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怼哭了整个三国》 第1章 怼人就变强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 并州刺史董卓趁乱拥兵入宫,废旧帝立新帝,窃取相位,祸乱后宫,视天子为掌中玩物。 ………… “梅长生,快醒醒!” “禀董相国,小梅子被您投的飞剑钉死了!” 梅长生听到有人呼喊,迷糊地从地上一骨碌爬起,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府邸里,周围甲士林立。 “我这是在哪?” 前方不远处亭阁下,一个披着长发的大胡子中年男子,正是董卓,此刻兴致勃勃地玩着“飞剑扎小人”游戏。 一个月前,董卓带西凉兵入主京城,废旧皇立新帝,自封相国,整个朝堂他说了算,谁不听就杀谁。 他还把后宫当做了自己的后宫,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放肆。 眼见梅长生被自己扎死又突地站了起来,董卓一愣,抹着自己的胡子惊呼道:“诶呀,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咱家的三寸飞剑下能活命的,你算是头一个!来来来,让咱家瞧瞧,你这心肝是什么铜墙烂铁做的!” 看到大胡子男人一脸的欠揍样,向来敏感自卑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梅长生,看了就压抑不住内心冒烟的火气。 这是什么玩意?电影拍摄现场吗?竟敢拉自己来当道具? 梅长生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奔到董卓面前,又气又急地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瞧……瞧你妹!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世界首富的儿子,马上就要继承万亿家产成为世界新首富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们居然拉我来演戏?演的还是个小龙套…… 你们给我等着,待我继承亿万家财,一定把你们剧组买了,天天让你们当龙套拿小剑扎扎扎!” 梅长生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现实世界中,梅长生是个二次元好少年,喜欢追番刷小姐姐打游戏,经常没日没夜地沉溺在网络世界,与一群“中二病晚期患者”撕逼,一开撕必须争个输赢。 直到有一天,一个地球级的大律师出现了,拿着一份dna鉴定书和经过公证的继承书告诉他,世界首富梅佐斯和子女因私人飞机失事离世,他梅长生作为首富的私生子,将继承巨额遗产,额度是一万亿。 很快,各种关于世界新首富诞生的报道铺天盖地,金钱美女权利各种新世界等着他,有25个名门之后还有顶级女明星等着他去选(撩)…… 梅长生发誓,要用这笔钱,拳打日岛脚踢棒国开启人类次元世界的新纪元。 然并卵,在他为迎接新生而激动地放纵了一日一夜后,居然突发心梗,直接晕球了。 让梅长生郁闷的是,自己一醒来,便发现被不知哪个无良的剧组拉来当了“小龙套”。 “咦?” 董卓可不知梅长生什么情况,他看见梅长生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不怒反笑:“你这个小东西,不仅身子骨硬,脾气也硬,竟敢跟咱家这么说话?只是你说的这什么鸟语,咱家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不过咱家告诉你,在咱董卓眼里,管你什么世界首府,都是个屁! 在这大汉,咱董卓就是天,无论你继承什么都没个鸟用!” 梅长生连祖安人都敢开战的人,哪会怕这个,立刻开口还击。 “你小子入戏还挺深啊!把雕毛贴嘴上就当自己是董大胡子了?少废话,快派个车把我送回去! 要是影响了我的遗产继承仪式,你有一百个妈都赔不起!!” 梅长生越说越气,一把拔出扎在身上的小飞剑,对着董卓扎了过去。 董卓:“……” “保护相爷!” 飞剑被董卓的贴身侍卫击落,梅长生也被甲士们抓住。 周围的甲士和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这个小梅子今天是吃错药了么,竟敢行刺权势滔天的相国? 一个叫小五子的太监,此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凑近董卓耳旁,凝神道:“相国,这小梅子虽没死,但只怕是疯了。小的这就让人给拖出去?” “哎……原来是疯了啊!” 