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宠妃》 第1章:当穿越无处不在1 楔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丰邵将军护国有功,追封为护国大将军,其遗孤丰流,御赐封号为祥平公主,赐嫁金国。 …………………………………………………………………………………………………………………… 当穿越无处不在,夏妞想说:死,真的不是件可怕的事。 前一秒还在想着身体的骨折断裂,肋骨处可能断了几根,脚似乎脱臼,脸好像毁容……一系列的倒霉事件,后一秒,却已是天晕地转,瞬间便移架了某个陌生的空间。 她想说,很好,不用去担忧那个医药费问题了。 “娘娘,下轿吧。”轻柔而恭敬的声音在外面想起。还没怎么回过神来的夏妞扭头看了看自己所在地。 一顶轿子…… 初步断定,应该魂穿。 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身上传来粘粘的感觉,低头睨去,四目瞬间地睁大,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体上传来雉心的痛…… “娘娘,您……”与此同时,外头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出来的丫环,撩开帘子,诧异伴随着尖叫。 夏妞的黑线冒满整个额头,丫,竟然穿在了某个正在自杀的人身上。 “娘娘自杀了。”丫环低呼,然后恐惧的退步。 她知道啊,不需要别人在提醒,她这会正承受着那倒霉的痛楚呢。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律寒冲到轿门口,对上的却是夏妞那双同样不解的眼神,“公主,你……” 来人敛眉入鬓,悬鼻修耳,好看的五官如同漫画中的主角,身穿白色的盔甲,给人一种威武的感觉。 年轻的少将? 瞧着他眼睛里散发着**的不置信,夏妞忍痛尴尬的一笑,“**滑了,不小心插了肚子一刀。” 似乎有感觉到一群乌鸦从头顶处飞过,夏妞发现,她貌似讲了个很冷的笑话。 “传太医,立刻。”律寒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低吼。 第2章:当穿越无处不在2 原来他还有一把好听的声音,带着点点的醇厚。 然后不待夏妞反应过来,律寒已将她抱出轿子,“公主,臣逾距了。” 夏妞想说,没啥关系的,可是啥都没说,人就已经晕死过去了。 丫,原来该受的痛还是要受的。 “没有伤着要害,性命无忧,但恐怕要卧床休养月余。将军,此事要不要先禀报皇上?”蒙胧中,夏妞有听到一把陌生的声音在嘀咕着。 “不用,这事我回头会跟皇上禀明的。” “……”良久,终于安静了,夏妞睁了睁有些沉重的眼皮,身上的疼痛仍旧是痛得让人无法忽视。 那个年少的将军竟然还在这里。 “你醒啦。”律寒叹了一口气,眼神露着责怪,“怎么这么的不珍惜自己。” 夏妞发傻,她不知道眼前这号帅哥是哪位,貌似最初别人都叫她‘娘娘’貌似他所传的大夫叫太医,那么应该这会就是在皇宫里。 皇宫里有少男,呃,很诡异…… “怎么,有胆自杀,没胆认吗?”瞧着她沉默。律寒带着几分的恼怒瞪着夏妞。 “……”她仍旧沉默。这人到底是谁啊…… “律寒将军,皇上派人来,召您立即前去御书房。”一宫女模样的女子恭敬地向着他行礼。 “不要再做傻事了。”接近于呢喃地话语传进夏妞的耳朵里,然后她唯一可做的便是愣然的看着律寒的离去。 有奸情!! 御书房 完颜烈,金国现任皇上,身着龙袍的他有些随意地坐在龙椅上。上天似乎是格外的厚待他,给了他俊美的外貌,又给了万人之上的地位,还不忘给他一个正在增强的国家,不止这些,就连臣子也给他最年轻,最有为的。 律家世代驰聘沙场,可以说,金国的天下有一半就是他家的功劳。现长子律寒,青出于蓝胜于蓝,年纪轻轻便已领军打状数十次,立下不少功劳,封为金国最年轻的将军…… 第3章:当穿越无处不在3 完颜烈抬了抬眼皮,看着刚踏进来正在行礼的律寒,“辛苦了,律寒。” 律寒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着礼,“不辛苦。” 轻笑从完颜烈的口中发出,英眉微挑,“不辛苦的原因是因为护送的是明朝的第一美女么?” 律寒敛了敛心神,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间开这样的玩笑,“皇上……” 瞧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完颜烈没趣地低笑,“还是这样啊,律寒,你也老大不小了,律家上上下下都在盼着你能为律家开枝散叶呢……”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出,他嘴角抽搐着,为什么,皇上偶尔也会这么的罗嗦呢?完全颠覆别人对他的评价。 传闻金国的皇上可是冷酷得彻底,无情得够绝,行事果断,实属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最重要的是,此人有着别人无以论比的美貌,事实证明,世界是很不公平的。 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偶尔也会有罗嗦,而且罗嗦得有点像老妈子,这不禁让律寒汗颜了,“皇上,臣还小。” “小?”完颜烈看着他突地露出诡异的一笑,“朕像你这年龄,后宫已有三十几位妃嫔了。” 这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么? 律寒低头,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要不朕给你赐婚?”完颜烈脸上露着笑,说着玩笑般的话语。却把律寒吓得心一凛,“皇上……” “就那个明朝的和亲公主吧,如何?”完颜烈的英眉微挑,好看的双眼带着笑却是隐含着冷光,稍纵即逝。 律寒悄悄地攥紧手指,千言万语最终却是只化为一句,“皇上,祥平公主嫁的人是您。”是的,身为和亲公主,她要嫁的人是金国的皇帝…… 完颜烈换了个姿势,背靠龙椅,眼睛微眯,声音带笑,“可是,她似乎不想嫁给朕呢。” 心突的抽紧,律寒不顾礼仪的猛的抬头,“皇上,没有这样的事。” 第4章:当穿越无处不在4 完颜烈的瞳孔缩了缩,嘴角带着抹玩味的笑深看着律寒,“是么,律将军这么肯定么?” “臣……”低下头,律寒却无法接话,“臣只是猜测,皇上您是这么的英明神武,放眼天下,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男子呢。” 有些言不由衷的话从律寒的口中说出,带着点点的苦涩,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当看着丰流怀中的那道血柱,不断的流下时,她却只是那样玩味的说着,**滑了……他知道她不想嫁给皇上。 可是,他却无法承诺她什么!! “听说她不小心手滑地捅了自已一刀?”微扬着声音,完颜烈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的喜怒。 和亲的公主,竟然在到达后宫的当天,自尽呢,呵呵,自以为聪明的把戏么? 就算是死在他的后宫,她以为他就可以不追究明朝的责任了? “是。”她是这样说的,不是么? “手滑地捅了自己一刀,真的是好幽默啊。”完颜烈讽笑,声音冷了几分。 律寒沉默,他唯有沉默,在这样的时刻,他不知道他应该为丰流辩解些什么。 “累了吧,你先回府吧,律老将军昨天还跟朕抗议,说朕不应该大材小用,派你去迎亲呢。” “臣告退。” 退出御书房,律寒回头看了看,精雕的木门阻隔着他的视线,敛了敛心神,最终还是出宫去了。 他明白皇上那句直接请人走的意思。后宫,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可以轻易踏进,只是不知道丰流怎么样了…… 痛,真tm太痛了,夏妞皱着眉头,看着伤口处,不明白这古代人寻死干嘛要这么壮烈,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将那尖刀往肚子里一刺啊,想想就冒冷汗。 “娘娘,您怎么了?”宫女绿草凝紧着眉头,担忧地看着这新主子。 夏妞认得她,就是那个在轿外,喊着‘娘娘自杀了’特大声的那个丫环。 第5章:丰流不下流1 “你叫绿草是吧?”轻抚着伤口,冷汗从夏妞的额头冒出。 “是的,娘娘,奴婢贱名绿草。” 痛,真的是太痛了,是不是那个止痛药效过了啊,“那个,绿草,你……你赶紧去帮我找些镇痛的药来。”话有些结巴地从夏妞的口中说出,伴随着一声冷丝声,她很想爆粗口,骂人了。 “圣旨到。”偏偏该死的,在这样疼痛难耐的时刻,某太监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整片耳膜,残害着夏妞的听觉。 语音刚停,那高举圣旨的太监便大步的从殿外走了进来,“明朝祥平公主接旨……” 夏妞翻个白眼,她都快要痛死了,还要接旨。 “公公,奴婢家娘娘她……”绿草试着做解释,被太监冷横一眼便消了声。 “接旨吧。”太监睨向夏妞,语气态度都带有轻视。 又是一个免费送来的假公主,呵。 “娘娘,起身接旨吧,不然会受处罚的。”以着在深宫当差的经验,绿草劝着还在**不动的夏妞。 夏妞翻一个白眼,冷汗冒出,“没看到我正伤着吗?啊。”声音高得有些尖锐,然后很不客气地瞪了一眼太监。 “放肆,就算是本朝皇妃,接圣旨也是一定要跪着的。”太监话里含着威严,太挺让人讨厌的。 夏妞的火气冲上又冒下。 “娘娘,您忍一下痛,接旨吧。”绿草在旁劝着,后宫,可不是大声就能占得了便宜的啊,尤其还是外来的和亲公主,命运都不知道咋样呢,怎么可能随便得罪人呢。 而且这人还是皇上身边当红的太监。 要是他一个多嘴煸风点火说点什么,难保以后日子如同走在刺路上。 夏妞嘟嚷,可是最后还是忍痛地下来接旨,没法,人是不能过于高调的,在未摸清事情的始末时,低调是最聪明的做法。 官话从来都是冠冕堂皇兼且罗里叭嗦的,她自动省略,只捕捉圣旨那最后的重点。 第6章:丰流不下流2 “晋封为妃,赐号风妃。” 疯妃?夏妞嘴角抽搐,疯妃,这是什么意思? 太监见夏妞一脸傻呆的样子,没什么耐心地道:“风妃接旨吧。”女人在后宫他是看多了,美女在后宫更是多不盛数,以此女子的身份,得,皇上是绝不会多瞧一眼的。 所以,他脸色没怎么讨好地看向乌笑情,呵,才刚入宫就被安排在这比冷宫稍微好些的寒晨殿,虽然一下子就封了妃,可是赐的这号……不用想,她的命运跟往常的和亲公主一样的不可能起死回生。太监不耐,他这会只想回宫复了差事。 夏妞这会才接过圣旨,听这旨意的意思,那个还没见面的夫君皇上似乎很不爽她? 她让绿草扶着站起来,冷汗已是浸湿她的整个后背,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从桌上拿起一枚金簪塞给太监,“公公辛苦了。”太监接受了她的贿赂,脸色也恭敬了些,“这是奴才应该的。” 夏妞在心底超级鄙视他,应该还收她的赏? 疯妃,这可真够损人的,这样的名号,叫她怎么拿去现人? 绿草有些吃力的扶着夏妞,“娘娘,奴婢扶您到**去躺着吧。” 夏妞的注意力刹时间回到自个的身体上,痛得龇牙咧嘴,“赶紧,赶紧找镇痛药给我。”说着,随手就将那圣旨一丢,里头的内容瞧都没有瞧一下。 ………………………………………………………………………………………………… 寒晨殿,这么富有诗意的名字,竟然与冷宫齐名的殿宇,夏妞终于明白了那太监的态度。 哦,不对,她现在应该叫丰流才对。 囧,现代名是下流,穿越后成风流,这都是些什么命运啊。 她要抗议!! 随手操起那被丢在床脚的圣旨,她睨了几眼。 人物:丰流。 职称:明朝祥平公主。 任务:和亲。 遭遇:封‘疯妃’,弃于冷殿。 第7章:丰流不下流3 一目了然的简介,一目了然的惨况,丰流抬头看了看这居住的殿宇。空旷得有些让人心酸,因为没有多少摆设,更显得殿宇的宽敞。 再瞧瞧帐帘,清一色是红,却是红得有些旧,想必也是有人用过丢弃的。 和亲公主的命运似乎有些多折呢。 “娘娘,该吃药了。”绿草端着药碗从殿外走了进来,既然已被分配到服侍娘娘,那她也要尽忠才是。 丰流将圣旨收起,看着这个唯一的宫女,这些天,她都是那么尽责的熬着药,准时的端来。 没有接过绿草递来的药碗,丰流打量着她,芳华正貌的年龄,清秀乖巧的脸孔,她应该是一个很听话的人。 “绿草,你几岁了啊?”她一边接过绿草手中的药碗,一边随口的问。 “十五了。”看着丰流不怕苦的一脑儿将整碗药喝下去,绿草露出佩服的眼光。 娘娘并不像其他的千金贵族小姐那样怕苦。 将绿草佩服的眼神看进眼里,丰流随手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迹,微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将空药碗递还给绿草,丰流没话找话说,“你在宫里当差多久了?” “两年了。” “之前服侍的是哪位主子?”只是随口问问的话语,却引来绿草一阵黯然,“奴婢一直在这里负责打扫。” 那天上头派了人来说,说寒晨殿这些日子会再进来一位主子,让她服侍,然后,她便从最低等的宫女小升了一些。 只是却也不容乐观的,寒晨殿,只是比冷宫稍差一些的殿宇…… 瞧着绿草脸上的黯然表情,丰流一下子就冲动了,“没事,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混?”绿草懵了一声,可是看到娘娘露出少有的笑容时,她也不再扫兴,而是狠狠地点头,“嗯,绿草一辈子都服侍娘娘。” 第8章:丰流不下流4 那神情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似的。 ……………… 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哼着健康歌,丰流活动着身体,“哼哼哈哈。我甩个双截棍,我来个连环踢……”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百天,她却是一个月不到就下床得活蹦乱跳了。 “娘娘,您的身体还没好呢,这么大动作,会扯伤伤口的。”绿草紧张地技下扫把,赶紧劝说。 丰流又一个随脚踢,微笑,“安啦,我哪有那么脆弱。” “娘娘,您应该自称为本宫。”这些个规距,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遍,娘娘还是不当回事啊。 丰流翻个白眼,怪叫一声,“本宫不喜欢自称本宫。” 绿草被逗得笑了,“娘娘,您别逗奴婢了。” 丰流笑笑,将手指掰得‘啪’一声响,“今天午饭吃什么?” “有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因为这里离御膳房较远,再加丰流入宫一月尚未有任何的宠幸,狗眼看人低的太监们虽然会送饭菜过来,可是往往送来的都是些剩菜剩饭,没辙,丰流提议就她们私开炉灶,日子倒也过得挺爽的。 偶尔会去那个什么池钓两条某国进贡的金贵的啥鱼改膳一下伙食,又或者会去那个什么林顺手捕两只哪里擒得的珍贵小鸟…… 一听到鱼,丰流的手顿了顿,诧异地看向绿草,“不是吧,绿草,你终于开窍敢去那个什么池钓鱼了?”神奇咧,每一次绿草都是一边吃着香喷喷地鱼,一边数落她,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了,这鱼多xxxx珍贵。 “才不是,是律寒将军派人送来的。”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去皇上的御用鱼池里偷鱼。 “律寒?”丰流凝了一下眉,这几天似乎听到他的名字特别多,“是负责妃嫔膳食的人么?”貌似这几天她们都有加菜,都是归功这位叫做律寒的人。 第9章:翩翩律公子1 黑线从绿草的额际冒出,滑下粗长的一根,她眉角抽了抽,“娘娘,律寒将军怎么可能会是负责宫里膳食的人呢?”这也太污辱律寒将军了吧,他可是金国最年轻的将军,是律家的长子啊。 “将军?”不知为啥,丰流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一月前那个身穿白色盔甲,有着俊美五官,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男子。 “就是迎亲的律寒将军啊。”别告诉她,这么大名鼎鼎的人,娘娘不认识,他可是一路迎娘娘过来金国这里的啊。 果然是他,丰流点点头,“哦,是他啊。” 他为什么给她们改善伙食呢,她跟他很熟么?呃,她的意思是说,之前的那个丰流跟他很熟么? 记得那时他离去时说的话语,关心间夹带着着紧,似乎还有点点的无奈:不要再做傻事了。 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情侣间的对白,为什么会出自他的口中? “娘娘,律寒将军,律寒将军他……”绿草突地欲言又止,吞吞吐咕地没个痛快。 丰流翻个白眼,“他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不能对着我直说的啊。”最烦这样一句话说个开头不讲经过结尾的,吊得人心慌。 吞了吞口水,绿草摇头,“没事了。”她怎么敢说,律寒将军似乎喜欢娘娘的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娘娘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而律寒将军是皇上最得意的将军之一,忠国忠君……二人怎么也不能有结果的。 看着娘娘的神色,应该还没有发现到这份情感,这样也好,她倒真的希望娘娘没有发现。 不然,娘娘呆的就不是寒晨殿,而是冷宫了。 只是,绿草的庆幸才刚祈祷完,某帅身影就停驻在了她的旁边。 丰流继续活动着筋骨,边动边边问,“绿草,你有没有见过会飞的人啊,就是那种像仙子一样,一下子可以飘得老远的那种。”轻功,可是每个穿越人都想学的说。 第10章:翩翩律公子2 绿草的喉咙动了动,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后宫的男子——律寒。一时间都忘了行礼,怎么可以,律寒将军怎么可以私自进后宫来,被发现会被处重罪的。 律寒却只是淡淡地挥挥手,示意绿草安静的退下。 伤口已经好了么?活蹦乱跳的,有点不像识识的她了。 “诶,不懂么?就是轻功啊,会飞来飞去的武功。”见绿草没有回事,丰流刷的一下转身,脸上还带着挺兴奋的表情。 只是看到某人时,表情却是瞬间的僵住,嘴巴张得有些大,手指还维持着古怪的造型,“律寒?” 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仿若仙子,少了穿盔甲时的威严,却多了份飘逸。所谓翩翩少年郎,大致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 “是我。”勾动着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律寒轻声地应着。 思念原来也这种滋味,明明她已在眼前,却还是会想念。 他还是忍不住的进宫来看她,以各种理由,当皇上以探索的眼神看他时,他却只能低下头逃避着…… 帅啊,如同画里边走出来的男子,丰流打量着律寒,发觉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刚刚好,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自觉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四十五度角,“谢谢你的鱼。” 这样的话语一下子就冲散了有些美感的画面,丰流却是半点也不自觉。 秋日宫院中,旁有盆栽几株,落叶几片,残枝数根,白衣少年郎,微笑目视前方。粉色宫妆,绝色少女上扬最完美的微笑角度,衣袂飘飘…… “不客气。”律寒保持着微笑,眼角里也有了盈盈的笑意,她的脸上已没有之前见她的忧愁。 “留下来吃午饭吧?”算是回谢他的赠鱼之情。 “好。”眼睛没有离开她半步,律寒只是轻声地应着。 丰邵将军的女儿,的确不应该过于沉浸于懦弱的过去的。 第11章:翩翩律公子3 “……”沉默,没有了下言。 丰流看着律寒,猜测着他来的目的,顺便目测一下此人与原丰流交情有多深,单相思or苦恋? 只是对视几分钟有余,答案却是只有一个,他除了微笑,什么也没法让人猜测得到…… 这种人,通常用一个词可以形容得恰当,‘牛人’。 丰流在打量律寒的同时,律寒也凝视着丰流,变了,她的眉际不再有苦凝,微笑得自然,没有半分的勉强,哀愁从眼底尽褪,与第一次见她时,完完全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如若不是这眼如杏,眉如山黛,脸似桃花的样貌,他真的以为眼前的丰流不是丰流。 “律寒将军。”丰流唤了几遍,都不见律寒回神,真不知他这会魂游到何处去了。 她知道,她长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好吧,就诚实一些,的确有点倾国倾城之本,当时她初看第一眼时,也是被吓了一跳的。 眉如远山黛,肤如雪凝脂,樱口红唇,身姿婀娜……总之,那些个能让她想到的美的形容尽数都用上了。 可是眼前这个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呀,自已长得也很不错哇,没道理迷恋她的外表吧?一个有内涵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肤浅才是。 “嗯?”连回神的语调也是这般的轻柔。 “没什么了。”丰流突然间就不想说什么了,本来还想问问这个金国的事情呢。 律寒没有追问,而是改了话题,“还习惯吗?” 丰流微笑,眼角轻弯,“很好啊,挺安静的。”安静得平日里除了她与绿草,基本上见不着啥人物。 律寒抬头环视了一下寒晨殿,有些脱落的红漆的圆柱,少了窗子的的窗棂,斑驳得外墙…… 寒晨殿,已经好久没有再修理过了。 所谓安静,他当然知道是指这里相媲如冷宫的萧条。 这会已是秋季了,可是看她穿的衣服,却仍穿着单簿…… 第12章:记仇的皇帝1 心疼在他的心底泛开,“不冷吗?” 丰流不自觉地拭了拭额头,不知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不应景的话来,“不冷啊,我倒是觉得有些热呢。”都秋天了,怎么还像个夏天似的一样热啊。 看着她额际的汗,律寒轻笑,“那是因为你刚刚活动过,伤口还没完全复原,你不要再像这样子活动,身子骨重要,知道吗?” 好……好温柔的语气,丰流傻眼地盯着一脸柔情的律寒,那深邃的眼神里蕴含着关怀与在乎。 “谢谢……我会的。”突然间,一丝红潮染上丰流的脸颊。 糟了,绿草瞧着这一幕,心格登一声,娘娘可不要动心啊,她是皇上的人,对别人动了心只会让将来的日子更难过而已。 于是她刹时间打定主意做起恶人,破坏和谐而又浪漫的气氛,嚷着,“娘娘,先梳洗一下吧,午饭弄好了。” 对视被扼杀于中断,红潮敛于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程咬金,丰流白了一眼绿草,她可真是会挑时候。 “律寒将军,你先等会,我去梳洗一下就来。” “嗯。” “娘娘,您要与律寒将军保持距离。”像刚才那样的深情凝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唉。 绿草跟在丰流的后头嘀咕着,没有半点身为奴婢不得干扰主子的自觉。 丰流微提裙子上了台阶,听到她这话,侧过头来鄙视地看她一眼,“你担心什么呀,我跟律寒将军可是比豆腐还要白。” 可是人家将军对你有情哇,绿草将这话扼杀在喉咙里,“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行不?” “不是多嘴,是你自己情窦初开了吧?”丰流取笑道,说着,还挺有模有样地观察天气,“话说,这会是秋天,不是春天啊。” 绿草脸刷的一下红了,“娘娘您取笑人家。”说着,一个不干,蹬脚先进屋内去了。 丰流的脸上露上很无辜的笑,她这不是说的是事实么,余光睨向还在庭院中的律寒,却见他嘴角微微带笑,正视着这边。 第13章:记仇的皇帝2 轻叹一声,她没有留恋地进屋去。 等再出来时,却已没有了律寒的身影,空荡荡的院落只余那几株盆栽,秋风清扫着残余的落叶,带来萧条。 突地,丰流的心底却是涌上淡淡的失望。 为毛这样咧? ………………………………………………………………………………………………… 御花园里,完颜烈好心情的轻呷一口竹叶青,淡淡的酒香拂过鼻尖,让人沉醉。眼睛轻抬,睨向那正走向的律寒。 他嘴角微扬,招呼着道,“来来,律寒,陪朕喝一杯。” “给皇上请安。”虽然完颜烈的态度很随意,但是君臣之礼,律寒还是不会忘记的。 “起来吧,来来来,陪朕饮一杯。”完颜烈的态度仍旧随意,一旁的太监上前斟满一杯。 也许是渴了,也许是心里烦闷,也许……甚少喝酒的律寒竟然一下子端起酒杯,痛饮而下。 刚端起酒杯的完颜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反常的律寒,他微移着酒杯,似要在淡淡酒香溢出酒杯。 太监又上前斟满一杯,律寒嫌不够似的,又一次性杯酒下肚,如此,三杯下肚后,他才有所制止。 “律寒,你有烦心事?”借酒消愁可是愁更愁的说。 律寒只是抬头,眼眸下是一片清水,“没有,只是臣能跟皇上一道饮酒,是臣之荣幸,不痛饮三杯,岂可?” 完颜烈露着好看的笑,眼眸深看了一眼律寒,良久,他轻呷一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酒杯碰到石桌,发出轻脆的声响,“你也学会说谎了。” 笑,是淡淡的,都让人看不出完颜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笑。 撒谎么?律寒微愣,是,他直觉的就撒谎了。 可是他除了撒谎,还能说些其他的吗?他能说,其实,他很想留下来陪丰流吃顿午饭吗…… “臣不敢。”他低头避开完颜烈的直视。 第14章:记仇的皇帝3 没有深究,又或者是不在意,完颜烈随口淡问,“风妃现今怎么样了?” 黑线在律寒的额际冒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风妃’这么缺德的封号到底是哪个王八想出来的。 “皇上,明朝公主的封号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他好心的提醒着完颜烈,这个‘风’号实在是不雅。 可是没想到换来却是完颜烈的哈哈大笑,“朕觉得挺好的啊,这名号还是朕花了两天想出来的。” 原来完颜烈就是那个王八。 “她不是叫丰流么?这风妃取与她谐音的姓,很适合啊。”谈到丰流二字,完颜烈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不少,听起来更像是在取笑别人的姓名。 “皇上,姓名取于父母,臣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律寒一脸严肃地看着完颜烈,不知道丰流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当然他第一次听到时,嘴角也控制不住的轻咧了一下,可是他可没有像完颜烈这样笑得这么的夸张。 寒意从完颜烈的眼里一闪而逝,他略微收敛了下笑意,“是吗?朕觉得挺好笑的啊,都说人如其名,不知她是否也风流成性呢。” “皇上,话不可乱说。”律寒脱口而出,为丰流辩解,可是话才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妥,于是加以解释,“臣的意思是,她如今已是咱们金国的妃子,她的声誉就是咱们金国的声誉。 解释有点生硬,但还算过得去,完颜烈收回笑意,“律寒将军似乎与她很熟?”带着疑问的尾音,有着点点的颤意。 律寒心一紧,“只是迎亲时,接触过一两次。” 只是接触过一两次,就可以这样为她与自己的皇上顶嘴了,这个丰流呵呵…… “是吗?那她刚才见到你时有没有觉得很惊讶?” “有。”寒晨殿那么偏僻,能来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人,不惊讶才不正常吧。 “她的伤好些了没?”话说,都已嫁进了一个月了,他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呢,唉唉,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第15章:记仇的皇帝4 赐于她风妃的称号,她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吧? 完颜烈一边神游,一边看着律寒,应该给律寒指一门亲事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应该?” “她已经活蹦乱跳了。”想起刚刚丰流的活动,律寒只是照实说而已。 “是吗?”那么,再过月余的话可以见见她了,到时已是冬天,嗯,不错,被窝不会太冷了。 看着完颜烈没什么意识的自问,不知为何,律寒的心就一紧,不顾礼仪的多嘴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祥平公主呢?” 一般的和亲公主都难逃被赐人的命运,就算不赐人,也是会被打入冷宫,终其一句话,和亲公主命很惨。 他应该在皇上说要赐她给他时,点头的,可是,他却偏偏否决了…… 完颜烈挑了下眉,看着律寒,“处置?朕为什么要处置她,拒说她是明朝第一美女,你知道的,朕最喜欢美的东西……” 汗从律寒的后背浸出,“可是您不是把她扔在了寒晨殿么?”这不是代表着处置的前奏么? 以前那样来的和亲公主都是这样的啊。不是? 完颜烈微微摇摇手,“朕要先削削她的锐气,让她先感受一下冷落的生活,往后才会有点上进心啊,不是?” 其实根本上他就是不爽丰流可以无视他这个金国皇帝的威严,竟闹出自杀一事。 他就这么的讨人厌么? 怎么着他也是金国第一美男,有权有钱有内涵,她凭什么要以死来污辱他啊! 皇上很……阴险,律寒只能想到这个词形容他,只是心底却是悄悄地涌上点点的酸气,“皇上不是喜欢辣手摧花么?” 完颜烈微笑,摇摇头,“不,朕现在喜欢上征服美人心了。” 他倒想看看,受尽冷落的祥平公主,两个月后还是不是这么的能熬呢。毕竟在后宫,没有了宠爱,就等于花朵没有了阳光露水,活不长的…… 第16章:后宫日子开始了1 “哈切。”打着喷嚏,丰流很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谁说我坏话啊?” “娘娘,谁会说你坏话啊。”鬼都不认识多一个,何况是人。 白了一眼绿草,丰流继续吃饭,这律寒将军送来的鱼还真的是挺鲜的,弄出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你隐射些什么,跟着我,住这么一个大殿,你还嫌不好啊?”揶揄着绿草,丰流自我调笑。 “奴婢哪敢隐射什么呀,奴婢是实话实说好不好,娘娘,您瞧,您身子也好得差不多,是不是应该出去走动一下,搞好人际关系了?” 人际关系?这词用得好,可是她跟谁搞好人际关系啊?“这殿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么?” 绿草的嘴角抽了抽,果然,娘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娘娘,您该不会以为这寒晨殿就只你一个娘娘吧?” 咦,难道还有别的人?那她彼没发觉?丰流两眼疑惑地看着绿草,“还有鬼么?” 绿草翻翻白眼,“不是鬼,是人。” “在哪?”这寒晨殿上上下就只有她俩人啊。 “娘娘,这里是北偏殿,还有主殿,南殿西殿。”绿草的意思是,这殿里还有其他人,而丰流一直认为自己居住的寒晨殿其实只不过是属于一个小小的偏,还是一个连不上主殿,需要拐弯再拐弯的偏殿。 这是什么建设啊? 丰流眉头微蹙,“她们跟我一样都是和亲来的么?”想不到啊想不到,还有同命运的。 话说,这几天对这个金国是大致了解了,那叫一个强悍,皇帝呢,正值壮年,野心勃勃,一个十分厉害的政治家。 明朝充其量只是一个弱小的南国,对于强悍的北国金国,和亲似乎是弱国常有的措举。 当然,普天之下,其他的弱国还是有的,比如说东南面的琉璃,西北的西凉…… “主殿的娘娘是的,其他两位则不是。”绿草尽责地禀报,主殿是西凉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受宠过一些日子,但是后宫花无百日红,宠爱就更加的是那样昙花一现。但是,据说,她是唯一一个受宠过的和亲公主。 第17章:后宫日子开始了2 “哦?都是像我这样刚进宫就被送来舒服的?”丰流微笑,似乎是在为自己这样的遭遇挺开心的。 绿草的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娘娘,这后宫里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这么乐观的想。”舒服?进了寒晨殿的,与受宠基本上是绝缘。 这样可就意味着以后的人生呐,孤独地遥望夕阳了。 丰流讪笑,“拜托,绿草,人生总要充满希望咧。”不然,还怎么活啊。要向前看,前看啊。 “跟我说说她们的喜好吧。知已知彼,才能相处得融洽不是?” “主殿是琉璃的和亲公主——丽妃,南殿西殿的两位主子是孪生姐妹,出自金国的将门……” 绿草一番话解说下来,丰流大致明白了现有状况,寒晨殿,果然还是比冷宫稍好一些的殿宇。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绿草就已端着洗漱用品,来到丰流的床前,“娘娘,该起床了。” 丰流贪恋着被褥的暖流,嘟哝一声,继续睡去。 绿草见状,将洗漱用品放在一边,上前轻摇她,“娘娘,娘娘,该起来了。” 丰流微睁眼看看天色,朦朦亮,秋天的早晨带着些许凉意,她将身子往被里又缩了缩,“时间还早呢。” “不早了,从这里去未央宫可有一段路程呢。”绿草将毛巾打湿,扭干的毛巾还上升着热气。 “未央宫?去那里做什么?” 绿草汗颜,昨晚明明有提醒她,今天要去给皇后娘娘定省的啊,“给皇后娘娘请早安啊,奴婢昨晚不是有跟你说过么?” 睡意还没全醒的丰流歪了歪头,有吗?没印象。 接过绿草递来的毛巾,暖暖的,很舒服,睡意也渐去了不少。 磨蹭着起床,宽衣,梳头,一系列着装下来,时间刹时间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丰流瞧着镜中的自已。 第18章:后宫日子开始了3 丽影镜中现,头挽高髻,略施粉黛,乌黑柔顺的青丝柔顺的紧贴着头部,杏眼生辉,红唇欲滴,身穿金国妃级上的粉色宫装…… 如此佳人,甚美,穿越,果然是能拣到好货色的。 从寒晨殿前往未央宫的确是蛮远的一段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而到时,天却已经大亮了。 绿草看着未央宫外边等候的那些宫女,少说也有四五个,她的脸色刹时间苦了起来。忧心着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因娘娘的迟来而责怪她? “绿草,你干嘛愁着脸啊。”丰流正打量着未央宫呢,发觉这金国的宫庭建筑倒有几分像紫禁城。琉璃瓦,朱红门,汉白玉柱…… “娘娘,已有几位主子在你前头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绿草还是苦丧着脸,为什么现在请安的人都那么早呢,秋天了呢,都不懒一下床么? 丰流听罢,无所谓地道:“哦,这样啊。”废话,那寒晨殿离这里这么远,能早得了吗?难道还要她半夜起来?人家离这近的,天大亮了,再起来,也比她来得快呀。 “娘娘,您不担心么?”绿草真不知该不该忧心一下丰流的无知。 “本宫该担心什么吗?” “没,娘娘,我们快进去吧。”眼见不远处又有几位妃嫔结伴而来,若是让她们先进了去,那娘娘可是排在十名后了,担心这个,绿草赶紧提醒道。 丰流点点头,初始还以为妃嫔的宫女是不能一起进的,可见绿草跟在侧边,她也就没说什么。 皇后这个大人物当然是还没出场的,不过就有不少的妃嫔已聚集在一块了。一见她走进来,个个都瞧着她这边来了。 环肥燕瘦,或清纯,或妩媚,各种各样的风格都齐全了,做皇帝的可真有艳福。丰流很上道地向各位行礼道:“妹妹给各位姐姐请安。”语调轻柔连她都起鸡皮。 那些封号高过她的,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请安,至于那些低于妃位的则避了开来,可行动却不怎么灵活。 第19章:后宫日子开始了4 见众人还盯着她的脸瞧,丰流装作难为情地低下头,“姐妹们这样看丰流,是丰流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风妃多心了。”说话的人媚骨天成,声音娇嗲轻柔,想必此人是这里的老大?丰流猜测着,抬起头谦虚地与她对视一眼。 狐狸精,只看她一眼,丰流就直觉此女人是狐狸精一类的,那个端庄什么的,压根与她够不着边,不过胜在她姿色够上乘,够媚。 就是不知说话的这个,是什么级别的? “皇后娘娘凤驾到。”一声尖锐的太监声响起,各来请安的妃嫔主子纷纷规距地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们起来吧。”一声俱有绝对可亲力的声音在丰流的耳边响起,应声起来,抬眸一看。 凤衣披身,头戴凤冠,脸上露着适宜的微笑。姿色中上,虽不是绝美,却也属美女行列,而她的身上还散发着别的妃嫔身上所没有的威严,那种笑着却依旧让人不敢忽视她的威严。高贵感更不用说,凌驾在众妃之上,又是独一无二的皇后,本就胜人一筹,别的妃嫔自是望尘莫及的。 只是一眼而已,丰流就觉得这皇后不简单呢,不过,就是不知她的受宠程度是怎么样的? 这关键的系数可是决定众妃的命运的啊。 所谓的请安,只是闲聊罢了,或许正好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时候?丰流按着妃级,坐在门口处。 她的那个黑线啊,差占就布满全脸,敢情这屋中的女人都是妃级以上的? 皇后与妃嫔们聊啊聊啊,似乎将她角落的这个他国公主给彻底遗忘了,丰流想着,要是她从门口偷溜的话,不知皇后可瞧得见? 计算着从位置到出门也不过三四步路的时候,她决定勇于一试。 猫着身子,刚抬起一步,就听见,“风妃妹妹,你怎么了?” 只觉众多道视线向身上射来,丰流维持着猫着身子的姿势,看向众妃的好奇眼光,她讪讪地笑道:“啊,那个……那个……呵呵……内急,对,内急。”缓缓地站直身子,既然偷溜不成,她干脆光明正大地闪人,“皇后娘娘,妹妹身感不适,先行退下了。”貌似这样讲,很符合规距吧? 第20章:后宫日子开始了5 似乎电视上的人也是这样说的,不是? 皇后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丰流,脸上带笑,眼中的笑意却未到达。 妹妹? 就在丰流不耐的时候,要再申问一次的时候,她终于发话了,“风妃既然身体不适,就先行退下吧。” 丰流谢过,优雅地离开,待出了门时,只差没飞奔起来。 害得绿草一个径地追,“娘娘,您跑什么呀?娘娘。”绿草也好久没运动过了,跑了没几步就累得够呛,反倒丰流,面不改色的。 丰流停住脚步,“没什么没什么。她们都是大人物,她不是,请原谅她的落荒而逃。” 丰流才走不久,完颜烈就到了未央宫,却见请安之仪已结束,不少妃嫔从未央宫走了出来。见到他,个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最美的笑容,“给皇上请安。” 争先恐后的请安声在耳侧响起,比起众妃的惊喜,完颜烈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都起来吧。” 闻风而来的皇后,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端庄地地也向辽皇行了个礼,“给皇上请安。”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完颜烈脸色温柔,扶起行礼的皇后,“皇后免礼。” 看了看还留在原地的妃嫔们,他轻皱眉头,“你们都回各自的宫去吧。”语气间,是半点的留恋成份也没有啊。 其他妃子没有说话,不过却有一个不同,只听嗲声响起,“皇上……” 他向说话的妃子看去,却是日前正受宠的媚妃。她长着有幅好模样,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恃宠生骄。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辽皇的笑让媚妃更加胆大,于是道:“皇上用过早膳没?” “福贵。”辽皇唤着他的近身太监,嘴角仍是保持着那抹笑,只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抹笑代表的意思。高贵端庄的皇后,眼底划过丝冷笑,又是一个蠢人。 然后不待媚妃明白什么,就已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卫给带走了。 第21章:冷宫一行1 众妃心中掠过惶恐,然后个个规距地行礼退了下去。未央宫恢复了宁静,完颜烈与皇后双双走进内室,闲聊着。 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乎一个妃子由最受宠突然变得失宠都只不过是小事而已,需不知只是这样的一个笑,就将人的一生给毁了。 他,对女人从来就没手软过…… .最受宠的媚妃突然失宠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完颜烈心情似乎不错,脸色也挺红润,拉着皇后在一旁坐下,似无意地问起,“风妃来过请安了?” 皇后露着端庄的笑,心里却打醒了十二分精神,风妃也只不过刚请过安才走而已,皇上后脚就跟过来了,难不成皇上对这个和亲公主有意思? 猜是这样猜着,却不敢直问,只得点头,“嗯,刚走。” 真是不巧了,他来她就走了,还想着看能不能见一见这个明朝的第一美女呢。 看完颜烈的脸色,皇后很聪明地开口,“皇上,要不要安排一下风妃侍寝?” 笑在完颜烈的脸上微凝,他不喜欢替他拿主意的女人,就算是皇后也不行。可是这会对皇后突然的提议,来了兴趣,于是点头,“再过半个月余吧。”这样,她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才对。 皇后点头,“那臣妾就去安排了。” 回到寒晨殿的时候,已是临近午时,丰流那个郁闷啊,请个安,就浪费了她半天的时间,肚子又饿,实在划不来啊。 丰流想想不划算,“绿草,有什么方法能令我不用去给皇后请安不?” 绿草听到此话,硬生生地被口水呛住,咳了好几声,“娘娘……”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啊,若被有心人听去,还以为丰流是想做皇后呢。 丰流神态轻松,睨了一眼紧张的绿草,“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她是主子,当然不紧张,可是她是个宫女啊,无权无势,贱命一条。 第22章:冷宫一行2 “算了,当我没问吧。”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后宫定省,似乎是每个朝代都有的规距,总不可能因为她而废除的。 可怜她以后要早醒,又要跑老远的去给别人请安,然后再灰溜溜地回来。 吃过午饭,去给主殿的丽妃请了安,顺便地也去了其他的两偏殿,见了两位较早进来的孪生姐妹,算是碰过面打过招呼了。 不知道是不是呆在这人影不多的殿宇久了,三位娘娘都是没什么话说的,丰流也不讨没趣,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良辰美景…… “绿草,我要逛狂。”面对美丽的事物,人总会有抒怀的情节。 丰流说着就转身,往殿门走去,话说,来这么久,没试过逛后宫呢。 绿草诧异地看向丰流,“娘娘,这个时候去逛逛?”瞧天色,夕阳落下,已有些昏暗,**就快来临,不久便会全黑,在这皇宫,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亮发白昼的啊,大多地方,其实都是乌漆麻黑的。 丰流却与绿草想的不同,逛逛嘛,哪里需要挑时间,只需挑心情罢了。于是她道:“当然,我现在好心情,想去逛逛。” “娘娘,注意称谓,您应该用本宫二字的。”绿草不厌其烦地又一次提醒道。偶尔还会用‘本宫’二字的娘娘,不知怎地,更多的时候老是我我我。 丰流睨了绿草一眼,未多作挣扎,“好吧,本宫现在就要去逛逛,你若不想去,就先回吧。” 绿草嘟起嘴,“娘娘,绿草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逛这像迷宫一样的后宫呢?当然是陪在娘娘身边的。不过夜黑的话,会起风,待绿草回去拿件披衣再去吧。” 丰流点点头,“嗯,你去吧,去吧。” 绿草用跑的速度冲回殿里,再用冲的速度拿着披风回来,可是,人呢?丰流连个人影也没了。 绿草抱着披风,跺脚,喃声自语道:“娘娘连这点时间也不肯等。” 然后抱着披风开始寻找丰流。 第23章:冷宫一行3 丰流其实不是不想等啦,只不过眼见就要天黑,却久久不见绿草过来,呆会别说逛,连回来都成问题,于是便决定一个人逛逛。 她一步一步地步出寒晨殿,随意地逛了起来,晚风袭面,带着些许寒意,她缩了缩勃子,并没有因为些许冷意而返回寝殿。 这会已是深秋了,再过些时日便是立冬,金国的冬天应该会下雪的吧,才深秋就已经穿厚衣服了。 丰流两手交叠,优哉的散着步。 自古后宫只是女人的鸟笼,却未曾听说过有哪个皇帝会将这里当成鸟笼的。想着,她不禁笑了,也是,皇宫是皇帝的家,有谁会将家当成鸟笼么?世上之人,庸庸碌碌一生,为的不就是吃好穿好,享尽荣华富贵么?若有点野心的,那便是要站在人人之上的。 丰流从来就不是有野心的人,她如世俗人一般,只不过想安享荣华富罢了,再不济,也不要去为了一日三餐奔奔波波。她从不遮掩她的目的,因为这样她不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 所以,做个米虫是她最大的愿望。 她没啥大志,好吧,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人物…… 思绪飞得老远,丰流也不禁有些感伤起来,夜开始渐黑,寒意加重,丰流却不知不觉地已远离晨露宫,待她回神时,已走到一座宫殿前,只见眼前的宫殿外观陈旧,圆柱朱漆早已掉落,斑斑泊泊,护墙也零零落落地塌陷了不少,触眼所见的是那枯草丛生的院落,远处的主殿连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 如此寂寥,如此荒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后宫之一的殿宇。丰流不敢置信,于此同时,冷宫这个词浮现她的脑海。 这里是冷宫?而次于冷宫的寒晨殿要比起冷宫要好几十倍吧,只不过待遇比较差而已,但是住的吃的用的,不知要比冷宫好上多少了。 正怔神间,一道夜莺出谷的歌声让她驻足不前,安静地凝听着,久久不能回神。歌声余音绕梁,让人沉迷,曲调带着浓厚的伤感,闻者感伤。 第24章:冷宫一行4 “辰妃,不要再唱了,你就算再这样唱下去,又有何用,皇上他能听得到吗?” “就是,进了冷宫的妃子,可曾有离开过的?没有。”另一女子叹息道。 丰流不禁皱起眉头,还未多想,脚已经跨进殿门。 听声音,似乎一群女子在叹息着什么。 “砰”的一声,一手推开殿门,也许是年经岁月,承受不住重力,‘轰’一声,殿门随之倒下。 然后数道冷光向殿门处的她射来。 丰流愣然地看着倒下的殿门,掀开好大的一阵灰尘,咳嗽了几声,抬头,却见众人齐眼看向她。 “呃,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稍微的用了一点点力而已,哪知道门板这么不经推。 “你是谁?”看似这众人之首的女子,眼神不善,语气也不善地问向丰流。 丰流打量这残破的宫殿。 的确是残破的,入眼之内的家具不多,只有几张凳子桌子罢了,可是就连这仅有家具也是破烂的缺脚少木的。地上更是布满灰尘,也不知有多久未曾扫过了。更加别提那些残破的窗棂,灰尘之厚重了。 而眼前的这些女子,个个脸色苍白的吓人,不知是因为都穿着白色的内衣,还是因为她们久不见阳光的缘由。 殿里有多名女子,个个都是披头散发,而头发枯黄打结,乱成一团,这就是冷宫妃子的下场? 不知为何,丰流深深地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她以前的想法似乎好像有些天真。 她再瞧瞧了被四名女子围住的那名妃子,是的,妃子,虽然她的衣料破旧,但是所穿的宫装的确是妃子级的,比起其他几位,她略微整洁一些,刚才的歌声就是她唱的? 只见此名女子面黄肌瘦,五官严重深凹,双眼显得有些吓人。身子单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的袖子被扯烂了好几处,露出没多少肉的手臂。 看到这,丰流颤抖了一下。 最先开头的那名女子冷看着这穿着宫装的丰流,她的脸上脏兮,只是比乞丐好一些些,再问,“你是哪宫的。” 第25章:某殿潜规则1 “寒晨殿的。”丰流不自觉地答道。 不料几人听到寒晨殿,却狂笑了起来,笑声震耳,久久没有停止。似乎笑到累了,她们才停止下来,“寒晨殿的,寒晨殿的,哈哈。”为首的那名女子笑得最夸张,然后她突然止住笑,冷看着丰流,“你是和亲来的吧?” 丰流呆住,却还是忍不住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寒晨殿住的基本上都是和亲的人。”女子冷笑,被一旁的辰妃拉住,“妹妹,别吓着新人了。” 女子又笑,“吓她?”她环顾其他的几名女子,“你们说,我有吓她吗?有几个和亲来的女子,不是落得冷宫的下场?” “……”沉默,的确,她说的是事实。 “娘娘,这里不适合你,你请回吧。”辰妃善良地赶着丰流,却见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 “就连那个混上了点点宠爱的丽妃,不也被丢到寒晨殿了嘛。”那个女子嫌说得不够似的,继续说着打击丰流的话语,“而你,相信很快也会进来的。” “妹妹,别说了。娘娘,你快走吧。”辰妃催促着丰流。 丰流逃离似的离开冷宫,只不过后面的冷语却让她无法挥去,“总有一天,你也会进来的……”如鬼魅般的声音,一直跟随着,跟随着。丰流奔跑,不停的奔跑…… 丰流不知道她奔跑了多远,直到认为远离了冷宫,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好吓人,好吓人,冷宫原来是这样子的。 完全颠覆了她原先的想法,后宫,没有皇帝的庇护,下场惨不忍赌么。 而寒晨殿,原来这就是它的存在。 “娘娘。”找了丰流大半天的绿草突地出现在她的身后,还将披风披上她的肩膀,直觉地,丰流退开一步。 “娘娘,您怎么了?”见丰流与往常不同,绿草担忧地问道,手中还握着被丰流挥开的披风。 丰流深呼吸一口气,瞧了瞧周围的景物,天已全黑,但也看得出已不是那残破的冷宫,终于远离了。 她才虚露一个笑容,“没什么。” 第26章:某殿潜规则2 绿草上前,将披风给丰流披上,“娘娘,夜寒,披上披风可以防风。”这一次,丰流没有拒绝,她任由绿草为她系好披风带子,然后有些失魂地走着。 绿草没有说话,瞧丰流的神情肯定是有发生什么事的,但主子终究是主子,就算平日里怎么对下人好,主子也还是主子,这是不可逾越。 夜黑风高,就算是皇宫也是阴森逼人,吹了吹冷风,丰流便不想再多逛,“绿草,我们回去吧。” 绿草点头,然后在前头带路。 ………………………………………………………………………………………………… 三天,三天丰流未曾出半步门,躺在**,深思着什么。 这可把绿草给急得团团转了,可是又不知怎么办好,赶紧跑去太医院里请太医,好不容易请来一个太医,却只是把脉,说是偶感风寒,开了几剂药便走了。 真是,就算是不受宠的主子,可好歹也是主子啊。 绿草急着下去煎药,闻风而来的寒晨殿几位主子个个也有来看望她,只不过丰流还在深思着那至关重要的问题,对于她们的关心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 什么偶感风寒,几声咳嗽而已,用得着劳师动众吗? 几位妃子见她露着疲惫的神情,也就没再多留,只是嘱咐她多休息。 睁眼看着头顶上的床幔,丰流在深思着那令她颤粟的冷宫。 丫的,这就是和亲公主的命运? 她是小人物没错,可是不想做进冷宫的小人物啊,那跟一只脚踏进棺材了有啥区别? 感觉到有人影伫立在门口,丰流看都没有看一下,只说:“姐姐们,我没事,不用担心啦。”语气虽然轻松,却也夹带着隐含的沉重。 今日唤为姐姐,他朝是不是便再也见不着面,所谓的姐妹情份,在面对去冷宫后,还会持续吗? 丰流越想越悲观,越悲观就越不像她,她一个火大的扯着被子,“丫的,事情不是还没到那地步嘛,我干嘛这么已人忧天的?” 第27章:某殿潜规则3 “娘娘。”端着药的绿草从外头走了进来,却见身穿官服的律寒立在门口,不禁怔住,好一会才回神行礼,“见过律寒将军。” 丰流侧头看向门口,然后坐起。 律寒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刚刚那个人影是他? 只见穿着朝服的律寒,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眼睛看向丰流。 丰流被他看得发毛,努力地调和气氛,“律寒将军要上战场吗?” 律寒嘴角抽搐了下,看来她病得不是很严重,起码还有说笑的精力。他迈步走近她。 绿草端着药走到丰流的面前,“娘娘,该吃药了。” 看着那瓷碗中乌漆的**,一阵苦味若有若无地在鼻尖掠过,丰流只觉恶心,“倒掉。”开玩笑,只是咳嗽几声,就要喝着苦口良药,她又不是傻子。虽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喝药的吧,是药三分毒呢。 她都喝了一个多月的中药了,什么苦都吃全了。 绿草愣住,“可是,娘娘……”这药才刚煎好的啊。 丰流二话没得商量,“倒掉。”态度坚决,语气强硬。 绿草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律寒,似乎有听到他低微的轻叹,接过绿草的药碗,“你先下去吧。” 绿草迟疑,呃,这样放他俩共处一室,是不是有点危险?? 丰流睨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绿草,“你还想亲自看我喝完?” 你要是能,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咩。绿草暗想,杵着身子不动,“娘娘是千金之躯。” 她靠之,千金之躯,这是嘲讽还是啥啊? 也没再多说什么废话,抢过律寒手中的药,咕噜一声,往嘴下灌去,不就是一碗中药嘛,她又不是没喝过。 绿草这才微扯了下嘴角,接过丰流递来的碗,很识趣的退下。 丰流看着在一旁不吭声的律寒,似乎每一次见他,他都不一样呢,第一次是**的关心,第二次是**的心疼,而这一次,则是**裸的爱意。 第28章:某殿潜规则4 “怎么这么不小心?” “将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两人同时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截然不同,语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律寒是担心,关心,爱意及一体。 丰流则是无话找抽型。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律寒照实答道。 神奇,他怎么知道自己病了?丰流只觉奇怪,“天气转凉,人就容易病了。” 律寒不语,眼睛却是盯着丰流,脸色苍白,无色,才几天没见,人就憔悴成这样了。 丰流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赶紧找话题道:“谢谢,你这么繁忙还抽空来看我。”虽然奇怪为什么他总会在她意料之外的出现,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嘛。 对上律寒若有所思的眼神时,她只觉尴尬不已,感觉好像在隐含他上次‘忙’得连招呼也不打就闪人了。 “对不起,上次是因为临时有急事,所以没有打声招呼就走了。”律寒真诚地道着歉。 丰流听罢,凝起了眉,他果真这样想了,“律寒,你怎么一点幽默感敢没有啊。” 律寒默认,他幽默感的确不多的。 “很辛苦吗?”没有宠爱,在后宫生存,应该很辛苦吧,皇上言明了把她安排在寒晨展就是要她受冷落的滋味。 她虽未被宠幸,但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而今天,也是皇上派他过来的,说她病了。 病,在后宫可大可小的,只知道他当时听了,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马就奔到她的面前,查看她的面容,病得可重? 完颜烈似乎知道他的焦急般,还派了他过来。他当然虽然不妥,可担忧的心情却战胜了理智,于是他便过了来。 他有时都会忘了深宫的规距,后宫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其他的男子,没有特殊命令是不允许进入后宫的。而他也忘了,为什么皇上总是会派他理丰流的事。 第29章:和亲的命运1 丰流露出不解地神情,“辛苦?”还好吧,虽然觉得有时挺无聊的,但是辛苦还是谈不上的。 偶尔打打野食,钓钓那个啥鱼改善一下伙食,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律寒微笑,“我指的是,生病。” 囧,这……这样么。原来是她误会了啊。她讪笑,“还……还好啦。”啊,她自作聪明了,果然是联想得太远了。 律寒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原来她还挺逗的。 “你想要争宠吗?”他很平静地说着,却无法忽略心口传来的纠结。 无法看着眼前美丽的容颜在后宫慢慢的憔悴,无法狠心视而不见,无法再想象下一次见到,是不是已剩皮包骨…… 丰流这跳跃性地说话风格似乎与她颇有些神似,她瞅着他良久,才爆出话语,“这个,似乎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吧?”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吧。 律寒淡淡的摇摇头,“你想吗?”皇上迟早会宠幸她的,他已经言明了,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律寒刻意地忽略心中的疼痛,他竟然在问她要不要被宠幸。 丰流不语,她,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啦。而且对完颜烈只是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阶段,很陌生的说,但是古代那个滚床单效率是超快的。 点名,上床,ok完事。 出来,也许完颜烈都不知她是哪根葱呢。这样的被对待,她不爽。 “啊,对了,冬天,这里会下雪吗?”丰流决定转移话题。下的话,就可以看到雪景了。 不过,也可能是受冻。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貌似昨晚睡着睡着就觉得好冷。 律寒也不逼她,或者,是不想逼自己。 定定地看着她,他眼神透过她似飘得老远,“会的,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大地都会被厚雪覆盖,树枝,房顶,都会呈白茫茫的一片……” 不自觉的,丰流跟随着律寒的描绘憧憬,直到律寒说完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回神,微笑地看着律寒,“皇宫也会这样吗?” 第30章:和亲的命运2 律寒很肯定的点点头,“会的。” “好期待冬天的到来。”这样,她就可以看到雪景了。 “到时,你会陪我一起看雪景吗?”她微笑的凝视着他。 律寒怔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嗯。”如果皇上还让他靠近她的话。 寝殿一时间陷入沉寂,安静得只听到那低微的呼吸声,似他的又似她的,也许是彼此的。 “寒晨殿住的都是和亲的公主,你知道的吧?”悠悠地开口,丰流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律寒。 突然间,她就是想找人聊聊心中的郁结。 “嗯。”律寒同样低声地轻应。不是很清楚后宫,但是寒晨殿在后宫的位置,还是略知一些的。 “辰妃,你知道吗?” 律寒凝眉,很认真地搜集索着她口中的人物,良久,也搜不出此人的映象,才低声道:“不知道。” 后宫有太多的女子,也有太多的妃子,受宠的,不受宠的,确切的数目连他都觉得惊异,而要一个很少将女子放在眼中的他记住一名女子,实在是太难了。 “哦。”原来律寒不知道的啊,她以为他会知道呢。 ……彼此又一次沉默。 “我去了冷宫。”在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话说的时候,丰流又悠悠地开口。 察觉到她的悲伤,律寒眼中掠过心疼,不禁低语,“丰流……” 丰流只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轻颤了一下,抬起头,迎视他,却在他的双眼看到心疼……带有逃避性的撇开视线,丰流扯着嘴角,“她们说,寒晨殿里住的都是和亲的公主?” 金国,现如今最强的国家,年轻帝皇的野心当然是统一大陆,成为天朝,让所有的国家都呈服在脚下做臣子,只是这需要一个战争的阶段,于是弱体的国家便会以联姻换得喘息的机会。 那么多的和亲公主,可见金国现如今的强大了,无论是天朝明朝,还是其他的部落,都在示弱着。 第31章:和亲的命运3 这也可能明白,为什么,她一送进宫就被完颜烈这样对待了。 和亲公主,根本是一点阶值都没有。 律寒忍不住开口反驳,“不对,还有两位是例外的。” 是的,有例外的。 “并不是每个和亲而来的都会被闲置,像主殿的丽妃就是受宠过的。”律寒试着说服丰流,他不希望看到她如此沮丧的表情,这让他……心疼。 “可是,她还是住在了这里。”时间早晚而已。 丰流有些悲观地想着。 “你应该受尽宠爱的。”律寒打断她的话,继续安慰。她应该被人疼的,丰邵将军的遗孤,应该让人疼爱的。 “为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尽宠爱啊。 “因为你是丰邵将军的女儿。” 丰邵将军?丰流凝眉,她是丰邵将军的女儿?她不是和亲公主吗?还有这个丰邵是个厉害的角么? 诸多疑问,她却半句也不能问出。 “就因为这样?”因为她是丰邵将军的女儿,所以她应该受尽宠爱?那么,为什么之前会受到跟所有和亲公主一样的冷漠对待。 律寒微笑,“嗯。你理应受尽宠爱的。” 囧,理应,应该?“律寒将军笑起来真是倾国倾城啊。”她揶揄的语气把律寒气得半死,转移话题的能力绝对在律寒的意料之外。 “我走了。”虽然不舍,但后宫呆久了会惹闲言蜚语。 “哦。”她也不挽留。 修长的身影慢慢地远去,只听身后传来低语,“律寒,谢谢你。”身影顿住,良久才道:“不用。” %%%%%%%%%%%%% 御书房 完颜烈看着千篇一律的奏章,手中端起福贵刚奉上的茶水,淡淡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律寒道:“她怎么样了?” 放下茶杯,见律寒还跪着,又道:“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眼神微微地从奏章中移开,他睨向律寒,再问一遍,“很严重吗?” 第32章:和亲的命运4 律寒沉默,心中挣扎良久,才道:“咳嗽得厉害。” 听罢,完颜烈不禁凝起双眉,“这样啊……太医看了没?”他问向一边的福贵。 “回皇上,太医看了。”福贵恭敬地道。 “嗯。”完颜烈并未多言,太医看了的话,应该没事吧。只是既然律寒这样说,那她的确应该病得不轻吧,他需不需去看她一下?毕竟若她突然死了的话,那就不好玩了。 “福贵。”深思过后,辽皇低沉的声音响起。 “奴才在。” “摆驾寒晨殿。” 律寒低垂着头,只觉他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消逝不见。 “律寒,你退下吧。”辽皇跨步走出御书房。 “臣恭送皇上。”律寒低着头,躬身道。 直到那黄色的身影远去,他才抬起有些沉重的头,眼中有着捉摸不定的神色,嘴角紧抿,一会喃声自语道:“我会后悔的。” 是的,会后悔,可是为了她的幸福,他却必须这样做。 可是,他不知道,她要的幸福是否就是他现在成全的…… 寒晨殿离完颜烈所住的殿宇很远,就算是乘着舒服轿辇的完颜烈也颇有丝不耐烦的神色。他都不知道,原来后宫这么大的,就在他想改变主意折道而回时,终于瞧见寒晨殿的牌匾。 “皇上,到了。”福贵以眼神示意轿夫放下轿辇,然后他虚扶完颜烈下轿。 完颜烈只是抬头瞧了一眼牌匾,然后未多作停留地便进了殿。 只见向来没有外人进出的寒晨殿一下子响起道道响声,“皇上驾到!” 突兀的喊声,让绿草一下子惊慌得不知该怎么反应,还没有时间去看看怎么回事,龙颜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都不知该如何反应,脚不听使唤地全‘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想着,不对,这会娘娘正在睡觉,得赶紧叫醒她起来接驾,于是又慌乱地站起,冲去床前,“娘娘,快醒醒,快醒醒,皇上来了。”绿草的那个着急啊,真想一巴掌将沉睡的丰流打醒。 第33章:来得有些早的见面1 只见丰流嘟嚷几句,转个身,继续睡去。 “娘娘。”绿草见丰流转个身,又睡去,于是用力地掐了一下丰流的手臂。 “啊,好痛啊。”丰流抚着疼痛的地方,刷的一下坐起,额头与绿草来了个正面相撞,她只觉两眼冒星星,头晕晕地又倒下。 “娘娘,别睡了,皇上来了。”绿草忍住头晕的不适,又摇晃着丰流。 “吵死了。”丰流感觉耳边不断地有嗡嗡声叫道,一个不爽地吼道。 完颜烈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丰流的低吼,好看的眸子凝了凝,未作一言。 绿草绿这会也没时间去理丰流了,赶紧跪下,“奴婢给皇上请安。请皇上恕罪。” 皇上?半睡半醒地丰流没好气地说道:“绿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我睡觉的时候说大话啊。” 皇上,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朕不能来吗?”一道低沉地声音突兀地在耳旁响起。 丰流刷的一下,睁开眼皮:轮廓棱角分明,那浓密的双眉聚拢,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威严射向于她,挺直的鼻梁下是那有着最完美线条的唇形,轻启,似吐露芳香。修长的身子着着黄色的龙袍,那腾云驾雾的飞龙在他眼前安份地停下,似对他俯首称臣…… 这就是那个一开始就把她丢进这里的完颜烈,金国的皇帝?他怎么会突然来她这里?吃错药了吧。是她在做梦吧,想着,她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一下。 “风妃不起来迎接一下朕的到来吗?”完颜烈瞧着**那还没所动的女人,英眉不爽地皱起,目前来说,他还未见过哪个女子这样对他无礼的呢。 丰流再一次睁开眼,真的不敢相信完颜烈会来这里。听他语气,似乎有点生气的迹象,天,别还未见着人,没说着话,就被他给处置了吧?话说,貌似以前他都很不爽她的存在的啊。 有了冷宫的遭遇,再三考虑,丰流得出一个结论,不得得罪他啊。 第34章:来得有些早的见面2 天,真的是他,装作惊诧无比地看向完颜烈,“皇上……恕……罪。”杏眼瞠大,震惊表现得有模有样。 丰流吞了吞口水,张大的口忘了合上,杏目受到的惊讶,似乎装得太过神了。不,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惊讶。 完颜烈同样也是一脸的震惊,不过他倒没有丰流那么失仪,只不过眼眸漾起了涟漪美,肌如冰造,骨如玉筑,脸如榛首,眉似远黛,杏眼桃腮,唇红皓齿…… 只不过,若是她不张着那大嘴巴的话,会更有美态的,虽然她的牙的确够白。 “风妃娘娘,快给皇上请安呀。”见皇上与丰流二人都沉默不动地对凝,福贵赶紧提醒**的人儿道。 丰流一个激动,滚下了床,一旁的绿草也不管完颜烈还未说让她起来,她及时地扶住滚下床的丰流。 “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丰流拢了拢垂下的头发,不在意地道,然后高呼,“臣妾给皇上请安。”一阵鸡皮浑身而起,囧,臣妾?!很上道啊。都不需要适应期的说。 嗯,还有一个优点,青丝乌黑柔滑,如墨绸般光亮。 完颜烈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丰流。长得如此之美的女子,的确有资格被称为明朝的第一美女。 “风妃,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这台词咋不是一般的熟呢?似乎某男调戏女子的前奏台词吧? 见她不动,完颜烈的眼中闪过不耐。福贵察颜观色,赶紧在旁恭顺提醒,“娘娘,皇上叫您呢?” 她知道他叫她啊,她这不是在做自我心理挣扎嘛。 挣扎过后,她乖乖地抬起了头,“皇上。”丰流低声应道。 连声音也听着让人舒服,完颜烈凝眉,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福贵。” “奴才在。” “去传太医过来。”完颜烈面不改色的说道,福贵应道,“是,皇上。” 第35章:来的有些早的见面3 “皇上,臣妾已经服过药了。”丰流听到完颜烈又唤太医,嘴快地赶紧说道,天,可不要再来一个太医,又开几剂苦得难已下咽的中药,她不活了她。 完颜烈挑了挑眉,却未吭声。 “我没事了,我真的好了咧。”丰流的那个郁闷啊,恨不得立马让自己表现得生龙活虎,无半点不适。 只不过她再卖力,主子的未开口,奴才又能说什么呢。 “起来吧。”直到这会,完颜烈才让跪在地上的她们站了起来。 瞧着丰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完颜烈不满地抿了抿嘴,“帮你们娘娘梳洗一下。” 绿草赶紧手忙脚乱地帮着丰流,唉,早就听闻皇上很俊帅的,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衣服还未套上,丰流就用手势打住。绿草为难地看着丰流,“娘娘。”不要这个时候不合作哇。 丰流看着那好整以瑕的完颜烈,“请皇上回避一下。” “不必。”他简单明了的拒绝。 丰流没辙,只得让绿草继续折腾她。背对着她完颜烈,她自我催眠,没事没事,不就是被一个帅哥看穿衣服嘛,又不是看**,没什么好介意的。 “这才有点人模人样了,太医怎么说?”完颜烈说着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语,看着丰流。 囧,什么叫这才有点人模人样,她只是小歇而已,没反自己弄得像个疯婆子似的吧? 不过她还是很乖地答话,“吃过药就没事了。”说着,看向一旁的绿草,使眼色,“对吧?” 可惜绿草还处于第一次见龙颜的紧张无措中,压根就没看到她使的眼色。 “是这样吗?”完颜烈看向绿草,瞧她将头低头恨不得贴到地上去似的,他很恐怖吗?虽然平日里,能正视他的人没几个,可她这样低的头也太太低了吧? “……”寝殿一片安静,低头的绿草半点也不知道完颜烈是在对着她说话。 第36章:来的有些早的见面4 她一直认为,做皇帝的,一般找宫女问话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迹象,而她似乎没犯什么过错,需要被盘问,所以她直接低头,试图变做透明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这是在引起他注意吗?完颜烈挺自恋的想。 “……” 丰流嘴角抽搐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着她应,“绿草,她叫绿草。” 啥?叫她做什么?绿草几乎是立马就起了反应,侧头看向丰流,“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丰流的脸上冒出黑线,嘴角继续抽,这丫头刚才敢情是魂游去了? “绿草?”完颜烈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虽给他的俊美又增添了一分,可是却让丰流看着有点不爽。 护短的,她解释道:“绿草这名好啊,坚强独立,在挫折中成长,在危难下不低头。” “跟你的比起来呢,风流,嗯?”她的后半句完颜烈没有听进去,脸上带着揶揄的笑看着丰流。 囧,她觉得挺好的,原名还叫下流呢。 不过,她学乖了,没有接他的话。 见她不吭声,完颜烈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得其乐继续取笑着她,“丰邵将军当时一定是想生个男孩吧?” 他原来也知道她不是皇室? 想着,丰流鄙视了一下自己,人家是皇帝,能不知道吗?律寒做臣子都知道这事,可能全天下都知道这事,就她不晓得而已。 “也许吧。”她怎么知道,她又没见过丰邵将军,听得出律寒对丰邵的敬佩,难道完颜烈也是? “所以取名丰流?是希望你能够有花堪折只需折?”完颜烈继续猜测,传闻明朝的丰邵将军一生只娶了一妻,没有姬妾,传闻他是沙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在家中却是最体贴的相公。 传闻丰邵将军的妻子难产而死,至此,他为情所困…… 所以他娶其小孩为丰流,是因为他不要重蹈覆辙…… 第37章:来的有些早的见面5 好吧,这些传闻,丰流都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很朦胧地看着完颜烈在那yy地不知想着什么。 她冒着黑线,又被完颜烈给弄得无语了,难道她去地府问问丰邵将军原意是不是这样? “不过想不到最后竟然生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儿,丰邵将军福气不小。”完颜烈似笑非笑地说着。眼睛却是一直直视着丰流。 丰流眼睛不敢与完颜烈对视,可即便她不去看完颜烈的眼睛,她也感觉到身上突然有有炙热的视线射来。 完颜烈慢悠悠地踏着步伐,缓缓地来到丰流的面前,单手轻挑起丰流的下巴。 丰流没想到她也有被人如此调戏的一天啊,想当年,她可是觉得这个动作很拉风的啊,绝对正版的挑戏之举啊,风縻数千年的单手挑下巴! 可是,她要做的是那个挑别人下巴的人啊,可不是要做被别人挑下巴的人啊。 俊颜近距离地在眼前,丰流被迫直视完颜烈的眼睛。 完颜烈颇温柔地昵喃,“爱妃两三天后能痊愈吧?” 爱妃?她什么时候成她爱妃了?妃倒是,爱可是一点边也擦不着的啊。 丰流难得地在帅哥面前保持冷静,沉默数十秒,她终于用手轻拨开完颜烈停留在她下巴的手指,其实她更想用咬的,看他还怎么拉风。不过理智告诉她,拨开就好了。 嫣然一笑,她诚实地道:“回皇上,这病去如抽丝,怕是有点难。” 丰流直视完颜烈,笑,再笑,她就是笑着。天知道她多想移开视线,那双眼睛好凌厉啊,似要将她看穿似的,她都不知道她可以伪装多久了。 没错,她现在不想成为被迫的角啊,剥光放在**,被人强迫滚床单,呜,她不想这个命运落在自己身上啊。 男人,面对美色而言,是没有道德的。 完颜烈也没怪她无礼地拨开他的手指。 在他看来,所有他不允许的事情做了都是被示做无礼的。 第38章:移驾宠妃之殿1 “是吗?”听不出他是相信还是怀疑的语气,完颜烈仍旧凝视着她。 “是啊,这话皇上博览多学,应该有听过吧?”丰流笑,她只能笑哇。 “福贵。”完颜烈深望丰流一眼后,撇开视线,“将朝清殿收拾一下。” 福贵垂着头,只觉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未敢有多余的疑问,应道:“是。” 丰流眼眸闪过惊讶,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却又不敢多问。 完颜烈好看的唇形一弯,笑意绽现,“爱妃应该也会喜欢的。” “喜欢什么?” “喜欢你的新寝殿。” 丰流瞬间怔住,傻呆站在原地,头耳嗡嗡直鸣,她没听错吧?朝清殿,她的寝居?预感为何总是这么的准啊。 完颜烈将视线看向丰流,笑意渐深,“看来爱妃开心得都忘记谢恩了呢。” 呜,她不要,她不要去啊,朝清殿,那可是离皇上最近的地方啊,她去了还有什么自由而言? 难道从此就要步入后宫这个泥潭了吗?深陷下去…… 越离他近,那她入冷宫的机会不就越大?这是什么逻辑?也许只有丰流本人知道。 绿草当事人要开心个万倍了,天啊,朝清殿,离皇上最近的寝殿啊,虽然没有未央宫那么明示着地位超群,但是大家都知道,朝清殿的地位是与未央宫媲美的呢。 拒说,那个宫殿是给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住的。 拒说,百年前,金国第x代皇帝言示,朝清殿非最宠爱的妃子不得入住。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言面已。 瞧着一脸怔呆,不懂得谢恩的丰流,绿草赶紧上前提醒,“娘娘,快谢恩啊。”天,娘娘终于要翻身了吗?她已经可以想象娘娘独宠后宫的风光日子了。 “我不要。”发怔过后,丰流是不怕死的拒绝。 完颜烈敛住笑,神情不解,“哦?为什么?”并没有因为她的抗旨而大发雷霆。 第39章:移驾宠妃之殿2 当然是因为怕进冷宫啦,不过丰流没敢这样直说,歪头想了良久,终于想了一个自认为很贴切地理由,“我习惯这里了。”为了表示她的所说不假,她重复了一下,“呃,对,我习惯这里了。” 完颜烈坐回位置上,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对着绿草道:“你帮爱妃收拾一下吧。”想了想又说,“一个妃级的娘娘最少也得有四名宫女使唤,一会让福贵安排一下才行。” “你叫绿草,我看新派来的宫女就取个与你相近的名字吧。” 可不可以不要无视她的意愿啊,她不希罕多少人服侍,可是,她不想换寝殿啊,起码这一刻不想。 “等一下”凉凉的语气,却把正收拾东西的绿草吓个半死,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吩咐。” 丰流只当绿草是被完颜烈的龙颜给震憾着了,不然怎么脚老不听使唤往地上跪呢。 “嗯,还是你懂规距,不像你家主子,还以为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奴婢呢。”完颜烈继续凉凉地说道,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丰流。 他什么意思?赞她?贬她?威胁她?似乎种种意思都有啊。 丰流只当没听懂,笑着为绿草辩解,“是的,绿草这丫头很机灵。” “你先去备个茶水给朕。”完颜烈仍旧无视丰流,对着绿草下命令道,刚吩咐一切的福贵走了回来,请示道:“皇上,要不奴才去吧?!” 完颜烈未作他意,只是摆摆手,福贵便跟着绿草一起退了下去。 瞧完颜烈这样无视她的意愿,丰流不禁有些急了,“皇上,我不要去。”人一急,连称谓也会换了的。 “爱妃,你这是命令朕吗?”危险的信号向丰流传来,完颜烈勾起的唇角,那抹笑寒意深深。 难道说一个多月的冷落还不够长时间?女人,长得美固然有本,但在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她难道不知道朝清殿在后宫的地位? 第40章:移驾宠妃之殿3 还是说,她在耍着小脾气? 丰流串起的底气一下子消失无踪,“臣妾不敢。”称谓又回来了,“臣妾只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罢了。”丰流语气含着委屈,冷宫阴影深深影响到了她的决择。她没有勇气挑战这个国家的一把手。不然不知道——会怎么死。 不得志啊,恨啊。 完颜烈轻应,“哦,朕已经听到爱妃的意愿了,爱妃只是住惯了这里,不是么,那么朕就让他们将朝清殿布置得跟这里一模一样吧,这样爱妃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惯的了。” 然后,话一顿,便吩咐了人下去照办。 丰流一阵傻眼,这完颜烈什么意思啊,还真当真了? 不理丰流的傻眼,完颜烈站了起来。 “等一下。”看完颜烈似要走的意思,丰流又一次阻止。 “爱妃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爱妃,爱妃,别口口声声地爱妃好不好,她都没得到他半点爱意呢,真难为他叫得那般顺口。 “我不去。”她决定再为自己的利益争取一下。 完颜烈眼神闪过好玩,呵,若说她开始说不愿去,当作是妃子间惯用的欲擒故纵伎俩,那么她再次拒绝,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不稀罕他的宠爱?不和怎地,他很正常的就联想到了她初入宫时的自杀行为。 虽然身为丰邵将军唯一的遗孤,被封为公主,和亲于金国,是一件不得志的事,可是,他完颜烈想要的人,可从来都没有要不到的呢。 很有耐心地,完颜烈关问道:“难道爱妃想让朕将寒晨殿都搬过去吗?”明明是说笑的成份居多,可丰流却直觉他说的是真的,只要她点头,或许这寒晨殿真的会被拆了也不一定。 汗,那她不就害得其他姐姐们没避身之所。呃,或者会成为间接害得别人进冷宫的祸水。 “……”沉默,她无话可说。皇上说了就是天,她再反驳就太不知趣了。 第41章:移驾宠妃之殿4 朝清殿 传说只有宠妃才能入住的殿宇,却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富丽堂皇,相反,异常的空旷及朴素。 所谓朴素则是指,殿宇的装潢在整个皇宫中低调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样的殿宇会被传称为宠妃入住的地方。 当然,丰流知道这个传说也是不久的。 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完颜烈便派了很多的人来,说是要把‘寒晨殿’搬过去朝清殿。丰流是在半睡半醒间就被抓了起来梳洗,然后便见众人异常繁忙的开始搬东西。 床,桌,椅…… “停,停,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真的把寒晨殿给搬过去吗? “给娘娘请安。”福贵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虽然诧异这个居住在寒晨殿的主子会突然间有资格迁往朝清殿,但是这是圣意,圣意是不可揣测的,他这个做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娘娘,昨天您不是说要把寒晨殿‘搬’过去么?”这不,天才刚亮,皇上就让他派人来做搬迁事宜。 丰流的脸上冒着黑线,果然是一言九鼎么?笑得有些勉强地看着他,“呃,朝清殿里没有这些东西吗?” 福贵低着头,“有是有,可是娘娘您不是要求把这里的东西搬过去么。” 她什么时候这样要求了? 深吸一口气,丰流很有耐心地道,“那麻烦公公去跟皇上禀报一声,就说,昨天丰流是闹着玩的,这摆设的东西还是依照旧殿的吧。” 福贵为难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去禀报完颜烈。 他刚走,丰流便让那些个丫环通通退了下去,只剩下绿草为她梳妆。 “娘娘,皇上好喜欢您呢。”绿草笑得有些见牙不见眼了,手兴奋得都有些哆嗦。 丰流白她一眼,“你又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拜托,她只看到了完颜烈对她这张皮的喜爱,深入的喜欢,是半点也没有感觉到。 “天啊,娘娘,您要搬去的是朝清殿啊朝清殿。”绿草笑得脸快要抽筋了。悬空已久的朝清殿啊,竟然被娘娘住上了,这是后宫何等的大事。 第42章:有些意外1 丰流翻个白眼,“绿草,我想提醒你,你现在是在抓着我的头发,请不要那么激动一时忘情的狠抓,行不?再有,朝清殿,说一个就够了,不需说朝清殿啊朝清殿这样。” 绿草讪笑,“娘娘,奴婢这不,嘿嘿,替您高兴嘛。还有娘娘,您进了朝清殿,可不能再我我这样了,一定要自称本宫,这样才能有气势啊。”宠妃啊,当朝的宠妃,后宫谁可争峰? 丰流无语了,透过铜镜看着绿草那笑得几近疯狂的模样,她还是不作声吧。为了头发着想。 上扬的嘴角似乎都不会累似的,绿草持续兴奋中地为丰流梳妆。 先是挽个惊鸿簪,再然后插上完颜烈刚赐下来最新款的首饰……丽影流苏,顾盼生辉,华丽的的宫妆将丰流的绝美容貌衬得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宠妃,舍她其谁? 丰流很想睡觉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梳个头,绿草也能梳上半个时辰。 “娘娘,您真美。”连绿草也惊不住地感叹。 可是当事人却只是瞥了一眼铜镜的自己,“的确。”然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肚子饿了。”是谁规定了搬房子要早上搬的啊啊。 绿草瞧着自己的一番苦心只是换来丰流的不在意一瞥,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娘娘,您真的很美呢。” 丰流只知道她现在很饿,“嗯,这个你说个很多次了。” “只有像您这么美的人,才有资格入住宠妃之殿啊。”绿草继续叹。 抚着肚子哀叹的丰流,突地侧脸看向绿草,“宠妃之殿?” 瞧她一脸不解的模样,绿草发现了事实,果然,娘娘是不知道朝清殿的地位啊。 “朝清殿,又称宠妃之殿,据闻,先祖遗训,非宠爱妃子不得入住,此殿悬空多年,皇上却让娘娘您入住,娘娘,皇上是真的喜欢您呐。” 原来是这样。 “娘娘,吉时到了,请移驾朝清殿吧。”福贵突地从殿门口冒了出来,恭敬地说道。 第43章:有些意外2 出寒晨殿时,却见丽妃一人站在门口,向这里来张望。丰流犹豫了一下,便吩咐,“本宫过去跟丽妃姐姐辞别一下。” 福贵点头,“那奴才们就在这里等娘娘,娘娘您快去快回,不要误了迁殿的时辰。” “知道了。” 丽妃,寒晨殿的主妃,长相美丽,直率。与丰流同命运,都是和亲而来的公主。 看着眼前这个眼里流露着哀愁的女子,丰流只能微笑地给她请安,“给姐姐请安了。”礼才行了一半,便被丽妃给扶起,“你现在是宠妃了,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说着,丽妃反过来向丰流行了一个大礼。 “丰流啊,你知道朝清殿的地位吧。”丽妃轻叹,与丰流的关系虽谈不上情同姐妹,可是那份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让二人的距离确实近了不少。 她曾是唯一一个得过宠的和亲公主,只不过宠爱的时间很短罢了,短到让她错以为,她的人生并没有那样的一段光阴。 可是,现在,眼前的丰流,却是一朝成凤,住入每个妃子都梦寐以求的朝清殿。 说真的,她真的有丝嫉妒了,可看着丰流美丽的容颜,丽妃又觉得,丰流是有资格成为宠妃的。 “嗯,刚听说了。”宠妃之殿,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皇帝都这么有空闲想这么事情的么? 丰流不在意的模样,让丽妃愣了一下,而后她笑了,“别人相争的,你却不在乎,也许这就是命吧。” 什么意思?丰流狐疑地看着丽妃,不明白她所说。想再问时,却听她讲,“见着皇上,能帮我带一句话吗?” “可以啊。”丰流微笑应允。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仍旧选择这般。”丽妃说这话,眼神飘渺,似穿透时间的空梭回到过去,似缅怀,又似追逐着什么。 脸上的柔情是丰流第一次见的,第一次见到原来直率爽朗的丽妃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那另她展露这一面的就是完颜烈。 第44章:有些意外3 她深爱着完颜烈。 “为什么你不自己告诉他?” 丽妃苦笑,“他应该不会乐意见到我的。他们等急了,你快去吧。”丽妃催促着她的离开。 丰流想说什么,却见丽妃已先转身回殿,大红的衣裳如火般热情,却也掩盖不了身下人的哀伤。 她没有看到,转身后的丽妃,眼睛一片灰蒙,没有看到她滴落的泪滴。 她转身,粉红的宫装裙摆扬着美丽的弧度,似在高调地结束这寒晨殿的待遇。 ……………………………………………………………………………………………… 宠妃之殿? 丰流驻步睨视着眼前的殿宇,漆柱有些斑驳,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丰流给发现了。装修也不新,看样子似乎好久没有人住过的模样。 从外表看,它除了大,似乎没有其他地方能让人以为这是多了起的殿宇。当然这是对以貌取殿的人来说的确如此,而碰巧,丰流就是那种以貌取殿的人。 相反,绿草却是一脸神圣的膜拜着这幢殿宇,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不淑女地张开,只差口水没流下来,“天啊,朝清殿啊朝清殿。” 丰流没好气地睨了一眼绿草,“你口水流下来了。”为嘛,为嘛她没有半点的开心哇。 “娘娘,请进殿。”福贵全程服侍着,以他待在深宫多年的经验来看,刚才这位风妃深藏不露的表情,只可以说明一件事,她习惯隐藏心底所想。 嗯,又是一位厉害的角。 丰流压根就不知道福贵所想,她纯粹是不喜欢这里啊,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被绿草碎碎念的。 殿门吱呀一声,仿若自动地开启,丰流只觉有道金光向她射来,她惯性的咪了咪眼。 “娘娘,请进殿。”福贵弯腰恭请。 丰流在众人的期盼下,抬起脚,跨进朝清殿。然后,傻眼了。 宠妃之殿,果然…… 第45章:有些意外4 俗语说,人不可貌相,原来,殿宇也是的。 她额头挂满黑线,嘴角抽搐,“呵呵……挺……挺让人意外的。”丫,这简直就是一个腐败的体现啊,全金的装潢,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了。怪不得刚才打开门时,感觉有一道金光射来。 不知为什么,她突的就想起了金屋藏娇那个典故了。 一旁的绿草惊讶之下绝不下于丰流,眼睛冒着光,天啊,好有气派的寝殿啊。 福贵笑眯了眼,又或者是被金光反射成这样的?“娘娘,您喜欢吗?” 喜欢?讨厌才对吧,丰流讪笑,“本宫感觉自己似乎到了金库,呵呵。” “娘娘,您的比喻好恰当啊,奴婢也是这样觉得。”绿草全然都没有了解丰流的反话,还以为两人心有灵犀。 福贵却是听懂了丰流的话外之音,脸上闪过尴尬,“娘娘,这些只是镀金的。” 哦,原来不是真金啊,丰流眯眼笑,“是吗?” “皇上驾到。”一声高扬的特有太监声由远而近。丰流暗翻了一下白眼,掳了掳袖子,然后规距地转身,低头,行礼,“给皇上请安。” 身着龙袍的完颜烈心情似乎挺不错,脸上难得的竟然露着笑容,才刚一进门,就听他用欢快的语调说道:“爱妃免礼。”手顺便的握上丰流的柔荑,明显的揩油。 丰流鸡皮不可控制的又冒了起来,想挣脱却发现他握得老紧。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听…… “给娘娘请安。”律寒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却是抑制的让人看不见。 入住朝清殿,是他万没有想到的。 而刚刚听皇上说时,他甚至不知道,皇上这样的用意是什么。 冷落了一个多月,皇上会摆驾去寒晨殿时,他就知道她的冷落日子就此结束,他知道他会后悔,却不知道,原来悔意来得这么快。 “律寒将军?”丰流诧异地看着完颜烈身后的律寒,他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可是他那过份冷静的请安声,却让丰流听得很不是滋味。 第46章:人生开始混了1 他似乎第一次这么正规地给她请安。 他似乎第一次显露着他比她身份要低一等。 完颜烈将一切看进眼里,俊颜闪过一丝什么,却终究只是上扬着嘴角,轻笑,“爱妃,可衷爱这殿?” 衷爱?得,从喜欢上升到衷爱了,丰流睨了一眼绿草,趁机抽回被完颜烈握着的手,虚掳了一下耳边,吩咐,“绿草,快去备茶啊。” “皇上,您不觉得这殿好闪么?呵呵,臣妾的眼睛都被闪得睁不开了呢。”谁会喜欢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寝殿啊。 低垂着头的律寒,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 “是吗,朕倒觉得跟爱妃好相衬呢。”完颜烈轻笑,装做没有听懂她的话外音。 “皇上品味跟常人真是不同呢。”丰流假笑。 “当然,放眼天下,只有朕才能看上你。” 福贵在旁滴汗,这风妃娘娘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还跟皇上抬起杠来了。“皇上,律寒将军还跪着呢。” 丰流抬眼看着完颜烈,却见他没有半点动怒的迹象,似乎还乐在其中,再看地上还在跪着的律寒。 真觉得造孽了,竟然忘了叫人家起来。于是赶紧道:“律寒,你快起来啊。” “律寒?”完颜烈挑了一下眉。 丰流心格登一声,直觉感应到完颜烈有生气的迹象,果然,伴君如伴虎么。只是一声称呼而已啊。 “臣在。”律寒装傻地沉稳应道。 “要留下一起用膳吗?”他微笑地看着低目的律寒,笑着邀请。 律寒抬头,愣了一下,却见完颜烈话虽有询问语气,但眼神似在说,律寒啊,没事你就先回家去吧。于是他拱手,“皇上,臣家中还有事,怕是要杵逆皇上了。”说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似乎家中真有什么大事要等着他处理似的。 完颜烈眼中闪过明了,慷慨地道:“律寒将军不用这般惶恐,既然这样,律寒将军就先退下吧,毕竟家事也很重要的。” 第47章:人生开始混了2 两人一唱一和的,让人听起来是多么的感动啊,做主子的体恤臣下,做臣子的示主子为主。 “臣告退。”律寒退了下去。 他刚走,绿草才端着茶水进来,虽诧异律寒将军这么快就走了,但也没吭声。 “皇上,请用茶。”规距丰流还是知道的,怎么说,现在她是这里的主人了,不是?总要招呼一下人家做皇帝的呢。 完颜烈轻挑眉,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却没有识趣地跟过去,直到他说,“爱妃,过来朕的身边。” 这话暧昧,丰流不禁yy地想到了别处,黑线冒了出来,她站在原地不动,“已经很近了啊。” 绿草汗颜,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老爱跟皇上唱反调。她端着茶水往案几上一放,希望借此可以调动一下气氛。 完颜烈拿起茶杯,右手执盖地拂弄着杯上的茶叶,“爱妃,习惯站着喝茶,嗯?” “臣妾不渴。”好吧,她是在撒谎,她渴急了,从寒晨殿到这里,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早就渴了。 “哦,这样啊。” “传膳吧。”完颜烈对着福贵道。 他还想在这里用膳? “朕带你参观参观?”完颜烈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拉起丰流的手,有模有样地参观起这个宠妃之殿。 他的手掌很厚实,宽大,她发现,她的手竟然可以被他包住,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发现,原来他还很高,她只及他的勃子处。 