,穿过了石门。 耳边是嘈杂的铁石击撞的声音。 苏清赫然四顾,这里她曾经来过,她绝没有想到南疆巫支的人会藏在这里。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可都是他的血肉至亲啊! 难道皇位对他来说就这样重要吗?连自己亲人的生命都可以不顾! 第二百四十九章 原来如此 苏清被带到了目的地之后,发现这里她曾经来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南疆的人竟然会藏身在齐王容承的兵器作坊里。 不过,她心里虽然惊讶,可是面上却没有线路出来,只是跟在七娘的身后朝前走去。 穿过她走廊,她到了原先容承卧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七娘一进门之后,行了一礼道:“主人,苏清到了,她想见见苏家的元娘,确认她没事之后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里面有一个人背身盘膝而坐,这个背影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听到七娘说话之后,背身而坐的人,回身站了起来,愣了一会,低哑着声音道:“好,那你便安排她们见一面吧!” 苏清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心里猛地一惊,这个声音竟是她上一次离魂之毒发作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原来那个控制苏婉,让苏婉去谋害容宇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人。 苏清如此想着,抬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大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身姿却不像一般的老年人一样缩首弓背,身姿颇为挺拔,脸庞略黑,脸上布满皱纹。 苏清可以肯定,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人,可是那人的神情她却感到有几分的熟悉。 那人见到苏清在打量他,侧头迎上了苏清的目光,道:“你倒是挺大胆的,竟然敢跟到这里来,你不怕来了之后。有来无去吗?” 苏清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们要将我留下,那谁来帮你们做事?” 七娘听了他们的谈话之后。有些不耐的对苏清道:“少废话,你还要不要见元娘,如果要见的话,那就赶紧跟我来,否则。便便将你送回去赶紧去去做事。” 苏清轻声一笑道:“你们南疆人倒是有些意思,我现在是在跟你的主人谈话,你的主人还没有说什么,你倒先不耐烦了,你们这里从来都是这样尊卑不分吗?” 七娘一愣,将脸朝向那人一边,拱手道:“主人,是属下越距了。请主人吩咐。” 那人一挥手道:“去吧,我要继续修炼了。” 苏清此时看到跟在后面的范氏眼睛一直看着那人,神情间没有紧张与惶恐,倒是看着有几分的恭敬之色。 “走吧!”此时,只听七娘冷冷的说完便出了房门。 苏清跟在她的后面朝前走,传了轰隆隆的兵器作坊,来到了悬崖边。 苏清看到元娘被紧紧的绑在了一个树桩上,似乎是被用了迷药。头一直低垂着。 “现在看到了,可以去做事了?”七娘问道。 苏清朝前走几步,喊道:“元娘姐姐。你怎么了?” 元娘没有回应,仍然低着头。 苏清冷冷的看了七娘一眼,道:“你将元娘姐姐怎么了?” 七娘不耐烦的道:“她没事,可是,你若是不按照我们的吩咐做,那便将她从此处丢下去。” 范氏向前一步轻喊了一声:“元娘——” “我要过去看看她。光凭你们说,我不相信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我要自己确定她没事才会答应你们。”苏清态度坚决的道。 七娘挥挥手道:“去吧!不要耍huā样,否则你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苏清没想到七娘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就连范氏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她。 苏清一步一步朝着悬崖便走去,走到元娘的跟前,轻轻的唤了一句:“元娘姐姐!” 被绑在木桩上的元娘依然没有回音。 苏清轻轻的拖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仰了起来——元娘的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不过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范氏见了之后,匆匆跟在苏清的背后也跑了过来,喊道:“元娘、元娘,你没事吧!” 她说完之后,满眼愤恨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七娘,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七娘回了范氏一个冰冷的目光道:“只是用了迷药,死不了。”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我帮你们做了之后,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七娘听了此言之后,冷笑道:“你倒是很谨慎,我答应你,若是你能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话,我会确保元娘无事的,如果我出尔反尔的话,便让我肠穿肚烂!” 她说完之后,道:“你也有南疆的朋友,应该之后,毒誓对于南疆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清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们了,会按照你们所说的求做,不过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七娘见苏清答应了,道:“你最好不要耍huā样,不要以为你有鬼面在身我便伤害不了你。”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元娘道:“你也最好遵守你的诺言,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七娘道:“好,我送你出去。”说着她伸手弹出一物,正好打在苏清的胸前,苏清应声而倒。 范氏惊吓的一捂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七娘看了看苏清手上的鬼面戒指,两眼是满腔的欲火,可是旋即又慢慢的泄了气。 她朝着鬼面伸了伸手,又触电便的缩了回来。 “来人,将她抬出去!”七娘气急败坏的喊道。 苏清被抬出去之后,范氏疾步跑到了元娘的跟前! ************** 苏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头枕着软软的东西,周身都是熟悉的气息。 猛的一睁眼,映入她的眼帘的是容宇那张惊艳的脸。 “你醒了?”容宇低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苏清猛的一起身,额头险些碰在容宇的下巴上“皇上,您怎么来了?” 容宇将苏清的身体慢慢的扶正“你没事吧?” 苏清摇摇头,不动声色往一旁挪了一下。 “玉儿去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跟朝臣议事,所以耽搁了,听她活你与苏家的人一起出宫了,我便命凌霄带着我出宫了,一路找到了城外,在城外山脚下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若是遇到了什么歹人,可就麻烦了。”容宇对苏清的疏离好像没有看到一半,神情如前,娓娓的对苏清说道。 苏清听了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好,决定跟随七娘出宫,是她有些固执了,现在想想确实是太危险了,有可能不但发现不了南疆巫支之人的藏身之处,还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容宇见苏清一直低头不语,接着道:“苏家的人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吧?” 苏清一回神,道:“七娘已经不是以前的七娘了,她们不是苏家的人,是南疆之人。” 苏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容宇。 容宇听了之后,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苏清的手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不可再冒险了。” 苏清将手收回道:“我知道,只是我很奇怪,他们在京城的老巢被破坏了之后,会藏身在什么地方,而且我觉得大伯母今天也很奇怪,我想看看,元娘姐姐到底有没有被她们挟持,所以便冒险了。” 说到这里之后,她道:“我已经给过凌霄暗示了,看来他很聪明,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容宇一笑道:“你上车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给你安排的那辆马车里有些冷?” “发现了!”苏清听了之后一笑,原来这马车果然是做过手脚的“他在马车上放了什么?” “在车底放了一块冰,不过那块冰里面是掺了东西的,冰化了落在地上之后,会变成黑色,沾上冰水的土会变得如石块一般,混杂在途中不易被发现,而且也不会被来往的车辆碾压消失,原本就是以前他们为了跟踪人而做的,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容宇细细的给苏清解释道“我便是沿着这些黑色的东西找到你的,在找到你的地方,再往前依然还有黑色的印记,派凌霄带着人往前去了,我先带你回宫。” 一个皇帝,放下繁杂的事物专程出来找她,若此事放在别人的身上,肯定会受宠若惊,可是放在她的身上却只会让她感到压抑。 “原来如此,多谢!”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忍不住道。 “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是因为玉儿的事情,才会涉险的,我理应对你的安全负责。而且——”他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不能看到你有任何的意外。”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直了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好像胸口压着了千斤的大石一般。 苏清每当听到容宇说这样的话,都会觉得心口如被针扎似的难受,她很想将以前的事情丢到脑后,可是她越是想丢弃,以前的记忆在脑海中便越明朗。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忽然马车猛的刹住了。 苏清与容宇的身体一晃,险些撞在一起。 容宇一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便看到了挡在马车前面的凌浩—— 第二百五十章 两全之策 容宇放下车帘,回身看了一眼苏清道:“凌浩在外面!”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猛的撩开了车帘,果然看到凌浩骑马挡在了他们的车前。 凌浩看到苏清与容宇共乘一辆马车,脸色骤然一冷,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一跃下马,走到车前,朝着苏清伸出了双手。 苏清没有迟疑,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去。 凌浩握着苏清的手往自己的跟前一拽,苏清一下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凌浩将苏清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跃身上马坐在了苏清的身后,勒紧马缰回马绝尘而去。 容宇盯着远去的苏清失神了好久,才慢慢将车帘放下,低声吩咐道:“回宫。” 苏清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不知道凌浩会将她带到什么地方。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甚至有些烦躁。 凌浩能够找到这里来,肯定是他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什么人,不然,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 一想到这里,苏清心里便有气。 她胡乱的想着,没有察觉马已经停下了了。 她一愣,抬头一看,他们竟然已经到了皇宫的门口。 苏清以为凌浩会将她带到镇西王府或者什么别的地方,然后问问她为什么会与容宇一起坐在一辆马车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浩会什么都没问便将她送到了宫门口。 凌浩伸手将依然坐在马背上的苏清抱了下来,淡淡的道:“我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说完回身便要上马。 苏清一回身,张嘴想要叫住他,可是一张嘴之后又将嘴合上了,看着凌浩上马而去。 她一咬嘴唇转身进了宫门。 走出去不远的凌浩看着,慢慢收了收马缰,看着苏清进了宫门才离开。 苏清明明听到了凌浩杀住马蹄的声音,却故意没有回头。 既然你要赌气,那便赌吧。 苏清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还不到锦福宫的门口,她边看到容玉远远的在朝她挥手。 看到她安全的回来,容玉喜极而泣,叫着她的名字飞奔着到了跟前,嗔怪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跟她们一起去,是不是她们那什么威胁你了,有没有那里受伤。” 苏清看到这样的容玉,心道:“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 她摸了摸怀里的那个小小的锦盒,笑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饿了。” 容玉抓着她的手道:“她们找你什么事?” 苏清早在车上便想好了措辞,此时听了容玉的话以后,道:“她们绑架了元娘姐姐,想要通过我打听齐王的事情,我对此并不是很了解,她们这才知道自己找错人了,她们还没有来的及对我做什么,你的皇帝哥哥便带人赶到了,所以我便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气的横眉立目,道:“容承那家伙原来跟南疆的人混在了一起,难怪有这样的胆量,幸好皇帝哥哥料事如神,没有让他得逞。” 说到这里之后,容玉气闷的道:“皇帝哥哥就是心软,对这样的人竟然还顾念这兄弟之情,容承带人逼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骨肉亲情。” 苏清叹口气道:“被权利的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怎么还会有什么顾忌,或许皇帝没有处置齐王是另有考虑吧!” 宫变之后,容宇将这件事重拿轻放,只是处置了跟随容承起事的几个将领,并没有处置容承,只是令他在景阳宫中自省,甚至没有断了他的课业。 这样的处置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 她们回到锦福宫中的时候,梅红果然已经命人将午餐准备好了,她正站在锦福宫的门口不断的朝外张望,看到苏清与容玉携手而来,赶紧跑了上去,匆匆给容玉行了一礼,对苏清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把奴婢给吓坏了。”她说着上前挽了苏清的手问道:“主子您没受伤吧。” 苏清冲她一笑,道:“午餐准备好了吗?” 梅红重重的点点头,道:“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 苏清将怀中的东西往里放了放,对容玉道:“我们去吃饭吧!” 容玉见苏清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笑道:“好,我刚才还在纳闷,梅红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竟然在安排小厨房的人做饭,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原来是你都安排好了。” 梅红听了此话之后,惭愧的道:“公主不知道,其实奴婢心里着急的很,可是主子临出门的时候对奴婢说了,让奴婢提前准备好午餐,她要回来跟您一起用午餐,当时的时候虽然知道主子这是安慰的话,可是心里依然抱着希望,所以便耐着性子在厨房转悠,没想到主子真的在午时便回来了,可见主子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了。害奴婢白白的担心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拍了拍她的头道:“那一会儿我将你一直惦念的那个头饰送你了,作为对你担心的补偿吧!” 梅红听了之后没有扭捏的推辞,直接高兴的跳了起来,笑道:“奴婢多谢主子赏赐。” 她们一路说笑进了锦福宫的大门。 此时,容宇也已经回到了宫里,他很想好好思虑一下苏清在车上跟他说的话,可是现在却满脑子都是凌浩将苏清从车上拽下去的场景。 凌浩这样冷若冰霜的性格,他能给苏清幸福吗? 为什么上天让他重生一世,却不能让他弥补上一生的过失,而让凌浩占了先机。 太监四喜看着容宇面对着一桌子的菜,却失神的不知道吃,不由得上前小心的道:“陛下,在不用膳,饭菜就要凉了。” 容宇一回神,听了四喜的话以后,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道:“撤下去吧,朕已经吃饱了!” 四喜一愣,苦劝道:“陛下,您还动筷子呢,多少吃一点吧,不管有天大的事情,总没有您的龙体重要啊。”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勉强吃了点摆在他跟前的东西,终究是食不知味。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进来回道:“启禀陛下,凌大人求见!” 容宇以为是凌霄肯定是在城外的山下发现了什么,便急急的道:“快命他进来。” 可是却没有想到进来的却是守在启明湖畔的凌云。 容宇一愣,道:“凌云,你怎么进宫了,是启明湖那边发现了什么吗?” 凌云一拱手道:“启禀陛下,属下发现与密室相连的古墓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但是却不能确定,恐怕只有太医院的太医或者大理寺的仵作去查看一番才能确定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容宇听了之后纳闷的道:“那座坟墓打开了吗?” 凌云摇头道:“没有,但是属下发现那座坟墓里好像远远不断的在往外渗东西,属下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前来禀告陛下。” 容宇听了之后,对身旁的四喜道:“你去太医院传旨,让卢太医跟凌大人走一趟。” 四喜与凌云领命而去。 容宇独自出了他暂住的华文殿,信步朝着齐王的景阳宫走去。 就在他前往景阳宫的同时,苏清吃过午饭之后,将梅红等人留在了锦福宫中,也自己朝着景阳宫走去。 既然南疆的人能够藏在容承的秘密兵器所,那他便一定与那些人有着什么关系。 她想或许容承知道这个锦盒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了解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才能像办法使容玉与元娘都不会被伤害。 虽然苏清对范氏有所怀疑,可是她始终相信元娘是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的。 她所了解的元娘,性格敦厚,处处与人为善,对家里的弟妹始终都做着长姐的表率。 所以,她真的怕他们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伤害到元娘。 苏清来至景阳宫门口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公主殿下,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看望齐王殿下的。” 苏清还没有说话,便听到面前的侍卫跪地齐声喊道:“叩见吾皇万岁!” “平身吧!”容宇低沉的声音从苏清的身后传来。 苏清听闻此言,赶紧回身行礼,却被容宇伸手扶住了:“你想见容承?” 他轻声问道。 苏清点点头道:“我想既然齐王与他们之前有联络,可能会知道七娘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我们能想到办法,可以与南疆的那些人不用硬碰硬的面对。” 容宇点点头道:“嗯,本来我还想若是我去与容承谈,他会不会告诉我,既然你来了,你便进去与他谈吧,她一向听你的话,我想你进去会比我进去管用。” 苏清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与容承之间闹的那些事情,轻声一笑道:“好!此事便交给我了。” 苏清冲容宇一笑便进了景阳宫的宫门。 进了景阳宫之后,她发现这里与以前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里面的宫人比以前少了。 她以前在这里呆过,便径自朝着容承的寝宫走去。 寝宫的门半掩着,苏清透过门缝看到容承正背身朝里,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书。 他听到背后有动静,没有回头,只是道:“是谁来了?”rs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另有其人 苏清走进了容承的寝宫之后,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背后,没有出声。 容承背身朝里,轻声一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想到来看我?你与凌浩成婚了吗?” 苏清一愣,没有想到容承竟然知道是她来看他了。 此时容承慢慢的回转过了身,脸上是平和的笑,完全没有成王败寇阶下囚的沮丧与颓废“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能够猜到是你?” 苏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容承。 “因为你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有点像山谷幽兰的香气,又有点像是夏天小雨过后的青草香味,反正我就是能分辨出来。”容承一边说着,边站起身朝着苏清走了过来。 “你倒是能屈能伸,拿得起放的下,就一点没有想过要对自己所犯的错误,做点什么吗?”苏清冷冷的道。 容承一笑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能说的清楚,若是那晚牲畜的是我,那我做的便是对的了,因为胜出的是容宇,所以,我所做的便只能是错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随他处置,既然他愿意留着我,那便说明我对他来说一定是有用的,或者是为了博取贤名,或者是为了安自己的心,反正都是他的选择,我只要随遇而安便是。”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得愣住了。这样的容承站在她面前,到让她没有办法指责了。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容承竟然还有这样潇洒的一面。 不过。她不会忘了她今天所来的目的。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早上,南疆巫支的人利用苏家的人混进了宫中。将这个交给了我,让我替她们做事,否则,便要取我长姐的性命,我没有办法。前来向你取经。”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锦囊取了出来。 “以你长期害人的经验,不知道是否能够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苏清半开玩笑的问道。 容承仰天呵呵一笑道:“你这是夸我呢!”他嘴上如说,却没有伸手去接苏清手中的东西“南疆人的东西,我还是不粘手的好,一不小心便会中了他们的招,你不会已经被他们策反了站在他们那边了吧!” 苏清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临西墙的桌案上,冷笑道:“我们俩到底是谁被他们策反了。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若是你没有与他们勾结,现在他们怎么会藏身在你的山洞之中?” 听了此言之后容承微微的一皱眉头,眼神中闪过惊讶之色。 旋即,轻笑道:“我说我没有与他们勾结你信吗?” 苏清见容承的脸上对然挂着笑,可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郑重,她一回眼神,道:“那你怎么解释,南疆人藏匿在你的兵器所的事?” 容承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也感到此事我的牺牲太大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能让人赶紧杀绝,只能将兵器所交出去了。” “你是被迫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有这样个兵器所?”苏清惊讶的道。 容承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我以为是容宇的人,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南疆人。” 容承说道这里之后,神情有些严肃的道:“若不是容宇的人收了我的兵器所,那容宇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有人冒充皇帝的人去收你的兵器所?南疆的人现在是残兵败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实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容承咬了咬嘴唇道:“除非,南疆人也是人手中的工具,在南疆人的背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与皇室为敌。” 苏清看了看容宇的神情之后,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因为容宇收了你的兵器所,才冒险起事的吗?” 容承脸上嘻嘻一笑道:“不是,就算收了我的兵器所得人不是他,当时我也会想办法将容宇从太子之位上赶下来的,因为——” 他说到这里,看了苏清一眼,笑道:“他太不爷们了,不配做大汉的皇帝。” 苏清被他看的浑身毛毛的,听了他的话以后,竟不知道怎么回他。 只听容承接着道:“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留住,算什么男人?他在西北的所做所为真的不是一个汉国的太子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当时我真后悔没有将他杀,若是他死了,或许汉朝还可以与蒙古齐颜部没有顾虑的一战,结果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若是汉国与齐颜两败俱伤呢?”苏清低声对容承说道。 其实容承的一席话,让苏清觉得容宇可能真的是故意输了这场战争,给了凌浩一个机会。 隐隐的她能感觉到容宇是出于什么动机。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轻哼一声道:“就算是两败俱伤,那齐颜部的伤与汉国的伤也是不一样的,汉国伤的只是表,而齐颜部则会是灭顶之灾,将比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伤的更加彻底,也许从此之后,这这个世上不会再有齐颜部的称呼。” 苏清没有说话,因为容承说不无道理。 过了好久,苏清才道:“我今天来不是与你讨论汉国与蒙古之间的战争的,而是想让你告诉我这个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回去了。” 苏清刚要转身离开,只听容承在背后喊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苏清从桌案上拿起了那个锦盒道。 “难得过来看看我,便多坐一会儿吧!”容承的嘴角往上一翘,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们也算是旧识了,虽然你不把当成朋友,可是我却一直当你是我的知己,我被容宇关在这里,也出不去,想找个人聊天也难,你既来了,何不陪我多聊一会!” 苏清冷冷一笑道:“齐王殿下将我当成什么人,那是你的事,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呢,没有你这么闲。” 容承见苏清有些恼了,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郑重的道:“我知道一个就连容宇也不知道的秘密,可能会对你有用,不过,你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包括容宇吗?”苏清隐隐的觉得容承说的事会与她手中的锦盒有关。 容承忍不住一笑道:“没想到你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要不要瞒着他,你不是应该先想到凌浩吗?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因为觉得你知道的秘密应该与你们容家有关所以才这样问的,你觉得你这样挑拨关系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便不遗余力的破坏你与凌浩之间的关系,一想到你会凌浩那小子在一起我心里便来气。”容承脸上带着些许的戏谑说道。 苏清转身便走,不再听他胡言乱语。 容承在后面喊道:“那个锦盒出了容家的人,其他的人打开应该都没有什么事情。” 苏清听了此言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回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装的是专门应对你们容家人的东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容承见苏清停住了脚步,脸上一笑道:“你走吧,明天再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苏清听了之后,正要去追问,容承却起身去了里间,冲外面喊道:“本王要洗澡,人都死哪去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苏清只好啐了他一口,转身出了景阳宫。 苏清出了他的寝宫大门之后,容承慢慢的将衣服又穿回到了身上,看着苏清离去的身影,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拿起了刚才看的那本书,细细的研读起来。 苏清出了景阳宫的大门,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回想着容承的话,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一句话。 “怎么样,他说了些什么?” 苏清正在思虑此事,猛的听到有人跟她说话,不由得刹住了脚步,一抬头,看到容宇正站在她的跟前。 “你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吗?”苏清有些惊讶的问道。 容宇没有说话,只是问道:“跟他谈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苏清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他说自己没有跟南疆的人搅在一起,当时他以为是你收了他的兵器所,并不知道是南疆人。” 容宇一皱眉头道:“有人冒出我?会是谁,也就是说南疆人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对容氏虎视眈眈?” 容宇与容承的推测是一样的,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没有说话。 “是我疏忽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疆人的身上,却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的势力存在。”说到这里他轻哼一声,道:“他们都将汉家的江山看成了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吃到嘴里去。”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只见凌云快步跑到了容宇的跟前回道:“启禀陛下,卢太医已经查出了坟墓中流出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苦后回甘 苏清见容宇有正事,便道:“陛下有事,臣妹先告退了!” 不等苏清起身,容宇便道:“你也在此听一下吧。” 有了容宇此话,苏清便不便再离开了。 “卢方呢,他怎么不亲自回来跟朕禀报?”容宇对眼前的凌云道。 凌云一躬身道:“卢太医还在启明湖边,因为他还有些事情还没有搞明白,等他将所有的事情搞明白了他才肯回来。” 容宇听了只得道:“他说那座坟墓里渗出的东西是什么?” “慢/性/毒/药!”凌云低头道“而且通过土壤慢慢的融到了启明湖的湖水中去了。” 容宇与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大惊。 “那启明湖中的水岂不是有毒?为什么城里的百姓喝了之后却没有事呢?”苏清一惊之后疑惑的问道。 此时苏清想到了启明湖中的黑鱼,记得当时的时候,那黑鱼也是没有毒的,只有与鲜笋放在一起才会有毒。 此时,她听了凌云的话以后,一下想起了此事。 凌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这也正是卢太医所疑惑的地方,从坟墓中渗出的东西明明是有毒的,可是融进了启明湖的湖水中之后却变得没有毒了,湖里的各种鱼都生活的很好,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此时,苏清想到了一个人——凌浩! 凌浩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苏清为了解容宇身上的毒,以身试毒。凌浩知道她中了毒之后,立马便写出了药方给她解毒,而且那个药方现在容宇的手里应该也有。 既然凌浩知道解黑鱼之毒的办法,那便一定知道这其中的计窍在那里。 可是今天凌浩刚刚负气而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容宇这个忙。 之前的时候,容宇以为苏清给自己的解药是从她的小须弥中拿出来的,所以此时,他也没有多想,便对凌云道:“你先回启明湖边吧,看看卢方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忙的。” 凌云听了此话之后。一拱手退下了。 苏清告别的容宇,自己回到了锦福宫中。 第二天,她又独自去了景阳宫中,虽然知道昨天容承是故意卖关子,想让她多跑一趟,可是她为了容玉还是去了。 今天的容承在景阳宫院子的huā架下命人摆了一壶茶,正饮茶等着苏清的到来。 苏清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之后道:“我没有很多的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容承亲自给苏清斟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跟前,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这是上好的雀舌,你尝尝怎么样?这茶可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哦?” 苏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好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道:“苦后回甘,绵香悠长。很好!” 容承听得出苏清言语间的敷衍之色,叹口气道:“我是在宫外出生的,长到五岁的时候在被接到了宫里。五岁之前随着母妃生活在庵堂之中。” 苏清知道容承不会无缘无故的说着些,所以便没有打断他的话,一直静静的听着。 只听容承接着道:“可是父皇经常去庵堂看望我们,又一次,父皇到了庵堂之中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人向他来回报事情,被我偷听到了,那人说。皇祖父的死不是病死,而是因为皇族中的人中了诅咒,不光是皇祖父,从此之后,皇家的人都会莫名的死去!”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皱眉头,她是不相信什么诅咒之类的话的。 “小时候的时候我不明白什么叫诅咒,可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渐渐的我长大了,经历了贤孝皇后的死,皇姑的死,我便明白了什么是诅咒。 我也是皇族中人,我不想因诅咒而死,所以便开始调查他们呃死因,之前我还不大肯定,现在有经历太后的死、郭皇后的死,现在父皇也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死于什么诅咒,而是被人害死的。 同样的一件东西,别人接触道便没有事,可是他们碰到了却会失去生命,那是因为什么?”容承说到这里之后,侧头问了苏清一句。 苏清低头思索了一下道:“可能是他们身上本身带着什么与那件东西一相遇便会产生有毒物质的东西。” 容承惊讶的忘了苏清一眼,冲她一伸大拇指道:“聪明!我想了好几年才想明白的事情没想到你一下便想到了。” 苏清一笑道:“那只能说是你的智商太低了。” 容承没有跟她做口舌之争,而是接着道:“可是在皇族人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呢?而且每个人都不同,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显然是短时间内无法完成的一件事情。” 苏清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昨天容承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你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和容玉公主,他们可都跟你一样,是姓容的。”苏清有些不解的问道。 容承轻声一笑道:“告诉他们干嘛,我又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也不知道人家会在什么时候,对他们下手,告诉他们只能让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可是,让他们平时里注意一下也好啊,总强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被人害死?”苏清听了容承的话有些生气,没想到他对自己兄妹的生死,竟然如此蓦然。 容承脸上带着坏笑道:“若是容宇死了,那汉家的皇位不就是我的了吗?我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 苏清气的站起身道:“你知道容宇什么地方比你强吗?他的心没有被权利收买,而你的心早就出卖给了权力了,你已经穷的只剩下了对权力的*。” 她说完之后,心中仍然不解气,接着道:“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在你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竟然没有当上皇帝,还真是可惜了。” “原来你这么见不得别人说他的坏话,那你干嘛离开他,去找别人!”容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道。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得一愣。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映确实有点过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你以前跟容承是什么关系,他伤害过你吗?怎么我总觉得,你们就像是闹别扭的夫妻一般。”容承说完低头抿了一口茶“你自己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吗?反正我这个外人看着有点像,你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亲密到这样的程度的。” “你别胡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苏清不待容承回话,接着道:“今天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走了,你自己好好在这里反省吧!” 容承没有留苏清,只是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反省,我在这里只不过是在等待,看看是容宇先死,还是我先死,我猜会是他,因为他是皇帝——众矢之的,肯定比我死的快,他死了,我便可以成为大汉的皇帝了。” 苏清每当听到他说这样无情的话便会心中气闷“我走了,你继续做你的皇帝梦!” 容承没有起身相送,依然坐在原地品茶,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苏清走出了景阳宫。 在苏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他才自言自语的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会将你弄到我的身边,不管你在那里,跟谁在一起。” 苏清回到锦福宫之后,打算将那个锦盒打开看看。 她将〖房〗中的梅红等人都遣了出去,然后如临大敌般的将那个锦盒拿了出来,摆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她瞅了一会儿之后,毅然的将锦盒打开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里面竟然只是一块紫荆huā做的香料膏。 这样一个东西为什么非要她送给容玉才行,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很容易混迹进宫的,任何一个小宫女都能将紫荆huā香膏带进宫中,然后偷偷的放在容玉常常出现的地方。 此时她忽然记起了太后死的时候,是因为容玉带给皇帝的那个平安符,平安符是通过皇帝的手到了太后的手里的,太后死了没有多久,皇帝便染了怪病,其实就是中毒了。 她想到这里赶紧将锦盒扣上了。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容玉,还有自己。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心里不由的一凛。 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中毒了,鬼面有没有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鬼面,现在看上去,鬼面就跟一切没有生气的死物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锦盒肯定不能交给容玉,可是万一元娘真的有什么事,她肯定会抱憾终身。 可气的事,这两天凌浩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没有要与她重修于好的迹象。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苏清正打算去找凌浩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传话道:“公主殿下,苏家有人要见您!要不要让她进来?” 苏清心里一紧,愣了一会儿道:“让她进来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同舟共济 苏清正打算出去,却听到有人来回,苏家的人求见。 她一听便知道是范氏又来了。 苏清命人将她带了进来。 范氏见到苏清之后,脸上满是恳求之色:“清丫头,你就帮帮忙救救元娘吧,你们可曾经是最好的姐妹,以前在乐陵郡的时候,元娘也没少照顾你,伯母那时对你和你的母亲也是真心的付出,还希望你看在伯母多年照看你的份上,出手救救元娘,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啊!” 苏清慢慢的在中厅的椅子上坐了,清冷的道:“大伯母说的倒是轻巧,那可是公主的性命,我若是将你们留下的东西给了容玉公主,那容玉公主可就没命了,我便是谋害公主的杀头之祸,伯母怎么能将此事说的这样轻松。” 范氏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怔住了,半晌方道:“那东西不是没有毒吗?皇上就算是要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你的身上啊。”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回神道:“伯母怎么之后那东西没有毒?没有毒的东西怎么能害人,这个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范氏听了此言之后,一下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掩饰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东西有毒没毒,不过是瞎说的,话又说回来,不管是有毒没毒,那容玉公主到底是外人,元娘可是你的亲堂姐,你不能看她就这样被人害了呀!” 苏清沉吟一会儿,道:“好了,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元娘就会毫发无伤的回去的。” 范氏听了之后,高兴的道:“如此,伯母便多谢你了。” 苏清轻轻的一点头,命人将范氏送出了锦福宫的大门。 ************** 被范氏一耽搁。苏清又有些犹豫了,以前的时候她不是没有与凌浩发生过什么误会,都是凌浩主动去化解,她好像自从与凌浩在一起之后便变懒了,什么都不想主动去做。 就像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与容宇相处的时候,她一早便主动去解释了。可是现在她却只是在等。 等凌浩自己的火气下去之后来找她。 思虑再三,苏清依然决定还是不去找凌浩了,从小须弥中取了点东西,径自进了容玉的寝宫。 此时容玉正在绣一个东西,见苏清进来,便赶紧往身后的椅子上一扔,站了起来道:“怎么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我刚才听闻苏家的人又来了,她们说了些什么?” 苏清见容玉一心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便没有答话。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后,道:“偷偷摸摸在做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容玉伸手拽住了她道:“哪有什么,我的绣工不好,拿不出手,你还是别看了。” 苏清也没有勉强。拉着她去了里间,边走边道:“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你让她们都出去自己耍一会儿吧。” 容玉听了此言对站在两旁的宫人道:“你们呢都下去吧!” 待众人出去之后,苏清看了小璇与小瑶一眼笑道:“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若是你们听到了什么,都不须乱说,只当没有听到知道了吗?” 苏清知道小璇与小瑶的武功高强,想要瞒住她们恐怕很难,所以苏清才有此一说。 小瑶与小璇听了之后。都挠头笑了笑道:“是!奴婢们一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二人也说笑着出了房门。 苏清与容玉进了房门不久,里面便传出了苏清的惊叫声“快,快传太医,容玉公主病了。” 苏清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所以几乎整个锦福宫的人都听到了。 小璇与小瑶相视一看,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看看到苏清惊慌失措的要出门喊人。 苏清看到她们之后,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小璇你快去禀告皇上,小瑶你去宣卢太医来给公主看病。” 她们二人应声出门。 一直照顾容玉起居的若兰,听到苏清的喊声之后也匆匆的跑进了容玉的卧房,看到**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容玉,一下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在她后面的海兰,则看到在容玉的枕边放着一个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是什么?”海兰容玉枕边的那盒东西拿在了手里,不解的问道。 苏清见问,便道:“前几天容玉公主说看到我房里自制的玫瑰huā膏很好,想要一合,可是现在是秋季玫瑰huā不多见,便做了紫荆huā膏给她送了过来,不想刚刚的将这紫荆huā膏放在她的手里,还没有说两句话,容玉公主便犯病了。” 海兰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心道:“公主从来都是不爱红装爱武状的,怎么会跟长乐公主取药玫瑰huā膏?此事肯定大有蹊跷。” 她心里如此想着,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朝着苏清看了过去。 她见苏清眼神闪烁,心里便有了不好的猜测。 此时,容宇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门便问道:“玉儿怎么了?” 就在此时,请太医的小瑶气喘吁吁的自己回来了,道:“启禀公主,卢太医不在宫中。” 皇帝见她自己回来,心里有些气恼的道:“卢太医不在难道其他的太医也都不在吗?再去请。” 小瑶听了此话之后只得又回去。 刚才苏清之所以让小瑶去请太医,就是因为知道小瑶是个古板的性子。 容宇进了容玉的寝宫,看到躺在**的容玉昏迷不醒,恼怒的道:“刚才谁在公主的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清走到他的跟前矮身一礼道:“是臣妹!”容宇一见站出来的是苏清,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迟疑了一会儿,深深的一闭眼,道:“其他人都出去。” 待众人出去之后,容宇一侧头对苏清道:“玉儿到底怎么了,我相信你不会为了救你的长姐,而置玉儿的生命于不顾,你们是不是——” 他说道这里之后,探究的看了苏清一眼没有接着往下说。 不知道为什么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刚才提着的心一下便放下了。 她以为容宇会误会她自己为了救元娘而牺牲容玉,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容宇对自己的了解。 容宇能这样信任她,也算她没有白白的为皇家打算一番。 苏清神情的变化被容宇尽收眼底。 “你是不是想涉险,我不同意!”容宇低低的声音传来,令苏清心头一颤。 她没有点到容宇一句话便将她的意图点了出来。 “太后是怎么离世的,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苏清缓缓的对容宇说道“你也知道太后离世之后皇帝便也中毒了,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如果我按照他们的意图去做,不但害了容玉还有可能会祸及到我自己,不管是因为与容玉的感情,还是出于对我自己安全的考虑,我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只身去他们的窝巢太危险了。”容宇一脸担心的道。 他们正说着话,小瑶请了太医回来了。 只听小瑶在门外道:“启禀陛下,裴太医到了。” 容宇听了之后,看了看**的容玉,低声对苏清道:“玉儿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让太医看吗?” 苏清轻轻的点点头,将嘴凑到了容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宇听了之后愣住了,刚才苏清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好像依然还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一阵心痒,让他又想起了他们同舟共济的那段日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冲苏清一笑道:“你安排好了就好。” 此时,小瑶又在外面喊道:“陛下,裴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容宇道。 裴太医进来之后,给容宇行了一礼,便走到了容玉的床前。 一把脉之后,惊得一头大汗,赶紧跪地道:“陛下,容玉公主是犯了心疾,若不及时救治是要有生命危险的,臣无能,赶紧去请卢太医吧。”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容宇一听一脚便将裴太医踢了出去,急急的跑到外面道:“来人,赶紧去将卢方给朕接回来。” 说完便又跑到了〖房〗中。 侍立在外面的人听到容宇在里面冲苏清怒道:“若是玉儿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不会顾念你是镇西汗王的未婚妻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说完之后,苏清便被容宇从里面推了出来。 “来人,给我将她看好了,玉儿恢复之前不要让她乱跑!” 跟随容宇一起来的侍卫,一下便站在了苏清的跟前,半逼迫的将苏清赶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容玉生病之后,宫里一阵忙乱,一时间满宫的人都知道容玉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给人的感觉是马上就要离世一般。 容玉公主还没有脱离危险,当晚,宫中便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与容玉同住锦福宫的苏清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了,而且还折了皇帝的两名侍卫。 皇帝大为震惊,已经下令全城搜索长乐公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只身涉险 能够将苏清从皇宫之中带出来的,出了凌浩便只有容宇自己了。 苏清出了宫门之后,便直接朝着苏怋在京中的住处而去。 她知道后面有容宇的人在保护她,所以虽然夜黑风高,倒也没有特别的害怕。 到了苏怋在京城的住处,她叩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在苏家老宅时苏怋身边的老奴,见到来人是苏清,不由得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小姐,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 苏清冲他一笑道:“苏伯,伯父伯母在不在家,我来看看他们。” 苏伯是个积古的老奴,知道苏清此时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赶紧让开道:“三小姐快进来吧,大爷与太太都在呢。” 苏清进了房门之后,在苏伯的带领下来到了正房门口。 在门口当值的嬷嬷见了苏清也是很惊讶,愣了一会儿之后才隔着房门道:“爷、太太,三小姐来访!” 一听到“三小姐来访”这句话之后,本来正在与苏怋商量事情的范氏不由得一惊,就连苏怋也愣住了,道:“三丫头此时过来八成是事成了,你去看看吧!” 范氏道:“好,若三丫头真的将事情办成了,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她。” “我知道,我不会让那些人伤害她的,你放心就是了。”苏怋说道。 范氏自然知道苏怋不会让苏清受到伤害,此时她也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思说一句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范氏对身边的丫头道:“请三小姐到东次间一坐。我马上就来。” 丫头听了之后,便走出去传话。 苏清听了之后,一笑随着丫头到了范氏的东次间。 不多时,范氏便到了。 一进门范氏便道:“清丫头。你是不是把事儿办了?” 苏清见了范氏之后,一脸沉郁的点了点头,“现在容玉生死不明,皇帝命人将我关了起来,只是他顾念到我是镇西汗王的未婚妻,所以才没有将我投到天牢里去。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迷药,趁着夜色将门口看管的侍卫给迷倒了,扮成宫女的样子,连夜跑出了皇宫。” 她说到这里之后,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范氏见状赶紧上前搂着她道:“好孩子,你为了救元娘做出的牺牲,伯母都知道,以后伯母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一定带你如亲生女儿一样。” 苏清顺势扑到了她的怀里道:“若是容玉死了,以后我可能会一辈子被皇家的人追杀了。” 范氏听了之后,赶紧抚慰她道:“不管什么时候,伯母都会保你周全的,就算是抛家舍业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好孩子。我和你大伯会永远记着你的元娘的恩情。” 提到元娘,伏在范氏身上的苏清猛的抬起了头,道:“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元娘姐姐没事,我现在已经对容玉公主下手了,将他们给的东西给了容玉,那他们也应该放了元娘姐姐了吧! 他们现在一定也得到了容玉出事的消息,为什么元娘姐姐还没有回来,我们去找他们要人吧。伯母知不知道怎么联系她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呢。” 范氏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有事情要跟他们说?” 苏清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伯母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将元娘姐姐放了,其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虽然范氏心里还有疑问,可是却不好再问什么了,急忙道:“对对对。你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快点将元娘放了,我这就去想办法联系他们。”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果然是与那些人有联系的。 不过苏清脸上不动声色的道:“伯母去的时候,要不要苏清一起去,我去了可以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更详细一些。” 范氏听了此话之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我去问问你的伯父,怎么联系那些人,当时那些人将元娘绑走的时候,先是跟你伯父联系的,想来你伯父应该能够联系到他们。” 苏清脸上带了些许尴尬的神情,道:“那伯母便先去吧,安排好了之后我们便救姐姐。我——” 她说到这里之后,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是在这里等着伯母还是——” 苏清的话说到这里,范氏恍然道:“是我急糊涂了,疏忽了此事,你在此休息就是,你伯父一般都不来这屋的,你放心在这屋里等着便是,我安排好了便来叫你。” 苏清点点头道:“多谢伯母!” 范氏临出门的时候,道:“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你休息吧,我去了。” 苏清本以为此事要等到明天再去了,因为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在城外,现在城门早就已经关了。 可是不成想,不多时,范氏便回来了。 一进门便道:“你伯父已经与那些人联系上了,我们还是趁着夜色赶快去吧,若是等到天亮了,又有好多麻烦。” 苏清道:“好!” “只是辛苦你了!”范氏最后对苏清说道。 苏清笑着摇了摇头:“是伯母带我去,还是他们有人来接。” “他们有人来接!”范氏没有注意苏清的神情,转身出门了。 苏清跟在范氏的身后,出了院门,门口挺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车上只有一个车夫再无其他人。 一路上,他们几次险些与搜城的大内侍卫遭遇,还好车夫机灵,带着他们一路朝着城南走去。 苏清时不时的撩起车帘朝外望去。 “伯母,那天我们竟是在城内,竟没有出城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那天我们应该是在山里啊,有山洞有悬崖,可不就是山中才有的东西吗?而且我醒来的地方也是在城外,伯母是在什么地方醒来的?”苏清在一阵沉默之后忽然问道。 虽然范氏早就想好了说辞,可是一路上苏清都沉默不语,霎时间被她如此一问,范氏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苏清见范氏愣愣的,接着道:“那天我被他们打晕了,我晕了之后他们有没有又对伯母做什么?” 范氏叹了口气道:“你被打晕了之后,我本想上前去看看你怎么样了,可是没想到还没走几步,他们便在我的背后,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我便也晕倒在地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便出了那个地方,等你大伯父派的人找道我的时候,我竟然睡在官道的树下了。” 苏清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还真是小心啊!其实像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就算是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若是没有人带着又怎么到得了他们那里。” 说着苏清似是有些着急的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范氏回道:“快到了!” 苏清点头不语。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此时只听车夫道:“你们下车吧,主人在里面等你们呢!” 苏清一下车之后看到眼前隐隐的是一座废弃的破庙,里面有暗淡的烛火。 苏清扶着范氏的胳膊道:“伯母,你说元娘姐姐会在这里吗?” “应该在吧,他们总不会出尔反尔吧!”范氏朝里面望了望,举步朝这里面走去。 苏清跟在范氏的背后进了破庙,可是破庙之中却空无一人。 他们刚刚的踏进破庙,只听“呼——”的一声,一黑衣人落在了他们的跟前,苏清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便被来人点了穴道,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跟在苏清身后保护她的人见苏清进去之后便没有了动静,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安,相互看了一下,慢慢潜到了破庙的窗下一看,却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好回去禀告容宇。 苏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到了容承以前带她来的那个山洞,站在她跟前的人是身量尚未长足的七娘。 苏清看到七娘之后,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容玉公主现在生死不知,请你现在马上放了元娘姐姐!” 七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笑道:“好,只要我派出去的人一回来,确定了你所说的话之后,我便将元娘放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好似松了一口以一般,眼睛一回,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今天我见到了你给我的那个锦盒里的东西,不过就是普通的紫荆花膏,为什么却能置容玉公主于死地?” 这个问题问的应该不算各别,因为只要是见到锦盒中的东西的人,都会有此疑问。 苏清也只是按照常人的思维去考虑罢了。 却不想,七娘听了此话之后,一脸得意的笑道:“你自然不会明白,为什么容玉只是接触到了最常见的紫荆花便会没命,这也正是我们南疆人的厉害之处!”说到这里之后,七娘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冰冷无情,“谁也不要做对不起南疆人的事情,否则,便与容家一样的下场,计算是君临天下的皇族,也难逃南疆人的追讨与报复。” 说到这里之后,七娘猛的一侧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苏清道:“想知道为什么吗?”rp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从天而降 苏清见了范氏之后,一脸沉郁的点了点头,“现在容玉生死不明,皇帝命人将我关了起来,只是他顾念到我是镇西汗王的未婚妻,所以才没有将我投到天牢里去,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迷药,趁着夜色将门口看管的侍卫给迷倒了,扮成宫女的样子,连夜跑出了皇宫。” 她说到这里之后,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范氏见状赶紧上前搂着她道:“好孩子,你为了救元娘做出的牺牲,伯母都知道,以后伯母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一定带你如亲生女儿一样。” 苏清顺势扑到了她的怀里道:“若是容玉死了,以后我可能会一辈子被皇家的人追杀了。” 范氏听了之后,赶紧抚慰她道:“不管什么时候,伯母都会保你周全的,就算是抛家舍业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好孩子,我和你大伯会永远记着你的元娘的恩情。” 提到元娘,伏在范氏身上的苏清猛的抬起了头,道:“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元娘姐姐没事,我现在已经对容玉公主下手了,将他们给的东西给了容玉,那他们也应该放了元娘姐姐了吧! 他们现在一定也得到了容玉出事的消息,为什么元娘姐姐还没有回来,我们去找他们要人吧。伯母知不知道怎么联系她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呢。” 范氏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有事情要跟他们说?” 苏清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伯母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将元娘姐姐放了。其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虽然范氏心里还有疑问,可是却不好再问什么了,急忙道:“对对对,你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快点将元娘放了,我这就去想办法联系他们。”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果然是与那些人有联系的。 不过苏清脸上不动声色的道:“伯母去的时候,要不要苏清一起去。我去了可以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更详细一些。” 范氏听了此话之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我去问问你的伯父,怎么联系那些人,当时那些人将元娘绑走的时候,先是跟你伯父联系的,想来你伯父应该能够联系到他们。” 苏清脸上带了些许尴尬的神情,道:“那伯母便先去吧,安排好了之后我们便救姐姐。我——” 她说到这里之后,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是在这里等着伯母还是——” 苏清的话说到这里,范氏恍然道:“是我急糊涂了,疏忽了此事,你在此休息就是,你伯父一般都不来这屋的,你放心在这屋里等着便是。我安排好了便来叫你。” 苏清点点头道:“多谢伯母!” 范氏临出门的时候,道:“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你休息吧,我去了。” 苏清本以为此事要等到明天再去了,因为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在城外,现在城门早就已经关了。 可是不成想,不多时,范氏便回来了。 一进门便道:“你伯父已经与那些人联系上了,我们还是趁着夜色赶快去吧,若是等到天亮了。又有好多麻烦。” 苏清道:“好!” “只是辛苦你了!”范氏最后对苏清说道。 苏清笑着摇了摇头:“是伯母带我去,还是他们有人来接。” “他们有人来接!”范氏没有注意苏清的神情,转身出门了。 苏清跟在范氏的身后,出了院门,门口挺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车上只有一个车夫再无其他人。 一路上。他们几次险些与搜城的大内侍卫遭遇,还好车夫机灵,带着他们一路朝着城南走去。 苏清时不时的撩起车帘朝外望去。 “伯母,那天我们竟是在城内,竟没有出城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那天我们应该是在山里啊,有山洞有悬崖,可不就是山中才有的东西吗?而且我醒来的地方也是在城外,伯母是在什么地方醒来的?”苏清在一阵沉默之后忽然问道。 虽然范氏早就想好了说辞,可是一路上苏清都沉默不语,霎时间被她如此一问,范氏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苏清见范氏愣愣的,接着道:“那天我被他们打晕了,我晕了之后他们有没有又对伯母做什么?” 范氏叹了口气道:“你被打晕了之后,我本想上前去看看你怎么样了,可是没想到还没走几步,他们便在我的背后,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我便也晕倒在地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便出了那个地方,等你大伯父派的人找道我的时候,我竟然睡在官道的树下了。” 苏清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还真是小心啊!其实像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就算是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若是没有人带着又怎么到得了他们那里。” 说着苏清似是有些着急的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范氏回道:“快到了!” 苏清点头不语。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此时只听车夫道:“你们下车吧,主人在里面等你们呢!” 苏清一下车之后看到眼前隐隐的是一座废弃的破庙,里面有暗淡的烛火。 苏清扶着范氏的胳膊道:“伯母,你说元娘姐姐会在这里吗?” “应该在吧,他们总不会出尔反尔吧!”范氏朝里面望了望,举步朝这里面走去。 苏清跟在范氏的背后进了破庙,可是破庙之中却空无一人。 他们刚刚的踏进破庙,只听“呼——”的一声。一黑衣人落在了他们的跟前,苏清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便被来人点了穴道,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跟在苏清身后保护她的人见苏清进去之后便没有了动静,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安。相互看了一下,慢慢潜到了破庙的窗下一看,却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好回去禀告容宇。 苏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到了容承以前带她来的那个山洞,站在她跟前的人是身量尚未长足的七娘。 苏清看到七娘之后。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容玉公主现在生死不知,请你现在马上放了元娘姐姐!” 七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笑道:“好,只要我派出去的人一回来,确定了你所说的话之后,我便将元娘放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好似松了一口以一般,眼睛一回。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今天我见到了你给我的那个锦盒里的东西,不过就是普通的紫荆花膏,为什么却能置容玉公主于死地?” 这个问题问的应该不算各别,因为只要是见到锦盒中的东西的人,都会有此疑问。 苏清也只是按照常人的思维去考虑罢了。 却不想。七娘听了此话之后,一脸得意的笑道:“你自然不会明白,为什么容玉只是接触到了最常见的紫荆花便会没命,这也正是我们南疆人的厉害之处!”说到这里之后,七娘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冰冷无情,“谁也不要做对不起南疆人的事情,否则,便与容家一样的下场,就算是君临天下的皇族,也难逃南疆人的追讨与报复。” 说到这里之后。七娘猛的一侧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苏清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苏清此次之说以涉险再次来见七娘,就是因为想弄明白容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南疆巫支的人。 所以苏清听了七娘的话以后,直接问道:“不知道汉朝的皇家是怎么得罪了你,让你不远千里抛离家乡来到汉朝的京都。用尽各种办法要将容家消灭?” 七娘没有注意到苏清的措辞,愤愤的回答道:“汉朝的皇族是最无耻、最无情的,只会说话骗人,尤其是当皇帝的,更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清顺着七娘的思路道:“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作为皇帝,他有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对人人都做到有情,那皇帝也得忙的过来呀!” 仿佛这句话特别打动了七娘的心,她冷冷一笑道:“既然不能做到对人有情为什么一开始要去招惹别人,招惹了也就就罢了,”说到这里,七娘的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尖叫着道:“始乱终弃已是不该,却还利用我的感情,让我在、做出对父兄不利的事情,最终让我不但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父兄,甚至失去了族人的信任,将我置于绝境,我曾经发誓,此仇不报,就算是阎王也不能将我从这个世上带走,我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容氏家族一个一个都死绝了,在看着大汉江山变得满目疮痍才会离开这个世界!” 苏清从上一次见她的时候便有些怀疑,其实她就是容宇要找的南疆巫支毒女,今天终于证实了她的想法。 现在巫支毒女的情绪激动,苏清不想再激怒她,便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她茫然四顾,看到范氏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却没有看到元娘的身影。 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了悬崖边的洞口。 七娘快步上前对那人道:“打探的怎么样?这个女人有没有说慌?” 那人一躬身回道:“启禀主人,属下打探到汉家的公主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皇宫戒备很是森严,我们的人出不来,所以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整个京城都很紧张,好像是在秘密逮捕什么人一般。” 七娘听了之后,冲苏清轻声一笑道:“好你做的不错,我答应的要求便一定会办到的。”说完她冲后面的范氏笑道:“好了,你们夫妻做的也不错,可以回去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眉头一皱道:“你答应我的,将元娘姐姐放了,她人呢?” 七娘仰天呵呵一笑道:“问你的伯母去吧!”说完她畅快的对范氏的道:“现在可以将真相告诉她了。” 范氏迟疑了一会儿,嘴巴张了张。满脸羞愧的看了苏清一眼终究没有说出口。 七娘轻哼一声道:“既然做了便要敢当,你既不说那我便替你说了吧!” 她转身面向苏清道:“你的伯父伯母本就是我麾下的人,我怎么会真的伤害他们的女儿,怎么样,被自己亲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清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范氏。 范氏目光躲闪。一直都不敢直视苏清。 “我只是想知道元娘怎么样了?我想元娘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从上一次见的元娘是昏迷的我可以推测到这一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知道你会怎么对待不配合你的元娘?”苏清的语气平和,没有一点的惊讶。 范氏听了只是低语道:“元娘就在家里,被你伯父关了起来,没有什么事。” 七娘回味着苏清的话,不由得皱眉道:“你早就知道范氏是利用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们说的话去做?” “因为好奇!”苏清淡然一笑,道:“我想知道你给我的东西到底会在容玉的身上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现在你看到了!”七娘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道。 苏清摇摇头道:“虽然知道容玉肯定会出事。可是我很好奇,不过是一盒小小的紫荆花膏,为什么我拿着她便没有事,到了容玉的手里便会要了她的命呢?” “好,今天你既然敢再次来到这里,我便让你明白。”七娘慢慢的走到了苏清的跟前。从怀里取出了一黑一白两个小小的瓷瓶,道:“看到这两个小瓷瓶了吗?它们分开便是无毒的,可是若是放在一起便会成为要人命的毒药。”她说着一指黑色小瓷瓶道:“我在十年之前便开始对容家的人用此物,他们的身体中早就沉淀了很多这种东西,只要遇到白色瓶子中的东西,便会中毒!不过他们因为生活习惯的问题,体内沉淀的物质多少不一,所以便又出现了不同的死状,就算容家的人是皇族,也很难查到是怎么原因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苏清听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一下想到了启明湖中的黑鱼。 她一脸惊讶的道:“汉朝的帝都有成千上万的人饮用启明湖中的水,有无数的老百姓会捕捉启明湖中的鱼虾为生,你这样做就不怕误伤了其他人吗?” 她如此肯定的问出来,也是为了试探七娘。 七娘被苏清一问,两眼中一下充满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不是毒支的人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们吃里扒外,肯定不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早知如此就不该对他们心慈手软。”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查到的!”苏清冷冷的道:“不要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聪明。” 七娘听了此言尖叫着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查到此事,一定是有人告诉你!我想了十几年才想到的办法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几句话便道破!” 她叫喊着便朝着苏清扑了过来。 就在她扑向苏清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一下将苏清懒腰抱起,迅速的撤出了山洞,朝着外面无边的夜色飞去。 苏清猝不及防的被人抱起飞出来山洞,本来一惊之下差点尖叫出声,可是忽然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提起的心一下放松了。 苏清本来张着的双手慢慢的在凌浩的腰间合拢。 凌浩在山崖峭壁上借力的双脚一用力,他们几个起落便到了山顶。 苏清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浩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并将她安全的从那个山洞里带了出来。 凌浩的脚落了实地之后,依然没有将苏清放下,不过,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朝山下走去。 过了不多时,苏清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从悬崖上可以落到那个山洞洞口?” “……” 凌浩没有说话。 苏清嘴角往上翘了翘,知道凌浩的气还没有平,便将手从腰间收回。在他腋下一挠,道:“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 凌浩依然没有说话。 苏清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知道凌浩肯定是上一次的气还没有平。这一次的气又续上了。 气上加气,看来很难让他开口了。 苏清抬眼看了看凌浩冷若冰霜的脸庞,一抬头将嘴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这样总行了吧!” 凌浩的神色稍稍的一变,低头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你第二次因为容宇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苏清将脸别到另一边,这次确实是她理亏。所以也没有分辨,直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凌浩神色减缓,道:“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你嘴上如此说,若是下一次容宇再有什么事情,你又做傻事怎么办?” 苏清想了想道:“你快点将我带到草原去不就行了。” 凌浩听了此言,脸上的神情一滞,旋即露出了一个笑道:“好,我们结婚之后。我便马上带你走,一刻也不停留,以后再也不回中原了,你愿意吗?” 苏清没有迟疑,立马道:“愿意啊!” 凌浩眼中露出一丝的促狭,低头对苏清道:“那按照刚才的标准。在这便脸上也来一下,我就相信你。” “切——”苏清怒着嘴道:“原来是你讨要利息的。”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做了半天的准备工作,看着已经停住脚步等着她的吻的凌浩,一泄气“噗嗤”一笑道:“感觉有点怪,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凌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清,没有说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苏清勾着他的脖子,将身体往上一凑。在他的嘴边轻啄了一下。 凌浩猛的睁开眼睛,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道:“好了,别这么看着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浩低头深深吻在了她的嘴上。 苏清淬不及防被他一吻。一下瞪大了眼睛,凌浩若无其事的抬起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完抱着他飞快的朝山下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关了,你能飞过去吗?”苏清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城墙,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刚才那个山崖如何?”凌浩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屑说完,一跃身便上了城墙的顶上,好像是为了显示他的轻功有多厉害,进了城之后,依然不走路,却带着她飞檐走壁,不多时便落在了一个院落之中。 凌浩将苏清慢慢放在了地上。 苏清左右环顾了一下,道:“这是哪里?看着竟有些面熟。” “这是我们的家呀,我们今晚便先歇在这里吧,等容宇的人将那个南疆人的窝巢剿灭了之后再回宫去。” 苏清点点,一听到到了镇西王府,苏清的神经一下从紧绷的状态恢复到了彻底放松的状态,打着呵欠道:“我水那个房间,这一晚上闹的好困啊!”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走进了跟前的房间,里面燃了烛火,显然是有人提前给他们准备好了。 凌浩道:“这里没有你的丫头,我去给你打水洗澡吧!你在屋里稍作休息。” 苏清一听凌浩亲自去给她打水,便道:“你的府上便没有丫头吗?便让她们给我做吧,你去休息吧!” 凌浩回身道:“这时候她们也应该睡了,而且,被别人知道你歇在这里对你的闺誉有损,所以还是我去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便没有说什么,任由凌浩去了。 凌浩出门之后,苏清轻声一笑道:“谁在乎什么闺誉,不过这种被自己男人伺候的感觉还是挺好的。”说完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一笑。 走出门外的凌浩听到房中苏清的碎碎念,嘴角往上一扬,就要笑出了声。 ******** 抱歉一会儿会替换ro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要想他 苏清正打算将身上的衣服换掉,打开凌浩房间的衣柜一看,不由得一呆。 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女子的衣物。 她随手拿起一件,看了一下,是新的,而且一看做工便知道是出自京城云想店云娘之手。 她拿在身上一比,她穿的话,长短应该正好合适。 苏清迅速的将门关好,挑了一件麦芽黄的褙子换了。 刚刚的换好衣服,凌浩从门外进来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清。 苏清假装生气的道:“明明你这里有女子的衣服为什么却让我穿你的衣服?” 凌浩被苏清问的哑口无言。 过不多时,凌浩笑道:“这件衣服是妇人穿的,不是小姑娘穿的,所以便没有给你拿出来,不过你此时穿上这件衣服,到真的有几分镇西王妃的神情,你可以继续穿着。” 刚才苏清只是关注有没有女子的衣服这个问题,却忽略了衣服的款式,此时一看果然是妇人穿的。 她脸上一红,道:“那总比穿着你的衣服在院子里晃来晃去的好!” 凌浩点点头道:“你穿着我的衣服呢,别人会以为你是个穿了不合身的衣服的小男孩,你穿了这身衣服,别人便以为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嗯嗯,还是穿件衣服更好。” 苏清听了之后,瞪了他一眼道:“你出去再给我找一件衣服去,刚才哪一件满是油烟味了。” 凌浩一笑出了门,不多时便拿进来一套他自己平时穿的衣服。 此时苏清才想起一件事。这里是凌浩的房间,为什么他的衣服没有放在这里却将一箱子的女子衣服放在了他的卧房之中? 苏清如此想着,便不由得朝凌浩看了过去,直接问道:“这里是你的卧房。为什么你的衣服没有放在这屋的衣柜中,这里却放了一柜子的女士衣服?” “这些衣服自然是给女子准备的,你喜欢吗?喜欢百年送给你了。”凌浩走到苏清的跟前笑道。 苏清半晌没有说话。 凌浩看到苏清的样子之后,笑道:“吃醋了?” 苏清不说话,其实她知道这些衣服多半是凌浩找人给她做的,不过。没有从凌浩的嘴里的道明确的答复,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你一个大男人,不将自己的衣服房子房间里,却守着这么一顿的女子衣服睡觉,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呢。”苏清故意避重就轻的说道。 凌浩“噗嗤——”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大婚在即,我想着宫里尚衣局为你准备的衣服,你未必喜欢,所以特意命云姨给你做了平日里穿的一些家常衣服。你刚才看到了,觉得怎么样还喜欢吗?” 得到凌浩明确的答复,苏清心里又难免感念在心,没有想到凌浩会这样心细如丝,还会给她准备衣服。 此时,只听外面有人隔着房门问道:“汗王。四喜公公询问何时可以带长乐公主进宫。” 凌浩的脸色一冷,冲外面道:“让他等着吧!” 此时苏清才知道刚才凌浩出去是因为宫里来人接她了。 不知道容宇有没有将那些人抓到。 苏清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凌浩说道:“在我的面前不要想他,好吗?”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中一凛,猛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一脸冰霜的凌浩,眼神中带着不甘与愤恨看着她。 苏清摇摇头道:“我没有想他,只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凌浩猛的上前,吻住了她嘴。一阵激烈的深吻之后,紧紧的将苏清抱进怀里,在苏清的耳边喃喃道:“不要想他,只需想我!不要让我时时处在危机之中,我怕我会忍不住冲进皇宫将他杀了。” 苏清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凌浩才慢慢的将她放开,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他以前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可是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吗?” 苏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与容宇的相处,竟然给凌浩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她自认为与容宇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恪守自己的行为,不让自己做出伤害到凌浩的事情。 却忘记了恋爱中的人是最**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表情,也会引起他的注意,何况自己不但与容宇共乘一车,还因为容玉的事情只身涉险,到了毒女的窝巢之中。 这怎么能不让凌浩多心! 苏清现在恨死自己了! 既然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有流连容宇以前的深情。 苏清轻轻的回抱了一下凌浩,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说完她对凌浩嗔怪道:“我要换衣服了,难道你还要赖在这里不走吗?” 凌浩被苏清抱的一愣,此时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赶紧笑道:“好,我出去了。” 苏清换上了凌浩的家常衣出了门,正好看到四喜朝着里面走来了。 苏清对凌浩笑道:“估计四喜公公等的着急了,我进宫了。你——”说到这这里之后,苏清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凌浩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口,一笑道:“去吧,过不了多久我们便可天天在一起了。” 他们这样的动作,四喜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替容宇担心。 “给镇西汗王请安,汗王吉祥如意,奴才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接长乐公主回宫。”四喜没管凌浩正在与苏清说话,便径直的走到了凌浩的跟前说道。 凌浩没有说话,依然脸朝着苏清道:“以后不要再因为别人的事情而涉险,知道吗?” 苏清乖乖的点点头,转身对四喜道:“我们走吧!” 凌浩一直将苏清送到了大门口,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忽然眉头一皱道:“等一下!”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回身,道:“怎么了?” 凌浩冲身后的长随道:“去将本王的马车赶来,让公主坐着回宫。” 四喜听了之后,脸上的神色一变,道:“汗王,这马车是皇上亲自为公主准备的,若公主不做,却特意做汗王准备的马车,不好吧!” 凌浩冷冷的一笑道:“皇帝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跟本王生气的,你照做就是。” 不多时凌浩平日里做的马车被人赶来过来。 凌浩将苏清送上了马车,嘱咐道:“这些天便好好的呆在宫里等我,不要再乱跑了。” 苏清瞪了他一眼道:“哦,我什么时候乱跑了。” 凌浩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头顶:“去吧!” 四喜无奈只好任由苏清坐着凌浩的马车进了宫。 *********** 进了宫门之后,苏清做的马车继续朝着锦福宫方向走去。 而前面的马车却去了文华殿。 苏清一撩车帘看着那辆马车远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回到锦福宫,容玉几乎是飞奔着出来迎接她的,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紧紧的抱着她哭道:“阿清,我都想好了,若是你回不来,那我便也跟你一起去死。” 一席话说得苏清苦笑不得,道:“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容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阿清,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该怎么办?有你真好!” 苏清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好了,不要再哭了,都把我的衣服哭湿了。” 此时容玉才注意到苏清的衣服,破涕为笑道:“你穿的这是什么?难看死了!等一下!” 她说到这里愣住了,纳闷的道:“怎么看着这件衣服有些面熟,哦——”她恍然道:“这不是凌浩那家伙平日里穿的衣服吗?你,你,你怎么穿着他的衣服,你们再有几天就大婚了呀,这家伙就这么几天都等不住吗?” 苏清笑骂道:“你瞎说什么?不过是我的衣服在山上弄脏了,所以才换了他的衣服。” 她说着情不自禁的撩起了袖子捂在了自己的脸上,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们正要进宫门,容玉一抬头,对苏清道:“皇帝哥哥来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顿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看到容宇正朝着这边走来。 当容宇看到苏清身上的衣服时,也不由得愣住了,旋即满眼弥漫的是淡淡的愁绪。 走至苏清的近前,苦笑一声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怎么向镇西汗王交代。” 苏清冲她灿然一笑,道:“他不会让我有事的!”虽然知道此话说出来会让容宇伤心,可是苏清还是对他说了。 果然,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脸色变得尴尬又苦涩:“是我不好,总是让你陷入险境。” 容玉见状,赶紧笑着岔开了:“皇帝哥哥,阿清,为什么我们站在门口说话,快进去吧!”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接着道:“外面还真是有点凉了呢。” 容宇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启禀陛下,卢太医回来了!”ro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新婚贺礼 苏清见到容宇之后,本来想问问巫支毒女有没有落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容宇在锦福宫门口迟疑的时候,苏清便已朝他一礼转身进了宫门。 容宇深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容玉看着容宇有些落寞的身影,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叹口气,也走了进去。 她追上走在前面的苏清,抱着她的胳膊道:“阿清,那些人有没有将你怎么样?当时有没有吓坏了?” 苏清侧头看了看她笑道:“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被怎么样的吗?他们也不过是长了个人的样子,又不是鬼样子” 容玉一边与苏清说着话一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梅红等人听说苏清回来了,都纷纷泪眼汪汪的到了苏清的跟前。 因为有容玉在跟前,所以她们也不敢太造次。 苏清冲她们一笑,她们赶紧偷偷将眼泪擦了。 容玉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将苏清拉到自己的寝宫之后,便命人将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拖了出来。 苏清看到自己面前的大箱子,有些惊讶的道:“这是什么?” 容玉长舒一口气道:“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苏清脸上一笑,道:“是什么宝贝,我都迫不及待的要打开看看了。” 容玉赶紧道:“若兰快给长乐公主打开。” 若兰听了之后,笑着走上前去,将箱子打开了。 一束血红的珊瑚树呈现在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一脸惊讶站起了身。眼前的珊瑚树最起码有三尺高,枝枝条条铺散开,正好占满了整个箱子,她连连摆手道:“这么大的珊瑚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容玉听了之后,脸上有些不悦的道:“这是东瀛进贡的,一直放在皇帝哥哥的储宝阁之中,一直没有拆箱呢,我找遍了储宝阁。就只有它最中我的意,这个东西你一定要收下,再珍贵的东西,还不是供人把玩的。” 她说完此话之后,神秘的道:“这个东西皇帝哥哥一直都很宝贝的,以前的时候我跟他要了好多次他都没有给我,今天一听说我要拿它当礼物送你,立马便赏给我了。” 苏清只当没有听到,一笑道:“好,我收下了。多谢你的盛情!现在你也已经看到我了,没少胳膊没少腿,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你也该放心了,礼物也送了,你先帮我保存着。现在放我去换衣服好不好?” “好,快去吧!你穿这件衣服真是不怎么好看,我也看着别就,赶紧去换了吧。”容玉朝苏清摆摆手说道。 苏清一笑起身,带着身边的三个丫头出了容玉的寝宫。 容玉看着苏清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容宇那小子长的够帅,脾气够好,也够深情,怎么就这么命苦,没有被阿清看上呢?” 若兰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在她的背后道:“或许是因为皇帝的身份吧!我看长乐公主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宫里的生活。” “你也看出来了!”容玉没有回头。依然低头看着箱子里的珊瑚树,道:“皇帝哥哥将这个珊瑚树留着肯定是想送给她的!”说完又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苏清自然听不到容玉说的这些话。 不过她也隐隐能觉得出来,这个珊瑚树,是容宇通过容玉的手送给她的。 她将凌浩的衣服换了下来之后,叠好放在了**。 红莲笑道:“主子。奴婢去洗一洗,然后用熏香熏了再放起来吧!” 苏清没有注意红莲的神情,低声道:“也好!” 说完此话,才注意到红莲促狭的眼神,笑骂道:“你这丫头,竟然敢打趣我。” 红莲连连笑着求饶道:“好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怎么敢打趣主子,奴婢是认真的穿过的衣服,不洗一洗怎么能放起来呢?” 红霞则将她给苏清做的嫁衣拿了出来,让苏清看。 苏菁惊讶的道:“这是你做的?” 红霞不好意思的道:“我翻了翻主子的布料,发现这块特别的适合做嫁衣,便没有跟主子说,私下给您做了,若主子觉得不好,到了出嫁那天,便用尚衣局给您做的嫁衣,这件您留着吧。” 苏清用手摸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绣龙绣凤,叹道:“这么复杂的东西,尚衣局的都要好几个女工一起做,你自己是怎么熬的。” 红霞羞赧的一笑道:“其实也没有熬夜,从主子一进宫,奴婢便开始做了,做到现在终于完工了。” 苏清欣喜的道:“我很喜欢你做的这个嫁衣,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见红霞将她做的嫁衣拿了出来,红莲也笑道:“奴婢的绣工不及红霞,便给主子做了些小玩意儿。” 她说着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五彩丝绦,上面隐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是拿五彩线配起来一点一点编的,这个虽然不及嫁衣费工夫,可是也需要极大的耐心。 “这个我也喜欢”苏清笑着赶紧接到了手里。 之前,苏清从来没有吩咐过她们做这些事情,此时她们却拿出了这样礼物,真的让她很感动。 此时,梅红挠了挠头道:“我没有二位姐姐那样心灵手巧,我给主子买了一件玩意儿!”说着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拿来了一个包袱,她从包袱里一件一件拿出了一溜五个大小不一的瓷娃娃。 每个娃娃都做得惟妙惟肖,神态各异。 苏清几乎是尖叫着走了上去,轻轻的拿起了一个道:“好可爱的娃娃,好萌啊!你是在那里买的?” 红莲笑着道:“主子,其实梅红的这一套娃娃,比我们的都珍贵呢。” “你们的东西都很好,我都很喜欢!”苏清笑道。 梅红听了红莲的话以后,赶紧拦着道:“这五个娃娃是一套,叫做五子登科,并不是街边摊上的,是奴婢在杂玩店里找到的,主子喜欢便好。” 苏清怎么会没有看到她们神情的交换,问道:“这套娃娃不便宜吧!你的那些月例银子是不是用了很多。” 梅红大大咧咧的一摊手道:“奴婢跟着主子,有吃有喝有穿,冬天有暖炕,夏天有冰釜,过得是神仙般的日子,要这么多的银子干嘛?” 苏清感激的道:“礼物我都收下了,谢谢你们。以后不要这样,不要乱huā钱,也不要熬夜干活,我希望看着你们都好好的,然后像嫁女儿一样将你们嫁给你们的心仪之人。” “好好的,主子怎么又说到了我们的身上。”红莲的脸上一红,嘟囔道。 梅红比红莲与红霞的年龄小一些,离着出嫁的时候还早,所以对苏清的话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出嫁了就要离开苏清便觉得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俩想嫁人便嫁吧,反正我是跟定了主子了,谁让我嫁我也不嫁,一辈子伺候主子。” 苏清与红莲、红霞看着她斩钉截铁的样子,都笑作一团。 不多时,容宇命人给苏清送了一副赤金的头面并一对双飞蝶形金镶玉的步摇。 待太监走后,梅红不解的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苏清见了之后,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件东西,上一世,是他们结婚之后,第一次拜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赏的。 今生容宇又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跟前,他这是让自己不要忘了上一世的事情。 他还对她存有一丝的希望。 苏清忽然觉得好没意思起来,她的婚期就在几天之后,容宇却还是这样一副样子,让她觉的心里还有负担。 此时,苏清在心里对容宇少了些歉意,多了几分的不耐。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再去想容宇带给她的这些困惑,一门心思放在了准备自己的婚礼上。 容宇也因为要处理巫支毒女的事情,而忙碌不堪,几天来没有踏进锦福宫一步。 出了容玉偶尔会提起他,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故意避开他。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只要一提皇上的事情,苏清便会用话岔开,大家也就不再她的跟前提皇上的事情了。 苏清更是从来也不打听关于容宇的事情。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会变得特别快。 不知不觉,后天便是她的婚期了。 苏清一想到后天便要与凌浩成亲了,便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这天的傍晚,忽然有人来报苏家有人来访。 锦福宫的人一听到苏家有人来访,便心里一阵紧张。 苏清没有回避,而是让人将来人请了进来。 来人进了门之后,苏清见竟然是苏峻到了。 苏清见了他喜不自胜,上前道:“二哥哥,您怎么来了?” 苏峻笑道:“你要出嫁了,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哥哥,刚刚我去了礼部,想等你结婚的时候,背你出门。”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喜道:“若哥哥能来背我便再好不过了。” 听了此言,苏峻伸手一戳她的鼻尖道:“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礼部已经安排了别人背你出门了。” 苏清一皱眉道:“安排了谁啊?” 苏峻苦笑了一下道:“是皇上,皇上背你出门……”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新婚前夜 在就要成婚的前两天,苏家的苏峻来访。 在苏家的人当中,若说两世让苏清感念的人便是苏峻了。 他能来参加苏清的婚礼,苏清自然是求之不得,因为苏清正在烦恼让谁被她出门的事情。 新娘子在进婆家的门之前是不能站低的,出娘家的门要让父兄背着出门。 她的父亲苏恒现在卧病在床自然是不能背她出门的,可是在苏岭与苏峻之间选谁,却让苏清烦恼。 其实本应该选苏岭的,可是因为范氏与元娘的事情,让她不能放心的选择苏岭了。 现在,苏峻送上门来,使她避免了选择的烦恼,她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没想到苏峻却告诉她,皇帝要以兄长的身份背她出门。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猛的揪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他这又是何苦! 苏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不过,他是皇帝,而自己又是代表大汉的公主出嫁的,他背着自己出门也是说的过去了,任同人都无可厚非,他还可以落一个慈兄的称号。 苏峻见苏清脸上满是愁容,心里倒比刚才痛快了,皇帝又怎么样,抢了他的活去之后,还不是被妹妹嫌弃。 他笑道:“他想背就背吧,而且,她是皇帝,可以提高你的身价,让镇西汗王那小子看看,你虽然不是正牌的公主,可是大汉的皇帝一样对你这样看重,让那小子以后不敢怠慢你,二哥哥虽然没有办法背你出门,可是照样会来给你送嫁的,你放心!”苏清被他这样一说,忍不住笑了。 苏峻一见,便放心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放在了苏清的手里。 “这是什么?是书吗?”苏清有些不解的问道。 苏峻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道:“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叔父和祖母不能给你添出什么东西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便手下吧,我知道镇西王未必短了你什么,不过到底自己手里有些积蓄huā着方便。”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赶紧将苏峻交给她的包裹打开了,一看里面竟是一摞面额一百两的银票,怎么也有四五千两。 “二哥哥,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苏清知道二房的日子其实也不是很好过,虽然自己在外面置办了些产业,可是也都是些小进项,并没有什么大的收益,刨开一家的家用,也剩不了很多。 今天苏峻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的银子,不由得让苏清纳闷:“不知道二伯父与二伯母知不知道。” 苏峻没所谓的道:“这是我自己的钱,让他们知道做什么?”那边是不知道了。 苏清脸色一沉道:“二哥哥不说明白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是不会要的!”苏峻无奈的道:“不过是将我以前收藏的一些东西拿出去找朋友卖了,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没用,倒不如换成银票送给妹妹实惠。” 他说完之后,怕苏清不要,赶紧道:“你可一定要收下,我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卖出去收不回来了,若是你不收下,那我就白卖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将头低下了,强忍着眼中的泪,轻声道:“我收下了,下次不可以在这样了。” 苏峻笑道:“不会有有下次了,你不就出嫁这一回。” 苏清听了之后,仰头一笑道:“说的是,哥哥切略作一会儿,我有件东西要送你呢!” 苏峻听了此话之后连连摆手道:“娄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不用送我东西。” 他真怕苏清拿出什么比这五千两银票还要之前的物件送他,那便违了他的本意了。 苏清斜着眼睛看着他笑了,站起身道:“话不要说得太快,也看看是什么东西再拒绝,不要等会我拿出来了之后又反悔。” 被苏清这样一说苏峻便有些迟疑了,只道:“金银珠宝耐身外之物,不管是多珍贵的东西,我都不会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苏清说着便去了里间。 不多时她拿着一本用羊皮包裹的书走了出来,轻轻放在了苏峻的跟前。 苏清将羊皮翻开之后,露出了此书的真面目,不由得惊道:“《宜山堂棋谱》!你怎么会有这本书,这本书不是失传了吗?” 苏清轻轻的坐在了苏峻的对面,笑道:“原本的《宜山堂棋谱》 是失传了,这是翰林院的几位侍读业余时间搜集民家的散落定式又重新编纂的,这个在民间也是不常见的,我特意抄录了来送你,二哥哥若是不要我可以另外送给别人。”苏峻听了此言之后,立马将那本棋谱包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要,怎么会不要,这可是妹妹的一番心意。”说着他便站起了身道:“妹妹这里忙乱的很,我便不打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苏清也跟着站了起来,由衷的道:“多谢哥哥给我的添箱!”苏峻一脸嗔怪的道:“说什么呢?给你添箱是哥哥应该做的,你不是也给了我棋谱,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我走了!” 送走了苏峻之后,苏清便又是一阵忙乱。 准备婚礼就如准备考试一般,只要不结束便有准备不完的东西。 第二日一大早,梅红便将苏清折腾了起来,苏清用被子蒙在头上道:“时间还早呢,干嘛这么早叫我。,… 梅红将苏清盖在头上被子,好言道:“主子,快起来吧,侍奉在容太妃身边的桂嬷嬷来了。” 苏清听了之后,一下将头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了道:“桂嬷嬷这时候来干嘛,她也是礼部安排的人吗?就算礼部要安排人,也不该安排太妃身边的人啊。” 自从皇帝死后,她便少与容太妃来往了,容太妃也一向深居简出,几乎是跟外人没有什么接触的。 不知道桂嬷嬷来所谓何事。 梅红一面麻利儿的给她穿衣服,一面道:“谁说不是,不管为了什么,你快点出来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苏清只好梳洗打扮好了,命人将桂嬷嬷请了进来。 桂嬷嬷一进门便道:“老奴见过公主,老奴奉太妃之命特意来给公圭讲一下婚礼上需要注意的事宜。” 苏清一听,心中了然,不由的脸先红了。 将桂嬷嬷先命梅红带下去了:“新娘子不是不需要做什么吗?若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嬷嬷便对梅红说吧,明天早上梅红会陪我一起出门的。” 她再历一世,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对这些事情她都明白,所以并不需要桂嬷嬷给她讲什么。 若是再听桂嬷嬷念叨一边,反而让她不好意思。 所以她便命梅红将她带下去了。 桂嬷嬷出了门之后,冷冷一笑心道:“没人教养的人,到底是没有见识,不想听,我还不乐意说了呢,看你明天晚上怎么受罪。” 苏清不是看不出桂嬷嬷脸上的神情,只是她只能当没有看懂了。 吃过早饭之后,锦福宫便陆陆续续的上人了。 虽然当今的皇帝容宇没有皇后,更没有妃子,可是朝臣们的各路夫人却都纷纷进宫来,一方面是给苏清道贺,另一方面也是捧皇家的场。 苏清想要休息的想法是没有办法实现子。 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容玉见人少了,便赶紧将苏清藏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让她先去睡觉。 只是苏清有择席的毛病,在容玉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听这外面11流不息,始终都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 一直折腾到亥时才渐渐睡去。 容玉晚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看到苏清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搅,自己在外间歇了。 刚刚的睡到半夜丑时的时候,外面便乱了起来,一叠声的找新娘子。 容玉没有办法只好将苏清喊了起来。 苏清见自己睡在容玉的**,容玉却睡在外面,很是不好意思。 容玉叹道:“你就别跟我分掰这个了,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快去吧,你的丫头找你都找疯了。”苏清一笑道:“她们难道没有看到我进了你的寝宫,我看是故意不想告诉那些嬷嬷们,想让我多睡一会儿。 “那你便在这里多睡会儿吧,就算是睡不着,躺着休息刽匕也是好的。”容玉听了之后道“别辜负了她们对你的一片忠心。” 苏清伸了一个懒腰道:“算了,只能辜负她们的好意了,我看我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便穿上了自己的外衣,走出了容玉的寝宫。 容玉也穿了衣服跟了出来。 苏清一出门,便有她身边眼见的宫女道:“公主在这里呢,让我们好找,给您梳洗盘头的嬷嬷来了。”“知道了,这些嬷嬷来的可真早,这才丑时呢,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呢,怎么就这么急。”苏清一边往自己的寝宫走,一边说道。 到了苏清的寝宫,她们看到一个大约只有三十几岁穿着得体大方的妇人正站在门口恭迎着她。 “奴婢给二位公主请安!”她躬身给苏清行了一礼,让人觉得她恭敬而又不显巴结。 “嬷嬷快去起身吧!”苏清知道此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便赶紧扶住了她。 果然,此时听到身后的容玉道:“这是尚仪局的韩尚宫。”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朝着那妇人打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相背而行 韩尚宫听了容玉的介绍之后,脸上带着笑给苏清躬身一礼。 苏清冲她一笑道:“那便有劳韩尚宫了。” 苏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丫头们都已经准备就绪。 红莲与梅红亲自服侍她沐浴。 苏清没有穿尚衣局给她准备的嫁衣,而是命人将红霞准备的嫁衣穿在了身上。 高兴的红霞喜极而泣。 韩尚宫亲自给苏清上妆、盘头,固定凤冠。 这一切下来之后,时间便到了寅时末刻。 苏家的李氏带着八娘、五娘、六娘,李家的太太带着李诗慧,崔家的大太太、二太太带着崔云英滴滴答答还有很多的贵妇小姐陆陆续续的都来给苏清送嫁来了。 李诗慧在与众人行过礼之后,偷偷的跑到了苏清的跟前,将一个装了东西的荷包放在了苏清的手里,笑道:“这荷包是我自己绣的,你现在什么都不缺,算我的一份心意吧。” 她说到这里之后,将嘴凑到了苏清的耳边道:“我在里面给你装了点心,听人说结婚的时候,不到洞房都不让吃东西呢,现在才卯时,到晚上还早着呢,你将这个带在身上,什么时候饿了便偷偷的吃一点。” 苏清听了之后笑道:“多谢了,什么都没有这块点心珍贵呢!” 她们这个说着话,韩尚宫走到苏清的跟前道:“公主四个陪嫁的大丫头都到了,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一听到此话,站在苏清房里的容玉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一副张嘴欲言的样子,烦躁的一撩帘子出去了。 陪嫁的丫头是容宇与礼部定下的,她早就将梅红、红莲、红霞的名字报了上去。剩下呃一个便随他们定,她没有异议。 所以此时听了韩尚宫的话之后,笑道:“好,梅红她们原就是我身边的丫头。只将那个不认识的带到我跟前看看吧!” 韩尚宫听了此言赶紧将礼部安排的陪嫁丫头领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见了之后,不由的愣住了。 “海兰!怎么会是你?”苏清一脸惊讶的说完,满眼寻找容玉的身影,可是却没有找到。 苏清一皱眉忽然想起了之前海兰见到凌浩时的神情。 难怪容玉这段时间对海兰很是疏远,还特意又找了若兰近身伺候她。 苏清深吸了一口气道:“海兰,你若不舍得容玉公主,我可以让韩尚宫再给我换一个陪嫁的丫头,毕竟西北是苦寒之地,很容易就会生个病长个灾呀什么的。而且你又不是我从小的丫头。就算是临时换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苏清已经将话说的非常的明白了,她希望海兰能够听得懂她的意思,知难而退。 只是没想到海兰连抬头都没有抬头。只是语气坚定的道:“奴婢知道西北是苦寒之地,也知道这宫中的大多数姐妹都不愿跟着公主去西北。可是海兰已经想清楚了,就算是再苦再累,奴婢也不怕,奴婢愿意跟着公主去西北受苦。” 她这样一番话出口之后,顿时得到了众人的一片赞誉。 当然海兰绝不是为了受到众人的赞誉才这样做的,她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好吧!”苏清没有再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等到了西北草原之后,若是她能安分守己便留着她, 她若是不恪守妇道,便将她处置了。 苏清如是想着,心里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此时听到同样站在苏清房中的六娘阴阳怪气的道:“这丫头对三姐姐可真是衷心啊,只是这丫头好像以前不是三姐姐的丫头吧!怎么别人的丫头,倒对三姐姐衷心起来了,真是让人看不懂。” 五娘瞪了她一眼道:“六妹,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家里,你说话注意一点。你没听到三姐姐刚才说嘛,那位姐姐原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三姐姐与公主是什么感情,比亲姐妹还亲呢,她身边的侍女对三姐姐好哪又怎么了?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 六娘虽然比五娘小,可是她是嫡出的女儿,所以从来也没有将五娘当姐姐看,见她当着众人的面便这样训斥自己,不由得气的两眼圆睁,半天方道:“五姐姐越距了,什么三姐姐,叫的这样亲昵,就好像是跟长乐公主是姐妹一般,想想,我们那里高攀的上长乐公主,人家可是书香传家的谢氏之女,跟我们苏家又有什么关系!” 李氏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了,出言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们便这样无所顾忌的大吵大闹,你们是给大丫头来贺喜的,还是捣乱的,若是来捣乱的就赶紧给我回去,若是来贺喜的便都闭嘴。” 李氏的话一落音之后,五娘与六娘便都安静了下来。 崔云英在一边看着冷笑了两声便出去了。 不过六娘的心中终究有气,她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打算要捣乱的,她无法看着苏清风风光光的嫁给她的心上人,她还要强颜欢笑的去给苏清祝贺。 苏清的房间之后,有了片刻的安静之后,便又有人小声的说起了话,慢慢又热闹了起来。 不多时外面有喜娘进来笑道:“新娘子,男方那边催了两回妆了,等会就要准备上花轿了。” 听了此话之后,苏清原本是要哭轿的,可是苏清心里出了有一点点的紧张之外,却一点悲伤的意思也没有,众人跟她说了几句以后要背井离乡的话,她反而笑了。 李氏见状,上前握着苏清的手道:“以后不管在婆家多好都比不得做女孩的时候了,你又没了母亲,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便回来跟二伯母说,虽然伯母没有什么本事,能开解开解你也是好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其实心里很感激李氏,于是笑道:“多谢伯母!” 李氏见状也便不再强求,只是无奈的笑道:“你这孩子。”说完摇了摇头站到了一边。 催妆三遍之后,便到了卯时三刻了,外面的乐声又起,只听外面唱礼之人喊道:“吉时已到!” 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韩尚宫将喜帕盖在了苏清的头上。 一直站在门外的容宇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他要以兄长的身份将苏清背出去,亲自将苏清交到凌浩的手里。 可是众人并不知道此事,一见到容宇进来之后,都赶紧跪地行礼。 容宇淡淡的道:“都起身吧!” 众人起身之后都不由得纳闷,这时候皇帝来做什么? 容宇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苏清的跟前,道:“为兄背你出门,从此之后,出了此门,你便是——” 说到这里,容宇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众人听了之后,都不由得惊了! 本朝开国以来,还没有被皇帝背着出门的公主,更何况苏清还只是顶着一个公主的头衔,其实她是什么身份大家谁心里不清楚。 却没想到竟然能让皇上背着出门,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韩尚宫毕竟是经过事的人,见皇帝说着说着忽然噎住了,便赶紧喊道:“吉时已到,新人出门啦——” 容宇背过身,苏清迟疑了一下伏在了他的肩头。 苏清直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双脚便已经离地了。 她轻轻的将自己的双手抚在容宇的背上,任他一步一颤的走出了锦福宫。 她隐隐的听到容宇在跟她说话,可是周围的环境太吵了,她根本就听不到容宇说的是什么,可是心里去莫名的很难受。 或许她真的应该离得容宇远远的,以为一看到容宇,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那些尘封的往事。 可是每当翻起这些事,除了让自己忧郁和悲伤,没有带给她一丝的快乐。 当容宇转身将她放在花轿上的时候,苏清对他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已经相背而行,不要再回头看了,前面的风景也一样好。” 只是直到轿帘落下的一刻,容宇也没有再回头。 ************** 这一切都看在了凌浩的眼里,他冲容宇一笑,回马向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得胜者的自得,也有对容宇肯放手的感念。 伴随着礼乐声,花轿出了皇宫的大门。 苏清坐在花轿之中,耳边嘈杂,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她并不像其他的女子一般,未见新郎面,心中满是忐忑与害怕,她与凌浩倾心相爱,这些天以来,她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在她的心里出了有一点点的紧张,便只剩下满心的喜悦了。 就在苏清出神的时候,花轿停下了。 又是一阵不绝于耳的鞭炮声。 苏清在喜娘的搀扶下下了花轿,一个长长的红绸放在了她的手里,凌浩低沉的声音传来,“只要跟着我就好了,不要怕!” 苏清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感到无比心安。 就在此时,苏清从盖头的下方看到,镇西王府的门口,急匆匆的走过了几个人。 前面的凌浩也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护在了苏清的身前。ro 第二百六十章 白头偕老 苏清只听到,站在她身边的喜娘惊声叫了起来“啊——” 紧接着便是惊叫着宾客四散逃窜的声音。 苏清忍不住双手抓住凌浩的衣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凌浩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没事,有我呢!马上我们便可进门了。” 果然不多时,苏清听到喜娘战战兢兢的喊道:“跨过火盆,从此生活红红火火——” 苏清在喜娘的搀扶下,跟在凌浩的身后跨过了火盆,进了镇西汗王府。 只听凌浩“嗖嗖嗖——”三箭之后,男方的司仪喊道:“一拜天地,愿四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拜高堂,愿长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夫妻对拜,白头偕老、齐眉举案!礼成——送入洞房——” 苏清听到“礼成”这两个字之后,心里长舒一口气,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终究她的婚礼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到了洞房之后,凌浩嘱咐了他几句便出去了,外面还有很多的宾客需要招待。 苏清将头上的盖头一下撩了下来,看到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大约便是刚才的喜娘了,苏清见她一脸的煞白,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粉太厚看不到本来面目,还是因为刚才在外面吓得。 喜娘一见道苏清自己将盖头先开了,赶紧给她盖上道:“我的公主,可不能这样,人家要笑话的。”说着便又给她盖上了。 “梅红她们呢?”苏清隔着盖头问道。 “我让她们在外面伺候着了,这里有奴婢就尽够了,她们都是些小丫头片子,也不懂得什么礼仪之类的,而且她们都还没有经过人事儿呢,若是公主想让她们做通房便让她们进来,若是不想让她们做通房,还是不要让她们进来了,看汗王的样子,应该不多时便会回来了。”喜娘说完此话之后忍不住捂嘴一笑。 苏清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这个喜娘真不知道是谁请来的,何方神圣?说话绵里藏针的,让人心生厌烦。 在苏清的新婚之日,便对她说什么“通房”不“通房”的话。 苏清又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焉能不知通房的意思,一听喜娘这话,便知道她这是在有意无意的警告自己,不要太抬举外面的那几个丫头。 是谁给她的这样的胆量,竟然在主母面前敢说这样的话。 苏清并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便淡淡道:“我没有打算给汗王安排什么通房,但是他们几个伺候我习惯了,别人在我跟前聒噪,我有些受不了,等会汗王回来了,若看到我精神不济,你们做下人的也难免会担不是,所以,你还是将她们给我叫进来吧,不然我自己出去叫她们进来也是一样。” 喜娘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一滞,赶紧笑道:“奴婢这就去给您将外面的诸位姑娘叫进来。” 不多时,梅红等四个陪着一起嫁过来的丫头便站在了苏清的跟前。 “梅红,你过来!”苏清听到脚步声之后说道。 梅红乖乖的走到了苏清的跟前道:“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听了梅红的称呼之后,苏清不由得愣住了,旋即自己有笑了,梅红并没有喊错,只是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在镇西王府的门口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的给我讲一下。” 梅红听了此话之后,迟疑了半天才道:“王妃,刚才汗王出去的时候记交代了,若是您问起此事的时候让我们都不要告诉您,说是一会儿他会自己跟你解释的。” 站在一边的喜娘一个劲儿的给梅红使眼色,可是梅红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跟苏清说着。 喜娘心里恨得痒痒,这个长乐公主身边的这些丫头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怎么在主子的跟前伺候的。 苏清听了之后却只是一笑道:“那便等汗王回来之后再说吧。” 他们正说着话,凌浩从外面进来了。 喜娘一见忙道:“汗王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外面的客人都还没有散吧!” 凌浩听了喜娘的话之后并没有生气,只是道:“他们要散去,只怕得等到晚上了,我看那个苏峻晚上都的未必送的走,一直怕我会欺负你的!” 最后这句话凌浩是对苏清说的。 苏清听了之后,笑了笑没有接话。 凌浩走到了苏清的跟前道:“有没有很累,若是累了便在**休息一会儿,不用一直像木偶似的坐在**,若是饿了便让梅红出去给你那些吃的,我们蒙古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 苏清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荷包道:“我知道了!我早有准备呢。” 此时她感到自己手上的鬼面猛的颤抖了一下,她一愣,将手从小荷包上拿开了,抬起带着鬼面的手一看,果然鬼面就好像活了一般,眼睛和嘴巴都仿佛比平常大了些,有种时刻备战的感觉。 凌浩见苏清半晌没有说话,便觉有异,问道:“怎么了?” 苏清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道:“应该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向我靠近。” 她将李诗慧送给她的荷包拿了出来放在了凌浩的手里道:“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之后心里一阵紧张,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捣乱了,难保他们不会闹到苏清的洞房之中来。 他正要打开荷包,却被苏清猛的按住了,道:“我来打开!”她说到这里之后,将荷包从凌浩的手中夺了过来,道:“是我疏忽了,差点便害了你,我有鬼面护身,你却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能让你涉险。” 她说着便将李诗慧送给她的荷包拆开了,里面的点心一下洒在了她的身上。 洒出来的点心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仿佛那就是普通的点心一般。 凌浩也没有发现异常。 就只有苏清发现她手上的鬼面戒指真的如活了一般,呈现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阿浩,你看我手上的这枚戒指,这是怎么回事?”苏清顾不得其他,将头上的盖头一下撩了去,抬手将鬼面放在了凌浩的跟前。 凌浩惊道:“鬼面在备战,看来真的要发生什么事了?” 苏清不解的道:“难道皇帝没有将南疆的那些人一网打尽吗?怎么还会有人用蛊?” 凌浩摇摇头道:“鬼面会对所以对你不利的东西发起攻击,未必只针对蛊毒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清有些六神无主的道。 凌浩握了一下苏清的手腕,安慰她道:“没关系,有我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下稍安,不过依然神情紧张。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梅红隔着窗户朝外一望,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坐在了地上,愣了半天方结结巴巴的道:“门外面好多,好多蛇,都吐着信子朝我们这边来了。” 苏清听了之后,跑到门边,从门缝里一看,果然院子里爬满了蛇,而且都慢慢的朝着她们这边来了,爬在最前面的蛇已经到了门口,正在往门上爬。 “赶紧关窗户!”苏清喊道。 凌浩到了她的身边道:“别怕,我们房中有烛火,只要有火,蛇便不敢靠近。” 凌浩一句话便给房中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众人纷纷去找打火石点烛火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房中的打火石藏起来了一般。 苏清见状,对他们道:“快别找了,都赶紧到我的身后去。” 凌浩走到苏清的跟前,伸手便放到了她的胸口。 苏清一皱眉,双颊一下红了,刚要说话,之间凌浩拿出了玉笛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吹响了。 “一会儿,他们便会来救我们。”凌浩没有察觉到苏清神情的变化,只是关注着外面的情景。 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们于死地? 南疆巫支的人已经差不多都被容宇抓得抓杀的杀了。 凌浩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一条小小细细的蛇,从门缝里快速的钻了进来。 进来之后便“嗖嗖嗖——”的冲着苏清而去。 “小心是竹青蛇,有剧毒的!”凌浩见状,就要挡在苏清的跟前。 苏清带着鬼面的那只手不听使唤的往前伸将凌浩拨到了一边,只见那条竹青蛇腾空而起,无声无息的进了苏清的戒指当众。 在场的人中梅红便罢了,早就知道苏清的手上戴着一个神奇的戒指,可是刚才的那个喜娘却吓傻了,嘴里喃喃道:“有鬼,有鬼……” 苏清没有理会她,只是回头对凌浩道:“你没事吧?” 凌浩轻轻的一摇头道:“没事!” 此时,外面好像有人赶来了。 只听有人喊道:“镇西汗王、王妃不要着急,皇上听说这边有人捣乱派微臣来搭救你们了。” 苏清朝外一看竟是崔继南带着人在外面。 她不由得一皱眉头,道:“皇上怎么会派一个文臣前来做指挥。” “这个崔继南有些本事,这又不是出兵打仗,难道还要派个将军来吗?”凌浩说道这呵呵一笑道:“只要有人来便好!” 苏清却一皱眉头,在门口的事情是发生在早上,应该早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派人来救援。 显然皇帝不是因为早上的事,而是应为刚刚发生在王府的这件事才派人来的。 可是,那皇帝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一些了! 苏清心里的这些疑问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的站在凌浩的身后等着救援的人来就他们。 苏清忽然有些好奇,这些蛇是冲着她们的房间这边来的,不知道外面的人妖用什么办法就他们。 她这样想着,便走到了门口,从门缝中观察外面的人如何行动。 不想崔继东命人在架起了柴火架子,在架子的下面洒了一些东西之后,本来围攻她们的蛇瞬间便朝着柴火架子下面的东西而去。 那些蛇刚刚的钻到下面,崔继东一声令下“点火!” “呼呼呼……”几堆拆货架子瞬间便烧了起来,挤在架子下面的蛇变成了现成的燃料。 “噼里啪啦——刺刺拉拉……”一阵浓重的烧焦的味道在整个院子里蔓延。 不多时满院子的蛇便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在房中隔着门窗观看的苏清等人都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凌浩看了之后,不由得一笑道:“这个崔继东看来不是池中之物啊!早在西北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了,只是我一心想着如何与你在一起,倒将这些细节疏忽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严肃的道:“不过是打死了几条蛇而已,你别乱说啊,会给人家惹祸的。” 凌浩仰天“哈哈”一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不要紧张,左右他也不是我的属下,要操心也是容宇去操心。” 他笑完了之后脸色骤然一变,“不过,不管是任何人,若是想拿我做伐子,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定然会以牙还牙!”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苏清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有来的及回话,只听到门外传来崔继东声音:“汗王这是为了什么事要以牙还牙啊?” 凌浩将门打开,连声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初了,笑道:“没什么,今天多谢崔大人出手相救,若不是崔大人如此及时的救了我们夫妻,这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崔继东朝着苏清看了一眼之后,便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了,给凌浩行了一礼道:“汗王太客气了,既然汗王依然在我大汉的疆土之上,我们便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谢字还是要说的,只是这缉拿凶手的事情,不知道皇帝陛下怎么安排的?这件事定然是有人要故意破坏蒙汉联姻,挑拨蒙古与汉国之间难得的和平关系,想让两国的百姓重新陷入战火之中啊,其心可诛,若是将主犯抓住了一定得从严处理。”凌浩说此话的时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若是崔继东没有来救他们的时候,蒙汉肯定会再次开战一般。 崔继东听了此话之后脸上故意做出了一副勉强的笑颜,道:“汗王言重了,至于贼首的事情,待微臣禀明了皇帝之后再做处理。” 凌浩点了点头道:“好,我等着你的回话。” 崔继东走了之后,凌浩命仆人将院子打扫了。 外面的客人都已经走*了,他到省下陪宾宴客了。 凌浩此时的心情一点都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反而心情大好,对房中的喜娘道:“林大嫂,你先退下吧!” 被称为林大嫂的喜娘,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强笑道:“汗王,您与王妃还没有饮合卺酒呢!” “我知道,你带着她们先出去吧!”凌浩指了指梅红等人道。 一直默默无言的跟在别人后面的海兰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抬起了头,眼巴巴的看了看凌浩。 可是此时凌浩已经回过了头,对苏清道:“头上带着这么重的东西累不累?” 苏清晃了晃脖子道:“估计如果坚持到晚上的话,我的脖子便不能要了。” 凌浩自己动手将桌上的酒杯倒满,端到了苏清的跟前道:“喝了合卺酒,我便帮你摘下来。” 林大嫂见状,脸上酸酸的一笑,冲梅红几个丫头一是眼色,小声道:“都别再这里呆这里,随我出去吧。” 梅红捂嘴偷偷一笑跟着她出了门。 只是海兰在出门的时候,依然有些不甘的朝后面望了一眼,见凌浩已经将一只手中的酒杯抵到了苏清的手里。 她只好叹口气跟着出去了。 众人走后,苏清就酒杯往自己的嘴角碰了碰道:“空着肚子呢,喝了酒会不会难受?” 凌浩笑道:“你平日里饮不饮酒?” 苏清摇了摇头道:“几乎是滴酒不沾的,偶尔躲不过了会和一点,不过从来没有这样一杯酒一饮而尽的。” “这样一小杯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先喝了这杯合卺酒,喝完了我便让人给你上吃的可好。”凌浩用商量的口气道。 苏清没有往别处想,点点头道:“好!” 说完她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呼——好辣!”苏清吐了吐舌头道,她现在感到刚才的酒就好像是一簇小火苗一般,“呼噜呼噜”便窜到了她的肚子里去了,现在满肚子里都热热的。 凌浩赶紧将桌上的一块点心放进了她的嘴里,道:“喝酒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苏清摇摇头道:“很舒服没有觉得,倒是很暖和。” 凌浩打开门,吩咐下人上几盘精致的小菜。 不多时,菜上来了,苏清也不管是什么菜,坐到桌边便大吃特吃起来。 李诗慧给她的那些点心没有排上用场,现在她是真的饿了。 苏清想到这里,忽然停住了正在往嘴里扒拉饭菜的动作。 那些吸引群蛇的点心是李诗慧给她的,她是被人利用还是本身就参与了这件事?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和凌浩? 苏清几乎找不到李诗慧任何要加害于她的动机。 苏清产叹一声,心道:“她一定是被人利用的!”心里这样想着,才慢慢将扒拉了一半的饭菜送进了嘴里。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事情!”凌浩一面说着一面将一杯酒抵到了苏清的手边道:“用酒送一下,不要噎着了,慢慢吃。” 苏清想也没有想,便将酒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那一荷包的点心是李家表姐送给我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利用她。”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也思陷入了沉思,随手给苏清倒满酒,半晌方道:“或许李诗慧给你准备的是普通的点心,但是半途被人掉包了也说不定。” 苏清摇摇头道:“我一直都将这个荷包揣在怀里,怎么可能会被人掉包呢。” 说完她不由自主的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也许是李诗慧在进宫的路上被人掉包的呢?”凌浩说完此话之后,见苏清的双颊变得透红,眼神也渐渐的有些迷离了,笑道:“现在先不要理会这些事情了,先吃饭了,反正皇帝会派人去查的,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了。” 苏清点点头,感到自己的眼皮有些重,含糊的道:“说的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何必先烦恼……”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经歪歪晃晃的倒在了桌子上了。 凌浩忍不住嘴角一扬,走至她的跟前,将她头上的东西除了下来,替她将秀发撒开了。 然后将苏清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脖颈上,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看着她通红的双颊,忍不住低头一吻。 此时刚刚戌时,可是看着怀中已经醉了的苏清,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将她放在榻上,低声在她的耳边道:“听说第一次会有些受罪,所以我将你灌醉了,这样你便感觉不到疼了。”说完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苏清的脸被捏了之后,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拂了一下。 凌浩侧头一笑,旋即又忍不住端详着眼前闭着双眼的苏清。 他一直都知道苏清长的很美,可此时细细的观察她的时候,依然被她迷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苏清的眉眼竟然这样迷人。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眉眼间轻吻了一下,又意犹未尽的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惹的沉醉的苏清又是伸手一拂,只是因为凌浩的脸靠的苏清的脸太近了,苏清的手没有落在自己的鼻尖,却从凌浩的脸上轻轻滑过,惹的凌浩心里一阵悸动。 苏清嘴里微微吐出的酒气,几乎要将凌浩也熏醉了,他两眼一眯,将头埋在了苏清的颈间,落下深深的一吻。 已经替换了,多谢包涵!!!!rs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好喜欢 第二日苏清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沉沉的。 她抬起双手捂了一下两边的太阳穴。 就在她的臂肘抬起的时候,忽然好想碰到了什么人。 此时才猛地意识到昨天自己结婚了。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 她慢慢侧头朝着另一边望去,看到凌浩正*着上身侧身而卧的望着她。 苏清看到他这样,脸上一红,抱着被子,猛地翻身朝里 。 凌浩噗嗤一笑,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害羞了!昨天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 昨天晚上! 苏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根本就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真的抱着他了吗? 苏清摇了摇头,深深一闭眼,除了记得好像喝了点酒,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此时只听凌浩在她的耳边接着道:“还疼吗?” 竟凌浩一提醒,苏清忽然感到自己的下面有些清凉的感觉,不会是这家伙趁人之危,然后又给她上了药吧! 她猛的摇摇头!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 她还没有理清楚自己手腕思绪,直觉凌浩的那双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喃喃道:“阿清,你这里好大,我好喜欢!” 苏清被他摸得浑身发痒,身体不由一动,回身轻吼道:“凌浩!现在是白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起床去拜见一下——”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怔住了,凌浩父母早亡,叔父现在在大漠。根本就没有需要拜见的长辈,在这整个镇西汗王府中就他们俩最大了。 这个根本就不能构成阻止他胡来的理由。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咯咯一笑,不但手下没有停,反而将苏清身上的衣服麻利儿的解开了。 苏清身上的睡意本就宽大。前面的带子一开,凌浩只是从后面轻轻一拽,衣服便从她身上滑落了,如丝绸般光滑的身体一下落入凌浩的怀里。 苏清感到自己的腰部被一个硬硬的东西轻轻顶了一下,她惊得轻叫一声吓得怔住了,一动不敢动,感到敷在她身上的手心明显比她的体温高出了很多,盖在她身上就像一个暖宝一样,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凌浩见她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以为她是有些害怕。轻声一笑道:“别怕。我会轻轻的,不会伤害到你的,好阿清。转过身对着我。” 说着便将苏清的身体扳了过来。 苏清是历经一世的人,她知道此时已经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了。便听天由命的转过了身。 刚刚转身去,凌浩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苏清一张嘴咬在他的肩头,将自己喉间的声音咽了回去。 就在此时听到阿朵在外面喊道:“吉达哥哥我能进去吗?你起床了吧!” 凌浩一歇气,紧紧抱了怀中的人儿一下道:“你说的果然不错,白天确实不易行此事。” 说完之后,翻身起床,给苏清盖了一下被子之后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看看,她找我什么事。” 他们在外面说话,苏清那还睡得着啊,凌浩穿了衣服起身出去之后,她也将衣服穿好了。 没有让丫头进来,而是自己整理了一下床铺,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便知道昨天晚上凌浩已经将床单换掉了。 听到苏清起身的声音,在外面当值的丫头赶紧进来给她收拾。 苏清一回身见站在她身后的人是海兰,不由得一怔。 海兰已经麻利的将苏清手中的被子夺了过去,叠好了,“王妃,这些事是我们下人做的,您怎么能沾手。” 她说着将叠好的被子放在了一边,露出了干净的床单。 她先是一阵惊讶,满心疑惑,按照凌浩平日里对待苏清的神情,怎么会在洞房之夜没有跟她圆房呢? 不过虽然她看不太明白,可是这件事却让她莫名的心情无比舒畅。 此时,梅红端着水走了进来对苏清道:“王妃,先洗把脸吧。” 苏清此时已经自己稍稍的打理了一下头发,见梅红端了水进来,便从善如流的让她伺候洗脸了。 梅红笑道:“看着王妃的气色很好呢,一点都不像昨晚喝醉的样子。”她说到这里不由得自己忍不住笑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便知道昨天晚上是梅红在外面值夜,脸上一下红了,心里不好意思,可是又想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情景,便问道:“你听到我昨晚喝多了?” 梅红道:“没听到,我只是猜的,因为听到王爷说话条理清楚,可是王妃说的话含含糊糊的,奴婢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所以猜想您应该身喝多了。” 苏清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往下再问,估计就算是她再问,梅红也不好意思说了,便道:“红莲她们准备好早餐了吗?我一睁眼便的、感到自己饿的前心帖后心了。” 此时凌浩已经跟阿朵讲完了事情走了进来,对苏清道:“估计是累到了,一会儿多吃一点,外面已经摆饭了,我们去吃饭吧。” 海兰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刚才的好心情又骤然便的沉重起来。 她走到凌浩的跟前给他行了一礼,凌浩的脸依然朝着苏清,随手朝着海兰一抬手,示意她免礼,便走到苏清的跟前,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了外间。 就好像苏清此时不能自己走到饭桌前一样,那样的小心翼翼。 苏清坐下之后,看到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斜着眼睛冲凌浩笑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特意的打听过我的喜好啊,怎么样样都是我喜欢的。” 她说完这话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这顿饭可能是红莲命人准备的也不一定。 不过话一出口却收不回来了,她只好低头吃饭。 红莲在一旁笑道:“王妃不知道,昨天晚上汗王便已经嘱咐好了奴婢了,让奴婢将今天的早饭准备的丰盛一些,就怕您吃不惯呢,而且就连菜名都是汗王亲自告诉奴婢的呢,真不知道汗王是怎么知道王妃的喜好的。” 被红莲添油加醋的这样一说,凌浩也笑了,“我们吃饭吧!既然都是你喜欢吃的那便多吃一些。” 红莲说完了之后,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看了海兰一眼。 海兰只是站在苏清的身后垂手侍立,眼睛看着下面,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般。 苏清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一样,不过没有理会。 苏清一向都很少管丫头们之间的事情,既然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便让她们自己去处理。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汗王,宫里来人了,说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的。” 凌浩听了之后脸上不由得挂了一丝的冷笑,道:“皇帝是派人来解释的吧,只怕会越描越黑!” 他说完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苏清放进嘴里的筷子一迟疑,心道:凌浩这是将昨天的事情怀疑到容宇的头上去了,为什么?容宇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苏清没有说话,若是此时她替容宇辩解一句,那只能让凌浩对他的误会更重。 “你多吃一点,我去去就来。”凌浩对苏清说话的时候神情稍缓。 苏清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冲他点点头道:“我切慢慢吃,切等你回来。” 终于凌浩脸上的神情由冷转暖,出门前伸手轻轻的在苏清的头上拂了一下。 容宇大概还不知道凌浩已经将昨天的事情算在了他的头上。 他此时正在调度人吗查昨天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他将此事讲给了大理寺,便命人去告诉凌浩了,本意是想让他放心的,可是现在却让凌浩的误会更深了。 此事他正坐在南疆巫支毒女面前。 这是她第二次见她了。 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毒女只有这么小。 按照他查找的线索,毒女最起码也应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最多也就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巫支的毒女? 可是苏清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头目,肯定就是巫支毒女。 那如果她是巫支的毒女,那跟随她的那个老太太有什么什么人?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按照年岁算的话,你最起码应该有七十岁了,为什么你现在却看上去之后十岁左右,难道你会返老还童之术吗?还是——”容宇说道这里之后,没有将自己的另一个猜测说出来。 七娘冷冷一笑,“既然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那要杀要刮便随你了,不过,你们身上的毒却永远也解不了了,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发身亡的。” 容宇听了她的话之后,并没有生气,只是笑道:“你说的没错,其实还有一件是你没有想到,就算你不来复仇,我们也还是会陆续的死掉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匪夷所思 七娘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由得朝着他疑惑的望了过来。 容宇轻声一笑道:“只要是当上皇帝的人,很少能有善终的,没有你还会有别人仇视皇帝,皇帝是全天下站的最高的人,下面的人很容易便看到他的软肋在那里,可是他却不可能看清楚每一个人,甚至他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人在感念他,更不知道有所人仇视他。” 他说到这里之后,微微的一顿道:“不过我说的那件你没有想到的事情,不是指的这个,而是每个人都逃不掉大限的到来,早晚都是要死的,若是活着是煎熬,那大限的到来便是解脱的好办法。” 七娘冷冷的看着他一笑道:“你错了,有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很难得到解脱,比如我!” 容宇终于听到他想听的话了,他听了七娘的话以后,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在你的祖父亲骗了我的感情的时候,我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可是我死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在别人的身上又活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个刚刚被人凌辱致死的人,她的灵魂已经走了,可是在她的脑海中却留下了一段仇恨,使我对生活更家憎恨!我在她的身上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中我受尽别人的白眼和欺辱,这些都是你拜你的祖父所赐,所以从十几年前我便开始想办法报复你们容家。” 我来到了汉国的京城,这里是我曾经有过欢乐和悲痛的地方,可是当我到了这里之后,脑海中却只有你祖父张言而无信的嘴脸。当时让我活过来的身体,正好只有十七岁,我便贿赂了选秀的人,将一个已经选上的秀女杀了,然后顶了她的名字进了宫。 当时我便想,既然你的祖父可以对我始乱终弃,我自然也可以引诱你的父亲,然后再抛弃他,甚至若是有机会可以杀了他,让他替父偿还血债。 开始的时候,你的父亲却是被我迷住了,甚至都主动的宠幸过我,可是从那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便自己撞进了养心殿中,去质问他。却被他拖出去杖毙了。 