董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吟道:“不不不,他受我三剑不死,心肝定是与众不同。 来人……把他的心肝给挖出来!咱家倒是要瞧瞧,这小子心肝到底什么做的,下酒吃和那些大臣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是!董相国!” 很快,四个甲士将梅长生绑在了亭子的石柱上,剥了他上衣,准备开膛剖肚。 梅长生一阵哆嗦,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刚才,几个甲士拖自己的时候,那凶残和力道,哪里像是演戏,分明和拖猪去宰没什么区别。 绑在身子上的绳子更是深深嵌进了肉里,勒得后背和腿疼得厉害。 还有,历史上的董卓暴虐荒诞,似是最喜欢用和他作对之人的心肝下酒的…… 眼见明晃晃的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梅长生终于有些慌神了。 “喂,你们谁跟我说说,现在什么年号,皇帝是谁?”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更加确定梅长生真的疯了。 有人嗤笑道:“这个小梅子果真是被扎疯了,竟不记得今夕是初平元年么?” 初平元年?而不是公元…… 那么现在的皇帝,就是那个被董卓扶上台的九岁小皇帝刘协了? 原来,不是他们入戏深! 而是自己穿越到了东汉末年,三国世界? 正当梅长生有些凌乱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duang!无敌次元怼人系统完成对宿主的检测,正在绑定中!” “宿主身体和记忆持续修复中……30%、50%、100%,修复完成……” “宿主成功激活无敌次元怼人系统!怼人就变强,怼人就变帅!宿主可以发挥撕逼怼人的特长,怼天怼地怼空气了!” “duang!恭喜宿主获得新手礼包——怼人武器【千里扇】一把,一次使用机会。” 【系统说明:千里扇:一旦打开,可瞬移到千里以内的任何地方!】 旋即,梅长生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可见不可摸的系统面板。 宿主:梅长生 等级:0级(0/100) 怼值:0 身体属性:肉身强度(40),力量(40),速度(40),敏捷度(40),耐力(40) 怼人技能:无 怼人武器:千里扇(使用机会1次) 兑换仓库:无 …… 对此,梅长生并不感到奇怪,穿越了,然后绑定个系统,这是各种网络小说次元世界的常规操作。 同时他也明白,前世的自己,确实因为心梗猝死了,然后穿越到汉末三国。 经过刚才系统的记忆修复,自己脑中融合了两分记忆,一份是自己从现代世界带来的,一份是眼前这具身体的。 梅长生,和自己同名同姓,身份是相府侍卫,因为言语不敬得罪脾气暴躁的董卓,成了董卓用来“飞剑扎小人”的活靶子。 他在冀州无极县还有个义父,叫甄逸, 甄逸何许人呢?甄宓(又名甄洛)的父亲,也就是后来曹植写的《洛神赋》里的女主。 呃,意思是,自己还有个倾国倾城能让袁绍四父子曹操三父子都垂涎三尺的姐姐。 只是,让梅长生有些蛋疼的是,以前自己没身份没地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系统来绑定。 眼见自己要成为世界首富开启次元世界新纪元了,就挂了穿越了绑定系统了? 这特喵的也太坑了吧? …… (本书已签约,求收藏推荐投资打赏一条龙,嘤嘤嘤……) 第2章 三步当皇帝 “系统,赶紧的,我要回去当世界首富,开启次元世界新纪元!” 梅长生意念一动,便在脑海里听到了系统的回复。 系统:“宿主,只有等级达到100级才能离开三国世界,回到现代。在此期间,宿主必须完成系统发布的怼人任务,否则将身死魂灭,从时空中永远消失!” 这个坑,太大了…… 穿越到古代,有什么好? 没有电,没有网,没有手机,也就意味着没有游戏没有动漫追不了番刷不了小姐姐…… 关键是上厕所连个手纸都没有!! 他喵的这坑是谁给老子挖的,你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断你五条腿。 “系统,要怎么才能升级?” “怼值够了就可以升级!升级后,宿主的肉身、力量、速度、敏捷度、耐力等都会变强,还可以获得各种奖励!” “怎么获取怼值?” “通过言语行为等怼人,让人扎心、生气,产生负面情绪,就可以获得怼值。对方等级越高,越生气,获得的怼值越多。当然完成任务也可以奖励大波的怼值!怼值还可以在系统仓库兑换物品。不过物品超贵,宿主需谨慎兑换!” …… 很快,梅长生终于明白了系统的一些属性和自己的处境。 当下生死攸关,他唯一的机会便是用新手礼包获得的怼人武器【千里扇】,瞬间从原地消失,才能逃命。 但问题是,打开扇子得用手,而他此刻手脚都被绑在石柱上。 这个新手礼包……唉,太难了! 