侧眼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冷汗不禁渗出掌心,丰流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完颜烈认真地观赏着殿里的‘金’物,金以的柱子,金色的桌子,金色的布帘……所以的东西都是金色,的确让人眼睛看着刺痛。 手心里传来热度,还有粘粘的汗水,他嘴角悄悄地上扬一个弧度,一本正经地回头征询丰流的意见,“这殿挺好看的吧?” 第48章:人生开始混了3 “不觉得。”话才说完,丰流就住了口,抬眼看向完颜烈,却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趁热打铁,赶紧为自己声明,“臣妾的意思是,寝殿装修成这样的话有点张扬了些。” 不明白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没品味的殿宇会成为宠妃之殿。 她倒宁愿希望这殿跟寒晨殿似的,起码看起来,眼睛舒服啊,不用老被刺眼。 完颜烈挑眉,“似乎是有一点点。” 他这样一符合,丰流立马就笑着接口了,“皇上,能不能将它重新装修一下?” 完颜烈只是微笑地没有答话,拉着丰流往回走,到了茶几面前,端起茶水,体贴地喂她。 冷汗持续冒出中,丰流只觉后背已有粘粘的感觉,可是对上完颜烈那柔得要出水的眼睛,她只能被动地张开嘴…… 轻抿了两口茶,喉咙却仍觉得干燥,只不过不待她再接再厉喝多两口时,却见完颜烈自个喝了起来。 而他喝的那个位置——有口红印的。 丰流瞪大着眼,一时间忘了反应,难道他没看到红印吗?她刚才喝的就是那个位置耶。 完颜烈眼眸闪过笑意,动作缓慢地将唇又一次对准那个红印位置,慢慢地又喝了一口茶。 丰流的嘴角抽搐着,满脸的黑线挂着,他竟然在挑逗她?!看完颜烈的神情,那绝对是故意,百分之百是。 “爱妃是发烧了吗?”完颜烈唇角轻弯,带着关爱,可那抹揶揄怎么也认人无法忽视。 “不是。”她傻傻地回嘴。他才发烧了呢。 “爱妃想将这里改变成什么样呢?”完颜烈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了,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又睨了一眼丰流,“过朕身边来。” 丰流不由自主的退后,“臣妾不累。”过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啊。 完颜烈轻笑,不过却是没有强求她。 “朴素些吧,就算华丽些也行,但是不要这么华丽丽的。”丰流又退后了一步,直觉跟他在一起很压迫感。 第49章:人生开始混了4 “那是要朴素,还是华丽呢?”他挺纠结地看着她,“爱妃这样的要求,有点难以满足。” “囧,华丽吧。”反正朴素的寒晨殿已经呆过了,就试试华丽的吧。 “皇上,可以用膳了。”福贵恭身来请。 完颜烈站了起来,走过去用膳,却是故意地没有叫丰流一起。 待坐下,他才抬眼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丰流,向她招招手,“爱妃不累么?”脸上绽放着夺人心魂的笑意。 笑,若说律寒笑一下倾城倾国,那完颜烈的笑就是夺人心魄,会让人死无葬心之地。丰流差点就被迷住,腿刚跨一步,她便打了个激凌,瞧着仍挂着笑的完颜烈,她摇摇头,“不累,不累。” 完颜烈笑意变浅,未有多加强求,装作有丝婉息地道:“爱妃是习惯站着用膳是吧。” 不待丰流明白过来,便见完颜烈随手拿起筷子,递给离饭桌有些距离的丰流,“爱妃就算习惯站着用膳,也得站近了才能吃吧?” 丰流直觉全脸布满黑线,她貌似被某人坑了。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站着吃饭了?她又不是没事找事做。 瞧着完颜烈一派舒适地坐在那,闲情自得的吃着饭,丰流只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完颜烈吃着饭菜,余光瞄到丰流的郁闷表情,眼中略过笑意,胃口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爱妃,站着用膳,是因为觉得自己体形太过丰腴是吧?”完颜烈突地凉凉地开口。 “咳咳。”丰流被口中的鱼刺呛住,猛咽好几口口水,外加扒了几口白饭,才把那鱼刺给吞了下去。这完颜烈为什么每次开口都语出惊人?想谋杀她,也不用这么重心机吧? 丰腴?就是肥婉转词吧,只不过她哪里肥了?每个人都说她瘦耶。 完颜烈斜睨一眼丰流,继续道:“爱妃是听说朕不喜欢丰腴的女子,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第50章:人生开始混了5 自古皇帝多自恋,果然如此。 “的确,站着用膳消化得快些,不过爱妃……”完颜烈顿住,一脸正经地看向丰流。 丰流被他唬住,对视他的眼,他这样欲言又止,又想爆出什么惊人话语吗? 完颜烈眼中笑意潜现,“爱妃不用那么着急,侍寝一事,朕会让人安排的。” 丰流彻底傻住了,两眼有发白的现象,石雕般地站着,筷子应声掉落在地,足足三十秒后,她才回神,这完颜烈的自恋程度绝不是自恋狂这个词就够的。 完颜烈放下筷子,一旁的福贵递上帕子让他擦嘴,再递上漱口水,一切完毕,完颜烈才正眼瞧着石化的丰流。 好看的英眉揪起,“爱妃是觉得时间太长了?” 还时间太长?她的天啊,不想活了,用着僵硬的微笑看向完颜烈,“臣妾还病着呢。”说着,她咳嗽数声,喘不过来气似的。 “有几天应该能好了。” “皇上,病去如抽丝呢,咳咳。”丰流扮得倒是像样,拼命地祈祷完颜烈怕死一些。 谁知完颜烈只是不甚在意的说,“刚刚朕还与你共用茶杯,同饮一个位置呢。” 请不要将这样的话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好不好啊,她知道他与她同饮了一个位置。是啦,就是俗话中的间接接吻啦,可也不用这么再次说明吧。 不听丰流说些什么,完颜烈就又说道,“这里要先装修一下,那只能委屈你去未央宫住些几天了。” 轰~丰流只觉今天的打击特别多,“未……未央宫?”那不就是皇后的寝宫,可是她跟皇后不熟啊。 请安也没请过几次,请了也是总找借口早退的。 与皇后的谈天基本上就止于,‘请安,请起’一类的废话。这样就住过去,会不会有点唐突? “还是你希望跟朕住一起?” “未央宫好啊,臣妾就去住几天吧。”不需要再思考,丰流直接选择了未央宫。 跟他住一起?会更危险。 第51章:人生开始混了6 完颜烈笑,“那明天就搬去吧。”说完,看着福贵说道:“一会把朕的碧螺春拿来。” “皇后喜欢喝茶,你就用这个当礼物吧。” 瞧着完颜烈,丰流不禁也疑惑了,这么好?竟然都为她选好礼物了。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 明明一进宫就把她丢寒晨殿的,现在却是眨眼间让她住进‘宠妃之殿’,还那么好人的帮她选礼物,打通人情。 这算什么?她得宠了? “谢皇上。”还好,她并没有因为惊讶而忘记谢恩了。 完颜烈只是一伸手,丰流就没有防备的落入他的怀中,轻挑着她的下巴,完颜烈笑得让她头皮发麻,“谢朕的话,那爱妃可要早点好哦。” “咳咳咳咳。”丰流睁大着双眼,被吓的。连咳数声,分不清是真咳还是假咳。 他拍着她的后背,“似乎是有点严重了。” 是啊是啊,所以侍寝一下请无期延迟吧。 她只是想通了,混日子需要讨他欢喜,可是没想通,讨欢喜之余要滚床单啊啊。 “福贵,传太医。”完颜烈微笑地看着丰流,很满意她的笑容僵住的表现。 “皇上,不用了吧?”再喝药,她真的会死掉的。 “可是爱妃病得很重呢?”他俯身向前,有意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拼命弯腰向后,讪笑,“很快就会好的,呵呵。”能不能不要再靠前了,她的腰要断了。 “不行,这样朕会担心的。”他的脸又贴近了几分。 距离近得,他的气息都拂过脸庞了,不行了不行了,腰没法再往下了,“皇上……”丰流打算放弃这样无聊的攻退之战时。却突觉唇边传来微热的感沉,软绵绵的,过于近的视野,大眼对小眼,终于明白,她竟然跟完颜烈对吻上了。 第52章:特殊待遇1 轰隆一声,脑袋只觉嗡鸣直响,像被什么东西炸开。将杏眼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双唇相触,丰流只得震惊万分再次石化。 完颜烈也怔住,只不过一会,他就取得了主导权,带有侵略性的回吻着她的双唇,慢慢地,逐步地加深,舌头交缠,丰流被动不已,只觉呼吸似乎停止了,那个心跳貌似也不响了。在她以为会窒息的刹那,完颜烈终于将她放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红霞布满整脸。 完颜烈回味似的轻舔舌头,“真香,有茶的味道。” 不行了,她不行了,脸红得没法见人了,她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低下头,没低下头就看不见完颜烈的揶揄了。 这完颜烈情场老手,她一个稚嫩子肯定会吃亏的。 “皇上,该去给皇太后请安了。”福贵这种小场面是见惯了的,还别说,他可是直接无视这小场面的,就连那ooxx的大场面,他都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装聋作哑兼扮盲发挥到极致。 完颜烈站了起来,“起驾吧。” 然后他看了看还在那自我娇羞的丰流,笑道:“爱妃虽然病了,不过气色还是很红润的。”说着不待丰流对他跪安,便扬着笑意步出了朝清殿。 那愉悦的笑声就连殿外的宫女都觉得稀奇,看来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呢。 只见丰流的脸冲血得厉害,红得吓人,什么叫她的脸太过红润,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娇羞么?自语道:“丫的,竟然被强吻了。”最可气的是她刚刚竟然被他吻得差点窒息,脸红烧个没完?真是大大的失策!! 她似乎忘了,貌似她才是那个用‘强’的人。 直到完颜烈远去多时,绿草才从外面兴奋地蹦走了进来。 “娘娘,皇上看起来很开心呢。”绿草笑得眼睛彻底成一条线了。 丫的,他高兴,她可一点也不。 红晕已退,只留点点痕迹,丰流斜睨她一眼,“你很开心?”语气颇有威胁之意。 第53章:特殊待遇2 绿草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主子的不爽,怕死地摇头。 丰流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温茶入口,嗯,味道的确不错,都没有发现,这茶是刚刚完颜烈喝过的。 她跟他又一次间接kiss了。 她放下茶杯,对着绿草道:“刚才皇上给了多少碧螺春?”不知怎地,特不喜欢那赏字。 绿草笑弯了眼,“有七八两呢。” “留下两两吧。”好茶,自己还得留一下啊。 皇后喜欢得紧,皇帝又拥有,肯定是那最奢侈的。 绿草会意地点头,“娘娘是想等皇上下次来时……”后句她都故意地不说完,用上嘿嘿的两声奸笑。 “错,你把它放好,下次他来时,记得千万别泡给他喝。”她可是留着自己招呼客人的,比如说律寒将军什么之类的。 “为什么?”绿草眨着眼睛。 “本宫喜欢。”丰流睨向她,却发觉殿外似乎多了好几个的身影,不禁问道,“她们是谁?” “皇上让人分配下来的,娘娘您是妃级以上的妃子,理当有四名宫女服侍的。” “让她们进来。”完颜烈办事的效率真是够快的。 进来的是三名宫女,加上绿草的话就刚好四名,丰流细细打量了一下她们,囧,感觉年龄都小。 “你们叫什么名字?”她只是例行的问问名字而已。却见三名年幼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下,“奴婢给娘娘请安。”三把声音出奇的很有协调性。 她被吓了一跳地退后一步,呃,还是不怎么习惯这高人一等的生活啊。 “起来吧,起来吧。” 三名宫女听话了站了起来,丰流打量着她们,唉,为嘛这都是小孩啊,万恶的社会啊。 “几岁了?” “快十五了。” “十五。” “十五过一个月。” 三人轮流回答。声音果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第54章:特殊待遇3 丰流记住了她们,快十五岁的那个脸型偏圆,福气型的。十五岁的那个呢,眼底很大,看起来超可爱,十五岁过一个月的那一个呢,身材高挑,纤瘦。 她再次感叹这社会的万恶,十五岁在现代正是豆蔻年华的时候啊,读书的黄金时间啊。她们现在却是沦为服侍别人的宫女,唉。 “叫什么名字啊?”她再次问道,三人又依次回答,“红花,绿叶,青梗。” 黑线冒满丰流的整个额际,嘴角抽搐的看着她们,“这么有品的名字,是你们爹娘取的吗?”她突然间想起完颜烈说的那句,跟绿草相配的名字。 “是皇上赐的名。”红花恭敬的回道。 果然么…… ………………………………………………………………………………………………… 慈宁宫 皇太后一脸和详,虽已体态年老,但看她那五官长相,也可以想象她曾经是怎么的美极一时。 皇后今天也过来给她请安,皇后的那点心思,皇太后是知道的,她也曾年轻过,也曾争宠过。完颜烈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请安总会呆久一些,不比往常只是聊聊几句就回去了。 皇后心思缜密,懂得察颜观色,也懂得投太后所好。知道太后喜欢佛经,她就帮太后找了几本难得的经书。偶尔还会过来帮太后抄写佛经,颇得太后的欢心。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到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然后便是龙袍加身的完颜烈跨着大步走了进来,尊重地向太后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眼睛笑眯了眼,“皇帝免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在完颜烈站起来后,也规距地行礼道。 “皇后请起。”完颜烈走过去虚扶起皇后,然后二人坐回太后的面前。 太后脸上有着笑,似乎是欢喜儿子与皇后的情深意重,“皇帝今天过来的时间似乎比平日里有点晚。” 第55章:特殊待遇4 完颜烈点头,“是,儿子刚才在朝清殿呆了一会。” 皇后的脸有一瞬间的凝住,太后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皇后,却没有深究,对着身边的贴身宫女道,“传膳吧。” “母后,儿子已经吃过了。”完颜烈说道,没有发觉皇后眼中闪过的不置信,就连是太后这会也怔住,“皇帝是在朝清殿用的午膳么?” “回太后娘娘,皇上午膳吃了两碗呢。”福贵在旁不忘地说道。 太后轻挑下眉,笑了,“皇帝今天胃口很好吗?” 完颜烈点点头,“还不错。” 午膳传了进来,皇后陪着皇太后一起用膳,完颜烈坐在一边,看着她们用餐。直到用膳完毕,将菜肴尽端了下去,太后才不经意地问道:“皇帝,听说那明朝的过来的公主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完颜烈笑应,“是的,母后。” “母后,不止呢,风妃妹妹不但人长得绝美,而且还很知书达礼的。”皇后终于插上了话,语气中肯。 知书达礼?完颜烈眼中闪过疑惑,她说的可是丰流? 不过听到皇后这样说,他却是笑开了颜,“听皇后这么说,似乎跟流儿很投缘?” 流儿?皇后愣了一下,她入宫多年,甚少听皇上喊妃子闺名的。 看着完颜烈的笑脸,她得体的微颔首,“风妃妹妹很讨人喜欢。” “那就好,朕本来还不知怎么开口呢,既然皇后跟流儿这么投缘,那让流儿在你那住个几天,没问题吧?”看似询问,可是皇帝金口开了,谁又敢拒绝。 “啊?”即便是聪慧的皇后,听到他如此说,也不禁愣了一下。 “她不是搬进朝清殿了么?”太后突地问道。 完颜烈侧头看向太后,“她不是很喜欢朝清殿的装潢,朕让人这几天重新装修一下,再者,朝清殿也是久未有居住,外墙都有些脱落的。” 第56章:特殊待遇5 说完,他象怔性地问皇后,“皇后觉得呢?” “皇上说的是,朝清殿的确需要装修一下的,那臣妾现在就回去安排一下吧。”皇后挂着贤淑的笑,站了起来。 “嗯。” 皇后跪安,刚走至殿门口,完颜烈想起什么的唤住她,“皇后,流儿侍寝一事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皇后转身,低着头,掩去闪过的伤心,“已经在做牌子了。” “哦,你先去安排吧。” 皇后走后,太后不瞒地睨了一眼完颜烈,“皇帝,切不可因美色而误了正事。” “母后,您儿子是这样的人么?”完颜烈哈哈大笑。 知子莫若母,太后没有再逼,而是笑开眼道,“皇帝赶明儿你让她过来给我这个老婆婆请请安吧。” 完颜烈怔了一下,眼睛凝视着太后,却见她眼里一片笑意,再也没有其他,一时间,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母后想什么,“您不是喜欢清静么?” 正因为如此,所以一般的妃子过来请安,都是她直点的。 “哀家想见见第一美女,不行吗?”太后说着有点像开玩笑的话。 “行,母后您要见,儿子难道还敢说个不字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完颜烈是个孝子。 ………………………………………………………………………………………………… 丰流仍旧是那套粉色宫装,惊鸿髻,精心描绘的妆容,让她的美显得更加高调了。再加上她由寒晨殿入住到朝清殿,没有任何悬念的,她成了宫中浪尖上的风云人物。 朝清殿离未央宫很近,只需半刻钟就到了,从如此近的距离就可以知道能住在朝清殿的人,与皇后是有着较量的特殊地位的。 这也就是后宫必备的狗血剧情,两派争斗。 进了宫的女人都有点不像女人,这话是富含着艺术性的,丰流深信着此话。 第57章:特殊特遇6 只因,她才从朝清殿走出,就碰见了某妃子,的确是某妃,她不认这妃,但来人装扮是妃。 奇怪的是,某妃还向她行了礼,装做一脸虔诚的模样,对她说了一通的废话。 这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半刻钟的路途,她碰上不止十位妃嫔,十位,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她基本上听完一个人的,还没怎么回神,就又得听另一个人的废说。 总结下来,她们所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要是争宠,争斗什么的,她们就站在她这一派了。 后宫,果然黑暗得不简单。 可是她们为嘛把她也想得那么黑暗?争宠,争斗?那是大人物才会做的事情啊,那需要高智商,高勇气才敢做的啊。 而她……从来就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愿望如此! 差不多到未央宫时,丰流想想,转身一脸正经地问身后的绿草,“绿草,你觉得本宫很想争宠?” 绿草摇头。 丰流又问其他三位,“你们觉得呢?” 她们也是摇头。 是吧,她的宫女们都深知她们的主子不想争宠的。 “娘娘您已经是受宠的了。”绿草有些迟的吐出这话,差点让丰流扑门槛。回头瞪了她一眼,“就你会瞎想。” 如果大家都这样错以为她是想争宠型的,那么皇后也会这样想吗? 她突然间觉得手中半斤重的碧螺春有些沉重了。 “皇后,风妃娘娘来了。”皇后的宫女低垂着头向着正在梳妆的皇后禀报。 却见皇后不紧不慢的让宫女为她描好红唇,满意地看向镜中的自己后,才站了起来,“让她进来吧。” 丰流由宫女领着进了殿,却见上坐无人,皇后不见踪影。 “风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您先坐等一会。” “嗯,好。”丰流微笑,心底却划过郁闷感,这是不是下马威啊? 好在,只是等了一会而已,就听见皇后的声音响了起来,“风妃妹妹,久等了吗?”她脸上带着端庄得无懈可击的应酬之笑。 第58章:特殊待遇7 丰流站起,转身规距地向皇后行礼,却见皇后一身正红凤装,头戴凤冠,一脸精致妆容,如此大费周庄的装扮,似在告诉丰流,这个后宫,只有她才是老大似的。 而她的美色同样的,是不输给丰流的。 丰流又岂会不懂,人家高调,那她就得无限低调了,这样才能显出别人来啊,于是她带着小人物应该有的恭维的笑,看着皇后,“皇后,您的美冠绝后宫啊,让妹妹看了都好生羡慕。” 皇后的凤眼滑过笑意,“风妃妹妹真是会说话,若论美,这后宫,你才是最美的那一个,据说,你还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别人瞎说的。”丰流讪笑,她现在可不想跟皇后争谁是第一的问题,她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啊。 “风妃妹妹谦虚了。” 丰流汗颜,想到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皇后,妹妹要这打扰你几天清静了,很过意不去,特先带来簿礼赔罪了,希望您不会嫌弃。” 说着,就将手上的碧螺春献上给皇后。 皇后却没有直接接过,只是睨了一眼丰流,嘴角微笑,“妹妹太多礼了。” “不多的,不多的,只是茶叶而已。”为什么她不接,是嫌礼太轻吗? “茶叶?”皇后只是抬了抬了眉,视线却盯着丰流手中的茶包瞧。装作不在意地问,“什么茶叶啊?” “碧螺春。” 丰流才说完,皇后脸上就闪过一抹让人看不透的表情,“碧螺春么?”知道她喜欢喝碧螺春的人可不多,整个后宫她也只说过给皇上一个人听而已。 她是该欢喜,皇上有将她的话记在心中,还是该妒忌,皇上出卖了她的爱好给另一个女人知道呢? 慢慢地接过茶叶,皇后让人立马就拿去泡了。 “妹妹这几天就和本宫一起挤住在未央宫吧,可好?”皇后亲热的拉起丰流的手,仿若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般。 第59章:众妃YY的结果1 可是她越这样,丰流就越觉得冷汗直冒,不擅长与别人亲热的她,手被皇后握在手中,是抽也不是,继续被握也不是。 “一切听皇后的吩咐。”她答着,思绪却是转动着怎么才让皇后松手。 说实话,她不信皇后会是一个这么友好的人。 想着前几次的请安,皇后对她都是视若无物的,想必是看死了,和亲公主的命运怎么折腾也有限。 而突然间,皇后的表现这么热情,她无法转换过来。 “皇后娘娘,妹妹没有想争宠的意思。”突地,这样的话就这样的怪异地被说出。 没有前奏,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暗斗迹象,丰流就坦白了。 她无法像皇后这样做戏,果然,她不适合做大人物。果然,皇后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丰流欣喜的是,她说完这句话,皇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冷汗终于不用再冒了。 “妹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皇后脸上露着疑惑,似乎是在诧异什么。心底却对丰流又做了另一番的评估。 以着前几次的请安来看,她是知道丰流这号人的。 但是,丰流的和亲公主头衔让她对丰流放松了警惕。因为和亲的公主,没有哪一个人的命运不悲惨的,终究会与冷宫为伴的,她又何需去防范太多。 尤其是听闻封号是‘风妃’,她就更加地不将丰流看在眼里了。 美女又如何?美女后宫是最不缺的了,不是? 可是,谁会想到,‘风妃’竟会突然间成为宠妃? 真的是突然之间,甚至都没有一点的征兆,一下子就听闻风妃入住朝清殿,成为当朝的第一个入住宠妃之殿的女人。 谁都知道进了寒晨殿,就等于半身进了冷宫,可是,一朝得宠的风妃,不单止脱离了寒晨殿,还入住朝清殿,后宫,怎能不震? 有谁可以这么厉害的,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露出半点的风声,就成了后宫最得宠的女人? 丰流,除了她,后宫从没有出现过如此的状况。 第60章:众妃YY的结果2 如此的特殊,后宫怎能不猜测?甚至有人都在传言,她是用了妖术,不然怎么可以在无声息间,就成了宠妃? 妖术,皇后是不信的,但她却可以认定,丰流是有了很高的手段。 像皇上那么精明的一个帝王,竟然都可以迷惑得了他,她一定有着别的妃子所没有的本事。 可是,现在这个后宫都认为很厉害的女人,却突然间对自己说,她不想争宠? 是谎言?还是心理战术? 皇后微笑间,已经是思绪过滤万千,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丰流哪里知道皇后会yy地想这么多呢。 至于得宠,她自个都觉得神奇得可以问顶吉尼斯了,而什么宠妃之殿,真的不稀罕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丰流答道。 皇后凝视着她,而后笑了,却带了些许冷意,“风妃是说皇上自作多情吗?”以退为进吗?呵,如果说后宫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一点也不会相信。 自作多情?算是吧。丰流暗符,却不敢这样直白的承认,摇头,“皇后,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丰流算是体会到皇后的厉害了。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啊。 瞧着丰流过于紧张的表情,皇后缓了缓,“妹妹不用这么紧张。” “来,喝茶吧。”她指着宫女刚奉上来的茶水,很随意地喊道。 丰流点头,随手就端起茶水,然后沉默地打量起未央宫来。 华丽丽的装饰,或金,或大红,殿宇以这两种颜色为基色,雕梁画栋,无一处不精致,幔布浅金带流苏,隔着正殿与寝殿,引人探寻。檀木桌椅,讲究的摆设整齐,看似平滑的表面,却原画有精美的图案…… 皇后轻抬眼的睨了一眼丰流,没有作声地又抿了一口手中的碧螺春,却觉嘴里含苦,难以下咽。 “听说妹妹病了,可好些了?”放下茶杯时,她已恢复端庄贤惠的皇后,隐藏身为一个妻子的在乎。 第61章:沉重的十字架1 丰流拉回打量的视线,谢过皇后的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妹妹是刚来宫里,称谓方面怕是不怎么习惯,不过规距始终是规距,以后还是要注意些的。”皇后微笑地提醒着丰流,话语间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警告。 丰流暗翻白眼,想不明白为什么,个个都喜欢纠正她的称谓问题,“妹妹以后会注意的。” “本宫没有说教的意思。”像是怕丰流误会什么的,皇后补充了一句。 丰流笑而不语。 ………………………………………………………………………………………………… 御书房 一身戎甲跪在地上的律寒,汇报完手头上的工作,沉默地等着完颜烈的旨意。 已有些部落开始上贡年物了,转眼间步入冬天,他们都想赶在大雪封路时,把贡品献上来。 明朝京都离金国皇宫路途遥远,贡品一事早就随着和亲公主的脚步,随后张罗了。 可是和亲公主安全到达了,却听闻后行的贡品被劫了。明朝发了求助信过来,说贡口是在金国与明朝交界处被劫的,至今还没有调查出之大胆的人,是明朝人还是金国人。 完颜烈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奏折上所说的事情,大致的,刚才律寒已口头汇报过了,数目也是一样的。 “明朝今年上贡的似乎少了一些?”他轻声地询问着律寒,眼睛却是不满的眯了起来。 没有上报,没有请旨,就擅自调整贡品数量,明朝是越来越大胆了。 律寒低着头,沉稳地回答,“折合成白银价,一共少了一百万白银。” 完颜烈看着律寒,“一百万两?不少的数目呢。” “是的。” “对于此事您怎么看?” “臣认为,虽然贡品少了一百万两,但是其他的价值是在此之上的,应该追回贡品,严惩窃贼。”律寒提出他的建议,等待完颜烈的决定。 第62章:沉重的十字架2 “天冷了,起来吧。”完颜烈敲打着案桌,脸上的神情一派轻松,“你觉得派谁去好些?” 抬头直视完颜烈,律寒自动请缨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犹豫,对上完颜烈探究的眼神,他敛了敛心神,“皇上觉得呢。” 完颜烈露出玩味的一笑,没有急于回答律寒,反倒转移话题,“朝清殿装修得怎么样了?” 律寒怔了下,“还需要几天。” “朕很期待看到你的设计。律寒。” 律家长子,擅武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但是擅文,知道的人却是不多。而律寒的个人喜好,知道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谁会想到一个整天与枪打交道的人,会喜欢设计屋子呢? 如若不是完颜烈偶尔问起律寒的喜好,又刚巧律寒诚实回答,他都不知道,原来律寒最大的愿望是自己设计自己的房子呢。 其实,完颜烈当时只是听到了一半而已,另一半…… 律寒点头,“臣尽力而为。”他猜不透完颜烈的用心,明明装修朝清殿一事可以由将匠工们负责,可是皇上却开口要他负责设计。 而他……竟然点头答应了。 皇上给他三天的时间画好图纸,他却用了一个晚上就画好,两天的时间修改。 “……”沉默,御书房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弥绕着鼻尖,律寒的心神开始飘远。 “律寒,流儿她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完颜烈睨了一眼走神的律寒,淡淡地问道。 律寒的心紧了紧,流儿?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不知。” “哦?别人是怎么说的?忠君报国,死于战场?” 律寒很艰难地才吐出一句,“是。” “她知不知道,杀死她父亲的人……是你?!”完颜烈很残忍挑起律寒心中的刺。 能与天下闻名的丰邵将军较量沙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可是,他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是他杀死了丰邵将军。 第63章:沉重的十字架3 虽然,他当时是为了保护圣驾,而不得不出于狠手。可这样也无法减轻他心中的愧疚。 自古忠义两难全…… 当时,丰邵将军托遗训给他,希望他能照顾好丰家唯一的遗孤,只是终究,他无能为力。 丰流被封为和亲公主,下嫁杀死她父亲的金国。 而她的自杀,让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秘密决定深埋。 “律寒似乎有很多心事。”看着律寒魂离肉体,完颜烈有些控究地问道。 “皇上,朝清殿装修一事,还需臣过去监工,臣先告退了。”律寒有些逃离地退了下去,没有发现完颜烈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 出了御书房,律寒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对丰流隐瞒的事实,他现在无法相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她在这深宫过得好些,如此而已。 杀父仇人,这四个字像个沉重的十字架背负着。 他不禁想起与丰流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 凤冠霞帔,身着喜嫁服的她,让人看不见她柔弱的身体下,泪流满面。颤抖地从本国的马车里转乘金国马车。 最后却还是在上马车时,扭到脚了,秋风解风情地刮了过来,顺带的摇起她的红盖头。 只是一眼而已,负责迎亲的他就被深深的震憾了,素闻丰邵之女有着第一美人的称号,却不知她是这么美的,眉如山黛,杏眸含泪,惹人生怜,娇艳的红唇被她轻咬得一排牙印在上头,她哭了。 “公主。”分不清心底那抹震憾是为了什么,他不由得低唤出声。 秋风逝去,盖头恢复低垂,遮去那双泪盈的杏眼,“你是负责迎嫁的律寒将军吗?”声音柔得让人心都快融化了。 想不到,丰邵将军那样彪悍的一个人,竟会生出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儿。 听着她的声音,却是半点哭腔也不带,若不是刚才他确实看见她的泪水,他也会被骗到。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他应了声,“是的。” 第64章:沉重的十字架4 迎亲的路上,与丰流接触不多,但知道她仍处在丧父的哀痛期,对于和亲,她没有任择反抗的能力。 直到到了金国后宫,看到她怀中插着匕首时,他才心慌了起来。 他才知道,情愫会在不知不觉间深种。 …… “绿草,本宫这模样去找他,真的不会被怪罪吗?”丰流再次回头地看着绿草,这几天失眠得厉害,黑眼圈严重冒了出来。 不行了,再在未央宫呆下去,她怕是连命都快没了。 说来也真是巧,去井里看看水清不清,也会差点掉入井里,去院里逛逛,也会被鸟屎藏砸到。晚上睡觉,还依稀听见鬼叫声…… 她与未央宫根本就是八字不合啊。 这样的话又没法跟未央宫主人——皇后说,没辙,为了生命的着想,她需要,她迫切地需要完颜烈的帮助。 绿草很认真的审视一下丰流的脸,除了有黑眼圈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娘娘,您记得您要说的话了吗?” 后妃进入御书房是不被允许的,但是没说,后妃不能站在与御书房交界的后宫边缘啊。 丰流挥挥手,“知道了,你快想想办法让他出来更好吧。” “律寒将军。”看着迎面走来的律寒,绿草计上心头的热情叫唤着。 律寒愣了一下,止住步地看向不远处的丰流二人。 绿草见他不前,只得自己快步上去,“律寒将军,好巧哦,在这里都能见到您的尊容。”绿草热情地说着,脸上绽放着有是有史以来最最夸张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丰流的额头冒出黑线,绿草难道不知道她这样笑的好假么? 为免绿草再继续这么虚伪,她只得也上前去。 律寒低头看了一下笑得过分灿烂的绿草,貌似在印象中,她对他都是冷淡又不失礼的,可是给他的感觉,她总会在他与丰流独处时很恰巧的闯进来。 像现在像得这么友好的,还是第一次,对上她的笑眼,淡淡地答道:“我来办点事。” 第65章:寒风中屹立1 “律寒将军现在有空吗?”在他话才一说完,绿草就接了上去。 似乎对于她来说,律寒说的什么并不重要。 “有什么事吗?”他微笑地看着绿草,发觉她原来挺可爱的。 “我家娘娘有事找您呢。” “别听她瞎说。”刚上前的丰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绿草。 绿草吐吐舌头,“你们聊。” 聊,他们聊什么?不待丰流说话,绿草已经退后一段距离。这丫头速度有时快的真让人诧舌。 律寒看着眼前的丰流,眼睛的黑眼圈在明示着她的失眠,不由得心疼起来,“没睡好吗?” 他眼睛的**裸的关心,外加那深邃的眼神,丰流被电得一个正着,为嘛他每次对她都是这么好呢? “不要想太多。”见她不答,律寒不由得安慰起她来。 “嗯,是啊是啊。”可是她总会控制不住地想象深宫厮杀的画面啊。这种天生的怕死似乎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啊。 沉默,好一会,律寒想到什么,开口,“贡品被劫了。” 完颜烈啊完颜烈,你能不能出来啊,你快出来啊。丰流祈祷着那个平时明明很有空,现在却忙得不见人影的完颜烈赶紧从御书房出来。 以致她都没有去瞧律寒说这话时,脸上的为难。只是不怎么在意地随口问了句,“谁这么大胆啊。” 贡品,那就是皇帝的特有标签,劫皇帝的东西,那人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目前还不清楚。”律寒说着,欲言又止地看向丰流。 丰流不明所以地回望他,“怎么了?”干嘛一幅这样他对不起她的模样啊。 “对不起。” 汗,他还真的说对不起了。 丰流更加不解了,“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会向皇上自动请缨,一定会追回贡品。”等完成朝清殿的装修,他就跟皇上说去。 第66章:寒风中屹立2 “哦。”她还是不明白。 “对了,皇上他……呃,在里面忙么?” 律寒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模样,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贡品一事的。 自从自杀过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坚强,变得没那么**了,也比较看得开了。 “后妃是不能踏入御书房的。”怕她不懂规距,而触犯了禁宫条例,律寒出声提醒她。 “我知道啊。”没看她一直是站在后宫的边缘么。 眼瞧着那远处的御书房没有什么动静,丰流想着,是不是应该请求一下律寒,帮点小忙呢。 可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不好? 正在纠结间,律寒已先开了口,“你找皇上有急事?” “是啊,很急很急的。”简直就是人命关天了。 “我去跟皇上禀报一声吧,可好?”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他还是说出了帮忙的话。 “那就麻烦你了。”丰流微笑地谢过,不用她开口就帮她,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麻烦。”他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绿草从远处蹬蹬地跑来,“怎么样,娘娘,律寒将军是去向皇上禀报吗?” 丰流侧头白了一眼绿草,“你不是说你会搞定好?” “奴婢很少见龙颜嘛。”她每次见到皇上都会脚软的,不听使唤地往地上跪啊。 “那你来时又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就知道她是吹出来的,说什么,只要一到了御书房边缘,她就有法子见到龙颜。 切,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娘娘……”绿草被说的无言了,她纯粹是鼓励娘娘来见见皇上,联络联络感情啊。 折而复返的律寒经过太监的通报后,走了进去,见完颜烈仍在批改着奏章,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皇上,风妃娘娘找您有急事。” 完颜烈从奏折中抬头,以疑惑的神情看着律寒。 第67章:寒风中屹立3 “臣只是碰巧遇见风妃娘娘的,因为御书房,后妃不能踏入,所以她托臣向皇上您禀报一声。” 说完,律寒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言了。 “嗯,知道了。”完颜烈应了声,又继续埋守奏折中。 知道了?然后呢?不现在去见她吗?律寒疑惑,却又不敢越距问道,于是只得干站在一旁。 却见完颜烈又埋首于奏折中,并没有打算站起来去丰流,也没有打算开口让她进来。 良久,他只得提醒,“皇上,快入冬了。” “嗯。” “风妃娘娘穿得有些少。” 听到此话,完颜烈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律寒,“难得,律寒将军也会将注意力放在公事以外的地方,可是,你跟流儿很熟吗?” 穿的少,这样的细节,不需要他来注意吧。 明显地带刺话语深刺着律寒,律寒抬头直视完颜烈,压抑着想要破喉而出的冲动语气,改为淡淡地道:“臣一路护送她过来的。” 熟不熟,做皇上的难道不知道么? 皇上每次派他理丰流的事,不就是想刺探一下吗?以为他不懂吗? 他知道皇上是想暗示什么,可是,既然给了他与丰流见面的机会,他就无法视而不见。 完颜烈终于站了起来,“那就陪朕一起去看看吧。” 律寒应了声是。 饱受秋天最后一道风的摧残,丰流冷得直打哆嗦,这鬼天气真的是变天了,就这几天而已,就突然间温度下降好几度了。 她衣服都没有穿多几件。好吧,她衣服本来也没几件。 环抱着身子,她背转风向,头发被吹得直打脸庞,疼疼的。遥望着御书房的方向,为毛律寒进去这么久了,也没个信啊。 “娘娘,起风了,要不咱们回去穿多件衣服再过来?”绿草冷得打哆嗦了。牙齿热闹的碰架着。 “嗯,走吧。”再等也只会让自己更受冻而已,亏死了。 才刚转身,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完颜烈的声音,“爱妃的耐心不够啊。” 第68章:寒风中屹立4 丰流嘴角抽搐着,没好气地转身看向他,“那你怎么不试试在冷风中站半个时辰?” 小爪子露出来了?完颜烈浅笑的看着丰流,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反倒上前,站在风向口,为她挡去寒风,“朕很忙,让爱妃久等了。” 很忙? 律寒突然间觉得完颜烈是个撒谎高手。 “爱妃瘦了。”完颜烈一脸疼惜的看着丰流,手顺便地抚摸上去。 丰流退后一步,废话,她当然瘦了啊,在未央宫里日日提心吊胆的,能不瘦么,天天被精神折磨着。 “皇上,娘娘她记挂您呢。”绿草在旁多嘴地插道。引来丰流一阵瞪眼。 她什么时候记挂他了?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殿宇什么时候弄好,好赶紧搬离未央宫啊。 她不想再过着提心吊胆,又被当动物观赏的日子了。 每个来给皇后定省的后妃都会与她闲聊废话,她推又推不了,烦都快烦死了。 完颜烈轻笑出声,轻揽丰流的肩,回头问向律寒,“律寒,朝清殿赶工的话,两天时间可够?” 律寒只觉完颜烈搭在丰流肩上的那只手刺眼,垂下眼眸,答:“赶工的话,够的。” 丰流不解地看着完颜烈,难道装修这样的事情都要劳烦律寒这位将军吗?“皇上,律寒将军这样的事也管?” 完颜烈摇摇头,卖了个关子,“只是律寒的爱好罢了。风大,咱们进殿去吧。” 进殿?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词就觉得暧昧无比,尤其刚才因为绿草的多嘴,他那微笑就更显得不是那么单纯了。 “皇上国事繁忙,臣妾还是不打扰了。”说着,也不管完颜烈的再三挽留,落荒而逃。 瞧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完颜烈脸上的笑敛住,背对着律寒,无意地说道:“祥平公主的心思藏得可真深啊。” 律寒心凝了一下,皇上这句祥平公主,意味着什么? 第69章:后宫很黑暗1 “不过朕喜欢这样的游戏。”说完,他自大的笑了起来,偶尔征服一下女人,也是一件很有自豪感的事情。 游戏? 律寒的心突的就冷了半截,皇上对丰流这样忽冷忽热的态度,只是当作游戏而已么?只是这样吗?…… 他再一次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完颜烈赐婚的事情了。 “律寒,追回贡品一事,就交给你了。”完颜烈突地做了决定,律寒没有反驳的点头,“臣遵旨。” 如若他知道他这样离开会让她难过,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 “风妃娘娘,您去哪了呀,皇后娘娘要见您呢。”丰流前脚才刚进未央宫,就听见皇后的宫女万分火急地朝她奔来。 宫女不说还好,一说让丰流更加想转身走人了。 “娘娘,不能这样。”察觉到丰流的动作,绿草提醒着丰流。 唉,被看穿了。 丰流脸上摆着得体的,算是很礼貌的浅笑回视着皇后的宫女,“不知皇后找本宫有何事?” “奴婢不知,不过皇后娘娘说您回来了,请去一下主殿。” 深吸一口气,丰流踏步,“走吧。”唉,想必又是陪她与众妃聊天吧。 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丰流她自己都不想自己的直觉那么准,但事实的确如此,皇后叫她,纯粹是陪聊。 而这样的小事,对皇后来说,貌似就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对着皇后行了个礼,很轻声地道,“给皇后请安。” 与众妃聊得正欢的皇后随意地挥手,招着丰流上前来坐,嘴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眼中笑意明显,“风妃,你回来啦,本宫正跟意妃聊到你呢。” 丰流的眉角抽了一下,又聊到她了? “呵呵,又聊我什么了啊?”她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第70章:后宫很黑暗2 “皇后娘娘说您胆小,晚上上个夜尿都要两个宫女陪。”意妃轻掩嘴角,笑着有些含蓄。 果然,是不需报希望了。 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丰流陪笑,“夜晚天黑嘛。” 完颜烈啊完颜烈,这就是你的老婆们的聊天话题了。可是为嘛要把聊天的主角总是让她一个来做? 在座的好多妃嫔,谁都可以说啊,为什么不说说她们? “那是,风妃姐姐人生地不熟的,若不多个宫女陪着,走丢了可怎么办?”符合丰流的是与皇后不合的合妃。 她长相艳丽,性感火暴的身材,即便是穿着松垮的宫装,也无法掩饰那波涛汹涌。一看到她,丰流仿佛就可以想象男人原始的欲望爆裂。 所谓妖媚一词,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人的。 皇后的丹凤眼是带点点的妩媚的,可是合妃的丹凤眼却是妖媚得勾人型,简直就是两个档次。 拒说皇后最讨厌这种长相像狐狸精的妃子,不够端庄,得体,上不了台面。 当然,合妃也不喜欢与故作端庄,将欲望往死里压抑的皇后。 两人仿佛就是那水火不溶的,天生八字不合。 可是完颜烈最讨厌什么?最讨厌不懂规距的妃嫔,所以,合妃就算再怎么不喜欢皇后,按规距,还是得来请安。 每天上演被压的一幕,众妃早已见怪不怪。 可是,丰流,她做为一个新人,突然间成为浪尖上的人物,都没有适应新身份的调整,就又成了这两人之间的导火索。 怎么能够不冤? 合妃的那句风妃姐姐,她实在是不敢当啊。 “风妃眼睛好使的很,哪像有些人,就只懂得乱瞄,走路不带眼的。”皇后微笑地对着丰流说着,可是话却是直指合妃的。 这样有些尖刻的皇后,丰流也是少见,只是这几天,见皇后都会与合妃才会这样的,明白人原来是有多面的。 第71章:后宫很黑暗3 “风妃姐姐,你可要小心些,这后宫里啊,夜路可是不好走的。”合妃难得没有回嘴,而是提醒丰流。 她就知道,有她的地方就有派系。 在所有人看来,皇后与宠妃只能是对立的。这是规距。 而丰流之前还天真的以为,只要示弱了就会好过一些。但想来,她是真的太天真了,皇后时常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皇后身份再怎么着也比宠妃尊贵些么。 然后,就聊天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后宫这些妃嫔的草是倒向哪边的? 是拥有凤印的皇后呢? 还是皇上登基十几年来的第一个宠妃呢? 丰流不擅长与她们打舌战,她不想跟皇后为敌,可也不想得罪欲向她靠拢的合妃。眼见着众妃嫔期待的看着她,想必是想看看宠妃的厉害之处吧。 她只有叉开话题,“今天天气冷了好多啊。” 话一说完,她只感觉脸上一阵凉,似乎有寒风吹过。 众人再次失望了,看来想等宠妃发威,是遥遥无期了。 没有谁会相信丰流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单纯得有些胆小,没什么大目标的那种人。因为她一夜间成了宠妃,在后宫这个狼眼众多的地方,没有谁得到任何的消息,她就成了宠妃,此人一定不简单。 解释是没用的,坦白是虚伪的。所谓后宫就是能将一切黑的变成白的,白的成无色的‘神奇’之地。 夜很黑,被子有点簿,然后是身体有些冷。 丰流卷缩了一下身子,继续失眠中。 皇后不信她的坦白,大家都以为她要冠宠后宫,与皇后成为敌对一派。她无依无靠,娘家拒说死得只剩下她…… 她有着小人物的本质,却拥有了大人物的命运,这可怎么办啊。 “唉。” “唉。”两道叹气同时响起。 丰流吓得颤抖了一下,抚紧着被子,妈啊,不会真闹鬼了吧。 第72章:后宫很黑暗4 屏息凝神,黑夜中却没有可疑的人影,只听窗外忽地刮起一阵寒风,呼啸而来,拍打着窗棂。 心胆小的颤抖了一下,“绿草,绿草。” “娘娘。”绿草突地从帐蔓后走了出来,在夜色,仿若那某种物体,没有灯的情况下,丰流只能本能地尖叫了一声。 “娘娘,娘娘,怎么了?”绿草的睡意被丰流的尖叫声一下子给吓得不见踪影。 寝殿一下子光亮起来,一起守夜的红花也受到惊动地奔跑过来,“怎么了?” 丰流拍拍自己的胸口,“你们刚才谁叹气了?” 绿草与红花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冷汗从丰流的额际冒出,滑下。 她要搬走,她明天就要搬走。 “陪我聊天吧。”丰流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俩。 “遵命。”绿草两人认命地陪聊起来。 入住未央宫五个夜晚,她们陪着丰流失眠四夜……至于那第一夜则是因为不习惯,大家没睡着。 次日,因为昨夜簿被,又没睡觉的关系,丰流终于感冒继续了。 之前的咳嗽还没好完,鼻涕就凑热闹的跑出来了,这下好了,她安全了。 请安的时候,她是直接没有迂回地向皇后告别,她病了,为免传染到凤体,还是搬回自个的地方去吧。 皇后当时是怔了一下,“朝清殿还没装修好。” “没关系,很快就能装修好了。”然后,也不管皇后的挽留,她很坚决地离开了未央宫。着急的模样似乎未央宫有狗追着她跑般。 这个地方,真的不是普通人能住的。 丰流走得潇洒,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就是挑战皇后的权威,宠妃终于要反击了? 不听挽留,不说废话,不浅笑,不微笑,就这么坚定地说,要走了,这若不是反击,谁又会信呢? 众人灰心过后继续期待了…… 第73章:监工老大 朝清殿焕然一新了,在短短数几天内,以旧翻新的这速度的确让丰流诧舌,也许就这也是后宫的一大特点。 快。 曾经朴素的宫殿外表,仍旧朴素,但是,墙壁,窗棂,梁柱都油上了一层新漆,地面上的砖块整齐划一,为了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坏东西都换掉了效果。丰流还特意地跑到殿门左边的第一盆栽下面的那一块砖面前。 果然,少了一个角的砖被换掉了。 那天,她都只是不小心瞥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有缺陷,她都没有告诉别人,但是,竟然真的被换掉了…… “娘娘,您找什么啊?”绿草见丰流一进殿就往这盆栽里来,低着头,不知在寻着什么。 丰流摇头,抬眼看绿草,“赏监工的老大。”这个世界细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绿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去找监工的头头。但是走了几步,她又折了回来,“娘娘,赏多少?” 丰流抬脚进殿,没有答绿草的问题,只是用手比了个一字。 绿草诧舌,一……一百两?娘娘啥时出手这么阔绰了? 跟皇后相处了几天,变得腐败了啊,唉。 入殿,丰流便被惊住。仿若那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错觉。 雕梁画栋的殿宇,褪去那全金色的外表,加上的是红蓝黑三色,全新的视觉之感,让丰流仿若回到百年前的紫金城。 囧,好吧,她已经回到过去了。 檀木家俱发出浅浅的香味,本觉得有些线条过硬的这些家俱,却突然间没了这种感觉,再细瞧,发现原来边缘的棱角都被磨得圆滑。 …… 还未打量完,就听绿草从身后道:“娘娘,律寒将军说不能收您的赏钱。” 丰流凝眉,转身却见律寒恭敬地向她行礼,“臣律寒给风妃娘娘请安。”有些长的请安话语,让丰流听得更加纠结。 他似乎在刻意地拉开与她的距离? 第74章:无主银票 她在娘娘耳边唠叨了一个多月,娘娘都没有将话装进心里,反倒在未央宫住了几天,娘娘却与律寒将军保持距离。 这样很好! “装修得很不错,本宫很喜欢。赏赐是应该的。”丰流睨了一下殿宇,很满意地说道,“有劳律寒将军了。”这样忙的人,还要兼工来理朝清殿的事。 律寒却以为她指的是设计一事,没有邀功,只是轻声地道,“娘娘喜欢就行,这只是臣职责内的事情,赏赐就不用了。” 丰流嘴角扬了扬,转身看着律寒,却发现,他的眼眶也有熟悉的黑眼圈,“律寒将军昨夜也没睡好吗?” “还好。”只是几天几夜没睡了。 丰流打了个呵欠,回到自己的地盘,紧张的心情变得放松些,睡意也袭来了,“好困,我先去歇一下。赏钱,你收下吧,不然我不好意思。” 说着,也不等律寒说什么,她自己往寝殿内走去。 绿草手中拿着银票,为难地看着律寒,却见他一直凝视着丰流的背影,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律寒将军命真苦,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喜欢上娘娘呢。 “律寒将军,银票你拿着吧。” 律寒没有多看银票一眼,转身离殿而去。 安静的殿宇就剩下绿草对着银票发呆,再瞧了瞧外殿里其他三宫女,想着,要不大家私分了? 粉色的帐蔓,柔软的仿若天空上的云朵,丰流用手轻抓,头望着天花板,只觉这寝殿好高。 而床,似乎有些大。 明明很舒服的睡眠地方,她躺上去,反倒了没有了睡意。 律寒这突来的保持距离的做法,让她心里有丝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喜欢她,她若想是在后宫混得好,外援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律寒。 可是,她却不忍心拉他下水。只因,她自己也不想淌这后宫的浑水,淌了,就没法干净了。 第75章:丽妃之死1 胡思乱想中,她终于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却听殿外一阵吵杂,不爽的睁开了眼,她唤着绿草。 绿草进了来,脸上不带半点的笑容,表情有些沉重。 丰流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 绿草一边服侍着丰流起床,一边缓缓地说道,“后宫刚才有妃嫔去了。” “哦,去哪了?”一时间丰流还没反应过来。 “升天了。”绿草神情开始有些伤痛了,眼眶也发红。 那就是死了?入宫差不多两个月,第一次听到有人去世的消息,心里哀痛不深,但是些许忧伤还是有的,红颜簿命啊。 “人死不能复生,你呀,在宫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想不通这层道理呢。”透过铜镜,看着眼眶发红,泪水开始凝聚的绿草,丰流劝说道。 “娘娘,是丽妃娘娘升天了。”绿草一说完,泪水就止不住地猛掉下来。 “什么?”刷的一下,丰流站了起来,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绿草,“怎么可能?”明明前几天,她离开寒晨殿时,还好好的一个人啊。 “是真的。”绿草开始啜泣。 “我不信。”说着,丰流便冲出朝清殿,她无法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寒晨殿 哀伤的云雾笼罩寒晨殿,让人窒息。 一路奔跑而来的丰流,推开站大床旁的其他人,却无法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红嫁衣的丽妃,精致的梳妆,如一个美嫁娘般,唇角绽放着幸福的笑,只是,那嘴角的鲜血却不相衬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却……逝去。 丰流怔怔地傻住,良久,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丽妃怎么突然间就去了,她甚至都还没得来及将丽妃那天交待的话转给完颜烈知道。 对,现在去说,现在就去。 她转身,往殿外跑去,泪眼仿若没有焦距般,她摔跤,却没没有片刻的迟疑,继续起来,继续跑。 她要告诉完颜烈。 第76章:丽妃之死2 可是,他却在御书房…… 后妃不得踏入御书房,这规距,是不能违背的。 理智冲昏着丰流,她只想告诉完颜烈,告诉他丽妃要她转达的话: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仍旧选择这般。 可是她不知道,丽妃的选择是指什么,死吗? “娘娘,止步吧,娘娘。”绿草急时地拉住丰流,没有令她犯下大错。 后妃扰乱皇帝办公,这是会扣上狐媚皇帝,无心朝政的罪名的。 而这样的罪名,足可以让一个妃子去死了。 就算皇上网开一面,皇太后也不会允许的。 “绿草,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她知道丽妃爱完颜烈,她无法为丽妃做些什么,可是,就让他去看丽妃一位的逝颜可好? 穿着红嫁衣,美丽的丽妃,看在曾恩宠过丽妃,去送她一程可好? “娘娘,您冷静些,娘娘。”绿草拼了力气地拉着丰流。 冷静,她怎么冷静啊? “娘娘,要不奴婢去求公公通报一下,您在这里等等好不好?” 丰流终于冷静下来,“那你快去。” 天渐渐阴暗下来,御书房前,仍旧一片安静,遥望着,丰流几次想跨步过去,都被绿草阻止。 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却没有见着完颜烈的龙颜,理由:他在与群臣商量着国家大事,任何人不得求见。 任何人都不得求见,强硬的旨意,让丰流这样小小的求见被阻于门外。 “你有没有跟福贵公公说丽妃她……”丰流来回踱着步,再这么等下去,什么都等不到。 “有,可是福贵公公说,再急的事也要等皇上议完事再说。”绿草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丰流,“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样的小事,更加不能破例。” “小事?”丰流抓狂,瞪着绿草,“你说小事?” 绿草被瞪得紧缩勃子,“不是奴婢,是……” 第77章:丽妃之死3 “福贵?”呵,人死是小事?这什么天理。 绿草点头又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娘娘,您不会忘了寒晨殿的地位吧?”绿草试得委婉的提醒丰流,寒晨殿地位的卑微。 “那又怎样?”地位低下,难道就可以说死人不当一回事了吗? 绿草低头,嘟嚷,“没怎样,只是都不会被重视罢了。”这就是后宫,娘娘却还是不懂。 终究,没有等到完颜烈。 丰流折回寒晨殿,丽妃的尸体却已被搬离。空旷的主殿已没有那抹红色的身影,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后妃死去,遗体不都是会在次日才处理的吗?”为什么,丽妃这么快就被处理了。 绿草弱弱地回道:“娘娘,咱们回去吧。”她怎么跟娘娘说,半只脚跨进冷宫的妃子,死后的待遇跟冷宫妃子是一样的?怎么告诉娘娘,丽妃的遗体只会有席子随便卷铺,会被随意而掩埋。 妃陵,是只有诞下子嗣,或受宠的妃子才有资格埋葬的。 丰流又失眠了,天才刚亮,她就下了床,坐下镜子前,端详着她自己的脸容。 如画般的五官,因为憔悴,反倒更惹人生怜。 “娘娘,您一夜没睡吗?”绿草一进殿就见丰流独坐在镜前端详着自己。 “皇上,昨夜有来吗?” 绿草摇摇头,“没有。” 呵,果然,对于他来说,丽妃只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么?还是说,他早已忘记了这号人? ………………………………………………………………………………………………… 完颜烈刚下完朝,就匆匆赶去了朝清殿,昨日一直忙到这会,都没有休息半下。可是听福贵说昨天她有来找他,只是这一句话而已,他下朝就直奔朝清殿了。 他也很想看看朝清殿被装修得怎么样了,她可喜欢?昨天她来,可是谢恩? 第78章:来点后悔药1 他有想像丰流脸上的欢喜表情,又或者浅笑模样,只是他没想到,他看见的会是这样的一个她:发着怔,犹如灵魂脱窍,脸上无悲无喜,似没有表情。 “爱妃,怎么见到朕也不行礼啊。”他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威严。 可是丰流只是眼皮动了动,然后无意识地向他行礼,“给皇上请安。” 终于来了么?望着窗外的时辰,这会怕已过午时了吧,足足一天一夜,他才出现么? 不正常,很不正常,完颜烈凝视着眼前的丰流,失魂落魄的,一点也没有前两天他见到的生龙活虎,俏皮的模样。 “爱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福贵这会才想起有事未禀报完颜烈,昨天风妃来求见皇上,想必也是因为丽妃之事。 “什么事?”完颜烈斜睨福贵。 福贵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丰流,上前对完颜烈俯耳道:“皇上,丽妃娘娘升天了。” “丽妃?”完颜烈皱眉。 “她死了,穿着新娘嫁衣死的。”丰流悠悠的开口,然后悲伤用泪水宣泄了出来,“死了,丽妃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多想在他的眼中瞧出一丝的悲伤,可是没有,他,万人之上的金国皇帝,眼中平静, “你知道她要我带什么话给你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仍旧选择这般。’你可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可知这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的无悔选择。 完颜烈凝眉,一会才道:“以妃之礼,将丽妃葬了。” 丰流听到他这样说,笑了,无尽讽刺的笑,“她要的是你的爱,而不是死后的荣华,你知道吗?” 完颜烈眉皱成川字,为丰流这样的语气,还有表情,他很不满。 福贵见状,赶紧劝说:“娘娘,逝者已矣,请节哀,皇上也是很伤心的。” 丰流冷笑,“哈,他会伤心?他若伤心就不会这样没有忧伤的表情了。” 第79章:来点后悔药2 “放肆,风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者终不准亵渎他的威严,无论是谁。完颜烈对丰流冷喝一声,脸上神情骤冷。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福贵在旁安抚,瞧皇上的神情,好心情算是被这不懂规距的风妃毁了。 “回宫。”完颜烈冷着脸盯着丰流,见她没有一丝悔改的神情,他生气地一挥袖,大步离开。 丰流却是跪安也不…… ………………………………………………………………………………………………… 丽妃死了,于是葬了,然后后宫只是没了其中的一名女子而已,对于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皇宫,她的死去太微不足道了。尤其她还是一名外来的和亲公主。 像是没有人记得她似的,皇宫一如既往。 逝者已矣,生者总还要度日的。 完颜烈自从那天,未曾踏进朝清殿一步,宠妃面临的是失宠。 伤心日一过,丰流就愁眉苦脸了,她苦着脸看着绿草,“我那天真这样说?” 绿草肯定地点头,然后捏着嗓子道:“哈,他会伤心?他若伤心就不会这样没有忧伤的表情了。”那声哈,模仿得维妙维俏。 丰流脸彻底搭拉了下来,她肯定是失去理智了,不然她怎么会有胆那样子说。 她是小人物啊小人物,怎么敢这样对她的衣食父母,主宰她进冷宫与否命运的角这样说呢? 一定是她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那个肯定不是我。”她没这么冲动,没这么讲义气,为别人,不顾自己将来。 绿草却是叹息,“那天皇上很生气地离开了,到现在都未踏进朝清殿一步呢。”绿草同样沮丧,那天完颜烈的发怒可把胆小的她给吓了一大跳呢,冷汗直冒,直到他们走远,才敢冒出娇小的身躯。 然后对着失魂的丰流说,“娘娘,皇上生气了。” 第80章:来点后悔药3 丰流当时可是挺勇,道:“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我还伤心呢。” “娘娘,那天你不是说得很潇洒么,怎么现在这么沮丧啊。”绿草不解了,她就说嘛,那天的娘娘可不像她认识的娘娘啊。 真的是太不顾一切了,太不理智了,太冲动了。 丰流白她一眼,“你怎么做贴身侍女的,主子说错话,你不晓得劝一下么?” 绿草做着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娘娘,您听得进绿草的劝么?” 丰流不语了,她摊坐在地上,也不管这地上是干净的还是脏兮的,总之让屁股着了地再说。 敲打着头,她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笨呐。” “律寒将军。”绿草抬头不小心地瞥向门口,律寒又一次神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律寒看着地上做着苦恼表情,全没一点妃子的丰流,不禁关问道:“怎么了?” “我要死了。”丰流抬起眼,表情甚是委屈,抿着嘴地看向律寒。律寒走近,于是她再一次说道:“我要进冷宫了。” 这次她要被打入冷宫了,又或者推出去午门斩首?还是先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律寒凝眉,不知丰流这唱的又是哪出,“什么意思?” 丰流揪着发丝,神情郁闷到极点,“我把皇上给得罪了。”听绿草的语气,他气得不轻啊,而这会的她竟然没被抛在冷宫,是不是应该欠幸一下那天的运气不错? 律寒蹲下身子,盯着丰流,她纠结的神情让他不禁很想笑,福贵跟他说,那天她的壮举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呢。怎么这会就这么,呃这么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瞧着律寒像观察动物园的小猴子似的观察她,丰流抬起杏眼,回望着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绿草,扶娘娘起来吧。”律寒站了起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用绿草扶,丰流已经自个站起来了,“绿草,备茶。” 第81章:皇帝品性1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她以为,他要跟她划清界限了。而她也正打算这样做,可是突然间将完颜烈得罪,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在这里,她似乎只认识他一个人…… “绿草,你下去吧。”绿草刚奉上茶,就被丰流摒退了下去。 律寒站得有些远,到嘴的离别话语咽了下去。 终究,无法与她保持距离。 “律寒,你实话告诉我,我会不会进冷宫?”丰流脸上有着认真,隐含的惶恐却没法逃过律寒的双眼。 她害怕冷宫,她怕真应验了冷宫那些妃子的话,和亲公主,终会进冷宫的。 可是她也不想争宠,她没有别人那么的拐弯心思,她只想做个安安份份的米虫而已,但似乎这样也很难。 看着她担忧的脸,律寒不由得露出温柔的笑,“不会的。”有他在,不会让她进冷宫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的。 只是,他更担扰的反倒是完颜烈的反应了。 皇上给予了丰流一个宠妃真正的资格,一个可以撒骄,顶撞圣颜却不用被受到处罚的资格。 听到律寒这样说,丰流却心安了不少,“真的吗?” “真的。”他很肯定的点头,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你太善良了,后宫的妃子是没有朋友可言的,有的也只是利益,明白吗?”律寒突地轻声地说道。 为了一个死去的妃子,顶撞圣颜,她可知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龙威是不可以被置疑的,他跟皇上那么多,深知完颜烈的脾性。 丰流撇嘴,不怎么认同律寒这样说,“我与丽妃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所以,她才会这样。 其实,也许是愧疚,没有急时地将丽妃的遗言带给完颜烈。 律寒沉默,的确,她明是升为公主,地位又更上一级,可却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远嫁他国,无亲无故。 深吸一口气,丰流定定地看着律寒,“跟我说说他吧。” 第82章:皇帝品性2 律寒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完颜烈。 “我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他说着与问题根本不拉干的话。 丰流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哦。” “我答应过你,会将贡品追回的。”律寒补充。 她不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问,“这贡品跟我有关系吗?” “贡品是明朝的,在送亲队伍出发没几天,跟着出发的,却被人劫了。”律寒解释,可是丰流却仍是不懂。 不过她没有再问,这和亲前的事,她一概不知,都不知问谁去,“那你要小心些。” 只是浅浅的一声关怀,却让律寒一个感动,“会的。” “你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丰流不明所以。 “你,别无选择的成了宠妃。”明知道这样说,会让她伤心,可是他还是这样残忍的说了。 是的,别无选择。 她的确别无选择,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很快就会进冷宫了。” 人生,晦暗啊。 “不会的。”他再次肯定地告诉她,起码现在不会的。 深吸一口气,丰流打起精神,“好吧,承你贵言,那现在可否跟我说说他这个人?” “……” 见律寒沉默,丰流有些急了,“怎么,难道做他臣子那么多年,还不熟悉他么?” 律寒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抿,整理好了台词,才开口道:“皇上姓完颜,名烈,少时登基,亲政十余年,刚过而立之年……” 丰流眉角抽了起来,听律寒这样潜说的台词,敢情是想细数完颜烈的细节呢。于是,她不得不打断他,“那个,律寒将军,能说点重点的么?” 律寒轻凝眉,不解,“重点?这难道不是重点么?”要了解一个男人,难道不是要了解清楚他的名字,年龄,爱好么?难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丰流暗叹口气,讪讪笑,“得,你继续,继续。”姑且忍着耐心全数听完他的解说吧。 第83章:皇帝品性3 于是律寒润润喉,继续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丰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答,“你说他已经三十了。”真是黄金年龄啊,可惜不是单身汉。 “嗯,皇上已经三十了,比我大五岁。”律寒顿了顿,似乎在深思着这五年的跨度问题。 丰流真的好想翻白眼啊,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咧。 好在,律寒没有多作深思,接着道:“皇上十五岁立后,后宫妃嫔比一般的皇朝后宫人数要稍微多一些……但是真正受宠的没有几个。”正确的说,是压根就没有一个。 丰流黑线暴出,律寒说话真是含蓄,多一些而已吗?应该不止吧。至于对皇后宠爱有加这事,呃,还有待她去考证。 听着律寒说了大半天,却便是围绕着他的女人在讲,丰流都想打哈欠了,最后她不得不直接提醒,“律寒将军,其实比起这些,呃八卦,我比较想听听你对皇上的中肯评价。” 丰流笑着极具期待地看着律寒,能让他如此忠心的主子,应该呃,优点很多吧,虽然她目前也没发觉到完颜烈有什么优点。 律寒苦着眉思索,“我对皇上的评价?” “哈秋。”御书房的完颜烈,克制不住的连打几个喷嚏,摸摸鼻子,自语道:“难道有人在讨论朕?” 一旁的福贵却刷的下白了脸,紧张万分地看着完颜烈,“皇上,是偶感风寒了吗?奴才这就去请张太医过来。” 完颜烈挥挥手,“没事。” “可是……”福贵一片衷心,“皇上,龙体重要啊。” 完颜烈颇为不烦地说道:“福贵,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嗦了?” 福贵缩了缩勃子,不再吭声了。皇上是嫌他老了吧,只有人老了才罗嗦的不是。福贵一个人低着头,哀伤地想着。 完颜烈却没正眼看福贵,这会他在想着到底会是谁说他的坏话呢?脑海蹦出一个人影,他倏地站起来了,“福贵,我们去瞧瞧流儿吧。” 福贵傻了眼,这得罪皇上的妃子,没被惩罚,还能令皇上再次去看望,嗯,看来这风妃有做红妃的潜质。 第84章:还有什么理由不侍寝1 律寒思索良久,说道:“挺好的。” 丰流由期待变失望,差点绝望,“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吗?” 律寒摇头,在他的印象中,完颜烈是难懂的,如果一定要加上个名词,那唯有深不可测这个词才能诠释,都说不可乱揣圣意,实际上是根本就没人明白圣意是什么。 “律寒。”丰流语气低迷。 “嗯?”律寒不明白她干嘛一下子变得这么没精神了。 “皇上他无情不?”丰流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律寒,连她自己都被如此的认真给劈到了。更何况是律寒,他作思考状。 应该没什么有情吧,瞧他对丽妃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了。 “朕很多情的。”完颜烈跨过门槛,眼中带笑,看向丰流。 只见丰流眼睛瞠大,然后在迟疑了两秒,双脚‘刷’的下跪下,“给皇上请安。”速度之快,态度之虔诚,让完颜烈难以想象她竟会那天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 “给皇上请安。”律寒也跪下,恭敬地道。 完颜烈瞧着两个跪在他面前的人,俱是低着头,有恭敬,有虔诚。黑眸闪过什么,终扬起笑,轻松地道:“爱妃,律寒,都起来吧。” “谢皇上。”难得的异口同声在殿里响起。 律寒站直身体,低着眸,多了丝拘谨,少了许刚刚的自在。 丰流就更是了,她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弥补前些天犯下的‘滔天大错’呢,这会,在全然没防备的情况下,主角就登场了,那她该怎么办?她都没想好戴哪个面具上场呢,一时间,只得学律寒的模样,低头傻站。 “律寒,入冬了,路上要小心些。”完颜烈说着不着边的话。 “多谢皇上关心,臣先回去准备了。”律寒肃颜,低垂着眼眸。 “嗯,春节前能将事情办妥吧?” “臣尽力而为” 然后律寒对着完颜烈及丰流行了跪安之礼,转身走出朝清殿。 第85章:还有什么理由不侍寝2 殿宇安静了下来,宫女太监这会也不知干嘛去了,竟一个不在殿中。 丰流对上完颜烈那双黑眸,他眼里含着深情?还是深不可测? 头皮习惯性的发麻,丰流低头,试着移开视线,很‘羞怯’地道:“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完颜烈挑了挑眉,将她的‘娇羞’纳入眼中,“爱妃何时这么会害羞了?”那天她的勇气哪去了? 丰流滴汗,为嘛听完颜烈这话,像是在找渣啊? 完颜烈跨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手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双眼。 囧,丫,咋又这姿势。他用得很爽是不是?改天找机会,她也挑他下巴试试。 “几日不见,爱妃更美了。”完颜烈说得肉麻兮兮的赞美。 “错觉,错觉。”丰流讪笑,美?应该是憔悴才对吧。 “这样的爱妃,让朕好想怜惜呢。”完颜烈俊美的脸上露着一抹浅笑,嘴角微扬着。 丰流仿佛感觉到头皮发麻至麻木中,她产生一股错觉,完颜烈的这声怜惜似乎意有所指。 “谢……谢皇上爱惜。” “呵呵。”好听的嗓音发出笑声,完颜烈手轻拉起丰流的手,“爱妃,身体好些了么?” 他这样突来的关怀,让丰流彻底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世界没有了光明。死仿佛就在眼前。 “好……不,还没好。”刚点头,她又猛的摇头。 对上的是完颜烈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她无法再看他了,“臣妾身子还很虚。” “爱妃知道什么叫欺君吗?” 什么?丰流抬头,傻眼了,他不会又想灌什么罪名给她吧,“什么?” “太医说你已经好了呢。”这就是欺君。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么? 男人,就算是皇帝,也无法避免是那下半身思考动物的代言人? 果然,在美色面前,压抑不住了么? “皇上,臣妾不懂。”她也不想懂他么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完颜烈,缓缓地倾向前,靠近她的耳垂,吐着热气,惹得丰流一阵颤粟。 他到底想干嘛啊啊啊啊…… “爱妃,该侍寝了吧。” 第86章:还有什么理由不侍寝3 轰~ 他真的说出来了。 这次,她还有什么理由,借口? 脑袋呈白热化,她无法思考,找不着理由,找不着合适的借口。 过度失神的她,都没有发觉完颜烈正与暧昧的姿势撩动着她的耳垂。 “爱妃,是太惊喜了吗?”自恋狂始祖轻吐着热气,丰流被他弄得氧氧的,身上的小细毛都竖直了起来。他为什么老爱将别人的震惊都能当作是惊喜?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级别啊。 可是这会,她却没法跟他解释什么,因为她必须事情在还未有成形前将它给抹杀了。只是,她还可以想出什么理由? 在脑海中搜索一遍,竟发觉,原来她已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良久,她尽力让自己说话说得,呃,像一般妃子表现得那般,带着点点的惊喜,多多的羞怯,少少的叹息“可是,臣妾的病……” 她迟疑着仿佛欲言又止,可不可以再用病没好这个牵强的理由啊啊啊。 “嗯?”完颜烈刻意地加重了尾音。 “臣妾的风寒还……还没有好。”她都觉得这理由好牵强。可是,真的很想它有用啊。 貌似他刚刚有提醒她,他已经知道了她很安好。 完颜烈眼中闪过柔情笑意,手缓缓地抚上丰流的额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为嘛她觉得他眼中的笑意在警告着她的不知好歹? “福贵,安排风妃侍寝之事吧。”不容拒绝的旨意就这样颁发了。 我要她陪我睡觉!侍寝的意思原来是这么直白的,很贴切,很恰当吧? 丰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是脸红呢,还是生气,还是请求他不要那么着急,或者该很贞节的反抗? “奴才遵旨。” “我不……”随着福贵的应声,丰流终于做出了最本能也是最不理智的反抗。 完颜烈脸色有点冷,看向着她,语气却出奇的轻柔,“爱妃,你想说什么?” 第87章:还有什么理不侍寝4 看着他那颇具有威协的脸色,于是丰流很没种地将话咽进了喉咙里,“没什么。” 她很想哭啊,要被迫滚床单,这什么人生啊啊。 ………………………………………………………………………………………………… 侍寝?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间要自己侍寝,丰流是敲破头也想不明白。还有,当时她说没什么的时候,真的有看见完颜烈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她暂且将它解释为得意的笑吧。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要啊…… 可是,这似乎就是一个后宫女人命运最基本的开始。 “娘娘,您还在烦侍寝之事么?”绿草为丰流御着妆,拆头饰。 丰流是没什么精神的抬了抬眼皮,“是啊,天要塌下来了,本宫能不烦吗?” 听到她这样说,绿草轻笑出声。 丰流半抬眼的睨她一眼,“你笑什么?” “娘娘,别的娘娘是想着念着钻空心思要得皇上的宠幸,娘娘您怎么跟别的娘娘相反呢。” “你不懂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啊。而且这老公还是一夫n妻,n是未知数的那种。 想想就恶寒。 “娘娘,皇上那么喜欢您,侍寝之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呀。” 完颜烈喜欢她?别开玩笑了,她可没从哪一点瞧出来,他喜欢上她。 还有,什么叫应该呀,这ox之事不是得你情我愿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么,这样他情她不愿,有意思吗? 烦啊,人家才是话事主,她只能被动的听话啊,瞧他那会的神色,似乎只要她敢说个不字,她就会没命似的。 丰流很无奈地看了绿草一眼,被现实蒙蔽了双眼的人。 轻叹一声,“唉,都跟你说了你不会懂的。” 绿草是真的不懂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娘娘听到侍寝都欣喜若狂的,而她家的,却这样的愁眉苦脸? “唉……”丰流继续长叹。 第88章:还有什么理由不侍寝5 突地,绿草想到什么,张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的丰流,“娘娘您……该不会是……喜欢上律寒将军了吧。”后半句,她说得无比小声。 以致丰流根本都没有听到她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绿草慌乱地摇头,天,不要这样打击她吧,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容许的啊。 “你没事摇头什么啊。” “娘娘,您还是安心等待明天的侍寝吧。” 阿门,时间真的很快,明天就是‘离死’不远么。 ………………………………………………………………………………………………… 寒风扑面而来,的确已经进入冬天了。 律寒拉紧了一下缰绳,看了看天,希望能够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赶回来吧。然后手挥了起来,领着军队出发。 同一时间,朝清殿的丰流很委屈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越来越憔悴了,昨夜几次做梦被完颜烈强ox而醒,最后索性不再睡了。 这段时间,失眠似乎跟她杆上了。这似乎在隐喻着,她未来的人生里,注定要夜夜不能安睡? 想着这个可能性,丰流打了个颤抖,缩了缩勃子,探头看向窗外,好冷,真的是入冬了。 也许她该乐观地想一想,这么冷的天,有人可以暖被,也是不错的? 呵呵,好冷的笑话。 御书房 福贵捧着盘子立在一旁。那盘中只有唯一的牌子,精雕细琢的竹牌,红线头系于头端,只有两寸大小的牌子独盛在盘中显得有些孤单。风字却大大地被雕在牌身内,显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完颜烈只是睨了一眼,然后继续埋首于国事上。 福贵捧着牌子立在那动也不动,等了良久,不见完颜烈开口说话,福贵终于忍不住地开口,“皇上,奴才……” 第89章:侍寝1 “福贵,你觉得朕待风妃如何?”完颜烈突然开口,打断了福贵的话。 福贵愣了一下,然后才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皇上对风妃娘娘是宠爱有加,关怀备至。”他还有一句没说:皇上对风妃的宠爱已是绝无仅有的了。 单是那次顶撞圣颜,没被处罚,现在还让她侍寝,就可以看出,皇上对风妃的在乎。 听到福贵的话,完颜烈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睨向福贵手中的盘子,“所以,你才只拿了风妃的牌子过来,是吧?” 福贵惶恐的跪下,“皇上,您那天不是说……”今天让风妃侍寝么。 完颜烈盯着那牌子,手工虽精致,可却显得有些不足,应该是匆忙加工赶制所致的。 “牌子手工做得有些差。”他淡淡地道,让人听不出喜乐。 福贵不知怎么接话,那天皇上下旨让他准备风妃侍寝一事,所以他就找皇后娘娘报备了。这妃子的侍寝一事,表面上是要经过皇后那关的。这是规距,之后第一次侍寝的妃子都是要将妃牌挂起,再交给敬事房保管的。 福贵看了看天色,询问道:“皇上,那今晚?……” 完颜烈侧头看了眼福贵,“风妃吧。” 下午,就有太监过来宣旨侍寝一事。 丰流只觉世界是真的无光了,眼有些直的看着绿草,“不想活了。” 如此灰凉的一句话把绿草吓得大惊失色,“娘娘,过了第一次就好了啊。” 这话怎么听得让人觉得别扭啊?她又不是去卖第一次。 眼球转了转,丰流白了一下绿草,“绿草,你有时的形容词真让本宫无语。” 侍寝一事被大阵状的宣旨,那么只是单个通知而已就这么大阵状,做为真正的主菜——丰流,她忙的连胡思乱想的时间也没有了。 后宫,虽很大,但是,耳目很大。 消息发达得仿若现代的无线电,这前一刻才得知今夜皇上在哪宿眼,下一刻就已是后宫皆知。 第90章:侍寝2 皇后听着宫女的回报,脸上不动声色,轻饮着碧螺春,她淡淡地道,“这水有些烫了。”泡茶的宫女惶恐的跪下,“奴婢下次会注意的。” 都没有看宫女一眼,皇后只是轻道:“拖出去,打十下吧。” 吧吧吧,其他宫女耳边回响着这样恐怖的话语,十下,仗打十下,屁股还能安好么? 皇后心情很不好,很差。 “去御花园走走。” 一旁的宫女赶紧识事务地上前服侍,搀扶皇后,却突听‘丝’一声,帛锦被划破的声音,有些刺耳,声音不大,却足够安静的殿宇所有人听到。 所有的宫女心寒颤抖了一下,为倒霉的擎事者默哀。 皇后只是动也不动,眼皮轻抬地看了一下宫女。 宫女剧烈的颤抖,然后脚不听使唤地重跪在地,发出好大的一声响,“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拖出去……仗毙。”依旧的轻声细语,却就这样的将一个人的生死权给剥夺了。 果然,有新人侍寝,有宫女要死的规距没法改变么? 朝清殿 丰流纠结地看着这个大得有些离谱的浴……池。她只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人啊,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吧? 热气腾腾的浴水,虽然让人有种很想立马冲下去的欲望,可是那飘浮的粉红色花瓣,让她不得不理智地止步。 侧头看向一旁仍在放花放得乐不思蜀的绿草,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花……哪里来的?” 大冬天的,竟然还有花瓣,谁这么有才啊。 绿草放的那叫一个开心,一片一片往浴池推去,眼见将满,自己都觉得很骄傲,“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说皇上喜欢月季花的香味呢。” 绿草微笑着,却让丰流觉得刺目,“你笑得那么暧昧做什么?” 绿草傻眼,“没有啊。” 明明就有。 完颜烈喜欢月季花的香味关她p事啊,为毛她冲凉就要依他的喜好啊。 第91章:侍寝3 “皇上是不喜欢哪种香味?” “薄荷。” “立马把这些花换成薄荷。”他不喜欢最好。 绿草继续傻眼地看着丰流,“可是娘娘……天很冷啊。”再用簿荷沐浴,岂不冷上加冷? 丰流眯眼微笑,“本宫喜欢。” 凭什么在不能抗议要被强行滚床单后,还要她打扮得香喷喷的啊,凭什么啊啊。 规距要遵守,喜好总可以不用了吧。 沐浴完,绿草欲降重地将她妆扮,却被她阻止,“不要。” “娘娘,这是规距。”规距是不能破的。 “奴婢会将您打扮得最美的,让皇上看了呀,包准喜欢。” “你要是这样做,本宫立马就把你丢出去。” ………………………………………………………………………………………………… 才刚开始初冬,就已令人觉得寒冷不已。 纵使是皇家的园林,此时的季节,也只剩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摆动。 没有花香的园林,枯得只剩枝的盆栽,都让人看不出,这些在春天过后就会冒出嫩芽,夏日就会百花齐放的盛景。 皇后安静地目视着前方,不远处有一处人工湖,假山流水置在湖边,美得有些假。 “湖水终究会结冰的。”她低语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过于平静的脸,无法相信,她刚刚才处死了一个宫女,只因宫女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裳。 “这么巧,皇后娘娘也在看风景哦。”妖眉的声音突地由远而近。合妃高调地出现在皇后的身边。 虚行一个礼,她看了看湖,微笑,“皇后娘娘是想着将某人扔进湖里面去吗?” 皇后只是轻睨了一下合妃,微扯着嘴角,“合妃,你总爱这样破坏本宫欣赏风景的好心情吗?” 合妃有些夸张的笑了起来,“好心情?” 第92章:侍寝4 “的确,今天可是风妃侍寝的日子呢,皇后心情确实不错的。”这样的反话意味太重了,皇后的眼中略过阴狠的神色,稍纵即逝。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合妃媚眼笑得更加放肆了,“还好,只不过刚好知道有人又不小心触犯到她主子,死而非命罢了。” 皇后的脸色骤冷,对着合妃冷笑,“有风妃在,你以为你还会受宠么?争了这么久,也没见你能入住朝清殿。” “本宫可是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呢。”合妃一点也不客气,同样地自称本宫。 两人直视,同是丹凤眼的眼睛迸射出某种‘火花’在空气中,恣意地燃烧着…… ………………………………………………………………………………………………… 夜,悄然的降临,比夏日来得早很多的夜,让丰流的心颤粟了一下,“真希望现在是夏天。”这样的话,现在应该就还只是黄昏而已。 典型的鸵鸟心态。 绿草在旁不吭声,可是心却很激动的,终于等到夜晚了,忙了大半天,等的不就是夜晚降临的这一刻吗? 一更,两更…… 丰流颤抖的心渐渐地冷却,平静了,脸上也露出放松的笑,她带着庆幸的表情,转头看向绿草她们,“很晚了哦。” “娘娘,不要伤心,也许皇上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红花安慰,只觉娘娘这笑笑得牵强。 伤心?她为嘛要伤心?没看见她的笑容吗?她明明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红花,你是眼睛瞎了吗?娘娘有露出伤心的模样吗?”绿草白了一眼红花,然后很无奈地看着丰流,“娘娘,您是要歇了吗?”都差不多三更了,的确,皇上是不会再来的了。 明明,说好今天是娘娘侍寝啊,为什么皇上却没来呢,也没有派太监来通传。 一天的功夫白白浪费了。 第93章:侍寝5 “当然。”都这会,不歇息干嘛啊。 看着丰流脸上精致的妆容,绿草深叹息一声,“奴婢帮您御妆。” “皇——上——驾——到。”在这大冷天的晚上,尤其还是三更半夜时,听到这样高扬的声音,对丰流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喜事。 她刷的从**坐起,眼神处于迷散中。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丰流是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来的时候,她的宫女们都会激动得无法言语,来了就来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仍旧被被窝包着的的丰流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了,我耳朵又没聋,那么大声,能听不见吗?” 她很不喜啊。 一,现在天很冷,她在**,十分不想下床给别人下跪行礼。二,这会都不知什么时辰了,她很困啊。 绿草却不管她嚷嚷什么,直接将她拉起,“娘娘,赶紧整理仪容啊,头发,衣服都得赶紧弄好啊。” 丰流翻个白眼,“有人大晚上的还梳头,着装的吗?得了,就这样接圣驾吧。”话没说完,就听到外头守夜的太监已恭敬下跪地喊道:“给皇上请安。” 然后便见皇袍主人跨步进来,他知不知道三更半夜,随便串门,很打扰人啊? 丰流是很不心甘情愿地下床,再很不心甘情愿地跪地,“给皇上请安。”若可以,老大,请你别来了,大冷天下跪,很痛苦的。 完颜烈在她的膝盖就快触及地板的时候,及时地将她扶起,“爱妃,天寒地冻,就别这么多规距了。”说着,还将身上披着的披风给脱下,披在她的身上,“朕来晚了。” 囧,最好就别来了啊。 完颜烈拉着丰流,冰冷的手传来的冷感让丰流颤了一下,完颜烈松开,柔声轻问,“是朕的手太冷了吗?” 不要被他温柔的外表骗了,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丰流自我警告着,可是,直视他柔情似水的眼神时,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既然她说不是了,完颜烈就照牵不误了。 宫女太监悄声退下,丰流颇为紧张地看着完颜烈,此时二人已是坐在麻边,距离靠得有些过近。 第94章:侍寝6 夜色朦胧,红烛摇曳,带来一室的暖昧。 身着单衣的丰流,竟觉得好热,多么诡异的感觉。 完颜烈饶有兴趣地看着丰流,脂粉未施的素脸,黑发如绸缎的披在身后,肩前搭弄着几绺。她的不安,他纳于眼中。 手掌心传来有些高温的热度,冒出些许热汗,他不由得笑了,“爱妃热吗?” “嗯,是啊,可能是殿内炭火加的太足了。”都怪绿草那丫头,自作聪明地在殿里加了炭炉,说什么被她着凉了。 真是体贴的丫环啊。囧! “那要不要把衣裳脱了?”完颜烈微笑的建议,说着,还准备亲自动手,屈尊降贵的为她服务。 汗狂飙而出,她反应有些大的跌倒在床,“不……不用了。”天,再脱她就一件不剩了,也不对,是只剩下那个什么肚兜了。 完颜烈嘴角上扬,很顺便的俯下身去,“可是,爱妃,你热呢,看,额头都冒汗了。” 她那是紧张的啊。 睁大着杏眼,丰流看着身上的完颜烈,他的俊颜放大在眼前,微笑的嘴角,微笑的眼眸…… 这是一只狼啊! 猛的将他推开,丰流刷的一下离开床边,讪笑,“皇上,要不您先宽衣?”说完,她就傻了,她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果然,她看到完颜烈完全同意她的这个提议,欣喜的点头,“爱妃,你过来帮朕宽衣吧。” 她的额头冒出黑线,在完颜烈的期待下,她终于上前,为他开始解衣。 所谓罗带欲轻分,暖昧飘来! “爱妃,你在颤抖。”完颜烈站直着身体,看着有些过分紧张的丰流。 当然了,她能不颤抖吗?,很快,她就告别她的少女人生了啊。 “皇上,这个结有点难解。”说话间,一个颤抖,就把带上的结给死结住了。 完颜烈轻笑,“还是朕自己来吧。”说着,只是微微一用力,就听‘丝’一声,衣带直接分成两半。 第95章:侍寝7 丰流的心格登的跳了一下,好暴力! 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丰流的心也随着衣服的减少而提到嗓子眼,眼见还剩里衣一件,完颜烈似乎没有打算停下的可能,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皇上,等一下。” 