当我再次死了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从那次之后他便知道了我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我从没有想到在你们汉国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不是处子之身又怎样?难道不是处子就不能生儿育女吗?” 容宇听到她上一世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他的父皇杖毙了,心里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无知而感到好笑。 她什么情况都没有摸清楚便用这样的办法去报复父皇,不被杖毙才怪。 毒女看到容宇的神情之后,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了其实我在进宫之前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在我第一世与你的祖父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在我们南疆这样的事情是很普通的事,女孩和男孩成年之后,可以自己决定将自己的第一次给谁,我与你的祖父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就是知道了我不是处女,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便接受了我,所以我才在上一世在这件事情上疏忽了。” 容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为什么你这一世没有想到再用以前的办法,是不是觉得朕不会上你的当?” 毒女仔细的瞅了瞅容宇,忍不住笑道:“若我是一个普通的南疆女子,见到你之后,肯定会愿意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像你这样长的如此俊美的人,我活了三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容宇现在确定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毒女活了三辈子都没有活明白,还不如别人活一辈子的,像这样种水平的智商和情商的她,是怎么布下这样一个杀人之局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容宇将自己的身体稍稍的往椅子的背上一靠道:“朕有点怀疑你是怎么布下这个局的?看着你不像是有这种能力的人啊!” 毒女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一变,旋即恼怒道:“谁说不是我自己布下的句,这个就是我自己布下的局,你要杀要刮随你的便,反正你们容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已经稳赚不赔了。” 容宇没想到问了此话,会让她恼羞成怒,笑道:“你的反应也过于强烈了,你越是这样便越是说明你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人给你出谋划策想办法,你若是告诉朕,朕便告诉你一个完全解脱的办法,若是不告诉朕,朕也有办法调查的出来,但是到时候朕便不会告诉你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完全解脱了。” 毒女赶紧道:“真的有完全解脱的办法吗?”她问完了之后,又摇摇头道:“我才不信!我是发过誓的,我们南疆人发了誓之后便要按照自己的誓言去做,不然就真的会灵验的。” 容宇站起身道:“那好吧,你既然不说,那便继续陷入痛苦的轮回吧,不知道你这一次死了之后会在什么人的身上重生,会不会是个比上一世更惨的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天牢的外面走去。 等在门外的凌霄见容宇出来之后,忍不住说道:“陛下,这个小女孩不会是中邪了吧,不然怎么会那样说话?” 容宇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凌霄是个直性子,在容宇的跟前从来都不会藏私,通常他问什么便答什么。 此时听了容宇的问话之后,挠挠头道:“都听到了,这也不能怪微臣,那天牢的门没有管好,那声音就从门缝里跑了出来钻到了我的耳朵里了。” 容宇没有怪他。 容宇知道以凌霄的内力,能听到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他说没听到才不正常。 “你听着她那些话可信,那些话不可信?”容宇问道。 凌霄直截了当的道:“微臣觉得她说的都不可靠,毒女肯定另有其人,这个女孩若不是中邪了便是精神有问题,所以陛下,我们还是另外找其他的线索吧,看来这个女孩不是我们要找的主谋!” 容宇点点头道:“她应该是被人利用的,可是什么人会利用他,为什么利用他,我们现在还一点头绪没有。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形势不容乐观啊。” 虽然容宇嘴上如此说,可是脸上却带着笑,道:“看来想朕死的人大有人在啊。”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时,容宇想起了一事,问道:“你们审讯的凌峰怎么样了?他招了吗?” 凌霄听到“凌峰”这个名字,心里不由得一沉。 凌峰是跟他一起到了容宇的身边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背叛容宇,而且他的态度还这样坚决,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幕后主使是谁。 “算了,那便让他在里面呆着吧,他一天不说便关他一天,他两天不说,你便关他两天,你们有什么事情便去他的耳边念叨,等什么时候他自己憋不住了,自然就会跟你说的。” 凌霄听了之后,不由得一阵惊讶,惊讶过后,他又忍不住从心里感激容宇,若是容宇让他对凌峰下手的话,他自然只能动手,可是凌峰毕竟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的生死弟兄,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现在容宇却只是让将他关着,并没有强求他做什么,这无疑是为他解了难题。 凌霄单膝跪地对容宇道:“微臣代表凌霄叩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他们所着话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容宇的龙辇旁。 凌浩伸手欲扶容宇登上龙辇,容宇一摆手,自己一跃坐在了上面。 凌霄一笑站在了龙辇的一测,只听四喜喊道:“皇上起驾回宫了。” 回到宫里之后,容宇派去镇西王府的人回来了,正在御书房等着他。 容宇一进门便看到大理寺卿裴岩与御史中丞郭东正站在房中等他。 见他进来之后纷纷给他行了大礼。 容宇一边往桌案后的椅子上走去,一边朝他们一伸手,示意他们站起身,道:“裴岩你怎么跟镇西汗王说的,他怎么说?” 裴岩迟疑了一下,站在他身侧的郭东,有些替他着急的道:“有什么不好说的,照实禀告皇上就是了!” 容宇只是让大理寺卿裴岩去跟凌浩说一下现在调查的情况,顺便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忽视这件事,如此而已,却不知道他们在镇西王府闹出了什么事。 见他们拉拉扯扯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容宇的脸色便沉了下来,道:“到底怎么回事?” 裴岩见容宇有些生气了,便跪地道:“臣有辱使命,没有让镇西汗王满意,听他的意思,就好像是……” 说到这里之后,容宇也有些纳闷了,问道:“他什么意思,快说!” “听他的意思,好像昨天的事情是陛下搞出来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 容宇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脸上忍不住失笑,他不是这么幼稚的人,怎么会这么想? 此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眉头一皱……rs 第二百六十三章 左顾言他 大理寺卿裴岩从凌浩的镇西王府出来之后,对凌浩的态度非常的不满,一出他的门便直接去找了御史中丞郭东商量如何向皇帝容宇禀告。 郭东与他一起到了御书房却没有见到容宇。 容宇亲自去了天牢审讯南疆叛党去了。 他们在御书房一边等一边商量着,觉得若是将凌浩留下来早晚是祸,所以他们商量着,要想容宇觐见,请他找个合适的理由将凌浩清除掉。 裴岩首先将自己在镇西王府遇到的事情跟容宇禀告了一番,见容宇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他是在考虑对策。 裴岩原本对凌浩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而且凌浩在京城的这些天大多是跟武将结交与文官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所以他说完此话之后,接着道:“陛下,臣觉得这个镇西汗王很有问题,虽然现在对陛下毕恭毕敬,到以后未必会遵守汉蒙之间的盟约。” 容宇一直在想昨天的事情,只是低着头没有应话。 站在一边的御史中丞郭东也道:“陛下若想一劳永逸,就是让齐颜部陷入群龙无首的镜地,然后派兵剿灭之,若是放虎归山怕是不几年之后,齐颜部强大了,会再次骚扰我大汉的边境!” 容宇点点头,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样的话便正好印证了凌浩的猜测了。 他是一国之君,不过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报复自己的情敌,以权压人,以势欺人终不是君子所为。 “若是朕有除掉镇西汗王的心,早就除去他了,不会等到今天的,此事以后再说吧!”容宇对裴岩与郭东说道。 郭东听了此言之后,神情着急的道:“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啊,想想当时您在西北作战的时候,他们可没有给您留下任何的余地啊!”他说到这这里之后裴岩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此事满朝文武都知道,可是这毕竟不是皇上光彩的历史,所以基本没有人提起此事。 如今郭东在情急之下将此事提了出来,他自己的心里也猛的一颤,吓得不敢再往下说,只是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容宇见状一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没有在意的道:“起身吧。朕在西北作战的时候,中了镇西王的埋伏被他围困,不过他始终对朕礼遇有加,从未古逸刁难,所以也正因为此事,我不能恩将仇报。” 他说到这里之后,轻轻的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道:“而且有一件事是你们都不知道的,我在珍惜大营的时候,遇到不明之人的袭击,也是镇西汗王出手相救。” 裴岩是个老奸巨猾的,听了此话之后,拍腿道:“陛下纯善,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情,此事可能就是镇西汗王事先安排好的,袭击您的是他的人,救您的也是他的人,为的不过是要像先帝表明他议和的诚意罢了,此事不足为虑啊!” 容宇没有跟他们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道:“此事朕会考虑的,裴爱卿先将袭击镇西王府的人找出来再说吧。” 裴岩与郭东见容宇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心里干着急。 可是他们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再说了,便只好告退出了御书房的门。 出了御书房之后,裴岩与郭东商量道:“当今圣上,过于宅心仁厚了,虽然是是百姓之福,可是对那些对好过虎视眈眈的外族来说,可也是一个弱点!” 他说此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此事,以下官看来就只有考我们这些臣下去做了,为了我大汉的江山,也为了陛下的皇位永固,我们宁可违背圣意了。” 郭东是个耿直的性子,听了裴岩的话以后,道:“裴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要给皇帝留下骂名才是真的忠君啊!” “正好下官今日无事,便请郭大人到敝府一坐,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此事,怎么做才能既为陛下将事情做了,又不让陛下怪罪。”裴岩说完之后伸手坐了一个请的动作。 郭东一仰头道:“你我一心为君为国,就算是有什么地方违了皇帝的意思,我想皇帝也不会怪我们的,毕竟当今的圣上仁慈而不昏庸,有些事情他还是心里明白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去了裴家。 容宇在裴岩与郭东走了之后,立马将凌云与凌霄叫道了跟前,道:“你们先将手底下的其他事情放一下,去监视一个人,将他最近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朕,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漏下。” 凌霄与凌云听了之后,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容宇走到桌案前,提笔将需要监视的那人的名字写在了纸上,拿起来在他们的跟前一亮,旋即便打着火,将那张纸烧掉了。 凌云与凌霄见是从十几年前便跟在容宇身边的,那时候,容宇还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在那个时候,他们便对容宇心服口服。 所以不管容宇怀疑谁,他们都不会奇怪,只要是被容宇怀疑了,那这个人便肯定有问题。 凌霄与凌云齐声道:“是,属下遵旨!” 容宇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忽然外面有人传话道:“陛下,崔继南崔大人求见!” 容宇一愣,脸上一笑道:“让他进来吧!” 崔继南一进门便给容宇行了大礼。 容宇见到崔继南之后,刚才阴沉的脸色一下便变得明朗起来了,道:“爱卿快请起,昨天在镇西王府的事情,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带人赶到,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崔继南并没有居功,躬身道:“臣也是侥幸,臣知道陛下与镇西汗王的交情,所以陛下一定不希望镇西王与王妃出事,便留意了一下有没有捣乱,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要闹事。” 容宇听了之后道:“昨天来禀报的时候,朕正急着去做其他的事情,一些细节也没有太清楚,今天正好闲下来了,你便仔细的跟朕说一说。” 今天崔继南前来觐见容宇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便被容宇给堵了回去。 容宇是皇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让他再将昨天的事情说说清楚,他便只好再将昨天的事情说一遍。 这次他面面俱到,就连门口站了什么人,以及凌浩都说的什么,都一清二楚的告诉了容宇。 容宇听得很认真,有些地方还时不时的仔细询问,临了容宇问道:“依你看会是什么人,他们做这样一件事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崔继南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容宇道:“微臣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可是这个人的目的往小处了说是为了离间皇上与镇西汗王之间的关系,往大处说便是要破坏蒙汉之间的和平关系,其心可诛,我们必须尽快的将这个人找出来,不然,皇上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是真的难保镇西汗王会不会真的误会皇帝,如果真的使皇上与镇西汗王之间有了什么嫌隙,再要修复便很难了。” 崔继南说完之后,容宇点点头对他所说的话非常的认同,因为刚才从裴岩的话里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凌浩真的就将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 容宇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此事朕已经派了大理寺去查了,不过裴岩是个文官,有有什么忽略的地方,你便及时告诉朕,要尽快查处幕后主使才好。” 崔继南道了声是,见容宇在沉思,他迟疑了一下,道:“陛下!” 容宇一回神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很要紧,朕刚才去了天牢,亲自审讯了苏家的那个七娘,从她说话的方式与语气来看,她完全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你去帮朕查一下在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借尸还魂之术之类的,朕怀疑她早已不是原来的苏七娘,再有苏七娘的那个周姨娘一直都没有露面,你也去查一下,那人是死是活,若是活着便想办法将她控制起来,顺便查一下苏家的其他人有没有问题。” 崔继南一拱手道:“是,微臣遵旨!” “现在就去查吧,尽快的查出来尽快的将南疆的案子先了了,这边的事情也好理出头绪来。”容说完之后,起身便出了御书房,朝着后面走去。 崔继南摇摇头只要先离开了。 镇西王府中,凌浩将裴岩等人送走之后,也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脑海中首先出现的便是崔继南的名字,昨天是他先带人来救援的,他与苏清都困在了房中,外面是什么情景他与苏清都没与亲见。 凌浩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到了后面,见苏清果然还在慢慢的吃饭,一进门笑道:“这顿早餐吃的可真够慢的。” 苏清见他回来一放竹筷笑道:“你再不回来我就都吃了,你便只能吃盘子了。” “我总是觉得你太瘦了。多吃一点好,”凌浩说着便坐到了苏清的旁边,边吃边道。 苏清将自己身边的一碟菜放在了凌浩的跟前,此时她已经吃的很饱了,便一点一点的给凌浩布菜,看着凌浩吃。 凌浩吃饭一向都不讲究,很快便风卷残云似的将苏清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吃完之后,凌浩牵了苏清的手走向里间。 苏清见了之后,有些不解的道:“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凌浩看到苏清的神情,便知道他多想了,古逸逗她道:“什么事情,我现在可是在大婚期间,什么事情比陪着我的王妃重要的,走,有话我们道里面说去。” 他说完之后在苏清的耳边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做完呢,做事情怎么可以补善始善终呢?”说完冲她一挤眼。 苏清看到凌浩的神情之后大囧,拽着身子有些不好意的看了看他之后,吓得不敢在说什么,她还真怕凌浩当着丫头的面便说出什么让她不好意思的事情来。 凌浩在苏清耳边的话,梅红与红莲是没有听到,可是作为练功武功的海兰来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再配上苏清的神情,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听了凌浩与苏清的对话以后,她的脸也红了,噶您帮着将外间的饭食收拾了,她对梅红与红莲道:“可能一时间汗王与王妃不会用到我们,我们还是到外面去伺候吧!” 梅红有些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汗王与王妃不会叫我们,主子们刚刚吃过了早饭,万一要茶水什么的,叫不到人,岂不是要怪我们不好好当值。” 红莲对梅红的话深表认同,也觉得苏清与凌浩肯定会叫她们的,便没有跟着海兰一起出去。 海兰见状在心里冷笑道:“不识好人心,自己找不自在,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了。” 她没有说话,自己退了出去。 她刚刚的走到门口,只听到里面凌浩喊道:“来人,上茶!” 梅红瞪了海兰一眼,将造就准备好的茶水端到了里间。 她进去之后,苏清问道:“你们几个丫头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什么?” 梅红虽然一向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可是她自在锦福宫的时候就看不惯海兰自以为是的样子,又加上海兰一直喜欢在凌浩的跟前转悠,便发的对她厌烦了,现在苏清一问她,她便气鼓鼓的照实说了。 苏清听了之后红着脸让梅红出去了。 梅红出去之后,苏清瞪了凌浩一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被丫头听了去了,我还有什么脸在面对她们。” 凌浩笑了笑道:“若是你觉得无法面对海兰,便将她调到别处去吧,我看你身边像梅红这样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就挺好的。”说完此话之后,凌浩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苏清不跟他贫嘴,酸酸的道:“海兰还是先留着吧,她不是你的旧朋友吗?而且是容玉的安排,我若是将她调走了,岂不是将你们两人都给的嘴了。” 凌浩仰天呵呵一笑。 “好了,说正事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是因为刚才说的那事才这样神神秘秘的将我拖到里间来的,据我的了解,你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苏清说完得意的看着凌浩。rs 第二百六十四章 看家护院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的!”说着本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凌浩起身站在了苏清身边。 苏清往一边一挪道:“外面可有一个会武功的丫头,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找你的妹妹,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不过晚上的时候你可没有话推脱了了。” “好了,快点说什么事情吧!”苏清嗔怪的说道。 凌浩换上了凝重的神情,道:“你觉得崔继南这个人怎么样?” 苏清摇摇头道:“我与她的接触不是很多,不过,我觉的这个人应该很聪明,而且好像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据他的哥哥讲,而且此人现在还没有结婚,事事追求完美,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凌浩点点头道:“此人一直都是当今皇帝的人吗?” 苏清摇摇头有点点有些不是很肯定的道:“应该是吧!” 苏清想了想上一世的事情,好像在上一世的时候,崔继南这个人便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他一直活跃在容宇的身边可是却每一件事都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好像他总是能够做完一件事之后就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般,就好比大汉与蒙古齐颜部和谈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便好像隐形人一般,很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算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也不怎么出头。 这次的事情,他就好像忽然蹦出来的一般。 此事确实有些突兀了。 苏清想到这里之后。对凌浩说道:“你不说我也没有觉得这个人有问题,经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此人在昨天这件事上很有问题。” 苏清将昨天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凌浩频频的点头道:“你说这会是容宇的安排吗?” “他为什么要安排一件这样的事情,就为了让我们的婚礼不够圆满。还是故意让咱们记恨他?”苏清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咱们”这个词加重了一下。 凌浩的嘴角往上一翘,道:“我开始的时候觉得此事是容宇要警告我什么,不过现在经你这样一说,倒觉得他也可能是受害者了。” “如果蒙古与汉国再打起来。那对谁最有利?”苏清没有接凌浩的话,而是跟他分析起昨天的事情。 凌浩想了想道:“如果蒙汉真的在开战的话,以现在的情况看,对东边的东瀛和北边的北狄都没有太大的利处,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就算是大汉与蒙古都乱作一团粥,他们也不足以动大汉寸土寸地,而且他们很多的必需品,都要从汉国运过去。若是汉国乱了。那汉国的物资也定然会价格飞涨。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们。” 苏清一皱眉头道:“再便是对宫里被关着的容承有利了,可是容承现在被关着。一切行动都会有人监督,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他做了,那也一定逃不过当今皇帝的眼睛啊,那皇帝便不用再大费周章的调查了,以现在的情景看,皇帝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捣鬼的,我相信皇帝也不想破坏与蒙古的关系,所以容承也可以排除!” 她说到这里之后,一摊手道:“剩下的我便不知道了!” 凌浩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崔继东设计的这样一件事?” 苏清没有否定,道:“可是他只是一介文臣,就算是有能力做这样一件事,可是他出于什么目的呢?要谋朝篡位,好像以他的实力,应该还不够吧!他既没有像容承那样的身份,也没有像以前的郭晋鹏那样的兵权,他靠什么谋朝篡位。 要知道造一个朝廷的反,成本可是相当大的,若没有一半以上的胜算的话,谁会去冒险,若非皇族谋朝篡位一旦失败便不是杀头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是要诛九族的。 他们崔家现在是可谓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应该不会允许他胡来吧。”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只是我们对这个人还不是很了解,现在我也不好下什么定论,不过昨天这件事,绝对不是单纯的针对我们的,这一点是一定了。”凌浩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要不要派一个人打探一下崔继南的情况?” 凌浩一笑朝苏清的身边挪了一下道:“我已经派巴特尔带人去查了,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苏清斜了他一眼道:“说正事呢!” “这样是正事啊!”凌浩道:“我们——” 正在说着,阿朵闯了进来。 凌浩本想将手抱在苏清的肩头的,见到阿朵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赶紧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阿朵见了她们之间的神情之后。鄙夷的看了苏清一眼,直接对凌浩道:“吉达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 凌浩冲她无奈的一笑道:“我们的阿朵妹妹这是怎么了?哥哥什么时候偏心了?是偏你吃了还是偏你穿了?” 阿朵走到凌浩的跟前拉了拉她的袖子道:“为什么你让巴特尔出去办事,不让我一起去,我已经在府里憋得都快发霉了。” 苏清听了之后,没有答话,现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阿朵相处,所以只是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装作没有听到。 “你可以道街上去逛逛啊,为兄并没有不允许你出府啊?”凌浩有些惊讶的道“巴特尔执行的任务不适合女孩子参加,你真的要去吗?去了我怕你不方便,不过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可以让巴特尔带上你。” 阿朵听了之后,便不说话了,撒了个娇道:“我就是想找点事情做,要不你让我管着府里的事情吧,我保证不会让府里再出什么乱子。” 她说到这里之后,看了苏清一眼,对苏清说道:“我想嫂嫂也不会反对吧,反正嫂嫂也不会武功,若是再出现昨天的事情,嫂嫂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阿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颇为得意。 凌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难色,也朝着苏清看去。 苏清抬头冲阿朵一笑道:“阿朵妹妹说的不错,我是不会武功,所以不太懂得看家护院之类的事情,所以便王府的安全便交给你了,等明天我清一下王府之中有多少侍卫,多少护院,我会尽量的多给你派得力之人的”她说到这里拍了拍凌浩的手背,低声道:“实在不行,人选让阿朵妹妹自己挑也行,总之,只要是能保证王府的安全就好。” 阿朵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气的一跺脚,冲凌浩一努嘴道:“吉达哥哥,你看嫂嫂当我什么了,看门狗吗?竟然让我管看家护院的事情。” 凌浩刚要说话,苏清轻声一笑道:“阿朵妹妹可真会开玩笑,王府的一等侍卫在大汉朝可是正经八百的从三品武官,怎么能说是看门狗呢,不知道多少人要挤破头皮抢这个差事呢,而且这件差事并不是我要派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的,我身为镇西王府的王妃,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忍心驳了你的请求啊。” 阿朵被苏清抢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双颊憋得通红,一跺脚跑了出去。 阿朵一出门,苏清深吸一口气对凌浩道:“对不起,我让你的阿朵妹妹不乐意了,不过她提出的那件事你也知道不合理是不是?” 凌浩怎么会听不出苏清话里的意思。 苏清虽然道了歉,可是并没有说自己做的不对,而只是因为凌浩将阿朵当做是妹妹,她惹了他的妹妹,才道歉的。 其实凌浩也知道阿朵今天有些过分了,便冲苏清一笑道:“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你就会了解阿朵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可能这会儿还生气,下一刻便又恢复如常,跟你有说有笑了。” 苏清低头一笑,心道:“恐怕阿朵就只有对你才这样吧!” 但是阿朵在凌浩的心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怕是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改变阿朵在他心中的形象和地位的。 苏清便没有多说,而是打趣的笑道:“以你的武功,竟然也没有听到阿朵进来,幸好我们坐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否则又要闹个大红脸了。”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叹了一句,苏清提醒的很对,以后不能让阿朵就这样直冲冲的便闯进他们的房间了。 “都是我平时将她贯的,刚才我还以为是丫头在外面走动,所以便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是她闯了进来,其实当时我也有些尴尬,以后我会去约束她的,不会让她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凌浩对苏清说道。 苏清释然一笑道:“不是对我有什么困扰,而是对我们!你想想,今天是我们成婚以后的第一天,阿朵妹妹便闯进来两次了。” 她说到这里之后,担心凌浩会多心,便半开玩笑似的道:“若以后天天这样,怕到老了之后还依然是我们两个人,膝下凄凉!”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一痒,伸手拦住了她的腰道:“那可不行,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主持中馈 苏清为了提醒凌浩,阿朵的行为已经骚扰到了他们的生活,便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却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一痒,伸手拦住了她的腰道:“那可不行,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后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见凌浩凑了过来,赶紧一躲笑道:“小心你妹妹从外面闯进来。” 正说着呢,忽然便听到外面阿朵又去而复返了,“嫂嫂又说我的坏话呢?” 苏清对凌浩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仿佛在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凌浩一脸的无奈,道:“谁说清儿说你的坏话了,她刚才是在给你将情呢,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朵看了苏清一眼道:“我忽然想明白了,觉的王妃的提议很不错,我愿意为吉达哥哥看家护院,只是真的如王妃所说的,可以捞一个从三品的官当当吗?” 阿朵说完此话之后,走到了凌浩的跟前,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了阿尔达,他跟我说三品是很大的官呢,我想从三品应该也不小吧!就麻烦王妃去给我问皇帝要了这个从三品的关当当吧!” 凌浩没想到阿朵真的将苏清说的话当真了,嗔怪道:“你在镇西王府是等同郡主的身份,我可以让皇帝给你封一个什么郡主的头衔,至于做官,你就省省吧。在汉国还没有女子被封官的呢?” 阿朵怎么可能答应让皇帝封她为镇西王府的郡主,若是封了郡主,那她与凌浩的名分便一辈子不能改了,这个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急忙反驳道:“谁是镇西王府的郡主了,既然刚才王妃都已经答应我了,吉达哥哥就不要心疼我了,你还以为干一个王府的护卫能累到我不成?” 苏清听明白了。阿朵回来是为了将她一军,她轻声一笑,“好,不过我身为一个女子是不能去皇帝面前要官的,可以让你的吉达哥哥去试一试,我想皇帝考虑道我们是异族,有自己的风俗习惯,也会特事特办的。”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高兴的道:“我就知道嫂嫂最有办法了。你说能行便一定能行。谁不知道汉朝的皇帝对嫂嫂向来都是特事特办。嫂嫂出嫁的时候,不都是汉朝的皇帝背着出门的吗?这件小事一定没问题。” 苏清抬眼仿佛不认识的看了看阿朵,眼前这个小女孩。再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了,她也在汉国学会了勾心斗角。暗藏针锋! 她刚才似是不在意的一句话,便将苏清与容宇的关系在凌浩的跟前揭露了一番,当然这样一次揭露可能凌浩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若是她天天都有意无意的来这样一下,难保时间长了之后,凌浩不会对苏清产生嫌隙。 更要命的是,她刚才说的基本上是事实。 此时,凌浩见苏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便和稀泥道:“好了阿朵,你的事情也说完了,我和你嫂嫂会放在心上的,你先出去逛逛吧,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 阿朵可能觉得今天闹得也差不多了, 脸上一笑好像是开玩笑似的做了一个鬼脸道:“嫂嫂的正事便是在吉达哥哥跟前说我的坏话,我知道!不理你们了,我出去了!” 凌浩冲苏清无奈的一笑,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后会约束她的。” 苏清没所谓的一笑道:“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孩过意不去,那我的心胸也太狭隘了。” 苏清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你去办正事吧,我去安派一下府里的事情,不要以为打理一个王府的事务很容易吗,我、指不定就会出什么岔子被人什么人钻了空子呢。” “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复杂的吧?”凌浩以前的时候在太子府上做了几天的侍卫,知道太子府里便是什么事情都有,多亏他的管家比较聪明,不然真的是拾了这个丢了那个,不过,他自己觉得他的府上大多是从蒙古带过来的人,他们蒙古人没有汉人那样的弯弯绕,都只是尽心做事,应该不会像太子府上一样。 苏清笑道:“那府里现在谁在张燕银钱,怎么分发,谁管着进购府上所需要的东西,他在进购的时候有没有贪墨,有没有谎报,谁给下人们分发月例,这月例是按照资历分发的还是按照个人管的事情不同分发的?有没有人觉得自己现在拿的月例不合适?谁管着浆洗衣服,衣服丢了破了怎么处置?下人们立了功怎么奖励,是立下一定的规矩还是随心奖赏,若是随心奖赏,这一次立功的人与上一次的立功的人得到的奖赏不同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府上一月的开支……” 苏清还没有说完,凌浩便伸手打住了她,笑道:“好了好了,让你这样一说,连我也觉得一个府上的事情千头万绪了,听着经跟管理一个国家也差不到那里去。” 苏清捂嘴一笑:“你以为呢,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中原去西北大漠的好,在哪里我们就一顶帐篷,不需要太多的仆人,那里没有这里的喧嚣繁华,简单的碧草蓝天,也会让人的心变得简单的,管理起来也就不会像在这里这样麻烦。” 凌浩重重的点点头道:“以前的时候总怕你不习惯草原的生活,想在中原多带些日子让你有了心里准备再去,现在你既然愿意去草原,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说着有感而发,情不自禁的抱了苏清一下。 苏清被她轻轻一抱,便躲远了道:“什么时候回草原,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让下人们准备马车和行礼。” 凌浩哈哈一笑道:“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思乡心切似的。” “你的家乡不就是我的家乡吗?”苏清侧头一笑道。 “好!”凌浩特意加重了语气道:“我们将昨天闹事的人查出来便走,走了便再也不回来了。” 苏清点点头,“我去办正事了,你也别在内室墨迹了,赶快去查,查清楚了我们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只是苏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背后之人并不好查,而且查出来了之后,她心里竟是那样的后悔去查这件事,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这是后话了,苏清将王府中的事情接手之后,给她们一条一条的立下了规矩,以后众人们就按照规矩办事,有违反那一条的便按照那一条的规定处罚,一时间府里的由以前的一盘散沙,变成了现在的井井有条,府里不管大小事务,事无巨细,都有人去司管,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厨房里买什么菜也去要凌浩那里请示的事情了。 苏清也果然将王府的安全问题交给了阿朵去管,并且将王府的侍卫分做了三组,一组有凌浩亲自调遣,专供贴身为他办事兼保护他的安全的,一组由阿朵带领,主要负责王府的安全,一组她自己带领,是供她出入王府时用的。 三组分好了之后,苏清让阿朵自己任选一组,剩下的再分派给苏清与凌浩。 自然关于侍卫的分派依然不能让阿朵满意,她没有跟苏清理论而是直接找到了凌浩的跟前。 这天凌浩刚刚的回府,阿朵便迎着他出来了,皱着眉头道:“吉达哥哥,王妃说话不算话!” 凌浩一听愣了一下道:“王妃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她明明说好了,让我自己挑侍卫的,现在却又变着花样的不让我挑了。”阿朵一说到这里便来气,“你快去帮我评评理去。” 就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苏清新安排的王府的管家——吴明恭敬的走到了凌浩的跟前。 吴明并不是蒙古人,是凌浩住进了镇西王府之后,从外面请的账房先生。 苏清派人查了吴明的底细,他原是读书人,只是多次春闱不中,而且因为考取功名,到了三十岁才娶妻生子,现在他的孩子就只有十一岁,上面还有一个年逾花甲的老母亲需要赡养,其他便再无其他人了。 所以苏清选择了此人做了王府的管家。 吴明虽然是读书人,可是却也有些手段,从这几天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便可以看出,此人不但为人灵活而且很有些办法。 凌浩见他走来,问道:“什么事?” 吴明先给凌浩行了一礼,躬身道:“王妃听说汗王回来了,请汗王去议事厅,有事情要与汗王商量。”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举步便朝着议事厅走去。 阿朵急急的赶上去,嘟囔道:“王妃好大的架子,不说是出来迎接吉达哥哥,却把吉达哥哥当使唤丫头一般,要来喝去的!” 凌浩回头道:“阿朵,怎么说话呢?你嫂嫂不是这样的人。” 阿朵噘了一下嘴道:“就知道护着她,她什么都好行了吧!” 凌浩无奈的一笑。 到了议事厅之后,苏清忙站起身迎着凌浩走了出去,刚要行礼,却被凌浩拦住了,道:“怎么结了婚反而给我生分了?” 苏清笑而未答。 “听说你找我有事商量?”凌浩牵着苏清的手走到了椅子前,将她按在了座位上。rp 第二百六十六章主持中馈下 苏清将凌浩请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原是镇西王府从外院通向内院的一个小抱厦,苏清为了行事方便,便命人在小抱厦的门上面挂上了议事厅的匾额。 以后每天早上,苏清都组织府上的管事之人在这里点卯。 凌浩进了议事厅之后,苏清起身给他行礼,他心里立马觉得有些别扭,将苏清拉起来按到了座位上道:“怎么结了婚反而给我生分了?” 苏清坐在椅子上仰头冲凌浩笑道:“我是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的,只是怕被外人知道了说我眼里没有汗王,不懂规矩。”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之后,没有顾忌其他,挥手道:“管外人怎么说干嘛,我不喜欢你见了我还要行礼,我觉得那样,你便跟我疏远了似的,我的心里会——” 此时,凌浩看了看议事厅中人,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苏清脸上一红,也没有接他的话,道:“坐下吧,我们商量一下府上的侍卫怎么安排不出乱子。” 跟着凌浩一起进来的阿朵,听了他们夫妻一来一回的对话,心里顿觉万分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道:“王妃这话好像是针对我说的呢,家里哪有外人,若是有的话,不就是我一个外人吗?” 多亏凌浩也已经习惯了她了,见她如此刚要上前劝阻,只见苏清已经站起了身,道:“阿朵妹妹多心了,嫂嫂没有说你的意思,而且,你怎么能是外人呢,你是与汗王一起长大的妹妹,这个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我说的外人可不是指王府中的,王府中的人怎么会害我呢,我说的是王府之外的人,那些人生怕我们镇西王府没有笑话给别人看呢,芝麻粒大的事情也能给夸大的没边没沿,所以我还是小心为上,这也是约束我自己言行的意思,若是让妹妹误解了,嫂嫂这相给你行礼道歉了。” 苏清说完便开玩笑似的给阿朵行了一礼。 凌浩看着都笑了,道:“阿朵,乖别闹了!” 阿朵只好将心中的气忍下。 苏清转身对凌浩道:“我将府里的侍卫分成了三组,你来看一下这样分合不合理?” 凌浩看了看苏清递上来的一个人名单子,看完了之后,他一指第二组道:“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吧,这样分很合理,每一组都有一个可以统筹的,武功的高底分派也很合理,我没有什么意见,就照你分得这样安排下去吧。” 苏清将人名单子接过来之后笑道:“分组是分好了,不过到底他们都做什么,我也是说了不算的,上一次已经说好了让阿朵妹妹挑的,我岂能失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抵到了阿朵的手里,冲她笑道:“阿朵妹妹,你来挑一组吧!” 阿朵将那个人名单子丢到了地上道:“不是说好了让我挑人的吗,你这样都分好了,还是让我自己挑吗?” 苏清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我这不是正在让你挑吗,你随便挑那一组都行。” 阿朵气鼓鼓的将那个单子捡起来道:“我是负责王府的安全的,就应该用侍卫中最精英的人才行,可是你将我要选的人平均分派到了三个队里,我怎么选。你看这个一组,虽然有武功高强的苏乙,可是他的年龄大了,还能当值几年。” 苏乙是苏清给这个侍卫起的名字,这个苏乙是蒙古侍卫,原来的名字又长又不好记,所以苏清便给他换了,其他的侍卫也按照苏甲、苏乙、苏丙……的顺序重新取了名字,这样又好记有好管理。 苏清听了阿朵的话之后,笑道:“你说的不错,苏乙的年纪确实不小了,可是他经验丰富,跟随汗王出生入死、久经沙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让他做这一组的领头之一。” 苏清说完此话之后,苏乙微微的抬了一下头,看向苏清的眼神充满感激。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也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阿朵见状又指出了一个人名道:“苏丁戌,又怎么说,他年龄又小武功又弱,怎么也分配在了这一组。” 苏清摇了摇头,她真希望阿朵闭上嘴不要再说了,否则她便将这厅上的三四十人都得罪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苏丁戌,站起身喊朗声喊道:“苏丁戌出列!” 苏丁戌听到苏清喊他,身体一挺,笔直的迈出了队伍,用短促有力的声音回到:“是!” “他是我们府上年龄最小的一名侍卫。”苏清说完之后,侧头对苏丁戌道:“你今年是十五岁吧!” 苏丁戌道:“回王妃的话,是!” 苏清低头一笑道:“在汉朝有一句古话,叫做‘宁负白头翁,不欺少年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就算是从零开始,只要他有上进之心,那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何况他还不是整个侍卫队伍中武功最弱的,不用多久,我相信他便会成为我们这支队伍中很出色的人。 因为据我的观察,他身上最可贵的便是他的上进之心!” 苏丁戌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激动万分,朗声喊道:“丁戌一定不辜负汗王与王妃的栽培!” 苏清听了之后,便让他归队了,笑着对阿朵道:“不要质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他们都是跟着汗王久经沙场的人,各人都有各人的长处,我将他们按照武功的高底、年龄的长幼组成了三队,组合好了之后我也听取了他们的意见,他们都对自己的位置很满意,若是阿朵妹妹觉得不合适,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来想一个办法吧!当然你也可以将他们重新组合。” 阿朵若是一个有脑子一点的人,便肯定不会这样做,可是阿朵一直随着狼帮的人行走江湖,对外面的事情很了解,可是对内宅的事却一窍不通,听了苏清的话之后,便真的打算要将他们重新打乱再做安排。 一直站在议事厅的一侧的海兰朝着阿朵走了过去,笑道:“阿朵小姐!” 阿朵虽然时时留意苏清行事是不是合规矩,其实这些规矩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所以海兰虽然只是一个婢女,她也没有在意。 海兰在她的耳边笑着低语了几句之后,阿朵虽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却走到了了分好组的侍卫跟前开始打量筛选,最终她选择了跟自己关系不错的苏丙带的三组。 凌浩显然是听到了海兰说的什么,一脸的忍俊不禁。 苏清却只能通过他们之间的神情来判断海兰说了什么话。 不过既然海兰能将阿朵劝好了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冲海兰一笑没有说什么、 在阿朵选好了之后,苏清对凌浩道:“你也选一组吧!剩下的便是我的了。”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一笑道:“你选吧,你选完了剩下的我便带在身边。” 苏清站起身走到了第一组的跟前,面朝凌浩笑道:“苏甲大哥最擅长侦查情况,若是汗王有什么特殊的任务要执行的话,我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不如这一组便跟随你吧。” 其实凌浩的心里也中意第一组,第一组的人中,可能看家护院他们不在行,可是若是跟踪个把人,办点什么机密之事,他们都非常的有经验。 忽然他觉得苏清一开始就是这样安排的,美其名曰要阿朵选人,其实她都已经安排好了,算准了阿朵会选择第三组。 想到这里之后,凌浩忍不住笑了。 以前他竟然没有发现,苏清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苏清给自己留下的一组非常的特别,出了苏乙是年龄最大的人不算,其余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岁以下的人,像苏丁戌今年只有十五岁。 各自选好了之后,苏清站起身对第一组道:“你们以后跟着汗王办事,我就不多说了,以后该怎么做,汗王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紧接着她又对阿朵选的第三组道:“你们的任务是最重的,整个王府的安全都在你们的手里,所以你们要时刻打起精神,好了你们先随阿朵下去吧,可能她还有什么事情要跟你们交代,你们听她的安排便是。” 苏丙看了一眼苏清之后,欲言又止。 很显然他虽然平日里与阿朵的关系不错,可是并不是很想跟着阿朵做事。 苏清轻轻一笑道:“苏丙,你是这一组的队首,若是阿朵妹妹忙不过来的时候,你要多多的辅佐她,知道吗?” 苏丙泄气的道:“是!王妃!” 说完便看了一眼阿朵道:“我们走吧,去做事吧!” 阿朵与苏丙并行着出来议事厅的门,只听阿朵出了门之后对苏丙道:“看你小子的样子好像不喜欢跟着我呀……” 阿朵的声音渐去渐远。 凌浩忍不住笑了。 苏清只做没有看到走到苏乙跟前,道:“苏乙大哥,你跟着我其实有些委屈了,而且给你分配的这些人都是未满二十岁的侍卫,不过我刚才的意思也说了,年轻便是最值得自豪的资本,他们正是因为年轻,所以才可塑!我将他们交给你了,我会按照王府一等侍卫的官饷给你分发月例,另外每月会分发一个封红,为的是让你清闲的时候便教他们武功,你愿意吗?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再给你加钱。” 听了苏清的话之后厅上的人都不由的惊了!rs 第二百六十七章 收买人心 苏清在阿朵所带的一组走了之后,便走到了本该属于她约束的一组跟前。 说明了将要分给苏乙的月例及封红。 她的话音一落,不但苏乙惊住了,就连厅上的其他人也惊住了。 他们跟随凌浩多年还没有这一说,出了月例之外,还没有月月有封红这一说。 就在苏乙惊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管家吴明已经将手中准备好的一个封红放在了他的手里。 他一愣之后,赶紧推辞道:“多谢王妃的厚爱,若是王妃有什么吩咐便直接对属下吩咐便是,属下不要比兄弟们多拿这么多。” 苏清一笑道:“你大可不必考虑其他,你只记住一点,他们都还年轻若是没有一个人时时的帮着他们,他们要成材,恐怕要走很多的弯路,我若是去外面请一个教头教他们的话,就不是这个封红可以办的了的了。 而且外面请的人汗王也未必放心,你是他信任的人,我选你教授他们武功,汗王也是很赞成的。 你不嫌少我已经觉得自己赚了,快拿着吧,反正我也不大出门,你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闲在府里的,正好可以习武。” 苏乙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又看了看坐在座位上一脸笑容的凌浩,欣然道:“是,多谢汗王与王妃的信任。” 凌浩知道苏乙家一直都不是很富裕,他的弟弟在套马的时候被从马踢坏了盆骨,一直都不能走路,也没有成家,是他在一直接济弟弟,以前的时候凌浩曾经有意的想给他涨一点月例银子被他拒绝了,现在苏清等于让他做了两份工,领两份的钱,而且还保存了他的面子,凌浩怎么会不同意呢。 跟在苏乙身后的那十个小伙子,听了此事之后也都兴奋不已,他们平日里最羡慕的便是苏乙的武功,每每都会偷着学一点,可是那毕竟太有限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没出几天,他们便成了苏乙的徒弟了,这岂不是天降喜事。 被分到凌浩一组的人也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凌浩笑道:“若是你们立功了,本王也会论功行赏的,等会我与王妃商量一个具体的奖赏办法出来,你只要好好办差,本王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说完之后冲他们道:“现在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 待众人下去之后,凌浩冲苏清一鼓掌道:“没想到我的王妃还有经纬之才啊!” 苏清“噗嗤”笑道:“这算什么经纬之才,说出去人家该笑死了。” 凌浩颇为纳闷的道:“为什么你没有将巴特尔编进去呢,我想你应该不是疏忽了吧!” 苏清低头一笑道:“不是疏忽了,我是想我们终究是要回到草原的,叔父大人已经来了好几次书信了表示不想在替你搭理国事了,让你赶紧回去。” 苏清说到这里之后,凌浩一挥手道:“别理他,他就是想偷清闲,我便偏偏让他闲不了。等我回去了我也不会将国事接过来的,谁不想带着老婆孩子天南海北的玩儿去!”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一愣,笑了,原来他找各种理由不回去为的竟然是这个。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独独落下了巴特尔?”凌浩追问道。 苏清看着凌浩笑道:“还用我说吗,明显巴特尔是将帅之才,我怎么能将他困在王府的后院,他应该到朝堂上、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啊。” 凌浩释然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怕他不好驾驭所以才没有将他编进去呢,没想到你是为了人尽其才,我觉得若是让你当汉朝的皇帝,一定比容宇那小子当的好。” 苏清赶紧摆手道:“快别抬举我了,我回到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说完此话之后,便又想起婚礼当天的事情来,对凌浩道:“那件事还是没有头绪吗?” 凌浩点点头道:“我命巴特尔去查了崔继南?” “查出了什么?”苏清问道。 凌浩摇摇头道:“崔继南一直长在崔府,被崔家的人视若珍宝的养着,与其他的官宦子弟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除了朝堂便是崔家,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他的成长经历几乎像一碗白水一样清澈,为人处世也光明磊落而且低调谦卑,几乎是个完人。” 苏清笑道:“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完人。”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人喊道:“巴特尔求见!” 凌浩一听对苏清道:“巴特尔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说完之后,凌浩冲门外道:“让他进来吧!” 巴特尔一进门便给苏清与凌浩行了礼,行完礼之后,冲凌浩回道:“汗王,属下查到这个崔继南不是崔夫人的孩子,听闻他是姨娘生的,可是她的姨娘生完了他便死了,他一直长在崔夫人的身边,崔夫人也没有薄待他,对他与对崔继东一样的疼爱。”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苏清道:“在汉朝,姨娘生的孩子是便是庶出,庶出的孩子就算是长子也要排在嫡子的后面,只要家里有嫡子,庶子便承袭家族的权利。” “也就是说崔继南没有继承崔家产业的权利?”凌浩对苏清说道。 苏清点点头,若崔继南真的是庶子,那便真的是这样的情况。 只是按照平日里她的了解,好像崔继南在崔家比崔继东这个嫡长子还要吃香啊。 根本看不出他是庶出的。 这时巴特尔汇报完了事情之后,还一直站在当地,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清一抬头看到了他的神情,猜想他或许是知道刚才编排侍卫的事情,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不过苏清虽然看出来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样子,没有说话。 凌浩笑了笑对巴特尔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巴特尔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苏清,结结巴巴的道:“我,属下,属下不明白,现在府里人人都有了事情做,为什么没有给属下安排事情,是不是属下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 凌浩一听他是为了此事,便将刚才苏清说的话跟巴特尔说了一下。 巴特尔本来沉郁的心情,因为这一反话一下变得明朗了。 他没有想到苏清竟然会这样看重他,感觉刚才笼罩在他头上的阴霾一下子便不见了,给凌浩与苏清行了一个礼便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凌浩侧头看着苏清道:“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清看了凌浩的神情便知道又要他又要打趣她,站起身道:“你又有什么事不明白?” “你怎么能让这府上的人都对你这样感恩戴德的,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学了去之后,也去收买人心去。”凌浩一捏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道。 苏清拿手中的帕子一甩他的脸道:“谁说府上的每个人都对我感激涕零了,不是有人也是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吗?” 凌浩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苏清便不再说了,笑着开玩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了,比不得汗王清闲,我去给汗王办差去了,你自己随意吧。” 她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被凌浩从后面抱住了:“你这个小东西,越来越那拿我当外人了,还让我随意,那好我就随意了。”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了。 苏清慌得赶紧低声道:“有丫头在场呢,快点放下!” 梅红等人捂着嘴赶紧从抱厦的后门出去了。 “她们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凌浩不理会苏清的话,抱着她出了抱厦,直接去了正房。 苏清结婚也有一段日子了,梅红与红莲也已经学会了看时机,此时她们自然是绝对不会去正房旁边逛游的。 便相约去了后花园中看**。 自从到了镇西王府之后,梅红便与红莲、红霞有意的疏远海兰,所以,她们去后院根本就没有人叫上海兰。 海兰也不喜欢与他们相处,觉得她们天声的一副奴才相。 她出了抱厦之后,便漫无目睹的沿着回廊朝东走去。 不多时便听到了好像有人在打架似的,她疾步朝前走去,到了东侧的小空场,远远的看到有十几个人正在那里切磋功夫。 知道这便是留在苏清身边的那些人了。 她默默的瞅着他们,果然除了那个苏乙,其他的武功都平平。 苏清将这样一帮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还真是会想,海兰忍不住心道。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也仅仅是闪了一下。 她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小空场的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练武。 苏乙等人都知道海兰是苏清陪嫁的丫头,看到她走了过来,有人便善意的朝她打招呼。 海兰便索性走了上去,笑道:“我也学过几日的功夫,不知道哪位哥哥愿意陪我走两招?” 众人听了之后都呵呵笑起来,他们打量着海兰瘦弱的身体,有些不敢相信。 海兰伸手指了指苏丙丑道:“我现在挑战你,你敢跟我比吗?” 苏丙丑被特别的指了出来,若是不去跟她比,便好像怯场一般,可是若是将王妃的贴身侍女打坏了,岂不是对不起王妃。 正在苏丙丑迟疑的时候,海兰已经握紧了拳头朝着他迅速的袭了过去。rs 第二百六十八章 剑拔弩张 苏丙丑猝不及防被海兰一拳打在了胸口。 不过好在他的基本功很很硬,他一跺脚双腿扎开马步,硬生生的受了海兰这一拳,只是身体稍稍的一晃,并没有倒地。 海兰一袭未将苏丙丑击倒,便紧接着又一拳朝着他的脸部袭来。 这一次苏丙丑有了准备,便轻轻巧巧的躲开了。 海兰也不示弱,轻轻一笑,便拳为掌,一下抽在了苏丙丑的脸上。 “啪”伴着一张清脆的声响,苏丙丑的脸上被海兰抽中了。 不过海兰并没有用力,给苏丙丑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轻抚了一下一样,顿时两个脸颊都红了,说什么也不再跟海兰打了。 海兰一笑也收住了脚步,冲苏丙丑一拱手笑道:“多谢丙丑大哥承让。” 苏乙刚才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在他们停下之后忍不住道:“难怪王妃敢将我们这帮老弱之人留在身边,原来她自己身边的丫头便如此厉害,平日里老夫真是看走眼了!惭愧惭愧啊!王妃这是在故意照顾我们啊!”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没有应答,一笑道:“我不打扰你们练功了,我走了,有空我们再切磋。” 可是从海兰走了之后,他们却都有点无心再练了,就好像是自己的缺陷被人**裸的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一般。 苏乙的兴致也有些悻悻然。 他们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聚在一起练功,苏乙也正在想办法怎么将苏清送给他的那个封红送回去。 苏清起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因为近段时间苏清几乎没有出府,过几天她就要回宫去住对月了,她才想起,她是嘱咐过苏乙要教授其他人功夫的,可是除了第一天之外,便在没有听到他们练功的声音。 此时,苏清才知道,应该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苏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多心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都是与其他人不同,出了苏乙,都跟随凌浩的时间不长,很容易出现问题,所以她才将他们分在了一组,打算自己亲自约束他们。 难道是自己的意图被她们看出来了? 这天,吃过早饭之后,凌浩出去了,苏清命海兰去帮她卖秋天用的布料,然后将梅红叫道了里间,悄声的对她讲了自己这几天发觉的事情。 梅红是个直性子,听了之后对苏清道:“王妃您吩咐吧,需要做什么?是去查清楚谁在背后捣鬼吗?” 苏清一笑道:“查出是谁捣鬼并不是目的,而是想办法怎么挽回他们的心才是关键,你去各处逛逛,找他们聊聊天,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告诉我。” 梅红听了之后,道:“好,奴婢这就去!您就等我的消息吧!” 梅红刚刚的出去,却不想容玉来了。 苏清听到下人的传话之后,赶紧迎了出去。 一见面,容玉嗔怪道:“你结了婚之后便成了隐形人了,也不去宫里找我玩儿了,还要等我来接你。” 出嫁的当天苏清与容玉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当然有海兰陪嫁的原因,容玉总是觉得对不起苏清,可是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她便只好选择了逃避。 今天见到苏清背后的只跟了红莲,本想相问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苏清将容玉请到自己的正房中厅之后,似是无意的吩咐道:“海兰出去买东西了,红莲你给我们上茶,要用我带过来的雀舌。” 红莲应了一声便下去沏茶了。 容玉道:“怎么你身边还是她们几个人伺候吗?结婚之后,凌浩那家伙就没有给你多买几个丫头?” 苏清看着容玉一副不饶人的样子,笑道:“府上原本有很多在正房伺候的丫头,都让我派到别处了,我不习惯自己的房中立着很多的人,一个一个像木头桩子一般,堵在人的跟前又像不透风的墙,有她们几个便够了。” 容玉促狭的指了指苏清道:“是不是怕丫头多了凌浩看花了眼……” 她的话还没有完,苏清已经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动心的。” “吆吆吆,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千万不能大意,可能他原本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可是架不住有的女人会勾引啊!” 苏清被容玉说的笑的前仰后合的,道:“行了行了,快别说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什么勾引不勾引的话,看人家听了去又该笑话你了。” 就在她们说笑的时候,红莲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了两杯新沏的茶。 她了解容玉的性子,一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她们说的话,便半开玩笑的道:“公主殿下,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王妃这才刚刚的结婚,边有人坐不住了呢,不是在汗王面前这样便是那样的,总怕汗王看不到她。” 容玉本来就对海兰的事情充满愧疚,此时听了红莲的话以后,脸上便更挂不住了,她上前握着苏清的手道:“阿清,此事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海兰去求我,说是愿意跟着你嫁到西北去,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答应,后来——” 她说到这里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只是道:“总之,此事是我的不对,当时我的脑子肯定是抽了,怎么就答应了她去礼部帮她求情,现在给你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如果你觉得她不堪用,便将她打发了,或者找个什么人将她嫁了吧,毕竟她也伺候我这么多年,也不好太严厉的惩罚她。” 容玉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被苏清制止了,笑道:“是你多心了,其实海兰这些日子还算是比较安分守己的,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红莲的最快,可是却没有说明白,她指的是别人,并不是海兰。” 容玉听到苏清说海兰还算安分守己,心里好像放下了大石头一般。 “那还好,若是你以后发现她不守规矩便按照我刚才说的办法将她打发了吧,只别伤害她的性命就好。”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着点点头。 刚才容玉只是顾着说海兰的事情了,此时才想起来问红莲,道:“你这丫头,刚才说的是谁,吓了我这一跳。” 红莲见苏清冲她摇头,便道:“我的好公主,我只是随口一说您也当真啊,你放眼看看整个王府有几个女人啊,这些个女人不管是气度、长相、做派、为人处世,哪一个能比的过我们王妃,我们王妃在这院子里一站,便是鸡群鸭群里的凤凰,汗王的眼里还怎么会有别人!” 红莲一边说一边比划,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苏清与容玉都被她说的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只知道你身边的梅红是个话痨子,却没想到红莲比梅红更厉害,只不过红莲不是话痨,说起来比梅红更有理有据有架势,说出来的话都没有办法让人驳回去。”容玉喜得对苏清道。 此时站在门外当值的小丫头叶儿推门进来回话,只是她还没有说话,阿朵已经跟在她的身后进来了。 为了防止有人像阿朵那样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乱闯,所以苏清便在门口安排了当值之人,来了人之后便及时通报。 只是阿朵永远是个例外,她总是能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闯进来。 她一进门看到容玉坐在了客座上,便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尖叫道:“啊!你这个家伙,你来了我们家也不跟我打个招呼,王妃是你的朋友,难道我就不是吗?” 容玉被她的热情感染了,再有,原本她也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只是在皇宫里时间长了,便将原来的性格给压抑了,此时,见阿朵高兴的围着她转,便也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双手握着阿朵的手,笑道:“听说来了,还不快到府门口迎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装亲热呢!” 其实阿朵还真是早就知道容玉来了,因为容玉的马车一拐过弯,她手底下的那些侍卫便报告给她了。 她就是想看看,容玉是先找她,还是先找苏清。 没想到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容玉,便知道自己来了。 阿朵脸上一笑,用手指着容玉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管着府里的护卫,是不是王妃跟你说的,你们背着我说我的坏话了?” 容玉实话实说道:“我们才懒得说你的,我正在教阿清怎么对付黏糊凌浩的女人呢。” 此话一出口,容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一早就知道阿朵之于凌浩,就好像容宇之于苏清一样,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阿朵脸上的笑容不减,问道:“那你是怎么给她出的主意,将勾引吉达哥哥的女人千刀万剐,还会毁尸灭迹啊!” 一时间整个中厅静的落针可闻! 容玉一脸尴尬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清笑道:“阿朵妹妹好血腥啊,不知道是不是与以前的经历有关,不过我还是劝劝妹妹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的好,免得有什么人本来看上了妹妹,却被妹妹的性子吓回去!” 阿朵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中大怒,脸上也变得阴郁起来。 容玉见苏清虽然脸上带笑,可是却没有一丝要让步的意思,眼见两人就要剑拔弩张了——rs 第二百六十九章 恪守规矩 容玉见阿朵与苏清就像凉快打火石一般,眼见就要擦出明火了。 她赶紧上前笑道:“我可是客人,不想着怎么好好招待我这个客人,却将我撩在一边,你们两个到聊得火热,你们天天的在一起,有什么体己话不能等我走了再说啊”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便也笑道:“都是我的不是,只顾着与阿朵妹妹说话了,慢待你了。” 她说着话便站起了身,脸朝着阿朵道:“你陪着容玉公主说说话吧,我去厨房安排一下,我们留容玉公主在府上用中饭。” 阿朵没有应话,回头便坐在了苏清刚才做的位子上。 苏清一笑,懒的与她计较,便出了门。 她刚刚的走出中厅,便被梅红拉住了。 梅红扶着苏清的胳膊,皱着眉头道:“王妃这是去哪里?让奴婢陪着您去吧!” 苏清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去厨房看看。” 他们绕过正房朝西面走去,过了小花厅,再往右边走便是厨房了。 在路上,梅红小声的回道:“王妃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打听清楚了。我听苏乙那家伙的意思是觉得王妃根本不需要他们,只是觉得他们没什么用,所以才留在您的身边,将能干的都抽到了别处去了,他们在您的眼里是老弱病残,所以他们便也没有什么**和斗志了。” 苏清轻声一笑道:“在这之前可有什么人接触过他们?” 梅红道:“听苏乙提到过海兰,还称赞海兰的功夫好呢!”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便了然了,道:“此事不要跟别人说起,我自会处理的。” 梅红点点头道:“奴婢晓得,不过奴婢已经跟苏乙大哥透了话了,海兰不是跟王妃一条心的,我们几个都不会武功,所以王妃才选了他们,以后他们就是王妃的左膀右臂呢!”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不由的笑了,是该有个人去说这个话,这话从梅红的嘴里说出来比从别人的嘴里说出里效果要好的多,便没有说什么。 梅红见苏清笑了,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不错,便道:“我看这个海兰接近苏乙他们没有什么好事情,有时间奴婢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才行。” 看她说话的神情,俨然是苏清房中的管事一般。 她说到这里之后,接着道:“王妃快点会正房去吧,您不在,阿朵小姐还不知道对容玉公主说什么呢!”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道:“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反正容玉也应该明白她的目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与梅红朝着厨房走去。 苏清走了之后,容玉对阿朵道:“阿清与凌浩已经是夫妻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你干什么说话这么冲?” 阿朵觉得自己这些天收紧委屈,好容易有朋友来了,便一五一时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容玉,不过她自然不会说苏清一句好话。 不过容玉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听了阿朵的话之后,觉得苏清虽然有过分的地方可是主要问题还是在阿朵的身上。 “他们是夫妻,做什么事别人谁也没有权利干涉啊,不管你与凌浩的关系多么亲密,都不能与阿清相比。 所以,你以后还是远着他们吧,我知道你的心里放不下凌浩,我觉得皇帝哥哥自从阿清结婚之后也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可是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记得以前的时候阿清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没有办法的事情便交给时间去处理,只要时间长了,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阿朵,放手吧,我觉得你就不应该住进镇西王府,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还有什么比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恩恩爱爱的事情更令人感到绝望的,你这不仅是在报复阿清,更是在报复自己,其实我觉得你阿清带来的顶多算是困扰,而给自己带来的是血淋淋的伤害。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她都能沉着的应对,而你出了歇斯底里便没有其他办法了。” 容玉说了这么多之后,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阿朵问道:“你觉得呢?” 她见阿朵依然没有说话,沿着长长的睫毛滴下泪来。 容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很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以前她看到崔继东跟别人有说有笑,见了她便逃走的时候,大约也是现在阿朵这样的心情。 现在阿朵还没有碰到一个与凌浩差不多的人吧,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跟前,就像她对凌浩那样对待她,大约她感情上的伤害便会慢慢得到治愈了。 其实容玉不知道阿朵跟她不一样,以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喜欢崔继东,可是她对崔继东并不了解,在崔继东正面的出言误会她、伤害她的那次,那是他们第一次正面的接触。 在这之前,容玉对崔继东的了解都处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当幻想破灭在眼前的时候,容玉也就看清楚了崔继东的本来面目,恰逢这个时候,比崔继东更真实、更优秀的李文轩一下站在了她的跟前与崔继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导致她以前自己幻想的爱情堡垒一下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了,比原来还要绚丽的爱情世界立现在她的跟前,导致她一下便转变了过来。 可是阿朵跟她不一样,阿朵与凌浩是一起长大的,她对凌浩的点点滴滴都了如指掌,在她的意识里,凌浩早就是她的命定之人了,可是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苏清,将她这一切都抢了去了,她怎么可能像容玉放下崔继东一样在短时间内便将凌浩放下,去爱上另一个人呢。 可能她这辈子都转变不过来了。 就算别人再好,也进不到她的世界里去了。 其实容玉所说的一切,她何尝不知,可是她现在却管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他最好的吉达哥哥怎么会爱上其他的女人呢。 容玉见阿朵只是低头落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此时,海兰从外面买东西回来了,乍看到容玉她的脸上一惊,旋即走到跟前给容玉行了一礼,然后又恭敬的给阿朵也行了一礼。 因为在选侍卫的时候,海兰曾经提醒过阿朵,要给凌浩留下一个乖巧的形象,所以阿朵觉得海兰这丫头是对她好的,并不像苏清身边的其他丫头那样,见了她便像见了瘟神一样,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见到海兰跟她行礼,忙道:“快起身吧,其实我对你们汉人的这些礼节最讨厌了,真是太麻烦了,而且这些礼节没来由的让人感到疏远。” 海兰一笑道:“多谢阿朵小姐。”说完便站在了容玉的身后。 容玉对海兰始终是淡淡的,道:“既然你跟了长乐公主,便要一心一意的侍奉她,不要有任何的歪心思,否则被我知道了,就算长乐公主不将你怎么样,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海兰点头应是。 因为容玉对海兰的训话,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还好,不多时,苏清带着梅红从外面进来了,笑道:“我还以为我走了之后,你们小姐妹在一起回说说体己话呢,怎么都眼瞪眼的看着,没人说话啊?” 说完此话之后,房中依然没有人说话,苏清打趣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容玉笑道:“没有,我刚才在跟海兰说话呢。” 苏清看了看站在容玉身后的海兰,笑着对苏清道:“海兰自从跟了我之后,便恪守规矩,对我也是尽心侍奉,你大可放心便是。” 梅红在苏清的背后,做了一个不不屑的表情,径自出去了,正好被容玉看到了。 她便知道虽然苏清没有说海兰的一句不是,可是海兰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苏清的事情,这让她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不知如何面对苏清。 刚才苏清的话听在阿朵的耳朵里便是冠冕堂皇的话,这话是说给海兰听得,指不定刚才她和海兰不在的时候,苏清跟容玉说了什么,不然为什么海兰一进来,容玉便对她说了这么一番敲打的话。 “嫂嫂说的挺好听的,就怕当面说的好,背后——”说到这里她不说了,似乎是在给苏清留面子。 苏清轻笑道:“你们两人看海兰像是被苛待的样子吗?” 海兰连忙跪在了她们跟前,道:“多谢阿朵小姐的好意,王妃对奴婢很好,真的,从来没有苛待过奴婢!”说着竟眼泪汪汪的,知道的是她处于感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在跟阿朵诉苦。 苏清见了这一幕,原本对海兰没有太上心的,可是现在倒觉得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她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侍卫整齐的脚步声,旋即是他们齐声的求见声。 苏清一纳闷,对容玉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苏清一出门不由得满心惊讶。 十几个侍卫齐刷刷的跪在了她的门前。rs 第二百七十章 负荆请罪 苏清忙走下台阶,疑惑的对跪在前面的苏乙道:“苏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快站起来说。” 苏乙低着头道:“属下等不该听了别人的话,误会王妃,辜负了王妃的厚爱,请王妃惩罚!” 苏清看到梅红慢慢的从远处走来,便知道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系,叹了口气道:“苏大哥何处此言?” 苏乙等人直起身子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海兰没有说话。 苏清沿着苏乙的目光回头看了一下,海兰便将头低下了。 此时,苏清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一切都落入了容玉的眼里。 容玉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面目在带在这里了,刚才她还劝苏清留海兰一命,现在看来,是她错了,有时候人的心太大了,便不好驾驭了。 她走到对苏清面前,一脸惭愧的道:“阿清,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就当没有听到了,既然是你的人,你便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先回宫了了,过几天你去宫里住对月的时候我们在聊吧!” 容玉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苏清忙追了出去,“阿玉!” 她叫住容玉了容玉解释道:“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苏清说着便将容玉拉到一边避重就轻的将海兰与侍卫们之间的事情说了一下,道:“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海兰未必存着坏心,只是苏乙他们多想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此时的容玉还怎么会将苏清的话放在心上,她只以为苏清这是在宽她的心,再想想刚才阿朵说苏清的话,顿时觉得苏清在镇西王府过得很累。 以前的时候,她总觉得凌浩对苏清那样好,她结婚之后,肯定会像掉进了蜜罐之中一般,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对苏清有些心疼。 容玉回身握着苏清的手道:“阿清,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了,可是也不能为了顾全别人的感受而委屈了自己,你是这镇西王府的王妃,是这里的主人,若是谁让你不自在了便将她赶走吧。不用有所顾忌。”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想想阿朵与她的针锋相对,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可以直截了当的处理的,若真的可以那样,我便不用发愁了,好了不用替我担心,你先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再在宫里见面说话。” 容玉重重的点点头之后下了台阶,跨身上马,轻轻的用双腿一碰马肚离开了。 苏清转身进了府门。 到了正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苏乙他们还依然跪在门口,无奈的走上前去道:“都起身吧,不怕有误会,只要将误会解释清楚了便好,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难免会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只要都不要将这些有的没的放在心上,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之间便没有嫌隙,你说呢,苏乙大哥。” 苏乙朝着苏清一拱手道:“属下惭愧!” 阿朵不明白今天这些侍卫唱的是哪一出,在苏清出门之后,便悄悄的问了海兰,海兰只是低头不语,称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便更让阿朵纳闷了,她也是这个府里的人,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连点消息都不知道。 阿朵咚咚咚朝外跑去,她要问问她属下的那帮人去。 苏清没有理会她,只是对苏乙道:“好了,苏乙大哥带着兄弟们去休息吧。” “王妃您大人大量,不责怪我们,以后我们一定尽心竭力的为王妃做事,以后一定不再听别人那些别有居心的话。”苏乙说完带着他们便下去了。 海兰依然站在苏清的身后,苏清转身进门,她也便跟真苏清转身进门。 她在等着苏清责问她。 刚才她便将说辞准备好了,定然让苏清找不出什么理由怪她。 只是苏清进门之后,便去了自己的卧房,一句话都没有问,倒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了。 梅红随着苏清进了卧房之后,便回身将海兰关在了门外。 她一进门便笑嘻嘻的对苏清道:“王妃看到海兰的神情没有,让她装,刚才在容玉公主的跟前,就好像是受了大多的委屈似的,还弄出那样一副样子,气死奴婢了!” 苏清看了一眼梅红道:“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是宁可无事才好。”说到这里之后,苏清忽然便有了些意兴阑珊的意思,“若是现在在西北草原多好,谁也不用碍着谁的事情,我也不用像管理王府一样,每天想这个想那个的。”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反正王妃走到哪里奴婢便跟到哪里,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您的。” 苏清看了她一眼道:“傻丫头,难道你就不要嫁人吗?你也是要嫁人的,如果你看上了谁,那个人也心仪你的话,便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 “哎呀,王妃怎么跟我说这个,我们不是正说着今天苏乙大哥的事情吗,您不觉得苏乙大哥这个人很好吗?我一跟他说王妃现在的处境,他立马便来跟你请罪了。”梅红神神秘秘的对苏清说道 苏清一愣,怕梅红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便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反正就是就是将海兰的企图告诉他们,让他们以后离的海兰远一点,不要跟她一起给王妃添乱什么的!”梅红嘟嘟囔囔的说道。 苏清摇摇头并没有责备梅红,因为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她也会找机会跟苏乙解释清楚,她绝不会让海兰将她的计划破坏了。 跟着她的这一组都是老弱不错,可是他们的可塑性很强,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凌浩的得力干将的。 “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差不多汗王也要回来了,容玉没有留下,我们便自己改善一顿吧!”苏清笑着在梅红的身上一拍,脸上一丝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梅红听了之后,应了一声,便欢快的跑出去了。 阿朵离开了正房之后,便直接去找苏丙了。 此时的苏丙正在门房与门口的几个人吃喝说笑,被阿朵生生的拉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跟我说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苏丙被她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的阿朵小姐,你怎么现在学的有些神经质了,你以前不这样的,自从汗王大婚之后,你怎么就变得这样了呢?你的眼睛不要老是盯着王妃好不好?那样你会越来越自卑的。” 阿朵听了之后,一脚便踢在了苏丙的后腰上道:“什么叫我盯着她会越来越自卑,她很了不起吗?” 苏丙是狼帮的成员之一,以前与阿朵一起在江湖卖艺的时候,便很聊得来,现在一起留在了王府,他也没有将自己当外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跟阿朵说话。 他听了阿朵的话之后,道:“王妃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没有妨碍到你不就行了吗,这是她的家呀,她是家里的女主人,她想干什么不行,你事事都要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他如此一说,阿朵便更觉得肯定是苏清不知道在背后搞了什么鬼,抬手戳了戳苏丙的脑门道:“你还是不是好兄弟,难道说全府里都知道的事情,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不知道?” 苏丙被她问的有些烦躁,不耐烦的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再说了兄弟们不跟你说是我嘱咐好的,说了主要怕你难做。” 他苏丙其实领会错了阿朵的意思。 阿朵问的是二组苏乙去门前请罪的事情,她是想将事情明白,看一看苏清的笑话,可是苏丙却以为她问的是苏清给二组的苏乙每月多一个封红的事情。 两人的思维岔开了,可是他们还都没有意识到。 “你说不说?”阿朵一听这里面竟然还有她的事情,便更想知道清楚了。 苏丙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便简明扼要的将苏清如何奖赏苏乙的事情跟阿朵说了,说完了之后,又将他为什么嘱咐手底下的兄弟们不要告诉阿朵的原因也说了。 阿朵听了之后愣住了,她有些不明白,苏清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收买人心。 她只顾着想这件事了,竟然把苏乙为什么负荆请罪的事情给丢下了。 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于是她对苏丙道:“我也给你多发钱,你要好好干!” 苏丙听了之后,无奈的道:“我为什么比兄弟们多拿一份钱?” 阿朵道:“你哪一点比苏乙差了,只不过是跟着我罢了,他们便这样厚此薄彼,可是我这个人是最讲义气的,绝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月底我怕一定会给你一个跟苏乙一样大的封红的。” 阿朵只顾自己心里痛快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rs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情商难愈 关于给苏乙另外发封红的事情,苏清是当着众人的面宣布的,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谁。 她觉得偷偷摸摸的给苏乙塞钱这种事,反而会中伤苏乙的自尊心,而且有可能不了解情况而又听了一耳朵的人,会将这件事情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那不是苏清想看的结果。 她多给苏乙的那个封红不是隐蔽的,而是可以拿出来放在太阳光下的。 可是这件事却只能在苏乙的身上,别人就不可以了。 就拿苏丙来说,阿朵硬要塞给他一个封红,他若是要了则名不正言不顺,跟他一组的其他人,远的不说,就是比他小一岁的苏丁便会不服气。 可是,若是他不要的话,阿朵肯定觉得苏丙并没有将她当做真正的头目,而是在看苏清的脸色行事。 阿朵的这一举动无疑将苏丙置于一个两难的镜地。 所以苏丙听了阿朵的提议之后立马反对。 只是现在的阿朵已经是当局者迷了,根本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见到苏丙推辞,便又将他给堵了回去。 苏丙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接受阿朵的好意,不过他不管对别人说起此事,只是想暗暗的接受。 不过阿朵可没有想过要低调做事,她要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去告诉苏清,因为她不能自己出苏丙另外的一份钱呀。 苏丙的另外一份钱也是要从公中出的。 阿朵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不去找苏清了,因为吴明才是这府里管钱的人。 吴明既然是这王府的管家,那么自然也要听她的话。 阿朵想到这里之后便直接朝着管家吴明的住处走去。 她刚刚的离开门房附近,凌浩便从外面回来了。 凌浩回来之后,直接便去了正房。 此时正房正在摆饭。 苏清见他进来之后打趣道:“汗王,你的腿可真长,我们今天做了好吃的,刚刚的上饭你就回来了。” 凌浩走至苏清的跟前笑道:“不许叫汗王,叫我的名字,凌浩或者吉达!” 苏清一笑道:“好,就叫凌浩!” 她一次也没有管凌浩叫过吉达,虽然“吉达”可能是他真正的名字,因为这两个字就好像是阿朵的专利一般,她总是将“吉达哥哥”几个字挂在嘴边上。 一听到“吉达”两个字,苏清便会想起阿朵,所以她宁愿叫他“凌浩”! 凌浩听了之后,在苏清的耳边道:“还可以再简化一点,比如你以前不是叫过我‘阿浩’。” 苏清笑着一抬头,忽然觉得以前老人们说的——男人就是小孩,这句话特别的对。 凌浩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道:“这是打算要背着我自己开小灶?只是好像不是为你自己准备的呀!” 苏清笑道:“刚才容玉来了,我本来打算要留饭的,可是她却急匆匆的离开了,厨房已经备下了,便只好自己吃了。” 凌浩做到了饭桌前,顺手将苏清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了,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道:“她来干嘛?” 苏清摇摇头道:“或许只是来玩吧!” 她确实不知道容玉今天来干嘛,她们还没有说几句话便被阿朵打断了,又紧接着发生了海兰与侍卫的事情,两人竟没有正经的说说话。 “怎么又匆匆的走了,是不是怕见到我。”凌浩一边给苏清布菜一边道。 苏清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丫头,海兰低着头站在角落,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之后,道:“或许吧!估摸着你快回来了,便赶紧走了。”说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了:“别的女孩见了你都拔不动腿,只有阿玉,见了你便像见了仇人一样,也真奇了。” 凌浩自动忽略了苏清说的上半句,道:“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我跟她八字不合,见面就得打架。” 苏清看了看自己的盘子中堆积如山的菜,笑了笑没有说话,默默的吃饭。 饭后,凌浩牵着苏清去了内室,忽然一脸郑重的道:“我查到了一点眉目。” 苏清一时间愣住了,旋即明白他说的什么事情,道:“是查到了幕后之人的线索了吗?” 凌浩道:“不知道他是不是幕后之人,不过,他的身世一定有问题。” 苏清一脸惊讶的道:“你说的是崔继南?” 凌浩点点头道:“不错,前段时间巴特尔不是查出了他是姨娘所出吗!” 苏清点点头没有说话,听凌浩接着往下说道:“据查,崔继南的父亲就只纳过一个妾侍,这名妾侍姓宋,原是宫里的一名侍女,到了年岁之后便被放了出来,后来便在谢家为奴,经谢仁新的手送给了崔继南的父亲。” 苏清听到这里之后,心里一个想法一下冒了出来——难道这个崔继南跟谢家有什么渊源? 凌浩可能看出了苏清脸上的诧异之色,轻轻一笑道:“这个宋姨娘在崔继南出生之后,便死了,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清一眼,慢慢的说道:“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跟着她死了!四个丫头,两个嬷嬷!” 苏清听了此言惊得瞪大了一样,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这谢姨娘的死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这么巧,连她身边的人也跟着死了。 这是崔家要隐瞒什么事情啊! 到底崔家是要隐瞒什么事情呢? 苏清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个崔继南不是崔大人的孩子,而是宋姨娘与其他人通奸生下的孩子? 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崔继南在崔家便不应该是这样的地位了。 崔家的老爷子、崔大人,连同崔夫人对崔继南都是宠爱有加,几乎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凌浩看了苏清的表情道:“你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了吧?” “不是我,所有人听了都会觉得有问题的,难道宋姨娘与她手下的这些丫头都死了,当时的崔家就没有什么说法吗?”苏清进一步问道。 凌浩一笑道:“有!而且听上去还算合理。” 苏清正要追问的时候,只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阿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清,你给我出来!” 凌浩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示意他不要出去。 苏清打开里间的门走了出去,看到本在门口当值的梅红与红莲,吓得脸色都变了。 外屋的房门上印着一个脚印,很明显,阿朵是用脚开的门。 苏清现在已经学会了不生气,只要有阿朵在府里,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她一脸平静的道:“阿朵妹妹这是怎么了?是谁有惹了你了,告诉嫂嫂,我给你做主!” 阿朵冲苏清冷笑道:“你少在我跟前装好人,是不是你跟那个吴明通好气了,让他不拨给我钱。” “吴明是府上的管家,就算是汗王和我去支银子也是要拿着对牌去,记明缘由,吴管家才会将银子支出来。 若是无缘无故的去他那里要银子,他自然是不会给的,以后你若是什么地方短了银子,拿了你的对牌,跟吴管家说明缘由,他一定会给你的。”苏清细细的跟她解释道。 阿朵今天来本就不是要听解释的,她自从苏清与凌浩结婚以来,便像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今天她就是借这个事情来发泄的。 她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掌拍在了外间的梨花四方桌上,当她的手离开桌面的时候,“哗啦啦”整张桌子散架在了地上。 “你少拿话搪塞我,我又不是傻子,难道会不像吴明说明缘由吗?明明就是你已经嘱咐好了,让吴明故意为难我。”阿朵越说越来气,指着苏清的鼻子道:“你不要以为吉达哥哥对你怎么样怎么样,你便可以在这府里说一不二了,告诉你,你才与吉达哥哥认识了多长时间,我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不可取代了,那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从镇西汗王王妃这个位置上弄下来!” 苏清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道:“阿朵妹妹今天来倒不像是来说事的,倒像是成心来找我打架的。” “是来打架的又怎么样?你凭什么将我的吉达哥哥抢走,她本来就是我的,是你将他从我的身边抢走的,现在还在我面前指手画脚,难道还想让我跟你好言好语的说话吗?休想!”阿朵一说到凌浩,心里便好像山洪暴发一般,所有的难受、伤心、委屈、不甘、愤恨……一下便都涌了出来。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眼前的苏清,现在她杀了苏清的心都有。 苏清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心里无奈,忽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阿朵应该是个爽朗乐观的女孩,可是就因为这件事,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怪她?还是怪凌浩? 她无意于伤害任何人,可是眼前的阿朵,却确实因为她受的伤,而且伤至骨髓。 阿朵内心的伤,可能今生都无法痊愈。 她面对阿朵的质问,一时间无法回答。 就在她低头不语的时候,阿朵的手掌已经朝她扇了过来——rs 第二百七十二章 谁对谁错 苏清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心里也很难受。 记得第一次在乐陵普陀寺檀香阁中见到阿朵的时候,给她留下的印象是直爽而又乐观的。 檀香阁中的老僧给她解了签,她不满意便丢到了地上乱踩,嘴里还说着:“不准、不准……一点都不准!” 那时候,一支下下签让六娘不痛快了好多天,可是同样的事情放在阿朵的身上,她只是踩了几脚便没事了,脚步轻快的便出了檀香阁。 再看现在的阿朵,时时处处想的,都是怎么与她为难,怎么让她在凌浩的跟前失态。 一点点的事情也能让她大吵大闹半天。 就连以前跟她一起行走江湖的人都不愿跟她在一起说话了。 府上的人碰到她都会躲着走。 她表现的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对凌浩是怎样的不能释怀。 开始的时候,苏清抱着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处理着与阿朵之间的关系。 刚才听了她的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介入他与凌浩之间。 可是她知道阿朵与凌浩的感情的时候,她已经与凌浩相爱了。 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 苏清听到阿朵说与凌浩一起长大的感情,只有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阿朵甩开手掌,朝着苏清的脸便甩了过去。 苏清没有练过武功,就算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阿朵一掌打在了苏清的脸上,瞬间,苏清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王妃——”梅红与红莲见了这一幕都惊得叫了出来。 刚才阿朵对苏清出言不逊,凌浩可以不出来,将方桌砸了的时候也可以不出来。 可是此时,凌浩还怎么在屋内坐的住,赶紧开门出来。 他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梅红在给苏清擦嘴角的血。 看来阿朵这指掌是卯足了劲儿闪过来了。 凌浩一步迈到苏清的跟前,去查看她的伤势。 苏清转过了身,躲过了他的手,对梅红道:“去看看冰窖里有没有冰块,如果有的话便那一块过来。” 现在正是存冰不接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冰块,苏清不过是不想跟凌浩说话,便接着跟梅红说话奚落他罢了。 她说完了之后,看到梅红为难的样子,道:“罢了,去拿些茶叶用布包了在凉水里浸一下拿过来。”她一边说着便自己进了里屋。 苏清进去之后,阿朵走到冷若冰霜的凌浩跟前,小声的道:“吉达哥哥!” 凌浩没有说话,举步进了里屋,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对丫头道:“将外屋打扫干净。” 此时就算阿朵的心里有万分的火气,也不敢在发泄了。 只好默默的走出了正房,一迈出正房的房门,她的眼泪便簌簌而下。 这一次凌浩真的讨厌她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包容她、原谅她了。 想到这里之后,她便对苏清更加憎恨,这一定是她故意设计好的。 吉达哥哥明明在房间里,她一定是故意在吉达哥哥面前装可怜,让自己在吉达哥哥跟前丢丑。 这个恶毒的女人! 阿朵想到这里之后,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将苏清从凌浩的身边赶走,决不能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将她的吉达哥哥骗了去。 此时,在苏清的卧房中,凌浩正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久,凌浩才道:“对不起,清儿!” 苏清听了他的道歉,愣了一会儿问道:“是因为刚才阿朵打了我,所以你才向我道歉的吗?” 凌浩见苏清一说话便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嘴角,心里不由得隐隐作痛。 他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她受伤的脸道:“都是我不好才让你手这样的委屈。” 此时梅红拿了浸好的茶叶进来了,苏清站起身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让梅红给自己消肿。 凌浩想将梅红手中的茶叶拿过来,自己给苏清消肿,可是梅红却没有给她机会。 此时阿朵去而复返,将一贴消肿的膏药丢到了苏清的怀里道:“消肿的!”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在让梅红轻轻的在用茶叶凉敷。 阿朵见状,气呼呼的道:“我可是好心拿过来给你用的,不用拉到!” 苏清依然没有说话,梅红回身道:“阿朵小姐,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的,这样的药能往脸上贴吗,那像什么!” 苏清喝道:“梅红,没大没小!” 她呵斥完梅红之后,对凌浩道:“你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药都可以用在脸上!” 凌浩看了阿朵一眼,“不错,若是这个药可以用在脸上,我早就去拿了。” 接着他又对苏清道:“不是我不心疼,也不是我故意不去给你配药,像这样脸上的伤,最好的办法便是用鲜芦荟,可是现在没有鲜芦荟,你的方法应该是最无害的了。” 苏清道:“不用解释,这些我都知道。” 忽然之间,苏清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疏远了很多,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的让她想流眼泪。 此时,红莲走进来,看了看房间里的凌浩与阿朵,走到苏清的跟前回道:“王妃,海兰又出去了!” 苏清叹了口气道:“随她吧,我现在无力约束任何人。” 她将梅红手中的茶包拿了过来,自己捂在脸上,站起身到了床边,侧身朝里躺着,轻声道:“都出去吧!” 阿朵那里受过这样的奚落,撅着嘴想说话,被凌浩冷冷的瞪了回去:“出去!” 阿朵眼圈一红将走在前面的梅红与红莲推了一个趔趄,甩手出门。 凌浩在众人走了之后,坐在了苏清的身边,不知道说什么。 苏清没有回头,对凌浩道:“你去书房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凌浩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苏清的肩头,一脸的为难,“阿朵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而且师父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所以我不能不管她。” “我知道!”苏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什么语气,也似乎没有带什么情绪。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对你,我一会儿去找她谈一谈,让她以后不要这样。” 凌浩的话停在苏清的耳中,让她感到是那样的无力。 她现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想休息,好好休息! “那便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苏清道。 凌浩无奈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今天苏清与阿朵之间的冲突,好像苏清并没有什么错,可是却让他感到心里不舒服。 仔细想想便是苏清对阿朵太冷淡了,可是他有不能因为苏清对阿朵冷淡而责怪她。 毕竟他没有权利要求苏清也像自己一样将阿朵当妹妹看,所以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怪谁。 他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到了阿朵的院子门前。 听到里面“乒乒乓乓、劈了啪啦”一阵乱想。 他赶紧推开院门,看到阿朵正在往外扔东西,几乎房间中的东西都被她扔出来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凌浩举步进门,一个花瓶正好从屋子里飞了出来,他伸手记住,喝道:“阿朵,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自己的房中发疯的阿朵,听到凌浩的声音之后,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便哭着跑了出来,在凌浩的跟前杀住脚,她以为凌浩会一直在房间里安慰苏清,却没有想到凌浩此时竟然跑来看她了,她情不自禁的上前便抱住了凌浩,将脸放在他的肩头便大哭起来。 “吉达哥哥,你不要不管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不管我了,我便不活了!”她一面哭一面说道。 此话正说到了凌浩的心里,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阿朵的后背,道:“谁说我不管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一直像哥哥一样对你好的,不过以后你的脾气要控制一下。”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哭声一滞,旋即抽抽噎噎的道:“好,只要是吉达哥哥说的,我都改,可是我一看到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我就不高兴,看她那神情,就好像我在这里是寄人篱下一般。” 凌浩被阿朵的话触动了,苏清的举止,确实会让阿朵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是要怎么跟她说呢,他心里有些犯难。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以与阿朵无所顾忌的说任何话,与苏清却不能。 就在他与阿朵在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汗王,宫里来人了!” 宫里?凌浩心里不由得冷笑,来的可真快啊,苏清这边刚刚的被阿朵打了耳光,便有人坐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道:“请他们到会客厅去做吧。” 到了会客厅之后,凌浩发现来的是两嬷嬷,见了凌浩之后,都恭敬的行了礼,道:“老奴是奉了容太妃之命前来接长乐公主回去住对月的。”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他冷冷的说完便转身去了内院。 两个嬷嬷相识一言,都站直了身子恭敬的等着回话。 此时的凌浩很想知道苏清会是什么态度,所以脚下便快了几分。 进了正房之后,苏清依然躺在**,明明听到凌浩进来了,可是却没有回身。 凌浩站在她的后道:“宫里来人接你了!”rs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以命相赌 当苏清听到凌浩在她的背后说:“宫里来人接你了!”的时候,她不由的一惊。 这件事太过巧合了,自己刚刚的在这里被人打了,宫里便派人来接自己去住对月! 如果这时候她跟着宫里的人走了,那她与凌浩之间怕是真的要缠上隔阂了。 苏清依然没有回头,道:“我这样子怎么见外人,还是过几天好了再说吧。反正住对月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你去跟宫里的人说,到十月十八这天我自己进宫去给诸位太妃请安就完了。” 她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凌浩了。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从一进家门便阴郁的心情一下子便明朗了不少,不过苏清对他的疏离,俯身便抱住了苏清的身体道:“清儿你真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她说着便拿起了苏清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苏清的眼圈以后,道:“胡闹什么,还不快去将宫里的来人打发了,你一直在这里磨蹭不知道又要被她们说出什么话来。” 凌浩站起身道:“是!”说完之后一脸堆笑的嘴脸凑到苏清的耳边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等我好不好,不要偷偷掉眼泪,否则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苏清坐起身,看了他一眼道:“我又没有一个好哥哥给我撑腰,自然只能乖乖的。”不待凌浩回答,苏轻便伸手推着他道:“好了,别在这里磨蹭了,快出去搬正事吧!” 凌浩笑着出了门。 一出门便对身边的苏甲道:“查一下到底是谁将家里的事情,透露给宫里的。” 苏甲的脚步一滞,拱手回道:“回禀汗王,不用查。属下知道是谁将此事告诉宫里的人的。” 凌浩猛的一回头问道:“是谁?” 苏甲迟疑了一下道:“此人就在王妃的身边伺候,是王妃的近身丫头。” 凌浩听了之后,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往外走,在快到回廊的时候。猛的转身道:“你的意思是王妃自己派人去告诉宫里的那位的?” 苏甲忙摇摇头道:“进宫的是海兰姑娘,我不知道海兰进宫是不是王妃授意的。”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进了会客厅将宫里来的两个嬷嬷打发走了。 可是此时他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再回正房去了。 ************** 凌浩走了之后,苏清下了床,将梅红叫道了身边问道:“海兰回来了吗?” 梅红点点头道:“回来一会儿了,回来之后便躲在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做什么。” 苏清深深一闭眼道:“让她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梅红应声出去了。 梅红刚刚的出去不久。便听到她惊声尖叫道:“啊——快来人,快来救人啊——” 苏清听到梅红的喊声之后,赶紧跑了出去,她到了海兰所住的西厢房的时候。看到海兰吊在半空中,整张脸已经憋得通红,红霞正站在一个凳子上拿着剪刀剪断绳子。 红霞平日里少言寡语,可是遇事确实嘴沉着的一个人,她“咔嚓”一剪刀便将系在梁上的绳子剪断了。 海兰“普通”一声吊在了地上。 海兰刚刚的落在地上。凌浩便已经站在门口了,他冷冷的道:“怎么回事?” 苏清的脸色铁青,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的望着海兰。 自出嫁以来,她虽然明知道海兰的目的。可是她总是抱着这要她安分守己,便与她相安无事的心态,可是却没有想到,海兰先是离间她与侍卫之间的关系,紧接着便是利用宫里的那位离间她与凌浩的关系,现在有闹出这样一幕,她这是用自己的命在跟自己赌。 苏清看着地上的已经缓过来的海兰,深深的一闭眼,呼了一口气,蹲下身去已经醒过来的海兰道:“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是你做错了事情,我也会看在你对汗王一片痴情的份上饶过你,何至于用死来吓唬我。 今天幸好你被救了,若是你死在了镇西汗王府,那我怎么跟汗王交代,怎么跟容玉公主交代。 你是礼部点名要求陪嫁的丫头,刚陪嫁不到一月,便死了,你让宫里的皇上怎么看待汗王,让满朝文武官员怎么看待汗王,若是传到市井街巷,那些老百姓会怎么议论汗王? 这里不是在草原,若是在草原,你爱死爱活我都不会管你的!” 此时,海兰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急了,可是苏清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知道的会说你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才自杀的,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汗王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这样做到底是爱汗王,还是很汗王,我竟看不明白了。 别说你不懂的这些,你今年也不小了,从、若是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十二岁九进宫了, 宫中三宫六院那样复杂的环境中,你若没有积分心计,怎么能从众多的宫女中脱颖而出,到了最受宠爱的容玉公主好、身边伺候,还成了她的近身侍女? 好了,你好好养着吧,我也不跟你多说了,道理你都动,就看你是否顾忌汗王与我的脸面了,红霞,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做这样的事情。” 原本带着火气进门的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渐渐的将原本的怒火转到了海兰的身上。 苏清明明意识到了凌浩的变化,可是她只当没有看到,给他行了一礼,便绕过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不想跟凌浩解释什么,就算他对后宅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可是他自己有耳朵,有脑子,便让他自己想去吧。 现在的苏清感到有些疲惫,结婚只有一月不到的时间,她的身边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跟她以前想象的与凌浩的婚后生活完全不同。 而一直对她体贴入微的凌浩,在结婚之后的表现却让她有些失望。 可是这样的婚姻是她自己选择的,现在她的生活乱成这样,她自己也有责任,所以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要打气精神应对了,现在她知道没有一个幸福的婚姻是靠运气得来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跟着一起进来的凌浩见了之后,不解的道:“你这是干嘛?” 苏清被凌浩一问之后,喉间瞬间便想堵了一块东西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啦哗啦的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站在苏清背后的凌浩,见苏清不说话,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他的身边。 凌浩一见苏清哭的哽咽难鸣,不免有些心疼,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掉之后,笑道:“那你刚才数落海兰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挺厉害的,怎么这会儿又自己偷偷抹眼泪。” 苏清将自己的手从凌浩的手中抽了出来,没有说话,继续收拾东西。 凌浩见了之后,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将衣服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你不会因为跟丫头生气而离家出走吧。” 苏清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叹气道:“是,我是要离开这里,我想在留在这里了。” 凌浩的脸色又复变得难看,淡淡的道:“宫里的人已经走了,我去给你安排马车。” 苏清回身冷冷的看着凌浩,迎上他的眼睛,一脸失望的道:“我为什么要进宫,皇宫是我的家吗?我从那里出嫁,只是因为我配不上你镇西汗王的身份,所以皇帝慈悲才认我做女儿的,若皇宫真的是我的家,我还用在你这里受气吗?” 她说到这里之后,眼泪簌簌而下,她胡乱的擦了一下,接着道:“看来是我错了,不是我的幸福,我便不该强求,是我的介入破坏了你跟阿朵之间的关系,所以我现在就应该承受阿朵带给我的一切。 我也不该接近容玉,更不该将她当成朋友,所以当她将一个爱慕你的丫头塞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就只有接受。” 她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多失败的人,当我与阿朵起冲突的时候,你第一个怀疑的人是我,当我的丫头与我起冲突的时候,你第一个怀疑的人也是我。 我一直很自信的觉得自己应该在你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 可是真正一起生活的时候,没想到我既不如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也不如一个以前与你共事的丫头!” 苏清抿了一下嘴唇,让喉间的哽咽声咽下,无力的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嫁鸡随你,嫁狗随狗,生而同床、死而同穴,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便此生都不会与你分开了,既然我们在这里生活的这样辛苦,我们便离开吧,或浪迹天涯,或去草原养羊放牛,怎么都好,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许便没有这些事情了。” 凌浩看着自己眼前哭的眼睛红肿的苏清,刚才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他锥心的疼痛。 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便让她收了这么多的委屈,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在他的眼前发生了,他不但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安慰,还扮演了伤她最深的角色。 第二百七十四章 身心疲惫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便将她伤的这样深。 他一直都在体谅阿朵的感受,从来也没有体谅苏清他与阿朵之间所承受的痛苦与压力,还一直在质疑她。 他总是怕苏清还想着宫里的容宇,却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了苏清生死相随的那个人。 在他的心里苏清从来遇事都是从容以对的,就连受了阿朵的耳光,也只是默默的自己处理伤处,没有大吵大闹。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哭诉的苏清,是多么的无助,她也是女人,也是需要体谅和保护的,自己这些天为什么顾忌了每一个人的感受,就单单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呢? 凌浩伸手轻轻的给苏清擦去眼泪,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可是此时,除了“对不起”他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语言。 苏清去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凌浩,她在凌浩的怀里拼命挣扎,边哭便道:“你让阿朵爱上你,又不要她而选择别人,她的痛苦是你造成的不是我,为什么每天承受她的责难的是我而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你让海兰爱你爱到死去活来、不择手段,也不是我造成的,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依然是我。 难道我真的就是命运、时运两不济的人吗,结婚前被家人丢在乐陵自生自灭,结婚后被你惹下的情祸折磨,如果真的这样,那要死的人不是海兰,是我!是我!” 苏清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戳在了凌浩的心上一般,让他心痛、懊悔! “清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答应要给你幸福的,可是却让你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我的错,我答应会疼你的,却总是误会你,也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只顾及别人的感受而怀疑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清听到凌浩已经这样说了,便渐渐止了挣扎,伏在他的怀里,低声道:“我已经受够了苏家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却没有想到我结婚以后,自己的家里也竟然是这样一副样子,我很想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仔细想想,偌大的天下,除了这里,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凌浩听了此话,整颗心都被深深的震动了——“除了这里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从嫁过来的一天,苏清便实实在在的将这里当她的家了,若是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了,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凌浩现在才意识到,若是他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将苏清逼到死路上去。 他震惊之余,是十二分的后怕! 他捧着苏清的脸道:“清儿,是我错了,以后保证不会这样了,好不好?若是以后我做错了,你便骂我,千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苏清默默的点点头,勉强笑道:“只要你对我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就这样一句话,苏清算是原谅了凌浩. 凌浩跟其他的男人也是一样的,得到了苏清谅解之后,便有些飘飘然了,吃晚饭的时候,又是布菜又是讨好。 到了晚间又难免贪欢,其实苏清这些天感到自己身心疲惫,根本就无力应付他,只是不想因此让凌浩觉得她还在生气,便只好由他去了。 不想第二天,苏清便病了,气短无力不说,还面色惨白,一阵一阵得出冷汗。 这下把凌浩吓坏了。 他亲自给苏清诊脉,可是现在的他心浮气躁,那里能静下心来给苏清诊脉。 一摸她的脉细虚浮无力,心里便先慌了,忙命人去将卢方叫了来。 卢方这些天都很苦恼,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南疆的毒女是怎么给皇族下毒的。 他天天的泡在太医院中,对着对启明湖中取来的水,神神叨叨的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以前的时候,他是三天有两天不在太医院,就连皇帝有时候都找不到他,自从接了这个差事之后,他倒成了在太医院呆的时间最长的人。 因为他有时候,连回家睡觉都会忘了。 现在要找卢方,便去太医院,一追能在那里找到他,只是能不能请的动他,就看是谁请他了。 凌浩派去太医院的是巴特尔,几乎所有狼帮的人都知道巴特尔是凌浩身便的一员猛将,备受凌浩的信赖。 当他出现在卢方的面前的时候,卢方一下愣住了,旋即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汗王病了?” 巴特尔嘴见不得卢方平日里的轻狂样子,一听他如此说,狠狠的啐了他一口道:“胡说什么!是王妃病了,汗王让你去给王妃诊病。快跟我走吧!” 本来卢方的屁股已经离开椅子了,一听说是苏清病了,便又坐下了,道:“开什么玩笑,王妃病了不是有汗王吗?我去了还不被那小子打出来了,你们这些下面的人,不了解情况,想出一出就是一出,这次想巴结汗王拍马屁可能排错地方了。” 巴特尔听卢方叨叨了这边一大通,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也不跟他将道理,点了穴道,拖着就走。 虽然卢方在太医院的人缘不咋地,可是有时候这里的人还有请教他的地方,开始的时候看到巴特尔走到卢方的跟前嘁嘁喳喳的说话还没哟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医生,不想去惹蒙古的人。 可是,此时看到凌浩身边的人对卢方如此无力,便坐不住了,毕竟卢方是他们大汉太医院的人。 在场的几个太医走到巴特尔身边拦住他道:“你不过是镇西汗王身边的下人,怎么能对卢太医如此无礼?” 巴特尔见有人拦着他,他也没有动粗,只是道:“我们王妃病了,他却推三堵四的,我只好用这个办法将他请去了,事有从权,这事儿你们便别管了。” 只要是正常的人,没有不知道当今皇帝对长乐公主这个义妹是多么宠爱的,他们一听到是苏清病了,便赶紧让开了。 卢方身材比较矮小,又很胖,而巴特尔是典型的蒙古汉子,身材高大魁梧。 他抓着卢方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远远的看就好像是拎了一个大肉球一般。 巴特尔提着卢方绕过路过南三所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皇帝正信步朝这边走来,此时要改变路径已经来不及了,便索性迎着头皮迎了上去。 容宇看到卢方被巴特尔这样提着,捂嘴轻咳了一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巴特尔“啪嗒”一声将卢方丢到了地上,跪地行礼道:“回禀皇上,我们王妃今早病了,城外的医生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病,汗王便只好命微臣前来请卢太医了,可是卢太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不想去,可是救人如救火,微臣只好将他的穴道点了,将他强行带到镇西王府去。” 巴特尔自认为没有撒谎,因为就连凌浩都不敢下结论,外面的大夫自然就更诊断不会他们王妃是什么病了。 他说完之后便等着容宇的责罚,可是没想到容宇听了他的话以后,伸手抓着卢方的头发便将他拽了起来,卢方只是被点了穴道,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本来以为遇到皇帝他得救了,可是没想到皇帝提起他的头恶狠狠的道:“镇西王请你去你都敢不去,是不是混的有些不耐烦了?若是长乐公主有一点的闪失,朕便将你挂在城楼门子上晾成人干儿!” 卢方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便被浇灭了。 他现在有些觉悟了,苏清那丫头便是他最大的克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这丫头有时,准没有他的好事。 容宇在巴特尔的眼中一直都是文质彬彬型的人,今天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由的有些瞠目结舌! 容宇说完之后便赶紧一侧身道:“巴将军快快带他去王府吧!” 巴特尔听了之后,道了一声是之后,将卢方从地上提了起来,飞奔着出了宫门。 到了镇西王府的时候,一进门便看到阿朵气呼呼的正站在门口堵着他。 “停!”阿朵拦住巴特尔道:“卢方好歹也是我们狼帮出来的人,你就这么对待他!” 巴特尔没功夫跟阿朵磨蹭,一跃身超过他便朝着正房奔去。 阿朵气的在后面跺脚骂了他一句之后,没有追上去。 因为刚才她刚才到了正房的门口,直接便被凌浩挡在了门外。 她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海兰那丫头寻了一次死之后,怎么凌浩便好像对苏清更好了,今天凌浩连她的面都不见呃。 “那个苏清肯定是装病,明摆着是苦肉计,可是吉达哥哥偏偏就相信她。”阿朵看着巴特尔与卢方的身影远去之后,红着眼圈说道。 卢方被巴特尔带到了凌浩的正房之后,看到凌浩正守在苏清的跟前。 躺在**的苏清脸色煞白,气喘微微,看样子病的还不轻。 巴特尔解了卢方的穴道,将他推到了苏清的床前,回到:“汗王,卢方带到。” 卢方的穴道解了之后,便朝凌浩骂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师傅呢?竟然命人点了我的穴道,像提着猪肉一样将我提了来。” 凌浩听了卢方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回了一下头,朝着卢方瞪了一眼! 瞪得卢方浑身一凛!rs 第二百七十五章 病如山倒 凌浩见卢方被巴特尔提着便进来了,冷冷的道:“赶紧给清儿诊脉,晚了一刻,本王便要你的狗命!” 卢方听了凌浩的话以后讪讪的收起了师父的架子,走到苏清的床前,给苏清诊脉。 卢方一边诊脉一边不可思议的看了凌浩一眼道:“不过就是虚脉,你便诊断不出了?” 他说着又不由得一皱眉头:“你们不过就只有一个月而已,怎么着就吵架了,这丫头的气性不小啊,脾气过于虚弱了,气血便运化无源,看来是平日里没少生气,为师劝你,这老婆不能惯着,你看这个你一步惯着她她便受不了了。” 凌浩回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道:“就说要不要紧?” 卢方将手从苏清的手腕上拿开,道:“你看她像不要紧的样子吗?”说完之后没有理会凌浩,自己伏在床边的桌子上刷刷写了一副药方,道:“益气补血的方子,你看看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你便自己给她些一副方子吧!我,我走了?” 凌浩挥挥手没有回头道:“滚吧!”说到这里,他忽然叫住了卢方嘱咐道:“此时不许跟皇帝说!” 卢方听了之后,看了巴特尔一眼,折回来对凌浩道:“皇帝已经知道了,我们出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皇帝。” 凌浩道:“知道就知道吧!回去之后,若是皇帝问起便说清儿无碍。” 卢方不解的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道,再说了这丫头已经嫁到我们蒙古了,难道死了,汉国的皇帝还会追究我们的责任不成,实说有会怎样,她可是我们蒙古的媳妇了。” “不想死便照我说的去做。”凌浩冷冷的道。 卢方瞬间便收起了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悻悻的走了。 凌浩并不是害怕容宇,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容宇知道苏清生病的事情。 现在的苏清,无力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虽然她知道卢方来过了,也听说了皇帝已经知道她生病的事,可是她根本就无力应付这些,只想休息! 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她便渐渐的睡去了,临睡前朦胧的听到凌浩在叫他的名字。 她想拼命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沉的,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眼睛才慢慢的睁开了一个缝隙。 可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的时候,不由的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片墓地,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 她无意识的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此时,他的耳边想起了一个人的哭声,那声音凄厉悲伤,就连苏清这个外人听了也感到悲痛无比。 这是有人在上坟扫墓吗? 苏清寻着哭声走了过去。 隐隐的看到前面的一座坟墓前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当她靠近的时候,那男子的身影竟渐渐的模糊了。 苏清很好奇,走进了一看,不由的大惊,在她面前的墓碑上刻着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她惊的捂嘴一叫,一身冷汗,睁开了眼,看到凌浩正坐在她的床前,梅红正好进门,将一碗熬好的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出去了。 原来刚才她是入梦了,难怪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凌浩看到苏清刚才胸口起伏的厉害,低头轻声问道:“别怕,你刚才只是睡着了,做梦了吗?” 苏清不想告诉他刚才自己梦到的东西,便有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凌浩将药碗端过来,轻轻的吹了一下,舀了一勺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一下温度,像哄小孩一样,道:“现在刚刚好,我们来吃药吧,吃了药便病便好了。” 若是在以前,苏清肯定会配合凌浩,撒撒娇装一下,可是现在的她,身心俱疲悟心应付,自己稍稍的撑了一下身子,往上靠了一下便乖乖的吃药了。 以前的时候她认为吃中药最痛苦的便是一勺勺的吃,明摆着就是将痛苦古逸拉长了,不如将药凉凉了之后,“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来的省事。 只是现在她来起身都费劲,还怎么会要求自己吃药,而且她现在不愿跟凌浩说一句话。 喂苏清吃完药之后,凌浩赶紧将药碗放下,亲自将苏清的身体放平,道:“你放心休息就好,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苏清依然没有说话,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凌浩走到外屋对几个丫头道:“从今天年开始,不管是谁,只要没有本王的允许,便不准进这个房间。” 梅红一心维护苏清,如今见她病了,心疼的不得了,在她看来,苏清生病就是让阿朵好海兰气的,她听凌浩如此说,便问道:“若是阿朵小姐来了,奴婢们未必能拦得住,阿朵小姐武功高强,脾气又急,连王妃都敢打,奴婢们若是拦着她便救只有死了。” 凌浩怎么会听不出梅红的话里有气,不过,知道她是在体苏清打抱不平,便没有与她一般计较,道:“阿朵的事情,本王回去处理的,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红莲伸手偷偷的拽了梅红的一角一下。 梅红也不傻,过了一下嘴瘾也便罢了,乖乖的应承了。 凌浩的话刚说完,便有人来报:“容玉公主驾到!” 容玉出行一向都是轻车简行的,有时候一个人便骑马出来了,可是今天的容玉却是带着銮驾一起出来的,明摆着是来镇西王府找事的。 镇西王府的人除了凌浩之外都纷纷的跪地朝着容玉行了大礼。 今天的容玉还特意穿了只有重大节日才会穿的公主服。 她一看到凌浩之后,仰脸问道:“听说你府上的人将长乐公主打伤了?” 出来迎驾的阿朵听了之后,站起身道:“怎么?公主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那好,公主不用为难其他的人,王妃是我打得,公主想怎么处置我?” 她说完之后满眼失望的望着容玉。 她一直都将容玉当成自己在京城的朋友,可是没想到,她不过是打了苏清一巴掌,便惹的她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问罪。 其实容玉来之前便知道是阿朵打了苏清,当时她便气的不行,只是容宇不让她前来,今天容宇跑到她的跟前告诉她苏清病了,而且可能病的很严重,她便怎么也坐不住了。 虽然她将阿朵当做是朋友,可是那是因为容玉理解她与容宇的处境相似,而且是在她不伤害苏清的前提下。 如今她竟然对苏清下手,她还怎么能将她再当做朋友。 容玉神情冷漠的回了阿朵一眼道:“长乐公主是大汉先帝亲封的公主,打她便是打了汉族皇帝的脸,怎么处置本公主不知道,会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处理的,他们应该知道殴打公主是什么罪行。” 她此话一出便是与阿朵决裂了。 阿朵听了之后气的横眉怒目,冷笑道:“我又不是你们汉国的子民,凭什么受你们汉国律法的约束。” 就在她们僵持的时候,只听凌浩道:“容玉公主是来看望清儿的吧,她现在在正房,如果你想去的话,本王可以带路。” 容玉也不是真的要将阿朵送到刑部与大理寺去,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便跟在他的后面去了苏清休息的正房。 到了苏清的床前,容玉看到面色惨白的苏清,一下没忍住便掉下泪来。 “阿清,怎么一日没见你便病到了这步田地,都是我不好。” 苏清见了容玉之后,勉强一笑道:“傻丫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容玉见苏清什么也不说,便朝后面的红莲与梅红道:“我走了之后,是不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主子为什么生病,你们一字不漏的告诉我,若有隐瞒,我便打断你的腿再也不让你们在阿清的身边伺候了。” 梅红正巴不得容玉问她,便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像倒豆子一般都倒给了容玉。 容玉听到海兰的事情的时候,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吟半晌之后,对梅红道:“将海兰给我叫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梅红应了一声出去了。 梅红出去之后,容玉冷冷的对凌浩道:“你费劲劳力的娶了她为什么又不好好对她,你是不是觉得阿清的娘家没有人疼她,你便可以怎样都行,”说到这里之后,容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对阿清不利,就算你们是夫妻也不行。” 以往的凌浩见了容玉之后都没有一句好话,今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难得的道:“这一次是我疏忽了。” 容玉听了之后,心里的气稍稍的顺了一点,接着道:“一会儿我要教训你府里的几个人,你最好别拦着。” 凌浩听了之后,不由的一愣,她没有想到容玉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就在这时,海兰跟在梅红的后面进来了。 海兰昨天经历了一次自缢,此时看上去还是很没有精神,其实她早就听说容玉来了,就是拖着病没有出来。 她还幻想着容玉能问起她的病因,看清苏清的真面目,然后给她做主。 终于她听到容玉传她了,她便故意没有梳洗,做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出来了。 可是没想到她刚刚的站在门口,容玉上前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rs 第二百七十六章 病情恶化 容玉也是学过武功的,她朝着海兰一记耳光闪过去,打得海兰身体猛的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 海兰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容玉,喃喃的道:“公主!” 旋即猛的惊醒一般跪在地上给容玉请罪:“公主驾到奴婢没有出来迎接是奴婢的错!”说完便给容玉连磕了三个响头。 容玉冷冷一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错,你现在是阿清的丫头,我会因为你没有出来迎接而打你吗?” 容玉虽然心里气极可是她却不惯与人争吵,只是指着海兰的鼻子道:“你求我帮你去礼部说情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不会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吗?不是说只要远远的能够看到凌浩便心满意足吗?现在他们刚刚的结婚一个月,你便将镇西王府闹的鸡犬不宁。” 海兰一脸哀怨的望着容玉哭道:“奴婢愿望,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若长乐公主因为奴婢将阿朵小姐打她的事情告诉您,那也只是奴婢做事的小聪明想让公主给长乐公主出头,她也好今早的接受奴婢,奴婢并不是想陷害长乐公主啊! 为了昨天的事情,奴婢悔恨万分,连死的心都有了,奴婢那里做一点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事情了,望公主明察!” 海兰几句话便将容玉说的无言以对。 “你去宫里本就没有按着好心,还在这里狡辩。”容玉朝着海兰说道。 海兰虽然看上去战战兢兢,可是心里却比容玉又算计的多,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小声的道:“我们主子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就是只有与公主殿下嘴亲厚,难道让奴婢看着我们主子被欺负,没有人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吗?” 海兰说完此话之后,彻底将容玉收服了。 容玉义愤填膺的道:“确实不能看着阿清白白的受欺负,好吧,就算这点你做的没有错,那你昨天为什么有寻死想要阿清背上骂名?你是安得什么心?” 海兰又给容玉颗粒一个头道:“昨天的事情确实是奴婢考虑的不周了,见汗王因为宫里来人的事情误会王妃,奴婢便不知道怎么好了,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心想若是奴婢死了,能让主子好受一点也是好的,便做了傻事,过后奴婢已经想清楚了,就算是奴婢做错了一自由主子处置,奴婢自己怎么能做傻事给主子脸上抹黑,奴婢已经捅下决心下次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海兰对容玉的脾气性格已经摸透了,哪一句话该怎么说可以打动她,一清二楚。 所以她一席话下来之后,容玉也便不再怪她了,还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是她忘了在场的不光是有容玉还有凌浩和苏清。 凌浩听了海兰的话以后,不由的在心里冷笑,苏清说的没错,这个海兰能从宫里成千上万的宫女中脱颖而出,确实不简单。 若是现在有谁告诉凌浩昨天海兰的自缢没有什么所图,他是决然不会相信的。 此时的容玉已经将苏清的生病归结在了阿朵的身上,而阿朵是凌浩让她在镇西王府住下来的,所以最终的责任还是要怪凌浩。 所以容玉又将自己的目标转到了凌浩的身上。 “你什么时候让阿朵从你们的镇西汗王府搬出去?” 凌浩轻咳一声,瞪了她一眼道:“她出嫁的那天!” 凌浩的话让容玉觉的火冒三丈,刚要说话,只听躺在**的苏清轻咳了一声。 凌浩与容玉同时转身朝苏清看去。 凌浩走到苏清的床前,道:“阿清你放心,我不会让阿朵再对你无理的。” 凌浩的这句话,苏清也只是听听而已,他又不能无时无刻的呆在府上,那什么保证呢。 不过,苏清的心里已经想到了办法,所需要的只是她病愈,病愈之后,她便会着手这件事,她绝不会让阿朵毁了她与凌浩的幸福。 她没有理会凌浩,眼睛只是看着容玉。 容玉来至她的床前,将凌浩挤到一边,道:“阿清,你有话要对我说嘛?” 苏清听了之后嘴角一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这个笑看在凌浩的眼里,让他感到无比心酸。 容玉将自己的耳朵凑到了苏清的嘴边,苏清无力的道:“我的病看着厉害,其实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好了便去宫里找你玩儿!” 苏清一句话说完之后,胸口便不断的起伏,就好像下一刻便会断气一般。 容玉听了她的话以后,知道苏清这是不希望她插手镇西王府的事情,可是看到苏清现在的样子,她心里却无比难受。 她背过身偷偷一摸眼角的眼泪,没有回头,对苏清道:“好了,算我夺冠闲事,我走了,你好了之后一定去找我,不然我还来你们府上打闹。” 说完容玉没等苏清的回话,便飞一般的跑出了苏清的正房,朝着府门口跑去。 此时,在宫里,容宇正焦急的等待着容玉。 他听了卢方的话以后,心里百感交集,可是他自己又不能亲自去镇西王府看望苏清,便命容玉带着依仗去了,为的是震慑镇西王府中的人。 其实,他也知道这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可是他就是不能看着苏清白白的吃亏,想为她做点什么。 正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容玉一脸凄凄楚楚的回来了。 容宇见了之后赶紧问道:“怎么样,阿清病的严不严重?” 容玉没有回答他,一见到他问,便抱着他的肩膀哭了起来。 她一哭,容宇的而心里便更乱了,急声问道:“好玉儿,清儿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哭,快点告诉我,我们也好想办法帮助她啊!” “阿清病的好厉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一点的血色都没有,我要给她出头,可是她不让我管他们家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万一阿清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对我好了!”容玉一边哭一边伤心的跟容宇说着苏清的情况。 容宇听了之后,大脑中瞬间便一片空白了,怎么会这样,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什么才刚刚的结婚便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他慢慢的放开容玉,失神的往后一退,身体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案才没有倒地。 容玉看到容宇的样子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反映过于激动了,看来是吓到容宇了。 她是最知道容宇对苏清的感情的,可是容宇现在身为皇帝,却不能擅自与苏清见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受难,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容玉此时非常懊悔,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道:“皇帝哥哥,你别担心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在我离开的时候,阿清将我叫道床前跟我说,她的病看着严重其实养两天就好了,让我不要担心呢。” 容宇此时已经听不进容玉的解释了,只是陷在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若是上一世,他能对她好好的,她便不会死了,也便不用再受今天的苦了。 “皇帝哥哥,你怎么了?”容玉见到容宇浑身发抖的样子惊恐的不行。 容宇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半晌方道:“没事!摆脱你帮我每日都去打探一下清儿的消息,若是她有任何的意外都告诉我,知道吗?” 容玉被容宇的样子吓坏了,听了容宇的话以后,愣愣的点点头。 容玉走了之后,苏清便合上了眼睛。 凌浩本来想跟苏清说话,问问她服药之后的感觉,可是苏清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没有在意,一直守在苏清的跟前,看着她慢慢的入睡了才松了一口气去了外间,嘱咐梅红好好看着苏清,一有情况便马上去书房告诉他。 梅红一躬身应了。 凌浩出了正房的门之后,便去了书房。 因为他对苏清的脉象很是疑惑,虽然卢方说的没有错,可是他觉得苏清的脉象除了虚浮还有些异常的地方,所以他要试试能不能在书上查到关于这方面的记录。 镇西汗王府书房的书,大多数都是这些年凌浩自己收集的,有的甚至是从以前太子府复制出来的孤本,所以他这里的藏书可以与皇帝的御书房媲美了。 而且凌浩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每一类书都分的非常仔细。 他一头扎进书房的医术中,一直查到日落西山,却依然没有查出所以然。 就在他合上书,要离开书房的时候,忽然听到梅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汗王,不好了,不好了,汗王……” 凌浩本能的一位是苏清出了事,立马冲书房中冲了出来,抓着梅红问道:“清儿出了什么事?” 梅红上期不接下气的对凌浩哭丧着脸道:“王妃不好了,汗王快去看看!” 凌浩来不及询问梅红,飞奔着到了正房之中——rs 第二百七十七章 彼此相暖 凌浩到了正房之后,红莲与红霞二人正围在苏清的床前哭泣。 只听苏清虚弱的声音传来,“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 凌浩将床前的人拨开之后,看到苏清似乎跟中午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脸色越发的白了,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他怕丫头们的情绪影响道苏清,便轻声呵斥她们道:“王妃好好的你们哭什么?” 跟在凌浩身后赶来的梅红气喘吁吁的对凌浩道:“可是刚才的时候王妃身上出血了,好多的血,王妃不让奴婢们乱嚷嚷呢!” 凌浩听了之后,赶紧坐在了苏清的床前,拿过苏清的手腕, 在给苏清诊过脉之后,凌浩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头上:“我怎么会这么糊涂!” 他说完之后回身对梅红道:“将以前的药全部换掉,以后不要再给王妃煎卢方留下的药了,我会另开衣服药方。” 他说完之后匆匆写下了一副调养的方子给了梅红,让她去抓药。 凌浩将房间里的丫头都打发了出去之后,俯身抱着苏清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这样。” 他说完之后,轻轻理了一下苏清额头的刘海,道:“你的身体出现了异样,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我也好对症给你下药。” 苏清咬了咬嘴唇,长舒一口气,不好意思的道:“我并不敢确定自己道第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下腹有些下坠感,”说到这里苏清歇了一口气接着道:“可是毕竟日子太短了,还不足一月呢,十天前我的小日子便应该来了,可是一直没有来,我以为是拖后了……” 说到这里苏清停下了,感到胸口闷闷,冲凌浩轻轻的一摆手,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不再说话了。 上一世苏清有过婚姻的经历,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并不是没有怀孕生子的经验,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太特殊了,她结婚的时候,是她过了小日子十天左右的时候,正是嘴容易受孕的时候。 可是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连日来府里的事情不断。到了日子之后她的小日子没有来,她也没有在意,因为以前她的小日子拖后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现在的年龄还是太小了,她不以为这样的年龄会这么容易怀孕,所以,便疏忽了。 凌浩见苏清的眼圈红了,赶紧道:“好,不说了,我都知道了,是我疏忽了,不要难过,我还会有孩子的,有好多的孩子!” 其实凌浩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不由得从心里怜惜苏清。 他总是惦记着阿朵从小没有父母的可是,苏清又比阿朵强到哪里去,此时若是谢氏能好好,在苏清结婚的时候将应该注意的事情告诉她,她何至于已结婚便受这样的苦。 找到了病因,对症下药,苏清的病便开始有了起色了,虽然她恢复的很慢,可是让凌浩高兴的是,她一天好似一天了。 脸上被阿朵打得伤也早已经痊愈了。 这些天阿朵也一直没有靠近正房,确切的说是凌浩没有给她任何靠近正房的机会。 一个月以后,苏清便恢复如常了。 她心里清楚,凌浩不可能永远这样守着她,不让阿朵接近她,她要另外想一个办法才好。 这天,一大早吃过饭之后,苏清对凌浩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日容玉走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有给她回话,今天正好天气很好,我想进宫去看看容玉。” 凌浩听了此话以后,脸上的表情一滞,宫里可不只是有容玉,还有容宇,他对容宇永远都不会放心。 苏清见了他的表情之后,“噗嗤”一笑道:“若是不放心,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宫,我去找容玉,你便站在锦福宫的门口给我们看门,来了什么比不耐烦见到的人,你便打出去,反正你的武功好的不得了。” 苏清一席话说得凌浩也笑了。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因为苏清的打趣而减少一分。 他看着苏清笑道:“这是个好办法,走吧,我们一起进宫,不过我不是去锦福宫的门口看门,而是找皇帝有事情要谈。” 苏清听了他的话以后,心里了然,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凌浩是不会对容宇放心的了。 不过苏清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冲凌浩笑道:“好吧,爱跟脚的小孩,我们这就出发吧。” 