因为梅长生与系统用的是意念交流,效率奇高,刚才与系统的对话,其实也就用了不到三秒钟。 此刻,那把明晃晃的长刀,已经离自己的肚皮只有三尺。 看来是生是死,只能全凭一张嘴了。 梅长生一咬牙,嘶声吼道:“董相国,那个……其实我是来助你晋位九五之尊的!” “啥?九五之尊?你的意思,你能帮咱家当上……皇帝?” 董卓果然动心了,对持刀的甲士摆摆手,撤下了梅长生肚皮上的刀。 董卓真的很想当皇帝,但那个位子太烫屁股,他一时半会不敢坐。 眼下,忠于汉室的旧臣太多,他若废帝自立,百官必定不认,各地诸侯也会起兵造反。 董卓没法子,才假模假样地先让九岁的刘协,当了个傀儡皇帝。 董卓扒拉着自己的大胡子,一脸焦急地问道:“小子,你倒是说说,怎么帮咱家当上皇帝?” 眼见董卓双眼放着绿光,梅长生赶紧趁热打铁道:“这个简单,当皇帝,只需三步!” “啥?三步?你快跟咱家说说,哪三步?”董卓眼珠一瞪,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相国,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跟你献策吧?” 梅长生斜眼,盯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哈哈,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董卓对甲士喝道:“还不快给梅爱卿松绑?” “是!” 谢天谢地的,双手总算自由了。 “duang!系统发布初始任务,一个时辰内狠怼董卓,收割100点怼值!” 【系统说明:狠怼的标准,就是让对方欲杀你而后快!】 突然,脑海中响起系统声音。 “系统,你妹!” 梅长生忍不住爆了粗口。 好不容易手能动,就等着打开千里扇逃命了。 系统你让我这个时候去怼董卓是几个意思,还限定时间! 这不是坑人玩命么? 系统:“宿主,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对宿主警告第一次,三次对系统爆粗口,系统解除绑定,宿主身死蛋灭!” “我……” 梅长生总算是忍住了,怀着怨恨的眼光看向董卓。 “咦,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不会是在骗咱家吧?” 董卓虎眼一斜,身上杀气漫天。 梅长生吓了一跳,赶紧凝神道:“没有,我只是感觉有点渴而已……” 见董卓依然怒目相对,他赶紧又说道:“这第一步,是先尊为尚父!” “尚父?这个是嘛意思?”董卓一愣,双眼依然圆鼓鼓地瞪着梅长生,似是在评估这小子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尚父,就是皇帝他爹的意思!” 梅长生知道董卓文化程度不高,有勇无谋,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尊为尚父,便可去哪都用天子仪仗,说的话都可以用圣旨的名义颁发。” “原来尚父是这个意思啊!”董卓大喜道:“哈哈,当爹好!当天子的爹好! 这第一步棋,果然是妙不可言呐!” 眼见董卓转怒为喜,梅长生松了口气,心中却在寻思着,怎么快速从董卓这里赚一波怼值。 一个时辰内完不成任务,可就麻烦了! “那第二步呢?” 董卓看向梅长生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哎呀……这么大的太阳,被晒半天了,口好干啊!” 梅长生摸着自己的额头,在那摇头叹气。 “来自董卓的怼值,+2!” 听到系统提示音,梅长生一愣,旋即大喜。 “系统,这样也行?” “宿主让董卓产生了负面情绪值,当然可以收割怼值了!” 不过,既然董卓产生了负面情绪,会不会翻脸啊? 梅长生有些忐忑地看向董卓,果然,大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不过,为了让梅长生继续支招,董卓没有发作。 而是对着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怒喝道:“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梅爱卿说他渴了吗?还不赶紧地去奉茶?” “是!”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应一声,赶紧倒茶去了。 “来自王五的怼值,+1!” 梅长生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显然,那个小太监被董卓骂,敢怒不敢言,心里却把自己也给恨上了。 看来,收割怼值,也没那么难嘛! “系统,任务中要收割的100点怼值,是不是只要是怼值都算,不管是收割董卓的还是其他人的?” “正解!” 