完颜烈挑了挑眉,动作应声而停,“嗯?” “呃,天冷,对,天冷,衣服不要全脱,会着凉的哈。”丰流说话结巴,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朕不觉得冷。”说着,完颜烈欲解衣,丰流一个急上前,阻止他这样的形为,“皇上。” 过于激动的反应让完颜烈不禁轻凝起眉,“又怎么了?” “皇上,你的手好漂亮啊,臣妾都没有见过这么修长,这么漂亮的手。”对上他不耐的眼,丰流只得讪笑的转移话题。 完颜烈嘴角上扬,“不会啊,朕觉得爱妃的手也很美呢。”说着,反握她的手,抚摸起来。 鸡皮很不客气地起了,丰流头皮惯性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展露一个很美丽的笑容,“可是臣妾觉得皇上的手更美呢,你看,你这个手指关节……” 只是摸一下而已,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比起滚床单,不算什么。 很好,她很成功地转移了某人的注意力,两人聊起手指来。 从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指纹开始聊,一直说到右手的尾指的那条缝,丰流不知道,原来她是可以这么瞎扯的。 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丰流却死撑着眼皮,不能前功尽弃了。 完颜烈挺好笑地看着丰流,“爱妃,手指已经说完了,可以睡了吗?” 睡?他这一声,把丰流的嗑睡虫一下子吓跑,丰流看着完颜烈,找寻他身上的优点,准备继续瞎编,“皇上,你的头发也好漂亮啊……” 完颜烈眉头轻凝起来,然后在她还没回神时,她已被他禁锢在怀中,“爱妃,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第96章:侍寝8 眼神深邃,一脸柔情,姿势极度暧昧。 丰流头往后仰,手却紧抓着他的衣服,还未出声,只听‘丝’一声,貌似某人的衣裳破裂了。 完颜烈斜睨一眼那破裂的地方,轻笑,然后瞬间的抱起丰流,往**走去。、 他的耐心可用得差不多了。 冷汗从她的额角冒出,过度的紧张让她的手指也变得发白。 他是来真的。 天啊,她瞎扯了这么久,都没法让命运改变? 轻轻地将丰流放下,完颜烈随手一挥,帘帐便缓缓地落下。 懂功夫的?丰流有片刻呆住,直到那帘帐尽数落下,躺去外头的视线,她才惊觉完颜烈此刻正在她的上方,含情脉脉,不过她觉得虎视眈眈这个词更确切些。 他忽然的就伸出手,丰流紧闭眼,双手死死地握住胸前的衣服。 良久,没有等到完颜烈的强攻,她终于好奇地睁开眼,却发现完颜烈正一脸研究地看着她。 脸上看不出什么情欲。 直觉上,她觉得自己安全了。 果然,皇帝不喜欢对别人用强的啊。 看着她受惊而后又放松的神情,完颜烈轻笑出声,在一旁躺下,手顺势地将她圈住,果然,又见她像个受惊兔子般紧张了起来。于是笑意更浓了。 一手撩起真丝的床被覆盖在二人的身上,他故意靠近在她的耳旁,呢喃,“爱妃啊……” 丰流双手又死死地攥紧衣服,怕他一个兽性大发,将她的衣服狠狠撕开。这会她似乎忘了,若人家来强的,她一样跑不掉的。 “干……干嘛?”人紧张了,说话也多嗦了,规距也忘了,尊称也不带了。 “睡吧。”深看她一眼,完颜烈淡淡地道,手仍是圈着她的身子,然后自顾自的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也。 丰流又一次被弄得傻住,他花那么大功夫,敢情刚刚的那些都是耍着她好玩? 真有这么好人?到嘴的肥肉不吃? 传说中的柳下惠? 第97章:侍寝9 侧头看向枕边人,棱角分明却平静的五官,长而卷的睫毛,吐露均匀的气息,睡着了? 完颜烈轻揽着丰流,鼻尖弥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没有睁开眼的问道:“爱妃真香,是簿荷味。” 突来的开口让丰流又紧张了起来,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那么就睡着的? 鼻子这么灵?她沐浴离现在都有好几个时辰了,还留有香喷? 她不由得的抬手,也闻了闻,貌似真的有簿荷的味道。 不是说他讨厌簿荷味么? “皇上不是不喜欢簿荷味吗?” 话刚说完,丰流就闭了嘴,她这不是不打自招了? 完颜烈突地睁开双眼,黑眸里隐含着丰流所不懂的深意,簿唇轻启,“爱妃喜欢的,朕都会喜欢。” ?这样的回答好……奇怪。 “是吗?呵呵。”丰流闭上眼睛,却觉有道炙热的视线在盯着她,她知道这视线肯定是由完颜烈发出的。 静待了两刻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丰流终于放松心情,也缓缓睡去,可能是真的折腾累了,倦倦地一会便睡着了。 扇睫的主人却突兀地睁开双眼,露出那好看的眸子,他侧着身子,手轻抚上枕边人的脸旁,神情迷惘地看着美丽的容颜。 久久都移不开视线,手划过她的嘴唇,脸颊,鼻尖,眼皮,眉毛,然后爱惜的在嘴边徘徊。 “丰流……”他轻喃出声,而后微笑。 丰邵将军的爱女丰流,直到现在他才有种真实拥有她的感觉。 想想,他不由得笑了,他竟然也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本来打算今夜宠幸她的,可是这在别人眼里荣幸无比的事情,在她的眼中仿若是烫山火芋。 看着她的紧张,转移话题,他竟也会陪着她一起瞎扯。 看着她明明很困,却仍强撑眼皮,他突然间,就不想这样了。 也许,有一天,她自己会愿意…… 第98章:侍寝后遗症1 芙蓉帐中,黑绸发下,一脸素容呈裹在空气之中。紧闭的双眼,卷而长的睫毛,安静的睡容,突地颤动了一下。凌乱的床单有一半滑下至地,似乎在暗示着这殿中的暧昧。 丰流嘟嚷一声,半睁开眼,嚷道,“绿草,绿草。” 安静的殿宇随着吱呀一声,宫女绿草,红花二人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绿草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娘娘,您醒啦。” 瞧着绿草的笑,丰流就凝起了眉,“为嘛你笑得像要嫁人似的?” 绿草的嘴角抽了抽,“娘娘,您怎么这样说绿草。” 丰流白她一眼,不理她的故作娇羞,然后看向红花,“什么时辰了啊?” “辰时了。”红花上前来服侍,将芙蓉帐挂好。 “这么晚了啊。”丰流用手撩了撩头发,突地手僵住,囧,为什么她手上有红印子? 脑海突地蹿出昨夜的景象,貌似很晚很晚之后,她与完颜烈就只是很单纯的盖棉被睡觉了哇。 应该不至于发生了什么未知的事吧? 她需要急时的确认,“昨夜,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绿草又露出那暧昧一笑,“恭喜娘娘。”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宠妃了。 黑线搭拉地从丰流的额际冒出,这么说,真的有发生了她未知的事?“你……昨夜听到了什么?” 问完,她也不知自己干嘛就脸红了。 绿草怔了一下,娇羞地低下头,“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时候给她装纯? 绿草一边收拾床单,一边看向那床单上的落红,急忙道:“娘娘,奴婢现在立刻去为您备水。” 丰流看着绿草刷的一下蹿走,完全不明白,绿草干嘛突然说要给她备水啊。 傻傻地看着红花,“绿草今天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红花一眼就瞥到了那床中的落红,露着跟绿草一样的欢喜神情,“恭喜娘娘。” “原来不正常不止绿草一个。”丰流缩了缩勃子,“好冷啊。” 第99章:侍寝后遗症2 “娘娘,您身子很酸痛吧,要不奴婢给您揉揉?”红花一边替她宽衣,一边很体贴地建议。 只是,为嘛她的身子会很酸痛? “红花,你这话有语病。” 红花轻笑,眼神却是睨向那已变得暗红的落红。 随着红花的视线看去,血? 轰~丰流两眼发直,手指着**的那‘滩’血,娘啊,真的是一滩啊。 “谁的?”这个白痴的问题竟然由丰流问了出来,难怪刚进来的绿草鄙视道,“当然是您的啊,娘娘。” 说着,还笑看着丰流,“难不成还会是皇上的?” 她怎么知道?“不可以是他的吗?”白痴原来是会延续的。 绿草与红花二人差点吐血,良久,绿草才没好气地反问,“娘娘有听过男人会落红的吗?” 落红?黑线冒了出来,嘴角抽了,眉角也控制不住的抽了。手颤抖的指着那滩血,“你说这是落红?”确定是? 可是她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绿草仰天叹息,深吸一口气,极有耐心地告诉她,“是。” 沐浴中,清水泡澡,丰流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滩血。经自己的查证,她与完颜烈压根就没滚床单。 可是这血,哪来的? 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完颜烈的龙体了? 呃,那么大滩血,他割哪啊?还有,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明白,死也想不明白。 ………………………………………………………………………………………………… 未央宫 皇后优雅的上坐着,请安的好些个妃嫔也安份地坐着,殿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让人觉得压抑不已。 沙漏里越来越少的的上方告知着众人,时间在流逝。 皇后脸上仍旧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没有喝一口的又放了下去。 茶杯发出轻响,带给殿中一道声音。皇后终于发言,“好了,本宫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皇后,风妃也太不知规距了吧。” “可不是,都这时辰,还不来请安。” “怕是侍宠生娇吧……” 第100章:侍寝后遗症3 妃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皇后脸色越发的平波无纹了,刷的一下自己站了起来。她们不走,她走。 吱呀的众人看着皇后站起,立马就止住了发言,然后,规距地跪安。 直到皇后的倩影远去,为妃几个才相视一眼,意思明会,宠妃与皇后的战斗应该开始了吧? 开始了吗?开始了吗? 丰流纠结地望着这些个没事找事,无聊找人聊的女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那露着貌似很八卦的笑。 “风妃姐姐,这凝脂膏,冬天用,手既滑又嫩。”合妃手中拿着一个外表极致精美的小盒子,然后在众人的哗声中,递给丰流。 “凝脂膏?那不就是用xx皮,zz配方,yy斋的贡品?” 此处的xx,zz,yy,可以意指为某罕见动物,某难得配方,某厉害老字号。 合妃媚眼一笑,“正是。” 然后其她人很给脸的又一次惊诧,“听说上次皇后娘娘都想要这凝脂膏呢。” “合妃姐姐,皇上真是疼您啊。” 话语间,所谓的很贵重的凝脂膏就到了丰流的手上。 她嘴角抽了抽,脸上露出一个应酬般的笑,扬眉的看着合妃,“这么贵重的礼物,合妃你……”为嘛不留着自己用啊。 “姐姐,你不会是嫌弃妹妹所送的礼物吧?” 很好,谈话不过两句而已,名称就已舍近,试图以亲呼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当然……不是。”丰流眯眼笑,还是接过了合妃送的礼物。 其实所谓的凝脂膏,不就是护手霜,应该说是名牌护手霜。 女人,赠送化妆品,果然中招的。 “那就谢谢了。” “姐姐您喜欢就好。” 合妃左口一个姐姐,右口一个姐姐的,都让丰流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着合妃,她敛了敛笑,欲言又止,“合妃……” 第101章:侍寝后遗症4 合妃继续保持着笑容,“姐姐,有何吩咐?” 她只能抽了,假笑,“没事了。”其实她想说,她年龄应该比合妃小。 “风妃姐姐,这是我送的……” “这是我的……” 合妃起了送礼的头,其他几位有备而来的,也就纷纷掏出自己的礼物。 不知为什么,丰流只觉,这是一个派系的贿赂会。 而她自己就是众人极度要拉拢的那一个人…… 悲乎?喜乎? 不知乎…… 让丰流收完了礼物,合妃才慢慢的步入正题,开口就谈起了这冬天的天气,“今年的冬天来的似乎有点早。” 才开口,丰流就只觉黑线从额际冒出,口中的茶尽数喷出,淑女形象在这一刻全无。 如此大阵状的反应让合妃很不解地看着她,“姐姐,怎么了?” 她无辜的媚眼抛向丰流,丰流打了个颤,女人,果然,她的眼是一种罪。 摇摇头,丰流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 “不早了,往年这会都下雪了。”某个妃子接了上去,然后叹息,“去年,咱们一行人还陪在皇上身旁,一起赏雪呢。” 又一个妃子叹息,“是啊,可惜,自古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啊。”说着意识到什么,惶恐地看向丰流,“风妃姐姐,我不是暗指什么。” 合妃瞪了一眼那个妃子,“令妃,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令妃低头,手很无措的搅着丝帕,“我不是那个意思。” 丰流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也不吭声阻止。 不是那个意思?即是哪个意思? “合妃姐姐,令妃妹妹想必也是一时感触罢了,当日,若不是皇后娘娘……”最先开口的那个妃子开口为令妃说情。丰流正视了她一眼,貌似她叫莹妃? **妃?囧! 几人同时看向丰流,丰流傻眼,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动作那么有默契。 第102章:侍寝后遗证5 良久,她才吐出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看着她啊。 “因为我们受宠,不得皇后娘娘的欢心,她就以妖惑圣颜的莫需有罪名,将我们通通地拉了下来,让别的妃子顶替我们,不让我们有侍寝的机会。”莹妃轻啜,似乎想起多么悲哀的事情似的。 丰流有些许明白了。 敢情她们都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她开口了,于是她们就接口了。 果然是派系斗争么? 可是她说过她不要卷入这样的派系的啊,她们是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这个在她们看来很重要的侍寝工作,她是避之不恐的,她们懂否? “还不止,合妃姐姐,那时怀了身孕,都……”令妃眼泪在眶里打转,似乎她就是那个当事人似的。 合妃的脸撇向一边,“怪只怪我们没有强遁的娘家。” 呃,事情似乎发展有些快了。 瞧着她们忧伤的表情,丰流不知道自己是看戏的那个,还是应该做为戏中的配角,安慰一下? 说实话,她跟她们的熟度与皇后的熟度应该是伯仲之间吧? 丰流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安慰时,她们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只不过将丰流拉进了戏里做主角,“姐姐,皇后她最看不惯后妃冠宠后宫,你要小心啊。” 小心?“为什么?”她什么时候冠宠后宫了。 合妃上前,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因为皇后曾发过誓,绝不会在有生之年让宠妃之殿住任何一名妃子。” 寒,丰流不敢置信地看着合妃,“为什么?” 令妃,莹妃叹息,“姐姐,皇后擅妒,这是妃嫔们都知道的秘密。” 秘密?丰流更加不解了。合妃嘴角扯出冷笑,“皇上不喜嫔妃间闹茅盾,后宫里的事情都是交给皇后打理的,在皇上面前,她就扮做端庄贤淑,有气度,不计较。实则却是处处打压稍有些得宠的妃嫔。” 哦,没有什么新鲜的秘密。 皇后本来就是这样子,历代皇后都是这样的不是。 瞧丰流没有惊诧的模样,合妃继续爆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姐姐,你可知,昨天你侍寝时,发生了什么?” 第103章:江湖啊后宫1 额头的黑线继续地拉长,丰流已经是惯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别告诉她,丫的,侍个寝,全世界的人都来偷窥,若如此,她死去算了。 合妃媚眼放出冷光,红唇轻启,缓缓地道:“未央宫死了一个宫女。” 未央宫死了一个宫女关她什么事啊? 丰流没有接话,果然,合妃继续揭谜,“皇上每宠幸一个新人,都会有一个宫女死去。” 轰~ 这个消息还真的是晴天霹雳,丰流直视合妃,“不是吧?”那完颜烈宠幸多些新人,宫女岂不就要全部死光光? 合妃颔首,“姐姐若不是信,你问问她们?”她指着令妃与莹妃。 两人狂点头,“是真的。” 不可能,丰流讪笑,“若这样,岂不是草菅人命嘛。”怎么可能呢,皇后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吧。 “皇上很少宠幸新人。”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皇后的罪行才没法被发现吗? 想想皇后平日笑的那端庄模样,丰流不禁打了个颤,罪过啊,因为她,有个倒霉的宫女死了。 闲聊数句,合妃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姐姐,你跟皇后的对立是一定的了,就算你不愿意,她也不会放过你。争宠,是必然的。” 这个无法改变的结果啊…… 直到合妃她们几人离去,丰流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瞧了瞧宫殿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是要下雨了么? “娘娘,合妃她们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啊?”从她们一离开,就一直发呆在现在。绿草只觉丰流很不对劲。 丰流托着腮子,没什么形象的坐在门槛上,睨了一眼绿草,然后继续看向那远处的天边,“果然,有人就有江湖,原来我早已身在江湖了啊。” 她怎么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只要心中没江湖,江湖就不存在呢。 绿草不明所以,只觉丰流一个人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第104章:江湖啊后宫2 “娘娘,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吗? 没关系,她自己明白就好了,正视着绿草,丰流脸上露着挺严肃的表情,“绿草,本宫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绿草心抖了一下,紧张地看着丰流,“娘娘,您别吓我,您要问什么,奴婢都会老实交待的。” 看着绿草良久,直至绿草冷汗都快冒出来时,她才缓缓地道:“关于新人侍寝,就会有宫女死于皇后之手一事,真还是假?” 绿草怔住,在丰流的直视下,终于点头,“是真的。” 果然么…… 丰流叹气,“我饿了。” “那奴婢去传膳。” 看着绿草跑走的背影,丰流怔怔出神,宫女难道就不是人?宫女难道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因为侍寝就把人给杀了,这是什么变态心理。也许皇后想杀的是侍寝的那一位吧。 想通这层关系后,丰流硬生生地打了个颤,呢喃道,“丫的,真的变天了。” ………………………………………………………………………………………………… 风妃侍寝,上至皇后,下至寒晨殿扫地的宫女都知晓了。 大金的后宫,因为这一夜而开始变天。这个是众人一致的想法。 宠妃,后宫中可以与皇后对峙的角色,唯一的人选。 风妃侍寝,众人知道了,风妃侍寝次日,不去请安,众人同样知道了。 派系鲜明化了,目前来说,明着站在风妃这边的有合妃,莹妃及令妃三人,其他的尚不明确。 夜,在冬天总是来得很早,完颜烈忙完一天的事务,坐在龙椅上的他伸了伸懒腰,问着福贵,“流儿今天怎么样了?” 福贵低头,顿了一会,寻了个合适的词答道:“风妃娘娘起晚了一些。” 完颜烈伸懒腰的手顿住,好看的簿唇扬起一个小弧度,“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有去给皇后请安?” 第105章:这样的宠1 福贵点头,“回皇上,是的。” 自古后宫纷争多,无一例外,就算是在英明的皇上领导之下,依旧无法避免这样的事实,争宠,有女人,有后宫,就会存在。 完颜烈俊美的容颜上露着一丝浅笑,而后才道,“应该是昨夜累着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福贵明白了,风妃在完颜烈心目中的地位。 “皇上说的是。”福贵符合。 今早上,为皇上更衣时,就瞥见他手臂上有一道血口,可是不待他惊诧出声,皇上就对他说此事不能声张。 服侍皇上多年,他当然懂规距的,可是却猜不透皇上怎么会在朝清殿受伤。 但隐瞒伤情一事,就可以看出皇上对风妃的在乎,因为只要将此事一传,风妃就可以立马人头落地,可是皇上却袒护她,隐瞒了事实真相。 瞅了一眼福贵,完颜烈站了起来,“摆架朝清殿。” “遵旨,摆——驾——朝——清——殿。” 早早就滚回**取暖的丰流,绝对想不到,在第二夜,完颜烈又会过来。 男人,不是喜欢有新鲜度的么? 皇帝,不是喜欢一夜一女的么? 可是,眼前这残酷的事实在告诉她,这所有一切都是误传。 纠结着到底是先穿外衣还是先下床的问题,完颜烈却已是到了她的床前。 傻眼地看着这个速度有点过快的完颜烈,丰流劈头就一句,“你怎么进来的?”快到她都没有选择好,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完颜烈轻笑,“当然是走进来的。” 丰流嘴角抽了抽,她不是问这个好不好。 “爱妃素颜时真美。”完颜烈俯身而下,没有预料的轻啄了一下丰流的红唇。 她持续傻眼中…… 被轻簿了,他这是在干什么?盖印章吗? 将丰流的反应看进眼里,完颜烈只是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原来他喜欢看她这样傻眼的模样。 第106章:这样的宠2 只是,被他亲一口而已,为什么也这么的受惊讶呢? 没有半点的娇羞,连个脸红也没有。 好一会,丰流才反应过来,抚摸着被轻簿过的嘴唇,试图擦试着完颜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手却一把的被完颜烈抓住,带着他特有的霸道,有些命令的语气道:“不准擦。” 她竟然真的就听话的不动了。 “真乖。”完颜烈拍了拍她的头,奖利的又印上一个章。 黑线冒了出来,丰流坐在**,裹着被子,“好冷。”是他说的话好冷。 只是完颜烈却没有听懂,体贴地让她躺下,顺便帮她把被子盖好,“冷就躲在被子里不要出来了。想不到你跟朕一样畏冷。” 完颜烈说这话时,嘴角有在上扬着。 出于直觉的,丰流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些急地接口,“我只是不习惯这突来的冬天罢了。”就像不习惯你突来的温柔。 有些突然,有些难以接受,却是又是被迫接受着,然后理不清感觉…… 完颜烈坐在床沿,身上的龙袍给人一种遥远的距离,可是脸上露出的微笑却又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近。 他将丰流的一只手包住,轻声地道,“金国的冬天比你的家乡是有些冷,不过,会习惯的。” 宽厚的巴掌很轻易的就包住了她的小手,丰流只觉他的手掌心比棉被还要暖和,符合他的话,“的确。”就算不习惯也得要习惯的。 “睡吧。”他温柔地哄着她。 他竟然哄她?丰流很诧异,却无法说些什么。 这样的好,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寝殿异常的安静,宫女们退在殿门口,随时准备服侍主子。 烛火摇曳的弧度有些大,似乎今夜又变冷了不少…… 丰流安静的闭上眼,手心里传来热度,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第一次,竟觉得有些安心。 只是终究无法安心睡去,不知是因为什么,她还是开了口,“你不睡吗?” 第107章:这样的宠3 完颜烈暧昧的一笑,“爱妃希望朕留下来?” 囧,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好。“……”沉默,她决定沉默就是金。 完颜烈将她的手塞进被里,拍了拍她,“爱妃如此邀请,朕真舍不得离开,不过,今天是十五。” 丰流抽了抽,她邀请什么了她,她只是很随口的问了句,他要不要睡觉而已啊,为嘛他总爱yy? “朕走了。你好好睡吧,不用跪安了。”完颜烈说完,离开了朝清殿。 她还真的听话地没有跪安,实在是天气过冷,不想起床。反正他都这样说了,她若再起来岂不是自找罪受。 绿草恭送走完颜烈,直到圣驾一行人远去,她才蹬蹬地跑进内殿,却见丰流安心的躺在**,不由得诧问出口,“娘娘,你动作怎么这么快?”皇上才走呢,她就爬回**躺好了。 丰流翻了个白眼,“没跪安。”如此在别人眼里大逆不道的话,她就这么随便地说了出来。 果然,绿草一个上前,差点就都忘了规距,怪叫道:“可是您又没病。”在后宫,除非是病重的无法下床,才不需要跪安的啊。 就算是身怀六甲,也是要请虚安的,不是? “绿草,你是在诅咒我吗?”她好端端地,病什么啊真是。 只是没跪安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这么冷的天,谁肯离开暖和的被窝,去碰触到冰冷的地板喽。 “奴婢不敢。”皇上,对娘娘是这么的好啊。 “十五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想起完颜烈刚才的那句十五,貌似今天是一个什么特殊日子似的,丰流不禁向绿草问道。 绿草很正经地看着丰流,“月圆的日子。” 噗,绿草应该庆幸此时丰流的嘴里没有任何东西,不然,她就遭殃了。 丰流有种无力感地看着绿草,露着很白的眼神,“你现在擅长讲废话吗?”谁不知道十五是月圆的日子啊,这有什么特殊,全地球人都知道。 第108章:这样的宠4 绿草很委屈地看着丰流,“娘娘……”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嘛,本来就是啊,十五的确是月圆的日子。 瞧她的委屈样,丰流不由得投降,“得了,不要装了,十五还有其他的意义没?” 收起撒骄样,绿草道:“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都要在未央宫就寝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特殊。 丰流听罢,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说今天是十五,怪不得他不脱衣,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在这就寝的。 噢,还害她担忧了一下。 她沉默着,庆幸着,可是在绿草看来,她却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 身为宫女,娘娘的贴身宫女,绿草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些安慰的话语,在她看来,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通常是从第一次开始。 而昨夜,娘娘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她将会开始爱上皇上…… “娘娘,没事的,皇上很少去未央宫就寝的,初一十五是规距,除了这两天,一个月里也就去几次。你放心,依奴婢看,皇上明儿个,一定会上朝清殿来的。” 丰流只觉绿草的嘴巴在动个不停,她说这么长,都不用停顿一下么? “绿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嘛听起来,像是在说她吃味于完颜烈去未央宫睡? 绿草叹息,上前将丰流胸前的被子拉好,唉,娘娘是太激动了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啊,“娘娘,奴婢陪您聊会天吧。”人不孤单了,就不会胡思乱想。 丰流只觉绿草反应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怎么个怪法,反正睡不着,聊聊天也好。 于是往里头挪了挪,招呼着绿草上床,“那你上床来,这样暖和些。” 只是很普通的提议,却让绿草红了眼,娘娘,真是好人啊。 感慨归感慨,她还是不能越距,摇了摇头,“奴婢不冷。” 丰流看着绿草那双冷得有些红的手,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于是改了主意,“那你把我的暖炉拿来。” 第109章:这样的宠5 待绿草将暖炉递给她时,她却摇摇头,“我不冷,你暖手吧。”不等绿草说些什么,她就继续道,“那咱们聊聊天?”她眉角上扬的表情,有些可爱。 “从前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丰流才刚开口,绿草的额际就冒出黑线,嘴角抽了抽,“娘娘,你这故事好狗血。” 狗血这词是绿草从丰流口中学来的,刚学来的词新鲜,平日里用得很爽。 丰流翻白眼,“我教你这个词不是让你来形容我的。” ………………………………………………………………………………………………… 未央宫 皇后刻意的妆扮过,脸上显得有些妖媚,是的妖媚,丹凤眼用碳笔挑了下眉角,让人看上去媚,这种媚是她口中最讨厌的那种,可是,今天,她却让手下的宫女这样为她妆扮起来。 只因,她要等的主角喜欢这调调。 她掌管后宫,可是是终究一切都完颜烈给予的。 十五,这个日子是属于她的。 端详着镜中那过份妖媚的自己,皇后自己的心情也会好些起来,不知皇上可喜欢她这样的改变? 新鲜嘛,她也会有的。并不是说皇后就只能是一味的端庄。 宫里点上了完颜烈最喜欢的薰香,鼻尖里弥饶的是她沐浴过的花香与熏香的混合味道,出奇的,让人闻起来异常的喜欢。 看了看时辰,皇上应该差不多来了,她轻声地问道,“碧螺春泡了没?” “皇后娘娘。”一宫女突地从殿门口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怎么了?心歌。”看着她这个贴身的宫女,皇后只是轻抬了眼。 心歌是伴嫁入宫的,从小服侍着皇后,一路看着她由一个官家小姐晋升到皇后,皇后是什么性情,她比谁都清楚。 以致,当她负责去殿外放风时,听到了不一样的消息,不禁开始担忧皇后的反应。 第110章:这样的宠6 所谓放风,就是圣驾来时,赶紧回来告诉皇后,让她做最好的准备。 通常这样的工作在未央宫来说是好事,因为今天是十五,皇上的去向根本就是没有半点的悬念。 但…… 心歌跪倒在地,头不敢抬,语气里有着不安,“皇后娘娘,皇上他……” 皇后脸变了变,却仍旧压抑着,温柔地轻问,“皇上来了吗?” 心歌的脸刷的白了一下,皇后越是这样温柔,越让人觉得害怕。 她就算是贴身宫女,皇后也未必不会牵怒于她。 祈祷过后,她吞吞吐吐地道,“皇上去朝清殿了。” “……”沉默,安静,让殿宇显得压抑。 众人摒息,不敢有谁敢大声呼吸出来,就怕哪个倒霉的人被牵怒出来。 心歌手指泛白,她突然间有些后悔跟随娘娘一起进宫了,娘娘自从进了宫后,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身边的宫女熟悉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她们去了哪里,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今夜,她会倒霉的成为那一个吗? 今早因为风妃没有来请安,皇后娘娘脸色已是阴郁,如今十五,皇上却去了宠妃之殿,那跟打了皇后一巴掌有何区别? 皇后那样的一个人,怎能不气? 寒风吹进殿里,烛台上的红烛有一支突地扑灭,亮如白昼的寝殿瞬间变得有些阴暗,不知谁呀了一声,打破了殿里的寂静。 皇后终于回了回神,脸上的刹气消失殆尽,“烛火灭了,去点着吧。”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心歌,“心歌,起来吧。” 心歌颤抖地起来,不明白皇后反应怎么这么的冷静。 “皇后……”她想说什么,却被皇后阻止了,“皇上会过来的。” 因为听闻皇上去了朝清殿,未央宫里的人做事都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就怕触及到霉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更时分,在安静的等待中,在所有人都在盼望皇上一定要来未央宫时,那一声‘皇上驾到’的喊声如天籁之音般在众人的耳旁响起。 未央宫上下,每人的脸都露出轻松而欢喜的一笑,接驾的人,声音也前所未有的宏亮,“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 第111章:这样的宠7 皇后美丽的脸上露着一丝浅笑,嘴角微微上扬的站了起来,时间恰好地给进来的完颜烈请安。 “给皇上请安。”她声音带着点点的委屈,还有点点的不喜。 她故意的。 完颜烈刚进殿门,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大笑道,“皇后,这殿里的香味是什么香啊,这么好闻。” 女人,即便是皇后,耍耍小性子,当然是可以的。 皇后走近完颜烈的身旁,扬了扬手,“皇上说的是月季花香吗?” “皇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完颜烈吸了吸鼻子,好闻的香味有些浓郁,来不及表达什么,却对上皇后的媚眼。 皇后的脸有着可疑的红晕,轻启朱唇,却是有淡淡的酒香味,闻着,让人有股醉意。 “你喝酒了?” 近看皇后,果然媚眼中有着轻微的醉意,朦胧不已,她微侧头斜外窗棂的皎月,笑容有些飘浮,“十五嘛,臣妾高兴了,就贪了两杯。” 完颜烈轻挑了下眉,对上她的醉眼,了解地一笑,“朕似乎闻到了酸味。”说着,轻拢皇后的肩,却被她巧取豪夺妙的闪开。 她手轻碰额头,姿势妩媚动人,“酸味?酒也会酸的吗?” 完颜烈看了看空的的手,随即跨步,很容易的便将她抓住,拉入怀中,“皇后是在吃风妃的醋,嗯?”尾音微扬。 皇后听罢埋入他的怀中,似在取暖般,“没错,臣妾是在吃醋。” 她坦荡的承认反倒让完颜烈怔了一下,将她拉离怀中,凝视着她的媚眼,黑眸散发着深邃的眼神,“想不到皇后也会跟别的妃子一般爱吃醋。” 皇后嘟嘴,“臣妾虽贵为六宫之首,可是臣妾也是女人呐,臣妾……”她望着完颜烈俊美的容颜,棱角分明的五官让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爱上了他。 “嗯?”听着她欲言又止,完颜烈兴趣有些被提了起来。 第112章:这样的宠8 瞅着完颜烈,却见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皇后暗松了一口气。 “皇后的爱意,朕也爱。”他爱别人对她的爱意,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死心塌地,可是这样,不代表,他就要回报同等的爱给她们。 正如皇后所说,他不是她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一个人的。 皇后听罢,眸子激动地转了转,动情地唤道:“皇上……” 温馨感人的画面却并没有继续下去,完颜烈打了个哈欠,“朕累了。” 听到他这句话,皇后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忙体贴地道,“臣妾帮您宽衣。” 完颜烈并没有阻止她的迫切,只是为她这样的清醒,眉头却是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皇后,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正为完颜烈宽衣解带的皇后动作顿了一下,浅笑轻问,“皇上最讨厌什么?” 嗯,第一次发现,原来皇后宽衣的动作要比别人都快,还是说,经历了昨夜丰流的乌龟动作,才这样觉得? 完颜烈一边想,一边随意地回答着皇后的疑问,“朕最讨厌别人欺骗朕。”如果别人都当他是傻瓜,那那个人自己本身肯定就是个傻瓜。 皇后动作僵住,正准备脱掉完颜烈内衣的手也瞬间没有了下步,笑容显得有些僵,“皇上,普天之下,谁敢欺骗皇上您啊。欺君之罪,谁敢犯?” 完颜烈轻应一声,手却碰巧地覆在皇后欲脱他内衣的手背上,“朕只是说最讨厌这样的事,想必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当然,如若发生了,最好就不要让朕知道,不然……” 他轻笑起来,笑音有些刺耳。 皇后硬生生的打了个颤,嫁他这么多年,她仍旧无法看穿他。 她得到过他的宠,或者说,在后宫,她得到的宠是最多的,她有着众妃所不能及的皇后之位,完颜烈尊重她,怜惜她,可是,有时她会觉得这是一种错觉。仿若昙花一现般,虽然,这个昙花一现一过就是数年。 她以为还可以再持久,只是想不到会出现丰流这号人…… 第113章:这样的宠9 “皇后,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完颜烈带着探究的笑意看着走神的皇后,他依旧是令人难已看透。 皇后回神,露着媚笑,“臣妾只是在想,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有些早。” 完颜烈松开她,自己走向寝床,“没想到,皇后也是这样认为。”原来认为冬天来的早不是只有丰流一人而已。 皇后错愣,“皇上也是这样认为吗?”她只是随口感慨而已。 完颜烈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请着皇后过来坐,不知为什么,看过了丰流的素颜之后,他突然觉得,侍寝的人明明都要睡了,却还化着精妆,未免有些假了。 皇后听话的上前,却因脚步不稳,刚刚好的向前摔去,撞入完颜烈的怀中。 巧合?故意? 完颜烈只是顺手的将她接住,免于她受伤,还调侃地笑道:“皇后醉得不轻啊。” “困了,睡吧。” 说着,他自己先躺下了,都没有去关心一下皇后的表情。 看着完颜烈丁点的性趣也无,皇后不禁有些气馁,难道她真的不如丰流吗? 想想,咬了咬下唇,像是做出什么重大选择似的,她娇呼一声,“皇上,臣妾好热。”说完,顺便的就脱起外衣来。 完颜烈眼里带着玩味的笑,这样的皇后,他可从没见过。 女人,只有嫉妒下才会变得可爱么? 见完颜烈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而已,皇后唱独角戏越唱越顺了,纤纤玉臂转眼间便从厚重而华丽的宽袖里露了出来,而后是香肩,再之便是那性感的琐骨,带着**裸的挑逗性,皇后将往日的端庄尽数抛却…… 完颜烈的眉挑得更高了,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后,似乎在观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人有羞耻心的,但是一个处于嫉妒,兼且有着醉酒名号的女人是没有羞耻心的。 很显然,皇后的底线就在于……脱——光——光。 第114章:这样的宠10 你有权力表演,但是观众同样有权利不看。眼看着皇后的衣服褪至胸前,完颜烈突然间就没了什么兴致,起身地用棉被将她包好,“皇后,你醉了,这样会着凉的。” 急时的动作让皇后避免了春光外泻,同时也避免她娇嫩的肌肤被寒风侵犯。 皇后有些哑巴吃黄连的看着完颜烈,她怎么能说,她根本就没醉? “睡吧,夜深了。” 原来,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妖媚的角的。 天刚蒙蒙亮,福贵就来唤醒完颜烈了。睡在一旁的皇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福贵,他不知道现在还很早吗? 福贵低着头,俨然是在做着非礼勿视的动作,他突然很佩服皇上,男人在完事后还能穿好衣服继续睡,顺便地帮旁边的那一位也穿好衣服,实在是很有精力,不是? 完颜烈没有赖床的习惯,几乎是在福贵喊他起床时,他就醒了。看着一旁的皇后,见她睁着眼看他,他微笑,“头会疼吗?” 皇后乱感动一番的摇头,“不会。” 他坐了起来,然后让福贵服侍着他下床,更衣之类的,未几,他吩咐皇后,“一会,让人煮碗醒酒汤吧。” 皇后很乖地应了声,“好。” 整装完毕,完颜烈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已起床的皇后,她单衣的站着一边,在冬天这样的早晨,身子显得有些单簿。 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还早,你再去睡一会吧。” 皇后点头,“嗯。” 完颜烈转身离去,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对着还站着的皇后说:“以后,流儿就不用来请安了。” 单簿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着单衣在早晨,果然是不适合的。 他这根本就是命令,而不是与她商量,他在以他皇帝的身份告诉她,宠妃丰流从今后不需向皇后请安。 他明眼着给了丰流特权…… “是。”她低应,龙影却早已远去,这样的一声是,似乎存不存在并不重要。 第115章:下雪了1 “哈切。”半夜零晨,听故事听得好好的丰流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有人在咒我。”她打喷嚏向来准的很,所以她无比肯定地看着绿草,“有人在咒我。” 她得罪谁了她? 绿草翻个白眼,“娘娘,你可能是着凉了,时辰也不早了,该睡了吧。” “有人在咒我。”为嘛绿草不信她所说,她打喷嚏真的是好准的哇。 绿草当然是不信的,“娘娘,半夜三更的,个个都睡了。”就只有她们还在闲聊讲故事而已。 算,不信就算了,反正绿草也帮不上什么忙,丰流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去,刚闭上眼,她突然想起什么,看着绿草,“宫里有没有打小人之类的?” 传闻后宫最喜欢搞这些小玩意,虽然不一定有效,可是换成谁,被做成小人打,心里也不爽。 绿草脸刷的白了一下,“娘娘,这话您以后可不要再说。” 瞧着绿草紧张的模样,丰流不禁挑了一下眉,“为什么?”难道这还有什么顾忌。 “总之,您记住,以后不要再说这话就对了,也不要问别人。娘娘,您快睡吧。”绿草说完,帮丰流掖好被子,便赶紧退了下去。 这样的举止惹得丰流更加心痒痒,有什么秘密不能对她说的啊? ………………………………………………………………………………………………… 寂静的夜悄悄的逝去,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 安静的世界,偌大的皇宫沉睡着,突地,在一声惊呼中苏醒了般,带着人气,带着热闹,“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 仍与周公下棋的丰流紧紧的捂着被子,拼命地钻着。完颜烈好脾气地看着她将所有的被子给卷走,让他的身体爆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殿外响起宫女兴奋的叫声,带着压抑,却仍是将他吵醒了。 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找了件外衣套上,然后走去殿门,守夜的宫女太监看到他时,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请安。 第116章:下雪了2 “什么事这么吵闹?”他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 不知是谁答了一句,“皇上,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完颜烈走出殿外,天色已亮,朵朵白雪从天而降,落入地上,染成一片斑珀的白,“下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 “嗯,这雪下得有些大了。” 没有人接话,他睡意全无,便让人服侍着更衣早朝去了。 刚送走圣驾,丰流便醒了,她总是醒得这么的‘合时’。 好吧,她是故意的,故意的在完颜烈走了之后才醒来,因为她不想大清早地起来跪安。 “娘娘,下雪了。”绿草端着洗漱的用品进来,对这个巧合,她也心然理会了。 所以呀,皇上一走,不用吩咐,不用叫唤,她都会识趣地进来服侍丰流起床。 有这样聪明的丫环,真的是挺幸福的,不是? 丰流睨擦了擦有些累的眼,“这几天睡的都不好,绿草,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黑眼圈了啊?” 绿草抿嘴笑,“娘娘睡不好是应该的啊,有皇上在嘛。” “这倒是。”丰流傻头傻脑地应道,可是瞥到绿草那暧昧的笑时,她黑线就冒了出来,也许绿草跟她想的压根就是相反的意思。 没有做解释。 她也没法解释,难道说,陪完颜烈近两个月来,两人从没滚过一次床单,都是单纯的盖棉被睡? 别人会将她看成有毛病吧?! 虽然,她觉得更有毛病的应该是完颜烈,一个男人哦,一个竟然跟柳下惠有得一比的皇帝男人,让她怎么能不觉得有毛病。 她怎么着,也是容颜绝色吧,身材虽不至于像合妃那般火暴,但是凹凸方面穿着单衣还是很明显,不是? 为嘛,为嘛他瞥都不瞥一眼? 她郁闷,除了第一次她害怕他用强的外,其他的都用在,他为什么不用强的了? 第117章:下雪了3 纠结,茅盾,简称:她有毛病。 丰流出神的想着,眉头凝着,手攥着被子,嘴巴还可爱的轻咬,典型的小媳妇模样,让一旁的绿草看的怔了一下,“娘娘,您若是想去看雪,不必这么难选择吧?” 虽然天是有些冷,可是都冷了这么久了,应该习惯了啊。 丰流愣了愣,“选择什么?”她一时间都没听懂绿草的话。 绿草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再次说道:“下雪的天不会很冷的,娘娘,今年的第一次雪呢,咱们去赏一下雪可好?” 绿草有些蠢蠢欲动了,似乎丰流就算不答应,她自个也会去赏的。 “下雪了吗?” 绿草的嘴角抽了抽,她一进门就说下雪了啊,娘娘是没听到? “嗯,是啊。” 这时,丰流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兴奋地叫了起来,“真的吗?”说着,便冲了出去,也不管绿草正帮她梳洗呢。 大雪飘然般落下,只是一会便将皇宫染成白色一片,丰流兴奋地冲出殿门,仰着天,孩子气地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 脑海突然滑过某个人的身影,他说,他会陪她看第一场雪的。 不知不觉,两个月就过去了。 绿草拿着裘衣冲了出来,紧张的看着傻看着天的丰流,将裘衣披在她的身上,“娘娘,您这样会着凉的。” 丰流回神,这才感觉到身子有些冷,拉紧了裘衣,她杏眼溢满了笑,“绿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绿草也被她的开心感染了,这是娘娘笑得最欢的一次呢,“娘娘,原来您这么喜欢雪啊?” 丰流点头又摇头,“只是未曾看到过。”也许只是新鲜? “绿草,律寒将军走了有两个月了吧?”他说去追回贡品一事,也不知办得怎么样了。 绿草怔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的,娘娘怎么会提到律寒将军,不过算了算时间,还是点头,“刚好两个月。” 第118章:给我一个承诺1 ………………………………………………………………………………………………… 某人两月如一日的,闲着没事都会往**蹭去,果然,对于下雪这一事,只是因为新鲜感么? 因为人生中久闻白雪大名,未见其容,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反倒令气温持续下降,好感全无! 诸如此类的错觉吧,所以她还是最忠爱她的棉床,暖和。 白雪覆盖着整个皇宫,白茫茫一片,如往年一般,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律寒站在御书房外,寒意毫不保留地袭身而来。他缩了缩身子,轻跨出步踩过石阶,‘吱’一声,碎雪的声音传进耳里。然后便是那黑色的脚印将洁白的雪地画出另类的风景。 “律寒将军,皇上宣您进去。”福贵恭身地向久等的律寒说道,两月不见,律寒将军似乎又瘦削了一些。 只是,是错觉吗?感觉到律寒将军的眼神又变得冷冽多了。 律寒点头,“有劳公公了。”说着,跨步走进御书房。 一进门,就觉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暖流让律寒脸上的风霜减淡了些许,这些天在低温度下赶路,饱经风霜,的确是很辛苦。才刚到京城,便下起了雪,然后家都没有回,便直接的进宫来面圣。 完颜烈低头埋首于‘帝王书’中,似在琢磨中书中所说的帝王术,又似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察觉到屋里多了一道冷气,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却见律寒跪在地地请安着。 低垂着的头掩去了律寒脸上的疲惫,完颜烈轻笑出声,“律寒,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律寒仍旧低着头,“回皇上,贡品追回,臣还活擒了此次的头目。” 完颜烈哦了一声,从龙座上站起,“真的吗?” 律寒,抬起头,“嗯,此人是明朝人,他是……”他迟疑的没有将此人的名字说出,有所顾忌。 完颜烈跨出步,走到律寒面前,“是谁?” 第119章:给我一个承诺2 完颜烈跨出步,走到律寒面前,“是谁?” 正视完颜烈的眼睛,只见他眼里散发着精光,律寒不由得的心敛紧了一下,轻启簿唇,缓缓地道:“丰清。” 完颜烈眼里闪过笑意,嘴角里带着一丝玩味,“丰清?丰邵将军的养子?”据闻他做了丰邵将军的养子之后就被送去某山里修练去了。 世上只闻丰清之名,却没有谁见过他。 贡品竟然是他所劫,的确很出人意外呢。 完颜烈转身,走回龙椅,手把玩着手指上扳指,“丰邵培养出来一个……劫匪?” 律寒有丝窘迫,低下头避开了完颜烈的直视,“拒闻丰清从未在丰邵身边呆过。”他这样的说话,不免有些在为丰邵的英明形象做着解释。 完颜烈挑眉,“这倒也是。” 律寒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上交给完颜烈,“贡品全数追回。无一遗漏。” 完颜烈接过,却没有急于地打开本子上,贡品对于他来说,似乎在此刻显得并不是十分的重要。 看着律寒,他突然感慨地道,“律寒,你长大了。”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出,嘴角无法控制的抽搐了起来,他有些僵硬地应道,“臣长大好久了。”任一个二十五岁的人听到别人这样说,反应也无法正常的。 他情愿相信皇上是在赞美他,而不是在消遣他。 听到律寒有些激动的回应,完颜烈不由得轻笑出声,“朕一时说得太快了,朕的意思是,出去了两个月,你显得老练许多了。”认真的瞅着律寒的脸,他继续道:“起码脸上有些风霜感了。” 律寒的嘴角无法不抽搐,为毛他觉得皇上说话越来越没水准了? 看律寒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完颜烈笑的更欢了,“律寒将军不习惯朕这样的说话方式吗?不觉得朕这样很幽默么?朕记得你以前就指责过朕没有幽默感。” 第120章:给我一个承诺3 律寒拱手,“臣不敢。” 记仇的角啊,这话他只是在当年还只是十七岁那会说的,如今八年已过,竟翻出旧帐来了。 再说,他自己本身现在就没什么幽默感,哪里还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说起这个幽默感,他就想起了那次被丰流的指责,直视着完颜烈,却见完颜烈嘴角含笑着。 他走后,丰流怎么样了? 到嘴的话语终究什么也没法问出,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是皇上的妃子。 完颜烈随手拿起那本刚才被他扔在案桌上的本子,随意的翻阅,“还是挺多的嘛。”他口中所指的当然是贡品的总价值。 律寒没有接话,有些心不在焉。 “丰清……”完颜烈突地唤道。 律寒心神立马就回到了躯壳,“什么?”声音高扬了两分。 微小的变化却让完颜烈捕抓到了,笑敛去,他丢下本子,发出轻轻的一声‘砰’,“他想劫的怕不是贡品吧?” 律寒心紧了一下,袖口的手不由得攥紧,果然,一切是无法隐瞒得了皇上的么? 他就知道,像皇上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不会猜不到的。 深吸一口气,他承认道,“的确,他的目标是祥平公主。”即是丰流,丰清名义上的妹妹,丰邵的独女!! 听到祥平公主这个称号,完颜烈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很不喜欢似的,语气有些不满,“哦,你说的是流儿吧。” 流儿吧……三个字回荡在律寒的脑里,流儿?他看着完颜烈,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离去前,皇上说的只是游戏而已。 他走了两个月,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是。” 完颜烈手摸了摸下巴,突地感觉有胡渣扎手,眉头凝得更紧了。这样让律寒看得心里更为担忧了。 “律寒,你觉得朕应不应该蓄须啊?”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律寒。 第121章:给我一个承诺4 律寒再次抽了,皇上的确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皇上,您已过而立之年。”老男人了,当然应该蓄的。 听出了律寒的话外音,完颜烈哈哈大笑起来,“朕正当壮年呢。” “可是规距……”男人过了三十就要蓄须的呢,就像成了亲就可以亲政一样。 “规距是死的。”完颜烈抛出一句不负责任的话,然后转回刚才那个话题,“明朝似乎很多人不满流儿嫁给朕?”明明是问话,字里间的肯定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律寒暗翻一个白眼,废话,谁愿意护国将军的女儿和亲给敌国啊。 “这……臣了解得不是很多。”当然,他不能实话实说。 一个皇帝,爱你的人有多少,恨你的人绝对是成正比的。 完颜烈轻笑,为律寒这样的委婉谎言而笑,“丰清现在关哪了?” “暂时交给廷尉府了。听候皇上您的发落。” “哦,那就先关那吧,一切等流儿册封过后再说。” 册封?律寒终于忍不住了问出声,“册封什么?” “当然是册封贵妃啊。” 他只是走了两个月,丰流就要被册封为贵妃?哪有妃子晋封得这么快的?律寒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妃子册封不是要有足够的功绩么?”所谓功绩,重点当然是指产子什么的。 当然,正如完颜烈所说,规距是死的,如果皇上硬要册封谁,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无规距则不成方圆,一个英明的皇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你说有喜了,够不够格晋封?”完颜烈突地说出爆炸性的新消息,把律寒震得无法回神,眼睛发直。 良久,他才缓缓地回神,言不由衷的恭喜完颜烈,“恭喜皇上。” “嗯。”完颜烈轻应,然后憧憬,“朕希望流儿能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律寒失神地没有听到完颜烈的自言自语,脑海里只剩下丰流已有喜的消息。 他终究错过了么…… 第122章:惊诧1 “哈切。”丰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为嘛这些天总打喷嚏,到底谁这么缺德的老说她啊? “红花,屋里头的木炭是不是烧完了啊?怎么这么冷?!”躲在被窝中的丰流探出半个头,嚷着。揉了下鼻子,丫,别又着凉了。 她人生的所有苦都已贡献给中药了。 红花与另一宫女,二人在那闲聊着,听到丰流这样喊,忙答,“没呢,还在烧,娘娘,要不你下床来,这样可能更暖和一些。” 丰流撇撇嘴,“不要,那么冷,我才不要下床。”顿了顿,又喊道:“绿草去哪了哇?”这丫头,该不会真一个人去赏雪去了吧? 红花摇摇头,“不清楚。” 听到红花这样说,丰流也没追问,反正这宫里头也没什么需要服侍的,就让她去风花雪月去算了。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倩影就飞奔了进来,“娘娘,娘娘。”语气之急,神情之急,表露无遗。 丰流瞧那风花雪月回来的倩影,不急不忙的问,“绿草啊,什么事这么急啊?” 绿草冲到床前,丰流一个激凌地往后退一步,一幅怕怕的表情看着绿草,“你……你干嘛这样吓人啊?” 绿草怔了一下,呃,貌似刚才太激动了。 “绿草,去喝杯茶润润口先。”也不知是不是她跑得太急,嘴唇都干巴巴的了。 “哎呀,娘娘,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绿草意外地没有听丰流的话,嚷嚷着。一个激动,人是越走越近。 丰流退,再退,“停,绿草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她就没法退了。 “娘娘,律寒将军他……”绿草的话未说完,就听外殿响起了高扬的太监声音,“圣旨道!” 丰流脸怔了一下,这什么日子,会有圣旨来? 昨夜完颜烈也没透露什么口风,今天要传圣旨给她啊。 听到绿草突地提起律寒,她不由得接口,“律寒将军什么?” 第123章:惊诧2 绿草与红花二人赶紧将她拉了起来,“娘娘,快点整理一下仪容,先接旨吧。”绿草顺了顺口气,反正圣旨到了,接了再说吧。 丰流起床,规距地站着不动,任她们快速的整理她的仪容仪表,只需一会,便弄好了,只见她身穿宽袖高领嵌毛的粉色宫装,头梳正规的妃子宫髻,髻上插着成套的流星发簪,簪尾的流苏轻轻摇曳……规距地往地上一跪,诚恳地听着太监宣读着旨意。 “奉天承运,吾皇昭曰:风妃品行端庄,贤良淑德……今怀有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晋封为贵妃。” 丰流是超级地傻跪在地上,都忘掉接旨了,她品行端庄?她贤良淑德?有见人扯的,可没过有人会这么扯的,黑的都被说成白的了。那圣旨上所说的人都让她差点以为这太监是跑错地方,对错人宣错旨了,只不过那个刺耳的‘风’字却在告诉她,太监没走错殿,没对错人没宣错旨。 这旨意的确是给她的,先不说那一番假死人不偿命的废话,晋升为贵妃?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晋升为贵妃? “娘娘,快接旨啊。”绿草是最先回过神来的,天啊,娘娘竟然有喜了? 丰流傻接过圣旨,还是不明白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晋封了? 待太监走后,一众宫女尽数地跪下恭贺她,“恭喜娘娘。” 她持旧怔呆中,良久,才没什么表情地看向绿草,“你有没有听懂晋封的理由?” 丫,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就像一个人在一家大公司里就职,本来只是碰巧来面个试而已,没想到幸运的过关了,成了个小职员,突地,转运了,做到小组长,然后一个晴天霹雳,公司突然告诉你,要升你做总经理一样…… 这是什么运啊? 绿草暗翻个白眼,“娘娘,您有喜了啊。”这在后宫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怪不得要被晋封。 丰流睁大眼睛,张开嘴,不敢置信地道:“什么?”有喜了,为什么她本人不知道? 第124章:惊诧3 至于绿草与红花则是立马地将她当国宝般侍候着,两人一人一边的搀扶着丰流,“娘娘,您小心身子。” 丰流嘴角抽了抽,挥手她俩人的搀扶,“放手。”开什么玩笑,完颜烈在玩什么把戏? 他知不知道这样玩,一点都不好玩啊? 她与他床单都没滚过,哪里能跑出个小p孩?这个欺君之罪,是要诛三族以上的吧?虽然她只有一个,但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可以先跟她说一声再下旨啊? 完全是忽略她的人身权利嘛。丰流是越想越气,鼻子都快冒烟了。 “皇上在哪?”她很淡定的问了一句,但是她越是这样,就显示她心里正火着。 “御书房。”绿草很肯定的答。 “去御书房。”几乎都没有考虑,丰流就奔出殿门,那举止粗鲁得哪有半点有身孕之人的模样。 “可是,娘娘……”绿草紧追上去,她应不应该告诉娘娘,早上刚谈到的律寒将军此刻正在御书房啊啊啊。 御书房外只见那雪白的地上一排黑色的脚印显眼的装饰着,只不过落下脚印的主人却已不见了影踪。 雪似乎有渐大的趋势,有些许飘至在丰流的脸上,冰冰的感觉。 她冲动地来到御书房界线外,却冷静的没有去跨过那条线。想着要要不要让人进去禀报一下,却没想到撞进一个人的怀抱中。 “爱妃,天冷,跑出来做什么?”完颜烈紧拥着丰流,宠爱的话语在她的头顶处飘过。 被禁锢得动弹不得的丰流拼命地挣扎,可他却怎么样也放手。 “我快要呼吸不了了。”丰流闷闷地叫着,只见完颜烈的眼中闪过笑意,方才将她松开。 脱离了那要闷死人的怀抱,丰流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怪责地看向完颜烈,“你要谋杀我吗?” 完颜烈挑了挑眉,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朕怎么会舍得杀爱妃呢。” 第125章:惊诧4 丰流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这样直接面对他啊。对着完颜烈,她总感觉有股无形的压抑。 完颜烈却不知这会她在想什么,刚才从御书房中出来,便看到她在这里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等什么人,于是,他便不自觉地走了过来。 “爱妃找朕有什么事吗?”直觉地,他将她在这里出现当作是来找他的,因为拘于规距,没有踏入前朝。 丰流怔住,他料到她会来找他吧。 到嘴的质问,却突然瞥见雪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而止住。她怔住,早上才提到的人,眨眼间就回来了么? 看不清律寒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得到他在享受于雪花的降落。 看着她的愣然表情,完颜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喜,却是转眼间就消逝,未曾被人捕捉到,她不是来找他的吗? 那么,她是来找……律寒的名字跳入他的脑海,眼睛眯了眯,启口时声音有点冷,“爱妃找律寒将军有事吗?” 丰流拉回视,以纯真的眼眸看着完颜烈,“皇上在说什么呢?臣妾找律寒将军做什么?” 完颜烈不吭声,眼睛凝视着她,似乎想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是在那黑色的眸子中,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纯真的笑意。 他终于未再追究,轻揽着她,低声地昵喃,“爱妃啊,朕最讨厌别人的欺骗。”揽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丰流很无辜地枕在他的怀中,她也很讨厌别人的欺骗啊,嘟哝,“我也讨厌。” 雪中的那道身影顿了顿,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爱妃说什么?”明明是听到丰流的嘟嚷,但是完颜烈还是故意地问出声。 “皇上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可是皇上却在骗着别人呢。”她轻推开他的手,抬眸,眼中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他。 “有吗?”完颜烈凝眉,嘴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他当然明白她口中所指的是有喜一事。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有,还是很大的谎言。” 第126章:荣升1 完颜烈轻笑,将她重揽回于肩,看着雪地上久久不上前的律寒,不由得先沉不住气了,对着福贵道:“你去问问看,律寒将军可是喜欢在御书房门前赏雪?” 丰流嘴角抽了抽,怎么听,这完颜烈都是在说着反话,便插嘴道,“律寒将军不是去追贡品了吗?” 完颜烈低头看她,“哦?爱妃怎么知道的?” 呃,这个,貌似他有说过,有还是没有? 忘了…… “皇上说过的。”她瞎扯,也不敢肯定,好在完颜烈并没有追究,看向律寒那边,“律寒是可造之才,咱大金若论才华,他怕是只在朕之下的。” 这算不算抬高了自己? 还是算赞美了别人? 一时间,丰流竟搞不懂完颜烈说这话的意思。 “律寒都二十有五了,是该给他赐门婚事了。”他突地这样说道。 丰流只是直觉地就回了口,“强赐的姻缘不一定会幸福。” “怎么会,你瞧我们不就很幸福?!”他用的是我们。 我们?丰流怔了一下,幸福? 突地,雪地上的律寒抬头看了这边,然后转身离去。 福贵走了回来,回话,“皇上,律寒将军说他遗失了一件东西,回来是来寻找失物的。” “哦?找着了吗?” “没有,律寒将军说也许这是天意。” 雪越来越大,飘落在地,很快便将那一排排脚印掩去。 听着福贵这句,丰流心忽然就疼了一下,也许只是因为看着空旷的雪地上,那孤单的人影,在寒冬里显得是那般的寂寞,她悠悠地开品,“皇上,找个与律寒将军相配的女子吧。” 完颜烈眸子闪过笑意,揽住她肩膀的手更紧了,“当然,朕一定会为心爱的将才挑选佳人,可是临近过年了,爱妃,要不这事就先交给你吧,筛选一下名单,最后确定人选再告诉朕。” 第127章:荣升2 傻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直至转弯,她有丝恍然,仿佛就想起三个多月前,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刻。 他眉若刀削,双目里露着**的紧张,那一句,‘臣失礼了’,原来早就将彼此的距离狠狠地拉开。 “好。”她只觉耳边有话语在回荡,却没有听清完颜烈说的是什么。 “那就辛苦爱妃了。”完颜烈眼眸里满是笑意,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开心。 ………………………………………………………………………………………………… 丰流侧头,瞅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手不自觉地上前摸了一下,的确是冰冷的。 仰望着帐蔓,睡意全无。 “娘娘,您醒了呀。”绿草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看着丰流睁开眼,诧异地叫了一下。 她以为娘娘还在睡呢,所以才提早进来打算唤醒的。 “这么早?”丰流看着绿草,貌似平日里,她们不是这时候来梳洗的吧,看天色,也不是全亮啊。 绿草笑,“不早了,娘娘,奴婢扶您起来。”说着,她就上前的打算重扶丰流。 丰流眉抽了抽,“不用,我自己来。” 绿草却是不听,“娘娘,您要注意身子,还是奴婢扶您起来吧。” “咳咳。”她重咳了两声,实在是心虚所致。 绿草却是一万个紧张,“娘娘,您身体不适吗?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丰流唤住已走到殿门口的绿草,拜托,她可不可以动作不要那么快啊,“咳,我没事,咳。”话说得急,不免又咳了两声出来。 “可是,娘娘……”绿草折回,有身孕的妃子是大过天的,若出什么事,宫女哪里负得起责任。 瞧绿草的紧张模样,丰流很不雅地翻了白眼,“我没事,我只是被口水呛到而已。” 绿草狐疑地看着丰流,见她似乎真的不是在找借口,才提议道,“那要不,奴婢去向皇上请示,今天就不过去未央宫请安了吧?” 第128章:荣升3 请安?“请什么安?”她不是有特例,不需要去请安的么? 绿草诧异地低呼一声,“娘娘,您这么早醒,不是因为知道晋封要去给皇后请安的吗?”这后宫规距多得有时真的让人烦,娘娘就算有了特例可以不需要去请安,但是,晋封的次日,妃子要向皇后请安,这是必须的。 丰流翻个白眼,“不是。”她只是早醒而已,确切的说,有些失眠了。 为嘛?因为床边突然间没有了那个陪睡的人,还是因为这有喜一事,至今不知是怎么回事? 昨日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原因,完颜烈就因公事而将她送回了朝清殿,说忙完就会过来,然后,天亮,仍旧不见其人。 “娘娘是因为皇上不在,所以睡不着吗?” 丰流睨一眼绿草,她眼睛咋这么毒? “不是。”她口是心非。 一边起来让绿草为她梳洗,一边随口地问道,“贵妃很大吗?” 绿草拿着一套浅金色的宫装过来,眼里露着向往,“贵妃当然是大的。” “哦?这贵妃有多大啊?”后宫妃子很多,就不知这贵妃有多少。 绿草脸上是含着为主子高兴的笑意,“回娘娘,贵妃在妃制中是排列第三的,贵妃的上头是皇贵妃,再上就是皇后了。” 哦,前三甲…… 从半只脚踏进冷宫的人,三个月多一些就荣升为前三甲,这好运让多少人嫉妒啊。 可是,她不想拥有啊。 她叹气,再问:“后宫贵妃有几位呀?”妃子那么多,那贵妃应该也有几个的吧。丰流猜想。 “回娘娘,目前贵妃只有您一人。” “什么?”听到绿草的回答,丰流是满脸的惊诧,“只有我一人,为什么?”难道倒霉的妃子就只有她一个? “那皇贵妃呢?” “娘娘,皇贵妃妃位暂时空虚着。” 丰流算算,咦,那她不是成了皇后下面那个最大的妃子?她竟然成了后宫的第二把手了。 第129章:荣升4 **裸的两派对立啊……完颜烈,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娘娘,赶紧换上宫装吧,得去跟皇后娘娘请安了。”绿草瞧丰流又自顾发起愣来,不得不提醒道。 待更衣完毕,丰流便带着绿草一行人出殿,才刚出殿门,就觉得寒意逼人。 丰流缩了缩勃子,迎着寒风往未央宫行去。 大早上的去请安,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朝清殿离未央宫很近,回廊虽然兜兜转转也只需一会就能走到了。 她戴着完颜烈赐给她的狐毛手套,披着及地的披风,在绿草及其他宫女的簇拥下,款款地往未央宫行去。眼看未央宫的牌匾近在眼前,却见身后传来宫女着急的唤声。 “娘娘,娘娘。” 丰流回头,只见一宫女跑得气喘吁吁,不过她认得她是朝清殿的,叫什么名字,忘了。囧,她记性不好。 “怎么了?”跑得这么的气喘吁吁,该不会是朝清殿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宫女鼻子通红,顺了口气,“娘娘,皇上有旨,让娘娘您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呢。” “什么时候的旨意?” “就在您走后不久。” 丰流凝眉,习惯性的看着绿草,,“那皇后这里?”这给太后请安她可是一次也没去过啊,再说规距不是要给皇后请安吗?难道晋封还要给皇太后请安? 而且这会人都到未央宫了,难道要折返吗? “娘娘,遵皇上旨意吧,皇后这边等去了慈宁宫那再折回也不迟。”绿草想了想道。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后宫,皇太后是比皇后大的,何况这会皇上下了旨意,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丰流想想,也唯有折返了,好在人还未进未央宫,不然,就这样折身而返,也不知皇后会怎么想呢。 于是一从人便折路往慈宁宫的方向行去。路上依稀可见太监宫女们在清扫着白雪,好在去慈宁宫的路都可以通过回廊直达的,不用走在雪地上,不然,瞧那深厚的雪路,只怕人一脚踩进去,裤管都要湿了。 第130章:所谓欺君1 慈宁宫 和蔼可亲的皇太后这会刚刚起了来,她的贴身宫女从外头走进来向她回禀道:“太后,皇上说今早让风贵妃给您请安来呢。” “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贵妃了?” “就是风妃呀,上次您不是说要皇上让她过来给您请安么?” 太后恍然大悟,“哦,是她呀,什么时候升贵妃了?” “昨天封的。”宫女掩嘴笑了笑,她陪伴太后也好些年了,误了青春没有嫁人,打算这辈子是以服侍太后为宗旨的了。 太后透过铜镜看向宫女,脸庞也露出了一抹笑,“是么,看来她很讨皇上的喜欢啊,两三月升两级,可是前所未有的。” 宫女点头,“恭喜太后。” “有什么喜事吗?”太后话才出口,恍然大悟,“你是说……风贵妃有喜了?” 宫女笑着领首,“正是,想必这一大早过来,就是给您报喜呢。” 正说着,门外便响起了另一宫女的禀报声,“太后,风贵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太后随意地整弄了一下头发,站了起来,“宣她进来。”脸上笑意盈盈,一大早就听闻这样的喜讯,让人的精神都倍加爽朗。 丰流忐忑不安地在慈宁宫外候着,大冷的天,又是清晨,本就冷,可是她的手心却是出了汗,最后干脆将手套也脱了下来,这才觉得手舒服了些。 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平日里的轻松,显得有些凝重,目光随着禀报的宫女转去,等待的时间只觉特别的漫长,丰流只得无话找话。 “绿草,你说皇上要我来给太后请安,是什么意思啊?” “娘娘,依奴婢看,是皇上宠着您呢,这平日里,能来慈宁宫请安的妃子可不多,都是极其得皇上欢心的,得太后喜欢的。”绿草轻笑。 哦。” “贵妃娘娘,太后宣您进去呢。”报信的宫女终于折返了回来,笑着对丰流说道。 第131章:所谓欺君2 丰流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跨步进了慈宁宫。 这次面见的毕竟是太后,所以丰流是中规中距的,就连走路也是目不斜视,连打量慈宁宫的时间都没有,直视着前方,脚步也是走得极其得体,姿态也算称得上端庄什么的。 刚跨进殿门,就见那正前方坐着一名女子,贵气逼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后了。 她赶紧将披风脱下递给身后的绿草,然后恭敬地行起礼跪下,“丰流给太后请安。” 每次一喊自己的全名,她都有种想要遁地的感觉。 “抬起头来。”只觉太后的声音柔和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丰流心一紧,听话地抬起头,脸上神情温柔。 眉如远黛,面若桃花,只需一眼,太后就看出了丰流的美丽,轻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丰流怔了一下,只听到了太后嘴里的最后一句灼灼其华,不知怎地,脸就突然红了起来。 她总觉得灼灼其华这个词是美丽的最高境界,是凡人无法亵渎的,一个人再美,在她看来,都只能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如此。 可是,她想不到,太后会有灼灼其华这词。 威严悄然褪去,太后慈目看向丰流,向她招手,“来,过来母后这边。”她竟然用上了母后。 丰流怔住,母后这称唤是除了皇上皇后之外,没有妃子敢这样称呼的。 其实妃子说起来也就不过是皇帝的小妾,小妾是什么?小妾就是随便可以赠送给别人的‘物品’不过皇帝的小妾还是有点不同的,那就是就算皇帝不要了,也不会将她送人,而是让她孤独终老。 而这会太后竟然让她唤母后,又代表什么? 丰流的怔愣只有一会,然后乖巧地起身走近太后,“母后。”甜甜的唤了一声。 太后慈目含笑,未曾沾过阳春水的柔荑是细嫩得不符合她的年龄,丰流不禁有些好奇,这太后用的保养品是什么呀?改天向她讨教几招才行。 第132章:所谓欺君3 轻握着丰流的手,太后跟她闲聊家常,“在后宫住得可习惯?” “回母后的话,丰流住得很习惯。”丰流谨慎地答道。 就算不习惯也不能说出来啊,唉。 太后拉着丰流的手,轻拍,“你看你瘦的,冬天这里冷的,一定得注意保暖,还有啊,饮食方面一定要多加注意,女子千万不要血虚,伤身呢。” 丰流片刻怔呆,为太后那温柔的抚摸,也为她眼中的疼惜,不知为何,眼眶突地发热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才道:“是。” 太后露着和蔼的笑,“你若丰盈一下会更美。” 丰流垂头,被她一次又一次地赞美,还真的不怎么好意思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正聊着,完颜烈不知什么时候过了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尾随在他身后,也请安道。 太后眼中仍旧带着笑,抓着丰流的手不肯放,看向完颜烈他们,“哦,皇帝下朝了啊,皇后也来了啊。” “母后跟流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完颜烈步上前,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什么,就聊聊家常。” “看来母后跟流儿很投缘,流儿以后就多过来陪陪母后吧。”完颜烈道。他这话可说到太后心坎了呢,慈脸露出笑,“流儿要是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那敢情是好。” “母后哪里老了,净瞎说。”完颜烈不赞同的反驳。 “就是,母后年轻着呢,跟皇上站一块,就像姐弟俩呢。”丰流也符合。 丰流的一声母后不禁完颜烈惊讶了一下,就连皇后也是,脸上的笑差一点就挂不住了。第一次见面,仅第一次见面,就准凭她唤母后?她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啊。 “你这丫头,嘴甜。”太后亲昵地唤着丰流,然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完颜烈,眉角带着喜气地问道:“皇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还没告诉哀家啊?” 看着太后再暧昧的笑,丰流的额头冒出黑线,几乎是立刻的就联想到了,那个有喜的事情上。 第133章:所谓欺君4 “母后,其实……”她本想顺水推舟说这事是误会,子虚乌有的。 完颜烈却是更快的打断了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是,母后,流儿她有喜了。”他脸上的那个笑容那叫一个喜,灿烂地似乎都可以将外头的白雪给融化了。 丰流看着完颜烈,为什么他撒谎了,还可以笑得这么真? 太后也露出慈祥的笑,“是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 假的,假的! 丰流想开口辩解,手却突然间被完颜烈抓住,“真的。” 丰流有种想哭的感觉,眼光突地瞥到皇后那一闪而逝的阴狠之色,她心敛紧了一下,避开皇后那探询的眼色。 手紧抓着完颜烈,“皇上……”只是开了个口而已,完颜烈就把她的话给打断,“流儿是累了吧。”说着,看向太后,“母后,儿子先带流儿回朝清殿里了。” 太后点头,“嗯,好,好,回头啊,记得叫人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完颜烈又侧头看了看皇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的就出了殿。 丰流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走的,超级被动。 才出慈宁宫,丰流就挣脱开完颜烈的手,抬头看着他,眼里冒着火,“皇上,您最讨厌别人骗你,那么你呢,说着这样的大话,眼都不眨一下。”语气中有着质问,含着更多的不恭敬。 她似乎仍旧不懂,在皇权制度,皇帝与妃子是无法同等的。 果然完颜烈的眉头轻凝了起来,对上丰流有着火气地眼,他缓缓吞出几个字,“爱妃生气了?” “换成是你,不会生气吗?”废话,不生气,她还是正常人么。 等着他解释,一个晚上鬼影不见,平日里来朝清殿是比什么都积极,现在呢,一早上凑什么热闹来慈宁宫特意报喜? 明明是子有虚无的事,说得比珍珠还真,这欺君之罪,谁背啊? 第134章:所谓欺君5 完颜烈欲拉丰流的手,却被她一个酷酷地甩开,“不要碰我。” 他笑意更浓了,“爱妃生气也很美的。” 丰流嘴角抽搐着,都什么时候,他还有这闲情。 “给我一个解释。”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地对待这天灾人祸。 “……”沉默。完颜烈给予她的竟然是沉默不言。 她火了,声音微扬,“给我一个犯欺君之罪的解释。”丫的,草菅人命也不是这样草法。 完颜烈侧头看了看那些个耳朵都竖起的宫女太监,再瞧了瞧他俩现在的所在位置,离慈宁宫不是很远啊,“回宫朕再告诉你原因。” “爱妃,朕爱上你了。”前脚刚进殿,完颜烈突然来句爱的表白,让她彻底石化,脑袋当机。 嗡嗡,只觉耳鸣不断,回响着,朕爱上你了,朕爱上你了。 真话?假话? “所以,爱妃,你也要爱上朕。”如此霸道的宣言,如此的像他完颜烈的风格。 他爱了她?还要她也要爱上他? “凭什么?” “就凭朕爱上了你。”完颜烈眼睛里透露着无比的认真,脸上却挂着一丝浅笑。 丰流傻了,请问这爱与不爱,跟有喜,欺君有什么关联? “我不信。”他爱上了是她的事,不能这样强迫她。 完颜烈懵了一下,“不信什么?” 丰流退后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在完颜烈的注视下,她用她惯有的风格踩碎别人的一片草心,“我不信你爱我。” 她不信,不信一个人会无端端地爱上另一个人。不信。 尤其他还犯有帝王所有的通病。 再有他曾将她扔进次于冷宫的寒晨殿,戏封她为风妃,虽然后来就那么突然地让她搬进了朝清殿,一朝得宠,三千佳丽,独宠一身,似乎真的在乎她……可是即便他这样做,她仍旧不信。 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爱意!! 第135章:君恩1 完颜烈的笑忽地凝住,似乎没料到丰流如此直白,“为什么不信?朕为你做了这么多。” 丰流走到窗前,背靠着窗棂,“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所做的只需一句话罢了。”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 转身看向窗外的枯枝,那被白雪覆盖的失去了原貌的枯枝,她淡淡地道:“皇上您看中的只是臣妾的美貌罢了。” 一声臣妾,仿若她又成了那个无奈的和亲公主。 完颜烈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白雪,反驳,“这有什么区别吗?”重点是他喜欢她,不是? 丰流回望着他,笑了,“有区别的,红颜易老,而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宫选几年便有一次,后宫永不缺美人。” 完颜烈沉默,良久,他才凝眉地道:“不会的。” 不会?丰流怔了一下,“也许吧。”只是一个皇帝的诺言,有几分真? “爱妃真的与众不同呢。”完颜烈敛去了笑,变得认真的打量着丰流。不屑他的宠,或许有人!只是不屑他的爱的,他倒真的没想到。 “皇上为何宠爱我?”难得可以摊开心胸畅聊,丰流当然不放过这个可以追问答案的机会。 她一直在好奇着,为什么完颜烈会对她那么“好”,而且是那么的突然。 完颜烈跨步上前,站在她面前,轻挑起她的下巴,“因为朕爱你。” 丫的,这动作还真成习惯了,丰流很不爽,而他的答案,她压根就不信。最先他将她抛到寒晨殿,不闻不问一个多月,是人都能看得出,他对她很不感冒,非常不感冒。 这样还谈的上爱?鬼才信。 瞧着丰流不信的模样,完颜烈不禁轻笑出声,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爱妃的戒心真重。” 他着迷的看着丰流,轻声继续,“朕想找个人来爱,而朕发现,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什么废话?!丰流真想狂吼,原来他皇帝老大只是无聊了,空虚了寂寞了想找个人来爱而已。 第136章:君恩2 “皇上这话听起来可真让人火大。”她嗤笑,对于这三千选一的狗屎运还真是不屑。 没去安抚丰流就要爆发的怒火,完颜烈轻叹,“朕真的爱上你了。” 她微怔,这完颜烈说的话就跟真的似的。 瞧着丰流的神情,完颜烈突然笑了起来,一笑,便爆笑出声。 “你笑什么?”丰流被她笑得不明所以。 “爱妃真的是可爱啊,在朕爱上你之前,你可要爱上朕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刚才不是说已经爱上她了?黑线从丰流额头冒过,她就知道他是闹着她玩的。 “我口渴了。”丰流气结的转身,跑出去,“绿草,泡壶茶过来。” “爱妃,你什么时候会爱上朕呢。”完颜烈嘴角含着笑,开玩笑似的逗弄着丰流。 白他一眼,丰流不觉得拿爱情有什么好开玩笑的,“皇上,这后宫爱你的妃子可多着呢。” “可是朕只期待你的。” 所以说,人就是犯贱,送上门的不要,偏要乞求别人家的。 丰流找位置坐好,“是吗?可是臣妾只觉皇上在跟臣妾说着玩呢。”杏眸睨视着完颜烈,似笑非笑。 完颜烈没有接话,走到丰流的面前,俯视着她,“爱妃,你犯了欺君之罪呢。” 丰流诧舌,“什么?”他为嘛又加个罪给她? 他轻笑,提醒着她,“你有喜了。” 丰流傻眼,“这是你的谎言。”她要的是他一个解释,而不是,劈头就来一句,她欺君了。 她是那个无辜的人,好不好。 完颜烈见状,却凉凉地开口,“还荣升为贵妃。” 然后呢? 丰流脸上打着问话,“所以?”他比她还更加清楚,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吧。 “朕在朝清殿宿了这么久,有喜很正常呢。” 那些人都会无聊地想到他们夜夜那个,那个吗?果然,成人的思想不单纯么,就算她立在皇宫房顶大喊一声,‘我没跟他滚过床单’也不会有人信的吧。 “大家都很开心。” 然后? “早朝跟群臣商议过了,他们都觉得你升为贵妃是应该的。”为什么他每说一句,她就觉得心越来越冷?为什么看着他的笑,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137章:君恩3 “皇上,你别冲动啊。”丰流急急开口。 完颜烈轻挑了下眉,“哦?为什么啊?” 丰流对视着他的眼,“皇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妾不可能有喜的啊?” 完颜烈装作沉思的样子,在丰流期盼下,说出让她彻底冰冷的话,“所以,我们就该造一个出来啊。” 轰隆~ 丰流只觉脑海中什么东西炸开了,看着完颜烈的笑眼,她彻底僵住,“什……什么意思?” 完颜烈伸出手,抚摸着丰流的脸庞,柔声的,慢慢的,启口道:“爱妃……现在开始还来得及。” 他的意思是指开始滚床单吗? 不要啊……“不要。”本能赢于理智,丰流开口拒绝。 她都快忘了他是男人这回事了,为嘛这会告诉她,他是男人,还是个有计划的男人? “爱妃想承担欺君的罪名吗?母后若知道你骗了她,嗯,会怎么惩罚你呢?”完颜烈很认真的思考着,“打入天牢?送入冷宫?发配边疆?” “没……没这么严重吧?”听着一个比一个残酷的惩罚,丰流颤抖的低声插话。 万恶的帝制制度,明明都是他撒的谎啊,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她替他受罚? 完颜烈俯下身,低声地询问道:“爱妃想试试吗?” 丰流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不想,可是……皇上,明明是你撒谎啊。” “哦?朕有吗?”比起丰流的颤抖表情,完颜烈只是露了个无关紧要的神情出来。 黑线从丰流额头冒出,好心的提醒着他,“皇上,是您跟母后说臣妾,有喜的呢?” 听到她所说,完颜烈很爽快的点头,“嗯,好像是这样的呢,那当时爱有反驳说不是吗?” 丰流嘴角抽了抽,她当时只是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怎么反驳? 她……被迫地在跳火坑。 颜烈眼中含笑,嘴角微扬,“爱妃当时没有反驳朕所说的啊。”意思就是,沉默即是肯定。 第138章:君恩4 丰流只觉寒风从脸上刮过,“皇上,您若想生小孩,会有大把人等着排队的。”丰流启图他能改变一下主意。没想到完颜烈很利落的反驳了,“可是朕只想跟爱妃生呢。” 好坏,好坏的人啊。 “我可不可以说不?”她似乎已经看到她有一只脚踏进冷宫了。 完颜烈摇头,“你只有顺从。” 见她沉默,貌似在打着什么主意,完颜烈笑得更加的张扬,“爱妃,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她只觉他的笑意深冷无比,多想与他根本就没有秘密。 ………………………………………………………………………………………………… 夜初上,寒意深深,丰流窝在被子里,屈起双膝,下巴隔着锦被枕在膝头,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知为何,心底有了淡淡的愁怅。 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太后撒谎,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她生小孩……后宫,这个复杂的地方啊,让人一点也看不明白。 可是她却卷进来,以为足能不深陷,可以抽出自如,恍然发现,早已是在泥潭之中。 “娘娘,喝药了。”绿草端着药走了进来,见丰流沉思着,脸上神情显得忧郁,她不禁有些担心了,“娘娘,皇上一会会回来的。” 丰流抬起头,看着绿草,她很机灵,也懂人情世故,很多时候,比自己这个做娘娘的还要懂的变通。 而且绿草知足常乐,完颜烈来朝清宫,她比谁都开心,似乎她就是那个承君恩的人。 “咱们互换身份好了。”丰流自言自语地嘟嚷。 “什么?”绿草只觉丰流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丰流强打起精神,“没什么。”看着绿草她碗中的药,不解地问道,“这药干什么的?”貌似自个没病吧? 绿草轻笑,“安胎呀。” 黑线从丰流的额头冒出,无限的拉长,看着那碗黑漆的中药,鼻尖似已在弥绕着那股让她冒冷汗的苦味,嘴角抽了抽地再看着绿草,“倒掉。” 真的是活见鬼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要吃安胎药,她安谁去啊?! 第139章:云淡风清1 “可是……”绿草迟疑,这安胎药可是皇太后让人送来的啊。 “行了,你放在这吧。”瞧绿草如此为难,丰流也不强求她做这种担当责任的事,反正这什么鬼安胎药,她是不可能喝的。 绿草犹豫地放下了药碗,嚅了嚅嘴,好心劝丰流,“娘娘,其实怀孕期间情绪波动会大些,可是您要开心些啊,忧郁对小皇子不好的。” 丰流真想一头撞墙算了,抬眸瞪向绿草,“你有怀过孕吗?你哪只眼看到我肚子有个小皇子了?”情绪的确有些大了。 说这么多,好像她生过小孩似的,丰流真想吐血,绿草貌似比她还要小呢。 “奴婢知错了,娘娘您不要生气,不要伤了胎气,奴婢这就退下。”绿草很听话地退了下去。 可是理由却是……不要伤了胎气。 丰流仰天长吼,“啊啊啊。”她没有怀孕啊。她又不是圣母玛丽娅。 “娘娘情绪波动太大了。” “嗯,咱们以后要顺着她,不要惹她生气。” “有喜了,开头都会这样的。” …… 耳边传来的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议论声,丰流真想疯了。 她突然好佩服那些假孕的妃子,为嘛她们可以心安理得地说着谎说有了,然后拿个枕头垫肚子,最后抱别人的小孩说是自己的? 外头安静了,想必真的是怕她听到声音又变得烦躁什么的。 殿里也安静了,她都没有那个心情大吼大叫。 下床,走到书台上,她想练练字,画画什么的来治理一下不平衡的心理。可是瞥见那被她遗忘的本子后,心情更加的差了。 睨了一下那烫金的本子,再瞧了瞧旁边的卷轴画册,她想起她的重任——为律寒挑老婆。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本子,一入眼的便是数十个名字,长短不一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名字旁边注册的是她们的家世,还有品行,无非都是大家族的,无非写的都是品行端庄,温柔贤慧。 第140章:云淡风清2 想着自己被册封时,那圣旨上冠冕堂皇的话语,什么端庄贤淑,敢情这些字就是来充当门面的。没劲地将它丢一边,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 卷轴画也是有数十幅,她只是随意地挑了挑,才打开至颈部而已,她便觉烫山芋般将卷轴画丢弃。 天啊,这些就叫国色天香? 眉毛画得跟虫似的,声音眯得在整个脸部里差点就没法找到,嘴唇做作的被画成樱桃小嘴…… 拍拍胸口,淡定淡定。 也许这个只是混水摸鱼进来的。 从中又抽出一幅,以极慢的速度的打开……毛毛虫…… 她几乎丧失了继续打开画卷的勇气,迟疑地看着那条毛毛虫眉,汗颜一番,如果律寒知道他将来要娶的老婆是这么丑,会不会拿刀杀了她? 又或者会不会想不开的自杀? yy无界限,她苦恼的凝着眉,眼睛看向窗户处。却突地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屹立在那。 她眨了眨眼,再看,影子仍在那里。 刺客?鬼? 果然是被画卷里的美人打击太大了,她竟然都忘了反应,而只是傻站着,盯着那道黑影。 “丰流。”黑影开口,声音好听得仿若那溪间的水流,沁人心脾,备感舒适。 “什么?”她仍旧处于被美人打击中。 “果然是你么。”黑影恍若松了一口气。 “你谁啊?”持续打击中,没法恢复正常。 黑影动了动,然后瞬间便到了丰流的面前,丰流傻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仙?” 只见黑影抬手摘下帽子,一头银白长散乱地暴露在空气中,好看的五官仿若是上帝最杰出的雕塑品,深深的眼眶中,黑眸里却是一片无纹,,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鬼?”丰流脑袋开始变得有些正常,这大半夜的,又能出现在禁宫的,又是美男,不是仙就是鬼了吧? “是我。”