她说完之后,便去吩咐梅红将昨天她给容玉和宫里的诸位太妃挑好的礼物搬到车上去。 收拾妥当之后,苏清没有带丫头而是,只与凌浩两人便乘车进宫了。 凌浩将苏清送到了锦福宫的门口才转身离去。 容玉一听说是苏清来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忙忙活活的跑出来迎接。 “阿清,阿清!”容玉拉着苏清的双手转了好几圈才放开,笑道:“果然是好了,就是比以前更瘦了,不过没关系,让凌浩那家伙多给你补补就好了。”容玉一边说着,一边将苏清拉到了房中。 进了屋之后,容玉对身边的人道:“若兰你留下来伺候,其他人别在这里碍事了,什么时候本公主叫你们再过来。” 若兰听了之后,赶紧去给她们沏茶了,其他人也纷纷鱼贯而出。 容玉见房中没有人,将苏清按到椅子上,眼圈一红道:“你可算是好了,不然再有几天,你没事,皇帝哥哥便要病了。”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旋即道:“阿玉,我们已经是走在两条路上的人了,以后永远不可能在相遇,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再彼此相暖了,所以,以后关于容宇的事情,便不要再告诉我了,知道的多了,就只有给对方徒增伤感罢了。” 容玉不甘心的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哥哥是皇帝啊,若是凌浩对你不好了,他可以治他得罪,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能跟哥哥在一起吗?” 苏清苦笑着摇摇头,道:“就算容宇是皇帝也不能插手臣下的家务事,再说了,我是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一步的,所以,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容玉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苏清说,可是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不说了。 苏清忙将话题岔开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 容玉见苏清说的郑重,便笑问道:“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苏清点点头,“此事非你莫属,我想着可能我们还要在京城耽误些日子才能去西北草原,不过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再等些日子就到了隆冬了,怕是凌浩不会在冬季带我去草原,这样看来,我们最早也要明年开春才能走了。” 容玉一听到苏清要去西北草原,惊叫道:“为什么要去那里,又冷又没有人烟,每天一睁眼除了牛便是羊,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好去的。” 苏清一笑,在这件事上,容玉永远不会与苏清有相同的想法,苏清也没哟解释什么只是接着道:“这么长时间,若是与阿朵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打听到她极爱我们汉朝的马球,我想请你帮忙组织一个马球队之类的,邀她一起参加,如果她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就不会天天的盯着我了。” 容玉对骑马射箭打马球之类的事情本就热衷,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这是个好办法,我也正愁着你出嫁之后,这些日子无聊的很呢。” 苏清见容玉也热衷此事,便高兴的道:“好,只要你也喜欢便好,你们的银子不用宫中出,去我哪里支银子买马请师父就好!” “还用你出钱,难道我连组个马队的钱都出不起吗?”容玉假意嗔怪道。 苏清叹口气道:“可惜我的马术连入门都没有入门,不然的话便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了。” “不怕与阿朵遇到一起,又起冲突?”容玉一句话便将苏清噎了回去,旋即笑道:“若是什么时候闷了便让凌浩带你去看我们打马球,嗯!这个主意好极了。我们说做便做,明天我便亲自带人去买马。” 苏清知道容玉一向这样急性子,便也没有阻止,而且她也希望这件事早点做起来。 此时,凌浩已经从皇帝那里谈完事情过来了。 苏清有些失望的对他道:“你这么快便谈完了,可是我跟阿玉还没有玩够呢!” 凌浩见苏清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笑道:“没有玩够便再玩一会儿吧,我去别处逛逛。” 苏清伸手抓住了他道:“你去哪里?不要走远,万一我要找你的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今天梅红她们又没有跟着。” 容玉将苏清的手拉了过来,不屑的道:“少在我跟前秀恩爱,梅红没有跟着,难道我身边没有几个丫头帮你找人吗?他还能在宫里跑丢了不成。”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却是心情大好,笑道:“我去一下太医院看看卢方,若是我再不去,大概那小老头想疯了,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他说完之后便朝着太医院走去。 苏清却有些不明白凌浩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容玉问道:“最近卢方在干吗,想什么想疯了?”rs 第二百七十八章 和好如初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也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容宇对于南疆的事情,没有刻意的瞒着容玉,可是也没有主动去跟她说。 容玉一向对前朝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根本不知道容宇让卢方所查的事情。 容玉低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是怎么回事,一甩头道:“管他什么事,左右没有我们什么事就成了,我们管那许多干什么。” 苏清一笑道:“你说的也在理儿,若后宫的人,人人都跟你一样的话,那后宫便是一片安乐祥和了。” 容玉听了之后,只当苏清是夸她呢,道:“谁说不是!现在父皇都已经死了,几位太妃还斗来斗去的呢!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斗的。” 说起几位太妃,苏清笑道:“我给她们带了礼物,也该亲自给她们送过去了。” “让宫女们送过去就好了吗,我们好容易凑到一起,才没有说几句话,别把时间都浪费在他们的身上。”容玉对苏清要去拜访几位太妃的举动有些不乐意,可是也不能真的拦住不让她去。 其实苏清对宫里的浙西太妃也只是面子上的事情,只是出于礼节才去拜访他们的,自然不会在各个宫里长呆。 她一圈跑下来没用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容玉已经命小厨房给她备下了午餐,执意要留饭,只是这是凌浩也回来了,眼巴巴的看着苏清。 苏清从凌浩的神情中看到他是十二分的不想在宫里吃饭。 她看到容玉撅着的嘴笑道:“明天我们便又可以见面了,你忘了你明天要去府上约我的呀,那件事我们从明天开始便操办起来吧!” 凌浩听了之后,问道:“你们要操办什么事情?” 容玉一听苏清竟然没有跟凌浩商量,直接便与她敲定了马球队的事情,顿觉自己在苏清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一仰头得意的道:“阿清,我们不告诉她。” 苏清看了容玉的样子笑着一低头没有说话。 容玉嗔怪道:“好了,快走吧!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了!” 此时,凌浩感到附近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四下一望,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猜到了什么,想起了刚才在御书房,皇帝对他说的话。 他将苏清一下抱上了马车,苏清从车里探出身子与容玉告别。 容玉冲她喊道:“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不要站着不动,要知道跑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 苏清捂嘴一笑,知道阿玉这是故意说给凌浩听的。 凌浩只当没有听到,跃身上马,将苏清按到了座位上道:“马车要行进了,坐好了吧!” 苏清看到凌浩不自觉都能上扬的嘴角,道:“感觉你今天的心情不坏,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凌浩一愣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苏清笑着白了他一眼。 今天凌浩的确听到了一个让他开怀的事情,不过他没有打算告诉苏清。 他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苏清已经在他和容宇之间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就是胜利了,他打算不再想以前那样疑神疑鬼的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了。 也不会再去可以比较自己与容宇谁在苏清的心里比较重要,因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从今天开始,他要好好经营他与苏清之间的感情。 他见了苏清的表情之后哈哈一笑道:“你先告诉我,你与容玉那丫头瞒着我想做什么?” 苏清神秘的道:“你猜?”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容玉那丫头能有什么好主意!”凌浩一向对容玉不看好。 苏清一撅嘴道:“偏偏是我想出来的呢!” 她说到这里之后,道:“我多次劝你尽快回西北去,可是我见你好像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一不好将你绑走啊,可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京城带着,没什么可娱乐的,每天对着家里的鸡毛蒜皮,说不定会憋出病来,而且我也需要强健身体了,所以便撺掇容玉组一个马球队。” 说到这里之后,苏清顿了顿,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道:“我想着,阿朵每天在家里反而会不高兴,让容玉带着她去马球队散散心,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也便不会一直钻牛角尖了,而且,她经常的出去逛逛也可以多认识几个人,毕竟她也到了适嫁的年龄了,就算是你要负责给她找人,也得她自己愿意才行啊!” 凌浩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了,需要多少钱买马我们出了,我命巴特尔给你们当师父,反正他现在在京城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 苏清摇摇头道:“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别让这些没所谓的事情耽误了他的正事。” 凌浩听到苏清提起了巴特尔所查的那件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此事,现在还不能让苏清知道,他不能确定若是苏清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他对苏清一笑道:“那件事已经不用查了,交给皇帝处理了,我们便等着结果就是。” 苏清见凌浩脸上的神情迟疑了一下,猜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不过此事他说已经交给容宇去处理了,她便不便再问了,只是道:“既然事情已经不用我们做了,我们还在这里干嘛,趁着天气尚暖,我们去草原吧。” 凌浩听了此话以后,将苏清往怀里一揽道:“你就这么想去草原啊,到了那里之后,我每天都要忙,便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你了,你也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大不了我帮你啊!草原多好,一望无际的绿色,光看着便觉得心里开阔,不像这里,堵得满眼的都是建筑和人群,让人透不过起来。” 苏清没有将自己想去草原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过凌浩心里也清楚。 凌浩笑道:“这时候的草原已经很冷,还有可能已经刮起了北风,你的身体才刚刚的恢复,会受不了的,我们还是明年开春,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去草原为好。而且在这里我还有一些未了的杂事。” 苏清知道凌浩是不会答应她现在去草原的,刚才她也只是说一说让他心里高兴罢了。 第二天,容玉一早便来到了镇西王府之中,一进门便遭遇了阿朵。 因为上一次的事情,阿朵与容玉之间一直别别扭扭的,谁也不想先认错。 不过容玉明白苏清要组织马球队就是为了要让阿朵参加,所以当阿朵站在她的跟前的时候,她也便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对她横眉以对。 容玉看了阿朵一眼道:“干嘛,想要拦着我不让进啊?” 阿朵没有说话,将身体往一边一测,给她让出了路:“谁耐烦拦着你,我不过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已,不能让闲杂人等进王府捣乱。” 容玉回头冲她一挤眼笑道:“你跟我让路,那说明我不是闲杂人等了?” 阿朵被容玉的表情逗得一笑道:“得瑟样儿,不是要跟我绝交吗,干嘛又跟我说话。” 容玉得意的道:“谁跟你说话了,我今天来是找阿清商量马球队的事的,没工夫跟你闲扯。”说完便朝里面走去。 阿朵一听到“马球队”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追上容玉问道:“什么马球队?” 容玉见阿朵追了上来,便知道苏清说的话没错,这个阿朵看来真的是很喜欢打马球,便故意不耐烦的道:“我想组织一个马球队,让阿清给我出出主意,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马球的事情,她知道什么,她连马都不会骑,对马球便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找她商量不如找我商量呢!”阿朵站在容玉的身后说道。 容玉听了阿朵的话以后脚下没停,也没有回头,道:“你懂什么,我还不知道阿清不会骑马吗,我去问阿清,她不懂的可以再问凌浩啊,凌浩总比你知道的多吧!” 昨天的时候,苏清便对容玉说了,若是有凌浩的参与,阿朵会更愿意参加的,所以此时,容玉才会这样对阿朵说。 果然,虽然阿朵疾步追上容玉欣喜的问道:“你的马球队,队员什么的都齐了吗?还少不少人?” 容玉冲阿朵眯眼嘿嘿一笑道:“我的马球队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成员我打算在宫女们中找出一下身强力壮的,进行训练一下,无非就是让她们陪着我玩儿而已。”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一脸神气的道:“你给我下个帖子,我便去给你的马球队当队长,保证你的马球队战无不胜。” 容玉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道:“吹牛不打草稿,我不跟你磨蹭了,我去找阿清了,先把马买齐了是第一要务。” 容玉到了正房,还没进门百年听到苏清与凌浩的笑声从房中传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对正在门口当值的红莲道:“吆喝一声,就说本公主驾到了,让她们注意一下影响。” 红莲捂嘴一笑,进门去通传了,苏清听了之后,亲自迎出了门外。 容玉没有进门,拉着苏清便往外走,……rs 第二百七十九章 路遇意外 苏清见容玉见了面之后什么也不说,拉着她便走,笑着问道:“这是拉着我干嘛去?” 容玉道:“我怕你在家里闷出病了,所以要带着你一起去买马!” 苏清笑道:“你这个急性子,难道买马这样的事情,还要我们自己亲自去吗?再说了我们也不懂什么样的马好,什么样的马不好啊!” 此时凌浩从里面走出来道:“买马的事情,便交给我了,你们若是愿意在家里玩儿便在家里玩儿会儿,若是想去别处逛逛便去逛逛,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 容玉听了凌浩的话以后,笑着打趣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跟阿清出去玩儿会儿。” 容玉多的话音刚刚的落,便听到阿朵的声音传来:“买马我比较在行,吉达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做没有听到,对容玉道:“就算是我们要出去玩儿,也要等我去换了衣服才好,转这么单薄不出,你不怕我又生病啊!”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凌浩与容玉都一叠声的让苏清进屋换衣服。 阿朵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音,心里对苏清打断她的话充满记恨,可是要说苏清打断了她的话也不确切,因为苏清是在她说完了之后才说的。 她们两人一人说了一句,只是她的话就好像石头落进了海里,而苏清的话就好像是石头落进了水碗里罢了。 现在她都不知道该声谁的气了。 只好又喊了一句:“吉达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买马,你听到了没有?” 此时,苏清已经进了房间了,可是凌浩担心苏清多心,并没有答应阿朵的要求,只是笑道:“买马是男人做的事,而且马市又脏又臭,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阿朵不依,拉着凌浩的袖子摇着求他道:“吉达哥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不怕脏也不怕臭。” 此时,在门口等着的容玉见了此情此景之后,嘲笑道:“这么大人了,这是干嘛,为了跟着凌浩出去便舔着脸撒娇求情,我是知道你们是兄妹情深,不知道的见了你们这样还以为是刚刚新婚的一对小情人在打情骂俏呢。”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回头看了看还没有出门的苏清,怒道:“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与清儿的关系。” 阿朵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上前抱住了凌浩的胳膊道:“我们是情人和还是兄妹管你什么事。” 容玉没有理会阿阿朵,只是对凌浩道:“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想带阿朵一起去,若你心底坦荡,便大大方方的带她去又如何,要不你就干脆别给阿朵一点的希望,让她死心;犯不着在阿清的跟前装样子,搞得你们之间好像真有什么似的,让人看了觉得恶心。” 这次凌浩没有反驳,因为容玉说的话没有错,他在阿朵提出要跟着他一起去马市的时候,心里是愿意的,只是后来想到了苏清,所以才拒绝了阿朵,此时被容玉点破了,脸上不由得有几分窘态。 原来不怪苏清误会,看来是在处理与阿朵的关系的时候,他的方法欠妥了。 只是刚才他已经拒绝了阿朵,怎么好再同意带她去,便将脸色一冷,对阿朵道:“你若是在府里呆的闷了,可以跟着容玉公主和你嫂嫂出去玩,若是不愿跟她们一起去便在家里当好值,我出去了。”说完甩手走了。 阿朵被凉在了当地,咬牙正想冲容玉发作,苏清换好了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对容玉道:“我们走吧,好久没有出门了,我心里竟有些迫不及待呢。”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冲阿朵做了一个鬼脸道:“我们出去了,你不跟着,便自己在家里吧!”说完拉着苏清便往外走。 跟在后面的梅红,得意的看了阿朵一眼之后,手里拿了一件披风匆匆的去找苏乙了。 在苏清与容玉到了门口的时候,苏乙带着人也到了门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跟着苏清出门,心情颇有一些激动。 苏清本没有打算上他们,因为她与容玉只是在城内逛一下,并不出城,可能用不到他们。 不过转念一想,将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说好了是她出去的时候带着他们的,若是自己出去却不带着他们,难保他们不会多想,可是若是他们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跟在自己的车后,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引来事情的。 她见梅红站在她跟前一脸求表扬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苏清对苏乙等人道:“我要出去买点东西,苏大哥挑两三个人跟着我吧。” 苏乙听了之后,便挑了三个在众人中武功过得去的人连同他自己一共四个人跟着苏清出门了。 出门前苏清命梅红将自己的提及银子拿了出来,对跟随的人道:“大家难得去逛逛,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便只管买就好,给自己给家人给没有跟着的兄弟们,都可以。” 跟着出门的护卫听了之后都非常的高兴。 梅红一直都是外向的性格,爱热闹,好奇心强,只是这么时间以来因为苏清生病的缘故,她一直侍奉在苏清的左右,平日里就算输出去买东西也是匆匆来,匆匆去,根本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撒欢的逛街。 所以梅红跟在苏清的车后面一直叽叽喳喳的与苏乙带着的几个人护卫不停的说话,看到什么便给他们介绍什么,时不时的逗得他们大笑。 其实苏清也只是出来散散心,并没有什么要买的,不过遇到什么新鲜的东西也会下车与容玉去挑拣一番,一路逛下来,苏清便只给凌浩买了一个真皮的箭套还有两套打马球用的装备。 容玉见了之后,对苏清笑道:“你虽然想着给阿朵买东西,可是她未必接受你的好意呢!” 其实苏清也没有抱希望阿朵会接受她买的东西,这不过是为了不让凌浩多心才买了两套一样的东西,阿朵十成会不接受。 所以,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笑道:“不接受,我便自己换着用!” 容玉一笑没有说话。 她们刚刚卖完东西坐上马车,便听到后面一阵喧哗吆喝声。 苏清撩起车窗的窗帘,朝后面一看,竟然是宫里的车。 她们出来的时候,苏清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将车上镇西王府的番子摘掉了。 估计后面的马车以为他们是普通的民车才如此猖狂。 苏清不想与他们起争执,可是跟在后面的护卫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第一次跟着主子出来,怎么能让自己的主子受委屈呢。 何况他们才不管是不是宫里的车,在京城除了皇帝,谁敢对他们镇西王府的人无礼。 听到后面的马车驱赶他们的声音,却偏偏走在路的中间不肯让开。 后面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一旁的人见状不由得大火,骂骂咧咧甩开马鞭便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苏乙一个跃身,伸手将马鞭抓在了手中,轻轻一拽,便将那人从马上拽了下来。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连宫里的人也敢打!来人呐,给我上!”那人坐在地上嚷嚷道。 后面跟随的十几个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便朝着苏乙他们一哄而上。 苏清见了之后,没有喊停,她也想看看苏乙他们到底武功在什么水平上。 容玉在车里明明也听见了,可是也一声不吭。 不多时,苏清见苏乙他们并没有落下风,又不想让他们将宫里的人过于猖狂,便笑着推了她一下道:“你是公主,宫里的人谁不认识你,你一出面他们便停下了,怎么坐在这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容玉有些生气的道:“我就是让他们将祸闯大了再说,一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是打着宫里的旗号在外面横行,正好今天他们撞在了我们手里,不如借机收拾一下他们以儆效尤。” 苏清捂嘴一笑不再说话。 后面的人一见自己十几个人与人家四个人打都没有占到上风,心里也不由的嘀咕,在京城谁家的护院会有这样的武艺。 他是出来办差的,可不是出来打架的,若是惹了什么大主就不好了。 他想到这里之后,冲苏乙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留下名号便饶你们一命,不然便报道顺天府去,依公处理。” 他想报上顺天府的名号,试试对方什么反应,若是对方对顺天府有畏惧,那说明今天的事情他没有办错,若是他们对顺天府没有畏惧,那今天的事情他们怕是很难占到便宜了。 苏乙他们都不知道顺天府是干什么的,况他们现在拿着与他们打架就当是练手了,越打越来劲儿,因为他们知道苏清在车里看着他们呢,谁不想在王妃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根本就不会停下了。 先惹事的一方一见这个场面顿时有些慌了,他的车上接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若是惊了贵人,他的责任便更大了。 就在此时,车上的人一撩车帘款款从车里下来了,朗声道:“诸位好汉且停手,听我一言!” 苏清听了这人的声音之后,不由得心里一惊!rs 第二百八十章 揪心之痛 那人下车之后,跟随她一起坐在车里的侍女嬷嬷也纷纷鱼贯而出。 苏清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不由得心里一惊! 她怎么会坐在宫车上。 显然容玉也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她朝着苏清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之后,想要解释什么。 苏清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外面打得火热的人听到一个晴朗的女声,便都停下了。 “诸位好汉,我们因为怕皇上让皇上久等急着进宫,赶路便赶得急了些,若是这几位公公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几位好汉不要计较,先放我们进宫,有什么事,我们过后再处理。” 她一席话说得苏乙等人面面相觑! 此时,苏清不由得要为说话的人鼓掌了,她的话似乎说得和气又谦恭,可是却句句不离宫里,很明显是一种威慑。 坐在车里的容玉听了之后,眉毛往上一挑对苏清道:“我怎么听着她拿着皇帝哥哥当枪使啊!” 苏清捂嘴一笑没有说话。 容玉一撩车帘下了车,“本公主还以为是谁如此张狂,在闹市横冲直撞,原来是崔家的大小姐,你们崔家是书香礼仪之家,难道没有教导你尊卑有别吗?” 苏清听了之后暗自一笑跟着容玉下了马车。 本来镇定自若的崔云英一见从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容玉和苏清,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走到容玉与苏清的跟前行礼。 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依着她现在的身份是不应该下车抛头露面的,都是好胜之心作祟,才是她陷入了如此境地。 “云英见过二位公主!” 刚才指使人出手的公公此时也吓傻了,哆里哆嗦的走到容玉的跟前,跪倒在地只是一味的求饶,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容玉没有理会崔云英,只是对跪在地上发抖的公公冷冷的道:“魏公公出宫作何公干啊?” 其实容玉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她却想通过魏公公的嘴说出来。 崔云英见状,心里大急,可是现在没有容玉的话,她又不敢回到车上去,心里懊恼不已,看来今天要因小失大了。 魏公公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结结巴巴的道:“奴,奴才,奉命,接,接崔家小姐进宫参选。”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内一动,原来是容宇要选皇后了,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丝毫没有听说,不但镇西王府的人没有人告诉她,就连容玉也没有告诉她。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怪罪的,毕竟此时与她无关。 一直以来苏清一直盼望容宇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可是他真的要选择与别的女人共度一生的时候,苏清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揪心的疼,不为自己,却是为容宇。 现在她理解了她出嫁的时候,容宇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她听了此话之后,脸上一笑,拙劣的将自己内心的感受掩饰了一下。 若是凌浩此时在她的跟前,肯能能够看透她的心思,幸好站在她面前的是大而化之的容玉。 容玉回头见苏清只是一笑,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回头对魏公公道:“原来你是接催小姐进宫参选的,那崔小姐可是娇客,万一被皇上看中了便是皇妃甚至是皇后,她怎么可能会不顾身份让你在大街上大呼小叫的。” 容玉一番话说的崔云英无地自容。 还是一个宫里跟随的嬷嬷为上前为她说了话。 那位嬷嬷先是恭敬的给容玉与苏清行了礼,这才躬身道:“都是奴才们的不是,冲撞了二位公主,望二位公主大人大量,不要与奴才们计较,此时皇上正在文华殿等着见诸家小姐,若是耽误了怕是不好,还望公主开恩!”说着便拉着崔云英跪下了。 此时苏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情急之下,赶紧将容玉拉到了一边,在她的耳边一阵低语。 容听了之后深以为然, 本来她就看崔云英不怎么顺眼,不希望她被皇帝选上,听了苏清的话之后,便更加不能将她放进宫里去了。 今天她没有碰到崔云英便罢了,既然已经碰到了,便一定要将她的事情搅黄。 反正她的早就声名在外,也不怕别人说她什么,看了看跪在地上为崔云英求情的那个嬷嬷,抬脚便揣在了她的身上,呵斥道:“本公主说话,你一个奴才竟然也敢打断,活的不耐烦了。” 吓得那位嬷嬷再不敢出言一句。 崔云英心里叫苦不迭,她此时也看出了容玉没打算轻易的放她走。 他们说话的间隙,苏乙等人便自动的站在了苏清与容玉的身后。 苏清看到崔云英的身边可能除了那两个丫头是崔家的以外,身边并没有崔家的其他人,而那两个丫头显然没有胆量离开去崔家报信。 她便回身悄悄的对苏乙道:“想办法将这里的事情透露给崔家的人知道。” 苏乙听了之后悄然离开。 苏清要看看崔家的人知道此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凌浩对她说没有查到崔继南的其他事情,可是她有些不信,她要借这次的事情试探一下。 过了不多时,苏乙回来了。 苏乙回来不久,便看到崔继东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苏清见了之后,不由得对自己心中冷冷一笑,她了解崔继东,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家里人的指使,他是绝对不会出头处理这样的事情的。 指使他来的人无疑是高明的,因为之前容玉曾经倾心于崔继东,现在容玉的心已经不再他的身上了,见了他肯定会有多远躲多远,便顾不得与崔云英纠缠了。 只是那人忘了,崔继东也是有克星的。 苏清决定先逗一逗他。 见他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便笑着迎了上去,道:“崔公子好巧啊!” 崔继东在苏清出嫁之后,一直消沉至今,恨自己与她无缘。 此时见到笑语嫣然的苏清站在他的跟前,竟没有反映过来,愣在了当地,连说话都忘了。 原本容玉见崔继东来了,想打退堂鼓了,此时见他呆呆的站在苏清的跟前忘情的样子,不屑的啐了他一口。 崔云英见自己的大哥来了,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冲崔继东喊道:“大哥,你来了!” 被崔云英一喊,崔继东才记起自己今天来的使命,一回神,上前替自己的妹妹求情。 他上前一步给容玉行了一礼道:“小妹年幼无知,开罪了公主,还望公主看在家父为朝廷尽心竭力的份上绕过她这一次。” 此时崔继东将崔家的老爷子抬了出来,若是容玉再不放行,那便有违常理了。 就在此时,只听从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多时一人骑马到了他们的跟前,跳下马之后,苏清与容玉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容宇身边的四喜。 苏清冲容玉一笑。 容玉一皱眉头,对四喜道:“你来做什么?” 四喜上前行礼道:“启禀二位公主,皇上听说崔小姐与二位公主发生了些误会,让奴才前来看看,皇上还说,若是公主没有什么事,便让奴才带着崔小姐先进宫,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看来崔家是做了两手准备,先是派崔继东前来说情,怕崔继东说情不下,有禀明了皇帝,看来崔家对于崔云英参选的事是志在必得。 容玉嘲弄的冲崔云英一笑道:“看来本公主今天不放崔小姐是不行了,既然如此,本公主今天的委屈看来是求诉无门只好受着了。” 崔云英赶紧道:“都是云英的不是,往公主息怒!” 容玉没有理会她,径自上车。 苏乙等人将围观的人驱散,命车夫继续赶路。 到了车上之后容玉哭丧着脸道:“阿清,我们该怎么办,万一那个崔云英对皇帝哥哥不利怎么办?” 苏清一脸的肃穆,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凌浩说将崔继南的事情交给了皇帝调查,不知道容宇调查到了什么程度,现在有没有对崔家有所防备。 苏清沉默了一会儿对容玉道:“崔云英的事情是一定要告诉皇帝的,不管崔云英是不是别人的工具,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容玉点点头道:“我马上就回宫,你让车夫将我送到宫门口。” 苏清点点头,对外面的车夫道:“先去宫里再回府。” 将容玉送回到宫里之后,苏清才折返回来,还没有到镇西王府,便遇到前来接她的凌浩了。 凌浩弃马上车,坐在苏清的身边,道:“容玉怎么这么快便回宫了?” 苏清便将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跟凌浩说了一遍。 凌浩见苏清在说起容宇选后一事的时候,神色自如,提着的心不由得放进了肚子里。 苏清也将自己对崔云英的想法,告诉了凌浩。 凌浩道:“看来容宇的麻烦有些大了!”语气里有难掩幸灾乐祸,旋即道:“今天我去马市也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苏清见了凌浩的神情之后,故意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问道:“什么问题?”rs 第二百八十一章 皇后人选 苏清将容玉送到了宫门口之后,遇到了前来接她的凌浩。 在车上,苏清将自己对崔云英的看法告诉了凌浩。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对容宇显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并将自己在马市上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担心告诉了苏清。 苏清听了之后,不由的大惊。 一般汉国马市上的马都是从西北过来的,一段时间内,从西北能运多少马匹进关,凌浩都了如指掌。 可是今天,他竟然在马市上没有选到一匹像样的马。 可是据他所知,西北并没有减少往关内运马的数量。 这么多的马匹都被买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即将入冬,不是汉国军队更换马匹的时候,那这些马匹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苏清虽然是女子,可是她上一世与容宇离京风雨,什么样的事情都遇到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她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叹道:“大汉的百姓真是多灾多难啊,紧紧一个皇权之争,便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痛苦。” 凌浩听了苏清的感叹之后,笑道:“我的清儿倒有忧国忧民的心怀。” 苏清苦笑了一下道:“什么忧国忧民,我不过是替老百姓担忧罢了,今年是多是之秋,先是南方水患,接着便是西北战事,不久前皇位的更迭。 现在刚刚的稳定一点,又要有事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那个皇帝的作为就那么好做的吗?他们就只看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至高无上了,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悲凉,想想便令人费解。” 凌浩听了之后,仰天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将苏清揽进了怀里道:“我们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我也觉得那个位子没有意思,不如陪着娇妻爱子畅游天下的好。可是就是有人想不开啊!” 马车中一路欢笑,朝着镇西汗王府驶去! 此时的容玉一进宫便直奔皇帝的御书房。 养心殿被烧毁之后,一直没有重建,容宇便命人在御书房的里间布置了一下,暂时在御书房中休息。 而且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身边皇后、妃子一个没有,所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容宇无论办公还是作息都在御书房中。 可是今天容宇却偏偏选在了华文殿召见参选皇后的大臣之女,所以容玉到了御书房之后并没有见到容宇。 当她从御书房转道去文华殿的时候,皇帝的玉如意已经赐了出去,选的真是崔云英。 容宇选择崔云英完全是从朝堂上的出发选择的,这里面并没有他自己的一丝丝的喜好,若说他对站在下面的哪一个女子有一点点印象的话,那便是李诗慧。 因为李诗慧是唯一一个落选之后才笑的女子。 当时,李诗慧的表现让他有一丝的悲凉感,同时又被她真挚纯良的性格有了一点点的欣赏。 容宇算是少年君主,况且长的俊美无比,是无数待嫁之女憧憬的对象。 而有机会去他身边伺候的李诗慧却因为自己没有被选中而感到庆幸,可见是她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子。 选出了皇后之后,容宇冲李诗慧笑了笑,李家是诗书传家,从李家出来的女子应该是知书达理的。 皇宫之后只有一个皇后也是不行的,容宇便又拿起了太监托盘中的一个双环玉、一个玉佩、两个金簪,朝着站在华文殿台阶下面的名媛走去,将手中的双环玉放在了李诗慧的手中。 李诗慧原本低着头窃喜,此时猝然看到手中的东西之后,不由得错愕的抬起了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容宇。 容宇没有看她,而是转身将手中的其他东西也赐了出去。 虽然容宇没有下具体的旨意,可是结果已经非常明显,崔云英为后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其他四人有可能被封妃封嫔。 容宇刚刚的将东西送出去,容玉便莽莽撞撞的闯了进来。 大殿上除了容宇还有容太妃、淑太妃等人。 容太妃一向是顾全大局的人,见容玉慌慌张张的进来了,知道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皇帝选后还没有结束,不能让她在这里失了礼仪,便笑着将容玉叫道了自己的跟前:“玉儿,你来了,快过来,看你跑的这一头的汗。” 容玉见到站在下面的崔云英手中已经捧着玉如意了,便知道自己来晚了。 可是此事重大,她不能不告诉容宇。 此时的容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顾前不顾后的容玉了,她听到容太妃喊她,上前给容宇行了一礼,便走到了容太妃的跟前笑道:“我听说今天皇帝哥哥要给自己选一个温婉贤淑的皇后,便过来看看热闹。” 容太妃拉着容玉在自己的身边,命人在她的一测设坐,让容玉坐在她的一测观礼:“皇帝一向英明果敢,我们也不过是过来帮着看看这些小姐们的品相,以我看,各个都是好的,让她们都留在后宫才好呢,那我们便热闹了。” 容玉听了容太妃的话以后也笑了。 容玉朝着众名媛看了过去,远远的看着姚家三小姐姚萱的手中也拿了东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 她回望了一下容太妃,知道姚家的小姐选上,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姚萱是不识抬举,那天参加她的及笄礼的时候,到看着不卑不亢的样子。 此时,听到坐在正位上的容宇道:“有所赐的暂且留在储秀宫等待旨意,都下去吧。” 众人退下之后,容玉丢下容太妃拉着容宇便走。 容玉一边拖着容宇往外走一边急急火火的道:“皇帝哥哥,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跟你说,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容宇见了容玉的样子之后,不由得笑了,他从来不没有觉得容玉能跟他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认为的重要的事情,在容宇的眼里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现在容玉并没有是什么事情,便由着容玉了。 容玉本想与容宇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细细的将崔云英的事情,可是她心里太着急了,走出华文殿之后,到了交泰殿前的广场,见四周没有人,便对容宇道:“皇帝哥哥,你不能立崔云英为皇后,她可能是别人的工具,就好像——”她说到这里之后,咬了咬嘴唇,眼圈一红道:“就好像母后一样,到时候,就算她无心伤你,也身不由己啊!” 容宇没想到容玉一见面是跟她说这样一件事。 他微微的一皱眉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玉实话实说道:“是阿清告诉我的,她说崔云英还有可能已经被人种下了蛊毒,活着已经被别人控制,从她一定要进宫的事便可以看出来,她对后位是志在必得。要知道参选皇后的人有那么多。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能当上皇后,可见是有人给她做了什么保证,让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当上皇后。” 容宇听了这些话之后,便知道容玉是转述的苏清的话。 此时,只听容玉一脸愤怒的道:“皇帝哥哥,你刚才没有看到,崔云英在街上的时候那副嘴脸,嫣然自己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般,我听了她的话便觉得恶心,本来我是想将她困住,让她没有办法来参选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下了旨,还让四喜去接她,若是我还拦着不放,岂不是驳了你的面子。” 容宇此时已经笑不出来了,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那几个大臣耍了,他们先是上奏请求选后,后又让劝解容宇借着选后之事安抚大臣之心,接着又规劝他,选后选的不禁是妻,还有大臣的支持,他经过思虑之后,便只有有数的几个可供选择,最后觉得崔家的崔云英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合适的,便选了她,现在看来,他们是先布下了一个大大的陷阱等着容宇自己跳下去。 容宇一向觉得自己虽然算不得多么的英明神武,可是也不是一个昏君,今日被他们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上,心中的滋味既苦又涩。 这件事多亏苏清通过容玉的嘴告诉了他,若是他蒙在鼓里将崔云英立威皇后,那自己的下场可能比先皇还要惨。 容宇想到这里之后,深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自有安排!”说完他重重的按了一下容玉的肩膀。 容玉见容宇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心里一下便放心了。 现在在容玉的心里,她就只有容宇这一个亲人了,谁要是敢动容宇一根头发她都会去与那人拼命。 凌浩与苏清回到了镇西王府之后,苏清自去将自己在街上买的东西分发给了下人。 凌浩则匆匆的去了书房,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件东西,他的心里十分的犹豫,要不要将这些东西交给容宇。rs 第一百八十二章 旧时相识 对于苏清与容宇的关系,凌浩曾经亲自查过,没有发现他们有多么亲密的接触。 苏清与容宇见面的次数远没有与他见面的次数多,可是苏清与容宇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神情、默契,让凌浩觉得他们好像是旧时相识一般。 每每看到他们之间相互交换眼神,凌浩都会妒从心起。 若是容宇的皇帝做不安稳,甚至被取而代之,不知道苏清会是什么反应,就算她不动声色,就算她假装漠不关心,心里也一定会放他不下吧。 所以在凌浩的心里,若是容宇一败涂地,肯定会在苏清的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做他的安稳皇帝,每日沉浸在笙歌艳舞之中,可能苏清便渐渐的将他忘了。 凌浩想到这里之后,终于下了决心。 “来人!”凌浩冲外面喊了一句。 门口当值的是苏甲手下的苏乙辰,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是从草原跟随凌浩到了京城的,在众多的侍卫当众算是比较小的了,不过他的武功却在同龄人之后是出类拔萃的,在西北草原的时候,不知道倾倒了多少蒙古少女的心。 他听到凌浩的喊声之后,推门走了进来。 凌浩对他道:“去王妃跟前告诉一声,本王有事进宫一趟。” 苏乙辰听了之后,满心欢喜的去了。 凌浩见了之后不由的有些纳闷,怎么这个苏乙辰一听说是差他去王妃那里怎么笑成这样。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猜想可能苏清对待下人宽厚,所以他们便喜欢往她的跟前凑,其实为的不过是苏清的赏赐,所以凌浩置之一笑之后便带着苏甲等人进宫去了。 苏乙辰得了凌浩的话之后,一路小跑到了正房门前,今天正好是红莲在门外当值,看到他跑了一头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乙辰见红莲迎着他走了过来,有些停住了脚步,有些腼腆的道:“汗王让我来告诉王妃一声,他有事进宫去了。”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跑的这样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么一件事,行了,你回吧,我将这话给你传过去吧!” 苏乙辰“嗯”了一声,脚下却没有动。 红莲有些奇怪以为他没有听到,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我给你将话传过去就行了,你有事忙去吧!” 苏乙辰稍稍的抬头看了红莲一眼道:“红莲妹妹,听闻你还会做那种穗子,就是挂在腰间、扇子上的那种东西,能不能给我做一个。” 他说完这话之后,从脸一下红到了脖子。 红莲见了觉得好玩,不由得笑道:“不就是要个络子吗,还至于这么不好意思,好,等我有空了便给你也打一个络子,就是不知道你是要往什么地方挂的?” 苏乙辰见红莲答应了,脸上顿时喜形于色,赶紧道:“挂在什么地方的都好,只要你肯给我做一个就好了。” 他说完之后,将造就准备在手里的一副耳坠子塞到了红莲的手里,道:“这是给你的回礼!”一边说着一边跑了。 红莲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乙辰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坠子,竟然是上好的水玉坠子,心里不由得一惊。 她站在当地愣了一会儿之后之后,脸颊不由得红了。 听到苏清在里面喊她才回过神,应了一声进去了。 苏清并不知道苏乙辰来过了,只是听到门口似是有人在说话,她叫红莲是有别的事情。 见红莲是红着脸进来的,这才问道:“刚才是谁来过了?” 红莲低头小声道:“汗王身边的苏乙辰来传话,说汗王有事进宫了。” 苏清听了之后,点点头,心里有些纳闷,这个时候凌浩会有什么事情进宫? 不过,等凌浩回来之后,便知道了。 她一抬头正想问梅红的事情,看到红莲一脸的绯红,心下一动,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刚才苏乙辰在门口就只是了汗王的事情吗?” 红莲以为刚才她与苏乙辰的对话被苏清听到了,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回道:“苏大哥让奴婢给他打几个络子,这是他给奴婢的回礼,奴婢本不想要的,可是他塞到奴婢的手里便走了,奴婢也没有追上他,以后见到他之后奴婢一定将这回礼还给他,往王妃恕罪。” 红莲说着便将苏乙辰送她的水玉坠子放在了苏清的手中。 苏清听了红莲的话以后不由得笑了,道:“你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我也没说要怪你,不过就是他烦你打个络子,我有什么好怪罪的,快起来吧。” 苏清把玩着手中的水玉坠子,笑道:“没想到这个苏乙辰还挺有心的,这个东西可不便宜呢。”说到这里,她一捂嘴打趣红莲道:“你的络子可真值钱,这副坠子换了钱不知道到街上买多少络子呢,他这哪是络子——” 说到此处,苏清见四下没人,招手让红莲到她跟前,悄悄的在红莲的耳朵边上道:“他这是在要你的心呢,你给不给他?” 红莲听了之后羞得满脸通红,一撅嘴不好意思的道:“王妃——您怎么这么打趣我。” 苏清见红莲真的不好意思了,便将此事按下了,没有再说。 不过,苏清已经对此事上了心,若是红莲也接纳苏乙辰,她便打算做这个红娘,给他们牵牵线。 “不说笑了,我叫你进来是想问问我给各人买的东西都分下去了吗?”苏清对红莲道。 红莲见苏清不再说苏乙辰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道:“都派人分下去了,阿朵小姐的是由梅红亲自送去的。” 苏清知道她已经分下去了,笑道:“梅红呢?” 此时,红莲想起来,梅红去给阿朵送东西也有快半个时辰了,可是其他人都回来了,她却还没有回来。 平日里梅红虽然好玩,可是却从来也没有将差事耽误了的时候,都是先办完差,才会去玩,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那里落下了脚跟人聊起来了。 苏清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亲自去阿朵小姐的院子看看梅红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让她今早回来,没在的话也及时回来报告给我。” 红莲见苏清说的郑重,便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出去找梅红了。 当她找到阿朵的院子的时候,却发现不但没后没有在那里,就连阿朵也没有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红莲问院子里的丫头,他们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红莲便只好先回去禀告苏清了。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一阵紧张,站起身对红莲道:“召集苏乙等人过来,不用了,直接让他们将府里的角角落落都找一遍,我亲自去前后门房问问情况,看看她有没有出府,你那边完了回来这里报我。” 苏清担阿朵心中有气不能对她发泄,便发泄在梅红等人的身上,所以心里十分忐忑。 红莲见状连忙答应着出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海兰站在了门口,似是要帮忙的样子,可是红莲现在没有功夫理她,急急的从她身边掠了过去。 苏清正要出门,海兰道:“王妃有什么事情要做吩咐奴婢去做吧。”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愣住了,只要海兰知趣,苏清不想将她逼到死路上去,不过此时她还真的不放心海兰一个人去,便道:“你跟我去后门吧。” 海兰听了此言之后,脸上一阵欣喜,道:“是!” 苏清带着海兰到了后门之后,询问了看门的婆子,看门的婆子告诉苏清,从过了午时,便没有人出去了,午时之前的时候厨房的厨娘出去购过粮米与果菜。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稍稍的放下了一点心。 只要梅红没有出这个门,她便能将她找出来。 虽然苏清知道梅红从前门出府的几率不是很大,但是为了安心,还是带着海兰到了前门的门房问了问,果然他们也没有看到有后宅的女子出去。 苏清回到了自己的正房等着红莲那边的消息。 红莲带着苏乙等人在院中碰到人便问有没有看到梅红,大多数都是三缄其口,问不出所以然来,红莲也意识到了问题,让苏乙等人接着找梅红,自己先回去跟苏清禀告。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阿朵真的对梅红做了什么事。 “走,我亲自去问,我看谁敢瞒我!”苏清气愤的道。说完便带着红莲与海兰出了正房的门。 苏清带着他们直接去了阿朵的院子,正好在阿朵身边伺候的小丫头阿雅在院里收拾东西。 苏清走到她身边问道:“阿朵将梅红怎么了?你若如实回答我便还让你在这里伺候,否则便让人牙子来将你买到别处去,你自己想吧!” 那名小丫头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先吓软了,跪地哭道:“王妃饶命,奴婢只是看到阿朵小姐与梅红姐姐一起了院门朝着东面去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奴婢是在不知道。” 东面是一片树林,阿朵带着梅红去那里干嘛,苏清不由的心里打鼓,也越来越不解为什么梅红这么听阿朵的话,便跟在她去了呢?rs 第二百八十三章 梅红打架 虽然苏清对小丫头阿雅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她还是带着人去了东边的小树林。 这片小树林在王府修建之前便有了,只是在修建王府之后,将原来的树林进行了一番修缮,树林比以前小了些,树木也不想以前那样浓密了,树下的杂草已经清除并用青石砖铺了起来,夏天在里面乘凉很好。 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所以这一片出了侍卫们偶尔来习武,便没有什么人来了。 苏清带着红莲、海兰到了这片小树林,四下环顾无人,她不由的有些心焦了。 就在此时,海兰忽然抬头朝上面看去,惊道:“王妃您看,梅红被吊在上面呢。” 苏清猛的一抬头,果然看到梅红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了东西,倒着吊在了两棵树之间。 “海兰,快将梅红放下来!”苏清的话后没有落音,海兰已经找到了拴在树上的绳子,解开之后,慢慢的将梅红放到了地上。 此时的梅红气息很弱,处在昏迷状态,海兰对她进行了简单施救之后,梅红并没有苏醒。 “先带回去,红莲你赶紧让苏乙去请个大夫来!”苏清急切的吩咐道。 红莲一路小跑着去找苏乙了,苏乙听了之后,派了教程快的苏乙寅去请大夫,他自己却跟着红莲到了苏清的跟前。 此时,梅红被安置在了她自己的房间,苏清与海兰、红霞都守在了梅红的跟前。 苏清为了让梅红醒过来,各种办法都试过了,甚至问过海兰,梅红是不是被人点了穴道,海兰试了几中解穴的办法将梅红弄醒。 可是梅红的出气的声音粗重,显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他们不知道阿朵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梅红弄晕的。 苏清看到苏乙走了进来有些纳闷,不过她知道苏乙一向稳重。如果没有原因不会不听从她的命令,便问道:“苏乙大哥可是懂得急救之法?” 苏乙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微微一点头道:“属下算不得懂,不过知道一些救人的办法。不知道能不能用到。” 苏清听了之后赶紧让苏乙去查看梅红。 苏乙先是摸了一下梅红的脉细,脸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在梅红的腋下轻轻的一点,梅红“啊——”的一声便醒了过来。 梅红醒过来之后,看到苏清站在她的床前,上前抱着她便大哭起来。 苏清不知道梅红发生了什么,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梅红没有答话,只是哭声不止。 苏乙只是知道怎么将梅红弄醒,却不知道梅红有没有受其他的伤,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去给她检查伤势。 所以,苏清疑惑的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梅红终于不哭了。 此时,大夫也来了,给梅红诊了脉。 “大夫,这丫头的身体可有什么损伤?”苏清站在大夫的身后问道。 大夫捏着胡子慢慢的道:“肝有虚火、七情过急、言多易怒,老夫给她开剂方子吃上几天也就无碍了,其他的问题不是很大。” 红莲听了大夫的话以后。忍不住捂嘴一笑。 就连一直担心的苏清也忍不住莞尔了。 苏乙将大夫松送了出去之后,红莲笑道:“看来这个大夫是个高人啊,连梅红丫头平日里话多都能诊出来。” 一向不爱说笑的红霞道:“原来话多也是一种病。” 苏清此时的心刚刚的放下,对坐在**红着脸的梅红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阿朵起冲突了吗?” 一提到阿朵,梅红便来气,道:“这个阿朵小姐真是不识抬举。奴婢去给她送您给她买的东西,她不感谢便罢了,还嫌好道歹的,王妃寡不敌众,心眼好。奴婢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她不想要奴婢便想将东西拿回来,那阿朵小姐不让,奴婢便与她的丫头争执起来了,奴婢没打过他们。”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梅红的声音小的想蚊子一般,就好像没有打过阿朵的丫头给苏清丢了多大的人一般。 红莲听了之后,伸手 一指她的额头道:“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阿朵小姐对王妃的礼物不满意,你回来禀告咱们王妃就是了,干嘛自己去跟他们打架,你傻了,跑到人家院子里去打架,你能打得赢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你没听说啊,真是傻大胆!” 红莲一席话说得苏清也笑了,“我看她也不是真的大胆,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死过去了。” 梅红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摇摇头道:“奴婢倒不是因为刚才打架的事情害怕,而是因为刚才虽然不能睁开眼,可是你们的话我都能听到,甚至你们的的担心奴婢都能感觉的到,奴婢就是怕,自己一直睁不开眼,然后你们就当我是已经死了,然后把奴婢活埋了!那就惨了!” 苏清听了之后失笑,道:“你有呼吸呢,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将你活埋了。” 梅红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从**溜下来,给苏清行了一礼道:“奴婢口不择言了,王妃怎么舍得将梅红活埋呢,您还等梅红给您办差呢。” 苏清正要打趣她几句听到外面有人报,凌浩回来了。 她便嘱咐了梅红几句,道:“这次多亏海兰救你,你要好好谢谢她呀!你好好养着吧,今天不用当值了。”说完便出了梅红的房间,对于阿朵身边的丫头怎么与梅红打架,又怎么将她吊到了树上的事情只字没问,更没有说怎么处理。 苏清还没有走到正房的门口,凌浩便进了院子了。 “进宫做什么去了?”苏清随口问道。 凌浩脸上淡淡的一笑,其实他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现在他自己也不敢下一个肯定的结论,“去找皇帝谈了一点事情,给他出了些馊主意,就看他采不采纳了。”凌浩语焉不详的说道,“你怎么从丫头的房里出来,是哪个丫头有闯了祸吗?” 苏清摇摇头,道:“没有,梅红不舒服,我过去看了看她,已经请了大夫,没什么事了,让她养两天吧!” 她没有将梅红与阿朵之间的事告诉凌浩,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凌浩早晚都会知道的,只是若是此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便有告状的嫌疑,而且梅红也没有受伤,苏清便先将这件事瞒下了。 ************** 不几天之后,容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了马匹,买齐了打马球所需要的东西,便去找苏清商量何时可以训练起来了。 容玉到了镇西王府的时候,将自己现在马球队的情况跟苏清一说,站在一边听的凌浩不由的小小一惊,道:“我都没有买到马,你是从什么地方买到的马?不会是让黑市上的人从西北给你偷偷运来的吧?” 容玉不耐烦与凌浩说话,不过最近见到凌浩对苏清还是挺好了,这些天也没有在听说阿朵有欺负苏清的事,便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跟那个什么黑市的人有来往,我是让皇帝哥哥帮忙我从军中调出来,皇帝哥哥说现在也不大仗,军中养这么多马大多用不到,便先给公主玩两天又如何!两营的统领虽然不太愿意,不过也不敢拦着,便挑了二十几匹良马送到了以前我练骑马的马场去了。” 凌浩听了之后,嘴张的老大,半天没有合上,怎么都感觉容宇这是要做一个昏君的节奏。 若不是他们之间商量好了计策,他真的就信以为真了,因为一向容宇对容玉的宠是世人有目共睹的。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便找人吧,有谁是喜欢打马球的,便拉到我们的队里来,就算是不太会的也没关系,可以慢慢练,关键是将人召集起来,反正我们也是为了玩,人多了热闹!多出来的人可以后补。”苏清正说的带劲的时候,阿朵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已经很久不来正房了,她也想明白了,这件事要慢慢的来,她有一辈子的时间与苏清去挣,不能因为急于一时而让凌浩讨厌了她。 经过了几件事情以后,她也变得聪明了,不能让自己老是处在风口浪尖上,那样坚持不了多久,她自己也会坚持不住的。 她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今天,她是听说容玉来了,所以才到了正房的。 一进门,见到苏清身后站在的梅红冲她横眉怒目,她心里一顿时有气。 梅红不过是个丫头,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不过见到凌浩在场,便将心中的火,暂时压下来,一进门对容玉道:“你的马球队弄的怎么样了?能买到马匹吗?” 苏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凌浩冷冷的看着阿朵问道:“你怎么知道现在的马匹不好买?” 第二百八十四章 马场遇险 凌浩看向阿朵的眼神犀利无比。 阿朵不由的被他看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旋即一努嘴道:“我什么时候有得罪了吉达哥哥了,吉达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话。” 她说完此话之后眼圈便红了。 凌浩的神色稍缓,道:“你是不是自己去逛过马市?还是与马市的人有什么联系?” 虽然汉国大多数马匹是从西北走过来的,可是凌浩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沾上走马的生意,更不希望他们参与到汉国各个势力之间的争斗中去。 所以一听阿朵好像对马市的事情好似很了解,所以心里便有了担心。 阿朵本来是兴冲冲的来的,可是一进门却被凌浩的冷言冷语将心里的那股子劲儿一下子浇灭了。 她没精打采的道:“我只是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马市。” 凌浩听了她的话以后,心里稍稍的放下了一点心,便没有在说什么。 苏清见房中的气氛不是很好,笑着对容玉道:“我不是很懂马球队的事情,不如你让阿朵妹妹帮着你去出出主意。” 容玉听了之后,苏清这是要让阿朵参加马球队,只是她今天来找她,不光是因为马球队的事情,还为了别的事情。 所以,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怒着嘴道:“你也一起吧!顺便去选一匹你喜欢的马。”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眼神一亮,侧头看了凌浩一眼,笑着咬了咬嘴唇,对他道:“你觉得呢?” 凌浩见苏清很有兴趣的样子,笑道:“如果你要选马的话,我正好没有事情,便陪你去走一趟也好。” 苏清高兴的道:“你答应过要教我骑马的,你忘了吗?我现在还不大会骑马,若是到了草原岂不是要被草原上的牧民笑话我,所以选了马之后,你便教我骑马吧!” 凌浩见苏清的兴致很高,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她好转了不少。 四个人,只有苏清不会骑马,依然乘车之外,凌浩陪着苏清做了马车,阿朵与容玉都各自骑马走在了苏清的马车前面,朝着城外走去。 现在已经进入了深秋,一出门便有一丝丝的清凉,天空蔚蓝而高远,特别是到了城外之后,往远处看,满眼都是秋黄色,让人不由得会卸下浮躁,融到大自然中去。 到了马场之后,容玉与阿朵先放开速度在马场中比试了一番,两人不相上下的停在了凌浩与苏清的跟前。 苏清由衷的击掌赞道:“好俊的骑术!若是女人能够上战场,你们两个肯定不输给那些男人们。” 容玉听了苏清的赞誉之后,从马上一跃而下,笑道:“也就你才会因为我们骑马好称赞我们,若是在别人的眼里,我们不就是俩野丫头吗!” 苏清听了哈哈大笑。 阿朵眼睛往上一翻,小声的嘟囔道:“谁稀罕你的夸奖。” 不过,虽然她还在别扭,可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与苏清针锋相对! 苏清假装没有看到阿朵的神情,对容玉道:“你选的马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了,赶快挑出一匹马来,看了你们骑马之后,我都要迫不及待的练习骑马了。” 容玉学着以前苏清说教她的样子,摸了摸苏清的头道:“阿清,做什么事情不要性急,着急了就会出错,而且还会事倍功半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清将她的手一下拨掉了:“着不着急也要看是什么事情啊,这个着急了便没事,不就是多摔几下吗?难道跟你学骑马的时候,没有摔过不成?” 此时,只听凌浩道:“容玉公主的话说的不错,学习骑马是不能急功近利的,每个人骑马都不是一下便可以风驰电掣的。”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故意错愕的看着他道:“什么时候你们俩能说到一块儿去了,不容易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后面的一排马厩旁边。 凌浩一一看过去,不由得叹道:“皇帝还真是舍得啊!竟然让你用这么好的马来组马球队,这也太奢侈了。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当腻歪了。” 苏清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不要管皇帝怎么想的了,赶紧给我挑马吧!” 凌浩一笑,没有再提刚才的话。 不过容玉却上心了,开始的时候容宇让两营的人给她找马,她心里还有些兴奋,可是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她也隐隐的觉得容宇这样做有失体统了,不知道在朝堂怎么被那些朝臣们为难。 如此想着,容玉的刚才的兴奋劲儿便过去了。 容玉看了看苏清,见她神情自然,好像真的对容宇一点也不关心一般,不由得可怜起自己的皇兄来,自己喜欢的女人已经嫁为他人妇,现在马上要迎娶进门的明摆着是个嗜血的妖精,怎么他的命便这样苦呢。 容玉如此想着,凌浩已经选好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并将马牵了出来。 凌浩在那匹马的后背上拍了几下道:“这匹马看着挺健壮的,我给你先试一试,看行不行。” 苏清笑着点了点头。 当凌浩将这匹马牵出来的时候,阿朵两只眼都亮了,立即跑到凌浩的跟前道:“吉达哥哥,我想要这匹马,你在选一匹好不好?” 凌浩听了之后,道:“你不是自己有马吗?” 阿朵不高兴的道:“我的那匹马已经快老了,而且也没有这匹马长的壮硕,你就给了我吧!” 苏清笑着看着他们俩人,见凌浩神情为难,她走上前去替他做了决定:“阿朵妹妹,你说晚了,这匹马已经是我的了,大家一起选马,你没有福气先发现它,便不要跟我抢了,你还是再选一匹吧。” 阿朵听了之后,脸色一下黑的如墨一般,可是苏清并没有说错,凡是都要有个先来后到,这马确实是苏清先选中的,她憋得满脸通红,可是没有出言反驳苏清,自己去别的马厩前了。 容玉对苏清道:“他给你选的那匹马不错呢。” 苏清点头道:“就连我这不懂马的都看着很好,那它一定很好,主要的是我觉得这匹马的年龄在这些马当中,应该不是很大,马这种动物是有灵性的,若是从它小时候便跟着主人便会慢慢的有感情的,若是选一匹年龄很大的马,它已经跟以前的主人有感情了,就算是我再怎么对它好,它也还是会记着以前的主人的,所以我很中意阿浩给我选的这匹马。” 此时,在马车侍奉的人已经给凌浩将马缰、马鞍都系好了。 凌浩一跃坐在了马背上。 开始的时候,那匹马有一点小小的抗拒,不过在凌浩一抖马缰之后,便适应了,迈开步子朝前跑去。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那匹马越跑越快,可是凌浩却发现了,他几次试图让那匹马停下来,可是那匹马都没有停下,依然在拼命的朝前跑。 给凌浩的感觉是,那匹马不是在受他的控制,而是受另一个看不见的人的控制一般。 就在那匹马飞驰着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一立,仰天一声嘶叫趴在了地上。 凌浩在那匹马停住的瞬间被甩出了十几丈远,幸好他轻功了的,一个转身轻轻落在了地上,若是马背上坐着的是第二个人,肯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容玉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都惊得忘语了。 苏清在凌浩飞出去的那一刻,大脑中一下便空白了,当看到他轻轻落地之后,心里忽然便如失而复得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快步跑到凌浩的身边,上下摸了一下他的身体,一下抱住了他。 凌浩被苏清猛的一抱,身体不由得往后倒了一步,旋即他站定了伸出手环住了他,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我没事,你放心!” 此时,阿朵与容玉才跑到他们的跟前。 阿朵惊讶的看着苏清,她没有想到,看上去一向身体羸弱的苏清,刚才竟然跑的比她和容玉都快。 看到苏清趴在凌浩的怀里,阿朵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苏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 她从凌浩的怀里退了出来,脸上挂着泪,不好意思的的道:“没事就好!” 当凌浩看到她满脸的眼泪的时候,心里又惊又喜又揪又痛。 虽然有容玉和阿朵在旁,他依然无所顾忌的伸手将苏清脸上的眼泪轻轻的拭擦了去,然后紧紧的拥了她一下。 此时,苏清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便红着脸赶紧转移话题道:“这匹马怎么了?是受惊了?” 凌浩牵了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们走到那匹马跟前。 现在那匹马正趴在地上张着大嘴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有白沫流出,可是也不是很严重。 看到有人过来,那匹马反而将头低了下去,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凌浩拍了拍它的后背,给它检查了一下,一皱眉头道:“好像没有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朵,冷冷的道:“这匹马是被人动了手脚了!”——rs 第二百八十五章 谁重谁轻 凌浩听了阿朵的话以后,直起身道:“动了什么手脚?” 依着他对马匹的了解,一一般的毛病他都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现在趴在地上的这匹马,刚才骑着的时候的确好像是有点问题,可是现在它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泪坏了一般,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嘴角的白沫应该是拼命奔跑之后出现的正常现象吧。 “应该是被人下了药!”阿朵看着那批马的眼睛说道。 此时,已经恢复如常的苏清也注意到了那匹马眼神的变化,只是她对于马是个外行,所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道:“总觉得这马好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除了惊吓之后又好像还有一点点的惭愧!” 她说道这里之后,自己不由的失笑了,若说是“惊吓”还可以理解,可是若说是惭愧,就有点匪夷所思了,眼前趴着的不过是一匹马,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变化。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之后,笑道:“阿清你是不是还看出了这匹马想跟凌浩道歉,”说到这里之后,她弯腰一笑道:“虽说马是有灵性的东西,可是毕竟不是人,它怎么会想那么多,刚才应该是因为与凌浩不熟悉,陡然被骑,多以有些惊恐罢了。” “为什么不会,我从它的眼神中也看到了这些,而且,这匹马绝对是被人动了手脚的,若是因为与吉达哥哥不熟悉才受惊,那它的眼中为什么满是惭愧!” 阿朵为了更有说服力,又指着这匹马说:“你们都看到了刚才它陡然停下之后便爬不起来了,可是它跑的路并不远,你们难道就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这匹马猛烈的抖了一下自己的头。 众人本来都围着它的,见状便都撤出了几步远。 容玉有些不稳心的道:“我们还是请兽医来看一下吧!” 凌浩道:“今天应该让巴特尔一起来的,他对马最在行了。”他说着站起身看了容玉一眼。 今天出来,凌浩为了不引人注意,轻车简从,除了车夫便没有带其他的随从。 容玉见他看向她,有些奇怪的道:“你看我干吗?” “从马场派个人去将巴特尔请来!”凌浩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跟容玉说话。 容玉还真有点不大适应,愣了一会儿后道:“哦,我这就去!”她走出去几步之后,回头对他们道:“我们都去休息一下吧!别再这里了,我先让马医先来看看。”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表示同意,阿朵却坚决不愿离开,非要守着这匹马。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你觉得怎么样?累不累?” 其实苏清刚才跑得有些急,腿早就酸了,只是阿朵不愿去休息,她也不好拖着凌浩走,便道:“我自己去跟容玉休息一下,你在这里陪着阿朵吧!万一这匹马在受惊的话,也好帮着应付一下。” 凌浩握着苏清的手腕却没有放开,对阿朵道:“阿朵,这里有马场的人照顾,你不必非要留下,去休息吧!” 阿朵看了他一眼,嘴角往上一翘,眼神中都是嘲色,道:“吉达哥哥自陪着王妃去休息就好,我不需要你陪着,你大可不必因此而感到两难。” 阿朵此话一出让凌浩从未有过的愧疚,其实他一不放心阿朵自己在这里,可是他也不想苏清因此而误会,握着苏清的手微微的在她的手背上磨搓了一下,低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苏清没有想到就只是这样一件小事便让凌浩如此纠结。 有时候她会在心里想,她与阿朵在凌浩的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若是两个人同时陷入危险,他会先救谁。 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也很可笑,可是总是时时的将自己与多作比较。 阿朵与凌浩有着十几年的相处时间,而她与凌浩只有一年。 阿朵与凌浩是共患难的关系,而她与凌浩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第一次见面,她救助过凌浩,其余的便都是凌浩在帮住她了。 若是说她与阿朵到底是更爱凌浩,其实就连苏清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她看来,若是凌浩有危险,估计她们两个都愿意拿命去赌。 不知道这是凌浩的幸还是不幸。 凌浩在踟蹰了半天之后,对苏清道:“既然阿朵想留在这里,那便让她留在这里吧,看来她跟这匹马挺有缘的,若是这匹马恢复了之后,便送给她吧,好不好?” 苏清脸上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没有想到凌浩会想到这样一个办法调和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阿朵刚才便对这匹马觊觎的很,此时听了凌浩的话以后自然是很高兴。 凌浩说完之后没有回头看阿朵,牵着苏清的手便去了马场中的休息厅。 阿朵看着凌浩与苏清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怎么会不知道凌浩为什么将这匹马送给她。 苏清损失的不过是一匹不够安全的马而已,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凌浩的感情,还有他的信任。 阿朵俯身在马背上轻轻的抚了一下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说着便将手掌放在了那匹马的眼睛之下,不多时,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条黑色的小虫。 她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心里暗咒道:“可恶,竟然给一匹马下这样的蛊。” 她将蛊虫收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瓷瓶中。 她刚刚得将蛊虫取出,那匹马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身体往上一抬,前蹄一跳便站了起来,抖擞了一下精神冲着阿朵便是一阵欢畅的嘶鸣。 阿朵拍了拍它的脖子,道:“你以后便跟着我了,你高兴吗?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 那匹马似乎听懂了一般,低头在阿朵的手臂上蹭了蹭。 阿朵笑道:“你是枣红色的,就叫你小红吧,你愿意吗?” 那匹马将头往一边一歪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阿朵见状大笑,道:“怎么,你不同意,小红怎么了?小红不是挺好的吗?” 那匹马依然不为所动,将头扭过去,再不看向阿朵。 阿朵摸着他的头道:“哎呀,你还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公的,不是母马,可是公马就不能叫小红了吗?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不理、不理,就是不理了。 那匹马不管阿朵说什么都不讲头回过来。 阿朵没有办法,讨好的道:“好了好了,不叫小红拉到,不如就叫闪电吧,你跑的这么快,就跟闪电一样,这个名字,你愿意吗?” 那匹马听了之后,立马将头转了过了。 阿朵心中大喜,不过嘴上却不服气的道:“起个名字还挑三拣四的,你都要成精了!好吧,以后我就叫你闪电!” 就在阿朵与闪电聊得正欢的时候,巴特尔走了来。 看到阿朵正与一匹骏马聊得欢畅,走到近前之后,不由得感叹道:“这匹马不懒啊!” 阿朵看了她一眼之后,一脸的与有荣焉的样子,道:“那当然了,我看上的还能有错吗?” “可是,叫我来干嘛,不是说这匹马有问题吗?我看着挺好的,不像是有问题的。”巴特尔围着闪电转了一圈之后道。 阿朵直言道:“我已经冒险将闪电身上的蛊虫取了出来,我觉得其他的马身上可能也被人做了手脚,我们去看看!” 巴特尔直接将她后面的一句话忽略了,道:“这匹马中了什么蛊?” 阿朵低着头不敢看巴特尔的眼睛,在巴特尔的跟前,阿朵如果理直气壮的时候,怎么闹都没关系,可是她理亏的时候便会被巴特尔抓住不放,所以她与巴特尔之间总是吵吵闹闹的。 “中了‘※……’”阿朵嘴里含含糊糊的道。 可是虽然她说的含糊,可是巴特尔却连猜带蒙的猜出了她说的是什么,惊叫道:“这匹马中了‘幻心’?” 阿朵站远一点轻轻点点头。 巴特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疯了,竟然冒险给她取蛊,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说。” “幻心”是南疆一种非常罕见的蛊虫,不管是人还是牲畜,中了此蛊之后,便会在种蛊人的控制下,不定时的癫狂袭人,成为种蛊人手中杀人的工具。 若是种蛊之人存着邪恶之心的话,蛊虫便会跑到妄自取蛊的人体内,终生无法取出。 刚才幸好这个种蛊的人还没有坏透,不然阿朵便无可救药了。 所以巴特尔才会如此生气。 “你来了管什么用,你又不会取蛊,而且闪电很有灵性的,我不想让它再受苦。”阿朵自知理亏,所以面对巴特尔的质问没有生气,只是嘟囔着说了自己给闪电取蛊的原因。 刚才她没有在凌浩的跟前取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只是此时,她有些怀疑了,若是凌浩知道它给闪电取蛊,会不会也像巴特尔一样因关心而呵斥她。 巴特尔见了阿朵这副样子,无奈的道:“胡闹!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这样,我便不管你的死活了。” 此话一出便算是原谅她的莽撞了。 “你说这里其他的马也中了这种蛊?我们去看看吧!”巴特尔对阿朵道。 阿朵点点头,手里牵着闪电跟在巴特尔的身后,去看别的马匹。 巴特尔有些不解的道:“这些马不是皇帝送给公主的吗?怎么会有问题?”rs 第二百八十六章 幻心之蛊 阿朵听了巴特尔的话以后点点头道:“对呀,不过皇帝应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估计是军营里的不知道什么人干的,皇帝总不会害容玉的。” “你觉得是有军营里的人害容玉吗?”巴特尔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 阿朵听了之后,道:“你这副神情干嘛?啊!”她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道:“那人不会是想害我和苏清吧!我们都说过要参加马球队的,今天若是骑在马上的是我,也还罢了,若是苏清的话,那便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巴特尔听了之后,道:“不管是什么人在马上做的手脚,都不会是针对你们的,我想可能是他们失误了,他们应该没有想到皇帝会从他们那里调马匹送给容玉,这些马是为汉国的骑兵准备的,那边肯定是针对的他们,若是他们骑着这样的马上战场的话,不管他们多么英勇还有取胜的可能吗?” 阿朵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道:“幸好容玉要组织什么马球队,不然,皇帝岂不是发现不了这件事,如果有人进犯的时候,他便惨了。我们去告诉他吧!” 巴特尔脸上的笑容一敛道:“你为什么要管汉朝皇帝的闲事?” 阿朵被巴特尔为的有些懵了,道:“容宇这人不错,我们现在又不跟他打仗,告诉他一声怎么了?” “你没听汉族人常说的一句话吗?无情最是帝王家,以后你离哪个皇帝远一点,不要接近他。”巴特尔一脸的怒其不争的说道。 阿朵不解的问道:“这跟有情没情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朋友之间相互帮忙的事情吗?” 巴特尔被阿朵问的无话可说,愣了半天道:“先去看马吧,也许其他的马没事呢!” 一提到马,阿朵不管前一刻说的是什么事情便都抛到脑后了,赶紧道:“嗯嗯,我们先去看马。” 就在他们探讨马的问题的时候,凌浩与苏清也在分析这个问题。 他们正说着各种可能,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别人不认识那人,容玉却认识。 那是西大营的一个参军名叫陈明,他怎么来了? “属下见过汗王殿下,二位公主殿下!”陈明没想到凌浩也在这里,乍一见到,心里颇有些惊讶。 估计是容玉公主请了镇西汗王与长乐公主来参观她的马球队的。 容玉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若是他当着凌浩的面来将那匹马要回去,不知道容玉公主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此时陈明的压力很大! 不过上峰让他前来要马,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容玉道:“启禀公主,昨天给公主送来的马匹中有一头是两头是生病的马,栗将军怕那畜生伤了公主,便命属下将那匹马带回去,过后再给公主选两匹更好的马!您看——” 容玉听了这话之后,一下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正要说话,只听苏清道:“那马生的是什么病,刚才我们去马厩那边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匹马有病,都看着挺好的呀!” 陈明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军中的马医说有两匹有病的马被运到了这里,所以栗将军大惊,赶紧命属下前来将那两匹马收回,不然伤了公主,我们两营的人的罪责便大了。” 容玉被苏清拦下之后,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她知道容玉一向比她考虑的周全,便没有说话。 凌浩也只是玩味的看着单膝跪在下面的陈明。 那匹马有问题是一定的了,而且肯定是人为的。 不过这个陈明却也未必知道其中的内情。 容玉看了看苏清,用眼神在向她寻求应对的办法。 此时听苏清对容玉道:“幸好这位将军及时赶到,若是我们真的骑了生病的马,万一被摔了什么的可不就麻烦到了,阿玉,快点将马医找来,看看还有那些马有病,让他一起带回去算了。” 阿玉听了之后虽然觉得此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不过既然苏清已经说出口了,她便也就不反驳了,点头道:“叫上马医,我们便去后面看看吧!” 陈明听了之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幸好长乐公主在此,若只是容玉公主在,那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好解决,他不挨两马鞭估计是带不走这马的。 他听了容玉的话之后,便跟在他们后面去了马厩的方向。 此时,巴特尔已经将另一匹被种蛊的马挑了出来,而且阿朵也已经给另一匹马也取了蛊了。 等凌浩他们到了的时候,两匹马都已经恢复如常了。 “陈明,你说那匹马是有毒的?”容玉冲着陈明道。 陈明来的时候,栗木将两匹马的体态、颜色都告诉了他。 他按照栗木的说法,找了半天,发现其中有一匹便是阿朵手中牵的那匹,他便指了指那匹马道:“应该就是这匹。” 阿朵听了他的话以后将闪电往自己的身后牵了牵道:“这匹马已经是我的了,它没有病!你才有病呢!” 容玉用手柔了一下鼻子道:“有没有病让马医看一下就知道了。” 此时,马医也已经到了跟前,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便赶紧去给闪电做检查,检查了半天摇摇头道:“这匹马健硕有力,一点病没有,是一匹难得的良马。” 阿朵看着陈明道:“怎么样?难道马医说的话也会有错吗?”她说完这话之后,脸上冷冷一笑道:“是不是你觉得这匹马是上乘马,便不舍得给容玉了,不过是一匹马而已,你这个将军便如此小气?” 她说到这里当面挑拨道:“阿玉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皇帝哥哥去,就说那个什么将军,又将送来的好马都牵走了,看皇帝怎么说。” 陈明一听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容玉的跟前道:“公主,属下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将军确实说了有两匹马有病,怕摔了公主,这才让属下前来的,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到最后,这陈明都口无遮拦的发起誓来。 容玉只想将她快点打发走,然后回宫去将这里的一切告诉容宇,也好让容宇有所准备。 “行了,起来吧,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快点跟马医一起检查一下这里的那些马有病,便赶紧带着走,没有的便给本公主留下。”容玉有些不耐放的说道。 陈明听了之后若被大赦一般,赶紧爬起来跟在马医的后面一一去检查马匹去了。 凌浩看了阿朵一眼,又看了巴特尔一眼,用眼神询问着他们。 阿朵看到凌浩在看她,便地下了头,回避了。 巴特尔则一扬下巴,那眼睛横了阿朵一眼。 凌浩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多时陈明跟在马医后面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因为马医告诉他这里的马都很健康,没有一匹是有病的。 他在心里不由得怨恨栗木没有将事情说清楚,让他差点便在容玉面前闯祸。 检查完了所有的马匹之后,陈明只好悻悻的走了。 在陈明走了之后,巴特尔在凌浩的面前一拱手道:“回禀汗王,刚才您骑的那匹马,还有马厩中的另一匹马都被人种了‘幻心’之蛊。” 当巴特尔说道“幻心”二字的时候,凌浩也不由得一皱眉头。 只听巴特尔接着道:“不过,幸好这个种蛊之人没有坏到家,这个蛊是可以取出的。而且,阿朵已经将马身上的‘幻心’取出来了。” 他回报完了之后便侍立在凌浩的身侧,没有再多说一句,因为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蛊是谁下的,只能慢慢的查询。 凌浩听了之后对苏清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苏清淡淡的一笑道:“我又不是大政治家,怎么会明白这些事情,说不好,谁知道他们是为了祸国还是为了殃民,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最关心此事的莫过于容玉了,她听了巴特尔的话以后,问道:“幻心是什么东西?种了它以后会怎么样?” 阿朵给容玉解释道:“幻心是南疆一种比较少用的毒药,因为她的毒性不及‘离魂’,也不及‘邪蛊’,可是它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当有人被种了这种蛊之后,她的神智便被种蛊人控制了,平时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便跟常人一样,当得到种蛊人的指令,或者发生了什么跟指令有关的事情,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就好像刚才的那匹马一样,可能是刚才不知道什么事是与种蛊人的指令是有关的,所以它便发疯了。” 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容玉好像明白些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觊觎她皇帝哥哥的皇位呢,做皇帝真的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此事的时候,忽然镇西王府的侍卫苏丙丑匆匆的跑来了,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回报。rs 第二百八十七章 跳梁小丑 容玉正急着回去跟容宇说这里的情况,镇西王府来人了。 容玉道:“今天的事情摆脱大家都当做没有发生吧!” 容玉说完之后,苏清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冲她点头一笑。 苏清心里是真的为她高兴,容玉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考虑刁蛮公主了。 容玉见苏清看着她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此时凌浩正站在不远处与苏丙丑说话,阿朵则一直在跟闪电说话。 今天来马场,能够遇到闪电,是阿朵最高兴的事情。 苏清不会武功,没有练舞之人的耳聪目明,自然不知道苏丙丑与凌浩说了什么。 不过阿朵却听得一清二楚。 阿朵听了苏丙丑的回禀之后,嘴角不由得向上翘了翘,苏清什么都好,却没有好的家人,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 凌浩听了苏丙丑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走到苏清的跟前道:“看来我们要先回去了。” 苏清没有问什么事情,点头道:“好,正好阿玉也急着进宫,我们下次再来看马吧!” 她说完之后对容玉道:“阿玉,既然我们都有事,那我们便兵分两路,各自回去吧!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一个人回宫,路上多加小心!” 容玉点头道:“放心!” 她对苏清说完之后,率先上马奔驰而去。 见容玉走了之后,阿朵对凌浩道:“我进城有事,我也先走了!” 阿朵跟紧容玉的身后也跨上了马! 闪电身上的蛊毒是阿朵取出的,所以它与阿朵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阿朵骑到它的背上的时候,它仰天一声嘶叫迈开步子便去追前面的容玉去了。 凌浩将苏清扶上马车,自己也跟在苏清的后面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凌浩笑道:“怎么不问我苏丙丑是为了什么事?” 苏清笑道:“你不是正要告诉我吗?而且刚才有外人在,万一是不方面说的事情,我如果问了岂不是让你为难。” 苏清一席话说得凌浩自己也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苏清结婚以后,凌浩便总是有些患得患失。 “怎么又不说了?”苏清问道。 凌浩一愣,道:“一会儿到了家以后见到他们不要生气好吗?” “谁们?”苏清眉头一皱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凌浩迟疑了一下道:“你的六妹还有你家四婶周氏!” “他们来我们家干嘛?”苏清有些不解的道。 苏清一向与他们少有往来,不说周氏平日里对苏清的态度,就单单六娘对凌浩的觊觎之心,苏清便不想光看到他们。 凌浩见苏清的脸色不好,伸手一握她的手道:“我们先回去看看怎么回事,若是他们闹得过火,我们便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不就行了,反正你以后是要跟我去草原的,也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的,对吧!” 苏清斜了他一眼笑道:“是,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回去就将他们到底出门,管他们是来干嘛的。” 苏清的话一落音,凌浩便笑了。 不多时他们的马车进了城,到了镇西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他们刚刚的停下车,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哭叫声。 看到凌浩与苏清的马车回来了,站在门口的苏乙快步走下了台阶迎到车前。 凌浩一下车,苏乙匆匆给他行了一礼道:“汗王您总算是回来了,苏家的那位夫人在这里闹的是在不想话了,他们又是亲戚,我们也不好将她们怎么样!您快去看看吧。” 凌浩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回身将扶着苏清下了车。 苏清听到周氏在里面大声的叫骂着,不由的摇了摇头,一脸的阴郁:“他们来是为什么事?” 苏乙回到:“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为了什么,只是说来看望王妃的,进了门之后,不知道怎么便与海兰姑娘闹起来了。” 苏清一皱眉头道:“这里面又有海兰什么事?” “听闻家里的侍女将他们引到了会客厅等候,可是他们不相信王妃出去了,便要去内厅,侍女们做不了主,便去叫红莲姑娘与海兰姑娘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那位苏小姐什么时候,跑到了王爷的书房去了,出来了之后,非要说里面有人非礼了她,要讨说法!” 苏清听到这里之后,用手一捂自己的额头,感到气愤又无奈,她这是无耻到家了,幸好凌浩没在家,万一凌浩真的在书房,那不就被她赖上了。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此时听到声音是从凌浩的书房方向传来的,凌浩与苏清便直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们一转过正房,便看到周氏与六娘正与海兰、红莲等丫头撕扯在一起,六娘衣衫不整,周氏正想奋力的摆脱海兰的束缚闯进书房中去。 红莲则被六娘拉着。 “海兰,你就让她进去看看又如何,反正汗王不再!”红莲急的满头大汗的说道。 海兰却坚持不让周氏进去,“汗王的书房怎么能是闲杂人等可以进去了,万一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到时候还不是我们的责任。” 就看他们在书房的门前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乱作一团。 苏清看着她们闹的不成样子,高声喊道:“都住手!” 乱作一团的人听到苏清的喊声后,都猛的停住了,院子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周氏与六娘惊讶的看着站在他们跟前的凌浩与苏清,不知道说什么好? 红莲上前给他们行了一礼,还没有说话眼圈便先红了:“都是奴婢没有处理好,给汗王和王妃惹祸了。” 海兰听了红莲的话以后道:“跟红莲没有关系,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没有跟周太太和苏小姐讲清楚,让他们误会了。” 苏清没有理会海兰与红莲,越过他们走到了周氏与六娘的跟前,微微的一仰头,围着她们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 苏清清冷的眼神看的她们身上毛毛的。 忽然此时周氏仿佛想起了什么,拉了拉六娘跪地行礼道:“苏家周氏叩见长乐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娘见到凌浩的那一刻便已经惊呆了,她一直以为刚才在书房的那人是凌浩,所以若不是周氏招来,她可能便会—— 可是现在凌浩却跟苏清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刚才在凌浩书房的人是谁,自己岂不是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 一想到这里,流年便摊坐在了地上。 苏清没有理会六娘,心安理得的受了周氏的礼,轻声道:“四婶也算是长辈了,六娘也是苏家正经的嫡出小姐,怎么会跟我们家的丫头打起来,这传出去,你们的名声还要不要?就算你们的名声不要,可是我镇西王府可不愿落一个以势压人的名声。” 苏清说完这话之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声,此时苏清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阿朵。 她穿着一身的男士短打,利利落落的站在众人的跟前。 周氏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气愤难当,可是苏清并没有让她起来,她最在地上反驳苏清的话便有些以下犯上的意思,所以当她说话的时候,自己便先气短了:“公主,我们本来是听说公主病了,开始的时候怕打扰了公主养病,便没有来,听说公主的病好些了,便赶着来看看公主,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着便委屈的哭了。 苏清轻笑了一声道:“这件事的确不应该发生,你好歹是苏家太太的身份,竟然认真跟两个丫头计较,传出去,你这心胸狭小的名声算是定了的。” 周氏抬起头道:“我为什么跟这两个丫头争执,那是有原因的,”她说到这里的之后,看了看凌浩之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清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等她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可是周氏却低下了头,刚才她不过是听了六娘的话以后便气极了,便无所顾忌起来。 苏清见她不说话了,便侧头对红莲道:“红莲你来说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苏家的六小姐不好好的呆在会客厅,怎么跑到了汗王的书房来了。” 红莲实话实话道:“奴婢不清楚,六小姐说她喝不惯铁观音,让奴婢给她换金骏眉,奴婢便去换茶水了,不知道怎么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六小姐便不见了,四太太说六小姐去西阁了,可是不多久便听到汗王的书房这边传来了哭声。奴婢与四太太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海兰将六小姐从书房中拖了出来,其他的事情,王妃便问海兰吧!” 苏清将目光转到海兰的身上。 海兰的眼睛偷偷的朝着凌浩的方向瞄了一眼,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海兰!”苏清冷冷的喊了一声! 海兰抿了抿嘴,小声道:“奴婢听到汗王的书房有动静,走到门口听到是苏家六小姐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看到——”她说道这里之后声音越来越小,下面的几不可闻了,“看到苏家六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书房的地上,脸上盖着一个黑色的锦帕!奴婢便将她带了出来。” 虽然海兰的声音很小,可是站在海兰跟前的苏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听了此话之后,问道:“你为什么去汗王的书房?” 海兰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赶紧摇了摇手跪在地上道:“奴婢没有去汗王的书房,只是从书房门前经过。” 苏清没有在往下问,不过她心里清楚,海兰这是对凌浩还没有死心。 苏清走到苏六娘的跟前,看到她颈间的衣服依然没有整理好,露着一大片的肌肤在外面,腰间的带子也还开着,便蹲下身小声的对六娘道:“阿浩一直跟我在容玉公主的马场,这个结果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六娘刚才便意识到了此事,从苏清的嘴里得到证实之后,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坐在地上嚎哭道:“我好心来看你,你家的奴才却这样侮辱我,我不要活了。” 苏清轻笑了一下,伸手一指她的颈间笑道:“还是先将衣服穿好吧。” 六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此时周氏的脑筋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不管怎么样,他们家六娘是在苏清的府上受了侮辱了,一定要他们给个说法才好。 所以她站起身,走到苏清的跟前道:“虽然你现在归位公主了,可是你终究是从我们苏家出来的姑娘,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在你的府上受了委屈不管啊!” 周氏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在情在理,所以一脸的理直气壮的看着苏清。 苏清站起身一脸不解的问道:“六娘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是跟丫头起争执的事情吗?过后我会训导她们两个的。” 周氏见苏清在装糊涂,脸上便不如刚才好看了,冷笑道:“丫头犯了错自然是要管教的,可是六娘在汗王的书房被人非礼的事情怎么说?难道就让我们六娘吃这个哑巴亏吗?她可是你一脉的妹妹!” 苏清一脸无奈的道:“那可难坏了我了,她说在汗王的书房受辱,可是汗王并不在家,那会是谁在汗王的书房之中做了这件事呢?而且汗王不在家的时候,他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不知道六妹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这院子里当值的丫头没有拦着你吗?” 苏清连珠炮似的问题问的苏六娘无话可说,双颊憋得通红,练就才道:“我是要找西阁的,可是引路的丫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便迷路了,不知道在呢么便走到了这里,听到里面有人便进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汗王的书房。我一进去便被人点了穴道,头上被人蒙了黑布,被人放倒在了地上——”说到这里之后,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清点点头,道:“依着六妹的意思,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呢?” 她相信六娘说的是真的,就算是六娘为了接近凌浩不择手段,苏清也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便说出这么一番话。 六娘没有说话,周氏在一旁道:“反正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清冲周氏道:“好,既然四婶要交代,那我便给你一个交代。既然汗王不在府上,那么这件事便是别人做的,你也知道我们府上除了汗王,其他的男人便都是下人了,我想肯定是他们之中不知道是谁看上了六妹的美色,既然六妹的清誉被那人毁了,我想最好的办法便是将那人找出来,让他取了六妹便是了,而且在我们府上就算是一般的侍卫,也都是有有品级的,这府上的三等侍卫还是从五品呢,也不算辱没了六妹。” 苏清说完之后便一叠声的让人去将全府的侍卫召集到这里来。 六娘一听便急眼了,冲苏清喊道:“你若是让我嫁给你们家的侍卫,我便死给你看!” 六娘说着便朝着书房的墙上撞了过去。 海兰眼疾手快一下拖住了她,冲她吼道:“要死到外面死去,别脏了我们王府的地方。” 她说完之后便提着六娘丢在了原来的地方。 “王府的下人欺负人了——”周氏见了海兰的举动之后一愣旋即大哭起来,“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们,就算你们不领情,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母女啊——” 苏清看了海兰一眼,海兰赶紧低下了头,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映有些过于激动了,忙解释道:“奴婢怕苏家的六小姐真的在我们府上出了事,会对汗王和王妃的声誉不好。” 苏清没有说话,看着周氏坐在地上嚎哭! 过了一会儿,周氏见没有人理会她,声音便越来越小了。 等她住了声之后,苏清道:“若是四婶还想哭,我可以再等你一会儿!” 周氏扶着自己的胸口,还没有说话。 只听苏清回身道:“苏乙!” 苏乙听到这边有动静,怕苏清会招呼他,早就等在一旁了,此时听到苏清喊他,立马到了苏清的跟前道:“是,王妃有什么吩咐?” 苏清道:“去宫里请个太医,若是宫里的人问,便照实说就是了!” 周氏一听,赶紧道:“我没事不用请太医!她是最不想将此事传到宫里去的。” 其实苏清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里,让苏乙去请太医不过是为了以防被周氏赖上。 见到周氏如此急着阻止此事,她道有些纳闷了。 不过苏清脸上不动声色道:“四婶已经酷狗了吗?那你便说说我们该怎么处理此事吧!” 周氏低头沉吟一下,最后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的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好的,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发生在了汗王的书房之中,我便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汗王在这里是镇西王,可是到了蒙古便是已过之君了,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王后,自然是还会有别的女人——”她说到这里之后,便不说了,看了六娘一眼问道:“这是你的命,就算是你委屈了你,为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汗王不管封你个什么侧妃也好、侍妾也罢都是你的命!” 苏清听了这话以后仰天轻声冷笑了一下! 这像是一个母亲说出的吗话吗? 苏清早就知道六娘对凌浩又意思,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想出这样拙劣的办法,直接上门倒贴,真是丢人到家了。 不待苏清说话,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朵走到了六娘的跟前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抱了这样的心思,所以才配合你演这场戏的,刚才你可是配合的很啊,不过,就是演的有些过了,我只是解你的衣服,你便叫的这么欢,给谁听啊,”说道这里之后,阿朵摇摇头叹道:“我想你的算盘可是打错了,你也不想想,堂堂的蒙古齐颜部汗王怎么会将一个被别的男人沾过的女人放在身边呢?真是,不但不知廉耻而且还没有自知自明。” 六娘好像并不死心,道:“可是我是在汗王的书房里被人侮辱,不敢怎么说传出去都会对汗王的名声有损,难道汗王就一点都不在乎吗?何况我只是被人非礼,”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可是依然是完璧之身!” 阿朵脸上邪邪的一笑道:“谁能证明你是完璧之身?要不要找个人试试?” 六娘眼睛瞪着阿朵,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吸了吸鼻子,忽然闻到了与刚才相同的味道,看向阿朵的眼神便不由得变成了愤怒,可是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能够办成,又不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所以便只有用眼神来声讨阿朵了。 苏清看了六娘的眼神之后便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回头无奈的看了凌浩一眼。 凌浩一直就好像是在看戏一般的站在旁边,此时看到苏清在看他,便轻咳一声道:“阿朵,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吧!” 虽然是句责备的话,可是从他的语气里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表扬阿朵一般。 阿朵一努嘴走到了凌浩的跟前道:“吉达哥哥这个女人没安好心我只是对她略施薄惩而已。” 凌浩上前牵了苏清的手道:“好累,赔我去休息一下吧,此事就让阿朵处理吧!” 苏清一愣,已经被凌浩拉着走出了好几步远,只好回身道:“阿朵妹妹,不用顾着我的面子,秉公处理就好了。” 六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才知道原来站在她跟前的这个人竟然跟她一样是个女人。 苏清说完之后,没有顾忌六娘的脸色,对凌浩道:“不知道阿朵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凌浩笑道:“以后不用跟这些跳梁小丑浪费口舌!” 他们一路说笑着朝正房而去。 凌浩将苏清拉走了之后,阿朵才没有心思跟他们浪费时间,便直接命人将她们丢了出去,方法简单而有效。 周氏与六娘被人丢出之后,再哭再闹也没有用了,因为镇西汗王府的府门已经关上了。 周氏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没用,怎么会连女人和男人走分不清楚,便让人将你摸了个边,事情没有办成,看你回去之后怎么跟主子交代!”rs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争风吃醋 六娘瞪了周氏一眼道:“你刚才说的那话像是一个坐母亲的说的吗?急功近利,你以为他们没有看粗破绽啊,今天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的错吗?” 周氏听了之后,急急地握着她的嘴道:“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 说完之后冷冷的道:“今天我只是协助你来完成任务的,你还正当我是你的母亲了,生的这门子的邪气。” 六娘将周氏的手从她的嘴上扣了下来,“你这话就不怕隔墙有耳?” 周氏被六娘说的无话可说,只得道:“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跟主子交代吧!”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之后,苏清便有了防备了,我再想道镇西汗王的身边去怕是有困难了,我只要去不了,我便不再为主子效力了,也没有什么好交代不好交代的。”六娘淡淡的道。 本来能够接近凌浩是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现在他们派了这么一个人装作周氏,跟她来演了这么一出,要是刚才凌浩在书房怎么都好办,可是天不遂人愿,凌浩不在房里,而且现在很明显,镇西王府的人已经对她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以后再想接近凌浩,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六娘想到这里之后,心情一下跌落到了极点。 扮作周氏的人见了之后,一拍她的肩膀之后道:“有什么垂头丧气的,主子总会想到办法让你得偿所愿的。” 六娘苦笑道:“主子也是人,又不是神!” “你就将主子当做是神就好了!他一定会给你想到办法的。”周氏神秘的一笑道,“你先回家吧,我去复命了。” 六娘现在也不想见她的主子,所以周氏如此提议,她便欣然接受了。 “周氏”将马车让给了六娘,看着六娘的马车远去之后,她双手一拍,从旁边的胡同里驶出了一辆黑色马车,她上了黑色的马车,离开了。 这一切被藏在不远处的苏乙看的一清二楚。 在黑色的马车离开之后,苏乙悄悄的跟了上去。 容玉回宫的时候,容宇正在奉天殿与大臣商议事情。 容玉便在奉天殿的偏殿等着容宇。 不多时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容宇回报,可是见容宇在正殿处理政事有不敢去打扰,便来到偏殿等着容宇 她一进门看到容玉坐在了正殿之中,吓得身体往后一缩,最终还是跪地行礼道:“奴婢叩见公主殿下!” 容玉见她见了自己就好像是见了老虎一般,心里便没有来由的生气,不过,她现在没有功夫跟一个小宫女计较,便抬抬手让她起来了,问道:“你这么急急火火的是为了什么事情?” 小宫女微微的抬头看了容玉一眼,迟疑了一下小声道:“陛下刚才让奴婢去储秀宫给李小主送东西,奴婢去的时候,发现崔小主与李小主打起来了,李小主好像还受了伤,储秀宫的嬷嬷们根本就压不住。”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大怒,虽然她不知道到底谁是谁非,可是她在心里早就对崔云英心生厌烦,所以便下意识的将此事的责任算在了崔云英的头上。 她作为公主不好管容宇后宫的事情,便对小丫头道:“现在皇上忙着,你便去告诉容太妃一声,我先去看看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 容玉将小宫女打发了出去之后,自己便去了储秀宫。 等她到了的时候,储秀宫的韩尚宫正在给她们劝架,崔云英基本上是韩尚宫说一句便顶一句,韩尚宫自然不敢说什么,虽然崔云英的册封旨意还没有下来,可是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要做皇后的人,谁敢得罪她。 韩尚宫被崔云英顶了之后也只是微笑不语。 证人见容玉到了之后,便都垂首不语了。 ,容玉还没有说话,韩尚宫上前便给她行了礼道:“属下处置不当,让小主们发生了争执,都是属下的不是,请公主责罚。” 容玉没有说话,信步走到了李诗慧的跟前,看到她的左边的脸颊微微的有些红肿,看来是在刚才的争执中吃了亏了。 李诗慧刚要给她行礼,却被容玉伸手扶住了。 容玉伸手将李诗慧脸上的一块污渍小心的擦了去,道:“跟我走!我让太医给你去看看!” 因为李文轩的关系,李诗慧见了容玉总是躲着,这一次,她怕给容玉惹了不好听的话,便赶紧道:“多谢公主关系,我没事的!” 容玉回身看了看毫发无损的崔云英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回身走到崔云英的跟前,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打得崔云英一个猝不及防,她惊愕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容玉,愣了半天才道:“你,你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打人,你——” 她捂着脸支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没有想到以她现在的身份竟然还有人敢对她动手。 容玉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手,就好像刚才碰到了很脏的东西一般,慢言慢语的道:“本公主又不是来给你们处理矛盾的,本公主是来替自己的朋友出气的,若是你还要打的话,我绝不会拦着你,你只管动手就是了,只是我的拳头也不是白长的。” 容玉说完将抬起自己的拳头在崔云英的跟前晃了一下。 崔云英明知道容玉是在挑衅她,她也想将这口气忍下去,可是气的胸口阀发闷,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将脸别过去,道:“即便你是公主,也是要讲道理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便随便打人。” 容玉就怕她一句话不说将眼下的事情压下去,听了她的话以后,横眉立目的道:“你说谁有私情,你这是要污蔑本公主的名声吗?” 容玉对身后的小宫女道:“你们给我教训她,这个女人竟然敢对本公主无礼!” 李诗慧听了之后,赶紧拦着容玉道:“公主莫要冲动,此事还是大事化小的好,不要给皇帝添了麻烦。” 容玉轻拍了一下李诗慧的手小声对她道:“不要担心,今天我一定要教训她,让她知道在这里她还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摆身份。” 李诗慧见拦不住,也便只好由着容玉了。 而且她也觉得这个崔云英是应该有人这样教训她一顿了。 其他的几个世家小姐,见状便将李诗慧拉到了一般,悄声对她道:“这个崔小姐也太过了,让容玉公主教训她一顿也好。” 平日里崔云英对她们没少欺压,现在他们自然是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将崔云英处置了才好。 几个小宫女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纷纷朝着崔云英扑了过去,上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容玉亲自下的命令,韩尚宫虽然看着有点不想话了,可是也不好出言阻拦,只好站在一边看着。 就在此时,有人报:“容太妃驾到——” 众人一听容太妃来了,便纷纷住手了。 此时的崔云英已经被人打得狼狈不堪。 她何时曾经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身污垢的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容太妃进来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一沉,道:“这是怎么回事?” 容玉走到容太妃的跟前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太妃您可算是来了,有人欺负我!” 容太妃一听见到容玉在此,便知道此事肯定跟她有关,用手一指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怎么跑到皇帝的储秀宫来闹事,小心被皇帝知道你惹了他心头的人,他找你的麻烦。” 容玉一侧头撅着嘴道:“我还没找他呢,他这是选的什么人,现在还没册封呢,便欺到我的头上来了,若是以后有了名分还有我这个大汉公主的立足之地吗?我要去问问皇帝哥哥,他是不是多嫌着我这个妹妹。” 说到伤心处,容玉的眼圈竟然红了。 容太妃见了赶紧哄道:“好了,好了,别难过,皇帝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她们也是刚刚的进宫,不懂宫里的规矩,才会冒犯你的,你以后少来这里便是了。” “可是我的朋友在这里,我也不能来看吗?我就算不该来这里,这个女恩也不该冒犯我啊”容玉有些不服气的一指崔云英说道。 容太妃是个聪明人,一进门看到容玉在此,便知道此事不能详细的询问来龙去脉了,否则事情便更加不可收拾,只有容玉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想来她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只是不懂规矩而已。”容太妃说到这里之后,回身对韩尚宫道:“韩尚宫,这些小主们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从今天开始,每天让教引嬷嬷教小主们规矩,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宫便为你是问。” 韩尚宫赶紧道:“是!” 容玉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既然容太妃已经这样说了,便道:“好吧,看在你老的份上我便饶了她了。” “那还不跟我回去!这里可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容太妃牵了容玉的手笑道。 容玉此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将手轻轻的夺出,嬉笑道:“我马上就走了不过,不是现在!”说完她冲容太妃一礼,道:“恭送太妃。”说完眼角促狭一笑。rs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打草惊蛇 容太妃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回了句:“不许再胡闹哦!” 容玉频频点头道:“是是是,不会的,一定不再闹事!”便半推半扶的将容太妃送出了储秀宫的宫门。 眼见着容太妃走了之后,容玉便又折了回来,没有理会崔云英,而是走到李诗慧的跟前道:“你跟我走!” 李诗慧不知道容玉叫她干嘛,看了一眼韩尚宫。 韩尚宫冲她笑道:“既然公主找你有事,你便去吧!” 李诗慧便跟着容玉的脚步出了储秀宫。 容玉一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锦绣宫中,命若兰去太医院拿活血化瘀消肿的药膏去了,她则将李诗慧带到了自己的卧房,将门关上,问道:“我听奉天殿的笑宫女说,皇帝哥哥刚才派人给你送东西啦?” 李诗慧见容玉神神秘秘的将自己拉到这里来便是为了问这件事,便笑道:“是,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还不会引起与崔云英之间的误会呢。小宫女将信送来之后,却不认识那个是我了,崔云英的丫头使坏便将崔云英的房间告诉了那个小宫女,信到了崔云英的手中,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便又将信要了回去,送到了我的房间。 崔云英何曾这样没脸过,那小宫女还没走便过来找我的麻烦,她不说因为信的缘故,却说是因为早期我的丫头冒犯了她。 一来二去的事情便越闹越大了,没想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公主殿下竟然去了。” 容玉一挥手道:“别叫我公主殿下,都叫远了,你就与阿清一样,喊我阿玉就好了。” 李诗慧听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没人的时候我便喊你阿玉。” 容玉点点头笑道:“皇帝哥哥都跟你说什么?” 问及此话,李诗慧的脸上一下便红了,道:“我还没看呢,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其实容宇给她写信已经不是一次的事情了,几乎是天天都会给她送来一封信,信中并不是向外人想的那样情深意长。 开始的时候,容宇只是跟她聊一些家常,后来的时候会告诉她一些他心中的苦闷。 甚至会将自己怎样想念苏清也告诉她,现在李诗慧嫣然成了皇帝的诉苦的对象。 李诗慧早就听说皇帝对苏清青眼有加,甚至苏清出嫁的时候都是皇帝亲自背着出门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皇帝会对苏清用情至深。 以前的时候李诗慧觉得天下的皇帝都是最无情的人,若是让她进宫当妃子,她宁可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就在前些天刚刚进宫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是自从收到皇帝的书信之后,她便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她忽然觉得皇帝好可怜,高高在上却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或许皇帝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可是她每当想起皇帝那张俊美中带着一丝丝忧虑的脸时,便忍不住要去安慰他。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皇帝给她送了书信来之后,她都会认真的给他回信,第二天在让小宫女带回去。 今天是因为来送信的小宫女换了人,将信送错了地方,才闹出了这样一出闹剧。 容玉见李诗慧满脸绯红,可是并没有看出她对容宇有多么的排斥,叹道:“终于有个人可以安慰皇帝哥哥了,有事后我常常想,皇帝哥哥这样下去会不会生病。” 她说到这里,眼睛里的泪珠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李诗慧听了容玉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不由得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容玉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玉失笑道:“别害怕我没事,我是在为皇帝哥哥高兴,我虽然是他的妹妹,可是有很多的事情也帮不上他,他也不方便跟我说,现在有了你就好了,你千万不要丢下皇帝哥哥自己出宫去好吗?” 李诗慧一笑,对容玉道:“刚才看着你整治崔云英的时候挺厉害的,怎么这会儿又说孩子话,皇宫岂是别的地方可比,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既然被皇帝留下了,若没有什么意外,是肯定出不了宫了。可能我的一生便在这红墙中度过了!” 容玉听得出来,在李诗慧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伤感,她也是爱自由自在的人,不喜欢被人关在宫里,听了李诗慧的话后,有些惭愧的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李诗慧摇摇头道:“人都是这样的,都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过的好。” 此时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容玉与李诗慧听了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容玉脸上一笑,率先出了卧房的大门。 李诗慧听说皇帝来了,虽然脸上不好意思,可是却也避无所避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容玉的身后走了出去。 “皇帝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容玉上期抱着容宇的胳膊道。 容宇拍了拍她的头道:“你不是刚才到奉天殿等我了吗?是有事找我吗?” 容玉此时才记起在马场遇到的事情。 这是容宇见到李诗慧竟然也在,不由得一愣,冲她一笑道:“你也在这里?” 李诗慧的脸更红了,躬身给容宇行了礼,回道:“容玉公主有事相邀,臣女便过来了。” 现在,对她的册封还没有下旨意,所以她依然以臣女自称。 容宇点点头,一抬手道:“起身吧!” 这是若兰拿了要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容宇在赶紧给他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拿到药了吗?”容玉先问道。 若兰起身后将手中的一瓶药膏恭敬的放在了容玉的手中。 容玉一不懂,看了一眼对容宇道:“诗慧姐姐,被你未来的那个皇后娘娘给打肿了脸。”说完便将药瓶放在了容宇的手里,让他处置。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一皱眉头道:“崔云英吗,她怎么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人都已经打了,”容玉说道这里将李诗慧往前推了推道:“你自己看看这脸被崔云英打的。” 容宇走到李诗慧的跟前,盯着她受伤的脸看了看,果然是红肿了不少,嘴角隐隐的还有点破损的地方,心里不由的大气,深吸一口气道:“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之后,他将小瓷瓶打开,用食指摸了一点药膏便亲自给李诗慧涂在了受伤之处。 李诗慧的脸被容玉碰到以后,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可是容玉就站在她的身后,让她退无可退,便只好由着容宇给她上完了药膏。 容宇一面涂着药膏,一面神情自然的对容玉道:“这是为了什么事?” 容玉直接道:“看到你喜欢诗慧姐姐便吃醋了呗,”说完此话之后,她怕容宇因此而疏远李诗慧,便接着道:“你可不能养成她这个毛病,就她这心胸,脸诗慧姐姐的一半都没有,还当皇后呢,让她进宫都是抬举她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一笑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不会委屈了诗慧的!” 这段日子,李诗慧虽然与容宇通信,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容宇。 今天这样的容宇她更是没有见到。 在他们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朕”,让人感到站在面前的就是一个兄长般的人,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此时,容宇已经给李诗慧将药上好了,他合上小瓷瓶的盖子,将药瓶放在了李诗慧的手中道:“到了晚上自己再上一下,过两天就会好了,册封之前,你们会一直在储秀宫中,你便先忍耐些时日,册封了之后你们各自住在自己的宫中便好了。” “多谢皇帝厚爱!”李诗慧恭敬的给容宇行了一礼道。 容宇伸手一扶她的臂肘将她扶了起来,旋即自己走到中厅椅子上坐了,道:“你们也坐吧!”说完他对容玉道:“说说你刚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容玉刚才便想说了,可是她有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氛围。 此时听到容宇相问,赶紧道:“皇帝哥哥,你最好是派个人去军营中查一下那些马匹都有没有问题,最好是带上阿朵和镇西汗王身边的那个巴特尔,他们应该能够看的出来马匹有没有问题。” “怎么忽然这么说,是我命人给你调过去的马匹有问题吗?”容宇一皱眉头问道。 容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其中有两匹马被人下了蛊毒,这是阿朵说的,应该没有错!”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惊,南疆的人都已经基本落网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容玉沉吟半晌,接着问道:“那两匹马中了什么蛊?” “阿朵说叫什么‘幻心’,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蛊毒。”容玉挠挠头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说道。 容宇也不知道‘幻心’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听名字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容宇问道。 容玉一一将刚才子啊马场的人跟容宇说了,临了道:“我想那个陈明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他已经被我们不动声色的打发走了。” 容宇点点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将此事查清楚!”rs 第二百九十章 皇帝大婚 容宇说完之后将头转向李诗慧一方,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刚才李诗慧一直在静静的听他们兄妹之间说着此事,并没有插话。 此时,见容宇开口问她,她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冲着容宇愣了一会方道:“马匹在军队中至关重要,若是真的有人在军队的马匹中动手脚的话,那说明此人其心可诛,若将此人查出来抄家问斩绝不会冤枉他的。” 容宇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脸上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以你的猜测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 李诗慧想了想道:“此事先不管主谋是谁,东西两大营照看马匹的人首先难逃罪责,他们每天与这些战马在一起,若是战马出了问题,他们不会不知道,知而不报等同合谋。” 容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李诗慧此时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紧张,站起身细细的分析道:“再有便是骑马之人,马是极为有灵性的牲口,通常与主人之间是可以交流的,只要骑马之人稍加注意便应该能够发现自己骑得马有问题,即便是他自己发现不了,难道军中就没有一个有见识的人能够看出这马有问题吗?”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了另一种情况:“若假设骑马之人发现了战马有异常,可是为什么没有上报?未必是他们没有上报,很有可能是他们畏惧某些人,而不敢上报。 那便说明这军中的高级将领中有人参与此事! 能让国之将军参与这样一件事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若没有高人一等的身份,便有文韬武略的能力,皇上从这两种人种考虑,到底是谁有了犯上之心,范围便小的很了。” 容玉听了李诗慧的分析之后,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嘴巴半天才合上,道:“诗慧姐姐,你好厉害啊!我以为我认识的朋友当中阿清就是最厉害的人了,可是没想到你也这样厉害,这就难怪皇帝哥哥对你另眼看待了!” 李诗慧被容玉说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思路往下说的罢了,其实这些事情皇上早就清楚了。” 容玉摇摇头道:“不要谦虚啦!” 她说完此话,上前抱着李诗慧的胳膊高兴的冲容宇笑道:“我终于可以对你放心了,你可要对诗慧姐姐好好的哦!不要像父皇那样,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的。” 容宇听了容玉这没大没小的话以后,轻咳一声道:“子不言父过!说什么呢!” 容玉吐了一下舌头道:“知道了,反正也没有外人,下次不会再这样说了就是!” 李诗慧分析完了这些事之后,微微一抬头,看向容宇,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容宇。 她只是听说当今圣上惊艳天下、风流绝代,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容宇竟然这样的俊美,竟不由的看呆了。 容宇见李诗慧望着自己发呆,有些不自然的将脸转了过去。 此时李诗慧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陛下既然知道有人要图谋不轨,可要早做打算的好!” 容宇点点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他自以为自己很高明,其实也不过是那只黄雀而已,我不会让给他得逞的。” 容玉看着他们之间虽然还是有点距离的感觉,不过,有一个人可以让容宇一诉衷肠,这便是天大的喜事。 “皇帝哥哥,诗慧姐姐这样回除储秀宫肯定会被崔云英欺负的,不如就让她跟我在锦绣宫作伴吧!” 在容玉的心里,自己这个妹妹是跟容宇最亲最近的人,有什么事情自然要先替他打算着。 她的话一出口之后,容宇笑道:“你的心是好的,不过这不和规矩,她跟清儿不一样,清儿是公主的身份,自然可以跟你同宫而居,可是她以后是我的妃子,怎么可以跟公主住在一个宫里呢?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会尽快的颁下册封诏书的,在这期间,你也可以找各种理由去看她,你说这样好吗?” 容宇一席话,说的李诗慧心里不由得一暖,她从来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是这样的性情中人。 李诗慧发现,他在提到“清儿”两个字的时候,整个语气都是暖的,或许在他的心里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与苏清相比,可是自己能让他这样上心,李诗慧便觉得心里很知足了。 容宇比她想象的要温情很多,这是她进宫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容玉听了容宇的话以后,打趣道:“我邀请诗慧姐姐来的宫里居住,你领我的心意干嘛!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她的话说的李诗慧脸上大窘,细细回味刚才容宇的话,又忍不住心里一甜。 容宇也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仰天呵呵一笑道:“你们说话吧,我去奉天殿处理政事了。” 李诗慧听了此话之后,赶紧行礼道:“恭送皇上!” 容宇一点头朝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容玉叫住他道:“皇帝哥哥,别总是一味的处理政事,也要劳逸结合才好!” 容宇一笑道:“知道了!” “我这是替诗慧姐姐将心里的话告诉你吧了,不用谢我的!” 容宇无奈的笑着一摇头,用手指了指她便走出了门。 他一出门里面便传来了嬉笑打闹声。 容宇的脚步微微一滞,脸上挂上了一丝的苦笑,仰天看了看有些灰白的天空,心里念道:“对不起,诗慧!我只能假装自己幸福,让她安心!” ************** 暴风雨前夕的天空总是很宁谧的,给人一种天气尚好的错觉。 几天之后,容宇经过与大臣商议,颁下了册封的诏书,毫无意外,崔云英被册封为皇后,李诗慧被册封为慧妃,姚萱为淑妃,其他人各有册封。 册封的诏书下来之后,便是迎娶皇后的大礼,崔云英被送回了崔家待嫁。 皇帝大婚之后,才是李诗慧等人的册封典礼。 皇帝要册封崔云英为皇后的消息满朝皆知,自然也便传到了镇西王府苏清的耳朵里。 苏清听了此事之后,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为容宇担心。 凌浩见苏清听了皇帝大婚的事之后,脸上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心里顿觉放下了一块石头一般,笑道:“皇帝终于要大婚了!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 苏清听他好像是话里有话,便抬头疑惑的朝他望了一眼。 凌浩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皇帝大婚的那天,天气忽然转凉,就好像一瞬之间冬天便来临了。 按道理讲,凌浩与苏清既然在京城,那皇帝大婚他们便应该也去参加,可是不巧的是,这天凌浩却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苏清只好命人去宫里告罪,在家照顾凌浩。 凌浩这次生病,病的有点奇怪。 他武功高强,而且身体一向很好,昨天还好好的,一觉醒来之后便高烧不止。 请了太医来之后,太医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他得了风寒,需要好生调养。 苏清按照太医给凌浩开的方子抓了药,将药熬好端到凌浩的跟前的时候,凌浩却死活不喝别人开的药。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苏清将药碗放下蹙眉道。 凌浩没所谓的握着苏清的手笑道:“对我来说这还叫病吗?你能不去参加皇帝的大婚在家里照顾我,我心情一好,病已经好了大半了。哪里还用吃药,而且,那些庸医开的药怎么能吃,没病也吃出病来。” 说着,躺在**的他伸出双手便抱住了站在床边的苏清,道:“你能留下来真好!” 苏清,两眼往上一翻,道:“什么话,皇帝大婚跟我们什么关系,去参加也不过是有碍臣子的本分不得不去罢了,现在你病了,我岂能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不守着你呢!” 凌浩将头埋在苏清的怀里,道:“我知道,都知道!” 苏清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一下,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病啊,就是为了不让我参加皇帝的婚礼吗?是不是太孩子气了点。” 凌浩抬头看了苏清一眼道:“被你猜到了!” 苏清抬手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道:“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下次再这样我可不饶你哦!不喝别的太医给你开的药,自己开一副方子,我去给你抓药去!” “不用,真的不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抬眼看到苏清一脸严肃的正盯着他,笑道:“好!” 苏清听了此话,脸上才转喜,赶紧去拿笔墨纸砚。 凌浩看着苏清忙碌的身影,心里无限满足。 苏清亲自搬了炕桌放在凌浩的跟前,笔墨纸砚摆好,道:“快点写吧!” 凌浩匆匆写了一个药方放在了苏清的手里道:“让丫头们去吧,我想喝茶水,你侍奉我喝茶好不好?” “好~~”看着孩子般的凌浩,苏清无奈的笑了。 就在苏清转身出去沏茶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朝着北边的皇宫望了一眼,看着窜入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她的眉头微微一蹙。rs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无交集 苏清站在院中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心里颇为感慨。 回想以前她与容宇的经历,正如这飞入夜空的烟花一般,如梦一般的璀璨,如梦一般的短暂。 如今他也要结婚了,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她回望了一眼北方,慢慢进了茶水房。 红莲本看到了站在院子里愣神的苏清,见她进来之后,脸上带了几分戚色,便什么也没敢问,只道:“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要喝茶只管叫奴婢们就是了。” 苏清笑道:“没事,汗王要喝茶,我自己来就好,你只帮我烧水吧,将以前我在宫里收的荷叶上露水,烧一盏,我给汗王沏一杯玉叶。” 平日里烧水这种事都是二等丫头去做的,红莲便只管沏茶。 此时,红莲听了苏清的以后,赶紧亲自去烧水。 苏清则择了上好的玉叶准备好了。 沏好茶之后,苏清拿了一片夏天风干的莲花瓣覆在了茶水上,拿托盘端了进去。 苏清一进门,凌浩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嘴上却道:“清儿,你不会是去种茶树了吧?” 苏清将拖着茶水的托盘放下,笑道:“小女子不但去种了茶树,还栽了莲花,汗王殿下品一下这茶怎么样?” 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阵晃动,茶水从杯中泼了出来,沿着炕桌流到了**。 两人都忘记了拭擦。 低声巨响之后,紧接着一声、两声,外面的巨响如雷声一般此起彼伏。 凌浩将炕桌挪到一边,一撩被子便从**下来了,快速的跑到院子里,看到皇宫的方向火光冲天。 苏清也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凌浩的身边。 凌浩下意识的将苏清护在了怀里。 此时,苏清的脑海中闪过以前自己与容宇所说的话来。 ………… “为什么人们能想到用火药来做鞭炮,却想不到用火药做武器呢?想想一个巨大无比的鞭炮丢到敌人的阵营里之后,可比上千只的羽箭管用呢!” ………… 当时的容宇虽然觉得苏清的主意不错,可是他怕这样的武器会伤及无辜,便没有让人去做。 今天这个动静除了火药爆炸,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苏清首先想到的是,战火不要殃及到镇西汗王府才好。 她一想到这里之后,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凌浩自然感觉到了苏清身体的抖动,将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一些道:“别怕,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苏清点点头道:“我们要不要去城外避难?” 凌浩听了她的话以后,轻声一笑道:“再看看吧!也许容宇会有办法应对的。” 就在这时,王府的护卫苏甲、苏乙等人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凌浩与苏清站在院中,苏甲上前回道:“汗王,有人带兵围攻宫城!我们是静观其变还是怎样?” 凌浩朝着宫城的方向望了望道:“静观其变吧,不要将战火引到我们镇西汗王府来才好。” 他说完朝苏清笑了笑。 苏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在侍卫们面前,可是苏清还是小声道:“不想帮忙就罢了,可不要将这个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再说了,我们这么少的人,若遇到大事情,就算是保护一个镇西汗王府都不够用,何况是去保护宫城,我觉得与其去了白去,还不如在自己的府上休息一下。”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大家赞赏,笑道:“大家都听到王妃的话了吧,你们都照着王妃的话去做吧,该休息的休息,该当值的当值,就跟每天一样,若是遇到什么情况便立即通知本王。” 苏甲等人下去之后哪有心思休息,当值的人继续去当值了,其余的人都凑到了一个房间里去议论今天的事到底谁输谁赢。 若是当今的皇帝被人取代了之后他们该怎么办?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吗?若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怎么逃出城去,万一这个家伙是个暴虐狂该怎么办? 他们的汗王可是汉朝的皇帝亲封的镇西汗王,万一新即位的皇帝不承认怎么办? 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去帮忙的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汗王与王妃却不让他们帮助当今的皇帝,若说汗王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还有些说的过去,可是王妃不应该啊,一向聪明的她怎么今天也做这样的糊涂事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轰鸣声渐渐的小了,可是此时城里的百姓却炸开了锅。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说是朝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老天降罪下来,刚才的声音便是上天前来讨伐的天雷声。 不过现在的外城门已经关上了,他们想要逃命也逃不出了,只能都走到大街上奔走呼喊。 一时间整个京城乱作一团。 苏清与凌浩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 苏清听了之后,对凌浩道:“会不会是有人趁机闹事,煽动百姓们的情绪,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凌浩点点道:“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些老百姓是最容易控制的了,想让他们安静下来也很简单。”他说到这里之后,冲外面喊道:“来人——” 就在院外巡视的护卫一听道凌浩的叫声,赶紧走了进来。 苏清见进来的是苏丙,便问道:“你们的主子呢?” 苏丙摇摇头道:“没有看到!” 此时凌浩才想起今天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有看到阿朵,这丫头大晚上的去哪儿了? 现在外面如此混乱,这丫头竟然也敢乱跑,他的身体一转,作势要出去,忽觉手腕一紧,看到苏清握住了他的手腕,他道:“我不出去,我安排一下侍卫,马上就回来。” 苏清点点头冲他一笑。 其实苏清知道凌浩可能是骗她,可是她宁愿相信他的话,就算是凌浩真的是骗她,跑出去找阿朵,她也会假装不知道的。 凌浩既然编谎话骗她,便是在乎她的感受。 苏清如此劝慰着自己,看这里凌浩与苏丙一起出了院门。 她没有再在院中做逗留,进到了房中,抱膝坐在了**,静静等着凌浩回来。 凌浩出了院门之后,便将所有的王府护卫叫道了跟前,道:“你们分成两组,轮流上街上去,见到百姓就说是天雷到了,要惩罚作恶之人,让无辜的人赶紧躲到家里去不要出来,别被天雷误伤了,过了今晚之后天雷便会消失的。” 众护卫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便纷纷的上街了。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半夜丑时的时候,街上便没有什么人了,那时,皇宫附近的轰鸣声也停止了。 只是阿朵与凌浩却都没有回来。 红莲、红霞、梅红、海兰四个丫头站在苏清的床下,苏清抱膝坐在**,他们一直在等,等着外面的消息,或者是单纯的等着天亮。 “王妃让奴婢出去看看什么情景吧!”海兰忍不住对呆呆坐在**的苏清道。 苏清摇摇头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未明,还是在等等吧!” “王妃,那派几个侍卫出去找找汗王也好啊!”梅红是个急性子,知道现在苏清所担心的就只有凌浩而已。 苏清听了此话依然摇摇头道:“不用了,他们大概也是一宿没睡了,让他们能轮着休息便轮着休息吧!” 她想了想道:“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了!” “王妃!” “王妃——”她们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苏清有些疲惫的摇了摇手道:“去吧!” 她们没有办法,便只好先腿下了。 众人下去之后,苏清慢慢的下了床,站在窗边望着已经西陲的明月,叹了一口气。 此时外面响起了簌簌之声。 苏清纳闷的一皱眉头,刚要喊人询问情况,忽觉自己的颈间一凉,一把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清心下一惊,刚要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苏清本来长大的嘴便又合上了,用同样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意欲何为?” 那人好像知道苏清要拖延时间一般,轻声道:“不必多问,只要帮我离开这里便好!” “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呢?我的府上到处都是高手,可能你自己偷偷的潜进来会比较的简单,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怕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毕竟我不会武功,脚步比起你们练武之人要沉重一些。” 苏清此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让站在她身后的人忍不住轻声一笑道:“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一般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难怪这么多的男人为你倾倒。”那人说完此话之后,接着道:“此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你在我的手里,我便可以顺利的走出王府,走出城门!”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苏清的一个胳膊走出了她的房门。 开门的声音很轻,可是还是惊动了西厢里的海兰,苏清知道海兰救不了她,便道:“海兰,你不用出来了,我没事,就是自己在院子里走走。” 不过海兰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在细微的脚步声也能听到。 正当她想要出去一看究竟的时候,忽然她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猛的击中了……rs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限酸楚 虽然苏清已经开口阻止了海兰,可是那人依然不放心,抬手不知道朝着海兰打出了什么东西。 苏清只听到海兰的房中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苏清急急的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人一边带着苏清朝外走一边道:“她对我一点用也没有,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放心吧!” 出了院门之后,苏清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心觉有异,对那人道:“我劝你还是尽快放了我的好,我们王府的护卫也不是白养的。” 只听那人冷冷一笑道:“你以为镇西王是真的对你好吗?告诉你,你们府上的最精英的护卫已经被镇西王带出去找他的那个宝贝妹妹去了,现在在府上的都是老弱病残,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他们收拾了。” 苏清侧头朝后看了一眼,新年一转,猛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冷冷的对身后的人道:“你是故意将他引出去的吧?” 那人听了此话之后,有一瞬间的停顿,旋即嘲弄的笑道:“是,不过即便是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的臂肘在苏清的颈间一押道:“跟我走!” 那人押着苏清朝着王府的后门走去。 就在转过抱厦的时候,苏清听到了脚步声,本要呼喊,可是她又改变了注意。 通过与凌浩他们的相处,她知道武功高强的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即便是再轻微的脚步声也能在很远的地方便听到。 不管是谁在巡夜,他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说明此人的武功肯定平平,不但救不了自己还有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那人带着苏清有恃无恐的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人在巡视,他带着苏清只是稍微的一绕,巡视之人便没有发觉他们。 等走近了之后,苏清看到在巡视的人好像是苏乙手下的苏乙亥,他在苏乙的手下确实算是资质平平的。 带苏乙亥走远之后,那人用手一架苏清的胳膊继续朝前走。 到了后门之后,苏清听到在后门的门房中传来了看门婆子的轻鼾声。 估计是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平静了下来,便放心的睡了。 别说这婆子已经睡着,就算是醒着有能该怎样。 苏清从来都是识时务的,她现在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挟持她的人是什么人了。 估计就是今天参与攻打宫城的人,而且可能自己还认识他。 不然他不会在脸上带上一个面具。 “打开门!”那人对苏清道。 苏清知道在没有确定的把我逃出这人的手掌心的时候,任何无畏的挣扎都没有意义。 所以那人一说之后,她便乖乖的伸手将后院的院门打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朦胧,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烟雾缭绕之中。 满大街是火药爆炸之后的味道。 出了后门之后,苏清看到自己的后门的不远处有一匹马。 看来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果然,那人带着苏清朝着那匹马走去。 苏清可以设想自己的后果,在他脱险之后大约自己最好的下场便是被他从马背上丢下来,是死是活便看她的运气了。 她决不能上这匹马! 她默默的抬起了手,可是她的手刚刚的碰到胸前的玉笛,便被那人摁住了。 “别白费力气了,现在的凌浩没有时间管你!”那人的语气显然比刚才显得有些急躁,抵着苏清咽喉的长剑往里面一戳,苏清感到颈下一阵刺痛,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不过那人现在还不会让苏清死,所以只是伤了苏清的皮肉。 大约是他的逃脱计划马上就要成功,所以心里越发心切的缘故。 苏清抱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心态,问道:“为什么?他不会不管我的!” 其实她的后一句说出来之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犯傻了,到现在还不清楚你在他的心中是什么位置吗?如是那个阿朵没有事便罢,若是有事,凌浩肯定会将她排在前面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苏清听了那人的话以后,竟不由得有些恍惚,这人的话不像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到带着几分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苏清正在疑惑间,“嗖嗖嗖——”几个黑衣人落在了他们的跟前。 