梅长生心里愈发笃定了。 被董卓拉到亭子里坐下,太监王五端着茶水过来,倒了两杯茶。 梅长生也确实是渴了,端起来,一摸,手有些烫。 不过,梅长生觉得,自己喝进去又马上吐出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望着坐对面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董卓,梅长生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噗……” 一口烫烫的带着绿叶子的茶水,从梅长生的嘴中喷洒而出,妥妥地喷在了董卓的那张大胡子脸上。 第3章 喷董卓一脸 “啊,这是什么茶水啊?想烫死我?” 梅长生赶紧站起来,右手闪着嘴巴,还不忘偷偷看向董卓。 董卓被喷了一脸茶水,气得胡子翘了起来,两抹嫩绿的茶叶碎末粘在大胡子上,跟着胡须上下跳动着,显得格外欢脱。 “来自董卓的怼值,+3!” 梅长生嘴角泌出一丝怪笑,虽然不是头上,但总算把董卓的胡子给绿了! “你……”董卓跳起来,肺子都快气炸了,就要发作。 自己当了大汉相国后,还没人敢喷自己一脸。 “来自王五的怼值,+1!” 王五吓得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心中对梅长生的怨恨更强烈了。 这茶是他端来的,若是董相国怪罪,自己显然也脱不了干系。 梅长生见董卓有炸的可能,赶紧用意念道:“系统,快点,我要使用【千里扇】!” 很快,梅长生手里突然出现一把米白色的古风扇子。 根据系统提示,只要他默念自己想去的千里以内的地方,摇开扇子,就能瞬间原地消失,到达他想去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梅长生紧紧握住扇柄,随时准备打开千里扇瞬移逃走。 “啊,董相国,这第二步嘛!就是……” 千里扇在手,梅长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佯装没看到董卓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眯眯地坐下,又开始说他的三步走战略。 原本要炸的董卓突兀瞧见,梅长生手里多了一把米白色的扇子,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这厮,胸口中了咱家三剑不死,此刻手里又凭空多了一把扇子…… 莫非,他真的是世外高人派来,助我登上皇帝宝座的不成? 董卓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原本拉下来的脸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王五,喝道:“你怎么搞的,连个茶水都端不好,烫着了咱家的梅爱卿。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是!” 来自王五的怼值,+1+2+1+2+3! 梅长生乐了。 自己就这么喷了董卓一脸茶水,就收割了13点怼值! 恐怖如斯啊! 看来再搞得出格一点,怼这帮家伙狠一点,100点怼值就能轻松到手了! 董卓训斥完王五,便又笑呵呵地拉着梅长生坐下来,笑道:“梅爱卿,你且说说,咱家要登临九五,那第二步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第二步嘛!就是试探百官的反应,分出忠于相国和忠于小皇帝的,然后定点清除,铲除异己!” 梅长生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曹操当年在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用过的招术。 梅长生可是看过三国各种版本的小说电视剧电影版本的男人,要说怎么取代帝位,那自然是如数家珍。 “知己知彼,定点清除!”董卓眼睛放光,颤抖着大胡子说道。 不过,一秒钟之后,董卓又摸着大脑袋疑惑道:“可是,咱家要怎么试探百官的反应呢?” “唉,话说你怎么这么蠢哪!难不成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不成?简直是愚蠢如猪!真是犬子不可教也!” 梅长生右手拿扇拍打着董卓的大脑袋,一边摇头叹息,右手大拇指却是放在了千里扇的自动按钮上。 来自董卓的怼值,+5! 董卓的内心涌动着淡淡的忧桑和郁闷。 咱家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勇无谋,脑瓜子不够用。 但是你别说出来啊! 堂堂相国,一人……呃不,是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竟被你说成是蠢猪? 