他惜字如金,自我介绍也就这两个字。 是我?谁啊?鬼吗?还是仙? 第141章:云淡风清3 丰流看着眼前的帅男,“请问您是哪位?”如此客气地问话,是因为他是帅哥吗?果然,面对美的东西,是鬼是仙都令人神智不清哇。 “丰清。” 风清?谁啊?她依旧不解中。 “你受苦了。”丰清眉头微凝,看着眼前仍处于呆滞中的丰流,闪过疼惜,他这个妹妹,就这样被侮辱地嫁来金国,明朝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怎对得起爹。 君主,哼,这就是爹一直忠心的君主吗?尸骨未寒,便将其唯一的独女远嫁敌国,这样的君主有资格得到爹的忠心吗? 他语中的疼惜之意是那般明显,眼里又关怀地看着她,让丰流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好,只得继续呆滞中。 他谁?他认识她?那她认识他吗? “……”沉默,安静的殿宇只能听闻到那被寒风吹动的窗棂飘动声,啪啪作响。 宫女们神奇的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也不知去哪里了。 丰流注视着眼前隔着案桌的银发男子,风清?丰清?眼光波动了一下,姓丰? 不是说她家里就剩她一根独苗了么?咋又跑出个姓丰的来? “你肯跟我走吗?”丰清轻声细语,仿佛怕吓着了呆滞中的丰流般。 “去哪?”她回了回神,没有再继续沉浸于美色之中。 以为完颜烈是最美的男人,以为律寒是世上最温柔的男人,原来还有两者结为一体的。 “回家。”丰流话语不多,却字字是精华。 家哦,好遥远的词。丰流在他的凝视下,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轻摸了一下额际,呃,她该怎么说,她都不认识他啊。 “我是你的哥哥。”他虽未进入丰家大门,但是丰邵将军待他如子,而且当是也是认了他作为儿子的。 不知为啥,听到他说这句哥哥,丰流心底涌出多种感觉,五味杂陈,一种是庆幸的,庆幸终于知道眼前这号人是谁。一种是失望的,失望这样的男人竟然是哥哥,上天真是不公天,两人都长得这么的倾城绝钯,还有一种是开心的,有哥哥耶。 第142章:云淡风清4 如此这般的五味,便有了纠结的表情,开心凝眉郁闷…… 丰清杵在原地,“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小,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这块玉佩你应该认识的吧?” 丰清见丰流没什么反应,边解释边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 丰流先是嘴角抽了抽,玉佩认亲?好狗血的桥段,抽过之后便是嘴角上扬,他的意思是,她不认识他也属于情理之中吗? 盯着那陌生无比的玉佩,她不知他为嘛说她应该认识此玉佩,可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最重要的是符合吧?“哥哥。” 话才出口,泪已盈眶,仿若失散n年的亲人般。 然后激动地绕过案桌,飞扑至丰清怀中,动情地再唤一声,“哥哥。”鼻间有股淡香弥绕着,让人闻了有股安心的感觉。 杨过有神仙姐姐,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有神仙哥哥呢。 丰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虽不喜欢别人近触她,但是看见她委屈的模样,加上又是妹妹,终究还是没有将她推开。反倒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有我在。” 丰流假戏真做的真流出眼泪来了,只觉‘没事的,有我在’这话异常的熟悉,似乎有谁曾说过。 扑在他怀中良久,她才松开他,正了正身子,她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丰清眉眼有着温柔的笑,“傻瓜,跟自己的哥哥这么客气做什么。” 他开口闭口都是哥哥的,反倒让丰流不自在,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 丰清想起往事,眉凝起,轻叹气,“我知道爹身亡时,已是你出嫁之日,只是时间上还是有些冲突,以致我没有及时地将你救出,是我的错,让你进了这金国的后宫。” 他一脸愧疚地看着丰清,“你在这可有受到委屈?”虽然已听说她成为宠妃,冠宠后宫,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完颜烈会那么好地对待她。 第143章:云淡风清5 丰流比他还愧疚,她该怎么说,其实他的妹妹已在入宫之时,不忍受辱而死去? 明朝与金国的敌对关系,她在后宫数月已知道得很清楚。 身为护国将军之女,性格刚烈,为护国家周全,丰家名声,忍辱受封成为和亲公主,赐予敌国,这已是最大的忍耐,成为敌国君主的女人,她是宁死也不肯。 当然,这结果是丰流猜的,谁知道那死去的人死时具体原因是什么。 看着她沉默,丰清认定她受了很多委屈,于是愧疚更加重了,“对不起。”他唯有道歉。 他只觉对不起爹,让他老人家死后也无法安心。 “皇上驾到。”突地,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丰流紧张地赶紧冲到殿门口,却进完颜烈身影已现,距离也不过数十米远。 她转身,想叫丰清赶紧躲起来,却已是不见了他的踪影。 若不是眼里还有湿意,她都错觉以为刚才只是做梦而已。一时间傻怔在原地,yy着他是不是绝顶的高手。 完颜烈远远便瞧见了丰流的‘迫不及待’,第一次看她在殿门前来迎接她的。 走至她的面前,却未见她下跪请安,想必还是在为撒谎一事闹别扭,他也没去怪责,拉起她的手,声音轻柔,“爱妃,天冷,小心身子。” 丰流从思绪中回神,瞧着已落他魔爪的手,眉头皱了起来,“给皇上请安。”微屈膝盖,顺带的抽出手。 这微小的动作,完颜烈当然是看得出来的,呵呵笑了一下,“流儿还在生朕的气?” 丰流低垂着头,言不由衷,“不敢。”他谁哦,衣食父母,生死掌权人,她哪敢生他的气啊,就算生,也不敢没完没了的明生。 谁知道一个过头,他会不会就不耐地把她给解决了。 完颜烈笑意更浓了,“不敢吗?可是你明明在生朕的气呢。”说着,你习惯地用手挑起丰流的下巴。 第144章:云淡风清6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出,他第几次这样调戏她了? 望进她的杏眸,却见秋水盈盈,仿若哭过般,再瞧她的眼眶,有些轻微发红,他不确定地道,“你哭了?” 哭了?突地,丰流脑中一个激凌,然后顺势的撇开头,倔强地低应,“没有。”话出口时,已有哽咽之声。 完颜烈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放得更轻了,“为什么哭?因为朕……” 丰流却是打断他,“我才没有哭。”未完,泪水已是滑落在脸,倔强中带着可怜,让完颜烈不由得生怜起来。 心疼地擦去她的泪水,“瞧你,泪水都到脸上了,还说没哭,真会撒谎。” 丰流吸了吸鼻子,“没你会撒谎。” 擦拭泪水的手顿了顿,完颜烈轻笑,“果然还是在生朕的气啊。” 丰流撇嘴,没有接话。 知道还问,有什么用啊,反正就像他所说,她只能接受,不接受就去死吧。他不是曾这么明摆着的劝告她么? ¥%#%#请允许她腹骂脏话。 耍性子的转身就进殿,她乐得生气时可以不用顾这么多的礼仪。 完颜烈看着她独自进殿,将自个撇下,不由得笑了笑,没有计较什么,后脚跟着她进殿。 丰流坐在书台旁的椅子上,装模作样的继续忙她的事,以示有性格。 完颜烈上前,眉头突地皱了起来,“爱妃,殿里换香薰了吗?” 丰流的心格登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着他,“没有啊。”心里却已是不安,他前世是狗么,鼻子这么灵? 完颜烈眼中含笑,“终于肯正眼看朕了么?”话语间,似乎刚才的发现只是无意而已。 丰流继续耍性格地低头,“我在忙。”说着,便有模有样地拿起那些画卷研究起来。 时而皱眉,时而摇头的,一幅真的很忙很忙的模样。 完颜烈则是有趣地看着她,嘴角轻扬了起来。 第145章:她才是用强的那一个1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宁静的殿宇一丁声响都没有,偶有寒风吹进,引得烛火摇曳,烛光轻晃。 烛火灯下,佳人凝眉苦思,颇有一番风情的。完颜烈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心氧氧了。 “爱妃,对于律寒选妻事倒真是上心了。” “嗯。”某人心不在焉地应。 完颜烈见状,眉角抽了抽,“夜深了。”继续暗示她。 其实丰流也很想不看这些毛毛虫美人,可是,她似乎除了这样干没别的事可做了。 “臣妾还不困。”话才说完,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直觉地她抬头,对上的是完颜烈别有深味的微笑,“爱妃,你困了。” 没……没有!她很想这样说,却见他已绕过桌沿,然后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图画,“哦,爱妃眼光不错,这个是四王叔的小女儿,所说长得倾国倾城。” 丰流滴汗,眼光不错?哦哦,他说她手上的毛毛虫美女,倾国倾城? 果然是她的审美观出问题了么? “爱妃是选定她了吗?” “什么?” “你看了这么久,思考了这么久,是选定她做律寒的妻么?”完颜烈挺有耐心的说道,引来的却是丰流的白眼,“怎么可能?”她根本就没见她们长什么样好不好,再说,她哪有思考很久,她走神了啊啊。 “怎么不可能?”完颜烈挑眉,因为她的过烈反应。 丰流轻咳一下,润了润喉,“皇上,臣妾觉得臣妾的审美观出了点问题。”不然,为嘛他认为倾城绝色的在她眼里看来就是两只毛毛虫在动? 完颜烈颔首,“的确有点问题。”不然,他这个金国第一美男,她为什么都可以不动心呢?每天晚上还那么放心地睡在一边,真当他是柳下惠啊。 “什么?”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丰流再问。 “没什么,你怎么会突然这样子认为自己呢?” 第146章:她才是用强的那一个2 丰流睨了一眼那图画,不确定地再次问道:“皇上觉得她很美吗?” 完颜烈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去一眼,“嗯,姿色上乘。” 囧,果然是她的审美有问题么? 当全世界人认为丑的就是美,那仅剩的那一个认为美的人绝对是错误的,是丑的。 很不幸,来自异时空的她,成为了那个倒霉的代言人。 “当然她是没有爱妃你美的。”完颜烈适当的补一句,以为她是在争风吃醋什么的,不过认识她这么久,似乎也没见她与哪位妃子争风吃醋过。 还老是叫他滚去别的地方,说什么别的寝殿也是很暖和,诸如此类的废话。 丰流听他此言,黑线冒了出来,她什么时候有跟毛毛虫美人比较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也觉得长得很不错,大家都这样觉得,按理应该审美没问题啊,为什么单单对着这些个毛毛虫美人,就她出了问题了呢? 苦恼。 纠结。 郁闷。 “皇上不觉得此人长得有点丑么?”她还是勇敢地将话给说出来了。 完颜烈轻笑,“爱妃,世界上长得像你这么美的人可没有第二个,你可不能以自身的要求来看别人啊。” 她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她是真的觉得画里面的人不美啊,“可是……”这么丑,还配给那么帅的律寒,不是天鹅与蛤蟆成对了么,作孽啊。 完颜烈走近,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她抱了起来,“律寒将军的是明日再说,先说说咱们的事吧。” 丰流惊诧一声,惯性地揽住他的脖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事?” 完颜烈微扯嘴角,笑得暧昧,“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便大步往**走去。 反应迟顿的丰流脑袋轰一声,挣扎地要下来,“皇上,臣妾还不困。”天,她都差点忘了他有跟她说今夜要侍寝的啊啊。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啊。 完颜烈手半点也不松,“那正好,朕也不怎么困。” 第147章:她才是用强的那一个3 既然不困,那就不要抱她去**啊,丰流无声呐喊,笑都变得有些僵硬,“要不,咱们出去赏赏雪景?” “没下雪。”他依旧不停下。 “有积雪嘛,呵呵。”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停下来啊。 “朕不喜欢。” “咱们聊聊天?”她改了提议。 完颜烈脚步停了下来,在她以为救身有望时,却听他道,“好,咱们去**聊。” 囧,她可不可装死啊!! 终究,她还是没法选择地躺在了**,她无奈的翻白眼,脑海里转动着万根思绪,却见完颜烈已动手解衣。 如果可以选择,如果一定可以失身,可不可以重回到那一次啊?那一次有香花泡浴,隆重着装,精描细绘妆容,起码华丽丽的,在众人的期盼之下……欲发生的。 侧头瞥一眼完颜烈,她想着要不要谈点条件什么的,还未开口,却瞥见房梁处有道黑影。 呃,不对,是坐在悬梁处的黑影。淡定自若,那模样就像坐在自家的凳子上一般,没有丝毫的梁上君子的不好意思感。 而且也没有半点的危机之感。 几乎不需要思考,她就可以猜出,他是未曾离去的丰清。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跑到梁上去了。 可……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躺下能看见他,那同理完颜烈躺下不也就看得到了? 来不及惊诧,她一个激动地坐了起来,阻止欲躺下的完颜烈,“皇上。”娇滴的声音都不像是她发出来的。 完颜烈挑眉,“爱妃想说什么?” 头皮发麻中,丰流都不敢想象要是完颜烈知道这屋子里多了一号男人,会发什么样的大火,而她不想间接害死人啊,再怎么说,此人也是她的哥哥哇。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的冷汗都飙了出来,却仍旧没法想到办法,手只能抓着完颜烈,就怕他一个突然要躺下,那就完蛋了。 第148章:她才是用强的那一个4 “爱妃很紧张?”看她冷汗都冒出来了,手也在轻颤,完颜烈直觉地认为她是在害怕第一次。 “嗯,是啊。”不紧张才怪,这生死一瞬间的事啊。 轻拍着她的手,完颜烈安抚,“没事,朕会很温柔的。” “温柔也很痛啊。”难道温柔的死就不会痛么,真是。 “……” 寒风轻飘飞过,丰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僵硬地看着完颜烈,他却是一脸的柔情,嘴唇微张,“不会的,朕不会弄痛你。” 血喷涌直上,丰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什……什么?” 完颜烈轻轻地将她推倒,手抚上她的脸庞,“爱妃真美。” 暧昧啊弥漫在整个寝殿里,丰流脸红得像爆血管般,当看到房梁上的那位丰清兄还在时,她都有想死的冲动了。 “爱妃太紧张了。”完颜烈着迷的恋着她,却见她僵硬如尸。 “是啊。”不紧张不行啊。她使眼色地叫梁上的丰清离开,却见他纹丝不动地依旧在那做着梁上君子。 “爱妃紧张时眼睛会乱翻么?” “什么?” “爱妃心不在焉。”完颜烈有些不满了,然后放开她,准备躺下。 “哪有。”丰流见状,速度极快的将他拉住,保持着他在上,她在下的暧昧姿势。 她的主动让完颜烈的性趣重燃,嘴角扬着好看的笑,“没有吗?可是朕问你什么,你都是说,什么啊这样子的。” 丰流讪笑,尾光依旧瞥丰流仍在那,“不是啊,那是因为紧张嘛,对,因为紧张。” 说着,她竟主动地奉上红唇,打断了完颜烈开口还未说出的话。 完颜烈有一丝怔仲,却只需一会,便取得主动权,先是浅尝她的芳香,然后则用舌头轻探,再者熟练的挑逗。 丰流不得不说一句,若论调情,他的确是有一手的,可是惜她既无法排斥,也没时间享受。 第149章:她才是用强的那一个5 她有种她在上演三级给某人看,而某人似乎看得很入戏,没有走的打算。 为嘛,为嘛还不走啊? 难道要她一晚上就这样跟完颜烈吻到天亮吗? “爱妃,你闪神了。”完颜烈睁着眼,语句不清地说道,手开始不安分的抚摸起来。 “没有,皇上是你闪神了才对,接吻应该闭上眼睛的。”说着,她帮他将睁遮上,完颜烈轻笑,没有阻止她可爱的举动。 “爱妃的皮肤真滑。” “嗯,是啊。”刚说完,她一个激凌,丫,为嘛肩膀凉凉的,侧头看去,衣服已不知何时被他给扯下。 直觉地将眼神瞥向梁上,却见丰清蠢蠢欲动。 “别动。”她紧张的一个大喊,成功地阻了两人的举动。 完颜烈凝眉,“爱妃,你还是不肯么?” 丰流汗颜,她都不知道原来说一句话,可以跟两个人说的,而且表达的意思都完全一样,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 梁上丰清的确不动,可是眼睛却是看着被完颜烈压着的丰流,他全程地观看了限制级画面,(当然,所谓的限制级目前只发生了扯衣服至肩而已)完全的感觉到丰流的被动。 他也知道丰流这样做是在为他做掩护,强忍着火气,他终究只能无声地继续坐在那里。 她一直在对他眨眼,也看到她在用手势叫他走,可是,他却不放心。 “肯啊肯啊。”丰流一个劲的点头,只是想暗示梁上的丰清快点走,却不知让完颜烈心花怒放。 笑容颇艳的完颜烈轻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丰流在哀叹,难道她今天真的要舍己救人?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在救人时,还要提供免费的a场合让人看现场火辣版的吧? 这样她无法接受哇。 完颜烈学她的模样,用手遮住她的双手,轻吻,“流儿,你也要闭上眼睛才对。” 要死了,她闭上眼睛,那怎么看事情发展,怎么知道丰清走没走?怎么知道事情会不会变得无法收拾? 可是,她睁开眼,也只看到完颜烈的巴掌而已。 果然,有着宽厚掌心的他,手挺大的,而且该死的那手指并拢得漂亮,据说这样的人守财…… ps:不想做不守承诺的人,所以努力地码出今天的第五章,呜,好困。今天就更到这里了,明天有时间再多更些。 第150章:刺客1 甩甩头,丰流自我鄙视一番,在这城池即将失守之时,她却还有闲情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秀逗了。 突地,感觉勃子一阵骚养,她不由得笑出了声音,“好氧。” 完颜烈没什么兴致地停了下来,换成是谁,想必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了,两手撑着自身的体重,他凝视着她,“笑完了吗?” 丰流止住笑,嘴角却仍有笑意,“我……我怕氧。” 完颜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轻呼出一口气,“是吗?那继续好了。”他真的是有些气馁了,也许她天生少根筋。 而他为免被气着,最好就别跟少跟筋的人计较。 瞧他不爽的样子,丰流睁着杏眸无辜地看着他,“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有心而已。 寝殿一片宁静,熏香弥绕在殿间,一室的暧昧之色突地有所上升,完颜烈失去的兴致被她这无辜一眼盯得又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这纯情样很容易让男人成禽兽的么? 情欲之色上升,完颜烈俯身而下,丰流趁缝隙想查看一下丰清走了没,却该死的,被完颜烈的头全挡住了视线。 完颜烈继续刚才的动作,将丰流的视线挡得一丁都不剩,这可丰流给惹急了,也不管外衣被他粗鲁的褪尽,挺烦地将他轻推。 她发誓,她真的只轻轻推一下而已。 完颜烈完全无法置信,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会有被女人,还是自己的宠妃踹下床的一天。事情太过突然,以致当事者两人都完全怔住了。 瞧着地上的完颜烈,丰流冷汗开始冒出,良久,才结巴的开口,“皇上,你,没事吧?” 完颜烈眉头轻凝,仰视着丰流,声音平铺得让丰流微颤,“你说呢?” 笑话,天大的笑话,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踹下床,说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完颜烈脸色实在是不好,丰流紧咬着下唇,“臣妾,臣妾是无心的。” 第151章:刺客2 “无心吗?”完颜烈发出质疑,干脆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爱妃是无视朕的宠爱吧。” “没有这回事。” 丰流的急于反驳并没有让完颜烈心情变得舒畅些,嘴角微扯,“是吗?” “有刺客,有刺客。”外面突地喊声大作,暂且将完颜烈的注意力引开,他站了起来,眉头皱起地走去寝殿门口,对着守夜的太监问,“怎么回事?” “皇上,有刺客。” 殿外瞬间燥声涌动,火把将外面照得亮如白昼。 丰流抬头看上梁上,丰清不知何时却已离开,正松一口气,却忽地联想到,众人口中的刺客会不会就是丰清?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丰流赶紧跟上完颜烈的步伐,“有刺客?” 完颜烈睨她一眼,虽然生气她刚才的举止,但是看着她单簿的身子,还是不忍心地赶紧将她拥在怀中,并让宫女取披风过来。 亲自为她披上,将她包得密密实实,才回答她刚才的问话,“应该是。” 丰流怔了一下,为他这样的温柔举动,心底涌出一丝感动,再看他脸上冷静的表情,她不由得有些担忧了,“皇上是不是应该先到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完颜烈摇摇头,“不用。” 禁卫军一下子涌了更多进来,将朝清殿包得水泄不通,可是他们口中的刺客却已是不见了踪影。 见此,丰流还是有些庆幸的,这样说明丰清应该脱离危险了吧? “流儿,你先进殿去,这里风太大了。”完颜烈将丰流推进里殿,然后不待她反驳便将殿门关好,看着众禁卫军,他脸露冷色,语气有着威严,“刺客抓到了吗?” “回皇上,正在全力缉捕。” 殿内,丰流拉紧了一下披风,耳边依稀地听到外面禁卫军的回话,心正庆幸,却突地被人捂住嘴巴,她张大眼睛,惊呼之声半点也喊不出。 心底哀鸣,难道刺客不是指丰清? ps:今天是倒霉的一天,丫的,中午码得正爽,忽地断电,稿子死掉了。晚些还会有更。 第152章:刺客3 没有半分的犹豫考虑,她狠咬对方,却见对方纹丝不动,把她捂紧得连张口的缝隙也没有了。 嘴里有血腥味,她刚才那一口可是狠足了劲咬下去了,可是对方的反应呢,一声都没有吭,这是什么强人啊啊? 还不容哀痛些什么,丰流只觉鼻尖有股熟悉的味道,那个叫什么呢,体香? 囧,应该是体香吧。 诧异来人的身份,更诧异这个殿里原来还能无声息地能藏这么多人,原来皇宫也不是那么厉害的嘛,原来也是可以随进随出的嘛。 感叹一番,她合作的未有多挣扎。 身后的人见她如此,便将她往里殿里拉,是的,拉。 动作轻柔的就像小两口手拉手般,一个刺客,会这么温柔?答案是不会。 那么同理就可以证明,此人不是刺客,不单止不是刺客,还是认识她的人。 殿外仍旧有些吵杂,可是完颜烈下了命令,所以声音有些缩小,但是灯光通明的,显然还是在寻找着那众人口中的刺客。 丰流翻了翻白眼,呼出一口气,庆幸这多事的夜晚。 正想着,突地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囧,她与完颜烈的调情到底被多少人现场目睹了啊? 直觉地,手将披风拉紧了一些,直到床前,人才松开她的手。 丰流的嘴角抽了抽,这大半夜的,为嘛老喜欢穿黑衣。穿黑衣就黑衣吧,为嘛都那个啥,呃,蒙面,都当她是白痴吗? “律寒将军。”为免他被蒙面巾闷死,丰流点破了黑衣人的身份。 律寒眼睛诧异地睁大,沉默的看着丰流,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出他的。 丰流坐在床沿,外头声响还是很大,床离殿门又有些距离,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微笑地看着这个夜半闯入后宫的将军,丰流继续,“别沉默了,我认出是你了。” 第153章:刺客4 黑衣人伸手摘除蒙面巾,露出的那张脸果然与律寒的一模一样。 丰流扬了扬嘴角,原来鼻子这东西,不单止完颜烈的灵,她的也很灵哇。 抬眼看着一身黑衣装扮的律寒,丰流轻松之于不免带有一些紧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律寒凝视着她,素颜脸容,如黑绸般的长女披于肩后,有几绺露于脸前,秋水剪眸…… “律寒将军。”丰流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发呆,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律寒回神,轻咳了一下,看了一下殿外,再回视她,“追人。” 丰流的心噔了一下,笑得有些牵强,“追人?”该不会是指丰清吧? “嗯。”律寒点头。 “呵呵,追人怎么穿得这么像……呃,刺客啊,不过挺好看的。”她讪笑,有些佩服自己,总会在不适当的场合里说一些冷笑话。 律寒的眉角抽了抽,一本正经地看着丰流,“这样方便。” “哦哦,那追到了吗?”她装作不怎么在意地问道,追人追到她殿里来了。 律寒摇头,“没有。” 貌似他的话简短的让人很想揍他,丰流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外头,声响变小了,询问他道,“你不方便走着出去吗?” 律寒点头,“不方便。”所以他才会在刚才掩住她的嘴,怕她大喊出声。 他睨了一眼被她咬伤了的手,此时仍在滴血中,丰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上瞬间浮起尴尬之色,“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知道……”是你。 话未说完,已被律寒截断,“你这样很好,懂得反抗。” “什么?”他是在赞美她吗? 可是,她伤了他啊。 “你没有怀孕,对吧?!”疑问的语气里含着一半的肯定,他突然的转移话题,让丰流怔了一下反应过来。 傻傻的点头,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第154章:刺客5 “我看见你踹皇上下床了。” 这么有震憾力的话,就这么的经律寒之口,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 笑料?笑还是不笑? 丰流目瞪口呆,脑袋轰了一下,炸开了,他刚才那句,‘你这样很好,懂得反抗’为嘛她现在觉得他是在指她踹完颜烈下床一事? “欺君之罪后果很严重的,你知道吗?”律寒眼里有着担忧,后宫这是非地,白的总能被抹成黑。 丰流点头,可是她也没辙啊,她现在只能做个哑巴人,然后等机会。 “你会走吗?”他突地问。 丰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子说。正想开口问,却听他继续,“走了也好。” 听起来,她像是被赶的感觉。 “我要走了。” 囧,她耳里就只剩下‘走’字了。 “去哪?”还好,她还没有傻掉,还知道怎么开口问话。 “追人。”律寒凝眉,抬头看了一眼房顶,那位置碰巧的就是丰清刚才呆过的。 丰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黑线从额际冒了出来,“追谁?” “我该走了。”律寒没有回答她的话,手将蒙面的黑巾蒙上,往窗户边走去。 丰流犹豫再三的左手摸右手,眼见他就要跳窗而出,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来了很久了吗?”问完她就后悔了,这问的太含蓄了啊,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 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指的是,他可将一切都看到了,比如,丰清与她的对白,比如,她状似很认真地为他选老婆,又比如,她与完颜烈烈的**…… 请问,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走至窗口的律寒顿住步伐,回头的看向床边颇不自在的丰流,嘴角微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都看到了。” “啊?”果然,都看到了么? “那你喜欢那个什么王爷的小女儿么?”既然看到了,她择日不如撞日地先问问他的意见吧。 律寒不解地看着她,“什么王爷的小女儿?”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又说什么都看到了…… 第155章:表白 外头的响声已经没了,安静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样静的夜外头实际上站有几百名禁卫军,将此围得水泄不通。 律寒迟疑地站在窗边,身子轻碰触到窗棂,再欠问,“什么王爷的小女儿?” 丰流赶紧用手‘嘘’了一声,跑到他的面前,小声的俯在他耳边,“你这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律寒眉都没有动一下,颇为正经地道:“我用的是隔空传音。” “什么?”丰流转头看头,黑线从额际冒出,原来他也是高手。 那她的担心岂不是多此一举?貌似她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响一些些。 律寒低头,身高上的距离无法阻隔这有些过近的行为,反倒令暧昧气氛突地上升。 红唇欲滴,轻启着吐露着香气,律寒有丝怔仲。 丰流眨吧着眼睛,瞧着他失神的模样,不会是用功过度,走火入魔了吧,手指伸出,在他面前摇晃着,低语,“喂,你没事吧。” 律寒只觉眼前的红唇欲张欲合,距离又如此近,只需,只需微微向前就能碰触到了,一个鬼使神差的,竟真的失控上前了。 丰流张着嘴巴,话都还未再继续吐出,就被封住了口,脑袋轰隆一声,瞬间当机,杏眼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 一会,她才认清一个事实,她被吻了…… 在双唇齿碰触的刹那,律寒终于清醒,却留恋于她的芳香,而无法自拔,更无法立即离去。 最后还是丰流先回神,将他重推开来,“你……”她看着律寒,却见他俊美的脸上闪地歉意,却没有悔意。 “我喜欢你。”虽然明知不可能,虽然一切都晚,但是这一刻他只想表白。 似乎唯有这样,他心里才能舒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这个浅浅的吻。 轰~~ 她没法不轰隆,虽然第一次见他已知他的情愫,可是,她以为像他这样忠君的人应该会将这份情深埋心底的,直至发烂,最后在百年后跟随他一起埋至底下。 第156章:别让我心疼1 可是,事情突然间脱轨了,他竟然胆大包天的吻了她,吻完之后,还很酷地跟她说,他喜欢她。 他知不知道两人的距离隔着不是只有皇宫一道墙这么简单? 而她,也无法不因为他的表白而有丝颤粟。 女人,有时总会贪心一些。 而她喜欢他吗?却不知道! 看着被震住的丰流,律寒扯了扯嘴角,苦笑,“我错过你了。”可是,他希望他可以向她真正的表一次白。 而勇气易逝,于是他这次终于开口了。 很好,很牛b。 丰流纠结着手指扯着手指,她想开口,却该死的脑袋当机,找不着话。 “皇上,刺客逃了。”突地,外头传来一声响,丰流纠结着眉头,不会吧,完颜烈一直没离开。 这情形也不知他会不会突间就折反了,却见律寒还站在原地不动,她不由得担心,“你赶紧走吧,一会皇上进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通奸罪名,足以赐死一个人了。 律寒却是纹丝不动,看着她焦急的脸色,他只是轻问,“你呢?” 丰流一边看着殿门,就怕完颜烈没声响地进来,一边催促着他,“我什么呀,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怎么在意地低语,丰流都没有发现,他没有再隔空传音。 紧张的丰流不明所以抬头看他,“为什么?” 律寒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执着的想听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你呢,可有喜欢我?” 啊啊,大家都被他的外貌给骗了啦,他竟然与君上的妃子搞暧昧,真的是嫌命长了。 明明可以很简单就拒绝,明明只需说一个‘不’字事情就可以结束,可是看着律寒那饱含温柔的真情,丰流却无法残忍的破碎他的梦。 “我……”不知道,后面的话被低声盖过,让人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第157章:别让我心疼2 “嗯?”律寒却是极有耐心的等待。 他面部平静,手掌心却已是泛出冷汗,出卖着他的平静。 他心如翻腾的江海,却仍旧让自己表现得似那平川上的绿草,就算有一阵轻风吹过,也只是略微浮动而已。 抬头,对上他的眼,无法直视,只得撇开。 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应该果断一声,忆起下雪的那天,他孤单的身影,她的确不该再迟疑了,爱与不爱本就勿需再去计较。 她是完颜烈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她微笑的抬头,眼里再也没有迟疑,眯着眼的笑,有些过份的灿烂,“那个王爷的小女儿,拒说长得很美哦,倾国倾城,是我为你挑的妻子,你喜欢吗?” 笑,原来不是灿烂,而是那绚烂的樱花留下的最美的一道风景。 律寒站着不动,心却颤抖一下,俊美的脸依旧无纹,眼神深邃得凝视着眼前仍在不停笑着的丰流。 她是真的美。 可是却已不是那个哭着的她。 “随便。”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他终于移开他的视线,没有在意地说道。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似乎他决定的不是终身大事,似乎他娶谁都无所谓。 其实也真的无所谓,这个世上,彼此心悦的未必能在一起,而君上下旨赐婚,他没有理由去拒绝,去拂皇上的面子。 只因那样的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连标签都没有。 丰流只觉自己的笑快挂不住了,可是她仍旧努力地让笑保持着,他这一声随便,让她的心都疼了。 “怎么可以随便?”一生呆在一起的人呐,怎么可以随便呢。 律寒看了看她,嘴角有抹苦笑,“我等待的已经逝去。”那么,不是随便,还可以怎么样呢。 定定地站在原地,丰流不知该如何接话,正欲开口,却听殿门吱呀一声,眼前的黑影速闪,她却还是没有应过来的杵着。 第158章:别让我心疼3 我等待的已经逝去,为什么她听到这句,很想哭呢? 为什么心会在泛泛的疼呢? 是身体的记忆,是以前的丰流在心疼他吧。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与他才相识不过几个月而已,碰面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相信爱情这东西要的不是时间的沉淀呢? 相爱的人,见一面已仿若前世就相识了。 完颜烈走进殿,外头的禁卫军散去了一些,留下一批做夜巡。 殿里安静得有些冷,似乎是碳炉里的火碳灭了,他扬声道,“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碳炉灭了。” 丰流的耳旁响起的是宫女的轻应,她终于回了回神,却觉脸上有股冰凉之意。 手轻抬拭去,竟是泪珠…… “流儿,你站在窗口干什么?”完颜烈在殿里环视了一下,才在窗口处找着丰流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丰流转身,拉紧了一下披风,“臣妾想看看刺客抓到了没。” 完颜烈向她走去,“被跑了。”拉起她的手,惊觉她的冰凉,他心疼的怪责,“看你,手都变冰块了。” 丰流愣愣地看着被他所包住的手,没有半分的挣扎,凝望着他,却见他温柔的笑意与律寒是不同的。 他曾说他爱她。 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他的爱。 律寒说喜欢她。 她的心却已经泛疼了…… “下雪了。”完颜烈努力地将她的手包紧,然后放到心口上捂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手变得不再冰冷。 丰流侧头地看向窗外,天突然间降下白雪,在昏暗的夜里白色也显得脆弱,心疼着,原来雪落下是因为已没有了等待。 她突地想起那时在寒晨殿与律寒的对话。 冬天,这里会下雪吗? 会的,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大地都会被厚雪覆盖,树枝,房顶,都会呈白茫茫的一片…… 到时,你会陪我一起看雪景吗? 第159章:热闹1 ……………………………………………………………………………………………… 宠妃之殿朝清殿昨夜遭遇刺客,这消息在天未亮时已是轰动整个后宫。 身为现在后宫里唯一一个有着身孕的国宝级人物,她的重要性足可凌驾在皇帝之下,其他人之上了。 更何况昨夜皇上在这宿寝,全金国上下最重要的两人物突遭刺客‘光顾’,怎能不在后宫掀起一番大波浪? 于是,天未亮,两主角在昨夜看了半夜雪景后才躺下不久,朝清殿就聚满了众人。 皇帝之母——太后,没有亲自过来,但派了贴身宫来而来,关心昨夜皇帝及丰流可有受伤。至于与朝清殿相近的未央宫,昨夜就已知道有刺客光顾朝清殿,却因皇帝旨意,任何人不得出殿,以致这会天快亮时,皇后才匆匆赶来。 还有合妃等妃子,亦匆匆而来,面有忧色。 也不知是担忧谁。 平日里安静的朝清殿,一下子就聚满了众妃,就像是开会商讨论什么似的。 绿草赶紧跟众宫女将这些个主子侍候好,奉茶的奉茶,加碳火的加碳火,就怕在这大冷天里,把这些个主子得罪了。 那她们吃不完兜着走。 皇后面有急事,耳朵里是众妃的轻声细语讨论声,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烦心,不由得吭了一声,“安静。” 身为六宫之首,威严还是有的,就算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但她却依旧是老大,这是不容置疑的。 她一出口,殿里便瞬间鸦雀无声。 突来的安静让绿草等人怔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绿草为众人奉完茶,恭敬听话地退在一边。 皇后看了看天色,询问着她,“皇上还未起床吗?” “回皇后,皇上昨夜与贵妃娘娘很夜才休息的。”所以,这会起没起床,她也不敢去打搅啊。 第160章:热闹2 临睡时,皇上就特别关照过,不要进去吵他们的。谁敢冒这个风险,进去查探究竟有没有醒。 又不是嫌命长。 皇后听她如此说,眉头不禁轻凝了起来,“刺客抓到了吗?” 绿草摇头,“未曾。” “绿草啊,贵妃姐姐昨夜是不是陪着皇上一起看雪景,所以才夜睡了啊?”合妃突地媚笑道,眼睛睨了一下皇后。 绿草头皮发麻中,她开始体会到娘娘的难处。 本来嘛,正常人都应该想到皇上与娘娘是因为刺客的出现,而担忧什么,才夜睡的。 可是合妃却能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事实,就好像她亲眼所看似的。 那这会是否定好,还是肯定好?虽然是事实,可是她若照实说,免不了就得罪了皇后啊。 皇后擅妒,不是秘密的秘密。 为难的低下头,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本想斥责合妃,认为她这是没话找话,却见绿草低头沉默不语,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双唇紧抿,难道真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轻问,“绿草,是这样的吗?” 绿草纠结的继续沉默,在众人都等待她的宝贝答案时,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 明摆着的瞎话,却让众人一时间也没有再追问。 皇后定了定神,抬眼直视合妃,却见她闪过笑意。 自己竟差点着了合妃的道,不顾规距的问起皇帝行踪来了。 轻咳一声,她掩饰了一下想知道真相的表情,不甚在意地道,“你先退下吧。” 绿草松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就闪出殿里去,却发现,众宫女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了。 囧,她被抛弃了么? 无奈,她只得留下,总不能让这里一个宫女都没有吧。站在最角落,试图掩埋自己弱小的身子,希望这些个主子遗忘她小小的宫女吧。 宫女,没有主子罩子,是很难混的啊。 第161章:热闹3 丰流在众人刚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却躺在**没有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某人的手正重重地放在她的胸前,她只要挪动一下,不需要怀疑,他就会醒来。 而她这一刻不想而对他。 昨夜的赏雪情景沥沥在目,褪去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份,他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总会在有情绪的时候,需要一个伴,而通常,这伴侣需要女性多些,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红颜知已。 他要的只是一个懂他的人,听他诉说他心中的烦闷。 可是,她很抱歉,终究不是懂他的人。 静静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它们将这个世界又一次的染成白色,耳里充斥着他的绵绵话语。 “朕十来岁亲政,嫔妃无数,却未有一人入得朕眼,流儿,你是朕唯一想要的。” 或许她该将他的这份执着认定为一个男人的欲望? 看着窗外被寒风拂动的枝头,雪花降落,却颤抖地被抛离,她没有接话。 一天被两个男人表白,是她红鸾星在动么? “流儿,朕以为在朕的有生之年,宠妃之殿将永不开启,可是为了你,朕却愿意让它敞开殿门。” 雪很轻,只是一阵轻风便可使它变了方向,只需一点点的外力,便可改变它的命途。 丰流没有打断他所说,只是她还是听懂了,也许他还不懂,她入的是他的眼,而不是他的心。 他闯开心扉的谈他幼小时在宫中的荆棘路,谈他的理想,谈他一个人的孤单……她只是侧耳倾听,未发表一言一语。 她只当他,今夜是醉了,仅此而已。 外殿 皇后等人等得有些许不耐了,找着了在角落里试图掩藏自己身躯的绿草,“风贵妃平日里都是这么晚才起床的吗?” 皇上的作息她无权过问,但是丰流的她还是可以问的。 第162章:热闹4 皇上的作息她无权过问,但是丰流的她还是可以问的。 绿草惶恐地摇摇头,只感觉有数道狼眼在虎视眈眈着她,“娘娘这些日子容易困乏,有时会睡得晚些。” 天色已大亮,按理皇上也应该起来上早朝了。皇后睨了一眼绿草,未言。 殿内的丰流,依稀听到皇后的声音,眉头轻凝,再细听,绿草懦懦弱弱的话语,让她心里更加不舒服。 之前听闻皇后喜欢草菅人命,这会该不会趁着她这个做主子的不在,修理她的宫女吧? 脑海里yy着皇后的bt酷刑,她打了个冷颤,半分也不留恋床被的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将沉睡着的完颜烈惊喜。 扇睫动了动,眉眼半睁,完颜烈看着坐起的丰流,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丰流越过他下床,找衣服穿。 这些时日,也不知宫女们怎么了,只要有完颜烈在,都不敢进来打扰了。她一边套衣服,一边提醒着完颜烈,“皇上,您今天不需要上早朝吗?” 完颜烈也坐了起来,看看天色,已是大亮,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睡到这么晚的了。 开口唤了一声福贵。 殿门吱呀一声,福贵走了进来,给两位主子请了安,才上前来帮完颜烈着装。 福贵进来,宫女便也跟着进来服侍丰流,这阵势让丰流都以为他们是串通好一起的。 不然,为嘛刚才不见其他人啊? “皇上,皇后娘娘跟众妃在前厅呢。”福贵挑了个时机向完颜烈禀承道。 一边正在着装的丰流顿了一下,众妃? 完颜烈不吭声,睨了一眼旁边的丰流,“好了吗?”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着装好了吗?”他眼底含笑,带着三分的柔情。 丰流撇开视线,“嗯,好了。” “好了,那就出去吧。”完颜烈带头走在前面,丰流跟了上去,不明白他这会为嘛要她跟一起出去,他不是该去上朝么? 第163章:热闹5 “怎么,今天的定省改在朝清殿了?”完颜烈声到人到,调侃着众人,脸上一派柔和,似乎难得的好心情。 “给皇上请安。”众人刹时离开凳椅,恭敬地给完颜烈请安。 在看见完颜烈身后的丰流后,又一道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丰流汗了一下,这大殿里咋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殿厅挺大的,瞧这阵势,想必有点名份的妃嫔都来了? 完颜烈的小妾的确有些多了,而这么多小妾,他昨夜竟然说没有一个入得了眼的?想着,不由得环视了众人一眼,环肥燕瘦,高矮均有,或端庄,或清线,或妩媚,皆有之,可以说,女人有多少种类,这里都齐全了,他竟然还可以睁着眼说,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 是他要求高,还是在编谎言? 男人猎女人通常都会使用哀伤自怜惜战术,想到这个可怜,她打了个冷颤,侧头看向前头的完颜烈。 只见他嘴角微扬,眉眼带笑……有点像传说中的狐狸。 好在,好在没有在那浪漫的夜失心了,也没有失身,好在,她总是少根筋的。 她庆幸地暗拍胸口,忽觉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于她,不明所以地回望众人,“怎……怎么了?”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完颜烈在正座上坐了下来,回头睨了她一眼,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爱妃,坐吧。” “皇上,听闻昨夜有刺客,抓到了吗?”皇后关心着紧地第一个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丰流坐好,抿了口茶水,脸开始纠结,睨视众妃而前的茶水,貌似很相似。 心底在哀鸣,碧螺春! 她寻找着绿草的踪影,终于在角落里找寻到她。瞪视着绿草,她以眼神传达着此刻的心情。 她竟然拿碧螺春招呼她们?有没有搞错!! 绿草只觉一道炙热得似要将她燃烧的视线**的射来,她很想装没感觉,可是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抬起头,对上的便是丰流的瞪眼。 第164章:真假难辩1 扁扁嘴,她无限委屈地回望着丰流,眼里无声地传递: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而是刚好没茶叶了,就只剩下那珍贵的碧螺春了嘛。 呜呜,总不能让众主子来了没茶水喝吧?!这样也许您还没起床,就见不着奴婢了。 丰流气结,睨视了别人面前都没怎么动的茶水,多么的浪费啊。 “流儿,不舒服吗?”完颜烈的视线越过皇后直达丰流纠结的脸上。 皇后看了看她眼前的茶,惊呼。 她这般反应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丰流也不例外。 “皇后,怎么了?” 皇后指着丰流面前的茶水,“皇上,孕妇喝茶对身子不好的。” 咦,有这回事么?丰流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眼里露着大大的问号。 “太医没有告知么?妹妹这样可不行,现在你怀有龙种,饮食方面得多加注意才行,你刚才有喝茶吧?赶紧唤太医来把一下脉才行。”皇后口若悬河,一下子说出几个问题,弄得丰流都反应不过来。 说着,便让宫女去唤太医去了,这速度快得都没法让人理清情绪。 完颜烈微笑,“皇后真是细心。” “这是臣妾应该的。”皇后谦虚地说道。 好一会,丰流才回神,太医?那不是要穿帮? 紧张地看向完颜烈,却见他已移开视线,威严地说道:“昨夜有刺客进入深宫,又被逃去,这些时日,众妃在日落后就不要多出殿门了,安呆在殿里吧。” “谨遵皇上旨意。” 众妃虽心有余悸,却都极有默契的听旨。 拜托,难道他不着急吗?一会太医要是过来,把了脉,她没喜的事岂不被揭穿了。在众妃面前被揭穿,她还有活路? 丰流焦急地盯着完颜烈,他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张着嘴在跟他的小妾们‘调情’什么的。 手纠结互相揉搓着,冷汗也冒了出来。 不久,便听刚才那离去的宫女回来报,“皇上,太医来了。” 第165章:真假难辩2 丰流没有迟疑的将视线移至殿门口,一个拿着药霜太医装扮的人跟随着宫女进了殿来。 “给皇上请安。”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这声请安比起一般人唤得,没有诚意多了,似乎只是拘于礼节才不甘情愿的这样请安。 来人长相普通,放在人群中绝对是属于不起眼的那一种。他为嘛这么没诚意? 丰流盯着太医,深思着。 连她都听的出来,完颜烈不会听不出来吧? “免礼。”完颜烈拉回视线,随意地看了一眼太医,“辛苦你了,张太医。” 张太医看了一眼完颜烈,“不敢。”语气里却是有着不满。 见状,完颜烈便笑了。 皇后一见是张太医,脸都青了,怪责地看了一眼宫女,太医院里难道就没人吗?谁不请,偏请来张太医。 谁不知道他是御用的啊,御用懂不懂,只管皇上一人的。 以前她派人去请的时候,他都是拽个十万八万的,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事后,皇上还直接下旨了,这张太医以后就管皇上一人的。 话又说回来,他只管皇上一人,怎么就突的来朝清殿了? “皇上您哪里不适?”张太医也不废话了,单刀直入的问着完颜烈,却见他脸中带笑,以多年的行医经验可以看出,他应该无恙。 “不是朕不适,是流儿不小心喝茶些茶,让你过来给她把把脉。”完颜烈将视线移至丰流身上。 太医看了看这热闹的大厅,都知皇上的妃子多,怎么,今天难道是显摆来着? 不恭敬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人多,怎么把脉啊。” 完颜烈环视了众妃一眼,“没什么事就先散了吧。” 虽然很想留下来‘关心’一下风贵妃,可是皇上既然都金口开了,谁也不会去讨个没趣。 于是众人跪安离去,都不知这一大早赶过来是为了什么,消息没打听到,就只看到皇帝为了红颜贪睡过头了。 嫉妒为什么那个红颜不是自己呢? 第166章:真假难辩3 只消一会,殿里便散得七七八八了。合妃却未识趣的走人,而另一个不识趣的,却是皇后。 两人视线不做交流,合妃跨步上前,以与丰流很熟络的语气关心地开口,“张太医,你赶紧给姐姐瞧瞧,姐姐头一次怀胎,很多禁忌不了解。” 丰流额际冒黑线,敢情现在喝水也不自由了? “娘娘,麻烦将手伸出来。”张太医狂妄地看都没看合妃一眼,只是尽责地叫丰流合作伸出手。 丰流却是迟疑不敢,直觉抬头地凝望完颜烈,他却只是微笑,似在鼓励她。 “娘娘,麻烦你伸出手。”张太医再次提醒,耐心不是很足。 丰流汗颜,犹豫地问道:“不是可以隔线把脉的么?”这样的话,就算他诊出什么结果,都可以说成是误诊吧,她有些天真的想道。 张太医嘴角抽了抽,“你说的那是神医。” 呃,她怔住,尴尬地看着张太医,不明白他火气怎么可以这么大,尤其还是冬天。 她嚅动嘴唇,“你不是神医吗?” 张太医刹时间脸成猪肝色,死憋的郁闷模样让丰流不明所以。 一旁的完颜烈却是哈哈大笑出声,看着不明所以的丰流,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张太医,你说你是不是神医呢?”他揶揄着张太医。 皇后在旁听得嘴角也是抽了抽,有偷笑的嫌疑。 张太医一脸郁闷地看着丰流,若不是她脸上露着那么白痴的不解,他真的会以为这个女人没事找渣。 不过,就算露着这么白痴的微笑,他还是觉得她有可能找渣,没有回答完颜烈的话,他最后一次不耐地向丰流道:“娘娘,你看还是不看,不看臣就走了。” 丰流看着他,他都会用臣字自称自己,那为嘛语气这么不恭敬啊,而且看完颜烈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动怒嫌疑。 他这么牛b吗? 第167章:真假难辩4 满身的鸡皮应声而起,丰流搓了搓手,识做的伸出手。 却见张太医神情仍残留着几分不爽,盯着她那白晰的手腕,“拿帕遮着。” 丰流不解,绿草赶紧上前,拿出丝帕遮挡住她的手腕,按规距,太医把脉是不可以直接碰触到妃嫔们的肌肤的。 “张太医貌似生气了?”完颜烈睨视一眼张太医,他低着头,手已探上丰流的手腕,“不敢。” 说完,便闭上眼,认真地做着他的本职工作。 丰流紧张的心口快要跳出来,眼神瞄到皇后虎视眈眈的模样,似乎只要有一个差错,她就会死掉。 吓得她赶紧拉回视线,抬头看完颜烈。却见他一脸的淡定,嘴角还溢着微笑,也不知他在开心什么。 “皇上……”她犹豫着要不要先说点什么,好圆一下快要被揭穿的谎言。 “不要说话。”张太医眼睛都没有睁开地说道。 完颜烈点头,“爱妃淡定。” 淡定淡定,淡定个p啊,没看到皇后那脸上写着:你要是真被我猜中是假孕,你就等死吧。 头皮发麻,她胆小的颤抖。 “肾虚,胃寒……” “要喝美媛春吗?”她傻傻的接话,果然是处于害怕之中,不然为嘛说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美媛春是什么?”张太医张开眼,求问。 她一个脸红,怎么告诉人家,她只是想起了一个广告词? 完颜烈在旁也挺有兴致地追问,“是啊,爱妃,美媛春是什么?”看着她脸红,再联想到她的病怔,药名又带个春字,完颜烈不知想得有些偏了。 张太医抬眼看了一下完颜烈,又瞧了瞧丰流的脸红模样,不由得晃了晃头,低语嘟嚷,“以药行事,对身体不好。” 声音不大,却正好被丰流听到。身体虚不是得补么?“为什么不好?” 那广告可将这美媛春打得响亮呢。 张太医收手,表示诊断完毕,一边开单,一边答道,“吃药非长久之计。” 丰流更加不懂了,“可是不吃药怎么行?”身体虚不补,那能好得了吗? 张太医停下笔,看着她红晕的脸色,明明就一个怕羞的女孩子家,却还硬着头皮问这些隐秘问题,唉。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完颜烈,“这个,皇上节制下就行了。” 第168章:真假难辩5 丰流傻傻地抬头,不明白这事怎么又关系到完颜烈了,明明就是她的问题嘛。 完颜烈轻咳一声,脸上有点尴尬之色,“除了这些,没其他大碍吧?” 张太医摇摇头,“皇上,这事您还是节制些。”后宫女人多,不要累着一个人啊。 完颜烈的嘴角抽了抽,这张太医不就刚才笑他不是神医嘛,有得着这么记仇么,瞪了他一眼,“张太医,朕问的是流儿的身体状况。” 张太医继续嘟嚷,“早就说过纵欲过度,伤己伤人。”他将拟好的药单吹干,递给绿草,“你去御药房,照单拾药,然后熬给你家主子喝,一天一剂。” 绿草领了单赶紧去拾药。 丰流则是满脸通红,无比尴尬地看着张太医,他最后那句纵欲过度,让她瞬间明白刚才俩人是在鸡头鸭讲。” 可是,这样的误会,让所有人都误会,看看皇后那脸色,虽然表面仍做着和气的功夫,可是眼神却透出嫉妒。 唉,女人,为嘛要计较这种事? “太医,我,其实我刚才,我想说……”她急于想解释,却发觉打不到合适的词,她该怎么说,她指的其实不是ooxx之事? 可是,她这样说会不会欲盖弥彰? 她纠结地看着完颜烈,希望他能为他自个的名声做一下挽回。 但看他在那凝眉的模样,开口说朕知道了时,她就知道她的希望落空了。吐血啊,想想,也许完颜烈就希望别人这样猜测呢,囧! 张太医没什么耐心的听她结巴半天又没个重点的话语,收拾药箱,准备闪人,刚背好药箱,被人遗忘在一边的皇后终于开口了,“太医,妹妹刚才她喝了茶,对腹中的小孩会有影响么?”她眉头轻凝,眼露担忧,一幅担心死的模样看着太医。 丰流只觉耳膜嗡一声响,心跳加速,眼睛直看着太医的嘴。真怕他会讲什么话来让她下一秒就会死翘翘。 第169章:谎言是必须的1 寝殿偶有寒风吹进,撩起丰流额际的刘海,她却未有所动地只盯着太医。 完颜烈嘴角依旧保持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眼睛看向一脸担忧表情的皇后。 张太医凝眉,作苦思状,嘴唇轻抿,似乎有什么话难于启齿。 画面仿佛定格了般,若不是那轻轻摇动的刘海,这真的是一幅静画了。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秀,张太医才轻启嘴唇,“这……” 他看向完颜烈,风贵妃有喜早听闻了,可是太医院上上下下都没有谁把过脉,大家都以为是他把的脉,他何其无辜,就被当做了替死鬼。 完颜烈直视着他,眼里笑意浅露,“张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直说?怎么说,说这个贵妃没有喜? “是有什么不妥吗?本宫之前听人说过,孕妇喝茶对身子会不好,是不是……”皇后上前一步,语气里含着百分之九十的紧张和百分之十的激动 “张太医,有话直说好了。”完颜烈继续微笑鼓励。 丰流紧张地看着张太医,“太医,我……” “孕妇的确不宜喝茶,娘娘以后最好都不要喝。”在众人的炙热目光烧烤下,他折服在了皇威面前。 他不用看完颜烈,就已可想象皇上那上扬的嘴角。 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是御用的大夫? 就算皇上不跟他打一声招呼,不预先通知一下狼狈为奸的剧情,他依旧得站在皇上这一边呐,天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撒谎。 更加不明白眼前这个美得像祸水一样的女人干嘛那么紧张地看着他,他有选择吗? 从皇上发布了风贵妃有喜一事之后,从大家都以为是他把的脉之后,他就已经被皇上拖进泥潭来了,呜,人生啊!! 呼,丰流深吸一口气,紧张的心暂且得到放松,感激地看着张太医,“谢谢,我会的。” 怪异的用词,不合规距的谢意引得三人对她的注视。 第170章:谎言是必须的2 “怎……怎么了?”放松的心刹时间又变得紧张,该不会又出什么差错了吧。 张太医看了一眼丰流,算罢,能有一声谢,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对着完颜烈行礼,“臣先退下了,皇上。” 完颜烈点头,眼睛却是直望着丰流,把她看着半点也不自在,“爱妃真有礼。”这样的话让人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美。 皇后这会也终于从太医陈述的事实里回神了,果然还是有喜了么,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脸上的笑容变得和蔼,“是啊,妹妹,你是主子,他是臣子,哪有主子向臣子说谢的。” 丰流只得讪笑,“这样么?” ………………………………………………………………………………………………… 御书房 身穿龙袍的完颜烈坐在龙椅上,一派威严,那张牙舞爪的金龙不仅是修饰,更让人产生一种自然的敬畏。穿上它的人,是高不可攀的,让人甚至不敢与它直视。 一切都很完美,如若不是他嘴角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内心想法,想必谁也没有胆子去挑衅他的皇者威严。 而张太医,这个被吃了黄莲的可怜人,此时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不是,确切的说是瞪着他。 完颜烈将张太医的不满全看在眼里,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也没逼人啊,承认爱妃有孕,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不是么? “皇上,臣服侍您有多久了?”张太医很恭敬地用了上尊称,礼也行得规距。 完颜烈苦思,算了算,“十几年了,十三,还是十四?”他反倒不清楚地回问张太医。 张太医一本正经,义正词严,“十四年五个月零七天。” “咦,你算得这么清楚?那为什么还问朕呢?”完颜烈装傻地看着张太医,一脸的不解。 做戏?张太医才不管完颜烈做什么戏呢,继续问,“臣对您称得上鞠躬尽瘁么?” 第171章:谎言是必须的3 完颜烈被张太医这词吓得夸张地往后靠背,“张太医,不要用鞠躬尽瘁这一词吧?”说得他好像这个主子的怎么压榨他的臣子似的。 张太医却仍旧一脸的严肃,“皇上,臣觉得这词很适合形容臣对您以及大金朝的付出。” 呃,完颜烈哑言,讪笑,“太医这次似乎生气了。” “您是君,我是臣,臣不敢生君的气。”张太医垂头,说着反话。 完颜烈凝眉抿嘴,很无辜地看着张太医,“朕也没让你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要他淌浑水了,还说没做什么?张太医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太过生气,会上前打完颜烈理论,猛的抬头,眼神冒火地看着完颜烈,“皇上,君子敢作敢当,您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呃,他做了什么?瞧张太医的眼神,似乎他杀了张太医全家似的,不止,可能还诛连族人。 “朕做了什么?” 还不认?张太医也不转弯抹角了,快言快语地揭露完颜烈的黑主意思,“您都没有告诉臣一声,就让臣对着众人说了大谎。” “撒谎对你来说是强项啊。”完颜烈没有半点被揭穿的愧疚,他就知道张太医在意这事。 可是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呢。 听他如此说,张太医气得差点吐血,“臣撒谎还不是您授意的?!” 呃……完颜烈哑言,这个嘛,他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唯有沉默。 看他沉默,张太医的心总算好过了一些,很好,还懂得沉默,若是再说不关他的事,自个就与他死杠上了,管是不是君呢。 “师父!”一会,完颜烈败下阵来的轻唤一声张太医。 “臣不敢当。”还记他是师父?切。 见状,完颜烈重叹一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张太医侧头转身,不看他的可怜样。 当年就是他一句:师父,宫里的太医都有派系的,朕年少无依,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朕英年早逝吗?这才进的宫。 第172章:谎言是必须的4 多年来,算是熟悉他了,这样的人会英年早逝?自己会先逝才对吧。 可是后悔了,有什么用?不进宫都进了,心里又实在疼这个弟子,只得继续瞎混下去,天知道他是多么地讨厌这个皇宫啊。 “师父,朕答应你,这事过后,让你逍遥江湖去。”见他不理,完颜烈没辙,只得使用杀手锏了。 听到完颜烈的话,张太医的眉毛动了动,“当真?” “当真。” “确定?” “确定。” 如此,张太医的火气才算下去了,“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了吧?”被强求参与,总也得有知情权的吧。 “唉。”完颜烈叹一声。双手交叠放手后背,踱了两步,走到窗边。 抬头,看向那仍在下的雪,一天一夜了,依旧没停没了的下,枝头上积满厚雪,枯枝不忍其重,硬生的折断,发出拍的一声。 他面露伤感。 张太医嘴角抽了抽,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情卖弄。 不待他说话催促,完颜烈轻启簿唇,充满无奈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师父,朕倦了。” 黑线从张太医的额际冒出,“这次又倦什么?”注意,他用的是又,如此可以说明,完颜烈说这话已不是第一次,可能是第二次又或者三次四次。 张太医的不解风情并不能阻止完颜烈继续的卖弄,他看着白头的白雪,没头没脑地说道,“雪又在下了。” “已经下好久了。”张太医没好气地接口,希望完颜烈能够快点进入主题,而不是在这自顾自怜的哀伤叹气。 又不是秋天,那么伤感做啥,他还等着回家喝姜烫呢,冷死了。 听到张太医的话,完颜烈转头,嘴角带着抹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张太医,“师父,你真不懂情趣。” “两个大男人要情趣做什么,你快点说完,说完,我还要回去喝你师母的姜汤。”张太医不耐烦了,再这么闲聊下去,都要正午了。 第173章:谎言是必须的5 完颜烈轻笑出声,一脸羡慕地看着张太医,“朕也好久没喝过师母做的姜汤了,师母还是会放辣椒下去么?” 在姜汤里入辣椒,也只有师母一人做得出来了,说什么这样才会更辣,更快让人热起来。 张太医很郁闷地等头,“都几十年的习惯了,能改就不是你师母了。” “这倒也是。” “诶,你到底说不说啊,我真的是要赶回去啊。”见完颜烈又东拉西扯的没个重点,张太医是真的急了。 “没什么,朕就想她生个小孩而已。”他说这话时,似笑非笑,都不知是在说真还是在讲假。 张太医一脸郁闷地看着他,“因为她是美人?” “有一部份原因吧。”完颜烈直认不讳。 张太医听罢叹气,“皇上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美人是啥?是祸水啊,可你呢,偏不听,老是被美色所迷惑,伤身累已。” 完颜烈抽了抽,打断张太医欲没完没了的劝说,“你为嘛老将朕看成是好色之人?” 咦,难道不是么?谁不知道金国皇帝是好色之人。 张太医一脸鄙视地看着完颜烈,“不是我看成,是全天下的都是这样想的,皇上,你想想,你后宫有了多少妃嫔了?” 全天下啊! “唉,师父,天下人皆误会于朕,难道你也这么肤浅?后宫存在三千弱水,是规距规距啊,朕其实是只想取一瓢饮的。”他挺纳闷的叹息,似乎后宫充盈不是他的错的似的。 “嗤,你若真这么在乎规距,还会闹出假孕一事?” “咦,师父,这你就错了,朕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是在说明朕是真的只想取流儿这一瓢。”完颜烈无比正经的神色看着张太医,解释着。 张太医又嗤一声,摆明了他的不信。 唉,完颜烈见状,只得轻叹,“师父,朕是说真的。” “你每次都说你是真的。”张太医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他过去的谎言。 “师父,你不知道做寡人的痛苦。”完颜烈摆出一幅孤寂到绝的模样,可惜却未能引起张太医的怜惜。 “你若是体会一下做臣子的滋味,就知道做寡人是一件多么令人快乐的事。” 第174章:刺客VS丰清1 自古只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可有反过来说的? 完颜烈被堵得语塞,有时师父说的话真的是会气死人,可又该死的很有道理。 张太医看看时辰,“不行了,我真要回去了,一会你师母会着急的。” “嗯嗯,去吧去吧,改天朕也去喝师母弄的特色姜汤。”完颜烈也不留人,直接同意让他走。 “可你还没说重点。”张太医翻白眼。 “朕已经说了啊。”他就是想要丰流生个小孩而已,这已经是重点了。 张太医看着他,嘴角抽了抽,“假的还能弄成真的?十个月之后,就会有小孩蹦出来?” 完颜烈但笑不语,“师父,你再不回去,姜汤可能就会成辣椒汤了。” 张太医被他一提醒,也不管什么重点不重点了,赶紧奔出御书房,回家去也。看着张太医那着急的模样,完颜烈不禁嘴角微扬,其实这样平凡的人生也是很令人羡慕的。 可惜他不是过这种人生的人…… “皇上,律寒将军有急事求见。”福贵从外头走了进来,向他行礼过后禀报道。 完颜烈收回眺望外头的视线,应了一声,“让他进来。”说着,自己走回御座坐下,随手挑了本奏折在手看了起来。 律寒整理了一下仪容,肃容地走进御书房,脚才跨进门槛,就猛的一下跪倒在地,“臣给皇上请安。” 完颜烈抬了抬眼,淡声道,“免礼。” 通常他说免礼的时候,律寒都会站起来的,可是这次却没有,瞧着律寒继续地跪在地上,完颜烈将奏折随手的放下,不解地看着律寒,“怎么了?” 律寒低垂着头,嘴唇轻抿,好一会才请罪道,“求皇上恕罪。” 完颜烈眉头轻凝,一脸的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恕什么罪?“你犯了何罪啊?”这就快要过年了,该不会惹了什么大事回来吧? 律寒不敢抬头,他欲言又止,“皇上……” 第175章:刺客VS丰清2 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可让完颜烈更加不爽,“有什么话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律将军。” “皇上,丰清逃了。”律寒快速的说完,以示他还是以前的律寒。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御书房静谧的连风声都没有,仿若没有人在此。 完颜烈眼睛微眯地看着低头的律寒,他卑微的跪在地,是在认错么? 良久,完颜烈手轻叩案桌,给御书房带来一丝声响,顺带的将满室的压抑冲散些许,“叩,叩,叩。” 有节奏的叩声让人听得更加不适,律寒冷汗从额际冒出,身子却不敢动地继续跪倒在地。 被关的丰清被逃,责任他如何逃脱? “起来吧。”完颜烈让他先起,语气里却给人威严的感觉,君依旧是君的。 律寒应声而起,抬头看向完颜烈,只见他凝眉不喜,却没有发怒的迹象。 “什么时候逃的?”完颜烈眼露精光的射向律寒。 律寒心敛紧了一下,“昨夜。”说完,他就只能沉默了,昨夜宫里发生的刺客一事,毫无疑问的就会直指在丰清的头上。 果然,完颜烈听罢冷笑,“这么说昨夜的刺客是他了?” 律寒被他逼视地无法否认,“应该是。” “应该?怎么,你不敢肯定吗?别忘了,人是你抓回来的。”完颜烈冷笑持续,话语带着质问的意味。 律寒的手暗地的握了握,皇上这样说,是在怀疑他吗? 虽然他……可是,这样精明的皇上有点有人无法招架,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别人所做的只是他眼中的一场戏而已。 而皇上,愿参与便客串一下,不愿则安心地坐在观众席笑看别人的演戏。 的确,丰清一事,在夺回贡品时,就理应杀了贼头,可是他却没有,而是将他逮捕回来,现如今,丰清逃脱,总不免让人往别处想的。 “皇上,丰清是关在廷尉府的。”律寒道,试图让完颜烈清楚地知道,他其实也是无辜的。 第176章:刺客VS丰清3 完颜烈凝起的眉头疏散开来,嘴角微扯,露着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律寒,“律寒,你这是在推托责任?”敢作敢当的律家大公子,金朝的律将军,此刻这么说,不是在推托责任么?他希望他心理猜的是错的。 避开完颜烈的厉眼,律寒低头,“臣不敢。”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沉默。彼此都在沉默。 “昨夜有刺客闯进朝清殿。”完颜烈突地说道。 律寒直觉地抬起头,脸上有着担忧,“皇上,没受伤吧?”眼眸里透着半分紧张,半分担心。 完颜烈直视着律寒,精光四射,嘴唇轻启,“没事。逮捕丰清一事由你负责。” “可是臣……”律寒迟疑,按理这逮人一事不在他的职刺范围,应该是廷尉府的工作吧? “朕授权与你。”知道律寒在迟疑什么,完颜烈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免了他的后忧。 没辙,只得领命,“臣领命。” 律寒发觉,还是边疆适合他,起码不用老是被调派负责这些根本就不是他负责的事。 “下去吧。”完颜烈顺手拿起刚才被丢开的奏折,掀开看了起来。 律寒抬头睨了一下完颜烈,转身向房外走去,脚刚跨过门槛,突地完颜烈道:“律寒,等一下。” 他折身回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完颜烈移开看奏折的视线,凝视着律寒,轻咳一声,他润了一下喉开口,“流儿这两天正在为你挑选你未来的夫人人选。” 律寒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是淡而无味,“哦。”轻应一声,表示他已知。 他这模样,却让完颜烈觉得奇怪,“对于赐婚一事你怎么说?”往常,他可都是死也不肯的,还说不劳皇帝废心的,不是? “谨遵旨意。”律寒垂头,没有半点的挣扎,似乎已认命。 这样的律寒,可不是完颜烈熟悉的律寒,他以为律寒总会说点什么吧,比如提点要求?新娘要美,要贤慧之类的。 第177章:刺客VS丰清4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完颜烈刻意地明示一下律寒,却见他摇头,“皇上的眼光,臣相信。” “这倒也是,流儿的眼光不错的。”如此,完颜烈也只能这样说了。 律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现在谈的这事压根就与他无关,“皇上,若没其他事,臣先退下了。” “嗯。” 出了御书房,律寒终于御下伪装,心口泛疼。看着那仍旧在下的白雪,地上积得厚厚一层,刺得眼睛发疼。他跨出步,不等太监为他持伞,步下阶梯…… 脚踩白雪,发出吱呀的一声,好似心被榨疼的声音,雪一片片地落下,打在他的发上,脸上,冰凉冰凉。 他缓缓地踩着步伐,一步一步地远离御书房,娶谁有什么关系? 只是为何却要丰流为他挑选? ………………………………………………………………………………………………… “娘娘,天冷,要不咱们回去吧?”御花园里,朝清殿一干宫女陪着她们的主子闲逛御花园,也不瞧瞧这天气,冷得连鱼都不想在水里游了。可偏偏丰流心血业潮,说什么要来赏雪。 于是乎,主子一出声,宫女就唯有陪同。 丰流拉了拉披风,背倚着圆柱,看着御花园里头绽放的腊梅,似与雪花争白似的,“不冷。”冷什么呢,难得有心情赏雪景,怎么会觉得冷。 绿草苦眉,“娘娘,您先坐下吧,可好?站太久了对小孩不好。”真怕有什么闪失啊,要知道雪天地里本来就滑,平日一个人打滑倒还好些,可是现如今娘娘是两个人啊。 这责任谁来背? 个个都想娘娘赶紧回宫去,像前些日子躺在**不下来最好,可是偏偏娘娘不听劝啊。 绿草不说还好,一说丰流嘴角就直抽,这些天,哪天不是这补那补的,全都是因为这肚子,她现在看进那些滋补的东西就想吐,听见小孩这个词就想抽。 第178章:刺客VS丰清5 “绿草,你看本宫是不是胖了很多?”感觉到肚子里真的有肉肉了,造孽啊。 绿草看了看丰流,抿嘴轻笑,“娘娘,有喜的人是会长得肉的。您这不叫胖,叫丰腴。” 果然是变胖了么? “那你看,本宫的肚子是不是有点小肚腩了?”丰腴,多么含蓄的说法。 绿草研究地盯着丰流的肚子,只觉她穿的本来就有些多,再加上被披风盖着,哪里瞧得出来啊,摇摇头,“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丰流把披风掀开,顿觉一鼓冷意袭上身,哆嗦了一下,她却没有立刻包住自己,而是让绿草看她的肚子,“你看,明明就有小肚腩了。” 女人,在肥胖这个问题上,总是那么的爱斤斤计较啊。 绿草的额际冒出黑线,为丰流这样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只得讪笑,“娘娘,您……”她没有接着往下说,这模样却让丰流直觉认为,绿草是认为她有小肚腩的,于是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看吧,本宫就知道被你们喂胖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完颜烈无声息的驾到,把众宫女吓了一跳,视线纷纷移开丰流那平坦的肚子,跪在地上,向完颜烈行起安来,“给皇上请安。” 瞧着丰流身上敞开的披风,完颜烈上前,将它拉紧,挡住寒风,轻责,“风冷,怎么不注意些。”说着,顺带地斥责绿草她们,“你们怎么服侍你们家娘娘的?” 富有龙威的质问,让绿草差点没颤抖起来,“皇上恕罪,奴婢知错了。” 丰流见状,赶紧解释,拉了拉完颜烈的手,“皇上,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个要这样的。你看,臣妾被她们喂的都有小肚腩了。” 绿草的嘴角抽了抽,都说没有小肚腩了,为嘛娘娘就是爱说有小肚腩,就算有也是宝宝长大了,是好事啊。 完颜烈听罢,嘴角溢出笑意,“朕看看。”说完不等丰流反应过来,他手已隔着衣服放在她的肚子上。 丰流诧异的睁大眼睛,他这算不算非礼? 第179章:迎春接福1 他刹有其事的摸了摸,突地蹲下身,将头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丰流一颗心被吓得差些跳出来,他……他这是干嘛啊? “皇上,你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很让人尴尬啊?这么多宫女太监在场,当别人透明的么? 他贴耳倾听,而后站了起来,有些沮丧地看着丰流,“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谁啊?”丰流不明所以,被弄糊涂了。 “宝宝。”他刹有其事的说道,没有半点撒谎的不自在,果然,皇帝是大话精!! 丰流差点倒地,身子不稳地晃了几下,黑线冒出额头,眉眼微抽,嘴角大抽地看着完颜烈,却见他一脸苦闷,天啊,为嘛这人这么没羞耻心?谎话说到如此境界了。 若不是她本人亲身经历,她真以为他口中的那个人有喜了。 绿草掩嘴偷笑,“皇上,娘娘才一个多月呢。” 完颜烈睨了她一眼,眉头舒展,“是么,才一个多月啊。”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撒谎啊,她听着真的是很想冒鸡皮啊。丰流看着完颜烈那逼真的说法,较真的模样,真想颁发个‘最佳说谎者’给他。 “皇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御花园?”她觉得她再不开口叉开他们的话题,没准就商量到十月怀胎的痛苦经过了。 果然,她一开口,就将完颜烈的注决吸了回来,“看到你在,朕就来了。” 甜言蜜语,这绝对是甜言蜜语。 可是听到这话,为嘛还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了一下?丰流自我鄙视一番,女人,果然是经不过甜言蜜语的么? 轻咳一声,润一下喉,顺便让那上扬的嘴角回复原先的状态,“快过年了呢。” 话说,再过几天就过年呢,今天已经看到宫里在大张旗鼓地挂灯笼了,朝清殿也不知是不是地位高一些,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还不到过年就挂灯笼了呢。 第180章:迎春接福2 起初,她还觉得诧异,以为有什么喜事,一问才知,原来快过年了。 完颜烈点头,走上前,习惯性的轻揽她的肩,“是啊,过年宫里可就热闹了。” “热闹?” “嗯,有会戏团进来表演,会燃放烟花,然后会有盛大的宴会,最后……”他深情款款地看着丰流,迟疑着不语。 “最后什么?”这样吊着人家胃口真的是不厚道啊。 “守岁。” 只是守岁而已,用得着这么欲言又止么?丰流不当回事的‘哦’了一声,比起守岁,她更期待放烟花的过程,还有就是宴会。 话说她还没参加过任何的宴会,想想就觉得诧异,这是后宫么?她是宠妃么?连宴会都不曾参加过,待遇与身份有些不匹啊。 见她这样冷淡的反应,完颜烈反倒不知该怎么接口了,他以为,她听到后应该像其他妃子那般,娇滴滴的,羞怯地问他,“皇上是与臣妾一起守岁么?” 可是,她本来就跟其他的妃子不同,所以他的期待反倒变空了。 “……”沉默,他一幅郁闷的表情看着丰流。 这女人,为什么不懂得情趣?也不怎么聪明,还是说她在装傻? 研究地看着她,完颜烈发觉他也些不明白她所想,他给她一个这么好的晋封借口,她却只看得到表面的谎言,唉。 “爱妃以前守岁时都跟谁一起守啊?”还是没有办法沉默,还是需要一个答案。 丰流在yy幻想着整座皇宫被烟花覆盖的场景,普天同庆的高调,嘴角不禁轻扬起来,其实,有时做人上人感觉挺腐的,腐得很有喜感。 正想着呢,却听完颜烈这样问,不禁有些怔忡,守岁这词也只是听过而已,她哪试过守岁啊,“没守过。” “什么?”完颜烈诧异。 呃,一时嘴快,她都忘了她现在是古人了,可是她哪里知道以前的丰流怎么守的? 苦思一翻,她终于找到个好的借口,讪笑,“通常臣妾不到午夜就睡着了,连鞭炮声也吵不醒。” 第181章:迎春接福3 看她如此笑,完颜烈反倒笑不出来,轻拉起她的手,眼露心疼,“是因为你爹长年在外吗?” 没有人陪伴,所以便没有期待吧。 “呃……”丰流傻眼,这个,她怎么知道? 在完颜烈的目视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地微笑,承认否认都在一笑里。 完颜烈将她揽入怀中,轻道:“今年起,以后都由朕陪你守岁吧。”看似轻松的话语,他微用力的手却在出卖着他的真实情感。 堂堂一个皇帝,竟是在变相的乞求别人呢。 他终究还是这样开口了,虽然自尊不容许,却仍旧是开口了。 丰流听罢,却是怔呆,眼睛直白的抬头看向完颜烈,却见他的嘴角微扬,有她所熟悉的笑。 那好看的眼里,竟也有着笑意…… 以后?他可知这词的沉重? 也许,也许他只是随口说说,也许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承诺,只是顺口,于是便说出来罢了。 丰流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较真,在完颜烈的注视下,嘴角咧开,微微上扬,眼睛眯成线,她轻启朱唇,“好。” 她不知道守岁的意义,亦不知皇帝陪一个妃子守岁的意义,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好的,一定不会的。 “突然间觉得春节来得有些慢了。”听到她的回答,完颜烈的手松开,感慨说道。 慢?不慢啊,丰流不明所又,只得接口,“再有五天就是了,不慢了。”她都觉得有些快呢。 完颜烈低首,轻点她的额际,“朕说慢就慢。” 不待丰流答话,他突地转了话题,“选妻一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呃,丰流只觉得冷汗突地冒出,对上完颜烈探询的眼神,她只得避开,她都没有再去着紧这事啊。 那日跟律寒说那个什么王爷的小女儿,虽然律寒意见不大,可是,她却觉得不行。太丑了,受不了啊。 第182章:迎春接福4 见她不答,完颜烈只得再问,“是确定王爷的小女儿了么?” 不是吧,这么快就要确定? “皇上,这么草率不好吧?”她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就反问完颜烈,人家的终身大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随便啊。 草率?完颜烈轻凝眉,他不觉得啊,只要大家入得了眼,感情一事先成亲再谈也不迟啊。 他虽这样想,开口却问丰流,“那依你的意思要怎么样才不草率?” “怎么样,也要让彼此见面,律寒将军喜欢才行吧?”虽然,她不敢保证律寒会不会说;随便,哪个都行。以菜市场挑菜的态度对待他的终身大事,可再怎么说,她这个媒婆还是想做得称职一些。 完颜烈沉默的思考了一会,而后点头,“也可以,年初一吧,年初一的宴会大家都会进宫来拜年,朕让人安排她们跟律寒坐的近些。” 近水楼台么?丰流看着完颜烈,虽觉得日子仓促,不过的确是个好机会,于是点头,“好。” ………………………………………………………………………………………………… 漫天白雪连下三日,连最角落也已沾染到雪花的侵袭,似乎誓要这个冬天每个角落都要有寒意才满意。 皇城外,一座不起眼的破庙,在白雪中,它渺小的只剩下一个黑点,若不是有心人的发觉,它肯定会被人遗忘。 一袭白衣,银发飘飘,修长的身影孤独地站在庙前,仿若雪中精灵。 他看着破烂不堪的庙宇,看着那被世人所供奉的观音菩萨身上遍布的蜘蛛网,然后再看向那无孔不入的雪花,静待着。 他左手持剑,剑却未有出梢,似乎是在尊重着眼前的观音。 他周边没有一个脚印,似乎他真的是雪中精灵,由雪幻化而成。 雪仍旧安静的下着,有些许随风飘至他的眉间,带给他一丝凉意。他却未有所动,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地一声吱呀吱呀的声音打破安静。 第183章:迎春接福5 他却不为所动,身体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就连握剑的手力度也是刚好的。 律寒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雪水,抬眼看着庙前的那个白色的身影,若不是那浮动着的银发,他还真的难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他。 有些困难地在厚雪中行走,想想不耐,便使用轻功,哗哗两下便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眼前这个不为所动的男子,律寒轻咳一声,示意他的到来,“丰清。” “你来了。”丰清仍旧不动,只是轻启了一下嘴唇,眼睛仍旧望着那个观音。 律寒的嘴角抽了抽,自个追他已有数天,他这会这么平淡的语气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逃的真快。”律寒语气含着抱怨,心底却也是极配服丰清的能力。能让他追上几日,都追不着其人的,世上肯定不多,但丰清绝对是其中一个。 听到此言,丰清才有了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不大,却也算是一个微笑。旋转身,银发随着飘出一个美丽的弧型,“是走。”他强调‘走’字。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出,“逃。”他也很坚持‘逃’字。 听罢,丰清但笑不语,没有与他争论,看着他道:“辛苦了。”大冷的天,又接近过年,还让人家奔波在外,的确会让人过意不去。 “跟我回去吧。”丰清的一句辛苦让律寒顿了顿,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丰清微挑了一下眉,不语,视线转投外边仍在下着的雪,“瑞雪兆丰年,明年金朝的农作物应该可以有大的收成。” 律寒心格登一下,上前一步,拉近与丰清的距离,“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之前说好的,他放丰清暂时出去,然后约好了几日后,丰清要归案的。 “完颜烈的雄心壮志让不少的百姓颠沛流离。”丰清深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着观音菩萨多了些时间,以致这般的关心起民生来了。 第184章:迎春接福6 丰清这样扯着,让律寒不禁也恍惚了一下,甩甩头,定了定神,他为完颜烈辩决,“天下唯有统一,百姓才可能过上幸福日子。” 丰清眼中含笑地看他,带有一丝讽意,“你真的这样认为?” 所有的战争,都只不过是打着完美的旗号发生,真正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很简单的权欲作怪罢了。 被丰清这样看着,律寒有些狼狈的撇开视线,丰清眼眸中的那抹笑带着讽笑,他怎么会不懂,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好坏两面的,不是么? 天下无法统一,不是每个国家的君主都是圣明的,或残暴或奢侈皆有之,这难道不是百姓的痛苦么? “我不是跟你来聊这个的,跟我走吧。”律寒甩头,不让这问题纠结自己。 丰清移动了两步。 律寒跟紧两步,握剑的手紧了紧,他双眼紧盯丰清,怕他会逃跑似的。 瞧他如此的动作,丰清微笑,“律寒将军,你以为若我要走的话,能拦得住我么?” 律寒心格登一声,听他此话,是要毁信么?“大丈夫重信。”律寒提配丰清,要他记得当日他说过什么。 “呵呵。”丰清听言轻笑,睨视着律寒,他微张口吐出话语,“那只是你的想法。”而他,从来都不是这样想的喔。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会跟你回去。”丰清很好意的解释,“我今天会跟你碰面,纯粹是想跟你说声谢谢。”他这样毫不掩饰的利用,让律寒的脸一下子露出火气。 “你骗我?”若不是看在他是丰流的哥哥,若不是那日他说什么要报将军的养育之恩,要要见丰流,才不会带他回来。 骗?丰清凝眉,“我说的我都做到了啊。” 律寒的嘴角抽了抽,他明明说好了出狱见过丰流就回去狱中的,有做到吗?哪里做到了? 不想再废话,‘哗’一声,他手中的剑应声出梢,剑尖直指丰清,“出剑吧。” 带他回来已是欺骗了皇上,将他放出更是罪加一等,若是再不把他抓回去,律寒心里是怎么也过不了欺君这一关的了。 第185章:出剑必伤 谁知丰清却只是睨了一眼指在他眼前的剑尖,对上律寒那冷凝的脸,他没有半点的惶恐。 看着他这样,律寒眉头紧皱,剑晃动了一下,“你是打算跟我回去吗?”既然不出剑,这样的话就是再好不过了。 丰清摇摇头,抬手将律寒的剑移开,“我一般时候不出剑。” 律寒的嘴角抽了抽,“我不够资格让你出剑?” 丰清摇头,“不,我只是不想伤了你。”剑出梢,必风血,这可是他丰清的规距。 狂妄到无以复加的话让律寒的火气又上升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话音刚落,手中的剑便不客气地刺向丰清。 只是瞬间而已,眼见着剑尖就要划过丰清的俊脸,却见他不急不缓地移动脚步,轻松的避开律寒的攻击。 被他躲过,律寒没有停下的继续追击,手中的剑像是有生命般地灵活攻击着,只是再怎么样,却仍旧无法伤得丰清一分一毫。 银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飞舞,白雪从天纷纷降落,浓密的速度竟然没有一片能落在丰清的身上…… 三十个来回,律寒已有微汗从额际冒出,但是,他的确伤不了丰清。 丰清只是拿着未出梢的剑挡着律寒的攻击,额际的汗泄露着他这样只防不攻也是很辛苦的。 眼见着天色渐亮,丰清退后两步,道:“律寒将军,该住手了吧。” “你跟我回去,我就住手。”律寒也停了一下,稍作歇息,双眼却直瞪着丰清,像是怕他忽然不见了似的。 丰清叹息,“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律寒只觉眼前一道亮光闪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迫的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前却已没有了丰清的影子。前后也就不过几秒间而已。 “律寒将军,失礼了,丰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丰清的话从数丈开外传来,律寒寻声望去时,就只看到一团白影消逝而已。 突地,手臂处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看,不知什么时候手臂竟被剑划破,血冒了出来…… 第186章:相亲宴1 晴空万里,这美好的天气却让此刻的丰流只觉得诡异。 她远目那没有白云的蓝天,神奇着它们都跑哪去了?谁能告诉她,明明前些天还在不断下雪的大冬天,突地气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她差点以为又是一次穿越时空。 若不是那大大的朝清殿三字显眼的挂在那,她真的要误以为了。 “娘娘,明天肯定是个好日子。”绿草端着一碗燕窝粥走到丰流的跟前。丰流只是睨了她一眼,顺带的瞥了一下她手中的白色瓷盅。 不语,她继续抬头看天,眉头有些纠结的凝起,没有雪,后天的宴席岂不显得单调,浪漫不就没有了边际? 绿草随着丰流的视线一起抬头看天,不解,“娘娘,您看什么?” “雪。”丰流简明扼要的答道。 “雪在地上呢。”绿草看着天气不知多好的天空,不明白丰流看雪为嘛不看地上现有的积雪。 “本宫要看天上的。”废话,她当然知道地上有雪,可是地上有雪有什么用啊。 绿草仍旧不解,只得将燕窝粥端前一些,“娘娘,你先将燕窝粥吃了吧?”她征询着丰流的意见,动作却是有些强行。 丰流移回看天空的视线,以更加纠结的态度看绿草手中的燕窝粥,“这是午餐吗?”她问得很客气,都不像是主子。 只是再亲切的态度得到的答案也是不会有变化的,只见绿草微笑的摇头,“不是,这是您的点心。” 果然么……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她嘴角应景的抽了抽,求饶似的看着绿草,“能当作本宫已吃过了么?” 绿草摇摇头,“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苍天啊,为嘛她要进入猪一样的生活? 她只是宅,宅不出门,为嘛这样也能得罪人啊啊啊!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反正就是从某一个冰冷的清晨时开始的,天刚亮,就见绿草端来早点,而后过一个半时辰,会再端来补品,再过不久,会有正餐,然后还会有下午茶,午餐,宵夜…… 第187章:相亲宴2 一天的用餐量比正常人多出一半,这样的特殊待遇拒说是皇太后下旨的,意在补身子,而绿草竟然倒戈地做起那个监督的人来,只要她不吃,回头立马就能见着完颜烈了。 她不想要这样的特殊待遇啊,她不要皇太后这么的厚爱哇。 眼中悲凉地看着那燕窝粥,丰流可怜兮兮地看着绿草,“可是本宫真的不饿哇。”总有一天她会死的,硬撑而死。 绿草迟疑了,其实她也觉得娘娘的进餐速度太频密了,只是皇太后皇上都有下旨,她做奴婢的怎么敢反抗嘛,没辙,只得很残忍地说道:“娘娘,这燕窝粥是用上等的燕窝做的很好吃的。” 在后宫,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吃上上等的燕窝的啊。 丰流白她一眼,“这些日子,本宫吃的东西有哪一件不是上等的吗?” 绿草被问的怔住,想想,的确没有,只得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当全部都是上等的东西,也就平凡了。 物贵在于精,在于少。不是? “可是……”绿草有想哭的冲动了,她没有一次能说得赢娘娘的。 纠结,看着她欲哭的模样,丰流也想哭了,“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咩,你这样别人会误会本宫虐待你的。”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被虐的人啊。 绿草垂首不言。 