为首的道:“将你手上的人放下,我们放你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人将苏清往自己的怀里一拉,长剑直接抵在了苏清的脖子上,道:“那我们便试试究竟是你们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吧,若是你们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但是你们休想活着带走苏清。”那人说完,冲黑衣人喊道:“若不想让她死,便给我滚开!” 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上前,看来他们是对苏清的性命很是顾忌,“就算是你一直挟持着她,你也走不出京城。你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你的手上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人帮你,仅凭着你手上的人质,你变相逃脱,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幼稚吗?” 那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孤注一掷,可是他不甘心,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他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便被容宇给击败了。 在他的心里容宇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他连凌浩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呢?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要找出这个原因。 “你们的皇帝紧张她,这便是我的筹码,若是你们的皇帝有魄力将这个女人射杀了,那我输的心服口服,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一个儿女情长的人怎么能坐稳大汉的江山。” 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从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就算是朕儿女情长,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帝,也轮不到你,这样丧心病狂连自己的血脉至亲都能下手的人来做。” 容宇的声音传到苏清的耳中之后,苏清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在镇西王府之中被人绑架,前来救她的却是刚刚平定了叛乱的皇帝,而他的夫君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血脉至亲!”那人将这几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边,仰天嘲笑道:“什么是血脉至亲,我已经领教了血脉至亲对我的伤害,成王败寇,既然我没有将你从大汉的皇位上赶下去,那便是你的气数未尽,我心服口服!你要杀要刮随便吧!想让我放了她却是不能!” 容宇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道:“一命换一命,我饶你不死,你放过苏清!” “堂堂的大汉皇帝,此时不是去整饬朝纲,竟然因为一个女子而深夜涉险,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可见我将她作为我的筹码还是正确的。”那人说完之后,仰天哈哈大笑。 “将我的马命人给我牵过来,只要我出了京城便会放了她的,你最好不要拍追兵跟随哦,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苏清听得出来,那人说此话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绝境。 容宇一抬手,命人将拴在不远处的马牵了过来,道:“给他送过去,不要轻举妄动!” 站在容宇身后的凌霄亲自去牵了马匹正要给那人送过去,只听那人道:“还是不劳凌大人大架了,换一个普通的侍卫吧!” 凌霄只好将手中的缰绳抵到了身边的一个侍卫的手里。 那名侍卫不得已慢慢的牵着马到了那人的跟前。 当马匹到了他们的跟前的时候,那人拿剑一指苏清道:“你先上马?” 苏清直接道:“我不会骑马,也没有习过武,没有人帮忙上不去!” 苏清说的是实情,那人听了此话之后一愣。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人,猛的一回头,一只长剑直直的朝他射来当他看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支箭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胸口。 在那人身体倒下的时候,苏清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一倒,那人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清惊愕的一抬头,看到从不远处的树影中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凌浩。 她回头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地的容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的心里感到无限酸楚。 一大滴泪珠在她的眼中打着转,只要稍稍的眨一下眼睛,便会夺眶而出。 她瞪大眼睛拼命控制着,轻喘了一口气,低低的朝容宇道了声:“多谢!”便转身进了镇西王府的后门。 凌浩与容宇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跟谁说话,各自转身朝着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反向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跟随容宇一起出来的凌霄,奉命将躺在地上还有一丝气息的人抬走了。 苏清进了院子之后,疾步朝着自己的卧房跑去,到了门口,却看到阿朵毫发无伤的站在了她的跟前。 此时,天已经发白,阿朵见到苏清之后,首先入目的便是苏清脖颈间触目惊心的血迹。 阿朵不由的惊叫道:“呀!你受伤了!” 苏清能听得出阿朵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不断的流了下来。 此时,凌浩也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rs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上不下 凌浩看到苏清与阿朵相对而站,一个面带欣喜,一个泪流满面。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 他走到苏清的身边,本想牵她的手,跟她一起进门。 可是没想到他的手刚刚的碰到苏清的手,苏清便好像触电似的躲开了。 苏清低头进了房门,没有理会凌浩。 此时大约梅红等人依然在休息,所以苏清并没有看到她们,现在苏清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进门之后,便仰倒在了**。 此时,听到阿朵在门口与凌浩道:“吉达哥哥你去了哪里?怎么我都到家了,你现在才到家,王妃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没有听到凌浩的声音。 这时阿朵又问道:“不会王妃也跑出去了吧,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不让你省心呢。” 此时听凌浩冷冷的道:“先去休息吧,不要这里添乱了。” “吉达哥哥!”阿朵撒娇般的喊了一句。 凌浩已经开门进来了。 苏清翻身朝里,不想面对他。 凌浩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她的肩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苏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受了伤的,可是她没打算理会凌浩,所以对凌浩的话只当没有听到。 “清儿,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原谅我这次好不好?”凌浩俯下身轻声在苏清的耳边说道。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哭笑不得,现在她不相信凌浩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生气,难道是生气他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吗? 若是他的心里没有装着别人,怎会重别人的计。 其实,苏清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让凌浩对阿朵置之不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清楚明白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儿。 刚才绑架她的那人说的没错,在阿朵没事的情况下,怎么都好说,若是她与阿朵同时处在危险之中的时候,那她便只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若是让凌浩丢下阿朵的死活不管,一味的护着她,难道她的心里便会比现在好受吗? 苏清在心里摇摇头,她不是那样自私的人,若是阿朵真的因此而有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内疚中的。 思来想去,今天的事情,她竟不知道自己心里怪的是谁,好像谁都没有错。 或许错的是她吧! 凌浩见苏清不说话,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伸出双手将苏清的身体抱起,如婴儿般的揽进怀里,看到她颈下的伤口依然鲜血淋漓,不由得慌了。 他急忙冲外面喊道:“来人——” 红莲睡觉不叫警觉,听到凌浩的喊声之后,里面一个机灵起来了,到了苏清的卧房看到凌浩怀里的苏清,不由得吓傻了。 其实苏清的伤并没有她们看到的那么重,只是因为刚才没有及时的止血,脖子上的血沿着她的衣襟流了一怀,看上去有些吓人。 凌浩见红莲呆呆的站在当地,没好气的道:“快去我的书房,拿止血药,在西墙书架的第二层。”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时海兰的穴道还没有解开,虽然她刚才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一动也动不了。 凌浩情急之下,先点了苏清的穴道,给她暂时止血。 苏清一直都是低垂着眼帘,不言不语! 不多时,红莲拿了药膏回来了,放在凌浩的手里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苏清。 在红莲的心里,苏清便是她们的天,若是苏清出了事,那她们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此生可能再也碰不到像苏清这样对她们好的主子了。 红莲看到苏清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的闭着,就连凌浩给她上药的时候,她都不没有一丝的动静,又加上她是伤在颈上,所以红莲便越想越害怕,不多时忍不住抽泣起来。 “汗王,王妃怎么样?”红莲一向在凌浩的跟前极为发怵,很少主动跟凌浩说话,今天她是真的太想知道苏清的伤势情况了,便硬着头皮问道。 凌浩对红莲的问话没有回答,只道:“去打温水来,然后给王妃准备换洗的衣物。” 红莲哽咽了一声道:“是!” 红莲再进来的时候,梅红与红霞也跟她一起进来了,此时凌浩已经将苏清的穴道解开,给她上了药,用白色的软棉布轻轻的将她的伤口包好了。 凌浩刚要解苏清的衣服,却被苏清将他的手按住了,只听苏清淡淡的道:“让红莲与梅红给我洗澡吧!” 她此话一出,凌浩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滞,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苏清没有理会凌浩的神情,从他的怀里挣扎到了**。 与凌浩不同,红莲等人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红莲甚至忍不住哽咽道:“王妃,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你没事就好。” 苏清一边下床一边道:“红莲,你们帮我洗澡!” “是!”红莲喜极而泣的道。 她答应着便走到了苏清的跟前,扶着她慢慢的下了床。 可是凌浩一直愣愣的坐在床边,却让她没有办法服侍苏清洗澡。 她们几个虽然是陪嫁过来的丫头,可是却不是凌浩的通房,怎么也做不出当着凌浩的面服侍苏清洗澡的事来。 此时听凌浩冷冷的道:“你们都下去!” 扶着苏清的红莲愣了一下,看到凌浩的脸色铁青,不敢造次,可是却依然不放开苏清的手臂,嬷嬷的站在苏清的身边。 “都下去!”凌浩重复道。 苏清不想让红莲等人吃亏,便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没事,自己可以来。” 红莲与梅红不放心的看了苏清一眼,慢慢的走了出去。 苏清自己大大方方的将衣服解开,一脚迈进了浴桶中。 她洗完之后,将红莲给她准备好的衣服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凌浩说一句话。 苏清换好衣服之后,有自己将**染了血迹的床单被子换下,昨晚这一切,天气便已经方明了。 苏清没有理会天色,爬到**接着睡觉。 凌浩也没有出去,顺势便倒在了苏清的身边,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折腾了一夜,对凌浩来说,虽然他有些风寒,可是身体一向健壮,便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而且,昨天生病是故意而为,为的是不让苏清进宫去参加皇帝的大婚,因为他早就知道容宇打算在自己大婚的时候将一干乱党抓获的事情。 他怕到时候自己顾不过来,苏清会受伤,所以便干脆装病,也顺便试试苏清的心。 结果,苏清对于不能参加皇帝的大婚这件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让他大喜过望。 只是他忘了将这件事告诉阿朵了,当知道阿朵不再府上之后,他便急了,他怕阿朵背着他去参加容宇的婚礼了,若真的是那样,那阿朵很可能会被卷入混战之中,到时候就算是阿朵身负武功,也难免会受伤甚至丧命。 他不能让阿朵出事,所以一听说阿朵不在,他便带人出去了。 他本以为外面已经平静了下来,乱党也应该被容宇解决的差不多了,镇西王府应该是安全的。 苏清不是阿朵,她是个会适时而动的人,一般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崔继南在逃脱的过程中看到了阿朵,便命人一路追击阿朵,将凌浩等人都引到了阿朵那一边,他自己却只身潜入了镇西王府绑架了苏清,打算利用苏清逃出京城。 还好,他在阿朵脱险之后,便赶紧赶了回来。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崔继南会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容宇会亲自出现在镇西王府的后门,先于自己去搭救苏清。 若是没有容宇在前,他也不能这么简单的便将崔继南放倒。 只是他也看到了苏清望向容宇时那泪眼婆娑的眼神。 虽然苏清最终还是进了王府的大门,可是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对容宇是感激于心的吧,而对于他凌浩,可能更多的是怨恨了。 凌浩现在的心里或懊恼、或气愤、或无措……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总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他现在不知道妖怎样才能挽回苏清的心。 ************** 容宇看着苏清进了王府的后门之后,便命人带上崔继南回宫了。 到了宫里之后,便立马找太医给崔继南治伤,病严令必须要将他救活。 就连他身边的凌霄也不明白容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作为乱党的头目,崔继南不是应该被碎尸万段吗?怎么还要将他救活? 不过皇帝下了命令太医们便只有照办。 还好崔继南也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一箭虽然十分的凶险可是并没有要了他的命,在太医们的连夜救治下,他慢慢的脱离了危险。 容宇命凌霄安排了武功最高强的侍卫守在了崔继南的身边以防止他逃跑或者自缢。 现在,他要去看看他从中天门迎娶进来的皇后了!rs 第二百九十四章 平定叛乱 崔云英进了中天门之后,按理要被带到奉天殿去。 在那里与皇帝一起行婚拜之礼。 不过,礼官将崔云英带到奉天殿以后,皇帝容宇却并不在那里。 当时,他正紧锣密鼓的安排布置在大婚的典礼上,捉拿叛党之事。 他自从苏清与凌浩大婚发生意外,那天开始便已经察觉到了,除了南疆之人,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对他的大汉江山虎视眈眈。 他虽然对皇位没有什么眷恋,可是他也绝不会看着祖宗留下来的锦绣河山被人糟蹋。 守住大汉的江山社稷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当凌浩将自己查出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容宇便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背后觊觎着他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 或许乱党也会趁着皇帝的大婚生事,容宇必须要比他们早一步才能提高手中的胜算。 西大营的主要将领虽然顶着朝廷授予他的官职,享受着朝廷给的俸禄,可是他已经不是在为朝廷效命了。 不过现在的西大营还没有完全做好助阵乱党反叛朝廷的准备。 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容宇是否已经知晓了他们给马匹做手脚的事情,正在明察暗访此事。 不过皇帝大婚是每个在京官员都必须要参加的礼仪。 在西大营的主要将领和副将进宫之后,西大营便被东大营的主将带军包围了。 西大营中有兵无将,除了听从命令,别无选择。 更何况,东大营的主将是带着皇帝的圣旨去的。 其实这件事,作为幕后主使的崔继南已经有所察觉了,因为在他进宫的时候,只看到了西大营的主将,却没有看到东大营的主将。 若没有西大营的助阵,他夺取皇权便只能靠他手中暗暗发展起来的实力。 不过在内卫中还有他的内应,若是内卫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他照样可以行事。 只是现在容宇已经对西大营产生了怀疑,不知道他对此事还了解多少。 崔继南的心里忽然便没有底了。 不过他也预感到,容宇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大婚有所行动。 他自然不敢怠慢。 他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开始策划此事,接着游历之名,联系各地对朝廷不满之人,将他们集中起来培养,现在便是好好利用他们的时候了。 只要擒获容宇,大汉便无人能够继承正统。 他亮明自己的身份,继承皇位便名正言顺。 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藏得很深,可是却低估了容宇的实力。 他在皇帝大婚之前,便先将宫内与之内应的人安排好了,何时出击。 他认为的最好的时机便是皇帝与皇后洞房合卺礼的时候。 因为崔云英也是他做好的一张牌。 而且崔云英出手比别人的胜算更大。 崔云英出手之时,令内应的内卫相助,便万无一失。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容宇根本就没有进洞房,甚至没有与崔云英一起参加大礼。 而他布置在宫外的人也被容宇早就安排好的火炮队炸得七零八碎。 只带了几个随从的崔继南匆匆趁乱从宫里潜逃出宫。 可是他,没有想到容宇早就在东西南北各个宫门口安排好了人擒拿他。 他带人狼狈的冲出重重包围之后,身边仅剩下了三个人,还有在宫外没有被炸到正打算逃走的人。 此时宫内宫外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混乱中,崔继南一下看到了阿朵的身影,一个逃命计策在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他命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去追击阿朵,自己则趁乱潜入了镇西汗王府,绑架了苏清。 即便是如此,也没有能让他逃脱出容宇的手掌心。 ************** 现在的崔继南正躺在容宇特别为他准备的牢房里,身边有顶尖的大内高手守在他的身边,现在的他是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们没有想到宫里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各司其职。 现在天已大亮,太监和宫女们正在清理宫里的卫生,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容宇信步到了中正殿中。 此时的崔云英正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从她走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看到皇帝面,哪有结婚就只有新娘没有新郎的道理。 昨晚上皇宫附近的巨响,更让她感到恐怖。 她几次询问身边的侍女,她们也是满脸的茫然与无措。 就在此时,盖着盖头的她听到侍女们齐声道:“奴婢见过皇上!唔皇万岁万万岁——” 崔云英一下便好像有了着落一般。 容宇进门之后,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静静的坐在了崔云英的身侧。 现在已近错过了吉时,喜娘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这场婚礼,只是焦急的看着容宇。 容宇却没有给她任何明示暗示。 喜娘也只好局促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容宇没有去拿喜称,而是用手将崔云英头上的喜帕一下便撩了下来。 盛装的崔云英美艳无比,可是看在容宇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心动。 崔云英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冷峻的容宇,却心里不由的“砰砰砰……”跳个不停。 此时的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得到崔继南的指令,就这样一直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并肩而坐。 容宇慢慢的站起身,脸看向外面,对崔云英道:“知道朕为什么选你做皇后吗?” 崔云英听了容宇的话以后,面带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道:“臣妾不知!” 容宇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道:“为了安崔继南之心,现在他已经落网,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指令了,所以你不管是对朕来说,还是对崔继南来说,都是无用之人了。” 他说完之后,冲外面喊道:“来人,将她带下去,与崔继南关押在一起。” 崔云英听了此话之后,一时间惊呆了,在她的心中崔继南是城府极深的人,绝没有可能这么容易便落网了。 若早知道如此,自己何必要这样屈从他。 崔云英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外面走进了两个侍卫便将她从**拖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崔云英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皇上,是真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拖着远离了中正殿。 崔云英被待下去之后,容宇一捏自己的眉心,感到身心疲惫。 其实现在摆在他面前有很多的事情,怎么处置西大营的将领,怎么处置崔家的人,如何安定军心、民心、朝臣之心…… 可是,现在他最先想到的却是如何卸下肩上的担子,走出皇宫,过自由一些的生活。 现在他有些明白苏清为什么不想跟他生活在宫中了,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他出了中正殿之后,朝着景阳宫中走去。 同样是谋反,容宇对齐王的安置便比崔继南要好很多了。 昨天的已经入睡的容承也被皇宫附近的巨响吵醒了。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他一宿没睡,就怕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等来的是别姓之人对他的处置。 他并不畏死,只是不想看到容家的江山被外人取而代之。 当他看到容宇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眼睛忽然便朦胧了。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容宇的高大。 原本坐在榻上的他,看到容宇出现在了门口,猛的站起身,上前抱住了容宇的肩膀,一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 容宇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道:“你以前怎么说的,如此的儿女情长,怎么能坐稳大汉的江山。” 容承从容宇的身上起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当的皇帝,怎么老是被人左插一脚,右插一脚的!就不能看好你的家吗?以后不要老想着怎么追女人,也想想正事。” 容宇没有理会他,道:“每天的功课都能按时完成吗?” 容承被他问的一愣,回身朝里坐了,气呼呼的道:“我现在是在跟你谈正事,看你也没有少胳膊没少腿的,我也就放心了,你赶紧的走吧,别再这里腻歪了!” “你竟然会担心我,不恨我了吗?”容宇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本书道。 容承两眼往上一翻,道:“我担心你?你若不姓容我才懒得管你,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我们祖宗的江山,我怕被你断送了。” “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这个皇帝便由你来做吧,怎么样?”容宇看着容承的背身笑道。 容承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半天没有动静。 良久,他才道:“赶紧的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容宇听了之后,脸上无奈的一笑道:“好好学习治世之道,我先走了。” 容宇走了之后,容承猛的转过身,看着容宇远去的身影,泪流满面。 容宇出了景阳宫之后,看到容玉急匆匆的朝她跑了,他迎着她走了上去,问道:“怎么了?瞧你的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rs 第二百九十五章 孤寂无依 容宇见了泪流满面的容玉,抚慰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被昨天的动静把你吓到了。” 容玉摇摇头,泪眼婆娑的道:“都不是,我是觉得你太苦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容宇苦笑一声道。 “昨天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是却在硝烟弥漫中度过了,我为你难过。” 容玉抱着容宇的胳膊,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朝着锦福宫走去。 在婚礼举行前,容宇便亲自对容玉说了今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并让李诗慧在锦福宫里陪着她。 “这不是我的婚礼,我从来都没有把昨天的礼仪当做是我的婚礼,那不过是我安排的一场战争而已。”容宇苦笑着对容玉说道。 在他心里,他前世今生就只有一场婚礼,便是上一世与苏清的婚礼。 虽然那时的他并没有觉出那场婚礼有多么的特别,可是现在想想,那竟是他两世为人最快乐的一天。 容玉听了之后,破涕为笑,道:“话虽如此,可是还是觉得老天对你有些不公了,不过现在好了,听说你已经将那个崔云英给关起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另立别人为后了,”她说到这里之后,揶揄的用手指戳了容宇的腋下一下道:“我看诗慧姐姐就不错呢!” 容宇听了之后,只是一笑没有接话。 “怎么样,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我看你们两个听聊得来的,相处的多了自然便有感情了。”容玉为了撮合容宇与李诗慧,在不断的努力着。 容宇低头笑了笑道:“我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若是她想要皇后的荣耀,我便给她,这也许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愣了一下,怎么这句话让人听了就那么别扭呢。 “什么叫你唯一能给她的,你要是将这话告诉诗慧姐姐,我敢保证她会立马剪头发去当姑子,你信不信?那你不就害了他了吗?”容玉说此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气恼。 她说完之后,又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道:“你既然选了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呗,干嘛表现的那么勉强,再说了你骗骗她也好啊。” 容宇明明听到了,却只做没有听到。 在快到锦福宫门口的时候,容宇对容玉道:“你是不是为了给诗慧做说客所以才偷偷的自己跑出来锦福宫找我?”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赶紧伸手捂上了容宇的嘴,道:“别让诗慧姐姐听到。” 容宇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扣了下来,笑道:“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用你的话来说,如果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愿意骗骗她。” 这主意虽然是容玉出的,可是当此话从容宇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感到心酸无比。 可是对此,谁也没有办法。 此时容宇看到容玉低头不语,知道她可能是想起了他与苏清的事情。 一想到苏清,容宇的心便会一阵抽痛。 今生他所求的也只能是希望她过得比上一世要幸福,可是现在看来,却也未必。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才能让她幸福? 就在容宇兄妹站在锦福宫门口愣神的时候,李诗慧盈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本来是要出来看看容玉回来没有,却没想到容宇也站在了门口。 她赶紧给容宇行礼。 容宇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面带微笑的道:“昨天没有吓到吧?” 李诗慧没想到他一开口便问这件事,愣了一下方道:“没有,臣妾跟公主为伴,心里早有准备,且对皇上充满信心,所以并没有害怕!” 容宇松了一口气道:“事有从权,那你便现在锦福宫住几天吧,过几天朕再外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心里明白这是不让她再回储秀宫居住了,要下诏行册封礼了,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 不过,每次当她看到容宇站在巨塔不到数尺的地方的时候,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心慌,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要谢恩:“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容玉俯身将她扶起来,笑道:“诗慧姐姐,先别忙着谢恩,皇帝哥哥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就怕你不答应。” 她说完之后便冲容宇使了一个眼色。 容宇见状,不由无奈的用手指了指她。 其实,容宇没想过这么早便去征求李诗慧的意见,可是被容玉这样一说,他便不得不说了。 他举步进了锦福宫,边走便道:“你到房中来吧!玉儿在外面候着。” 容玉不服气的道:“皇帝哥哥,干嘛让我站在外面等,就因为我说穿了你的心事,你便要惩罚我站在外面吗?” 容宇直接回头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容玉撅着嘴一跺脚,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看来好人是做不得的。” 容宇没有理会她,站在门口看着李诗慧走进了门之后,便亲自将门关上了。 李诗慧不知道容宇要跟她谈什么,她很怕容宇会告诉她,他并不喜欢她,跟她在一起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 因为她早就察觉到了容宇对苏清别样的情怀。 容宇坐在了锦福宫容玉寝宫的中厅椅子上,笑着对李诗慧道:“你也坐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李诗慧腰间挂的那块双环玉佩,道:“从我将双环玉佩放在你手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此生便分不开了,请原谅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便将你拉到了皇族中来。” 李诗慧听了他的话以后,心里一阵惊讶,这哪里像是一个皇帝说的话。 皇帝做事情之前难道还要跟当事人商量吗?那还不是心里想怎样便怎样。 只听容宇又道:“当时让我下决心将手中的双环玉放在你的手里,是因为我看到你在落选时的神情与别人都不一样,你的脸上没有沮丧,没有失落,倒是有一种自由了的神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笑了。 李诗慧却心里有些惊慌,赶紧道:“皇上恕罪,当时臣妾并不是不想被皇帝选上,只是——” 她想为自己解释,可是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说好,因为当时的她就是不想被选上的。 最后,只得认罪伏法般的跪在容宇的跟前道:“皇上恕罪,臣妾知道错了!” 容宇一笑,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道:“没事,我没有怪你,我是觉得你这样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能与我有共同之处,所以我便将双环玉给了你。” 李诗慧,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容宇,不由得呆了,她没想到容宇是想跟她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容宇看到她一脸的惊讶,冲她一笑。 李诗慧看着容宇的笑脸,双颊不由得红了。低头垂目。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宇站起身,从窗口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皇宫真的不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他的声音似远而近,仿佛是自言一语一般,可是听在李诗慧的耳中,不由得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要抚慰的冲动。 她从没有想过皇帝这样不喜欢皇宫。 忽然,容宇回过身走到李诗慧的跟前,认真的问道:“现在崔云英已经被朕,关起来了,后位空悬,你想当皇后吗?如果你想当皇后,朕可以答应你,立你为后!以你的通情达理,朕想你会是一个好皇后的。” 李诗慧原本愣愣的在想刚才容宇说的话,此时经他这样肃穆的一问。她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此时,李诗慧忽然发现,刚才容宇跟她说话一直是自称“我”,而现在却是自称“朕”! 李诗慧本就聪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内涵。 刚才跟她说话的是容宇,不是皇帝,现在跟她说话的是皇帝,不是容宇。 刚才的话是朋友之间的知心之语,现在是皇帝给自己的女人的一个承诺。 李诗慧没有多加思索,因为她在储秀宫中便想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既然现在容宇是以皇帝的身份在跟她说话,那她也便只能以臣妾的身份给他回话。 李诗慧恭敬的跪在容宇的跟前,给他行了大礼。 这一次容宇没有伸手扶她,而是站在原地等她的回答。 李诗慧一字一句道回道:“臣妾只能辜负皇帝的厚爱了,在进宫之前的时候,臣妾便曾经暗暗发誓,若是真的被迫成为皇上的女人,那臣妾便削发为尼,一生与青灯古佛相伴。” 容宇听了她的话以后一愣,满脸不解的道:“那你在知道自己被选为后妃以后怎么还是留了下来?” 李诗慧咬了咬嘴唇道:“臣妾留下来是因为那一封封书信中毫无保留的交心之语,是因为那颗明明至高无上却孤寂无依的心,并不是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分。” 容宇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虽然对她无情,可是却也不能不被她的话所感动。 他伸出双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端详了一下眼前这张真诚的脸,轻轻将她抱进了怀里,心里暗道:“对不起,诗慧!或许我一生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只能跟你说一辈子的对不起了!” 就在这时,房门猛的被人推开了——rs 第二百九十六章 难能可贵 李诗慧没有想到容宇会忽然将她抱进怀里,贴着容宇衣衫的脸颊已经红得发烫。 容宇身上传来一股清新香甜的气息,让人闻了之后,甘心心神愉悦。 就在李诗慧陶醉其中的时候,们忽然便被人推开了。 容玉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她以为容宇会傻傻的跟李诗慧实话实说,说自己如何喜欢苏清等等。 她在外面月等越心焦,越等里面越没有了动静。 她便硬着头皮将门推开了。 可是没想到推开门之后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容宇见了之后,又是后悔又是惭愧,双手捂上眼睛,连连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李诗慧见状,赶紧低着头从容宇的怀里退了出去,满脸绯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宇也颇为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道:“你们聊吧,前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朕去做呢。”说完逃也似的出了锦福宫的大门。 容玉急忙追了出去,可是那里还有容宇的影子。 容玉有些泄气的回来对李诗慧道:“对不起,我今天做了蠢事了,你不要怪我!” 李诗慧被她说的越发不好意思,嗔怪道:“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再说我便走了,不在这里陪你了。” 容玉赶紧打住,笑道:“我皇帝哥哥是个很长情的人吧!跟他在一起的女人肯定会很幸福的。” 李诗慧听了之后,脸上会心的一笑,旋即叹了口气道:“若他不是皇上便更好了!” 容玉并没有因为李诗慧的话而生气,只是心道:若皇帝哥哥不是皇帝,那阿清应该会接受他吧,那样皇帝哥哥便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了,可见皇帝这个身份也是皇帝哥哥自己所不喜欢的。 李诗慧见容玉叹气,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错了,便接着道:“这世上是没有完美的事情,人要知足才行。” “听这话里的意思,诗慧姐姐是已经接受了皇帝哥哥喽?”容玉促狭的笑道。 李诗慧嬷嬷无言,算是默认了。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有人传李家有人前来探望李诗慧了。 李诗慧听了之后,脸上顿现笑容,喜道:“肯定是哥哥来了!” 她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回身对容玉道:“不知道哥哥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公主的。” 这次轮到容玉脸红了。 她跟在李诗慧的身后出了房门。 此时,李文轩已经进了锦福宫的宫门。 果然,李文轩一进门,目光便先落在了容玉的脸上,旋即才将目光转到李诗慧身上,笑道:“我听说你搬到了公主的锦福宫与公主作伴,便过来看看你!” 李文轩的话刚一出口,便被李诗慧毫不留情的堵了回去,“我在储秀宫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哥哥来看我几次,我刚刚的在锦绣宫住了两天,哥哥便不放心来看我了,说出去谁信啊,到底是来看谁的,当我们不知道?” 容玉听了之后,脸上顿觉挂不住了,撅嘴嘟囔道:“是不是要报刚才我闯进去坏了你们好事的仇?还以为你真的没有生气呢,原来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李诗慧听了此言顿时语塞。 李文轩看到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苏清表妹受伤了,我们是不是去看看?” 容玉听了之后,惊讶的道:“你听谁说的,她怎么收的伤?” 李文轩是刚刚听到皇帝说起的,他临来的时候,皇帝还特意嘱咐不要说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李文轩看着容玉挠了挠头之后道:“呃,我也不太清楚。” 李诗慧也忙道:“什么叫你也不太清楚,昨天的事情应该并没有波及的那边,她怎么会受伤?别是谣传才好。” 李文轩忙摆手道:“不是谣传,绝对不是谣传!是真的,我们去看看她吧。” 容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文轩支支吾吾的,但是她不想看着他受憋,便道:“我们镇西王府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阿清没有事,我们便当是去找她散心了。” 李诗慧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心里也有些担心,便也道:“好,不过,我要去储秀宫换件衣服,再有也给清妹妹准备点礼物拿去才好,总不能这样空着手便去。” 容玉点头道:“好!我们在这里等你。” 其实她也知道李诗慧这是给他们两个提供一个说话的机会,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李诗慧送至锦福宫门口。 李诗慧走了之后,容玉对李文轩道:“说实话,你听谁说的,做什么刚才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不回答?” 李文轩拗不过容玉,只得道:“听皇上说的,不过皇上嘱咐过我,不让我对外人道,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过我觉得皇上也是无意间说起的此事,其实大可不必避嫌,不知道为什么我出门的时候,皇帝又特意嘱咐了我不可对外人道。” 此事,怕是只有容玉才知道容宇的良苦用心。 他担心苏清的伤势,可是却为了怕李诗慧多心,便通过李文轩的嘴告诉她,为的是让自己替他去看看苏清,然后将苏清的情况告诉她。 也真难为他了,想了解一下自己喜欢的人的伤情,也要动这样的脑筋才能做到皆大欢喜,谁都不伤害,唯一品尝背后的苦涩的也就之后他自己。 容玉想到这里之后,眼圈忍不住红了。 李文轩不明所以,一件容玉的眼睛红了,赶紧问道:“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可是他回想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应该都没有什么犯碍的地方啊! 容玉看到李文轩紧张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她才体会到,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李文轩轻轻抱着容玉,心里美滋滋的,带着几分哄小孩的语气道:“怎么了,是想我了吗?怪我这段时间往宫里跑的少了是不是?我以后多来就是了,不过就是怕来的太勤了,皇帝找我的麻烦。” 容玉被他的话逗笑了,道:“谁怪你这个了!我只是在体皇帝哥哥难过罢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没有等李文轩说话,便急着道:“我们快点去看阿清吧,看看她到底伤的重不重。她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真是有点担心了呢。” 李文轩点头称是。 苏清边走便气愤的道:“真不知道凌浩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阿清受伤呢?等会儿见了他之后,我要好好的收拾他一番。” 他们说这话,也没有在锦福宫等着李诗慧,便直接去了储秀宫。 他们还没有走到储秀宫,已看到李诗慧慢慢悠悠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容玉与李诗慧坐车,李文轩骑马,三人朝着镇西王府走去。 此时,街上的人们都三个一伙两个一群的议论昨天的事情,不过昨天的事情,并没有波及到百姓的生活区,所以百姓们之中真正了解昨天的事情的人,几乎没有。 大家更多的是对昨天那几声巨响的猜测。 早起的时候,容容宇已经命人将火药爆炸过的地方连夜清理了。 所以老百姓有的说是有人作孽被老天爷用雷劈死了,有的说是这城里可能是进了妖精了……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 李文轩等人到了镇西王府的时候,看到镇西王府的大门紧闭,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李文轩下马叩门。 过了好久,才有人打着哈起来给他们开门。 出来看门的是苏丙,其他人都让他打发去休息了,他自己便歪在门房里便打盹便守门。 来人中别人他不认识,可是容玉来过多次,他是认识的。 而且知道这位公主不好打发。 苏丙赶紧让开门口让他们进来了,自己跑去给凌浩回报。 李文轩、容玉、李诗慧进了镇西王府的大门,径直往里走。 “我怎么觉得这王府中的气氛有些怪异。”容玉对李诗慧道。 李诗慧环顾四周,道:“不知道人都到那里去了,难道这府里便没有护卫、侍女之类的人吗?怎么这么安静!” 昨天大家都忙了一夜,苏清便命人都去休息了。 阿朵今天的心情不错,也便没有反驳,她自己也是闹腾了打大半宿,所以也去睡了。 所以整个王府中除了凌浩心烦意乱难以成眠之外,其他人便都去休息了。 不过很多侍卫终究是习武之人,当苏丙奔跑着去给凌浩报信的时候,便有不少人醒了。 凌浩听说容玉来了,便对苏丙道:“告诉她,王妃休息了没时间见她,让她回去。” 苏丙听了之后便出去了。 在院子里见到容玉之后,便将凌浩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容玉。 容玉一听,顿时横眉怒目,冲苏丙道:“凌浩呢?让他来见我,什么王妃休息了没时间见我,蒙谁呢!是不是怕本公主的质问便不敢出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朝着里面闯去,苏丙也不敢对她动手,只有苦言相劝。 就在此时,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rs 第二百九十七章 王府探伤 容玉看着站在他们跟前的阿朵,道:“你们府上怎么回事,人呢,都跑什么地方去了,都罢工不干活了吗?” 阿朵与容玉之间笨没有什么事,她们之间都是因为苏清才产生的隔阂,上一次,阿朵从容玉的马场牵回了闪电,容玉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一件事便让阿朵重拾对阿朵的友情。 “你怎么来了,我还担心你呢,怕昨天的事情会殃及到你!”阿朵没有理会李诗慧与李文轩,便直直的笑着走到了容玉的跟前。 面对这样的阿朵,容玉的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气,便道:“没事,我那边安全的很,皇帝哥哥怎么可能让那些人伤到我呢!昨天的锦福宫外,都是皇帝哥哥嘴精英的侍卫呢,将锦福宫围得如铁桶一般,任多厉害的乱党也近不得锦福宫半步。” 她说此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无尽的自豪。 阿朵看了之后,怒了一下嘴,笑道:“不就是有个好哥哥,也值得这样显摆,吉达哥哥也对我很好呢,我昨天的时候参加皇帝的婚礼被那些乱党瞄上了,吉达哥哥就好像是跟我心有灵犀一般,就在我马上被人抓到的时候,他便一下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说到这里之后,她声情并茂,连说带比的对容玉接着道:“吉达哥哥就这样在我的腰间一揽,便将我提到了半空中,一会儿那些人便不见了踪影。” 容玉也被她的话感染,问道:“凌浩的轻功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有见到过。” 站在她身后的李诗慧却想到了别处。 凌浩深夜去救了阿朵,那苏清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凌浩没有守在苏清的身边,让她自己一个人应对危险? 阿朵没有注意李诗慧与李文轩的神情,只顾着与容玉说话:“吉达哥哥的武功深不可测,你又没有跟他接触过,怎么会知道。” 此时,凌浩已经听了苏丙的回报之后,赶了过来,见容玉与阿朵正在说话,便没有搭腔。 李文轩见到凌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跟前,便先给凌浩行了礼道:“下官拜见镇西王!” 凌浩一直对李文轩的印象不错,李文轩曾经承蒙凌浩的指点与鼓励,所以对凌浩的态度恭敬带着几分亲昵。 “免礼吧!下人没有告诉我你来了,我还以为就只有容玉来了,没想到你们兄妹也来了。”凌浩这话是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并没有避讳容玉。 原本在跟阿朵说话的容玉,听了之后,转过头对凌浩劈头盖脑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以为是我自己来的,百年想将我拒之门外?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找你的麻烦所以才不敢见我!” 凌浩冲她一声轻笑没有说话,一脸的不屑神情。 此举让容玉的火气更大了,刚要说话,李文轩赶紧劝住道:“玉儿,稍安勿躁,想想你是来干嘛的,不要为了小事而误了正事哈!”容玉听了李文轩的话以后,才硬生生的将骂凌浩的话给咽了回去。 此时只听李诗慧轻声道:“汗王殿下,我和阿玉听说清儿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她,她伤的怎么样?要紧吗?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大胆当这汉汗王的面竟然敢将王妃伤了?” 凌浩听了李诗慧一连串的问题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道:“阿清在正房,苏丙,带文轩兄去书房奉茶,”说完她冲李诗慧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我带你们去看看清儿。” 李诗慧刚才说话是有意要挤兑和映射凌浩,不过见凌浩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亲自给她带路,也便收起了对他的不敬,冲他回了一礼道:“多谢汗王殿下!” 容玉将李诗慧拉起来道:“给他行的什么礼,他可是阿清的夫君,你跟阿清是什么关系?你是她表姐,这家伙论着阿清这边要叫你一声姐姐的,他是妹夫啊!” 凌浩惊讶的望了容玉一眼,脸上带了一丝的笑,道:“什么时候容玉公主的思路变得这样清晰了,我们这么复杂的关系便被你几句话便理清楚了,不容易啊!” 凌浩总是有办法让容玉火冒三丈,露出自己的本性。 果然听了此话之后,容玉又开始瞪眼了,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思路不清晰啦!你这个人的嘴为什么总是这么损呢,你就不能给自己积点口德吗?小心死了进割舌地狱。” 走在前面的凌浩回身道:“其实说句实话,阿清正在生我的气,正盼着有人来劝劝她,可是你来我就不放心了,本来阿清的火气已经消了,可能见到你之后便火气更大了,不过现在好了,有表姐在,我就放心了,表姐肯定是希望我们夫妻和好如初的吧?” 他这话既是说给容玉听的也是说给李诗慧听得。 其实刚才李诗慧听到阿朵的话之后,便在心里对凌浩有些看法,不然刚才也不会说那些话敲打他,不过凌浩说的也有道理,终究苏清跟他是夫妻,还是他们能够和好如初的好。 不过容玉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冷冷笑道:“想用激将法让我们放弃收拾你的想法吗? 做梦吧,只要阿清不原谅你,我们才不会替你说好话,你怎么当的人家丈夫,家里都没有受伤的,就连在外面乱跑的阿朵你都救了,可是却让阿清受伤了,就算阿清心软原谅了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前走。 在快到正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苏清的几个丫头都站在门口候着了。 几个丫头见了凌浩之后都赶紧矮身行礼,。 接着便有拜见容玉与李诗慧。 梅红见到她们来了,满脸的愁容顿时化作一脸的欣喜,不顾凌浩在前,便走到容玉与李诗慧的跟前道:“公主与表小姐来的正好,我们王妃今天一天没有进食了,早饭、中饭都没有吃,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好呢!” 容玉听了之后横了凌浩一眼,道:“你媳妇吃没吃饭你都不知道吗?” 说完便推门进了苏清的房间。 在他们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苏清便知道是容玉与李诗慧来了,可是她是在是无力站起身出门迎接。 可能是昨天失血过多的原因,今天她虽然睡了一觉,可是仍然觉得浑身无力,两眼朦胧。 容玉一进门看到苏清脖子上缠着的白色棉布上透出了鲜红的血迹,吓得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没想到苏清竟然伤在了颈间,这个地方受伤,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李诗慧看了之后,也是一脸的惊讶与心疼。 虽然明知道苏清现在醒着可是她们还是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苏清的床前。 苏清的伤虽然只伤及了皮肉,可是却因为没有及时止血,导致她失了很多血,加上苏清现在心情很糟糕,所以脸上看上去很是吓人。 “阿清,你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容玉只说了这一句话,声音便哽咽了。 在容玉的心里,觉得有凌浩在苏清的身边肯定不会让她受很重的伤,可是看到苏清现在的样子,绝不是一般的小伤。 苏清见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们,赶紧双手撑床准备起身,却被李诗慧含泪按下了,“都伤成这样了,还顾忌这些虚礼干嘛?” 苏清冲他们苦笑一声,道:“其实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严重,只是伤了外皮,过几天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容玉现在的心里满是气愤,对苏清的气,对凌浩的气,可是却不知道发泄道什么地方合适。 她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冷冷的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只是伤了皮肉吗?这个地方若是伤到了骨头你还能活着躺在这里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先撑不住捂着脸哭了。 她边哭便道:“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心疼你才哭的,我是被你气的,你这都是自作孽,我才不会心疼你!谁让你自己看不清楚状况选错了人。” 李诗慧听容玉说的不像话,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轻声的劝道:“阿玉,现在清儿需要的不是指责。”她现在已经结婚了—— 李诗慧说完此话之后,眼睛朝苏清望了一眼,见苏清神情中带着几分的倦意,心里也开始埋怨起凌浩来。 凌浩就只是站在她们的身后听着,没有一句反驳。 容玉哭完了之后,转身心平气和的对凌浩道:“我要跟你谈谈!” 在凌浩的眼中,容玉的性子跟阿朵没有什么区别,大开大合,直来直去,所以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凌浩便以为容玉要找他出去打一架。 不过,他自己对苏清有歉疚,若是自己被容玉打一顿,可以让苏清消气的话,他都是乐意为之。 凌浩冲容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便与容玉出了门。 只是他没有想到,容玉跟他说的话,会如此深深的戳中他的痛处! *********rs 第二百九十八章 触动心灵 感谢小刘同学送出的小粉红!!! ***** 容玉出门之后,朝着避人的地方走去。 凌浩便跟在她的身后。 凌浩原以为容玉会跟他打一架。 可是没想到容玉走出院门之后,一转身还没哟说话,两眼便先红了。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便想跟你谈谈了,可是心里总是对你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觉得你肯定不会辜负阿清的期望的,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让她伤心了。” 容玉说到这里之后,抬眼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凌浩,接着道:“知道阿清为什么选择了你吗?” 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有时候也会想,苏清为什么会选择他,肯定是因为喜欢的缘故吧! 他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苏清对他非常排斥,可是渐渐的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才慢慢的接受了他。 因此他听到容玉问及这个问题,便道:“自然是因为心之所属!” 容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阿清的心是不是完全在你的身上,可是我知道,阿清放弃选择哥哥,也是费了很多的挣扎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哥哥的身份,阿清似乎特别的厌倦皇宫生活,如果哥哥是一个一般的人,她一定会选择哥哥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就是能够体会到。” 说到这里,容玉脸上带着一丝的得意,道:“我不相信你对这件事没有察觉,你一定也感到了,其实苏清并不是完全对哥哥无情!甚至有时候,阿清对哥哥比对你还要深情,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为了解哥哥身上的毒,阿清曾经以身试毒!”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没有搭腔,可是他的呼吸却比刚才沉重了不少。 “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她做到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容玉没有理会凌浩黑的如墨一般的脸色,接着道:“哥哥对阿清的感情便更不用说了,有目共睹。” 凌浩冷冷的横了容玉一眼道:“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离开清儿,回草原去吗?” 出乎凌浩的意料之外,容玉伤感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虽然苏清对哥哥并不是完全无情,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你,那便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倾向于你的,觉得你比哥哥更适合她。” 容玉说到这里之后,转过身面朝凌浩道:“既然她选了你,你也接受了她,便好好对她吧。别再让她受到伤害了,现在大汉的政局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下来,若是你不能好好对她,有人随时可能会放弃皇位,将阿清带走,到那时,你后悔便晚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俘获阿清的心。”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心中大为震惊! “或许你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可是有理由又能怎么样,能不让阿清的心与你渐行渐远吗?”容玉毫不留的对凌浩说道。 “……” 凌浩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每个哥哥对妹妹都是好的,每个妹妹也都希望自己的哥哥幸福,只要皇帝哥哥能够幸福,我容玉愿意为他多任何事情,阿朵可以向我对待容宇一般的对待你吗?”容玉近乎质问的对凌浩说道。 “……”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仿佛猛然惊醒一般。 容玉的话还没有完,只听她接着道:“阿朵对你并非兄妹之情,你所能还她的也当然不可能是兄妹之情,这一点,你不会还没有搞清楚吧?” 容玉说完此话之后看了凌浩一眼,道:“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停,爱怎么选择便怎么选择!” 说完容玉便重新走进了院门。 此时,李诗慧正在劝解苏清,“女人一旦嫁了人,有了男人,便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能好好经营眼下的感情和家庭,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看的出来镇西王还是很在乎你的,所以你也改一改以前的脾气吧,不要在跟他置气了。” 苏清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搭话。 此时容玉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了,可是眼角处却还能看出明显的泪痕。 苏清不知道容玉跟凌浩说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容玉一向是站在她的阵营里,肯定将凌浩数落的不轻。 在苏清看来,容玉的介入,可能会让她与凌浩之间的关系更加糟糕,可是她却没有组织容玉。 她与凌浩之间已经僵在这里了,在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索性便顺其自然吧。 容玉进来之后,没有跟苏清说话,只是对李诗慧道:“诗慧姐姐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皇帝哥哥该担心了。” 她此话一出,李诗慧的脸上变得绯红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幸福。 对李诗慧神情的变化,苏清尽收眼底,说不出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有欣喜、有安慰,还有一丝丝的心酸。 容宇终于肯放下与她之间的感情了。 她最应该的便是替他高兴,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李诗慧站起身,与容玉一起想苏清告别。 苏清想下床相送,被她们按下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之后便去宫里找我们玩。” 苏清点点头没有坚持。 凌浩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我去送她们吧,你在休息一会儿,我回来给你换药。” 苏清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而是闭上了眼睛。 凌浩没有像以前那样拂袖而去,而是低头在她呃额头落了一吻,才站起身送容玉和李诗慧出门。 容玉与李诗慧回到宫里之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卧房。 容玉趁李诗慧休息的时候,悄悄的出了锦福宫的宫门,朝着容宇的交泰殿走去。 此时容宇正在交泰殿中批阅奏章,听闻容玉从镇西王府回来了,手中的朱笔一下落在了桌案上。 正在批阅的奏章上落上了一大滩的朱红印记。 四喜见了一惊,正要处理,被容宇一抬手制止了。 容玉走进来之后,他轻轻的将朱笔捡了起来,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怎么这时候不早不晚的过来了,没有休息吗?” 容玉也不戳穿他,随手翻了翻桌案上的书本道:“我刚从镇西王府回来,心里气闷,便过来跟皇帝哥哥说说话。” 容宇站起身,对身边的四喜道:“去将早起御膳房送过来的那种点心再去要一份,给公主,一会儿让她带回锦福宫去。” 四喜明白这是有什么话不能让自己听到,便应声出去了。 他在出去的时候,顺便将门口的两个太监也打发了,将门关上才离开。 容宇见左右无人,才开口问道:“她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容玉不想让容宇担心苏清,便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皮肉,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不过我已经将凌浩大骂一顿了,他的认错态度还是挺好的,对阿清也尽心尽力。”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轻笑道:“若真的是尽心尽力又怎么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感叹道:“若我现在不是皇帝该多好!” “就算你现在不是皇帝难道还能将她从凌浩的手中抢过来不成,且不说她已经结婚了,你也有了诗慧姐姐,难道你忍心再让另一个女子为你伤心难过吗?”容玉一席话便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容宇的头上一般,让他从头凉到脚。 容宇捏了一下眉心,道:“你派个人从御药房拿一瓶祛疤痕的药膏送到镇西王府去,凌浩虽然精通药理,未必能有祛疤的药。”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脸色一下便变得十分难看,转身便出了交泰殿的大门。 出门之后,狠狠的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眼圈又红了,“难道这家伙上辈子欠苏清的吗?” 她生气归生气,可是还是按照容宇说的去了御药房,命人将药送到了苏清的手中。 ************** 在容玉与李诗慧走了之后,凌浩没有去苏清的卧房,而是直接进了厨房。 让厨娘教他做苏清最爱吃的面点和菜肴。 此时在院子里闲逛的阿朵,听到厨房中不时的传来叮咣之声,甚为纳闷,现在刚刚的过了午餐时间一个时辰多一点,准备晚饭不是太早了吗? 她带着疑问进了厨房,却惊奇的发现凌浩腰间系着围裙在围着案板转来转去。 阿朵笑着走了进去,道:“吉达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做饭吗?什么时候,叱咤风云的齐颜部汗王喜欢上了做饭?” 凌浩听到是阿朵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是笑道:“你嫂嫂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在给她做她平日里喜欢吃的饭菜,希望她看在是我做的份上能多吃一点。”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起来,“你是蒙古齐颜部的汗王在,怎么能下厨给女人做饭?这不是太贬低自己了吗?” 凌浩按照厨娘交的,将做好的面点上锅蒸了,回身道:“只要是为了清儿,有什么贬低不贬低的!” “只是她会领你的情吗?”阿朵咬着嘴唇道。 “这份情我领了!”此时,只见一脸虚弱的苏清站在了厨房的门口……rs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以求来生 凌浩按照厨娘交的,将做好的面点上锅蒸了,回身道:“只要是为了清儿,有什么贬低不贬低的!” “只是她会领你的情吗?”阿朵咬着嘴唇道。 “这份情我领了!”此时,只见一脸虚弱的苏清站在了厨房的门口。 苏清听梅红说凌浩送走了容玉与李诗慧之后,便一头钻进了厨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心里也是非常纳闷。 她没有想到凌浩是在厨房中给她坐吃的,以为他是去给她熬药了。 可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了凌浩与阿朵的对话,心里不由得大为感动。 君子不近庖厨!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不会下厨,即便是为自己也不会,更不要说是为了别人。 所以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非常感动。 凌浩看到站在门口摇摇欲坠的苏清,急忙走到她的跟前扶住了她,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道:“你怎么下床了,万一伤口挣开怎么办?快去休息。” 苏清抬起衣袖,将凌浩脸上的沾上的面粉擦掉,道:“谢谢你为我做的!” 从昨天苏清受伤以来,苏清百年没有跟凌浩说过一句话,此时,凌浩见苏清肯跟他说话了,一激动,便忘情的将她抱紧了怀里。 阿朵见此情景,再也呆不下去了,咬了咬嘴唇,愤愤的离开了。 在凌浩的心里,她始终比不过苏清。此时,厨房中的厨娘也早已躲了出去。 凌浩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阿朵的离开,不过他只做没见,伸手抚摸着苏清的长发,在她耳边道:“清儿,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差点酿成大祸,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半步,知道吗?昨天晚上当我看到你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连与你一起赴死的心都有,是真的! 当我射出那一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崔继南射死,因为我的手一指在发抖。 就怕稍稍一不注意便伤到你。 昨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皇上能够赶来救你,若不是他站在崔继南的面前,我肯定不能这样轻松的救了你,等你好了之后,我们便一起去谢恩吧!” 提到容宇,苏清心里有无奈也有心酸,愣愣的道:“好!” 此时,他们同时闻了到了一股香甜之气。 凌浩欣喜的道:“我做的面点成功了。” 他说着将苏清扶到就进的一个板凳上,自己去将做好的面点从蒸锅里捡拾了出来,放在一个小小的竹签编的盘子上,端到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端详着眼前的面点,除了边上有点焦黄,其余都还好,笑道:“阿浩,你好厉害,比我做的还像样呢!以后可以考虑让你经常下厨。” 凌浩听了之后,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伸手放在了苏清的嘴边笑道:“那尝尝好不好吃?” 苏清吹着热气,小心的咬了一小口,一边吃一边不住的点头,由衷的称赞道:“嗯嗯,很好吃,出了有点不熟之外,其他便没有什么缺点了!” 凌浩一愣,将苏清咬过的点心放在嘴边一咬了一小口,紧接着便吐了出来,沮丧的道:“果然不熟,还有点粘稠呢,不要吃了!原来做点心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外面已经快糊了,可是里面却不熟,不知道为什么。” 苏清笑道:“你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可能就是火有点大了,没事,你能有心给我做吃的,我便已经很高兴了。”说着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凌浩见了苏清的神情之后,心里不由得感慨,原来苏清是这样的容易满足,自己不过是给她做了一点吃的,她便笑逐颜开了,为什么昨晚自己却扭着脾气跟她较真呢。 凌浩站起身,看了看被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厨房,走到苏清的身边扶着她道:“这里还是交给厨娘吧,我送你回房!” 苏清笑着对他点点头。 其实苏清要求的真的不是很高,即便是昨天凌浩将她一个人丢在府上,只要他回来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是了,就好比现在这样。 只是,凌浩在被容玉数落了一顿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在那里。 苏清刚要转身出门,却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凌浩打横抱起。 “快放我下来,被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苏清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凌浩笑笑道:“被下人看到又怎么了,我抱的又不是别人的媳妇,是我自己的!” 苏清脸上挂着笑,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不多时,宫里便有人给她送了药膏过来,说是容玉公主让送的。 凌浩打赏了宫里的来人,让其转达了他对容玉的感谢,才将宫人送走。 自此之后,凌浩也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事事处处都以苏清为要,不再对阿朵表现的想以前那样紧张,虽然还是会想兄长那样关心她,可是若是阿朵犯了错误,也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惩罚。 这让一直对凌浩怀着别样感情的阿朵十分受不了。 渐渐的,阿朵便对苏清有以前的厌烦变成了憎恶! 若是没有苏清,她的吉达哥哥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可是现在吉达哥哥的心里便只装着她一个女人了。 是苏清抢走了她的吉达哥哥,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幸福! 将主要精力都放在苏清身上的凌浩并没有发现阿朵的变化。 他日日与苏清耳鬓厮磨,享受二人的幸福时光。 ************** 时间过得很快,冬天已经过去了一般了,眼见就要到年关了。 此时,崔继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日日除了想逃跑便是想自裁,容宇便命人将他用铁链锁了起来。 至于崔继南的身份,容宇按照凌浩要求的,隐瞒了下来。 而崔云英也被关进了避春宫中,可能今生今世便在避春宫中度过了。 崔家其他的人被流放到了三千里之外的蜀南地区。 李诗慧的封妃诏书已经颁下,她被安排距离锦福宫不远的凤栖宫。 容宇将管理六宫的大权交到了李诗慧的手中。 此时,宫里的人都以为皇帝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封李诗慧为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起初的时候,她以为容宇对她已然生情,因为容宇几乎对她无话不谈,时常与她促膝长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事情完全不像她想的那样。 因为容宇对她就仅此而已,再没有向着更深处发展。 就连她被封妃的当日,也只是来陪着她坐了坐,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交泰殿休息,并没有留在凤栖宫。 渐渐的她明白了,容宇虽然对她很好,可是却绝不是男女之情。 她只能算是容宇的一个知己、朋友! 别的便什么也不是了。 可是她终究也不是很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容宇对其他册封的妃子比对她更为冷淡,有的甚至被封了妃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容宇的面。 所以宫中便有了对容宇的各种猜测! 有说皇帝喜好男宠的,更有甚者皇帝压根就不行的,…… 相信这些话,容宇自己也听说过,可是他却如浑然不觉一般,依然对宫里的女人不理不睬,只是有事了便找李诗慧商量。 容玉也安安的在为容宇着急。不止一次的劝他。 “皇帝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按理这样的话不该是我跟你说的,可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啊,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不考虑后宫嫔妃们的感受,可是你也不想想,你是皇帝啊,难道你不要子嗣了吗?”容玉说到这里,满脸羞红,可是却依然道:“你这样不进女色,不但宫里的人传出了闲话,恐怕现在朝臣们也都在纳闷!”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双手抱着头伏在了桌案上,用低沉的声音吼道:“都出去!” 伺候在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吓得纷纷鱼贯而出。 只有四喜,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哀叹一声,给他们关上了门。 在众人出去之后,容宇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容玉,道:“我也想好好的,想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哪怕是表面上让人觉得还算幸福,可是我做不到!” 他说到这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道:“每当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我满眼都是清儿的影子,无论前世今生,在我的心里,她才是我的皇后,永远都是,哪怕她不能原谅我,已经离我而去,我的心里也再装不下任何人了。”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身体不停的抖动着,泪流满面。 容玉对他所说的这些话有些听不懂,可是她能深切的体会到,此时容宇近乎绝望的心情。 她走上前去,抱住了容宇的身体,道:“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劝你了。” 容宇回抱自己的妹妹,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她能了解他此时的心情。 “我要用一生的孤寂,来求取清儿对我的原谅,希望来生,她便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容宇喃喃的道。 容玉听了此话,心痛不已:“皇帝哥哥!” 就在此时,站在门外的四喜喊道:“陛下,镇西王携王妃前来见驾——”rs 第三百章 尽如人意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身体一下僵住了。 容玉怕凌浩与苏清看到容宇失态的样子,便对外面的人道:“皇帝不再此处,请他们到御书房见驾吧!” 容宇听了自己妹妹的安排之后,道:“我不想见他们,你去替我见见吧,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若是有事,你便来告诉我,若是只是单纯的谢恩,便让他们回去吧!” 容玉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先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凌浩是打算从心里放下对容宇的芥蒂所以才带苏清进宫的,他也是想让容宇和所有的人看看,他与苏清之间的感情是固若金汤的,任何人都影响不了他们。 只是他们到了御书房之后,等来的却是容玉。 容玉见了苏清之后,笑道:“我听说你来了,便赶着过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今天凌浩提议进宫谢恩,其实苏清也隐隐的能够感觉的道凌浩的意思,只是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既然他要来便来吧。 在苏清的内心深处,其实有些害怕见到容宇,她也不知道这种怕是因何而起的,就是不想见到容宇,最好他们一辈子不要相见才好。 此时,看到迎着他们出来的容玉,便笑道:“都好了,到让你担心了!” 容玉拉着她的手,上下看了看,笑道:“看来不但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也好了!” 苏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还没有来的及跟你说谢谢呢!” 她说到这里之后,便没有再往下说。 她一直觉得感情自己是的事情,不关任何人的事,所以也没有必让别人证明自己生活的幸福愈好。 所以,在凌浩让她难过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找谁铺平自己的心里的伤。 当凌浩认识到自己的不妥,转而对她百依百顺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要将现在自己的生活状况,嚷嚷的人尽皆知。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谢吗?”容玉拉着苏清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凌浩开口问道:“皇帝呢?” 容玉迟疑了一下,道:“皇上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有什么事情,你便告诉我吧,我保证会一字不落的帮你转告的。”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容宇还不至于因为苏清的事情对她避而不见,因为以前的时候,他与容宇之间还不是照样合作,便问道:“什么病?严重吗?” 容玉本就是撒谎,虽然刚才便想好了,待他们问的时候,要怎么说怎么说,可是到底是没有惯做这样的事,被凌浩连着一问,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既然皇帝没有空见我们,我们便回去吧!”苏清对凌浩说道。 凌浩点点头道:“好!” 不过此时他隐隐的意识到了容宇为什么不见他们,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小小的失落。 就好像是得了好成绩急着想炫耀的孩子,却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一般。 容玉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口才转回来。 *********************** 坐到了回去的车上,凌浩对苏清道:“你说皇帝为什么不见我们?” 苏清一愣之后,笑着摇摇头道:“或许是正忙着吧!人家是皇帝,日理万机,没有时间见我们也是很正常的。”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对苏清道:“今天的太阳很好,我们到处逛逛去吧!” 苏清脸上的笑容一滞,明白凌浩这是怕回家碰到阿朵,现在,虽然凌浩对她很好,可是阿朵却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就连凌浩现在也尽量的躲着阿朵。 可是,那是他们的家啊,能躲一时,难道还能永远躲着吗? 苏清往凌浩的身上一靠,小声的道:“可是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凌浩赶紧握起苏清的手腕,不多时道:“没什么事,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们便回去吧!” 回到王府之后,凌浩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深深的探了一口气。 家里的下人们都吓的噤若寒蝉,见了道凌浩与苏清回来,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 自从凌浩改变了对阿朵的态度之后,苏清便已经习惯了阿朵的无理取闹,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自然也不会感到奇怪。 只是她看到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碎瓷碗片,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 苏丙见状,对身边的人道:“赶紧去拿家伙什儿,将这里打扫了啊!” 竟苏丙一说,下人们才敢去打扫。 就在此时,只听阿朵,喝道:“苏丙,你什么时候成了家里管打扫的了?你去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 苏丙并没哟听从阿朵的话,而是忍住心中的气,尽量心平气和的上前劝道:“阿朵小姐,王妃不比我们,她不会武功,你让她怎么穿过这些瓦片。” “我费尽心机,也是为了让你们练就一身的功夫,好保护汗王与王妃,难道这也有错吗?王妃不会武功,也便尺我造成的啊!”阿朵双手抱肘,强词夺理的道。 阿朵说完之后,看了凌浩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是凌浩却始终都没有看她,而是将苏清打横抱起,一个起落便越过了那一堆的瓷碗片。 阿朵见了之后,两眼几乎冒火一般,看着凌浩抱着苏清的身影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去。 她抽出腰间的长鞭,一阵乱舞,将地上的碎瓷片,打得到处都是,依然不解恨,连路两边的树木也没有幸免于难,都被她抽的七零八落。 苏清进了正房之后,对阿朵的事情只字未提,而是笑道:“记得你的书房里有一本馆阁体的法帖,现在没什么事,你帮我拿来过,我想看看!” “不是说累了吗?”凌浩问道。 “是有点累了,不过现在不早不晚的,躺在**也睡不着,不如便顺便看看书。”苏清知道,此时的凌浩肯定心里在想着怎么去面对阿朵,可是他也肯定会害怕自己会误会,所以苏清便给他找了一个出去的理由。 凌浩一笑道:“好,我就去拿!” 只是凌浩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苏清进了卧房,默默今日到了小须弥中。 在与凌浩的婚事定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苏清便很少进到小须弥中去。 可是最近她却总是想呆在小须弥中不想出去。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净土,而是觉得自己需要小须弥的陪伴。 现在的小须弥中草木丛生,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她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此时的心桥已经搭建好了,苏清从桥上穿过心河,朝着明镜台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到明镜台的跟前的时候,看到明镜台前多了一个石凳,脸上微微一笑便坐在了石凳之上。 她刚刚的坐下,忽然发现在明镜台上摆着两样东西,让她不由的大惊。 竟然是她以前丢在心河之中的那一对佛手坠子。 她轻轻的从明镜台上将那对坠子拿在了手里。 这对坠子好像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般,微微的泛着碧绿的光华。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苏清的眼睛中落了下来。 此时的苏清忽然明白,原来即便是上天给人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未必是人人都能尽如人意。 她下定决心选择的路,却没有到并不比上一世好到那里去。 或许是她对生活的要求太高了吧! 毕竟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幸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现在的她。 她将手中的佛手坠子重新放在了明镜台上,道:“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来,明明我已经将你丢进心河准备遗忘了,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明镜台上,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佛手耳坠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问题的。 她叹口气用手拍了拍明镜台,戏谑的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你都能给我,可是我若跟你要幸福,你给的了吗?” 她刚刚的说完,明镜台好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苏清猛的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了一步,惊讶的看到明镜台竟然竖立在了她的跟前。 “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吗?”苏清满脸惊讶的问道。 以前她跟明镜台要过很多的东西,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如生气一般的竖立在苏清的面前,镜面上却迟迟不出现东西。 当然苏清也没有想过,明镜台能真的提供出什么东西来。 她的话音一落之后,忽然在明镜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匆匆进了一个院子中去了。 只是影像有些远,苏清不敢肯定是谁。 她忍不住嘟囔道:“太远了,看不清!” 明镜台就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将画面拉近。 苏清看到院门上面的匾额上写着“景阳宫”三个字!rs 第三百零一章 终要了断 明镜台就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将画面拉近。 苏清看到院门上面的匾额上写着“景阳宫”三个字! 她不屑的道:“明镜,明镜,你疯了吧,你说的是容承?被皇帝幽禁的齐王容承会给我带来幸福?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已经嫁给了凌浩,难道他还能将凌浩给杀了,然后将我抢走不成,若他真的那样做,给我的也便不是幸福,而是痛苦了!” 苏清没有再理会明镜,而是失落的从它的跟前走了过去,心道:“为什么,明镜中出现的人物不是凌浩,若是凌浩该多好!” 明镜台从来都没有欺骗过她,她知道以后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为什么会是容承呢? 苏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想着穿越了心桥,到了心房的门前,开门走了进去。 她要进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也许醒了便会将这里的一切忘记了。 苏清躺在心房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她梦到了自己当时追到容宇时的情景,当时容宇看着她的眼神中都放着异彩,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刻。 “我要你以后都属于我一个人,可以吗?”那时苏清的声音都是欢脱的。 容宇看着她笑了笑,道:“我的心可以永远属于你,可是人却不行,因为我还要守住父皇留给我的江山啊,我可是大汉的太子!” 苏清本来一脸的欣喜,听了此话之后道:“那我只能得到一半的你吗?” 容宇看到苏清的样子之后,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傻瓜,你跟我一起守着这大汉江山,我们不就永远在一起吗?” 苏清听了此言破涕而笑。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巨响惊醒了苏清的梦。 她就好像被猛的扔出了小须弥一般,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怒气冲冲的阿朵,正站在她的床前。 苏清猛的从**坐了起来,多怒气冲冲的阿朵道:“你要做什么?” “是你,是你怂恿吉达哥哥让我搬出去的是不是?”阿朵冲上来抓住苏清的衣领吼道。 苏清没有想到凌浩是去跟阿朵谈这个问题的,不过她觉得凌浩提的这个问题并没有错,其实她早就想让阿朵搬出去了,所顾忌不过是凌浩的感受,此时,这件事由她提出来做好不过。 苏清清冷的看着眼前的阿朵道:“虽然我没有跟阿浩提过这件事,可是他的这个提议我并不反对,我觉得他早就应该跟你说这件事了,毕竟你住在这里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阿朵那里还听得进这些,揪着苏清的衣领便将她往外拖,此时,凌浩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清怎么能比得过阿朵的力气,一下便被她拽下了床。 梅红等人看到阿朵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便紧跟其后的走了进来,可是这里除了海兰没有一个人会武功,只是海兰却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眼见着阿朵将苏清拖到了外面。 “凭什么走的那个人是我,我跟他在一起十几年了,你才跟他在一起多长时间,为什么让步的人是我,我偏偏的不走!”阿朵一便往外拖着苏清一边喊道。 苏清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就在此时,红霞猛的冲上来抓住了阿朵的手,要阻止她,却被愤怒的阿朵一下甩了出去。 “海兰,这里只有你会武功,你愣在那里干嘛?”红莲与梅红都冲着海兰喊道。 海兰犹豫了一下,走到阿朵的跟前,直攻阿朵拽着苏清的那只手。 阿朵受到攻击,猛的将苏清丢在了地上,与海兰混战在一起。 梅红与红莲、红霞赶紧跑到苏清的跟前将她扶起。 “王妃你没事吧!”梅红带着哭腔喊道。 苏清本就身体不好,刚才被阿朵这样一拖一拽,此时,浑身酸痛无力,便借势靠在了红莲与红霞的身上。 可是海兰似乎根本就不是阿朵的对手,很快便被阿朵用鞭子赶得四处躲闪。 “你以为你们主仆四人便可阻止的了我吗?”阿阿朵一素爱鞭子冲着苏清喊道。 她刚刚的说完,手中的鞭子猛的一甩,朝着苏清这边抽了过来。 三个丫头见状,便用身体将苏清护在了身下。 只听“啪”的一声,红莲等三人统统中鞭。 苏清听到她们吃痛的一喊,心痛不已。 她慢慢扶着梅红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阿朵走了过去,“你既然这样恨我,那便来吧,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选则是错误的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是凌浩的结发妻子了,便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干扰而离开他,除非我死!” 苏清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道:“所以,你做好不要用鞭子,而是用刀,一击而中,否则,我绝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她边说便朝着阿朵靠近。 阿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清,完全是一副赴死的神情,反而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阿朵握了握手中的鞭子,往后倒了一步,冲苏清喊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敢,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知道了,这天下还没有你阿朵不敢做的事情,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无论什么时候我也犯不着跟你开玩笑。”苏清又朝前走了几步,眼见就要走到阿朵的跟前了。 阿朵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你不要逼我!” 苏清甩开梅红的手,道:“我们之间总是要有了了断的。长痛不如短痛。晚断不如早断,我们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今天就在这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在场的梅红等人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都纷纷朝着苏清道:“王妃,不要冲动!万事等汗王回来再说吧!” 提到凌浩,苏清的心便在滴血。 她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不必了!” 梅红见状,想趁他们不注意,跑到院外去叫人。 可是刚刚的跑出了几步,便被阿朵的鞭子截了回来。 阿朵没有脸看梅红都没有看,脸依然朝着苏清,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之间是应该将事情了结一下了。” 她说完之后,将手中的鞭子丢在了地上。 从双腿的绑腿处抽出了两把短刀,又从衣兜之中掏出了一个长长的黑色布条,对苏清道:“若你能躲过我的两刀,我便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若是你不幸被我的刀击中,那便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了。” 阿朵一边说着,一边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梅红冲到阿朵的跟前道:“你疯了吗?若是伤了王妃,汗王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朵冷冷一笑,道:“那我们便来赌一下吧,赌我杀了苏清,吉达哥哥会不会要我的命!” 苏清朝天闭了闭眼睛,“梅红让开!” “王妃,我们犯不上跟一个疯子置气啊!”梅红说着便挡在了苏清的身前,回身冲阿朵道:“我就站在这里,你若是伤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一直缠着你,缠的你活不下去!” 梅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阿朵一掌打了出去。 阿朵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回过身,伸手便甩出了一把刀! 飞刀直直的冲着苏清飞了过来。 苏清没有躲,因为她知道只要阿朵想让她死,她躲也没有用。 而且她也已经受够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只听“扑哧”一声,从阿朵手中飞出的刀,直直的插到了苏清的腹部。 在场的丫头都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飞入了院中落在了苏清的跟前。 苏清此时已经无法顾忌周围的一切了。 她只感到天在转、地在转,身上好像有暖暖的东西慢慢的渗了出来。 她本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摸到的却是冰冷的东西。 她的嘴角往上一扬,默默的在心里祈求道:“苍天,不要在让我带着记忆轮回了,这根本就不是福利,而是折磨,直接将我送到奈何桥孟婆的跟前吧!” 这个想法刚刚的在她的心中闪过,她便失去了一切意识。 ********************* 当苏清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脸憔悴的凌浩。 见到苏清醒来,凌浩的眼中闪过一层晶莹的东西,只是还没有等他说话,苏清便又将眼睛合上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要去奈何桥,她要忘掉前世今生的一切。 “清儿,清儿,你醒了吗?你若是醒了便眨眨眼睛好吗?”耳边响起的是凌浩的声音。 苏清不想看到这样的凌浩,也不想自己再因为迁就这样的凌浩而隐忍。 因此不管凌浩怎么喊,她只是闭着眼睛,并不是为了吓唬凌浩,而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好像又入梦了,耳边没有了凌浩的声音,有的只是鸟鸣蝉噪之声,好像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就在此时,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道:“汗王,宫中有人来传旨!”rs 第三百零二章 再遭毒手 苏清好像又入梦了,耳边没有了凌浩的声音,有的只是鸟鸣蝉噪之声,好像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就在此时,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道:“汗王,宫中有人来传旨!” 苏清的心里微微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凌浩猛的转过了身,愣了半天道:“让宫里的人在前厅稍后,我马上就过去。” 他回头看了看又复闭上眼睛的苏清,心神疲惫! 他嘱咐了守在苏清身边的丫头一番便出门朝着前厅去了。 守在门口的丫头红霞与梅红,见凌浩走了,都紧忙进到了房中。 因红莲一向悉心,所以凌浩便让红莲留在苏清的跟前近身伺候,其余的人便都在外面伺候,可是她们心里却非常担心苏清的身体。 所以,一见凌浩走了,便都急急的进了房中向红莲询问苏清的状况。 “红莲姐姐,王妃醒过来没有?”梅红是个急性子,一进屋便抓住红莲的手问道。 红莲的眼睛始终红红的,冲她们摇摇头道:“刚才王妃好像醒过来了,我听到汗王叫了几声,可是王妃好像没有应又昏迷过去了,”她的话没有完,声音便先哽咽了,“万一王妃真的挺不过去怎么办?” “你别吓唬我,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梅红听了红莲的话以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红霞,眼睛一瞪,狠狠的道:“若是王妃真的醒不过来了,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王妃报仇。” “怎么报仇,我们怎么打的过那个阿朵,而且汗王也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你看她将王妃伤成这样,汗王还不是只打了一巴掌便了事了。”红莲吸了吸鼻子,伸手将脸上的泪擦干了。 她们正说着,凌浩带着宫里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红霞与梅红,赶紧低头站到了一边,等着凌浩的斥责。 不过凌浩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便指了指**的苏清道:“既然你们想要亲自跟她传旨,那便传吧。” 传旨的太监以四喜为首,朝着凌浩指的**看了过去。 别人且罢了,可是四喜最知道皇帝让他来是干嘛的。见了躺在双上双目紧闭的苏清,脸色一下便变了。 四喜盯着苏清看了半天,沉了一口气,道:“传皇上的口谕,苏清进宫见驾——” 四喜的声音尖细中带着些沙哑,让人听了之后很不舒服。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一下便陷入了寂静之中,久久没有人说话。 苏清其实已经醒了,可是她实在是无力做出什么反应。 只是听了四喜的传的容宇的口谕的时候,感觉眼睛涨涨的。 因为听到四喜说的是“苏清进宫见驾,”不是长乐公主,也不是镇西汗王王妃! 现在苏清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现在从上到下,从内而外,都被一股刺骨的疼痛包围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四喜见状,没有在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镇西王府。 出了王府的大门,四喜便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宫里。 他在进宫门之前对跟随他一起出来的小太监们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会儿见了皇上之后,谁也不准说长乐公主现在的状况,就说她——她,她伤的不重,现在已经能下床了,可是镇西王抗旨,不让她进宫。” 他说完此话之后,又重重的道:“对,就说是镇西王抗旨,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让皇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是!”跟着他出去的人,都是他手下的小喽啰,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们商量的很好,可是却没想到一进宫门他们便被容玉截住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怎么样?镇西王妃伤的重不重?” 昨天,她派人给苏清送东西,听到回来的人说没有见到苏清,问了苏清身边的人才知道,苏清受伤了,至于伤的怎么样,那些小丫头们不知道是说不上来,还是因为害怕凌浩而不敢说,容玉便不知道了。 总之,她一听说苏清又受伤了,心里便满是不放心,她本想自己偷偷的去看一下苏清,可是她辗转一夜,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容宇。 当时容宇正在景阳宫与容承说话,听了此言之后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抽痛了一下,慢慢的坐回到了座位上,良久才道:“怎么受的伤,严重吗?” 容玉对此也是义务所知,自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容承见容宇握着的双拳微微的有些颤抖,心有不忍,道:“你若是心里难受,便发泄出来吧,不要忍着,反正都是自家兄妹,也没什么好在我们面前装的。”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双拳猛的砸在了身前的桌案上,只听“咔嚓”一声,桌案裂成了两半,“凌浩这个混蛋!” 容玉与容承都吓得一哆嗦,他们没有想到容宇会发这么大的火。 容承反应过来之后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桌案,小声的道:“皇兄,这可是沉香木的,你不是吧!” 此时的容宇陷入了巨大的愤恨与心痛之中,怎么还会理会容承的什么沉香木的桌案。 他沉静下来之后,还是觉得要尊重苏清的意思,挥手将四喜招到跟前之后,便吩咐他去镇西王府给苏清传旨。 他自然是知道苏清不可能跟随四喜进宫,他不过是让四喜代他去看看苏清伤的怎么样。 容宇发火的时候,四喜便守在他的身后,所以他在见过苏清之后,才会如此不知所措。 现在还没有见到皇帝,先被容玉公主截住了。 刚好,四喜正在发愁在,怎么将苏清的事情告诉皇上,有不让皇上难过,可是想了想,出了欺君,他竟然想不到任何更好的办法,现在容玉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他便将苏清的情况对容玉和盘托出了 至于容玉要怎么做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四喜说完之后,不忘道:“公主,此事是告诉皇上呢,还是不告诉皇上呢?” 此时,容玉更关心的是苏清的伤势,喃喃的对四喜道:“真的这么严重吗?那阿清会不会死?” 她说完之后,抓着四喜的衣服问道:“你确定,你来的时候,阿清还没有醒?” 四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但没醒,而且脸色白的下人,气息也——”他说到这里声音小的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气息也很微弱!” 容玉茫然的松开四喜的衣服,现在已经是她受伤的第三天了,若是还不醒,那苏清还能醒过来吗? 四喜见容玉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便又重复了一边道:“公主,这件事要不要如实禀告皇上?” 容玉愣了一会儿,道:“纸里包不住火,瞒能瞒到几时,不过,你先跟我再出宫一趟,叫上太医院的卢方,带上公主的玉辇,我要将阿清接到宫里来救治。” 她说完之后不待四喜反应过来,抬手一巴掌打在四喜的后脑勺上,道:“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准备!” 四喜忙点了点头去准备了。 容玉飞快的回到了锦福宫,命宫人们将苏清以前住的地方打扫出来。 不多时,四喜那边也准备就绪了。 容玉带着四喜等人浩浩荡荡的便出了宫门。 只是容玉忘了,她面对的是凌浩,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朝中大臣。 在有些事情上,就算是容宇也拿他没有办法,更别说是容玉了。 容玉到了镇西王府之后,公主的玉辇根本就没有能够抬进王府的大门。 此时的凌浩没有时间跟容玉理论,便命人直接将她挡在了门外。 容玉见状大怒,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门口大骂凌浩。 其实现在凌浩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将苏清救活,,他每天除了给苏清用药,还会一日三次将自己的真气输给她。 即便是这样,苏清却依然是昏迷不醒。 有时候,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苏清自己不想醒过来。 容玉到了的时候,凌浩正在用自己的内功给苏清疗伤,所以他连床也没有下,便直接吩咐下人将容玉挡在了门外。 容玉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敲开,便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可是她怎么能甘心呢,她本来是想满足容宇的心愿的,若是苏清在宫里养伤,那容宇便可以来看看她了。 她已经做好了与凌浩大打一架的准备,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将苏清带进宫去。 可是别说是拒绝了,凌浩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没有让她进门。 ************** 终于在凌浩的努力下,苏清慢慢的睁开也眼睛。 凌浩看到苏清睁开了眼睛,赶紧俯下身对苏清急切的道:“清儿!” 苏清抬眼看了看,没有说话,将目光落在了床幔之上。 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容玉回到宫里之后,便将刚才自己在凌浩家门口的遭遇,一字不落的跟容宇说了。 容宇看了看四喜,有些不解的对容玉道:“你为什么要带着玉辇去王府?”rs 第三百零三章 梦中相见 容玉回到宫里之后,便将刚才自己在凌浩家门口的遭遇,一字不落的跟容宇说了。 容宇看了看四喜,有些不解的对容玉道:“你为什么要带着玉辇去王府?”其实他后面还有半句话,苏清怎么样了? 可是他话到了嘴边上,还是没有说出来。 容玉被容宇这样一问,顿时语塞。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是派四喜去过镇西王府了吗,让四喜跟你说吧!” 容宇将目光落在了四喜的身上。 四喜看了容玉一眼,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镇西王妃好像伤的挺重的!”说到这里,他便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心一沉到底,缓缓的道:“重到什么程度?” 容玉见不得四喜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百年对容宇道:“皇帝哥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可能阿清这次挺不过去了。我本来将想将阿清接到宫里来养伤的,这样你便可以见到她了,可是没想到凌浩那东西直接便不让我进门,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带着军队去攻门啊,就只好回来了。” “阿朵,在哪里?”容宇忽然问道。 容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哥哥想起了阿朵。 难道是要将阿朵杀了泄愤。 虽然此时,她也对阿朵憎恨无比,可是若是让她去杀了阿朵,估计她还是下不了手。 毕竟阿朵曾经那样与她贴近过。 容宇不待容玉有所反映,对站在跟前的四喜道:“让凌霄去查一查阿朵的下落,让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阿朵,都想办法将她带到宫里来。” 他说完此话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接着道:“此事不必保密!” 四喜此时巴不得找一件差事离开皇帝的跟前,免得被无辜殃及,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便应声出去了。 四喜走了之后,容玉问道:“皇帝哥哥,你现在找阿朵干吗?不是是找她给阿清报仇吧!” 容宇面无表情的道:“难道你比想给清儿报仇吗?将清儿伤成这样,她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容玉一听,心里便急了,道:“皇帝哥哥,这件事还是等阿清醒了之后,让她自己处理这件事吧!再有还有凌浩呢,让他来处理,你一个皇帝总不好出面处理这件事,连我都懂得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容冷冷的笑了笑,道:“你不是说清儿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吗,她既然醒不过来,总要有人替她做这件事。” “哥哥,你不要因小失大啊,汉蒙可是好不容易才不打架的,你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再让两国陷入战争。”容玉没有办法只好将大道理摆在容宇的跟前。 容宇没有听,道:“你该干嘛便干嘛吧,我出去一下。” “皇帝哥哥,你去哪里?”容玉见容宇出了文华殿的殿门,急忙追了上来。 容宇边走边道:“我去景阳宫,你回去吧!”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心里稍稍的放下了心,只是不明白,他此时去景阳宫干嘛? 现在容玉越来越看不懂容宇了。 其实,容宇并没有在景阳宫中呆很长时间,进去了之后,跟容承交代了一下事情,不一会儿便出来了。 他出来之后去换了一件衣服,便匆匆的出宫了。 *********************** 苏清醒来之后,凌浩便无时无刻的陪在苏清的跟前。 苏清看着凌浩忙进忙出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凌浩对阿朵的态度,不管阿朵犯多大的错误,就算是阿朵要了她的命,在凌浩的眼里也不过是犯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错误,或许会训斥她两句,甚至打她两下,不管怎么说是不会真的伤害阿朵的。 其实苏清很能理解凌浩内心的纠结。 他与阿朵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理不清、割不断的,不管怎样,阿朵都会是凌浩最亲最近的人,甚至没有之一,而是唯一。 如果自己这次真的丧命了,最多便是凌浩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凌浩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丧命责怪阿朵,甚至恼怒阿朵,可是却永远不会抛弃阿朵。 明白了这一点,苏清的心中便有些释然了,不再纠结,也不再做无谓的争夺。 此时,凌浩端着亲自煎好的药端到了苏清的跟前,道:“清儿,将药喝了吧!喝了药便会好的快一些了。” 苏清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凌浩放在她嘴边的药勺,张开嘴,乖乖的将药喝了。 凌浩的药碗还没有放下,只听外面有人喊道:“汗王,宫里几个侍卫要将阿朵小姐带走,您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凌浩听了之后,将手中的药碗急忙放在桌案上,便急匆匆得出了门。 苏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轻笑。 就在此时,忽然,她听到在外间侍奉的梅红与红莲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惊呼,继而又都没有了声音。 苏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刚要叫梅红的名字,一个人一掀里屋的帘子走了进来。 一张熟悉的脸一下盈满了苏清的双眼。 面对突如其来的容宇,她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宇见苏清已经醒来,心里本来紧绷着的感情一下便溢了出来。 原本以为,现在的苏清肯定已经弥留了,却没有想到,苏清能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惊讶和不敢相信,又带着些几不可见的期望与欣喜看着他。 他慢慢走到苏清的床前,忍不住俯身抱住了她的身体,“谢谢,谢谢你能醒过来!谢谢你没有放弃自己。”此话一出,眼泪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苏清的身上。 面对这样的容宇,苏清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只是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她的鬓角留了下去,与容宇的眼泪混在了一起。 容宇感到苏清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以为自己触到了她的伤口,慌忙的起开了。 他看到苏清泪流满面,一脸的无措,抬手将苏清脸上的眼泪擦掉,道:“我知道他的医术精湛,他一定会将你治好的,只是请你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好吗?” 说完此话之后,容宇有些不舍的看了苏清一眼,道:“今天像这样来看你,已经越距了,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不好,我要先走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恢复如初了,到那时,我要告诉你一个我深藏了很久的秘密!所以,你一定好等我!” 苏清看着容宇一点一点的远离了她的床边,一种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袭来,让她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容宇的手。 容宇一愣,在她的手上微微一握,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很久,苏清依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刚才的情景就好像是一个短暂的梦一般。 她摇了摇头,她一定是做梦了,梦到了好久都没有见的容宇。 容宇现在是皇帝,住在深宫之中,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卧房中呢。 可是,她为什么会梦到容宇,而且在梦里好像还有些依恋他? 苏清想不明白,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 就在此时,凌浩没有能够阻止住凌霄等人,他们带着圣旨,强行将阿朵从镇西王府带走了。 凌浩对容宇的这一做法非常恼怒。 在他看来,不管阿朵做了什么,他自会处理,用不着皇帝横插一杠。 “吉达哥哥,那个皇帝肯定会杀了我的,我不要去宫里,我宁可留下来被你打。”阿朵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被凌霄反手擒住了。 凌霄他们有皇命在身,凌浩也不能做的太过。 他见无法阻止凌霄等人带走阿朵,便一路跟随阿朵到了宫里。 阿朵被凌霄等人一起带到了文华殿中。 到了文华殿,凌浩一进殿门,却看到容承坐在大殿的中央,正有模有样的在批改奏章。 凌浩一愣! 容承没有抬头,手下不停,道:“镇西王来了,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来文华殿坐坐?” 他的话就好像是在拉家常一般,见到凌浩一点惊讶也没有。 “本王来拜见皇帝陛下,不知道皇帝在哪里?”凌浩冷冷的问道。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道:“我也正找他呢,什么东西,将这么一大顿的奏章丢在我的面前,让我批阅,他倒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躲清静去了。” 凌浩一见容宇不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刚要离开,听到后面有人喊道:“皇帝驾到——”rs 第三百零四章 看清现实 凌浩一见容宇不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刚要离开,听到后面有人喊道:“皇帝驾到——” 听到说皇上来了,凌浩便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否定了。 容宇穿了一身明黄色的便装走了进来。 从凌浩的身边慢慢走了过去,上了台阶,坐在文华殿大殿的龙椅上俯视这在场的人,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容承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他将自己跟前的一大摞的奏章放在容宇的跟前道:“皇兄,你交给我的任务,全部完成,我可以走了吧!” 容宇没有看他搬上来的奏折,而是道:“朕听闻有人伤了我大汉的公主,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阿朵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一脸无所谓的看了看容宇,等待着容宇的处置。 容承听了之后,轻咳一声,道:“皇兄你别为难我,这得看是谁伤的呀,万一是你伤的吧,那谁还敢治你的罪,不过若是其他人伤了公主,那自然是要治罪的,是砍头,是杖毙还是凌迟还不是你说了算!” 阿朵听了容承的话以后,吓得浑身一哆嗦,她不惧死,可是却不想被砍头,更不想被凌迟冲容宇喊道:“是我将苏清伤了的不错,可是那是她自己同意的啊!若是非要惩罚我的话,那便赐我自尽吧!我才不要被砍头什么的。” 容承走到阿朵的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道:“小妹妹,这可不是由你决定的,这得皇帝说了算。” 阿朵求助的看着凌浩,眼睛里闪着泪花,道:“吉达哥哥救命,我不要被砍头,你帮帮我!”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凌浩对容宇一拱手道:“此事交给本王处理吧!” 容宇冷冷一笑道:“朕是大汉的皇帝若是大汉公主被人欺辱,甚至伤及性命都不能为之出头讨回公道的话,那朕还算什么大汉皇帝。” 凌浩的脸色一冷,将手放下,道:“那皇帝想怎么处置阿朵?” 容承看了看被人架着胳膊的阿朵,叹口气道:“好,阿朵自己不是要求自尽吗?那朕便赐她自尽好了。”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甘的地下了头,刚才是她自己嚷嚷着要自尽的,现在皇帝没有下令砍她的头,而是赐她自尽,也算是按照她的意愿处理此事了,她便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若是此时让阿朵离开凌浩,选择自裁,她的心里却满是不舍。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连忙道:“不可以,阿朵罪不至死!” “那长乐公主便是活该受罪了?”容宇一拍桌子站起身道。 凌浩并没有退缩,护在阿朵的身前道:“这件事说大便大说小便小,请皇帝饶恕阿朵这一次!” 容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要饶恕她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替她求情朕不会答应,只有长乐公主亲自来向朕给阿朵求情,朕才会答应。” 他说完此话之后,对凌霄道:“先将阿朵带下去!好生看管,提防有人劫狱,莫让她逃跑。” 凌霄道:“是!” 说完之后便命人将阿朵押了下去。 凌浩此时明白,听容宇说让苏清替阿朵求情百年不再说什么了。 容宇并不是真的想惩罚阿朵,只是想替苏清出口恶气,让他和阿朵都不再小觑苏清。 虽然说服苏清给阿朵求情可能会很难,可是他相信苏清并不是将人赶尽杀绝的人,等苏清好了之后,跟她讲明自己的立场,她肯定出出言给阿朵说情的。 而且现在的凌浩也希望阿朵能够记住苏清的好,以后不要事事处处与苏清为难。 他想到这里之后,对皇帝道:“好,等清儿好了之后,我会说服她给阿朵求情的,请皇帝暂且替本王管教阿朵几天。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百年告退了。” 凌浩虽然是皇帝亲封的镇西汗王,可是他与其他的亲王有不同。 当时盟约上写的是蒙古齐颜部是大汉的附属之国,而不是臣国,所以凌浩便在容宇面前只称“本王”而不是“臣”。 凌浩告退之后,容承凑到容宇的跟前问道:“皇兄,你见到苏清了吗,她醒了没有,要不要紧,看着能活下来吗?” 容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醒了,应该已经没事了。”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直起身子,眼角有几分难掩的欣喜,道:“这丫头的命倒是挺大的。” 他说完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自己批阅的奏章,赶紧朝着容宇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 容宇在众人走了之后,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现在将阿朵押在了宫里,可是心里却依然担心苏清。 刚才他提出让苏清给阿朵求情,才肯放过阿朵,这也是为了让苏清明白阿朵在凌浩心中的位置,才这样做的。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苏清伤心,可是不这样,她永远也看不清楚状况。 ********************* 苏清在容宇走了之后,依然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可是一闭眼睛眼前便是风度翩翩的容宇,一脸忧郁的看着她。 不多时耳边响起了梅红的声音:“王妃,该吃药了。” 苏清睁开眼睛看了梅红一眼,道:“刚才没有人来过吧,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真实的梦。”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眼中噙着泪将嘴凑到了苏清的耳边小声道:“王妃没有做梦,刚才皇上来过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眼睛猛的睁大了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梅红。 梅红重重的朝她点了点头。 苏清见状,含泪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不多时,凌浩回来了,看到梅红正坐在床边喂苏清吃药,便从梅红的手里接过了药碗,亲自喂她。 “吃过这剂药之后,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容易克化的东西,你多少吃一点吧!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凌浩对阿朵被带走的事情只字未提。 苏清也没有问,两人依然是相对无言。 这让苏清禁不住想起了上一世与容宇闹别扭的情景。 苏清毫不留的将让自己认为的容宇的“斑斑劣迹”像机关枪一样,列举给容宇听,容宇听了之后,有时报之一笑,有时便与她吵得不可开交。 过后不久两人便又打闹在一起。 当时生气的时候,气的捶胸顿足,不过转头气消之后,也便丢在脑后了。 现在她应该不算是与凌浩闹别扭吧,可以说自结婚以后,两人没有闹过别扭,因为,遇到事情的时候,两人都会闷在心里,相对无言很久。 其实苏清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过现在却也习惯了。 她听了凌浩的话以后,轻声道:“好!” 凌浩听到了苏清的回话之后,心里激动不已,他以为苏清肯定会跟上一次一样,很长时间不理她,甚至这次的时间还会更长。 却没想到苏清一醒过来之后,便跟自己说话了。 “清儿!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这么重的伤的,对不起!”凌浩握起苏清的手,一脸沉痛的道。 苏清轻轻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道:“没什么对不起的,当时你又不在场。” 其实当时的时候,苏清还有些好奇,想见到他的时候问问他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府,现在她已经懒得问这样的问题了。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解释道:“当时我怕阿朵出去闯祸,追出去之后,并没有想到她会立马折返回来,在外面找了她很久,没有找到她,可是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便回来了,真是没想到阿朵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清儿!” “你这是在替阿朵跟我道歉吗?”苏清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苦笑说道。 凌浩自然听得出苏清语气中的酸意,赶紧道:“不是不是,我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跟你说的。” 他说完此话之后,道:“你刚刚的醒来不久,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好好歇着吧,我去厨房嘱咐她们一下,马上就回来。” 苏清看着凌浩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其实凌浩对她真的不能算不好,他对她的一切都很上心,甚至为了苏清还会去做一些男人都不爱做的事情,每每让苏清感到非常的感动。 若是其他的女人,肯定会心满意足了。 苏清叹口气,可能自己就是那种求全责备的人吧! 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稍稍的有些小欠缺,就是这些小欠缺,让她每日心里都好像是有一根刺一般难受。 或许她前世今生都不能幸福,是跟她求全的性格有关吧! 不多时,凌浩端着一碗红枣小米粥进来了,冲苏清笑道:“这东西虽然普通,可是是对恢复身体是最好的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汤勺轻轻的搅了一下,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给苏清吃。 就在此时,海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的站在了凌浩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s 第三百零五章 进宫求情 凌浩一面说着一面用汤勺轻轻的搅了一下,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给苏清吃。 就在此时,海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的站在了凌浩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清看了一眼站在凌浩身后的海兰,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是容宇进来的时候被海兰看到了。 此时她忽然有了一种做了错事被人当场抓获的罪恶感。 在她的几个丫头中就之中,就只有海兰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跟她一个心思,若她看到了容宇进门,肯定会将此事告诉凌浩的。 海兰仿佛是看透了苏清的心思一般,冲苏清微微的露出了一个轻笑。 苏清将脸别到另一边,不再看她。 凌浩并没有注意到苏清与海兰的神情,见苏清将脸别到了另一边,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乖,虽然没有平日的好吃,可是这个比较好克化,对你的身体有益,还是多吃一点吧!” 他尽量用轻柔的语气对苏清说道。 海兰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将头垂得很低,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刚才凌浩便注意到了房中进来一个人,他知道肯定是苏清身边伺候的丫头,便没有在意。 此时见苏清不停的朝他的身后望去,便也回头一看,见是海兰,便冷冷的问道:“你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海兰听到凌浩跟她说话,先是愣了一下,才徐徐的道:“苏家的大公子要成亲了,命人给王妃送来了请柬。”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五味杂陈。 范氏利用元娘的事情企图威胁自己为她做事,可是事与愿违,她的计划没有得逞,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还连累了元娘。 事后,经查此事与元娘一点关系没有,苏清向容宇为元娘求情,元娘才逃得一难,不然她的孩子刚刚还没有周岁便要离开自己的母亲了。 苏岭一直跟在凌浩的身边做事,所以他到没有被牵连。 只有苏仁与范氏被容宇秘密关押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参与南疆逆党,可能容宇早就查出来了,可是苏清却没有机会知道。 现在要苏岭要结婚了,苏仁与范氏不在,连个主持大局的人也没有了。 苏清朝着海兰的手中一看,果然她的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请柬。 苏清早就知道苏岭与林若欣之间暗生情愫,只剩家里的家长捅破这层窗户纸,却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便结婚。 “大哥哥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苏清有气无力的问道。 以苏清现在的情景就算是再过一个月也未必能够去参加苏岭的婚礼。 海兰见问,便道:“下月的初三!” 苏清算了算日子,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苦笑,距离苏岭结婚就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可能到那时,她脸下床都困难,便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凌浩见了苏清脸上的神情,知道她心里有遗憾,便道:“若是要给他们准备礼物,只管列单子告诉我便是,我去给他们准备。准备好了,亲自给苏岭送过去。” 苏岭是凌浩的下属,若是凌浩亲自去恭贺苏岭的新婚大喜,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无上的荣耀,比苏清去要让苏岭更震惊,也能让他更体面。 凌浩知道苏清与苏岭之间的感情,这算不算是一种补偿。 苏清接受不接受便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苏清当面没有反驳,道:“就依你吧,怎么做都好。” 凌浩听了此话,脸上一笑。 苏清醒来之后,有凌浩的细心调理,便一日好似一日了。 只是,最终,苏清也没有能够参加苏岭与林若欣的婚礼。 ************* 一个多月以后,苏清便可下床了。 这段日子可能是她结婚以后,最开心的时光了。 她几乎都以为自己以前的想法都错了,以为她与凌浩之间的感情还是可以维系的。 这天,是阿朵被容宇关起来的地四十天。 饭菜是凌浩亲自做的,为了苏清,他已经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 苏清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心里的幸福感再一次燃起,甚至主动给凌浩布了菜。 凌浩有些受宠若惊的欣喜。 吃完了饭之后,苏清发现凌浩的神情间好像有些为难之色。 只是,凌浩自己不说,苏清也没有问,扶着床走了几步,便坐到**去休息了。 凌浩跟着苏清进了里屋,支吾了半天才道:“清儿,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常的不公平,可是阿朵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看着她被皇帝处死。”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未至可否。 只听凌浩又道:“我已经跟皇帝求过情了,可是皇帝却坚持只有你替阿朵求情才肯放过阿朵你——” 说到这里之后,凌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清说了。 他踟蹰了半天,才又道:“我知道让你原谅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能不能看在与我的情分上,让皇帝先放了阿朵,这样阿朵知道你是给她求的情,也会记住你的好的,以后也便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轻笑了一下,良久没有说话。 凌浩不知道苏清心里是怎么想的,愣了半天才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阿朵不好,皇帝放了她之后,我便命人将她送到草原去,再也不让她回中原了,好不好?” 西北草原一度是苏清最向往的地方,被凌浩这样一说,她倒不怎么想去了。 就只有阿朵这一个原因便让足以让她对西北草原止步。 凌浩见苏清一直不说话,长叹一声道:“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也不会怪你,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 他说着转身便要出去。 苏清道:“等一下,我答应救阿朵,不过也不要她感激我,毕竟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她说着也站起身冲外面喊道:“红莲,命苏乙备车,我跟汗王要进宫。”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激动的道:“阿清,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 苏清看着凌浩高兴的样子,心酸不已。 他这不是因为自己善良而高兴,而是因为阿朵终于有救了才高兴。 所以他表现得越高兴,苏清的心里便越失望。 凌浩听见苏清立马便安排车马进宫,虽然心里很高兴,可是嘴上却道:“你现在行动不便,等你好一点我们再去也是一样。” 苏清扶着柱道:“早完了这件事便早放下一件心事,而且我现在也无甚大碍了,阿朵也被皇帝关了一个多月了吧,她也受了不少苦了吧。” 她说完此话朝着凌浩望了过去。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直接将苏清打横抱起,道:“我将你抱到车上去,到了宫里也抱着你,不会让你走一步路的,这样便累不着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 将凌浩做的这一切都算在了阿朵的头上。 苏清并没有领情。 果然,凌浩没有失言,即便是到了车上,也一直抱着苏清,不让她受一点的颠簸之苦。 以前在苏清的眼里,凌浩是一个无比睿智的人,可是现在却觉他也不过如此。 可能是人们常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一路上苏清都靠在凌浩的身上闭目养神,很少说话。 凌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忽然之间,苏清猛的发现,他们之间竟然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从镇西王府道皇宫的宫门口,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可是就是这半个时辰的路程,苏清觉得就好像走了半生一般。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别人是要下车的,可是苏清有公主的身份,便坐着马车进了宫门。 他们一进宫门之后,早有当值的太监去报了容宇。 容宇命人将他们带到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内,容宇再次见到苏清,见到她行路艰难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揪。 冷冷的看了凌浩一眼,现在苏清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便急着让她来给阿朵求情,还真是做得出来。 “长乐公主免礼赐坐!”苏清还没有行礼,容宇身边的太监便先喊道。 立刻,便有宫人给苏清搬了一把带着棉靠背的椅子放在了她的身后。 凌浩扶着苏清在椅子上坐了,给容宇行了礼道:“皇上当日曾经答应过,只要清儿来给阿朵求情,皇上便饶了阿朵,现在清儿来了,还望皇上遵守当日的承诺。” 容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将目光放在了苏清的脸上。 两人目光交汇,脸上的神情都是忍不住一滞。 容宇的脸上更是多了些疼惜。 苏清微微的一低头,不再看他,轻声道:“阿朵年幼无知,且苏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请皇上网开一面,饶过阿朵吧!” 容宇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原谅了她,那朕便放了她。” 他说完此话之后,朝着门口一拍手,便有人将关了四十天的阿朵带了上来。 凌浩猛的转过了身,看到嘴里被塞满了破布,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的阿朵,一下子震怒了!rs 第三百零六章 重燃希望 容宇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原谅了她,那朕便放了她。” 他说完此话之后,朝着门口一拍手,便有人将关了四十天的阿朵带了上来。 凌浩猛的转过了身,看到嘴里被塞满了破布,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的阿朵,一下子震怒了! “你怎么可以对阿朵用刑?”凌浩怒目对容宇喊道。 容宇慢慢的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道:“难道就只准她伤害别人,便不准别人伤害她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凌浩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走到阿朵的跟前,从侍卫的手中将阿朵接了过来。 阿朵浑身的骨头好像碎了一般,无力的歪在了凌浩的身上。 凌浩看着气息奄奄的阿朵,心里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将她带走,而是答应了皇帝提出的要求。 若是当时他强行将阿朵带走,阿朵便不会受着份苦了。 他将阿朵抱起便朝外走去,竟忘了在大殿之上还有一人是他亲自带进宫给阿朵求情的。 苏清起身追随,也没有出言阻止,依然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凌浩抱着阿朵走出了文华殿的大门。 容宇见状,对大殿之中的侍卫们道:“你们做的很好,都下去吧!” 侍卫走了之后,容宇走到苏清的跟前,蹲下身仰脸望着她道:“对不起,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证明你当时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到的更大的伤害,若是此事让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伤害自己好吗?” 苏清没有说话,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自己选择的并非良缘,并不是说凌浩这个人有多糟糕,说实话,其实凌浩真的很不错,只是苏清现在才知道,很不错的人未必会适合她。 容宇见苏清不语,以为她生气了,便不敢再说什么,道:“其实,我没有对阿朵用刑,只是给她服了一些软筋散让她浑身无力而已,身上的血也不是她的,若是凌浩稍微的观察一下,便会发现,只是阿朵在他的心中太重要了,他关心则乱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脸上不由得一阵苦笑。 “送我去锦福宫吧,我想去那里住几天。”苏清没有提回镇西王府的事,这让容宇心里很惊讶有很欣喜。 他急忙道:“好,我亲自送你过去。” “来人,准备车辇!”容宇兴奋的冲外面喊道。 侍奉在一旁的四喜见状,自然也替容宇高兴,一叠声的吩咐人去准备车辇了。 不多时车辇便到了文华殿的门口。 容宇没有顾忌其他将苏清抱起便出了文华殿,下了殿前的台阶,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车辇上,直接命人将车辇赶到锦福宫的门口。 到了锦福宫的门口,早就有人报给了容玉。 容玉听闻苏清被容宇送来了锦福宫,高兴的早早的便来门前守着了。 一见到皇帝的车辇便迎了上来。 “皇帝哥哥,听说你将阿清接来了!”容玉对着皇帝的车辇喊道。 皇帝一掀帘子将苏清送车辇上抱了下来,冲容玉胜利的一笑。 下了车之后,苏清对容宇道:“请皇帝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容宇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抱着她便进了锦福宫的大门。 将苏清暂时安置在了容玉的房中,道:“玉儿,今晚先让清儿跟你在这里挤一挤,明天一早让人赶紧将以前清儿住的院子打扫一下,这段时间清儿住在宫里。” 他没有期望通过这一件事便将苏清送凌浩的身边抢过来,不过这次的事情让他对他和苏清之间的事油重新燃起了希望。 苏清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容玉道:“你不会嫌我烦吧!” 容玉上前抱住她道:“怎么会,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希望你离开——”说到这里之后,容玉怕引起苏清的伤心事,便改口道:“我们之前一起住在这里的日子多好啊,我早就怀念我们那段时光了,这些天你百年放心的在这里住着就好,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搅你的。” 苏清虽然对容玉的这句话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冲她一笑道:“好,那我的清净生活便拜托在你身上了。” 容宇见苏清与容玉有说有笑,稍稍的放下了心,对苏清道:“你能记得你平日里服用了什么药吗?若是能记住的话,你说一下我命人给你配药去,若是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我让御医重新给你配一副调养的方子。” 苏清见过凌浩给她开的方子,便像容玉讨要了笔墨纸砚,将药方写好了交给了容宇, 容宇虽然不舍,可是宫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他便拿着药方离开了。 *********************** 凌浩带着阿朵匆匆离开了皇宫之后,到了王府中,便赶紧给阿朵诊治,一把脉发现阿朵一切正常不由得一愣。 这时候,阿朵身上软筋散的药力已经过去了。 慢慢的可以活动了,也能说话了。 想起刚才在皇帝的宫殿上凌浩对她的全力维护,心里不由得美美的。 “阿朵,皇帝没有对你用刑?”凌浩虽然已经知道阿朵没有事,可是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阿朵轻轻点点头道:“没有,他就只是将我关着,什么事也没有做,在那里每天有吃有喝就是闷了点。” 凌浩此时,才想起苏清现在还在宫里,他猛的站起身,悔恨的一拍自己的额头,道:“糟糕!” 说完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出了门。 阿朵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自己在凌浩的心中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她在凌浩心中的位置比苏清还要重要。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凌浩对苏清百依百顺,什么都好,对她只是敷衍了事,可是今天她发现原来到了关键的时刻,凌浩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个发现让阿朵兴奋不已。 经过这件事之后,苏清肯定会跟凌浩大闹一顿或者很久都不理会凌浩,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候跟凌浩接近。 阿朵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去换衣服了。 皇帝太不厚道了,竟然给她吃软筋散,还弄了她一身的狗血。 不过若不是皇帝的这一举动,她还发现不了真实的凌浩呢。 阿朵倒是从心里感谢容宇将她关起来了。 ************** 凌浩匆匆的出了府门,坐车重新返回宫中,只是此时皇帝和苏清已经都不再文华殿了。 经过打问,才知道苏清暂时住在了锦福宫中。 他一刻也没有停留,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次她又让苏清伤心了。 这个时候拖得时间越长,事情便越难解决,苏清也便越在心里记恨他。 要求得苏清的原谅,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勇敢面对,承认错误。 只是等他到了锦福宫的门口的时候,容玉早就吩咐好了,只要是凌浩前来,便将他挡在门外。 所以凌浩刚到了锦福宫的门口,看门的侍卫便将门关上了。 凌浩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声,只好施展轻功,一跃从墙上跃了过去。 正在院子中听动静的容玉见到有人从天而降,当时吓了一跳,看清楚了是凌浩之后,上前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又不是你的镇西王府,这里是公主府,你竟然敢硬闯,传出去也不怕坏了你镇西王的名头。” 凌浩不管容玉嚷嚷什么,一句话直入主题,问道:“清儿呢?” 容玉见自己冲他怒吼了半天,他却直愣愣的回了这么一句,顿时便泄了气了。道:“阿清不想见你,你赶快离开吧!” 凌浩听了之后,只当没有听到,见容玉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便开始自己找。 先是到了苏清原来住的院子,看了之后发现没有有打算进容玉的卧房,被容玉伸手拦住:“你别进我的卧房,里面放了一些男人不易看到的东西,你敢进去我便死给你看。”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停住了脚步,冲着卧房的门口喊道:“清儿,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来请求你的原谅的,今天是我不好,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宫里,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请你跟我回去好吗?” 此时,苏清就在房中,与凌浩只有一门之隔。 刚刚凌浩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只是这些话凌浩以前已经在她的耳边说过好多次了,所以虽然他说的很诚恳,可是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让人觉得弥足珍贵了。 所以苏清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应答。 只听凌浩依然在外面说道:“清儿,对不起,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以为阿朵伤的很重,所以才先带她离开的,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好吗?等阿朵出嫁了,我便不用操心她了。” 容玉听了他的话以后,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锦福宫中。rs 第三百零七章 何为夫妻 凌浩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苏清回镇西王府去,忽然,守在门口的人喊道:“慧妃娘娘驾到——” 容玉一听是李诗慧来了,心里不由的纳闷,怎么这时候,她过来了。 想到此处之后,又旋即明白了,在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容宇这样抱着苏清堂而皇之的送到了锦福宫,大约宫里早就传开了。 慧妃管着六宫事宜,肯定得到消息了。 李诗慧不同于其他的嫔妃,她是对容宇动了真感情的,自然不希望容玉跟苏清再有任何的牵扯。 就算她是苏清的表姐,也不能容忍这一点。 就在容玉愣神的时候,李诗慧已经走了进来,笑道:“听说清妹妹暂且住在这里了,我过来看看她。” 她一进门看到凌浩也在,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笑道:“原来镇西王也在。” 不过此时,容玉依然是希望李诗慧能站在她这一边的,便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道:“诗慧姐姐,这家伙又欺负阿清,我们一起将他赶走,让阿清在宫里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虽然李诗慧现在封妃了,可是容玉还是像以前一样喊李诗慧一声姐姐。 李诗慧也乐意容玉跟她亲近,开始的时候,容玉还刻意改了一两次,都被李诗慧拦下了,她说叫姐姐好,比叫慧妃娘娘显得更亲近,所以容玉也就一直没有改口。 其实就是容玉对李诗慧的这个称呼,便让其他人嫉妒了好长时间。 李诗慧被容玉拉到了跟前,笑道:“原来镇西王又跟清妹妹闹别扭了。”她说到这里对凌浩道:“镇西王殿下,虽然我现在是慧妃,可是我现在不是以慧妃的身份在跟你说话,而是以阿清的表姐的身份在跟你说话。” 凌浩对李诗慧一向印象不错,听她这样说,点头道:“表姐要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一笑道:“说到底你们是夫妻,而我不过是个外人,什么是夫妻?相信你们比我清楚。 白首不离,恩爱不疑叫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夫妻,当然没有不发生口角的夫妻,只是这不过是一时之事,是插曲,是你们人生路上的一块小石子,将它踢远了就是了,千万不要让它磕绊了你们人生。 今天在文华殿的事情我听说了,说实话若是我的话,我也会生气的,此事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接受。我说的你可同意。” 凌浩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重重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我都知道。” 此事,只听李诗慧又道:“我觉得清妹妹生气也是一时的时,便先让她在锦福宫住一段日子,我和容玉公主都帮你劝劝她,毕竟你与阿朵是从小长大的兄妹情分,就如皇帝与容玉公主一样,你关心她紧张她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想清妹妹慢慢会理解你的难处的,你放心就是,自来都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的,我们不会看着你们闹别扭而不管的。 今天你便先回去,等清妹妹气消了再来接她。” 凌浩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心里放心了不少,冲李诗慧行了一礼,道:“多谢表姐费心!凌浩拜托了,我明日再来。” 他说完之后,对门里的苏清道:“清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现在公主这里休息吧,我命人将你的药和日常所用之物送过来,你先在这里消消气,我明天再来看看你。” 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李诗慧笑道:“好了,好了,还是先回去吧,等她气消了再来。” 凌浩听了之后,只好先离开了。 苏清坐在房中将外面每个人所说的话都听到一清二楚。 不得不承认,李诗慧说的很有道理,甚至在某一刻打动了她,让她心里对凌浩的想法又动摇的。 没有不发生磕磕碰碰的夫妻,上一世她与容宇之间也是这样,今生与凌浩也是一样,或许她再重新选择,也是一样。 苏清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此时,卧房的门开了,容玉与李诗慧走了进来。 