你不知道咱家也是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眼见董卓大有发作之嫌,梅长生赶紧又说道:“试探的方法就是——许田围猎!” 他特意将许田围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许田围猎?”董卓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的抑郁也一扫而空,拍着脑袋大笑道:“哈哈,梅爱卿是说,咱家可以邀天子到皇家猎场许田去打猎,然后,带着咱家的西凉骑兵来个瓮中捉鳖,围杀了他?” 噗…… 梅长生刚喝下的一口茶,再次喷在了董卓脸上。 董卓大手摸着自己脸上的茶渣,疑惑道:“梅爱卿,你怎么又双叒叕喷我一脸?莫非咱家说得不对?” 咦? 这家伙竟然没有被增加怼值,看来是被自己喷习惯了啊! “不是瓮中捉鳖,现在天子本来就是你翁中的憋,还用你来捉吗?” 梅长生摸了摸嘴巴,有些不耐烦地道:“在打猎的时候,你让他射鹿,天子还小,一定是射不中的。” “这时候,你董相国接过天子手中的宝雕弓,一箭射中那鹿。众人看到箭是天子的,一定高呼万岁。你就向前拿起御箭,让人知道箭是你董卓射的。” “然后查看百官反应,岂不是可以甄别哪些人忠于你相国,哪些人还忠于天子?” “小董你明白了吗?” 董卓浑然没发觉梅长生对他的称呼从董相国变成了董卓,最后又变成了小董,这让梅长生有些郁闷。 真是愚蠢如猪啊! 看来怼董卓不能隐晦,必须越直白越好! “哎呀,梅爱卿你果然是高人哪!” 董卓抚掌而笑,大呼妙计。 “啊,相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突然,大堂之外,传来太监小五子的哀嚎声,显然,他已经在开始被打板子了。 来自王五的怼值,+5+4+3+3+2+1…… 加上这一波怼值,梅长生发现,自己的怼值,已经增加到了33! 哈哈! 看来,该使出杀手锏了! 再狠怼一下董卓,任务完成,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去哪,梅长生都想好了。 那就是当朝司徒王允的家里! 当朝百官,最恨董卓又最想把董卓搞下台的,就是司徒王允了。 在三国里,王允用反间计和美人计离间董卓和吕布,假称天子要让贤,在“新皇登基”的时候让吕布杀了董卓,就是他干出来的事。 当然,还有个原因,王允有个义女,名叫貂蝉。 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呐! 收了带身边,一定是能时时刻刻拉仇恨的吧? “梅爱卿,咱家要当皇帝,第三步该当如何?” 董卓笑眯眯地招呼人给梅长生再次倒了茶,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座皇帝宝座。 “第三步嘛,就是在众人高呼万岁的时候,大声念我给董相国写的一幅字,一言定江山!这皇帝宝座,必定就是相国的了!” “什么字?”董卓眼珠瞪圆,嘴巴张得老大,一副热切得不行的样子。 “这个,还得我现写才灵验!”梅长生淡然说道。 “好,梅爱卿,你快些写,咱家可是有点等不及了啊!” 董卓对着一个小太监摆了摆手:“还不笔墨纸砚伺候!” 第4章 怼哭董卓 亭子里的石桌上,茶具已被撤下,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漆黑的上等墨汁已经被研好。 梅长生拿起毛笔,在雪白的“蔡侯纸”上,毛笔落了下去,点出了一点。 众人皆都忍不住好奇,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知道梅长生那句话到底是什么,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能让董卓“一言定江山”。 董卓原本是站在梅长生对面的,此刻也像个娘炮一样紧紧贴着梅长生,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梅长生落在纸上的笔。 “咳咳,我写的这几个字啊,若是写的时候被人看着,那就不灵验了!” 梅长生忽然停住了笔,笑眯眯地看了看那些伸长了脖子的甲士和小太监们。 “梅爱卿说得极是!” 董卓点点头,对着众人喝道:“你们还不给咱家散了?” 来自张三的怼值,+1 来自李四的怼值,+1 来自王五的怼值,+2 来自赵六的怼值,+1 …… “哎……系统,为什么怼值总是增加得这么少?+1的这么多,只怕三国都统一了,一百级都升不了吧!” “宿主不用气馁!怼的人越强,怼值增加得才会越多!” 哦,是这样啊? 梅长生似乎明白了一些。 难怪怼董卓增加的怼值,会比怼王五小太监的怼值要多些。 