丰流深叹一口气,“绿草,看在明天是过年的份上,你帮本宫将这燕窝粥吃了吧?” 绿草继续不言。 丰流认命地上前,“好了,好了,本宫吃了总行了吧,过完年本宫一定要养一只狗。”她一般认命地硬撑,一边抱怨。 “娘娘,有喜之人不可养狗的。” “为嘛?” “不清楚,规距是这样定的。” 又是规距,丰流气结,“那我养猫,行了吧?” “也是不行的。” “又是规距?” 绿草点头,“嗯。” “丫的,那本宫养老虎,总不会有规距了吧。”她生气了,不爽的反驳着绿草的话语。 绿草怔呆,娘娘越来越情绪化了,老虎怎么可以养,会吃人的呢。 瞧着绿草的模样,丰流抽了,绿草那白化的目光简直就是在明示着她又被当成有孕之人的情绪化了。 第188章:相亲宴3 “爱妃想养老虎?”完颜烈没什么新意地突然出现,可能是因为快过年的原因,眉头带着喜气的笑意。 “是。”正生着闷气地丰流随口就答。 规距规距,她都快被规距给压死了,吃东西是规距,听话用膳补身体是规距,就连动一下也有规距牵制着,真是让人郁闷。 “那敢情好,等过完年,朕就满足你的愿望。”完颜烈上前一步,与丰流正视。 君无戏言,他说的是真的?丰流不敢置信的看着完颜烈,“真的?”她只是说气话而已,不用这么当真吧? “君无戏言。”他笑道,很明显是在说真的。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被冠上妖妃的称号?老虎耶,很具有危险性的动物,放置皇宫应该不被允许的吧? “皇上,臣妾只是说一下而已。”她试图地解释一下,希望他不要太过当真,妖妃这名号她没有勇气去承担哇。 “爱妃想要的,朕只要能做到,都会满足你。”完颜烈却是一幅已决定了的模样,再说再劝也没用的眼神看着丰流。 眼神深邃,果然皇帝的想法是常人无法探视得到的。 丰流只得哭笑不得地看着完颜烈,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 御书房 明日就是除夕,礼部本就忙得让人差点崩溃,可是在这样的时候,身为礼部的尚书本应是在忙着明天的跟“礼”有关的所有事,却被一声‘皇上有旨’就给请进了御书房。 此时的礼部尚书有些惶恐地跪在地上,不明白自己为嘛这样的时刻皇上这么有空的找他麻烦。 貌似他也没有怎么偷懒啊。 “陈上书。”完颜烈抬了抬眼看向地上跪着地礼部尚书。每次一叫他的名字,就有一股很无奈的感觉。 陈上书——陈尚书,起这名的父母真是有才,儿子注定是要做尚书的。 第189章:相亲宴4 陈上书年方五十,听到完颜烈叫他,也不知是叫他的名号还是唤他的名字,总之哪个都好,他先应了再说,“臣在。” “礼部很忙吗?”完颜烈淡淡地问。 “回皇上,明日就是除夕,今天的确是比较忙的。”陈尚书很委婉地回答着完颜烈的问题,实际上,礼部快要忙疯了。 “嗯,你辛苦了。”完颜烈听罢,只说了一句类似废话的话。 陈尚书的额际冒出黑线,不明白皇上怎么这么多礼的,却也只得回,“不辛苦,这是臣应该做的。”到底把他叫来干什么啊?能不能快点步入正题啊,皇上这样,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啊。 仿佛听到陈尚书的祷告,完颜烈下一句就步入了正题,“汉国的老虎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陈尚书怔了一下,老虎?抬眼看着完颜烈,“皇上,这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啊。 “李钦他娘子据说快生了,朕已经准了他的假。”完颜烈很直白的陈述着昨天发生的事,意指,本该负责此事的原主放假了,他就倒霉的兼职一下李钦的事务吧。 陈尚书郁闷地看着完颜烈,“皇上,臣的母亲很快就是八十大寿了。”这样的话,他可不可以也放假啊? 只见完颜烈只是摸了摸下巴,闪过笑意,“请假一事就等老虎到了再说吧。”很明显地拒绝了陈尚书的请求。 果然,同人不同命么? 陈尚书哀叹一声,“以汉金二国的距离,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到。” “一个月?那不是要等到二月?”完颜烈眉头轻凝,不满陈尚书的答案。 “这也不一定,要是他们已在路上的话,一月中旬末就能到达的。” 对于陈尚书此话,完颜烈只是挑了挑眉,回问他,“你觉得一个汉国的王爷会在路上过年?” 陈尚书被问的哑言,这样的可能性的确不高。 不过比这个问题更加重要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皇上为什么突然间关心起老虎来了? 第190章:相亲宴5 上次在早朝时,有议过这事,当时皇上的表情明明是没什么兴趣的啊,半点期待都没有,反倒对此次前来‘送老虎’的郑萧寒郑王爷比较有兴趣些。 据说郑萧寒王爷是汉国皇帝的亲胞弟,据说他很懂文,对武也精通,据说他长得俊赛潘安,这些传说都很有真实度,但震憾度够强的绝不是因为这事。 而是——据说,身为皇帝胞弟,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被他的王妃休了。 陈尚书觉得皇上对郑王爷有兴趣,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休夫事件。 女人休夫?没有过的事。 王爷被休,更是史无前例的。 外面传闻是郑王爷休了他的王妃,可是据可靠消息,是王妃要休王爷,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好奇的原来不止百姓,群臣,连邻国的皇帝也是很想八卦的探听真相。 陈尚书想得有些远了,以致都没有听到完颜烈对他的叫唤,直到完颜烈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回神,“皇上,您说什么?” 完颜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爱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朕让你起来都不起来,是想抗旨?“ 陈尚书头脑发热,抬眼看着完颜烈,发觉他只是说笑而已,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皇上恕罪,臣只是有一事想不通?” “哦?什么事?” 见他仍跪着,说道,“起来吧。” 陈尚书一边起来,一边回话,“老虎是凶残的动物,若放在宫中怕是不妥。” “朕有说放在宫里吗?”老虎凶残,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他会笨得将残忍的动物放在身边? 陈尚书听完颜烈如此说,怔了一下,“皇上的意思是?” “就放在猎场吧。那里不是很空么?” 陈尚书暗呼一口气,还好只是放在猎场而已。只是庆幸的思绪还未完结就听完颜烈道:“你负责一下在猎场空地上造个笼子。” 黑线从陈尚书的额际冒出,果然,让他负责这个老虎事件不仅仅只是问个行程而已么? “遵旨。”他认命地回道,人家过年回家团圆,他过年却要跑去那个捞什子猎场造笼子,唉。 第191章:相亲宴6 只是……“皇上,臣还有一事想不通。”没辙,他还是决定弄清楚事情。虽然问完他就后悔了,这样的问话似乎有点过于干涉皇帝。 完颜烈侧头看了他一眼,“说吧。” 陈尚书迟疑,该问还是不该问?为难地低垂着头,他没有立马就开口问。 见状,完颜烈眉头挑了挑,“你是想问朕为什么突然间心血**?” 的确,他不好狩猎是群臣都知道的,对于凶暴残忍的动物更是没有半点的兴趣。费钱费力地建造笼子的确不像是他的性格。 可是,皇帝嘛,爱好又岂是常人能猜得到的? 陈尚书嘴角搭拉了下来,他想问的问题就这么明显么,皇上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啊。 “爱妃想看老虎,朕满足她的愿望而已。”完颜烈不待陈尚书问些什么,便将答案说了出来。 陈尚书自然是明了完颜烈口中的爱妃就是指目前风头正劲的明朝公主。她如今是冠宠后宫,加上又怀有身孕,皇上为了讨她欢心,这个自然就想得明白了。 只是,自古红颜祸水,古有烽火戏诸候一事导致后来的国家灭亡,现在皇上为博风贵妃一笑建虎笼,实在是…… 陈尚书不禁有些担忧了,据闻风贵妃是明朝的第一美人,皇上这么挑剔的人,她却可以冠宠后宫,想必不仅仅是明朝第一美人了。 男人对于美色总是缺乏免疫力,皇帝又怎么了,皇帝也是男人啊。 完颜烈看着陈尚书那明显的担忧脸色,不禁扯了扯嘴角,露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 丰流正垂涎于梦中的美景,却被耳边的唤声给硬生生地吵醒。 不满地看着罪魁祸首,她眯眼嘟嚷道:“半夜三更的,你叫什么?” 绿草很无辜的看着睡意正浓的丰流,再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不早了啊,今天是除夕,个个都要比往常早醒一些的啊。 “娘娘,今天是除夕。”她试着解释,以免丰流不明所以地给她起床气受。 丰流转了身,趴在暖和的被子里头,“那又怎样,除夕也不需要半夜三更起来吧。”才刚睡下不久啊,不是? 半夜三更?绿草郁闷,天虽然是暗了一点,可是再过半个时辰也该天亮了,“娘娘,已经卯时了。” “……”沉默,丰流抵不住困意继续睡去。 第192章:守岁1 卯时是啥定义?她对这个时辰还是不感冒的。 瞧着她这样,绿草急了,跑出殿门拉着早已起来服侍的红花她们商量,“娘娘又睡下了。” 红花一行宫女听罢,都搭下脸来,纠结地看着绿草,“不是吧?”今天是除夕耶,都应该早起的啊,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这可是大礼啊。平日的定省是不需要去,但今天若不是,或迟到,不好吧? 绿草,“是啊,我刚才唤了,可是她又睡下了,我就只得出来找你们商量了。”娘娘现在是有身孕之人,特殊的叫醒方式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温柔,超级温柔,不能吓到她,也不能吓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红花退后一步,与其他几位宫女很有默契地将眼神投向绿草,“娘娘最疼你,这唤娘娘起床的重任非你莫属。” 绿草的黑线从额际冒出,“娘娘也很疼你们。” “我们还有其他的重大事情要做。”说着,也不管绿草的为难,都一轰而散的做自己的‘重大事情’去了。 看着空荡的走廊,再瞧瞧已有微亮的天色,绿草叹气,只得折回殿内。 谁让她是娘娘最疼的人呢,这个她们不说,她也知道。 不同于平时的轻声轻脚,绿草一跨入殿门,就特意将脚步声放得重些,木底鞋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她自个听来都觉得很响,就不知在丰流耳朵里能不能听到了。 当她走到床边时,看着仍在熟睡的丰流,绿草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吵不醒的么? 祈祷,好希望现在打雷啊。 “砰……”一道声响在她祈完祷后应声响起。 真打雷了? 丰流被吓醒的,梦里正做着开枪的动作呢,突的就一声砰,害她梦里现实分不清,睁眼,原来已醒。 绿草喜叫着,“娘娘,您终于醒了?” 丰流点点头,“刚才是什么声音?” 绿草摇头,“奴婢不清楚。”管它什么声音呢,总之把娘娘吵醒了就是好声音。 第193章:守岁2 “几点了?”她揉了揉眼,感觉好像还有些没睡够。 “卯时了。”绿草对于她这样的问话已习已为常,娘娘问时辰总是问几点了。 “卯时?”卯时是几点?丰清不解,“天还没亮?” “快亮了。” 快亮了,即是没亮,“那本宫再睡会。”丰流说着,便打算躺下,继续睡会。 绿草一听她这样说,泪差点飙出来,“娘娘,您还要睡?”再睡就真的迟了,呜。 丰流不明所以的看着欲哭无泪的绿草,“时间尚早,不睡干什么?” 绿草看着丰流,“不早了,娘娘,再晚些您肯定会迟到的。” “迟到?”丰流更加不明白了。 她发觉她跟绿草的对话越来越空气话了,说完就没了,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绿草也不管了,上前将她搀扶起来,然后一边拎干毛巾一边解释,“除夕,这样的大日子,您身为贵妃应该第一个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囧,又是请安,每次要早醒都是请安的问题。 请安真是万恶啊。 “娘娘,皇太后最注重节日礼仪,您这次可千万不能迟到。”绿草忧心的提醒,上次晋封贵妃一事,因为请安事情也有闹出风波的。 丰流的睡意顿消,不解地看着绿草,“那请安为什么不是先去给母后请安?” 无言啊无言,绿草真的是服了她这个主子了,每次都是在事发时才问别人的,半点规距也不知道啊,“皇太后的请安是年初一,也就是明天。” 丰流点点头,想着也是能理解的,年初一是大过除夕的,难怪了。 正发着愣,绿草又催了,“娘娘,快点吧,迟到的话又会起闲言闲语的。” 丰流睨一眼绿草,“闲言闲语,什么意思?” 绿草帮着她梳妆,“没什么,总之不迟到就好。” 丰流盯着绿草,拉着她的手,“绿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第194章:守岁3 绿草手僵了一下,脸上露着不自然的笑,“娘娘,奴婢哪敢瞒您。” 她这样说,了解她的丰流就更加可以确定她是有事瞒着自个了,“你说不说,不说本宫就不去请安了。” 绿草急了,“娘娘,您就不要跟奴婢耍小脾气了哇。”真要有什么事,她哪承担得了。 丰流不妥协,“那你就说吧。” 眼看着天色要亮了,绿草急了,掌心冒汗的看着丰流,“那您听后保证不生气?” 能让她生气的事?丰流凝眉,在绿草的注视下点头,“好,本宫不生气。” 润了润喉,绿草瞅着丰流,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们说……您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说完,绿草就低下头不敢看丰流的眼了。 丰流看着绿草,见她没有下文的模样,才问,“就这样?” 绿草抬头,“不止。” “哦,那还说什么?”丰流耐心挺足的等着绿草的下言。 “她们还说您仗着现在有喜,就冠宠后宫,若生了皇子,肯定想问鼎凤座。” “……”丰流直视着绿草,脸色肃容,“你从哪听到的?” “那天从别的宫女口中听到的。” “哈哈。”丰流狂笑两声,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就因为这事,你怕我生气?” 绿草怔住,“难道您不生气吗?”这样强加在娘娘身上的罪名,若闹得大了,不免会成为娘娘的痛脚。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 丰流站起,继续笑,“走吧,咱们给皇后娘娘请安去。”说完,她自己走在了前头。 绿草还是不明白!! 未央宫 枯枝上的白雪融成冰条,悬挂着,干冷的天气突然间又让人觉得冷了不少。 平日里这会挺热闹的未央宫,这会却是空旷得见不到人,不对,确切的说是见不到来请安的任何妃嫔。 见此阵状,丰流不禁又倒退几步,看向宫门口的牌匾,的确是未央宫啊,只是为嘛没人呢? 第195章:守岁4 “绿草,你确定今天需要过来请安?” 绿草也觉得眼前的现象很奇怪,不过她可以确定,今天是一定得请安的。 “那是咱们来得太早了?”丰流看向未央宫里头,早起的宫女正在扫着地上的积雪,化水成冰的那样,则用刀在那里磕磕碰碰地处理着。 绿草也不知道,看天色,她们应该不至于是第一个才来的,不过想必是其他妃嫔故意慢了一时半会吧。 正想着,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给贵妃姐姐请安。”合妃那特有的媚音,想让丰流听不出来都难。 她转身,对上的合妃那媚眼,“合妃你也来请安么?” 合妃微笑点头,“是啊,今天是除夕嘛。”言下之意,似乎不是除夕她都不想来似的。 “咱们一起进去吧。”丰流邀请。 是请安就好,这说就说明她没有白来。 合妃站在离丰流一个跨步的距离,以示丰流的尊贵,“贵妃姐姐,您先请。” 她这多礼的模样,让丰流讶然了一下,平日里看她恨皇后恨得牙氧氧的,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与皇后的恩怨,那样直白的一个人,看不出来她也是很懂规距的人。心里对她的好感不禁上升了些许。 也不跟她客气了,就走到了前头。 “姐姐,小心地滑。”合妃话还没说完,丰流就只觉脚跟一个不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失去了平稀,往后仰去。 “娘娘。”绿草大惊失色,想搀扶住丰流,却因中间隔了个合妃,而无能为力。 眼见着丰流就要摔跤,她想都没有多想的,便飞扑向前,只是终究慢了一步…… 丰流还在想着这除夕摔跤是不是预示着旧年的霉运都逝去时,却感觉不到疼痛感,话说,背下还有软棉棉之感。 为什么? 绿草五体投地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掌心因磨擦都出了血,脚也受疼,可是她还是第一时间爬至丰流的面前,脸色刷白的看着丰流,“娘娘,您没事吧?” 第196章:守岁5 说出的话都在颤抖着,绿草不敢看向地上,就怕看到鲜血。 丰流摇摇头,“没事。”让绿草搀扶着起来,才知道原来没摔痛的原因是下面垫着个合妃。 瞧着地上散落的珠钗,可见合妃当时动作幅度的大小,丰流紧张的看着被宫女扶起来的合妃,“合妃,你的脸……” 话未说完,合妃就打断,“姐姐,你没事就好。”说完,脸受疼的揪成一团。 丰流愧疚不已,赶紧道:“快请太医。” “合妃,我……”天,因为她脸却被擦伤,容貌对于一个妃嫔来说多得重要啊,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爱美的皇帝怎容得下一个妃嫔脸上有半点的瑕疵。 丰流自责着自已,希望合妃的脸能安好无恙,若是留下疤痕,她就罪过了。 正在这时,闻声而来的皇后经由宫女搀扶急匆匆地从未央宫里殿走了出来。 “怎么了?风贵妃你有没有大碍,有没有摔着哪?”她一出来就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丰流摇头,“臣妾没事,倒是合妃为救臣妾受伤了。” 皇后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紧请太医吧,看有没有动到胎气。” “动了胎气有些人就会暗爽吧。”合妃冷言冷语地说道,直指皇后的用心。 果然,皇后一听她这话脸黑了半边,“合妃,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后你会还不明白?”说着,她看向丰流,“姐姐,你要小心些,天冷雪融成冰,路很滑的……” 她这样别有深意的话让丰流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可是一时间也不明白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她又与皇后闹不开心,念在刚才她那么愤不顾身救自己的份上,丰流开口劝和,“合妃,你脸上擦伤了,得赶紧用药,若留下疤,本宫就罪过了。” 皇后见丰流这般地调和气氛,也没有再追究,而是对着自己的宫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宣太医啊。” 第197章:守岁6 除夕之日,才刚天亮就发生这等事情,让整个后宫不禁有着一丝不安。 好端端的请安,竟演变成贵妃差点流产,妃子受伤之事,身为未央宫主人的皇后,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只因一切都是因为未央宫的地太滑。 完颜烈赶过来时,张太医是一起随过来的,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未央宫,他一跨进殿门就直奔到丰流的面前,“流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紧张的仿若她就是那易碎的玻璃,碰一下都会碎。 丰流有丝尴尬,见众人将视线都投予她与完颜烈,还有合妃那黯去的眼神,她开口,“臣妾没事,有事的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完颜烈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然后看着张太医,“看有没有动了胎气。”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不客气地冒了出来,他所有的关心因为这句话而化成虚无,胎气=谎言。 嘴角抽了抽,在众人的‘关心’下,她只得伸出手,试着让自己习惯于这个谎言的存在。 受伤的绿草在旁站着,一脸着紧地看着淡定而无奈的丰流。 已被人忽略的合妃媚眼闪过落寞,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血丝已凝结,挂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丝不吉利。 张太医装模作样的拿着丝帕盖住丰流的手腕,把起脉来,良久,在众人的期盼下,他才开口,“还好,胎气没怎么动,不过还是要吃几剂安胎药。” 听完张太医的话,丰流已是无言了,果然谎言只能越滚越大么。 她没法抽身,他同样没法抽身。 张太医收回手,她就赶紧道:“张太医,合妃她受伤了,能帮她看看吗?”她乞求的眼神看着张太医,他的特殊地位她如今是晓得的,身为皇帝的恩师,的确不需要降低身份去为别的妃嫔把脉治病。 就连她受如此的特殊待遇,想必也是完颜烈有意这样做的。 张太医诧异了一下,后宫妃嫔争宠,明争暗斗不是什么新鲜事,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懒得理她们的生老病死。 很少从一个妃嫔的眼里流露出乞求,原因却是为别的妃子,很少。 也许是她太会做戏,也许是她真情流露,总之张太医竟然破天荒地点头,“可以。” 第198章:守岁7 完颜烈似乎这会才回了神,顺着丰流的眼光看去,只见合妃站在众妃间,在一群美女里,出众似乎又被遗忘了。 合妃不会想到此刻自己竟成了众人聚焦下的人物,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对上完颜烈的眼睛,以为会看到他看丰流时紧张的眼神,却发觉他的黑眸里一片平静。 希望随着这一瞥而消逝,她扯着嘴角,露着得体的微笑,“臣妾不碍事的,姐姐就好。” 她如此说,丰流更加内疚了,对着完颜烈解释,“皇上,刚才若不是合妃舍身相救,臣妾怕已是……”丰流欲言又止,可是谁都听得出来她未说出的话是指‘流产’二字。 唉,谎言,有时真的是必须撒的,可是太过的话她又不说出口,只得用这样的语气误导大家了。 “张太医,你帮合妃看一下吧,她对容貌甚是在乎,可不要让她留下疤了。”完颜烈深看一眼丰流,她这话说得让大家都想歪去了,可是她与他却是明白得很。 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微笑不语。说完,再用余有的温柔望向合妃。 合妃死去的希望又回来了,皇上还记得她的喜好,的确,她对容貌在乎的程度与生命是不相上下的,受恩宠地跪下地谢恩,“谢皇上。” 丰流却是不解,亦不明白她谢的是什么。 一切事宜完结时,处罚却才刚刚开始,在大家都以为完颜烈没有生气的时候,他却突地变了脸,冷斥,“皇后,你可知错?” 皇后没有多想地跪下,“请皇上恕罪,昨夜天又冷了几分,导致白天融化的雪水结了冰,可是一早臣妾已叫宫女们去铲除冰块了。”她试着解释,却久久也没有听到完颜烈的原谅之语。 “来人,把未央宫的宫女全部押下去,杖打十下,扣除半年月俸。” 完颜烈此话一出,都没有人敢开口为她们求情,毕竟造成贵妃脚滑,她们的确是有些责任。 “皇上。”丰流却无法接受这样的处罚,“是臣妾自己不小心,与她们无关,今日是除夕,大喜的日子,处罚一事就免了吧,扣月俸就行了,好么?” 第199章:守岁8 她请求地看着完颜烈,希望他能听得进她的劝,若不然,在大冷天,仗打十下的宫女能完好的怕是一个也没了。 而终归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丰流觉得这样会很难过。 完颜烈直视着丰流,她求情的目光看着他,他则沉默以对。 “皇上……”丰流低唤,希望他真的可以不要仗罚她们。 完颜烈看了看周围,冷声道:“你们还不多谢风贵妃。” 宫女们仿若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平安无恙的回来,个个都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下,“谢皇上开恩,谢贵妃开恩。” “皇后。”他突地正视皇后。 仍跪在地上的皇后抬眸,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就听他道:“犯下如此之大错,春节期间你就呆在未央宫好好反省吧,定省请安一事就先免了。” 这样强硬的语气,这样没有情面的处罚让丰流呆了下,也让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完颜烈,“皇上,臣妾……”冤枉啊。 “这对你已是最轻的惩罚。”完颜烈说罢,拉起丰流的手步出未央宫,留给皇后是他与别人情意深深的背影。 丰流被动地跟着完颜烈走着,想回头,却终究忍住。 直到完颜烈他们一行人远去,皇后才从地上站起,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宫女,反应有些慢地上前去搀扶她,回报她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只听安静的殿宇上突地响起一道刺耳的“啪”声,让每个宫女的心都着实颤抖了一下。果然,处罚是免不了的么? “把殿门关上。”皇后冷色地命令,反省是吧,那就关上门让她们好好反省好了。 ………………………………………………………………………………………………… 后宫的长廊处隔三差五地挂着大红的灯笼,看到这样的景色,丰流刚才心中的郁闷被冲淡了不少。 好好的请安事件演变了这样,她暗叹一口气。 “爱妃叹什么气?” 第200章:守岁9 丰流怔了下,而后才发觉原来她叹出声来了,对上完颜烈关怀的眼神,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大过年,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错,勿需自责。”完颜烈安慰,刚说完,便听人来报,太后听闻丰流摔跤一事,让宫女来了解真相。 丰流郁闷,看吧,都闹到太后那里去了。 谢过太后的关心,她让宫女去向太后回禀,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除夕隆重的是夜晚。 夜才初上,后宫便已点亮所有的大红灯笼,那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将整个后宫照得仿若白昼,却又比白昼多了满满的喜气。 平日里安静的后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除夕的关系,竟变得宣闹起来。 朝清殿里,绿草等人早已在浴池里备好热水,洒上满池的月季花瓣,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喜气的笑意。早上发生的意外被众人抛却在脑后。 丰流照了照镜子,无聊地等着绿草她们所说的要给送给她的礼物。 “绿草,行了吗?”她扬声唤道,希望她们的动作快点,一会还要去看烟花呢。 “……”门外没有半丝声响,丰流狐疑,站了起来,才一个转身,面前却立着一个人影。 她被吓到的眼睛睁大,嘴巴大张,没来得及发出尖叫的声音,已被来人捂住嘴巴。 这个惯有的动作也许是古人很熟悉的。 她缓缓地扬头看向来人,只见银发垂落在胸前,再抬眼,已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来人就是丰清。 她用眼神示意丰清放手。 丰清穿着黑衣,带有保护色的外衣在除夕这样亮如白昼的夜也显得有些张狂。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子很容易被人发现?他难道不知道他有一头显眼的银发吗?上次来还会有帽子盖住,这次为嘛这么不小心? 丰流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劈头就问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第201章:守岁10 她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怒意的模样让丰清怔了一下,而后微笑,“没事,我武功很高强。” 她当然知道他武功很高强,不强的话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轻易地进入禁宫,还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武功强就可以放肆了吗?丰流瞪着他,“你觉得你能从箭雨里无伤害的逃走?!”别忘了,皇帝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武器多。 丰清笑,摇头,“不能,不过你会开口叫人来抓我吗?” 丰流学着他的模样摇头。 “那就是了,你不开口叫人,不会有人发现到我在这里的。” 囧,为嘛她觉得这话很暧昧,有偷情的感觉? 甩甩头,她将这突然冒出的怪念甩到天边远,看着丰清,不明白他怎么会在除夕间出现,“你来找我是想陪我过年么?” 话刚问出口,她就觉得怪怪的,貌似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谁知丰清却是肯定的点头,“猜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突地,她眼睛睁大,丫,他该不会是想劫她走吧? 看她那惊诧的模样,也不知她想去哪里了,丰清很好心的给出答案,“陪你守岁。” 轰~~ 丰流只觉脑海里嗡嗡作响,这比劫她走更让她觉得意外。 守岁很重要么? 为嘛完颜烈要陪她守岁,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也凑这个热闹,还不谓皇宫深严,硬是闯来? “你长大一岁了,兄长为父,理应由我陪你守岁。”丰清自顾自的说着,只当丰流的表现是太过惊讶。 她可不可以跟他说,其实她对守岁这个东西没啥概念? 几秒之后,脑袋终于恢得了正常,她试着与丰清沟通一下,“其实,丰清,这个守岁不一定非得守吧?” “你叫我什么?” “丰清,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要唤他哥哥?不要吧。 丰清不喜地蹙起眉头,“你应该叫我哥哥。” 第202章:受宠若惊1 “可是我觉得唤名字好听些,有亲切感。”天知道,若论亲切感,还有比‘哥哥’这称呼更亲切的? “算了,你喜欢吧。”丰清没再强求,“守岁是一定得守的。”他语气有些强硬,似乎这个守岁是非守不可了。 纠结,丰流为难地看着丰清,他的坚持,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也感动。可是,这个守岁的最终问题不是守与不守,而是与谁守啊。 前些天完颜烈已经跟她说要陪她守岁了哇,而且她还答应了。 那这会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正纠结间,绿草突地闯了进来。 丰流脸白了一下,见丰清一动不动地站着,绿草脸上诧异过后淡定地关上殿门,“娘娘,可以沐浴了。” 她眼光只看着丰流,似乎压根就没发现丰清的存在,若不是她刚才进来时的诧异,丰流还真以为她看不见眼前的丰清。 “绿草,你看不见他吗?”她傻傻地问着绿草,发觉绿草真的是太识做了。 “看得见。”绿草淡淡地回道。 看得见还这么淡定,一个男人,男人在后宫,在半夜,在除夕,在贵妃寝殿出现啊。她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 丰流的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却听绿草道:“可是奴婢会当作看不见。” 绿草一脸你是我主子,我就挺你到底的模样看着丰流。心底却是在泪流,娘娘原来不是对律寒将军有情,是对这个像仙人一样的男子有情。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劝娘娘回头啊。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好一句“当作看不见。”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她竟然会当作看不见,服了。 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喉,“那……咱们去沐浴去吧。” 也许她该学习一下绿草的瞎眼功夫,毕竟这技活在后宫似乎挺受欢迎的。个个都会这招。 也许下一次她瞥见完颜烈跟别的妃子滚床单时,她可以瞎眼地继续跟他谈天气,还可以很骄傲的放说,臣妾看不见? 第203章:受宠若惊2 貌似除夕都有穿新衣的习惯?不同时空也不例外? 刚进浴池,就被那袅绕的雾气给熏得一阵舒服,绿草上前扶住丰池,不望提醒她,“娘娘,地滑,小心。” 经过早上那一事之后,绿草决定以后只要地上有半点的不稳,她都要坚持地搀扶住主子。 丰流顿下步子,不明白绿草怎么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一想,兴许是因为早晨那事。 唉,假孕这个谎言,她憋得好辛苦啊。 正恍惚间,两人就步到了浴池旁,最先吸引丰流目光的是屏风处挂着的一件红衣。 红色的衣服?搜索记忆,貌似她没有穿过。 指着那陌生无比的衣服,问着绿草,“那是本宫的新衣?”语气里有着不确定。 绿草点头,“是,皇上刚让人送来的,拒说才裁好。” 黑线冒出,丰流不禁讶然,他这么空么?连她穿衣都要管了? 想说什么时,眼角却睨见浴池里的月季花瓣,粉红粉白浮飘于水上,再上水雾的熏陶,让这浴池充满了怪怪的感觉。 暧昧? 上前两步,她蹲下细看,的确是月季花,她之前有吩咐过她是不沐花瓣浴的,绿草没听见吗? 带着不爽的眼神侧头看向扶着自个的绿草,丰流道:“绿草,本宫说过不沐这种花瓣浴的。” 绿草尴尬的一笑,“可是簿荷没有了。” 没有?这么巧合么,丰流看着绿草,想找出她撒谎的迹象,却什么也找不着。 “清水也行。”沐浴嘛,不需要非得加这样外在的香料吧。她要求没这么苛刻。 绿草汗颜,“娘娘,除夕之夜,后宫所有的主子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她跟丰流解释着,可是这个怪异的现象是为了什么,她却也不知道的。 所以当丰流讶异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时,她只得摇摇头,“也许是大家都喜欢。” “规距么?” 第204章:受宠若惊3 她继续摇头,“没听过这样的规距,不过除夕,后宫主子只要能参加皇家宴的,都会用月季花瓣沐浴的,算是不成文的规距吧。” 哦,不成文的,那就不是规距了。 纠结好一会,丰流终于不再多言的下水,终归人在屋檐上不得不低头,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 绿草见状,暗吁一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 丰流准备得差不多时,完颜烈那边就派了人来传,“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丰流整了整仪容,跨步前往御花园。 从朝清殿一出门,沿路莫不是亮如白昼,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派喜气之色笼罩着整个皇宫,被感染了几丝喜气,丰流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溢出了微笑。 到达御花园时,众妃已差不多来齐,完颜烈也已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只是他左边那个本该是皇后的位置,如今这会却是空无一人。 想起早上完颜烈的话,今晚的宴席皇后怕是无缘来参加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默契十足,异样整齐的请安突兀的响起,把丰流吓了一跳,汗,不是吧,这么整齐? 完颜烈俊美的脸上挂着浅笑,向着不远处的丰流招招手,“流儿,快来。” 囧,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唤阿猫阿狗啊。 丰流刚上前,手便被完颜烈握住,拉着她往左边一坐,“可有不舒服?” “有。”丰流想都没想就说道。 这话可把完颜烈吓了一跳,“哪里不舒服?” “心里。”她低语,对上完颜烈的眼却只是含蓄的说,“心有些闷。”实则不是有些,而是非常。 难道他看不到众妃们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么?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她坐的这个位置是皇后级别的人坐的么? 坐如针毡啊,实在是坐如针毡。 完颜烈凝起眉,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很有经验似的揉起来。 脸突地红如辣椒,丰流满脸的黑线,欲站起,却被完颜烈推着坐下,“不舒服就更得坐着。” 第205章:受宠若惊4 “可是……”她脸红的看着他。 注意,她这绝不是什么娇羞,纯粹是尴尬。 “没有可是,听话。”他按着她的肩,根本就不再给她站起的机会。 丰流余光扫向众妃,嫉妒之色在众妃脸上呈现。 这会倒好,不止屁股坐得不舒服,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脸上带伤的合妃离丰流的主位不算很远,只隔着两桌席位,看着完颜烈对丰流的用心良苦,心里有羡慕亦有嫉妒。 红色的衣裳,高领宽袖,边上缝系着绒毛,衣袖间看似孔雀的图案更像是尊贵的凤,若不是她头上未戴有凤冠,怕让人会误以为她就是凤驾吧。 而此时她所坐在的位置……不禁引人瑕思了。 宠妃丰流,若诞下皇子,凭着皇帝对她的宠及皇子的功劳,皇后又犯了可大可小的错误,凤驾怕是要移人了。 众妃嫔中会这样想的不止合妃,其他人没有一个不这样想的。 “皇上,吉时到了。”福贵上前来提醒完颜烈时辰已到。 完颜烈颔首,“开宴吧。” 别人面前的都是圆桌,唯独他们面前是长方桌,完颜烈刚下旨,众宫女便鱼贯而出,每人手里端着精致,美味的餐点。 丰流还诧异的发现,她们穿的衣服个个都很新,果然,灯笼散发的光亮如白昼么? 菜色是色香味俱全,本对美食有些推崇的丰流,这些日子因为强行的进补,已有些厌胃,再加上自己所处的位置,更加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冷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冷,她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拉紧了一下衣服,只是这一拉,瞧着这耀眼的红色,她呆了呆。 看向下面席间的其他的妃嫔,个个虽都是着新衣,却是依着等级,按着规距着装的,头上戴的饰物,衣服的款式,颜色没有半点的越距。 开始以为完颜烈要她穿红色是因为除夕的关系,红红火火嘛,但显然,事情并不像她想得这般的单纯哇。 第206章:受宠若惊5 因为全场,就只有她穿红色的啊啊啊!! 她可不可以想像成是完颜烈要她夺人眼球,成为全场的风云焦点啊。 答案肯定是这样的,但深意她相信绝不是她想象的艳冠群芳…… 侧头看向完颜烈,碰巧他也侧头看着她,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你……” “你……”两人异口同声。 “爱妃想说什么?”完颜烈挪了挪位置,手搭上丰流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异常冰冷,“来人,给贵妃拿披风过来。” “皇上,臣妾坐的这位置应该是皇后坐的吧。”她很直接地说着,希望他可以好心把她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今早发生那样的事,本来后宫都已经在传言她藐视皇后的存在,现在趁着皇后面壁思过,又坐上皇后的位置,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说不是有什么用,事情的真相铁证如山地摆在众人的眼前。 眼球是雪亮的,不是? 完颜烈只是挑了挑了眉,不语,亲手动筷的夹了一块水晶鸡给她,“爱妃尝尝这个。” 丰流的黑线从额际冒出,看着他这么暧昧的举动,那一块水晶鸡肉在寒风中摇晃着,他非要这般高调的宠着她么? 张嘴还是闭口,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皇上……”待她想明白应该张嘴说话,提醒他她问的问题时,完颜烈却适时地将水晶鸡塞进她的嘴里。 很好,终于闭嘴了。 无奈地嚼了起来,突地,她两眼冒着新鲜的泡泡。 完颜烈见状,含笑的看着她,“好吃吧。” 她点头,的确,做给皇帝吃的东西就是比做给妃子要不同。 龙座上一幅你侬我侬的画面,席下众妃嫔却是鸦雀无声,个个都中规中距地坐着,偶尔动动筷子,偶尔让贴身宫女动筷,似乎都很有心思地在享受着这顿年夜饭。 只是,假象而已。 第207章:受宠若惊6 余光瞄到完颜烈那么宠爱地为风贵妃喂东西时,她们哪一个手中的筷子不是顿了一下? “皇上,娘娘,披风拿来了。”绿草气得有些不稳,在这么冷的冬天额际都冒出微汗,可见跑得有多急。 看着绿草上那银狐披风,丰流仿若看见救星般地嚷道:“绿草,快,快给本宫披上。”这披风好啊,够大,一圈,一拉带子,里头就算不穿衣服也看不出来。 丰流这般庆幸的想法,却让别人误会了,完颜烈以为她冷得厉害,也赶紧道:“快给你家主子披上。冻着了,拿你示问。” 绿草惶恐,赶紧地为丰流披上,系结时,手却不听使唤地哆嗦着,怎么系也系不好一个结。一个着急,还把蝴蝶结变成死结。 一旁的完颜烈眉头越是凝得紧了,“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完颜烈这么一说,绿草更加颤抖了,“皇……皇上恕罪。”呜,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 丰流见状,疼惜地拍了拍绿草的手,也不知为什么,这丫头每次见圣颜都紧张得不像她自己。 爱护短的她,为免绿草再遭完颜烈的骂,便道:“皇上,这结系得不好,结住了,一时半会怕是解不开的,臣妾去旁边让她解开吧。” 听丰流这样说,完颜烈也只得点头,“嗯,快点。” 丰流与绿草二人离开席位,二人同时的吁出一口气。 丰流怪异地看着绿草,“你吁什么气?” 绿草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她上前慢吞吞地解开丰流的死结,顺便地带给丰流一个十分头疼的消息,“他在殿里。” 丰流怔了下,一时间没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就是仙人公子。”绿草翻了翻白眼,难道娘娘还以为他是另有其人? 仙人公子?丰流的嘴角抽了抽,倒是不错的形容,只是为嘛他这会还在殿里? “他在那里做什么?”她问的有些傻。 “睡觉。”绿草的答案让人更加无语。 第208章:烟花绚烂1 如此明目张胆,就算武功高强又如何,就不怕被人抓了? “娘娘,皇上问您好了没?”福贵突地出现,把她俩主仆吓了一跳,整理了一下仪容,丰流优雅地转身,含笑地看着福贵,“好了。” 回到座位上时,丰流已将披风的作用给利用到最大化,果然,是一围一裹,里头穿什么也瞧不见了。 完颜烈见此,眉头挑了一下,“爱妃很冷?” 丰流眯眼笑,“是啊,好冷。”就算不冷也得说冷,身上穿着这件别有深意的红衣,她可没法再这么淡定自若的接受众妃嫔的毒眼。 “那要不再让人拿多件披风来?”他瞅着丰流,似乎不是很相信她所说。 丰流摇头,“不用了,皇上,您赐的这件狐袭穿在身上很暖呢。” 完颜烈浅笑,“是吗?朕倒觉得这狐袭裁得有些大了,可以做成两件了。”带着揶揄的语气看着丰流,明示着他看懂了她的把戏。 只是,懂了又如何? 难道她人冷,就不能多添件披风么?她装傻地看着他,“会吗?可是臣妾觉得刚刚好呢,用披风一裹,里头穿少两件也不是什么问题。” “的确,不穿也是可以的。”完颜烈接口。 丰流听罢,脸又冒出诡异的红潮,他这是**裸的挑逗啊。 睨视他,他却只是绅士地微笑,似乎半点也没发现他刚才讲的话有点黄。丰流用冰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暗自郁闷,说的人都不脸红,她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皇上,吉时到了。” “嗯,开始吧。” 在丰流还没反应过是什么吉时到了的时候,突见上空一道强烈的亮光笼罩,然后便是轰一声。 顺声抬头,只见上头烟火绽放,宣布新伊年的到来。 烟花持续放着,花色尽多,妃嫔们都带着欢喜的笑仰着头看那空中的烟火,丰流侧头看了一眼完颜烈,却见他兴致不高地随意瞧了一眼,“皇上不喜欢吗?” 第209章:烟花绚烂2 完颜烈收回看烟花的眼光,轻摇头,“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每年都如此,没什么新鲜罢了。” “爱妃,朕乏了,你陪朕回宫吧。”完颜烈道。 丰流只知道这句“乏了”是后宫里很常用的一个借口,瞧他龙马精神的模样,哪有半点乏意。 正欲拒绝地说出口,他已是强势的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龙座本来就显眼,完颜烈这般站起,便一下子将众妃的视线引来,他看了看众妃嫔一眼,淡淡地道:“朕乏了,与风贵妃先行离席,你们尽兴玩吧。” 他这只是告知而已,而不是商量,说完便拉着丰流闪人。 看着龙座上已是空空是也,谁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看上空中那绚烂的烟花?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每个人都为了今夜而隆重的着装,精致的妆容莫不是为了能引得完颜烈的一瞥,期望陪龙颜守岁的那个幸运儿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只是,终归,有风贵妃的地方,就没有她们的希望。 于是,大家都借着乏了的借口,纷纷地离席了。 刚才仍是热闹的宴席,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席位间却已是空空。 烟花仍旧在持续放着,轰轰的声音充斥在耳。 合妃着迷的看着那在最美绽放时的烟花,瞬间便陨落,似深想着什么。她贴身的宫女靠近她,脸上带着担忧,“娘娘,别的主子都走光了。” 合妃回神,似乎这会才发现众人已离席,“哦,那咱们也走吧。” 她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味索然的表情,今年陪龙颜守岁的那一人,没有意外的落在了风贵妃的身上。 她宫女却以为她是在为脸上的伤烦忧,忙劝,“娘娘,张太医说您的脸会好的。”疤痕在妃嫔身上的确是仿如毒蛇的。 合妃微笑,“是吗?”可是,她却不想它好呢。 第210章:烟花绚烂3 离开不久,丰流以为完颜烈要她陪他回宫是回他的寝宫,却不知他只是拉着她走在御花园里头散步。 刚才还说自已乏了的人,这会却这么兴致盎然,果然,撒谎是他的特长。 跟在他的后宫,丰流打了个呵欠,她倒是真的困了。 “爱妃乏了?”完颜烈转头,看见的便是丰流打呵欠的可爱模样,龙颜不禁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丰流点头,“是啊。” “爱妃可不能睡,今晚还得守岁。” 一听守岁二字,再强的困意也被吓走,睁着杏眸她明知顾问,“皇上,您也要守岁吗?” 完颜烈轻笑,“不止朕,你也要的。” “可是……”他可以很多人陪他守啊,而她貌似没有空,殿里头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善后啊。 她的但书让完颜烈不喜的蹙起眉,“可是什么?” 瞧他这模样,她只得吞下了,他可不可以找别人守岁的话语。 不明白,这守岁有什么大不了的。 “爱妃,你是想将朕推给别人?”就算她不说,他也猜到了几分,丰流这样的态度不免让完颜烈的自尊有些受伤。 难道她不知道,能陪他守岁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么? 呃,竟然被他猜中了,丰流有些困窘,“皇上,后宫里很多人等着你。” “那么你呢?”完颜烈紧盯着她,“你可有在等着朕。” 丰流傻眼,她需要等吗?每次都是他粘过来的,好不好。 “朕以前很少跟别人一起守岁。”他看着她,突地悠悠地说道。 啊,那她就是那个倒霉鬼,丰流的思路想的完全跟别人的不一样。沮丧地看着完颜烈,他为嘛让她做那倒霉鬼啊。 瞧她半点惊喜也没有,完颜烈嘴角抽了抽,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什么? “爱妃,懂了吗?” “懂了。”原来她真的就是那倒霉鬼,呜。 第211章:烟花绚烂4 真懂了?” “真懂了。”可不可以不要重复的要她深知自己倒霉的现象啊。 懂了就好,完颜烈拉起她的手,只觉她的掌心有些热的冒着汗,便自动地为她解开披风上的结子。 掩藏在披风之下的红衣瞬间得到解放地爆露在空气之中,顺便饱受一下寒风的侵袭,扬了扬角边。 “流儿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完颜烈赞美道,直指被丰流遗忘了的红衣。 丰流只觉披风被解后,一道冷风窜了进来,打了个颤粟,却仍接下了完颜烈的话,“皇上是指臣妾身上的披风吧。” 拜托,不要再赞她穿红衣服好看了,她又不是新娘子,亦不是中宫,没这资格哇。 谁知完颜烈却不懂丰流的苦心,摇了摇头,“朕说的是衣服,不是披风。” 说着他还指着她胸前收翅着的孔雀儿,“你看这孔雀绣得多美。” 不知是绣工水平不行,还是她眼睛不行,她真的觉得它很像凤凰啊。顺眼看着胸前那图案,她只得讪笑,“可是臣妾不喜欢。”这样太招摇了哇。 完颜烈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语,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步行,“朕赐的,你应该尝试一下喜欢。” 瞧他话语说得多婉转,只是那语气若不强硬就好了。 真是的,他赐的,他尊贵哦,想要人人顺着他的心吗? “爱妃今天不也是用了月季花瓣了吗?”完颜烈没有回头地说道。 狗鼻啊,这都闻到了。 可是她沐月季花瓣浴纯粹是遵守不成文规定啊,还有也禀着不浪费热水的健康思想。 见她不答,完颜烈只是微微转身,睨了她一眼,“你说你不喜欢月季花,可是现在还是为了朕而用月季花瓣沐浴,不正是说明了你已接受了朕的喜欢吗?” 好长,好纠结的话,可是他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自恋了? 第212章:危险哇1 绿草哀鸣,呜呜,她……她只是好心嘛,除夕,娘娘要是有皇上陪着守岁,身上散放皇上最喜爱的月季花香,肯定…… “呵呵。”除了笑,她似乎也不能说些什么了。 解释等于掩饰。 刚回神,却发现他们正是走去朝清殿的方向,冷汗从丰流的脸上冒出,紧张地拉了拉完颜烈的袖子,“皇上,咱们这是去哪?” 完颜烈不解地看着丰流,“爱妃连回自个寝宫的路都不认得吗?”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她当然是知道这是回她宫里的路啊,只是她需要确认啊。这会丰清搞不懂还在她的房梁上睡大觉呢。 “我们不赏烟花了?” “烟花已经放完了。” 丰流抬头,果然,夜空恢复一片黑色了。 可是,可是这会他们不能去朝清殿啊,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冷汗冒出,却想不出办法,完颜烈只当她是紧张所致,微笑,“我们回去吧。” 直到人到了朝清殿门口,丰流还是想不出什么借口让完颜烈不要进朝清殿的,前头的宫女已走去推开殿门。 她大叫一声。 完了,丰清,你完了哇。 相比于她的紧张,哀鸣,完颜烈倒是一脸的淡定,跨步过门槛,还不望体贴地牵着丰流的手,只觉她的手冰冷异常,“爱妃,你不舒服吗?” 丰流点头又摇头,“可能是刚才吹风吹得太久了吧。” “那赶紧进屋吧。” 好了,她这么一说,里头的人死得更快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丰流跟着完颜烈进殿,为免里头的人睡熟了,她刻意地找话题,声贝也高扬了几分,“皇上,刚才那烟花真的是好美丽啊。”天知道,她压根就没怎么看够,人就被他拉着走了。 “是吧,爱妃若喜欢,元霄节还可以再看到的。” “……”完了,人紧张,舌头打结不说,连思维也会变笨。她现应该怎么接,眼见着完颜烈直往内殿走去,她忙道:“皇上,咱们品品茗吧。” 第213章:危险哇2 完颜烈犹豫了一下,目光看着丰流。 丰流一个冷汗,被他瞧得很不自在,“怎么了皇上,是臣妾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完颜烈摇头,“不,朕只觉得爱妃真美。”说着,还挺享受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吩咐一旁的福贵,“去泡茶吧。” “绿草去拿碧螺春出来。”也许是今晚脸红了太多次,细胞被烧死了不少,以致她说的话有些不正常了。 她自己还没发现到什么不妥时,绿草已经先为她擦了一把冷汗。 完颜烈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而后闪过明了之色,“去吧。”他对绿草道。 绿草投以娘娘,您多珍重的眼神,不安地退出了殿宇。 对于她这一眼神,丰流则自动地将它想成是丰清的所在危险。 他们都出去泡茶去了,殿宇安静地连丰流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不安又是那般的显眼,想要逃过完颜烈的精明之光,显明是不可能。 只见完颜烈回走几步,“爱妃有心事吗?” 丰流服了,为嘛每次他都看得出她有心事?学他的模样,她抬头凝视着完颜烈,试图也这样的寻找一下他有什么心事没? 可惜,除在在那对黑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什么也瞧不见,果然,想要看穿人心不是这么简单的么? 完颜烈露出邪魅的一笑,俯身低头缓缓向前,不待丰流做出什么反应,就肆掠她的红唇,只是来得有些凶猛的开始,过程却只是蜻蜓点水。 “爱妃果然会让朕情不自禁。” 丫,非礼了她,还说这样让人脸红的话,他今晚的荷尔蒙不是一般的强烈啊。 “皇上,茶备好了。”福贵脸上没啥表情的进来,身后跟着绿草。 “放那吧,你们退下吧。”完颜烈转身跨步走向茶几处的座位上,挥挥手让一干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 他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哇。 第214章:危险哇3 丰流的心格登一下,不安地看着笑得有些‘**荡’的完颜烈。好吧,说好听一点就是邪魅。 “把殿门关上。”似乎在逗弄着她,完颜烈拿着茶杯,拂了拂浮在上头的茶叶,轻抿一口,吩咐道。 格登两声,丰流已是杏眼睁大,为嘛还要关上殿门? 她这般受惊的模样,着实可爱,虽然已同枕共眠多月,她却还是如个受惊之兔吧,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样,他竟有丝快意? 呃,难道潜意识里的他有逗弄她的喜好? 站着丰流哪里知晓完颜烈的想法,只觉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更‘**’了,拒说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人是没什么理智的。 啊啊,他该不会是想用强的吧。 她是有些小人之心了,可是做为女人,该有的危险意识一定得有的啊。 脑海翻旋,丰流只觉今晚有种在劫难逃的命运。“吱呀”一声,殿门应声关上,顺带的带走外头一室的光明,丰流不自觉地看向那缓缓关上的殿门。 外头投进来的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像是她的希望被人粉灭了。阿门!! 瞧她仍站着,完颜烈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响的声音似乎是故意加重力道而产生的。丰流拉回看向外面的视线,重投在完颜烈身上。 啊,**笔不见,腹黑开始了吗? 她突然间有种被孤立无缓的感觉。 “流儿,过来朕身边。”他微笑地招着手,本是温柔的模样,在丰流的眼里看起来却已是变质得严重,他想干嘛? 迟疑的不敢上前,直到他的眉角轻凝,她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去,“皇上,趁茶热,多喝些。”她没有将手交给他,而是很自然的拿起他刚才放下的茶杯。 虽然自然的动作,但明显的逃避完颜烈又如何不知呢,眉头轻挑,他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你也喝吧。” 第215章:危险哇4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欲放下手中茶杯,重拿旁边那杯未动过的,却突地他道:“爱妃还跟朕分彼此么?” 暧昧啊暧昧啊,她跟他本来就是分开的好不好。 “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呵,不懂么?没关系,他懂就行,只是顺手一带,便将她拉下怀中。 丰流惊呼一声,以为茶水会烫到他的龙体,却见杯子早就易了手,不在她手里了。 对上她受惊的眼神,完颜烈眼神不移,手却动地将茶杯放好,带有余温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在她不明白咋回事的情况下,手滑过她的左颊,异常温柔的为她拂去脸上的几根发丝。 丰流以为他又想做乐不思蜀的调戏一事,却见他将她轻轻扶好,让她暧昧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好安静啊,好纠结啊,好让人脸红啊这姿势。 完颜烈轻拍着她的后背,突地冒出一句,“爱妃是打算将谎言成真了吧。” 他这话的意思…… “爱妃果然不负朕的期望。” “……”丰流心底狂泪不止,她这是被逼的啊啊啊。 “朕喜欢听话的人。”他像摸宠物般摸着她的手。 皇帝心里都有些猫心理吧。 丰流轻叹,不接他的话。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突地又转了话题,丰流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脸再次躁热起来,果然今天不正常了。 没有介意丰流的沉默,完颜烈继续,“爱妃真香。” 死了,她要死了…… 人总以为是结束时,事情总会峰回路转,同理,丰流以为她要被吃光光时,他却没有想象中的英雄一抱,气昂昂地走向龙塌。 相反,他很温柔,很邻家男孩的牵着她的手走去窗边。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细胞地去想像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她那健忘的脑袋这会重新紧张起来,因为那个窗离里殿很近很近哇。 第216章:危险哇5 今天烛火又特亮,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就一眼就能看到。 “啪啪啪。”殿里突地连响几声。两人都顿了下,完颜烈脸上露笑,“灯笼爆破,喜事。” 她讪笑,“是啊。”为嘛她倒觉得更像是警告? 完颜烈撩起挡面的帐慢,拉着她继续走向窗,她心提到了嗓了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搜索可能的身影。 咦,没有。 视线渐渐移向上梁,咦,还是没有? 如此,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丰清应该是等不到她走了吧。还好不在哇。 “你在看什么?”完颜烈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梁上只有蜘蛛一只。 “蜘蛛。”丰流很正经地说道,他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冷冽心神,可把她的心给冻冷了几分。 完颜烈不疑有它,只是道:“命人把它抓下来吧。” 听他此言,丰流啊一声,“不是吧?人家好好的,干嘛去抓它下来。” “如此,但不抓吧。”反正他也没有这个闲功夫去理这只蜘蛛。 知道什么叫守岁不?两两相望原来就是守岁,不能睡觉就是守岁。 丰流强顶着困意,看着窗外的亮光,她真期望现在那光就是太阳发出来的。 果然很倒霉啊,好端端地被抓来跟他一起守岁,困了不许说,觉还不能睡,折磨啊。 完颜烈只是睨了她一眼,看她难掩困意的正坐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将她的头往他的肩上轻放,“累了就靠朕的肩上歇息一会吧。守岁是不能睡觉的。” 囧,她知道不能睡,所以才郁闷啊,看着平日里避之不恐的肩膀,这会丰流实在是困得不行,他的肩膀成了最大的**力。 是谁这么变态的想出守岁这东西的存在啊,打了个哈欠,她问,“皇上,天快亮没?” 完颜烈轻笑,“再过两个时辰吧。” 两个时辰?那不就是四个小时,那这会只有零晨两点左右?天啊,这么久,才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吗? 正郁闷着,却突地看着窗外的盆栽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丰……丰清。天啊,他还没走?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她受惊吓的突地坐正,眨眼再看那里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难道是眼花? 第217章:危险哇6 完颜烈见她突地坐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了?” 丰流讪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勃子有些酸。”她赶紧将视线收回,以免让完颜烈看出什么来。 只是被这抹影子一闹,她什么睡意也没了。 大约又过了半时辰,再无可疑的影子出现,丰流提起的心又松了下来,如此睡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呵欠连连,不行了,她真的是困死了。 完颜烈倒是挺精神,熬夜对他来说是常事,国务繁忙时,通宵达旦也常有的事,见丰流强忍困意,心底不由得心疼,拉起她的手。 丰流刚打完哈欠,完颜烈突地将她拉起,她不解地看着他,“可以睡觉了吗?” 完颜烈摇头。 果然不是睡觉这好事么,那拉她干什么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书案桌处,完颜烈找了话题,“律寒将军的事都弄好了吗?” 丰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律寒有什么事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皇上指的是什么?” “选妻一事。” 啊,说起这个,她竟然给忘了,说好了,将最终的人选画图要呈交给他过目的,她竟然忘了。 她赶紧松开完颜烈的手,找到那批画像,“皇上,臣妾……臣妾给忘了,您看,这些都是臣妾挑好的。” 丰流将画像打开,却见完颜烈并没有着急地去看,反倒是欣赏她窘困的模样。 丰流被他盯着不自在,“皇上,您不瞧瞧吗?” 他摇摇头,“朕相信你的眼光。”本来这事他就打算交给她处理,所以才会在她都没有提效画像给他过目时,他也没有派人来问。 他这样一说,丰流的脸反倒红了几分,“皇上……”她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为什么老是对她这么好呢。 明明这样的事,她这样做,就可以被冠上渎职的罪名,可是他却只是微笑地看着她,说着他相信她的话。 第218章:直点鸳鸯1 想着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好,又想到在异时空不认识什么人,后宫女人又虚伪的情况下,她心底对他的好感竟是节节上升。 完颜烈这会深情地望着她,鼻尖弥绕的是他最喜欢的月季花香,若有若无,令他不由得的释放柔情。 心里涌上一股热感,然后突地便做了一个决定,将她打横抱起…… 是花香的**,还是她实在很想念那柔软的床?丰流在不清楚情况下,人便到了**,正想问为什么可以睡时,完颜烈已是一个俯嘴向前,肆虐着她的红唇。 “皇……”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隙,迸出话语又示抗议,却听他道:“流儿,朕不等了。”再之后便没了说话的机会。 靠,什么叫他不等了? 意乱情迷!! 丰流还在哀悼着她的**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却该死的发现,她心底竟然没多大伤感。 难道她现代人就不是不同,对于那层膜不是那么的注重?不然她为嘛不伤心。 “流儿。”完颜烈侧身,与她对视,“有弄疼你吗?” 红潮布满丰流的脸,对上他那关忧的眼神,实在是佩服他的本事。侧身背对他,闷闷地道,“疼死了。” 一听他如此说,完颜烈便将她的身子扳正,“哪里疼了?” 红脸彻底成关公了,还能哪里疼? 郁闷啊,她竟然在除夕之夜给失身了,这月季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 因为丰流闹别扭,两人别扭地睡在**等待宫女们进来。 “啊,娘娘,您见红了。”正收拾床被的绿草,大惊失色,低呼。 丰流翻了个白眼,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完颜烈冷喝一声,“把被单销毁,别留下蛛丝马迹。” 绿草惶恐的应了声是,却担忧无比的看着丰流,有孕之人,见红了,皇上却没有一丝着急的神色,怎么会这样? 丰流见她这般,只得解释,“你照做吧。” 唉。 第219章:直点鸳鸯2 娘娘好委屈啊,绿草泪眼盈眶,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啊,可是皇上在这,又不到她多嘴的份,只得干着急。 “本宫没事。你切记不要让第二个知道此事。” 绿草也知事情的严重,点头,泪珠滑落一滴。 待她下去,丰流无比委屈地走到完颜烈面前,“皇上,臣妾可否将此事告知绿草?”绿草这么担心她,让她很感动,也很惭愧啊。 将她的委屈纳入眼里,完颜烈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做他的女人,如此不情愿么?“你是后悔吗?” 问完,他自己便愣了一下,身为帝王,哪一个女子对他不是全心全意的服侍,他何需如此的借问别人的意愿。可是,他竟然问了,就像是一个平常的男人问着刚失身的女子。 丰流呆滞了一下,后悔吗?其实她以为自己会后悔,可是貌似心底没有后悔的感觉啊,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想了一下,她还是实在的摇头。 见她摇头,完颜烈那凝起的眉便瞬间松解开来,将她揽入怀中,“该去给母后请早安了。” 丰流点头,很是郁闷,她到底可不可将事情真相告诉绿草啊?? 慈宁宫 精致的红灯笼挂满长廊,里头的烛火早已被熄,风吹来,引得一阵摇曳轻晃,依稀有着烛火的味道。 丰流落后于完颜烈几步距离,以显他的唯我独尊的地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朝清殿走至慈宁宫。 安静如夜的慈宁宫这会只有当值的宫女站在门侧,见他们一行人到来,也不管地上的冰冷,恭敬地行礼,“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如此整齐的请安给慈宁宫带来了一丝喧闹,却也是稍纵即逝。一会,便见正殿门口走来太后的贴身宫女,一看见他们也是先行了礼。 “嬷嬷起来,母后可醒了?”完颜烈脸上挂着微笑,一脸亲和的看着眼前的老宫女。 “醒了,太后正等您呢,皇上。” 第220章:直点鸳鸯3 “醒了,太后正等您呢,皇上。” 完颜烈颔首,转头看了一眼丰流,眼露柔情,“那咱们赶紧进去吧,免得母后等急了。” 丰流发现到一个现象,她又成了第一个来请安的人。 心里浮起不详之感,丫,不会又出什么事吧?这可是大年初一啊。 两人刚进殿,便已见太后被宫女搀扶着出来,看见完颜烈与丰流一起进来,眼里的诧异一闪而逝,对着他们招招手,“皇帝来了啊,流儿也来了。” 丰流有丝惶恐,她总觉得这次太后看她的眼神有她不明的,赶紧行礼,“给母后请安。”她规距的行着礼,就怕出什么差错。 太后轻笑,“你有身孕在身,就不要行礼了。” 一说这个身孕,丰流不由得就联想到昨日之事,太后昨日有派人来关问胎气问题,她让人报了平安回去,之去便再无消息,今天怕是会被问到的。 果然,她念头才想完,便听太后问向完颜烈,“皇上,听说你将皇后禁足了?” 丰流听罢,心不由得颤了一下,拒闻太后是很喜欢皇后,皇后亦一直很懂得讨太后的欢心。 完颜烈点头,“是。” 太后怪责的看他一眼,“大过年,你这么做,可真伤皇后的心。” 低头的丰流只觉有道冷光向她射来,硬着头皮,她不敢抬头,只当作不知。 完颜烈从太后如此说,冷笑一声,“母后,儿臣昨天还差点被她伤了心。” 太后不语,她当然明白完颜烈所指的是什么,眼睛看向低头的丰流,她关问道:“流儿,你身子可好?” 不要把家斗放到她的身上啊,她很无辜的啊,丰流在心底纳喊,脸上却无表情,乖巧地答道:“谢母后关心,臣妾很好。” 太后又将视线投在完颜烈身上,“既然流儿无恙,这大过年,皇帝你就轻罚一下皇后好了,不要禁足吧。” 第221章:直点鸳鸯4 完颜烈瞬间冷色袭脸,母后再偏疼皇后,也不该这样吧。他摇头,“母后,你不知道,昨天流儿她差点……” 母后见他欲言又止,也知他是在介怀昨日之事,不由得做起和事人,“皇帝,这事你也不能怪皇后,前天夜里刮了寒风,把积雪结冰,哀家听闻未央宫的宫女天未亮就已在清道,风贵妃这事也只是宫女们不尽责罢了。” 丰流听太后的意思,似乎是在为皇后开罪,语末还有着若要处罚也应处罚宫女之意。的确,若是论罪责,昨日本应搀扶她走路的绿草没有搀扶她是最大的罪者,就算后来她舍身扑身而来,也不能掩饰她的过错。 想到绿草可能被责罚,丰流赶紧也符合太后的话,“是啊,皇上,看在过年的份上,您就别再怪责皇后了。” 完颜烈眉头紧凝,母后这样说他可以理解,可是丰流当事人这么说,他就想不通了,黑眸直视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却只看到她一片哀求。 “母后,您的意思这事就算了?” “既然流儿都这样说,皇帝你难道还想再计较吗?”太后脸上亦有不快了。 完颜烈深吸一口气,不想在大年初一惹自己的母后不喜,“就依母后所言吧。” 听他这样说,太后便让宫女去未央宫传后,让皇后给她过来请安。 丰流心里不是滋味,好在她是假孕,若是真孕,怕也是这样处置吧。听名字是大过年的喜气图个吉利,可是太后的偏心明显着呢。 果然皇后是嫡妻,才是真正的儿媳,而她只不过是个妾罢了,后宫多的是。 平日里没资格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众妃嫔,因为新年伊始的缘故,个个都可以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不喜花俏,于是个个便打扮得简单又不失端庄地前来请安。 合妃因天生媚相,即便打扮得简单,看起来也还是有股媚态,只不过她脸上的伤为她的媚差事少了几分,多了些楚楚可怜。 第222章:直点鸳鸯5 合妃来的时候,皇后还没有来,其他的妃嫔倒是来了一些,但也不多。故她刚跪下给太后请安,太后便瞧见了她脸上的伤。 “合妃给太后请安。”她将声音刻意地放缓放轻,没有了平日里的嗲音。 太后让她站了起来,“昨日是你舍身相救风贵妃?” 合妃点头。 “如此甚好,后宫妃嫔应如此,情如姐妹。”太后赞了合妃几句,皇后就从殿外走了进来,“给母后请安。” 见皇后来到,知晓昨日实情的众妃嫔,脸色都露出惊讶之色,合妃眼里忿忿不平地看了一眼皇后,稍纵即逝。 谁都不知道,被禁足的皇后怎么突然间又像个没事人般了。 ………………………………………………………………………………………………… 从慈宁宫出来,完颜烈因还有事处理,便回去了御书房,红花陪在丰流的身边,为免发生昨日这事,尽责的虚扶着她走着。 丰流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以前太后以母后近称让她叫唤是太后对她的宠的话,刚才对皇后的疼,便真的是对一个媳妇的疼爱了。 左一句皇后,右一句皇后,聊天不到一刻钟,便端出皇后所做的好事,说什么持掌后宫以来,后宫相安无事,众妃嫔都被**得很好,又说,她很有孝心,常来慈宁宫陪孤单的自个。 太后这么明显,不是在提醒着完颜烈不要忘本么,更加是在提醒,妃嫔可以无数,皇后却是一个的,贤皇后更加难求。 拧着手指中的丝帕,丰流慢慢地走着。 “姐姐。”身后突然合妃的声音,丰流转身看向向她走来的合妃,瞧着她脸上的伤,愧疚又浮现在心里头,不由得笑脸相迎,“合妃,你的脸还疼吗?” 合妃摇头,“多谢姐姐关心,臣妾脸上的伤已无大碍。” 两人闲聊地走着,合妃替丰流抱不平,“姐姐,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丰流点头,太后都这样说了,皇上也照做了,事情当然就此落幕了。 “姐姐,难道你相信皇后是无心之过吗?”合妃正色的看着丰流,为她的善良摇头。 丰流顿脚,想起昨日合妃的警告,不由得狐疑地看着她,“合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为什么直指皇后是有心所为呢? 第223章:直点鸳鸯6 合妃的脸上突地露出忧伤的表情,媚眼里只有浓浓的回忆及伤痛,嘴角一抹苦笑挂着,“我的孩子就是在未央宫打滑而失去的。” 丰流除了惊愣,脸上再也找不出第二种表情,她的意思是说她曾有过孩子?有过完颜烈的孩子? 心里淌过深深的不舒服感,仿佛突听老公在外有了情人,还有了小孩一般让人难受。 可是,她不是早就有了这种认知,完颜烈后宫妃嫔无数,怎么可能只是跟她一样盖被纯聊天? 只是,为什么突听合妃这样说,心却疼了一下呢。 也许只是昨夜…… 试着让自己的思绪回复正常,丰流突然觉得,她与后宫的妃嫔不再只是互不关联的关系,她们……侍候着同一个男人! 合妃看了一眼丰流,将她的惊诧纳进眼里,苦笑继续,“所以,我才提醒你。” 无法伪装什么,丰流只得强打精神的安慰,“你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的。”说这话时,她心却疼了。 她突然发现,她成了后宫争宠那一员了,悲哀的一员。 合妃听罢,却是摇摇头,“不会有了。”她如此笃定的答案,让丰流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已没有了生育的机会。”说这话时,合妃的眼闪过阴狠的神色,恨意表露无遗。 丰流颤了颤,的确,一个女人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能不恨么?这也可以想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恨皇后了。 只是她是不是有点傻了,从今天的待遇就可以看出来皇后的地位不置动摇,她一介妃嫔能与皇后抗争么? “姐姐,你要小心,皇后不是好对付的。”合妃如此直白的话让丰流再次怔住,俨然她已将自己看成了与皇后誓不两立的人。 不想解释什么,丰流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忠告。”只是宫斗,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愿。 从一开始就有这个认知,这里能上位的人都是大人物,而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在现代不怎么出色,在古代也只是有张好的皮相罢了,只是可惜了,这皮相放在了最不缺美的后宫,唉,晦暗的人生哇。 第224章:直点鸳鸯7 没有足够的狠心,又没有宫斗的智力,她有啥资格跟这些在阴谋里打滚长大的人比阴谋啊。 她说了,她一开始就没想跟人争啊。 可是为嘛,为嘛她们都要她争?…… ………………………………………………………………………………………………… 本来心情就挺忐忑,早上这请安一事心中又多了几分郁闷,听了合妃一番话,心更纠结了一些,一天下来,丰流的脸上想露些喜气都难。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就露着这么一个脸,任谁看了都担忧。而头号担忧者非绿草莫属了。 看着娘娘从慈宁宫回来,就像魂脱了窍似的,绿草难掩忧色地上前,“娘娘。” 与众女人争一个男人,一个注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停下的男人,这样的争太可笑了吧? 纠结啊,她怎么掉入这么俗的套里了? “娘娘。”见丰流不应,绿草更加忧心了,早上那瘫血怎么都不正常,可是皇上却只是让人销毁脏物,都没有宣太医为娘娘把脉。 丰流终于从那个俗套里回神,对上绿草担忧的神色,不明所以,“怎么了?” “娘娘,要不奴婢去宣太医过来吧。”见了红是大忌啊,不能因为皇上不下旨就不让太医看啊。 “请太医过来干什么?”她疑惑。 绿草眼红了红,“娘娘,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丰流开始不解,而后一想,顿时知道绿草是在担心什么。见她如此的忠心护主,丰流觉得这个秘密可以告诉绿草的。 ………………………………………………………………………………………………… 天色渐晚,红灯笼依如昨日那般尽数点亮,御花园再次设宴,只是这次的宴却比昨日更讲究一些。 受到此宴的除了宫里头比较受宠的妃子外,再有就是朝堂上的王爷,大臣,不够级别的不够格面圣贺岁,但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一群,宴席几十桌的样子,丰流觉得这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是太多了。 她更加觉得自己是渺小的。 第225章:直点鸳鸯8 可是与她想法不符适宜的是,她这会坐着后宫的第二位置。 凤驾当然依旧是皇后,再下来就是她了,风贵妃。 不知道,身为贵妃她都觉得渺小,其他人是不是都该去死了?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瞧起伏的请安声,不也是有她的一份么? “起来吧。”完颜烈只是淡淡地道。 丰流向下看去,只见这宴桌上的人似乎是女眷多些,再一瞧,貌似个个都年轻貌美。让她都找不着她们其实就是画卷上的那些毛毛虫千金们。 原来不是她审美观出错,是画师们的笔下画错了。 早说了这一场是变相的相亲宴,是为律寒准备的,如此尊重律寒自己的意见,可见完颜烈对他的在乎。 只是,瞧着那为律寒特意留的位置,如今却是空空是也。 与此同时,完颜烈眼神亦扫了一下那空位,轻声却不失威严地问,“律寒将军怎么还没到?” 话才刚落,便听律寒的请安之声响声,“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些过长的请安让丰流的目光不由得在他的脸上多停顿了几秒。 仍旧是意气风发的俊脸,斯文中带有丝武将的坚毅,兴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他没有穿朝服入宫,一袭淡紫色的衣服将他显得愈发的帅气,还增添了一丝亲切。若不是他嘴角有丝冷意,他这模样简直就是老公的最好人选了。 不过,就是算他嘴角多了丝冷意,仍旧是众女子心仪的。 丰流的余光扫过那些待选的佳丽们,她们那亢奋的眼神已让她觉得律寒就是喜羊羊了。 “起来吧,赐座。”完颜烈对于律寒的迟到没有责怪,让他坐下,便对福贵道,“开宴吧。” 丰流吃得食不下咽,距离隔着离那些佳丽有些远了,都看不清哪个是王爷的小女儿,个个年龄貌似都差不多,长得资色都不错。总不能随便指一个吧。 本想着通过宴席问问话聊聊天,探其一下她的性格的,这下倒好,连人物都找不准是谁了。 正纠结间,却不小心对上律寒的双眼,明明距离不近,却感觉到他眼里有化不开的忧伤。 第226章:直点鸳鸯9 想起他那日的告白,她突然间就没了底气,逃避似的转移了视线。 不要这样看她,不要这样看着她啊,她不是受万恶的封建社会培养的,不兴指婚这一病态思想,老婆是让你自个挑的啊。 “莞儿。”宴席刚过一半,完颜烈突地唤道。 “臣女在。”一妙龄女子从众花中肃立而起。 完颜莞儿?王爷之女?丰流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站着的女子,黑线从额际冒出,为嘛她觉得此女的姿色跟画师差别如此之大? 人家长得是榛首峨眉,却硬是将人画得丰腴无比,外加毛毛虫之眉。 她打量的同时,余光也扫向律寒,却见他只是持杯轻饮,对于这貌美的完颜莞儿半点意思也没有。 那他这是什么态度,无所谓? 想着,丰流不由得出了声,“长得倒真是标致。”这听起来极好的褒语,让完颜莞儿的脸红了红,“谢贵妃谢娘夸赞,娘娘您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色。” 完颜莞儿的嘴倒是甜,把丰流给说的哑言,不好意思地看向完颜烈,却见他轻笑,“爱妃的美的确是无人能及。” 啊啊,现在说的是完颜莞儿,不是说她好不好啊。 “皇上……”丰流嗔怪了一声。 完颜烈收回笑意,眼睛看向仍旧一幅处于外星状态的律寒,唤道:“律寒将军。 如此点名道姓,律寒想装做一切不知也不行吧。只见他放下酒杯,站起恭敬地道:“臣在。” 丰流明显地捕捉到了完颜莞儿对律寒那满意的心思了,只是律寒的态度…… 这个丑人她要不要做? 律寒这正经的模样,完颜烈反倒不知怎么开口,想着反正这事由丰流负责的,于是便将话题引到了丰流身上,“爱妃,你不是说今天会有惊喜给朕吗?” 丰流回了回神,惊喜?目视完颜烈的眼神,她后知后觉地懂了,讪讪地道:“呃,是啊。” 第227章:直点鸳鸯10 所谓惊喜,其实,呃只是丰流想出来的很没有新意的东西,想着她们与律寒应该见过面,彼此都不知谁是谁,更别提性格啊什么的。 所以她就想着让她们表演个什么东西,都拿最擅长的,这样起码两人能有个相同喜好。 当然,前提是以律寒喜欢什么为标准的,而不是以她们的喜好。 律寒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不止丰流不清楚,连认识律寒多年的完颜烈也是完全的不晓得,对于他来说,女人,够美就行了,不是? 琴棋书画总有一件是喜欢的吧?丰流这样想着,于是便让大家以贺新年的名义表演,只是场上的佳人都在表演自己的绝学,可身为主角的律寒却只是……饮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兴许是的,酒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只是心里头的那丝愁然的确是越浇越浓了。 举起杯子,趁着仰头的刹那看向那个将他幸福扔给别人的丰流,律寒只觉心又沉痛了一下。 不稀罕的却为何将这份不稀罕强加于给别人? 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真的无所谓,他以为除了她,娶谁对他来说都没区别,可是……看着那些豆蔻年华的女子,他比她们起码大有十岁,她们年轻貌美,她们家世是为上等,本是佳偶人选,他却一个也瞧不上了。 没有半分的心动,他甚至觉得她们很烦…… 完颜莞儿?就是她说过的王爷的小女儿么?律寒只是抬眸看了一下,然后便没什么感觉地继续饮酒去了。 女人而已! 原来对于他来说,除了她,其他的女子就只是女人而已了,再也没有资格冠上其他的称号。 “律寒将军,你觉得怎么样?”丰流再次问着走神的律寒,这已是第二遍了,声音不禁有些提高,脸上露着得体的微笑,直视着他。 律寒回神,她笑得那么勉强,却仍不失她的美丽,放下酒杯,他以臣子之仪看着丰流,“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第228章:直点鸳鸯11 丰流汗了一下,果然没有听到么,只得再说,“律寒将军觉得刚才的表演怎么样?”她试探的开口,却已决定,只要他说出哪一个好,她便成全他与那表演之人。 王爷的女儿未必适合他,他应该找个知心人。 “很好。”律寒只是简短的说出两个字,天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好?丰流的额际冒出黑线,他该不会想享齐人之福吧? “没有特别喜欢的?”问得如此露骨了,再不懂就是傻子了吧。 可是偏偏,他就要做傻子,只见他摇摇头,“没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只因为他一个都不喜欢。 律寒这样的回答让丰流难做了,他这婚事完颜烈全权交给了她,她若不圆满办好,若丢给别人,唉,不管他意愿随便点了阿猫阿狗可怎么办? 求救的看向完颜烈,完颜烈微笑颔首,“朕觉得莞儿的白虎图画得倒是极佳。” 听完颜烈的意思,已是明摆着想要要完颜莞儿指给律寒了。 丰流点头,符合,“是啊,臣妾觉得也不错,律寒将军,你觉得呢?”杏眸带着丝焦急地看着他,聪明如他,应该明白这次开口是决定至关重要的。 她是在关心他么? 律寒微愣,而后嘴角泛开温柔的笑意,“不错的,黄色运用得很美。” 黑线拉长,丰流嘴角微抽,他到底有没有看画啊,那画里没有半点的黄色,只有白黑啊啊啊!! 这样睁眼说瞎话,服了。 明明是大家都知道他说了瞎话,却却未有开口纠正,只听圣颜大笑,“朕猜的没错,律寒就喜欢莞儿这种女子,如此,朕便将莞儿指给你吧?” 律寒睨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莞儿,姿色的确是不错的,此时听到完颜烈的旨意,脸上已有喜色,余光碰巧撞上律寒的眼神,脸便刹一下子红了起来。 “臣遵旨。”律寒都没有多想的便接受了旨意。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丰流微笑地看着律寒,却见他亦扫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遗憾及……委屈。 第229章:定下了 委屈?他……他不想娶完颜莞儿么? 不知怎地,一收到律寒这样的眼神,丰流便冲动了开了口,“律寒将军。” 她唤他,如果后悔,趁着旨意未拟还是有转机的。 娶一个不想娶的女子为妻,人生何其痛苦。 丰流突然的开口,让律寒以及完颜烈都诧异地看向了他。 “爱妃,想说什么?”完颜烈将视线投以她,浅笑看她。 御花园里红灯笼高挂,在风中摆动,却无关明暗与否。晃动不已的倒影投射在律寒的身上,灰暗的左肩与明亮的右肩成鲜明对比。 他看着丰流,眼神深邃,无法让人猜透。带着几分酒意,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无礼的,过于的张狂。 她想说什么? 丰流启口,却是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她终于狠下劲来问律寒,“将军可觉得欢喜?”不问他可喜欢完颜莞儿,是希望他说出不字后,女方的面子不会太难看。 只是,终究是她想的是太多了,完颜烈嘴角保持浅笑,却是明白了丰流的话后语。 律寒颔首,“谢皇上,谢娘娘成全。”欢不欢喜,重要吗? 如此,他便是欢喜吧,丰流笑容终于变得不勉强,“恭喜律寒将军。” 律寒颤了一下,以为已接受好了她的祝福,却发现,他其实什么都没准备好,所以,听着她的祝福,他才又觉的疼了…… …………………………………………………………………………………………………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竟发觉天空多了一抹残月,看着宫外那辆华丽的马车,律寒突然间就萌生了走路的冲动,于是便走至车前,吩咐车夫,“你先驾马车回府吧,我走回去。” 车夫没有半点的疑问,便将马车驾走。可见平日律寒对下属的要求多严。 出了宫,所有的热闹便消逝了,只是因为大年初一的缘故,街上还是挂着很多灯笼,比起平日的夜晚,还是亮了许多。 风有些大,吹在身上有冷入骨的感觉,酒意醒了大半,律寒苦笑,他竟然也会喝醉。 “律寒将军。”安静的小道,突地多出一道人影,声音不高不低地唤道。 第230章:爆破的秘密1 律寒怔了一下,而后眉头凝了起来,受伤的手此刻仿佛隐隐作痛,“丰清,你是来跟我回去的吗?” “大年初一的,将军怎么说这话?”丰清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一头银发在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律寒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丰清,转身再看看离皇宫的距离,他这个犯人未免也太器张了吧,就这么的大冽冽出现? “那你又想干嘛?”他这会心情可不好,若再差一些,可能会不顾后果,冲动地大吼一声,丰清在此。 鼻尖弥绕着酒味,丰清愣了一下,再看看律寒那有些不正常的红润脸色,“将军醉了?” 醉不醉关他什么事?律寒没什么耐心地瞪着丰清,“没事的话,麻烦你让一下路。”若有事,就赶紧说吧。 醉酒了,大年初一醉酒,还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他可不会相信是开心才会醉酒,丰清嘴角轻扬起一抹笑,一抹冷笑,“将军,不知你知不知道一个事?” “什么事?” “就是丰流未有喜之事。”丰清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地说出他所知道的那个事。 隐约觉得律寒听到此事时颤了一下,厉声地看着他,“丰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果然是不知道的么?丰清笑,在寒风里笑更加的冷了,“如果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信么?” 见鬼了,他可没有时间在听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大年初一的,你是不是疯了?”律寒没好气的说道。 心底却搞不懂丰清又想干嘛,丰流未有孕一事,他是如何得知,是真又或是假? 律寒这表现,十足的失去了耐心,而丰清亦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 冷冽眼神从律寒眼里射放出来,“你如何得知?”丰流荣升贵妃还是因为有喜一事而晋升的,如果此事是谎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我知,你们皇帝完颜烈也知,而且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戏还有可能是他导出来的。”丰清说道,眼睛一瞬也不离律寒的脸。 第231章:爆破的秘密2 却见他从疑惑到怀疑再到冷静,让人猜不透知道消息后是怎么想的。 “你真会说冷笑话。”律寒突地说道,然后跨步,越过挡路的丰清。 这就是他的反应了? 丰清凝眉,这样的反应,可不怎么喜欢啊。看着律寒的背影,他道:“不知道完颜烈想玩什么把戏呢,这样的置丰流于死地。” 律寒顿了一下脚步,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地继续向前,他也猜不出皇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还无动于衷?丰清再加把火,“大年初一的,虽然这样讲有些不吉,可是事情却是在这样发展的——完颜烈为什么要这样害丰流呢?” 假孕啊,在这后宫会掀起多大的风波,简直都不敢想象。 皇上害丰流?应该不会吧。律寒这样想着,心底却也没有谱了。 “你不是喜欢丰流吗?”丰清下了一把狠火,终于令前头的律寒停下了脚步。 转身狠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丰清挑了一下眉,“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联手救出丰流而已。” ………………………………………………………………………………………………… 仪清殿 位于后宫中间的仪清殿,位置属于中等,既没有朝清殿那么受人瞩目,也不会像寒晨殿那么令人忘却。 身为仪清殿的主子合妃,圣宠几年,在后宫还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也不会与皇后对抗这么多年,而无半点事了。 铜镜里,映照的是妩媚的脸容,已结了枷的伤口在美丽的容颜下显得有些突兀,她怔怔地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容,如今却变得有些瑕疵了。 服侍她的宫女见自己的主子这样落寞寡欢的模样,不由得出声相劝,“娘娘,您不用伤心,太医说了,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的。” 合妃回神,侧仰头看了一下这多嘴的宫女。 宫女被她看的低垂下头,知道自个是过于多口了。 第232章:琢磨不透的皇上1 以为会被责罚,却听她轻轻道:“本宫要的就是疤痕。”说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摸抹上脸庞,艳丽的假甲尖长而锐利,只见她没有半点迟疑的用假甲袭向枷子,仿若听到丝的一丝,伤口的枷子被硬生生的撕离伤口。 宫女低呼一声,“娘娘。” 天,娘娘知不知道这样会停下疤痕的,在后宫,妃嫔靠的不就是脸容,哪一个妃嫔容允自己的脸上有瑕疵,视美如命的娘娘怎会…… “把你看到的,都给本宫忘掉。”合妃冷冷地下令。 宫女惶恐地应了声是。 ………………………………………………………………………………………………… “朕要你流产。”像鬼魅的声音突地在安静的朝清殿出现。而发言人正是一向善对丰流的完颜烈。 初听他说这话,丰流也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她都没有小孩,流什么产。 只是抬眸对上他的眼眸时,却发现里头除了冷,再无别的感情存在。 