虽然容玉一心想给苏清出气,更希望将苏清送到容宇的身边去,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刚才李诗慧说的话很有道理,就连一直想拆散他们的她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李诗慧见了苏清以后,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牵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很生气他,不过你想想,那阿朵是他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他能看着阿朵受伤而不管吗? 你呀,吓唬吓唬他就完了,不要过了,让他寒心,毕竟结过婚的女人与结过婚的男人可没法比,万一他一生气,做一个侧妃有一个侧妃的,你该怎么办,难道还能跟他和离不成,你可是顶着大汉公主的名号嫁给他的,是汉蒙联盟的那根线,若是你先退了,那你让汉蒙两国怎么办?” 苏清听了李诗慧跟她分析了话,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层了。 果然,人是扭不过命运的。 “诗慧姐姐,我知道了,明天他若过来,我便随他回去,你放心就好。”苏清脸上苦笑一下对李诗慧道。 李诗慧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的神情一滞,旋即笑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这些话其实不用我讲,你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也能明白过来,不过是一向凌浩对你细心惯了,一时间你接受不了罢了。” 她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又笑着对容玉道:“本来我应该给清儿另外安排住宿的,既然人已经到了你这里,我便将清妹妹拜托给你了,你多费心吧,她身上有伤,让她早点休息,不要让她过于激动,免得触到了伤口。” 她又嘱咐了容玉几句便离开了。 李诗慧走了之后,容玉撅着嘴坐在苏清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苏清此时的心情并不比容玉要好,所以,也坐在**默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容玉才道:“阿清,你也觉得诗慧姐姐说的很对是不是?” 苏清轻声一笑道:“是,她说的很对,而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管前路如何都是我的宿命,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明明那个凌浩就不是个东西,三天两头的让你受伤难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可是选错了就不能改吗?为什么明明知道错了却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呢?”容玉一脸不甘的看着苏清说道。 苏清叹了口气道:“不是不能改,只是,重新选择之后谁又能保证重新选择的路就一定是对的呢,有些事,有些人就只有在经历了、失去了之后才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错的,什么是可贵的,什么是可厌的。” 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须弥,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鬼面。 这里两件东西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可是若是让她只留下一件的话,她能抛弃哪一件呢? 可能还是会抛弃小须弥吧! 因为鬼面可以让她保命,除非现在生命已经不是她认为的最重要的东西了。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阿清,让你说的我都有点惧婚了,会不会我跟姓李的那小子成亲之后,也会变成你跟凌浩这样,若是那样的话,我才不要跟他成亲呢。” 虽然苏清不知道她们成亲以后是什么样子,可是还是安慰的道:“不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向我一样。”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道:“我想她们也用应该打扫的差不多了,今天我便去后面的院子住一宿吧,在这里太打扰你了,而且我也不习惯跟人同室而眠。” 容玉也便没有坚持。 到了晚间,容宇来了,给她带来了药方和一些用品,看到苏清房中的东西,便知道凌浩来过了,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因为只要看到苏清依然还在宫里,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清见到容宇前来,脸上多了几分愁云,道:“多谢皇上深夜前来看望,只是天色已晚,我们身份有别,皇上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容宇一愣,道:“好,我就只是来看看你,见到你无恙,我便放心了。” 苏清听了此话,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默默的等着容宇离去。 容宇的眼睛盯着苏清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苏清抬头道:“我明天就回去了——” 容宇刚刚转了一半的身体停住了,又慢慢的转回来,轻声道:“好,那我来送你走。”说完慢慢的走出了苏清的卧房。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苏清所住的院子,感觉每一步都从未有过的沉重。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凌浩不能给苏清幸福,他便会一直坚持下去。 就在他刚刚迈出院门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跟前。rs 第三百零八章 前世定情 容宇发誓,他不会放弃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凌浩不能给苏清幸福,他便会一直坚持下去。 现在他所受的苦与上一世苏清所受的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如此想着慢慢迈出了院门。 就在他刚刚迈出院门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跟前。 容宇的身体猛的往后面一退,看清楚来人是凌浩,神色一凝。 凌浩乍见到容宇从苏清的院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变的铁青,冷冷的道:“皇帝怎么会在这里,皇帝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苏清不是云英未嫁,而是有夫之妇,你这样出入她所居住的院子,就不怕后宫的诸位娘娘会多想吗?” 容宇没有说话,直接道:“你最好好好对她,否则便不要怪我。” 凌浩冲容宇走进了一步道:“我对她怎么样,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皇帝还是不要操心了,你的宫里这么多的女人难道还不够你用的吗?你非要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 容宇很想告诉他,苏清本就是他的妻子,是他横刀夺爱,将苏清抢走了,现在他不过是将自己失去的东西再抢回来而已,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道:“你用不着这样理直气壮,我们都看苏清自己的选择吧!” 他说完之后,便举步朝着锦福宫的门口走去。 凌浩忍住心中的怒气,进了苏清所住的院落。 容宇走了之后,苏清便上床睡了,只是她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耳边都是李诗慧说的那些话。 不得不承认,李诗慧说的很对,可是这些话却让苏清感到自身在命运面前的渺茫,也感到了无尽的绝望。 今夜又是月圆夜,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不禁想起了她与凌浩初相识的情景。 他们也曾经这样的美好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时,她忽然听到了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月影中慢慢的走了出来,朝着她的房间走来。 苏清愣住了,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月光下是凌浩那张灿然的笑脸,不错是凌浩来了,跟以前一样,他踏着月色来了。 苏清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晶莹的东西,此情此景,她竟不知道要对凌浩说什么。 “有没有想我?”凌浩站在苏清的床前轻声的问道,语气就如以前那般带着些许玩笑和暧昧。 苏清等着一双大眼睛看看慢慢靠经的凌浩,目光一回,眼泪簌簌而下。 凌浩见苏清默默不语,一撩衣服的下摆便坐在了她的床前,道:“闯进皇宫看视,可不是很容易能办到的,你不打算跟我说说话吗?” 凌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苏清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阿朵没有什么事吧?” 说起阿朵,凌浩有几分无地自容的意思。 他迟疑了一下道:“刚才皇帝来过了?” 苏清一愣,心里有了几分恼火,还以为他是带着歉意来,原来却是来抓她的把柄的。 她沉吟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你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是不是还要问问容宇都对我说了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情景再现一下?” 其实凌浩的话一出口之后,他自己也有些后悔了,只是话一出口便收不回来了。 “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皇帝,所以才问一下。”凌浩试着解释,可是这解释却显得有些无力。 苏清以前的时候很少冲着凌浩发火,即便是阿朵让她出丑,她也只是用沉默对待,可是此时,她好像是压抑了好久一样,开口便带着气。 凌浩的话音刚落,苏清便道:“不必解释,你做的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让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进我的房间。 可是,他并不是我请来的,是他自己来的,他是皇帝,想去哪里谁也拦不住,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就好像以前我无力阻止你进我的卧房一样,我也无力阻止他。你们都是可以在我的世界里向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人,我谁也左右不了。” 她说到这里之后,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凌浩满脸惊讶的望着她,眼神中透着不敢相信。 苏清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道:“你回去吧,我明天便会自己回镇西王府的,我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的,我是以大汉公主的身份嫁给你的,我便会对汉蒙两国的百姓负责。”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心里泛起了一阵凉意,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离开了。 凌浩走了之后,苏清一夜未眠。 ********************* 第二天一早便让容玉派车将她送到镇西王府了。 容宇没有来送她,可是却是站在中天门的城楼上看着她的马车离开的。 容宇看着苏清离开之后,还没有走下中天门,便感到他的身后慢慢的走来一人。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李诗慧。 此生,容宇在心里感觉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李诗慧,她是一个好女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本来可以找一个与之相当的人幸福的过一辈子的,可是却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被束缚在了宫里。 而他却又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轻声的道:“诗慧,你来了!” 李诗慧无声的给他行了一礼之后,与之并肩站在了城楼之上向着远处的街市眺望,良久方道:“不知道陛下对清妹妹是不放心,还是放不下?” 容宇没有奇怪,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因为他对苏清的感情从未隐瞒任何人。 “朕对她从未放心过,也从未放下过,只是造化弄人,让朕失去了跟她在一起的机会。”容宇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对李诗慧道。 李诗慧的身体微微的一晃,她没有想到容宇会这样坦然的跟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她宁可容宇欺骗她。 “原来皇上对清妹妹用情如此之深,看来是我不自量力了。”她说完之后,方知自己失言了,忙解释道:“陛下,臣妾的意思是,我不该那自己跟清妹妹比,应该守住自己的本分。” 容宇侧头朝她一笑道:“对不起诗慧,因为我心里感念你对我的包容和体谅,所以才不忍心欺骗你,你我之间就如知己,你不必道歉的,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断送了你本该幸福的生活,以后就算是你恨我,怨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李诗慧听到容宇将称呼换成了“我”,这说明,他现在没有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在跟她说话。 她的眼中忍不住盈满了泪水,心里却是对容宇充满期许又充满怨恨,为什么要让她发现他的好,却又不能与她相亲相爱。 此时,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容宇,现在便可不用这样痛苦。 她曾经与容宇那样的接近,可是却始终不能走进他的心里,甚至容宇从来都没有在她那里过过夜。 为什么要让她见证眼前这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坚贞不渝的感情。 李诗慧听了容宇的话以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陛下,诗慧从来都没有怪过皇上,我知道皇上给不了我想要的感情,我现在也不奢望这些了,只希望皇上能好好的保重自己,我每天能远远的看着皇上上朝、下朝,便心满意足了。” 听了此言之后,容宇心里对李诗慧充满感激,道:“谢谢你!诗慧,你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女孩,是我将你耽误了,不过,若是有来生的话——”他说到这里之后,忽然停住了,即便是有来生,他会将自己交付给除了苏清之外的其他女人吗?不会,对李诗慧,他就只有抱歉了。 李诗慧看了容宇神情的变化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她没有想到即便是虚无缥缈的来生,容宇也没有办法留给她,她今生还有什么好期许的呢。 李诗慧听了此话之后很想平静的面对容宇,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宇自然看出了李诗慧神情的变化,一脸的无奈与懊悔,赶紧道:“对不起,诗慧,是我不好,我说了之后你可能不能相信,我跟清儿的感情前世便定下了,我的心里真的没有办法再放下任何其他女人。” 李诗慧眼中含着泪摇摇头,笑道:“陛下,该去上早朝了,不要耽误了正事儿。” 容宇见李诗慧不再跟她讨论此事,也便无奈的点点头,与李诗慧并肩走下了中天门的城楼。 今天的早朝对容宇来说格外重要。 因为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在今天宣布。 只是李诗慧却并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因为她知道皇帝做出这一决定意味着什么。rs 第三百零九章 齐王监国 今天的早朝对容宇来说格外重要。 因为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在今天宣布。 只是李诗慧却并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因为她知道皇帝做出这一决定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件事,容宇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了。 就算是李诗慧再想什么办法,也无法改变了。 而且容宇的理由充分,,令朝堂之上的大臣都无言反驳。 不过容宇最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这是他登上皇位之后便谋划的一件事情,虽然被齐王的造反打乱了,可是现在朝前朝后都已经安定下来了,此事又可以提出来了。 ************* ************* 今天早朝之前,景阳宫中的容承,还像每天一样在呼呼大睡。 刚刚被皇帝关起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心灰意冷,现在却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因为容宇其实并没哟真正的圈禁他,他什么时候想出景阳宫转转,只要命人回禀了容宇便可出去转转,只是不能出皇宫罢了。 而且现在的他没哟什么心事,没事的时候便看看自己喜欢的书,日子过得很自在。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容宇经常出入景阳宫,跟他商量朝中的一些事情,他越发觉得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倒不如他现在来的逍遥自在。 此时,他还在大睡,可是却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叫醒了。 容承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不高兴的道:“这么早将本王吵醒意欲何为啊?” 四喜供着身子笑道:“齐王殿下,皇上命你去上早朝。”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猛的从**坐了起来,他已经大半年没有上过早超了,这时候容宇又突然让他上早朝,这是想干嘛? “皇兄没事吧,做什么让我一个有罪之人上朝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容承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喜道。 他相信四喜还没有胆量骗他,肯定是容宇真的让他上早朝去。 四喜听了之后嘻嘻一笑道:“奴才只是个传话的,那里知道皇上的意思。” 容承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放屁,你说你不知道谁信啊,别人不知道还有可能,你天天的像跟屁虫一般跟在皇兄的身后,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快说,说了之后本王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一起去上朝,否则本王便接着睡觉了。” 四喜听了之后一脸的难色,苦笑道:“齐王殿下,您何必为难奴才,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奴才也不敢妄猜圣意啊,你还是赶紧起身随奴才去紫宸殿上朝吧。” 容承听了之后越发的纳闷,问道:“通常没什么事的时候,皇兄不都是在文华殿处理政务吗,怎么今天又去紫宸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四喜咬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道:“殿下去了不就知道了,还是赶紧上朝去吧,不然就晚了时辰了,让其他的大臣笑话。” 容承听说今天在紫宸殿上朝,知道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赶紧起身了。 随四喜一起出了景阳宫,往紫宸大殿而去。 此时,上朝的大臣已经都到齐了,在紫宸殿外等着皇帝上朝。 四喜带着容承到了紫宸殿的偏殿,容宇正在更衣。 容承见了一身朝服的容宇,还是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大礼。 容宇站在当地,小太监正在给他戴朝冠,他看到容承乖乖的来了,脸上一笑道:“跟我去上朝吧。” 容承行完礼之后,苦着脸道:“皇兄到底要干嘛?别这样吊我的胃口了。” 容宇一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四喜站在偏殿的门口冲着紫宸正殿的大臣朗声喊道:“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容宇回身冲容承道:“走吧,上朝了。” 容承惊得目瞪口呆,道:“臣弟从这里上朝不合适吧,我还是去紫宸殿外面从哪里上朝比较合适。” 容宇轻声一笑道:“让你走你便走就是了。” 容承往前挪了一步,依然不知道容宇想干嘛。 不过此时,容宇已经大步出了偏殿,走上了龙椅坐下了。 容承急忙走了出去,走到了大臣中间,与众臣一起行了大礼。 众人中有人注意到了容承,都不禁纳闷,皇帝怎么会让一个带罪之人上朝。 一上朝,容宇便命四喜宣读了册封容承为齐亲王的圣旨,并命其监国代理朝政,遇重大事宜与皇帝商量。 圣旨宣读完了之后满朝哗然。 齐王监国,那皇上去干吗? 现在既无战事需要皇帝御驾亲征,也没听说皇帝要出巡,怎么就成了齐亲王监国了呢?皇帝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容宇见了众人的反映,解释道:“可能众位爱卿有所不知,朕在去南方巡查之时曾经身中剧毒,至今余毒未清,所以朕便想让齐亲王暂时代理朝政,利用这段时间朕要好生调理身体,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便与齐亲王商议处理,不是军政大事不必报朕。” 听了容宇这段话之后众臣便不好在说什么,因为在皇族之中除了皇帝之外,便只有容承了,就算是容承以前有过,只要皇帝不追究,谁也不能说什么。 在场最为惊讶的便是容承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容承今天叫他来上朝竟然是要将朝政交给他处理。 一直到下了朝之后,容承还没有反映过来。 众臣都走了之后,容承站在大殿中,纳闷的对容宇道:“皇上这是要干嘛?你想尝尝做太上皇的感觉吗?” 容宇站起身,慢慢的走下台阶道:“不是,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你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熟悉一下怎么处理朝政。”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更惊了,“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容宇笑而不答,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袱放在了容承的手里,道:“这是我命人给你刻得玺印,你监国期间便暂且用这个吧!” 容承感到手中一沉,一时间依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身上真的有余毒未清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要去哪里寻医,哪里的大夫比宫里的御医还厉害。”容承抱着手里的印玺问道。 容宇好像放下了一个包袱一样,伸了一个懒腰道:“不知道,到处走走看看吧。”他说着便朝着偏殿走去,对身边伺候的人道:“给朕更衣,这龙袍太沉了,穿在身上不舒服了。” 宫人们听了之后,赶紧给容宇拿了便装来换上。 容宇到了偏殿,容承便跟到了偏殿。 “你怎么不去处理政务,到这里来干嘛?所有的奏章我已经命人给你送到文华殿去了,你今天便开始着手监国吧。”容宇换好了衣服之后对站在他身边的容承说道。 容承面带难色,虽然这段时间容宇经常去景阳宫跟他讨论朝政大事,可是毕竟他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么多繁杂的事物。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容宇不会是个合格的皇上,可是,现在他觉得容宇比他合适多了。 “走吧,别耗在这里了,反正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圣旨已经颁下了,玺印也给你做好了,你便老老实实的去做事吧。”容宇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宫走去。 容承见状,便不能再跟着他去了,只好抱着手里的玺印去了文华殿。 *********************** 容宇到了后@#宫的时候,李诗慧已经得到了消息。 她一听说皇帝将容承封为齐亲王,并让容承监国之后,感觉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 容宇没有去她的宫中,而是去了锦福宫。 虽然她知道或许她无法挽回容宇的心,可是她也不能不试。 在她走进锦福宫的时候,容宇正在跟容玉讲此事。 容玉听了之后,反而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 容宇见状笑道:“果然还是你最懂的我的心思。” 容玉苦笑道:“我不是最懂你的心思,而是我知道阿清不会喜欢一个皇帝,所以,我便知道,你为了她早晚是要放弃这一切的,今天是让容承监国,到明天可能就是让他登基了。”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皇兄,就算是你放弃了皇位,苏清也不能跟你在一起的,我觉得昨天慧妃说的很有道理,阿清是顶着大汉公主的名号嫁给凌浩的,她是汉蒙联盟的那根线,线断了,汉蒙还能联盟吗?”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笑道:“这根线可以是苏清,也可以是别人,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呢,我不相信今生便真的与她缘尽与此。” 容宇说完此话之后,朝外侧了侧头接着道:“就算是我耗了一生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她,也是我应有的报应,或许来生我便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异响!rs 第三百一十章 机会难得 容宇说完此话之后,朝外侧了侧头接着道:“就算是我耗了一生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她,也是我应有的报应,或许来生我便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异响! 容宇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道:“进来吧!” 只是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外面便没有了动静。 容玉好奇的朝外面问道:“是谁在外面?”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回音。 容玉站起身,打开门看了一下,对容宇道:“兴许是风吹得,并没有人。” 容宇低头一笑道:“刚才李诗慧站在门外了。” 说到李诗慧,容宇与容玉都沉默了。 开始的时候,容玉以为自己的皇兄已经将感情转移到了李诗慧的身上,她自己也喜欢李诗慧的性子,便经常跟她在一起,自从李诗慧苦口婆心的劝苏清回到凌浩身边之后,容玉心里便对她有一种排斥。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并不是李诗慧对苏清说的话不对,而是因为太对了,而且考虑的全面至极。 让容玉觉得她有些高深莫测,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让所有的人说不出她的错处。 所以,容玉便不想再与李诗慧接近了。 此时听容宇说李诗慧刚才在门外,道:“皇兄觉得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宇被容玉问的一愣。 他没有想到容玉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踟蹰了半天,道:“其实,本来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做一个什么也不用想的单纯女孩子,是我的选择打乱了她的生活。她本就聪明,所以在后宫这样的环境中,她若是想找到自己心里的平衡点,便难免会动一些脑筋,这本不是她的错。” 现在容宇深切的体会到了若是犯了一个错误,要付出多少来弥补,而有些错误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弥补的。 就好比他在李诗慧身上所犯的错误,他便一辈子也无法弥补了。 他对李诗慧出了抱歉,便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了,做的越多便错的越多。 所以不管李诗慧做什么事,他都会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也便就在心里原谅她了。 “皇兄打算怎么安置慧妃?”容玉知道其他的那些嫔妃之所以会被封妃更多的是因为家族的因素,她们的家族希望通过他们给家族带来改变,她们自己也愿意为家族做这样的牺牲,当时容宇选择他们是投其所好,合了她们自己的意愿。 所以,容宇便不用太考虑她们。 可是李诗慧不一样,虽然李家也希望李诗慧被容宇选上,可是李诗慧自己并不像做这样的牺牲。 当时的她对自己的生活有另一种憧憬,是容宇的介入,让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容宇在心里逼着自己必须要考虑好怎么安置李诗慧。 容宇听了容玉的话以后,道:“我一直在想怎么安置她,我很想给他找一个好的归宿,可是这也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我不能违背她的意思决定她的去处,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不能再做第二次了,不管她选择什么样的路,我都会答应她的。” 容玉听了之后,摇摇头道:“皇兄,若是你失去了现在的一切之后,却发现苏清跟凌浩又言归与好,过得很幸福了,你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笑了,道:“其实,我倒也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若是凌浩能做的让苏清满意,让她过得幸福,那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今生我所求的不过就是她一生的福寿安康,其他的别无所求。” 容玉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由得从心里替他心疼,有难免对苏清产生一种怨愤,道:“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让你这么好的人为她牺牲这么多!我一下想到她跟凌浩在一起我便生气。” 容宇在容玉的头上摸了摸忍不住呵呵一笑道:“你留在宫里,若是容承那小子不好好搭理朝政的话,你便飞鸽传书给我,我回来之后惩治他。” 容玉听不得告别的话,走到容宇的跟前,搂着他的胳膊不舍的道:“皇帝哥哥,说走就走吗?什么时候回来?” 容宇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一滞,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那样一个地方。 “过几天就走,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我争取在苏清跟凌浩去草原之前回来,就算是她要跟凌浩走,我也要看着她无恙的离开。”容宇说完之后,对容玉道:“好了,告别的话等我离开的那天再说吧。我去看看,李诗慧找我什么事?” 容玉担心的看了看他道:“你确定要自己去跟李诗慧说这件事?” 容宇点点头道:“不管什么事,总是要去面对的。” “那好吧,你去吧,不要为难自己,你是皇上,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有道理的,无人可以质疑的,别委屈自己好吗?皇兄。”容玉第一次好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嘱咐容宇。 容宇一笑没有说话。 *********************** 李诗慧从锦福宫跑回自己的宫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苏清已经有了归宿,还能让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对她魂牵梦绕,甚至放弃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为她守护幸福。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比苏清差,论长相、论出身、论学问……不管是哪一样,她都自认不比苏清差,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输的这样彻底。 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一回到自己的宫里便忍不住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倒了地上。 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们都吓得如避猫鼠一般,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跪在地上请她息怒。 可是她此时怎么能管得住自己的脾气。 拿起什么便扔什么,不一会儿,房里便一片狼藉,地上扔的什么都有。 只是她尤不解气,朝着距离她比较近的一个小宫女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得小宫女伏地求饶。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李诗慧抬起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匆忙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宫人们喊道:“快收拾了!” 她急急忙忙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整理自己的乱发,刚走到院子里,便看到容宇已经进了院门了。 容宇见到李诗慧一脸狼狈的迎着他出来了,不由得愣住了。 “臣妾恭迎圣驾”李诗慧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给容宇行了礼。 容宇看到后面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宫人们,道:“你一会儿到御书房一趟。朕有话要对你说。”说完便转身走了。 李诗慧咬了咬嘴唇,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回房梳洗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她刚刚的想出门去御书房,可是住在她隔壁的姚萱来了。 姚萱自从进宫之后,便好像改了性子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名与利都不放在心上,同样是被封了妃,听说皇帝让李诗慧搭理后宫之后,她便不断的找李诗慧的麻烦。 今天来肯定也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李诗慧见姚萱不请自来,笑道:“什么风儿将妹妹吹来了,真是稀客呀!”姚萱没有生气,自己找了座位坐下,环顾四周,道:“妹妹怎么觉得姐姐的房中好像比之前少了很多东西啊,不会是生气自己砸了吧?姐姐原来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妹妹还以为,姐姐天天的跟皇上厮混在一起,每日无忧无虑呢。” 李诗慧脸色一沉道:“妹妹有事便说事吧,没事的话,姐姐可不能奉陪了,我还要去御书房见皇上呢,刚才皇上已经亲自来叫过我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所以,妹妹有话便请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 姚萱听了之后,心里冷冷一笑,不就是能时时的见到皇上吗?能见到皇上又怎么样,还不是生不出一男半女,也不必后宫其他人强到哪里去,就这样目中无人了。 “姐姐还没听说吧,皇帝要让齐王监国了,说是要外出寻访名医呢,不知道会不会带着姐姐一起去?”姚萱对容宇和苏清的事情也听说过,她这样说不过是故意怄李诗慧罢了。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便有了一个转念,她要跟自己找一个出路,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她想到这里之后对姚萱道:“此事,刚才皇帝已经跟我说了,一会儿我到御书房去,便是要跟皇帝商量此事,所以,若是妹妹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么我已经知道了,妹妹请回吧,姐姐要去御书房了。” 姚萱听了此言之后,刚才的气焰一下便没有了,一扬脸甩手走了。 在姚萱走了之后,李诗慧也便紧随其后出门了,这是她不可多得的机会……rs 第三百一十一章 长春宫外 姚萱听了此言之后,刚才的气焰一下便没有了,一扬脸甩手走了。 在姚萱走了之后,李诗慧也便紧随其后出门了,这是她不可多得的机会。 姚萱走出了李诗慧的院子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一侧看着院门口的动静。 不多时果见到李诗慧带着人出了院门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她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她已经按照家里的意愿进宫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想在皇帝的跟前表现,皇帝就是看不见她,她也没有办法,那就不要怪她了。 姚萱悻悻的离开了,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她的心里太闷了,她不想回到那个抬头便只有自己的宫中去。 过了御花园,便是容太妃所住的长春宫。 她对自己的姑姑容太妃原本没什么印象,可是通过选妃,她对她容太妃有了不错的印象。 家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她进宫,唯独这个在宫里的姑姑保持了中立,虽然在她被皇帝留下之后,容太妃也为了让她在皇帝面前露脸而努力过,可是容太妃的初衷是不希望她进宫的。这边足以让姚萱对她另眼相看了。 姚萱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中转悠着。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容太妃的长春宫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门口一个宫人没有。 她轻轻的走了进去。 一进长春宫的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的异样的声音。 她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可是在进宫之前,家里的嬷嬷也跟她讲过这样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长春宫那个不知检点的宫女,在与侍卫胡搞,可是她越听里面传出的女声越像是自己姑姑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连忙从长春宫退了出来。 姚萱急急的跑到御花园的凉亭中,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先皇刚刚的驾崩不到一年,身为先皇容妃便与别的男人鬼**混在了一起,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姑姑吗? 可是想想,她的姑姑也不过才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永远的被困在这个宫中了。 若在宫外,像姑姑这样的年龄,还正是大好时光的时候。 这件事对姚萱的触动很大,让她一下子对这个皇宫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不多时,她看到从长春宫的方向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一边走一边四处乱看,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 姚萱赶紧从石凳上下来,蹲了下来,这样她的身体便正好被凉亭的石桌挡住。 她稍稍的一歪头,通过凉亭栏杆的缝隙,看向那人。 身影非常的熟悉,可是她却看不清那人的脸颊。 等那人走进了之后,姚萱一下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不由得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人虽然一身便服,可是姚萱还是认出了他——纪亲王容敏。 容敏是先皇唯一的兄弟,一直以来很少过问国事,一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他怎么会与容太妃搞在一起。 姚萱目不转睛的看着容敏远去,朝着御花园去了。 她瘫坐在地上,若是姑姑的事情被人揭发出来,那整个姚家便会跟着陪葬。 她怎么能这么做? 可是想想现在她自己在宫里的处境,若是要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又能守身如玉多久? 而且,好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为不值得的男人守身? 此时,姚萱想起了曾经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那名侍卫统领胡新明。 胡新明的样子在姚萱的脑海中一闪,她旋即摇摇头否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小小的凉亭中坐了多久,等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还是她身边的宫女,寻她用膳一直寻到了这里,她才跟着宫女一起回去的。 一路上,她都在想,皇帝就要带着李诗慧出宫去寻药了,自己以后连皇上的面恐怕也见不到了。 皇帝什么时候能回来谁也不知道,如果皇帝一直找不到良医圣药,那她便要在宫里等他一辈子吗? 不,她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也要打听一下皇帝什么时候回来。 她如此想着,便命自己身边的宫女去御书房找四喜打听皇帝出门的事情。 姚萱眼见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出了地坤门,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才放心,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齐王容承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抱着一摞的东西也朝着御书房走去。 此时,她才想起,现在是容承监国了,而且,现在容承也不是齐王,而是亲王了。 她心里如此想着便朝着容承多看了一眼。 正好被容承注意到了。 容承拐了一个弯,朝着她这边走来。 慌得姚萱急忙转身匆匆离开。 容承在后面喊道:“是淑妃吗?” 姚萱见容承开口喊她,便只好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容承的跟前,矮身行了常礼道:“淑妃见过齐亲王。” 容承见姚萱两颊绯红,心里一笑便想逗逗她。 在容承的心里,天下的女人,除了苏清可都不是容宇的,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顾及姚萱的身份。 “淑妃今天的穿这件衣服好漂亮啊?”容承带着一脸坏笑对姚萱说道。 姚萱听了此言之后,心里满是羞怒,一抬头看到的确实容承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好像是很认真的说的这句话。 这样子的容承到让姚萱没有办法责怪他了。 “齐亲王忙正事吧,本宫回去了。”姚萱说完又给容承行了一礼。 容承朝她走了一步,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脸红的样子蛮可爱。”说完便带着身边的太监转身走了。 姚萱半天没有反映过来,等她缓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容承的身影。 她这是第一次被男人当面夸奖,一直道回到自己的住处,觉得胸口依然“砰砰砰……”的跳的厉害。 *********************** 姚萱身边的宫女,到了御书房外的时候,四喜正在御书房一测的耳房中休息,因为李诗慧一来,便将他支了出来。 他坐在御书房耳房中喝着从容宇跟前撤下来的雨前龙井,不由得为容宇叹息不已。 有一个苏清已经够皇帝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慧妃,而且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厉害角色,都让皇帝拿她们没有办法。 刚才,李诗慧一到御书房便对皇帝道:“请皇上屏退左右,臣妾有件事想跟皇上商量,恐外人知道了会不好。” 容宇不知道李诗慧要跟他说什么,不过还是命四喜带着众人都离开了。 四喜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看李诗慧,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出了门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细细的听着他们说什么。 只是他不会武功,李诗慧说话的声音又很小,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所以然便悻悻的去了耳房歇息。 李诗慧听到四喜的脚步声远去才对皇帝道:“不知道陛下出行,打算都带着谁去?” 容宇没想到李诗慧会问这个问题,大约揣测出了她的想法,冲她一笑道:“只带凌霄一个人,其他的一律不带。” 李诗慧见容宇一开口便将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滞。 她想了想,豁出去道:“皇上与容玉公主的谈话,臣妾都听到了,”她说到这里之后,跪在容宇的跟前道:“臣妾愿意接受皇上的惩罚,可是请皇上允许臣妾将未完之语说完。” “你说吧!”容宇微微的一抬手,示意她起身讲话。 李诗慧没有起身,反而给容宇行了一个大礼,双眼含泪的道:“请陛下带臣妾一起出行。” 容宇低头一笑道:“你提别的事情,朕都会答应你,可是此事不行,”他说到这里之后顿了顿接着道:“首先,你不会武功,若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也许路上便难以顾及到你,其次,我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你一个女子,一路上多有不便。而且,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诗慧听了皇帝话以后,并没有退缩,一脸坚定的道:“皇上曾经跟容玉公主说过,以后如何安置臣妾的事情,是不是?” 容宇听她说起此事,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的,以后你的归宿,朕会听从你自己的意思。”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道:“那便请皇上带臣妾出宫吧,”说到此处,她泪眼朦胧,接着哽咽道:“臣妾只跟皇上一起出宫,不跟皇上一起回来,在路上,皇上替臣妾找一处可以种田养桑的地方,便将臣妾安置在那里,给臣妾几亩良田,一个小小的院落,便不用在管臣妾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也不由得悲伤不已。 她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千金小姐,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要落一个这样的结果。 李诗慧见容宇沉默不言,道:“皇上不要犹豫了,这是臣妾自己的选择。” 容宇低声道:“好,我带你出宫。”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带着眼来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心酸的笑。 “多谢皇上!”她俯身行礼里时,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神情。rs 第三百一十二章 酩酊而归 容宇低声道:“好,我带你出宫。”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带着眼来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心酸的笑。 “多谢皇上!”她俯身行礼里时,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神情。 经过与容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越是了解容宇便越是放不下容宇。 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每当夜里醒来,想起容宇看向苏清的那股柔情似水的眼神,她的心里便会抽痛。 她从没有见过想容宇这样长情的男子,既然今生让她遇到了,她便不会轻易放手。 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李诗慧没有在做停留,正如容宇所说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事后应该适时的在容宇的面前出现,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消失。 她给容宇谢恩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在她离开御书房之后半天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容宇要带着慧妃一起出宫了。 容宇知道此事之后,不由得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本来消无声息的带着李诗慧出行的,现在却都知道了。 不过,虽然容宇心里不是很高兴,可是他也没有指责谁。 很快,容宇的形成便定下了,在十天之后,便启程。 轻车简从,只带着凌霄与李诗慧,还有李诗慧的一个贴身侍女,暂定从东门出宫。 容宇要出行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镇西王府之中。 凌浩对容宇的做法颇为不解,他好好的皇帝不做,竟然要出游,鬼才相信他寻医访药的说辞。 不过凌浩对此并不关心,在凌浩看来,他走的越远对他们家便越好,最好走了之后便不要回来了。 不过苏清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却大为震惊。 她一下想到了上一世,容宇曾经给她许下的承诺——若有一天当皇帝当的厌倦了,便带上三五随从,轻车简从游历天下,然后找一个山青水绿的好地方了此残生。 今生容宇要去游历了,可是带着一起出行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 苏清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甘。 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凌浩见苏清这些天有些恹恹的,大约能够想的到为的是什么。 只是他不想说破。 这天,他看到一只瞪着饭菜发呆,却不吃饭的苏清,道:“身体是自己的,就算你还生阿朵的气,也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一直发愣的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他冰冷的眼神。 与苏清的眼神相触,凌浩的目光稍稍的缓了下去。 此时,阿朵站在了门外。 苏清跟随他回到王府之后,阿朵便主动前来道歉了。 苏清没有理会。 有些伤害看起来在伤在身上,实际上却是伤在心里,有些心里的伤是永远都无法恢复的,不是一句道歉便可了事的,所以苏清没有装成大方的样子,对阿朵说原谅的话,而是直接没有理会。 凌浩在阿朵道过谦之后,见苏清侧身朝里,没有理会,安慰的拍了拍阿朵的肩膀示意她下去了。 阿朵乖乖的听了凌浩的话,带着一脸的羞愧走出了苏清的房间。 第二天,阿朵又来了,依然道歉,请求苏清的原谅,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苏清的话了。 苏清依然没有理会,凌浩叹了口气,让阿朵先下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天天如此,今天已经是阿朵第七次站在了苏清的门口。 “嫂嫂,对不起,我是来请求你的原谅的,以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好,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她说完之后便低着头,乖巧的站在门口,等着苏清的回话。 苏清看到阿朵楚楚可怜的样子,嘴角往上一扬没有说话,放下饭碗便朝里走去。 此时只听阿朵带着哽咽之声,叫了一句:“吉达哥哥!” 凌浩赶紧走出了门,对阿朵道:“没事的,毕竟清儿伤的不轻,估计她的伤好了之后,她也便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原谅你了,明天不用来了,心意到了就好。” 阿朵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道:“不,我一定要去的嫂嫂的原谅,我不会放弃的,一定是我以前做的太过分了,所以才让嫂嫂彻底伤心了,不愿原谅我,没关系,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她会原来我的。” 阿朵说完冲凌浩一笑,转身跑出了院门。 若是苏清那天没有听到阿朵与巴特尔的对话,见到这样的阿朵,她一定早就原谅她了,甚至会主动提出让阿朵留下来的。 可是她刚刚回来的那天,自己去书房的时候,听到阿朵与巴特尔站在书房的门口道:“为了让吉达哥哥不那么为难,也为了我自己能够继续留在吉达哥哥的身边,我可以向她道歉,只要我能留下来,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她以为吉达哥哥真的是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吗?哼——我会用行动打碎她的这个幻想的,只要我不任性,乖乖的听吉达哥哥的话,便肯定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愤怒异常。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阿朵的身影。 或许是阿朵知道苏清到了书房所以才故意站在那里说话,让她听到的。 不管阿朵的目的是什么,苏清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阿朵走了之后,凌浩慢慢的转身进了房间,看到苏清坐在床边看书,他走到苏清的跟前道:“清儿,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们不要一直这样别扭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将手中的书放下,道:“好,谈吧!” 凌浩听了之后,长舒一口。 这些天以来,苏清对他都是冷冷的,有时候一天都不会跟他说上一句话。 他们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冷战之中。 凌浩在苏清与阿朵发生冲突之后,细细的调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调查完了之后,得出了结论,虽然苏清受了伤,也确实是很委屈,可是此次的事件并不全怪阿朵,苏清自己也有责任,所以在阿朵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苏清道歉被拒之后,凌浩的天平便偏向到了阿朵的一边。 这些天,他每天看着阿朵带着希望而来,又满脸失落的而去,可是她为了缓和与苏清的关系却依然在坚持和努力,所以,今天苏清丢下道歉的阿朵没有理会之后,他便想好了要与苏清好好的谈一下。 凌浩在苏清的对面坐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踟蹰了一下道:“清儿,我知道,这次的事情阿朵有些过了,不过,也怪我没有及时的赶回来,才导致你受这么重的伤,你一向都是很智慧的女子,相信能够明白有容乃大的道理,希望你能看在她每天这么虔诚的来跟你道歉的份上,便不要再跟她一般见识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清冷一笑道:“我不过是个小门小户长大的弱女子,没有什么智慧,更不明白有容乃大的道理,我只知道,有人伤了我,使我差点丧命,这个人是我的相公很看重的,所以我不能去报仇,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跟她一笑泯恩仇,将以前的过往统统忘记,所以你与其强让我原谅她,不如去劝劝她不要每天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会感谢你的。” “清儿!你——”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脸上出现了一股恼意,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出来。 凌浩站起身,回头道:“阿朵会跟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到明年的春天,再跟我们一起去草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转头出去了。 他走了之后一直到晚间也没有回来。 到了吃饭的时辰,也没有回来。 红莲看着摆好的饭菜对苏清道:“王妃,要不要派个人出去找找汗王,别出什么事。” 苏清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自己默默的吃起了饭,道:“能出什么事,当今世上能有几个人是镇西汗王的对手,若是遇到了不长眼的,吃亏的也不会是汗王,不必担心,等他玩够了,便会回来的。” 只是过了酉时之后,到了戌时二刻,凌浩依然没有回来。 苏清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默默的走到了前书房,坐在那里一面看书一面等着凌浩回来。 苏清手里拿着一本古今历史通鉴,看着看着便打盹了,外面不知道一声什么响,将她吵醒了,她看了看桌案上的蜡烛已经过半了。 她慢慢站起身,朝着镇西王府的大门口走去,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男一女在说话。 苏清快步走到门口,站在侧门处朝外看去,看到阿朵与凌浩喝的酩酊大醉,相互搀扶着朝着门口走来。 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苏清此时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此时只见阿朵将头往凌浩的肩头一靠,含含糊糊的道:“吉达哥哥,你说是我比较好,还是苏清比较好?” 凌浩听了此言,轻轻的笑了笑有些结巴的道:“都,都,都好。不,不过,清儿比你的性子还倔,是我,没,没,想到的。” “那就是没我好了?”阿朵眯眼一笑,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凌浩的怀里。rs 第三百一十三章 哈布特格 凌浩听了此言,轻轻的笑了笑有些结巴的道:“都,都,都好。不,不过,清儿比你的性子还倔,是我,没,没,想到的。” “那就是没我好了?”阿朵眯眼一笑,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凌浩的怀里。 苏清看了之后,深吸一口气,对门房的人喊道:“汗王回来了,开大门!” 门房的人站在苏清的身后,见到这一幕早就替凌浩捏着冷汗了,听到苏清的喊声之后,都不由的浑身一抖,赶紧将大门打开了。 凌浩自然也听到了苏清的喊声,浑身一凛,酒醒了一半。 阿朵依然我在凌浩的怀里,抬起头冲苏清做了一个胜利的笑,然后,身子晃晃悠悠的站直了,离开了凌浩的身体。 她冲着苏清深深的一拜,大声含糊不清的喊道:“嫂嫂对不起,我看到吉达哥哥到了晚上还没有来,很担心,便出去找他了,没想到他在喝酒,我也心里发闷,便也喝多了,对不起——嫂嫂——”说完便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 凌浩一下抱住了阿朵,对她道:“我为什么要道歉,难道我们连一起喝酒都不行了吗?”说完抱着她便走进了大门。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苦笑,轻声道:“我终于还是输了。” 此话好像是对阿朵说的,又好像是对凌浩说的,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不过凌浩好像没有听到苏清的话一般,抱着阿朵便朝着阿朵所住的院子去了。 苏清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红莲,见苏清回到房中之后,便一直呆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有些不放心的道:“王妃,时候不早了,还是先上床休息吧,睡一觉,明天一早醒来之后,便什么都忘了。” 苏清冲红莲一笑,道:“我没事,只是现在还没有睡意,你若是累了便先去休息吧。” 她正与红莲说着话,凌浩回来了。 看到苏清还坐在窗边等他,脸上闪过一丝的愧色,道:“怎么,怎么还不睡?” 苏清站起身,道:“你睡吧,我今天睡在外面榻上。” 她说完便朝外走去。 凌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便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没等红莲出去,便将房中的烛火熄了,侵身上床。 红莲急忙红着脸退了出去,脸外屋的门也关死了,去了隔壁的厢房。 虽然如此,可是她又担心苏清的身体,过不多长时间,便走出厢房,站在正房的门口听听动静,可是她出去一趟便红着脸回来,如此三四趟,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里面才没有了动静。 她当值到第二天的辰时,梅红来换她。 她嘱咐道:“昨天汗王喝多了,他们折腾到很晚才睡,你不要将他们吵醒。” 她说到“折腾”二字时,从双颊一直红到脖子。 梅红有些纳闷的道:“红莲姐姐,你很热吗?怎么脸红成这样?” 红莲捂着自己的脸小声道:“瞎说什么,谁脸红了,我就是热的。” 就在此时,院门口的守门丫头,“咚咚咚”的跑到红莲的跟前小声的笑道:“那个苏乙辰来找你了。” 此话一出口,红莲的脸更红了。 梅红好像找到了缘由一般,笑道:“小女子春***心***欲****动矣,难怪羞成这样。” 红莲一巴掌打在了梅红的后脑勺上,轻声呵斥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便说这么没遮没拦的话。” 梅红朝外一推她道:“我是小丫头片子,自然什么也不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你才什么都知道啊,所以人家乙辰大哥,才每次都来找你说话,不找我们说话啊。” 红莲轻轻啐了她一口,道:“懒的跟你说话了。”说完便朝着院门口跑去。 此时,凌浩已经被他们吵醒了。 他侧头看了看筋疲力尽的苏清,她依然睡得深沉。 凌浩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深吻,伸手将她抱了满怀,轻声道:“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被我征服吗?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的心便不会再往外跑了。” 此时,苏清被他这样一抱,也醒了,可是她太累了,累的脸眼睛都不想眨。 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也只有在心里苦笑。 不多时,她便又沉沉睡去。 此时,红莲到了门口,苏乙辰对红莲道:“你什么时候送我一条哈布特格?” 说完之后,苏乙辰竟然脸红了。 红莲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是‘哈布特格’?” 苏乙辰在自己的腰上一比,道:“就是你们汉人用的那种腰封,你给我做一个送给我,好不好?” 红莲听了苏乙辰的话之后笑了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你既然想要,那我便给你做一个吧。” 苏乙辰知道,红莲显然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在我们蒙古,女子送了哈布特格给男子,那便是接受男子的——求爱了。你接受我了,是不是?”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一下愣住了。 苏乙辰一向对她很好,这她知道,她也能体会到苏乙辰对她隐隐的情愫,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向她提出来。 她若拒绝,那便违了自己的心意,若是接受,又怕别人说她孟***浪。 一时间,站在当地,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方小声的道:“我给你做腰封,可是你要将此事禀告王妃。” 苏乙辰听了红莲的话以后,高兴的手舞足蹈。 完了之后,情不自禁的在红莲的额头快速的落下一吻。 惊得红莲道:“你做什么,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苏乙辰,笑道:“看到就看到,反正我是要娶你的,怕什么?” 红莲知道今天凌浩与苏清不会很早起床,便没有急着赶苏乙辰离开。 “你这么急着要那个东西干嘛?难道是怕王妃将我许给别人吗?”红莲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乙辰摇了摇头道:“我是怕有一天汗王将王妃贬斥了,你便做不了蒙古的一等侍女了,到那时候我再要娶你便难上加难了,我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红莲听了此言之后,猛的抬起头惊道:“你说什么?” 苏乙辰见了红莲的样子,愣了一下道:“我是说你若是不做蒙古一等侍女了,我要娶你便难上加难了,我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前一句是什么?”红莲紧张的问道。 苏乙辰道:“有一天汗王将王妃贬斥了。” 红莲以为刚才自己听错了,听到苏乙辰有重复了一边之后,才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汗王为什么要贬斥王妃,王妃犯了什么错?我们王妃可是大汉的公主,他怎么能贬斥她?” 苏乙辰见红莲如此紧张,有些不安的道:“我也是听阿朵小姐身边的人说的,不过你不要担心,只要你送给我哈布特格之后,我们便算是定亲了,到时候就算你是一般的奴仆,我的父母也必须接受你,我们蒙古人是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的,定下的事情便一定要按照誓言去做。” 红莲此时那里还有工夫听苏乙辰解释这些,她现在最想做的便是找人帮忙,她不能看着苏清被凌浩贬斥了。 “你先走,我脑子乱的很。”红莲扳过苏乙辰的身体,将他朝着外面一推道:“腰封我做好了会给你送去的,现在赶紧去做你的事情吧。” 她将苏乙辰朝前推了两步便进了院门。 苏乙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到红来呢的最后一句了,朝着关上的院门笑了笑离开了。 红莲进来之后,梅红刚要打趣她,还没有说话,便看出了红莲的脸色有异。 “你怎么了?跟苏乙辰吵架了?”梅红问道。 红莲摇摇头道:“没有,你跟我来,我们去红霞姐姐的房间。”说完拉着她便走。 进了红霞的房间之后,红莲站在门口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将她们两个拉到屋里。 此时,红霞正在给苏清做一个暖腰,见红莲拉着梅红一脸紧张的走进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莲小声的将更菜苏乙辰的话给他们重复了一边。 她们两人听了之后也都是大为震惊。 “怎么可能?汗王不会这样做的!”红霞惊得瞪大眼睛道。 梅红听了却满是不安,她摇摇头道:“谁说不可能,你看这些日子,汗王是怎么对王妃的,还有一点往日的情分吗?” 红莲对梅红的话深以为然,尤其是她看到了昨天晚上凌浩与阿朵的情景,便更相信了苏乙辰的话,重重的点点头,道:“我觉得梅红说的不错,我们要怎么帮助王妃,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贬斥吗?” “现在皇帝不在,出了容玉公主,我们还能求助谁,可是那个容玉公主真的靠谱吗?”梅红带着些许哭腔道。 一向不爱说话的红莲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可以找现在的监国齐亲王,听说皇上在出门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齐亲王,那王妃的事情,皇上也一定对齐亲王有所嘱咐,我们将这件事告诉齐亲王,他一定会帮助王妃的。” 红霞呃话刚刚的落音,忽然听到凌浩的声音传来……rs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寒而栗 “我们可以找现在的监国齐亲王,听说皇上在出门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齐亲王,那王妃的事情,皇上也一定对齐亲王有所嘱咐,我们将这件事告诉齐亲王,他一定会帮助王妃的。” 红霞的话刚刚的落音,忽然听到凌浩的声音传来:“来人——” 他们几个人一下便僵在了当地。 红莲冲他们摆摆手道:“没事,我去看看,估计是汗王要起床了。” 梅红与红霞没有说话。 在红莲走到门口的时候,梅红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红莲:“红莲姐姐,等一下。” “怎么了?”红莲转过了头问道。 梅红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道:“今天是我当值,你昨天晚上已经值了一晚上的夜了,若是还是你过去,汗王肯定会怀疑的,还是我去吧。”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道:“也好!” 梅红满心忐忑的走进了正房。 凌浩只听到她们几个丫头凑在一起嘁嘁喳喳的在说事情,可是因为隔着好几层门,并没有听到她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凌浩猜测她们是在议论昨天晚上的事情。 估计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当值的丫头肯定听到了。 不过凌浩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看到梅红脸上带着惶恐的走了进来,道:“伺候本王起床,不要磨磨蹭蹭的,本王有事要出去。” 梅红听了此话之后,赶紧给凌浩拿衣服,伺候凌浩起床之后,又给他端了洗脸水,服侍他梳洗已毕,看着凌浩出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凌浩走了之后,她看到苏清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按时起床,而是一直睡得很深沉。 她们进进出出了好多趟,都没有将她吵醒。 趁着这个空档,梅红拿了苏清的牌子进宫去了。 直到快午时的时候,苏清才醒来。 苏清一醒了之后,红莲便替了梅红去服侍苏清起床。 一边服侍她起床,一边在想要不要将苏乙辰的话告诉苏清。 苏清见红莲一直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洗脸水溅到了她的身上,她也没有察觉。 “发生了什么事吗?”苏清问道。 红莲竟然没有听到。 “红莲!”苏清提高了声音叫道。 红莲猛的一回身,道:“啊,王妃,什么事?” 苏清从红莲的手里拿过软面巾将手上的水擦掉,道:“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红莲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苏清以为红莲是与苏乙辰闹别扭了,她一向对丫头们的私事不加干涉,除非她们找到苏清的脸上。 她见红莲一脸的踟蹰,便不再问了,只道:“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便告诉我。” 红莲依然没有说话,独自端着脸盆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便匆匆到了红霞的房中。 “刚才王妃问我了,我该怎么回答,快点给我个注意,王妃那么聪明,我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一定会察觉出来的。”红莲站在红霞的跟前以最快的语速说道。 红霞愣了一下道:“你说慢点行吗?我根本就没听出你说的什么?” 红莲叹口气,一字一句的道:“那件事要不要告诉王妃?我快瞒不住了。” 红霞听了之后,道:“最好是别说,王妃听了之后肯定会伤心的,不如等我们找到办法之后,我们再告诉她。” “那我刚才在她跟前已经露出马脚了,要怎么解释?”红莲一摊手,一面说着一面朝苏清的房间看了一眼。 红霞不加思索的道:“就说与苏乙辰打架了。” “这跟苏乙辰什么关系?”红莲说完此话之后,脸上不由的红了。 红霞道:“你傻啊,你不是刚见了苏乙辰,说跟他吵架了,便能掩饰你的一切不正常,好了,你离开的时间长了王妃又该怀疑了,一会儿她要是再问,你便这样说就好了。” 红莲听了之后,只好点点头出去了。 不过之后苏清便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到了下午酉时,依然没有看到梅红的身影才问道:“梅红呢?怎么一天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红莲忙道:“她出去买东西了,可能逛的忘了时间,王妃您也了解梅红的性子,出了好吃便是贪玩了,那次出去不是玩儿到天快黑了的时候才回来。” 苏清一笑,她点了点头。 晚餐的时间到了,她从一睁开眼便没有见到凌浩的影子,不过她不想问了,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儿,甚至想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也不错。 厨房依然是准备了两人份的,往常这个时候,若是凌浩没有回来,她都会嘱咐厨房延后摆饭。 今天,到了时间之后,苏清直接对红莲道:“命人摆饭吧。” 红莲道:“是!” 饭菜摆好之后,苏清以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的又香又多,就连红莲都有些惊讶。 不过,她很高兴,以为苏清这是想开了,什么都放下了,便没有说什么。 苏清吃过晚饭之后,便自己躲进了小须弥之后,看着里面的河水清清,忍不住想要去心河中去洗澡,走到河边才想自己是不能现在是不能碰心河中的水的,因为她的手上戴了鬼面。 苏清望着手上的鬼面,有一种要将他丢掉的冲动。 手上的鬼面好像看懂了苏清的心思一般,竟然在她的手上震动了一下,鬼面还似乎好像比刚才忧郁了很多。 苏清一甩手不再看他,越过心河到了明镜台的跟前,坐在了明镜台前的石凳上。 她的眼睛盯着明镜台,上一次她已经向明镜台问过幸福了,便不能在问了,她不能跟明镜台两次提出同样的问题。 可是始终在她心里盘旋的依然是这个问题。 明镜台在她的跟前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苏清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明镜台,不知不觉的侧头开在台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小须弥中,房外传来丫头们的窃窃私语。 是海兰与红莲在说话。 “怎么今天没有看到梅红,她出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海兰对站在外屋伺候的红莲道。 红莲听了海兰的话以后,爱答不理的道:“梅红被王妃派出去办事了,事情办完了自然便回来了,你若不放心她,可以去府门外迎一迎,不必在这里说干话,光说话是没有用的。” 红莲的话说完了之后,没有再听到海兰的声音。 不管多么的不情愿,苏清还是从小须弥中出来了。 此时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梅红还没有回来,她到底去干吗了? 苏清从小须弥中出来之后,走到了外面,发现已经是晚上的亥时了。 “海兰,你去迎一下梅红,红莲你随我来。”苏清对外间的海兰与红莲说道。 “是!”虽然海兰的心里不是很愿意,可是她也不敢违背苏清的意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苏清将红莲叫到了卧房内,“跟我说实话,梅红到底去干吗了?” 就在刚才,红莲与红霞见梅红一直没有回来,也是非常的着急。 两人一筹莫展,又不能派人去找,刚才红莲正要进屋告诉苏清实情,此时,苏清一问,红莲便抽泣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苏清听了红莲的话以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放道:“此事,不要再跟其他人提起了,我进宫去看看梅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莲听了之后,赶紧劝道:“王妃,现在天色已晚了,等明天天一亮再去吧,现在王妃进宫只好要见谁呢?” 苏清叹口气道:“容玉,我进宫除了见容玉还能见谁。” 红莲见拦不住,便赶紧去给苏清拿厚衣服:“王妃,让奴婢跟你一起进宫吧!好歹有个照顾。” “好,你便跟我一起吧。”苏清穿好衣服之后,道:“让苏乙也跟着,去告诉他备马吧。” 红莲出去之后,苏清独自出了院门。 刚走出院门,便看到凌浩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浩见苏清穿了厚衣服站在院门口,上前一笑道:“是在等我吗?” 苏清见凌浩脸上笑得自然,便觉得奇怪,难道他对昨天的事情,便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昨晚上对她的粗鲁也便算了,今天消失了一天,也没有一句解释,当她是什么? 她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没有隐瞒凌浩,面无表情的道:“梅红今天上午进宫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进宫去看看怎么回事。”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脸上原本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竟然连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也不及了。 “梅红为什么进宫?”凌浩的脸色冷下来之后,让人看了会不寒而栗。 苏清没有将头看向另一边道:“她不知道听谁说,你要贬斥我,另立别人为妃,所以便进宫去找容玉了,想让容玉帮我出头。”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与阿朵喝酒时所说的话,不由大为懊悔,其实那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话而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此话竟然这么快便在府里传遍了,而且还传到了苏清的耳朵里。rs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夜探皇宫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与阿朵喝酒时所说的话,不由大为懊悔,其实那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话而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此话竟然这么快便在府里传遍了,而且还传到了苏清的耳朵里。 苏清见凌浩听了自己的话以后,便沉默了,便知道此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由得脸上一阵苦笑:“我去找梅红了。” 她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凌浩疾步上前,走到苏清的身边道:“我怕陪你去吧,现在天色晚了,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可以保护你。” 苏清心里不由得长叹,凌浩竟然对刚才他说的话没有一句解释,他是真的要贬了自己,另立其他人吗?脚下不停,边走边道:“若是晚了,我便在锦福宫住下了,你跟着去恐多有不便。” 凌浩听了此言立马停下了。 正在此时,红莲已经安排好了,赶了过来,走到苏清的跟前回道:“王妃,苏乙已经春悲好马车,在王府门口等着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苏清点点头道:“走吧!” 说完,她没有回头,便带着红脸朝着外面走去。 红莲偷偷的往后看了看凌浩,很希望他能追上来,可是他没有。 红莲不由得在心里打抱不平。 苏清与红莲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宫门口,宫门已经关了,她扣了好多次门之后,里面才有应答。 听闻来人是长乐公主,里面的人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只打开了一个门缝,朝外看了看,苏清命红莲将灯笼往上提了提,照在自己的脸上,里面的人看到,宫门口的马车是镇西王府的马车,车上坐的人也确实是长乐公主,便将宫门打开了。 “公主,怎么这么完了还进宫。”一个守门的太监对苏清道。 还没有等苏清回答,他旁边的人用臂肘碰了他一下。 那人便不再问了,只是冲苏清一笑道:“公主还出来吗?” 苏清道:“晚了便不出来了,你们先将宫门关上吧。” 苏清带着红莲直奔锦福宫而去。 带苏清走远之后,门口的那名太监道:“你傻啊,若是不是因为天大的事情,长乐公主能进宫吗?” “说的也是啊,到底不是正牌的公主,现在估计是被镇西王嫌弃了吧!”另一名太监道。 “谁知道?左右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是先去睡一会是正经。” 两名太监说着便去休息了。 苏清与红莲到了锦福宫门口的时候,锦福宫的宫门也早就关了,而且里面的烛火仿佛也已经熄灭了。 苏清不想打扰到容玉,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只命红莲叩门。 红莲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里面才有人应声,打开门之后看到是苏清来了,守在门房的婆子,赶紧行礼。 苏清抬手,道:“容玉公主睡了吗?” 那名婆子,道:“应该是睡了,老奴看到公主房中的烛火已经熄了大半了,只有外间还亮着两个宫灯。” 苏清点了点头道:“那边不要打扰她了,你给我留一下门,我现在去找监国有事,你先给我留意下门,我办完事之后便回这里休息。” 那婆子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好的!公主。” 苏清说完此话之后,便没有再停留,带着红莲便朝着景阳宫走去。 苏清已经想好了就算是容承已经睡了,她也要将他拖起来,让他帮忙找梅红。 她不是不了解宫里的事情,有多少宫里的婢女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声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要是晚一刻,梅红便多一刻的危险。 苏清一边想着一边快速的朝景阳宫走去。 就在她快要道景阳宫的时候,忽然,景阳宫中的烛火全部都熄灭了。 苏清微微的一驻足,接着便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到了景阳宫门口的时候,景阳宫的宫门也是早就关了 苏清亲自上前去叩门,可是她叩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叩开,可是她没有停下,一直用力的叩门,不时的引来巡逻侍卫的驻足,看清楚了是苏清之后,又不敢拦着。 苏清朝里面喊道:“容承你给出来,我知道你已经听到了,快出来——” 她喊完了之后,景阳宫的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衣冠不整的容承。 苏清见了他之后,道:“将梅红给我交出来。”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道:“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现在好歹是监国啊,怎么还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 苏清斜了他一眼道:“将梅红给我交出来,我们便没事,否则便怪我跟你使诈。” “你要使什么诈?”容承以前领教过苏清的厉害,所以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不由得将身体往后一撤,做出一副随时逃跑的架势。 苏清见了他这幅样子,一脸坏笑的道:“那怎么能告诉你,反正你若是不不交出梅红,我便不会让你好过的。” “梅红是谁,我不认识啊,她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容承一皱眉头好像真的喊纳闷的样子。 苏清没耐烦的道:“装傻是不是?好!那我们走着瞧。”她说完便要离开。 容承赶紧叫住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将那个什么梅红藏起来了,就算是你比较聪明,可是也不能仗着自己聪明,便冤枉好人啊。” 苏清长叹一口气道:“再装,接着装!” 容承一甩手道:“算了算了,不说拉倒,你说的那丫头,我明天便将她送到锦福宫去,怎么样?行了吧,姑奶奶。”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转身便走道:“我在锦福宫等你。” 容承见状,追到苏清的跟前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将你的丫头扣下吗?” “好用问吗?你不就是想试验一下,凌浩是真的要贬我还是假的要贬我吗?现在试验出来了,现在是亥时末刻了,我依然是自己进宫的,你是不是已经印证了你心中的想法?现在是要笑话我啊还是嘲笑我还是要取我的难看啊?”苏清侧头无所谓的对容承道。 容承嘻嘻一笑道:“虽然你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猜对了。我就是要嘲笑你,当初的时候,你选了我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吗?” “闭嘴!”苏清冲容承轻吼了一声,“就算是我不选凌浩,也轮不到你,别做梦了。” 容承与苏清并肩而走,笑道:“我知道,你会选谁,哎,对了,那凌浩将你贬斥了之后,不是正好入了你的意吗?你应该感谢人家啊。” “你好歹现在也监国了,可能以后还会继承大汉的正统,我怎么就没有从你的身上看出一点的帝王之气呢?别说是帝王之气了,就连一点正常人的影子都没有,满脑子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你怎么统领天下啊。”苏清脚下越走越快,一脸不屑的对容承说道。 容承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输给苏清,笑着回道:“你若是不放心,便来做我的皇后吧!” 他此话一出口之后,苏清一下便想起了那日她进入小须弥时,明镜台上出现了容承的影像的事情。 苏清想起此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容承。 容承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笑,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清:“怎么,动心了?” 苏清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她不会选择容承,绝对不会选择容承的,别说她与凌浩的婚姻不能解除,就算是她可以与凌浩和离,她也绝对不会选择容承,因为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装下过容承。 在苏清的心里,容承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成为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呢,一定是小须弥搞错了。 容承见苏清没有说话,便追上了追问道:“你给句痛快话,是不是动心了?” “不可能!”苏清干脆利落的说道。 容承听到苏清的话以后,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 “如果没有容宇可不可能?” 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苏清自然更没有听到。 不多时,苏清便到了锦福宫中,轻轻的叩开了房门。 她没有打扰容玉休息,而是径直去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已经燃起来烛火,看来是守门的婆子已经将她要来这里住的事情,告诉了院中的宫女,她们已经给苏清准备好了。 苏清带着红莲走进了院门。 忽然看到梅红从里面快步的跑了出来。 苏清不敢相信的问道:“梅红,你怎么会在这里?是齐亲王将你放了吗?”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猛的要了摇头。 跟在苏清身后的红莲有些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赶紧告诉王妃呢,你知道王妃有多么的担心你吗?为了你,王妃都差点跟齐亲王翻脸了。”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满眼感激的看了苏清一眼行了一礼道:“多谢王妃。” 她的话音刚落,便从苏清的房中走出了一人……rs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亲王赌约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满眼感激的看了苏清一眼行了一礼道:“多谢王妃。” 她的话音刚落,便从苏清的〖房〗中走出了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凌浩。 苏清看了凌浩一眼,又看了看梅红,问道:“是汗王将你从齐亲王那里带出来的吗?” 梅红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苏清点点头走到凌浩的跟前道:“多谢你将梅红带出来。” “现在梅红无恙,便不用住在宫里了吧?”凌浩对苏清说道。 苏清见凌浩说此话的时候依然是冷着一张脸,便道:“此时,天色已晚,我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说完便径直进了自己以前住的卧房。 凌浩没有再说什么,回身看了一眼苏清,一跃身出了锦福宫。 凌浩走了之后,苏清细细的问了梅红进宫之后的情景。 梅红脸上带着一种有负众望的自责,道:“奴婢本来是想见容玉公主的,进宫之后,引领的宫女姐姐给我指了路便走了,我原本是按照她说的走的,可是走着走着便迷路了,转来转去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地方,在奴婢不知所错的时候,碰到了齐亲王殿下,她说有什么事情,奴婢可以告诉他,他可以帮助奴婢解决,可是没想到奴婢跟他说了之后,这个齐亲王不但没有替王妃出气的打算,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还命人将奴婢关了起来。” 苏清听了之后,问道:“容承可为难过你?” 梅红听苏清的意思是要替她出头,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齐亲王没有为难奴婢,而且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让奴婢回去。不知道为什么。”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腹诽道:“还不是想取我的难看。”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也都休息吧!”苏清道。 红莲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带着梅红下去了。 出了门之后,红莲悄悄的对梅红道:“此事,我们还是要告诉容玉公主啊,你看现在王妃与汗王之间已经冷到这样的地步了,王妃又是倔强的性子,若是没有人出面给他们调停,说不定汗王真的会贬斥王妃的。” 梅红听了红莲的话以后,道:“是啊,我们必须要帮王妃。不能让她走到那一步,等明天一早,我便去找公主,你在这里伺候王妃起床的时候,也劝劝她。不要对汗王不理不睬的。” 红莲点点头。 两人悄声的说着话,在外屋的榻上睡着了。 第二天,苏清一觉醒来之后,容玉便过来了。 “阿清,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就来了,怎么没叫醒我呢?”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道:“我昨天是寻梅红而来。并没有什么事,而且天色已经晚了,便没有让小宫女打扰你。” 容玉坐在苏清的跟前道:“阿清,万一凌浩这家伙真的做出什么事黑心的事情,你以后怎么办?” 苏清听了阿玉的话以后脸上苦笑了一下道:“ 你听谁说的,哪有这回事?” 其实苏清也不能确定。凌浩是否会这样做,若是他真会这样做的话,那她怎么办?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不管凌浩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接受就是了。若是现在她还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抱有希望的话,那她也太傻了。 “好了,别瞒着我了,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是朋友,弱智有了困难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容玉有些不高兴的对苏清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只好道:“其实,那不过是丫头道听途说的事情,做不得准的。” “梅红你听谁说的?”容玉直接便开口问道。 梅红小心的看了苏清一眼,没有说话,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红莲道:“是我先听说的,我是听苏乙辰说的,苏乙辰也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他好像是听阿朵小姐手下的人说的。” 她说到这里之后,便低头不再说话。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笑道:“肯定是阿朵自己想出来的,凌浩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你们以后不要再传这样的话了。” 红莲与梅红齐声低低的道:“是!” 容玉却没有苏清想的这么乐观,道:“你不要大意,阿朵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的,就算是我们要跟凌浩划清界限,也决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要分也是我们提出来才行,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凌浩的地方,他凭什么要贬斥你。” 他们正说着,外面有人喊道:“齐亲王驾到——” 容玉听说容承来了,一皱眉头道:“他怎么来了?他是狗鼻子吗?怎么知道你来了。”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音,忍不住捂嘴一笑道:“他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找他呢,梅红你躲在〖房〗中不要出来,我出去会会齐亲王。” 她说完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容玉不明所以,道:“你找他什么事?” 苏清边走便道:“你且看着。” 苏清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门,到了院中。 苏清一出门,看到容承独自前来,一脸纳闷的道:“梅红呢,齐亲王不是说今天便将我的梅红还我吗?”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下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过要将梅红在我哪里吗?” “你想出尔反尔?你可是亲王,干嘛跟我的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苏清朝前走了一步,一脸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站在一边观望的容玉,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看明白苏清这是要干嘛,明明梅红就在〖房〗中,怎么她又跟容承要梅红。 此时,她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便知道她誓要故意为难容承。 对于这样一件事,她非常的乐见其成,所以抱肘站在一边,完全是看热闹的神情。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支支吾吾的道:“我还没找你呢,你**的什么丫头,竟然丢下你这个主子不管自己擅自逃走了。” “逃走?这是哪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从齐亲王的手里逃走,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太无能啊,还是这皇宫的守卫不够森严啊?”苏清说完之后,站在当地冷冷的看着他。 容承被苏清一阵抢白之后,无言以对。 苏清还没有等他说话,便脸色一变,故作惊讶的道:“你不会是将我的梅红怎么样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无罪之人,你这样滥杀无辜,就不怕皇帝回来了之后惩罚你吗?就算你不害怕皇上,难道就不怕遭到老天的报应吗?”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泄气的道:“算了算了,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个丫头昨天还在景阳宫后面的一个耳房里关着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便消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知道你来了,自己偷偷跑到你这里来了呢。” 苏清斜着眼睛看了看容承道:“你真的是这样的认为的,没有认为是我派人将她救了出来?” 容承盯着苏清的眼睛道:“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我就是这样想的,既然不是你即将她救了来,我答应你将她找到就是了,反正她跑不出这个皇宫。” 苏清点点头道:“好,你找去吧!”说完眼睛一转,接着道:“若是找不到的话,你怎么赔偿我?” “你还要赔偿,你想要什么赔偿?”容承警惕的看着苏清道。 “我还没有想好,你先去找吧,若是找到了,便当我没说,若是没找到的话,便由我提一个条件,你答应我,这样怎么样?”苏清怕容承不上当,接着道:“堂堂大汉唯一的亲王殿下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容承道:“好,不就是一个条件吗?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哪怕是你要当我的皇后,我也会答应你的。”说完他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呵呵笑了。 苏清听他又提昨天那茬,死死的瞪了他一眼,道:“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找不到梅红,便让你办成女人在宫里示众,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再见人。” “好,好,我去找人!”他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怎么我感觉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听闻你不是待你的这几个侍女都挺好的吗?” 苏清轻声一笑道:“怎么,你这是想挑拨离间啊,还是想拖延时间啊,没关系,我可没有太多时间等你。”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心道:难道你还想再回到那个家吗?骗谁啊! 不过此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此话一出口肯定会伤害到苏清,便忍了忍,道:“我去了,你在宫里等着吧,我不回来你不要走哈,显得我好想言而无信一般。” 他说完之后便带着身边的人出了锦福宫。 走出锦福宫的门口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太监道:“殿下,我们昨天明明看到那丫头被镇西王救走了,你今天为什么不提这件事?” *********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事与愿违 容承说完之后便带着身边的人出了锦福宫。 走出锦福宫的门口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太监道:“殿下,我们昨天明明看到那丫头被镇西王救走了,你今天为什么不提这件事?” 他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一笑道:“逗她开心呗,她最喜欢捉弄我了,那就借她作弄一下,不就是答应她一个条件吗?就答应她吧,她现在这样的状况,若是能让她开怀一下,也算是值得了。你们虚张声势的找一找那丫头就得了。” 容承说完之后,便朝着文华殿走去。 跟在他身边的太监愣愣的点点头,心道:事情还可以是这样啊。 没想到皇帝和齐王一个两个都是痴情的人。 只是难为那个长乐公主已经让先皇许给了一个番邦汗王了。 这番邦的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没看见自己老婆被那么多人惦记着吗?还不好好对她。 那名太监一边在心里腹诽,一面去召集人去“找”梅红了。 去哪里找啊,明明就在锦福宫中嘛! 不过既然齐亲王让他找,他便只能去找了而且还不能找到。 但愿那丫头藏好了别出来。 容承走了之后,苏清身边的丫头,见苏清没有回府的意思,有非常的着急。 “你说汗王会不会来接王妃?”梅红一脸担心的毒红莲道。 红莲叹气摇摇头道:“我想不会吧,其实我觉的王妃并不想回去,不然昨天也不会拒绝汗王了,其实昨天晚上回去多好啊,我觉得两人有了矛盾是不能一直拖着的,越拖两人的脾气便越大,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都等着对方认错,只要有一个先服软的便没事了,可是你觉得我们王妃会服软吗?” “为什么是我们王妃服软?”梅红脸上带着几分义愤填膺道:“明明是汗王不对,先敢阿朵出去喝酒,还喝的那么醉,两人都抱在一起,是女人都会受不了的。”梅红撅着嘴道。 红莲想起了自己与苏乙辰之间的事,若是苏乙辰这样的话,她会原谅苏乙辰吗?只要他认错,自己还是会原谅他的吧! 毕竟,女人在这个社会是弱势,而且男人沾花惹草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只要他说要改,那便是还是将她放在第一位啊,还要怎么样? 红莲想到这里之后,叹口气道:“王妃还是太好强了,其实想汗王这样的地位,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一个妻子,才让人不解的,只要汗王心里还有她不就行了?” 梅红原本与红莲坐在门口的小杌子上的,听了红脸的话以后,一下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王妃可是先皇亲封的长乐公主,是大汉的公主,怎么能跟别人同享一个丈夫呢,别说是王妃的幸福了,我们大汉的威严何在?” 她说的义正言辞就好像凌浩纳妾,不是伤害了苏清一个人,损害的是整个大汉国的利益一般。 红莲抬头瞪了她一眼,梅红讪讪的坐下了。 红莲用手指了指里面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梅红朝里看了看捂住了嘴。 此时,听红莲道:“和亲的时候自然是要保全大汉的脸面的,可是公主与汗王成亲之后,便是人家蒙古的媳妇了,自然一切要遵从蒙古的习俗,以前我们大汉也不是没有和亲到番外的,你听哪一个公主的丈夫是只娶了公主一个女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 梅红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王妃一下子想不过来啊,我们该怎么办?” 红莲摇了摇头道:“我们王妃是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过来?只不过是一下接受不了罢了,要是有个人能劝劝她就好了。” “你说谁能劝劝王妃啊?”梅红一脸的愁容。 红莲也发愁道:“本来容玉公主挺管用的,可是现在我觉得除了王妃自己,谁也劝不了她了。” 两人说完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里面。 可是里面的苏清一声也没有出,他们也不知道苏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没有。 昨天凌浩走了之后,她们一致觉得昨天是苏清的不是,因为凌浩已经将梅红救出来了,就说明他是想跟苏清和好的,可是苏清却不领情,凌浩让苏清回王府,苏清也没有跟她回去。 所以今天,便打算用这样的办法打动苏清,让苏清能明白,其实凌浩不算是一个坏男人。 她们的目的还是希望苏清与凌浩不要发展到不可救药的一步。 苏清坐在卧房中看书,被她们吵得耳根很乱,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出去制止她们。 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好,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不容易。 只是做的也太明显了,两人坐在她的门口,说话声音那么大,就怕她听不到一般。 她们说的那些道理,苏清岂能不知道,可是那样的男人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若是他的男人必须要在她与三妻四妾之间做出选择,若是男人选了三妻四妾,她也会成全的。 她并不畏惧一个人生活。 昨天,她也想到了凌浩的来意,只是她不想回去不是因为看不到凌浩的示好,而是在生气凌浩为什么对前天与阿朵一起出去的事情不加解释,难道他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在苏清看来,他不解释便说明他心里有事情,她是不会纵容他这样的。 她一进打算好了,今天依然不会回去,反正现在容宇没有在宫里,不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只要容玉不**走,她便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了。 只是,事与愿违,到了巳时凌浩便又来接她了。 红莲与梅红都高兴的不得了,见了凌浩之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她们确信,刚才她们在门口说的话苏清肯定听到了,现在凌浩来接,便是给她台阶下了,她们一定要劝着苏清回去才行。 苏清也没有想到凌浩真的会来接她。 她见到凌浩之后,心里有了之中想法,凌浩这是要将过错推到她这边。 他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跟以前一样,让别人以为变的不是他凌浩而是苏清。 苏清的心里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便更生气了,对凌浩的面色也更冷了。 凌浩自然察觉的出来,不过他不动声色的道:“我来接你回去,终究宫里不是你的家,不宜长久的打扰,你让丫头收拾一下,我们跟容玉辞行去。” 凌浩的话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可是苏清听了就是不舒服。 红莲听了凌浩的话赶紧对苏清道:“王妃,汗王说的不错,奴婢与梅红去收拾东西了,您放心与汗王去跟容玉公主辞行吧。” 苏清听了红莲的话以后,有些苦笑不得,不过她没有说话。 在心里叹口气,此次怕是她再一次向生活低头了。 苏清的沉默让红莲与梅红松了一口气。 梅红与红莲赶紧去收拾东西了,就怕一迟疑,苏清又说出不回去的话。 凌浩见苏清没有像昨天一样赌气,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刚才看到容玉刚刚从外面回来,我们这时候去正好。”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凌浩的身边,到了容玉的寝宫门前。 门口当值的太监见是苏清与凌浩,便冲里面道:“公主殿下,长乐公主与镇西汗王来了。” 丫头的话音一落,容玉与李文轩一起走了出来。 凌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笑道:“李兄也在,我们来是跟公主辞行的,没想到打扰了李兄的雅兴。”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脸一下便红了,什么叫“打扰了李兄的雅兴”。 就好像她跟李文轩在房中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李文轩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只是低头一笑。 刚才容玉已经将苏清的事情跟他说了,他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觉得凌浩犯得这个错误可以原谅。 不过,他自然不会在容玉跟前说这话,否则,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容玉直接将凌浩的后半句话忽略掉了,对苏清道:“你要回去了,想好了吗?” 苏清脸上淡淡的一笑道:“没什么想好想不好的,那里是我的家。” 她说到这里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容玉很恨这时候,容宇却跟李诗慧跑出去游历,导致她对苏清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 凌浩怕容玉说出什么话来,伸手挽了苏清的手道:“我们走吧,回去吃中饭正好,我临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厨房多做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 苏清冲容玉点点头,跟了凌浩朝外走,此时梅红和红莲已经将苏清一些简单的衣物拿到了车上。 本来苏清昨晚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现在回去,也便简单的多。 昨天苏清乘坐的马车便让红莲与梅红坐了,苏清被凌浩抱上了另一辆马车。 苏清撩起车帘冲容玉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 容玉叹口气,看着苏清的马车朝着宫外驶去。 凌浩与苏清的马车还没有出内宫与外宫相连的育德门,便被人拦下啦。rs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亲力亲为 昨天苏清乘坐的马车便让红莲与梅红坐了,苏清被凌浩抱上了另一辆马车。 苏清撩起车帘冲容玉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 容玉叹口气,看着苏清的马车朝着宫外驶去。 凌浩与苏清的马车还没有出内宫与外宫相连的育德门,便被人拦下啦。 凌浩一撩帘子,看到拦下他们的车架的是齐亲王,便下了马车,道:“原来是齐亲王,不知齐亲王有何指教。” 容承没想到凌浩从车上下来,愣了一下,道:“苏清呢?” 凌浩一听容承开口便叫着苏清的闺名,心里有些不喜,面色一沉道:“亲王有什么话便跟我讲吧,我可以转告。” “不行,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怎么能代替的了。”容承对凌浩说完之后,冲车上喊道:“苏清,你下来,我们之间的赌约还算不算数啊,若是不算的话,那我可赚到了喽。” 苏清一撩帘子道:“梅红已经在我的车上了,我输了,不会再提什么条件了。”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脸上一脸失落,原本他已经打算好了,不管苏清提什么条件都会答应她,哪怕她真的让自己穿着女装在宫里走一圈,只要能让她展颜一笑,他也可以去做。 现在苏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早起脸上那种戏谑的神情,一本正经,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见了心里发酸。 只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凌浩是苏清的结发丈夫,而其他人都是外人,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处理,别人谁也不能干涉。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没有说话,越过他们的马车朝前走去。 凌浩一跃上了马车:“你跟容承有什么赌约?” 苏清以为凌浩不会过问此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 “昨天进宫之后,听闻梅红被容承扣下了,我便去要人,他答应今天将梅红还我的,今天他还不出来,便答应去找,找不到的话便答应我一件事情。”苏清说到这里之后便不说了,剩下的让凌浩自己去揣摩。 凌浩一笑道:“他没有想到我将梅红救了出来,放在了锦福宫中,所以他是必输的,只是,你怎么没有跟他提条件?” 苏清看了凌浩一眼,见他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低头嘴角一扯道:“明摆着是骗人的事,我还要替条件是不是不很厚道?” “谁让他许下大话的,下次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用跟他客气的。”凌浩笑着对苏清说道。 苏清有些纳闷,今天有什么事情让凌浩如此高兴,竟然连她跟容承瞎胡闹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或许是凌浩觉得自己看不上容承,不会与他怎么样吧。 在凌浩的心里,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就只有已经远离京城的容宇。 *********************** 容宇带着凌霄与李诗慧出了京城之后,便直奔南方而去,一路上容宇尽量照顾李诗慧,给她找了好多的农庄田园,都不能让李诗慧满意。 此时,容宇依然耐着性子再给李诗慧找地方。 他希望能在京城的周边,一些比较富饶的地方将李诗慧安置下。 只是他好像还没有看出李诗慧的真正目的。 这天,他们在一个小镇休息,容宇将李诗慧留在了客栈,他则亲自出门去给李诗慧找农庄去了。 出门在外,李诗慧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普通百姓的样子。 容宇出门之后,她便换上了粗布衣服,将头发都包起来,将容宇穿过的衣服都集中在了一起,向客栈的老板借了大木盆和木棍,拿到客站后面的小河边去洗衣服。 跟随她一起出来的丫头锦绣便将凌霄的衣服也都敛了起来,追上李诗慧,道:“娘娘,你别做这些粗活了,还是让奴婢来吧!” 李诗慧回头瞪了她一眼,带她追上来之后,低声的道:“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喊我姐姐的吗?” 锦绣吐了一下舌头笑道:“姐姐,奴婢忘了。” 李诗慧听了之后,摇摇头继续朝前走,道:“也别自称奴婢,我们是结伴而行出来寻亲的姐妹,哪里有什么奴婢?” 锦绣赶紧道:“是,奴——这些衣服还是妹妹来洗吧,你还是回客栈休息吧。”她走到李诗慧的跟前将李诗慧手中的大木盆抢过,将凌霄的衣服也丢了进去。 李诗慧没有办法,笑道:“我去给你打下手吧,反正我一个人在客栈也挺闷的。” 锦绣道:“那好吧!” 其实李诗慧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洗过衣服,她是怕自己一会儿洗衣服的时候万一露出什么马脚就不好了。 所以索性这此让锦绣先洗,等她看会了之后再给凌浩洗衣服。 李诗慧跟在锦绣的后面到了客栈后的小河边。 锦绣是惯做这些活计的,所以对她来说洗几件衣服根本就不算什么。 除了现在的水有点凉之外,其他都还好。 她找了一块快磨平的石头,将衣服沾水放在了石头上,将自己随身带的皂叶碾碎放在脏了的地方使劲儿的敲打。 李诗慧见了之后大为惊奇,问道:“你在衣服上放的什么东西,本来就是脏衣服,你放了东西上去不就更脏了吗?” 锦绣笑道:“我的大小姐,这是皂叶,放了它之后,才能将衣服洗干净,这东西特别的好,用泡过皂角的水洗头发还能头发油亮光泽呢。” 李诗慧听此笑道:“这个我知道在医书上看到过,用皂角子与何首乌可以治疗年轻脱发、白发,没想到皂叶还可以洗衣服用。” 锦绣笑了笑道:“其实这东西以前姐姐天天用这东西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姐姐用的是已经碾成粉又加了香料的。” 李诗慧听了之后心里了然。 “看来经常出来走走还是挺好的,不然我都快成了一无所知的无知盲妇了。”李诗慧走到锦绣的身边蹲下身,接着道:“你将洗好的衣服洗的差不多的衣服给我,我来涮洗,若是让我砸那个东西,衣服肯定洗不干净。” 锦绣想了想将一件已经洗的差不多的中衣递给了她,道:“姐姐将这件衣服在木盆中洗涮一下吧。” 李诗慧拿在手里,学着锦绣的样子,拿着衣服伸到河水中扫了扫,然后放到了木盆中揉起来,因为她的手法笨拙惹的路过的妇人们都忍不住侧目看她。 李诗慧洗了几遍之后,对锦绣道:“这样算是洗好了吗?” 锦绣见了之后,道:“挺干净的了,再洗就该给皇,给姐夫洗破了。” 李诗慧听了之后心里很高兴,端详着自己给容宇洗的衣服,满眼找可以晾晒的地方。 锦绣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洗完了,然后将水拧干,对李诗慧道:“姐姐,洗完了,我们回去吧,到客栈去晾衣服。” 李诗慧愣愣的点了点头,可是她的衣服还没有拧,便从盆里拿出来学着锦绣的样子将水拧干了。 锦绣不吝夸奖的道:“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么快便学会洗衣服了,不过这个活计以后还是不要做得好,你看你的手这么漂亮,经常洗衣服会让双手便的不好看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李诗慧手中的衣服拿了过去,放在了木盆中,她端着木盆与李诗慧朝客栈走去。 李诗慧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已经冻得发红的双手,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易事,可是若是她真的听从容宇的安排,找一个富庶的农庄住下,那以后自己便要天天的面对这样的生活了。 她每天还有可能天天下农田干活,那她的双手岂不是要毁了。 她还能握笔写字吗? 还能抚弦弹琴吗? 她不要日出劳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回到客栈之后,容宇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李诗慧很怕此时容宇跟她说又找到什么好地方了。 “您看,这是姐姐亲自给您洗的衣服呢。”锦绣抱着木盆跑到容宇的跟前对他说道。 容宇听了之后无奈的看了李诗慧一眼,道:“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还是让锦绣做吧。” 李诗慧搓了搓自己的手之后,笑道:“以后终究还是要做这些事情的,现在我先跟锦绣学一学,也省的以后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受憋。”她说到这里之后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 容宇听了此话,轻轻的摇头笑道:“以后你也不必做这样的事情啊,我不会让你过那样的生活的,放心吧!凌霄还没有回来吗?” 李诗慧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动,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容宇是在问自己话,赶紧道:“我跟锦绣也是刚刚的从外面回来,还没有看到凌霄呢。” 此时凌霄听到容宇的说话声,从房中走了出来。 容宇冲凌霄笑道:“人齐了,我们一起去吧。”rs 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生恨意 李诗慧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动,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容宇是在问自己话,赶紧道:“我跟锦绣也是刚刚的从外面回来,还没有看到凌霄呢。” 此时凌霄听到容宇的说话声,从房中走了出来。 容宇冲凌霄笑道:“人齐了,我们一起去吧。” 凌霄点称是。 只有李诗慧不明白容宇的意思。 容宇看到一脸疑惑的李诗慧也没有做什么解释,冲她一笑便率先出门了。 凌霄冲李诗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诗慧笑了笑道:“我去换件衣服,这件衣服刚才洗衣服的时候溅湿了,穿着出去恐会着凉。” 凌霄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拱手道:“那我与公子在外面等着您。” 李诗慧看了锦绣一眼道:“你去将衣服晾上吧,我去换衣服。” 锦绣看的出来李诗慧眼中的忧虑。 她忙不迭的将衣服晾上了之后便去了她与李诗慧共住的房间。 此时李诗慧的衣服已经差不多换好了,是她往常穿的衣服,腰间挂了容宇送她的双环玉。 锦绣见了之后夸道:“姐姐穿这件衣服可真漂亮,我们快点走吧,不要让他们等的时间太长了。” 李诗慧长叹一声道:“好。” 出了房门之后锦绣见李诗慧闷闷不乐,小心的问道:“姐姐是不是怕姐夫带我们去农庄?” 虽然刚才容宇什么都没说,可是李诗慧是个聪明的女子,怎么会不明白容宇的意思。 她已经打算好了,要想尽一切办法,决不能让容宇将她一个人丢在一个不认不识的地方。 走出客栈之后,李诗慧见到他们的马车已经等在客栈的门口。 为了隐瞒身份,也为了能在路上不必那么累,容宇一路上也选择了坐车,因为他们也不是要急着赶路,反正就是到处游历,慢慢的走,没有关系。 李诗慧与锦绣上了另一辆马车。 通常他们赶路的时候就是这样,容宇坐车走在前面,李诗慧与锦绣的马车跟在容宇的车后,凌霄则骑马跟在最后面。 车夫在容宇的指点下,一路朝南走去。 一路上李诗慧的心里都非常的忐忑。 “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我想皇上是不会真的让你自己生活的,你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提过这件事了。”锦绣试着安慰李诗慧道。 李诗慧苦笑一下道:“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他认为合适的地方吧。” “娘娘没有发现这几天皇上好像对您的态度改了不少吗?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看看到全都是您爱吃的菜你,肯定是皇上特意为你点的。” 今天吃早饭的情景是最有说服力的,所以锦绣便将这件事拿出来劝解李诗慧。 李诗慧想起今早的情景,心里更加如针扎似的一阵抽疼。 容宇是如此细致入微、温柔体贴的一个人,这让李诗慧无法忘记他的好。 若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他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遇到了,而且跟他走在了一起,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这是一件让她多么无力、不甘又心痛的事情。 有时候李诗慧会因为容宇的无可挑剔而对他心生恨意,可是恨过之后,便是扑面而来的爱意。 锦绣见李诗慧没有说话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她的心里也很担心容宇要将李诗慧一个人丢下。 若是容宇狠下心要将李诗慧丢下,那她是一定会被一起丢下的。 虽然现在跟在李诗慧的跟前也是一样要做活,可是现在吃饭穿衣都是不用发愁的,而且李诗慧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很重的活计,都是些不费力气的,若是李诗慧真的被容宇丢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农庄,那她岂不是还要去下农田,想想锦绣就觉得前途不妙。 所以刚才在出门之前看到容宇的时候,锦绣才会忙不迭的跟他说李诗慧亲自给他洗衣服的事情,希望能够打动他。 可是好像她这件事白做了,容宇根本就没有领情的样子。 现在又要带着他们出去,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又找到了什么农庄,觉得比较合适,带她们去看。 看来皇上是一定要她们扔下的了。 不多时,他们的马车停下了。 锦绣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李诗慧。 李诗慧冲她一笑,一脸没所谓的道:“我们下车吧!” 锦绣知道李诗慧这是装出来,是给皇帝看的。 她不能让皇帝看出来心里的不情愿,因为那样的话,皇帝一定会命人让他们送回皇宫的。 此时容宇已经跳下来马车,凌霄正站在李诗慧的马车旁边相护。 李诗慧一撩车帘,一座庄园落入她的眼中,她心里忍不住一抽,不过脸上却没动声色的一笑。 锦绣先跳下来马车,伸手去扶李诗慧。 李诗慧扶着锦绣的手下了车,目光落在了庄园门前的匾额上。 “好秀丽的字,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她由衷的赞叹道。 容宇走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匾额上的“农趣”二字给她讲解道:“你说的不错,这座庄园的主人本就是一名女子,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姓谁名谁,因为这座庄园建的秀丽,依山傍水,这里的曾经的女主人又是积善之人,这里的百姓都喊她秀姑,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李诗慧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庄园,原来的主人竟然是一名女子,让她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跟在容宇的身后进了庄园,一进门便是一座嶙峋的假山,将院中所有的风景与外面隔开了。 此时,听容宇道:“这坐庄园是三四十年前再此建起来的,当时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建了这座庄园,建好了之后,等主人搬进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一位女子。而且听说这里面的房屋坐落,山石摆设,何处有花池、何处弄水塘都是那位秀姑一手设计的。 前段时间,不知道那位秀姑遇到了什么事情,托这里的里正帮她将这座庄园卖掉,我便从里正的手里以一万两的价格买了下来。” 李诗慧本来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听容宇讲话,忽然听到容宇说,他已经将这座庄园买下了,她不由得愣住了,“已经买下来了?”她失口问道。 容宇点点头笑道,假装没有看到李诗慧的神情,道:“而起连外面的七百多亩良田也买下来了,我问了一下这里的百姓,如果没有天灾的话,每年这里的可以收获五万多斤粮食,你或者将这些良田租给这里的百姓耕种收租,或是让下人自己耕种,不管怎样总是可以让你衣食无忧的。” 李诗慧听了之后,心仿佛在滴血,脸上却笑的灿烂,道:“皇上考虑的可真是周全,臣妾也觉得这里是最合适的,既然定了这里,那我去客栈收拾一下东西便搬进来吧,皇上可以继续赶路了。” 锦绣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惊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这里有多好,她可不想留下来。 可是,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容宇与李诗慧说话的时候,她是没有资格插嘴的,只有心里着急。 此时,听容宇道:“你喜欢就好,不过,也不用这么急着搬进来,先去镇上,我与凌霄陪你去买一些奴仆,让他们将这里打扫一番,换一换家具和用生活用品,再雇一个比较不错的厨娘,等你一切安顿好了,我和凌霄再上路。” 李诗慧没想到此次容宇已经想的这样周全,经过了前几次之后,容宇显然是摸清楚了她的心里,不想在跟她耗下去了,要尽快的摆脱她了。 她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被人嫌弃的一天。 她听了容宇的话以后,躬身行礼,“多谢皇上给臣妾考虑的这样周全。” 容宇点了点头道:“不用一直谢恩了,我们是微服出来的,而且你选择隐居,应该感激的是我,不管为你怎么做,都不能抵过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只有你能好好的生活,我才能稍稍的心安一点。” 他说到这里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能不记恨我,我便已经很感激了,我本来以为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幸福的度过一生,可是我发现,我太高估自己了,所以,便只能对不起你。” 便只能对不起她! 李诗慧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她长舒一口气,道:“没关系,皇上不必跟我说这些,一切都是宿命,如果我比清儿先遇到皇上,可能皇上便会先发现我的好了,谁让老天故意作弄人呢。” 容宇听她这样说,虽然心里依然愧疚,可是已经松了一口气。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先吃饭,吃过饭之后,便去镇上逛一下,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先买一下。” 李诗慧顺从的道:“好。” 回到客栈之后,容宇非常兴奋,跟凌霄一起忙前忙后,两人亲自出去买菜,让客栈的后厨给做李诗慧喜欢的菜式,有的厨师不会做,还会亲自上阵指点。 他正在厨房忙碌,忽然听到李诗慧的房中传来了一声尖叫声——rs 第三百二十章 李诗慧被劫 回到客栈之后,容宇非常兴奋,跟凌霄一起忙前忙后,两人亲自出去买菜,让客栈的后厨给做李诗慧喜欢的菜式,有的厨师不会做,还会亲自上阵指点。 他正在厨房忙碌,忽然听到李诗慧的房中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容宇看了凌霄一眼,赶紧朝着楼上李诗慧的房间跑去。 到了上面之后,看到李诗慧的门开着,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踪影,连丫头锦绣也不见了。 “陛下,您看,窗子是开着的。”凌霄对容宇道。 容宇跃身从窗子里飞了出去,凌霄紧跟其上。 容宇落地之后,看到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肩上各自扛着一个人朝着背面跑去。 容宇与凌霄一路狂奔朝着那两个人追去,可是忽然他们发现那两个人是有接应的,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等着他们。 就算他们跑得再快也追不上马车。 果然,那两个人将背上的人往车里一扔自己也都跳上马车,飞驰而去。 容宇与凌浩都停住了脚步。 容宇对凌浩道:“你动用所有的力量查一下附近有什么势力,要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是!”凌霄低声一喝,转身飞快的离去了。 容宇自己慢慢的走回了客栈。 ********************* 此时的李诗慧已经吓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锦绣坐在她的身边不停的低声哭泣。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个面向猥琐的男人,正手里拿着匕首色迷迷的看着她们。 吓得李诗慧一眼不敢发。 不知道容宇有没有听到她的呼救声,会不会来救她。 还是,容宇盼着她的消失。 她想到这里之后,在心里将自己刚才的想法一下否定了——不会,容宇不是那样无情的人,就算是他没有选择跟自己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希望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他的面前。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坚定的对自己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小六,这个小娘子倒是挺镇定的?”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人道。 被叫做小六的人嘿嘿一笑道:“二哥是不是心里痒痒了,想先尝尝鲜啊?小心被大哥知道了之后,将你那里给你削掉,让你以后再也不能搞※*女※*人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叫做二哥的人伸手一巴掌便打在了小六的后脑勺上:“竟然敢消遣你哥哥,你看着这样的妞心里难道就不痒痒?还说我呢。” 小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咽了口口水道:“痒,痒的我快憋不住了,二哥,你看我们,呃!”说完他朝着李诗慧抬了抬下巴接着道:“要不我们先把这俩妞干了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的话说完了之后,那位二哥也犹豫了,瞅着李诗慧半天没有说话。 李诗慧听了他们的话以后,心里惊恐万分。 此时车厢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外面“哒哒哒……”的马蹄声仿佛是将她们送往地狱之前的哀乐。 李诗慧咬咬牙,开口道:“你们肯定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若是你们敢懂我,我便咬舌自尽,到时候我的相公与父兄就算是寻遍天下也会将你们找出来碎尸万段,若是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今日之事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钱,作为不杀之恩的报答。” 那位二哥轻声一笑,对小六道:“这小娘子有点意思啊!这是威胁我们吗?” 小六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踟蹰的道:“刚才追我们的两个人好像武功挺高的,他们是什么人?” 他这话是对李诗慧说的。 李诗慧没有隐瞒,道:“是我家相公还有一个随从。” 小六抿了抿嘴,对二哥道:“他们家的随从便这么厉害,那他们家是什么人家?二哥我们是不是惹祸了?” 那位二哥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虽然心里也在犯嘀咕,可是却比小六镇定的多:“事情已经做了,便不要后悔,想要替大哥办成事,便要有胆量,总是畏首畏尾的能成什么事,我们只管将她们交给大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他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车壁上养神,不再看向李诗慧。 小六的眼睛依然在李诗慧与锦绣两人的身上转悠,就好像一直狗面对两块肉不知道挑那一块先下口的感觉。 李诗慧通过车窗看到再往北面走的话便是一座山,看来他们是要将自己和锦绣带进山里去。 看来这是一伙山贼了。 怎么办,若是被他们带进山里便更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此时,她看到对面的两个人都在打盹,是他们逃跑的好机会。 可是她们是在飞驰的马车上,要怎么逃走呢? 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跳车。 可是就算是跳了车,没有人帮助他们的话,她们会被眼前的这两个山贼发现,还是会被抓住。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对面走来一辆骡车,车上坐了三两个赶路的百姓。 看来他们是要到前面的镇上去。 李诗慧见状,看了锦绣一眼,示意她要跳车了,锦绣见状,惊得眼睛瞪得大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锦绣迟疑的时候,李诗慧已经大喊着“救命,救命,”跳了下去。 锦绣一见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车上的两个人惊醒了,跳下车便追。 李诗慧带着锦绣朝着那辆牛车便跑了过去:“老乡,救救我,我们被山贼抓住了,快救救我,我家里会感谢你们的。” 前面的骡车停下了,几个百姓从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跑向他们的李诗慧,相互看了看之后,吓得四散逃窜了,连她们的骡车也不要了。 李诗慧一件顿时傻眼了。 不一会儿两个山贼便追了上来,将她们抓了。 小六朝着李诗慧抬了抬手,将巴掌落在了锦绣的脸上,道:“竟然敢逃走,真以为小爷不舍得打女人啊?” 说完拽着锦绣便上了车。 那个二哥也将李诗慧抓着丢在了马车上。 李诗慧没有逃走,心灰意冷,又怕进了山之后会被他们侮辱,便冲他们喊道:“你们杀了我吧!” “杀你,我们怎么舍得杀你,我们要带你去享福呢。”那位二哥倒是没有对李诗慧无礼。 只是他与小六都不敢再打盹了,两人眼睛不眨的看着李诗慧。 又走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停下。 李诗慧与锦绣被两人带着下了车。 李诗慧看着眼前的山门,顿时萌生了死意,觉得自己没有可能跑出此处了。 山门上面站了两个放哨的小贼,见到他们二人之后,欢快的冲他们吆喝了一声。 那位二哥见了之后,用手一指李诗慧,喊道:“快开山门,我给大哥带回了一个绝佳的礼物。” 不多时厚重的大石门被左右各两个人从里面朝外推开了。 这里建在一个山坳之中,出山的路只有一条,便是他们来时走的那条,两边是秀丽的奇山峻峰,此时的李诗慧自然是没有时间看两便的风景的。 她与锦绣被人推搡着进了石门。 走进去之后,里面又是另一个天地,前面是几个营寨,后面是一排比较正规的房子,在往后走可能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中间一个大院落,周围是无数的小院落,布局如众星捧月一般,再往外围是他们开垦的大片良田,农田再往北便是依山而生的果树林。 除了前面的山门与营寨,这里的一切竟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六与那位二哥将李诗慧一直带到了那所大院子门前。 门口有两个持枪的守门人,看到他们之后,道:“找大哥有事?” 二哥与小六恭敬的道:“我们给大哥带回来了礼物,为大哥庆生。” 那两个守门人见了李诗慧之后,原本紧绷的脸一下有了笑意,道:“二哥是从哪里淘换的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美人的。” 二哥听了之后,嘿嘿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快进去禀报吧。” “好!”其中一人痛快的道。 不多时便从门里出来了,笑道:“大哥有情。” 二哥胸有成竹的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拉着李诗慧的胳膊便进了院门。 小六则拉着锦绣,跟在后面。 锦绣一路上一直在哭,哭的小六都那她没办法了,总不能老打她啊,打得走了样,怎么向老大交差啊。 现在总算是将她带到老大的跟前了。 李诗慧被人拽着往前走,她现在最怕的是见到这个匪头是个粗莽好色之人,那她便死惨了,就算是死也会死不瞑目的,她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只要那人对她无力,她便咬舌自尽,绝不给人亵※渎自己的机会。 老二带着李诗慧到了房门口,恭敬的道:“老二徐财得前来拜见大哥。” 此时只听里面传出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吧!”rs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心不足 老二带着李诗慧到了房门口,恭敬的道:“老二徐财得前来拜见大哥。” 此时只听里面传出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徐财得拽着李诗慧进了门。 李诗慧始终昂首挺胸,根本就没有给人行礼的意思。 她盯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心里暗暗有些惊讶。 眼前的人并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大胡子,黑脸庞,甚至是独眼,一脸横肉,而是温文尔雅,大约二十八九的样子,一袭白衫通体没有一件饰品,给人一种简单明朗的清新感。 她见此情景不由得愣住了,自然也就忘记了之前所想的咬舌自尽之类的事情。 那人打量了李诗慧一会儿,对徐财得道:“这人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再给我送到什么地方去。” 他此话一出,不但徐财得愣住了,就连李诗慧也愣住了。 “老大,这可是二弟我冒了生命危险才找来的女人,是为了给您庆生的,您怎么能说送回去就送回去呢。”徐财得这句话里包含了委屈的意思。 那人轻声一笑道:“那便请这位小姐再此为陈某过了生日在走,你可愿意?”最后这句话是对李诗慧说的。 李诗慧听了之后道:“我有说不的能力吗?” 那人听了此言之后,仰天大笑,“有些意思,我倒想跟你接触一下了。” 他站起身走到李诗慧的身边,背手道:“在下陈庆峰,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李诗慧听了之后将头歪到了另一边,没有回答。 “恕在下无礼了,如果闺名不方便透露的话,那请问小姐贵姓?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我跟你说话总要称呼什么吧?”陈庆峰说此话的时候神情坦坦荡荡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与山贼土匪联系在一起。 李诗慧也退了一步,低头道:“我姓李。” “老二,将李小姐与她的丫头安置在——”说到这里之后陈庆峰竟不知道将她安置在那里了。 他不是看不到老二徐财得看向李诗慧的眼神,若是将李诗慧安置不会,很可能便被身边这些见了女人便如狼似虎的人给糟蹋了。 他从李诗慧的衣着气质来看,知道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惹的好,更不能让她在这里出事。 他倒不是怕什么,他是不愿自己平静的生活被人打扰。 他想了想道:“将她安置在我的院子里吧,让小然从东厢房先搬出去,让李小姐住进去。”说完他冲李诗慧笑了笑。 李诗慧是个聪明人,听了陈庆峰的安排之后,明白他这是在便想的保护自己,冲他道:“多谢。” 陈庆峰笑道:“我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聪明的女人,李小姐希望这三天在我们山寨过得舒心,若是想到处观光便告诉陈某,陈某很愿意奉陪。” 李诗慧摆手道:“不必了。” 她可不想逛什么土匪窝。 陈庆峰的话吩咐下去之后,便进来了一个女子,一身的戎装,斜着眼看了看李诗慧之后,道:“你们跟我来。” 此时锦绣知道这些人会将她们放了,已经将害怕之心收起,可是有怕他们说话不算话,所以既有劫后重生的惊喜,又有些患得患失,伸手扶着李诗慧悄声道:“小姐,那个陈老大不会是骗我们吧?” 李诗慧现在心里累的很,没有功夫给她分析,只是道:“三天之后就知道了。” 锦绣听了此话之后,心里腹诽道:“说了等于没说。” 走在前面的女子将她们领到了东厢便转身走了。 锦绣见了之后,嘟囔道:“哪有这样做人家的奴婢的,一句话不说,转身便走,比主子的架子还大呢。” 李诗慧回身轻喝道:“闭嘴,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吗?小心祸从口出。刚才那名女子本就不是什么婢女。” 没想到她的话那样小可是还是被已经走出了十几丈远的子听到了。 那女子又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匕首,一边在锦绣的脸前晃着一边道:“小姐就是小姐,奴婢就是奴婢,奴婢脸看人的眼也是低人一等的,俗话叫什么来着——‘狗眼看人低’!” 锦绣被她吓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不敢反驳。 李诗慧见状,道:“你是小然姑娘吧,多谢你将房间让给我。” 那女孩听了此言回头将匕首收了起来,冲李诗慧一笑道:“没事儿,反正你也不在这里常住。”说完之后,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然?” 李诗慧见这位小然率真直爽便笑道:“我一路上没看到几个女孩子,大多都是男子,刚才听那位陈大哥说到了小然的名字,听着像个姑娘的名字,因此便猜你就是小然了。” 小然呵呵一笑道:“原来你是蒙的,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什么事便叫我。” 李诗慧如他们一般冲她行了一个抱手礼道:“多谢了,我有事一定会找你的。” 小然冲李诗慧一笑,旋即侧脸朝着锦绣伸了一下拳头,便转身离开了。 锦绣吓得一句话不敢说躲在李诗慧的身后。 李诗慧拍了拍她的头之后,道:“好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要乱说了。” 锦绣这次记住了,只是她不明白,离得那么远那个小然是怎么听到的。 这次她只是“哦”了一句,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了院门的小然,什么也没干说。 进了房门之后,就连李诗慧也傻了眼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以及洗漱有的脸盆。 **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蓝色褥子,下面便是硬板,上面摆了一床薄被。 纵然李诗慧与锦绣跟随容宇在民间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没有住过这么简陋的地方。 锦绣小声的嘟囔道:“小姐,我们这样怎么住啊,奴婢可以凑合一下,可是您怎么办,这么薄的被子,你盖着睡一宿第二天还不着凉吗?”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过了好一会方苦笑一下道:“人心不足,开始我们被徐财得与小六抓的时候,不是做好了死的打算了吗?现在人家只是让咱们在这里住几天,我们还有什么好挑的,不过就是三天,有什么是不能凑合的。” 锦绣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低声道:“是!” 李诗慧坐到了床边,叹口气道:“只是,若是这三天只是在这里干坐着也确实挺闷的,若是能有一本书就好。” 此时,陈庆峰正站在自己的门口,听到了李诗慧与锦绣的谈话,脸上不由得一笑,招手示意身边的人去给李诗慧准备棉被等物。 他转身进了房间,从自己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亲自敲开李诗慧的房门。 锦绣一开门见识陈老大,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回头结结巴巴的道:“小姐,那个谁,来了。” “李小姐你好,我可以进去吗?” 李诗慧一听是陈庆峰的声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礼貌的山贼,还问她可不可以进来,按照山贼的套路不都是破门而入的吗? 她站起身走到了门口,见他手里拿了几本书,道:“陈老大请进吧。” 陈庆峰在锦绣满眼警惕的注视下走进了李诗慧的房间。 不过他就当锦绣不存在,直接便冲着李诗慧走了过去。 李诗慧的眼睛直接便放在了他手中的书上,笑道:“陈老大是来给我送书的吗?那可真是多谢了。” 陈庆峰呵呵一笑道:“是,刚才我正要出门,听到你说想看书,所以便给你找了一本,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去我的房间里拿。” 李诗慧一听,她与锦绣的谈话竟然被陈庆峰听到了,不由得大囧,低头道:“多谢!” 陈庆峰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道:“我痴长你几岁,若是你不介意的话,这几天就喊我一声大哥吧。” 李诗慧没想到陈庆峰会这样直爽,便道:“好!” “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陈庆峰说完便走出了。 锦绣眼见陈庆峰出了院子,才回来一脸惊恐的道:“这里的人都是千里耳吗?怎么我们说什么他们都能听到?” 李诗慧拿起了桌上的书,看到竟然是一本诗集,顿觉爱不释手,随口对锦绣道:“他们习武之人都是耳聪目明的,我们常人比不得。” 锦绣听了之后了然的点点头。 李诗慧整个下午都在看书,锦绣百无聊赖,不知道干什么,又不敢出门,傻傻的在李诗慧的身边站了一下午。 下午未时三刻,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当当当”的敲响了李诗慧的大门。 李诗慧从门缝中往外看了看,那些人长的跟她想象的土匪一个样儿,不但样子像,就连动作都像,将门敲得震天响,嘴里说话还不干不净的。 陈庆峰不在,李诗慧与锦绣顿时便吓傻了眼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锦绣的话里都带了哭腔。 李诗慧也懵了,根本就一点主意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还是难逃一难吗?rs 第三百二十二章 强词夺理 陈庆峰不在,李诗慧与锦绣顿时便吓傻了眼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锦绣的话里都带了哭腔。 李诗慧也懵了,根本就一点主意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还是难逃一难吗?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外面的人喊道:“小妞,在不在里面啊,让哥哥们进去。” “小姐,我害怕——”锦绣说到这里之后,“哇——”一声吓哭了。 外面的人听到锦绣的哭声之后,都哈哈大笑。 “行了,别将两个小妞吓坏了,大哥回来了之后还不又要收拾我们。”只听一个年长的声音说道。 “二位姑娘,我们老大刚才让我们给你们去买棉被了,我们给你们买回来了,你们快开门让我们将东西放下吧。”此时李诗慧听到外面有人喊道。 锦绣听了外面的话以后,顿时止住了哭声,问道:“小姐,我们开不开门?” 李诗慧摇摇头,道:“你们将东西放在门口吧,一会儿你们走了,我们自己搬进来就是了。” 外面的几个人本来是听小六子说,山寨中来了一位天仙似的人物都心里发闷,才抢了这个差事的,为的就是要来看一看李诗慧长的到底怎么样。 此时听李诗慧坚决不开门,他们都不由的发愁了。 有聪明的一边使眼色一边道:“二位姑娘我们将东西放下了,你们自己收拾吧。”说着便将东西放在了门口,拉着其他人便朝院门外走去。 李诗慧与锦绣在房中听到脚步声渐去渐远,心里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锦绣道:“小姐,我觉得他们应该走远了,奴婢去将东西弄进来。你在房中等着吧。”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道:“再等等吧,我才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最好他们老大能一时半会便回来,等他一回来,我们的事情便好办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锦绣听了之后,将已经开了一道缝的房门有关上了。 刚才的人都在趴在院子的墙头上等着一度李诗慧的芳容,好容易等到们要开了,却没有想到,刚开了一个缝便又关上了,他们只好又趴好。 李诗慧在房间里看着书,没有觉出来,等她在抬头时,已经是日暮四合之时。 锦绣扒着门缝看了好几遍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们的棉被一直在外面,眼见就要起露了,她忍不住道:“小姐,要是那些东西再不弄进来,上了露,就算是弄进来也不能用了。” 李诗慧听到外面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估计那些人也没有这么执着,便道:“好,那你便将东西弄进来吧。” 锦绣打开门朝两边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开始搬东西,她刚刚的迈出门去,只听到在墙上有一个人喊道:“出来啦,出来啦——” 喊声刚刚的落,便有四五个人“嗖嗖嗖嗖——”从墙头一下跃到了李诗慧的门前,惊得锦绣丢了东西尖声高叫:“啊——救命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那几个人都挤在门口朝里面望去,李诗慧也被眼前的场景下呆了。 外面的已经有了月色,可是李诗慧的房中却昏暗的很,切此时,李诗慧听到锦绣的叫喊声之后,便躲到了床后。 所以门口的人根本就什么都没与看到。 他们讪讪转身朝门口还在大叫的锦绣看了看,面色有些失望,有人啐道:“这小六子,真是能虚张声势,什么美若天仙啊,不过就是略微的平头正脸一点,勉强算的上清秀。” 另一个人道:“他这辈子才见过几个女人,见到一个稍微入眼的便不知道怎么样了,算了我们走吧,白白的在墙头趴了一下午,娘的,让小六子请我们喝酒。”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院门。 吓得惊魂未定的锦绣,眼见着他们出了院门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口的东西一件一件搬了进去。 进门之后,她哭丧着脸对李诗慧道:“小姐,我们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奴婢肯定会被他们吓疯了的。” 李诗慧此时已经从床后面转了出来,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只要陈老大的生辰一过完,我们便马上要求离开。” 锦绣搭理了一下那些人送来的东西,见里面从小小的蜡烛到棉被、褥子、刷牙的细盐一应俱全。 她从里面将蜡烛拿了出来,点燃了道:“可是就算是他的生辰过完了,她能让我们走吗?土匪的话能算数吗?” 李诗慧见锦绣的脸都吓白了,看在刚才是真的吓坏了,便安慰道:“我觉的陈庆峰应该是个读书人,你看他送来的书便知道,既然是读书人最起码的道义还是会讲的,你没发现他跟其他的土匪不一样吗?” 锦绣摇摇头道:“出了面相上比其他的土匪好看一点,其他的地方没看出什么不同。” 李诗慧低头一笑,道:“面有心生,从面相上便可以看出一个的善恶,你信不信?” 锦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我知道面有心生,可是若是这个陈老大是个善人的话,他为什么要落草为寇,他能当这里的老大,那说明他肯定很有能耐,既然有能耐为什么不去报效朝廷,就算不报销朝廷做一个一般的良民总是行的吧,哪一种都比做土匪要好,这小姐又怎么解释?” 李诗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丫头锦绣竟然这样能言善辩,而且将她驳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她愣了一会儿方道:“或许他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呢。” 其实在她的心里也认同了锦绣的说法,这个陈庆峰看上去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落草呢?她的心里也不由的产生了这个疑问。 李诗慧想到这里之后,轻笑着摇摇头对锦绣道:“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谁知道他是善是恶呀,只要到了时间能放我们走就行了,若是不放我们,我们就算是死也要逃出去。” 锦绣听了之后,道:“嗯!奴婢会一直跟着小姐的,跟小姐同生共死。”她一脸的大义凛然。 李诗慧听了之后点点头没有在再说话。 *********************** 此时,容宇与凌霄两人已经找人找疯了,可是却依然没有打听到这附近有什么土匪窝,问起当的百姓时,他们都是一样的神情,先是惊恐、继而茫然,然后摇摇头便走人。 凌霄提议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停止当地的官府,让他们帮着找人?” 容宇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路走来,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地方上的官员是什么状态吗?就算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拉出一些官兵妆模作样的查访一下,找不到人了事,倒时候还会耽误了找他们的最佳时机,说不定打草惊蛇还会害了她们,我们慢慢的找吧,沿着他们离开的那条路我们再吵前面找一找,前面不是有座山吗,说不定那些土匪就藏在那里。” 凌霄听了之后无奈,叹口气道:“陛下先回去休息吧,微臣接着去找一下他们,若是有了线索便回客栈向您禀报。” 容宇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了我也没心思休息,我必须要将慧妃找回来,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让让她再受其他的折磨。”他说完之后便率先向前走去。 他们一路问一路朝前走,可是越走越没有了人烟,也没有了烟火。 容宇的心里也便越来越沉重。 