亭子下,众人听到董卓散了的指令,俱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带着更加强烈的好奇心和对梅长生的怨念散去。 这一下子,就为梅长生增加了10多点的怼值。 “梅爱卿,这下子,你可以给咱家写了吧?”董卓的神色愈发急切了。 梅长生不说话,扭过头,盯着董卓的眼睛,不说话。 “梅爱卿,你……你倒是写啊!” 董卓催促道。 梅长生还是不说话,凝视着董卓的眼睛。 “梅……梅爱卿,你这样看着咱家到底是几个意思?” 董卓有点迷糊。 “董相国,我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梅长生心中忍住笑,脸色却慢慢变得冷峻起来。 “你刚才说,写字的时候不能让人看着啊!”董卓摸着头脑,一脸狐疑。 “那请问董相国,你是个人不是?”梅长生冷脸瞪了董卓一眼。 “在我梅长生面前,众人平等,无分贵贱!” 来自董卓的怼值,+5! 董卓的脸有点黑。 原来,自己也是不能看的啊! 迟疑半许,董卓终是不情不愿地走开,却又不愿走远,离亭子还有二十步远的时候停下了。 “再退!”梅长生淡淡地说道。 董卓面向梅长生,又背退了二十步。 “还得退!” 再退二十步! “再退!” 再退…… 砰! 董卓撞在了墙上! 来自董卓的怼值,+6! 听到系统提示的怼值收割,梅长生心满意足地开始写起字来。 幸好,自己小时候练过毛笔字,还经常练繁体字,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写。 很快,字写好了。 董卓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那个董相国,我去上趟茅房啊!” “好好好……” “董相国,你拿到我写的字,必须先大声念一遍啊,越大声越好,不然以后在小皇帝和群臣面前,可就不灵验了啊!” “好好好!哎,梅爱卿,茅房在那边,你走错了。” “没事,一样的!” 梅长生走到了一个小屋子,眼见四处无人,迅速打开了千里扇,心里默念着:我要去司徒府王允家! 亭子下,石凳前。 董卓也无心看梅长生到底去哪了,直奔字画。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梅长生留下的墨迹未干的字。 这字写得真丑! 比咱家写得还丑! 董卓忍不住吐了个槽。 字不多,一共11个。 董卓一脸欢喜,拿着梅长生写的卷轴,直接大声念了出来。 “咱董卓喜欢——蹲着茅坑不拉屎!” 来自董卓的怼值,+20! 董卓脸黑得不行,气得将刚才残留在大胡子上的绿色茶叶都抖落在了地上。 他一把将卷轴砸在了地上,对着梅长生刚才走的方向大喝道:“啊啊啊啊!来人,把梅长生抓起来,咱家要将他碎尸万段!” 众人听到董卓鬼哭狼嚎的叫声,俱都奔涌了进来。 他们刚才听到了董卓念的11个字的内容,心里对董卓充满了嘲讽和同情,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脸上带着或义愤填膺或放心我不会看你笑话的风轻云淡。 几个甲士赶紧奔往刚才梅长生去的小屋子,却哪里还有梅长生的人影? “禀告相国,那屋子,没有发现梅长生!” “他娘的,给咱家搜!抓不到他,军法处置!” “是!” 贴身伺候董卓的小侍女小环此刻小心翼翼地看向石凳上,却发现除了董卓砸在地上的卷轴,下面还有一幅字。 “相国,您看,这里还有一幅字!” “哦?”董卓心道,莫非是刚才自己拿错了,下面这副才是? 不过,为了重蹈刚才的覆辙,董卓还是忍住没有自己拿起来念,而是看向小环,“你给我念!” “是!相国!” 小环拿起字,轻声念了起来。 “小董,我给你的第二步棋,你用天子的宝雕弓射下了鹿,其结果必然是百官中一百个有至少九十九个是忠于汉室,对你不满的。高呼万岁,怎么可能?除了你自己带的几个人,谁会让你这个鸟……” 小环被吓住了,战战兢兢地看着董卓:“相国,下面的话太忤逆,我不敢念下去了……” “拿来!”董卓一把抢过去,自己看了起来。 “谁会让你这个鸟人当皇帝?知道那副字的意思吗?你暴虐无度,荒诞不经,武不能治乱平天下,文不能治国安百姓,有何德何能窃据相国之位?蹲着茅坑不拉屎,说的可不就是董卓你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之时,必定是诸侯联盟讨伐你董卓之时,到时候,你记得要洗干净脖子,等着爷爷来杀你的头颅!” “茅坑蹲太久会遗臭万年,所以,奉劝小董同学,早点弃坑吧!阴曹地府和你更配哟!——你大爷梅长生。” “啊啊啊啊!”董卓气急败坏,将字砸在地上,狠狠地剁了十多脚,嘴中大喊道:“梅长生你大爷的!咱家要将你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禀告相国,相府上下都搜遍了,没有找着梅长生!” “他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给咱家封城!