才几天不见,他这是怎么了? “皇上……”她不解的惶恐起身,这样的完颜烈陌生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完颜烈冷冽地看着她,将她的惶恐纳进眼里,“丰流,朕要你流产。” “皇上,你怎么了?”她慌了,如此无情冷酷的他,已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完颜烈,她甚至已没法让自己流露出半点的微笑。 就算伴君如伴虎,他是不是也该让她有些心理准备,这样突从天堂降至地狱的生活,可否有个预警? 她做错了什么?! “丰流,朕说的就是这些。”说完,完颜烈没有半丝眷恋地离去。 丰流倘坐在地下,绿草见圣颜已去,才敢进来,却见丰流魂不守舍,不禁十分担忧,“娘娘,您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完颜烈,这样的完颜烈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完颜烈。 第233章:琢磨不透的皇上2 傻傻地抬头,丰流还是没法接受,“绿草,他要本宫流产。” 就算肚中没有小孩,他如此的冷言是不是也太无情了? 绿草瞠目结舌,“娘娘……”话未完,泪已落,“皇上,皇上真这样说?!” 丰流点头,“是。” 恍惚的过了一天,丰流百思不得其解,完颜烈是受了什么刺激。直至夜初上,直至那句‘皇上驾到’,她才回神。 完颜烈一脸沐浴春风的笑容走进朝清殿,看见丰流恍惚的模样,不由得露着关怀的神情,“流儿,你怎么了?” 丰流傻了,他是不是有双重性格?探视地询问着他,“皇上,您是皇上吗?” 完颜烈笑了,手指轻打她的额头,“爱妃又在打什么主意,朕当然是朕啦。”如此亲密的举动,像极了完颜烈。 他应该就是完颜烈吧。 丰流更加不明白了,那早上的那个人是谁?相貌举止都是与完颜烈一样一样的,难道完颜烈真有双重性格? “皇上,您早上说的话……” 完颜烈不解地看着丰流,“朕说了什么?” 应该是有双重性格吧,不然他怎会露出这幅不解的神情?丰流摇摇头,“没什么了,皇上。” 后宫妃嫔探听最新的消息,从年三十至如今,一个多月,皇上只就寝在朝清殿,往常,还会偶尔去别殿就寝的皇上,如今彻底地被风贵妃的柔情给迷住。 就连十五,初一这样规定就寝未央宫的夜,也没有去遵循,就寝于自已的寝殿。 完颜烈这样的宠让丰流不知所措,他的柔情,他的宠溺,让她无法逃避,可是却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绿草却是笑笑的告诉她,那天肯定是她听错了,皇上那么爱她,不会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的。 难道是她得了精神分裂? 丰流纠结的步出朝清殿,过完了年,便是初春了,只是寒意仍旧很深,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她看着殿外,天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怪不得天变冷了…… 第234章:琢磨不透的皇上3 绿草赶紧道:“娘娘,奴婢回去拿暖炉。” “不用了。”丰流制止她。然后跨步出殿。 下雨了也没什么关系,后宫里长廊直通,还是能散散步的。 这几天不知怎地,有些食不下咽了,春天来了,难道还有春眠一说?她打了个哈欠,只觉困意又袭了上来。 碰巧的,这会合妃却带着一个宫女前来给她请安,两个在半路上就碰着了。 年三十发生那事后,丰流一直也不得空,都没有去关问合妃脸上的伤事,这会见着她,正欲关问,却瞥见伤口早好,只是却留下了淡红的疤。 太医不是说不会留下伤疤的吗?丰流一个惊诧,“合妃,你的脸?” 合妃依言抚摸上伤口,带着落寞的微笑,“姐姐,这是小事。”话未完,眼里已有氤氲。 脸上有疤,这对后妃来说是何等的打击,丰流愧疚不已,上前,拉住合妃的手,“合妃,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 合妃颤了一下,泪滴落一滴,惶恐地看着丰流,“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臣妾自愿的。” 合妃如此,丰流更加难过了,“可是你的脸……” “娘娘,求娘娘劝劝奴婢主子吧。”合妃身边的宫女突地跪下,语带颤音地求着丰流。 “放肆,给本宫下去。”合妃厉色的斥责宫女,不让她有机会说什么。丰流见状,更加不解了,“怎么了?”她狐疑的看了合妃一眼,却见合妃难为情的撇开头,逃避她的视线。 于是她又问向那个宫女,“你起来,跟本宫说说是怎么回事?” “娘娘,求娘娘大发慈悲,劝劝合妃娘娘吧。”宫女哭的好不凄惨,一脸求救的望着丰流,泪水滑落。 丰流不禁有些着急了,“到底是怎么了,你到是快说。” “合妃娘娘因为脸上留疤一事,已,已有三次想不开了。”宫女刚说完,便被合妃一巴掌甩过去,“多嘴,给本宫滚下去。” 第235章:琢磨不透的皇上4 想不开?丰流愣住,是指去寻死么? 她狐疑的看着合妃,却见她狼狈的移开视线,讪道:“姐姐,别听宫女瞎说。” “娘娘,奴婢没有瞎说。”就算已被合妃刮了一巴,可是宫女仍旧为了主子而再次大胆的开口。 “合妃,你……为何如此?”丰流将身边的宫女们都摒退了下去,她拉着合妃,两人在长廊里闲逛。 看着那已冒出绿头的树枝,才惊觉,这会真的已是春天,就算比寒冬更冷,也已到了春天。 转眼来后宫竟有五个月了。 既已被看穿,合妃只得承认,她嘴角露着惨笑,“姐姐,在后宫,有美丽的容颜得到恩宠尚且不易,如若再加上有瑕疵的丑颜,圣宠这辈子怕是无望了。” 合妃说这话时,脸上露着心灰意冷的神色。 这道理丰流又怎么会不知,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愧疚。 “可是,你也勿需轻生啊。”生命不是才最重要的么? 合妃摇摇头,一脸怅然若失地看着天,“臣妾将来只能老死后宫了,又或者连这也是奢侈的。” 丰流敛了敛心神,明白合妃可能是在怕皇后什么,一个冲动,便脱口而出,“有我在,不会让别人动你的。” 合妃愣然,而后泪花盈盈,“多谢姐姐。” “不用谢我。”话已出口,就算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丰流只得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弥补到合妃。 “对了,姐姐,听闻皇上让人在猎场起了一个大笼子。”合妃将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丰流。 丰流却没什么好奇,“哦,是吗?” 瞧她无兴趣的模样,合妃不解,“姐姐难道不知吗?” “知道什么?” “哦,没什么,想必是皇上想给惊喜给姐姐吧。”合妃卖卖关子。 “妹妹,你既然叫得我一声姐姐,就告诉姐姐吧。”惊喜,会是什么呢? 第236章:六王爷郑萧寒1 听得丰流一声妹妹,合妃喜露于色,“姐姐,听说那笼子是用来关汉国送来的老虎的。”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嘴角抽了抽,“老虎?” 果然……很惊喜。 她那日只是闲着没事才瞎说的,他却真是上心了,果然,君无戏言啊。只是这老虎还要从别国送来,会不会有些劳师动众了? 她岂不是成了别人口中的妖妃? 汉国的老虎,来的的确有些远了。 直至二月中旬,这老虎才在众人的期待国珊珊来迟。对于那远道而来老虎虽然大家都很有兴趣,不过更有兴趣的却是护送老虎过来的汉国六王爷。 汉国虽然国力不如金国,但是人才方面还是很多的,此刻护送老虎而来的六王爷就是,据传他文韬武略样样精,年轻有为,是金国的顶梁柱。 又说他貌赛潘安,如此的传言,令京城一下子人流量爆增。男的来腊拜一下偶像,女的来看一下传说中的帅男。 只见众人眼里都冒着精光,极至期待的看着城门口…… 天气不错,阳光普照。 城门处突地安静了,然后不知谁说了一句,“来了。”迎接老虎的数里大道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摒息地等待。只见城门处缓缓地走来一行人,打头阵的,呃是一只老虎,一只巨大到让人不由得恐惧的老虎,只不过这会它很安静的呆在笼子里,所以威慑力减少。 大家都诧异地惊呼出声,都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老虎,可是护送他的六王爷呢?那个文武双全,貌赛潘安的六王爷呢,为什么没有人? 他们可不是来看老虎的啊,老虎只是刻意来看的。 此时的郑萧寒正悠哉地坐在茶馆里喝着茶水,喝着糕点。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望下去就能瞧见城门处那巨大的老虎。 “王爷,如此擅离职守,怕是不妥吧?”忠心的部下低声提醒郑萧寒,这样大的场面丢给手下们去应付,自己却先一步跑来喝茶,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郑萧寒英眉一挑,“本王觉得很妥。” 第237章:六王爷郑萧寒2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步进城,不然,像这么空前热闹的迎接方式,他还真的无法接受。 不过话说,为什么金国的子民对他这么一个异国王爷这么友好呢?再看看他们眼里散发的精光,难道这么崇拜自己? 想着,郑萧寒便让部下下去打听一下,正看着那缓缓向前的队伍,部下便回来了。 这么快的动作,让郑萧寒满意了赞了赞,“很好,打听到什么没有?” 却见部下犹豫地低垂着头,“这个,王爷,其实……” “说。”冷冷的一个说字便让部下肃立,“他们说想看看被休的王爷。” 可怜的他,身为王爷的部下,本以为会打听到什么骄傲的原因,却没有想到是这个让人囧到无语的理由时,他已经可以料想到王爷的生气了。 只觉寒风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外头吹进来的还是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话说,这个王爷被休一事,在汉国也只是传说而已,谁都没法证实这王爷与王妃到底是你休我,还是我休你。 但是,在金国,已经可以这么确定了吗? 想着刚才那百姓笃定的答案,身为部下的他只能说被囧到了。 “结帐。”郑萧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想不到他如此受欢迎,却全拜楚楚所赐。回去得好好‘教训’她一下,索赔一下精神形象损失费。 手下赶紧跑去结帐,头稍抬,余光扫到郑萧寒,却见他并没有生气,不由得懵了一下,果然,王妃的魅力很大啊。 老虎是直接就送入猎场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暂时还属于封闭式,完颜烈若见,怕是得等明天了。 而身为这次的护送官,郑萧寒依礼地进宫前去面见金国的皇帝完颜烈。 金国不愧是强国,都说金国有野心想一统天下,看皇宫的建筑,就可以看得出一个帝王的野心。 郑萧寒虽出身皇族,世上奢侈华丽的东西见得多不胜数,可是刚步入皇宫时还是被金国的皇宫给震憾了一下。 第238章:六王爷郑萧寒3 汉白玉彻底的阶梯,宏传巍峨的皇宫内院,天然的一股霸气散发着,再瞧瞧脚底下的石板,莫不是精雕细琢,如此讲究的皇后内院,哪里还有传闻那样的蛮国风格? 看来完颜烈的确是有野心想一统天下了,想着此次来的目的,郑萧寒不禁敛了敛心神。 一个国家成为一个强国,礼仪是不可缺少的,当郑萧寒进入正殿时,瞧着那些个大臣投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他便觉得,金国有圣明的皇帝,却未必有一群聪明的臣子。 看着那高坐在龙椅上的完颜烈,他只是行了个浅礼,“汉国王爷郑萧寒前来拜见金国圣颜。” 这话说得让完颜烈郁闷,但却没法挑得出毛病。 “郑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完颜烈说着客气话,龙颜含着浅笑。 “晚上朕在宫里为你接风摆宴。” “谢皇上厚爱。”郑萧寒谢道。 ………………………………………………………………………………………………… “主子,郑王爷来京城了。”一座雅致的阁楼,丰清半眯着眼,看着远方那繁华的京城,听着手下的汇报,他怔了一下,“你说六王爷?” “正是。” “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一早进的城,据说是护送白虎过来的。” “嗯,退下吧。”丰清抬眼,挥手让手下离去,只觉一阵清风吹过,手下的人影早已消失,可见其功力高深。 丰清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萧寒竟会来了,这倒是天助他也。 夜晚皇宫 才中午,完颜烈那就派了人来告诉她,今晚会有贵客进宫,特摆了接风宴,让她好生打扮一番。 丰流刚听这话愣了好一会,谁这么大牌啊?还要她好好打扮一番。 惯例的要沐浴香汤,这次丰流很明显的提醒绿草,就算没有了簿荷,也绝不要什么花瓣浴。 绿草很听话的照做了,最后池里什么也没放,因为,这次还真的是没有簿荷了。 只是做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没有香味呢?于是绿草让人赶紧去取香囊来,塞进几瓣花瓣,才恭敬地递给丰流,“娘娘,这香囊您别在腰间。” 丰流正在看着镜中那个华丽的自己,发髻高挽,金钗斜别,流苏浮动…… 第239章:六王爷郑萧寒4 再瞧瞧身上的正装,高领宽袖,黑得发亮的衣料,缝着一道金色的边,富贵而美丽的黄菊做为印花的镶在袖口处,让人不由得瑕想翩翩。 上次是孔雀与凤相似。 这次又与菊和牡丹,看着这套黑起来很酷,穿起来很拉风的新衣服,丰流不由得的冒出两根黑线。 傻傻的问了句,“今晚的盛宴皇后会去么?” 绿草直接地将香囊别在丰流的腰间,“去的。” “娘娘,皇上传话来,问您过去了没?”宫外想起宫女的询问声,丰流点了点头,绿草便答,“你去回话,就说娘娘已经在路上了。” “走吧。”完颜烈特地吩咐要穿的衣服,她又怎能逆旨?经历过上次那事后,丰流只觉现在做什么也不自在了。 很多时候,她都被完颜烈的那一句‘朕要你流产’给吓得惊醒过来。 所谓爬得高摔得重,她的宠都是突如其来的,如果跟她说,她会无缘无故的失宠,她是真的一百个相信。 只是,为嘛?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不解,却也没有谁可以给她答案,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她高调地往摆宴的御花园所在行去。 宴席还未有开始,不过人却已来得很齐了,皇上与皇后已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丰流汗颜了一下,她不会是迟到了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她赶紧加快两步,上前夸巧的给完颜烈他俩行礼。 “妹妹可真是忙啊,让皇上久等你一人。”皇后冷嘲热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丰流的冷汗冒出一滴,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完颜烈道:“流儿有身孕,走路不便过快,慢些就慢些了,皇后你何需指责?” 皇后不吭声。 “恭喜皇上。”郑萧寒突地站起,脸上亦有做父亲的快乐。 完颜烈诧异他的开心,但亦没有多问的点头,“郑王爷有心了。” 第240章:六王爷郑萧寒5 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几月?貌似三个多月了吧?算起来是这样的,可是,可是她的肚子平得给飞机场似的…… “有三个多月了吧?”皇后开口,问向丰流。 郑萧寒凝眉,一本正经地建议完颜烈,“皇上,看来贵妃娘娘不够滋补,我家楚楚三个多月时,腹早已隆起了。” 丰流暗翻白眼,这异国王爷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她几个月关他什么事啊?抬头看向郑萧寒,没好气地问,“王爷口中的楚楚莫不就是休了王爷你的王妃楚楚么?” 呼,只觉寒风扑袭而来,场地一下子寂静起来,起伏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大。 贵妃娘娘如此的问话,好……没有礼貌啊。 只见丰流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不怎么友好的瞪着郑萧寒,多嘴男,长得帅有什么用,活该被人休。 郑萧寒却是绅士得很,愣了一会也才反应过来丰流所说的话,大家都以为他会难堪么? 谁知他嘴角上扬,露着好看的弧度,眼里带着宠溺,“楚楚性子贪玩,本王只是为了宠她才陪她玩这场游戏的。” 谎言啊,大大的谎言,丰流笑,带了些许嘲讽之意,“王爷可真是宠爱你的王妃啊,为了陪她玩游戏,会不顾皇室脸面哦。” 不要怪她这么尖酸刻簿,谁叫他一开口就没安好心。 可怜的郑萧寒压根就不知道丰流怎么这样对他,只得将她归为,一朝得宠,便无法无天型女子。 “正是,皇上也很宠爱贵妃您啊。”他道。 丰流哑言,完颜烈宠爱她会允许她休了他么? 丰流与郑萧寒闹不开心,身为皇帝的完颜烈只觉得头是两个大,忙开口打圆场,“贵妃,郑王爷,看来你们聊得很欢啊。” 丰流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这完颜烈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众臣也觉得一群乌鸦飞过,皇上的冷笑话越来越有进步了。 第241章:六王爷郑萧寒6 还是郑萧寒好,理所当然的笑着回道:“贵妃的性子讨人喜欢,怪不得皇上这么宠她了。” 她的性子讨人喜欢?看来他果然是秀逗了。 本以为这事就告一段落,丰流这么没礼的询问将肚子一事给成功引开,可是偏偏,有人就是兴风起浪,只见皇后露着得体的微笑看着郑萧寒,“郑王妃也快临盆了吧?” 郑萧寒点头,“谢皇后关心,再过两个月余便是了。” 皇后从手里摘下一串佛珠,让宫女递了下去,“本宫没什么好送的,这一串佛珠就送给郑王妃吧。” 郑萧寒谢过,脸上露着一丝得体却没啥诚意的笑意。 丰流看出来了,难道他不喜欢? 皇后又能瞄了瞄她的肚子,平坦得根本就像没有怀孕的人…… 能再次见到她,真的很好,她似乎又美了几分,那一身华贵的衣服很美,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不适合她? 听着郑王爷那句‘我家楚楚三个多月时,腹早已隆起了。’,他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腹部。 很平坦,即便穿着厚衣,也没有有半点隆起的迹象。律寒当时的脸就怔了一下,难道丰清所说的是事实,丰流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偷睨完颜烈的脸色,却见他没有半点的紧张也无惊诧,一个正常的人,听到别人这样说,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丰流的腹部吧,可是皇上……他却只是看着郑王爷!! 律寒只觉脑海突地嗡一声,双眼不由自主地盯着丰流,却见她的脸色因郑王爷的话而变得不自然起来,当他听到她那句挑衅的话语,‘王爷口中的楚楚莫不就是休了王爷你的王妃楚楚么?’时,嘴角却不由得上扬了一个弧度,原来她的性子还是没有被深宫给磨灭。 就算是为了看见这样敢怒敢言的她,他觉得他也应该将她带离皇宫的,何况她根本未孕,若东窗事发,怕是谁也不好过吧。 第242章:偶是贵妃哥哥 丰清惬意地倒着茶,茶水由高而下,美丽的弧型冒着热汽,茶水发出哗啦啦的好听声音,只需一会,便已将茶杯灌满。 丰清放下手中茶壶,眉眼间带笑,“萧寒兄,好久不见。” 只是轻轻一句,便道出二人虽多年未见,却感情依旧的状况。 郑萧寒毫不客气地坐在丰清的对面,“清兄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丰清正欲说话,却见小二从外头走了进来,“客倌,您要点些什么?”丰清看了一眼郑萧寒,“萧寒兄,你想吃点什么?” 听丰清此话,怕是要长聊了,可是……郑萧寒摇摇头,“就随便上点糕点好了。”一会他还得回驿站,下午还得进宫面圣一趟。 丰清手滞了一下,待小二离去,才开口问,“萧寒兄很忙?” 郑萧寒直认不讳,“我午后还得进宫一趟。” 听他如此说,丰清也没有再追问,而是与他闲聊起近几年的日常生活状况。 两人相识于江湖,兴趣相投,所以成为至交,只是郑萧寒终究是王爷,他的归处只能是王府,而丰清无心于江湖,归隐着潜心练武,所以二人自分开后便没有再碰面,只是偶尔写写书信来往。 “听闻萧寒兄娶了一位性格独特的王妃?”丰清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跟闲聊似的。 只是苦了郑萧寒,嘴里正喝着茶水,突听他这么闲聊似的说起这事,便不由得自主的将一口茶喷了出来。 尴尬之色涌在脸上,“清兄,你这一语惊人的习惯还是没变。” 丰清笑,“只是听闻而已。” 不待郑萧寒说些什么,丰清又道:“贵妃说时,你是面无表情,为什么我说,你却这么惊讶?” 郑萧寒心神一敛,昨夜之事,这么快就传出宫了?想想不可能啊,皇宫禁地,昨天又非大臣不得参与的会宴,按理不可能传出来的。 瞧着郑萧寒狐疑的神色,丰清直接揭开谜底,“实不相瞒,贵妃正是舍妹。” 第243章:好友是用来拖累的1 就算郑萧寒是王爷,早已习惯面不露色之举,可是听到丰清这突来的新闻,他还是不由得的震惊了一下,手中颤了一下,脸上带着激动地表情看着丰清,“你妹妹?” 丰清的嘴角抽了抽,黑线从额际冒了出来,“萧寒兄,我可以将你的激动认为只是想八卦的知道内幕么?” 郑萧寒扬嘴一笑,“嘿嘿。清兄真不愧是萧寒的知己好友。” 丰清叹气,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他与丰流的关系,从孤苦无依的童年,遇见丰邵将军的有爱,从习武突闻义父身亡,总之,有多详尽就说得多么的详尽,满足了郑萧寒的八卦之心,也激起了他的怜悯之心。 只见他一脸心痛的看着丰清,“想不到江湖上的仙人公子竟有如此悲惨的过去,身为至交好友的我也是此刻才得知,实在是惭愧。” 丰清的额际持续挂着黑线,“萧寒兄,可否不要如此……”做戏。 听他此言,郑萧寒是立马就恢复了正经神色,只是那眼神里透露着的怜悯,让丰清浑身不对劲,丰清润了润喉,“萧寒兄,其实我是有事相求于你。” 郑萧寒嘴轻抿,他当然知道事情绝不是只是听故事这么简单,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甚在意地道:“你我兄弟一场,有话直说。”一边说着,一边回味着这金国的美味糕点。 想着回去时,应该带些给楚楚,她应该喜欢。 “萧寒兄能帮我带出我妹妹出来么?”丰清亦是淡淡轻声,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轻松。他双眼一瞬也不敢离郑萧寒的脸。 郑萧寒吞下口中食物,没有急于回答丰清的话,反而叫上小二。 丰清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不吭声地看着他在那轻拭嘴巴,然后对着小二说,“你这里的糕点能定做么?” 小二一脸恭敬地看着他,“回爷,这当然是可以的。” “那好,我要订下这个,这个,这个,十天后自会有人来拿。”他指着眼前精致的糕点,也不知它们叫什么名字,就这么手点江山的姿势给定下了。 第244章:好友是用来拖累的2 丰清看着他兴致盎然的模样,待小二下去,不由得开口问,“你订下这么多糕点做什么?” “给楚楚。” 说起这个楚楚,丰清就不得不八一下,“就是那个把你休了的王妃?” 郑萧寒的脸搭拉下来,这清兄真是,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只是为嘛倒是重点的说他被休了呢? “清兄,这不是休,这是情趣。” “萧寒兄的情趣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你觉得从金国带糕点回去,你家王妃还能吃得上么?” 被丰清这么一提醒,郑萧寒恍然大悟,又把小二叫了下来,“告诉你家厨子,借本王一个月。” 一听是王爷,小二哪里还有说不的理,赶紧又下了去。 有权在哪都是受欢迎的啊。丰清如此感慨,“王爷的名号可真是名不虚传。”也正因此,他才会拉郑萧寒下水,朋友嘛,都是用来的做奸犯罪的咧。 郑萧寒睨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丰清,“你就别拐弯取笑我了。”天知道,他最怀念的就是年少时闯荡江湖的日子。 没想到丰清正经八百地看着他,“不,丰清绝不是取笑,丰清是真的羡慕。” 听丰清如此说郑萧寒也姑且不论这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了,想当年,二人畅游江湖多爽快,丰清那会视权力为无物,还感叹他的命运,今生都离不开朝堂,谁叫他有个皇帝亲哥呢。 “你很疼你妹妹?”他突的问道。 丰清愣了一下,疼?他与丰流其实不常见面,生疏到丰流见着他也不认识他的地步。可是,他永远也忘不了义父对他的再造之恩。 当年义父将他领进府,便让下人带了丰流过来,对着他说,“以后要好好的疼爱你的妹妹,不要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他当时就立誓,绝不会让丰流受委屈的。 如果这就是疼,那他就是很疼很疼丰流吧。 瞧着他怔愣的模样,郑萧寒揶揄,“不疼她,你会从山上跑来这红尘俗世?”还欲大闹皇宫。 第245章:计划进行时1 丰清也不反驳,“人总会为自己所在乎的人付出的,不是么?” 听他这么感叹,郑萧寒愣了一下,尔后点头符合,“的确。”就像他为了楚楚,不也是不计回报的付出么? 只是付出,总得有人接受才是啊,不是?“可是貌似完颜烈对她宠爱有加啊。” 宠爱有加么?丰清嘴角露着冷笑,“宠爱有加,会让她假孕么?” 声音传进郑萧寒的耳里有些怪异,看向丰清时,却见他的嘴巴未动,原来为防隔墙有耳,他用了隔空传音了。 听到这惊诧的消息,郑萧寒反倒冷静了,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昨晚看风贵妃的肚子却是那么的平坦,一点也不像是有身孕之人啊。 如此,完颜烈对风贵妃的宠并不像是传言中所说的那样了? 的确,如果真的宠一个人,爱一个怎么会舍得用这样的计谋害她呢?要知道,诈孕在宫庭是要诛三族的呢。 不知这金国对于假孕的妃子又是处于什么样的刑罚了。 看着丰清那担忧的眼里,郑萧寒叹气,这浑水怕不淌也不行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丰清感激的看一眼郑萧寒,“计划还在蕴量中,等过几天我再跟你细说吧。” 郑萧寒也不急,站了起来,“那好,到时你再联络我,我还要进宫一趟,咱们晚上再好好喝一杯。” 丰清目送郑萧寒的离去,沉默的思索着。 以他这些日子对丰流的观察,似乎劝离有些难了。 ………………………………………………………………………………………………… “呕……”丰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冷扫祸首绿草,“说了本宫不饿,你还拿食物过来做什么?” 绿草无辜地看着丰流,“娘娘,您已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不饿么?” 饿啊,可是反胃啊,她能有什么办法,眼见着又一阵反胃,她只能无耐的说,“你去宣张太医过来吧。” 自从假孕一事后,张太医俨然就成了她的专属太医。 张太医很快便过了来,熟手地为她号脉,沉着的脸上突地紧凝着眉。 看他这般模样,丰流的心突地被敲起警钟般,嗡一下。 “你们先下去吧。”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其中也包括绿草。 “怎么了?”她镇定的问,手心却开始冒汗,眼神也不稳地看着张太医。 第246章:计划进行时2 “娘娘,恭喜您,有喜了。” 不知为什么,张太医说这话时,丰流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欲哭无泪,为嘛这孕怀得如此不急时? 与假孕相差了最少三个月,这可让她怎么办? 瞧她忧心重重的样子,张太医则不解了,“娘娘?” 丰流从恍惚中回神,恳求地看着张太医,“张太医,本宫求你一事。” “臣惶恐。”张太医有股不好的直觉。 “请你先不要将此事告知皇上。”管他惶不惶恐,丰流照说不误。 果然不好的直觉应验了,可是,不告知皇上,这怎么可以,“娘娘,这……”他为难地看着丰流,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娘娘最奢望发生的有喜一事,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丝喜气。 丰流也知这事有些强人所难,再加上张太医与完颜烈的亦君臣亦师徒的交情,的确让张太医封口是不可能。 她牵扯嘴角,微笑,“本宫的意思是,这事本宫自会跟皇上说的,本宫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只怕到最后,有惊无喜吧。 张太医也未多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直至张太医离去,丰流仍旧处于纠结的思想中,摸摸平平如也的肚子,只觉感觉怪异,有了?她要做娘了? 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啊,这感觉。 完颜烈呢?他听到会如何? 正想得出神,便听绿草前来道,“娘娘,福贵公公来了。” 她收回神,望着正走来的福贵,微笑地询问,“公公,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福贵一脸恭敬的脸色,请了安后才说,“娘娘,皇上说下午出发去御林苑。” 去御林苑?丰流不解,“去那做什么?” “看老虎。”福贵正经八百地答,说完睨了一眼丰流,继续道:“皇上邀您一起去。” 呃,丰流咽了咽口水,现在有身孕了,应该不能受惊吓的吧?老虎都很恐怖的啊,不是? “娘娘,皇上这次只带您一个人出宫的。”福贵多嘴的补上一句,惹得丰流冷汗更是冒得快了。 第247章:计划进行时3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高调啊。 福贵转达了完颜烈温柔而不容置疑的命令后,就走了,留下丰流一个人在那继续纠结,这老虎是不是很吓人? 在丰流一边纠结着老虎吓人,与喜的事情上,时间在缓缓地过去,她遵规遵距地去了。完颜烈瞧着她时,见她面色不好,还特意地关心询问,“爱妃,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看着完颜烈那关怀的眸光,她可不可以说,她是怕被老虎吓着? 只是,终究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算了,为了安全着想,也许到时她可以闭着眼睛。 对着完颜烈摇摇头,“可是是午歇时没有休息好吧。” “嗯,去御林苑有些路途,你在马车上好好歇一会。” 休息,休息得了才怪。丰流才掀开帘子透透气,却见那异国的王爷骑着高头大马在优哉游哉地走着,这人是不是显世啊,好端端的有马车不错,偏骑马颠簸。 正腹语着,却见郑萧寒朝她看了过来,而且还那么温文尔雅地朝她点头微笑。 丰流瞪他一眼,放下帘子,才不管有没有礼呢。 郑萧寒愣了一下,想不到丰清的妹妹这么有个性的,不愧是兄妹了。 猎场在京郊外,的确是有些路途,待到达别苑时,也已是日落时分,同样华丽的别苑因为完颜烈一行人的到来,而显得热闹起来。 一时间请安跪地声响彻遍野。丰流在众声后华丽的出场。 因为后妃中真的只有她一个妃子随圣驾而来,大家更加一致认定皇帝已被风贵妃给迷得今朝不知何夕了。 而对于有幸伴驾,连皇后都无法参加这事,丰流实在是无语。 貌似她永远也弄不懂完颜烈在想些什么。看着眼前这带笑,绅士等她下马车的圣颜,她除了微笑以对,似乎也找不到其它的表情了。 瞧着丰流心不在焉的样子,完颜烈不由得低声询问,“爱妃在马车上还是没有歇好么?” 第248章:计划进行时4 歇?她几时有歇来着?顺着完颜烈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嗯,睡不着。” “那一会让太医给你号号脉。”完颜烈刚说完,丰流就有些急促的道,“不用了。”也许是心虚,又或者是错觉,她只觉完颜烈这话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 “真的不用?”完颜烈再次不放心的询问。 她肯定的摇头,“真的不用。” ………………………………………………………………………………………………… 夜初上,别苑一派宁静,带有寒意的风袭面而来,将丰流吹醒了几分。看着这满院别致的盆栽,她是半点兴趣也无啊。 突觉身边寂静无比,她有些不安地回头,却见随行的绿草不知干嘛去了。再环顾四周,呃,不是吧,一个人都没有? “风贵妃。”正不安间,那个讨人厌的什么被休王爷就出现了。 所以说,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纵使郑萧寒在别人的眼中是怎么怎么的俊,怎么怎么的有才,可是在她丰流的眼里,就是个不安好心的坏蛋、被休了的异国王爷。 基于一早就对此人下了定论,丰流对郑萧寒也没有好客气的,“王爷这么有雅兴出来赏月?” “风贵妃不也有如此雅兴么?” 天知道,这会那乌漆麻黑的苍穹就只有乌黑一片,别说月,连个星星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两个争眼说瞎话的人呐…… 丰流越过他,有没有雅兴也不关他的事,“那就不打扰王爷了。”说着,便愈离开。 “风贵妃似乎对本王印象不怎么好?!” 郑萧寒的话从身后传来,丰流顿住脚步,他说话可真含蓄,能让有礼的她变得这么无礼,印象岂是不怎么好而已?简直就是坏透了,“王爷倒如传言所说那般聪明。” 郑萧寒怔了下,而后无奈的笑道:“因为昨夜之事吗?” 第249章:计划进行时5 流没好气地看着他,“王爷,你说呢?”当众的怀疑她怀孕一事,本来她就心虚了,他这样一说,能让她好过吗? 郑萧寒转身,与她对视,轻语而言,“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 丰流寒了一下,冷眼看着他,“郑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吗?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丰流忐忑不安,表面却是镇定无比。 郑萧寒点到即止,没有揭穿她假孕一事,而是改了话题,“这宫外比后宫就是自在啊。”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了出来,他又想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答话,干脆沉默。 见她不语,郑萧寒倒是会找话继续,“难道风贵妃不这样觉得么?” 丰流凝视着他,只见他俊帅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眼里含着某丝探讨的意思。 压根不知他发什么神经,“王爷是住在皇宫里么?” 郑萧寒傻住,“什么?” “王爷应该有自己的府邸吧,既然不是身住皇宫,何来这么多感叹呢。”这不是没事找事烦嘛,真是。 郑萧寒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有些人是需要直白一些,他放弃迂回探讨战术,直接道:“风贵妃不觉得高处不胜寒么?” “不觉得。”某人态度仍旧持于恶劣性质。 郑萧寒的额头冒出好长的三根黑线,看来她对自己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好男不跟女斗,“江湖更适合你的性情。” 呃?从后宫又谈到江湖去了,丰流只当郑萧寒是真的闲来太没事了,翻了翻白眼,“多谢王爷关心,哪里适合本宫,本宫难道会比王爷不清楚么?” “只是怕你深陷于泥潭无法自拔。”郑萧寒快人快语。 咝咝~~四目相对,火花在空气中迸发出来。 丰流就算再怎么粗大条也知郑萧寒话中有话,还是有很明显的话。 见她已有半些明了,郑萧寒终于舒坦了一下,好在废话了这么多,终于明白了。看来他是在朝堂过久了,面对的人都是说些看似无关紧要却是字字有真理的大臣,如今返璞归真倒真是为难了他了。 “王爷的意思是,你能把污泥给清了?”丰流试探发问,却猜不出这郑萧寒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250章:帝王心难测1 郑萧寒摇摇头,“污泥太多,清是清不了的。不过……”他嘴角咧开,好看的弧型呈现在丰流的眼前。 “不过什么?” “不过倒是可以把你这朵花给移开。”他眯眼而笑,似在说笑,又似无比认真。 丰流脑袋嗡了一下,若不是有前奏,她会以为他这番话是在告诉她,他要劫她。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呢?”为什么素不相识的二人,他要冒着大风险将她这朵花给移走泥潭。 就算他郑萧寒在汉国是如何权大倾天,也无法到金国来作乱吧,不是? “受人之托。”郑萧寒解释,丰流正欲问受谁之托时,忍者绿草终于神奇出现了。 看见郑萧寒,绿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慌忙行礼,“给郑王爷请安。” 郑萧寒只是睨了一眼绿草,似笑非笑地看着绿草,“贵妃有孕在身,身为奴婢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呢?” 绿草的额际冒出黑线,果然,这王爷如娘娘所说,是个多事的讨人厌的人。隐忍着,绿草一脸听从的表情,“奴婢知错。” 待郑萧寒离去,绿草才紧张地看着丰流,“娘娘,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讨人厌的话了?” 丰流抽了抽,呃,她是不是教坏绿草了?试图解释一下,却听绿草继续怨对,“他真的如娘娘您说的那样,好讨人厌呢。也不知汉国的女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汗……丰流很委屈地看着那去而复返的郑萧寒,她可不可以说这纯粹是个人观点,与她这个做主子的无关啊。 “是啊,为什么汉国女子那么喜欢本王,金国却这么的讨厌呢?”郑萧寒也刹有其事的说道。 绿草瞠目结舌,求救的看着丰流,背对着郑萧寒,都不敢再转身。 “本王掉了个东西,回来寻找。”说着,他指向地上的那片落叶,泰然的蹲下拾起离去,一气呵成啊。 黑线,抽搐伴随丰流,为了一片落叶?一片没什么特别的落叶? 第251章:帝王心难测2 良久,绿草才低声询问,“娘娘,他走了吗?” “嗯。”一听她这么说,绿草立马松了一口气,“娘娘,吓死奴婢了。” 瞧她一脸怕怕的模样,丰流不由得轻笑,“你啊……” 眼瞅着天色已晚,完颜烈的公务怕是处理得差不多了,丰流便领着绿草往寝宫回去,还在门外,就听里头传来了完颜烈的大笑。 她好奇地进去,却见完颜烈与郑萧寒二人相谈甚欢。 她屈身微微行了个礼,“皇上,何事这么开心?” 这郑萧寒会变不成,刚才还跟她一起聊天,这么快就跟完颜烈在这里聊得那么爽了。 “爱妃,来来,过来朕的身边。”完颜烈朝着丰流招手,与其说是一个皇帝对妃子招手,倒更像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招唤。 丰流听话的向前。 完颜烈抓起她的手,看向郑萧寒,再回望丰流,却见丰流杏眸流转,闪着不解的看着他。 纯洁之态表露无遗。 他怔了一下。 “皇上,怎么了?” 完颜烈摇摇头,回神笑道:“朕刚才跟郑王爷聊到他的王妃了。” “是吗?”丰流也一脸有兴趣的表情,聊到王妃就令二人这么开怀大笑了。难道那郑王妃真的是与众不同么?还是说长得惊为天人? “恕臣妾多嘴,请问郑王妃长得惊为天人吗?”古代男人都肤浅啊,看女人都是看脸蛋的,不是么。 郑萧寒迎视丰流的目光,一脸幸福到顶点的模样,眼睛柔出了水,“对本王来说,她就是世上最美的人。” 丰流怔住,看他这掉到恋爱旋涡里起不来的模样,看来是真的很爱他的王妃了。 “王爷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完颜烈揶揄。 郑萧寒也不否定,而是看着丰流和完颜烈,“皇上对风贵妃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对,在朕看来,朕的流儿才是天下最美的人。” 第252章:帝王心难测3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了出来,这两男人在干什么?看谁的老婆美吗? 只是完颜烈会这样说倒是丰流想不到的呢,看着那双总是充满柔情的眼,却为何看不到掉进恋旋涡起不来的模样,比起郑萧寒的真情流露,完颜烈倒显得有些压抑了。 跪安,她转回了寝殿,无言地看着绿草在为她张罗,宽衣解带。 “绿草,你服侍本宫也好久了吧?” 绿草未停手下的功夫,轻手的为丰流摘下发钗,“嗯,差不多半年了。” 才半年而已么,她以为过了好久好久了…… 原来在后宫,是一日熬一日么? “娘娘,您是不是有心事?”绿草见丰流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神情有些悲凄,不由得心疼地问。 记得开始时,娘娘很活泼,很好动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获宠之后,娘娘便开始变了,变得内敛了一些,虽然偶尔还会露出可爱的笑,可是笑里都含着不自在。 丰流从镜中回视绿草,无可否认,当听到郑萧寒可以帮她脱离后宫时,感觉是复杂的。 她以为她对完颜烈士是没有感情的,以为对这后宫是不会眷恋的,天天怕被关进冷宫,有眷恋才怪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竟会有丝迟疑? 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难道是因为宝宝吗? 可是后宫是人吃人的地方,他的娘没什么本事,不敢奢想生出个小孩就成了万年精似的。 离去,或许对谁都好。 她对完颜烈来说,其实只不过是后妃的一员,总会有厌倦的一天…… 思前想后,丰流便决定将有喜一事给隐瞒下来。 天才亮,丰流就已无睡意,看着仍在熟睡的完颜烈,棱角分明的五官,紧闭的双眼,翘卷的睫毛,一脸的安静。 没有往日的势气凌人,仿若他也只是个男人罢了。 不知着了什么魔,她突的半撑身体,细细看着完颜烈。 第253章:帝王心难测4 他似乎瘦了一点,下巴里连一点肉都没有了。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就算是在睡梦中,眉头依然微皱,其实做皇帝也真的是不易啊。 想她在后宫,都没有勇气与众妃内斗。 他却与整个天下的人在斗,勇气就不是一般能做到的了。而这样的一个男子,他会有心思放在感情之上么? 不都说一个成功的帝王是没有感情的么…… 胡思乱想之际,丰流都没有发现到完颜烈的眉眼动了动,待发现时,他已睁开双目。 四目相对,丰流脸上闪过红晕,汗,竟然被抓了个正着。瞧这会手还在人家的脸上,她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垂涎他的美色么? 只是神奇的是,完颜烈却没有调戏,又或者取笑于她。 其实他一早就醒了,出于直觉,他感到她炙热的眼神在看着他,反正天色还早,干脆就任她看个够了。 谁知看是不够的,她竟然动起手来了。 鼻尖弥绕的是他熟悉的香味,扰得他心绪凌乱,好不容易以惊人的定力才让自个像个死尸般不动,她却是越得寸进尺。 瞧瞧她的手,先是调戏他的眉毛,再来逗弄他的鼻尖,更过份的,还勾引他的双唇,真是居心不良啊居心不良。 塾可忍塾不可忍,他再不睁眼,也不知她的手会下到哪里去了。 愣了好一会,丰流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事,甜笑地道一早安,“皇上,您醒啦。”说完不待他答,她就逃亡似的欲跳下床。 谁知完颜烈只是顺手一拉,便将她带回了怀中,“爱妃何需这么急切离开呢?” 丰流的脸更红了,“臣妾吩咐宫女进来梳洗。” 完颜烈把完着她的秀发,如绸缎般的黑发在手指里绕成圈滑溜得散去,“没关系,时辰尚早。” 不早了啊,他都醒了,不是? 丰流趴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这姿势暧昧得让她都脸红。 第254章:帝王心难测5 不待她多想什么,完颜烈一个转身,两人便换了位置,不过姿势却是愈发的暧昧了,简直就是那个什么借位形式了。 “爱妃不愧是最美的。” 一听完颜烈说这话,她就想到郑萧寒,她颤了一下,“皇上亦是天下最俊的。”说完她都想吐了,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完颜烈眼里含笑,“那比郑王爷,朕俊还是他俊啊?” 男人果然也是爱比较,虚荣的男孔雀啊。 谁不知道郑萧寒有貌赛潘安之称啊? 丰流吞了吞口水,媚笑,“若郑王爷是貌赛潘安,那皇上您就是潘安他爹啊。” 杀了她吧,这比喻诧听之下还属正常,细品之下,那她不就成了郑萧寒他娘? 完颜烈笑意更深了,“若朕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也不错。” 黑线从丰流的额冒出。 “你啊还是这么可爱。”他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话后面应该还紧接一句的,可是等了n久也不见他金口再开,确定没有下言时,她才放下心,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突地一阵反胃涌上心口,然后便是用力地将完颜烈给狠推开,自己对着地上干呕起来。 完颜烈的黑眸闪过什么,终究化为关问,“怎么了?” 丰流难受地坐起,面对完颜烈的关问,她只得摇头,“可能是昨夜吃坏东西了。”她的确是不适合撒谎的,昨夜吃坏东西,今早才发作,未免太迟些了吧。 但完颜烈却没有追问下去,“要不请太医过来号一脉?”轻声的询问,有几分真诚怕是连他也不知晓的吧。 果然丰流有些慌张的摇头,“不用了,臣妾感觉好多了。” “真的不用?”完颜烈的眼里有着探寻。 “真的不用。” 第255章:帝王心难测6 保持安静的书房,除了福贵站立在一旁,其余的宫女太监尽数被斥下。 完颜烈看了看时辰,问向一旁的福贵,“张太医还没来吗?” 福贵上前一步,“应该快到了。”话刚说完,便听到张太医的脚步声了。 如往常那般只是随意地行了个礼,完颜烈也没什么计较,看着张太医,他单刀直入地问,“师父,这几天可有给风贵妃号脉?” 说这话时,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张太医,这话本是废话,从之前他就吩咐过张太医,要定时给丰流号脉的,就算是做戏,也要做的像。 张太医一本正经,“回皇上……” 话未说完便被完颜烈打断,“张太医,你应该明白朕的为难。” 听完颜烈这软言相劝的话语,没有这词怎么也没法从张太医口中说出了,他抬眼观察着完颜烈,面无表情啊。 这孩子,能有个子嗣多好啊,还是大美人生的,将来肯定跟他一样迷倒万千少女啊。 于是也不管曾答应丰流什么了,道:“恭喜皇上。” 福贵不解地看着张太医。 “福贵,你下去。”完颜烈仍旧面无表情,声音却带了丝冷意。 书房中只剩下张太医与他二人,完颜烈确认地问着张太医,“她有喜了?” 张太医自认与完颜烈相识多年,对他了解没有十分,半分还是有点,看着他没有半点欣喜的表情,他只觉,这个帝王位,把他好好的一个徒儿给毁了。 “皇上,这可是你的子嗣。”怕有什么万一,他先劝了再说。 完颜烈怔了一下,苦笑地看着张太医,只是一会,便敛起了神色,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冷声以对,“他不该这时出现。” 张太医心寒了一下,难道风贵妃早已料到如此,所以才会恳请他不要说吗?想到这层,张太医突然有愧于丰流了。 “皇上,您打算……?” 第256章:白虎之灾1 撇开‘唯一伴驾的妃子’光环,丰流觉得这出了皇宫还是挺不错的,起码不用走个步都会遇见个女人,不单是女人还是跟她同老公的女人。 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令她郁闷的,她们仍旧没有死心,期待着她与皇后最终对决。 天知道,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出手啊,不是不出手,而是实在不是宫斗的料啊啊。 难得可以喘口气了,拒说午后要去那个苑里看那个什么白虎了,为了她随意一句,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怪不得朝堂有人弹阂说她是妖妃了。 “娘娘,皇上派人来催了。”宫女上前来禀,打断丰流散步的去路。 “这么快?”才刚用过午膳啊。 “皇上说那边的风景不错,邀请贵妃同赏。” ………………………………………………………………………………………………… 远远的便已看见那被铁笼关住的白虎,庞大的身躯,即便趴着也让人备感威胁。 丰流拍了拍胸口,她是疯了,才会说养老虎,以为老虎都是卡通里那般可爱的么?正在这会,老虎张嘴打了个哈欠,丰流更觉得颤粟了。 她突然间极其佩服与这个老虎一同伴行了一个月的郑萧寒,在臣子间找到他的踪影,却碰见对上他的视线。 这次她对他投以崇拜的目光。以有此胆此与虎同伴这么久,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王爷啊。 郑萧寒极其不解,难道冰释前嫌了?可是这么快就投以这样的目光,也实在是太……太让他失望了。 果然,除了他家楚楚,是女人对他都没有免役力啊。 话说这老虎,郑萧寒投眸瞧去,为嘛像个病猫似的趴在地上啊? 笼子倒建得挺大的,正适合他走动啊。唤来随从,“这白虎怎么回事?” “回王爷,他们说为免吓着贵妃凤体,给白虎注了些许蒙汗药。” 郑萧寒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这么大费周张弄来的白虎,就让众人看到的是睡着的模样。 思绪都没转完,就见那老虎趴地不动了,蒙汗药起作用了。 第257章:白虎之灾2 真的是好惊喜啊,才刚坐下,丰流就见刚才张牙舞爪的白虎不动了。众臣也觉得很诧异,最后竟来个了,什么皇上威武,连白虎也对它俯首称臣啊。 这绝对是话中有话,绝对是。 郑萧寒瞧着这些个金国臣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强,可是强就强吧,为嘛要有言外之音。 他们这样说岂不是说他这个汉国王爷来金国是对金国俯首称臣的? 这称臣一事,可是皇兄最不赞成的啊。虽说这送礼在金国眼里看来也成了进贡,可是,人的志气是不能灭的。 兴许是维护本国尊严,又或者是想取笑一下金国的瞎眼众臣,他淡淡地道:“风贵妃有身孕在身,为防这白虎吓着贵体,已被下了蒙汗药了。” 这凉凉的一句话就像那夹了箭的风一般吹进众人的耳朵,当然也包括完颜烈和丰流的耳里。 完颜烈虽然不是昏君,可是偶尔也爱听些吹捧的话,他当然知道这白虎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圣威,而趴睡在地上,可是臣子们这样认为,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是? 可是,郑萧寒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解释呢? 莫不是因为话里间的意思吧? 他抬眸看向郑萧寒,却见他不卑不亢地站着,全然没有臣子的态度。果然,汉国的态度仍旧是不明确的么? 丰流汗颜了一把,她就说嘛,完颜烈再厉害也不会让老虎见着了他都怕了他吧,原来是下了药啊。 看着那庞大的身躯不动地趴睡在地上,她倒来了兴致。 身边似有火花在迸射,她余光扫了一下完颜烈和郑萧寒,这二人怕是对上了。全然当看不到的,她突地步下座位。 这一举动,终于引得完颜烈的回首,“爱妃,想做什么?” 她嫣然一笑,“皇上,臣妾想去近瞧瞧白虎。” “既然爱妃有此意,朕陪同你一块去吧。” “谢皇上。” 传闻完颜烈沉迷于女色,就这几日看来,全然没有传闻所说那般。郑萧寒收回视线,刚才完颜烈对他的试探眸光,他仍尝不明呢? 想统一天下,这种梦是哪一个帝王都想做的,可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第258章:白虎之灾3 丰流欲近看老虎的主意让众臣捏了一把冷汗,虽然老虎这会是昏睡着,可是,难保出个意外啊。 只是见风贵妃这么高兴致,平日里弹阂她的那些个忠臣都被完颜烈给故意撇下了,剩下这些都是以皇帝为尊的,皇帝的喜好就是他们的喜好,所以大家只能看着完颜烈陪着丰流一步一步接近虎笼。 仿若能感觉到那白虎的气息就在面前拂过,丰流越是接近白虎,越觉得兴奋。呃,没错,真的是兴奋,之前的害怕早因它的沉睡而消逝。取而待之就是初见国家保护级动物的兴奋。 话说,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老虎。 她加快两步,走至笼前,只隔着栏栅的白虎睡得安稳,没有半点有害的模样。 看着她过近的脚步,完颜烈不由得开口唤道:“爱妃,不要太过靠近了。” “没有关系啦。”丰流只将完颜烈的担心当作是耳边风。 已近身到笼前的丰流,伸手欲去抚摸白虎,突地,白虎睁开铜锣似的大眼,不待丰流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张开就是一吼。 虎啸震得地面仿佛动了一般,丰流傻眼了。 “爱妃,小心。”完颜烈没有想到白虎会突地醒来,急声唤道。说时迟那时快的,白虎像发了疯似的燥动起来,用它巨大的头去撞铁笼。 丰流一屁股蹲在地上,心砰砰直跳,她的娘啊,吓死她了。 完颜烈赶紧将她拉离笼子旁边,周边响起了‘保护圣驾’的声音。 或许是老虎太大力,或许是笼子建的不够稳,隐约间已见铁笼有被撞破的趋势,臣子们赶紧护着圣驾,催促着他们离开。 当众人都急于离去的时候,却见郑萧寒逆众朝白虎而来。 他冷眸看着白虎,只见它像疯了似的撞着笼子,他几乎没有再思考,就给随从下令,“拿箭来。” 提箭,拉弓,放箭,加起来也不过是几秒间的事情,箭身离弦,笔直地朝白虎射去,一支接着一支。 第259章:白虎之灾4 虎啸终于由震耳欲聋转化为呜呜低鸣,最后无声消逝。 轰一声,它倒下了。掀起好大的一阵灰尘。 刚才还是人满的空地,这会却只有郑萧寒一人靠近在白虎旁。而其他的人早已撤离在数十丈外。 看着郑萧寒果断地射杀了白虎,有些人赞他的果断睿智,有些人则让认为他这样做过于冲动了。 要知道这白虎现在可是属于金国的,而不是属于他们汉国的了,要怎么处置它,是完颜烈说了算,而不是他这个外国王爷能做得了主的。 “来人,把负责喂养白虎的奴才拖下去,斩了。”天威怒了,群臣齐刷跪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求情。 见没有人执行命令,完颜烈怒火更甚,“你们聋了吗?” “……”仍旧一派沉默。 好一会,礼部尚书才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皇上息怒,白虎有异常,请准臣查明此事,再做处罚也不迟。” 倒霉啊,倒霉啊。连养个老虎也会惹个杀身之祸的。 完颜烈冷眼一瞪,“准。” 白虎食人,如果刚才它破笼而出,靠近它的人能有什么危险,已是不敢想象。想到这,完颜烈看了看正从笼子那边走来的郑萧寒。 刚才所有人都急于撤离,只有他,只有他靠近笼子,而且还那么巧合的备有弓箭。 身为此次护驾的头号人选律寒,刚才在急忙中,也只顾得上完颜烈一个人的安危,好在,好在完颜烈当然也护着丰流,不然…… 律寒看着身边仍处于惊吓的丰流,不由得怪责自己,为什么他刚才不是护丰流,为什么眼里只有君? “娘娘,你没事吧?” 丰流眼珠子动了动,她竟然没有被吓晕,胆子是不是变大了?回神,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律寒,她扯了个微笑,“多谢将军保护,本宫安好。” “这是律寒的职责所在。”何况当时他并没有特别的保护于她。 第260章:白虎之灾5 丰流抬头看向完颜烈,却见他怒火烧得正旺,正拿手下来出气,本想出口相劝,却被律寒轻扯了袖口。 她不解的侧头看向律寒。 律寒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呃,难道事情不简单么? “郑王爷,白虎由你汉国而来,你能跟朕说明一下,刚才是什么状况么?”带着明显的质疑口气,完颜烈看着已走近的郑萧寒。 事关重大,郑萧寒神色也敛了起来,“回皇上,此事有蹊跷,白虎不单止是吃了蒙汗药,还吃了一种会致疯的毒药。” “致疯的毒药?什么药?”完颜烈冷色不变,他倒想看看郑萧寒还有什么借口可说。 “江湖上盛传的一步颠。”郑萧寒吸气说完,他也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步颠毒药。 一步颠完颜烈有听过,可是没见过,看着众臣,他道:“严力追查此事,查出真凶,不论是何等身份,杀无赦。” “臣等遵旨。” 完颜烈摆驾回宫,丰流担忧地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郑萧寒,这毒应该不是他下的吧? “娘娘,皇上唤你。”律寒提醒丰流的失态。 丰流敛神,赶紧追上完颜烈的脚步,律寒尾随在她的后面,余光睨向郑萧寒,这毒会是他下的么? 发生这疯虎一事,带着欢笑而来的众人均带着沉重表情回宫了。 丰流独自回了朝清殿,完颜烈则往御书房赶去,怕是去处理什么国家大事去了。 才与完颜烈分开,律寒却追了上来。 “娘娘。” 见律寒没有跟完颜烈回书房,而是单独来找她,丰流不解,“将军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臣……”他欲言又止,本想问她身孕之事,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这迟疑模样,反倒让丰流不自在了,该不会还是在记挂着那指婚一事吧?呃,都过去好久了啊,婚期都已在拟定中了。 第261章:还有秘密可言么1 “将军有话但说无妨。”丰流微笑地鼓舞着他,心里却祈祷,千万不要说要毁婚啊,这样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律寒环视了周围,见四周都无人,再看了眼绿草。 绿草倒识做,“奴婢先退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哪个他?丰流狐疑不解,十分不明他所说,“将军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丰清。”他用口型说出丰清二字。 丰流晃了一下,“他说了什么?”两人不是官兵与强盗么,什么时候成了知已好友了? 律寒将视线投以她的肚子间,眉头轻凝。 丰流直觉地便抚住肚子,汗,这秘密该不会是谁都知道了吧? 看着丰流保护性的动作,律寒不由得确定了几分,只是,没从她口中听到,他还是存有怀疑的,“你没有怀孕?!” 此句是陈述句,带有疑惑的陈述名,听他的口气,丰流可以肯定他是知道了什么,而刚才他告诉她此事是丰清说的,那么这事就真的不再是秘密了。 面对律寒担忧的神色,丰流竟不想撒谎了,“是这样的,不过……” “真的没有。”律寒打断她的话,身子晃了晃。 皇上,皇上为什么要对天下人撒这样的谎。看着无知的丰流,律寒只觉心疼不已,难道,难道连这样的她,皇上也要利用吗? 呃,他不是知道么,何必一副被打击了的模样啊,丰流不知律寒的复杂心思,只得道:“还望将军帮忙守住秘密。” “你真的天真的以为,这秘密还能守得住吗?”连他都已经知道了,还有多少人知道呢?宫里头眼线那么多,皇后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争宠的嫔妃哪一个不想她出事?她真的以为可以相安无事吗? 呃,丰流无言,律寒这明显是过于激动了,她其实还想说,她是真的有喜了,可是他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让她说。 第262章:还有秘密可言么2 律寒狠下决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所以,离开是必须的。 然后在丰流感动的目视下,就那么潇洒离去,让丰流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神。 为嘛不让她说下去啊啊啊。 为嘛又说这样感人的话啊啊啊。 她都已经替他张罗婚事了,他为嘛还对她这么好啊啊啊。 真的是好想尖叫,她不想他对她这么好啊,这样她无以为报啊。她不是丰流啊,不是不是不是。 丰流在原地,纠结着,想尖叫,碍于身份只能在心底尖叫。 绿草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三分感动,三分纠结,三分愤怒,一分无奈的,不知这律寒将军说什么话了让娘娘可以一时间呈现这么多表情。 “娘娘。” 丰流回神,深吸一口气,“绿草,律寒将军真是好人啊。”为嘛她不是跟他配对呢。 为嘛穿都穿了,不穿在一个千金身上呢,比如穿在那个完颜莞儿不就好了,不是?命运啊。 绿草垂首,的确,律寒将军对娘娘真的是好得没话说啊,都被娘娘这样配亲了,还这么从一如终的,实在是……好男子!! “回宫吧。”二人离去不久,无人的空地却突地现出一个人来。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她嘴里抿着一丝冷笑,然后偏然离去。 ………………………………………………………………………………………………… “皇上,合妃娘娘说有要事要回禀您,请求见圣驾一面。”福贵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合妃?为了保护丰流而脸被擦伤的那个妃子吗? 本想让她有事到后宫去说的话瞬间吞了下去,他改了主意,“宣她进来。”他倒想看看一个妃子有何大事会跑到前朝来了。 合妃整了整仪容,脸上的疤仍处于恢复期,颜色有些暗了,只是在她白晰的脸上仍旧显眼的很,听到福贵传话,然后便踏步走进御书房。 第263章:还有秘密可言么3 见着圣颜,她规距的行礼,“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烈从奏章中抬头,“免礼。” “谢皇上。” “有何要事禀报?”他没什么耐心的单刀直入问,似乎时间对于他来说,从不会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听着他有些冷的声音,合妃即使很喜欢他这个人,可是也是惧怕他的威仪的,好在,好在她的事情是真的很重要。 沉默了一会,在脑海又重温了一下要说的话语,在完颜烈耐心尽失前,柔声开口,“回皇上,臣妾听到一个消息。” 完颜烈眼里不带感情,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完颜烈,与往日的完颜烈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在后宫,就算是对再不得宠的妃嫔,眼神也是有丝感情的,脸上也没这么严竣的神色。 至于对丰流的柔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了,可是,可是她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冷光啊。 她轻颤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皇上,风贵妃犯了欺君之罪。” 完颜烈仍旧沉默,黑眸盯着合妃,这就是一心保护丰流的妃子? 丰流之前还说她为了脸上的疤寻死寻活,叫他待她好一说,说什么,反正皇帝总要宠妃子,就多宠她一下如此云云。 看着完颜烈仍旧没有变化的表情,合妃不安地等待,难道他不好奇吗? “哦?说来听听?”良久,完颜烈终于开口了,轻得让人不安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果然,还是有反应的。 听着完颜烈的话,合妃对自己即将要说的,信心变足了一些,“皇上,风贵妃她诈孕。” 风冷冷地从御书房门吹了进来。 刚推开门,掀开帘子的福贵手僵硬地顿了一下。 呃,他是不是挑错了时机? 只觉完颜烈的冷眼向他扫来,福贵缩了缩勃子,果然是挑错时机了。其实,其实他只是进来通报一下的。 第264章:还有秘密可言么4 “皇上,郑王爷说事情查的有眉目了。” 风贵妃假孕,合妃知道? “来人,将合妃拿下,打入天牢。”完颜烈几乎没有再多看合妃一眼,就下了让她绝望的命令。 合妃惊恐万状,为什么,明明丰流假孕是真相,他却连切查一下都不肯,就这么把她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开恩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以下犯下,污蔑贵妃,还想朕开恩。嗯?”完颜烈此时就像是地狱里的阎王,带着死令看着合妃。 假孕一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目前有多少知晓? 侍卫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娘,请。” “传朕口喻,即刻起,合妃摘去妃衔,贬为宫女,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轰,合妃身子发软的倒在地上。 都说皇上无情,她这是这厢才体会到他真正的无情。 泪从她的眼里涌出,“皇上,皇上开恩呐,臣妾说的是事实啊。” “掌嘴。”不给她过多的机会,完颜烈下令。 啪啪之声响于书房之内,就连外头的郑萧寒也能耳闻得到。 不消一会,合妃的嘴巴便肿了起来, 嘴不能说话,泪却没有休止地流,她说的是真话啊,为什么皇上却不听呢,他这样跟包庇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层,合妃眼睛突地睁大,风贵妃的号脉太医一直都是张太医,难道说……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完颜烈,难道说皇上早已知此事? 完颜烈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带下去,不准任何人见她。” 太过聪明的女人,他从来都不喜欢的!! 合妃的双眼呈现灰色,她以为,借机可扳倒丰流,却不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别说再回宠,皇上怕是不会饶过她了。 “皇上,您还记得咱们的孩儿吗?”她忍痛悠悠地说道,泪伤心欲绝地掉落。她那个夭折的孩儿,他的父皇却未有替他报仇啊。 完颜烈眉头蹙起,不明白合妃这会怎么提起这事。 合妃哀笑,“当年,臣妾就是去未央宫请求,滑倒在地而失去了孩子的。” 第265章:皇后你干嘛1 所以呢? 完颜烈直盯着她,等着她的下言。 合妃泪刷刷流下,委屈无比地道:“皇上,为何,为何不替咱们的孩儿讨回公道?” “带下去。”没有再听她多废话,完颜烈让侍卫将合妃带走,然后对着福贵道,“宣郑王爷进来吧。” “皇上……”合妃后话都没有接上,就已让侍卫彻底带离御书房,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从此后宫怕不会再有合妃这一号人了。 郑萧寒看着侍卫将合妃带走,只觉得奇怪,这女人为何哭得这么稀哩哗啦的,刚才御书房又发生了什么呢? 按理,后妃是不可以到前朝来的,不是? “郑王爷,皇上宣您进去。”福贵出来请郑萧寒,在称呼上,很刻意地加了个郑姓,以示他不是本国王爷。 “嗯。”郑萧寒朝福贵点点头,然后跨步进了御书房。 完颜烈已恢复一脸的平静,看见郑萧寒进来,便道:“听说你已经查出了真相?郑王爷。” 看吧,连他这个皇帝也是这么的生分,硬要叫人家郑王爷。 昨天还称兄道弟呢,今日就仿若敌人了。 郑萧寒敛了敛神色,“回皇上,只是查出了些许眉目。” ………………………………………………………………………………………………… 未央宫 皇后端正在凤座之上,听着宫里对她的回禀。 完毕,她凤眼睨向宫女,“此话可是当真?” 宫女郑重点头,“是的,娘娘,奴婢亲耳听风贵妃与律寒将军说的。” “打赏。” 多日来的阴郁,终于因宫女的一席话而有了欢愉的迹象。果然么,丰流啊丰流,你可知诈孕罪可诛族呢。 不过她对族没兴趣,只要诛丰流一人就心满了。 凤眸流转,瞬间放射出冷光,“来人,去请风贵妃过来。” 第266章:皇后你干嘛2 刚下完这道命令,便又接着道:“去太医院请胡太医过来,就说本宫不适。” 两个宫女走出未央宫,朝着不同的方向去请各自需要请的人。 朝清殿 丰流只觉头晕目弦,人又犯困,正想躺下小歇一下,就听外头绿草跟人吵了起来,“我家娘娘不适,正休息着,有什么等娘娘醒了再说。” “放肆,皇后娘娘有请,岂轮到你这等贱婢说不去就不去,若皇后不喜,这罪则你可担当得下来?” “我家娘娘怀有龙胎,皇上说了,有什么事都以龙胎为主。” “龙胎?哼。你去不去通报,不去我就自己闯进去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门吱呀一声开了,丰流以主子的威仪看着这个器张的宫女,然后再看了一眼绿草,这丫头,护主心切,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啊。 “你家主子没教你怎么给宫里头的主子请安么?”丰流凉凉对着这个宫女说道,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人。 绿草怎么着也是她的贴身宫女,她算哪根葱啊。 宫女双脚夫砰的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啧,这么重的跪下,也不知受疼了没。丰流白了她一眼,也没有让她起来。将手递给绿草,让绿草轻扶着跨过门槛,走到专属位置坐下,才开口,“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让您现在过去未央宫一趟。”等过到你就知死了,看你还装个主子样。宫女恨恨地想着。 “哦?有说什么事吗?”从除夕到现在,她跟皇后基本上能不碰面就绝不碰面的,前段时间完颜烈那高调的宠,让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有意将她推向凤座么? 貌似本面上是这样的吧。 “奴婢不清楚。” “哦,你回去跟皇后娘娘说,本宫身体不适,等晚些好些了再去未央宫给她请安。”丰流本想打发了她。 第267章:皇后你干嘛3 宫女却执着起来了,“娘娘,皇后要您现在就去。”话一急,头抬起眼睛直视丰流。 “放肆,你小小一个贱婢,怎么能直视娘娘?”绿草趁机教训,说她是贱婢,也不想想,大家不都是宫女么,何必宫女为难宫女。 宫女狠瞪一眼绿草,然后乖乖的垂着。 现在就要去?何事这么急呢?丰流抬头看了一眼绿草,她刚才在里头将话听得很清楚,未央宫的宫女仗着是皇后的手下,不免器张了些,绿草虽然也是宫女,好歹也是服侍她这个贵妃,岂容一个奴婢教训。 所以绿草出言反击时,她便没有制止。 绿草只觉此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向着丰流摇头,示意她不要前往。 “知道了,你去回皇宫,本宫一会就到。”思虑再三,丰流还是决定去一趟未央宫。 宫女跪安而去,绿草焦急地看着丰流,“娘娘,您不能去。” “哦?为什么?”丰流走进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为本宫梳一下妆吧。” “皇后没事怎么会叫您去未央宫?” 丰流转头,微笑,“所以,此次一定有事。”只不过连她也猜不到是为了何事。但不去是不行的,皇宫的态度明显很强硬,只怕她不去,皇后也会找上门来。 “绿草,你留在宫里。”丰流站了起来,吩咐。 绿草睁大双眼,不依,“娘娘,为什么?”若是娘娘有危险怎么办?像上次那样,谁来保护娘娘? 丰流叹气,“别这么激动,本宫有不好的预感,本宫若是一个时辰之类没有回来,你去上报皇上,知道吗?”后宫,虽是女人的天下,终究也是属完颜烈管的。 “娘娘……”绿草担心不已,“让奴婢跟去吧。” “连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丰流板起眼来,把绿草吓了一跳,“奴婢不敢。” 带着其他的宫女,丰流朝未央宫走去。 第268章:皇后你干嘛4 还没到门口中,就瞧见一宫女朝里殿飞去,丰流顿下脚步,瞧着不远处的未央宫,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可是,人都已经到这了,回去,怕是…… 硬着头皮,还是跨进了未央宫。 除夕那天的遭遇不论是阴谋还是巧合,都给丰流留下了个提防,她将手递给一旁的宫女,特意的绕过正道,走偏道进殿,脚步也放得特慢,就怕一个不小心,又来个打滑什么的。 虽然此时天气不再有冰,但注意些还是好的。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腹部,挺了挺胸,她走进殿。 多日不见皇后,皇后看她的脸色竟变得和蔼可亲了,仿佛回到了最初。 丰流有丝错愣,反应过来才想起给皇后请安,“给皇后请安。”说是请安,也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要妹妹特意过来一趟,辛苦了。”皇后脸露虚假的笑,看得丰流一个冷汗直流,这人想干嘛? “不辛苦。” “妹妹也怀有四月身孕了,本宫都没有好好的关心一下妹妹。”皇后将关心二字咬得特重,带着讽刺之意。 丰流的心格登一声,为嘛这些日子,她们都关心起她的肚子来了? 头皮发麻中…… “来人,给妹妹号号脉,看需要进补些什么,本宫好去做准备。”皇宫厉声一转,早已来到的胡太医掀帘而出,说着就要上前来为丰流把脉。 丰流后退一步,“姐姐,这号脉一事向来都是有张太医负责的,这不,早上他还给妹妹号过了,妹妹身子不错,不需要特别补什么。” 看着皇后那阴冷的脸,丰流直觉知道皇后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假孕一事,还是她有孕一事? “本宫统领后宫,妹妹有喜乃天下大事,亦是后宫之大事,妹妹的身子岂容疏忽。”说着,她使眼色给胡太医,“胡太医,你给本宫好好号清楚,看风贵妃可缺点什么。” 汗,从丰流的背部侵出,皇后,皇后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第269章:皇后你干嘛5 退后两步,胡太医紧逼。 “娘娘。”胡太医看着丰流,希望她合作些。 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胡太医不顾礼仪地就要强行抓住她的手,丰流大喝一声,“大胆狗才,给本宫退下。”或许她很少如此发怒,又或者贵妃始终是主子,这一声喝竟真的将胡太医给喝下了。 他为难地看向皇后,举步不前。 皇后瞧着丰流这么紧张,心里的怀疑又肯定了几分。风贵妃绝对有秘密,绝对有。 “妹妹,只是号个脉而已,需要如此的紧张吗?”皇后冷笑,继续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怀孕?” 丰流脸刷的白了,皇后果然知道了。 “皇后,妹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可是本宫却很清楚,妹妹你跟律寒将军的话,本宫可只字不露的听清楚了。”皇后冷看着丰流,这次还不把你板下。 “来人,将风贵妃拿下。”突地,她端起凤仪大声道,身为六宫之首,她当然有这个权利。 何况丰流如此表现,简直就点明了她未有孕一事,太过于着急报仇的她都没有细心让胡太医确诊,就下起了抓好被丰流的命令。 “你们敢。”看着转眼就进来了的侍卫,这明显就是一场导演好了的戏。 “丰流,你以为发生这事,你还能稳做贵妃之位么?”皇后脸上有得意的神色,看向侍卫,“给本宫拿下。” “退下。”比大声是吧,她也会啊。 丫,就知来未央宫不会有好事。也不知绿草有没有通知完颜烈,现在拖得一时是一时了。早就听闻后宫里的女人最爱屈打成招,她现在又有把柄在皇后手里,若不懂周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底,贵妃也只是个妾而已…… 侍卫同样为难地举步不前,虽然皇后是中宫之主,可是风贵妃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又怀有龙子,大家都在传言,只要风贵妃诞下皇子,这皇后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第270章:皇后你干嘛6 见侍卫不听自己的话,皇后怒了,“还不将她拿下。” “可是,贵妃娘娘有身孕在身……”出了什么差错,谁负得起责啊,又不是嫌命长。 皇后冷笑,“身孕?风贵妃诈孕,此事被本宫查出,本宫自会上报皇上,皇太后。现在,你们立刻给本宫拿下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风贵妃。” 侍卫惊诧,诈孕? 他们齐刷的看着丰流的肚子,果然平平如也,一点也不像有四个月身孕的人。 “还迟疑什么?” 侍卫再也没有迟疑,将丰流拿下。 丰流冷汗冒出之际,黑张冒了出来,果然,后宫的狗血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更狗血的还在后头。 就这么的,就被送至了天牢,天牢啊,见不到天日的牢房,预示进了这里,基本上都是与这个世界绝缘,要么死,要么就是关一辈子的那种。 这是不是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前一刻还是万人之上的风贵妃,下一秒却成了狱中之囚。 只是,进了就进了,为何还没开始审讯就将入刑房? 不仅如此,身为皇后,牢房这种不吉利的地方何需这么降低身份进来?而且还坐在主审的上面。 如此的迫不及待,丰流突觉自己不是倒霉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大祸临头了。 华丽的头饰,衣裳早已被插除脱下。只是单是那一头亮如绸缎的黑发,只着素白的内衣也依旧让她美丽动人。 “丰流,你可知罪?” 丰流扯了嘴角,嘲讽地看着皇后,莫不是她想用刑逼供,顺便把自个弄死?“皇后,臣妾不知,这天牢审案,还需劳你凤驾呢?再说,臣妾亦不知臣妾到底犯了何罪。” “给本宫掌嘴。”皇后以行动来告诉丰流,就算是天牢,她贵为一国之后,又怎么没有权力进来审案。 啪~~ 丰流无法置信,她,她竟真的被打了。 靠,她两眼冒火地看着上头高坐的皇后,“你滥用私刑。” 第271章:皇后你干嘛7 皇后嘴角轻撇,“本宫用的是大金国的刑法,丰流,你谎称有孕,可知罪?” “我要见皇上。”丰流只能这样想,完颜烈在就好了,他来了就好了。她都不知道原来在潜意识里她是这样信任完颜烈的。 “皇上?呵呵,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会在皇上来之前把一切都弄好的,何需皇上劳心。 “什么意思?” “皇上正在前朝与群臣商议大事。” 所以,她就挑了这样一个时辰来治自己的罪? 皇后不想再废时,又问了一遍,“丰流,你身为后宫妃嫔,却枉想以子嗣来获得恩宠,本不可厚非,但是以诈孕博晋升……”皇后话锋一转,冷笑,“你可知这是诛族的罪名!!” 族不族她不关心,反正丰流一家也就只剩她一个,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和亲了不是?但是皇后这会起了杀心,她却是知道的。 “皇后,你乱安罪名,莫不是是嫉妒本宫获得龙宠比你多?”为了保命,她决定公开有孕一事。 谁知皇后一听她此话,反倒冷静了下来,只是那阴深的脸色不难看出,她气疯了。 “不认是吧,来人,刑具侍候。” “本宫有孕在身,看你们谁敢动本宫。”丰流大喝一声,让动刑的人怯了怯,不敢上前。 “事到如今,你还说你有孕么?”皇后冷笑三声,“风贵妃啊风贵妃,试问四个月的身孕,有谁还像你这样平平的?” “我……”现在有孕。 话来不及出口,便被皇后打断,“别以为长了一幅好模样就可以目中无人,今天本宫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敢坐她的位置,敢穿凤衣,哼,以为谁都可以做皇后么? “来人,给本宫鞭打十下。”她站了起来,走到丰流的面前,嘴里露着噬血残忍的血,“本宫倒要看看,没有美貌,你还能不能这么器张。” 第272章:皇后你干嘛8 皇后带来的人将丰流双手擒住,丰流这会才慌了,“本宫说过,本宫有孕在身,伤了龙子,就算你贵为皇后也无法脱罪。” 皇后转身,“龙子?有吗?”她手轻轻地抚上丰流的肚子。华丽而尖利的指套划破她肚前的衣服,发出轻微的丝丝响声。 丰流颤粟了一下。 感觉这皇后很变态。 “这后宫,除了本宫,谁都没有资格产下皇上的子嗣。”霸道的言语充斥在牢房里,丰流此时才知,无论她有没有孕都没法逃过这一劫了。 果然,还不是一般的变态…… “给本宫打。”坐回她的专座,像看戏般的看着丰流眼里流露出的慌张。 终于知道怕了么?最讨厌的便是她那老假装好心的温柔笑眼,更讨厌那天真纯洁的蠢样。 “咝。”衣服破烈,疼痛袭向丰流的肩。 可是……她却无法挣扎,宫女将她死命地压着。 见没有打中丰流的脸,皇后怒了,“你是没有眼睛吗?本宫要打的是脸,而不是肩膀。” 持刑的侍卫不敢看向丰流,如花似玉的脸,若承受一鞭,不是毁容了吗?虽然现如今贵妃成为阶下囚,可是难保她不会再受宠啊,而且这会,皇上都还没有来,一定还是个未知之数。 见侍卫迟疑,皇后冷哼,站起来朝丰流走去,“鞭拿来。” 丰流睁大着眼睛,心知皇后想干什么。 她的娘啊,这变态皇后不会真的要将那鞭抽在她脸上吧?疼啊,重点是被这样一抽,这脸,这脸还能称为脸么? 女人,嫉妒起来不是一般可以预料到结果的。 手轻拍拍丰流的脸,皇后突然改变了主意,将鞭子扬高,退后两步,不待丰流反应过来,便已觉腹中一阵抽疼。 皇后竟打她的……肚子。 拼死挣扎着,手腕泛疼依旧没法脱离禁锢,丰流慌了,“你打我的脸,你打我的脸。” 她这么紧张的模样,让皇后更加不爽了,“哼,本宫喜欢打你哪里就打你哪里。”说着又是一鞭抽向丰流。 两鞭三鞭,均打向丰流的肚子,丰流只觉腹部一阵疼痛,不安感变得愈发强烈。 强忍泪水,她恨瞪皇后,“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是你。”皇后正欲抽起第四鞭,却觉手中有股阻力。 第273章:看不清1 “皇后娘娘手下留情。” 看着丰流那已破裂的衣服,看着她那肿起的脸颊,律寒只觉心仿若被刀割了一般,若不是这女人是皇后,也许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把她给杀了。 皇后侧头,看向那一脸冷冽之色的律寒,用力扯回鞭子,却终究敌不过律寒的手力。 血从律寒的手掌心滑下,这鞭带有倒刺,他用力一抓已是受疼,皇后那么一扯,简直就是痛入雉心了。 他一个男子尚且这样觉得,丰流这样的弱女子,她…… 眼里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他松开鞭子,将擒住丰流双手的宫女一**飞,将丰流扶在心间,“皇后娘娘身为中宫之主,却如此对待后宫妃嫔,皇上知道后便是要失望至极了。” 律寒说这句话时,皇后颤了一下,理智逐渐恢复,看着被抽打了的丰流,她只觉自己刚才是被嫉妒弄昏了头了。 看着到来的律寒,丰流仿佛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身受重伤,倒霉的穿在了一个自杀人的身上。 她记得那时,她还说了个很冷很冷的笑话。 抬头看着满脸担忧的律寒,她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张口却是,“真是太他妈的疼了。”而后便晕死过去。 “丰流。”律寒情急之下,直唤她的名字。手心里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手强忍地攥紧,指甲插入掌心,砰一声断裂。 他温柔地将丰流抱起,眼里看向皇后时再也没有一丝尊敬,一字一句地道:“臣带娘娘先行离去。” 他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皇后被他的眼神震得怔住,直到他人已走到牢房门口,她才回过神来,“放肆,律寒将军,本宫正在审犯人,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就算是皇帝宠臣又如何,还不一样是臣子。 深吸一口气,律塞和让自己克制住自已欲要爆发的怒气,转身,冷冷地看着皇后,“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皇后这规距不会不懂吧。” 第274章:看不清2 说完,就强行离去。 “给本宫停下。” 律寒充耳不闻,继续向前,侍卫们为难地看着律寒将军,皇后的命令不得不听,可是律寒将军的命令也是不可抗的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拦下他们?”皇后气极败坏的大叫,真的是气死她了。事情本就快结束,偏冒出一个律寒出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丰流走了两刻钟后,驻守在朝清殿的绿草便觉眉眼跳个不停,她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终究还是没有听丰流的话,不到半个时辰便奔出了朝清殿,直往御书房寻找皇帝。 “皇上不在?”绿草急了,皇上这会怎么可以不在。 以娘娘的话说,他不是每时每刻都贡献给御书房了么? 这个节骨眼他竟然不在,那娘娘怎么办? “公公,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朝清殿的奴婢绿草有要事请求晋见皇上。”绿草看着太监,哀求。 “求你了。” “好吧。”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绿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皇上还不来啊。 终于,仿若过一个世纪般长,那去通报的公公回来了…… 绿草跑步上去,“公公,怎么样,皇上待见奴婢吗?” 公公摇头,“皇上正在朝堂上忙于国事,你有什么事听皇上下了朝再说吧。” 心突地沉落,下朝,下朝就什么都晚了。 “人命关天啊,公公,求你再去通禀一声,就说贵妃娘娘有危险。求你了。” 公公吓的脸色刷的白一下,“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回禀。” “怎么了?”从朝堂上偷溜出来的律寒看着急着快要哭的绿草,不由得关问。 看见律寒,绿草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将军,快,快救救娘娘吧。”再迟,怕真的来不及了,等皇上赶得过去,一切都要晚了。 第275章:看不清3 律寒脸色一敛,“丰流怎么了?” 情急间,绿草也没有去注意律寒的称呼问题,她急得快要落泪,“她被未央宫宣去了,这会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娘娘说,如果一个时辰她没有回来,叫奴婢求助皇上的。” 绿草话都没有说完,律寒就已撇下,朝未央宫飞奔而去。 丰流,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早耳闻皇后心肠歹毒,希望不要把坏主意打在丰流身上才好。 看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绿草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每一次在紧急时,出现在娘娘身边就只有律寒将军…… 律寒去到未央宫时,丰流早已被带到了天牢,而当他赶到天牢时,就看到那令他心疼的一幕…… 这会才追上律寒脚步的绿草,在天牢外看着律寒抱着已昏迷过去的丰流,她泪洒而下,“娘娘……”哽咽的再也说不出后语。 “流血了。”她突瞥见丰流的身下,大惊失色地喊道。 律寒脑袋轰隆一声,抱着丰流,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施展轻功飞走,“绿草,快去请太医。” 朝清殿 冷肃的气氛夹带着哀伤让人沉痛。 珊珊来迟的完颜烈当瞧见**那抹纤弱的身影,也不由得震了一下,瞬间龙颜大怒,“把皇后给朕带过来。” 皇后,心真的不是一般的毒啊。 张太医眼有沉痛,为丰流掖好被子,走到完颜烈的面前跪下,“皇上节哀,龙子……龙子保不住了。” 完颜烈的脸色冷得吓人,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你说……什么?” 没了?就这么没了? 张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沉痛的完颜烈,皇上,这不是您要的结果吗? 事如您所愿了,不是吗? 丰流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没了。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律寒,嘴角露着惨烈的笑,“没了?” 第276章:看不清4 律寒心疼的看着她,手无助地只能攥紧,凝结的伤口又冒出鲜血出来,他跪在地下,“请娘娘节哀。” 听到律寒的声音,完颜烈才发现到丰流已醒,快步走到床前,紧张地看着丰流,“流儿,你醒了?” 突然间,丰流好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贵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小孩都保不住,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露出伤心的表情?有什么资格!!! 只是,为什么看见她,她强忍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呢。 倔强的咬着下唇,她不肯让他看到她流露的脆弱。 完颜烈心震住,手伸出欲抚摸那已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容,却被丰流无情的撇开,手落了一个空,完颜烈无力地垂下首,“流儿,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呵。 正在这会,外头的太监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已到。” 完颜烈的眼神就像那冰底下的温度,冷得让人硬生生的打了寒颤,“把她带进来。”说着,他步出寝房。 “娘娘,请节哀。”律寒心揪得疼了,丰流这无助的模样,让他自责不已,如果,如果他再快一些,她就不会有事了。 都怪他太慢,都怪他。 丰流侧转头,泪已止。看着律寒,将他的心疼看进眼里,“将军,你起来吧,地凉不要伤了身子。” 话未完,已哽咽不止,心真的疼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都怪她,孩子是无辜的,她之前怎么可以认为他来的不是时候,怎么这样自私的自以为是,如今他真的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正厅里,皇后一派端庄地走进殿,看见完颜烈从寝殿里走了出来,便规距地行起了安。 完颜烈冷光射向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他不在,祸害后宫妃嫔,就算是皇后也得受罚。 第277章:尘埃落定1 皇后挺正了腰板,抬眼对上完颜烈的视线,刚正不阿的表情看着他, “皇上,臣妾只是惩罚后宫妃嫔,身为中宫,这权利难道没有么?” 听她此言,完颜烈怒了,大声斥责, “后宫里的妃嫔需要到天牢里审问吗?就算你是后宫之主,你别忘了,你上面还有朕的存在。” “臣妾……”皇后欲辩解,却被完颜烈打断, “你祸害皇族子嗣,此罪你可认?” 子嗣?皇后惊诧,不,这不可能。 “皇上,风贵妃她是诈孕。”她急急地道。 很好,原来,这秘密成了全后宫人都知道了,完颜烈脸黑了半分。 “诈孕?”完颜烈浑身散发着冷意,怒瞪皇后, “口出狂言,嫉妒成性,污蔑后妃,罪加一等。” 看着完颜烈没有一丝感情,皇后是真的愣了,她口出狂言?污蔑后妃? “本宫亲耳听到风贵妃与律寒将军对话,身孕一事的确是假的。” 寝殿内的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还未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又出现这事。 律寒也怔住,看着丰流对他流露担忧的眼神,他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话语刚落,就见福贵走了进来, “将军,皇上请您过去正厅。” 看着律寒那挺直的背影,丰流很不安。 她终究会害了他么? 屋里还有张太医在,可是,他……又能为自己做些什么呢? “张太医,本宫……本宫胎儿真的保不住了吗?” 张太医敛神, “娘娘请节哀。” 既然如此,那她总得做点什么。 “皇上,律寒将军到了。”福贵低声回禀完颜烈。此次皇上发如此大的怒火,还是他服侍皇上多年,第一次看到的。 完颜烈抬眼看向律寒, “律寒,你可曾与风贵妃**过?” 律寒拱手恭敬回到, “几天前,臣的确给娘娘请过安。” 第278章:尘埃落定2 完颜烈冷哼,“皇后说她亲自听到风贵妃与你说,她没有怀孕?”说这话时,完颜烈眼神是半秒也没有移开,试图从律寒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只听律寒掷地有声地回道:“皇上,贵妃娘娘有喜,天下皆知,她岂会跟臣这样说?而且妃臣有别,臣当日也只是在长廊上巧碰风贵妃,合礼仪的请个安而已,并未多作交谈。” “皇后,你听到了?”完颜烈将视线移向皇后。 “皇上,他撒谎。” 砰,茶几被完颜烈大力一拍,发出好大的震响,“朕看撒谎的人就是你。” “来人,把皇后押入天牢。” “住手。”闻讯而来的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朝清殿。看着皇后仍倔强的不肯流露出半份软弱,不由得轻叹。 “母后,您怎么来了?” “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皇后上前,向太后求情。 “哀家自有分寸。”太后安慰了一下皇后,然后走近完颜烈,“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不要动不动就行罚。”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犯法,亦同样如此。”完颜烈这次是半分也不轻饶。 太后坐下,“皇后犯了什么法?” “她滥用私刑,毒害后妃,残害皇族子嗣,还有……”完颜烈冷瞥皇后,“妄图弑君。” 皇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母后明鉴,儿臣没有。” 