容宇已经施展轻功一下午了,他怕容宇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强度,便劝道:“陛下,这么长时间了,若是她们有事便早就有事了,即便是我们找到他们也无济于事了,若是他们天幸无碍的话,那是他们的命好,就算是我们明天再来找她们也是一样会无碍的。” 容宇听了凌霄强词夺理的话以后,轻声一笑道:“你的话是不错,可是若是你处在李诗慧与锦绣的位置,现在会怎么想呢?” 凌霄听了之后小声道:“当然是盼着我们早点去救她们了,可是皇上,我们就算找到了她们,也得有力气救才行啊,万一我们走到哪里,也见到了她们,可是就是筋疲力尽,没有办法将他们救出来,我们该怎么办?不如明天我们骑马前来,那样的话,我们找到了他们才有把握将人就出来。” 容宇听到此处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也在理。” 就在此时,容宇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山中。 凌霄沿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的也惊呆了—— **********rs 第三百二十三章 北山道义 容宇听到此处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也在理。” 就在此时,容宇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山中。 凌霄沿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的也惊呆了。 在距离他们不愿处的山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亮光。 他们都是带过兵的,若不是深谙兵法和布阵的人,是不可能摆出这样的阵势的。 这是土匪窝吗?这简直就是京城的东西大营。 凌霄咽了一口口水道:“陛下,若是慧妃娘娘与锦绣姑娘是被这里ide土匪劫走的话,那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我们想要救她们出来也不是什么易事。” 容宇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们回去吧。” 凌霄听了此言之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默默的跟在容宇的身后往回走。 大约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他们才走回到他们所居住的客栈。 客栈的老板进他们回来,赶紧迎着出来了。 因为他们中午的饭钱还没有付呢,虽然他们都没有来的及吃,可是客栈的厨房已经将菜做好了,再有人是在他们客栈丢的,这里的老板也希望他们能将人找到。 所以容宇一进门,客栈老板便上前打躬问道:“二位客官,可找到那位姑娘了?”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默默的摇摇头问道:“老板可知道你们这里北面据此大约四十五里路的山里,是不是有土匪?” 老板听此话之后,眼睛转了转道:“客官怎么这么问,难道您去过那里?” 容宇点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去过那里,不过没有进去,老板知道哪里?” 老板一笑转换了话题,道:“我不是因为那位姑娘被人掳走了,才这样说的,常言道:财不外露,那位小姐太过张扬了,莫说她的穿着,就单单她腰间挂的那块水玉,不管是懂行的还是不懂行的,都能看出那是好东西,她天天的呆着这么一个东西在这个客栈之中进进出出,又是那样一副神仙般的模样,出事儿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被北山的人抓了去,幸运的三五天便会被毫发无伤的送回来,若是超过了五天没有回来的话,那便不用等了。” 容宇听客栈的老板说的这样肯定,看来是对那个北山很了解了。 “那座山叫北山?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容宇问道。 老板摇摇头笑道:“不好说。” 他越是这样说,容宇便越是好奇。 他看了一眼凌霄,凌霄明白了容宇的意思。 此时,老板见他们不说话,才笑道:“二位客官,今天中午做的饭菜是给您们热热还是倒了重做?” 容宇听了之后道:“给我们热热吧。” 老板听了之后,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不多时店小二将饭菜给他们端了上了。 容宇看着眼前的菜,心情更加复杂,因为眼前的菜是李诗慧最喜欢吃的。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老板好像对北山那些人的态度有些暧昧?”容宇轻声的对凌霄道。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自出行以来,都是同桌而食,开始的时候凌霄很不习惯,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 凌霄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停下手中的竹筷,道:“属下,一会儿就去查一下。” 容宇摇了摇头道:“现在天色晚了,街上什么人都没有,你怎么查,还是明天再说吧。” 凌霄将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道:“属下自有办法,一会儿便回来跟您复命。”说完此话,他便转身出去了。 容宇没有阻止,他知道凌霄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随便许下什么的,他既然这样说,便肯定是有把握的。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凌霄回来了。 没等容宇问,凌霄便兴奋的道:“陛下,您可以放心了,属下已经打听到了,北山住的确实是一群落草之人,不过,他们在此已经呆了多年了,从来也没有与当地的百姓发生过正面的冲突,反而经常的帮助附近的村民做些农活,这里的百姓很少有抵触他们的。” 容宇听了之后不由得有些疑惑,道:“那他们是靠什么生活的?既然与当地的村民没有发生过冲突,可是为什么却对李诗慧下手了?” 凌霄道:“属下打听到三天之后是陈老大的生日,他一直是单身,估计是他属下之人将慧妃掳走了,为的是将慧妃献给陈老大过生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慧妃娘娘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怎么如此肯定?”容宇问道。 凌霄简单的将自己刚才调查的情景跟容宇讲了一下。 原来他刚才看到客栈的老板言语暧昧,便上了心,知道这个北山应该不是一般的所在,出门之后便换了装束,蒙上了脸,装作北山之人,将店老板绑了。 店老板一开始的时候吓坏了。 凌霄装模作样的跟他开口要钱,没想到店老板一下愣住了,看了凌霄一会儿之后,道:“你不是北山之人,北山的人从来都不干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情。” 凌霄也愣了,“不打家劫舍我们怎么活,这么多兄弟喝西北风啊?” 店老板听了凌霄的话以后,更加肯定的道:“你不是北山之人,你是假冒的。” 凌霄听了店老板的话之后索性不装了,直接问道:“北山的人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跟我们齐阳山的人一样,不然他们也不能称之为山贼了。” 齐阳山是凌霄与容宇刚刚经过的地方,在那里他们曾经遇到了山贼的袭击,还好当时是白天,出来打劫的山贼也不是很多,就只有四五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客栈的老板听了此话之后,吓得脸色一下变了,“你你是齐阳山的人,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有钱,我有钱,我愿意给钱,只求好汉饶命。” 凌霄道:“爷又不要你的钱了,爷现在就想知道北山的事情,同时绿林众人,咱也学学人家的做派,看看人家是怎么让这里的百姓又畏惧又敬仰的。” 店老板脸上苦笑一下道:“陈老大的做派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凌霄的刀便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小瞧爷?” “不是,不是,不是,我说我说,我也没有见过陈老大,只是听说他是一个很讲道义的人,他手下的兄弟劫富济贫可以,打家劫舍不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以,杀人越货不可以,若是他手下的那个兄弟犯了类似的错误,他也不怎么惩罚,直接将他们赶出北山,永远不再收留他们。” “不在北山怎么了,可以到别处混日子啊!有什么可怕的?”凌霄不解的问道。 客栈的老板脸上讪讪的一笑道:“那北山有沃野千亩,只要能留在北山的人,都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谁愿意离开啊。”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了然,原来北山有自己的供给,难怪不用劫掠附近的百姓。 凌霄将这些讲给了容宇之后问道:“不知道那个陈老大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落草呢?” “明天我们去会会他怎么样?”容宇轻声笑了一下,他忽然对这个姓陈的很感兴趣。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虽然心里蠢蠢欲动,可是处于对容宇安全的考虑,他迟疑了一下道:“陛下别去了,还是属下去吧。” 容宇摇摇头道:“要去一起去,我觉得按照你说的,即便是我们进了北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凌霄依然不放心的道:“还是属下先进去一探虚实之后,陛下再去吧。” 容宇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道:“也好,一个人进出比较方便,你骑马明天辰时出发,到未时还不回来的话,我便前去接应你。” “不用接应,属下会尽快的回来的,若是属下回来晚了,陛下也不要去接应,只管在客栈等着便好。”凌霄怕自己明天会遇到什么难以预料之事,所以赶紧对容宇如此说道。 容宇一摆手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一早先去庄园布置一下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希望李诗慧还能用的上。” 他说完之后对凌霄道:“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凌霄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容宇却不让他再说了。 他只好叹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容宇便出发了。 凌霄也骑马去了北山。 昨天被凌霄关在后面柴房的客栈老板,早起被生火抱柴火的伙计发现了,将他抬到了房中。 此时客栈老板已经冻得浑身打哆嗦,上下牙齿冻得咯吱作响。 那命伙计见状之后,赶紧给他生了火盆,又将他放在**,脱了衣服用白酒给他通体搓了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客栈老板才恢复了知觉,上下牙齿打着颤,哆里哆嗦的对守在自己身边的伙计道:“快,你快想办法去通知陈老大,有人要去北山捣乱。” 伙计听了之后,本就对客栈老板被人绑在柴房的事情,感到惊恐,现在听了客栈老板的话以后,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是谁这样大胆,竟然连北山也敢动。rs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只身进山 客栈的伙计听了之后,本就对客栈老板被人绑在柴房的事情,感到惊恐,现在听了客栈老板的话以后,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是谁这样大胆,竟然连北山也敢动。 客栈老板见伙计愣愣的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小伙计一回身道:“要是陈老大问小的是谁要去捣乱,小的该怎么回答。” 客栈的老板捏了一下眉头,如果将他被人劫持的过程告诉陈老大的话还不被他笑死,算了,他对小伙计道:“算了,反正一个两个的对北山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不用去了。估计那家伙到不了北山的寨门口便被里面的人射成刺猬了。” “老板您知道是谁去捣乱啊?”小伙计挠挠头道。 客栈的老板拍了一下小伙计的头道:“当然知道了,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啊,快去干活。还一会儿客人便登门了。” 小伙计摸一摸自己的头道:“哦。” *********************** 凌霄昨晚审了客栈的老板之后,便直接骑马朝着北山而去。 他没有暗地里进去,而是明处大方的走到了北山的山门口去叩门了。 今天山门前守门的不是别人正好就是昨天与老二徐财得一起掳了李诗慧与锦绣的小六。 小六一见这人的身形有些熟,可是并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了,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因为那天小六只是远远的回头瞥了凌霄一眼怎么能一下子认出他呢? 凌霄朝上面看了看,却一眼便认出了小六。 “在下姓凌,有重要的事情要见陈老大。”凌霄冲上面的小六道。 小六没太听清楚,但是见凌霄衣着不凡,便回身对立面的人道:“十八,你上来看着这家伙,一有什么异动便朝他射箭,我去跟大哥说一声。” 凌霄将小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低头一笑。 待十八爬到了上面之后,小六便走下了门架子,赶去给陈庆峰报信去了。 此时陈庆峰正在院后练武,听到小六的奏报之后,道:“不必惊慌,估计是那位李姑娘的家人赶来救她了。” 陈庆峰的话一说完之后,小六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位李姑娘的家人,那家伙武功厉害的很,一路用轻功追我们,差点就被他追上了,幸好我们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不然昨天真的不能活着回来见老大了。” 陈庆峰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那以后便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小六挠了挠头道:“他们不是外地的吗?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伤害那位姑娘,只是想让她来跟大哥相亲的,万一大哥看不上她,那我和二哥就有福了。”说道这里之后,他看到陈庆峰的脸色要变,立马正色道:“兄弟绝不做违反山规的事情。”说到这里之后,他嘻嘻一笑道:“我们也就是想想,看着,开开眼,不会真的对她们两个怎么样的。” 陈庆峰道:“嗯,这就好,山里的规矩决不能犯,犯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将你们赶到山下,绝无再进山的可能。” 小六泄气的道:“是,老大,小六明白了,以后决不再做这样的事了。” 其实陈庆峰的态度并没有很严厉,语气就如平常说话一般,可是越是这样便越让他身边的人害怕。 “好了,你去将他领到前面的聚贤堂吧,我在那里会会他,看看他是什么历来。”陈庆峰对小六道。 小六听了之后道:“是!” 他说完之后,便朝着山门口去了,与守在门下的人一起开启了山门的机窍。 “轰隆隆——”厚重的大石门在凌霄的面前打开了。 小六对凌霄道:“你跟我来吧。” 凌霄跟在小六的身后进到了北山之中。 他对北山的布局早就觉得很是巧妙,进了山门之后,便更加惊讶。 他环视着这里的一切,觉得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深谙奇门遁甲的人。 没想到此处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奇人,若是此人为朝廷所用的话,一定会有大有作为的。 他在小六的带领下走进了聚贤堂。 陈庆峰正坐在聚贤堂的大堂正中的虎皮座椅上。 看着凌霄慢慢的走进,陈庆峰也不由的有些惊讶了,来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看来这次老二和老六给她惹的麻烦不小。 凌霄走到了陈庆峰的跟前之后,先是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一抱拳道:“凌某人见过陈老大。” 陈庆峰听了之后,呵呵一笑道:“你是李姑娘的什么人?” 凌霄没有惊讶于他知道自己的来意,简单明了的道:“下人!” 这句话足以让陈庆峰惊讶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了。 能用像凌霄这样的人做下人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家,陈庆峰自认自己是见过世面的,可是却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朝着旁边的座位上一伸手道:“请坐吧!” 凌霄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凌霄坐下之后,陈庆峰呵呵一笑道:“凌兄弟真是胆识过人啊,竟然敢之身闯我这北山,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凌霄脸上淡淡的一笑道:“凌某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陈老大并不是不讲道义之人,相反,你们北山在此处的所做所谓很受百姓的爱戴,所以凌某人便来了。” “爱戴算不上,只是承蒙这里的百姓不欺,没有报官将陈某和兄弟们赶出山去罢了。”陈庆峰笑着道。 凌霄见陈庆峰态度谦逊,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条件?”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知道凌霄开始跟他谈正事了,道:“原本若是凌兄弟不来的话,我打算等两天过后,陈某的生辰一过便将李姑娘和她的丫鬟送出山的,可是现在既然凌兄弟找来了,我们便不能这样让李姑娘离开了。”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一蹙眉道:“为什么?” 陈庆峰道:“因为你们已经知道是我们将李姑娘掳走的,若是此事传出去的话,对李姑娘的闺誉恐不好,为了掩盖此事,你们的主家肯定会想办法将我们北山消灭的,这样的险我不会冒。” 凌霄听了此言之后,道:“我家主人说过了,只求李姑娘平安便好,不会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的,你们放心便是。” 陈庆峰刚才的话其实不过就是对凌霄的试探,凌霄没有察觉的,便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了。 陈庆峰见凌霄说此话的时候,完全是正常的神态,可见他的家住是完全有能力将北山灭掉的,就看他的家主是否做灭掉北山的决定。 此时,陈庆峰便不能在镇定了, 他故作轻松的仰天哈哈一笑道:“这话不过是哄骗三岁小孩子的,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万一你的家主出尔发尔怎么办?” 凌霄道:“我的家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怎么会欺骗你一个小小的北山老大,再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出门在外,自然是少一事为妙。” 陈庆峰听凌霄说的诚恳,道:“那两天之后,让你的家主亲自来将李姑娘领走吧。” 凌霄还要说什么,却被陈庆峰一伸手制止了,“我没有其他的条件,就只有这个要求,你且离开吧。” 他说完便起身走出了聚贤堂。 凌霄听了此言之后,没有办法只好想回去,而且现在大约容宇也正在等着他的消息。 *********************** 陈庆峰在离开聚贤堂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昨天他回来之后知道李诗慧被山里的兄弟们吓得不轻,今天早上便命人晚两个时辰去给他们送饭,免得她们睡不饱,此时的李诗慧应该正在吃早饭。 他进了院门的时候,听到李诗慧的房中传来锦绣的声音:“小姐你再吃点吧,虽然这里的东西粗陋,可是也要吃饱肚子才行啊。” 李诗慧听了锦绣的话以后苦笑不得的道:“我不吃不是因为这里的饭菜粗陋,而是因为我已经饱了,你看陈老大命人给我们准备的饭菜三盘菜有两盘是肉菜,说明人家已经非常尽心了,我是因为以前吃素习惯了,乍一吃肉吃不下那么多,你自己吃吧。” “小姐我不想吃,这里的饭菜做得好难吃啊。”锦绣抱怨道。 李诗慧笑道:“瞧把你给惯得,饿你两顿就想吃了,在山里,肉菜很难得的,不要浪费了。”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摇头笑了,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境况下,开口抱怨的竟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是她身边的丫头。 想到这里之后,陈庆峰不由得对李诗慧心中有了些许的好感,她竟与其他的大家小姐是不一样的。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他。rs 第三百二十五章 身后背景 陈庆峰听了李诗慧与锦绣的对话以后,不由得对李诗慧心中有了些许的好感,她竟与其他的大家小姐是不一样的。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他。 陈庆峰一回头,看到是小六,便问道:“那个姓凌的走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是站在院门口的,院子不是很大,他也没有故意放低声音,所以他的话真真切切的传到了李诗慧的耳朵里。 她在房中一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一下便激动万分,容宇派凌霄来找她了。 她一下打开了房门,走到陈庆峰的跟前道:“我家里人来找我吗?” 陈庆峰见到李诗慧一脸的激动,显然是做梦都想离开此处,迟疑了一下道:“是!” 李诗慧想问问陈庆峰作何打算,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庆峰好像看出了李诗慧的心思,道:“过两天你家里的人便来领你回去。” 李诗慧听了之后,冲陈庆峰矮身行了一礼道:“多谢陈大哥。” 陈庆峰笑道:“你谢我做什么,你只要不恨我,我就很高兴了,毕竟是我的人将你弄到这里来的,让你受尽惊吓。”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没有说话,陈庆峰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她能碰到陈庆峰这样的一个山寨老大,也算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庆峰见李诗慧不说话了,脸上讪讪的一笑道:“昨天我给你的书看完了吗?觉得怎么样?” 一说到书,李诗慧笑道:“书很好,不过还没有看完,每一首诗都很有韵味,有的带着田园的味道,有的则带着矢志的忧伤,我以前也看过不少的诗集,很少见感情这样细腻、刻画如此传神的。” 陈庆峰听了此话以后。脸上一笑:“你喜欢就好,这是我没事的时候写着玩的。”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满脸惊讶,她一直以为她看的是前人诗集。却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山寨头子做的。 那样清丽脱俗的诗句根本就与山贼一点联系都没有,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 陈庆峰看到李诗慧满脸惊讶的神情,笑道:“不敢相信?” 李诗慧失笑道:“陈大哥既然是诗书之人,为何要落草为寇啊?怎么样不能寻一个出路。” 陈庆峰朝自己的正房一伸手道:“若是李姑娘喜欢听的话,到我的房间一坐,我给你细细的讲一下怎么样?” 他说完此话之后,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那些尘封的往事,他从来没有对外人讲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想告诉眼前这个刚刚认识了一天多的女人。 李诗慧并不知道陈庆峰心里的想法。她所想到的是男女大防,不过自己已经被她带到了这土匪窝中,即便是全须全尾的出去,声誉也难保会好到那里去。 她想了想之后道:“好!”说完便跟在陈庆峰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锦绣跟在李诗慧的身后,也打算进门。可是到了门口,却被陈庆峰挡在了门外。 锦绣站在门口往里面做了一个鬼脸,道:“小姐,有什么事便叫我啊。”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笑了,道:“若我真的要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能做什么。回你的屋休息吧,我不会把你的小姐怎么样的。” 李诗慧听了锦绣的话以后也不由得笑了。 陈庆峰在李诗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亲自到里间拿了茶叶道:“我去给你冲杯茶,你随便坐。” 李诗慧忙道:“不必了,我们就这样坐着说说话吧。” 陈庆峰道:“一会儿就好,稍等!” 李诗慧见陈庆峰这样。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跟他走了进来。 不多时,陈庆峰沏了茶水进来了,小心的放在了李诗慧的跟前,道:“请慢用。” 李诗慧没有在意。眼睛看着陈庆峰,道:“我是来听陈大哥的缘由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说了?” 现在她的心里是盼着陈庆峰早早的讲完了,便可离开了。 陈庆峰本来眼睛盯着茶水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哦,好!” 此时,他想起自己刚才幼稚的举动忽然感到很好笑,以前的他从来都不这样的,刚才他竟然期盼李诗慧低头看一下他所沏的茶,希望能看到李诗慧赞赏的眼神,可是李诗慧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放在她跟前的是什么茶,他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陈庆峰叹口气,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越长越回去了,竟然跟个孩子一般。 此时,李诗慧无意端起了自己跟前的茶放到了嘴边一抿,茶水入口甘洌清爽,带着些许淡淡的花香。 她忍不住低头一看,杯中的茶叶如花般的绽放着。 她惊道:“竟是绿牡丹!” 陈庆峰听了李诗慧的话以后笑道:“是,我每年一开春都会独自前往仙霞,亲自采摘此茶,往常都是我自己享用的,这是第一次拿出来招待客人。” 李诗慧脸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她说完此话之后有些可惜的道:“没想到陈大哥竟然有这样的雅兴,真是令人感到费解。” 陈庆峰知道李诗慧的意思,便道:“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落草,至今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山贼,可能你会觉得我的话有些过于自欺欺人了,可是我说的事实。” 李诗慧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一面品茶一面听陈庆峰接着讲。 “我所向往的生活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可是总有些人喜欢打扰我,没有办法,师父只好带着我到处游历,我是十年前跟随师父来到此处的,当我们来到此处的时候,发现山坳的后面是一大片的草地,便雇人开垦成了良田,就是你看到的背面那一片地,这片地开垦出来之后,给这里的里正交了四十五两银子,便在此定居了。后来这些人大多是我从路上或捡的,或救的。” 陈庆峰说到这里之后,停了一下,“我知道这些人多是些闯江湖的人,所以给他们定下了规矩,不准他们骚扰这里的百姓,更不允许他们打家劫舍。” 李诗慧点点头,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想着早早的听完了陈庆峰的讲述便离开,可是此时她听着听着便忘了。 她听陈庆峰讲了这么多,只是提到了他的一个师傅,基本上没有提及自己的背景,便问道:“陈大哥这样好的文采是得益于你的师傅吗?怎么没有见到他?” 陈庆峰摇了摇头道:“师父只是教我武功,在识字看书方面是我的母亲给我启蒙的。” 李诗慧听了之后,感叹道:“那令堂一定是个识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了。” 陈庆峰仰望了一下上方,提到他的母亲,他便总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是,母亲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我从小是母亲带大的,没有见到父亲长的是什么样子?每次提及父亲的时候,母亲都闭口不言,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从来都没有说过。可见那个男人对她伤害极深。” 李诗慧安慰道:“也许是你的父亲早早的过世了呢,你母亲不愿提起你父亲,或许是怕自己伤心吧。” 陈庆峰呵呵一笑,无所谓的道:“但愿吧,反正母亲也已经去世了,不知道他们在泉下能不能相遇?” 开始的时候,李诗慧觉得这个陈庆峰肯定大有背景,没想到听他讲完之后,竟然这样简单。 不过李诗慧还是很同情陈庆峰,照他说的,他的童年一定过得很凄苦,每日随着母亲流离失所。 “陈大哥这么有学问,为什么没有考取功名?”李诗慧不解的问道。 陈庆峰一笑道:“我起初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背着母亲去学八股文,可是母亲知道之后勃然大怒,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让我参加科考。” “原来是你的母亲不让你参加科考?这就没有道理了,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谁又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隐于山中?” 陈庆峰笑道:“其实,我自己也慢慢的接受了,觉得田园生活比起朝中的尔虞我诈好多了。” 人各有志,谁能说现在的陈庆峰是不幸福的呢。 李诗慧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便提出告辞了。 陈庆峰虽然意犹未尽,可是却没有办法再挽留李诗慧了。 ************** 凌霄一路上都觉得自己见到的这个陈庆峰有什么地方有些怪异。 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他却说不上来。 回到客栈的时候,容宇还没有回来。 他便信步往客栈的后面走去,想看看客栈的老板怎么样了。 他走到后面之后却听到了客栈老板与别人的谈话。 …… “别看这两个人看着比陈老大年长,我看未必是陈老大的对手,肯定有去无回。” “他们的东西怎么办?” ……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大惊!rp 第三百二十六章 真实面目 他走到后面之后却听到了客栈老板与别人的谈话。 …… “别看这两个人看着比陈老大年长,我看未必是陈老大的对手,肯定有去无回。” “他们的东西怎么办?” …… 凌霄听了此话之后大惊! 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让他觉得怪异的正是陈庆峰的长相。 并不是说陈庆峰长的不好,单从外面看,陈庆峰长的还算是仪表堂堂,看上去是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刚才听了客栈老板的话以后,凌霄一下便明白了,他所看到的陈庆峰的面容不是真的,这个陈庆峰易容了,其实他没有看上去那样大的岁数。 他实际的年龄要比现在看上去的还要小? 他为什么要易容? 凌霄正在疑惑的时候,容宇回来了。 容宇见到凌霄之后,急忙问道:“怎么样?你去北山看了,他们那里的人真的如那个客栈老板说的那样吗?” 凌霄还没有回答,容宇接着道:“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个北山不能留。” 凌霄听了容宇的话以后,道:“哦,那倒不是,北山除了那个陈老大其他的人道都带着匪气,只是在陈老大的约束下才不出来侵扰百姓的。” 容宇长舒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如此我便放心了。说说你看到的情景吧,见到慧妃了吗?” 凌霄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属下看那陈老大应该不会伤害慧妃的,不过,他让皇上两天之后他的生辰过完之后去亲自去将慧妃娘娘领回来。” 容宇听了之后,冷冷一笑,没有说话,他以前的时候身为皇子,现在是皇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威胁。 凌霄忽然想起一事,打开房门,朝外面看看,然后悄声对容宇道:“不过,陛下,臣发现了一件事,这个陈老大应该很年轻,他易容了,实际年龄应该比看起来的要年轻。” 容宇听了之后一皱眉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为了压服手底下的人?” “应该不是为了压服手底下的人,连这里的老板都知道他的年龄很小,看来不是什么很机密的事情。”凌霄捏了捏下巴道。 容宇道:“那便是要放着外人了,防着谁呢?” 凌霄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到那天,皇上去吗?” 此时的容宇陷入了沉思,听了凌霄的话以后,一愣,旋即道:“去,不光是他想见我,我也想见见他。” 是以,不管是陈庆峰还是容宇,还是李诗慧,或是期盼,或是迫切,或是不愿,但他们都在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 李诗慧住在陈庆峰的院子里,从开始的恐慌到期盼,经过了一天的沉思之后,她渐渐意识到了,就算是她能够出的了北山,也不可能在回到容宇的身边了。 且不说以前的时候,容宇便对她只有敬重之意,而没有濡沫之情,现在她被山贼掳了来,就算是陈庆峰真的不把她怎么样,就算是她真的依然是完毕之身也无济于事了。 她的生活,所不同的便是从北山搬到那个庄园去。 她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件事,看来她是真的跟容宇没有缘分啊。 果然是老话常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忽然心里就好像放下一般,轻松了不少。 李诗慧每日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偶尔也做点别的,虽然闷了一点,可是也没有觉得很难捱,时间很快便来到了陈庆峰的生辰这天。 这天一大早,李诗慧便醒了,听到陈庆峰的房间也早早的传来了声响。 李诗慧便走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道:“陈大哥,你起床了吗?” 陈庆峰在房中听到李诗慧的喊声,立马打开了门。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李诗慧惊住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地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问道:“你是谁?陈大哥呢,你怎么会从他的房中出来。” 李诗慧的话音一落,陈庆峰一下也醒悟了,可是他很快便将笑道:“我便是陈庆峰,很抱歉,今天才让你看到真面目。” 李诗慧听了此话之后,再打量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男人,不由的不敢相信这便是他看到的那个说话行事都老气横秋陈庆峰。 看到李诗慧依然呆立,陈庆峰走到李诗慧的跟前道:“不要这样看我了,你要是再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便再将自己化妆成那副丑样子。” 李诗慧一回神,不知道说什么好,踟蹰一下道:“呃,其实原来的样子也不是很丑。” 陈庆峰扑哧一笑道:“也没好看到那里去,对吧?” 此时的李诗慧已经没有刚才那样震惊了,笑道:“原来你竟然这样年轻,你的兄弟们知道吗?他们知道了之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俯首帖耳吗?” 陈庆峰笑道:“以前的时候不知道,最近知道了,不过他们见识过我的武功,并不意味我的年龄小,还以为我是炼了什么能返老还童的武功呢。”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李诗慧也不由得失笑:“你为什么要易容?” 她问完此话之后,又觉得自己问的过于直白了,便赶紧解释道:“这是你的私事,是我不该问了,如果你不想回答便不用说了,就当我没有问。” 陈庆峰仰头看了看天,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对你隐瞒的,我以前易容是为了隐瞒年龄,为的是不让一些人找到我,现在那些人对我不会造成威胁了,所以我便不用像以前那样行事谨小慎微了。” 李诗慧听了此言之后,不免想问,要找他的人是谁?可是她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陈庆峰好像看出了李诗慧的心思一般,道:“其实或许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找我也不一定,现在他们没落了,便更加不会找我了。” 这一次,陈庆峰没有等李诗慧开口便接着道:“之前我跟你讲过,我的母亲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我的父亲是谁,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死了,可是我师父去世的时候却将我的身世都告诉了,原来我也是由父亲的人,而且他还不是一个碌碌无为、默默无名的小辈。”说到这里,可能是因为感慨,他稍稍的停了一下。 李诗慧道:“谁人会没有父亲,或许当初你的父亲在舍弃你的时候有被逼无奈的原因,现在你的父亲一下没落了,你没有想过去帮助他们吗?” 陈庆峰一笑道:“也许当时他舍弃我的时候真的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他,当然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他身边承欢膝下,我们就这样最好,谁也不认识谁,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结缘为父子,互不打扰,过完一生,所以,不管他是飞黄腾达还是沦为阶下囚,我都不会去找他,只想在此过我世外桃源办的生活。” “你自己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吗?”此时,李诗慧觉得陈庆峰在这里是没有人懂他的,不管他的身边有多少人,也不会有人能够与他为伴。 陈庆峰看了看李诗慧,脸上一笑道:“或许,我也会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吧,只是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而且谁会愿意跟我一个土匪头子相伴一生呢?”他说完此话之后,脸上的笑不由的苦涩了几分。 李诗慧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大有物伤其类的感觉。 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一事,冲陈庆峰一笑道:“你等一下!” 李诗慧转身进门,拿出了一件东西放在陈庆峰的手中,有些不同不好意思的笑道:“本来是想给你做一双鞋子的,可是时间太紧了,便只好做了这个送你,就当是给你的庆生之物了,我在女红上粗陋的很,你别嫌弃。” 陈庆峰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李诗慧会给她送生辰礼物,急忙打开一看是一双袜子,做工真的算不上精细,不过比他买的便强很多了,由衷的道:“谢谢,这是我长这么大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真的谢谢你。” 李诗慧见陈庆峰如此喜欢,不由得有些懵了,因为在京中有一种说法,在别人生辰的时候是不能送鞋袜的,尤其是亲人之间,那样会使两个人的关系越走越远,她送给陈庆峰袜子真的也有这层意思,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显然,陈庆峰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说法,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可见她的心思是白用了。 李诗慧脸上干干的一笑道:“你喜欢就好,其实不过是一双袜子,而且我在这里,承蒙你的——”她说到这里之后,便有不知道怎么说了,不杀之恩吗?人家抓她来本来就没打算杀她。 她拉了一会儿音调,笑道:“承蒙你的——多方照顾,让我得以全身,这就当是谢礼了。”rs 第三百二十七章 抢亲对象 李诗慧的话说道半截之后,便有不知道怎么说了,不杀之恩吗?人家抓她来本来就没打算杀她。 她拉了一会儿音调,笑道:“承蒙你的——多方照顾,让我得以全身,这就当是谢礼了。” 陈庆峰一脸的窘态,道:“都是我的属下给你添了麻烦,你没有恨我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还送给我生辰礼物,是我对你很感激才对,也对上天很感激,可惜了!” 李诗慧似是听懂了陈庆峰的话,又好像没有听懂,故意开玩笑道:“可惜什么,可惜你的手下没有早早的将我掳了来吗?” 陈庆峰惊讶的看着李诗慧,还没有说话,只听李诗慧笑道:“那样的话,你便可以得到一双鞋子的贺礼了,而不是现在的袜子。” 陈庆峰听了此言,仰天大笑。 大约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他让李诗慧现在院中吃饭休息,自己出了院门,朝聚贤堂走去。 自那天有人来送东西捣乱之后,不知道陈庆峰怎么告诫了他的那些属下,反正这两天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看到。 所有虽然是李诗慧与锦绣两个人在院里,他们也没有觉得很害怕。 刚才一直在房中的锦绣听了李诗慧与陈庆峰的对话之后,对李诗慧笑道:“小姐,奴婢刚才在门缝里看到了,没想到这个陈老大长的这么年轻好看,我看这世上除了皇上,没有人比得过他长的好了,难怪他要易容,他要是这个样子出去,谁会以为是土匪啊,看着倒像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一般,你说人家还能对他有个怕项吗?” 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促狭的笑道:“若是那天是他去劫我们,那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我肯定不以为他是打劫的,肯定认为是他抢亲抢错了对象。” 李诗慧一巴掌打在了锦绣的背上,笑骂道:“你个没羞没臊的臭丫头,出门别说是我的丫头,见了些许平头正脸的男人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竟犯了花痴病,说出去不让人笑话我这个主子没有教好。” 锦绣慢慢收敛了笑容,对李诗慧道:“小姐,说归说,笑归笑,其实你也该为你的以后打算了,你心里也清楚,皇——公子对你是一副什么情景,虽然你们现在已经成亲,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打算与你圆房,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位苏姑娘,奴婢的一点小见识,猜想他此次离家十成有九成是因为苏姑娘,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在他身边也不是办法,何况他已经给你找好了庄园,明摆着是要将你甩掉的架势,我们若是还继续跟着是不是显得太没有骨气了。” 此时,站在院门口的陈庆峰便没有打算偷听他们说话,可是听到锦绣说“……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打算与你圆房,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位苏姑娘,……”的时候,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像李诗慧这样的女子,竟然还有人会嫌弃,是什么人如此的不开眼。 此时,只听李诗慧长叹一声,苦笑道:“连你都看出来的事情,我岂会不知,我早就想到了,他早晚是要将我甩掉的,这一次,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便越发没有可能在呆在他的身边了,别说是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一般的男子,谁又会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土匪窝中呆上好几天,我们说自己是完璧之身,可是谁会相信呢,若是换位想一下,一个女人被土匪掳去了好几天,对我们说她没有失身,我们会信吗? 看来就连上天也是不希望我跟在他身边的,我有何必再自去欺辱,他为我选的‘农趣’很好,等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们便留下吧。只是苦了你了。” 锦绣摇摇头道:“奴婢本来对留在农庄也是很抵触的,因为怕下地干活,可是那个公子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将那里的两天租给当地的百姓,那样我便不用下地干活了吧?”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诗慧含泪一戳她的额头道:“不愿留下竟然只是为了怕干农活,这些年我都白疼你了。”她说着声音便带上了凄悲之音。 锦绣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小姐你别难过,奴婢也是心疼小姐,怕小姐适应不了农庄的而生活,而且一个女人带着一群的丫头婆子生活,其中的艰难不言而喻。”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此话之后,李诗慧便更伤心了,左右没有,便抱着锦绣痛哭起来:“为什么我会走到这一步呢,当时我就应该抵死不从的,就算是那时死了,也不会有现在的难处了,都怪我自己没有拿定主意,一时糊涂才酿成现在的苦果。” 锦绣一面扶着李诗慧的后背一面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天舞绝人之路,像你这样好的一个女子,上天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也许是对你另有安排也说不定呢。我看陈老大就不错,人长得也漂亮,武功也高,就是名声不大好听,可是反正我们都成了农妇了,也不在乎跟土匪往来了。” 本来李诗慧还怔怔的听着锦绣说话,后来听她竟然扯到了陈庆峰的身上,不由的猛的直起身子,呵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陈大哥好坏,跟我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锦绣意图舌头道:“知道了。” 可是站在院子里的陈庆峰听了锦绣的话以后,却觉得心里豁然开朗,对锦绣的看法也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怎么看锦绣都是傻乎乎的丫头,现在倒觉得她是有大智慧的人了。 听了锦绣的话以后,陈庆峰没有进门又转身出去了,亲自到了厨房,安排了李诗慧的早饭,甚至坐在了厨房监督。 厨房的人都是做大锅饭习惯了的,乍一让他们做精细的小炒他们还真有些不习惯。 陈庆峰对吃食上一直都不太讲究,但是以前他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却精于此道。 他便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一些,现在竟亲自指导上了厨师,不多时,厨师在他的亲自指导下便做好了三样卖相很不错的小炒。 他们正想给李诗慧送过去,陈庆峰拦下道:“不用你们了,我自己端过去吧!” 厨房的人在陈庆峰走了之后,毒凑到一起一阵叽叽喳喳,最后得出了一致结论,他们老大看着这位李姑娘了,老二徐财得和小六子立功了。 陈庆峰自己端着托盘到了李诗慧的门前,敲了敲门道:“李姑娘,吃早饭了。” 正在与锦绣说话的李诗慧听到外面是陈庆峰的声音便都停下了。 锦绣起身开门,看到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的陈庆峰不由的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陈老大会亲自给她们将早饭送来,往常都是厨房的一个愣头小子送来的,从来都没有敲过门,每次都是推门进入,放下饭菜便走。 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诗慧也不由的愣住了。 再看看陈庆峰端来的饭菜跟往常大锅菜完全不同,让人看着便有食欲。 陈庆峰见她们一脸惊讶的样子,笑道:“二位姑娘在我这里住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吃好,我便让厨房的人,给你们准备了一点比较精致的菜,这是我根据自己的记忆说出来让他们做的,看着好看,不知道能不能吃呢。” 他一席话说得李诗慧不由得笑了,道:“这可多些你的费心了。” 锦绣回过神之后,惊喜的道:“一定很好吃,我看着就饿了。”说完拿起了竹筷便给李诗慧布菜,完了自己夹了一下端到一边大口的吃起来。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小姐,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比京城园中园中的菜还要好吃呢?是真的!” 李诗慧见了锦绣的样子之后,忍不住笑喷了,道:“食不言,寝不语,小心饭菜从你的嘴里掉出来。” 陈庆峰以为李诗慧是当着自己的面不要意思,便赶紧道:“今天我还有一些事要安排,你先慢慢用吧!” 李诗慧起身送他出门,临了不住的跟他道谢。 陈庆峰满身轻松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他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今年的生辰了,本来是安排好了今天是在露天的练武场上比武为他庆生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在练武场走一个过场之后,便将主场地挪到聚贤堂,他要邀请李诗慧参加他的生日宴自然不能在露天的地方。 李诗慧与锦绣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饭之后,便听到了练功场上传来的阵阵呐喊助威之声。 锦绣蠢蠢欲动,可是没有李诗慧的吩咐,她也不敢去看热闹,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不时的到院门口张望一下。 就在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见到了她第一天被抓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然姑娘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来。 锦绣等到小然跑进之后,不管不顾的拉着小然的胳膊问道:“你们这里在干吗,是在耍把戏吗?好不好玩?”rs 第三百二十八章 心乱神慌 就在锦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见到了她第一天被抓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然姑娘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来。 锦绣等到小然跑进之后,不管不顾的拉着小然的胳膊问道:“你们这里在干吗,是在耍把戏吗?好不好玩?” 小然一脸的不高兴,道:“我没工夫跟你闲扯,我们老大派我来请你家小姐去参加他的生辰宴会,既然你在这里,你便进去告诉她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便不进去了。” 锦绣被小然呛的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自言自语的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刚刚我还听到这里有呐喊声,难不成这里没有耍把戏的?那他们瞎吆喝什么。” 她一面嘀咕着一面进了房间,对李诗慧道:“小姐,那陈老大拍了小然来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你去不去?” 李诗慧没有想到陈老大会派人来请她,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还是不去了,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你去回了小然姑娘吧,让她就这样对陈大哥说就是了,我想陈大哥是不会怪罪的。” 锦绣听了之后便又到了院门口,对等在那里的小然道:“我们小姐说了,她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所以就不去了。” 没等锦绣说完,小然便瞪大了眼睛道:“老大说请,那是给你们家小姐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说不去就不去,还不喜欢抛头露面,当是在你们自己家呢,这是什么地方,也不自己想想,真是天真!照我的话去跟你们小姐说,我在这里数十个数,你们小姐若不出来,我便亲自进去拿人了。” 小然一席话吓得锦绣丢了魂儿一般,赶紧去叫李诗慧了,果然是原封不动的将小然的话传给的李诗慧。 李诗慧听了之后,苦笑一声道:“是我太天真了。” 她站起身随锦绣出了房门。 小然见了落落大方走出来的李诗慧,暗自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一撅嘴,没有说话,朝前走去。 原本小然对李诗慧与锦绣并没有多少恶意,因为她一早就知道陈庆峰要将她们送走的事情,可是此次,她却发现陈庆峰对李诗慧好像格外的不一样,今天甚至以真面目与李诗慧相对,这便让小然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她可是最先道陈庆峰身边的女人,这个李诗慧再怎么样怎么能越过她去。 她到了北山一年以后,才见到陈庆峰的真面目,可是没想到李诗慧才来了不到三两天,陈庆峰便这样被她迷住了,不但亲自下厨嘱咐厨房为她做饭,今日还将自己的真面目也露给了她。 在小然的心里,陈庆峰的长相是貌比潘安,堪比宋玉,天上有,地上无的,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见到的。 小然一路无话,李诗慧自然也不会说话,三个人一路默默无言的到了聚贤堂。 此时,那里就等着李诗慧到了之后开席了。 所以里面的人都是不是的朝外张望着。 一路上小然走的极快,李诗慧跟的非常吃力,不过也没有开口让她慢一点。 因为李诗慧清楚,既然小然认定了她们是敌人,那便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反而让她看不起自己,所以李诗慧一言未发,只是尽量快步跟上。 锦绣道没什么,她原就做活做惯了,走几步路也不算什么,只是苦了李诗慧了,她原就是大家小姐,虽然跟了容宇出来可是进进出出都有马车,那里走过这么急的路,到了聚贤堂的时候,李诗慧原本有些清冷的身体竟冒了一层细汗,两颊也微微的有些泛红了。 进到聚贤堂里面,陈庆峰一见李诗慧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此处人多,他一向也不喜欢当众苛责人,便什么偶读没有说。 陈庆峰命人在自己的下手设了客座,请李诗慧做了,甚至在李诗慧的身后为锦绣也设了座位。 李诗慧一进聚贤堂便引起了不小的**。 北山见过李诗慧的人毕竟是少数,今天却都聚在了这里,他们大多数人何曾见过想李诗慧这般人物,都赞叹其是仙女临凡,许多没娶妻的愣头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纵使李诗慧见过大场面,在这样的场合下也难免觉得受辱,怒目瞪了一眼陈庆峰,便低头不再看他。 此时,陈庆峰才知道刚才自己不该听了老二的话,命人去请李诗慧。 此时,他那里还有心思吃饭,站起身走到李诗慧的跟前道:“对不起,我送你回去。” 李诗慧抬头轻虐的看了他一眼道:“陈老大已经派人将我弄到这里了,又要送我回去,不知陈老大此举是何用意?是为了要杀杀我的锐气还是要在我的面前显现你的威风?” 陈庆峰被她说的满脸涨红,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他们道:“你们尽兴吧!”说完拽着李诗慧便朝他的院子走去。 锦绣疾步跟上。 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哗然。 “老大这是等不住了,哈哈……” “若你得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女人,你能等的住吗?” “他肯定比老大还急……” “哈哈哈……左右没我们什么事,喝酒,吃肉!” “那个小丫头也不错,比后张村的那个寡妇兰强多了,等哪天让老大赏了你啊!” “那感情好了,你不要跟我抢就好了……” …… 听得锦绣后脊背一阵发凉,今天她才算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土匪。 陈庆峰将李诗慧拉住了聚贤堂之后便放开了她手,饶是那样,李诗慧的手还是被他握的有些红了。 李诗慧的手一杯松开之后便疾步上前,希望能甩掉跟着的陈庆峰,这当然只是她的个人愿望,别说甩掉陈庆峰,就是锦绣她也甩不掉。 陈庆峰见李诗慧生这么大的气,一下心乱神慌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等到了陈庆峰的院子,李诗慧是真的累了,她一进自己的房间便坐在**抽泣起来。 锦绣走到她身边劝道:“小姐,你别难过了,一会儿公子便来接你回去了,我们便可离开这里了。” 此时李诗慧才想起,今天说好了容宇来接她的,可是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却依然没有容宇的影子。 她的心里真是没有把握,就算是容宇自己肯来,那凌霄会让他来吗? 肯定不会。 看来自己真的是傻了。 她想到这里捂着脸哭道:“早知道今日,一开始便应该自己了断,也省的受今日之辱。” 此时,只听陈庆峰在门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吧,不必等那位公子了。” 李诗慧以为陈庆峰此时已经走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站在门外,听了他的话以后,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陈庆峰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同意了,便道:“你收拾一下吧,我去换件衣服便亲自送你出山门。” 李诗慧愣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锦绣拽了她一下喜道:“小姐,陈老大要送我们走呢!小姐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有什么好收拾的,我们是被掳了来的,本就什么都没有带来,难不成,我们要带着人家的东西走吗?”李诗慧淡淡的道。 她要离开此处了,心里竟一丝高兴的情绪也没有。 不多时,陈庆峰又换成了第一次李诗慧与他见面的样子。 锦绣与他相处了这几日,知道他并非邪恶之人,又因要离开了,便与陈庆峰调侃道:“陈老大,你这个样子没有刚才的样子好看,明明长的这么好看,却为什么要将自己化装成老气横秋的样子?” 陈庆峰一笑道:“不过是为了出去行事方便。”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下锦绣袖中拿的那本书,眼睛只是在她袖口一扫,只做没见,不过她对锦绣越发的好感了。 李诗慧此时满心想的是如何面对容宇,怎么会注意这些小事,听了陈庆峰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朝前走。 走出院门之后,看到院门口听了一辆马车,陈庆峰对李诗慧道:“你们上车吧,就只北山这个寨子就够你们走一段的,还是坐车吧。” 李诗慧也没有跟他客气,在锦绣的搀扶下上了车。 陈庆峰跨上了一匹马跟在了车后。 不多时便到了北山的大石门口。 守在门口的见是陈庆峰,便忙不迭的将门打开了。 陈庆峰一路护送李诗慧与锦绣回到了原来她们停留的那个镇上。 到了镇上唯一的客栈门口的时候,容宇与凌霄刚刚的忙完了打算去北山接李诗慧回来。 却见一辆马车朝他们驶来,不多时马车在他们的跟前停住。 凌霄一眼便认出了跟在后面的陈庆峰,不由得身甚为纳罕。 他竟然将李诗慧亲自送回来了,明明说好了,是让容宇去接的。 容宇见了依然骑在马上没有下马的陈庆峰,不由的望了过去,陈庆峰也迎上了容宇的目光。rs 第三百二十九章 波澜不惊 凌霄一眼便认出了跟在后面的陈庆峰,不由得身甚为纳罕。 他竟然将李诗慧亲自送回来了,明明说好了,是让容宇去接的。 容宇见了依然骑在马上没有下马的陈庆峰,不由的望了过去,陈庆峰也迎上了容宇的目光。 在容宇的思想中,陈庆峰也就是一个比较斯文的土匪,可是见了他之后,容宇不由得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从凌霄的嘴里知道陈庆峰是易过容的,所以他便之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陈庆峰的眼睛上。 容宇看着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容宇注视着陈庆峰的时候,陈庆峰已经跟李诗慧道完别离开了。 李诗慧下了车之后,无言面对容宇,径自上了楼。 容宇没有去追她,而是将锦绣叫到了自己的房中细细的询问了起来。 还没等容宇开口,锦绣便道:“陛下,慧妃娘娘没有失贞,那个陈老大是好人,根本就没有动慧妃娘娘一个手指头,还将骚扰他的人都惩罚了一顿。” 她说到这里之后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没有,没有人骚扰慧妃,慧妃一直自己主宰陈老大的东相房,根本就没有人敢去骚扰慧妃娘娘。” 她说到此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便不再说了,知道越说多了越是错。 容宇见状,轻声一笑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慧妃在北山可曾受辱。” “受辱?”锦绣听了此话之后,一下想起了临来的时候李诗慧哭诉的话,便点点头道:“有的,慧妃哭的好伤心,她说若是当初一横心死了,今日便不会受辱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道:“是那个陈庆峰做的吗?” 锦绣想了想道:“其实这几件事也不能怪陈老大,应该是怪小然,是小然非要让慧妃去参加什么陈老大的生日宴会的,慧妃去了之后,那里的好多爷们便取笑慧妃,其实也不是取笑,怎么说的,其实是夸奖她,可是慧妃觉得是受辱了,回去之后哭了好一顿呢,不过这也有好处,她一哭,陈老大便将我们送回来。” 虽然锦绣说的毫无章法,可是容宇还是听明白了,他慢慢的坐下了,问道:“你见过陈庆峰的真面目吗?” 锦绣惊讶的道:“陛下,您真的是火眼金睛啊,我见到了,也是今天才见到的,原来那陈老大竟然这样年轻,长的特别好看,当然没有陛下您好看了,年岁跟陛下也差不多,以前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三十多岁呢,原来他只有十八九岁。” 容宇点点头道:“你可打听过他为什么要易容?” 一闻到这个问题,锦绣非常兴奋,因为这件事是她偷听到的,没想到今天容宇会问起来,她忽然便觉得自己现在俨然就是帮助皇帝打探消息的秘密组织成员一般,道:“知道,奴婢知道。” 她连说了两个知道之后道:“是为了躲避他家里人的,他怕被他的父亲找到所以便易容了,不过他说他父亲家已经没落了,他现在便不怕了,所以今天一大早便以真面目示人了。”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一皱眉头问道:“他躲着他的父亲一家,为什么?” 锦绣摇摇头道:“他只说他是跟他母亲一起长大的,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想见,母亲去世后随师父到了这里,便落草为寇了。” 忽然容宇对这个陈庆峰的身世背景非常的感兴趣,很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母亲跟他的父亲又多大的仇恨,竟然让他这样躲着自己的生身父亲。 容宇正低头思索,不经意间看到了锦绣袖口处露出的蓝色书本,问道:“这是什么?” 锦绣从自己的袖中将书本抽了出来,笑道:“这是陈老大送给慧妃的书,本来是让慧妃看的,我见慧妃喜欢便偷偷的从北山带了出来。” 容宇拿过那本书随手翻了一下,道:“原来陈庆峰竟然还看这样的书?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风雅之人。” 锦绣连连摇头道:“陛下说错了,这书不是陈老大看的,是陈老大写的。” 容宇听闻此言之后不敢相信的盯着锦绣。 锦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啊,我亲耳听到的,是陈老大自己跟慧妃说的,这是他自己没事写着玩的!” 容宇脸上挂着一丝的轻笑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的选则做土匪呢?” 锦绣得意的道:“这个奴婢也知道,陈老大也跟慧妃说了,其实他的初衷不是要当土匪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他的北山便成了现在的样子了,其实他只是想过幽静的田园生活的,并不是很想当北山的老大。” “连这样的话他都对慧妃说了!”容宇颇为惊讶的道。 锦绣道:“是的,而且还亲自给慧妃做过菜呢。” 此时的容宇已经不单单是惊讶了,对陈庆峰他不了解,现在却必须要去了解了本来他打算将李诗慧安置在此处之后便离开的,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将慧妃安置好了之后,他还要将陈庆峰调查清楚才走。 他若不知道便罢了,可是此时知道了便不得不对李诗慧负责。 他不能将李诗慧交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不过他还是因为李诗慧的事情有了着落而兴奋不已,这一次希望上天能够眷顾李诗慧。 *********************** 陈庆峰此时的心情却跟容宇恰好相反。 虽然那日他听到了李诗慧与锦绣的谈话,可是当他见到容宇的时候,便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像容宇这样的男人天下恐仅此一人,这也就难怪李诗慧对他难以忘情了。 这个男人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就算是李诗慧的人可以离开他,可是心里肯定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他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土匪罢了,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一个女孩子。 他一路狂奔回到了北山,此时聚贤堂中的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他搬起一坛子酒直接仰头往嘴里倒去。 他的酒刚刚的灌了一半,便被小然抢下了。 “喜欢人家就别送走啊,送走了又在这里折磨自己算什么本事!”小然不屑的对陈庆峰说道。 陈庆峰并没有因为小然的无礼而生气,脸上苦笑道:“我不送走她的话,她可能会死在这里的,她跟你不一样的。” “切——”小然不屑的白了一下眼睛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识几个字,懂几句诗罢了,还能比我多出一个脑袋来,她能下地干活吗?能担水上山吗?一个没用的花架子罢了。就让你跟丢了魂似的,有本事去抢回来啊!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土匪嘛!” 陈庆峰笑了一下道:“你说的不错,我应该去跟他抢。” 小然听了他的话以后,好像没有听懂一般,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庆峰一笑,朝聚贤堂外走去,边走便道:“你不用在搬进我的院子了,从此之后我自己住,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小然听了此话以后,追上他道:“你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要去抢人吧,都已经送走了,再说了抢人的事情那用你自己动手,下面的人就替你做了。”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插手,否则不要怪我不顾及往日的情分。” 小然听了此话之后一下停住了脚步,有些不认识的看着陈庆峰远去了。 *********************** 容宇子啊李诗慧回来之后没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然如果的按照以前的安排在张罗着农趣那家庄园的事情。 他不但换了新家具,还将让人将里面重新粉刷了一下,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他还会让人在院子里种些奇花异草的。 在安排农趣庄园事宜的同时,他没有忘让凌霄调查陈庆峰的事情。 不过凌霄却收获甚微,容宇不甘心,让他暗自回京城调人帮忙。 经过二十几天的努力,农趣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有了奴仆的打理,也比以前有人气了,在李诗慧再一次前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样子大变了,很有一股家的味道。 容宇对李诗慧道:“若是还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再找人弄一下。” 李诗慧摇摇头道:“没有了,这样很好了。皇上可以离开了。” 当她说出此话的时候,发现自己心里是那样平静,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还好此时,离开十几天的凌霄回来了,他给容宇带回来一个令容宇震惊的消息。rs 第三百三十章 身世之谜 容宇听李诗慧平静的让他离开,他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还好此时,离开十几天的凌霄回来了,他给容宇带回来一个令容宇震惊的消息。 李诗慧见一连十几天没有露面的凌霄回来了,便主动道:“你们谈正事吧,我与锦绣去后面看看。” 容宇见凌霄一脸的风尘仆仆,肯定是没有回客栈梳洗,听说他在这里便赶了过来。 “前面有个小厅堂,已经上了地龙,我们去那里说话吧。”容宇对凌霄道。 凌霄知道此事一句话半句话说不清楚便点点头跟在容宇的身后去了前面的小厅堂。 到了厅堂之后,奴仆们都非常的有眼力见,见容宇与凌霄走来,便殷勤的上了茶水和手炉。 容宇将他们打发出去了,道:“有什么话便说吧,打探的结果如何?” 他见凌霄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便知道打探的结果肯定不是很好。 凌霄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是不是陈庆峰的家世很不堪?”容宇忍不住问道。 凌霄一回神道:“不是。” 他喝了一口茶,道:“陛下还记得崔继南的事情吗?” 容宇有些纳闷的道:“当然,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凌霄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又喝了一口茶方道:“当时我们将崔继南的身世隐瞒了下来,也没有再往深处追查,为的怕镇西王妃知道了可能承受不了。” 容宇听了此事之后,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而且崔继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再也无碍社稷所以我也便没有再令你们继续查,怎么陈庆峰与此事有关吗?” 容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陛下还记得崔家那个被处置的宋姨娘吧!”凌霄放低了声音道。 容宇点点头道:“记得,当时的时候据说是崔继南的生母,可是那崔继南在崔家过得可不是庶子的生活。就单凭这一点,也将崔继南的身份暴露了。我们正式沿着这条线才查到了崔继南的真是〖真〗实身份,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跟我——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接着说吧。” 凌霄点点头道:“当时崔家的人说已经将宋姨娘处死了,当时我们都信以为真,其实他们说谎了,当年的宋姨娘是被送走了,后来连崔家也联络不上他们了。” “他们?宋姨娘不是一个人走的?”容宇忽然便明白了凌霄要说的话,不由得惊得站起了身。 凌霄也忙站了起来回道:“不是,还带走了崔家的一个庶子和一个武功最够的护院,当时时候崔大人也应该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吧,不然。即便是庶子,有谁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大约当时的时候,崔大人并没有想过要与他们失去联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姨娘却摆脱了崔大人的人。到底是与他们斩断了关系。 而被带到崔家的崔继南便偷偷的被崔老夫人养了起来,崔大公子崔继东也曾经说过,崔继南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姨娘被处置而生了好长时间的病,一直被祖母养在身边,谁也不许见,等到四岁的时候才出来见人,那时候崔继南已经不认识他了。 估计现在大约在狱中的崔大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庶弟会在这里。反而过着比他们要好的多的逍遥生活,若是知道的话,也肯定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容宇不由得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查出来的?” 凌霄见容宇脸上满是疑虑,赶紧解释道:“属下起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陈庆峰会与崔家有联系,只是想从他的跟上查起。 我们所知道的便是陈庆峰有一个母亲,一个师傅。属下便从他的这两个亲人身上下手。他们并不是北山本地人,所以像他这样品貌的人一到了此处便一定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属下便从这里下手开始查的,在这里有一个兵器铺的打铁老头曾经与他的师父交好,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们是一路从京城逃难到了北山。属下便又按照老者所说的时间。一路查找到了京城。翻遍了当年京城编户中除名的人,根据年岁觉得他们三个人与崔家所报的宋姨娘、崔家庶子、护院徐成跟陈庆峰三人的年岁正好相当,便有了猜疑,起初的时候属下只是想碰碰运气,便找到了在宫中为奴的崔家太太,将她关了起来一阵威吓,她还真说了,宋姨娘确实是带着孩子走的。” 凌霄说到这里之后,看着容宇的神情凝重,道:“陛下,我们该怎么处置此事。” 容宇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道:“你可查过宋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霄听了之后道:“查过,据说是崔大人一个远亲,家里没落了才给他做的妾,也是出自书香之家。” 容宇默默的点点头道:“就当没有查过此事吧,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凌霄点点头道:“是!” 容宇站起身,对凌浩道:“我们暂且回京吧!” 凌霄有些不明,愣愣的看着容宇。 容宇看了凌霄一眼道:“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先将信送到齐亲王的手中,让他昭告天下。” 只是此时刚刚走到门口的李诗慧听到这句话却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本来是要叫他们去前厅吃饭的,此时却觉得不适合进去了,便悄悄的往后退,她还没有走下台阶,容宇已经打开了房门,正好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李诗慧。 容宇以为她是刚刚的走来,也没有在意,便道:“我有事要与你商量,你现在有空吗?” 李诗慧道:“前面已经摆饭了,我们吃了饭再说吧。” 容宇道:“就几句话,一会儿就说完。”说完他看了凌霄一眼。 凌霄是个有眼色的,向李诗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径自朝前面去了。 李诗慧见状,便跟随容宇进了小厅堂。 一进门,还没有落座,容宇便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了,那便将名字改了吧,我会先让齐亲王发一个昭告,然后待我回去之后再给你举办一个虚礼,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若是等以后,我退位归西了,会告诉你的家里人的所在的,到时候你们骨肉依然可以相聚。” 李诗慧自然明白容宇所谓的虚礼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世界上再没有慧妃这个人了。 虽然李诗慧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皇帝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容宇见她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心有不忍,道:“若是碰到合适的,不必顾念我们以前的事情,而且你依然是完璧之身,不管是谁,都辱没不了他。” 李诗慧愣了半天,才道:“民女多谢皇上。” 容宇一抬手,道:“原是我害了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心里反而难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到这里之后,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事,道:“你把名字也改了吧。” 李诗慧道:“那是自然。” 三个人一顿饭都吃的食不知味,这里的奴仆并不知道容宇与李诗慧之间的关系,只当容宇和凌霄是李诗慧的兄长,在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虽然都有些纳闷,可是他们也都是刚到主家不敢说三道四的。 李诗慧派其中一人个名叫喜儿的丫头将客栈的帐结了,没想到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都已经结了。 在容宇与凌霄走了不久,李诗慧日日将自己闷在农趣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对家里的下人也和气一般的小过错便都能糊弄过去。 看的锦绣一阵阵的心里发闷,不时的在李诗慧的耳边吹风:“小姐,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瞧他们都快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他们是奴仆,既入了奴籍,便只能听主家的话,不管主家是难得还是女的。他们现在可好,自从那谁走了之后便不把自己当奴仆了,他们倒成了爷了,我们反拿出银子养着他们,有这样的事情吗?” 李诗慧只是坐在一边看书,并不搭腔。 锦绣见李诗慧听不进去,便心灰意冷的甩手出去了。 她出门之后,正好看到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回廊里围着一个火盆在嗑瓜子,她一见竟然是管着浆洗的小丫头白灵与白荷。 “你们倒是会享受,小姐的衣服都洗完了吗?就算是洗完了小姐的衣服,那该拆洗的被褥床单可都拆洗了,我们刚刚的搬了新家,有多少事等着你们去做,你们竟然还有功夫在这里嗑瓜子闲聊,信不信我回了小姐将你们都打发出去。”锦绣一阵数落之后,本以为两个小丫头会有些惧意,可是不成想她们根本就坐着没动。 白荷道:“衣服已经洗完了,该拆洗的白鸽正在做,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不坐着那干嘛?” “明明是你们三个人的活,你们凭什么让白鸽自己去做?”锦绣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更气了。 白灵一笑道:“锦绣姐姐,只要白鸽不说什么不就得啦,终究我们三个人耽误不了小姐的事就行了。” 锦绣见两个浆洗的丫头都这样张狂,其他人便更了不得了,心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替李诗慧担忧。 第三百三十一章 慧妃殁了 白灵一笑道:“锦绣姐姐,只要白鸽不说什么不就得啦,终究我们三个人耽误不了小姐的事就行了。” 锦绣见两个浆洗的丫头都这样张狂,其他人便更了不得了,心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替李诗慧担忧。 她正想发落白灵与白荷两个,忽然听到门口又传来了吵闹声。 她赶紧朝着门口跑去。 现在锦绣忽然觉得自己对李诗慧是那样的重要,若是没有她的话,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门口跑去。 到了门口之后,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门房的两个人正在要不要让他见小姐而争吵。 锦绣见了之后喝道:“你们做什么呢,来了客人怎么让客人在门口站着,不往里面领。” 两人见了锦绣之后依然有恃无恐,其中一名姓宋名小栓的愣头小子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可是秦哥不这么说啊,他说现在小姐一个人在家,不易见男客,所以不能让这人进去。” 锦绣不耐烦听他们争执,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一身的素白粗布衣服,通体没有一件饰品,头上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可是她一见那人的身形便知道他是谁。 她对两人道:“别的男客,不能见,这是我们小姐的——亲戚,姨表哥,怎么不能见。” 站在门口的人噗嗤一笑,抬起了头。 门房的两个人没想到来人穿的这样普通,可是长的却如此清雅俊秀,也不由得忘了阻拦。 锦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表少爷,请吧。” 陈庆峰进了门之后,锦绣走在他的身边,如见了故人一般,道:“陈老大,您怎么才来找我们小姐。您不知道这一个女人撑着这么一个庄园多不容易,这些下人都快骑到我们小姐的头上去了。” “所以你天天的盼着我来?”陈庆峰在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容宇与凌霄已经离开了,现在就只有李诗慧自己在这里。 本来他以为李诗慧只是一个过客。绝没有想到容宇与凌霄竟然将她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扔在了这里。 不过他心里虽然生气可是却有不由得暗暗感激上天,让他能够继续见道李诗慧。 此时的李诗慧正独自在〖房〗中看书。 他让容宇给她备下了很多书,特意在卧房的旁边收拾了一个小小的书房。 自从容宇走了之后,李诗慧便对生活全然失去了信心,只是每日以书为伴,有时候也会看看锦绣不小心从北山带回的陈庆峰的那本诗集。 此时她正在无聊的翻看着陈庆峰的诗集,便听到外面的锦绣喊道:“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李诗慧以为是容宇回来了,立马站起了身,回头一看竟然是陈庆峰站在了门口。 李诗慧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道:“原来是陈老大,不知道陈老大今日来有何贵干?” 陈庆峰知道李诗慧对他还有恼意,他也不在意,自己径自走进了门道:“我听说你这里藏了很多书,便想来借本书看看。不知道李姑娘借不借?” 李诗慧也没有让坐,直接道:“不借。” 陈庆峰没想到李诗慧会这么直截了当的便拒绝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锦绣看不下去了道:“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当时陈老大可是赶着给你那书呢,而且小姐借了人家陈老大的书也还没还呢”她怕李诗慧恼羞成怒将陈庆峰的那本书直接扔回去,便紧接着道:“就算是现在还。终究也是欠着人家这么长时间的情呢,怎么就从我们这里借给人家一本书都不行呢?” 李诗慧被锦绣说的无话可说。 她本来是要搬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的,可是想想,自己都与陈庆峰住过一个院子,虽然两人是清清白白的可是说出去谁信啊。 所以此时的李诗慧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脸怒气的看着锦绣。 锦绣现在也不想以前那样惧怕她了。反正她是一门心思为自己主子着想,也不算是欺主。 就在此时,外面街上传来敲锣的声音,像是官家的声音。 “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李诗慧对锦绣道。 锦绣好像怕自己走了之后李诗慧会欺负陈庆峰一般,道:“有什么事。门房自然会进来禀报的,奴婢就不用去了。” 李诗慧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到底是我的奴婢还是别人的奴婢?” 锦绣听这话有些严重,便看了陈庆峰一眼道:“我们小姐这些天心情不好,你多包涵,我一会儿就回来给你上茶。”说完便出去了。 锦绣出了之后,陈庆峰朝着李诗慧身边走了几步道:“我一直行走江湖,直爽惯了,一会儿我说的话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望你不要见怪。” 他说完朝着李诗慧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诗慧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只听陈庆峰道:“我就算是读再多的书,在别人的眼里也还是没有办法与那些世家出身的大家公子相比,往好听了说是江湖好汉,往难听了说就是土匪,我也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大的抵触,可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便认准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对你的情况我也多少有所了解,我知道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可能你们今生也不能再见面了,当然我说这些并没有一丝觉得你比以前身价降低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往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诗慧已经听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一声交付给一个土匪。 就在此时,锦绣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了。 就单看锦绣的脸色便知道外面不是什么好事。 不待李诗慧问,陈庆峰开口道:“什么事,是有人要为难你们吗?” 锦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庆峰见锦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 锦绣茫然的点点头,对李诗慧道:“皇上昭告天下,慧妃娘娘殁了,因其跟随皇帝出行有功,特加封淑德皇后,全国举丧!” 李诗慧听了此话之后,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陈庆峰就在她的身侧,伸手便扶住了她,将她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慧妃——殁了”李诗慧失神的喃喃道。 虽然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回来,可是真的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诗慧还是感到锥心的痛。 就连锦绣也是一样的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陈庆峰见他们这样的神情,心里便犯了猜忌,问及锦绣时,锦绣猛然惊醒,赶紧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情道:“慧妃未进宫时与我们小姐是闺蜜,要好的很,没想到她这么年轻便殁了。”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没有再问,见她们两人都丢了魂一般,离开也不放心,不走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便在镇上的客栈住下了,一边时时的到农趣去看望她们。 果然,第二天他去的时候,便听锦绣说李诗慧病了,正请大夫诊治呢。 李诗慧好好的时候,家里的奴仆尚且不听使唤,现在便没有了约束,要命的是,现在连锦绣也懒得管他们了,他们便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 陈庆峰去的时候,门房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见了之后便对李诗慧更加的不放西你了,这就是他来了,若是什么歹人的话,去不是也可以随便的进。 他站在李诗慧的房门口,便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 他寻着草药的味道找到了正在熬药的锦绣。 锦绣见是陈庆峰来了,鼻子一酸道:“陈老大,小姐病了,家里连个正经管事的都没有了,里里外外全是我一个人,你说该怎么办啊?” 陈庆峰想了想道:“此事到底还是你们小姐自己处理的好,不过现在她病着不能没有人管事,少不得,我这个姨表哥便要替她出头了。奴才我发卖不得难道也关不得吗?” 锦绣听了此话之后,立马来了精神,破涕为笑道:“陈老大,我们府上的这些恶奴,早就欠个人管教一下了,你愿意处置他们,不知道省了我们小姐多少心呢,我们小姐好了之后一定会感谢您的。” 陈庆峰听了锦绣的话以后脸上一笑道:“我不需要她感激,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好。” 锦绣笑道:“我们小姐是个拗脾气,可是她一旦接受了一个人之后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你可不要泄气啊,我们小姐的好,你还只是知道了一个皮毛呢。” 陈庆峰对这个很感兴趣,因为他现在连李诗慧的〖真〗实姓名还不知道呢:“你先去给你家小姐喂药吧,等你闲了我们好生聊聊,若是以后真能如愿的话,我会好好谢谢你的恩情的。” 锦绣听了之后,嬉笑道:“真的,你怎么谢谢我?” 陈庆峰笑道:“给你找个好婆家。” 锦绣听了之后,一下便变了脸,就在此时,她一下愣住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阴谋算计 锦绣听了之后,嬉笑道:“真的,你怎么谢谢我?” 陈庆峰笑道:“给你找个好婆家。” 锦绣听了之后,一下便变了脸,就在此时,她一下愣住了,一回神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啐道:“到底是土匪,说话就是没有分寸。”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哈哈大笑。 锦绣径自端着药碗去了李诗慧的房间。 陈庆峰独自离开了。 他自从认识了李诗慧之后便猜测她的身份。 像李诗慧这样的女子,会出现在北山这样的地方本就是见很值得人深思的事情,何况,她竟然还落脚在了此处,这边让陈庆峰更加疑心。 在容宇派人到处超找他的身世的同时,他也亲自去查了李诗慧的身世背景。 他的办法便简单的多了,直接带上了自己画的李诗慧的画像便进了京城。 像李诗慧这样的女子,便是在京城也应该不是很多见的,而且还孤身跟着一个男子出行,出了当今的慧妃还能是谁? 可是陈庆峰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带李诗慧出来竟然是为了将她丢在外面不管。 既然不想好好的对她,当初为什么又要将她留在身边。 陈庆峰对此非常的费解,自然也便查到了容宇与苏清的头上,对此他对皇上倒是另眼相看了。 可是他令他不懂的是,苏清已经嫁为人妇了,而且还是堂堂镇西王的王妃,难道皇帝还要抢人妻子不成。 陈庆峰得知此事之后对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苏清,大为好奇,便偷偷的去了一趟镇西王府,看了看传说中的长乐公主。 见他们夫妇还算和顺,不由得替皇帝大为担心。 *********************** 自从皇帝离京之后,凌浩便好像心中放下了一个大石头一般,不再动不动便出去和闷酒了,只是偶尔会晚归,也会跟苏清讲明缘由,与苏清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不少。 就连苏清也觉得好像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隔阂了。 只是让她觉得别扭的是阿朵比以前上道了,就好像得了高人指点一般,再也没有与苏清发生一词正面冲突,不管苏清对她的态度多么的冷淡,她每次见到苏清都是笑脸以迎。 并不是苏清小气,不能原谅阿朵,而是苏清早就看清楚了,阿朵是不可能放弃凌浩的,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方便行事而已,只可惜往往女人清楚的事情,男人却未必清楚。 所以,在苏清觉得阿朵越来越难对付的同时,凌浩觉得阿朵越来越懂事了,有时候见到阿朵乖巧的样子,心里甚至会生出一丝丝的不忍和心疼。 若不是他的话,可能阿朵还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所以苏清感到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法改变这件事情的走向的了。 不过她早就给凌浩打了预防针,不管他是镇西王也好,是蒙古的汗王也好,她绝不会接受他身边的其他女人,只要他接纳了其他女人,也便是她离开这里的时候。 凌浩一口答应了,不过也对苏清提出了要求,就是不再见容宇。 苏清也满口答应。 如此,两人真的仿佛回到了刚刚认识的时候一般。 凌浩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笑容。 日子渐渐的转冷,眼见就要到了年底了,苏清日日都躲在房中,抱着手炉看书写字,只待一开春便去蒙古草原。 这日早饭时分,苏清刚刚的吃了两口饭,阿朵便过了来,见凌浩与苏清在吃饭,便识趣的道:“吉达哥哥与王妃在吃饭,那我便等会再过来吧。”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还红红的,就好像有什么羞耻之事,让凌浩与苏清看了都十分的纳闷。 阿朵已经几天没有到正房来捣乱了,听说是着凉了,凌浩早早的便命人给她请大夫,可是阿朵坚决不让给,说是自己是习武之人,一般的小毛病对她来说无碍,凌浩信以为真便没有再坚持。 她今天一来便这样知礼,让凌浩不由得感到欣慰,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都是一家人无碍的。” 阿朵摇了摇头道:“等会儿吧,等王妃有空了之后,我跟王妃说吧。”说完脸上红的就如滴出了血一般,转身跑了。 苏清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凌浩一眼不明所以。 凌浩吃了一口饭之后,见苏清的眼神中有疑惑,便道:“我也不知道她忽然会有什么事找你,不过没关系,最近阿朵已经知礼的多了,若是她对你无礼,你便拿出嫂嫂的身份教训她就是。”说完冲苏清一笑。 苏清慢慢的吃饭,没有说话,阿朵真的是她可以教训的人吗? 不多时,凌浩吃晚饭之后便要躲出去,他以为阿朵应该是跟苏清说的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不然阿朵不会这样面红耳赤的。 却被苏清一把拉住了,她笑道:“你不好奇阿朵找我什么事吗?” 凌浩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好奇的,过后再问你不就是了,没的我一个大男人在场,阿朵会不自在。” 苏清轻声一笑道:“不如你便去西次间坐回儿吧,也听听阿朵说什么事,省的我在跟你学舌了,而且,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些。不过,不是危急时刻,你不要出来,免得阿朵难堪。”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以为苏清还在介怀阿朵曾经伤了她的事情,他也很理解苏清,毕竟上次苏清的伤不是一般的伤,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就连他都想着后怕别说苏清了。 “好,我就在西次间。”他说完之后便进了西次间。 苏清命人去将已经离开的阿朵请了来。 苏清很难拿出什么好脸色对阿朵,便坐在客厅的红木圈椅上淡淡的道:“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东西此间就只有我得力信任的丫头,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阿朵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对苏清客气,她径自找了一个座位道:“是不是觉得这段日子过得很滋润啊,我隐忍你这么久久只等今天了。” 苏清侧脸看了阿朵一眼道:“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了,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磨蹭。” 阿朵的脸朝着苏清的脸上一凑,得意又狠绝的道:“我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此话一出不但苏清如被雷击一般,坐在西次间的凌浩更是震惊万分,只是不待凌浩出门,只听阿朵又道:“你还记得那天吉达哥哥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回来的那天吗?” 苏清就算是相忘也难,那天凌浩醉醺醺的从外面衣冠不整的回来,竟盘问跟随他的护卫才知道,凌浩竟然去了那烟花之地,当时苏清便将他丢下不管了,第二日,凌浩千哄万哄又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了,苏清才原谅的他。 其实凌浩看是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进的是一个烟花之地,他只是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喝酒,可是没想到他喝着喝着便迷糊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躺着一个女人,他连看女人是谁也没看,便匆匆的跑出了那所院子,后来才知道那里是一家暗门子,表面上是卖酒水的地方,实际跟外面的青楼ji馆没什么区别。 从哪之后凌浩便再也没有出去过,即便是与苏清闹了不愉快,也只是道书房去看书,不再往外跑了。 苏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阿朵,此时只听阿朵笑着在苏清的耳边道:“那天那个女人便是我。” 苏清伸手指着阿朵不知道说什么好,怒极反笑了:“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无理一点、自私一点,可是终究是个磊落的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连那小门小户的丫头都比不过,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竟然也做的出来,真是枉费了你的父母对你教养一番,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阿朵无所谓的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吉达哥哥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她一面说着一面朝着苏清昂起了头。 苏清冷冷一笑道:“又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找我商量这件事,我有为什么要给你们做的龌龊事收拾烂摊子,你还是找你的吉达哥哥商量吧。” 阿朵慢慢的走到了苏清的跟前,一下握起了苏清的手道:“你就不生气吗?你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了——”她说着便将苏清的手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肚子上放去。 苏清忽然明白了阿朵的意图,慌忙的要将手撤回来,可是她那里逼得过阿朵的手劲,几经挣扎都没有挣脱,怒道:“你要做什么?” 阿朵冷冷一笑一下拽过了苏清的手,推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踉跄着倒在了地上,扯得苏清也一同倒了下去。rs 第三百三十三章 希望破灭 苏清忽然明白了阿朵的意图,慌忙的要将手撤回来,可是她那里逼得过阿朵的手劲,几经挣扎都没有挣脱,怒道:“你要做什么?” 阿朵冷冷一笑一下拽过了苏清的手,推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踉跄着倒在了地上,扯得苏清也一同倒了下去。 阿朵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惊叫着:“王妃,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这也是阴差阳错的事情,你要是接受不了我搬出去就是了,你为什么我谋害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凌浩怒气冲冲的从西次间走了出来。 阿朵没想到凌浩会在西次间里坐着,不由得暗骂苏清阴毒,可是她也并没有怕了,见凌浩怒气冲冲的朝着她走来,反而越发的捂着肚子叫嚷了起来:“吉达哥哥我知道错了,可是就算我千错万错,王妃也不该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现在肚子好痛,你快救救我。” 凌浩见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心里对她气极,可是有不能真的丢下她不管,便赶紧上前去给她诊脉,发现她竟然真的怀孕了,而且还胎气不稳,不由得慌了。 此时守在外面的丫头听到里面吵嚷了起来便都匆匆跑了进来。 梅红的脚步最快,最先进了门,看到苏清匍匐在地上,便赶紧去扶:“王妃你怎么样?” 她说着便想将苏清扶起来,可是却没想到苏清的身子沉得很,她一副竟没扶起来,随后赶来的红霞上前与她一起将苏清架了起来。 苏清的身子被架起之后,裙子上赫然一大滩鲜红的鲜血,再看苏清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 梅红吓得声音都变了,产生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凌浩才意识到刚才苏清也摔倒在了地上,见到他裙子上的鲜血赶紧将阿朵放在了西次间的榻上,过来给苏清查看。 凌浩给苏清诊完脉之后,踉跄着往后倒了倒, 他却没想到苏清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可是现在却不保了。 “清儿,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梅红向来是不敢顶撞凌浩的,可是看到苏清这样摇摇欲坠的样子,凌浩竟然还有功夫追问这个,便道:“汗王,王妃都已经这样,是不是想将王妃安置了,好好诊治调养一番再说别的。” 凌浩听了梅红的话以后赶紧将苏清抱起,进了东次间,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若是在以前,苏清便不理会凌浩了,可是她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心中顿时满心恨意。 固然她已经对凌浩没有信心了,可是当她隐约的猜到自己可能怀了身孕之后,便有对以后的生活也重燃了希望,毕竟她前世今生都是非常渴望一个孩子的。 所以这些天与凌浩过得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便这样被浇灭了。 到了东次间之后,苏清含泪艰难的回道:“我上无父母教养,下无得力的嬷嬷**,固然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不怀孕的,可是你医术高超,日日与我在一起竟没有发现我怀孕了,这不就太奇怪了吗,不知道汗王的心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沉到底,苏清的话没有错,自己只顾着调停苏清与阿朵之间的矛盾,竟然连她身上的变化都没有发现,真的是太不称职了。 他正要说话,只听西次间的阿朵叫嚷了起来:“吉达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快救救我。” 凌浩看了看苏清,心有不忍,可是还是转身出了房门了。 苏清苦笑一下,知道自己与凌浩的关系再也无可挽回了。 对面西次间的阿朵传来阵阵哀嚎,可是不多时便消停了,估计是被凌浩哄好了。 现在的凌浩可谓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现实。 他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原本要当做妹子来养着的阿朵现在却怀上了他的孩子,原本要好好疼爱的妻子现在却被伤的千疮百孔。 他累了,心累。 阿朵动了胎气,被人抬到了自己的院子,凌浩令其好好养着,又派了得力的嬷嬷守在她的身边。 他自己则日日守在苏清的跟前,可是纵然是这样,他也知道这次苏清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就在镇西王府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宫里传来了慧妃殁了的消息。 *********************** 齐亲王只是宣告了此事,可是慧妃的一切丧礼还是要等皇上回朝之后才开始办理。 齐亲王排出了一五百多人的队伍前去接应出游的皇帝,当然也接应慧妃的尸身。 不几日,容宇便带着李诗慧的“尸身”回朝了,因慧妃是因为皇帝遭遇了山贼替皇帝当了山贼的袭击才丧命的,所以护驾有功,追封慧妃为淑德皇后予以厚葬,擢升李文轩为国子监监丞正七品。 皇帝不但厚葬了李诗慧,还升了李文轩的官职,李家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就只有容玉觉得这件事有些纳闷,她觉得容宇绝不是那种会让女人替他当危险的男人,李诗慧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呢? 虽然她纳闷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这是已经昭告天下的事情,怎么还能有假呢,若是问了岂不是越发的让容宇没有面子。 苏清是镇西王妃,就算是不在京城,也是要给慧妃奔丧的,何况身在京中。 可是现在苏清的身体别说是参加葬礼了,就是站一会儿也是不能的,所以凌浩只好去宫中为苏清告假了。 这告假的理由除了身体不适,还能说什么。 容宇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冷冷的看了他半天方道:“长乐公主是怎样的身体不适,竟然连淑德皇后的葬礼也不能参加了,淑德皇后生前可是与长乐公主关系最要好的。” 凌浩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他不能说死人没有活人重要的话,虽然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冷冷的道:“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病的,难道皇上希望清儿忍着病痛跪在淑德皇后的灵前吗?” 容宇轻轻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只是清儿的病好像比别人多了点,自从嫁给你以后,她病了多少次,伤了多少次,你可曾细细的想过?” 容宇的一下话说的凌浩无言以对,“这是本王的家事!” “自然是你的家事不错,那你便好好的处理吧,希望你的心能摆正了处理此事。”容宇言外之意,他已经知道了他府上的那点破事儿。 凌浩心中恼怒,可是却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容宇本也没有说什么。 凌浩走了之后,容宇却猛地锤了一下身前的桌案,脸桌案上的茶杯也被震落了,“哗啦啦”碎了一地。 “陛下,息怒,别为了人家的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四喜一边收拾着一边在容宇耳边念叨着。 以前的时候容宇一直想要等苏清自己回心转意,可是现在,他越来越等不了了。 他无意打扰苏清现在的修养,可是眼前这个亏却不想让她白吃。 他想了想之后,举步去了锦福宫。 将现在苏清的情况告诉了容玉。 容玉听了之后,气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嚷道:“这个凌浩也欺人太甚了,我去将阿清接到宫来养着去,他妈¥###※*……”说完之后竟然骂了起来。 容宇轻咳了一下道:“你是女儿家怎么说这样粗俗的话,省省力气,你一会儿带上太医院的太医去镇西王府看看清儿,有力气到了那里再与他理论。” 容玉一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兴奋的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个问题呢,这不是淑德皇后正在丧期还以为你不让我出门呢。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她说完便站起身打算马上去镇西王府,可是却又被容宇拽了回来。 容宇道:“你且听我一言,去了之后别一味的胡乱发脾气,要讲求策略啊。” 容玉听了之后道:“什么策略,不就是去打架吗?我还怕了凌浩那小子不成,若是你不放心,我便叫上李文轩跟哦同去。” “你与李文轩还没有成亲,怎好老是同出同进,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再说了淑德皇后去世,对你来说只是悲痛一时,可是对李文轩来说可不一样,那是他的亲妹妹,你觉得你这个时候去叨扰他好吗?”容宇的话还没哟说完,容玉便也觉得自己的说的不像话了,嘿嘿一笑道:“我竟忘了这一层,那我不叫他了,我自己去也没有关系。” 容宇对容玉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个办法?” 容玉老老实实的凑到了容宇的跟前。 容宇在她的耳边一阵耳语。 容玉惊讶的看着容宇道:“你说的是真的?” “若不是对他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我怎么会下这样的结论。”容宇得意的道。 容玉愣了愣,吃吃的道:“没想到阿朵竟然会这样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阿朵吗?”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哼,看看凌浩怎么个反映?”容宇狠狠的道。rs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兴师问罪 容玉愣了愣,吃吃的道:“没想到阿朵竟然会这样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阿朵吗?”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哼,看看凌浩怎么个反映?”容宇狠狠的道。 容玉义正言辞的道:“皇帝哥哥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给阿清出气的。”她说到这里之后对容宇道:“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尚方宝剑之类的,就算没有尚方宝剑,弄个令牌什么的糊弄一下也好啊,万一她们不吃我这套,我也可以拿出来狐假虎威一番啊。” 容宇摇摇头道:“没有,清儿的事若沾上了我,反而不好处理了,一切事情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容玉听了容宇的话以后,道:“哪有只让干活不让吃饭的道理。” 容宇故作糊涂的道:“把事情办完了之后,你可以道御膳房,爱吃什么便吃什么。” 容玉一跺脚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见容宇看着她发笑,白了他一眼道:“看我以后还帮你在阿清面前说好话不!” 容宇将需要交代的话交代完了之后,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容玉的手里道:“这是道具,你拿去用吧,保管好使。”说完他便苦笑一下离开了。 容玉一刻也没有停留,在容宇离开之后便亲自到了一趟太医院,带上了裴太医便去了镇西王府。 *********************** 现在的镇西王府,两个病号,忙的凌浩不可开交。 苏清的房中幸好有红莲的四个得力的丫头,若是没有她们,苏清现在的境况恐怕会更惨。 在凌浩看来,苏清身上的孩子已经掉了,当然他心里也非常的难过,只是现在的苏清只要好好养着便可以了,别无它法。 而阿朵肚里的孩子还可以保住,所以,他便在阿朵的跟前盯的紧一些。 他向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很知道孰轻孰重。 虽然他也知道此事,苏清受的伤害更大,可是现在不是抚平伤口的时候,而是要将此事的损失降到最小。 看管好寻死觅活的阿朵便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现在的苏清心如死灰,对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凌浩来或不来都一样。 此时的凌浩正在阿朵房中,有阿朵身边的小丫头蝉儿进来小心翼翼的回道:“阿朵小姐,外面有人要见您?” 阿朵有气无力的道:“什么人,你倒是说清楚了呀?” 小丫头蝉儿慢慢的将手中的一个信笺放在了阿朵的手里。 阿朵见了蝉儿一副做贼的模样,一把将信抓了过来,只看上面的字迹便是一惊,手忙脚乱的将里面的信笺拆看,匆匆看完了之后,一脸慌乱的问道:“蝉儿,这是谁送来的信?” 蝉儿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凌浩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阿朵深吸一口气道:“你下去吧!” 凌浩不好将阿朵手中的信直接拿过来看,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朵目光闪烁的道:“没事,你别在这里了,还是去照看着你的王妃吧。” 这几天阿朵已经很少发脾气了,不知道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 凌浩现在对阿朵有气、有恼、有怒、有怜,更有歉疚,所以不管阿朵怎么对他,他始终都是一个样子。 阿朵现在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不管是阿朵怎么对他,他都不会怪她。 在凌浩的眼里阿朵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因为他的原因却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你的胎像还没有稳定下来,等你的胎稳了,我便不天天来守着你了。”凌浩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阿朵见状虽然心急,可是她怕自己表现的过于反常了,会让凌霄发现,便只好忍着心思在那里干着急。 凌浩看出了阿朵好像是有心事,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朵侧头没有说话。 “思虑过重对你养胎没有好处,你有什么事便交给我去处理吧。”虽然凌浩的脸色还是像刚才一样冷,可是语气却缓了下来。 阿朵依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凌浩身边的苏甲申,一脸急匆匆呃样子跑到了凌浩的跟前道:“不好了汗王?” “怎么了?”凌浩一皱眉头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苏甲申回道:“巴特尔被人抓回来了。” “什么意思?”凌浩有些不解的道。 十几天之前的时候,巴特尔说要回草原一趟,顺便在那边过年,然后等年初再回来与他们一道回去,凌浩想着他可能是想念草原的亲人了,便允了他回去了,按理说他不过是正常的回去探亲,没做什么违反朝廷的事情,是什么人将他抓了回来,为什么将他抓了回来? 当阿朵听了苏甲申的话以后,身体不由得一哆嗦,旋即盖好被子躺下了,将自己脸上的神情掩饰了过去。 其实凌浩此时没有功夫理会她的神情,嘱咐了阿朵身边的丫头一番便随着苏甲申走出了阿朵的院子。 凌浩刚刚的出门,一回头,便看到阿朵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在阿朵的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好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这不仅让凌浩起了疑心。 “是什么人将巴特尔抓了回来?”凌浩边走便问道。 苏甲申回道:“属下不知道,只知道,好像巴特尔出关的时候好像夹带了什么东西,被守在关口的人搜到了。” 凌浩冷冷的一笑道:“巴特尔是什么人,若是想家带东西出关一般的人能搜出来吗?一定是皇帝或者齐亲王的人盯上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苏甲申低头道:“属下不知,刚才来告知的是慎刑司的人,可能事情不是很简单。” 就在凌浩打算打算进宫的时候,忽然门口有人来报:“容玉公主来看望王妃了。” 凌浩现在哪有心思应付容玉,便挥手道:“跟容玉公主说,现在府上真是多事之秋,不见外客,让她改日再来吧。”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只听阿朵道:“做了亏心事便不敢见我了?你以为多的了初一,你能躲得了十五吗?” 凌浩见容玉已经进来了,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找个人带容玉公主去见王妃。” 容玉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不行,你跟我一起去,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今天我一定要为阿清讨回一个公道,你别以为她没有强势的娘家给她撑腰,你便可以随意的欺辱她。” 凌浩冷冷的看了容玉一眼道:“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冷冷的一笑道:“你少拿这句话来压人,难道为着你这句话,我便要看着你将阿清欺负死也不管吗?真是所梦,就算是阿清已经嫁给了你,成了你的家里人,她也还是先皇亲封的长乐公主,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凭这一点,我便不会看着她在你的手底下受辱而不管。” “你想怎样?”凌浩有些不耐烦的道。 “在阿朵和阿清之间你选一个吧。”容玉看着凌浩的眼睛道,“听说阿朵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会还没有想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你不会想让她们都留在你身边吧,你觉得她们两人谁会接受,若是他们能接受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容玉说的是实情,凌浩现在正在为此事发愁。 “今天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结果的话,我便将阿清带走。”容玉见凌浩没有什么反应,上前一步逼问道。 凌浩沉吟半天道:“这件事要苏清自己做主才行,你凭什么替她下结论。” “好,我们便去问问阿清什么意思吧。”容玉挡在正要出去的凌浩的跟前道。 凌浩不想跟容玉动手,便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顺便陪陪苏清。” 容玉怎么会放他出门,若是放他出门的话,后面的好戏凌浩便看不见了。 容玉伸手拦住了凌浩,道:“不行,堂堂男子汉竟然老是想回避问题,这一次别想再糊弄过去。” 凌浩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给苏甲申使了一个眼色,苏甲申赶紧出去了。 他道:“好吧,我带你去看看苏清。” 凌浩带着容玉朝着正房走去。 一进门,容玉便看到一脸惨白的苏清气若游丝的躺在**。 梅红等人一件道气势汹汹的容玉眼睛便红了,给容玉行了一礼,哽咽道:“奴婢见过公主。” 容玉见了眼前的一切,恨得咬着牙根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看到有人对你们主子不利也不照看着些,非要等你们主子伤到这步田地。” 梅红等人都齐齐的跪在了容玉的跟前。 凌浩何尝听不出这是在说他,可是她说的并没有错,现在他在苏清面前出了歉意便是悔恨。rs 第三百三十五章三堂会审 容玉见了眼前的一切,恨得咬着牙根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看到有人对你们主子不利也不照看着些,非要等你们主子伤到这步田地。” 梅红等人都齐齐的跪在了容玉的跟前。 凌浩何尝听不出这是在说他,可是她说的并没有错,现在他在苏清面前出了歉意便是悔恨。 容玉指桑骂槐之后不算,回过身对凌浩吼道:“你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会好好照顾苏清,这就是你好好照顾的苏清,她进你的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是这幅鬼样子,你怎么对的起你自己当时许下的诺言。” 她说到这里侧头看了看茫然的苏清,心痛不已,道:“你想想你当初与阿清相处的时候是怎样的美好,再想想你们现在的样子,你就没有找找原因吗?” 一句话让凌浩茫然抬起了头。 “我进来的时候,你是刚刚的从阿朵的院子里出来吧?”容玉面带冷笑的看着凌浩道。 凌浩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其实他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一次说什么他与苏清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容玉本来是来打架的,怎会因为凌浩的消极怠战而放弃呢她冲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人喊道:“你们,命门口的马车跟我赶到这里来,将长乐公主驾到车上,本公主要将长乐公主带回宫中修养。” 凌浩看了容玉一眼道:“你疯了,现在阿清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着风呢,小产不比生孩子轻松,何况她的身体底子一向不好,需要倍加小心的修养才行。” “原来你也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容玉冷笑道,“可是你觉得你这样对她,她在你的府上能好好养着吗?你能给她提供一个可以养好身体的环境吗?” 不待凌浩说话,容玉含泪道:“我跟阿清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虽然阿清在家里是庶女,可是以她的才貌并不是愁嫁的,可是她心里念的却始终是你。说实话,我不止一次的怂恿苏清离开你,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终于让我说中了。” 容玉看着苏清哭笑了一下道:“我是第一次说话这样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此时,在**始终没有说话的苏清轻声道:“阿玉,什么都别说了,让他去办事吧,我们说说话,你也就回去吧。” 这是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凌浩大步到了苏清的跟前,道:“阿清对不起?” 苏清微微一笑道:“没关系,去做你的事吧!” 凌浩一愣,他没想到苏清竟然这样轻易的就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还想说什么,苏清已经招呼容玉在她的床边坐了。 凌浩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容玉坐在苏清的床前,看到她虚弱无力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一阵泛酸,道:“彻底失望了对不对?” 苏清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涩涩的,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她勉强一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容玉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道:“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会笑话你呢,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苏清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你,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来看我。” 容玉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了,道:“不是我要趁机说容宇的好话,而是这次却是是他让我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出事了,是他巴巴的来告诉我,让我来给你出气的。” “……”苏清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容玉所说的“他”是谁。 ***********************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凌浩却被堵在了大门口。 拦住凌浩的是慎刑司的四个番役,他们来是要将阿朵带走的。 现在阿朵胎气不稳凌浩怎会让他们带走阿朵,便询问前来拿阿朵的番役为何要带走阿朵。 其中一个番役道:“我们不知道什么阿朵阿花的,反正上方让我们拿谁我们便拿谁。” 凌浩首先想到的便是阿朵是受巴特尔的牵连,道:“巴特尔究竟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要慎刑司三堂会审?”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就只管办案拿人。”来人一问三不知。 凌浩不由得怒气冲天,若是没有皇帝或者监国的指使,慎刑司的人岂敢到他镇西王府来拿人。 “今天你们别想带走阿朵,否则便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凌浩对慎刑司的四个番役怒道。 番役一脸难色的道:“那小的们便只能照实禀奏上方了,只是这府7上的阿朵小姐与巴特尔牵扯很深,怕不是一般的关系,到时候就怕汗王也保不住她,小的们这就回去复命了,可能下一次来的时候会有得罪之处,在这里,我们几个先给汗王告罪了。” 凌浩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四个番役走了之后,凌浩也不由得纳闷了,首先是巴特尔为什么会被抓,做了什么大汉朝廷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其次,这件事怎么会跟阿朵有关?就算是与阿朵有关,依着巴特尔的性子也不会将阿朵供出来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浩想到这些之后,大步朝着阿朵的院子走去。 他刚刚的走到院门口却看到阿朵正急匆匆的朝门外走,看到凌浩之后陡然停下了。 “你这是要去干吗?我不是让你在**好好休养的吗?”凌浩凛厉的问道。 阿朵在面对凌浩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我不喜欢闷在屋里,在外面野惯了,所以想出去走走。” “你什么时候不能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出去?你已经不小了,难道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出去,孩子很有可能就不保了,你就那么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凌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朵。 阿朵不由得往后面退了一步,此时她出了不说话,其他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与巴特尔是怎么回事?”凌浩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便上前逼问阿朵道。 阿朵一听凌浩上前便询问巴特尔的事情,以为慎刑司对他说了什么,脸色一下变了,喃喃的道:“不是这样的,吉达哥哥,你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我跟巴特尔什么都没有,请你相信我。” 凌浩没有回话,只见阿朵一下上前抱着他的胳膊道:“吉达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巴特尔都是胡说的,他污蔑我。” “他污蔑你什么?”凌浩眉头一皱对阿朵道。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一下惊醒了,这才意识到凌浩才从她这里出去了不久,应该是没有到慎刑司便回来了,这才道:“吉达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没有出门办事吗?” 凌浩没有理会阿朵的问话,依然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在问你,你与巴特尔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我也正想出门打探,巴特尔为什么会被人抓住,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令大汉朝廷恼怒的事情?” 阿朵一脸纳闷的道。 “你确实不知道巴特尔的事情吗?”凌浩冷冷的看着阿朵问道。 阿朵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坚决的回道:“我自然是跟他没有什么牵扯,吉达哥哥只管昂新便是。” 凌浩不再看向阿朵,只是幽幽的道:“刚才慎刑司来了四个番役,被我挡了回去,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吗?” 阿朵摇摇头道:“阿朵没有见到,自然不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带你慎刑司的衙门问话,因为他们从巴特尔的嘴里得知你与此事关系密切,所以他们慎刑司的要带你去问话。”凌浩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可是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令人心惊胆寒。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先是浑身一凛,紧接着便拼命的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吉达哥哥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要去慎刑司,吉达哥哥你一定我相信我。” 凌浩没有被阿朵激动的情绪所带动,依然面目清冷的道:“听说巴特尔是会送命的,你去为他辨明一二,或许能保证他的性命,这样你也不愿去吗?”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仿佛稍稍的冷静了一下,道:“阿朵不知道巴特尔做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去为他辨明,我想慎刑司的人一定是弄错了,所以才命人来带我去的,我去了之后,不知道轻重,万一说错了什么,可能反而害了巴特尔。” 凌浩说道:“好,若是慎刑司的人再来的话,我会尽量的拦住他们,可是这里不是草原,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若是你真的被他们带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怪我。” 他正与阿朵说着,外面便传了来通报声:“汗王,慎刑司的番役去而复返了,一定要带阿朵小姐去三堂会审。”rs 第三百三十六章 背后真相(一) 凌浩正与阿朵说着,外面便传了来通报声:“汗王,慎刑司的番役去而复返了,一定要带阿朵小姐去三堂会审。” 他听了此话之后,看了阿朵一眼,阿朵满眼都是惊恐,咬了咬嘴唇想对凌浩说什么,可是又好像不知道怎么说好。 凌浩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阿朵自己向他坦白,可是没想到阿朵却迈开了脚步,朝着门外走去,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就好像是去赴死一般。 凌浩不解的看着阿朵,他很难相信,阿朵竟然宁可选择去慎刑司也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 此时,容玉在苏清的房中正说话,跟随她一同前来的若兰进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此时,容玉带来的太医已经给苏清诊过脉了,称其并无大碍,只是嘱咐小产也需大养才行。 容玉便站起身对苏清道:“阿清,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清轻声道:“大冷的天的,不用天天往这里跑,放心,我会好好将养身体的。” 容玉见自开口以来,苏清便没有说过一句埋怨话、丧气话,看上去一切都好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她反倒越是不放心了。 苏清见容玉一脸的担心,笑道:“凌浩别的可能没有,可是医术却是一流的,而且我现在的样子的确也不适合多地方,待我好一些的时候,一定会去宫里跟你住一阵子的,到时候,你可不要烦我。” 容玉赶紧道:“怎么会,那你好好养着吧,我先走了。” 苏清朝她点点,脸上一笑,“我不能起身相送了,让海兰送送你吧。”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也轻轻的冲她一笑,转身出门。 海兰在容玉身后低声道:“奴婢去送送公主。” 每当看到海兰的时候,容玉总是满心自责。 虽然海兰在破坏苏清与凌浩的关系方面起的作用不是很大,可是显然也在里面推波助澜了。 而海兰是容玉求了礼部的人将海兰硬插进苏清的陪嫁队伍中的,所以容玉总是觉得自己跟苏清现在的不幸有着很大的关系。 海兰见容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不由得低下了头。 容玉没有对海兰说什么,反而转头对梅红和红莲道:“红莲留下,梅红跟我来,我有几句话嘱咐你。” 梅红听了之后道:“是,公主。” 梅红跟随容玉到了院中,容玉在她的耳边道:“我感觉你家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过于平静了,这反而不是好事,你跟红莲两个人这几日便辛苦些,要眼睛不眨的给我盯着你们主子,千万别让她寻了——”说到这里,容玉顿住了,一摆手道:“算了,不说了,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肯定明白我的意思,等她稍稍的好一点我便将她接近宫里去,到时候边有人接替你们了,你们那时候再休息,为了你们主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你们这些日子宁可辛苦一些吧,记住了吗?” 梅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一定将我们家王妃看好了的,公主放心。” 容玉满意的点点头,冲身后的若兰道:“好了,我们到前面去。” 虽然容玉没有理会海兰,她还是依着苏清的话,将容玉送过了二门方返回来。 她站在而门口隐隐的听到大门口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一时便起了好奇之心,没有立时返回,而是出了二门,沿着回廊朝前走了进步,在回廊的小抱厦窗下听了一回。 凌浩好像是在跟衙役说话。 “将你们的拿人的公文拿出来我看一下。” 番役将随身所带的公文恭敬的奉到了凌浩的手中。 凌浩打开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果然是巴特尔将阿朵卖了。 公文上写的是巴特尔欲将一张大汉帝都的地图夹带出关,此是汉国最忌讳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容宇不想追究的话,只消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巴特尔的头上就可,不涉及凌浩的事情,可是弱智容宇要较真儿的话,那连凌浩也难脱干系。 巴特尔跟他说的是要回去探亲,可是为什么要携带大汉帝都的地图,他从来没有明示或暗示过巴特尔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巴特尔与蒙古的其他部落有勾结,欲将齐颜部孤立出来? 凌浩想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一阵冷汗,他在汉都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过得不知所以,差点就将正事儿耽误了。 他看了阿朵一眼道:“巴特尔携带汉都地图出关的事情你知道吗?” 阿朵听了此话以后,浑身一颤,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凌浩冷冷的道:“你可知道这件事是足以将我至于死地的,你与巴特尔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事情的后果,若是考虑到了,那边是故意要知我于死地了?”凌浩不敢相信的看着阿朵。 从阿朵的神情中便能知道,阿朵肯定是参与了此事的,这让凌浩感到无力而又绝望。 他自认一直将阿朵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没想到阿朵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她平时纯洁率真,可是她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巴特尔做了这样的事情,会给凌浩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阿朵仿佛此时才惊醒,咬嘴哽咽道:“吉达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有意要害你,是扎达兰部的霍斯让我这样做的,我没有办法,才偷偷的将这地图放在了巴特尔的行囊里的。”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道:“你跟扎达兰的霍斯有什么牵扯?” 霍斯是扎达兰部的勇士,一向与齐颜部走的很近,与齐颜部的将领也都很交好。 阿朵听到凌浩问及此话,满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什么,只是骂道:“都是巴特尔的错,若不是他的话,我怎么会被霍斯威胁,现在被查出来了,他就应该一个人将罪责背下来,没想到竟然还攀咬我,真是狼心狗吠无情无义的混蛋。” 容玉只是来看热闹的,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此时她听了阿朵的话以后,慢条斯理的道:“没有无因之果,那巴特尔怎么不去攀咬别人,何况你将那东西放在了他的行囊中跟他打招呼了吗? 若没有的话,其实他的罪责比你小,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应该你去承担责任,巴特尔不过是凌浩的手下,他有什么义务替你背黑锅啊,而且若是你获罪了,跟凌浩的关系不是很大,虽然你们关系密切,可是你们终究不是一个部族的人。 可是巴特尔就不一样了,他是凌浩的手下,若是巴特尔获罪,即便是跟凌浩没有关系,别人也会以为他是主谋的。 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不会想不明白吧?” 阿朵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嘴。” 容玉一摊手道:“你说的不错,其实,就算我不说话,难道以凌浩还不算太傻的脑筋来说,难道还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吗?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贪心不足,若是你没有做什么事情被人家那个什么霍斯拿在手里,依着你的性格,怎么会被人指使,他想威胁,拿什么威胁你。” 这些事情凌浩自然都想到了,可是被容玉这样一说出来,事情便更加明朗了。 这就是他日日回护的阿朵,他时刻都担心自己的不能好好的保护她,有负师父临终时的嘱托,可是阿朵就是用这样的行动了来回报自己的对她的细心呵护的,就算是凌浩不想与阿朵计较,可是也难免会心凉了。 他看着阿朵深吸一口气道:“阿朵,将你与巴特尔和霍斯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若你是无奈的,我还是会原谅你,你跟我一起长大,我不相信你会故意去做对我不利的事情。”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含泪要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巴特尔会这么没用,霍斯对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可是我觉得边关的那些人根本就拦不住巴特尔,就算是他带了什么东西,也一定能安安稳稳的闯过关去,只要到了草原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没想到巴特尔却被人抓住了。都是我不好!” 凌浩见阿朵依然回避问题,不由的满心失望,不过他仍不想放弃,直接道:“霍斯拿什么事情威胁你的?你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哭声戛然而止,神情慌乱的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事情被他知道。” 凌浩此时彻底失望了,道:“你觉得我要查出此事很难吗?”他说到这里之后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只要将霍斯抓来言行拷打,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保守你的秘密而跟自己的身体和性命作对。”rs 第三百三十七章 背后真相(二) 凌浩此时彻底失望了,道:“你觉得我要查出此事很难吗?”他说到这里之后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只要将霍斯抓来言行拷打,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保守你的秘密而跟自己的身体和性命作对。” 阿朵此时才真正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失败了。 她踉跄着往后倒了一步,身体险些摔倒在地,向后有她身边的丫头蝉儿扶着。 慎刑司的番役可不管这些,上前道:“汗王,您的话问完了吗?若是问完了我们便将她带走了。” 凌浩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阿朵。 阿朵将头低的很低,朝着番役走了几步,回头对凌浩道:“吉达哥哥对不起,我误了你的一生,也误了我自己,” 她说到这里之后脸上挂着泪轻笑了一下道:“可是若是让我重新来过的话,或许我依然还是会做这些傻事,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能看到别的女人依偎在你的身边,我若是不做点什么我会发疯的,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不知道该怪谁,或许是怪我对你太自作多情了吧,可是我心里的希望是你一次次燃起的,你有一次次的将它浇灭了。” 她说完这话之后,哽咽了一下,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不用再介怀了。” 阿朵说完此话之后,便跟随番役出了镇西王府的大门。 凌浩听了阿朵的话以后,一下呆在了当地,一时间他无法接受阿朵对他所说的话。 在苏清与阿朵发生争执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在他的心里是不是对苏清将他留下来的事情存有怀疑和芥蒂。 在他的心中,阿朵是单纯直爽的,苏清则心思百转。 他选择相信了阿朵,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更失去了苏清了。 可是他认为最可信的阿朵却在最关键的一件事情上欺骗了他,他现在的脑海中很混乱,他不知道阿朵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些话是假的。 只是将袖中的两个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已经扣紧了肉里,却毫不知觉。 容玉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站在一边的,可是现在也不由得对凌浩有了恻隐之心,可是他走到这一步又能怪谁呢? 他们三个人好像谁也没有错。 苏清要保护自己的婚姻,阿朵要争取自己从小爱到大的人,凌浩夹在他们中间,既要照顾苏清的感受,又要照顾阿朵的感受。 他既不想阿朵受伤害,又想让苏清能接受阿朵的存在。 却导致三个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朵原本是一个开朗大方,心底无私的女孩儿,可是却因为苏清与凌浩的结合变得善妒而又阴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苏清原本智慧善良,却在处理阿朵与凌浩的关系上屡屡受伤,导致心灰意冷。 凌浩既失去了苏清对他的感情,也不会再接受阿朵对他的爱了,他既没有能够守住自己的家,也没有能够做到好好的保护阿朵,让她走入了歧途。 容玉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凌浩,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 本来在来之前她想等阿朵的事揭露出来之后要好好的敲打凌浩一番的,可是现在,她也这个心思了,只是道:“好好照顾阿清吧,想想,她刚刚失去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她现在的心情不会比你好道那里去。” 容玉说完这些话以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她在来之前,容宇便将阿朵与巴特尔的之间的那些事告诉她了。 阿朵诱使巴特尔对她无礼,又以此威胁巴特尔,让他离开,以及对凌浩谎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凌浩的骨肉,这一切都没有躲过容宇的眼线。 甚至霍斯的出现也是容宇手底下的人引来的,所以才会在边疆一下将携带了帝都地图的巴特尔一举抓获了。 不管凌浩娶了谁,他终究是齐颜部的汗王,生活在汉国这么长时间,容宇岂会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 所以今天阿朵来即是要为苏清出气的,也是来给凌浩警告的。 不过好像,她准备好的很多话都没有用上,不要她指责,凌浩知道真想之后,心里受到的冲撞,比容玉的几句话要严重多了。 *********************** 容玉回去之后,便将在镇西王府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容宇。 对于这样的结果,容宇早有预料。 “你打算那苏清怎么办?”容玉问道。 容宇捏了一下眉心,道:“我此来今生的目的就是要给她幸福的,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以为她自己选择一定会让她幸福,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等她的身体好一点之后,我想见她一面。” “我觉得她肯定会面子上下不来的,若是她依然不会跟你在一起怎么办?”容玉有些担忧的道。 容宇笑道:“我现在才明白,世上的事是没有那么简单便办到的,或许她依然会远离我,可是我却不会让自己在放手了,前世今生,我已经做了太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容玉在心里腹诽道:“两个人的事情,可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除非用强硬的手段。” “诗慧姐姐的事情,就这样了吗?”容玉小心的问道。 这些天以来,她一直都想问问李诗慧的事情,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心里闷不住便问了。 容宇一愣道:“是,就这样了,我想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活的很好,她一向是很聪明的。” “你能放的下她?”容玉问完此话之后便后悔了。 不过容宇似乎并没有在意,轻声一笑道:“此生我对李诗慧就只有歉意,今生已然是还不了她了,所以我又何必自找烦恼呢,我不会像凌浩那样优柔寡断的,否则只会换来三个人的痛苦。我对诗慧,不存在放下放不下的问题。以后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李诗慧这个人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有人禀报齐亲王求见。 现在虽然容宇已经回来了,可是齐亲王容承依然还是监国,容宇并没有一丝要将大权揽过来的意思。 容宇与容玉相视一笑道:“估计齐亲王是过来交差的,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容宇说完之后对身边的四喜道:“让齐亲王进来吧。” 四喜应声去开门。 容承一进门之后行了礼,便道:“皇兄已经回来,也不能老让我管着你的事了,我们是不是也要交接一下啊。你不在的这些天我都快累死了。” 容宇一摊手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国泰民安的,交接什么啊?” 容承一脸不解的道:“现在已经快到年关了,你不会还要往外跑吧,已经交代了一个淑德皇后了,你这次又打算带着那个妃子出去,然后交代了呀?”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口没遮拦的怎么像个当政者的言谈举止?”容宇见齐王没等招呼便自己歪在了一把椅子上,不由的数落道。 容承没所谓的道:“我不过是临时替班的,算什么当政者,别给我带高帽子了,一会儿让四喜将文华殿的那些奏章都搬到这里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处理不当的地方。” “不用了,政事还是你先理着吧,我现在刚刚丧妻还陷在沉痛之中没有出来呢。”容宇一脸沮丧的道。 容承一下坐直了身子道:“行了,别跟我说这些了,你的那些个嫔妃,你会真的放在心上吗?若是你真的将她们放在心上,她们也不会——” 说到这里之后容承一下顿住了,一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正在难过的时候,不跟你说那些让你糟心的话了。” 容宇听他好像话里有话,不由得来了兴趣,笑道:“什么糟心的事,难道我后宫的那些嫔妃不老实,给你惹麻烦了?”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将头别到别处,哼哼唧唧的道:“不愧是皇上啊,果然是经天纬地、能掐会算啊。” 容宇以为容承是跟他开玩笑的,不由的笑道:“只要你不去招惹她们就行。” 容承一下将脸回了过来,道:“皇兄你别抬举我了,我怎么敢去招惹她们,她们招惹我还差不多,你瞧瞧你后宫的那几个人,有一个是省心的吗?” ************* 推荐同组小妹的一本书《重生小小农家女》作者:莲之缘 前世,身体病弱,好不容易有了奇物古莲,以为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却被小人所害,香消玉殒,只留下了年迈的父母,心中无限悔恨。 醒来一看,竟然重新回到了自己四岁的小时候,从此小寒村风起云涌,寒家人踏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旅程。 面对善良慈爱的爹娘和一群势利的极品亲戚,重生的寒嫣左手灵树救人命,右手神鸟降万物,身怀极品莲花空间,看破人生运势起伏,不论是刻薄亲戚还是无良邻居,休想再欺负我的家人,一家人齐心协力向前走,过上快乐的幸福生活。rs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容承审案 容承一下将脸回了过来,道:“皇兄你别抬举我了,我怎么敢去招惹她们,她们招惹我还差不多,你瞧瞧你后宫的那几个人,有一个是省心的吗?” 容宇听了他的话以后,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道:“是不是后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容承笨不想告诉容宇的,可是实在觉得容宇有些冤枉。 这些后宫的嫔妃也自轻自贱不要紧,关键是累极容宇的名声。 他便将姚萱的一些不当的言行告诉了容宇。 临了,容承有些歉意的道:“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只是想吓吓她的,以为我一吓唬她,她便不敢在到外廷来逛游了,可是没想到你的那个淑妃这么上道,被我一吓唬不但没有吓到,反而变本加厉了,把我吓得够呛,我都不敢从内廷的门前经过了。” 容宇听了之后没有向其他男人一样怒不可泄,只是没所谓的一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害怕女人了?” 容承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是我怕了那女人,而是我怕她给你带了绿帽子,你的脸上不好看。” “我无所谓,你若是看上了那女人,我可以先将她贬了,然后你再给她更名换姓弄回来就行了。”容宇在说此事的时候,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容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皇兄,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皇帝,她可是你的嫔妃,若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丢的可是你皇帝的脸。” 容宇没有接容承的话茬,而是问道:“姚家的人可还刊用?” 容承没想到容宇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道:“还行吧,看着姚家的老三姚明远是个可堪重用的人,有才能,也会处事。” “姚家其他人呢?”容宇问道。 容承想了想道:“其他人便不怎么了,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旺不过百年,姚家已经是三代公卿之家了,到了姚明远已经是第四代了,能出他这么一个已经不容易了。” “你说的有理,我想这样的人家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予以警示的话,可能就会默默的走下坡路了。”容宇一脸的忧虑,就好像是说的自家的事情一般,“现在我正好还有些空闲,正好可以给你做些事请,我不求别的,你以后只记得我的好便是了。” 容承一脸不解的道:“皇兄,你什么意思?” 容宇一笑道:“没什么意思?等着看好戏吧。前段日子,我虽然不在宫里,可是我身边的人也不是白养的,我宫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就算不是完全的了如指掌,也掌握的差不多了,要揪几个人出来还不是什么难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玉纳闷的道:“皇帝哥哥,齐王是问你姚萱的事情怎么处理,你说了那么多,怎么我都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容宇看了容玉一眼道:“你不需要懂,到时候看热闹就是了。” 容玉一努嘴道:“我才没有功夫理会你后宫的那些事儿呢,我要让人去给阿清送东西了。” 她说完没理会容宇与容承,便出去了。 容承望着容玉的背影笑道:“瞧容玉那丫头的样子,是不是苏清遇到什么事了?” 提到苏清,容宇脸上的笑容便慢慢的收敛了,没有说话。 “他不会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容承忍不住问道。 容宇听了之后,道:“慎刑司抓了一个蒙古将领,这事你知道吧?” 容承点点头道:“是,知道,这不是你亲自安排的吗?所以我便没有参与,也不知道哪个蒙古将领审问的怎么样了,是不是那家伙意图不轨啊?” “我安排的事情,你便不闻不问了?”容宇没来由的有些气。 “那当然了,你亲自过问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我才不给自己找麻烦呢?我不过就是监国,你回来了,还是要将军政大权交给你的,我管那么多的事干嘛?”容承说的理所当然。 容宇看向容承的目光中有了些怒意,不过他很快将心中里火气压了下去:“你若是想知道苏清的事,便去过问一下慎刑司的事吧。” 容承嘴上说:“她是你相中的女人,我那么关心干嘛?关心多了还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容宇看的出,他眼神中有了一丝丝的不安。 果然,没有多久,容承便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 此时,阿朵已经被带到了慎刑司。 慎刑司大堂中陈列的刑具让阿朵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是有多么的不想到这里来,可是,事情总要有个了结。 是她害了巴特尔,也让凌浩陷入了危险的镜地,若是她不来担这个责任,难道真的让皇帝将凌浩也抓到这里来吗? 此时,慎刑司的主事还没有到,阿朵被压着跪在慎刑司的大堂上。 容承没忍住,信步朝着慎刑司这边走来。 一进门看到四个番役站在阿朵的身后,死死的盯着她。 阿朵此时已经跪的下身发麻,有些摇摇晃晃了。 “你们慎刑司是管内务的,怎么管起蒙古将军的事情来了。”容承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四个番役一见是齐亲王,都吓得赶紧跪地行礼。 听了容承的问话之后,他们中为首的一人回道:“此事是皇上身边的凌将军亲自安排的,属下等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主事呢?”容承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大堂中央慎刑司主事所坐的椅子上。 “属下,马上去请主事。”刚才回话的人,飞快的跑出了大堂。 不多时,慎刑司的主事章林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跪地便拜:“臣章林叩见齐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案子怎么回事?”容承将一条腿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吊儿郎当的问道。 章林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阿朵道:“此案是皇帝身边的凌云将军安排的,镇西王身边的巴特尔夹带汉都地图出镜,犯了我朝大忌,臣正在审理此案。” “那跟这个女的有什么关系?”容承用脚一指地上跪着的阿朵问道。 “巴特尔称是被此女陷害,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带了汉都的地图。所以微臣便命人将此女也拿了来了。”章林看了看阿朵之后,见她一脸的虚弱,面色惨白,不由得奇怪,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容承没有接章林的话,之间走到阿朵的跟前,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巴特尔?” “不关你的事?”阿朵虽然与容承接触很少,可是知道他是容宇的弟弟齐王。 容承站起身道:“你是皇帝的朋友,可是不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可不会对你客气,”他一边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扫过大堂中陈列的各种刑具。 他的眼神让阿朵感到不寒而栗。 主事章林冲阿朵吼道:“这是我们监国,你竟敢无礼,问你什么便只老老实实的回到就是了。” 阿朵虽然心里害怕,可是却不想示弱,冷冷的冲着章林瞪了回去。 她回头对容承道:“让他们都出去,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道:“别跟本王用美人计,这招以前对本王有用,现在本王已经腻歪你们这些女人了。” 他说完之后对站在阿朵身后的番役道:“先给她上个小刑,让她知道一下你们慎刑司的厉害。” 章林听了容承的话以后,道:“上夹棍!” 夹棍刚刚的抬上来,阿朵的脸色便变了,冲容承道:“你杀了我吧!” 容承一摊手,脸上促狭的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慎刑司吗?” 阿朵被容承说的无言以对。 此时,只听容承接着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只是决定你是可以痛痛快快的死,还是被慢慢的折磨死?” 阿朵,听了容承的话以后道:“就是我将地图放在巴特尔的行囊中的,你们杀了我吧!” “为什么?是镇西王让你这么做的吗?”容承低头看着阿朵的眼睛问道。 阿朵听了容承的话以后,急忙道:“不是,他怎么会让我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哦,也许他认为以守边将士的能力察觉不到巴特尔也不一定,就算是发现了巴特尔夹带了东西,也许他认为以巴特尔的武功可以逃脱呢?” 容承的这些话说的不无道理,所以令阿朵更加紧张。 “不是这样的,是我受了扎达兰部的霍斯的蛊惑才这样做的。”阿朵含着眼泪道。 容承听了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年来,扎达兰部的人一直都很老实,低调的几乎都常常让人忘了他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背后也没有闲着。 容承想到这里之后,语气严厉了几分,道:“霍斯要将汉都的地图弄到关外去做什么?”rs 第三百三十九章 局内局外 容承听了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年来,扎达兰部的人一直都很老实,低调的几乎都常常让人忘了他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背后也没有闲着。 容承想到这里之后,语气严厉了几分,道:“霍斯要将汉都的地图弄到关外去做什么?是不是意图不轨?” 阿朵抬头看了看容承,一脸无所谓的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被霍斯威逼利诱的才做这件事的,而不是相反,霍斯对我了如指掌,可是却不可能让我对他了如指掌,想来他将汉都的地图弄到扎达兰部,肯定是要攻打汉都什么的吧,总不会是为了仿照汉都在草原上建一座城市吧。”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原本紧绷着的脸,不由得笑了:“霍斯这厮还真是够倒霉的,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合作的人。” 不过容承的心里对扎达兰部已经上了心。 “你有什么把柄在霍斯的手里,不然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去陷害巴特尔。”容承转变了自己注意的目标。 阿朵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却沉默不言了。 容承上前一步走到阿朵的跟前,蹲下身去,伸手将阿朵的下巴抬起,一脸讥笑的道:“不会是你与霍斯之间有什么奸#※*情吧?” 阿朵怒目瞪了容承一眼,可是依然闭口不言。 虽然容承经常滚在美人堆儿里,可是却还没有学会怜香惜玉,对于他不上心的女人也没有多少耐性。 他见阿朵一直闭嘴不言,便站起身对慎刑司的主事道:“给她上刑!” 主事听了之后,一脸谄媚的笑道:“是是是!”回身冲番役吼道:“快点,给她上夹棍。” 几个番役七手八脚的将阿朵的双腿放进了夹棍之中。 阿朵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可是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两名施刑者手上还没有用力,却见阿朵眉头一皱,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有红的发黑的血慢慢流出。 容承见状有些纳闷的道:“她这是怎么了?吓得?不至于吧,好歹也是在凌浩身边混过的女人,怎么这么不禁吓?” 慎刑司的主事也是一脸的茫然。 容承看到阿朵的脸上满是汗珠,对后面的番役道:“去找个太医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番役应声跑了出去。 此时,阿朵只觉得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她虽然拼命忍着,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诚然,这个孩子是她摊上歧途的开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这个孩子出世,自从怀上他的那天起,她便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将他从自己的肚子里弄出来。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之后,她忽然感到自己真的好邪恶,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不管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始终是孩子的母亲,而她却日日想的是如何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现在这个孩子真的要离她而去了,她的心也随着下身传来的抽痛而不由得揪在一起。 容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阿朵,无措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真是麻烦!” 他知道阿朵与容宇交情不错,所以他刚才并没有想要阿朵的命,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将很想讲出来。 可是他并不知道阿朵此时的身体状况。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慎刑司的主事道:“一会儿太医给她看了之后,只管先用药,先保住她的命,要是她死了,我为你试问。” 慎刑司主事听了此话之后,连连点头道:“是,亲王请放心,微臣一定不会再对她用刑了。” 容承出了慎刑司之后,直接去找容宇了。 不巧的是,容宇正好想去后宫。 容承在正在重修中的养心殿前截住了容宇。 “有什么事不能刚才一次说清楚了,这时候又来烦我。”容宇有些不耐烦的道。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一皱眉头道:“你刚才是不是没安好心?” “什么没安好心?我刚才说什么?”容宇一脸无辜的道。 “你刚才为什么故意诱导我去审问慎刑司蒙古那个案件?”容承一脸警惕的看着容宇。 容宇无辜道:“你去审问巴特尔的案子了?谁让你去审问巴特尔的案子了,那个案子可是事关重大的!” 容承听了容宇的话之后不由得一愣,道:“你什么意思?你明明让我关注这个案子的!” “我只是让你关注,并没有让你亲自去审问啊,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凌云了,你又去审问,会弄的慎刑司的主事不知道听谁的,而且这件案子,基本案情已经比较清楚了,所需要的不过是证人的口供便可定霍斯的罪了,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去审,你只要找到凌云就可一了如指掌了。”容宇的眼神中明显是质疑容承的智商。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挠头,他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是谁负责这个案子呢,就这样贸贸然的去了慎刑司。 “你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后宫处理一些事情了。”容宇一副很忙的样子。 容承迟疑了一下道:“那个,你跟那个叫阿朵的很熟吗?” 容宇点了点头道:“她对我可谓有救命之恩,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在西北战场的时候——”他的话说到这里之后拉长了音调看着容承。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说西北的事情了,那时候是我愚昧,就是说你们的交情不错不就是了?” 容宇点头称是,看着容承变化莫测的神情,容宇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自己的头,惊醒般的道:“你不会是对她用刑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容承听了此言道:“没有,我没有对她用刑,只是稍稍的吓唬了一下,不过她好像吓得够呛呢,我已经给她交了太医了,我猜她之前肯定是有伤的,一定是惊喜过度然后伤口便裂开了,所以才流出了那么多的血。”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微微的一滞,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情,问道:“太医怎么说?” “不知道,我没等到太医去我就先离开了,我可不想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么长时间。”容承一摊手说道。 容宇本来朝着后宫边走便与容承说话的,听他说到此话之后,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身掉头朝着慎刑司去了。 容承回头看了看容宇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他对那丫头应该不是这么上心的吧,怎么感觉他有些紧张过度了,他不是最紧张苏清的吗?” 他说完此话之后,也跟着容宇的脚步去了。 容承在后面便追便喊道:“皇兄,等一下,你先告诉我凌云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容宇没有理他,只是快步朝着慎刑司跑去。 容承也不得不跟着他再次来到了慎刑司。 此时太医正在给阿朵诊脉,看到容宇与容承一起走了进来,在场的太医、慎刑司主事,番役等人都不禁上前给容宇和容承行礼。 行礼已毕,容宇对太医道:“她的身体怎么样?” 太医如实道:“启禀陛下,孩子已经掉了,此女子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将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 容宇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的道:“给她找个单人的牢房,打扫的干净一点,吃喝都不要为难她,若需要用什么药物的话,太医院也尽量的满足她吧。” 慎刑司的主事听了之后不由得傻眼了,支支吾吾的问道:“那,陛下,我们的案子还审不审?” 容承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皇兄,你干脆在宫里给她弄个宫苑,安排一干宫人伺候着,派专人给她熬药做药膳养起来算了。” 容宇侧脸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不过容承识相的闭嘴不言了。 容宇对慎刑司的主事道:“案子先放一放吧,而且她也不是主犯。 慎刑司的主事听了之后,道:“是,陛下。” 容宇吩咐完这些之后,对容承等人道:“你们先退下吧,我与她说几句话。” 容承及慎刑司的主事并一干番役等都纷纷退下了。 容宇走到了阿朵的跟前,蹲下身去,轻声道:“你感觉怎样?” 阿朵抬眼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容宇,良久方缓缓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问的是指我失去了吉达哥哥还是我失去了这个孩子,还是都有?” “……”容宇一低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去跟苏清争抢吉达哥哥,是不是也觉得我就应该安于天命,默默的承受失去自己所爱的人的痛苦?”阿朵用臂肘撑起了身子,望着容宇道。 容宇看看阿朵道:“这事件的事,怎么来判断对错,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的标准,很难说就一定是谁的对,一定是谁的错,起初我也以为我在这件事中是没有错的,可是想想,我竟是大错特错了。” 阿朵不解的看着容宇道:“这里面有你什么事,你始终都是局外之人。”rs 第三百四十章 如何定策 阿朵不解的看着容宇道:“这里面有你什么事,你始终都是局外之人。” 容宇道:“我跟你是一样的处境,怎么能说是局外之人呢,只是我选择了另一种解决的办法罢了。” 阿朵看了看容宇道:“你真的喜欢苏清?” 容宇深深的点点头一笑道:“是,而且非她莫属,至死不变。” 阿朵瞠目结舌的看了容宇半天道:“那,那你怎么还让苏清嫁给吉达哥哥?你是皇帝,想改变一件事是很容易的事情啊?” “不错,我是皇帝,如果要改变一件事很容易办到,只要一道圣旨便好了,可是要改变一个人的心,却不是一道圣旨可以办到的,若是我真的用强硬的手段将他们分开了,那他们便会彼此更加深爱对方,所以我便顺从了苏清的选择,让她去走自己所选的路。” 阿朵苦笑着看着容宇道:“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会让他们过得舒服?所以才放心的将苏清嫁给了吉达哥哥。” 容宇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放心,我不能确定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嘴希望清儿过的幸福的,哪怕这个幸福不是我给她的,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不信你会这么想,苏清是你喜欢的人,可是却跟吉达哥哥在一起,每当你看到他们亲亲我我的时候,你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应该不会比我的心里好过多少吧,你没有想过让吉达哥哥去死吗?”阿朵说到这里之后,目露凶光的道:“反正,每当苏清与吉达哥哥站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有杀死她的冲动,有时很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如果你真那样做的时候,凌浩会怎么想你?”容宇反问道。 阿朵听了容宇的话道:“所以,自从他们结婚之后,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每天都想尽各种办法破坏他们的关系。 后来我渐渐的发现,这件事硬来是不行的,我只有示弱才能让吉达哥哥注意到我,所以我便一步一步的布局破坏他们。 当他们因为我第一吵架的时候,我心里觉得痛快极了,可是不几天他们便有言归于好,可是我发现苏清对吉达哥哥不再像以前一样热络了,这一发现让我觉得自己选择的路是对的。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苏清与她的丫鬟的谈话,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因为苏清可能怀孕了。 只要有了孩子,不管我怎么努力吉达哥哥都会因为孩子而跟苏清在一起的,因为在这个时间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吉达哥哥的了,他从小没有父母,知道没有父母的痛苦,所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承受他受过的痛苦。 所以,我便选择了这这招险棋,本想让吉达哥哥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将苏清的孩子弄掉,他便不会怪我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我与巴特尔的事情,却被霍斯知道了了,拿着做把柄,不但害了巴特尔,还让吉达哥哥陷入危险,”她说到这里之后,伸手抓住容宇的手道:“吉达哥哥是被蒙在鼓里的,他真的没有参与此事,都是被我连累的,你不是糊涂的皇帝,你一定要明察此事,好不好?” 容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吧。” 阿朵苦笑了一下:“记得以前的时候我在乐陵郡的一个小寺庙中曾经求了一根签,上面说我的感情之路不顺,什么所求‘镜中花、水中月’,当时的我将那位大和尚的话当成了信口雌黄,现在想想竟大有深意。 看来是老天早就给我安排好了,我这样不信天命,反落得一无所得的下场,我设计将苏清的孩子弄没了,紧接着我的孩子便也没了,这是不是就是老天所说的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反倒是你,要心想事成了,苏清大约不会再原谅吉达哥哥了。” 她说完之后一阵自嘲的大笑。 容宇慢慢的站起身,道:“我想你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便留在此处先将养身体吧,其他的事,不要想了,等你养好了,想去什么地方,便告诉我,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去的。” 阿朵笑过之后,慢慢站起了身,踉跄着朝容宇一鞠躬道:“多谢你的安排。” 容宇只是报以一个苦笑,便举步出了慎刑司的大门。 容承依然在外面等着容宇,见他出来之后,急忙上前道:“这个案子就这么完了吗?” 容宇便走便道:“嗯,不就这么完了,难道还真的将凌浩抓起来吗?” “当然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容承说完之后,想了想道:“好像抓一个凌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现在凌浩在这里呆了大半年的时间了,可以齐颜部还是老样子,看来在齐颜部里面有高人啊。” “现在才想到,我本来喊看好你的,现在又觉得你有些不靠谱了。”容宇侧头道:“随我去御书房,我给你看样东西。” 容承早就改变了对容宇的看法,现在的容承觉得容宇有些深藏不露了,便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到了便知道了。”容宇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御书房。 容宇将御书房所有当值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从御书房里间的小暗格中,取出了一封信。 容承接过信之后,看到是从西北发回的加急密信,不由得问道:“西北发生了什么事?” 容宇一笑道:“你猜,我想现在凌浩也应该收到了了一封内容差不多的信。” 容承听了之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了,看着看着竟大笑起来:“好,皇兄,你高明啊!” 他的话刚一落音,便立马收住了,闭嘴不言。 容宇一转身,问道:“谁在外面?” 只听四喜在外面回道:“陛下,凌霄将军求见,奴才正在犹豫要不要通报。” 容宇听了之后,道:“让他进来吧。”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举步要出去。 “你干嘛去?”容宇问道。 容承笑道:“我知道,你让凌霄做的都是非常机密的事情,我在这里恐怕不便,我回避一下。” 容宇一笑道:“不用,让你知道也好,以后我若是照顾不到的话,你帮我照看一二。” 容承一听此话,好像大有深意,点了点头,默默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凌霄进门之后,先给容宇与容承行了礼,才回道:“陛下可放心了,虽然慧——李姑娘现在心里可能有些想不过来,可是,那个陈庆峰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几乎成了农趣庄的常客,锦绣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想来以后李姑娘的日子不会难过。” 容承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道:“好,你继续派人盯着,若是她有什么为难之处便偷偷的帮上一帮,也算是聊解朕心中的愧疚之情。” “陛下说哪里话,想皇上这样宅心仁厚,李姑娘慢慢也会想明白的,肯定不会记恨皇上。”凌霄听出容宇的话里依然带着满心的自责,不由得劝道。 “好了,你下去吧!”容宇冲凌霄挥挥手道。 “是!”凌霄行了礼后退着出了御书房的门。 凌霄走了之后,容承不敢相信的看着容宇道:“皇兄,难道那慧妃——” 容宇冲他一笑:“你明白就好,若是以后我无暇顾及到她,你便替我照顾一二。” 容承干笑着点点头,心里更是不解,“可是这是为什么啊?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皇兄连自己的妃子提这样的要求都能答应,你是都快成圣人了。” 容承低头一笑道:“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是我这样安排的,我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那便更不能将她圈在这后宫之中断送她的一生,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的顺畅一些,不管怎么样,宫外的生活应该比宫里要闲适一些吧。那样我的心里也可以好受一点。” 容承听到此处之后,觉得容宇有怎么像是在安排后事一般,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是道:“皇兄行事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容宇指了指他手中的书信,道:“你只要将这件事处理好了,便好了,现在这样的状况是不是比与蒙古决战十年八年的要好很多?” 容承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容宇谋划的长远,此事,他脸上露出对容宇的钦佩之色,他站起身,恭敬的给容宇一礼,道:“皇兄,一起皇弟对你多有得罪,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看清楚状况,便自以为是的做一些妨害大汉江山的事情,你不要怪我。” 容宇一摸鼻子笑道:“你终于肯承认错误了,那就好,那我便放心了。”他说到这里一顿,对容承道:“你说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容承有些不自信的道:“还是皇兄做主吧,我怕处理不好的话反而坏事。” “就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吧!是隔岸观火,还是出手救助?”容宇笑道。 *******rs 抱歉,VIP章节无法更新 我已经想尽各种办法了,可是依然更新不了,后台总是出现服务器错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晚一会儿再试一下!c 第三百四十一章 整饬后宫 容承有些不自信的道:“还是皇兄做主吧,我怕处理不好的话反而坏事。” “就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吧!是隔岸观火,还是出手救助?”容宇笑道。 容承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由得一笑,细细的想了想道:“齐颜部的人,现在肯定对扎达兰部的人恨之入骨,而扎达兰部恐怕早就想与齐颜部大干一场了,霍斯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他们早晚是要与齐颜部开展的,一直以来扎达兰部的人一直都还算老实,齐颜部只是刚刚的归属我大汉,若双方都请求我们救助的话,我们便只能隔岸观火,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皇兄不是才刚刚的将巴特尔抓起来吗?齐颜部的人怎么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还将霍斯杀了泄愤。” 他说完此话之后,一脸笑意的抱肘看着容宇。 容宇一笑:“明知故问,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扎达兰部与齐颜要开战了,不管作何选择,主动权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战乱这段时间腾出手来做点事情了。” 容宇见容承投来钦佩的目光,道:“不用崇拜我,你慢慢的历练一番会比我处事还要老辣的,因为你的心思在江山社稷上,不像我——” 说到这里,容宇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容承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以为然的道:“皇兄说哪里话,难道做皇帝搭理江山,是皇兄的副业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对你更要刮目相看了。” 容宇一笑:“此虽然是说笑的话,可是也是实话,你要做好替我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容承听了他的话以后,不由得愣住了,失声道:“皇兄,你——” 容宇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好了,此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将眼下后宫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容承知道,容宇说的是淑妃姚萱的事情。 姚萱并没有因为容宇的归来而有所收敛,因为即便是容宇在宫里,也很少会去后宫,即便是去后宫也仅仅是去锦福宫,绝对不会去她那里,她早就将这一点摸准了,所以容宇的来去,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 她起初的时候,以为容承对他有意,在容承那里碰了几次软钉子之后,才知道容承是逗她玩,根本就对她无意。 姚萱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有些恼羞成怒,对自己更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现在她与宫中的一名侍卫统领夜夜混在一起,起初她还避着她宫里的宫女,在被宫中的宫女撞破之后,索性便不避讳她宫里的人了。 此时传到了容太妃的耳朵里,吓得容太妃不得了,赶紧将姚萱叫到了她的宫中,打算训斥一番,却没想到被姚萱一句“纪亲王安好?”便将容太妃堵了回去。 容太妃最后只有告诫姚萱:“凡是都要有个度,你如此不管不顾早晚是要出事的。我与纪亲王原本是有婚约的,因被皇帝占了先机,才被迫进宫的,我自打进宫之后,我们便一直都守礼,就只有先皇去世之后,才一时冲动做了离经叛道之事,不想竟将你带坏了,终究是我没有给你做好榜样,我也不甚劝你,只希望你好自为之,切莫自作孽!” 姚萱则嘲笑道:“姑姑这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吗?姑姑早年还享受了先皇的雨露,今日尚且难耐寂寞,侄女自从被封了淑妃之后,便连皇帝长的什么样子都要忘了,更不用说被皇帝临幸了,侄女现在才十六岁,什么时候才能熬到白发苍苍,人怎么都是一辈子,待我被皇帝揪出来凌迟的时候,保证不会连累姑母就是了。”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容太妃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被容太妃说教了一番之后,姚萱倒是稍稍的收敛了几天,可是没多久便又管不住自己了。 容宇回来之后,凌云便将此事告诉了他。 当时容宇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问道:“那名侍卫叫什么名字?可有家室?” 凌云如实禀告了容宇:“是一名二等侍卫,姓段名青,家里原本有妻室,不过年前他的妻子刚刚的因为难产离世了。” “二等侍卫便敢勾引皇帝的嫔妃,他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容宇轻笑一声道。 凌云听了此话之后,脸上顿觉热辣辣的,因为他现在是侍卫统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罪责难逃。 “是属下的疏忽,属下这就秘秘密处决了段青。”凌云情急之下竟忘了忌讳。 容宇是嘴讨厌属下不经过他的允许擅自做决定处理事情的。 不过这次容宇没有在意,只是道:“算了,先留着他吧,民间不是有句话叫‘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吗,弄死一个怎么捉双啊。” 凌云听了此话之后,道:“是,那属下依然派人盯着他们。” 容宇点点头,让凌云下去了。 他对姚萱没有什么印象,更没什么感情,若不是姚萱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可能都记不起在后宫还有这么一个人。 其实,他听同情姚萱的,为了家族的利益,被送进了宫里,偏偏遇到了他这样一个不近女色的皇帝,不但没有为家族谋到一点的好处,还断送了自己的青春。 若不是为了容承以后的路能走到顺一下,他不会去动姚萱的。 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在宫里混下去。 现在只能让她为家族牺牲了。 不过容宇没有立马对姚萱动手,而是等了十天,这十天他经常出入后宫,甚至还破天荒的召见过一次姚萱。 幻想若是姚萱能够迷途知返的话,他便再想别的办法,毕竟不是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警示姚家。 只是,姚萱并没有因为容宇的经常光顾后宫而有任何的收敛,依然我行我素。 *********************** 这日晚上,刚刚过亥时,姚萱便悄悄的出了自己的寝宫,朝着御花园走去。 她刚刚的走到御花园的假山洞口,一个人一下从洞里窜出来便将她抱了进去。 “要死啊,下了我一跳。”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知道抱着她的是段青,心里便长舒了一口,冲他喊道。 段青一面siche姚萱的衣服,一面道:“今天,怎么才来,等我我都心焦了。” 姚萱一面chuanxi一面含糊的道:“这才什么时候,你便等急了,总得等宫女们都睡了,我才好出来。” 此时,段青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除掉了,上身紧贴在姚萱的胸口上,道:“你当他们都不知道吗?怕是连皇上都可能知道了,只是皇上不禁女色,也懒得管后宫里的事情罢了,正好便宜了我。”说着便将嘴凑了到了姚萱的min感之处。 紧接着山洞里便传出了一阵低低的shenyin声。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整齐沉重的步伐, 动山洞里的段青猛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姚萱伏在他的身上,低喘着道:“是侍卫巡逻的声音吧?” 外面没有了动静。 段青紧紧将姚萱抱进怀里,在她耳边道:“不管了,快乐一时是一时,就算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说完便是一阵大¥动,姚萱承受不住,伴随着身体的chandou叫*喊出声。 站在洞外的凌云听得怒气冲天,对身后的人道:“将他们给我揪出来。” 此时,洞中的姚萱与段青,才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降临了。 容宇没有见他们,只是命人将段青秘秘密处决了,将姚萱暂时关在了她自己的寝宫,命人看了起来。 当夜容宇便将姚明远招进了宫中。 姚明远进宫之后,容宇命人直接将他带到了姚萱的面前,让姚萱自己对他说。 姚明远万没有想到,他姚家的女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场便命姚萱自尽谢罪。 姚萱在自己被侍卫抓住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管是被皇帝处死,还是被姚家逼死,对她来说都一样。 姚明远走了之后,她便悬梁自尽了,结束了只有十六岁的生命。 姚明远从姚萱的宫中出来之后,去了容宇的跟前请罪。 容宇没有立时发落姚明远,第二天以渎职为名将他贬出了京城,将四品将为六品,任冀州知州。 容承得知此事之后,道:“皇兄,是不是罚的有些重了,姚萱yinluan后宫到底跟姚明远没什么关系啊,这样会不会让姚明远心灰意冷可怎么办,我觉得他还是个可堪重用的人呢。” 容宇听了容承的话以后,笑道:“若是你觉得他可堪重用,那你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调回来就是了。” 容承听了此话,不由得一愣,旋即明白了容宇的意思。 就在此时,四喜在门外喊道:“陛下,慎刑司主事有要是求见陛下。” “让他进来吧!”容宇道。 容承有些纳闷的道:“慎刑司的主事这时候来干嘛?”rs 第三百四十二章 曾几何时 容承听了此话,不由得一愣,旋即明白了容宇的意思。 就在此时,四喜在门外喊道:“陛下,慎刑司主事有要是求见陛下。” “让他进来吧!”容宇道。 容承有些纳闷的道:“慎刑司的主事这时候来干嘛?” 容宇冲门外道:“让他进来吧!” 容宇的话音落下之后,四喜将御书房的门慢慢的推开了,道:“徐大人请!” 慎刑司的主事徐林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御书房中,给容宇行了大礼只有又笑着给容承行礼。 容承坐在边手的椅子上,将腿一翘,冲他一笑。 容宇问道:“此时求见是为了什么事?” 徐林躬身跪地道:“启禀陛下,那位阿朵姑娘昨天在狱中悬梁,幸好微臣发现的及时,将她救下了,幸好无甚大碍。” 容宇听了徐林的话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没想到阿朵竟然会如此。 徐林见容宇没有说话,便小心的道:“陛下,狱中的女狱卒都粗手笨脚的,微臣怕她们找不到阿朵姑娘,恳请陛下给阿朵姑娘换个地方静养吧,身慎刑司的大牢实在不是将养身体的地方。”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冲他笑道:“徐大人,你是怕阿朵万一以后再寻死觅活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责任吧?” 徐林听了此言之后,苦笑了一下,“瞧亲王说的,微臣是真的担心阿朵姑娘。” 容宇听了之后,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朕会考虑的。” 徐林听了此言之后,行礼告退。 “皇兄,这个阿朵也不是个省心的,我看你还是将她送回镇西王府得了。”容承笑道。 容宇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万一齐颜部与扎达兰部都进京求援,你该怎么办吧。” “是,皇兄!”容承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再说笑,站起身躬身给容宇行了一礼,下去了。 在众人都退下之后,容宇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朝外面一摆手,凌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几天镇西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凌霄回道:“陛下,据盯着镇西王府的人回来报,这几天镇西王府风平浪静一切都好。镇西王也没有什么动作,日日守在府中给公主调养身体。” 他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轻声道:“长乐公主已经可以下床了,想来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容宇一听到此言,心里不由得一揪,道:“他们——言归于好了吗?” 凌霄听了此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镇西王一直在书房就寝,只是白天去公主的房中,有时会亲自熬药。” 说到这里之后,凌霄赶紧闭嘴了。 “他们没有争吵,或言语不和的事情吗?”容宇问道。 凌霄如实的道:“没有,回来的人说,公主的房中始终静悄悄的。” 容宇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下去吧。” 凌霄听了此言之后,默默躬身告退。 容宇冲门外道:“四喜!” 守在门口的四喜听到容宇的喊声,赶紧颠颠的跑来进来,“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将阿朵自缢被救的事情,派人告诉镇西王府一声,就说此案已经查清,阿朵只是从犯,让他将阿朵接回去吧。” 四喜听了之后道:“是,陛下!” 这些天来,容宇在忙着处理蒙古与姚萱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忘记派人盯着镇西王府。 今日听了凌霄的回报之后,他的心里又不由得蠢蠢欲动了。 *********************** 此时的镇西王府,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涌动。 不是说苏清与凌浩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而是凌浩发现在他的人之中竟然藏着扎达兰部的细作。 现在他除了与苏清之间的烦恼,还要忙着整顿府里的护卫下人。 苏清对镇西王府的事情一概不再过问,每日就只是在房中静养。 有时梅红与红莲陪在她的身边闲聊一番给她解解闷。 就连她们也觉出了苏清仿佛出世一般,不但对凌浩的事情不过问了,府里上下,除了她们几个的饮食起居,都一概不管了。 以前的时候,她们总是担心苏清会过度的劳累,现在却又担心苏清心里有别的想法了。 所以,不用苏清嘱咐他们,红莲与梅红两人自动的,每天晚上必有一人守在苏清的跟前,保证无时无刻都有人陪着她。 苏清说了她们几次,没有管用,也便由着他们了。 这天,凌浩守在苏清的跟前,亲自喂她喝药。 平心而论,这几天凌浩真的对她很好,可是有些伤,不管过后如何补救,都无法使受伤的地方恢复原状了。 现在的苏清,在面对凌浩的时候,除了无奈,再没有了往日的情怀。 即便是他在细致入微的照顾,也不能让她的心里再有一丝的波澜。 通常凌浩与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回应。 凌浩对她说声“对不起”,她便回一句“没事!” 凌浩说一句“都是我的错”,她便回一句“不必介怀,我没有放在心上”。 最终凌浩终于明白,他已经失去了苏清了,失去的不是人,而是心。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努力挽回。 今天,他刚刚将一碗药喂给苏清,外面便报:“宫里来人了。”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便匆匆出去了。 来人告诉他,阿朵在狱中悬梁自尽的时候,被人救了,皇帝念着以前阿朵的救命之恩,又因阿朵只是从犯,施恩让你回来,命他去将阿朵接回来。 其实,凌浩早就料到了,即便是阿朵被带走,容宇也不会让人伤害她,这一点他对容宇还是有信心的。 在阿朵被抓进去之后,他便派人打听了,知道阿朵的孩子掉了之后,容宇对交代人特别的照顾了阿朵,他便也没有再过问此事。 心想,让阿朵自己在狱中反思一下也是好的。 当他听了阿朵竟然在狱中自缢,一刻也没有迟疑,便匆匆进宫了。 一路上都气愤难当。 等见到阿朵的时候,看到她十几天的时间便已不成样子,双眼深陷,脸颊消瘦,不免又是心痛又是气愤。 “你做什么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一见面凌浩便冲阿朵吼道。 阿朵没想到凌浩回来接她,乍见到他的时候,满心惊讶,却没有想到一见面,凌浩便冲她吼上了。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忍不住眼泪哗哗而下,不顾有人在前,上前抱住凌浩的腰身哭道:“吉达哥哥,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没想到你还会来接我,还会像以前一样骂我,呜呜~~~我骗了你,还让你失去了孩子,我是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就连凌浩自己也很奇怪,按理讲阿朵确实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抛下阿朵不管,跟没有想过去恨她,报复她。 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道:“先回家吧!别再这里吵闹让人笑话了。” 说完便领着阿朵朝外走去。 阿朵边走边抽抽噎噎的道:“我,我不回去,我不能再去破坏你的幸福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总是想着自己,从来都不考虑你的感受,以后我不会了。” “傻丫头,你不跟我回家,还能去那里?”凌浩低头问道。 阿朵咬了咬嘴唇道:“若是我回去了,苏清又要生你的气了。” 凌浩苦笑道“即便是你一辈子都不回去,她也不会原谅我了。” 阿朵陡然停住了脚步,满脸慌乱的道:“那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去向她请罪吧,我求她原谅你。” 凌浩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你去求她会管用吗?” 阿朵苦着脸道:“那该怎么办,”说着便又要哭了,“若是我的话,也不会原谅的,想她才刚刚有了孩子,便被我弄没了,你还没有先去照顾她,先将我送回了院子,想也知道,当时她的心里一定凉透了。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她说到这里,蹲下身捂住脸大哭起来,“吉达哥哥,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不是个好人,不值得你照顾。” 凌浩蹲下身,慢慢将她扶了起来,道:“这件事主要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摇摆aimei的态度害了你,更害了苏清。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人。所以若说伤害的话,我伤害她比你伤的严重。” 阿朵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那你该怎么办?” 凌浩携着她的臂肘站起身,苦笑道:“还不知道,每件事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曾几何时,在凌浩的心里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比较重视阿朵的事实。 他不是不知道,皇帝让他亲自来接阿朵的用意,只是他还是来了。 回去的时候,他没有骑马,而是与阿朵共乘一辆马车回去的,为的便是避过一些事情。 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避过去。rs 第三百四十三章 看穿心事 回去的时候,凌浩没有骑马,而是与阿朵共乘一辆马车回去的。 为的便是避过一些事情。 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避过去。 他进了王府的大门之后,看到梅红在二门口一闪,匆匆往里面去了。 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可是还是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击中了一般。 他走到二门外停住了脚步。 愣了好久还是举步朝里面走去。 *********************** 梅红看到凌浩回来之后,匆匆的到了正房的门口。 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进去,便在门口道:“王妃,需要添些茶水吗?” 苏清摸了一下眼角的泪道:“进来吧!” 梅红听了此言之后,长舒一口气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苏清的眼睛红红的,也不敢多问,递上茶水之后,默默的给她用温水湿了一块软面巾放在手里。 苏清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接了过来,刚刚的净面完毕,凌浩便进来了。 梅红见凌浩走了进来,便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凌浩走到苏清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腕,良久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好像有些心悸,或许是身体失血过多引起的吧,再将养些时日吧。” 苏清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朵回来了。”凌浩抬头轻声对苏清道。 “……”苏清点点头。 说起阿朵,凌浩的脸上满是愧疚,“可能你还不知道,她的孩子也掉了。可能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吧,现在阿朵阿朵已经变了心性,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刚才她要来给你道歉的。我没让她过来。” “……” “我们过了年便奏请皇帝回蒙古可好?”当凌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苏清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苏清拒绝了,他便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是当他在二门口看到慌乱的梅红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想知道苏清心里的想法。 所以此时他看到一眼不发的苏清,便忍不住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苏清微微的抬起头看了凌浩一眼。 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峻的面孔,深邃的眼眸,只是此时他的眼中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单纯、执着了。 更多的是带着疑惑的试探。 苏清与他对望了一眼,轻声道:“好!” 曾几何时,草原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蓝蓝的天,绿绿的草,洁白的云朵,大约那里的每一缕空气都是清新干净的吧。 当苏清这个“好”字脱口而出之后,凌浩忍不住上前握住了苏清的手:“对不起!” 苏清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道:“没关系。”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既然凌浩没有放弃她,那她便随遇而安吧。 凌浩知道这句“没关系”并不是苏清真的原谅了他,而是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便转换了话题,道:“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让厨房去做。” 苏清嘴角往上一扯,道:“阿朵刚刚从狱中回来,你还是去照顾她吧。慎刑司的大牢,可不是将养的地方,她还没有婚嫁便落下什么病根。” 苏清并不是圣女,她心里对阿朵也恨,此时,她说的不过是凌浩的心声罢了。 她不想看到一个心里记挂着别的女人的凌浩。心不在焉的在她脸前晃来晃去。 凌浩听了之后,脸上苦笑,道:“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也跟阿朵说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尽量弥补对你的亏欠。” “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两个人之间的事,若是错了便不会只是一个人错,而是两个人都错了。”苏清深叹一口气,慢言慢语的道。 这怕是自从苏清小产之后,对凌浩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凌浩听了之后,两眼看着苏清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他明白,是他让苏清后悔当初的选择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浩才道:“我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做一个补血的药膳。”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凌浩走了之后,梅红凑到苏清的跟前,道:“王妃,您不会是就这样原谅他们了吧?您的心也太善良了。” 苏清捏了一下眉心,没有说话。 梅红接着道:“刚才我看皇上——”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被苏清打断了,“再别提皇上的事了,我现在是镇西王王妃,先皇亲封的长乐公主,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在与皇帝有任何的瓜葛了。” 梅红听了此话之后,咬了咬嘴唇,坐在苏清床下的脚蹬上,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王妃,奴婢知道,您就是好面子,因为当初自己选择了镇西王,便不好意思回头了,可是王妃,面子能当什么,饿了不能当饭吃,冷了不能当衣穿,面子是别人给的,可是日子却是要自己过的,您别听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混话,若是那回头草比现在的要肥美,为什么不去吃?” 苏清抬头瞪了梅红一眼道:“你这丫头不许再说这样的混话,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便不敢要你了,将你退回道苏家去。” 梅红吓得赶紧站起身,道:“您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怕,奴婢只是希望主子能过上好日子,不要像现在这样憋屈,每日愁眉苦脸的,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呢,奴婢瞧着您比以前瘦了不止一点点,脸眼窝都下陷了,奴婢瞧着心疼。” 苏清何尝不知道梅红是真心为为她好,可是现在的她那里还有选择的权利,即便是容宇身为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作为女人,身不由己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我也想到处走走,大草原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一直想生活在蓝天碧草之间,所以以后什么都不要说了。”苏清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牵强,可是除了这些,就连她自己也找不到别的合适的理由了。 梅红见苏清的眼中转着泪水,便赶紧闭嘴不言了。 “你下去吧,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清将背后的靠背抽了出来,放平了身体。 梅红给她盖了盖被子告退了。 梅红下去之后,苏清躲进了小须弥中。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都到小须弥中坐一坐,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感到自己疲惫的心,能得到一丝丝的休息。 在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苏清曾经想过,若是自己真的那么没有,支撑不下去,便躲进小须弥,将另一只手上的鬼面一摘,连一具肉身他们也找不到,一缕香魂随风而去,飘到哪里算哪里,总强过在此受煎熬的好。 她进了小须弥之后,站在心河的岸边朝对面望去。 对岸郁郁葱葱中,明镜台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带着几分好奇,慢慢走过心桥,来到了明镜台前,当她看到明镜台上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 闪闪发光的竟然是她大婚的时候,容宇送她的那十八颗南海明珠。 “纵使前缘已断,依然痴情无怨,爱你,至死不变!” 十八个原本就印在了苏清心中的字,现在闪着夺目的光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清的心一下便揪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她丢在心河中的东西会再次出现在明镜台上。 上一世的时候,她总是从小须弥中欲所欲求,只要进入小须弥基本上都是来要东西的,今生,她更多的是将小须弥当成了休憩的场所,没有了过多的要求。 她此番进来,本没有想跟明镜台要任何的东西,只是来休息的,可是明镜台却将这十八颗明珠摆在了她的跟前。 苏清眼中含着泪,对明镜台嗔怪的道:“你什么意思?我进来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跟你要东西,你还是将这些明珠收回吧,我不会带走的。” 明镜台没有丝毫的反映。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你信不信我会再次将这些明珠丢进心河里?”苏清好像被人看穿心事的孩子一般冲明镜台吼道。 明镜台好像颤抖了一下,可是明镜台上的南海明珠依然在。 为了证明自己,苏清随手抓起了两个明珠便朝着心河走去。 当走到岸边的时候,她刚要将手中的珠子丢出去,不经意间看到自己手中的两个珠子上刻着的竟是“爱你”二字。 她望着这两个字,脑海中忽然便闪过了容宇满眼含情的样子。 她看着手中的南海明珠半天,转头又走回了明镜台前,无力的坐在石墩上,看着名惊天道:“好吧,算你赢了。” 苏清一脸沮丧的道:“不过,以后你不要再擅自猜测我的意思,在我开口之前,更不要给我一些没所谓的东西,否则我宁可在外面受罪,也再不会来你这里了。”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她看到在明镜中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不由得惊得站了起来……rp 第三百四十四章 容宇生病 苏清的话音刚落,忽然她看到在明镜中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不由得惊得站了起来。 再仔细看,却又没有了影子。 苏清有些生气的道:“将刚才的那人影子,再给我弄出一遍来。” 明镜台直接没有了反映。 苏清泄气的坐在明镜台前,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珠子。 此时,她想起了梅红说的话。 梅红比她小很多,还是个孩子。 可是,此时苏清觉得,就连梅红都比她看的透彻。 当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小须弥时,明镜中又出现了刚才那人的身影。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是容宇。 是一脸愁苦满眼含情看着她的容宇。 苏清的心里猛地一揪,赶紧将头别过去了,她默默走过了心桥,出了小须弥。 不多时,凌浩便从厨房回来了。 “我让厨房给你做了红枣莲子羹,休息一会儿便过来吃饭吧。”凌浩用尽量轻缓的语气说道。 苏清点了点头。 对苏清来说,现在的生活无波无澜,平淡如水,可是也没有任何的滋味。 每天睁开眼她是逼着自己在过日子。 幸好,不管你是忧伤还是开怀,时间都是会朝前走的,一刻也不停息。 在苏清与阿朵的身体都养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便到了年关了。 此时,苏清得到消息,容宇已经正式将容玉赐婚给了李文轩。 现在的容玉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将苏清的事情放下,多次派人去接苏清进宫将养,苏清都没有去。 并不是苏清多想呆在镇西王府,而是她不想自己现在的情绪影响到容玉。 这天,容玉亲自到了镇西王府。 苏清看到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的容玉,惊道:“这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容玉将身上的大毛敞篷脱下放在身后的宫女手中,便坐在了苏清的对面,一脸嗔怪的道:“我都派人来了这么多次,你都没去,本公主只好自己亲自来了,你没看到,外面还下着雪呢。” 苏清有些过不去的道:“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好意,我是怕去了会打扰到你和那一位的好心情,而且外面的天气冷的很,我也不爱出去。” 容玉正要说话的时候,凌浩从外面走了进来。 容玉坐在座位上抱着手炉没有搭理他,只依然跟苏清说话:“这一次你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进宫,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我知道你过了年之后,不知道哪一天便离开京城了,我们能聚的日子还有几天你自己想去。” 苏清听了容玉的话以后也是一阵伤感,不由得看向凌浩道:“今天容玉是来接我进宫的。” 凌浩点点头道:“哦,若是你不想去便不要去,外面的天也很冷,”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道:“若是你实在想去,我便送你进宫去住两天。”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抬脸看向凌浩道:“不用你送,我的暖车便在你的门外停着呢,一会儿阿清便跟我坐一辆车进宫就好。你就在家好好的照顾阿朵吧。” 凌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清。 苏清冲容玉一笑道:“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说得情深意切的,好像我们再不在一起聚一聚,以后便没有时间一般,那我便随你进宫吧。等到过小年的时候,我便回来。”最后一句她是对凌浩说的。 凌浩听了此言之后,点点头道:“换个地方也好,省的每天在此闷坏了,等到小年那天我去接你。” 苏清轻声道:“好。” 现在他们之间除了必须要说的话之外,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了。 容玉也被她们说话的方式弄的心里有些郁闷,站起身道:“阿清你既然决定了,那便不要等了,趁现在外面的雪下的不是很大,我们便启程吧。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让丫头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赶紧进宫吧。” “瞧你心急火燎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一般。”苏清说着也站起了身。 其实苏清也没有什么药带的,宫里都是一应俱全的,在这里她倒好像是客居一般。 梅红与红莲简单的给她收拾了几间家常衣服之后,容玉已经等不及站起了身。苏清默默从凌浩的身边走过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凌浩拿了一把伞匆匆走了出去,只是等他走到门外的时候,看到左右两个宫女正给苏清打着伞,他便停下来脚步。 看到苏清纤弱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远去,他感觉这几个月以来与她的相处就如梦一般。 记得在乐陵郡初次遇到苏清的时候,她是那样美好善良。 站在他面前,越发显得他冷酷。 她救他一命,却并没有想给他带来精神上的负担。 记得当时她说过,因果有轮回,她只是在为自己种善因,若有一天需要他高抬贵手的时候,希望他记得当日的冒险相救之恩。 凌浩本想回报她一生的幸福,却没想到,带给她的却是一生的痛苦。 想到这些,凌浩的双眼不由得一阵发热。 *********************** 苏清上了马车之后,容玉便握着苏清的手道:“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着急。” 苏清听了之后,心里不由的一阵紧张,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玉迟疑了一下道:“皇兄病了,不然我也不会执意让你进宫了,我知道你进宫之后会尴尬,会不知如何自处,可是这次他病的真的很严重。” “怎么会?自从郭皇后去世之后,他不是从来都没有再犯过病吗?为什么此事生病了?”苏清情急之下,将此话脱口而出,忘了郭皇后便是容玉的母亲。 说完之后才想起此事,不由得脸上大囧,待要解释,只听容玉一摆手道:“这一次皇兄生病跟以前不一样,就只是生病而已,只是,我觉得还是他自己的因素比较多。” 容玉叹口气道:“我已经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按理讲皇兄的病并不是不能医治的大症候,可是这病人首先要自己有要痊愈的心思,这药物才能起作用,若是他全无生的意念,便是神仙也难救活他。我暗自想,在这世上,除了你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他振作起来了。” 容玉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苏清听了玉的话以后,使劲儿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在心里暗骂容宇。 马车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可是此时,苏清觉得好像马车忽然慢了很多一般。 不由得时时撩起车帘朝外看去。 街上的人很少,偶尔有人经过,也都是冻得拱肩缩背的。 车外的飘飘洒洒的雪花似乎变得比刚才大了些,一撩帘子,刺骨的冷风便直贯进来。 容玉看出了苏清的情绪比刚才急躁了很多,心下稍慰,冲车夫道:“快马加鞭赶回宫中。进宫之后直接去养心殿。” 养心殿在先帝时烧毁之后,便一直在重建之中,终于在腊月初八修好了,皇帝便又搬进了养心殿居住。 车夫听了容玉的之后,果然甩开了鞭子,马车也比刚才快了很多。 不多时,马车便进了宫门。 隆冬季节,即便是宫中也是一片萧索的。 马车直接赶至养心殿的门口。 容玉直接自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红莲、梅红扶着苏清一下了马车。 容玉哒哒哒快步走在了前面,苏清紧跟其后。 养心殿门口当值的太监,一见容玉与苏清赶来,都赶紧将门打开了。 苏清一走进养心殿的大门,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 容玉带领苏清到了养心殿的里间。 太监掀起厚厚的面皮门帘,苏清看到躺在龙榻上的容宇双目紧闭,脸庞消瘦,大有病入膏肓的感觉。 她不由得脚下紧走几步来至容宇的床榻前。 “皇兄,我是玉儿,你看谁来了。”容玉走到容宇的床前,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唤道。 容宇的身体稍稍的动了动,只是眼睛却没有睁开。 容玉对守在容宇身边的四喜道:“给皇上喝药了吗?” 四喜丧着脸道:“启禀公主,奴才已经尽力了,可是却一滴药也没有喂进去,陛下就是不喝,奴才也没有办法呀。公主您快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不行啊。” 苏清听了之后,对容玉道:“他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能依着他的性子,将嘴撬开,把药灌进去。他是皇上,奴才们不敢如此,你是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你怕什么?难道真的要看着他死了才罢吗?”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对对对,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四喜命人再去熬一碗药去。” 四喜一向机灵,立马便端过了一碗药,道:“奴才命人多熬了一碗预备着呢。”说完便端到了容玉的面前。 容玉习过武,伸手便捏起了容宇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嘴掰开了。 伸出另一只手,接过药碗,便慢慢的往容宇的嘴里灌药。rs 第三百四十五章 倾诉肺腑 四喜一向机灵,立马便端过了一碗药,道:“奴才命人多熬了一碗预备着呢。”说完便端到了容玉的面前。 容玉习过武,伸手便捏起了容宇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嘴掰开了。 伸出另一只手,接过药碗,便慢慢的往容宇的嘴里灌药。 可是事与愿违,药灌道容宇的嘴里之后,便都呛出来了,流的满被子都是。 反而引来容宇一阵剧烈的咳嗽,原本惨白的脸憋得通红。 容玉将药碗一扔,赶紧给容宇顺气。 她一面给容宇顺气,一面回身对苏清道:“阿清,这可怎么办?” 苏清已经看出来了,根本就是容宇自己一心求死。 苏清将容玉拉起来,道:“你带着他们出去,我跟他说几句话。” 容玉等的就是苏清这句话,听了此言之后便赶紧带着四喜等人出去了。 见房中没有了其他人。 苏清默默坐在了容宇的床前,轻声道:“不要使性子了,好好吃药吧,我来喂你,”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像以前那样。” 容宇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满是焦虑的苏清,眼神中闪过一丝光彩,旋即又陷入了忧郁中,张了张嘴又慢慢的合上了,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清的眼中盈满泪水,一撇嘴哽咽道:“我都还没有去死,你做什么要死要活的,难道我现在的情景比你能好到那里去了吗?当时我拒绝了你,选择了凌浩,现在过得一塌糊涂,你应该高兴、应该得意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 容宇摇摇头,伸出手握住了苏清的手,艰难的道:“我,只要你——幸福!” 一句话说的苏清呆住了,旋即忍不住伏在容宇的身上痛哭出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恨我,不骂我,不嘲笑我,却对我说这样的话——” 容宇伸手揽着她的背,脸上凄然一笑,重新抱着苏清的身体,让容宇感到欣慰无比。 看来苏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担心他,怕他出事。 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原本我是想等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便偷偷的将你从镇西王府偷走,然后将你带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藏起来,现在看来不能了。” 苏清猛的抬起身,道:“能,为什么不能,只要你能好起来便能,你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将我偷走呢。” 容宇的脸上一笑,满眼含泪,无力的道:“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承认,你还爱着我呢,没想到我还能等到这一天。你毅然爱我对不对?”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低头不语。 容宇轻声一笑道:“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那在我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你能陪着我吗?可能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苏清猛的抬起头道:“别胡说,我听容玉说了,你的病并不是不治之症,只要你配合太医的治疗,就一定会痊愈的,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 容宇轻轻的摇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太医也不是神仙,治的了病治不了命,而且重生一世我依然不能让你幸福,这一生我是白白的活了这么多年,这样的人生不要也吧。” 苏清想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可是她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了。 现在的她是镇西王妃,再不是那个可以做出选则的年纪。 容宇说他这些年白活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白活了。 与凌浩之间的一切,就好好像是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一般,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与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他们就好像是过了一场家家一般。 苏清不过是凌浩感情路上的一个意外,凌浩不过是苏清与容宇置气时选择的替代品。 到头来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各自的心中都一直装着一个从未消失的爱人。 在凌浩的心中那个人是阿朵,在苏清的心中那个人是容宇。 容宇见苏清不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清儿,你最后一次听我的话好吗?” 苏清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容宇双眼盯着苏清的眼睛道:“若是明年凌浩带你去草原你会跟他一起去吗?”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迟疑了一下,道:“我可以选则不去吗?若是我不去的话,那汉蒙之间的同盟关系算怎么回事,我,不能只为自己想,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以前的时候我总是不能理解,现在我知道了,大汉的江山对你同样重要,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谁来替你收住这锦绣江山?” 容宇听了之后,苦笑道:“我也只能尽我之所能,等我力不从心的时候,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此时苏清明显的感觉到容宇此时已经累极了,便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嘛,快点说吧,说完了之后,把药吃了,吃完了便好好休息。” 容宇听得出苏清语气中的关切之意,脸上欣喜一笑,有喘息了一会儿道:“你答应我,这几天都陪着我,好不好?” 苏清点点头,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容宇松了口气。 “我陪着你可以,可是你要答应我,好好吃药,听太医的话。不然我便会镇西王府去。”苏清哽咽了一下道。 容宇点点头。 苏清见容宇点头了,便赶紧对外面道:“四喜,再端一碗药进来。” 一直站在外面伺候的四喜听了此话之后,赶紧应了一声去命人熬药了。 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在偏殿等候的容玉。 容玉急匆匆的从偏殿感到了容宇的卧榻旁边,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道:“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们,让我们着急的。” 容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到阿清你的病便好了一半了,你快点吃药,将另一半也治好了,别总是这样病病歪歪的,若是过了年你的病还不好的话,你怎么送我出嫁啊,阿清出门的时候,都是你背着呢,我也想让你背着出门。” 当容玉说完这句话之后,见苏清与容宇两人不由得怔住了,她立马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幸好此时,四喜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容玉赶紧道:“阿清看你的了,一定要让他喝的一滴都不剩。” 苏清一笑,从四喜的手中接过那碗药,放到嘴边吹了吹,试了试凉热,舀起一勺放到了容宇的嘴边。 容宇看向容玉道:“你带他们出去。” 容玉白了他一眼道:“有了阿清,你就这么多闲着我呀,哼,出去就出去,”说完回身对刚刚走进来准备伺候的宫人们道:“你们统统跟我出去,到门口伺候,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不一会儿,房中便又剩下了苏清与容宇两人。 容宇轻声一笑道:“原来我的世界里就只要有你就够了,人多了我会觉得很乱。” 苏清一撇嘴,“为什么你的每句话都让我听着心酸,这样的话上一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若是上一世知道我知道自己在你的心中是这样的位置,就算是因为你而死了,我也会心甘情愿的,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怨气。” “是我不好,说的太晚了,希望我们还有来生,来生我们都不要再走弯路了,好吗?”容宇将手放在了苏清的手腕上。 苏清将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容宇,道:“你不是让我听你的话吗?好,此时,我便答应你了,若是你先到了奈何桥边,你便等我一等,我们一起去转世,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去选择跟别人在一起。” 不多时,容宇将一碗药都喝了进去,笑道:“以前的时候觉得吃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原来,草药并没有那么难吃,开始是苦的,喝道最后竟是甘的。” 苏清给他掖了掖被子,道:“好好休息吧、一会儿让太医再在来看看。” 容宇孩子般的一伸手道:“你不要走远。” 苏清将自己的头别到另一边,将眼中的泪忍了回去,道:“我不方便时时在这里,而且,这里也没有休息的地方,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过来,好吗?” 容宇握着苏清的手,微微的紧了紧道:“好,今天已经是越距了,你便还是歇在锦福宫吧,每天中午的时候吃过午饭再过来,不要太早了。”说到这里之后,他顿了顿,道:“早上太冷了。我记得你是最怕冷的了。” 苏清听不下去了道:“别说话了,快点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便要起身,竟忘了自己的手依然被容宇握在手里,一闪身便趴在了容宇的床榻上。 容宇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良久声音颤抖的在她耳边道:“你若不是凌浩的妻子该多好!我们现在便可什么都不管,远走高飞。” 容宇的话刚刚的落音,养心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 推荐自己的新书《闺誉》重生宅斗文,简介:前世闺誉被毁,嫁渣男,殚精竭虑,今生逆袭归来,自立业,得遇rs 第三百四十六章 情有独钟 容宇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良久声音颤抖的在她耳边道:“你若不是凌浩的妻子该多好!我们现在便可什么都不管,远走高飞。” 容宇的话刚刚的落音,养心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随着开门的声响,容承的声音传来:“听说皇兄已经醒了,是那个太医如此高明?”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容宇的卧房走来。 苏清听到是容承的声音,便赶紧从容宇的身上起开了。 她刚刚的起身,鬓角的乱发还没有整理好,容承便一撩帘子走了进来。 容承一见到苏清在,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便了然了。 他脸上干干的笑了笑道:“原来是系铃人在这里,我说怎么皇兄的病起色这么快。” 苏清默默给容承行了一礼之后,冲容宇道:“我先走了,你好好听太医的话。” 容宇冲她一笑。 苏清从红着脸从容承的身边走了过去。 容承伸手抓住了苏清的胳膊道:“你,一会儿我跟你说句话,你到偏殿等一下。”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容承看了苏清的表情之后,猛的放开了他,手在半空中听了好久,才道:“别误会不是关于我的事情。” “好!”苏清点点头轻声道。 苏清说完便出了容宇的卧房。 容承走到容宇的身边,冲容宇一笑,道:“皇兄的苦肉计还是蛮管用的,你瞧那丫头心疼的样。” 容宇瞪了容承一眼,道:“我不是故意用苦肉计,若是我此时知道苏清心里装的依然是凌浩,而不是我,我便真的会主动离开这个世界的,我既不愿看到她在别人的身边缠绵悱恻,跟不愿看到她在别人的身边受尽委屈,所以,如果她今天没有真情流露,我恐怕此时已经离开了。”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面带愧色的道:“对不起,皇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容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叹了口气。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容承问道。 “你只好好的操办容玉的婚礼吧,我的身体怕是还能撑到容玉结婚,我怎么也要看着玉儿嫁了人才能离开。”容宇说完深深的闭上了眼。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也不免心酸。 “皇兄,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听了之后心里难受,你好好的吃药,将病养好了不行吗?朝中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容承一脸急切的说道。 容宇摇了摇头道:“朝中,有你就够了,这段时间你一直监国,大小事都处理的很好,我看到也放心了,我太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去忙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对了,不要对苏清说伤害的她的话,也不要让她为我做什么事情,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皇兄——”容承急切的叫了一声,见容宇不再说话,泄气的道:“好!” 他到了偏殿之中,看到苏清与容玉正坐在一起饮茶,便道:“玉儿,你回避一下,我想跟苏清说点事情。” 容玉瞪了容承一眼,道:“你少打阿清的注意,她不属于你。” 容承嬉笑道:“是不属于我,可是难道她就属于皇帝吗?就算是她属于的皇帝的,也用不着你在这里替人家着急啊。你是做的了苏清的主还是做的了皇上的主?” 容玉被容承说的噎住了,半天没有说出话,只是不放心的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冲她一笑道:“没事,你放心好了。”说完将脸看向了容承,一脸强势的笑道:“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说起对付人,我比他有经验。” “别别别,我真的只是有些事要跟你说,没别的意思,所以我们没有冲突的,你也不要将你对付人的那些招数用在我身上。”容承见了苏清的表情,顿觉浑身发冷。 容玉见状,揉了一下鼻子道:“这样我百年放心了,若是齐亲王对你无礼,你便告诉我,我定然给他宣传的人尽皆知,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监国。” 说完便裹了裹身上的大毛敞篷带着宫人们出去了。 容玉出去之后,苏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面无表情的对容承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容承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道:“我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苏清目光凛冽的朝他望了一眼,道:“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你这里,若是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便离开了。” 她没有等容承回话,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容承在她背后道:“是关于容宇的事,你也不想听吗?” 苏清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容承见状,轻笑道:“看来皇兄还是没有看错的,你居然真的心里有他,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才接触了几次,容宇便对你如此至死不渝,你对他也念念不忘,太令人费解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知道。”苏清转过身道。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便更加奇怪,笑道:“原来你们之间真的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可是你竟然能让容宇放弃后宫的六宫粉黛,大汉的锦绣江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想说什么?”苏清冷冷的道。 容承挠了挠头道:“你不会是凌浩派到容宇跟前做细作的吧,若果是真的的话,那你肯定会是最厉害的细作,因为你便是你让容宇将大汉江山给你,他也愿意。”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有些哭笑不得,“随你怎么想,只是我还不稀罕你们容家的江山。” 其实容承见了苏清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便也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一本正经的道:“你心里真的有容宇吗?” 苏清听了此话,愣了一会儿,无言的点点头。 “那便听我一言,”容承说完此话之后,朝苏清走了几步道:“这些话也是皇上让我对你说的,若是他真的时日不久,等他离开的时候,希望你做好下面几件事情,首先,不要死!要好好活着,说不定你们会以另一种身份见面,这句话我不懂,但是皇上说,你会懂。”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大体明白了容宇的意思,是虽然他死了,可是有可能会重生。 可是,今生能够重生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怎么还会让他们遇到第二次。 这样的话不过是安慰她罢了,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容承听了之后,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容宇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真听懂了?” 苏清没有回答,只道:“还有什么话吗?” 容承叹口气道:“他还说,若是你不愿跟凌浩去草原的话,便告诉他一声,如果愿意的话,在路上好好照顾自己,西北苦寒,比不得中原。不要像他一样,病了便只有自己受罪。” “这些话,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苏清看着容承道。 容承一摊手道:“我不明白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便亲自去问他好了。” “我知道了。”苏清默默道。 容承听了之后,道:“那便没有事情了,你要去锦福宫对不对,门口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暖轿,你可以离开了。” 苏清听了之后,便打开了偏殿的门。 当她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容玉依然在门口等她,道:“大冷的天的,你怎么不先回去,你再冻病了便越发不可收拾了。” “我的身体好着呢,可不跟你一样,怎么会这么容易便生病,”容玉说完之后,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蛊惑你了。” 苏清斜着眼睛看了容玉一眼,笑道:“把我想成傻子了吗?” “那还不快告诉我!”容玉拉着苏清便出了门。 一出门,刺骨的冷风便扑面而来。 苏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道:“先回去再说,太冷了。” 容玉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敞篷道:“快上轿吧,里面暖和一点。” 容玉先让苏清上了暖轿,自己也抬脚钻了进去。 一进到暖轿之中,苏清便连打了两个喷嚏:“果然是,一冷一暖的最伤身体了。到了锦福宫之后,让他们给咱们得弄些姜汤,不然要着凉了。” 容玉道:“嗯嗯,主要是给你预备着,我觉得你还是住在养心殿附近的好,不然这样来回跑,难免会冻着。”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愣了一下道:“没事,习惯了就好了,我还是住在锦福宫的好,免得惹人闲话。” “你真有意思,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皇帝哥哥为什么生病的吗?告诉你,宫里面哪有什么秘密,他这样日夜思念你,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早就察觉到了,你这样完全是掩耳盗铃。”容玉觉得苏清到现在还顾忌这些,有些好笑,便对她道:“这宫里长眼睛的都看到皇帝哥哥对你情有独钟、非你莫属。”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好像揪在了一起,拧着疼。 她刚要说什么,她们的暖轿忽然被人拦下了……rs 第三百四十七章 改过自新 容玉觉得苏清到现在还顾忌这些,有些好笑,便对她道:“这宫里长眼睛的都看到皇帝哥哥对你情有独钟、非你莫属。”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好像揪在了一起,拧着疼。 她刚要说什么,她们的暖轿忽然被人拦下了。 容玉与苏清相视一望。 只听外面的宫人回道:“启禀公主,皇上说公主出门的时候,穿的斗篷太单薄了,命人给公主送来了狐皮氅衣。” 容玉朝天翻了一下眼睛,一撩暖轿的棉帘子道:“你倒是说清楚了,这里有两个公主呢,这氅衣到底是给那个公主的?” 她见来的是四喜,手里捧着一件黑色的狐皮氅衣,外面的毛黝黑发亮,竟是容宇平日里冬天穿的那件,便知道肯定不是给自己的。 四喜看了容玉一眼,面有难色的道:“好像是给长乐公主的。” 容玉一皱眉头道:“皇上自己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 四喜低头道:“是奴才自己猜的,因为长乐公主穿的是羽纱斗篷,您穿的是貂绒敞篷,所以奴才根据皇上的话,自己猜的,若是错了还请容玉公主不要见怪。”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回头看着苏清,脸上挂着不言而喻的笑。 看的苏清赶紧将头撇到了别处,不好意思去看她。 “你不快点领旨谢恩吗?”容玉将嘴凑到苏清的耳边道。 苏清脸上越发不好意思,道:“你才是正牌的公主,我算什么。” 容玉伸手将四喜手中的狐皮氅衣拿了过来,道:“去回了皇帝哥哥,就说这件衣服长乐公主收下了。” 苏清听了之后,刚要说话,只见容玉已经将帘子放了下来。 “你怎么就以我的名义收了,我可没说要收下。”苏清努嘴说道。 容玉没有理会她,只对外面的抬轿的人道:“起轿。” 完了才侧头对苏清道:“都现在这样子了,你还矜持什么,难道让四喜将衣服拿回去,让皇帝哥哥看了之后,难免又要费一番心思揣摩你的意思?有这样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苏清刚要说话,容玉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嘴上,道:“你不必跟我讲大道理,也别跟我说什么世俗如何如何,我就是看着你们两人这人替你们闷得慌,怎么就不能潇潇洒洒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有什么好顾虑的,就算是你当初犯了错,选错了人,难道你就没想过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总不能这辈子就这么郁郁闷闷的过下去?” 苏清叹口气道:“不这样还能那样。” 容玉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怎么皇帝哥哥就瞧上你了呢。” 苏清一笑。 上一世,她倒是挣了,可是不也是一个惨死的下场吗? 所以,现在的她特别的相信命。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所以现在的她最好还是随遇而安,若是还能在这个世上坚持下去,那便这样,若是不能坚持了,便将手上的鬼面一摘,随风而去,也挺好的。 容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扯了一下她的衣服道:“开玩笑的,我也知道你比他后宫的那些女人都好多了,不然凌浩、容承还有以前崔继东那个家伙都喜欢你,可见你是真的好。” 苏清“噗嗤”一笑道:“这么高看我啊。”说完此话,苏清轻轻一叹,道:“我还是不够好,若是够好的话,便能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也不会让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地步,进退两难。” “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前你是怎么劝我的,人哪有总是如意的,凡事总有过去的一天,你不是说过吗?使劲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也能解决一切问题。”容玉将手里的黑色氅衣披在了苏清的肩上,“只要冷天有人温暖你不就好了。” 苏清两手抓着氅衣在身上裹了裹,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便弥漫了她的全身。 “你说的很对,走一步是一步,等到我走不动了再说。”苏清说着便将自己裹进了氅衣之中。 之后的每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她便坐着暖轿去养心殿看望容宇。 只是容宇的病情并没有因此而有所起色,依然是朝着大家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苏清在宫中呆了十几天的时间眼见就到年底了,在辞灶的前一天,凌浩亲自到了宫中接苏清回去。 苏清没有推辞,随着凌浩回到了镇西王府。 一进府门便看到了身体已经恢复了的阿朵正站在门口迎着她。 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大方的去主动原谅她。 还是阿朵扭捏了半天道:“嫂嫂,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以后保证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了。” 苏清淡淡一笑道:“既然都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她说完便从阿朵的身边走了过去。 凌浩冲阿朵安慰的点点头,示意她没事。 阿朵含泪一笑轻声道:“我知道。” 苏清明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可是只装没有听到,继续朝前走。 或许这一次阿朵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已经晚了。 她已经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要证明的一切,也让苏清明白了她所处的位置。 凌浩与阿朵说完之后,便快步赶上了苏清的脚步,伸手扶住了她的臂肘,道:“听说皇上病了,好些了吗?” 苏清微微的一驻足,朝凌浩看了一眼,冷冷的道:“还没有,”说到这里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考虑,接着道:“或许好不了了。” 凌浩听了之后,看向苏清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苏清并没有回避,依然看着他。 终于凌浩将头低下,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苏清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命由天定,这谁能说的清楚呢,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中原,过了年就走吗?” 凌浩长舒一口气道:“本想过了年之后便走的,可是听说容玉要结婚了,若是不参加她的婚礼,你不会感到遗憾吗?而且开春的时候天气依然会很冷,所以我们等容玉的婚礼结束之后在走,你觉得怎么样?” “你一心为了我考虑,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你说的不错,若是不能参加容玉的婚礼,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容玉对我盛比姐妹亲友,此生无论我怎么做也还不了容玉的情了,只希望她结婚以后,李文轩能对她好,不会让她伤心失望。” 她说完之后默默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凌浩听了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他知道,此话虽然带着气话的意思,可是却没有说错,看来自己对苏清造成的伤害已经很难再从她心中去除了。 第二天是辞灶,是一家团聚的时候。 从早上开始阿朵便频频的出现在苏清的眼前,苏清没有在意,因为她在想要为容玉准备一件什么样的新婚贺礼。 珠宝珍玩,容玉是最不缺的,若是她送这样的东西,容玉肯定不会喜欢的,最好是自己做的,这样才能显出诚意。 在苏清的丫头当众,女红最好的便是红霞。 苏清身上穿的衣服,带的饰品多是出自红霞之手。 所以苏清便将红霞叫道了身边征求意见。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苏清同意的红霞的提议,给容玉绣一个百子图的帐子。 红霞算了一下时间,若是她与红莲一起做的话,在容玉大婚前勉强能绣完。 苏清很中意红霞的这个提议,笑道:“虽然我不济你们许多,可是我的活也勉强能看,我也可以帮你们绣,即便是我不能绣,也可以与梅红、海兰她们一起给你们二人分线打下手,这样是不是就会快一点。” 红霞听了之后笑道:“主子说的很是,这些零碎的活计也要占用不少时间呢,我现在就去描百子图的图样去,让梅红出去卖彩线,我们说做便做。” 苏清点头笑道:“好,我们说做便做。” 此时,阿朵走进来道:“嫂嫂,容玉也是我的朋友,我能一起帮忙吗?” 苏清是在不想看到阿朵每天在自己的跟前晃来晃去,她见了她之后虽不会嫉恶如仇,可是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脸相迎。 听了阿朵的话以后,苏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道:“此物准备好了之后,只能算是我送给容玉的礼物,不会冠以你的名字。” 阿朵赶紧道:“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也是容玉的朋友,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准备一份礼物?我这里有丫头们便尽够了,而且你在女红上应该也便不是很通吧,要怎么帮忙呢?” 阿朵听了之后,默默的地上了头,道:“嫂嫂说的很对,可是我不知道要送什么好,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吗?”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叹道:“问问你吉达哥哥,或许他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说完便冲外屋喊道:“红莲,进来!我有事要吩咐。” 只是叫了好几声,红莲才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rs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进宫见驾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叹道:“问问你吉达哥哥,或许他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说完便冲外屋喊道:“红莲,进来!我有事要吩咐。” 只是叫了好几声,红莲才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苏清见了红莲的神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莲见阿朵在便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 苏清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需要我帮忙的话便告诉我,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便去给红霞帮忙吧,让海兰道我跟前伺候。” 红莲矮身行了一礼道:“是,奴婢遵命。” 红莲出去了之后,苏清便拿了一本书默默的翻开。 阿朵见苏清不再理她,便讪讪的出去了。 伺候几天阿朵在没有借口事情,到苏清的跟前去晃悠,也没有格外的与凌浩亲近,只是闷在自己的房中。 倒是凌浩见她不再复以前那般活泼好动,怕她想不开,日日都去她的房中坐一坐,陪她说说话。 红莲这些天的异常,苏清不是没有发现,可是红莲不想说,她也没有强求。 眼见就要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在京的皇族众人、三品以上大员都要进宫去给皇帝恭贺新年的,除夕夜还会一起守岁。 今年容宇病的严重,自然不能与大家一起守岁了。 在大年三十这天,凌浩带着苏清进宫给容宇行了个礼便完事了。 看容宇的样子,这几天不但没有去病,反而有严重的趋势,脸说话也没有力气了。 还好,容承现在处理起朝中之事已经游刃有余,且比容宇多了几分霸气,大汉上下并没有因为容宇的病重而陷入无人管事的状态,官员们依然各司其职,各衙门都有条不紊。 容宇一脸苦涩的望着与凌浩跪在一起的苏清半天才声音颤抖的让他们起身。 苏清觉得浑身的气血都涌到了胸口,堵得她快窒息了,两眼发烫,一大滴泪珠在她眼中噙着,拼了命忍住,才没有让它掉下来。 她自己知道,她不能让眼泪掉下来,眼泪一旦落下,她一定会忍不住的。 因为容宇病重,凌浩没有过多的停留,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带着苏清走出了养心殿。走出了养心殿之后,凌浩看了一直低头不语的苏清一眼,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容玉公主,若是去的话,我们便在宫里多耽搁一会儿。” 苏清默默的点了点头。 凌浩便带着她朝锦福宫走去。 刚走出不多时遇到了李文轩要去太医院,凌浩也正想去看看卢方,便与他一同去了太医院,苏清独自一人到了锦福宫中。 此时的容玉刚刚与李文轩别过,高兴中又带着几分愁苦。 因为容宇的病,太医已经到处了结果,只是托日子罢了,她本想更改婚期,可是容宇却坚持不让,他说在是有生之年一定要看着容玉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然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不放心的。 容玉想到这些便觉得心中忧郁,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而去了,现在就连嘴疼爱她的兄长也要走了,以后她的身边便只有李文轩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凌浩对待苏清那样? 她正如此想着,有宫人进来报:“长乐公主到了。” 容玉本半靠在墙上,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从**跳了起来,三步两步便到了寝宫的门口。 她看到苏清两眼红红,道:“你见过皇帝哥哥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忍了一路的苏清,一下爆发一般,眼泪倾泻而下,上前抱住容玉道:“他很不好,我们该怎么救她,卢方也没有办法吗?他才不到二十岁,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容玉被她这样一说,连日来憋在心里的苦痛也被翻了出来,索性与苏清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宫人们看着也伤心偶偷偷的抹眼泪。 两人相拥哭了好一会儿,还是若兰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劝开了她们:“二位公主,现在是大过年呢,还是不要难过了。免得被人听到了说出什么来。” 容玉吸了吸鼻子,回头道:“谁敢说什么,说要是敢说,本公主便将她的嘴缝上。” 若兰语重心长的劝道:“难道人家还会到公主的脸上来说嘛,自然是背后里说,怎么会让公主知道,再说了现在本来皇上就病着,又是大年下的,二位公主就算是再难过也要装出笑脸来压,不然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岂不是要给皇上添病吗?” 苏清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脸上不好意思的道:“若兰这丫头说的没错,是我们做的不好了。” 容玉抽抽噎噎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了,道:“好啦,我不哭就是了。” 她说着将苏清拉到了她的卧房之中,将自己准备的婚嫁之物一一拿出来给苏清看。 苏清的脸上这才渐渐的有了些笑容,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件东西,现在还没有做好,等做好了我便给你送来,一定会喜欢的。” “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吗,还给我做东西,小心又累着,不过就是结婚,你随便给我挑件什么东西不就行了。”容玉大大咧咧的往**一坐道。 苏清学着容玉的样子,道:“不过就是结婚!”说完此话,拿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人生能有几件大事,对一个女人来说,结婚可不就是最大的一件事了,结婚再不当回事,那还能将什么事放在心上。” 容玉被苏清说的脸上一红道:“我不是怕你累着嘛!” 苏清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为浅笑,淡淡道:“一辈子不就是麻烦这么一回嘛,就算是再累,为了你,我也是愿意的。” 容玉上前抱住苏清的腰,撒娇似的道:“阿清,你真好。” 苏清摸着容玉的头发道:“以后成了亲,不要跟我一样一味的忍耐,是自己的东西便要努力的争取,你是大汉的公主,不管那个女人都没有你尊贵,若是李文轩以后有了妾侍,你既要守住李文轩的心,又要能拿住他的妾侍,不要让别的女人爬到你的头上去。” 苏清说一句,容玉便点一下头。 她知道苏清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句句都是苏清的沉痛经历。 苏清在锦福宫一直呆到了午时,也没有见到凌浩来接她,容玉便要留饭。 苏清对跟来的海兰道:“你去太医院找一下汗王,看他的事情完了没有,顺便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海兰出去了之后,容玉撇嘴道:“他不来拉倒,你正好便在我这里吃饭,晚了便睡在这里,跟我一起守岁过年。” 苏清一笑,在她身边坐下,道:“就算是心里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当当别人的眼,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能不一起回去。更不能在这里过年了,我们结婚的第一年便不在一起过年,说出去像什么?” “你就是有那么多的顾虑,所以才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若是依着我的性子,早就不在那凌浩的身边了,他爱跟谁在一起便跟谁在一起。管他什么汉蒙盟约,管他什么镇西汗王的面子里子,只有自己不受罪就行了。”容玉连说带比划的道。 *********************** 此时,凌浩正在太医院与卢方说话。 卢方这段时间就好像是隐形了一般,窝在太医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依然在研究南疆的问题。 见凌浩来了之后,便将自己弄来的黑鱼、启明湖的水和一些相关的东西统统摆在了凌浩的跟前,道:“你说南疆的这些蛮子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只让皇族中的人中毒,哦,不是,确切的说不是中毒,而是配置毒药的一种东西,留在皇家人的体内,对周围的百姓却没什么影响?”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卢方道:“这大半年你就在研究这个?” 卢方听了之后点点头道:“对呀,你师父我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会马虎,就算有一点点的不明,我也会一查到底,不然我的医术怎么会这么高明。”说此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得意之色。 “那你查的结果呢?”凌浩不屑的道。 卢方挠挠头有些泄气的道:“还没有查出来。” 李文轩在一边道:“听说南疆的人布局了十年,我想应该是做的很精密,不是一般人能轻而易举的便查出来的,也就是卢太医才有这份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大约早就放弃了。” 卢方赶紧点点头,看向李文轩的目光便有了些英雄惜英雄的神情,道:“你说的不错,太医院的不少太医都劝我放弃,我都没有放弃,不管是从事哪一行,都需要我这样坚毅的精神。” 凌浩轻笑一声道:“那也要先走对了道在坚持,若是路走歪了,你越坚持岂不是离你的目标越远?” 卢方听了凌浩的话后,惊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凌浩得意的点点头,道:“说出来恐怕你会后悔自己的坚持,后悔自己没有早去请教我!”rs 第三百四十九章 偷窥彤史 卢方听了凌浩的话后,惊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凌浩得意的点点头,道:“说出来恐怕你会后悔自己的坚持,后悔自己没有早去请教我!” 卢方听了此言之后,赶紧道:“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凌浩含笑问道:“从南疆毒女的墓中渗到启明湖中的东西有毒吗?” “没有啊!”卢方毫不迟疑的道。 “那附近的百姓喝的是启明湖的水吗?”凌浩道。 卢方挠挠头道:“我怎么知道城中的百姓是不是会喝启明湖的水,我也不能每天守着他们呀。” “是,他们都是以启明湖中的水为饮用水,有时也会以启明湖中的鱼为食,但是宫中的人是以启明湖中的水为饮用水吗?”凌浩说到这里之后,李文轩也听出了门道。 卢方捏着自己的下巴道:“宫里喝什么水?我还真没注意过呢。” 凌浩摇摇头道:“就你这样的脑筋还想搞清楚这件事,我看下辈子你也弄不清楚。我都知道宫里喝的是山泉水,你不妨从山泉水与启明湖的黑鱼上查起。”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卢方一拍自己的头道:“你说的对呀,你怎么不早点来,害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凌浩也不怪卢方出言无状,笑道:“谁会想到堂堂的太医院掌院竟然这么没脑子。” 卢方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要忙呢,你且去别处逛逛吧。” 凌浩轻轻一笑,淡淡的道:“我过了年就会草原了,你还是在这里当你的太医?” 卢方听了此言之后愣了一会儿道:“好。” 李文轩不明白为什么凌浩要回蒙古为什么特意跟卢方打招呼,不过卢方却明白,这是凌浩让他继续留在皇宫做太医,以备不时之需,不要因为他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就在此时,跟苏清一起进宫的海兰走进了太医院,给凌浩行了一礼道:“启禀汗王,王妃让奴婢前来问问汗王什么时候回府。” “王妃那边的事情完了吗?”凌浩连头也没有抬,随声问道。 海兰道:“是,现在王妃在跟容玉公主闲聊。” “去告诉王妃吧,我一会儿便过去接她。”凌浩说完便不再看向海兰,面朝卢方道:“你过了年什么时候去我的府上一趟,给王妃看看身体。” 海兰默默的退了出去。 卢方听了之后,脸上带着些许得意,道:“好说,我光棍一个,什么时候都有空,只要你有空便行,初二怎么样?你不忌讳吧。” 凌浩脸上苦笑一下道:“我又不是汉人,那有那么多的忌讳。” “可是你的王妃是汉人啊,你不问一下她的意思吗?”卢方说完之后便知道自己这次说错话了。 凌浩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便转身对李文轩道:“你来太医院什么事,若是还没有处理完,便接着办正事吧,我先离开了。” 李文轩笑道:“不过就是来逛逛,看看药材,既然王妃找您,您便先离开吧,我一会儿也就走了。”说完冲凌浩行了一礼。 凌浩没有放在心上,转身离开了。 凌浩离开之后,李文轩也紧跟着出了太医院。 他眼见着凌浩远去之后,才转头朝着韩女官的住所走去。 他本是要到韩女官那里查看彤史的,不巧遇到了凌浩便谎称要到太医院了。 虽然在后宫的几个女人当众,他的妹妹李诗慧算是比较受宠的,而且皇帝出行也带上了她,可是对于李诗慧的离世,李文轩始终不愿相信是真的。 在宫里宫外一直都有关于皇上与苏清的传言,虽然他一直都不相信是真的,可是空穴不来风,若是皇帝对苏清完全没有意思,怎么会传出这么多的闲话。 其实身为皇帝,对多个女人有意思也不算是什么事,因为自古以来那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当今皇帝好像对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很感兴趣,除了对李诗慧还算可以之外,对其他女人便是完全不理会的态度。 而唯一个可以与皇帝接触的李诗慧却这样年轻便离开了。 在李诗慧离开皇宫之前,李文轩曾经去看过李诗慧,虽然她表现的很知足的样子,可是李文轩能从李诗慧眼神中看出她的忧虑。 李文轩就是想搞清楚,李诗慧在皇帝身边到底生活的怎么样。 他见到了韩女官之后,将准备好的礼品拿了出来,是一个前朝的笔洗。 他早就打听过了,韩女官最喜欢收集这类东西,这个笔洗很少见,而且很少有人会给她送礼物,她见了此物之后,应高会很喜欢。 果然,韩女官见了之后爱不释手,鉴赏完了之后才笑道:“李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便说吧。” 李文轩笑道:“此事对韩女官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李某来说却是难如登天。” 韩女官听了之后便明白了李文轩的意思,脸上含笑道:“《彤史》是皇家秘史,是不允许外人翻看的,李大人的请求怕是下官不能答应。” 她说完此话之后,便拿起了李文轩送给她的笔洗,把玩了一番,道:“这个笔洗果然是稀罕物,李大仁不介意我先告退一会儿去将它收起来吧。”说着她将手往往桌上的几本彤史拍了拍便起身了。 李文轩会意,起身恭送她离去。 韩女官离去之后,李文轩快速的翻看起桌上的彤史。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把近几个月的彤史看完了,他看完了之后,韩女官依然没有回来。 李文轩看完了之后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容宇不但没有在后宫其他嫔妃的宫中过过夜,也没有在李诗慧的宫中留宿过一次,包括封妃的那一天。 李文轩慢慢将彤史合上走出了韩女官的住处。 现在他更不相信李诗慧离世的事情了。 在他的心中李诗慧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将自己的一声断送在宫廷之中,而选择了另一条路也是有可能的。 李文轩不由得心里感慨,李诗慧不但自己出了皇宫,而且没有给整个李氏家族造成任何伤害。 在朝廷刚刚宣布李诗慧离世的消息的时候,李文轩便对此非常怀疑,可是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走集中在李诗慧追封皇后的事情上,他不便细查此事,而且他也怕会影响到他与容玉之间的事情。 现在皇帝重病,他与容玉的婚事已经落定,今天有事大年三十,他便趁人不注意到了韩女官这里。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行动都被容宇身边的人看在了眼里。 当此时报到容宇的面前的时候,容宇只是轻轻一笑,道:“就算是查出来,他又能怎样。” 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容宇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对身边的四喜问道:“长乐公主已经出宫了吗?” 四喜回道:“奴才刚才得到回报,长乐公主已经与镇西汗王回府了。” 容宇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苏清派海兰去找了凌浩不多久,凌浩便到了锦福宫。 容玉虽然不舍,可是还是放苏清走了。 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镇西王府的下人们已经将王府装扮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 阿朵今天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正站在门口迎接她们回来。 “吉达哥哥,嫂嫂,我已经让厨房的人准备好了年夜晚,我们在那里守岁?” 自从阿朵从慎刑司的大牢里回来了之后,她对苏清便改了称呼,以前的时候,她最多称呼苏清一声王妃,更多的时候是称呼她“那个女人”,现在都会诚心诚意的称呼一声“嫂嫂”。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今天是除夕,苏清见凌浩在阿朵说完话之后便看着自己,好像是等她做决定,不由得对阿朵道:“问你吉达哥哥吧,一会儿也就一起吃个饭吧,守岁的话我怕我的身体会吃不消。” 阿朵听了之后脸上一笑道:“嫂嫂说的不错,谁还认真守一夜,不过就是一起吃个饭,您看安排在什么地方合适。” “还是汗王决定吧。”苏清将球踢给了凌浩。 凌浩听了之后,沉吟一会儿道:“就在我们的房间吧,反正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不会放不下,就像往常吃饭一样便好。”他说完之后,对苏清道:“你先回去暖和一下吧,我去厨房看看。” 苏清点点头,扶着海兰的手朝正房走去。 凌浩则与阿朵去了厨房。 一路上,阿朵道:“吉达哥哥怎么不去陪着嫂子,往厨房跑什么?” 凌浩对她道:“你跟她是一样的情况,也需要休息,快回你的院子吧,等到开饭的时候,我命人去接你。”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眼睛里湿润了,她一下对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后悔了……rs 第三百五十章 辞旧迎新 凌浩对她道:“你跟她是一样的情况,也需要休息,快回你的院子吧,等到开饭的时候,我命人去接你。”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眼睛里湿润了,她一下对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后悔了。 原本她是想等吃过这顿年夜饭之后便离开此处,永远也不让她们找到的,可是此时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是那样的不舍。 “好,我等你去接我。”她第一次没有称呼凌浩为“吉达哥哥。” 凌浩见阿朵离开时神情间有些恍惚,伸手拉着她道:“大过年的不要胡思乱想,等到了草原一切便会变好的。” 阿朵听了之后默默点了点头。 凌浩连她神情的一丝丝变化都能察觉,这让阿朵又喜又悲。 喜得是凌浩的心里果然是装着她的,悲的是自己竟然如此糊涂做出这样有损他的名誉的事情,还险些将他牵扯进案子中去。 阿朵默默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凌浩嘱咐了厨房的厨娘一番,可以说苏清与阿朵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只是现在苏清却一点庆祝房中,新年的心情都没有。 她坐在自己的房中,脑海中都是容宇病入膏肓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揪着疼。 可是这里是镇西王府,她不能在这里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上一世,她觉得容宇负了她的情,伤了她的心,让她被他人残害。 今生,自己又何尝不是负了容宇的情,伤了荣誉的心。 他们历经两世难道就是为了要了清彼此之间的情债吗? 若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宁可不要重生。 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夜空中开始断断续续的绽放烟花,人们走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之中,可是整个镇西王府却没有一丝欢娱的气氛。 还是凌浩身边的苏甲看着不像那么回事,请示了凌浩之后,将自己早就备下的烟花炮竹拿了出来,在外院放了。 到了戌时的时候,厨房的厨娘便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各色菜肴。 凌浩先早早的守在了苏清的身边,到让苏清觉得束缚。 苏清没有出外间入席,而是坐在卧房的窗边看书。 不多时凌浩走了进来,淡淡笑道:“看的什么书?” 其实苏清手里的书半天没有翻页了,她只是捧着书在发愣,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不由得一回神,将手中的书放下,勉强一笑道:“没什么,聊以消遣而已。” 凌浩坐在了苏清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我命人去请阿朵了,她可能一会儿会过来,”他说到这里之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上一次的事情,她受的伤害也挺大的,而且她呃孩子也掉了,虽然她有错在先,可是她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若是她主动向你道歉的话,希望你,你能原谅她。” 可能凌浩也觉得自己向苏清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说完此话之后,他接着道:“当然你若是坚持不肯原谅她,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上一次的事情你没有责任。”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被阿朵撞得小产的时候,凌浩对阿朵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更没有说过一句公道话。 他只是将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苏清对他失望的原因。 为了让苏清能原谅阿朵,凌浩在苏清面前陪尽小心。 这不但不能让苏清心里有一点点的欣慰,反而让她的心一凉到底。 她叹了口气将眼中的眼泪忍了回去,冲凌浩清冷一笑道:“她是受到了伤害,可是她受的伤不是我造成的,是她自作孽,若说她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也不是因为她伤害了我之后,我给她的惩罚,而是因为她作奸犯科在先慎刑司给她的惩罚。”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满脸别的通红,不知道怎么应答。 只听苏清又不紧不慢的苦笑道:“我与她之间不是口舌之争,不是银钱之争,不是小孩子之间闹别扭,而是夺夫之恨、丧子之痛。所以——” 苏清说到这里之后,盯着凌浩的眼睛道:“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和‘没关系’便可化解的。你尽可以将你所有的包容都给她,可是我的一份也不会给。” 她说完之后,凌浩还没有回话,只见阿朵从外间掀帘子走了进来。 她一脸的懊悔,眼睛里噙着泪,对凌浩道:“你不要为难嫂嫂了,我是一个不可原谅的人,我自己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年夜饭吧,我看丫头们都已经将菜摆好了。” 苏清没有想到阿朵就在门外,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会这样说的。 凌浩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对苏清道:“出去吃饭吧。” 苏清没有拒绝,毕竟现在他们还算是一家人。 凌浩坐了中间,苏清坐在了他的右手边,阿朵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苏清坐下之后,阿朵便起身给苏清斟了一杯酒,诚心的道:“嫂嫂,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的话都要说。” 说到此处,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接着道:“是我对不起你,坐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不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将对我的恨转移到吉达哥哥身上,他从小特别不容易,希望你能与他恩恩爱爱的生活下去,携手到老。”说完便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清听了阿朵的话以后,没有应话,也没有喝酒,看了凌浩一眼道:“我不会喝酒,这酒你喝了吧。”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知道她只是借故推辞,也没有道破,接过苏清手中的酒杯仰脖喝了下去。 一顿饭三人吃的都食不知味,没有等到子时便早早的撤了。 凌浩依然去书房休息。 去书房的时候顺便将阿朵送了回去。 路上阿朵对凌浩苦笑道::“我罪孽深重,她是不会原谅我了。” 凌浩听了此话,一阵心痛,阿朵从小到大都是直来直去的欢脱性子,可是现在却深深陷入了懊悔自责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不要多想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继续往下过得,时间久了,她便会将以前的事情淡忘的。”凌浩劝道。 “正如她所说的,我对她是夺夫之恨、丧子之痛,她怎么会轻易忘记。”阿朵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一下,道:“或许我在她的面前消失了,她便能好过一点。” 凌浩听了此话,立马停住了脚步,道:“别说傻话,更不能做傻事,你是让我死后也没有脸面见到师父吗?” 阿朵见凌浩如此紧张,心里不由得欣喜又哀伤。 她脸上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说着完得,我可是惜命的很,怎么会做傻事。” 虽然他如此说,可是凌浩并没有放心,道:“你发誓,你不会做伤害自己一根头发的事情。” 阿朵一努嘴道:“这种誓怎么可以随便发,我每天都不知道妖伤害自己多少跟头发呢。” 凌浩听她故意断章取义回避问题,又道:“好,你发誓不会做对自己的生命有伤害的事情,否则——”他说到这里之后,加重了语气道:“否则,我凌浩,蒙古吉达汗王便不得好死。” 阿朵听了赶紧捂上了凌浩的嘴,一脸着急的道:“我怎么能拿你的生命起誓呢?” 凌浩将阿朵的手拿了下来,道:“你起誓!快点!” 阿朵咬着嘴唇不说话,她越是不说话,凌浩心里便越是打鼓。 看到凌浩一脸的不放心,阿朵道:“好吧!我起誓,不做任何对自己生命不利的事情,若是我主动伤害了自己的生命,吉达哥哥便不得——好——死!”她说此话的时候,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南疆人对誓言都特别的看重,所以当阿朵说出这个誓言的时候,凌浩长舒了一口气。 凌浩看着阿朵进了自己的院子里才朝着书房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起了一个大早,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照的房中暖融融的,不过,苏清知道外面与房中是两个世界,虽然有阳光普照,可是依然是寒冷刺骨的天气。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出门的打算,最好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她是家里的女主人,下人们肯定是要来恭贺新年的。 果然,不多时,红莲带着红霞、梅红、海兰来给苏清行礼了。 “王妃,奴婢们没有什么给王妃的,给您磕个头,祝王妃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苏清忍不住一笑道:“好了,红包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快起来吧。” 她们听了之后,梅红便先跪不住了,欣喜的朝着苏清的手中看去。 苏清见了忍俊不禁,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一一放在她们的手中。 她们接了红包,相对一笑,齐声道:“多谢王妃!” 她们刚刚的起身,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苏清一皱眉头,红莲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 “红莲,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苏清道。 红莲一愣,道:“奴婢遵命!” 不多时,红莲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门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道:“王妃,大事不好了……”rs 第三百五十一章 阿朵离家 苏清一皱眉头,红莲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 “红莲,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苏清道。 红莲一愣,道:“奴婢遵命!” 不多时,红莲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门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苏清一皱眉头,问道:“什么事情大事不好,慢慢说不要着急。” 红莲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兴奋之色,道:“是!” 只是,她还没有说话,却又忍不住笑了。 苏清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刚才奴婢出去的时候,见汗王将所有的侍卫都集合到了前厅去了,一问才知道,原来阿朵小姐昨夜留书出走了。”红莲说完之后,眼角又忍不住有了喜色。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慢慢回坐到了座位上,心里没有很高兴,也没有感到很意外,好像对此事早有知觉一般。 “我知道了,”苏清淡淡的道,就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一般。 倒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红霞好像虑到了一些事情,开口道:“王妃,看样子汗王只是要调集所有的人手去寻找阿朵小姐,若是府上一个护卫没有,万一进个歹人什么的,光我们几个妇孺可是应付不来的,王妃要不要先移驾道宫里去住两天?” 苏清轻声一笑道:“想来歹人也是要过年的,不必惊慌,还没听说大过年的有人上门打劫的。” 她说完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接着道:“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是汗王在府上便能保我无事吗?也未见得。他不在,我也未必会有事。” 四个丫头听了之后,都低头不言。 海兰道:“若是真有什么事,奴婢就算丢了性命也一定保全王妃无恙。” “我们也愿与海兰一样,若后什么事,一定舍命保护王妃。” 自从苏清与凌浩之间的关系因为阿朵的=而变得冰冷之后,海兰便对苏清分外尽心,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日只想着在凌浩的跟前露脸。 红莲与梅红也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了,私下里曾问过海兰,怎么转了性子。 海兰倒也实在,道:“以前所看上的也不过是汗王的专情,汗王对王妃越好,我便越觉得汗王是个可托付终身的男人,便越想接近他,可是这才多少日子,他便对王妃不似从前那般了,原来汗王也不过是跟其他男子一样的男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倒不如尽心伺候王妃,等年岁大了,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嫁了了此一生。” 海兰的变化,苏清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所以待她也如其他三人一样了。 此时,苏清听了海兰的话以后赶紧摆手道:“千万不可如此,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能让你们为了等我而丧命,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生死时刻哪有什么贵贱之分,自然是谁能脱险便先脱险,断没有为了一个人都去丢命的理儿。” 她说完此话之后,不由得笑了,道:“而且还不知道事情在那里,我们何必先打算下,何况就算是护卫们全出去了,还有外院的管事们和打杂的小厮,断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几个不如打叠起精神去给容玉准备新婚贺礼。” 丫头们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四个丫头也笑了。 *********************** 年关,往往就是这样,提前很长时间便开始准备,准备了一两个月,转瞬便过去了,一切又开始归于平静。 一连十几天的时间,都没有见到凌浩的人影。 苏清这些日子过得倒也简单且充实。 凌浩倒也没有真的将所有的护卫都带走,将苏清节制的苏乙等人留了下来。 镇西王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如往常一样。 苏清与四个丫头日夜忙碌,为容玉准备新婚贺礼,容玉的婚期临近的时候,她们不但为她准备了一架红色的百子帐幔,还多出了一对绣百花的枕套。 三天之后,便是容玉的大婚之日了。 今日的阳光还算和煦,苏清打算将准备好的礼物给容玉送过去。 梅红几个中,就只有红霞没有进过宫,而这次的礼物,红霞出力最大,所以,苏清便打算带着红霞一同进宫去。 红霞听了之后两眼不由得一亮,兴废的轻轻咬了咬嘴唇。 苏清笑道:“这个百子帐幔是你描的图,大多都是出自你的手,我们不过就是打下手的,到了请功的时候了,自然是要带上你的。”她说到这里之后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每日除了伺候我还要日夜帮红霞打下手也是劳苦功高,所以我们今天都跟着进宫好不好?” 原本其他人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以为她只待红莲一人进宫了,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些失望。此时,听到苏清的话以后,都不禁兴奋的跳起来。 苏清见她们如此高兴,也不由得笑道:“那我们便出发吧。” 凌浩不再跟前,苏清反而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因为她什么都不用顾忌。 梅红跑出去让苏乙给苏清准备了暖车,便来接苏清了。 他们几人,就只有红莲兴奋的同时,眼神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忧郁之色。 苏清从前些日子便发觉了红莲不怎么对劲,不过现在他们马上就要出发去宫中了,不是询问的时候,便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按了下去,打算等从宫中回来之后细细的问一下红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梅红回来了,告诉苏清暖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红莲一笑上前给苏清劈上了氅衣,笑道:“王妃我们走吧。” 苏清看了看身上的氅衣,这是上一次从公众回来之后,红霞按照红莲所说的样子,给她赶制的,样子不是好看,有点像男子的衣服,可是却做得非常暖和。 红莲不知道容宇赏给苏清的那件狐皮大毛氅衣已经被苏清放进了小须弥中,只当是被她不小心放丢了,很是内疚了一阵,虽然苏清对她说没关系,可是她依然放在了心上,便将那件氅衣的样子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红霞,拖她给苏清再做一件,没有狐狸毛便用兔子毛,不几天的时间红霞还真的给她做出来了,虽然样子上有出入,可是却贵在暖和。 苏清穿戴好了之后,便带着他们去了宫中。 到了皇宫之后,苏清发现宫中虽然忙碌,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喜庆,想来是因为容宇在病中的原因。 在通向锦福宫的甬道上,不时的有忙碌的太监和宫女匆匆而过的身影。 苏清到了锦福宫之后,正有几个名媛贵妇从锦福宫的院门走出,看到苏清之后,都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给苏清行了礼才有继续朝前走去。 苏清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不情愿的神情,不过她素来不与他们来往,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只听道后面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费尽心机,自以为得了富贵荣华,到头来还不是过得不顺心,可见这人是要认命的呀,命里没有,强求也是枉然。” “谁说不是,瞧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难道高门第是那么好近的吗,别是是异族,就是我们汉人的贵族男子还朝三暮四的呢,更何况是异族的人,我听说他们异族的男人都野蛮的很呢。” “行了,左右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快走吧,宫里可不是我们常呆的地方。”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没好气的道。 她们估计是故意说给苏清听得,声音不打不小,刚刚好能被苏清听的一清二楚,只是苏清只当没有听到,径直走进了锦福宫中。 容玉听说苏清来了,高兴的从房中跑了出来,慌得跟在身边的教引嬷嬷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公主,不能跑,注意仪态,公主,别跑!” 此时,容玉那里听得进去,跑到了苏清的跟前道:“阿清,你可算是来了,你走了之后,我特别想知道你在镇西王府的情况,可是一过了年买我便被嬷嬷们看的想犯人一样,根本就不让我出宫了,你最近怎么样,快进房中跟我说说。” 苏清笑道:“你尽可放心,我好的很,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容玉没有管礼物的事情,直接问道:“我听闻自从阿朵离开王府之后,凌浩便消失了,这是真的吗?”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苦笑道:“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没有出宫也没耽误了你打探消息。” 说完此话之后,苏清叹口气道:“估计是到处找阿朵去了吧,不过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我到觉得听轻松的。看来我们的感情真的到头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眼睛一热道:“为什么你们的感情到这时才完结,要是早一点该多好。”rs 第三百五十二章 容玉大婚 苏清叹口气道:“估计是到处找阿朵去了吧,不过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我到觉得听轻松的。看来我们的感情真的到头了。”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眼睛一热道:“为什么你们的感情到这时才完结,要是早一点该多好。”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一阵紧张,慌忙问道:“他怎样了?” 容玉见状也是心疼,道:“还能怎么样,不添病便是万幸了,我都没有想到他能坚持到这个时候,能够看到我出嫁。”说完此话,容玉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几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难过了,这便是天命难为。”苏清伸手拍了拍容玉的肩膀道。 苏清说完此话之后,命人将她准备的礼物摆在了容玉的跟前,笑道:“这可是红霞与几个丫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绣成的,祝你嫁入李家之后,多子多孙夫妻恩爱和顺。” 苏清一番话说得容玉双颊绯红,羞得半天没有说话。 不过此帐,她第一次见到,红色帐幔上,以麦芽黄为主色绣了大大小小一百个三四岁的小男娃。 “哇,红霞这么厉害,这个帐幔好漂亮。”容玉惊叹道。 “我也有帮忙哦,所以勉强也算是我给你准备的,”苏清笑道,连同两个枕套也摆在了容玉的跟前,“这是额外送的,虽不及百子幔帐,可也是丫头们的一片心意。” 容玉一把抱进怀里道:“我喜欢,我都喜欢,比送我金石玉器我都喜欢。” 苏清笑了笑,打趣道:“你想要金石玉器我也拿不出来呀,”说到这里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其实之前凌浩也曾经对她说过,库房里的东西,如果有要送人的便只管送人便可。 以前的时候,苏清无人可送,现在她要送人礼物了,又不想与凌浩有太大的牵扯,便自己给容玉准备了礼物。 容玉也知道现在苏清与凌浩之间的关系,便没有再问。 “今天是住下,还是回去?”容玉岔开话题道。 苏清笑道:“你不嫌弃我,我便在这里住下了,一直住到你出这个门,你说可好?” 容玉听了此言上前抱着苏清道:“当然好了,我正愁着没有人陪着我呢,我一看到那些来祝贺的小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脸便腻歪,正好你来陪着我。” 苏清吩咐丫头们去收拾她以前住的房子,自己留在容玉的寝宫继续与她说话。 此时,外面宫人喊道:“齐亲王驾到——” 容玉听了之后,白了一下眼睛,没有起身,嘟囔道:“有事没事便往这里跑,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若是皇帝哥哥能病愈,看他还这样得意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承已经走了进来了,道:“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皇兄得病,难道我就不着急吗,可是我嘴皮都磨破了,也劝不了他呀,以你为我喜欢替他处理这些烂事儿吗,我是着了他的道好不好,还有你,你以为我喜欢天天的往你这里跑啊,若不是他天天的找人叮嘱我,要好好对待你的婚礼,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儿呢。”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眼睛一红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皇帝哥哥好。” 容承见她现在的样子,胡乱的摆摆手道:“我已经够烦的了,你便不要再在我跟前弄出这幅样子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若是有我便派人给你准备去,”说到这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不再苦大仇深,而是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会心疼钱的,你哥哥我,向来都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容玉见了之后,道:“一会儿我列个单子给你送去。”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一下愣住了,估计没想到容玉如此不客气。 苏清在一旁忍不住捂嘴一笑。 “是你给她出的主意吧?”容承一脸肉疼的对苏清道。 苏清听了之后,收敛了笑容道:“我又不知道你过来,怎么会未卜先知的怂恿容玉,不过现在知道了,我会将你景阳宫值钱的东西都告诉容玉的,放心好了,一定无一遗漏。”、 容玉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房中难得的有了几分欢乐的气氛。 容承朝着苏清深深一礼,道:“我服你了,以后见到你能躲多远便躲多远,你便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怎么?” “那要看你给我的好处是不是足以让我能下决心不站在容玉这边了,你觉得你能拿出多少好处贿赂我?”苏清说完抿嘴而笑。 “我还是将东西给容玉吧,好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容承一脸苦笑的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出了锦福宫。 惹的容玉与苏清相视而笑。 “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容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现在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别跟我说这样的话,”苏清将头歪到了另一边说道。 两人很久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才缓缓的道:“过了午休时间我去养心殿看看,只是我怕去了又要刺激到他,让他不能好好养伤。” 容玉道:“一会儿,我陪你去吧。” “也好!”每当说到容宇的时候,他们总是愁眉不展。 苏清试图转移话题,问道:“现在大约李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我来的时候,看到李家门前人进人出,热闹的很呢。” 容玉听了之后,脸上闪过幸福的神采,道:“我自从过年看到过李文轩,至今还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呢,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苏清轻声一笑道:“自然是幸福的忙碌着,而且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能再随便进宫见你呢?让人知道了对你的闺誉也不好啊,他这是一门心思为你着想呢,再有三天,你们不就能相见了,而且以后可以日日夜夜都守在一起了。” 容玉脸上一阵发烫,伸手在苏清的肩头轻轻一推,嗔怪道:“什么叫日日夜夜在一起,说的我们这样不堪,难道他不用上朝办差吗?” 苏清听了也笑了,连连求饶。 两人说笑在一起。 *********************** 其实这时的李家正焦头烂额,因为李文轩自从年前离家之后到现在除了令人送回了一封报平安的信,还一直都没有见到人影。 李家已经排除了好几拨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连李文轩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若是别的事情还好说,可是现在是结婚娶妻这样的大事,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而且李文轩要娶的还不是别人是大汉的公主,若是到了结婚的当天李文轩还不回来的话,便是对皇家的戏弄,让整个皇族的脸面往哪里放,那给李家带来的将是灭族之灾,李家的人能不着急吗。 李老太爷都已经愁的一病不起了。 他们虽然都口风很紧,没有一人向外泄露,可是一个大活人一直见不到人影,外面的人也会有猜度。 而且,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李文轩亲自去做,现在已经要瞒不住了。 李老爷子几乎隔一两个时辰就要问一下李文轩回来了没有,听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便开始无休止的骂李文轩。 今天下午未时三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几乎是飞奔着进了李老爷子的房间。 “老太爷,老太爷,好消息,好消息!”小厮一行跑一行喊,到了李老太爷的跟前一个刹不住脚险些摔倒在床下。 李老太爷此时正在骂李文轩小畜生,房里的丫头一句不敢搭话,只是默默的在他的茶杯里续着茶水。 李老太爷听了小厮的话以后,一下便停下来嘴里的骂骂咧咧,急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小厮狠命的喘了几口气道:“老太爷,大少爷传回了信儿——”他说到这里大喘了一口气。 李老太爷拿起床边的手杖便朝着小厮扔了过去:“传回信儿有什么用,我要见到的人,他的人不回来,谁能替他去迎娶公主,他这是像让我们李家都跟着他陪葬啊。” 小厮急忙躲过了李老太爷扔过来的手杖,接着道:“大少爷说了,今晚便到家,让老太爷和老爷太太放心。” 李老太爷听了以后一愣,顿时忘记了说话,半晌方笑着骂道:“这小兔崽子,总算是没有将我们李家葬送了。”说完之后一撩身上的薄被,道:“来人,伺候我更衣。” 李老太爷一听到李文轩回来了,顿时什么病都没有了。 这些连连日来,都躺在**浑身无力,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得了什么重病了,如今竟不医自愈了。 如今李文轩正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此行他是瞒着家里人出去的,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如今是心满意足回来的,对他来说,可谓双喜临门。rs 第三百五十三章 情定来生 这些连连日来,都躺在**浑身无力,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得了什么重病了,如今竟不医自愈了。 如今李文轩正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此行他是瞒着家里人出去的,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如今是心满意足回来的,对他来说,可谓双喜临门。 李文轩没有食言,到了傍晚酉时三刻,他便骑马到了李家的大门口。 李老爷子也不顾有没有客人,便急匆匆的到了大门口去接他。 一见到李文轩满肚子气都被欣喜代替了,上前一巴掌便打在了李文轩的后脑上,道:“臭小子,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这个老头子百便被你害死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李文轩挠了挠自己的头,脸上带着愧意,跪的给李老爷子行了一礼,道:“对不起,祖父大人让你老人家担心了,孙儿只是去了却了一件心愿,现在心满意足回来了。” “好了,什么话都别说了,先进屋再说,族里的长辈都来了很多了,你也该去见见见。”李老爷子拉着李文轩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牵着他进了李府的大门。 李老爷子虽然很想知道李文轩这些天去干吗了,可是现在还不是审问他的时候,一切都需等他与容玉公主的大婚之后,再仔细的闻讯她这些天去了哪里,都去干了什么事情。 *********************** 苏清只要是在宫中便无法避免一件事情,就算是别人不提醒,她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件事。 今天她依然没有经得住容玉的提醒,去看望了容宇。 现在苏清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眼前却依然是容宇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 她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伤心的次数太多了,此时她的心到平静了,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苏清感觉好像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澄明,满屋的烛光,容宇便站在烛光的中间笑盈盈的看着她。 苏清慢慢的从**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轻轻喊道:“容宇,是你吗?” “清儿——”容宇的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空灵感,“清儿,过来,到我的跟前来。” 苏清不由自主的慢慢下了床,站起身,朝着容宇走了过去。 她看到神采如往昔的容宇,眼眶忍不住一热,心里好像明白的很,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一般,轻声问道:“你的病好了吗?” “清儿,过来,只要能见到你,我便一点病都没有了。”容宇直直的站在烛光的中间,轻声对苏清说道。 苏清一抬脚也走进了烛光之中,来到了容宇的跟前,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慢慢的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当苏清的手轻轻触碰到容宇带着微凉的肌肤之后,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容宇将自己的手敷在了苏清的手背上,眼中涌出一大滴眼泪:“若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苏清毫不犹豫的道:“好!一定要在一起。” “我记下了你的承诺,你一定不要食言哦?”容宇握着苏清的手轻轻的从自己的脸颊上拿了下来。 身体慢慢的朝后退去,他退一步,苏清便往前走一步。 “容宇,你去哪里?容宇,等等我!”苏清朝着容宇走去。 可是容宇越退越快,几步便出了房门到了院中。 苏清慌忙追了上去,可是容宇在院子里一闪不见了。 苏清喊着容宇的名字朝前追去,可是脚下一拌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等她再睁眼时,被外面的阳光刺到了眼睛,发现自己是在**的,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若真的是做梦的话,那这个梦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苏清如此想着,心里不由得好像被锋利的尖针猛刺了一下一般。 她微微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红莲走到了她的床前,道:“王妃您醒了?您的脸色不大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苏清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感到涨涨的,轻轻的摇了摇头,问道:“昨天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红莲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昨天是我和红霞姐姐值夜,我们轮着休息的,一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王妃您怎么会这么问?您听到什么生硬了吗?” 苏清没有说话,她依然不死心,对红莲道:“你去将海兰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红莲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找海兰过来。” 苏清穿着中衣便下了床,蹲下身看了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像没有燃过蜡烛的痕迹,难道自己真的是做梦了? 不多时,海兰走了进来,“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苏清将最后一丝的希望寄托在了海兰的身上,问道:“海兰,你是习武之人,比普通的人应该更加耳聪目明一些,你昨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海兰自己回忆了一下昨晚上的一切,一皱眉头,旋即摇摇头道:“奴婢没有发现?” 苏清听了之后,有些心烦意乱,一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难道自己真的是做梦了? 可是感觉那样真实呢? 苏清抬起了自己的手,现在仿佛手掌中还有容宇脸上的温度。 她双手使劲的拍在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红莲心中不忍,立在苏清的身边,看到苏清的中衣有些脏了,便赶紧去给她拿了一套,轻声道:“王妃,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苏清一回神道:“好!说着便伸手,让红莲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了一套。” 衣服刚刚换好,容玉身边的小丫头便来传话了:“长乐公主,我们家公主让你过去那边吃早餐呢。” 苏清听了道:“好,回去给你家主子说我马上就到。” 小宫女走了之后,苏清便出了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带着失望朝前面去了。 跟在苏清后面的海兰一脸疑惑的看这苏清,可是心里不确定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终究她觉得自己跟苏清身边的其他丫头不同。 到了容玉的寝宫,看到容玉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桌子的吃食,不由得一笑道:“这是要做什么呀?想一口吃个胖子吗?” 容玉听了之后,将一个桂花糕塞进了嘴里,道:“听说明天一举行婚礼,就不让吃东西了,我今天三餐都要吃的饱饱的。不然明天饿坏了怎么办?” 苏清坐到了桌前,笑道:“何须如此,虽说婚礼上不让吃东西,可是也不会有人时刻盯着你,比如你自己坐在轿子里的时候,独自守在洞房里的时候,身上带上点吃的不就行了吗,我结婚的时候你那么多的主意,怎么到了自己身上,便什么都忘了。今天吃这么多小心积食。” 说完了此话之后,她有特异走到了容玉的跟前,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你今天吃了这么多的东西,小心明天会出不了西阁。”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她一下将已经放进嘴里的桂花糕吐了出来:“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再吃了,这些都是你的了。” 苏清不由得“噗嗤”一笑:“这就对了,你今天应该让你小厨房的厨娘们给你准备一些便与携带的小点心才是正理。” 容玉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苏清的心里有心事,吃过之后,便想打听一下容宇的情况。 “不知道你皇兄今天怎么样?一会儿我替你去看看,也好让你放心。”苏清第一次主动要求去看容宇。 若是放在以前,容玉肯定又要开苏清的玩笑,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实在说不出什么玩笑话。 因为她就要成亲了,所以容承不让她去见容宇,说是为了怕刺激到容宇。 容玉虽然心里很想去看看容宇,可是她又觉得容承的话也不无道理,便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容宇的养心殿。 