太后抬手制止皇后,“皇后你先不要说话,若你是无辜的,哀家自会让皇上还你清白。”说完,她再看向完颜烈,“皇帝,做事得有真凭实据,你一下子给皇后定下这么多条罪,可有证据?” 完颜烈心点有些气,他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却总偏坦皇后,就算是族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儿子么? 说到底,母后也是怕皇后之位落入外族罢了。 可是,今日……母后怕是要失望了。 第279章:尘埃落定3 “母后,皇后趁朕与大臣在朝商议国事,不能分身之时将流儿押入天牢,以诈孕之罪**流儿,鞭抽流儿,以至……以至……” “以至什么?” “以至流儿腹中胎儿不保。”说到这,他又恨恨地瞪向皇后, “多年来,妃嫔间无论谁有了子嗣都难逃夭折命运,朕一直在切查此事,如今,终于查出,一切竟然全是皇后所为。” 太后脸立马就黑了,残害子嗣,这是她最难容忍的,当年若不是她聪明些许,这会皇帝也不会安然站在这。 这道伤疤此刻被完颜烈无意挑起,她双眼立马就有了恨意, “皇后,皇帝所说的是实情吗?” 皇后心中慌了,却仍旧嘴硬, “母后,儿臣没有,儿臣是冤枉的。” “冤枉?”完颜烈冷笑, “当年合妃给你请安,不小心滑足摔倒,胎儿流产,你敢说不是你蓄意枉为?” 太后的眉头凝了起来,这事当年不了了之,只是将罪名安给了合妃的贴身宫女,怪她没有扶好主子。可是现在提起来,除夕又发生过丰流滑倒一事,再想着现在…… 她便不语了,听着皇帝继续说下去。 皇后抬头, “臣妾没有。” “事到如今还嘴硬。”完颜烈差点要被这个倔强到死的女人给气疯了,好在,他手中证据多的很, “前几天,朕只带风贵妃一人去御林苑,你怀恨在心,竟给老虎下毒致疯,此事还敢狡辩吗?” 皇后惊诧,这事,皇上这么快就查到了?那放毒之人不是已死了么? “你想将此事嫁祸给汉国王爷,想挑起二国的争端,是吗?” “这些年,朕每宠幸一个新人,就有一个宫女从你未央宫消失,被你残下毒手,此事冤枉你了吗?” …… …… 一条条罪状均被完颜烈列了出来,皇后惨然一笑,不再辩驳。 与完颜烈夫妻多年,他性子她还是知道的,看着完颜烈生气的模样,她不禁觉得好笑了, “皇上,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第280章:尘埃落定4 因为她娘家的权势,不敢轻易废她,这会列出这么多罪状,不就是想废了她么? 单是有意残杀贵妃子嗣就已够成她的罪了。 丰流,自个还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太后一脸伤痛地看皇后,最后站起来,“此事哀家不管了。”说罢,失望地甩手离去。皇后如此,太毒了。 皇后笑里有哀,“皇上,这些年来对臣妾和颜以对,是假的么?”应该是假的吧,他早就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却仍旧一幅疼她的模样,这若是真的,她倒不信了。 完颜烈不言语,然后下令,“摘皇后凤冠。” 宫女上前来摘除皇后的后冠,她未有多加阻拦,人总有倒霉的时候,而她只不过刚好到了这个时候罢了。 为了这样一个处心要将她处掉的男人,她傻傻地与后宫三千争斗这么多年,到头来,为了什么呢? 他曾说,只有她才有资格诞下他的子嗣,不是吗?其他的女人没有资格的,他忘了吗? “传朕旨意,皇后韦喇氏即日起废除皇后之衔,贬为清妃。”完颜烈下达废后的旨意。 皇后继续诉说着她的不甘及委屈,“皇上,当年的话,你还记得么,后宫除了臣妾没有谁有资格诞下龙子,这话你还记得吗?” “打入冷宫,有生之年永不得跨出冷宫一步。” 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话,似乎都没有听见彼此说了什么。只是,终究,耳朵还是好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冷宫么?也是,皇后没有处死的道理,所以只能入冷宫了。 也算他仁慈吧。 “朕从来就没想过封你为后。”比起皇后哀怨,完颜烈这话无情得彻底。 皇后笑了,大声的笑了,连泪水都飙了出来,她仿若看到了当年,风光的由正门口乘轿而入皇宫,仿若看到了他对她的温柔……原来,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第281章:绝望1 一切都是假的。 丰流的身子晃了晃,不知是为了完颜烈这无情的话语,还是因为身子刚受过伤而变得脆弱。 皇后笑完,眼睛瞥见丰流那柔弱的身躯,又再笑了起来。 丰流被她笑得发麻,她该不会是疯了吧?心有不忍,可是想着在天牢时她的残忍,所有的不忍都通通抛至脑后,她这是罪有应得。 “丰流,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么?”皇后无礼的指着完颜烈。都这会了,她又何需在乎什么规距。 完颜烈嘴唇轻抿,看向丰流,却见她受了打击似的摇晃不已,“把皇后押下去。” “所有的人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棋子,本宫是,你也不例外!!”皇后说完这话,凄然转身走出朝清殿。 宠妃之殿?呵呵,讽刺啊。 丰流看着皇后出去,直至再也瞧不见皇后的身影,才回过神来。棋子么? 看向完颜烈时,只觉他变得模糊不已,也许是的,对他来说,她终究是颗棋子。 “皇上,臣妾能问你一事吗?”她悠悠的开口,心却在泛疼,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真在乎了,心便不再由自己控制。 她的黯然神伤,完颜烈只当她是失去了孩子才这般,上前将她揽于胸前,劝慰她,“流儿,没事的,把身子养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还会再有么?丰流嘴角扯着笑,冷至心底。 “皇上为何不赶来呢?”如果真的在乎她,怎么会不及时赶来。他明知皇后的德性,明知她有危险,为什么身为臣子的律寒可以赶来,而他……却在一切都没法弥补之后才发生。 “朕……”完颜烈词穷,双眼逃避丰流的逼视。 虽然不想确认,虽然不想自己变的聪明,可是,可是丰流却没法不开口,“皇上是想借着孩儿的失去,给皇后治罪吧?!” 本来她不知道他已知晓她有喜,可是,刚刚张太医要他节哀,他震惊的表情,她以为他是震惊她真的有了,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第282章:绝望2 丰流将事情说得如此的**,让完颜烈闪过一丝尴尬。 一旁的律寒却为这样的丰流心疼了,原来她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律寒,你先下去吧。”家事还是不要外扬的好,完颜烈让律寒这个外人下去。 丰流却是冷笑,未置一言。 律寒遵旨的退下,只是心底的那抹决心却因为丰流的话而愈加的强列了。皇上这样的男子的确不适全丰流付托。 而丰流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适合宫庭…… 大殿终于没有了外人,全凭意志支撑住的丰流终于捱不住的全身失去力气,好在被完颜烈扶着,不然,这会已是摊在地上。 “太医。”看着丰流这样,完颜烈不由紧张大喊。 张大医从寝殿处奔了出来,看着丰流这样,不由得凝眉,“快让她躺回**。” 完颜烈听罢,赶紧依言照做,将她打横抱起,冲往寝殿。 ………………………………………………………………………………………………… 律寒才出宫门,便迎面碰上了毫不避忌的丰清。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将丰清拉至无人的角落,“你疯啦?” 看着律寒这紧张模样,丰清反倒是一脸的无关紧要,“律寒将军,你这么怕做什么?”按理也是他这个犯人怕吧,何需律寒怕呢。 律寒白他一眼,“我没你的胆子大。”他当然怕啊,故意放罪犯一条生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他能不怕吗? 丰清淡笑,“将军自谦了,论胆子,你也是不小的,不是么?”不然也不会同意与他一起合计欲将丰流弄出宫去。 自知丰清嘴里隐喻的是什么,律寒的神色一下变得黯然。 丰清见他如此,也敛住表情,“怎么了?” 律寒沉默,朝着偏僻小路走去。 丰清跟上,眉头紧凝,“是不是丰流她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他是真的,他才离开宫没多久,就出事了? “她的孩子没了。”律寒说这句话时,他都觉得自己的语调在颤抖。 第283章:绝望3 “孩子?什么孩子?!”丰清不明所以,她明明就没有怀孕,不是吗?这事他可是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她的孩子。”律寒直视丰清,嘴角扯着一丝讽刺的笑,“她真的有喜了。”却还未来得及公开,孩子就已夭折。 丰清回视着律寒,“不可能。”这事,他可以以性命担保,绝对绝对的不可能。 “的确没什么可能,可是却是事实。”看着丰清,律寒继续,“不是四个月,而是一个多月。” 就算丰清再怎么克制,震惊之色还是难以避免地露了出来。 偏僻的小巷子除了沉默的二人,就只有丝丝的凉风吹来。看不到巷口的路仿若心底那抹希望一样,变得没有底了。 良久,丰清的脸上表情终于松懈了一下,“好在是没有了。”悲痛之余,他应该庆幸,庆幸丰流没有怀上敌国君主的孩子。 庆幸在一切悲剧未发生时,就已夭折。 试问,就算她生下完颜烈的子嗣,身为明朝和亲公主的她,能在金国立得了足么?她的孩子能平安活下去么? 律寒听到丰清如此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是,好在是没有了。” 再对视时,二人已达成共识,“事不宜迟,丰流出宫一事就定在郑王爷离开之时吧。” 律寒不解,却终究没有多问,或许是心底处太过忧伤了。 原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却不知,在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就已横生枝端了。 朝清殿 事情已过去十二个时辰,丰流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过去的。只知完颜烈在旁陪了一夜,而她却没有睁开眼多看他一下。 耳边里响起的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说得再多,她终究是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从未真心对她,是吗? 所有的恩宠,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她本是看得清,为何会迷失在他的宠爱之中? 第284章:绝望4 “娘娘,皇上走了。”绿草怀着不安的心走进里殿,却见丰流躺在**动也不动,失神的双眸傻傻地看着帐幔。 见她如此,绿草不由得落下泪来,跪倒在地,“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哭泣声伴随着请罪响着。 丰流的眸子转了转,看着哭得伤心的绿草,她嘴角动了动,却未有言语出口。 “若不是奴婢笨,若奴婢早些去告诉律寒将军,若奴婢阻止您去未央宫……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娘娘,呜呜。” 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谁还会有后悔? 丰流无奈的讽笑,“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是她孩子的命。 “娘娘。” “你起来吧,不要哭了。”一听绿草哭,她自己也想哭了。 可是哭有什么用呢?该哭的昨日已哭过了,再哭也没用了。 丰流平静的表情让绿草更加不是滋味了,“娘娘,您若伤心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不要再这样压抑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孩子,哪个做娘的不会伤心? 本已忍回去的泪水,终因绿草这一句话而崩堤。 丰流哇一声,大声地哭了出来,捂着被子,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卷入这样的宫斗里。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争,为什么老天爷要我受这样的惩罚,难道不争也是错的吗?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安稳的过日,就算无故成为第一宠妃,她也很低调的为人,以为这样可以保平安,可是,她们回馈给她的都是什么? 她无权无势,无庞大的家族支撑,在这里,除了完颜烈给予的宠,其他的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连他这样的宠也带着如此的巨毒? 她没有她们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天天想着怎么争宠,她没有她们那么好的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没有她们豺狼野心,只要自己生,全部人都得死。 她只想……只想这样过日而已,错了吗? 第285章:是祸躲不过1 绿草扑上前,“娘娘。” 泪水,在伤心面前,原来是永远都流不够的。 “娘娘,您责罚奴婢吧,娘娘。”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愧疚才能减轻一些啊。 责罚有意义吗?丰流继续落泪。 风贵妃不幸流产一事,不单止在后宫掀起风然大波,在朝堂之上也同样如此。只因,因此事的导火索,金国皇后被废了。 护后一族在早朝才一开始,便纷纷离队站出来,“皇上,废后一事,万万不可啊。”废了,他们以后找谁混饭吃? 完颜烈一夜未睡,精神本就不是很好,心情就更加的差了。 虽早料到护后一族会加以劝说,可是当一听到这样的开始,他还是难以压抑自己的火气,冷笑地看着国丈,某将军。某部尚书…… “皇后残害皇族子嗣,众卿们觉得朕这样对皇后的处罚太轻了?那……处死可好?!”死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变得特别的阴森。 护后一族均寒粟了一把。 只是一会过后,仍旧决定坦护皇后的地位,“皇上,皇后虽有错,可是不知者不罪啊。” “砰。”完颜烈手拍龙头,冷瞪众人。 龙颜大怒了。 “不知者不罪?!”他环视众大臣,“风贵妃有喜,全天下皆知,你们是聋了吗?皇榜告示,难道你们还瞎了?”他讽刺至极,这些护后的人,也实在是太可笑了。 全部人哑言。 再说下去,就会变得欺君了,难道说风贵妃诈孕?可是她明明有流产,不是? 于是众人不再言语,怕再出声就会祸及到自己的地位了。 众人纷纷退回自己的位置,只有国丈仍旧驻立在中间,似乎有些不惧龙颜之威仪。 “皇上,您与皇后娘娘为多年结发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后纵然再有错,也请皇上你网开一面,给她一次机会。”国丈当场跪下,为了自己的女儿免受冷宫之苦,他誓死也要求他法外开恩的。 第286章:是祸躲不过2 完颜烈轻哼,“正是因为念在她管理后宫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所以朕才会只将她打入冷宫而已。废后一事朕已决定,谁若求情,朕就将他当作是共谋。” 下朝后,律寒本已众臣一同离去,却被福贵传旨唤住。 “律寒将军。” 律寒回头,然后走向福贵,“公公,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福贵点头,不免叹息,“娘娘失去龙子,伤心是再所难免,多些时日调理,身子应该不会有大碍。” 律寒点头,“公公唤住律寒,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福贵的脸不禁染上一丝忧愁,“嗯,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律寒怔了怔,敛了敛神色,“有劳公公了。”说着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行去。 福贵见状,不由得唤住他,“律寒将军。” 律寒回头,见福贵担忧模样,不由得询问,“公公可是还有别的话可说?” “律寒将军,皇上因为龙子一事,龙颜大怒,律寒将军要多担着点。” 听福贵此话,律寒便有感觉,此次去御书房,怕不是那么简单了。只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终究会来的,逃也没用。 他谢过福贵的提醒,微笑地看向福贵,“多谢公公提醒,律寒会的。”只怕到时多担着点不是他了。 ………………… ……………………………… 绿草刚出去看看调理身子的药来了没有,丰清便如鬼魅般地从朝清殿冒了出来。看着**那一脸苍白无力的丰流。 他眸子里闪过心疼。 轻步的上前,丰流闭目养神的模样,在他的眼里看来更像是无力而不得不歇。 以为是绿草回了来,丰流睁开双眸,对上的却是丰清那流露心疼的眸子,错愣之余不免怔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白天的从后宫出现,他也太厉害了吧。 第287章:是祸躲不过3 大白天的从后宫出现,他也太厉害了吧。 “你……还好吧?”所有的关怀,最后只化为这一声淡淡的问话。丰清自责不已。 原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以为她不会受委屈,可是,看着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那无法掩饰的悲伤,她受委屈了。 真的受委屈了。 手掌握成拳,丰清闭上眼,才将眼里的恨意给蒙上,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日那个云淡风清的模样,“我来带你走。” “你……”他带她走?怎么带?如何带? 太不现实了吧? “你会舍不得吗?”一切不可强行,虽然他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停留之处,可是,还是得问过她的意愿才好。 丰流怔了怔,惨笑,这里还有她留恋的地方吗? 也许曾经有的,经过昨日一事之后,一切对她来说都仿若死去了,不是吗? “我想走。”如果能走,她当然是渴望可以走的。 丰清上前,从怀中掏出药丸递给丰流。 丰流挣扎着欲坐起,被他按下,“你躺好。别乱动。” 丰流没有多争辩,接过丰清的药,不明所以,“这是?” “七天后,你吃下此药,会呈假死状态,在‘死’前,你放讯息给完颜烈,告诉他你死后不愿葬妃陵,希望回葬……爹的坟前。” …………………………………………………………………… ………………………… 御书房 律寒怀着平静的惦情跨进御书房。 完颜烈背靠着龙椅,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亦没有睁开眼,他知道,是律寒来了。 “臣给皇上请安。”律寒单膝跪地,恭敬请安。若是往常,完颜烈早在他话刚完便让他起了来,可是,这会…… 听不到皇上的准起声,律寒也唯有继续跪着。 膝盖处有冰冷的感觉传来,他的心更加冷静了,心里已猜到皇上是为了何事召见他。只不过就等皇上开口罢了。 第288章:是祸躲不过4 良久良久,完颜烈才睁开双眼,眼睛里没什么感情的看着律寒,瞧着律寒恭敬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丝残忍了。为即将说出口的话而感到迟疑。 只是终究这个想法稍纵即逝,瞬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无情的帝王。 “你来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是的,皇上,臣来了。”挺废的一句话从律寒的口中说出,只不过说了才能显示此刻他是在御书房不是吗? “律寒啊……”完颜烈充满感叹的看着律寒,只是那透过律寒直向外看去的视线,却在显示着他,其实不是在看律寒,更像是透过律寒在看些什么。 回忆从完颜烈的脑海里不断回放。 年少便已认识律寒。 身为律家公子的律寒,才学自然不在话下,他曾说,等他做了皇上,便让律寒做天下最有名的大将军,让律寒做他的左臂右膀。 “臣在。”比起完颜烈的叹息,律寒反倒应得掷地有声。 “朕第一次见你时,朕唤你的名字,你也是应得这么大声的。”完颜烈轻笑,眼里有丝哀伤。 终究一切都该离他而去了。 律寒也仿若回想起了第一次见着完颜烈的时候,眼里有些迷蒙,“是,那会皇上还不是皇上。”还只是个有远大志向的皇子而已。 “还记得朕那时跟你说过的话吗?” “皇上那时说等您做了君主,会封臣为大金国的大将军,做您的左臂右膀。”往事沥沥在目,他又怎会不记得。 正因为有了完颜烈那一次的对话,所以他才继续了律寒的武学。 只因在他的心目中,第一志向便是永远的效忠皇上,与皇上并肩一起看着大金国欣欣向荣。 “你还记得。” “臣不敢忘记。” 完颜烈从龙座上走了下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律寒,群臣有别,他却很少将律寒当做臣子的,只是,君与臣,原来是永远也划不过界线的。 第289章:是祸躲不过5 “你起来吧。”他想,让律寒第一次与他平起平坐。 律寒站了起来,俯视瞬间就变成了直视。 翩翩少年郎早已在战场上磨练得变成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朕很痛心。”完颜烈剖息自己此时的心情。看着一手由他提拔起来的律寒,要毁了,他是真的很痛心。 “皇上节哀。” 完颜烈怔了一下,而后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节哀只是安慰人的话,有用么?” “有没有用臣不知,但说了,总是好些的。”律寒回答得一本正经。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看着律寒这模样,完颜烈突然间很不爽,为什么自己在伤心,而他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律寒正视完颜烈,刚正不阿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沉默。 御书房一派宁静,二人对视良久,完颜烈终于下旨,“律寒因办事不力,撤去将军一职,兵符上缴。” “臣遵旨。” 律寒从怀中取出兵符,还将给完颜烈。 成也完颜烈,败也因他。只因他是君,万人之上的君。而自己只是臣,君下的臣。 看着律寒一点惊讶之色也没有,还有连兵符都随身携带,完颜烈倒是怔了下,接过律寒递交上来的兵符,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惊讶?” “臣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从完颜烈派他去迎和亲公主,他就已经在等这一天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惊讶了,他以为皇上会杀了他的,却没想到只是缴回兵符而已。”律寒的根基太深太深了。 跺一下脚,江山也会动的,留这样的家族任命,掌管兵权,皇上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想着铲除? 完颜烈扯了扯嘴角,“这世上还是你最懂朕的心。” “谢皇上不杀之恩。” 完颜烈怔住,而后大笑出声,“你……” 杀他,的确是真的不忍!! 第290章:要死了哇1 晚上?她已经等不到晚上了,“本宫要现在去求见晚上,立刻、马上。”说着,从**跳起,欲直出寝殿。 绿草跪在地,“娘娘,娘娘。”她面有难色,“娘娘您冷静啊。”果然,娘娘一听到律寒将军的事还是没法平静么。 可是,她可知她去了,也于事无补啊。 冷静?这么说真的是因为她的事情做了导火索吗?“绿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丰流俯视着绿草,直觉认为绿草这样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谁知绿草只是抬起头,无比认真的说,“娘娘,律寒将军的事早已在五天前就发生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下诏书而已。” 丰流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五天前,不就是她发生事情后的次日吗? 果然,皇后说的话,完颜烈还是在意了吗? “娘娘,听说很多人为律寒将军求情,但都于事补。”绿草的潜外之意,则是要丰流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砰。”突地,丰流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在绿草未反应过来,她便已昏倒在床旁。 绿草吓了一大跳,狂喊,“快,快宣太医。” ……………………………… …………………………、 太医才把完脉,完颜烈就赶了过来了,“风贵妃如何了?” 张太医摇头晃脑,示意完颜烈出去说。 待出到正厅处,他才叹气说,“伤了元气……”他欲言又止,可是看他的表情,都知那未说完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完颜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你明明说她只需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的。” 张太医沉默,他能做的就这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丰流的造化了。 两天前 身子已稍好的丰流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求情于一直为她号脉的张太医。 一个人要寻死,总得有些征兆的。而她凭一已之力,想要死后让完颜烈放她出宫,必得先过得了张太医这一关,毕竟他是神医啊。 第291章:要死了哇2 所以,当张太医一如往常为她号脉时,她遣退所有的宫女,包括绿草。寝殿只留下张太医与她自己。 看着这阵状,张太医也不慌不乱。 淡定的将药箱放好,不等丰流开口,他已先挑明,“娘娘遣退众人,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老臣吗?!”说实话,他因为丰流失去子嗣一事,仍存有愧疚。 丰流怔了一下,她还没想好说辞了。不过既然张太医挑明了,那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吩咐不敢,丰流是有一事相请太医帮一下忙。”她说得含蓄,天知道,她口中的忙若真帮了,穿帮时会惹来杀头大罪的。 张太医上前,“娘娘请伸出手来。” 丰流照做。 他一边号脉,一边道:“身子没那么虚了,不过调理一事怕是要暂停了。”他的话刚说完,丰流还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她才面带惊讶地看着张太医,喜露于色,“多谢太医成全。” 张太医收回手,“老臣没有做什么。”只是告诉她不要再进补,让身子虚得更真实罢了。 …… 他的确没有做什么,他甚至都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只是做着为难的表情,可是,天知道的,他是真的没有说什么。 而正因为他的没有说什么,所以完颜烈才误会了。 完颜烈第一次觉得身为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只觉脚有些轻飘了。只觉从正厅到寝殿的距离有万里长。 看着**那虚弱得躺着的丰流,那苍白的脸,那瘦削的已没有半点肉的脸庞,下巴尖得都不成人样了。 他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 怎么会呢,他以为,以为她会好起来的,以为她还会笑颜对他。 以为她会给他机会,以为她会原谅他。 可是,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行了呢? “全部给朕退下。”他突然间就想一个人陪着她了,就这样的安静的陪着她。 第292章:要死了哇3 从完颜烈来到寝宫时,其实丰流就已经醒了,只是,耳朵听到张太医那断续的声音,她不安的心就一直没镇定过。 张太医会怎么跟完颜烈说呢? 距离太远,她听得不清楚,只是听到完颜烈用略显疲惫的语气遣退众人。 殿宇很安静,安静得连他的轻叹声都显得有些大声。 丰流均匀地呼吸着,她不知道接下来完颜烈要说的是什么。 “流儿。”完颜烈端详着丰流的脸容,是他害了她,是他将她变成了这样。 母后曾悲哀地告诉他,进了宫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她们是棋子,一颗唯物是用的棋子。 棋子是否能停留在棋盘上,则要看她的作用,及运气了。 像皇后,虽久居中宫,但最后仍旧败下阵来。只因她的敌人是皇上啊,她的夫君。这是从一开始就输了的棋局啊。 只是丰流,她……终究还是要被牺牲的。 手里传来的是完颜烈有些过热的手温,丰流无法再假装,睫毛闪了闪,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完颜烈那一闪而过的痛心,她怔了怔,只是,最后还是当作一切都没有看到。 挣扎着想起来行礼,被完颜烈按住,“不要行礼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虚弱得根本不像自己的语气,却真的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丰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虚弱的笑,她果然还是病了。 “朕来看看你。”完颜烈看丰流想要坐起,便搀扶着她起来,然后将她搂在怀中。 下巴磨擦着她的秀发,鼻尖一阵芳香,却不再是纯的,还夹着带带的药味。眉头不经觉地便皱了起来。 “皇上,御花园里的花开了吗?”丰流继续虚弱着,中气不足的语气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确有些像濒死之人了。 完颜烈不知怎地,就觉得鼻子有些酸了,强忍住,好一会他才无异常地召唤外头的福贵,“你去看看御花园里的花开了没。” 第293章:要死了哇4 看着福贵的离去,丰流安静而温柔的靠在完颜烈的怀中,似回忆,又似缅怀,“皇上,臣妾突然好想家中的那株桃树,它开花的时候总是比外头的要慢些,臣妾那会天天都祈祷桃花仙子快点做完工作,让臣妾家的桃树快些开花吧。” 完颜烈将她搂的更紧了,“流儿,朕让你将它移种到宫里,你就又可以看见它了。” 丰流摇了摇头,“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它的亲人,它会死的。” 只是单纯的感叹,听在完颜烈的耳中却变得意有所指,“不会的,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完颜烈如此紧张,让丰流吓了一跳,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看来张太医真的有帮她了。 喉咙干氧得让她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越发显得身子的虚弱了。 她面露哀伤的笑,抬头看向完颜烈,她就要离开他了吗?从此他做他的帝王,而她则畅游天下了。 “皇上,臣妾,臣妾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不,朕不许你乱说。流儿,你还没有原谅朕,你还没有同朕共育孩儿,你不可以食言的。”完颜烈有些慌了,只觉眼前的丰流变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丰流虚弱的笑了笑,“皇上,臣妾好想家里的那株桃树啊。” “朕立刻命人把它移植到宫里。立刻。”完颜烈正欲大声喊人,却被丰流制止,她眼露怀念,“皇上,如果有一天,臣妾不在了,皇上可以命人将臣妾送回臣妾家里吗?就埋在……就埋在那株桃树下。” 完颜烈心疼的搂着她,“对不起,流儿,对不起。”他不该一开始就计算她,不该的。 丰流却完全没有听他的言语,只是自顾自地唱着这一出戏,“臣妾好想好想爹啊。” “流儿。”除了搂紧她,完颜烈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皇上,你答应臣妾了吗?” 第294章:要死了哇5 “皇上,你答应臣妾了吗?”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乞求。 完颜烈终于不忍,“不会的,朕绝不会让你死的。” 丰流沉默,为嘛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答应? 难道他以为在他做了这么伤人的事后,她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承欢于他吗?为免太天真了吧。 由爱生恨,他应该庆幸她爱他不多。 不然,也许这会,他就不是被请求而已了,而是早已耳光扇去,弄个痛快再说。 “皇上,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事,这事你不能答应臣妾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完颜烈,今天她非得得到他的首肯才肯罢休。 不然,这后续的一切都没法继续了。 完颜烈怎也料不到丰流会如此计算他,这会心痛之余,只得答应她所有的条件,“朕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朕,不要……不要留下朕一人在这个世上。” 张太医是神医,医术如何高明,他是再明白不过,连张太医都束手无策,说明她真的,真的时日无多了。 丰流冷光从眼里稍纵即逝,就算她真的死去,他会心疼吗?会难过吗? 就算会也只是暂时的吧,隔几年便有新秀入宫,会有更加貌美年轻的女子入宫侍奉他,而他终究不过是他生命曾出现过的昙花罢了。 “皇上,御花园里的花已开了。”福贵从外头进来禀报,余光看到苍白的丰流,也不禁叹息,可惜了这么风华绝代的一个女子啊,却终究是红颜簿命。 不是他诅咒风贵妃,实在是……唉,别人流产最多也就虚弱一些,哪像她如引,要了她半条命似的啊。 丰流纯粹是找个话题借个路过而已,倒不是真的想去赏什么花,再说现在这身子,再吹风岂不是不要命了嘛。 所以听到福贵的回禀,也就没有接话。 完颜烈见她不出声,自己也就不提议,挥挥手让福贵退了下去,突地想起什么,他道:“律寒将军已经被罢官了。” 前朝之事本来不该在妃嫔面前说的,可是,不知道怎地,他还是开了口。 丰流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点头,“臣妾听说了,皇上,为何……这样的处罚律寒将军呢?” 第295章:离去1 “为何呢?”他学着她的话重复。 丰流不接话,谁知道原因呢。他问她,她还问他呢,不是? 完颜烈将她搂了搂,叹息,“爱妃啊,朕身边的人都走的走,去的去了。” 丰流翻白眼,这能怪得了谁?还不全是他自己造的孽,话说,他要的不就是这结果。谁叫他好端端地把律寒给撤职啊。 只不过想深一层,或许撤职了也好,生命无碍便成。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才想完,便听完颜烈道:“朕现在才知,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太迟了,丰流不语。 ………………………………………………………………………………………………… “皇上,皇上。” 绿草哀痛之声在朝堂外悲凄响起。 正在上早朝的完颜烈不怒而威的神色看向福贵,“放肆,朝堂之上,谁在下面大声喧哗。” 福贵惶恐赶紧出去外头,却见绿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洒不停。 “怎么了?绿草?”福贵不由得担忧的问,绿草这宫女很懂规距的,今天怎么擅闯朝堂了? 绿草痛哭不已,“公公,娘娘她,娘娘她……”伤痛欲绝,以致都没法开口清晰的说话。 福贵眉头紧凝,“贵妃娘娘怎么了?” “娘娘升天了。”绿草终于将这话给完整说出来了。福贵听罢,吓得瞠,赶紧奔回朝堂。因为走得太急,脚还在门槛上拌了一下,差点摔跤。 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让完颜烈不喜的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福贵奔至完颜烈的面前,“皇上,皇上。”话未开口,就已颤抖。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惊慌?” 其实站在朝堂最下列的臣已有几个听到了绿草的话了,此时心都不安地看着完颜烈。 然后只见完颜烈脸色失态,身子不稳的站了起来,大受打击的模样,无视众臣,而私自退了朝。 “退朝。”福贵匆忙地说完,赶紧步随完颜烈的脚步。 “皇上,节哀啊。” ps:请赐某莞无限动力吧,好想快点结文开新坑啊啊啊,为毛在写着旧文时,永远对新坑充满热情呢。先打个小广告,新坑会是七王爷郑萧息的故事,腾讯这段时间不让起不美的名哇,本用着‘王爷我要嫁你’的,最终定名为,执子之手:何必为妃……话说,偶觉得执子之手,将子拖走更符合一些。 第296章:离去2 一行人从朝堂处直奔朝清殿。 哭声已从朝清殿宇传出,完颜烈顿在门口,突然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怎……怎么可能呢。 明明,明明刚刚她还目送他去上朝的,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天人永隔了? 像是为了印证这是谎言,他终于跨过门槛,朝殿内走去。 **的她,仿若睡着了一般,安详宁和。 “流儿。”走至她的床前,他柔声轻问,怕惊扰梦中的她。 “皇上,请节哀啊。”耳里充斥的却是这样劝慰的话语。完颜烈不得不面对事实,怒眼横瞪那些哭啼的宫女太监,“你们哭什么,都给朕滚出去。” 他不信,不信她真的就这么死去了。 “流儿,你在跟朕开玩笑对不对?你……你只是气恼朕那样利用你,是不是?”他跪在床旁,面露哀伤。 抓着那已冰冷的手,没有了一丝人气。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相信她就此死了。 “你醒来好不好,朕错了,行不行?你醒来吧,醒来给朕一个认错的机会啊。” **的人儿却是动也不动,耳里也听不到他的话语。 他此时的言语更像是在恕罪。 …… 安静的殿宇再也没有一丝声响,良久完颜烈终于站了起来,“传太医。” 在外头的张太医听旨进殿,跪在地上,一开口便是,“请皇上节哀。” 完颜烈吸了吸鼻子,或许是这风太凉了些。 “师父,流儿她……”喉咙像被什么给哽咽住,后面的话语怎么也接不上。 张太医敛住神色,“皇上,贵妃娘娘伤了元气,臣前些日子就跟您禀报过的。生死有命,皇上,请节哀。” 节哀节哀,真哀了如何节? 完颜烈有丝恼火,却被悲伤给压了下去,没什么力的回问,“为什么……这么的突然?” 第297章:离去3 张太医不语,想着怎么样的措词才比较不刺激人,最终道:“生命枯竭。皇上难道这两天没有发现风贵妃的异常吗?” 完颜烈怔住,这几天他太忙了,走时她还未醒,回来她已睡。为了让她养好身子,他都没有让她等他,亦免了所有的规距礼仪。 他想着,等忙完这两天,就好好地陪她,去看御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去宫外散散心的。 只是,他没想到她等不到这两天的时间。 掩盖住浓浓的疲惫,他无力地挥手,“你下去吧。”他想好好的再陪陪她。 可是张太医却没有领旨下去,跪在地上仍没起来。 完颜烈睨了他一眼,“怎么了?” “皇上,贵妃临终前有留遗言给皇上。” “她说什么。” “皇上,贵妃娘娘说她死后,希望皇上您能将她安葬在她的家乡。”张太医低头,避过完颜烈直视的目光,方才将话说完。 他竟然骗了皇上,唉!! 完颜烈轻叹,“是吗?”这话,丰流之前有说过的,他当然记得。 ………………………………………………………………………………………………… 宫外某茶馆 已无半点官职,成了闲人的律寒,脸上露着忧郁的表情看着窗外。似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等人。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他的对面坐上了一个人。 “律寒将军。”郑萧寒不请自坐,顺带地自己斟茶倒水。 律寒怔了一下,而后嘴露讽笑,“律寒现在只是一介草民,王爷还是唤草民为律寒吧。将军是不敢当的。” 郑萧寒也不接话,待自己喝上一杯茶后,才问,“律公子是在等人吗?” 律寒摇头否认,“只是闲来无事,来这喝喝茶而已。” 见他否认,郑萧寒也不揭穿,只是自顾自在的道:“听说宫里发生了大事了。” 第298章:离去4 他继续看着外面,对于郑萧寒所说的宫里,露着不甚在意的样子。 “律公子不好奇么?”说这话时,郑萧寒的嘴角已有了丝笑意,压低声音,靠近律寒道:“贵妃娘娘殁了。” “砰” 律寒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立刻就成了碎片。他淡定的模样瞬间转变为惊讶万分,眼露冷光,“王爷,这笑话不好笑。” 郑萧寒摇摇头,“本王可没兴致说笑。”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生死有命不是吗?” 听着郑萧寒这么轻松的语气,律寒一下子就失态了,像个暴怒的狮子,不顾尊卑地将郑萧寒的领子提起,“她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死去。” 郑萧寒并没有因律寒的举动而生气,将他的怒火看在眼里,他凉凉地道:“没有了别人的保护,在宫里,将军觉得死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吗?” 律寒终究无奈的松手,看着郑萧寒领口的折皱,他道歉,“请王爷恕罪。” 律寒眼露哀伤,他竟然连她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吗?心疼的泛开,很疼很疼。 “萧寒兄,你玩笑开大了。” 丰清姗姗来迟,从容地坐上,眼露一丝责怪地看了一眼郑萧寒。 郑萧寒挑挑眉,“清兄,本王说的是事实,不是吗?”只不过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世上是不是有人跟他一样的‘傻’嘛。 这有错吗? 丰清认识郑萧寒?看样子交情还不浅,律寒不解了。 的确,他今天与丰清有约,可是没想到郑萧寒会出现,刚才还在担心若郑萧寒不走的话,该怎么办呢? 听着他俩的对话,不由得问道:“丰清,丰流她……真的去了吗?” 丰清点头又摇头,只不过表情上却没有半点的忧伤,这让律寒更加的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还是不是?”摇头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聊这件事的。” 第299章:离去5 丰清与律寒对视着,突地想起什么,介绍起郑萧寒来了,“这个是郑王爷。”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出,语气不是很好地回道:“我认识王爷。” 丰清摸了摸鼻子,为这多此一举的介绍尴尬了一下,呵呵笑,“是,我忘了。你们应该有在朝堂上见过的。” “哦,对了,听说你被人退婚了?” 律寒嘴角抽了抽,耐性频临崩溃,低吼,“你可不可以说重点?” 重点?丰流怔了一下,其实这是重点之一哇,很严肃地看着律寒,他正经八百地道:“这是重点啊。” 重点是他被退婚了?律寒没好气地讽刺丰清,“你是太闲了?我问的是丰流的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是,为什么他俩都没有半点的忧伤表情?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是他越着急,丰清反倒不着急了,悠哉悠哉地看着郑萧寒,“萧寒兄,你们那若是被退婚了会怎么样啊?” 郑萧寒无比肯定兼且认真的回丰清的话,“我们汉国是没有女主毁男方婚的。”一句话就概括了汉国的男尊女卑。 见郑萧寒也起哄,律寒来了气,利落地反讽,“全天下也没听过哪家王爷被休的,王爷你不是起了个好头?”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郑萧寒怔了下,而后笑了起来,“律公子不愧是金国有名的才子啊,本王算是见识了。”言语间,他并没有因为律寒这样的无礼而生气。 三人间,就丰清没有笑料落在他俩手上,所以笑得最开心就是他了。 律寒见状,脸色都快要变黑了,这丰清搞什么鬼,不知他现在心急如焚吗? 好在,丰清的玩笑只是开了一小会,而后便开始诉说原末,一开头就来了句,“她是假死……”将大致状况说完,突地,这茶馆却多了一位不请之客。 三人的视线同望于来人,都觉诧异。 第300章:退婚1 “莞儿见过郑王爷,律公子。”完颜莞儿,曾被指给律寒的王爷之女。千金这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却出现在了市井的茶楼里。 而且还是这么巧合地出现在律寒的面前,在退了婚后的第二天……未免真的有些巧了。 她规距地行礼,视线却只停留在律寒一个人的身上。 身为皇家人,她虽诧异于律寒与异国王爷的同台共饮,却也没有表露于色,只因,她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政治原因。 反正该说的,该交待的已说完,丰清也不想太过招摇,所以便站了起来,“如此,我先行一步了。” 郑萧寒本来想看看好戏的,可是看着这两人,想想还是算了,也站了起来,“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行至完颜莞儿面前,她屈膝行了个浅礼恭送郑萧寒,看着丰清那俊逸非常的脸,只觉有点点熟悉,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律寒站了起来,也想学着他们那样随便找个借口离去,却听完颜莞儿打断道:“律公子也要离去吗?” 被她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迟疑了,“呃,我……” 完颜莞儿走近他,让侍女都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她这话,律寒的冷汗便从额际冒了出来,她,她想干嘛? “郡主来找律寒有什么事吗?”既然婚已退,论级别,他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而她却是皇族中人,喊她一声尊称也不为过。 完颜莞儿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律寒这生份的模样让她心伤。 原以为经由风贵妃,皇上做主,她赐嫁于律寒,原以为只需听着日子的选定,她便可以成为他的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之间被撤职,往日的律家也因他而在朝中失去权势。 她本不关心这些,可是父王却关心。一听他成为平民,便进宫请求皇上,强烈要求王爷之女绝不嫁平民,最后导致退婚。 第301章:退婚2 不顾她的请求,不顾她的喜欢,就这么的退婚。 以为律寒会有所表示,可是她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他的颔首同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狠心?!”为什么她伤心时,他却这么的平静,还这样的淡然问她找他有何事。 她不顾家礼,来到这茶楼,就是想亲口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完颜莞儿哪点配不上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争取!! 律寒怔了一下,为她如此伤心的模样所诧异,他与她的交情只止于那年初一的夜宴上,之后虽已是名义上的未婚妻,却也是未多见面的。 对她,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可这会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他突然间觉得好愧疚,“是律寒福簿,配不上郡主您。” 完颜莞儿惨烈一笑,“福簿?”如此借口,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就是答案了?看着他那根本就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突然间变得好生气,“我喜欢你好久了,你知道吗?” 律寒怔住,这个,他以前跟她应该不认识吧。 “从小就喜欢你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可为什么被父王退婚了,你却不去争取?你就这么的不喜欢我?”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情何以堪。 面对她的指责,律寒沉默,良久,他才轻声说,“对不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你会后悔的。”完颜莞儿撒下气话,带泪转身愤然离去。留下律寒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是的,他一直在后悔,如果当初一开始应了完颜烈的赐婚,也许这会他已与丰流畅游江湖。 只是当初却顾虑太多。 其实也许,也许当时他同意了赐婚,也许皇上就不是试探,不是说笑,而他真的就可以与她成为夫妻。 所以他一直在后悔,好在,他还有机会。 第302章:出宫1 持掌后宫多年的皇后被打入冷宫,好不容易才迎来的子嗣胎死腹中,宠绝后宫风贵妃突地殁了。 这大金国的后宫,在新春过后不过月余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下子,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里头。 完颜烈不理朝政已有两天,他夜不思寝,未离开朝清殿半步。听闻此讯而来的太后,看着自己的孩儿这般伤心,是气是疼是无耐。 气的是,身为帝王,怎可因为一个后宫妃嫔就不理朝政? 疼的是,自己的儿子终究难过情关,苍天偏又狠心将她带离。 无耐的是,虽贵为万人之上的皇家,可是生死之事,仍只能听天由命。 “烈儿。”太后心疼地唤着完颜烈,自从他登记基后,就再也没唤过他的名字了。 完颜烈从伤感中抬头,两天没有打理,脸憔悴了许多,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嘴唇也变得干裂。 下巴处的胡渣冒了出来,显得他沧桑许多。 他看见太后在这,良久才回了神,“母后,您怎么来了。”声音沙哑得不再像是他的声音。 太后凝眉,“烈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了。但是国不可一日不理啊。” 完颜烈怔了怔,然后扯了扯有些干裂的嘴,“孩儿知道。”他只是,只是想将全部地时间都给她…… 他站了起来,却因为两日未有进食,身子有些力不不从心摇晃了几下,一旁的福贵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福贵。” “奴才在。” “传朕旨意,将风贵妃遗体移送回明朝安葬。”说这话时,他恍若已变回那个睿智的帝王,对于死去的她已不再有眷恋。 只有他自己知道,下这个决定有多难。 苦思了两天,他最终还是兑现他的诺言。 看着棺木上那仿佛只是睡着的丰流,他最后的看了一眼,“封棺。” 流儿,你何其狠心,连死也不想再让我见到你。 第303章:出宫2 福贵愣了好一会,才应了声遵旨。 身为贵妃,殁后不是应葬于妃陵么?从未听说可以将其移送回他国的啊。 “皇帝,你这是为何?”太后也异常的惊讶,完颜烈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吓着她了。 完颜烈看向太后,“母后,这是流儿最后的遗愿,儿臣答应过她的。” “哀家不同意。”生是她们皇室的人,死亦是她们皇室的鬼,岂有送回明朝的道理。 完颜烈看着太后,她如此强烈的态度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决心已定,太后再多说什么亦无用,以同样强硬的态度,他道:“朕心意已决。” 反对的不只是太后一人,全朝上下没有哪一个大臣同意的,只是,终究完颜烈谁的话也不听劝,仍旧让丰流出宫回明朝。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是啊,皇上,这样做有损国体啊。” “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朝堂之上,众臣力劝完颜烈,企图让他打消将风贵妃的遗全送回明朝。 福贵为难的看了一眼众臣,再看了看完颜烈,硬着头皮向完颜烈禀道:“皇上,送葬已准备妥当了。” “退朝。”他淡淡的说了声,然后站起离开朝堂。扔下那群仍不死心的众臣。 “退——朝。”福贵拖长着声音喊道,完毕即跟上完颜烈的脚步,却见他没有朝御书房去,而是朝了反方向而行。 他开始还不明白,眼见着快到宫里头最高的城墙处,他才明白,原来皇上是想上城楼。 紧跟在完颜烈的后面,默不作声的陪着完颜烈一起登上城楼。 城楼处内可一览后宫状况,外可观宫外之事。 皇上是想送风贵妃最后一程么? 只是一会,便看见一行穿着白衣的宫女扶着灵柩哀伤地从后宫处缓行而来。奠字显得有些刺眼。 哀而不鸣的送葬队伍缓缓出行,经过完颜烈脚上的城楼门一步一步地走向宫外。 看着一步一步远离他的灵柩,完颜烈抿紧着双唇,双目静静地目送着她的离去。 第304章:别开生天1 夜突然间下起了春雨,显得格外的冷。 徐风带着冬末的冷意吹拂向护送队伍的每个人脸上,众人都缩了缩脖子,对于送葬这份事,虽然心里不喜欢,但都没有人提出异议的。 如今出了京城,又下着雨,心里的那份不喜不由得变成劳骚的发了出来。不知是谁开头说了句,“这风贵妃也不知怎么想的,好好的妃陵不去住,偏要回那个明朝将军府。” 有人开了头,便有人接下了话,“可不是,听说丰邵将军死后,连将军府都被朝廷没收回去了呢,这会也不知是不是别人的宅弟了。” “有可能,那若是这样的话,那风贵妃遗体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反正我们只是负责护送的,安葬一事又不在我们的管辖之内。” 众人里,只有绿草是真心悲痛的,坐在离灵柩最近的地上,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因哭泣过多。 听着那些人这样说,不由得也来了气,“娘娘还没下葬呢,你们就这样评论她了,若被皇上知道,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一声威胁加提醒,立刻让众人噤若寒蝉。 雨下得更大了,啪啪一打在临时搭建的帐蓬之上。 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有了丝不好的预感,像是印证他们的预感般,突听砰砰直响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从灵柩里发出来的。 众人的脸色刷的白了一色,扯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们不该多嘴舌,您安息吧,奴才们肯定会为您风光下葬的。” 绿草鄙视地看着这些人,比起他们的担心,她这会更加疑惑。 凝神倾听,似乎真的由棺木里发出的声音。 棺木里,丰流很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药效过了吗?这会她在哪?乌漆麻黑的没有半点光线,就算是黎明时份也不用黑得这么彻底吧? 思索一番,知道这会应该是在棺木里。 第305章:别开生天2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了出来,丰清竟然没有把她救出去?难道,难道这会她已经被下葬了吗? 这个想法一在脑海出现,她便急了,手不听使唤地拍打着板木。 “有没有人啊?” “丰清,你在不在啊?” 她急了,她虽死过一次了,可是暂时还没有再死的想法哇。 众人一听棺木里头真的传来了呜呜的声音,都吓得屁滚尿流,刹时间,整个帐蓬里只剩下绿草一人。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绿草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毕竟服侍丰流多年,一听棺木里有动静,她每一时间想到的是丰流死不瞑目了。 于是状着胆子靠近棺木询问。 丰流终于听到有人声了,可是棺木太厚,这声音恐怕也是这动了手的孔子里传进来的,一时间也没听出是谁的声音。 只是出于本能,她不由得声音放大了些,“救命啊。”喊完连她自己个都些囧了,在棺材里头喊救命,这世上怕只有她一个吧。 绿草脸白了一下,看来娘娘真的是有心愿未了,于是俯身贴近棺木,咽了咽口水,她再次问,“娘娘,您有什么心愿未了,跟绿草说吧,绿草尽职帮您完成,您安心上路吧。” 是绿草,丰流终于听出是绿草的声音,边拍打棺材,边喊,“绿草,救命哇。” 绿草终于也听出丰流所说的话了,只是救命?她吓得坐倒在地上,手捂住心口处,不……不是吧。 丰清掀开门帘从外头走了进来,银发随风飘舞,在这样的夜显得有些诡异。 绿草仍按着被吓得不轻的心,看到丰清出现,又再次受了惊吓,“仙……仙人公子,娘娘……娘娘她……似乎……似乎在说话。”结巴着终于将意思给表达清楚,绿草不安地又看了看那棺木。 刚把外头给解决了律寒淡定地走了进来,绿草见到他,又是吓了一跳,“律……律寒将军?!” 第306章:别开生天3 听着外头的谈话声,丰流拍打棺木更响了,她快要被闷死了啊啊。 丰清与律寒对视一眼,“好像已经醒了。” 然后二人联手,轻松地将棺木给推开,丰流只听嗡一声,然后眼前一亮。刷的一下坐了起来,“我快要被闷死了。” 绿草看着突坐而起的丰流,吓得瞠目结舌,“娘娘……” 丰流从棺木里走了出来,绿草终于再也受不住惊吓的晕倒在地。 看着丰流无恙,律寒的脸终于有了丝微笑,“丰流。” 丰流看了一眼律寒,然后将视线瞪向丰清,“你要是再迟一步,我就死了。” 丰清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会的。” “怎么不会?里头又黑又闷,很吓人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轻而有力的话语从丰清的口中说出,似乎他说得到便坐得到。 “走吧。”律寒开口道。 丰流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绿草,“呃,走?那这棺木怎么办?” 话语刚落,便见丰清将棺木又重新盖上,一点也不像被动过的痕迹。然后,丰清再将绿草摇醒。 缓缓睁开眼皮的绿草,看着活生生的丰流站着,差点吓得又能晕厥过去,好在被丰清一句话给制止住,“她没死。” 泪从绿草的眼处落下,“娘娘,您……您真的没死吗?” 丰流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皇上一定会高兴的。奴婢,奴婢这就让人去传话给皇上。”说着,她欲站起来,却被丰流阻止,“绿草,我不会再回皇宫了。” 不回?“为什么?娘娘,您可知皇上他……”为了您两天不曾合眼。绿草的话未有说完就被打断。 丰清看着绿草,“你觉得你家主子在宫里快乐吗?” “不快乐,可是……可是皇上……” 丰流也劝说,“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后宫妃嫔中的其中一个,没了我,还会还别的女子服侍他的。” 第307章:别开生天4 “娘娘,您若走,带奴婢一起走吧。”绿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丰流为难地看着绿草,正想答应,却听丰清道:“不,你要继续护送灵柩回明朝。” 绿草不解,“可是娘娘不是没事吗?”她越来越不解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了。 律寒见状,只得解释,“绿草,此事是瞒天过海的,除了你没有别的人知道,就连外头那些人,我也只是将之吓跑顺带驱赶远些,都没有伤及性命的。一会他们肯定会再回来,你一定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看了一向丰流,再看回绿草,“为了你家主子,你一定要装作不知情,知道吗?” 丰流看向绿草,“绿草,你能答应吗?” 绿草泪如雨下,“娘娘,那奴婢以后还能见得着您吗?” “有缘自会相见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丰清看了看天色,拉着丰流离去。 目送着他们的离开,绿草泪流满面,嘴角却泛开祝福的笑意,低喃:“娘娘,您终于离开禁宫了,希望您以后恢复到绿草第一次见你的模样。” 她思绪不由得回到第一次见丰流的时候…… ………………………………………………………………………………………………… 三人摸黑离开帐蓬,丰流还来不及感谢律寒的出手相助,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惊住。 只见丰清剑尖直指律寒的面门,声音刹时间变得冷,“亮剑吧。” 律寒脸上都没有露出半丝的惊讶,只是淡淡地看了看眼前的剑尖直指着自己,再看了看丰清,最后将视线定在丰流的脸上。 瞧着她万分惊诧的样子,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丰清冷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丰流糊里糊涂,“丰清,怎么回事?”明明刚才两人还挺友好的,不是?为嘛突然间成了对峙的敌人? 第308章:丰清的心思1 丰清嘴角含着冷笑,剑离律寒只有几毫米,只要他动一下,律寒的俊脸便会被划伤。可是没有,他只是举着剑动也不动。 看着身边的丰流,他一字一顿地道:“是他杀了爹。” 轰~~ 丰流的脑袋瓜里嗡嗡作响,这个,那个,呃…… 看着丰清眼里的怨意,她突然冷汗直冒,不是她没有感情,而是,而是她不是丰流哇。如果他知道她不是丰流,那对她的眼神是不是就不再有温柔关怀了? 律寒沉默。 虽有缘由杀了丰邵将军,但丰邵将军的确是死于他手,没错,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撇清。只不过这会他倒佩服起丰清来了。 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早就知道真相了,可是这样的杀父之仇他却可以隐忍着,甚至还邀请他参加这次的救人行动。 心机真深呐。 思绪万千,丰流最后只能怔怔的反应,“他……他杀了爹?”手指着律寒,她表现得十分诧异和惊恐。而话语间的爹,不知为嘛喊得异常的别扭。 丰清冷哼,银发飘飘,散发着冷意,“亮剑吧,我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丰流吞了吞口水,看样子,丰清对律寒似乎不只怨,还有恨啊,浓浓的恨意都把身边的分子给融合了。 律寒却只是看着丰流,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恨意,他或许该欣慰的,他一直以为,她会恨他的。 就连皇上也告知过他,真相她已知晓,他在等她的恨,却没想到她只是惊讶而已。 “对不起,是我杀了你爹。”事实艰难地从他的口中说出,面对丰流的双眸,他提起勇气准备承受一切的后果。 可是…… 丰流只觉黑线直冒,她不知道这会该怎么反应,大喊大骂?恨意蒙上双眼?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貌似身为女儿,得知杀父的真相,应该得有诸上几点的反应,可是,可是,她觉得律寒比那死去的丰邵要重要的多,怎么办? 第309章:丰清的心思2 “为什么?”最后,她只得又问了句废话。是啊,这么狗血的桥段为什么会发生在律寒的身上呢。 那她是不是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下面的剧情 ? 他为了弥补愧疚,而对她好? 猜到这个可能性,丰流心里涌起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律寒苦笑,为什么?再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总之事实就是他杀了丰邵。明知道她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可是,他还是曾奢望着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你动手吧。”他看向丰清,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丰清要他的命是理所当然。 别说他根本不想跟丰清动手,就算真动起手来,他也不是丰清的对手,这个丰清不也清楚的很? 他凝望丰流,却见她仍处于惊讶的状态之中,终于双眼慢慢磕上,他留恋的看她最后一眼。 眼见着丰清的剑尖无情地又近了些许,丰流终于做下决定,大喊一声,“不要。” 丰清冷眼扫向丰流,“你不想报杀父之仇吗?”说这话时,明显地感觉到他对丰流这模样的痛心。 丰流不敢看向丰清,实在没有勇气在他的冷眼下说什么废话,是的,废话。 以丰邵疼女的程度,真丰流是绝不会放过杀了她父亲的仇人的。无论是金国的皇帝完颜烈,还是动手的将军律寒。 可是,她不是丰流啊,她身体流的是丰流的血,可是她的灵魂是来自外时空的。对她来说,她只知道在无情的后宫中,曾给予她关怀的是律寒。 第310章:丰清的心思3 而她,不想看见他死。 就是这么的简单,所以她出口阻止。看着律寒,丰流只觉心口郁闷,一字一句地道:“他救过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虽然如果当时他知道被刀子插中的她已不再是丰流,他可能不会救她,但他的确救过她。 知恩图报,不是吗? 丰清收回剑,“好,那么下次我就挑在你不能看见的地方杀了他。”此时的丰清像个修罗般无情,看向丰流,他语有婉息,“流儿,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丰流沉默。 “为了一个男子,忘却杀父之仇,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他带头走在了黑夜的前头。 丰流嚅了嚅嘴唇,看着那走在前头的身影,终究没有多作解释。 律寒上前,“走吧,别让郑王爷等久了。” 丰流茅盾地看了他一眼,他都不担心的么?丰清要杀他啊,死难道对他来说,那么不当一回事么? 也不管丰流看着他,律寒淡定地为她开路,以免她在夜色中拌倒受伤。 看着前头走的两人,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救过她帮过她的恩人,可是,却上演着仇杀的戏码。 除了冒黑线,都不知该做些什么。 ………………………………………………………………………………………………… 帐蓬数里外,丰清早已安排好了马车,只不过量丰流看见驾车人时,着实吃了一惊。 “王……爷?!”她诧异地看着郑萧寒从马车里钻出来。 郑萧寒浅笑,“怎么,看到本王很诧异?” 诧异,当然诧异了,不诧异才怪。 律寒睨了她一眼,刚才不是有跟她说过么,看来她没将他的话听进耳。 第311章:有点雷1 “上车吧,时候不早了。”郑萧寒邀请,然后他自己坐在车夫位上,看来真的是他当车夫了。 律寒上前,“王爷,这段路我熟些,还是我来驾马车吧。” 郑萧寒略一沉吟,也没多坚持,“那好。” 丰流迟疑地看着这及半腰高的马车,呃,她,她要怎么上去? 扯了扯身上过重的服饰,想要跳上去也有些力不重心。 律寒见状,正想跳下马车,过去搀扶她上去,却被丰清先了一步,只见丰清将丰流轻松地便抱上马车。 丰流还来不及多想,人就已在了马车上头。回头看丰清,只见他轻松的跳了上来,她再看看律寒,脸忽地就红了一下。 刚才那姿势有些,有些难为情。 律寒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都知道丰清是丰邵的义子,他刚才那行为,对于兄妹来说也有些逾越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地看了一眼丰清,却见他脸色坦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动作。 丰流头一低,赶紧钻进马车再说,却因为太过情急,头就这么的直撞在马车板上。顿时觉得头晕目弦,眼中小鸟在乱飞。 “怎么这么不小心。”丰清适时地递上手,将她拉进马车内,手在她的额际摸了摸。 律寒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回了原位,终究,动作还是慢了半拍的。 马车一路向京城的反方向行去,在夜色里的掩盖下,谁也料想不到,车子里坐着的竟是已死的风贵妃。 在天亮时,马车终于停下了。 丰流眨着眼睛,撩起车帘,询问着律寒,“怎么了?” 律寒跳下马车,回头看她一眼,“到了。” 第312章:有点雷2 到了?不等丰流问些什么,郑萧寒从马车里头钻出来,“挺快的。” 丰清跟着他跳下马车,见状,丰流也跟着跳下,却被丰清阻止,“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丰流汗颜了一把,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有些重了。只是衣服?“我,我没有其他的衣服。”她看着丰清,样子有些委屈。 “马车里有。” 真是细心啊,丰流带着感叹爬回马车里换衣服去。 只是……这个换衣服,实在是有些难倒她了。 眼见着太阳都从东边升起来了,郑萧寒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得出声催促,“丰姑娘,你好了没有?” 丰……丰姑娘? 诈听这一称呼,除了郑萧寒自个像个没事人外,律寒和丰清的嘴角都不由得的抽了抽,这称呼实在是不怎么好。 至于马车里的丰流,简直就要抽疯了,为什么她要姓丰啊啊。 一边继续与衣服做着斗争,一边回郑萧寒的话,“王爷,你唤我丰流就可以了。”毕竟流姑娘也一样的不好听。 “丰流,那你到底好了没?” “就……就快好了。”丰流没什么把握的回道,事实上,这会,她还在为着脱衣而纠结。这衣服远比平时穿的那些个华丽衣服要繁琐得多。 平日里的衣服,没有绿草的帮忙她都搞不定,何况这更加复杂的? 可是,有谁可以帮她吗?外面是三个大男人,看来是真的无助了。 时间又过了半盏茶,太阳准时的高高挂起了,可是马车里头的那位,却仍旧没有下来的动静。 第313章:有点雷3 郑萧寒的额际不由得冒出了黑线,“丰流,你是不是跑到千里之外更衣去了啊?”就算是千里之外,也该回来了吧。 丰流沮丧地咬着嘴唇,她……她才刚脱完衣服。这会刚套上新衣啊,可是,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穿啊。 “就……就快好了。”底气更加不足了。 丰清突地上前,在律寒与郑萧寒的诧异之下,就这么的掀帘进去了。 “啊。”只听马车内响起丰流的尖叫,一会便没了声息。 律寒想上前看个究意,却被郑萧寒给阻止了,“清兄怕是好心地为丰流帮忙。” 果然,有了丰清的帮忙,穿衣之事很快便被搞定,丰流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脸上还有着红晕,让人看着怎么就不纯洁了呢? 其实刚才她已经穿好了白色内衣了,所以丰清是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貌似内衣在古代人看来,也是极亲密的人才可以看的,不是?丰清这纯种古代人,怎么可以视规距为无物呢? 唯一的可能…… 她突地一脸惊讶地看着丰清。 丰清淡定的表情被她这么一看,只觉毛骨耸然,“看什么?” “你是女子?”没错,他会进来帮她更衣,唯的解释就是他女扮男装了。 黑线从丰清的额际不客气地冒了出来,嘴角不可避免的抽了抽,声音从嘴唇时迸出来,“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女子?他堂堂一男子汉哪点像女人了? 郑萧寒笑了,很不客气地笑了,“清兄,怪只怪你长得太过美了,哈哈。” 丰流讪笑,她猜错了么。 律寒忍住笑意,为丰流这样的想法感到诧异。 “不是女子,你怎么会进来帮我啊。”丰流不服气地嘟嚷。 原以为声音太小,大家都没有听到,却不知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可别说兄妹不在乎这个。丰流是没所谓啦,可是丰清,他能接受得了? 在众人的疑惑下,丰清淡淡的说了句,“你是我的未婚妻。” 轰~~~~~ 第314章:有点雷4 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丰流瞠目结舌地看着丰清,为嘛,他丢出这个炸弹后,仍旧这么的淡定? 律寒同样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丰清。 未婚妻? 三人中就只有郑萧寒反应最快,带着暧昧地语气看着丰清与丰流二人,“未婚妻哦……”特意拉长的语调让丰流不由得的滴下冷汗。 “你……你开玩笑的吧。”只是帮忙穿个衣服而已,不要,不要这么的牺牲自己吧,重点是,她接受她成为哥哥已有些难,现在还跳级了,她是真的难以接受哇。 丰清一脸自然,“其实在你小时候,爹已经有意将你许给我。” 黑线源源不断的冒出,丰流他爹啊,敢情你养个义子是想养个童养婿啊。 只不过这个有意,应该是指只是意**,未曾付诸于行动吧?“那个大哥,我们应该还没有正式订婚吧?” 丰流变乖了,将大哥二字唤得特大声,意图十分的明显,就是要在律寒与郑王爷的见证下,她是将他当成哥哥的啊。 他若再强行,就是**了,**了啊。 丰流问这个问题时,律寒的视线正直视着丰清。他似乎也在等待着丰清的答案。 难道终究他都是比人慢一步的么?(天下第一衰哥) 丰清嘴轻微上扬,“的确未曾,不过……” 听着他的前句,丰流心放松了下来,可是他的但书又把她放松下的心给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他露着温柔的笑意。 在丰流看来,只有无尽的冷意,他的意思是,她若不嫁他,就得做老姑婆? 第315章:有点雷5 “这么麻烦的事,大哥还是留着照顾嫂子吧。”她用语句来撇清与丰清过近的关系。大哥,你将来还是要结婚的啊。 为了彼此的幸福,放手是一种祝福啊。 “你不嫁,我怎么会娶。” 好了,丰流真的很想晕了,眼睛瞥到律寒,她突然想起一个十分好的主意。 对,一举三得的主意。 律寒看着她露着那个笑意,头皮发麻了一下,她又想干什么? 丰流含情脉脉地看着律寒,脸带娇羞,欲言又止…… “丰流,你做着这么多表情,不扭曲么?”郑萧寒适时地制止她再制造更多的表情出来。 丰流白他一眼,这不,是印着古代人的思想走嘛,真是的,不解风情。 “你想说什么?”丰清也不卖关子了,关问道。 丰流上前几步,走到律寒的面前,突地拉起他有些僵硬的手,很郑重其事地说道:“这辈子,让他照顾我吧。” 阳光洒下,打照在他俩的身上,光辉怡人。 “……” 寂静,耳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丰流的嘴角挂着笑意,眼睛眯成了缝,该死的,为嘛这太阳正照着她,很刺眼啊。 律寒僵住,无法置信这突来的转变。 手里有着她的温度,沁人心脾,若不是十指紧扣,他真的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可知这话代表的意义? 郑萧寒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这人生真是精彩啊。 丰清抿紧嘴唇,看着丰流那么淡定的牵着律寒的手,耳里回荡着她的豪言壮语。 良久,才从嘴里迸出几个字,“你确定?” 呼,丰流暗呼一口气,终于说话了啊,她以为要等她被阳光刺得落泪后,才能听到丰清开口呢。 重重地点头,“我很确定。” 第316章:有点雷6 第一,她如此做,丰清便不会再杀律寒。 第二,她可以不用嫁给丰清。 第三,呃,貌似律寒好欺负些。 有两条理由就足够了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侧头看向律寒,手仍旧紧握,带着期望的眼神问道:“你……肯吗?”她十分期待着他的点头,你要同意啊,这是保命的最佳方法啊。 感受到她迫切的目光,律寒眉眼都含满了笑意,“我定不会让你有分毫受伤。”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到定是做到的。 他今日许下这样的诺言,丰清与郑萧寒都被其的诚心感动。 只是丰清的脸色仍是不怎么好,“也罢,与其让你轻松死去,不如让丰流折磨你的一辈子。” 好……好狠毒的男人心啊。 丰流的嘴角抽了抽,她根本就没有这样想,好不好,为什么要将她想得这么坏? 律寒听罢,不语,手却转被动为主动,紧紧地抓着丰流的手。 能与她在一起,就算被折磨一辈子也甘愿。 他这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丰流更加汗颜了,男人,为什么你们要将女人想得这么坏? ……………………………………………………………………………………………… 一行人混在郑萧寒回国的队伍上,轻松地离开金国边境。 身为首要辑拿对象的丰清,凭其高深的功夫,想要被人抓住还是有些难。基于马车的宽度问题,还有亲疏问题,丰流与律寒同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面对律寒,丰流相对来说还是自在一些的。 起码比跟郑萧寒,丰清两人同乘马车要轻松得多。 “律寒,谢谢你。” 第317章:误会一下 律寒坐在中间,害得丰流只得蹭上去,虽然力求做一根柴木的大小,但是,还是不免碰触到他的衣裳。 听着丰流的道谢,律寒微怔,而后嘴角含笑,“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丰流讪笑,“大家这么熟,就不要道谢了啦。” “……” 安静的有些诡异啊,原以为跟他同坐会更舒服些,貌似更加的呃,难过? “啊,你跟那个王爷的小女儿怎么样了?”实在是觉得有些沉闷,丰流不由得关心这件一手由她经手的事来。 律寒的嘴角抽了抽,她为什么提这事? 还是说……他凝视丰流,想在她的脸上找出在意的痕迹,却只有……好奇。 心不由得的浮起不爽,声音也变得有些闷闷的,“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刚才?丰流十分不解,“什么是真的?”她刚才不就只问了他跟小王爷女儿一事么。 深吸一口气,律寒才让自己的好教养没有因她而破例,“执子之手。” “将子拖走。”丰流一进口快的接了上去。 黑线从律寒的额际冒了出来,“是与子偕老。” 丰流吐吐舌头,她倒觉得将子拖走更适合哈哈。不过,为嘛他突然跟她念起这个什么手手了? 脑袋转了一圈,她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状地看着他,“你是说一辈子照顾我的那个事?” 终于明白了,看来还不是很笨。律寒点头,“嗯。” 丰流突地正经八百的看着律寒,“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律寒凝眉,“为什么要走?”不是说了,要照顾她一辈子吗?难道说……“你开玩笑的?”他的脸色已自动转变成阴郁,似乎只要丰流说个是字,后果就有些不堪设想了。 第318章:强也幸福 瞧着他的变脸,丰流到嘴的话硬吞了下去,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跟完颜莞儿的婚事什么时候举行啊?”她回问刚才的问题。 律寒却是少有的坚持,手指在袖子握成拳,语气轻轻,“你开玩笑的吗?”在他庆幸可以与她偕老时,她竟是开玩笑? 如何接受! 呃,这个,她……看着律寒动真格的模样,丰流缩缩身子,可是实在是这空间太小,她都挪至最角边了,还是免不了与他有所碰触啊。 她似乎都感觉到他的怒火在中烧了。 郁闷啊,刚才他不是还谢她么,敢情是鸡同鸭讲呢。“这不,我,我是出于好意嘛。”好意让你不用被丰清追杀,可以娶得完颜莞儿那个美娇娘啊。 果然没有情愫么,律寒闭了闭眼,袖下的手缓缓松开,嘴角扬着半分,笑容有些邪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与说了要跟我过一辈子,这辈子就别想逃离。” 轰~丰流只觉脑袋处爆出一阵雷响。 虽然雷雷更健康,可是,向来温文儒雅的律寒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语,实在不像是他啊。 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探上他的额际,“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也许吧。律寒暗想,抬手将她的柔荑覆住,“你觉得呢?”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不让她有一丝的逃离。 曾经,他退步,是因为完颜烈是君,而他是臣。 现在,他是绝不会再退步的。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纠缠不清的,总会让她有动心的那一天。不是? 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时间。 第319章: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丰流傻眼了,这么主动的律寒的确不像是她所认识,傻傻地冒出口,说道:“你是不是律寒的兄弟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律寒将她的手紧抓,没将她气死人的话给听进耳里。 “可……可是,那个,你不是跟完颜莞儿有婚约么?”难道他想享齐人之福?开什么玩笑,她绝对不要再婚姻的问题上错第二次。 “解了。” 解了?丰流热血窜脸,刹时间烧得得辣椒似的,他,他为什么这么不纯洁了?以为他好欺负些,为什么觉得他好像更难欺负啊啊。 “我想去跟哥哥同坐一车。” 律寒却是半点也不松手,看着她‘羞红’的脸颊,他才知道,原来有时用强的,会有意料不到的结果。 为这样的一个认知,心里有了些许快意,话话也爽快了,“跟她的婚约已由王爷解了。” 原来,他是被抛弃了,拿她充数啊。 算算倒真的是挺般配的。 弃妇配弃夫嘛,哈。 “哦哦,可是,可是我……”她还不敢确定要不要跟他厮守一辈子啊,虽然他看来还不错。有情有义,人长得也耐看。 “执子之首……”他再次承诺。 错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穿越活也不是好干,差不多都死两次了,才好不容易寻个良人,他都不嫌弃她‘离过婚’呢,她还挑剔什么啊。 她已自动将与完颜烈的那段感情纠葛以‘离婚’为收场。 “好吧,将子拖走。”若不行,再自己逃走。打定主意,她便重重地点头了。 ………………………………………………………………………………………………… 第320章:意外中的意外 华丽的马车坐着两华丽丽的男人。 郑萧寒挑了挑眉看丰清,“清兄啊,我以为你清心寡欲呢,怎么也将世俗的那些技俩运用得这般巧手?” 丰清假装听不懂他的揶揄,闭目养神。 “话说,你就真那么确定律寒会接手你的手尾?” 听到手尾这个词,丰清抗议地睁开眼,“什么手尾,她是我妹妹。” 郑萧寒笑,“妹妹,那你还当她是烫山芋似的转手给别人?” 丰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两声,很淡定地反驳,“他适合她。”所以他才放心将她交给律寒。 适合?这词用得挺恰当的,郑萧寒嘴角上扬,“那杀父之仇?……” “爹曾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战死沙场。”如此简单一句话,就应该知道这什么杀父之仇是不存在的。 郑萧寒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你跟完颜烈过不去?”既没什么杀父之仇,何必弄这么多废事啊。 “他配不上流儿。”后宫佳丽那么多,人又那么腹黑,后妃又难相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 呃,郑萧寒默。不适合么? “可是律寒真的适合你妹妹?” 说到这点,丰清无比肯定,“非常适合。” “清清。”突地,外头响起一道娇滴让郑萧寒起了鸡皮的声音。却见丰清眉眼间含有笑意。 郑萧寒掀开门帘,只见一女子正快意地坐在马上,对着他的马车张口大喊。 “姑娘,你找谁?” “我找清清。” 郑萧寒抖了抖鸡皮,回头看丰清,“你女人?” 第321章:紧抓手中那一人 只见丰清眼里含着柔出水的笑意,这么白痴的神情一下子奠定了此女子的地位,肯定是他女人。 怪不得他急于将丰流转手呢,原来是怕丰流妨碍他们啊。 郑萧寒还没回神呢,就见丰清施转着绝佳的轻功,眨眼间已安坐在女子的身后,“萌萌。” 这伉俪情深的模样,让刚探出头的丰流满脸的黑线,怪声怪气地看着律寒道:“清清?萌萌?” 律寒轻笑,“看来你哥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话刚说完,就见丰清将马骑了过来,手将萌萌揽于胸前,对着丰流介绍道:“妹妹。” 妹妹?丰流诧异。 “你嫂子。” 果然不寻常的关系么,可是,他不是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么?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为嘛她有了不详之感,看着这帅得跟仙人似的哥哥,她实在难以将他跟奸诈型的联想起来。 事实上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去证实,只见丰清定定地看着律寒,“照顾好她?!” “我在她在。”律寒掷重道。 “到了汉国,天大地大,随你们去去留留。”丰清轻踢马匹,比他们更快一步。 就这么放心地把她扔下了?丰流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远去的马匹,为什么她有一种被坤了的错觉,而且越来越强烈? “律寒,你觉得我哥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律寒十分肯定。 她狐疑,“真的没有。” “肯定是你胡思乱想了。”律寒将她拉回马车内,嘴角却扬起了笑意。 谢谢!! 第322章:完美之后1 时间转瞬间便已过了三个月。 某山峰处 丰流站在山顶迎风而立,这会已是初夏,在山里却仍是有些凉意,舒适的风吹来,让她烦燥也少了些许。 她的身后是一草屋,是的,草屋。丰流曾怀疑它会不会半夜就会被风吹倒卷走的那种草屋。 直到律寒非常正经八百地告诉它很安全时,她方才顺心地住了下来。 这一住便是三个月。 此处仍属于金国地盘,不过基于地方有些偏,所以一般人应该发现不了。事实证明应该如此,毕竟二人在这三个月,可谓过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都说大侠总爱在做了一件大事之后归隐山林,可是,这通常只是骗人的完美结局,归隐山林才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吃穿总不能天上掉下来啊。 想着屋里头只剩下两个馒头,丰流开始犯愁了。 所有的美好似乎都有些不现实了…… 纠结中。 “流儿。”律寒从林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野鸡野兔。 丰流转身,看着往日的律寒将军,如今却沦为打猎户,不由得更加纠结了,其实,他完全不必要过这样的日子的。 打定主意,她深呼吸一口气,迎上前去,“律寒……” 律寒正想炫耀一下今天的收获,却见丰流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怎么了?” “我们下山吧。”最终,她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律寒愣了一下,而后微笑,“好啊。”回答的是爽快无比。 瞧他这样,丰流肯定他绝对又想到别处了,她十指互相拧着,凝视着他,“律寒,委屈你了。” 第323章:完美之后2 听她这话,律寒眉头凝了起来,总觉得她话中有话,“流儿,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倒觉得委屈你了。” 她委屈?她不委屈啊,只是觉得这山里有时静得让她发慌,而且,屋里只剩两个馒头了…… “律寒。”她不由得动情地唤道。 律寒将手上的野鸡拿进屋,再走了出来,走至她的面前,他视线看着远处的山峦,他知道,世外的生活不可能过太久的。 人,总是要现实些。 但这三个月是他过的最开心的,可以与她朝夕相对,便是最幸福的事。看着丰流身上有些过厚的衣服,的确是该下山了,这会都初夏了,她这样穿着也会热。 “我们明天便下山,可好?”他露着温柔的笑,咨询她的意见。 丰流点头。 其实她不是不想留在山上,而是,律寒那愈发的温柔让她慌了。几次到嘴的话都被她吞了下去,怕他知道真相后的无情对待。 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可是看着眼前的幸福,她却感觉像是偷来的不真实。 主动地拉起他的手,宽厚的掌心足可以将她的手给包住,凉凉的,“律寒。” “嗯?” “如果……如果……”无法正视他的双眼,丰流逃避的将视线投向于风景之中。 律寒紧抓着她的手,手心冒了冷汗,“如果什么?”终究,她养尊处优过不惯现在这样清贫的日子吗? 丰流只想着怎么总结话语,又不会让他太过诧异,半点也没发现到律寒的不安。 “如果,如果我不是我,你……你……” 黑线从额际冒了出来,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律寒有没有听懂。 “什么叫你不是你?” “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呃……”她纠结得一句话说得更让律寒摸不着头脑了。 “你信不信这个世界有鬼啊?”她换了个方式问道。 第324章:完美之后3 鬼?律寒更加不明白了,再瞧着她有些着急的神色,不由得想,难道她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要急于离去? 想到这里,他赶紧劝道:“山谷里虽然比外界寒了一些,但是这鬼神之说纯粹是子无虚有,有我在,你别怕。” 囧,为嘛成了鸡同鸭讲。 “我是说我是鬼啦。”没好气,她喊了出来。 果然,某寒惊呆了。 吓……吓到了吗?丰流不确定地看着他,其实也不是鬼啊,好歹借尸活过来了,以潮一点的话说就是她穿了咩。 “流儿,你是不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律寒紧张了,手探向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可是她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可是丰流这说胡话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信也变得有几分信了。 无力……丰流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了。用手撑了撑额头,“我可能是累了。” “那我扶你回屋躺一会。”说着,律寒体贴地将她搀扶着往屋里走去。 瞧着他紧张的模样,丰流心更加不安了,原来有些事情是在深入了,才发现自己很计较的。 是的,这会她竟然计较他对她的好,是对她,还是对以前的那个她? ………………………………………………………………………………………………… 朝清殿 辉煌的宫殿却没有往日的人气,安静得仿若回到从前。 昔日的宠妃之殿,因风贵妃的逝去而再次成为空殿。这座有着百来历史的殿宇也不由得寂寞起来。 外头的树木均已绿叶满枝,只是风景再如往前,人却已不在。 第325章:完美之后4 完颜烈默默地站在朝清殿的面前。沉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只是在静静地看着这个曾带给他欢愉的寝殿。 后宫妃子经常死的死,去的去,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可如今他竟然有些怅然了。 “福贵,送葬队伍回来了吗?” 福贵怔了怔,皇上这是怎么了?送葬队伍早就回来了啊,还有娘娘身边的那个绿草还是他安排去服侍别的主子的呢。 不待福贵答话,完颜烈便自个讽笑了起来,“你瞧朕这脑子。” “皇上,节哀啊。” 福贵除了如此说话,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已是两个多月,皇上却夜夜宿在自己的寝殿,没有踏足后宫其他的妃嫔寝殿一步。 这事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可是皇上却只说了句‘国事繁忙’。 其实哪是国事繁忙啊,他服侍皇上,经常看着皇上夜半时分,手拿奏折,静静地发呆。 “福贵,风贵妃她……走了有多久了?” “回皇上,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啊,为何他却度日如年,仿若她离去已久到年华迟暮。 只是站在这里,却又忽然觉得,她似乎仍在门前,笑意地恭迎着他进殿…… 原来,缅怀一个人是心中最寂寞的。 “走吧。”他转声,没有进殿。 福贵垂头地跟着完颜烈的脚步,心里也不由得唏虚,曾经这是门庭若市,后宫里的哪个妃子不来巴结着风贵妃,如今安静的却只剩门前的那几株树了。 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完颜烈有些自我生气,这么多情感根本就不像是他,他从来就没这闲情去想这些感情的事不是吗? 第326章:完美之后5 走着,走着,竟到了一座殿宇前。 突地听见里头传来妃嫔的怒骂和宫女的呻吟声。完颜烈不由得地顿下脚步,“怎么回事?” 福贵赶紧上前去了解,一会便回来,“回皇上,拒说是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的东西。”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宫女主子做主如何惩罚的,可是不知怎地,完颜烈听那宫女呻吟声有些熟悉,不由得道:“进去瞧瞧。” “皇上驾到。” 话语刚落,完颜烈便已进了殿,正巧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被另一宫女狠狠地掌着嘴。看着此状,他的眉头不由得凝了起来。 谨妃从主座上慌忙地站起,“臣妾给皇上请安。” 完颜烈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皇上,还不是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臣妾的东西。”说完,她瞪向那些不识做的宫女们:“还不把她给本宫拖出去,免得碍皇上的眼。” 完颜烈正坐下,却瞥见案桌上的首饰。一时间竟被怔住地忘了反应。 “皇上,怎么了?”谨妃不安地看着完颜烈,皇上是出了名的难侍候啊,一朝得宠一朝失宠的,这命运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快变。 完颜烈手有些僵硬的抬起,伸手去拿起案桌上的耳环。手竟在颤抖。 福贵瞠目结舌地看着完颜烈拿起的饰物,再一瞧那被其他宫女拉出去的宫女,竟然是绿草。 “这耳坠子哪里来的?”完颜烈轻轻地问道,话语间却已是夹带了浓浓的冷意。可惜谨妃却不自知,还在睁眼说瞎话,“就是被宫女偷了,方才搜出来的。” 第327章:轩然大波1 只见碧绿的耳坠,精致而华丽,只是随眼一瞧就可以看出手工的精细。 “一只?”完颜烈再问,脸色已覆上冰霜。 谨妃垂着头,自然没有瞧见完颜烈冷若冰霜的表情,她点头,“是,另一只不知去向了。” 好,很好。 完颜烈冷笑,“这……是你的?”说完,他看了看已被拖至殿门口的宫女,这会才看清那被头发遮住了的面容。竟是丰流身边的侍女。 “把她放下。”颇具威严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龙威下的眼神带着犀利。 谨妃扯着手上的丝绢,“皇上……”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绿草,哼,别以为曾经服侍过那个什么风贵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后宫,又岂是一人可以独宠永久的?! “皇上,她手脚不干净,皇上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臣妾来处理就好。”怕完颜烈念在绿草照料过丰流而网开一面,谨妃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你确定这耳坠子是你的?”完颜烈冷眼直视着谨妃。 谨妃愣,难道……难道皇上见过这耳坠子,可是想想不可能啊,后宫里首饰多如牛毛,皇上又怎么会见过这小小的一个坠子? 死撑到底,她无比肯定地点头,“是,这是臣妾的。” “砰。”完颜烈手重重地打在案几上,“你还狡辩。” 谨妃不明所以,见完颜烈发这么大的火,赶紧认错,“皇上,皇上息怒。” “这明明是风贵妃的陪葬品,你却说是你的,你就这么的想死?”完颜烈冷笑,讽刺着在地上已瑟瑟发抖的谨妃。 第328章:轩然大波2 “把她带过来。”他看着殿外的绿草,吩咐福贵。 只见已被打得双脸红肿的绿草,惶恐地一步步上前。 她本就惧怕完颜烈,以前服侍丰流时候,就曾被丰流取笑过,如今没有丰流保护她,就更加恐慌了,何况她还藏着秘密。 天啊,她情愿被这个谨妃折磨,也不愿面对完颜烈啊啊。 “耳坠是从她身上搜来的?”完颜烈问着谨妃,眼着却是盯着绿草。 谨妃忙点头,“是……是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搜出的这个东西竟然是陪葬品。 看着绿草,完颜烈一字一句地问,“你可知偷盗主子的东西,罪可大可小?” 绿草早已吓得双脚跪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你是怎么偷得这耳坠子的?另外一只呢?”完颜烈满脸怒气,身为宫女,竟敢打扰主子的安眠,他怎么容得丰流这样被打扰。 绿草紧咬下唇,沉默不语。 当日娘娘从棺材里跳出来,离去后,她才发觉地上有个精致的耳坠,当时因为念着是娘娘留下的东西,也没毁尸灭迹。 想着妥善保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也好做个纪念。 可是她不知道,回到宫里后,新跟的主子是这么的变态,老是折磨着她,还总讽刺娘娘红颜祸水,不长命的。 而这次还这么倒霉地被抓住了手柄,硬栽赃她偷盗。 天知道,像这样精致的耳坠,谨妃只是小小一个妃子,又不是很得宠,怎么可能拥有? “不说是吗?来人,拉出杖打。打到她肯说为止。”完颜烈的怒火被挑至极限,恨不得上前将绿草狠狠甩一巴掌。 第329章:轩然大波3 “枉流儿生前对你那么照顾,你却让她死也不安宁,给朕狠狠地打。”完颜烈此时已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只知道要替丰流讨回公道。 绿草被拖了出去,只是才受了几杖就已承受不了疼痛,不得已松口,“皇上,娘娘没有死。” 听到她这话,众人皆是一惊,完颜烈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你说什么?” 谨妃跪在地上,也是一片惊讶,怎么可能? 冲至绿草的面前,完颜烈满脸的不敢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受刑的绿草已被弄得奄奄一息,却不得不再次重复,“娘娘她还活着。”说着,她便晕了过去。 娘娘,对不起,奴婢没有信守承诺。 ………………………………………………………………………………………………… 某山谷 天清气爽,山顶上空气怡人,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 丰流穿着有些粗燥的布衫,这还是律寒不知从哪弄来的。只因一会便要下山,过于华丽的穿着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她长得还是这般的惊人,不是? “律寒,律寒。”她左手挽着发,却笨笨地没法将发髻固定好,不由得着急了。 律寒已是着装完毕,虽然完颜烈不曾对他进行惩罚,‘风贵妃亦已死’可是为了妥当,他还是做了改变,打扮上更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士了。 只见他身穿淡素的长衣,腰间只是一条朴素至今的腰带系着,手拿着长剑,实在是像了那两袖清风的侠士。 丰流看着水盆里的倒影,晕了,貌似头发又松了,想着便松手放弃了,刹时间,秀发散洒在肩,别有一番风情。 闻声而来的律寒才从隔壁走了进来,便有幸目睹这美好的画面,一时间不由得呆了。 他呆她亦呆。 第330章:轩然大波4 “好一个翩翩公子啊,律寒,你手上拿把扇子会更风流倜傥些。” 听着她的赞美,律寒的嘴角抽了抽,上前柔声问,“身子还会不舒服吗?” 她眯着笑眼,“没事了,你看我,精神好得很呢。” 律寒笑,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她这散落的满头秀发,心不由一动,“不会挽发么?” 想必应该是的,她是大家闺秀,从小便有人服侍着,这些生活细节何需她自己亲自动手呢。 “挽不紧,老是松垮垮的,一会就全散了。”丰流无限纠结,这个挽发啊,也是需要一双巧手的。 想想,这文化精髓啊,是越来越落后了,瞧瞧现代的人,哪一个不是懒得只想披头散发的? 再不,来个更省事的,剪短了事哈,叫清爽怡人呢。 律寒见她愁苦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不禁扬得更大了,她总会不时地向他撒着骄啊。也许这点她自己也不曾自觉。 “我帮你。”说话间,手已执梳,轻轻地梳顺着她的秀发。 只消一会,她头上便已搀好了发髻。虽没有华丽的宫廷首饰相衬,却有真心人赠的玉簪一枚。 丰流摸了摸头发,怪哉,多了一枚玉簪不说,这发型显然是已然妇女型的。只因她都摸不到有余发披于肩后。 “这簪子……” “和你很相衬。” “这发饰……” “为了方便,咱们扮作夫妻。”律寒说得面不红气不喘的,脸上亦一派的纯洁,半点也没有暴露他有些私心的想法。 外面**多啊,得先定下了才好,不是? “哦。”丰流只能符合了,谁叫他说的似乎都好有理的样子啊。 两人都有些不舍地离开了这座呆了三个月的屋子,留恋地看着这山峦,终于转身离去。 也许,也许以后还会有机会再来看看的。 第331章:谁更高明一些1 山路绿意葱葱,加之偶尔鸟声鸣叫,倒给人一种出外踏青的感觉。 丰流优哉游哉地走着,半点也没有像赶路的样子,反倒是律寒看着天色渐渐晚去,再瞧瞧这行程,不由得催了下,“流儿,我们走快两步吧。” 丰流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异义的哦了一声,只是速度刚加快一些,脚就不听唤扭到了。 “你怎么样?”律寒颇为紧张地看着丰流。 丰流做着龇牙咧嘴表情,“好像有点扭到了。”这身体娇贵得真像是不识人间之火一般啊。 “我看看。”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律寒脱下她的鞋子,检查着她的伤势。 好在不是很严重,他才安心了些许,“对不起,若不是我催你……” 丰流翻了翻白眼,“唉呀,你不用老是对我说对不起啊,这是我自己没看好路,怎么怪你呢。” 看着这崎岖山路,丰流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可能要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律寒不明所以。 “麻烦你背我下山了啊。” “乐意至极。” 两人走出山谷时,天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初夏的热意已袭卷身上。果然谷内与谷外的气候相差很远啊。 走到小镇上,夜已初上。 律寒本打算将她安好在客栈休息,再让人去请大夫的,可是她却说什么肚子饿了,吃了再说,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先在客栈楼下吃晚饭再说。 “唉,律老将军真是老年得难啊。”旁边突地传来一声叹,语句里的主角一下子让律寒和丰流僵住。 丰流有些急地转头便问,“老年得难?什么意思啊?” 第332章:谁更高明一些2 那个长得是普众型,看见丰流有兴趣知道,也没卖关子,直接便说,“听说他老人家病危了,可是他最宠爱的长子,曾经的律寒将军却不能尽孝于床前,律家还被朝廷剥去了一切的官爵,你说不是老年得难是什么?” 律寒的脸苍白得有些吓人,他无法置信疼爱他的爹突然病危的消息,心里也愧疚,律家因他而落到如此田地。 而他呢,却是远离家里,也没有捎信回家,他真的是一个不孝子。 丰流担忧地看了看律寒,再急问那人,“律老将军病危,你听谁说的?” “律家为我们金国立过多少汗马功劳啊,他老人家待人又好,这事早就在京城传遍了。”说完他又叹,“都说律寒将军有孝心,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不安守于他老人前的床前啊。” 丰流不语,看着律寒,只见他紧抿着嘴唇,脸色难看。 饭后将丰流送回房间,律寒找借口欲出去,却被丰流唤住,“律寒。”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丰流。 饭间等到的消息,让他心疼不已,身为律家长子,他如今这样,的确让他难以启齿。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他声音平淡,内心却是挣扎不已。 丰流好不容易才出了皇宫,以她的容色,若进了京城,难免会撞上一些见过她的官臣,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难道就这样漂流在外,连爹病危了,都装作不知吗? 他修长的背影此时显得有些无助,丰流早知律寒是有孝之人,律家因他破落,他已是愧疚不已,如今他的家父病重,身为长子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守于床前尽孝心呢。 第333章:谁更高明一些3 见他逃避地想出去,她急忙开口,“咱们回京城吧。” 律寒怔住,没有回头,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起伏不已,最终化为平静,“别想太多了,我去去就回。” 所谓的去去就回,他回来时却已是深夜,丰流静坐床边等待着他。 看见丰流还没有睡,律寒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闪过心疼,上前柔声关问,“怎么还没睡?” 丰流凝视着他,他的额际冒着未干的汗珠,气有些乱,不用猜,他肯定是去练武泄气了。 她站起身,走去桌旁,体贴地为他斟了一杯茶再递他。 律寒看了她一眼,为她的细心而感动,茶水一饮而下,开口,“流儿,我……” 丰流却是打断他的话语,微笑地看着他,“我们回京城吧。”她不可以让他做个不孝之人,不想让他终生遗憾。 见律寒想反驳,她耐心解释,“大隐隐于市。何况风贵妃已死,这个秘密除了我们又没有别人知道。所以我很安全,知道吗?” 她话虽没错,但他心里还是有着不安感,“可是……” “没有可是啦,你再这么婆婆妈妈,以后若后悔可别怨自己。”丰流没好气地责备道。 终于律寒沉默了下来,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也许他不应该这么担心的,也许……只是一切都只是他的庆幸心理罢了。 京城律家 看着家门已到,律寒是百感交集,往日的律家风光早已不在,家门前显得有些过份安静了。 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丰流很无奈的翻白眼,“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啊。” 第334章:谁更高明一些4 “可是你……” “安啦,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找客栈还不会么?”她无所谓的挥挥手,劝他赶紧进屋瞧老父去。 律寒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点好一切再回家,走了几步转回身拉起她的手,“我先把你安顿好再回家。” 丰流汗颜,“不用这么在意啦。”话刚说完,紧闭的大门,吱呀地缓声开了来。 两人不由得回头看去,只是瞥见门里的人时,两人都惊得瞠目结舌。 门缓缓开启,终于露出门里的人。 张狂的龙袍被风吹起,胸前的绣龙似乎很不安份,欲脱袍而出,却最终又只得呈服在主人的面前。 俊颜里含着狂风暴雨的讯息,黑眸里燃着熊熊的烈火。 完颜烈紧抿簿唇,冷看着门外的那一对。 十指紧扣么,他胸口起伏不定,刻意压制的怒火,在看到他俩的牵手时,已**而出,爆发得轰炸着所有的人。 “律寒,你好大的胆子。” 在完颜烈的一声冷喝中,丰流终于回神,她紧张地抽出被律寒握住的手,无法相信她怎么会这么的倒霉。 心里哀怨一番,开口欲做解释。 却是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完颜烈的旨意给吓得差点晕倒,“接贵妃娘娘回宫,律家全部打入天牢,待候发落。” 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 “皇上……”丰流急于求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完颜烈这么处置律寒啊。 完颜烈睨她一眼,冷光迸发,“流儿,你胆子也变大了。”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摆驾回宫。 律寒突地跪在地上,“求皇上让罪民见家父一眼。” 第335章:谁更高明些5 完颜烈转身,讽笑,看着门口站立的那位老者,“律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话语落,律老将军一脸痛心地看着门外跪着的儿子。 除了痛心之色外,哪里有传言中的那样,病重卧床。 律寒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丰流一路忐忑不安,无法猜测知道真相后的完颜烈会怎么处置她。 苍天哇,为嘛她倒霉到这个地步啊啊啊。 苍天无语,她纠结地扯着头发,喃声自语,“这次怕真的是要进冷宫了。”电视上,小说里的皇帝不都是最爱虐人的么。 她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完颜烈一定会虐死她的了,啊啊。 想起曾到过的冷宫,她即将进驻,她就很想哭。 脑袋里一刻没有消停,yy着被虐的恐怖,她甚至还有些天真的想,让她跟律寒一起关着吧,这样大家好照应些啊。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丰流紧张的双手互抓,从此一朝进冷宫,是活也是半死着。 “娘娘,到了。” 瞧瞧福贵的声音,多冷静,他可是看惯了妃子进冷宫的场面啊。丰流深吸一口气,反正事情已落到如此地步,她一个人也无力回天了。 帘子这会被人掀了开来,已鼓足勇气要踏入冷宫的丰流,却被眼前的一切给惊住。 那个什么,她……她不是应该进冷宫么? 可是看着眼前最熟悉的殿宇,丰流真的不明白完颜烈想些什么了,只得悲观地想,果然皇帝是最毒的,看来他要虐的不只是人,还要虐心啊。 朝清殿三个大家在她的眼前呈现着,无语了,她犯了如此过错后,竟还被安排回这个宠妃之殿。 第336章:压根就不懂你1 “娘娘,请下轿。”见丰流诧异的忘了举动,福贵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丰流终于回了回神,咽了下口水,看向福贵,“公公,皇上他……” 完颜烈给了她难看的脸色后,留下让她未知的恐惧便不见了人影。原以为会被打入冷宫,却没想到他竟然把她弄回朝清殿。 还叫福贵来护送,真是‘看得起’她啊。 福贵低垂着头,“娘娘,您请进殿。” 宫殿门口,已不同于往日的宁静,宫婢尽职的立于门前,“给娘娘请安。”突地一道熟悉而让丰流又再次愣住的声音响于耳侧。 看着从里殿奔出来的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切会这么的巧合。 “绿草。”她显得无比平静。 人当然是如此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嘛,不是吗?她为什么要觉得惊讶,难道就因为自己曾那么信任她吗? 绿草怔然,丰流如此冷淡的语气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娘娘,奴婢……” 只是睨了绿草一眼,丰流对着福贵道:“进殿吧。” 丰流如此的态度让绿草不知所措,脸色黯然地看着丰流走在前头,不再理她地远走。终究她带着愧疚之心跟了上去。 朝清殿一如当初,摆设都不曾移动半分,而且一尘不染,似乎这里一直就有人住着似的,似乎她不曾离开过。 “娘娘,您周车劳顿,先歇息吧,奴才回去复命了。”福贵将丰流送进殿后,才规距地行礼离去。 “公公,律寒他……” 见这会丰流还在为律寒的事着想,福贵不由得叹气摇头,“娘娘,您还是歇着吧,律寒将军的事,皇上自会有决定的。” 第337章:压根就不懂你2 完颜烈当然会处决律寒,没见他那怒火冲冲的模样,好像捉奸似的。 福贵离去后,丰流不由得沮丧坐在床边,微风从窗口吹来,把帐幔吹得飘飘荡荡。 绿草忐忑地站在门口,徘徊得不敢跨进。看着里头垂首的丰流,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娘娘原谅她。 余光瞥到绿草的身影,丰流却只当作瞧不见,顺势地躺下,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假死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张太医是不可能出卖她的,要是有这个心出卖她,当时也不用那费劲帮她。 而剩下的,她认为绿草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世上无绝对。想到此,她坐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见仍在那不敢进来的绿草,再这么下去,地板都要被她踏平了,她也没想到名正的理由进来吧。 “谁在门口?”丰流的声音不冷不热,平平淡淡。 可正因为如此,让绿草觉得更加难受,娘娘在与她划分界线啊。 想到此,绿草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娘娘,是奴婢——绿草。” “有事吗?” 绿草终于走进了殿宇,跪下请安,却更像是请罪,“娘娘,请娘娘恕罪。” 听到绿草如此说,丰流不免真的心凉了,前一秒还在为她找借口,下一秒她就已吐露真相,出卖一事由她所为。 丰流呵呵笑了下,“恕什么罪?”她现在自己也是个有罪之人呢。只不过她要请求恕她罪的那一个人是完颜烈,高高在上的皇上罢了。 绿草跪在地上,泪如雨落下,“娘娘……”哽咽的话语让人生怜。 第338章:压根就不懂你3 只可惜丰流这会却没了这份怜心,既然她已这样的对自己,自己也不需要再去要求她什么。 背版,在后宫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你出去吧,本宫累了。” 听到丰流如此说,绿草哭得更厉害了,娘娘这样说岂不是已明示再也不将她当成贴身宫女了么? “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贪生怕死,受不了刑,娘娘,您责罚奴婢吧,奴婢但求还能侍奉在娘娘的身边。” 丰流凝视跪在地上的绿草,嘴角不由得含起一抹笑。 绿草以为她会不计前嫌时,却听丰流道:“本宫何德何能呢,这人手分派不在本宫的职责。” 这倒是的,通常这事都是由皇后管的,当初她晋升时,只是舍不得绿草在寒晨殿,方跟完颜烈要求,让绿草一起跟了过来。 通常主子们都会有这样的请求,皇后也不会不允许。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腹不是吗? “下去吧,本宫要歇息了。”丰流坚持着。 绿草见状只得听话地下去,却是满脸带泪,“奴婢就在门外跪着,求娘娘成全奴婢。” 丰流不吭声,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实话,是真的挺怨绿草的,可是,就这么开口原谅,她做不到。 可能是真的太累,可能睡一觉事情会变得好些,待丰流醒来时,已是夜上初时了。她睁开眼,殿里有些黑暗,烛火被刻意调得只有余光。 她咳了一声,马上就有宫女上前来,“娘娘,您醒啦?” 第339章:压根就不懂你4 “嗯。” “娘娘,您饿了吧,奴婢让人传晚膳过来。” “嗯。” 由着宫女服侍梳洗,丰流才从寝房走出,烛光已调至明亮,让整个殿宇都显得亮了些。 正想出殿走走,却看见跪在殿门外的绿草。 黑夜下,她单簿的身子显得很是虚弱。 心里略过不忍,却终究没有吭声,她越过绿草,走出殿门。 “娘娘请留步。”突地,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侍卫恭敬地制止了她出殿的行为。 丰流挑了一下眉,这是属于被软禁了么? 她眼睛睨了他们一眼,温声道:“本宫只是想走走,透透气。”如此小的要求不过份吧。 却见侍卫难以商量的语气说道:“皇上有旨,娘娘您不可以踏出朝清殿半步。” 果然是软禁么…… 丰流没好气的说,“半步不行,一步总可以吧?” 侍卫为难的对看,“娘娘,请不要为难属下。” “多月不见,爱妃还是这么的伶牙俐齿啊。”完颜烈从黑暗中走来,把丰流吓了一跳,这样的低调的他可不像是他啊。 过于暗的灯笼由福贵提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她以为,完颜烈是要变态的软禁之后,再想法折磨她呢,唉,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了。 “给皇上请安。”她屈膝行礼,行垂着头,不接他的话。 “爱妃还是这么懂礼仪。” 完颜烈一口一句爱妃让丰流很是囧,他语气的强调的爱妃怎么听都是怎么的讽刺啊。 “谢皇上夸赞。”她也客气地回道。 第340章:压根就不懂你5 完颜烈睨了她一眼,没有步进宫殿。再瞧了瞧地上那跪着的宫女,不曾是她的贴身宫女么。 “她不是你的贴身宫女么?”完颜烈淡淡地问,言下之意,以她的性格应该不至让贴身宫女这么受罚吧。 丰流不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关心起别人来了。 “看来爱妃对她不甚喜欢,也罢,就免得了坏了爱妃的兴致了吧。”完颜烈刚说这句话,丰流的心颤了一下。 他想干什么? 回头看着跪着的绿草,在听到完颜烈的话语后,明显的颤粟了一下。 丰流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完颜烈淡淡地继续,“朕看她倒挺懂事的,封她为才人吧,赐住挽君阁,今夜侍寝。” 轰~~ 他这话的说出,比杀了绿草还让丰流难受。 福贵也是明显怔了一下,“遵旨。” 才人,最低等级的妃嫔级别,却也是个主子,比起现在的奴婢身份,绿草的确是晋升了。 她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只得循例地谢过完颜烈的龙恩。 就这样的来污辱她吗?看着完颜烈,丰流嘴角扯了扯,“恭喜皇上。” “摆驾。”完颜烈只是睨了一眼丰流,然后便离开了朝清殿,半步都未有踏入。如此鲜明的冷落怎地不让宫里人瞧明白。 他就是来折磨风贵妃的,身心折磨。 绿草已站了起来,丰流看了看她一眼,也罢,做奴婢的未有出头日,但愿做个主子也让她好过些。 心里虽对她有怨,可是从一入宫便认识她了,也算为她高兴吧。 “娘娘……”绿草见丰流态度冷漠,心知所有的主子最不能见的就是自己的宫女成为妃嫔,不禁有些惶恐。 第341章:贵人1 丰流听到她的唤声,直视着她,脸上露着疏远的微笑,“你已经是才人了,按理咱们都是妃嫔,不分高低的。”不都是完颜烈的妾么,呵呵。 说完,她没再多说一句,返回寝殿。 次日 君主承欢,一夜间便是命运的转折点。有人一夜间成了主子,有人一夜间成了阶下囚。 婉贵人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梳妆描画,正执起眉笔,便有奴婢提醒,“娘娘,让奴婢帮您吧。” 绿草怔了怔,放下手中的眉笔。 是,她倒忘了,她现在是主子了,以前对别人尊称您,如今是别人对她尊称了。 以前总奴婢奴婢的,如今已是主子,手下也有供差遣的人了。 “恭喜娘娘,晋升为贵人。”宫女笑着恭驾,手已灵巧地为绿草妆扮起来。 绿草微笑,一夜晋升两级,的确很让人意外。 换上宫装,梳着贵人的发髻。原来,人真的是要靠衣装的。 因为皇宫被打入冷宫,这被临幸之后的例行请安便不用了,绿草想着,丰流怎么着也是她的主子,她应该过去给丰流请安的。 才刚过早膳,绿草便已到了朝清殿,正欲进去,却被门外的侍卫给挡住,“娘娘请止步,皇上有旨,任何人没有旨意不得进入朝清殿一步。” 昨夜被丰流噎了一句,这会说话就特意地将半步换成了一步。 在里头的丰流耳朵竟特好使,将侍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不准她出去,也不准别人进来啊。 完颜烈啊完颜烈,如果只是这样,她还能承受,问题是,难道他就这样打算禁她一辈子? 第342章:贵人2 软禁的日子觉得特别的难过,只是过了两天而已,她却仿若觉得过了一年了。 在寝殿里来回地踱着步,她不知道完颜烈到底想干什么。 按理,处于惩罚阶段的她,所受的待遇应该是差很多的,可是,除了不能出去外,所有的一切都一如从前。 “娘娘,皇上这两天都是在婉贵人那就寝呢。”宫女为丰流仔细地梳着妆容,嘴巴里说着这刚听到的消息。 丰流怔仲了一下,“你从哪听来的?” “今早听别的宫女说的。” 丰流不语,敢情,所有的软禁只是针对她一个?于是才问,“你们可以出去?” 宫女微愣,是啊,娘娘被软禁一事,按理她们也不能出去的,可是上面竟然还特别关照说,宫女太监可自由出入。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她惶恐跪下。 丰流不明所以,微笑地看着她,“你跪什么,本宫又没怪责你。”只是她现在才发现宫女可自由出入而已,觉得有些诧异了。 “娘娘。”宫女还是有些不安。 “本宫要你去打听一件事。” 宫女地间就明白了,“是不是婉贵人的事?”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了出来,嘴角抽搐着,“本宫有说这事吗?”也真会太自作聪明了吧。 “那娘娘要奴婢做的是?” 丰流让宫女俯耳过来,在她耳边嘀咕好一会才把要说的给说完。 宫女听完,怪异地看着她,直到丰流很肯定地说,“你去吧。” 天牢 白色的衣服中间里一个大大的黑色囚字刺人眼目,只是即便是这样的身份也无法折损律寒半分的迷人气质。 第343章:贵人3 脸侧下垂下几丝乱发反而是更添他的潇洒,不屈。 被打入天牢在意料之外,可是爹竟会欺骗他更加让他不明白。律家按理已没有把柄在皇上手里,受威胁一事应该不会有。 可是,明显皇上那天的表现,似乎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下,果真是没有一人可以算计得过皇上么。 只是他已在狱中,丰流怎么办呢,皇上那日阴冷的表情仍是记忆犹新,也不知她被接入宫中会被如何处转置。 律寒在牢里踱着步,心里充满了担忧。 “皇上驾到。”突地,牢口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 诧异间,完颜烈已走到他的面前。 充满皇者威仪的完颜烈俯视着跪在地上行礼的律寒,隔着的栅木阻隔的不仅是距离,还有难以跨越的尊卑。 侍卫端来一张凳子给完颜烈坐下,完颜烈挥挥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包括福贵。 “打开牢门。”他淡淡地吩咐。 律寒所有的男丁都在一间牢房关着,却唯独将律寒分开独自关押。律寒到底猜出了几分完颜烈的意思。 有些话,皇上怕是想要单独问他的。 “律寒。”完颜烈的语气有些冷然,表情却是一派平静。 “臣民在。”律寒低垂着首,等待完颜烈对他的审问。 “朕……很失望。” 律寒怔住,为完颜烈的话语,也为他的语气,仿佛自个的入狱,身为皇上的他是多么不乐见其成似的。 可是,天知道,让自已入狱的,不就是自己一直效力的皇上么。 于是他沉默。 “朕给过机会给你。”完颜烈看着律寒,眼里闪过冷光,他最讨厌的就是背版。 第344章:处决1 律寒抬起头,看着完颜烈冷冽的眼神,又垂下头去,“是罪民没有珍惜。”可是皇上所指的机会,只是放过他一事吗? 还是指当初曾有意将和亲公主赐给他一事呢? 在他看来,皇上这两件事都充满着算计,没有半点的诚心。 完颜烈看着律寒认错的模样,突地觉得很火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还带着她回来,是当他这个做皇帝傻子么? 律寒不语,他回来的原因,皇上不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么。 这个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他的爹,而是年少就开始跟在身边的皇上啊。 “这一次,朕只能忍痛来为你送行了。”完颜烈眯了眯眼,眼神没有从律寒的身上移开。将律寒的颤抖看在眼里。 终于还是要被痛下杀手吗? 可是家人怎么办?他冒着触怒完颜烈的风险,诚心的恳求,“皇上,一切事皆由罪民而起,请皇上您放过律家上下吧。” 完颜烈冷笑,“你以为你一个人的死就可以弥补你对朕造成的污辱?” 律寒默,除了这样,难道真的要因他而让律家上下陪葬吗?他只得再次请求,“皇上,念在家父为金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律家一家吧。” 抬出律钦么? 完颜烈嘴角里上扬着好看的弧度,“不就是有律钦,才培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么。”抢君主的妻子,实在很‘有出息’啊。 当他这个皇帝是傻子,任人摆弄么? 律寒听到完颜烈此言,眉头十分不满的皱起,若是论为人处事,爹的教导哪有什么差错,怪只怪他跟在了一个傲视天下君主的身边,人不免也变得狂妄了。 第345章:处决2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是一出生就注定狂妄的,而他却不是那种可以狂妄到最后的人。 对丰流的照顾他是半点也不后悔,就算被完颜烈处置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他不能因为这一事而将整个律寒陪葬啊。 于是他淡淡地道:“罪民年少便跟在皇上身边了。” 明显的将怪责的责任推到了完颜烈的身上,完颜烈微怔,而后笑,声音笑得有些大,“律寒啊律寒。”也只有他才敢这么说话。 是啊,年少就已跟在身边的人。 曾经,他曾对律寒说过,两人一起将天下统下,他封律寒为镇国大将军。 可是往事矣,而以为一直会宠信下去的律寒如今却被他打入了天牢,等待着死期。如何不是讽刺呢。 帝王,难做啊。 “好,那朕就念在律钦为国贡献多年的份上,免了你们律家其他人的罪。” 律寒正欲谢恩,却又听完颜烈道,“但是朕会下一道旨意,让律钦成为监斩陪同。” 何其残忍,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人间之痛,如今还要逼着老人目送儿子之死。 律寒颤粟了,可是比起全家人一起陪葬,只是看着他死,已是很轻了,于是他微笑地谢恩了,“谢皇上龙恩。” 完颜烈却并没有这样就离去,他坐在椅子上,让律寒站了起来。 然后福贵便领了人将饭菜端了进来,时间掌握得刚刚好,一切似乎都在完颜烈的安排中。 律寒叹,与皇上斗,能胜算的实在是没有多少。 突然间,他无比地担忧起丰流来。 第346章:处决3 想着她入宫的缘由,入宫的刻意冷落失宠,一夜间的圣宠,她可知,一切的命运都只在于完颜烈的一句话之间啊。 她可知皇上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么,可明白这是一个君王的骄傲,就算喜欢,也要喜欢之人对他呈现出卑微的姿态。 她可明白?! 也许她明白,只是不肯低头,偶尔的听话也是有些刻意的强行。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他开始无比的担心了。 没有人保护她,得罪了皇上,后宫生活该如何继续? 福贵为他二斟上酒水,沉默地退到一边。昔日皇上与律寒将军是畅饮在御花园,如今这酒…… 看惯宫中的风云变色,也不禁哀叹一声。 谁会想到曾那么受宠的律寒将军,会被在信任他的皇帝下旨赐死呢。 完颜烈缓缓地端起酒杯,与律寒对敬,“朕从来没敬过你酒,这杯酒就当做是朕敬你的。”说着他先干为敬。 律寒看完颜烈,然后也拿起酒杯,恭敬对完颜烈道:“谢皇上,罪民有负皇恩了。” 一杯两杯三杯,杯杯下肚,二人的脸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时间在悄悄地逝去,完颜烈却没有喊回宫,只是在狱中静陪着律寒。 他可知自己很舍不得下这一道令? 可知赐死他,自己的心在疼?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为什么放过他一马后,却仍这样的不知感恩呢。 完颜烈凝视着律寒,曾经,他为有这样的一个左手而骄傲啊,以为会不同的,原来终究是一样的。 寡啊。 第347章:处决4 总有离去时,完颜烈终于站了起来,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到让他怒火焚烧的话语。 律寒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眼看着完颜烈要离开,将来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说的话肯定会不安的,于是大胆的请求,“请皇上善待流儿。” 福贵的心登了一下,都什么时候,律寒将军还这样跟皇上说话,要知道皇上最不想听见的就是从律寒将军嘴里说贵妃的事啊。 “流儿?”完颜烈脸色阴霾,看着律寒。为他这么熟络的语气而气,流儿也是他唤的?! “皇上,罪民与流儿只是情同兄妹而已。” 是吗?有牵手都不避讳的兄妹吗? 完颜烈冷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跟流儿开始与兄妹相称了?”他的眼里有着探究。 律寒迎上他的视线,坦荡回答,“迎亲之时。” 完颜烈不语,是吗?这样算来,律寒的出现比他还要早,只是那又怎么样呢?流儿注定是他的人,不是么? 从天牢里出来的时候,完颜烈的脸色明显又差了些许,福贵哀怨,律寒将军你为什么偏偏又提起风贵妃呢。 唉,难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心情阴晴不定,奴才想好过也难。 “福贵。” 突听完颜烈唤他,福贵赶紧回神,“奴才在。” “摆驾……”他犹豫地没有说出地点。 福贵却不敢擅作主张,“皇上,摆驾去哪?” 完颜烈瞪他一眼,他不是最会揣测君心的么,“朝清殿。” “摆驾朝清殿。” 第348章:处决5 丰流看着刚出去却又慌忙折返回来的宫女,不解地问道:“这么快?” 宫女吞了吞口水,拍拍被吓着的胸口,“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哦,那敢情好,她也不需派人去打听了。 “是吗?” 话意刚落,就已听到门口高调地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自回到这宫里,丰流都没有再做贵妃的华丽妆扮。长发披散于肩,头顶处也只是轻挽一下。 戴的首饰也就只有一个发簪,如此做,只是想做无声的抗议罢了。 完颜烈瞧见她这打扮时,眉头很不满的皱起,瞪向宫女,“看来你们都没有功夫为你们的主子梳妆打扮了,是吗?” 众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丰流看向完颜烈,一来就这样指桑骂槐的,是吃错药了吗? “是我要求的,你不要怪她们。”丰流直视着完颜烈,自己也为能说出这样语气而佩服,明明畏惧得要死,却还是选择孤注一掷。 毕竟再这么软禁下去,律家一家也不知会怎么样了。 完颜烈对她到底是罚还是什么,都趁早明了的好。 听着她如此的语气,完颜烈的眉头皱成川字,反笑道:“那就是要怪你了?”尾调微扬,显示着他的怒火。 福贵在一旁是着急的啊只能作哑巴。 明明皇上喜欢贵妃得紧,可是为什么,好不容易将贵妃娘娘盼了回来,反倒这样呢? 还有贵妃娘娘,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为什么还在老虎脸上拔胡须呢?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怎么惩罚的,不是?不然,一回来就回住到朝清殿是为了什么? 皇上在向她示好啊。 第349章:倔1 唉,福贵默叹,皇上是天子,从未被人杵逆过的,娘娘怎么就不懂呢。 丰流点头,“本来就是。” “你……”完颜烈被气到了,“都给朕退下。” 宫女们惶恐地退下,皇上的脾性是越来越难琢磨了,稍有不慎就会有杀头之祸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想到此,退步不由得更快了。 福贵也是听话的退下,只不过他用眼神希望能够提醒丰流识做些时,完颜烈却仿佛身后有双眼睛般,“福贵,你也太闲了吗?”警告的意味重的让人心一紧。 果然,帝王心海底针么? 丰流鄙视他,就会借题发作。 安静了。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丰流是孤注一掷,而完颜烈则要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乖,向他低头。只是时间过去良久,对视的二人都没有放弃。 丰流眨了眨眼睛,好累啊,原来对视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看着她死撑的模样,完颜烈不由得更加来气,瞪人是吧,他还能输给她不成?想着,也有些赌气的继续与她对视。 两个幼稚的行为,在二人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倒没觉得不妥。 直到某人的肚子里传来咕一声,这对视之战才休战。 丰流怔了怔,黑线从额际冒出,为嘛在这紧要时刻,肚子却像她抗议,丢人啊。脸上闪过红晕,她却还打算不服输与完颜烈继续瞪眼。 如此倔强,让完颜烈也不由得无奈,唤了声传膳,他先结束了这无意义的幼稚行为。 第350章:倔2 只是两人仍旧无语,完颜烈看着她不懂规距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打位置坐下,等宫女都将膳食传上来后,才睨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丰流,“你还是习惯站着用膳吗?” 只是一句无心之话,却都让两人一怔,仿若回到当初的景象。 丰流撇了撇嘴,“我什么有这习惯了。”然后自动地坐在他的对面。 完颜烈看着她只是低着头吃着白饭,眼前的菜既不看也不夹,手不由自主地夹起一块她最爱的水晶鸡放入她的碗中。 丰流看着碗里突然多出的菜,怔了一下,继续不言语的扒饭。待吃了半碗之多,那块水晶鸡却仍是没有动。 完颜烈的眉头凝了起来,又再夹了一颗青菜给她。肉不喜欢吃是吧,那菜总行了吧。赌气似的看着她,等着她什么时候将这颗青菜吃掉。 丰流傻眼,为嘛他要夹菜给她啊?没见她与他关系正恶劣着么?为表示她还没有就此原谅他,她将青菜同样的拨到一边,继续扒白饭。 她就只吃白饭了,怎么着。 “啪”,完颜烈放下筷子,声音还挺大。 丰流颤了一下,装作没听到。 “朕就如此令你讨厌?!”他话语里伴随着嘲讽。 丰流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放下碗筷,直视完颜烈,“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吧。” “我?”完颜烈嘴角里挂着讽笑,“出宫这几个月看来你都忘了规距了。” 丰流不语,她就是不想称臣妾了,怎样?她还真跟他扛上了。 第351章:倔3 “看来律寒这兄长做的是真的不衬职,死有余辜了。”完颜烈话才说完,丰流的态度就变了,不再是不冷不热,激动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死有余辜?他要杀了律寒? 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看着他,为他如此狠心而心寒。 完颜烈瞪着她,“朕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他私带妃嫔出宫,没诛他九族已是恩赐。”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么?丰流突然间有些丧气。低垂着首,眼眶发红…… 以为她终于认错,却没想到突听到哭泣声,完颜烈愣住,嘴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丰流突地抬起头,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人不由得生疼。 “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她泪眼凝望着他,膝缓屈跪下在地。 就算怎么罚她都行,可是能否不要让律寒死啊。 如此哭也是为了律寒么?完颜烈虽心疼她哭泣的模样,可是一想到她竟然为了律寒而哭成这样,不免又有些来气。 “呵,是吗?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做得到,便不杀他。”大不了终身监禁算了。 丰流收住泪,心底划过不安之感,看着完颜烈,眼神深邃,无法猜到他的想法,却觉不单纯,终究,她还是问了,“什么?” “为朕生一个小孩。”话语轻启,却仿若炸弹炸开了丰流的心。 无法制止的颤抖,他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的再提起这事,她已经再试图忘记了,他怎么还可以再拿这事说出来,甚至再次将孩子当成筹码。 她的颤抖,他看在眼中,上前想将她拥入怀,忏悔自己的过错,却被丰流无情地推开。 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丰流抬头再次看向完颜烈,“好。” 第352章:约定吗1 “那朕就给你一年的时间。”完颜烈说得有些不近人情,却让丰流已没有了任何感觉,已是痛,又何需在不在乎伤口会不会被洒上盐。 她也用谈判的态度看他,“可是,怀孕一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且她的身子最少还要调理三个月才敢怀子。 完颜烈微笑,“朕知道,不过朕相信一年的时间已足够。” 如此自负,呵。 后宫无后,风贵妃突地起死返生,众人虽有异议,却都被完颜烈压了下去,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在了律寒的身上。 有些毒,却将她保护得如温室小花,风雨未刮至她的面前,已呈风平浪静,晴空万里之景。 他的在乎有些霸道,但也无非对错。 太后听闻风贵妃突地由皇帝从律家接回来时,足足震惊了好一会,即便看透后宫的尔虞我诈,可是风贵妃的这招金蝉脱壳仍旧让她震惊。 只是终究怪责还未开口,就已见完颜烈亲自来劝说。 他态度之强烈,语气之坚持,是她这几十年第一次看到的。 那日他说:母后,这事请您不要插手。 用上请字已是客气,可是也是在警告,如果她硬是要理,他怕是愿背上不孝之名了。 想着风贵妃“死”后的那些日子,后宫沉寂的没有一丝声气,皇帝不召任何妃嫔侍寝,她都担心死了。 风贵妃回来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丰流诧异的是,在与完颜烈谈完的第二天,她竟自由了。当她如往常想跨出殿,出去走走时,却发现两旁的侍卫只是很单纯的给她请了个安。而没有让她回去之类的废话。 第353章:约定2 她狐疑地看着他们,脚试探的跨出一只。 咦,还是没有说话耶。 第二只脚跟着跨出。 “……”仍旧没事。 “咳。”她轻咳一声,提醒他们,她已经出殿了。可是侍卫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不得已,她只好开口提醒,“本宫已经出殿了。” “娘娘是要出去逛逛吗?”其中一个侍卫终于接了口。 这语气让丰流不由得觉得神奇,心里划过一道想法,“你们不阻止本宫吗?” “属下不敢。” 不敢?看来的确是解禁了。 她立马就唤了绿草,可是话才到嘴边,她才想起,是啊,绿草已经晋封为贵人了。脸上闪过失落,只消一会便重拾笑脸,唤了其他的宫女走出了朝清殿。 才走不远,太后就派了人来传她入慈宁宫一趟。 想起太后的为人,风贵妃闪过愧疚,对于这起死又回生一事,她半点风声也打听不到,似乎大家都接受了此事。 只是,真的是接受吗? 回朝清殿隆重打扮后,乖乖的换上宫装,梳好发型她才敢前往慈宁宫。毕竟对方是太后啊。 多月不来,慈宁宫仍旧如此,庄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冬日里的雪枝早已蜕变成如此的绿叶青枝。 地上干净得没有半片残叶,她脚有些迟疑地不敢往里头跨。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会来似的。太后的贴身宫女从里殿走了出来,微笑地迎了上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丰流回了回神,嘴上含着得体的笑,“免礼。” “娘娘,太后已在里殿等您。” 丰流颔首,走了进去。 第354章:约定3 慈宁宫里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在,可是丰流进去才发现,加上宫女一行人,起码有七八个人那么多,可是却这么的安静。 心不由得有些惶恐。 太后由人搀扶地从侧门走上座。有些犀利的眼神一闪而过,换上和蔼的态度,“流儿,你可回来了。” 这话听得很是别扭。丰流敛了敛神色,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母后……”话才刚开口,就被太后打断,“过来母后身边。” 丰流听话的上前,走到她的跟前,手便被太后轻握,心疼地道:“变瘦了。” ………………………………………………………………………………………………… 从慈宁宫出来,丰流完全不明白太后此去招她前来慈宁宫是为了什么。 当初,在她与皇后之间,太后是毫不迟疑的站在了皇后那一边,当然,如果皇后跟完颜烈比,不用选就知道太后会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可是,现在呢,她是什么态度? 面对自己的重归,竟没有半点的询问和责罚,只是瞎聊着。 是的,只是瞎聊而已,谈天说晴,没有半分的重点,让丰流差点就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不对,太后肯定有些在意的,能成为太后,绝不是个简单的人呐,不是? 可是,太后有暗指什么吗? 脑海里回放着太后说过的话,丰流不由得懵,貌似太后说的最多的就是叫她好好劝劝完颜烈,国事虽重要,身体也很重要。 似乎还叫她劝说完颜烈,叫他雨露均沾? 第355章:约定4 想着想着,眉头便不由得轻皱起来,她跟完颜烈的关系已不是从前了啊…… “母后跟你说什么了吗?” 完颜烈突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她已恢复宫装,完颜烈的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笑意,上前一步,与她拉近距离,“怎么眉头紧皱了?” 他手轻贴着她的眉头,她却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借着请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碰触。 “给皇上请安。”她轻声地说道,头低垂着。 她如此明显的动作,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他给她时间。 “朕只是随意逛逛,爱妃陪朕一起吧。”他邀请,没有说实话,实则是听到太后召见她,他便立马地从前朝赶来了。 丰流作着不适状,“臣妾身感不适,怕是不能相陪皇上左右了。”她说话规距了,可是规距得却变生硬了起来。 不再像是从前的那个她。 “传太医。”一听她这话,完颜烈便变得紧张起来。 不像是假的,如此真的在乎,可是,以为她还会信么? 丰流淡定地拒绝,“不用了,回去小歇会就行了。” “如此,那朕陪你回去。”说着,他上前将她轻扶,不给她拒绝。 他固执的态度让丰流不由得又凝起眉,看着他的俊颜,眼里透露着的关心,终究她没有再说什么。 演戏他是老手,不是么?而她已不再是那个被耍的小丑。 就算是面对他的关心,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徘徊,她与他,只剩下那一句约定…… 第356章:知恩不图报么1 “娘娘,今晚又是您侍寝。” “娘娘,今晚还是您侍寝。” “娘娘,皇上今晚会过来。” …… 专宠了么?听着宫女的汇报,提醒着她每夜都该侍寝,即便是曾经冠宠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的。 十天,足足十天,他竟夜夜都来朝清殿就寝,无论忙到多夜,都会过来。俨然她已成了专宠。 不是说新晋的贵人怎么样怎么样么,却这么快就厌了么,想到此,丰流不禁为绿草担忧了。 “娘娘,今晚侍寝的还是您。”宫女进殿来告诉丰流这个她不喜欢的消息。心情本来就有些烦燥,她顺口就回了一句,“本宫来月信了,安排别的妃嫔侍寝。” 真当她不会累是么。 天知道,她天天就与他大眼蹬小眼瞪到半夜,然后盖棉被纯聊天。也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久,宫女又进殿来回话,“娘娘,皇上说了,今天您不用侍寝了。” 丰流差点高兴地欢呼三声,不过是忍住地低调了,只是淡然地应了句,“知道了。” 从朝清殿出来的时候,已是夜上树梢之际。 明明已不冷的天气,丰流却偏偏穿了件有帽子的大衣,而且行踪也有些鬼祟。一切都打点妥当,以为会万无一失,却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步伐走得飞快,丰流将帽子盖在头上,避开所有有亮光的大路,抄小道前往天牢。眼见着一路平安的到达,她终于小松了一口气。 顺利地步进天牢,她却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的完颜烈。 有着雷暴前的宁静,完颜烈的表情在黑暗里根本让人瞧不出是怒还是什么,他看着走进天牢的丰流,手不由得的紧握成拳。 第357章:知恩不图报么2 静谧得有些让人不安的牢房,通道阴暗。丰流朝着律寒的牢房走去,一路畅通无阻。 律寒闭目养神,耳边虽有听到轻轻地脚步声,却没有睁开眼,皇上已判了他的死刑,等的只是日期罢了。 乍看到那牢房里头的律寒,削瘦的脸庞,紧闭的双目,丰流不禁愧疚满心。良久,才唤道:“律寒。” 听到是丰流的声音,律寒都不敢置信,睫毛颤了两下,他睁开眼,眼前的确是站着丰流。 她依旧宫装打扮,只是外头那件大衣,便让人知道,她来得有些不那么明正言顺了。 “流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难道不知道完颜烈若得知她来天牢探他,会发多大的怒火么? 律寒喜忧参半,喜的是,还好,完颜烈应该没有对她处罚多少。 “我来看看你。”丰流的话语间已有哽咽,“对不起,若不是我……” “你还好吗?”打断丰流的自责,律寒关心地问道。 为什么事情已到这会,他却仍只记得关心她呢?丰流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脸上带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间紧迫,丰流叮嘱了律寒几句便充忙的离开了天牢。 才安静一会,却见天牢里又响起了声音。 浓烈的威胁视线射来身上,律寒想忽略都难。他心登了一下。不用看就已知道来人是完颜烈,只是,他可有与丰流对上了? 将他的惊讶之色纳于眼内,完颜烈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好一会才道:“律寒。” 第358章:知恩不图报么3 “罪民给皇上请安。”律寒仿佛这会才知道有人似的,有些慌张地行礼。 装吧,都给他装吧。 完颜烈淡淡地道:“起来吧。” 律寒没有起来,只是坐在了地上,潇沉的模样让人心怜,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讽笑,“皇上是来送罪民最后一程么?” 完颜烈挑眉,“当然不是。” 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爱妃在朕面前替你求情,所以律寒,你放心,你还勿需这么早行刑。” 心颤了一下,律寒开口想问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完颜烈若答应了丰流的要求,那丰流必定会付出代价,只是他不知道这代价到底是什么。 她说她不会让他有事,看来的确是隐瞒他什么了。 ………………………………………………………………………………………………… 朝清殿 丰流刚回到殿宇,就被宫女拉至里殿脱下外衣,“娘娘,您可回来了。”瞧着她紧张的语气,丰流不由眉头凝紧,“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才皇上差人来说邀你一块赏园。”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了出来,大黑夜的赏什么园,今天又不是十五。 “好在奴婢说您身子不适,早歇下了。” 丰流微笑地看着宫女,还没说什么,就已听殿外响起‘皇上驾到’的声音。两人脸上都露着慌张的脸色。 时间过于紧急,丰流赶紧正了正头饰,先一步出去迎接完颜烈,而宫女则是将外衣藏好。 第359章:知恩不图报么4 “臣妾给皇上请安。”有些大声的请安,多少泄露她的紧张。 完颜烈看着她这模样,心里闪过一丝安慰,还好,她还是会慌的。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他露着关心的样子,“听说你身子不适,怎么又起来了。” 丰流吞了吞口水,“皇上不是邀臣妾赏园么?” “身子不适,就不要去了,你先去歇着吧,朕还有事,晚些再回来陪你。”说着将丰流拉向床边,让她躺下。 待他离去,丰流才稳了稳被吓着了的心,他应该没看出什么吧? 御书房 完颜烈满脸的威严,手用力一拍案桌,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你好大的胆子。” 宫女瑟瑟发抖,“皇上……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实在是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啊。”娘娘才躺下,她便被人带离了朝清殿,直至走来御书房,她心里才惶恐不安,皇上怕已是知道什么了。 可是,娘娘呢,娘娘可知她已经被带离朝清殿啊。 宫女在心底哀鸣,希望娘娘会中途醒来,察觉到她的不在。 完颜烈嘴露冷笑,“不知道?替风贵妃买路,这事可有冤枉你?”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的啊,虽事实仍旧如此,宫女却仍旧不承认,“皇上圣明,奴婢只是打听过律寒将军的近况,让牢卒善待律寒将军。” 嘴还是挺硬的,完颜烈看着宫女,她全身发毛,在他犀利的眼神下,说话也不怎么清楚,“此事是风贵妃嘱咐的。”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圣颜的威严,坦白从宽。 第360章:知恩不图报么5 时间弹指一挥间,匆匆已过三个月。 风贵妃独宠后宫已传遍整个后宫,众人却只敢怒不敢言。 她不在,皇上不踏足后宫,她在,皇上只踏入朝清殿。后宫佳丽所有均成了摆设。 婉贵人看着镜中已无笑意的容颜。以为一步登天,却发现,原来争宠才是最痛苦的。只是,该怎么争呢,如何争呢,皇上对娘娘的在乎别人不知,难道她还不知么? 娘娘回来四个月,后宫已形同虚设了,不是? 朝清殿 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婉贵人过来给您请安了。” 丰流的手顿了顿,继续描绘着丹青,“就说本宫不适,让她回了吧。” “是。” 好一会,宫女又折了回来,“娘娘,婉贵人说她有事要与您禀报,请您见她一面。” 笔尖落下一滴墨水,丰流的眉头凝起,不满意这被墨迹糟蹋了一幅丹青,一早上的好兴致也全无,放下毛笔,她看了宫女一眼,“那让她进来吧。” 几月不见绿草,又瘦了一圈,起初的风光已不再有,脸上也没有光彩照人之色,反倒是忧虑重重。 丰流看着绿草,淡淡地开口,“婉贵人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丰流如此的态度,让绿草彻底绝望了,自己出卖娘娘一事,本想要得到原谅已难,如今又成为皇上的女人,娘娘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可是,可是娘娘不是最善良的吗? 想到此,她又鼓了鼓勇气,旧事重提,“娘娘,我……我……” 第361章:独宠1 “如果你是想说已过去的事,就不必开口了。”丰流睨了一眼绿草,打断绿草的话语。 “而且能升为贵人还是好的。”说完,她便不再看绿草,喝起由宫女刚送上的茶水。 绿草沉默,眼睛却不由得的看向门口。 丰流的余光瞥见绿草的行为,脸色不由得的黯了黯,果然是为了见完颜烈才过来的么。 女人,一旦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便会不一样的吧。看着绿草那带着无尽期待的模样,丰流不禁无语,的确,像完颜烈那样的人,想要掳获一个女子的芳心何其容易啊。 “皇上过来了吗?”她有意似无意地问向在侧站着的宫女。余光睨向绿草,却见绿草将视线看向了宫女。 如此的迫不及待。 宫女恭敬的答,“皇上吩咐会过来陪娘娘您一起用午膳的。” 看看时辰,午膳时间就快到了呢。 “备多份碗筷吧。”她吩咐道,然后看向绿草,“一起用膳吧。” 绿草颔首:“多谢娘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若能见着皇上,她心甘情愿变成如此。 曾经那么要好的主仆,如今却也变得各自算计着的陌生人。丰流不由得叹息这后宫的残忍。 两人都没什么言语地静等着。 “皇上驾到。”终于,殿外的喊声打破了安静,丰流松了一口气,对绿草,她还真的不习惯如此。 “给皇上请安。”绿草与她一同地屈膝给完颜烈请安。 完颜烈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带着沐浴春风的笑容,一进殿就嚷着,“流儿,快些传膳,朕饿了。” 第362章:独宠2 丰流让宫女去传了午膳过来。体贴地给完颜烈递上茶水。 完颜烈坐下才看到绿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婉贵人也在?” 绿草脸上带着娇羞,“臣妾是过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 丰流没有看她,只是对完颜烈道:“臣妾留婉贵人一起用膳了,皇上不介意吧?” 完颜烈深看丰流一眼,试图看出些什么,却发现丰流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他点点头,“那就一起用膳吧。” 虽是轻轻一句,绿草却知,能得此圣恩全因丰流的面子,要知道后宫里能与皇上一起用膳的人本就不多啊。 用膳期间,丰流却变得沉默,也不知是不是饭菜做得不合胃口,还是因为其他,她只是随意的扒了两口就放筷子不吃了,“皇上,由婉贵人陪着您吃吧,臣妾吃饱了。” 说着,也不待完颜烈说什么,便自行离了桌。 绿草正欣喜这样的机会,却没想到完颜烈也放下了筷子,“朕也饱了。” 刚才还嚷着很饿的人,如今却只吃了半碗就说饱了,谁信呢?绿草心里淌过伤感,看来皇上是嫌她在这多事吧。 掩去脸上的伤感,她也放下筷子,“皇上,臣妾也吃饱了,臣妾就先退下了。”虽然不甘,却也明白,知难而退方为聪明之人呐。 看着绿草退下,丰流责怪地睨了一眼完颜烈,当初既已宠幸了人家,现在又何必摆出这无情的模样呢? 只是她又可以说什么? 看着丰流欲言又止,完颜烈也明白她可能又想说那些什么雨露均沾的废话,抢先在她的面前道:“再过一些时日,便是选秀之期了。” 第363章:独宠3 原来,是打算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么?丰流叹息,可惜了绿草一片芳心,注定没法留得住完颜烈这个桀骜不训的帝王。 “哦。”她表情没多大变化,选秀,每个帝王都衷爱的,不是么? “朕打算今年的选秀重点就为王孙贵族,年轻有为的一辈指婚了。”完颜烈意思很明白地透露着,可是,丰流却没有听懂。 只是符合,“那敢情是好的。” 就算是为王孙贵族指婚,那些长得漂亮的,还不照样会被充进后宫来? 不明白? “朕打算这次选秀,后宫就不添加新人了。”这样应该明白了吧。 丰流怔了下,看向完颜烈,不明白他这是想说明什么,“为什么?”选秀本来就是为皇帝物色美女的啊。 “朕有你一人足够。”他笑着坦言,却带着五分玩笑,五分正经。 而在丰流看来,则全是谎言了。 低垂着头,避过他那有些过于灼热的视线。 突地,头部传来一阵晕眩,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晕了过去。好在完颜烈在旁,急时地将她扶住,他紧张地大喊,“传太医。” 丰流醒过来时,人已躺在**,手正被太医的把着脉。 张太医似乎很久没见过了,听其他人说,貌似他老人家不打算再理宫中事,带着他的夫人出江湖快活逍遥去了。 见她悠悠醒来,完颜烈眼中担忧不已,好不容易等到太医把完脉,他才焦急问道:“怎么样了?” “恭喜皇上,娘娘是喜脉。” 太医的话让完颜烈一下子喜出望外,“真的?” 相对他的开心,丰流却一脸平静,“多久了?” “回娘娘,看脉象刚好一个月。” 是么,原来一切都在完颜烈的意料之中啊,她是该感谢于他的心细,还是该在乎他的算计。 三个月一过,便不再做柳下惠,原来他给足时间让她养身体。 “不过……”看着完颜烈高兴的模样,太医犯了难,不知该不该说。 第364章:独宠4 丰流的心也是一紧,“不过什么?” 她与完颜烈异口同声,两人齐刷地将目光看向欲言又止的太医。 太医看了看丰流,再看了看完颜烈。 “有什么话当着本宫的面说,本宫有权知道。”丰流态度有些强硬,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要做个不知实情的人。 完颜烈点头,对着太医吩咐,“到底不过什么?” “回皇上,贵妃娘娘因有过滑胎,现如今再孕又才只隔半年,胎象十分不稳。” 十分不稳?即是什么,需要保胎吗?丰流看向太医,“那本宫需要怎么做,才能……才能保住胎儿。”她原来还是十分在意孩子。 一听到太医胎象不稳,脑子就轰了一声炸了开来。 完颜烈眉头凝了起来,安慰地看向丰流,“没事的。”说着他又看向太医,“无论如何,胎儿定要保住。” “遵旨,可是……” “又可是什么?” “娘娘身子过于虚弱,若进补太多,怕不利于分娩。”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完颜烈怒了,“你这做太医是用来混吃的吗?朕不管,朕要风贵妃完好无损,亦要胎儿平安出世。” 风贵妃有喜一事一下子就在后宫里传了开来,有些人一辈子见不着皇上一面,有些人侍候皇上十数年肚子不见消息,而她,只是进宫一年左右,却已是独宠,还怀有两胎。 好运怎么不让人妒忌啊。 太后本来对她还有微词,可是一听闻她有了喜,开心便盖过了一切,所有的补品一应尽有地往朝清殿送去。 丰流不安的抚着肚子,太医的话历历在耳,昨天太医为她把脉时,还跟她说了实话,如果,如果这次胎儿保不住,以后若想怀孕,怕也是留不住的…… 她身子如此之差么? 第365章:善心易变1 。想起危险性,她现在是动也不敢动,只敢卧床保胎了。 完颜烈也着紧她的身子,命御膳房烹煮的食物全以安身调养为主。 数着日子,虽然是在他的预算之中有喜了,可是他全然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以为三个月已补好身子,却没想到…… 他轻叹,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这么快让她怀上的。 正看着手中的奏章,福贵却突然紧张地跑了进来,“皇上,皇上。贵妃娘娘她,她……” 啪的一下丢下奏折,完颜烈刷的站了起来,“她怎么样了?” “见红了。” 福贵口中的‘了’字还未说完,完颜烈已冲出御书房,直奔朝清殿。人到时,太医刚好把完脉,正开着药单子,看见完颜烈的到来,忙跪下请安,“臣给皇上请安。” 完颜烈挥了挥手,奔至丰流的床前,“怎么样了?” “微微见红,切记不要再让娘娘乱动了,谨记卧床休息好,不然……”太医低垂着头,摊上这棘手事,如果风贵妃胎儿没有保住,陪葬的不知会有多少人啊。 丰流满脸忧郁,只是下床走动了一下而已,身子却这么经不起动么?她侧头看了看一眼站在床旁的宫女。 宫女避开她的视线。 什么时候连她也被完颜烈收买了啊。 太医退了下去,丰流想坐起来却被完颜烈按住,“躺好。” 她也不再坚持,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心情低落,“皇上,臣妾是不是没有这个福份啊?”之前已没了一个孩子,如今难道还要再没一次吗? 第366章:善心易变2 完颜烈覆上她的手,“不会的,你放心,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是吗?但愿如此吧。 ………………………………………………………………………………………………… 夜深人静,丰流一人独卧在床,从见红后,因为规距,完颜烈不准在朝清殿就寝了,虽然他曾执意过,可是丰流还是将他劝走。 只不过劝他之前,所经历的不由得让她唏嘘。 太后屈尊而来到朝清殿,免了她的请安。一看到她躺在**,太后脸上也是一脸心疼。安慰了好些时候。 只是不待丰流感动,太后却道:“风贵妃啊,皇上是大家的皇上,你现在有喜不便服侍皇上,应该劝他多去其他的妃嫔那里走走。” 一听太后这话,丰流嘴角的微笑都变得僵了,却只能恭顺地说,“儿臣会的。”何其残忍啊。 有事不让他在身边伴着,反倒还要劝他去别的女人那里,呵,也是,皇上是大家的皇上啊,太后当然是希望多子多孙的。 晚上,完颜烈才来,她便跟着摊牌了,“皇上,太医说臣妾身子抱恙,不适宜两人共床了。” 完颜烈怔了一下,以为她指的是侍寝,忙说,“这个朕知道,朕只想陪在你身边。” 听完颜烈这话,就知道他没有听懂了,于是丰流解释,“是怕晚上转身时,碰撞到肚子。” 说了许久,终于将完颜烈给说服走了,可是听说他并没有去别的妃嫔那,而是回御书房继续料理国事去了。 手已习惯地抚上肚子,她开始期盼他的降临。 第367章:善心易变3 选秀一事已经定了下来,如完颜烈所说,此次选秀重点就是为王孙贵族指婚的,后宫没有纳进一名新人。 群臣虽有说什么,但都被完颜烈给挡了下来,开枝散叶是他的事,不需要大家废心,顺便还以风贵妃已有喜,开枝散叶即在眼前为由挡了所有大臣的劝说。 他这一行为,不由得让大家都将茅头指向了丰流。 “娘娘,您安心养着身子,再过些时候,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丰流躺在**,为了保胎,她算是提前坐月子了。好在时间过得也算是快的,一下子便过了两月有余。 虽然当中又见了一次红,但好在也是有惊无险的。等再过半个多月,胎象稳些时,便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 “红花啊。”丰流唤了一声宫女,眼睛直视着她。 宫女嗯了一声,“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本宫要你去做的事,做好了吗?” “回娘娘,他一切安好。” 她口中的他,丰流当然是知道指谁的,因为安胎,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探望身在牢中的律寒了。 也不知他在里头怎么样。 一年, 一年就可以出去了。 “娘娘。”宫女唤了一声走神的丰流。 拉回神绪,丰流睨了宫女一眼,“怎么了?” “娘娘,听说后宫妃嫔会被遣散呢。” 震惊之色从丰流的脸上一闪而过,“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宫女迟疑,眼光闪烁,“听别人说的。” 别人?“哪个宫?”丰流有些追根究底地问,宫女的目光闪烁让她更加想确定,那个别人是谁。 第368章:善心易变4 见推不了,宫女只得诚实以告,“是听福贵公公说的。” 福贵?什么时候她与福贵那么熟了,这么秘密的事福贵会告诉她?丰流狐疑地看着宫女,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以为是传言,她却没有想到事情似乎真的在这样发展。先是听某宫的妃犯了事,被遣往安山寺,然后又听某殿的嫔做了什么差错,亦被遣往安山寺。 安山寺里住的都是前朝无所出的妃嫔,完颜烈这举动,别人可能不会联想到什么,可是丰流…… 本不想多问,可是却发生让她不得不管的事。 清晨,空气清新,丰流早早地便醒来,才刚下床梳洗,就只闻哭声从殿里头传来。 三个月已过,终于可以不需整日卧床,丰流是松了半口气,听到哭声,眉头凝了起来,“大清早,谁哭得这么凄惨?” 宫女正为她梳着妆,想着娘娘已好久未好好打扮过,加上卧床,面色有些苍白,正打算为她画个浓些的妆,却也是没想这样的清晨会有哭声声传来的。 她顿了顿手,“要不奴婢出去瞧瞧?” “先梳好妆吧。” 涂脂抹粉后,整个人也显得精神许多,脸色也变得红润,再加这些日子的调理,貌似脸上的肉都变多了些。 丰流掐了掐脸颊,呃,还真的有些肉了。 看着她这举止,宫女扑哧一声,“娘娘,您掐自己的脸做什么?” “红花,你瞧本宫,是不是胖了很多?” 宫女笑,“娘娘,您这哪是胖,是丰润,以前您呀就是太瘦了。” 第369章:善心易变5 哭声突地又继续响了起来,丰流皱眉,“出去瞧瞧吧。” 才出寝房,就见绿草一脸泪水的朝她奔来。 宫女直觉地挡在前头,“婉贵人,小心碰到娘娘。” 丰流也是直觉地护住肚子,如今她是真的怕腹中的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了。见绿草哭得如此不顾脸面,不禁疑惑,“怎么了?婉贵人。” 绿草忍住泪水,可是一开口,泪水又不免落下,“娘娘,救救绿草吧,娘娘。” 救?“你先起来吧,到底怎么回事?” 绿草让人给搀扶了起来,她不该妄想的,她竟想着自己也能分娘娘的一点宠,不该的,不该的。 “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皇上要将我遣出宫去安山寺啊。求娘娘跟皇上求情吧,让奴婢再回来服侍你,好不好?”绿草恐慌了,若进了安山寺,这辈子便只能在里面老死了。 不该的,不该项妄想的。 “为什么要将你遣出宫,你犯了什么错吗?”丰流皱眉,绿草回来服侍她这要求是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不过其他的,能帮就帮吧。 绿草摇头,“没有,奴婢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吞吞吐吐,不敢说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看着她这模样,丰流只得问,“你说了什么话?” 绿草抬头看了一眼丰流,又赶紧低垂着头避开她的视线,“奴婢说……说……” “说什么。” “奴婢只是和珍才人说,说您有了喜,就让让其他的妃嫔服侍皇上……” 第370章:善心易变6 丰流脸上平静无纹,看着绿草越发愧疚的将头恨不得低到贴着地板。 一个人怎么就可以变得这么快呢? 虽说宫斗是再所难免,可是这样的话却由自己曾经的贴身侍女说出来,心如何不寒呢。她待绿草差吗? 想想,也不是好坏的问题,只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吧。 她成了皇上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就是平等,她想高爬,是人之常情吧。 丰流沉默着,心淌过痛。 她没说什么,宫女却看不过眼了,鄙视地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绿草,“婉贵人,您如今是贵人了,还是不要跪在地上吧,免得害我家娘娘被误会什么。”说着,搀扶着丰流,“娘娘,这大清早,空气清新,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吧。” 丰流任由宫女扶着,说实话,绿草说这话实在是太让她寒心了。 太后让她劝皇上雨露均沾是出于皇家多子多孙的目的,可是绿草,她说这句,俨然已忘了过去的主仆情分,成为了争宠的后宫一人。 见着丰流要走,绿草不甘心,“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想离开皇上。” 她凄厉的声音让丰流震了震,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伤心的模样,“婉贵人,你跟在本宫身边有多久?” 绿草怔了一下,“半年有余。” “你是一路陪着本宫的,从本宫初入宫到荣升为贵妃,你都陪在本宫的身边,你该清楚本宫的为人。” 是的,她清楚,正因为她清楚,所以才来求娘娘。 第371章:善心易变7 是的,她清楚,没有哪一个入宫的女子像娘娘这般幸运,差点入冷宫,却一夜间成为宠妃,还可以再度怀孕。 怎么能令人不妒忌!! 是人会变,还是已被妒忌蒙骗了双眼? “这事本宫没法帮你。”说完,她转身出殿,脚才跨过门槛,却没想到绿草会突地扑上前来。 “娘娘,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话刚完,人已激动地扑到了丰流的面前。 好在宫女反应过来,挡住绿草这一用力的冲撞,不然…… 丰流处于受惊吓中,看着地上狼狈地坐着的绿草,她眼睛眯了眯。 刚刚,绿草想做什么?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回过神来,赶紧扶住丰流,见她安好才放下心,瞪着地上的绿草,讽笑,“婉贵人,你刚才想做什么?” “我……我……”她,她只是太冲动了,她没有恶意的,她没有的。绿草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门口凝视着自己的丰流,“娘娘……” 丰流闭了闭眼睛,“你回去,这事本宫会跟皇上求一下情的。” “不必。”突地,一道冷声从身后传来,完颜烈满脸的怒色瞪着地上的绿草。 他将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好在是没有不好的事发生,否则,他定不会轻易饶恕她们。 丰流转头,还未来得及请安,就被完颜烈扶起,“你有没有事?”一听完颜烈这话,丰流就知道刚才那一幕碰巧被他看见了。 “皇上,刚才只是误会。”她急于解释,却被完颜烈打断,“误不误会,朕有眼在看。”说着,他冷看绿草,“婉贵人,你刚才是不是想撞风贵妃的身子。” 被完颜烈无情的揭破刚才行为的目的,绿草慌了,“皇上,臣妾没有。” 第372章:绿草之功 看着绿草慌张的模样,丰流心下难过,她刚才的确是有这样的意思吧,若不是有宫女护着,只怕自己这会…… 想到可能的危险性,她心颤了一下,这些日子,总担忧胎儿能否保住已是把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天意尚可无奈,若是人为……她绝不会原谅。 枉她待绿草一片好意,可是终究,绿草已不再是以前的绿草,已是婉贵人了。 听着完颜烈的斥责,丰流终究保持了缄默。 “没有?若不是有这宫女挡着,风贵妃会如何呢?”完颜烈指着被绿草冲倒撞在门侧的宫女,脸寒得仿若是零下几十度。 绿草啜泣着,“臣妾无心的,皇上开恩啊。” 无心就已这样,若有心……丰流抚着肚子,闭了闭眼,对着完颜烈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回殿里休息了。” 不想看到绿草被完颜烈处罚的情景,可是,却无法原谅绿草,她如此的动作真的是令丰流心寒了。 只是,心寒又岂止因为绿草一人,完颜烈既可宠她,亦可废她,自己岂不一样? 完颜烈点头。 步进殿,依稀有听过完颜烈对绿草的处罚,丰流坐在梳妆桌旁,从镜中习惯性地看向身后,犹记得绿草的笑颜,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娘娘。”宫女想安慰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若论服侍娘娘,资历最深的是绿草,她与其她的宫女是后来才增添的。而且是娘娘在住入朝清殿,成为宠妃之后才添的,而绿草则是从娘娘一入宫就服侍了。 第373章:深如烙印 陪着娘娘度过那段无人问津的寒苦日子,娘娘对绿草的在意肯定不是她们可以比拟的。 丰流仿若回到刚进宫时,那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当时的绿草多单纯啊。 完颜烈不知何时进了来,看见丰流发着呆,心疼的上前,“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丰流摇摇头。让宫女退了下去后才问,“婉贵人……怎么样了?”终究还是没法不关心的。 完颜烈手抚上她的肚子,如今过了三个多月,他心里的担忧总算安了些许,“她令咱们的孩子受了惊。”言下之意是绝对要严惩的。 “那她……”丰流睁大眼睛。 “不过念在她曾服侍过你,也就只是按照原先的惩罚,让她出宫去了安山寺。”他拿开放在她肚子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你太善良了。” 善良?她不觉得,她只是不舍。只是这样而已。 想到绿草以后的归宿,丰流不免感伤,抬头看向完颜烈,她将多日来的疑惑问出,“为什么这些日子很多妃嫔都去了安山寺?” 通常这么大规模的遣妃行动,是换新帝才会如此的。不是? 完颜烈深看丰流。 她也回视着他,他这样的举止太令人意外了,太后会同意吗?群臣会同意吗? 完颜烈突地笑了,扯了扯嘴角,“遣妃?你怎么会这么说,她们纯粹是犯了错,受到惩罚罢了。” 看着他的笑颜,丰流不语,这明显的谎言,他以为她会信? “那要是臣妾犯了错……皇上也会将臣妾赶至安山寺吗?” 第374章:龙恩 凝望着她,完颜烈将她轻拥,彼此紧扣的手覆上他的心口位置,“朕怎么会舍得呢,你的存在就像烙印已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怎么拭也拭不掉。” 心不免颤粟了一下,丰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笑,他连说起谎言来也是这般的真。 “是吗?可是烙印终归是伤口呢。”她轻语地回道。 完颜烈笑,“那又如何,就算是伤口也是特别的伤口。” 丰流不语了,头轻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四个多月时,胎动已是十分明显,完颜烈每天下朝后第一件事,便是前来看丰流,期望次次都能看到那神奇的胎动。 他的在乎她有眼看。 只是…… 看着完颜烈一脸笑意地枕在她的肚边,她不由眉头轻凝。 她在乎的只是孩子!! “流儿,你说他会是皇子还公主呢?” 孩子顺利保下,丰流的脸上总是呈现着做母亲的温柔,“皇子公主都好,都是宝贝。”似乎是愧疚第一胎没有保住,给予这个孩子的爱便成了双倍。 完颜烈倾耳听着,可是肚子里却没有半分动静,不由得沮丧,“他是不是睡着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丰流也不由得笑了,“应该是的。” 完颜烈轻摸她的肚子,嘴里振振有词,“皇儿啊,你快快长大,父皇为你准备了好多好玩的东西。” 他这般模样,让丰流也被感染了。 如果,如果不曾发生过去的事,这样岂不也是一种幸福?只是,逝去的又怎么可以忘记。龙恩浅薄,何况怀这胎本就是协议。丰流不由得担心孩子生下后的命运了。 第375章:龙恩2 试探的问了问完颜烈,“皇上,孩子生下后,臣妾想亲自抚养可以吗?” 完颜烈睨了她一眼,不怎么在意地答道:“你是孩子母妃,当然由你抚养,,难不成你还怕谁跟你抢不成?” 听他这样说,丰流总算放心了些,“那律寒……” 话才出口,完颜烈的表情便如履薄冰,“朕今天不想说这事。” 丰流垂下头,掩去黯然的神色。 见她这样,完颜烈不忍,可是心中又气,“朕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说完,转身离开了朝清殿。 身为一个皇帝,在她的面前一次次的示弱,她可真的会感动? 以为孩子的到来可以抚平第一个孩离去的伤痛,可是她能原谅自己吗? 完颜烈步出朝清殿,他为她做这么多,她可会原谅……可会感动? 看着完颜烈的离去,丰流久久没有回神,以她认识的完颜烈,会在生气后还说这样的话,已是难为他了。 只是,他何必这样处处谦让她呢,他才是那个主宰别人生死的皇上,不是? 突地,肚子一阵蠕动,打断了她的思绪,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不由得也变得开心。 ………………………………………………………………………………………………… 七个月 肚子已是大得让丰流走路都有些困难,秋日凉风阵阵,丰流想多走一会也显得有些力不重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后宫里少了很多人,看了看身后的宫女,问道:“后宫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什么事?” 第376章:龙恩3 宫女低垂着头,谨慎答语,“回娘娘,不曾听说过。” “是吗?可是为什么本宫觉得这后宫好像安静了很多啊。”若是去年这会,这御花园里可是很多妃嫔出来溜达的。 而今年,奇怪,都走了好一会了,一个妃嫔也看不到。 宫女不语。 后宫妃嫔没受过龙宠的已是提早被贬为宫女,有些人面的,得已出了宫。受过龙宠的,犯了事的,都被送往了安山寺,没犯事的,留下的那些日后肯定也会因为某些事被送走的。 皇上似乎想六宫只余宠妃一人啊。 可惜中宫空缺,太后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又有名目,所以这些清宫之事也没闹到朝清殿。 加上丰流一心保胎,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可能是秋风起了吧,娘娘,风大,还是早些回宫吧。”宫女上前扶起丰流,丰流挺着肚子,走路都瞧不到脚,不由得轻笑,“本宫这样,可真是像足球子,圆圆的。” 听着她这样自我比喻,宫女也不由得掩嘴偷笑。 转瞬又是两月过去,眼看临盆在即,丰流也不禁有些紧张了。太后早已将临盆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了。现在她就只需等分娩。 可是越是准备得周全,她就越觉得不安,坐也坐不住了。 “娘娘,您累了吧,歇会。” 丰流摇摇头,“多走走对分娩时好。”话一说出,连她自己都愣了,这些时日听这些叮嘱的话听多了,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由得这样说了。 第377章:龙恩4 “皇上今天会过来吗?”丰流睨了一眼宫女,装作无意地问。 她已经好久没去天牢了,为免怕完颜烈牵怒律寒,她只得装做一切都不知道。 宫女心登了一下,上次去天牢已被皇上抓住惩罚,这次……“奴婢不知。”对谁撒谎都不行啊。 丰流停住脚步,淡淡地看着她,“红花,本宫要你替本宫办一件事。” 宫女跪在地,“娘娘请吩咐。”心不由叹,为人奴婢真的是不易啊。 “时已至冬,你帮本宫送些衣服给他。” 她口中的那个他,宫女当然知道是指牢中的律寒,心神敛了敛,她迟疑。 见她不应,丰流嗯了一声,“不行吗?” “娘娘,皇上知道,怕……怕……” “你不说本宫不说,皇上怎么会知道?”丰流打断她的话,不管她的迟疑。以现在的完颜烈,就算知道,应该也只是会说她一下而已,惩罚应该不至的。 “本宫还要你拖一句话给他。” 宫女只得硬着头条答应了,“娘娘请说。” 御书房 完颜烈嘴角好心情的咧开了一抹笑,“贵妃真这么说?” “是。” “那你去吧。” 天牢 时间转眼间便过了数月了,若不是身上偶感寒意,他都不知这会外头是何年何月了。 天牢里很安静,安静到每天他就只是看着墙壁思过。 想着前些日子听到的消息,律寒不由得眉头紧皱。 ‘贵妃娘娘有喜,皇上为博红颜一笑,选秀未添一个新人入宫。’ 有喜?选秀未有一个新人入宫,两个消息都带给律寒很大的震憾。 第378章:龙恩5 果然,皇上没有处罚她么,只是有喜……心中的那唯一的一丝希望已彻底的破灭,原来失去就是失去了。 正出神地想着,却突地到脚步声,以为是丰流,他不免有些激动地转身,谁知却是宫女,他认识她,以前是丰流身边的宫女。名字倒是不记得了。 “律寒将军。”宫女还是恭敬着唤着他将军。律寒不由得苦笑,他已不做将军好久了,可是别人见他,还都是将军这样的叫。 宫女手中拿着冬天的衣物,律寒一看便懂了,“是贵妃叫你来的?” 宫女点头,“律寒将军,娘娘叫奴婢带句话给您。” 律寒接过她的衣物,“你说。” “欠将军的一定会还。” 终究一切在她的眼里看来,都是她欠他的么? 可是她可知,他是愿意的呢。 摊开衣物,却没想到掉下一封便签,只有两个字…… 冬雪如鹅毛般地落下,深宫冷得人直打哆嗦,朝清殿却忙番了。 “快快,娘娘怕是要生了。”不知谁先说了这句,朝清殿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去奔走通报皇上,太后的,有去叫稳婆赶紧过来的,有去烧开水的…… 丰流抚着肚子,大冷的天,她却疼得直冒冷汗,“痛,好痛。” “娘娘,您躺好,稳婆就到了,娘娘。”宫女们没有一个生过小孩的,看着丰流这模样也不由得慌了。 本来,算日期,这孩子是没那么快生的啊,看来是早产了。 丰流痛得都快晕过去了,“好痛啊。” 第379章:珍重(结局) 完颜烈奔来的时候,丰流已在分娩阶段,他冲进去时,都没有人来得及阻止,还是稳婆最先反应过来的,“皇上,您不能进来啊。” 素来女人分娩,男人是不能到边的,何况是堂堂天子,更不能进这不吉的地方。 “混帐,你只管接生。”看着丰流那痛苦的模样,他都觉得身上有刺裂的疼。紧抓着她手,他希望她能撑下去,“流儿,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丰流已疼快要失去理智,耳边只依稀听到完颜烈的声音,后来似乎太后来了,再后来,没有完颜烈的声音,再后来,终于听到婴儿哭声了…… 仿佛又死过一次,她终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一个月后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一应罪犯,并常赦所不免者,尽行赦宥’ 所有的奉承也抵不过最后的那一句大赦天下。 丰流怀抱着手中皇儿,怔怔出神。 因为诞下皇子,再加皇帝子嗣不多,此次完颜烈竟以大赦天下而送给儿子做满月礼。 终于天牢空了…… 欠他必定会归还,终究他安好了。 怀中的孩子突地啼哭出声,她一下子紧张赶忙唤奶妈进来,关问着是不孩子饿了,又或者哪里不舒服。 ………………………………………………………………………………………………… 律家 律寒倚在窗棂处,已是初春,寒意却仍是很浓。 风贵妃诞下了皇子,皇上龙心大悦,大赦天下。 这就是她说的,她会保他周全么? 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支便签,虽只有两字,却沉重无比。他凝望着便签,手轻抚而着,嘴唇嚅动,缓缓地说出那两个字:珍重!! 第380章:某烈番外1 一个帝王,一个成功的帝王必定是孤独的。 这一句在完颜烈还不懂事时,母后就灌输给他了,再大一些,他才知道,这是母后灌输他以后不可以喜欢上任何女人的观念,也是心狠手辣,冷酷的观念。 他要做强者,他想统一天下,他,情愿狐独。 皇帝,说明白些就是可以拥有天下最好东西的人。 他做了皇帝,他可以拥有天下最好的东西,以及他想得到的东西。 丰流,丰邵将军的女儿么?最忠心的将军又如何,他要他死后都不瞑目呢,怎样?!只需一纸诏书,她还不是乖乖地和亲来了。 听闻她很美,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头上顶着忠心后代的女人竟会笨得搞自杀,还自以为很幽默地说,不小心让刀滑进了肚子,本以为早早临幸她,再把她丢后宫,实行所有后宫女人的宠幸步骤就算了,可是…… 律寒,你怎么可以喜欢上朕的女人? 就算朕待你如兄弟,也该知晓君臣有别,功名震主的律家,难道就没教么?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比如丰邵,他想杀了,就果真能杀了。 听说鱼池里少了些鱼,还有他近日眷养的鸟雀貌似也失踪了,他却没想到这事是那个被他暂忘了的丰流干的好事。 挺勇敢的,不是? 身系杀父大仇不是应该想方设法求宠,再报仇么? 生活突然觉得有些单调,刚好手上就缺她这颗棋子,那就好好的下盘棋,顺便做做宠人的游戏吧。 他为帝这么久,还未习惯怎么宠女人呢。通常都是她们讨好他,他丢些奖赏就是的。 可是瞧瞧那丰流,别的妃嫔若一入宫住在寒晨殿,哪个不是哭得要死要活,就是寻机会见圣颜的?她倒好,活得挺自得其乐的。 这样的女人,视钱财如粪土? 第381章:某烈番外2 拒说朝清殿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那就让她开始住?! 女人都是爱斗的动物啊,可是她却没有争宠,完颜烈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了。他本来还想试试为自己宠的女人出一下面是什么感觉呢。 不过没关系,她不争,他同样可以让这盘棋走得通的。 宠人的滋味原来也是不错的,给她最好的,逗逗她开心,看着她娱乐一下自己,的确是不错的。 母后说过,帝王是孤独的,他当然不会忘记这样的训示。所以当母后提醒他不要纵于美色时,他笑了,连母后都觉得真,还有谁会觉得假么? 他说了,就算她不争,他也会让这盘棋走得通的,他身为大金国的皇帝,可也是个下棋高手呢。 就让她做冠宠六宫的贵妃,又如何呢? 瞧着她有些无助,无奈,又有些生气,害怕的模样,他不由得笑了,这样的她比宫里很多女人有趣多了,比如母后一向很喜欢的皇后!! 以为不会宠幸她的,却还是……不由自主了。 棋局要变?他当然不会容许,自制力岂可这样就失控呢。 只是,为何,听到她孩儿不保时,心却疼了呢? 难道宠也上了瘾? 废了皇后,罢了律家,可是他似乎赔了一个自己宠着的……人!! 这盘棋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看着她那已失去气息的容颜,脑海回幕的是她一颦一笑,终于明白了什么,却有些迟了。 她没有死,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他震惊的消息了。 惊喜之余伴随着一半的怒火,她竟敢玩弄他? 看到她那一脸的惊讶和慌张,愤怒的心终于有了些释怀,原来她还是知道愧疚的。 他完颜烈不要的绝不会多看一眼,可是他若要定的,这辈子就绝对只属于他,心甘情愿!! 以律寒作条件又如何,只要把她留在了身边,心迟早是他的。 孩子终于在力保胎之下出世了,看着她脸上带着母爱的笑,他突然觉得很幸福的,这感觉很新鲜,从未体验过。 男人一生里总有一个女人是特别的存在,而他生命中的那个特别应该就是她了!! 封后不能代表什么,要废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给她的是宠,唯一的宠……!!!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