此时,苏清说出这句话之后,容玉听了,真情的道:“谢谢你,你回来之后将他的情景告诉我。”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心里暗暗猜测,容宇会不会已经——容承为了怕影响到容玉的婚礼才会秘而不宣! 想到这里之后,她猛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对容玉道:“好,回来之后,我一定将他的情况告诉你。” 苏清怀着忐忑的心去了容宇的养心殿。 守在宫外的小太监见到苏清到了,便赶紧进去通传了。 不多时容承从里面走了进来,一脸的肃穆,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进去吧!”他说完便走出了养心殿。 苏清一回头看到容承背着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卷圣旨! 心里不由猛的一跳!rs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绝境逢生 不多时容承从里面走了进来,一脸的肃穆,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进去吧!”他说完便走出了养心殿。 苏清一回头看到容承背着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卷圣旨! 心里不由猛的一跳! 加快脚步走到了容宇的床前。 苏清看到容宇的脸色比昨天来要稍稍的好一些,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默默坐在了容宇的床前的座位上,轻声问道:“你觉的怎样?” 容宇冲苏清一笑道:“很好,不用担心,去陪着玉儿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不由得一愣,之前她来看望容宇的时候,容宇从来没有这样顺畅的说出过一句话,可是今天却一些说出了这么长的一句话,而且气不喘、脸不红。 这倒让她又有些担心了,老人常说,久病的人,若是到了快离世的时候,反而会什么病都没有了。 现在容宇的样子像极了老人所说的情景。 连说话也是句句不祥。 “容就是容玉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的,她那边有那么多的女官和礼官,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她自己现在兴奋的不得了,那里用我陪,倒是对你很不放心。”苏清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的平顺,不让他听出自己哀婉之音。 容宇拍了拍自己的近前,笑道:“坐到这边来吧。”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抬头看了看站了一屋子的宫人,一时间有些迟疑。 “你们都下去吧!”容宇轻声的道。 宫人们听了之后,纷纷鱼贯而出。 苏清起身坐到了床边,容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最通透的,从你刚才的表情,我便知道,你一定猜到了,既如此我也不瞒你了,我可能过不了今天了,你既来了,便陪陪我吧。” 容宇说此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就如无风的湖面一般,好像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的生死,而是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苏清听了却忍不住声音都哽在了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清儿,别难过,.人都会有有这一天的,而且我已经赚了一辈子了,只是我没有用好这一生的时间,只勉勉强强的做成了一件事,另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却让我办砸了,可见人是不能分心的,要有明确的目标才行。”容宇说到这里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心里有无限遗憾。 苏清对容宇的过去最了解,只是对他的话还是有些不解,问道:“你未成的事情,我猜到了,你已经做成的事情,难道是——” 苏清说到这里之后,没有继续往下说。 容宇点了点头苦笑着道:“上一世我好尽一切,可是还害死没有能够保证大汉的江山,眼见着大汉江山惨遭荼毒,天下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惊愕的道:“怎么会这样?” “你离世之后,我懊悔异常,整日用酒麻醉自己,不知不觉中朝廷便内忧外患了……”容宇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大汉灭亡前的情景。 在苏清被苏婉设计害死之后,他便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 他不是不知道苏婉与南疆的人构勾结在了一起,原本他是想用囚禁苏清的办法麻醉苏婉,让她道出幕后主使的情况,可是没想到,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苏清便被苏婉设计害死了。 一直以来,虽然他也很看重自己与苏清之间的感情,感念她与自己一路同甘共苦,可是他并没有看清楚苏清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直到得到苏清离世的消息他才意识到,他离不开苏清,一天都离不开。 没有苏清的日子,他便开始沉沦,且一发不可收拾。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南疆的人得逞,使的整个帝都变成了一座死城。 可是他醒悟的太晚了,他在内卫的保护下到了帝都背面的大觉寺,在许愿佛面前他许下心愿。 大觉寺的乘圆大和尚却说他的愿望肯定实现不了,容宇危机原因,乘圆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往往有些时候没有路了,只有置之死地才能走出困境。” 乘圆给他写了一副咒语,笑道:“陛下可以重新许愿了。” 容宇当时并不是太相信乘圆,况且他在许愿佛前许愿也只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举。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许下了心愿,却没想到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在部队的营寨之中,经过一天的适应,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当时的他应该是在南边巡边。 当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苏清。 他确信,苏清应该也回到以前重生了,因为苏清也是他心愿的一部分。 经过多次试探,他发现苏清果然是与上一世的苏清是不一样的。 只有经历了生死的人,才能有那份沉静。 确定这一消息之后,容宇兴奋极了,那时的他对乘圆坚信不疑。 当他得知苏清喜欢上了凌浩的时候,他以为苏清只是一时新鲜,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笃信自己知道这场人生的结果,所以他不会去强求什么。 直到她得知苏清非凌浩不嫁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凌浩更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娶到苏清,当时的容宇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他们。 所以他宁愿战败给凌浩,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让凌浩能资格娶到苏清。 因为那时候,他认为苏清只有跟在凌浩身边才是幸福的,他想让苏清幸福,而不是跟在他身边愁眉不展。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清与凌浩在一起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早知道是这样,他说什么也要将苏清留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今生没有再遇到乘圆和尚,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一个叫乘圆的人,或许上一世也没有,一切都是只是他的一场梦,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苏清见他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半天没有说话,将脸凑到容宇的脸前道:“容宇,你没事吧?” 她的话音落下去很久,容宇都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苏清慢慢的将手颤抖着伸到了容宇的鼻下,手上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 她猛的收回自己的手,捂在嘴上,努力压着嘴里的哭声。 后面一只大手按住了她不停颤抖的身体,苏清没有回头,只听后面的人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到的,皇兄之前留下了遗诏,让你在他离世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然让她泉下难安,另外,暂时先不要将皇兄离世的消息告诉容玉,皇兄跟我说了,不要因为他的事情耽误了容玉的婚礼,他希望在一边看着容玉幸福的嫁到李家去。” 苏清什么都听了,可是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就只是哭,唯有哭能让她发闷的胸口得到一丝丝的喘息,唯有哭可以让她宣泄心中无限的懊悔与伤痛。 容承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 苏清越哭越伤心,最后直接趴在了容宇的身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让你有苦说不出,都怪我识人不疏,没有看清楚谁才是最爱我的,更没有看清自己的心,都怪我!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只要你能活过来,让我怎么样都行。” 容承见苏清哭成这样,要是这时候有人闯进来就麻烦了,便俯下身在她耳边大声道:“别哭了!再哭,真把皇帝哭活了。”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猛的抬起身,愣愣的看着容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承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意思,骗你起来,好好听我说话的意思,你再这样哭下去,容玉的婚礼就要被你哭黄了。” 苏清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可是心里的伤却永远也无法愈合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 容承对苏清道:“你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容玉发现的,我问你,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啊?” 苏清不解,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容承看了躺在**的容宇一眼,道:“你若是不害怕的话,今天便留在养心殿里吧,你在这里,我便有理由将那些宫人们都打发的远远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便不会影响到容玉婚礼的正常举行了,若是此时被人知道,你觉得容玉的婚礼还能继续进行吗?” 苏清回头看了容宇一眼,轻声道:“好!我今天住在这里。” 容承道:“也不用住在这里,住在偏殿就行了,那里一应都是全的。” 苏清点点头,今生容宇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够共处一室,现在容宇死了,她能陪他一夜也是好的。 容承见苏清这么痛快便答应了,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果然自己对苏清还是不如某人对她了解啊。rs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容玉大婚 苏清连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答应住在住里了,今生容宇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够共处一室,现在容宇死了,她能陪他一夜也是好的。 容承见苏清这么痛快便答应了,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果然自己对苏清还是不如某人对她了解啊。 “那我便放心了,你的丫头还在外面,你打算怎么打发她,她是不能进来的。”容承提醒苏清道 苏清想了想道:“让她先回锦福宫吧!若是她问的话便说我在这里守着病人,明天便回去。”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轻哼一声道:“一个丫头也敢问东问西,若是她敢问的话,我便将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侧头正好迎上苏清犀利的眼神,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是我的丫头的话,要是敢问东问西的,我便将她打发出去。” 苏清将头别过去,没有再说话。 容承看到苏清的脸上依然挂着泪,越过她慢慢走到容宇的床前,拉起被子轻轻的将他的头也盖了起来道:“别看了,越看越伤心,还是到偏殿去吧。” 苏清对容承道:“你出去吧,我还有话没有对他说完,说完了我边走。” 容承拉起苏清的胳膊便往外走,边走便道:“你行了,渗不渗人,快到偏殿去。”出了容宇的寝宫之后,容承便将门关上了,朝里面看了一眼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活人的眼泪是不能滴在死人的身上的,否则便会发生shibian,到时候可没有人救你。” 苏清瞪了容承一眼,狠狠的道:“你早就盼着他死了吧,他死了之后,你便可以坐拥天下了,不过我告诉你天下不是这么好坐的。” 容承不屑的看了苏清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道:“省省吧你,谁坐拥天下关你什么事?走,跟我去偏殿。别守着个死人说话了。” 其实苏清说完了此话之后,自己心里也后悔了,不管谁当皇帝,都是他们皇家的事情,自己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的。 她见容承并没有真的生气,便也没有再说话,随着容承去了养心殿的偏殿。 当她走进偏殿的时候,她不由得惊呆了,这里的布置竟然跟她以前住的坤仪宫里的布置一般无二。 “别问我,这是皇兄临去时让人布置成这样的,我也很奇怪,这里的布置的规格与坤仪宫也太像了,估计皇兄直到临死也还是将你当成了他真正的皇后。”容承环顾了一下房间对苏清道。 苏清慢慢走到了床前,看到就连**的被子,也跟以前的一般无二。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容宇,你该死,你这是让我记你一辈子吗?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不可能忘记你了,怕是我的后半生都要生活在对上一世的回忆中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偏殿的北门口有人值夜,有什么事情便去那边叫人。”容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苏清和衣躺在养心殿偏殿的**,接着宫灯的亮光,看着偏殿里的一切,三足盘龙香炉里不时的飘出袅袅香烟,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却没想到不多时,眼皮便慢慢合上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以前跟容宇一起生活的日子,充实、快乐,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卯时了。 这时候,容玉差不多应该已经上完妆了,她猛的坐起身,赶紧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她是和衣睡在**的,是谁给她脱得衣服,柳青已经被容承打发到锦福宫了,那是谁进来伺候的她。 苏清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外面便想起了容承的声音:“你起来没有,我已经命人去找你的丫头了,一会儿便会有人来伺候你。” 苏清没有理会他,偏殿洗漱用具一应都是全的,她自己梳洗完了之后,海兰才匆匆的赶来。 苏清走出门,扶着海兰的手,上了暖车。 暖车到了锦福宫门口的时候,看到锦福宫已经是一派喜气洋洋了。 宫里的大小太妃,容宇册封的那些妃嫔们都到了锦福宫。 各宫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跑到锦福宫去看热闹,将锦福宫的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苏清的暖车远远的来了,让出一个走道。 还没有到锦福宫门口,苏清便下车了,扶着海兰的手步行进了锦福宫的宫门。 为了掩盖昨天哭过的痕迹,所以,苏清特意上了一点妆,本来她便长的极好,如此简单的一修饰,端的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引来围观众人的纷纷议论。 苏清只做没有听到,径自扶着海兰的手进了容玉的寝宫。 此时容玉也已经上完妆了,嬷嬷们正在给她穿新娘装。 容玉见到苏清走了进来,不管不顾的便走到苏清的跟前问道:“我皇兄怎么样?他还好吧!” 苏清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冲她一笑。 容玉也环视了满屋子的人,拉着苏清便朝外走,回头道:“你们都别跟着,我跟长乐公主有很要紧的话要说。” 容太妃上前一下拉住了容玉笑道:“有什么话,你们便在这里说,我们先到外面去喝茶,你是新娘子怎么能到处跑呢?”她说完之后,对满屋子的人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外间喝点茶说说话。” 众人听了之后,都意味深长的笑了,哪有不应的,都跟着容太妃鱼贯而出。 众人出去之后容玉拉着苏清的手道:“快说说我皇兄怎么样了?” 苏清忍着心里的悲痛,强笑道:“你看我的样子,他会有事吗?你就放心成你的亲就好了,他现在尚好,还让我告诉你让你安心呢。” 容玉虽然刚才便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要听苏清亲口说出来她才放心,“你昨天一夜没有回来,我担心了一夜你知道吗,一点都没有睡着,现在见到你才算放心。” 苏清笑道:“昨天不过是,你皇兄要我陪他说话,我想着——”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将喉间的哽咽声生生的憋了回去,道:“我不忍心拒绝他,便留下了。”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之后,知道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也沉默了。 还是苏清强笑道:“他最担心你不能好好举行婚礼,所以今早才放我回来了,让我陪着你,好好的出嫁。” 容玉听了此言之后,忍不住眼睛里便含了眼泪了,道:“他不放心的始终是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谁还会像他那样疼我?” “李文轩啊!”苏清脱口道:“难道你不相信李文轩会把你当做宝贝一样保护起来吗?我想他现在一定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说起李文轩,容玉脸上一下红了,道:“本来说正事,你怎么说着说着便没正形了。” 苏清无辜的道:“好像这才是正事吧,今天可是你与李文轩大喜的日子,这还不是正事,什么是正事,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准备好了一会儿催妆的来了,你要忙碌了。” 容玉听了此话满脸羞赧的道:“那快点让嬷嬷们进来吧。” 苏清冲她一笑,道:“好~~” 苏清一转身,眼中便变得晶莹了。 只是她很快便将眼中的眼泪忍了回去,笑着对在外面的人道:“吉时快到了,快将公主打扮起来吧。” 原本聊得正欢的人们,看到苏清之后,一下便都停了下来,现场瞬间便变得落针可闻。 容太妃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二位公主的悄悄话说完了,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然新郎要来催妆了。” 被容妃一打岔,众人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过了卯时之后,李家的人便来迎亲了。 三次催妆之后,容承才进了容玉的房门。 容承进来的时候,朝苏清看了一眼,当苏清迎上容承的目光时,心里不由得一颤,何时容承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不过容承的目光没有在苏清的脸上停留,直接便走到了容玉的跟前,道:“哥哥背你出去。”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猛的将头上盖着的盖头掀了起来,当她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容承的时候,眼神中不免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情。 容承毫不在意的一笑转过了身。 容玉将盖头放了下去,身体向前趴在了容承的背上。 容承一直将她背出了锦福宫,没有将她放到花轿上,而是将她交到李文轩的手中,他对李文轩道:“拜托了!容玉是无辜的,望你好好对她。” 李文轩握着容玉的手,朝着她盖了盖头的脸看了看笑道:“我知道,我对皇帝和先皇起誓,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看着李文轩将容玉送到了花轿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退到了人群之中。 礼乐一响,花轿慢慢的被抬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追着花轿看向远处,只有苏清注意到人群中的容承慢慢的转身离了人群。 她也快速的跟了上去……rs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凌浩归来 礼乐一响,花轿慢慢的被抬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追着花轿看向远处,只有苏清注意到人群中的容承慢慢的转身离了人群。 她也快速的跟了上去,可是她怎么能追的上容承。 红莲等人都在看热闹没有注意到苏清已经从人群中跑了出去,可是海兰却看到了。 她朝着苏清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过,她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的跟在苏清的身后,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苏清的前面已经没有了容承的身影,可是她直觉感到容承是朝着养心殿去了,所以她一路拼命朝着养心殿而去。 到了养心殿的大门口,正在当值的太监见了苏清之后,伸手拦住了她:“公主,齐亲王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养心殿,公主请回!” 苏清听了之后,道:“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本来这两个当值的太监因为不能去容玉的婚礼现场而心烦,被苏清如此一问之后,没好气的道:“齐亲王如此吩咐了,奴才们便只有照做,就算好似公主也不能违背了齐亲王的命令。” “这里是皇上休息的地方,齐亲王有什么权利规定什么人可以进,什么人不能进?”苏清原本已经想放弃了,因为她最知道容承下这个命令的原因,可是见到两个太监那副嘴脸的时候,又忍不住较较真。 两名太监也知道苏清在皇帝容宇心中的位置,若是将苏清惹急了,去容宇那里告他们一桩,他们便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相视一看,道:“公主请进!” 苏清进了养心门,朝着正殿走去。 此时海兰也来到了养心殿的附近,不过她没有靠近养心门殿,因为她看到养心殿周围当值的人比以前多了一倍,若是她擅自靠近,肯定会被发现的。 她绕到了一侧一跃身从墙头跃了过去,正好落在了东偏殿与围房之间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令海兰疑惑的是,养心殿的外面有众多人把守,可是进了院子之后,却没有看到一人,就算是皇帝爱清净,侍奉之人总是要有的吧,可是现在养心殿的院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看到苏清推门进了养心殿的主殿,便悄悄的走到了养心殿东暖阁的明窗下。 苏清进了殿门之后,立马将殿门关上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苏清慢慢的朝着容宇所在的正殿东暖阁走去,房间中的火墙里的火已经熄灭了,整个房间都透着冰冷。 她走到送暖阁之后,里面的一切与她今早离开时的情景没有一丝的变化,可是她仍不死心,坐在容宇的床前,慢慢将手伸向了盖在容宇脸上的黄色被子,她的手刚刚的触碰到锦被,外面一声异响让她一下将手缩了回来。 此时容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谁藏在那里?” 苏清慌忙站起身朝外走去,打开门道:“是我!” 她打开门才看到容承竟然站在东偏殿的附近说话,并不是说的她。 “你在干吗?”苏清不解的问道。 容承见到苏清之后,显然也很惊讶,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送容玉上轿了吗?”他说到这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去背容玉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你了,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难道你会分身术不成。”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她也不是好糊弄的,故意道:“我看到你将容玉送上了花轿,我便离开到了这里。” 容承点点头道:“你没发现是什么可疑的地方吧?” 苏清一抬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容承,道:“我还没来的及发现,便听到了你的声音。” 容承松了一口气,改口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东暖阁明窗外面一个人影一晃不见了,所以才这样问你。” 苏清没有因为自己是被跟踪了,而是想到了别处,慌忙的走到里面,伸手便将容宇脸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了,在她面前的依然是那张惨白的毫无生机的脸。 容承急忙跟着走了进来,看到被子下面依然是那张惨白的毫无生机的脸,拍拍苏清的肩膀道:“逝者已矣,你不要老是打扰他了。” 苏清慢慢将被子放下,道:“我知道了。” 容承赶紧转移了话题,对苏清道:“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了你们家凌浩的身影,正在满皇宫的找你的,你是不是去看看?” 凌浩回来了,苏清的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滞,缓了一会儿神才道:“你在那里看到的他?” “他现在应该在锦绣宫吧,不过若是在那里找不到你,估计会来养心殿的,你们家凌浩一向都有这方面的悟性。” 苏清轻声苦笑了一下道:“放心,他不会来养心殿的。”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容承跟在她的后面道:“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从后门过穿堂从如意门出去吧。” 苏清没有拒绝,点点头朝着后面走去。 出了如意门之后,她径直朝着锦绣宫而去。 此时,怕是容玉的花轿已经出了宫门了,锦福宫中也应该安静了下来。 她还没有到锦福宫的门口,便看到海兰、梅红两人迎着她走来。 容承看着苏清出了养心殿之后,便又转了回去。 海兰是听到了容承进了养心殿的院门之后,匆匆从养心殿跑出来的,她跑出来之后,正好碰到了梅红等人在分头找苏清,便谎称自己也在找苏清,与梅红一组朝着这边找来。 “我的主子,您跑到那里去了,让我们好找!”梅红见到苏清从对面走来,加快脚步跑到了苏清的跟前埋怨道。 苏清一笑,道:“我看到容玉已经上了花轿,想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儿,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脸上不动声色,笑道:“王妃,红霞与红莲还不知道您回来了,还在满皇宫里找您呢,我去叫她们回来。” 苏清点点头道:“好,去吧!” 海兰走了之后,梅红扶着苏清的手道:“王妃,汗王进宫来了,现在正在锦福宫中等着您呢!” 苏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们到了锦福宫之后,宫里的宫人正在忙进忙出,见到苏清之后,都纷纷行礼。 苏清直接便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此时,凌浩正坐在苏清的房中,说不上是生气,只是心里有些闷。 见到苏清走了进来,道:“如今容玉已经出嫁了,随我回去吧!且天气一天天的转暖了,我们也该打算回草原的事情了。” 苏清见凌浩比之十几天之前黑了些,脸颊也有些消瘦,可见这些天在外面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 她没有问他有没有找到阿朵,因为那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 她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好,等容玉三日回门之礼之后,你便上表,我们启程离京。”说到“离京”两个字的时候,苏清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或许等她们离开京城之后,容宇驾崩的事情,才会公知天下吧! 她不能向容宇告别了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活着。 凌浩站起身,道:“好,让丫头收拾一下我们便离开吧。” 苏清站着没有动,道:“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有一件衣服,让梅红她们带上便可。” 凌浩举步朝外走去,苏清跟在他的后面出了锦福宫。 “怎么也要跟容太妃或者监国说一声再走啊!”苏清跟在后面轻声的道。 凌浩没有回头,道:“我刚才看到了齐亲王,已经跟他说过了,我们直接回去便可。” 苏清没有再说话。 凌浩走到暖车旁边,看着苏清上了马车,自己却转而去骑马,并没有上车。 现在苏清也已经不习惯与凌浩共乘一车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苏清一点回家的感觉都没有,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竟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皇宫还是王府,都没有让苏清产生家的感觉。 苏清撩起车帘冲外面灰蓝的天际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知道今生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成为她的家。 回到镇西王府之后,她没有看到阿朵的身影,不过她看凌浩的神情还算轻松,猜想他应该已经找到了阿朵,不然,他不会回来吧。 苏清回到镇西王府的第二天,凌浩一大早便到了苏清的正房。 当时,苏清正在红来呢的服侍下起床,看到凌浩走了进来忍不住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看到凌浩的脸上带着几分踌躇之色。 凌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我还是觉得应该在去齐颜部之前跟你讲明了,不然对你也不公平。” 苏清心里忍不住一紧,淡淡的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你可以听了此事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跟我去草原!”凌浩走到苏清的身边,伸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 苏清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现在对她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了。rs 第三百五十七 始乱终弃 凌浩走到苏清的身边,伸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你可以听了此事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跟我去草原!” 苏清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现在对她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了。 “好,你说吧!”苏清淡然一笑道。 凌浩叹了口气道:“我找到阿朵了,已经命人将她先淞送回了草原。”说到这里他稍稍的停了一下。 这是苏清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听了此话之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起伏,且心里也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此时,只听凌浩接着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阿朵放不下,以前的时候我以为我只是当她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在她去慎刑司之前还是这样认为,可是当我听说她竟然与别人有了孩子的时候,我的心竟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那时我才意识到,阿朵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一生都无法割舍,所以——” 他坐在苏清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清,见她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才接着道:“回到草原之后,我会将阿朵留在身边,还可能会封她为侧妃,不过,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跟我去草原,镇西汗王王妃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苏清将不再看向凌浩,将脸歪到了另一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拼命忍了回去。 凌浩见苏清没有说话,接着道:“当然,若是你不愿跟我去草原,我也不会强求。”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清,转过头轻声对凌浩道:“我想问一句——” 凌浩看了苏清一眼道:“你问吧!” “若是我不跟你去草原,是不是你便可立阿朵为镇西王妃了?”苏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无可避免的带了几分恨意。 凌浩听了此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面上带着几分歉意道:“不会直接立她为妃的,你是顶着大汉公主的身份嫁给我的,是蒙汉联盟的纽带,所以,没有正当的理由,我不能改立其他女人为妃,除非——” “除非我死!”苏清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凌浩的话茬说道。 凌浩默默的点点头。 苏清冷冷一笑:“你倒是诚实,好吧,我告诉你,我会跟你去草原的,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在大汉的土地上。” 正如凌浩所说的,她现在不简单的是凌浩的妻子,还是先皇亲封的长乐公主,是汉蒙联姻的镇西王妃,站在蒙古的大草原上,她代表的便是整个大汉。 决定跟凌浩去草原,不单单是为了跟他置气,还为了容宇用生命守护的大汉江山。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站起身甩手默默走出了苏清的房间。 就在他找苏清谈话的前一刻,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巴特尔在狱中自杀了。 巴特尔本是他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可是当他知道巴特尔竟然与阿朵之间有了孩子之后,不管是真相如何,在凌浩的心里此事便认定了是巴特尔的不是,当时在冲动的时候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幸好那时候巴特尔在慎刑司的狱中,否则,便会死在他的剑下。 如今听到巴特尔的死讯,凌浩心里很烦躁,不知道是喜是悲。 与苏清谈过之后,凌浩的心里便更烦躁了。 可是,苏清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最知道为什么苏清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她根本就没法办法冲苏清生气发火,因为他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凌浩走了之后,苏清第一次用砸东西的方式宣泄自己心中的闷气。 红莲等人站在一边看着,无人敢劝。 此时,她并是不因为凌浩要立阿朵为侧妃,而是想起了容宇。 若是此时,容宇还活着,她现在是不是便不用受这样的屈辱。 不,不能怪容宇离开,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就连容宇的离世,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容宇不在了,她甚至都不能为他哭一场,只能将这件事深深的埋进心里,可是她的心里是那样难受,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无法承受了。 在她摔累了之后,才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梅红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哽咽道:“王妃,您别难怪,只要你还是镇西汗王的王妃,便谁也不能将您怎么样,大不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来往。”她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劝慰的话太过苍白了,索性与苏清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梅红一哭,红霞、红莲也忍不住哭了。 只有海兰还愣愣的站在当地,也只有她心里明白,苏清如此伤心未必为的是凌浩刚才所说的话,或许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她慢慢走到他们跟前,默默蹲下身,却不知道怎么劝她,只是道:“王妃,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便往好处想吧,毕竟汗王还是在乎您的,不然不会提前相告的,而且作为一国之君,有其他的女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您有大汉公主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能跟您比。” 听了海兰的话之后,红莲也频频点头道:“王妃,海兰说的不错,您是大汉的公主,况且是先皇赐婚,什么女人也越不过您去,你还是想开些吧!” 梅红听了他们的话以后,不认同的道:“你们说的什么话,难道是蒙古的汗王便可如此欺负人吗?当初他是怎么追着我们小姐身边的,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将我们小姐骗了来,却又不好好珍惜,又要放别的女人在身边,他算哪门子的蒙古汗王,听说蒙古人是最守信用的,他的信用呢?” 梅红的话刚刚说完,红莲一拍她的脑门用眼睛下死命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劝着王妃消气还来不及,你怎么能让她添气呢!” 梅红听了之后一捂嘴,擦了擦眼泪道:“可是我说的是实话。” “难道海兰说的便不是实话吗?什么样的实话要看什么样的场合,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红莲对梅红道。 梅红不服气可是也不再说话。 红莲扶着苏清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劝道:“王妃,虽然梅红说的没错,可是都是过去的事,您是明白人,过去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能再改变了,与其活在对过期的事情的不满中,不如想想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苏清不是糊涂人,刚才她不过是心里堵得厉害,却又不能多说什么,没有压抑住心里的烦闷,便发泄了出来。 此时,她已经冷静了许多,见将她们都吓得够呛,便道:“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将这里收拾了吧。” 梅红等人听了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红莲对梅红道:“你扶着王妃去里间休息吧,我来收拾这里吧!”红莲说此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泪,眼睛红红的。 海兰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一起打扫吧。” 红莲没有说话。 梅红扶着苏清去了里间。 红莲去外面拿打扫地面的家伙什,海兰跟了出去,问道:“我刚才看着你怎么比王妃哭的还伤心,别跟我说,你是因为看到王妃难过才哭的这么伤心的,从前几天我便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不然你就没把我当姐妹。” 红莲听了之后,握向扫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王妃好吗?” 海兰听了之后,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今天我之所你会问你,也是因为看到王妃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所以才这样痛苦,我不想看你也这样,所以才问你的,不然,我才不会问你呢。” 红莲拿起扫帚道:“我们先赶紧将房间的碎瓷片打扫了,一会儿去我的房间,我细细的跟你说。” 海兰点点头道:“好!”说完便赶紧拿起工具,与红莲去打扫了。 打扫完了之后,海兰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红莲去了她的房间,将门关好后,道:“好了,现在没有什么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红莲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给海兰到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道:“坐吧!” 海兰见了红莲的神情,便知道她遇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心里不由得跟着紧张。 “我跟苏乙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红莲坐在了海兰的对面 一提到苏乙辰,海兰发现红莲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就连身体也跟着有些颤抖。 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别着急,慢慢说,苏乙辰欺负你了吗?我去收拾他!” 红莲听了此话,咬了咬嘴唇,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真想找个人收拾他,可是我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此事,还是算了,我就当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吧!” 海兰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一紧,问道:“不会是这家伙也跟跟汗王对王妃那样,对你始乱终弃了吧!” “不是!”红莲摇了摇头!rs 第三百五十八章 义无反顾 海兰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一紧,问道:“不会是这家伙也跟跟汗王对王妃那样,对你始乱终弃了吧!” “不是!”红莲摇了摇头,“就算是他求了汗王和王妃,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红莲的脸上满是羞愤。 海兰满眼惊讶的看着她问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不能接受他?” 红莲咬了咬嘴唇道:“年前的时候,王妃与阿朵姑娘之间的关系正闹得不可开交,我为了给王妃打探阿朵姑娘那边的消息,便经常偷偷的去找苏乙辰。”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道:“我早就发现了,就是没有揭发你罢了,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单单是去偷会情郎,不好意思坏了你的好事,所以虽然发觉了可是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没想到你竟是为了王妃,算你还有点良心。” 红莲听了海兰的话,白了她一眼道:“我对王妃的衷心天地可表,不像你——”说到这里之后,她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便改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对王妃很是尽心,算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海兰轻声一笑道:“你把我看成是那惯会拿乔的人了,我才懒得生气呢,我开始求着容玉公主跟王妃到了镇西王府,是怀着私心的,不过现在我的心早就死了,只要能过安稳日子便好。” 红莲道:“你说的不错,只要能过安稳日子便好。”说完低头沉吟不语。 海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道:“少转弯子,接着说你的事。” 红莲见躲不过,只得道:“那日我又去找他,那时候,我是趁王妃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去的,扣了门才知道,他也没有起。这原也没有什么,他衣服没穿好便来给我开门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进门之后,开始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说话,可是没说两句话,他——”说到这里之后红莲的脸上变得通红,磕磕巴巴的道:“他,他竟然对我动手动脚,我本来没有反映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我压在了身下——”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猛的站起身,一脸紧张的问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对你如此,”说到这里又不免为红莲担心:“那你被他那啥了,以后怎么找婆家!” 红莲忙摆手道:“他没有将我怎么样,我被他压着,正要喊人,门口传来了苏乙大哥找他的声音,他便放开我了,他一放开我,我打了他一巴掌便跑了出来,跑出来却没有看到苏乙大哥的人影。” “一定是苏乙大哥故意帮你的,习武的人都耳聪目明,他与苏乙辰住的不远,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所以便赶过来给你解围的。”海兰轻声叹道:“苏乙大哥倒是个好人。” 红莲听了此言之后,也点点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苏乙大哥,可是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若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不是不打自招吗?” 海兰道:“说的也是,就是苏乙辰这家伙,你就这么算了吗?没打算教训他一下。” 红莲瞪了海兰一眼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功夫在身啊,上一次我能逃脱已经是侥幸,若没有苏乙大哥的帮忙,说不定你现在便见不到了我。” “且——说的这么悲观干嘛,难道还为了那起混账搭上自己的性命吗?”海兰脸上略有不屑的道。 红莲叹气道:“若是真的被他欺负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不去死,难道活着给王妃丢人现眼吗?我可不像那个阿朵一样,与别人都有了孩子了,还赖在汗王的身边,没脸没皮的。”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摇摇头,没有对此事做任何评论,只是,道:“只是苦了王妃了,之前的时候,见汗王对王妃那样的上心,谁承想现在他会变成这样,果然是人们常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王妃这样一个通透的人,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岂不让人伤感。” 红莲也不无悲伤的道:“以前在苏家的时候,我一直觉得王妃是苏家最聪明能干的小娘子,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起初见汗王对王妃那样好,我暗自以为也只有汗王这样的人能配上王妃,可是没想到汗王会看上阿朵,阿朵那什么跟我们王妃比,真是令人费解。” “若是皇上还活就好了!”说完此话之后,她猛的一愣,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皇上却带死不活的,若是他好好的,王妃兴许还有好日子过,现在王妃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红莲不待海兰说完,吓得赶紧握住了她的嘴,道:“你这死丫头疯了,说的什么话,就算是皇帝真的——”说到这里,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就算是皇帝真的要死了,你也不能这么明着说出来呀。” 海兰朝外面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怕什么,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我的功夫也不是白学的,百步之内便能听出有没有人靠近这里,只要有人靠近,我便能知道,保证不会被人听了去的,”说完了斜眼看着红莲道:“只要你不出卖我就行了。” 红莲叹口气道:“你还怕我出卖你,我自己不还有短处握在手里,岂敢将你的话往外传。” 两人凑在一起又说笑了一阵,红莲道:“好了,我们别握在这里说话了,去看看王妃有没有什么事情吧。” 两人经过此番谈话,感情明显比之前又近了不少。 他们到了正房之后,海兰侧耳听了一下,轻声对红莲道:“里面静悄悄的,王妃像是休息了,现在是厨房准备午饭的时间,你在这里伺候着吧,我去厨房看看。” 红莲道:“也好,只是怎么没有看到梅红这丫头?” 海兰便往外走,便道:“别管她,估计是为王妃做事去了。” 红莲也是这么想的,便在外间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等着苏清的招呼。 不过苏清的房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她开始的时候没有在意,忽然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可是又觉得苏清不会做什么傻事。 她走至苏清的房门前,轻声的试着叫了声:“王妃,您睡着了吗?” 里面传来一声异样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听到苏清道:“我已经醒了,有事进来说吧!” 红莲听到了苏清的声音之后心里便放心了,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见苏清脸上带着几分红润,脸色竟比刚才好了不只一点点。 此时,苏清正斜靠在床壁上,笑着对红莲道:“有什么事?” 红莲虽然平时伶牙俐齿,此时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脸上干干的笑了笑,只得实话实说道:“奴婢,在外面听着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看到梅红那丫头,有些不稳心,便总想着进来看看。” 苏清招手让红莲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道:“是我的不是,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红莲见苏清脸上始终挂着笑,反而心里不放心了道:“以后若是王妃心里难过了,便像今天这样发泄出来,千万便憋在心里。” 苏清点点头一笑道:“我想开了,以后不会在这样了,只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苏清这话说的不是敷衍红莲的话,而是真心话。 因为她在小须弥中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 刚才她进了卧房之后,便将梅红打发了出去,自己躲进了小须弥中。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进到小须弥中去休息一下,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好累。 她站在心河旁边哭了好久好久,哭的心河里的水都起了波澜,河岸边开满一望无际的紫丁香花。 她穿过紫丁香花从,越过心桥到了明镜台的跟前,自言自语的道:“纵然是你将这里变成花的海洋,也难解我心里的愁苦,除非你能将一个人给我变出来,让他活生生的站在我的跟前。” 她说完之后,便伏在明镜台前失声痛哭。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念容宇。 原来她也跟常人是一样的,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去珍惜,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现在容宇再也不会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她重活一世,自以为可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即便是在知道了上一世与容宇之间的一切是误会,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义无反顾走上去的是一条茫茫无际的孤独的路。 正当她哭的伤痛欲绝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人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她一下停止了哭泣,猛的抬起了头,慢慢的回过了头去……rs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明镜台前 苏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义无反顾走上去的是一条茫茫无际的孤独的路。 正当她哭的伤痛欲绝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人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她一下停止了哭泣,猛的抬起了头,慢慢的回过了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容宇那张熟悉的脸。 苏清一见险些从石凳上摔了下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她惊的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忙抱了抱自己的头,喃喃的道:“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臭明镜,你又在戏弄我对不对?把我惹烦了,我便再也不来这里了,让你自己孤孤单单在这里。” “不要!”站在苏清面前的容宇忽然说话了。 这让苏清更加震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容宇,道:“你能说话?” 容宇抬手将她脸上依然挂着的眼泪擦掉,道:“这是什么地方。”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当她要告诉容宇这是她的小须弥的时候,只听容宇接着道:“这里真好,就算不是真实的也好,是你将我召唤到这里来的吗?” 苏清茫然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若是她心里此时没有强烈的想着容宇,明镜台不会将容宇变出来的,所以说是她将容宇召唤到这里来也说的过去。 容宇低头轻声在苏清的耳边道:“刚才你为什么这样难过,是因为知道我离开了吗?”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喊着眼泪点点头,一下扑到了容宇的怀里,她不管眼前的容宇是真是假,不管他是人是鬼,只要他能站在自己的眼前便好。 “是,是因为你离开了,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听太医的话,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难过,想让我认错是不是,我早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我错了,我识人不疏,我看不清状况,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该怎么办?” 容宇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像被猫抓了一般,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苏清,过了良久,才道:“若是你想我了,便到这里来见我,我们还可以见面,所以,你不要如此好吗?见你难过,我也会心里难安的。”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心里顿时重燃了希望,抬起脸道:“是啊,这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可以到这里来找你,你是在我心里的,所以我一想你,你便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我心里对容宇的幻影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能时时看到你便好,不然,我以后的生活将变得如废墟般了无生趣。” 说完她又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容宇的怀里。 容宇伸手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道:“谢谢你,清儿,谢谢你将我召唤到这里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红莲的敲门声,苏清猛的从容宇的怀里抬起了头,红着脸道:“我的丫头来了,我要走了。”语气里满是不舍。 容宇脸上一笑,抬手在苏清的脸上轻轻抚了一下道:“这里是你的私有天地,你想什么时候再来了,便可再来,我们便可再见面,现在先去应付丫头吧。” 苏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以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以后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出去了。” 容宇点点头,苏清眼睛争得大大的,嘴里喃喃念着咒语,在她的身体出了小须弥的一刻,她看到眼前的容宇也随之不见了。 她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怕以后进了小须弥之后,容宇不会再出现了。 有再进入小须弥一看究竟的想法。 可是就在此时,红莲又在外面敲门了。 她只好作罢。 红莲看到她的时候,她是刚刚的从小须弥见过容宇出来。 红莲见她无恙也就放心了。 ********************** 第二天便是容玉回门的时间。 没有用苏清提出,凌浩便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与苏清吃过早饭之后,凌浩忍不住问道:“需要我送你去宫里吗?” 苏清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便道:“你有事去做吧,我自己进宫便可。” 凌浩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道:“好的,那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若是以前,她听了这样的话会觉得凌浩是关心她,不过此时听在耳中,也不过是一句客气的寒暄之语,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现在她出门都习惯带着四个丫头一起出门,这次也没有例外。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四个丫头,加上她手上的小须弥便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全部了。 奇怪的是,她另一手上的鬼面虽然在维持着她的生命,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将它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现在更是时时有甩掉他的冲动。 苏清出门之前,看了鬼面一眼之后,又不由自主的看了小须弥一眼,面上一笑,带着四名丫头出门了。 她要比容玉先到宫中,在锦福宫中等着迎接她。 在辰时三刻的时候,苏清便到了皇宫门口。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容承竟然站在宫门口等着她。 “你不用早朝吗?站在这里干嘛?”苏清见到容承之后,脸上疑惑的问道。 容承一改往日的嬉笑表情,一脸严肃的开门见山道:“皇帝的事情不能瞒下去了,今天必须告诉容玉。”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脸色倏地的一变,不由自主的将身上的敞篷使劲儿的裹了裹。 今天容玉结婚之后第一次回来,便告诉她这件事,她能承受的了吗? 可是,这件事不是她能决定的,毕竟这是他们皇家的事情。 容承见苏清没有说话,道:“先到锦福宫再说吧!”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便好,不用跟我商量的。”苏清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还不够分量。”容承朝苏清甩过这么一句话,一下让苏清刚刚转变的对他的看法,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苏清轻声嘲笑了一声道:“不是跟我商量你跟我说什么,通知我一声?没这个必要,这是你们皇家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知道。” 苏清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负气的成分,说实在的在她的心里很担心容玉若是知道容宇已经不在了,会怎么伤心难过。 容承侧头看了苏清一眼,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火气变得这么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苏清,你的一肚子坏水呢?” 苏清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她没有说话。 到了锦福宫之后,苏清还没有坐下,容承便道:“我想让你将这个消息告诉容玉,因为你跟她的感情也好,而且皇兄对你们俩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人,所以由你告诉她是最合适的,你们也能互相安慰。”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没有错。 “答不答应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容承见苏清低头不语,开口问道。 苏清叹道:“非得今天吗?改天不行吗?” “改天,你还在京城吗?”容承的语气很明显是知道苏清什么时候离开京城,“让容玉知道皇兄离开了,她身边还没有人可以安慰她,你觉得那样好吗?而且这件事一早不宜晚,她早晚是要知道的呀,何必一直瞒着她。” 苏清何尝不知道这些,而且容玉今天回来之后,肯定会提出要去看望容宇,容承说的没有错今天将此事告诉容玉是最好的选择。 她正如此想着,外面传来了宫人的声音:“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强打起精神,脸上带着勉强的笑站起身,走出去迎接容玉。 容承也跟在苏清的身后走了出去,在临出门之前,容承递给了苏清一个眼色,苏清只做没有看到。 苏清一出门便看到一身华服的容玉满脸chun※*色的站在了他们跟前。 显然李文轩对容玉很好。 容玉看到苏清之后,快走两步到了她的跟前,道:“你果然在这里等我,阿清!”说着忍不住握住了苏清的手,“有人等着,才有回家的感觉。” “我也在这里等你呢,你怎么就只看到了一个外人。”容承有些吃味的对容玉道。 容玉看了他一眼道:“谁是外人,活该平日里你被阿清欺负。” 容承看了苏清一眼,没有搭理容玉,只说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我去做准备了,你跟她聊吧!” 他说完便出了锦福宫。 容玉回头看了容承一眼,对苏清道:“他什么意思?” 苏清没有回答,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文轩见了苏清的神情,再回响刚才容承说的话,心里便不由得想到了什么,上前握了容玉的手道:“外面冷,进屋去说话吧。”rs 第三百六十章 回门之礼 容玉回头看了容承一眼,对苏清道:“他什么意思?” 苏清没有回答,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文轩见了苏清的神情,再回想刚才容承说的话,心里便不由得想到了什么,上前握了容玉的手道:“外面冷,进屋去说话吧。” 苏清也回过了神,忙道:“到了自己家里了,还站在门外说话,快点进去说吧。” 这时候,后宫中的几个太妃也知道容玉回来了,都过来凑趣。 有外人在,苏清也不好将容宇的事情告诉她,幸好几个太妃知道容玉不太喜欢跟她们这些老人说话,便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走了。 送走了几位太妃之后,苏清还没有开口,容玉便道:“她们可算是走了,走,阿清,你跟我去看看皇兄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心里着实担心他。” 苏清听了脸上的神情一滞,朝李文轩看了一眼,没有应话。 容玉不是傻子,见到苏清的神情之后,脸色一变,依然不死心的对苏清道:“你是不是刚刚去看过皇兄了,他的情况很不好吗?” 苏清看着她没有说话。 容玉见苏清没有说话,丢下她便朝着锦福宫外跑去。 她出了锦福宫之后,直奔容宇以前养病的养心殿。 只是她还没与到养心殿的门口,便听到了宫中的丧钟连响四下,不由得感到身体从脚凉到了头。 李文轩此时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伸手便与她十指相握,在她耳边低声道:“天大的事情,我来跟你一起面对。” 容玉听了李文轩的这句话之后,忍不住趴到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丧声已起,齐王容承,已召集了文武大臣道紫宸殿商议此事,并将容宇留下的传位诏书公之于众,当然这些都是前面男人们的事情了。 后宫之中,丧声刚过,便有礼官前来主持一切,看来,容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苏清以为,容玉可能会受不了这个刺激,伤心欲绝,容承之所以选择今天让苏清将此事透露给苏清,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可是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她与容承都多虑了,因为现在容玉有了李文轩。 因为有了李文轩,即便是再大的风浪,容玉也能承受过去了,她现在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看着李文轩挺拔的身躯站在容玉的身边,苏清嘴角向上一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多年之后,希望李文轩对容玉还能想今天一样。 *********************** 不多时,宫中便沉浸在了一片哭声之中,苏清不能身处这样的情景之下,因为众人悲痛的对象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容宇。 当一个人处在悲痛的情绪中时,此人可能会因为其他的因素,慢慢的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是当很多人都处在悲痛中时,这种悲痛便会成倍的加深,使当人事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苏清若是留下,觉得自己肯定是挺不过去的,一定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所以她趁着众人都在忙乱之中,便带着梅红等人匆匆的出宫去了。 直到出了皇宫,苏清依然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回到镇西汗王府之后,苏清的情绪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京城的人都收到了容宇离世的消息,当然凌浩作为镇西汗王,也收到了。 他正要进宫,却看到苏清的马车回来了,苏清扶着丫头的手,慢慢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苏清一下车,也看到了凌浩,两人四目相对,却都没有说话。 还是凌浩忍不住问道:“听说皇帝驾崩了,你没有在宫中举丧吗?” 苏清听他提及此事,心里就好像被人拧了一下传来剧痛,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举丧的人多的很,不少我一个,我先进去了。”说完便越过他走进了镇西汗王府。 凌浩不是没有看到苏清的眼睛带着血丝,他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上马去了宫中,他也想早早的了解此处的一切,回蒙古去。 对他来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他不想继续身陷梦中了,他想早早的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梅红等人随苏清进了房之后,见苏清只是呆呆的坐着心里却越发的不放心。 红莲与海兰对视了一眼,先在苏清的耳边劝道:“王妃,若是您心里难受,便发泄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出病来。” 她一开口,梅红也带着哭腔道:“是呀王妃,奴婢知道皇上是这个世上对您最好的人了,他走了,您一定会难过的不得了,你心里难受便发泄吧,在奴婢们跟前便不要憋着了。” 苏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已经发泄过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其实此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她说道此处之后,喃喃的道:“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进入了只属于我的世界,我并没有失去他。” 梅红、红莲与红霞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此话就只有海兰听到了。 海兰听了此话之后以为苏清是因为太想念容宇而入了心魔,不由得心里越发担心。 “你们都各自去做事吧,我一个人进屋歇一下。”苏清对他们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朝里屋走去。 进屋之后,她便回手将房门关上了。 她们几个相视而看,红莲朝她们走了几步,小声道:“我觉得王妃今天一定非常难过,我们该怎么办,我怕她会有什么意外。” 梅红使劲儿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今天王妃的神情不对,我们还是进去守着她吧。” 海兰却一直没有接话,海兰听了容承今天对苏清的对话,加上之前她在养心殿看到的情景,她觉得前天容玉的婚礼结束之后,苏清从宫中回到王府,那时便已经知道皇帝驾崩了,所以昨天在镇西汗王跟她说要立阿朵为侧妃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泄愤。 红莲见海兰只是低头不语,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发什么愣,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海兰一回神,道:“我觉得王妃没事,昨天她已经挺过来了,便不会再有事了。她说要休息,我们便不要打扰了。” “万一王妃因为皇上驾崩了,一时想不开呢?”梅红说完之后,便在自己的嘴上抽了一下,道:“我说的是万一,不是真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红霞道:“王妃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呢,别走得时候忙乱。” 红莲道:“本来是定好了容玉公主回门之后我们便走,可是现在皇帝驾崩了,汗王总要留下来参加皇帝的葬礼吧。说不定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红霞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我们会如期离京的,还是快点去准备吧。” 梅红与红莲都不解,她们还没有开口相问,红霞便道:“海兰多年在宫中肯定知道,你们问她吧,我去收拾东西了,你们留下一人伺候王妃,其他人最好也去收拾东西。” 海兰听了红霞的话以后,不由得笑了,对红莲与梅红道:“我觉得红霞姐姐说的不错,皇帝驾崩,新帝还没有即位,现在正是宫中最紧张的时候,若是汗王留下反而会引起新帝的猜疑,若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出宫反而没事,毕竟对于朝局的稳定来说,礼仪上的事都是小事。” 红霞听了之后没有说话,便径自出了上房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梅红道:“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王妃的东西已经给她收拾ide差不多了,我留下来伺候王妃,你们如果还有什么没有收拾好的,便去收拾吧。” 红莲不放心苏清,也不愿离开,海兰笑了笑道:“我倒没什么好收拾的,若是走了倒好像是不关心王妃一般,不过王妃真的不会有什么事,你们放心便好。” 她说此话的时候,声音稍稍的提高了一些,在里屋的苏清隐隐约约的也听到了。 她脸上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须弥。 现在小须弥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虽然她知道里面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却依然忍不住要进到里面去,想看看在明镜台前还能不能再见到容宇。 她进入小须弥之后便直接穿过了心桥,到了明镜台前。 她站在明镜台前,满心紧张,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声音颤抖的对着明镜台说道:“我要容宇,你能将他送到我的跟前吗?” 她的话音落下了好久,可是明镜台都没有什么动静。 苏清的心渐渐的凉了,暗自苦笑道:“昨天不过就是巧合吧,或者昨天本就是再次做了一场梦。” “还以为你很厉害,原来你无论提供什么都是一次性的,而且都是幻影,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苏清心里失望,便哽咽着对明镜台抱怨道。 就在此时,明镜台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如穿越般的从明镜中走了出来……rs 第三百六十一章 踏上归途 “还以为你很厉害,原来你无论提供什么都是一次性的,而且都是幻影,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苏清心里失望,便哽咽着对明镜台抱怨道。 就在此时,明镜台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如穿越般的从明镜中走了出来。 苏清盯一眼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宇。 容宇好像对自己忽然进入到了此处也非常的欣喜,还没等苏清说话,便上前抱着苏清在她耳边低语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苏清被他抱的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容宇的怀里抬起头,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容宇,他是那样的真实。 苏清心里一直都有很多的疑问想当面对容宇说,可是每当此时,她又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她怕万一说了之后,会将眼前的容宇吓坏了,更怕眼前的容宇会消失不见。 不管站在她跟前的人是真是假,现在眼前的人便是后半生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点,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便到小须弥中来与他见一见,麻痹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怎么不说话?”容宇见苏清只是盯着他看,忍不住问道。 苏清听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容宇开口想问,脸上一笑道:“明天我们就要去草原了。” “‘你们’是指你和镇西王吗?”容宇侧头含笑问道。 苏清无意识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苦笑道:“不是,我跟凌浩早已不能称之为‘我们’,他跟阿朵才是。我说的‘我们’,是你和我,我们要去草原了,你愿意吗?” 容宇伸手在苏清的头上摸了摸,笑道:“只要跟你在一起,那里都一样,你将我带到那里,我便随你去那里。”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本来带着愁绪的脸上,忍不住一笑,道:“你可真会哄人,比以前的容宇还会哄人,可惜你只能存在于小须弥之中,若是能在现实中存在便好了。” “若我在现实中存在你会跟我走吗?”容宇忍不住笑着对苏清道。 苏清重重的点点头道:“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 “那你将我带出小须弥吧!”容宇对苏清道。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心里一阵激荡。 以前的时候他将很多东西带出了小须弥,自从在小须弥中遇到容宇之后,却从来也没有敢想将容宇带出小须弥。 此时听了容宇的话之后,心里不禁有所动,可是又怕自己抱了希望,最终会落空。 此时的容宇已经好奇于怎么出去了,问道:“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走出去,有咒语吗?咒语是什么,我念了会不会灵验?要两个人一起才能出去吗?” 苏清听了容宇的话以后,咬了咬嘴唇,道:“现在举国上下正在举行你的葬礼,我若带你出去会有违伦常,可是我想试试!”说着便上前抱住了容宇。 容宇一笑自动忽略了苏清的前半句,道:“其实若是能时时如此,即便不能出去也无妨。” 苏清却已经在心里默念着口诀了。 她直觉自己手中一空,便出来小须弥,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祥自己怀里空空如也,果然,明镜台给的容宇只能存在于小须弥中。 结果早就有所预料,可是苏清的心里还是无限落寞。 此时,外面有人传:“汗王回来了——” 苏清勉强将自己脸上的神情收起,换上了清冷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慢慢走出了房门。 她刚刚的出门,凌浩也已经走了进来,看到苏清之后,道:“我们出发吧,我已经跟新帝做过辞别了,他不会介意我们在此时离京,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便宜早不宜迟吧,也好让新帝放心。” 苏清听了凌浩的话以后道:“好,那便让小厮们过来将东西搬到车上去吧。我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凌浩想了想道:“留下吴管家照看王府大院,你觉得怎么样?” 苏清听了之后,稍稍的一愣,点头道:“好!” 凌浩听到苏清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去安排其他事情了,苏清看着他形色匆匆的样子,心道:“大约他已经归心似箭了吧。” “王妃您先在房中休息一会儿吧,奴婢与海兰看着小厮们将东西搬到车上去,若不嘱咐着难保那些小厮混乱的乱装一气,到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找东西也难。”红莲对苏清说道。 苏清点点头道:“再有就是将我们路上要用到的东西,另外放着,想想这一路上也要走一月有余呢,时间不短,便到了路上不方便。” “奴婢记下了,奴婢已经将王妃常穿的衣服另外放在了一个包袱,再有那件大毛的氅衣没有装包,一会儿王妃便换了那件衣服再上路吧。”红莲道。 苏清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安排的很是妥当,一会儿让梅红伺候我换衣服便可,你忙完了也休息一会,一路上你们有的累了。” 红莲应了一声便与海兰出去了。 他们一出门,正好看到苏乙辰也在忙进忙出的往外面搬东西。 此时,苏乙辰也看到了红莲。 自从那日他对红莲失礼之后,也非常懊恼,可是他觉得那时候是他的正常反应,只能说明他太喜欢红莲了,可是没想到从哪之后红莲便再也不理他了,也不来找他了。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问,难道红莲不喜欢他吗? 可是若是不喜欢,为什么之前又答应送给她哈布特格,既然送了哈布特格,怎么又不喜欢让他近身,他真的是有些搞不懂红莲是怎么回事。 虽然苏乙大哥曾经跟他说过汉人的女子跟蒙古的女子很不同,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们的不同竟然是在这方面。 这些天苏乙辰非常的痛苦,一直犹豫要不要去找红莲解释一番。 此时,见了她之后,心里有千万句话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好,只是愣愣的看着红莲。 海兰见了他便想起了红莲曾经跟她说去的事情,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想挨打是不是?” 苏乙辰没有理会海兰,眼睛只是看着红莲,盯了她半天方道:“小莲,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红莲从过年之后,便没有再看到苏乙辰,此时见他比以前好像瘦了很多,双颊都陷到里面去了,皮肤也黑了很多,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可是一想到他那天的行为,心里便来气,冷冷的对他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苏乙辰根本就听不进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的话,此次,他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听了红莲的话以后,将怀里抱着的箱子放下,走到红莲的跟前,道:“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就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也该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便不相信你说的话,到了草原之后,还是会到王妃跟前提亲的。” 苏清并不知道红莲与苏乙辰之间的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红莲怕到时候,苏清会乱点鸳鸯谱,因此听了苏乙辰的话以后,心里不由得一急,道:“我不会答应的。” “那你为什么答应送我哈布特格?”苏乙辰鼓起勇气对红莲道。 海兰已经认定了苏乙辰是个不正经的人,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觉得这小子对不起红莲。 “你少废话,难道你听不懂红莲刚才说的话吗,以后离得红莲远远的便什么事都没有,若是再敢骚扰她,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海兰用手指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苏乙辰不理会海兰,就只是看着红莲。 红莲对海兰道:“你先去带他们去搬东西吧,我一会儿就来。”说完便朝着后面的那片小树林走去。 苏乙辰心下一喜,急忙跟上。 红莲站在小树林的边缘,向外可以看到匆匆忙碌的下人,她觉得此处还算僻静,又能被旁人看到,还算比较安全,便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说清楚之后,我们便路归路桥过桥。” 苏乙辰听了此言之后,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在生气,可是我到现在也还是想不明白,你我已经定情,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便不离我呢?我想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对其他的女子动过心,除了你,那件事我也只会对你做,不会对别的女人做,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起誓。” 红莲听了此言,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们并没有成亲,你那样对我,便是轻薄与我,你还想不明白,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给我下过聘吗?用八抬大轿将我抬进门了吗?我没有父母,王妃便是我的长辈,她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苏乙辰听得头有些大。看着激动的红莲,愣愣的道:“可是我已经收下你的哈布特格了,我就要对你负责,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在我们齐颜部,只要女子送出了哈布特格便是有人家了,与自己心爱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红莲听了此言之后,不由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少骗人!我才不信你的话。” 可是,她见到苏乙辰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他们正在说话,远远的,看到梅红匆匆走来……rs 第三百六十二章 枯草连天 红莲听了此言之后,不由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少骗人!我才不信你的话。” 可是,她见到苏乙辰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他们正在说话,远远的,看到梅红匆匆走来。 苏乙辰见红莲要走,伸手想去拉她,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只是急促的道:“小莲,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汗王对王妃如何,就算是汗王会换掉王妃,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情的。” 红莲见他提高了声音,害怕梅红听到,赶紧道:“好了,你别说了,我信你便是!” 苏乙辰听了此言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围着红莲转起了圈圈,手舞足蹈的对红莲道:“真的,你真的相信我了,那我以后还可以去找你是不是?” 红莲刚才对苏乙辰还有些怀疑,现在见了她这幅样子,不由得便相信了他。 看来那天的事情,真的是因为蒙古与汉族的习俗不同才造成的。 她如此想着,梅红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 梅红走到红莲的跟前,打趣道:“怪到让我来找你,原来你在这里与小情人幽会,我们那里忙的不可开交,你倒会躲清闲,走吧,王妃找咱们呢。到了路上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小莲,你快去吧,别让王妃久等了苛责你,我也去忙了。我一有时间便会找你的。”苏乙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梅红听了之后,拿手在脸上羞了羞道:“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害不害臊,王妃还没有给你指婚呢,你就跟他这样了。小心,王妃将你指给别人。” 红莲被梅红说的满脸通红,嗔怪道:“你瞎说什么,那不过是她见你不是外人便浑说的,你也信。”说到这里忍不住含笑道:“再说了,以前的时候王妃早就跟我说了,以后指婚会给我一个我喜欢的人婚配。” 梅红听了此话,边走便道:“吆吆吆,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还真是没羞没臊了。” “好了,这不是没有外人吗?若你跟我不是姐妹,我才懒得跟你说呢,姐姐告诉你,你现在还小,等你到了我的年纪,自然也会偷偷考虑这个问题的,这是女个女人都要走的路,不过找人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了,不然像王妃这样就惨了。” 梅红也在苏清的身边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了,懂了不少事,听了红莲的话以后,冷冷道:“何以见得你的苏乙辰就是个好的,以我的意思,女人倒是不嫁人的好,我就想好了,以后是不嫁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守在王妃的身边,她享福了自然不会亏待了我,她受苦了,有我的照顾也能好过一点,她生我陪她生,她死我陪她死,就这么过一辈子。” 红莲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不由得愣住了。 一直以来在红莲的心中,梅红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虽然跟着苏清之后,性子收了很多,不过依然跳脱的很,没有什么定性,绝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坚定的想法,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你说的不错,谁有能将谁看到骨子里去,我也确实没有办法肯定的说苏乙辰就是好的,不过毕竟他现在对我是好的,我便知足了。告诉你个秘密,有一次,我看到汗王偷偷的跑到苏家去见王妃,她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一直醒着。我看到汗王抱起王妃便飞出了苏家的高墙,从那时起,我便一直都很羡慕王妃能有汗王那样的一位武功高强的相公,梦想也能找到一个那样的人在一起。在遇到苏乙辰之后,我便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虽然他现在的武功不高,可是他很上进,总有一天,他一定也能带我飞檐走壁。” 红莲说着,便好像看到了那一幕一般,两眼神采飞扬。 梅红听了此话之后,道:“原来汗王与王妃那时候便认识了!还晚上跑到苏家来与王妃相会!”说到这里,她恨恨的道:“那汗王便更不应该这样对王妃了。” 她们说着话到了正房的门口,便都自动的住了嘴。 不过在苏清房中的凌浩已经听到了梅红的话,脸上变得极不自然。 苏清倒是没有什么知觉。 见梅红带着红莲回来了,便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便启程了。” 红莲与梅红异口同声的道:“是!” 不多时,他们将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边,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便回来扶着苏清出了门。 凌浩为苏清准备了一辆大暖车,他们主仆五人都可坐下。 他自己则骑马而行。 出了镇西汗王的大门之后,苏清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给她带来过无尽的快乐,给过她无尽的伤害,可能她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她深叹一口气,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一侧头,看到容玉一身白衣策马而来。 到了苏清的跟前之后,容玉勒住马缰一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苏清嚷道:“你要离京,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是要打算偷偷的走掉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便红了。 苏清见了她的样子也难免伤心,强忍住眼中的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来往送迎难免又要惹你伤心,所以我便没有跟你说。” “难道你偷偷的走了,我知道了之后便不会伤心吗?”容玉说完之后不待苏清说话,接着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走,是嫌我还不够惨吗?皇兄刚刚离世,你也要离我远去了……”说着她上前抱着苏清便痛哭起来。 苏清拍着容玉的后背安慰道:“别难过,我还会回来看你的,而且我看李文轩对你很好,这便是你的福气,你虽然失去了一个亲人,可是你有了一家子亲人疼你,不像我——”说到这里她哽咽难言。 在场的几个丫头见她们两人抱头痛哭,无不落泪。 凌浩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满脸都是无奈与愧疚,可是似乎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事情的结局了。 容玉趴在苏清的怀里毫无顾忌的边哭边道:“若是在那里过得不顺心,你尽可回来,不用顾忌太多,委屈了自己。” 苏清哭过之后,心里已经舒服了不少,用手中的帕子给容玉擦了一下眼泪,道:“好,我答应你,不会让自己过得不顺心的,我如今已经想开了,我会好好的,你放心便是。” 容玉从怀里掏出了一打银票放在苏清的手里道:“时间太紧我不知道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不管到了那里,银子是最实在的,这些给你,到了那边肯定会用的着。” 苏清挂着泪的脸上忍不住一笑,旋即心里涌上一阵感动,在这个世上,究竟还是有人这样牵挂自己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银票在草原上怕是用不到,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怎么会用不到?”容玉说着便将银票塞进了苏清的怀里,猛的转过身道:“快走吧!记得回来看我!” 她说着便跨上了马。 苏清本还有话要说,听了容玉的话以后,眼泪便又流满了脸颊,一狠心上了马车,重重的道:“走!” 凌浩听了之后,也夸身上马,车队缓缓开始向前。 容玉调过马头,望着他们的车队慢慢向前,一直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去。 苏清坐在离开京城的马车上,感慨万千。 车上的几个丫头,怕苏清一直闷闷的会闷出病来,便想法设法的让她高兴。 梅红先笑道:“听说草原的天很蓝,还有很多的牛羊,到时候我们是不是都要去放养啊。” 红莲笑道:“你先放养,怕王妃还不放心你去呢,别把自己放没了。” 她们你来我往的一边说着一边都不时的那眼偷偷的瞄向苏清。 见苏清依然默默无言。 海兰轻声道:“听说楚先生去了草原,不知道现在楚先生生活的好不好?” 海兰的话音还没有落,苏清便转过了头,她这段时间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不幸之中,怎么忘了母亲还在草原呢。 也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草原的来信了,不知道母亲的近况如何? 苏清如此想着,竟有些向往草原了。 “楚先生是一向智慧,我想肯定在草原生活的很好。”苏清听了海兰的话以后,不由得说道。 海兰见苏清终于说话了,笑道:“听说楚先生是带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去的草原,可见这世上还是有钟情之人的。王妃,我们到了草原去拜访出现吧。” 别人不知道楚先生带走的便是谢氏,苏清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想到谢氏,脸上却有了笑容。 他们的马车不快不慢的朝前走着,按照这个速度,若不出意外的话,一月便能道草原。 他们一路上走的都非常顺畅,一月之后便出了关。 他们的马车进了草原不久,苏清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枯黄的野草,寂寥无限,与自己以前想象碧草蓝天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她还没有来的及感受草原的气息,便发生了一件令她不可思议的事情。rs 第三百六十三章 遭遇狼袭 他们的马车进了草原不久,苏清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枯黄的野草,寂寥无限,与自己以前想象碧草蓝天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她还没有来的及感受草原的气息,便发生了一件令她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走进草原,他们的车队便看到阿朵带着一队十几个人迎着他们走来。 这原也没什么,苏清知道面对阿朵只是早晚的事情。 阿朵见到苏清之后,也没有失礼,而是坦然的走到了苏清的马车前行了礼,便上马跟在了凌浩的身边。 苏清从车窗中望见他们二人并肩而行,第一次觉得,他们竟然那样相配。 她好像忽然便找到了自己与凌浩的感情无法持久的原因。 她是美欧办法想阿朵这样与凌浩并肩而行的。 这世上所谓天长地久的感情,也不过是因为二个人能够并肩而行罢了。 以前她能与容宇站在一起,不也是因为她与容宇可以并肩而站吗。 这一刻,她忽然便对凌浩没有了一丝的恨意。 他们的车队缓缓的沿着齐步河朝着齐颜部的营地进发。 苏清从来没有来过草原,不知道草原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他们沿着河走了两天两夜还没有到达营地。 在第三天的晚上,他们最齐步河便炸了营地暂时休整,大家围着篝火休息的时候,阿朵特意跑来来告诉她,过了前面的那座矮矮的山头,便可看到齐颜部的营地了。 就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一声狼嚎,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凌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慌乱。 他们一行人只有一百余人,若是遇到狼群的袭击,他们未必能够应对。 坐在凌浩身边的阿朵,忍不住低声问道:“吉达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凌浩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先别着急,可能是一只落单的狼也说不定。”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这话连凌浩自己也不相信,因为在草原生活的人都了解狼的生活习性,一般狼都是群出群没,落单的狼很少。 果然,远远的他们看到一群狼正在慢慢的朝他们靠近,目测有三四十只。 苏清从来没有见过活着的狼,更别说狼群了,一看到这么多的狼正在朝着他们靠近,脚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 她因为阿朵在场,所以坐在了距离凌浩比较远的地方,而此处却是距离狼群最近的。 苏清几乎都能感觉到站在狼群前面的狼王正在望着她。 梅红、红莲、红霞等人比苏清还不济,脸色吓得煞白,浑身哆里哆嗦的,话也不会说了。 纵使武功在身的海兰,也忍不住道:“王妃,我们还是往汗王那边靠一下吧。” 此时,苏乙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红莲的身边,道:“小莲,你别怕,我有在呢,只要我无事定然保你无事。” 此时,红莲听了苏乙辰的话以后,眼中忍不住一热留下泪来。 苏清冲苏乙辰一笑道:“将红莲带到那边去,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苏乙辰听了苏清的话以后,面上有一丝的愧色,道:“王妃,你也站到后面去吧,有我们呢。” 苏清看了看被侍卫包围的凌浩和阿朵,摇了摇头,道:“不了,总要有人站在前面。你们也保护不了那么多的人。” 她说完此话之后,朝着凌浩望了一眼,旋即转过了头。 “不,我要跟王妃在一起。”红莲带着苦腔道。 苏乙辰没有管红莲的话,抱起她非也似的朝后面而去。 令苏清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凌浩周围的侍卫,竟慢慢的朝她这边运动而来。 可是此时,狼群也在慢慢的朝着苏清几个人 苏清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退着,终于还是融到了人群之中。 她刚刚的走进侍卫的保护圈,狼群便开始发起进攻了,侍卫们身上带的弓箭很有限,只有靠刀剑与凶恶的狼近距离的搏斗,不多时很多侍卫都受伤了。 整个队伍被狼群冲撞的四分五裂。 苏清几个就只有海兰会武功,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与一头狼打架,所以很快她也挂彩了。 苏乙几个人有感于苏清往日的厚待,都护在苏清的跟前,不断的朝后倒退着。 凌浩虽然想兼顾,可是阿朵也是不懂得与狼搏斗的,时时出现险情。 凌浩无奈,只好集中注意力只顾着阿朵。 不过,人越是在绝境便越是能将身上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虽然众侍卫很多都带了伤,可是狼群的死伤显然更严重。 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之后,狼群似乎也发觉了苏清几个是这群人中的薄弱所在,便集中力量朝着苏清几个人袭来。 苏乙等人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 苏清与海兰、红霞、梅红都被冲散了。 他们不知所措的躲在近旁的侍卫身后。 此时,凌浩见阿朵的胳膊上不断的往外淌着血,心里不由得着急,赶紧命几名侍卫相护,从自己的长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将阿朵受伤的胳膊包扎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苏清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他朝那边一看,原来是苏乙的腿被一头狼死死的咬住了。 他抬起刀刚要朝着那头狼下刀,不想另一头狼又朝他扑了过去。 跟在苏乙身后的便是苏清,那头狼将苏乙铺到之后,苏清便直接暴露在了狼群之中。 在苏乙近前的侍卫赶紧救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头狼朝着苏清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苏清与那头狼都落入了水中。 “王妃——” “王妃——” 红莲等人大声叫着苏清。 紧接着又是一声落水的声音,不知道谁跳入了水中去救人。 可是只有落水的声音,却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狼群渐渐支撑不住了,剩下的十几只狼见大势已去便都四处逃窜了。 在狼群撤去之后,凌浩赶紧命没有受伤的侍卫下到河里去救人。 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了,几个侍卫在河里捞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苏清的影子。 且如今河水冰冷,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红莲等人一边一边的站在河岸上叫着苏清,可是几个侍卫上来不一会儿,河面便平静的没有了一丝涟漪。 就算她们喊破了喉咙,再也看不到苏清的影子了。 “红霞姐姐呢?”梅红哭着哭着,忽然意识到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红霞好像也不在。 红莲满眼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红霞的影子哭道:“难道刚才跳下去的是红霞姐姐吗?王妃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说着便朝着齐步河跑去,却被苏乙辰一下抱住了,“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不能死,王妃死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救不回王妃的命了。” 梅红大声痛苦着:“可怜王妃死了,竟然连个尸首都找不到,王妃!没想到您竟然这样命苦。王妃,您放心,梅红也是说话算话的,现在红莲有了归宿,海兰原就不是我们一起的,带王妃的身后事办完了,梅红便去找你们。”她说着跪倒在河边。 凌浩看到苏清消失在齐步河中,心中也是一颤! 若是苏清没有选择跟他在一起或许现在还会活的好好的,便不会身死异乡了,说到底这件事要怪的话还是怪他。 阿朵见凌浩一直两眼发红的望着对面的河水,不动也不说话,怕他憋出病来,便摇着他的身体道:“吉达哥哥你如果伤心便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苏清死了,这件事若是非要怪一个人的话,那也应该怪我,不怪你。都怪我学艺不精受伤了,才让你没有办法去救她,怪我!” 说着阿朵也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想起苏清往日的好,无不落泪。 就在众人默默落泪的时候,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海兰道:“此时,追究怪谁还有什么意义,有意义的是她已经死了,死在了草原上,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好笑的是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身亡,唯独死了王妃一个。” 阿朵是个直性子,听了海兰的话以后,生气的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故意将狼群引来就是为了要苏清的命吗?那我们岂不是疯了。” 海兰此时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下人,而是当成了与阿朵平等的人,冷冷的冲阿朵一笑道:“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你又何必惊心,你敢说苏清死了,你在心底深处没有一丝丝的庆幸?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苏清的命?别自欺欺人了,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她可是大汉的公主,就这样死在了你们草原上,你们能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摘干净吗?”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凌浩也只是愣愣的听着。 此时,他心里对苏清是无限愧疚,海兰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怪罪她。 海兰直接走到凌浩的跟前,脸上带着冷笑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以前对你是多么的痴迷,但是我很庆幸,我能在自己犯错之前认清楚了你的面目,”说到这里之后,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找到了她的尸体,我和梅红会带她回去安葬,我想,她不会希望自己葬在草原的。”rs 第三百六十四章 谁胜谁负 海兰直接走到凌浩的跟前,脸上带着冷笑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以前对你是多么的痴迷,但是我很庆幸,我能在自己犯错之前认清楚了你的面目,”说到这里之后,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找到了她的尸体,我和梅红会带她回去安葬,我想,她不会希望自己葬在草原的。” 凌浩听了她的话之后,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就算是她的尸首要回乡,也轮不到你将她带回去。” 此时,东边的天际已经微微的有些发白了。 凌浩没有再理会海兰,而是命人清查手上的侍卫到底有多少。 清查完毕之后,他下令道:“苏甲你的骑术好,你骑马赶往王庭,让叔叔派人来救援,苏丙你带着受伤的人继续赶路,其余没有受伤的人留下,轮流下水找人。” 凌浩的命令下了之后,在场的人便自动的分成了两队,受伤的向凌浩,阿朵辞行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没有受伤的人则从年轻的开始,两人一组,两人一组开始交替下水打捞。 可是事与愿违,他们一直打捞到太阳高高升起也没有打捞到苏清与红霞的尸体。 凌浩命人将旁边的火堆烧旺,从水里出来的侍卫便都围在火堆旁取暖。 等到火堆旁围满了侍卫的时候,苏清与红霞的尸首依然没有找到。 所有人都对此事不抱希望了,可是凌浩不下令,他们也不敢停下。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大家都疲惫不堪了,凌浩才道:“算了,不用找了,或许已经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等王庭的援兵到了之后,再沿着河岸往下有找吧。” 侍卫们听了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都瘫坐在火堆旁。 红莲等人一直相互靠在一起坐在河边哭泣。 凌浩特别嘱咐人给她们准备了食物和水,送到了她们的跟前。 只是她们现在是无主之奴,谁还吃的下饭啊。 阿朵有心要表示一下友好,想让他们在回汉朝之前暂时跟着自己,可是又怕她们多想便暂且作罢了,打算等他们的情绪稍稍的好一点之后再说。 *********************** 第二天一早,王庭的救援队赶到了,凌浩命阿朵带着人先回去,自己则带着士兵去找苏清的尸首。 “吉达哥哥,我要跟你一起。”阿朵见凌浩的脸色从昨天晚上便不是很好,心里有些担心,便要求跟着他。 凌浩自然明白阿朵的意思,道:“不用了,我们现在人多,一不怕会遇到什么事情,”他说着看了红莲几个一眼接着道:“她们几个是苏清生前的丫头,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心里便更加愧疚,你先带她们回王庭的,安置好她们的生活,直到他们会汉朝的日子,不要出错。”说着轻轻拍了一下阿朵的后背。 阿朵是真的想为苏清做些什么,听了凌浩的话之后,便道:“好的,我带他们会王庭。” 海兰听了道:“我不去你们的那个王庭,我要跟着去找王妃的尸体。”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也忙道:“我也不去王庭。” “我也不去王庭,我们见不到王妃的尸体坚决不会去你们那个王庭。”梅红疾声说道。 凌浩冷冷的道:“此事由不得你们,而且你们跟着去只会跟着添乱,帮不了什么忙。” 说完此话之后,不等他们回答,凌浩便对阿朵道:“阿朵,将他们带走!” 阿朵带人走到他们的跟前,道:“你们不要闹了,这样只会耽误时间,还是让他们快点去找嫂嫂的尸体吧。” 梅红等人现在对阿朵可谓恨之入骨,怎么会听她的话。 他们寡不敌众,但是可以站在原地默默的抗议。 阿朵只好动用武力想将红莲与梅红制服了,对海兰道:“你是想跟我比比还是听我的话,跟我乖乖的走。” 海兰恶狠狠的看了阿朵一眼之后,道:“好,我跟你走,不过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说完这句负气的话以后,便率先朝前走去。 阿朵知道现在自己不招她们喜欢,也不管海兰,只是示意身边的侍卫跟上海兰,他们的队伍慢慢的朝王庭进发。 阿朵不时的回头看向沿着河岸继续寻找的凌浩等人。 以前的时候,阿朵特别的希望苏清死去,苏清死了,吉达哥哥的身边便只有她一个女人了,可是现在她那么希望苏清活着。 此时,苏清一离世,怕是凌浩此生都不会忘记她了,想想他一夜打捞苏清尸首时的神情便可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懊恼,对苏清有多少愧疚。 现在苏清满脸哀怨的样子大约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凌浩的心里,即便是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他的心里也永远都抹不去苏清的影子了。 苏清的死将成为凌浩今生永远的痛楚。 就要到王庭了,海兰几个人看向阿朵的身影变得愈发仇恨。 楚先生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她们,据说是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去打猎了。 阿朵将海兰等人安置在了距离自己的住处很进的一个蒙古包中,便去找海日古了,这几天海日古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没有了旁人,海兰忽然对她们道:“我想为王妃报仇,你们要不要帮忙。” 红莲听了此话之后有些不解的道:“王妃是被狼群袭击而身亡的,我们怎么替王妃报仇,难不成也屠尽草原上所有的狼吗?” 海兰看了红莲一眼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便看不清王妃的处境了,若是王妃身处阿朵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被狼群袭击。” 梅红听了海兰的话以后,阴着脸道:“海兰姐姐说的不错,若是王妃有汗王的保护,怎么会被狼群袭击,这些都是阿朵造成的,她才是杀死王妃真正的侩子手。” 梅红以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称呼海兰为姐姐,此时,不但非常赞成海兰的话,而且还积极主动的要参加到其中去,“海兰姐姐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能为王妃报仇就行。” 他们俩说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红莲自然也就明白了,有些吃惊的道:“你们想做什么?” 梅红不屑的看了红莲一眼道:“你说要做什么?”说完之后便不再与红莲说话,而是冲着海兰道:“海兰姐姐,我们要怎么做?” 海兰叹了口气道:“等我细细的想好了便告诉你,我们要一举成功才行,若一击不成,再要做这件事便难了。” “你说的不错,那你想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梅红说完之后,有对红莲道:“我们不求你跟我一起给主子报仇,只求你别帮倒忙便可。” 红莲本来是有话要说的,听了梅红的话以后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只是觉得就便是要了阿朵的命也换不回苏清的命了,又何必再造杀孽,只是此时,海兰与梅红是不会听进去的。 红莲的眼睛朝外看了一眼,希望她们的谈话不要被别人听了去。 *********************** 此时,阿朵正在海日古的身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大难将至。 海日古的精神越来越差了,看上去已经是毫无生气了。 “海叔,你今天是不是因为我不在所以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若是这个样子被吉达哥哥看到了,又要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阿朵端过一万马奶茶放在海日古的手中道:“冷热刚刚好,快点喝了吧!” 海日古听到是阿朵的声音,脸上流出一个浅浅的笑,道:“阿朵,吉达汗王还是没有回来吗?” 阿朵道:“本来回来了,不过吉达哥哥有事,便没有回王庭直接去办事了,办不成此事,大约他是不会回来的吧。” 她说此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海日古自然能听得出来,于是问道:“阿朵小姐怎么了?我觉得阿朵这次回来之后,好像学会了发愁,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阿朵一笑道:“不管长大的过程多么的痛苦,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会总是小孩啊,若是那样的话,我怎么配的上吉达哥哥。” 海日古听了阿朵的话以后,不无感慨的道:“能与有情之人终成眷属是人生最大的一件幸事,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阿朵听了此话之后,便想到了苏清。 她与苏清之间到底是谁伤害了谁,有事谁夺了谁的感情。 以前的时候,阿朵以为苏清是胜利者,后来觉得,她是胜利者,现在苏清死了,她却觉得自己此生永远也打不败苏清了。 终于,在她们回到王庭之后第五天,凌浩传来消息,不就便会回来!rs 第三百六十五章 暗藏杀机 阿朵与苏清之间到底是谁伤害了谁,有是谁夺了谁的感情。 以前的时候,阿朵以为苏清是胜利者,后来觉得,她是胜利者,现在苏清死了,她却觉得自己此生永远也打不败苏清了。 终于,在她们回到王庭之后第五天,凌浩传来消息,不久便会回来! 海兰等人虽然是奴婢的身份,可是由于他们是苏清的奴婢,身份特殊,所以蒙古的人对她们客气疏离,既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们,也没有人故意招惹他们。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凌浩要回来的消息。 不过,吃穿用度,阿朵都没有少了她们的,海兰等人也没有跟阿朵客气,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一会儿要青菜,一会儿要甜食,搞得跟他们同样身份的蒙古奴婢都不由得对他们侧目。 若是依着阿朵以前的脾气早就将她们拖出来打一顿了。 可是现在,一是阿朵的性子已经转了不少,再就是苏清刚刚的离世,跟在她身边的奴婢有些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的。 *********************** 一脸三天,海兰通过要各种食物,收集到了几样蔬菜和羊肝牛奶等物。有很多是他们从中原带来的。 以前她在宫里的时候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有很多食物不能同食,若是同食便会丧命。 她当时为了能在主子面前立功,记了很多。 她将他们生下的食物一一分类,将羊肝与竹笋放在了一起,将猪肉与杨梅干放在了一起,将红豆与羊肚放在了一起。 梅红看着海兰摆好之后,疑惑的问道:“海兰姐姐,你弄这些好吃的干什么,难道这些好吃的能帮我们报仇?” 海兰听了,面无表情的道:“不错,这三组,每一组同时吃下去,轻则损害身体,重则丧命,只是我们要想个什么办法让她吃下去呢?” 红莲一脸焦虑的看着她们道:“我看你们还是别冒险了,就算是你们成功了,阿朵被你们害死了,为王妃报了仇,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王妃还能活过来不成?到时候,你们也照样逃不掉一死啊,何必再搭上两条人命。” 梅红是个气性强的,听了红莲的话以后,冷冷的道:“若是你怕死的话,你大可不必参与此事,到时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告诉她们是我一个人的注意就是了,反正王妃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正好遂了我的心愿。” 红莲见劝不进去,便只好闭嘴不言,可是有不忍心看着多年相处的姐妹就这么走上死胡同。 待梅红的脸上稍稍好看了一点,她坐到了梅红的身边,细细的道:“梅红,王妃平日里待我们恩重如山,她这么年轻便没了,我们谁不伤心,可是伤心归伤心,你想想平时王妃都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如果你要是为了给她报仇而丧命,她泉下能安心吗?” 梅红听了红莲的话以后,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了,道:“就算是到了地底下,被王妃骂,我也认了,这个仇我一定要为王妃报。” 红莲见什么话也说不进去,便只好作罢。 海兰也对她道:“你在这世上还有牵挂,不要搅到我们只里面来了,等会我见了阿朵便会跟她说,我跟你在此不和,让她另外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这样你便不会被我连累了。” 她对红莲说完之后有对梅红道:“你也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死,你要护送王妃回汉朝啊,就算是他们找不到王妃的尸身,那总也要送一个牌位回去的,总之你现在不能死,所以一会儿你们都走,让我自己在这里。到时候,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你们无关,而且此事就是我的主意,你们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吗?所以就别跟我叽歪了。” 梅红还要在说话,忽然,海兰将手放在了嘴上做了一轮噤声的动作,她们都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且渐行渐近,不多时便到了他们的门口。 只听阿朵站在门外道:“我能进去吗?” 海兰道:“进来吧!” 阿朵进门之后,看到桌上摆满了食物,不由得心里有些好奇,问道:“这几天的饭菜你们不都是自己挑的吗?怎么没有吃完?” “你来有什么事吗?”海兰没有接阿朵的话茬,直接了当的问道。 阿朵脸上有些讪讪的,勉强笑道:“今天晚上吉达哥哥会回来,你们酉时以后,等待吉达哥哥的传召吧。” 此事本来派个婢女来就行,可是阿朵想看看她们几个人听到凌浩回来会有什么反应。 此时她看到他们听说凌浩要回来,脸上不是悲戚、不是欣慰,反而有几分惊讶和着急。 她心中不解,可是她一向不是感情细腻的人,对于猜人心思这样的事,更是不擅长,见他们不说话,便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海兰听了阿朵的话之后,心里暗自揣度,按照以前的计划是不行了,必须要另外想办法了。 她想到这里之后,对阿朵道:“我有件私事要跟你谈,不想被别人知道,一会儿你有空吗?” 阿朵没想到海兰会主动跟她谈事情,便道:“我有空,你随时可以找我。” 海兰点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去找你。” 阿朵疑惑的冲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阿朵走了之后,梅红不解的问道:“你要跟她说什么?” 海兰看了梅红一眼道:“都说了是私事,不想被别人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说完便走向了那一堆的食物。 现在海兰想的是,凌浩是懂医术的,若是等他回来了,便什么都做不成了,必须要在凌浩回来之前将阿朵解决了。 食物之间的相克,也要吃到一定的量才能奏效,必要的时候,便需要动武。 她一边做着吃的,一边暗自揣度,用什么样的办法快速的骗取阿朵的信任才好。 梅红与红莲两人不知道海兰心中的想法,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一个人在忙碌。 “海兰,需要我帮忙吗?”红莲忍不住道。 海兰不说话,将食物重心摆了花样,端着便出了门,朝着阿朵的住处走去。 梅红与红莲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们都看到了海兰是端着那些食物出去的,肯定是自己实施行动去了。 红莲本想拦着,可是,海兰的脚步太快了,一闪便出去了。 她怕被别人知道,出了门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兰朝着阿朵的住处走去,却不能叫住海兰。 *********************** 海兰到了阿朵的住处,将托盘上摆的精致的菜放在了她的桌上。 她叹口气道:“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谈谈,只是我们之间的芥蒂太深了,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吃剩下的,而是我故意故意留下来的,为的便送给你。” 说到这里之后,海兰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我只是一个奴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阿朵走到海兰端来的那盘菜跟前,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每一盘都精心别致。 竟是一副山中竹林图,羊肝做的小小的假山,竹笋切成细条装饰成山上的树林,羊肚整个的铺在盘底,用红豆和猪肉做了一个胖嘟嘟小猪。 让阿朵看了之后童心大起,笑道:“哇,好可爱的图,海兰你的手好巧啊。” 海兰拿起了一根竹笋放进嘴里,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若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你便手下我送你的这份礼物,若是你觉得里面有毒,便倒掉。” 阿朵听了之后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想,这礼物我收下了,只是我可不舍得吃,还是留着吧。” 海兰抿嘴一笑道:“已经留了三天了,你还留着,是想让它变馊了才吃吗?” 她如孩子般凑到那盘子的前面,对阿朵道:“我们一起将这盘菜吃掉吧,到了晚上可以少吃点。” 阿朵这些天以来,心里一直都闷闷的,在她看来,海兰是第一个向她示好的苏清的丫头,不管她的目的何在,都让阿朵感觉到了友好的气息。 阿朵见了海兰的样子之后,笑道:“好,我看看是不是这写些东西被你这样一摆活便变了原来的味道,成了这世上最好吃的美味。” 她见海兰吃的香,便也捡了一个竹笋条放进嘴里。 海兰笑道:“别光吃菜呀,这个羊肝也很好吃呢,说着拿起了一块放到了阿朵的嘴边。”一双笑眼无害的看着她。rs 第三百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 阿朵见海兰吃的香,便也捡了一个竹笋条放进嘴里。 海兰笑道:“别光吃菜呀,这个羊肝也很好吃呢,说着拿起了一块放到了阿朵的嘴边。”一双笑眼无害的看着她。 阿朵见海兰友好,没有迟疑,就着海兰的手便将羊肝吃了。 不多时两人便将盘中的东西吃光了,当然主要以阿朵为主。 海兰看着阿朵将盘中的东西吃光之后,道:“多谢你的信任,你我的债都算是还清了。我走了,你忙吧。” 阿朵没太明白海兰的意思,笑道:“这么急着走干嘛,再坐一会吧,我们也好久没有这样说说话了。” 海兰低头一笑道:“不了,我一会儿会再过来。” 她说完之后,便快速的推出了阿朵所住的蒙古包,回到了她的住处。 她一进去之后,便被梅红与红莲拉住了。 红莲先问道:“你不会真的将那些东西让阿朵吃了吧!” 梅红比红莲更迫切的知道结果,“海兰姐姐,你是不是让阿朵将那些东西吃了,她会不会毒发身亡,你有没有被人发现?” 两个人都争相开口,可是心境却不一样,一个是希望海兰失手,一个是希望海兰得手。 海兰看了看她们,脸上凄冷一笑,道:“坐在房中等就知道了。” 红莲放开了她的手,一脸茫然的道:“阿朵她吃了,你真的这么做了。”说完深深的一闭眼,旋即睁开眼睛道:“海兰,你快点离开这里吧,我让苏乙辰给你打掩护,快点走吧,出了王庭便朝着汉朝的方向去,我想容玉公主念着旧情还会接受你的,快走吧!”说着便往外对海兰。 此时梅红也反映了过来,对海兰道:“红莲说的不错,你快点走吧,趁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快点离开这里,我想王妃也不希望你死在蒙古人的手里的。” 海兰被她们推得身体歪晃了一下,不过她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道:“我不会离开,也不会死在蒙古人的手里的。” “你怎么这么拧,听我的话,快点离开吧!算是我求你了。”红莲带着哭腔说道。 因为曾经与海兰促膝长谈过,所以比别人跟她的感情要深一些,此时,红莲是完全出于真心的替她着急。 海兰则似乎是抱了必死之心了,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以前我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他对王妃越好,我便越仰慕他,那时候我就想哪怕是每天能看到也好,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觉得他的气息会随风飘到我的身上,那种幸福你们谁也体会不到,当时,我既希望他能注意到我,又希望他能继续这样专一下去,可是当他对王妃的感情发生变化之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着王妃,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便一下坍塌了,好像一直来支持我的精神力量一下便没有了,人活着总要为了点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我以后还可以为了什么活着。说句实在话,我对王妃,不像你们那样感情深厚,可是她也毕竟照拂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与阿朵一起害过她,我对不起她,现在她先于我们离开了人世,她的离世阿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我便将阿朵送到她面前让她处置吧。” 梅红听了海兰的话以后,使劲儿抱住她的身体,道:“海兰,虽然你以前做过不利于王妃的事,可是王妃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我知道,现在你为王妃报了仇,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你听红莲的话,快点离开吧。” 海兰轻轻一笑,用手指了指外面,道:“我将三样相克的食物都给阿朵吃了,已经晚了。” 她的话刚刚的一落音,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红霞脸色猛的一变,顾不得与海兰说话,急匆匆的朝外面走去。 她在门口朝外面一张望,看到外面的人果然都朝着阿朵所住的地方跑去。 她见到外面穿梭的人群少了,便赶紧跑回到海兰的跟前,急忙道:“现在外面没什么人了,你快点离开吧。” 海兰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走不掉了,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切后果我都等着他们。”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明明有路你不走,偏偏去钻死胡同。”记得红莲使劲儿的拍打她的后背。 不管她说什么,海兰都不为所动。 她做好了为阿朵偿命的打算。 *********************** 海兰离开之后,阿朵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吃的不是很舒服。 渐渐的,阿朵从腹胀变成了腹痛,一直痛到肝肠寸断,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吃的东西里可能有问题。 侍女们发现她中毒的时候,她已经疼得匍匐在地上无法起身。 只是她并没有将自己中毒的原因告诉任何人。 不多时,楚先生便带着蒙古王庭中的大夫到了阿朵的跟前。 这个大夫名叫莫日根,是蒙古王庭最好的大夫,谢氏的病便是一直由他来看,现在的谢氏与之前相比已经好很多了,能与楚先生一起看书颂诗,甚至还可以挥毫泼墨,楚先生对他的医术非常的信任。 莫日根不但精通蒙古医术,而且还学了几年的汉朝医术,他上手一搭脉,皱了皱眉头道“阿朵姑娘好像是中毒了,我不能判断出她中的是什么毒,且我对解毒不是很擅长,但是我知道在汉朝的医术之中,绿豆皮是可以解百毒的,不防先拿出来煮了绿豆一试。” 楚先生听了此话之后,道:“你说的很有礼。”便赶紧命侍女们拿了绿豆去煮水。 不多时侍女们便将煮好的绿豆水端了上来,莫日根一点一点的给阿朵惯了下去。 若是一般的毒,绿豆可以化解,可是海兰一下将三组相克的食物给阿朵吃了下去,绿豆水什么的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正当大家束手无措的时候,外面有人传:“镇西汗王驾到——” 是凌浩回来了。 他一走进王庭便有人向他汇报了这件事。 凌浩脚下生风,快速到了阿朵的跟前,一摸她的脉细便知道她是中了何毒,更知道她的毒已经不是药物可解,庆幸的是,在他回来之前莫日根已经给她灌下了不少绿豆水,他竭尽所能应该可以保全阿朵的性命。 他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为阿朵用自己的内力破血驱毒,生生的将她体内的毒逼到皮肤的表层,然后通过放血救她一命。 他整整在阿朵的房中带了十二个时辰,到了第二天的此时,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阿朵的房中走了出来。 他耗费了大半的功力,终于抱住了阿朵的性命,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战胜自己,从昏迷中醒来。 他询问了侍奉在阿朵门外的侍女,知道在阿朵中毒之前就只有海兰来过,此事是海兰做的无疑,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处置海兰。 他沿着齐步河找了整整五天也没有找到苏清的尸首,他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他。 让他连苏清的葬礼也无法举行,让他脸忏悔的机会也没有。 他将此事告诉了楚先生。 楚先生从来没有打过他,听说了苏清的事情之后,抬手给了凌浩一击重重耳光。 “我打你不是因为苏清是谢芸的女儿,不管她是什么人,若是你不能给她幸福便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我以前听你讲过你与苏清之间的事情,明明是你先去打搅的她的生活,可是临了你却给了她这样一个结果,你这不是在作孽吗?你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获得幸福的权利?” 林浩被楚先生说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低头认错。 不过,他对凌浩生气归生气,可是却不希望他因此受到汉朝的责罚,便道:“不过就是尸首,随便什么人都行,汉朝的皇帝难道还能开棺验尸不成?何况将尸体从草原运道汉朝的帝都呀一月有余,尸体早就在路上腐烂了,即便是他们想验也无法下手。一切以大局为重,随便弄一个有罪的侍女顶替便可。” 凌浩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办法,他是在心里过不去苏清这个坎。 听了叔叔的话之后,道:“是,此事便有劳叔叔安排了。” 楚先生轻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替你安排,既然你回来了,我便将这里所有的事情交给你了,你是汉朝皇帝亲封的镇西汗王,齐颜部王庭的事情理应由你处理。我明天便带着谢芸离开了。” 凌浩还要说话,他却已经转动轮椅出去了。 海兰谋害阿朵,这是不争的事实,眼前便是最好的顶替苏清的人。 第二天,凌浩便下令为苏清在蒙古王庭设起灵帐举办蒙古王妃的丧礼,礼仪完毕之后便命人将“尸身”送回汉国帝都。rs 第三百六十七章 背山面水 海兰谋害阿朵,这是不争的事实,眼前便是最好的顶替苏清的人。 第二天,凌浩便下令为苏清在蒙古王庭设起灵帐举办蒙古王妃的丧礼,礼仪完毕之后便命人将“尸身”送回汉国帝都。 苏清离世的消息传到汉朝,除了容玉没有几个人真正的放在心上。 容承也没有打算借此为难齐颜部,平和的接受了此事。 凌浩为苏清在蒙古按照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并追封苏清为蒙古的可贺敦。 在蒙古举行完仪式之后,派了一个送葬的队伍,将苏清的棺椁送往汉都。 凌浩没有为难梅红与红莲,红莲如愿与苏乙辰在一起,留在了蒙古,梅红则跟随送葬的队伍回了汉都。 在回汉国的路上,苏清的送葬队伍晚上山间打尖的时候竟遇到了劫匪的冲击,到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只是跟随送葬队伍的梅红却不见了。 领队的人也没有在意,认为不过是丢了一个婢女,感到很庆幸,除此之外没有人员伤亡,更没有丢什么东西。 他们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汉都赶。 *********************** 梅红被两个人抢了之后,心里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了,可是没想到那两个人将她抢了之后,并没有将她怎么样,而是将她放在了一个破庙里便走了。 是真的走了,在没有回来。 她在破庙里挨到天亮,刚想离开,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偷偷的在了破旧的铜佛背后,心里默念:“各路神佛保佑,进来的是好人,不是坏人。” 脚步声渐行渐近,梅红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来人进到了庙里之后,好像是在找什么,东翻西翻了一番,轻声道:“咦~~怎么会没有呢?” 声音传入梅红的耳朵,她惊得头发都要竖了起来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将头朝外面探了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映入了她的眼帘。 “红,红霞姐姐!”梅红不敢相信的轻声叫出了声。 那人正要出门,听到声音回过头,环视了一下没有看到人,自言自语道:“,好像听到有人叫我,难道是我听错了?”说着又一脸纳闷的想离开。 梅红在红莲回过头之后,一下看清楚了她的面目,赶紧从后面跳了出来,“红霞姐姐!” 来人转过身,看到梅红,惊喜的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找不到你呢。” 梅红急忙跑到来人的跟前,抱着她道:“红霞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死,你不是跟王妃都掉到河里了吗?你还活着,那王妃呢?王妃是不是也还活着。” 来人听了此言之后,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主人,我不是红霞,也没有什么王妃。”她说着便领着梅红出了破庙的门。 在破庙的门口有一辆小小的马车在等着她们。 梅红跟着那人上了马车,不解的问道:“你就是红霞姐姐,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不叫红霞,那你叫什么?” “你叫我绿萝吧。”来人将梅红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 “绿萝姐姐,你是带我去见王妃吗?”梅红现在的心里依然记挂着苏清的安危。 绿萝看了梅红一眼,笑道:“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梅红见绿萝不说苏清的事情,也不好再问,便转移了话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先到客栈与主人汇合,然后去哪里我们还不知道,要听主人的安排。”绿萝的话还是没能满足梅红的好奇心。 不过现在她知道她们有主人,那便了解一下这个主人是什么人吧。 “我们的主人是男是女?”梅红对于打听事这件事有着别人没有的执着。 绿萝一笑道:“有男有女。” 梅红心里暗叹,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她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个信息,她们的主人不止一人,最起码有两个人。 梅红毫不气馁的接着问道:“他们是兄妹还是夫妻啊?” 绿萝忍住笑看了梅红一眼,拿手指了她的额头一下:“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呢。”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客栈道:“前面就到了,你自己看到主人不就知道了。” 梅红朝着车窗外看了看,这里好像是一个小镇,镇上也不是很繁荣,街上偶有行人经过,且都是破衣烂衫的老百姓。 绿萝所指的那个小客栈也简陋的很。 不多时他们的马车便停在了客栈的门口,梅红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冲进了小客栈。 站在柜台里面的店老板看到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丫头闯了进来,还以为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乞儿,赶紧让店小二将她赶出去。 梅红一挥手道:“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这里住了几个客人,有没有长的跟神仙似的一男一女。” 听了这话之后,店老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连理会梅红都不理,直接对店小二道:“还不赶出去,这里有神仙的话那我们的店就不用这么萧条了。” 店小二刚要赶梅红,看到绿萝走了进来,便赶紧迎着了。 绿萝笑道:“这是我的朋友,我带她来此的。” 店老板听了之后顿时放心了,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姑娘带来的,您真是菩萨心肠。”说完又甩了梅红一个异样的眼神。 绿萝带着梅红去了客房,走到客房的门口,绿萝轻轻敲了敲门,道:“老爷、夫人,人到了。” “那便进来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令梅红一下变得激动不已,不待绿萝开门,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里面正相对而坐的确实两个陌生的面孔。 里面的一男一女,大约一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都穿着粗布薄棉衣,一身的素净。 男的相貌周正,面庞有些黝黑,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手里拿了一本书,她进来之前,两人似乎正在讨论书上的东西。 女子平头正脸,却也不是格外出色,满头的头发只在后面简单的绾了一个如意髻,用一根雕刻精细的木簪子簪了,看上去慈眉善目。 绿萝推了梅红一把,笑道:“快拜见主人啊。” 梅红愣愣的望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女子见状对绿萝道:“先带她下去洗洗换身衣服吧,换完衣服我们便启程了。” 绿萝恭敬的道:“是,夫人。” 绿萝拉着梅红的胳膊出了门,笑道:“你怎么见到主人之后便傻眼了。” 梅红瞪了绿萝一眼道:“你改了名字我知道,可是为什么王妃却改了模样呢?还有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绿萝一笑没有回答:“我带你去洗漱,我们赶快上路吧,主人说我们要去一个很美的地方。” 梅红忙忙的将自己打扫干净,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发髻,清清爽爽的站在了绿萝的跟前,道:“快点,我去找主人吧。” 她一心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绿萝却有在她面前装傻,她打算自己去问那个女主人。 梅红梳洗已毕之后,发现她们的主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令她们奇怪的是,二位主人竟然骑马,她们连个丫头却坐在车里。 梅红本来是想到了车上自己问一下那个女主人的情况的,这样子她怎么问。 男主人将女主人送上马背,自己也一跃上了马,坐在女主人的身后,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走的很慢,根本不像是赶路,更像是在游玩。 在路上梅红有了自己的新名字——绿柳。 在路上也知道了她的男主人名叫于戎,女主人名叫王若诗。 他们一直朝南走,穿越田间与河流,走过大城小镇,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多月,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一个山清水徐的小山村中,一座清雅的小院子背山面水,院前有山泉水汇成的小溪潺潺的流过,溪上一座小竹桥,踏着竹桥走过便来至院前。 院门是开着的,显然有人比他们早到了这里。 王若诗将带了一路的人皮面具从脸上慢慢的扯了下来,快步朝着院门走去,边走边道:“戎哥,你选的这个地方我很喜欢,且与表姐隔得也近,我还不知道表姐夫长的什么样子。” 绿柳见了王若诗美若从前的模样,眼睛忍不住湿润了,虽然在她心里早就认定了眼前的女人就是苏清,可是当她的真实容貌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我这来串门的都在你们家呆了好几天了,你们怎么才回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王若诗听了之后,一脸的惊讶,等门里的人走出来之后,她忍不住上前与来人抱在了一起。 “表姐!真的是你。”王若诗双手捧着她的脸哭笑道。 “听说你改了名字?” 王若诗点点头道:“王若诗!”rs 第三百六十八章 相守一生(大结局) “表姐!真的是你。”王若诗双手捧着她的脸哭笑道。 “听说你改了名字?” 王若诗点点头道:“王若诗!你呢?听说我有了一个很特别的姐夫。” 陈庆峰从里面门的一测闪身而出,笑道:“说的是我吗?若诗表妹果然是找人喜欢。” 他看到站在王若诗身边的男子,不由得一愣,旋即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娘子。 见她神情见有些恍惚,心里不由有些醋意,忍住不快将她揽进怀里,笑道:“阿新,给我们相互介绍一下吧。” 被称为阿新的女子,一回神,道:“呃,这是我表妹王若诗,”她说完眼睛落在王若诗身边的于戎脸上,迟疑了一下道:“这是若诗表妹的相公——”她说到这里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表示了。 于戎一笑道:“在下于戎。” 陈庆峰听了此话之后,双手一抱拳笑道:“好,没想到以后我们成了亲戚了,不管年龄大小,你可都要叫我一声姐夫。” 他说完之后,对若诗与于戎道:“我们接到你的信之后,两天前便到了这里,阿新听说你要与若诗举行婚礼,便心急火燎的要来帮忙,现在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新房吧。都是阿新与丫头们布置的。” 王若诗冲于戎一笑道:“这里便是我们的家吗?” 于戎点点头道:“是,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阿新见于戎看向王若诗的眼神,心里轻叹一声,此时,她觉得肩头多了一只大手,一侧脸正好迎上陈庆峰同样的眼神,脸上忍不住一笑,身体轻轻往他的怀里一靠。 “我们什么时候也补办一个仪式?”陈庆峰对怀里的阿新说道。 阿新脸上一红,想想当时只是一时负气,便与陈庆峰在一起了,可是没想到陈庆峰竟对她如此上心。 想起那天他站在农趣的大门口,说已经解散了山寨,现在无家可归请她收留的情景,阿新脸上依然忍俊不已。 一个男人能为自己放下一切,只安安心心的守在自己的身边,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此时,阿新听了他的话以后,道:“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对我,不能想三想四,更不能想五想六,当然同样的标准,我也会恪守。” 在场的听听了之后,无比莞尔。 若诗听了此话,笑道:“表姐,你多虑了,我虽然第一次见到姐夫,可是我看的出来,姐夫的眼里就只有你的。” 阿新脸上一红,“好了,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这是你的家,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若诗上前牵了她的手,道:“不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都住了两天了吗?怎么这时候又让我请你进去,我还没有你对这里熟悉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房间。 阿新带着王若诗看了各个房间。 每个房间都被她打扫的干净整洁,而又喜气洋洋,很有农家新房的样子。 “你们选好日子了吗?”王若诗问道。 王若诗听了之后,笑道:“只要人不变,那天都行。” 阿新轻叹道:“你们能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呀。” 王若诗点点头笑道:“我想我们此生都不会再分开了,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她说到这里,眼睛里含着的泪渐渐变浓变大,晶莹欲滴,“因为我们都曾经失去过对方,所以现在拥有会倍加珍惜。” 她说到这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我觉得人有的时候真是很贱,在垂手可得的时候,总是不知道珍惜,当失去了,才去追悔莫及。” 跟在她们后面的于戎听到若诗有哽咽之声,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往的事情,赶紧上前,道:“若诗,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想过去的事情吗?过去的都不是属于我们俩的,以后的日子才是属于我们俩人的,我们只看以后,不回头看了,好吗?” 王若诗将眼泪擦干,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于戎将一副写着“归来居”的牌匾挂在了自家的院门口。 三天之后,他们在此举行了简单的仪式,参加婚礼的人就只有若诗的表姐阿新与姐夫陈庆峰,再便是四五个丫头。 可是王若诗觉得这是她前世今生最幸福的时刻。 婚礼已毕,于戎不顾陈庆峰的打趣,将王若诗抱起就进了洞房。 陈庆峰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阿新一笑道:“当时我在抱你进房的时候,心里默默祷告了上天,感谢他将你送到了我的跟前,我想此时于戎的心境应该与当时的我差不多吧。” 阿新听他说起那日的事情,脸颊不由得红了,映着月光,越发娇羞可爱。 陈庆峰忍不住将她抱进了怀里。 第二日,陈庆峰与阿新启程离开。 临走的时候约了王若诗三月二十六去农趣相聚。 王若诗看着阿新与陈庆峰骑着一匹马慢慢远去,侧头看向于戎,问道:“农趣离这儿远吗?” “大约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于戎笑道,“其实当时我中意于农趣,不过,当时觉得自己的前途未卜,便将农趣留给了她,也是心里对她有所愧疚想弥补一下的意思。” 王若诗听了于戎的话以后,脸上带着几份悔恨道:“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鬼迷心窍,怎么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于戎一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抱住她的头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一想到以前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心里便像针扎一般,以前的事情不怪你,怪我不够决断,才让你做出错误的选择,不过,若是没有以前的经历,我怎么会拥有现在的你。” 王若诗听了于戎的话以后,伸出手使劲抱住了他的腰身。 正当她陷入浓重的感情中时,忽然听到于戎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太孤单了,应该多增加一下家庭成员了。” 王若诗一时间还没有明白于戎的话,感到身下一轻,已经被他抱起了。 此时,她才猛然惊醒,这家伙大白天的竟然又要胡来,在他怀里挣扎道:“增加家庭成员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啦,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她说完此话,于戎低头冲她促狭的一笑道:“好,我会尽量将进度放慢的,一天的时间够不够慢,若是不够的话,那便两天,两天不够,那便三天、五天、一月、一年……一辈子” 开始的时候王若诗还要嗔怪他,听到最后不由得将脸深深埋进了他的怀里。 正当王若诗陶醉在他的话里的时候,只听已经抱着她走进了房间的于戎又道:“今生,你会是我身下唯一的女人,我会将我的所有都给你,你可以欲所欲求。”说着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王若诗翻了一个白眼,道:“怎么好好的话,被你这样一说就变了味道呢。” 于戎欺身上前哈哈一笑道:“我说的是实话。” 房中一阵嬉笑之后,传来异样的响动。 ********************** 桃红又是一年春,归来居的院中,比去年多了些翠绿的竹子,也多了一个小生命。 躺在**养身体的王若诗看着身边白胖的儿子,满脸都是幸福。 于戎急急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王若诗见了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于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你看是谁来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便闪身站到了一边。 一个贵妇打扮的女子赫然站在了王若诗的眼前。 “阿玉!”王若诗惊得瞠目结舌,失声叫道。 容玉见到眼前的王若诗,眼睛一下便红了,三两步来到床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王若诗心里也很激动,拍了拍她的后背道:“阿玉,你怎么来了?” 容玉抹了一下脸上的泪,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太狠心了,自己在外面过逍遥日子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x日以泪洗面。” 她说完不忘朝着自己的兄长狠狠的瞪了一眼。 王若诗赶紧转移话题,笑道:“你是跟李文轩一起来的吗?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他对你好不好。” 王若诗说完此话,注意到容玉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怀孕了还不好好在家里养着,到处乱跑。” “你们都躲着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拖着笨重的身子来找你们了。”容玉的语气里显然还是带着火气。 于戎与王若诗自知理亏,都是对她陪尽笑脸。 容玉看到王若诗身边的孩子,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龙凤紧锁放在孩子的身边,道:“这是姑姑的心意,长大了记得去看我,别像你的父母那样没良心。” 听了她的话王若诗与于戎不由相视一笑。 过后,王若诗才知道,李文轩去了农趣,因为阿新刚刚生了一个女孩,他去看自己的外甥女去了。 与这里的其乐融融相比,在天的那一方,草原大漠之上,昏迷了一年多的阿朵在凌浩的悉心照料下,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她一睁眼好像什么都忘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睁眼看到守在自己跟前的凌浩,迟迟的道:“哇~古代美男——” 全书完! ************* 如果有需要会上番外,多谢各位书友这大半年的追随与支持!么么哒。 新书《闺誉》从今年三月份开始构思,有万字细纲保证,欢迎各位亲收藏养肥。 新书类型:正统重生类 无空间、异能,但女主聪明剔透。 简介:前世闺誉被毁, 嫁渣男,殚精竭虑, 今生逆袭归来, 自立业,得遇良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