就算是掘地九尺,也要将那恶贼给找出来!” ………… ………… 第5章 貂蝉!貂蝉! 王允,三朝老臣,职位司徒,位列三公,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可谓位高权重。 只是,王允一向只对皇室尽忠,表面虽屈居董卓,实则与董卓势同水火。 此刻,梅长生就在司徒府的一间女子闺房里。 盖着温暖的被窝,他表示自己很幸福。 舍不得睁开眼睛,正在享受着系统那余音绕娘的提示音。 duang!来自董卓的怼值,+20! 来自董卓的怼值,+25! “duang!恭喜宿主完成系统初始任务,一个时辰内狠怼董卓,收割100点怼值!” “任务奖励:奖励怼人技能太乙圣手术,开启一号兑换仓。” 来自董卓的怼值,+10+6+4+2+1+1…… 一怼相国任务成! 从董卓身上收割的怼值,真是……恐怖如斯啊! 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系统:“宿主,升级怼值够了,是否升级?” 梅长生心道,升级的怼值数终于够了! “系统,我要升级!” 梅长生心中的执念,便是疯狂怼人,赶紧升到100级,回到现代继承家产当首富。 “duang!恭喜宿主,成功升级到1级。” 瞬间,梅长生感觉自己身子有些发热。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升级后,身体的肉身强度、力量、速度、敏捷度、耐力等属性俱都增加了2点,身体属性变强了,所以才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 梅长生在脑海中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梅长生 等级:1级(0/200) 怼值:28 身体属性:肉身强度(42),力量(42),速度(42),敏捷度(42),耐力(42) 怼人技能:太乙圣手术 怼人武器:千里扇(使用机会0次) 兑换仓库:一号仓 …… 根据系统显示,自己的等级终于不再是0级了。 “系统,太乙圣手术是什么技能?” “使用太乙圣手术,你的医术将超过扁鹊、华佗、李时珍、张仲景……” 嘶! 梅长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医祖”扁鹊,后汉“神医”华佗,明代“医圣”李时珍,中医“方祖”张仲景…… 这可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医! 比他们还厉害,医术到底是有多厉害,简直不敢想。 真是恐怖如斯啊! 在三国时代,瘟疫横行,战乱迭起,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无疑是不可缺少的。 梅长生还准备问一下,一号仓里面有什么可兑换的好东西。 突然,一声女子的“嘤嘤”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貂蝉这几日身体不适,卧床休息,此刻醒来了。 眼睛还没睁开,她就感觉好温暖,似乎有个暖炉在烤着自己。 旋即,她突兀发现不对劲。 睁开双眸,便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的梅长生。 “啊……” 貂蝉大惊失色,刚想大叫,却被梅长生迅速捂住了嘴巴。 来自貂蝉的怼值,+5! “你别说话,亲我…… 呃,不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梅长生笑眯眯地看着貂蝉,凝神道:“你看我也不像坏人,不像的嘛对吧!不然你躺在那许久,我早就该对你行轻薄之事了!但我并没有,你没发现此刻衣裳完整身子无缺么?” 此刻,梅长生才算是看清楚这女子长什么模样。 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此刻神情虽是惶惶,却掩不住闭月羞花之容。 她肌肤白皙胜于冬雪,粉面烟波宛若夏花,娇唇圆润翠滴春江,美目娇媚恰似一泓秋水,内藏勾魂摄魄之魅,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梅长生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子,一定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 一想到根据三国剧情,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竟然被她的魂淡义父王允拿来作为美人计被董卓和吕布一起糟蹋,梅长生就打定主意,这剧情必须不能那样! 见貂蝉点头,梅长生将手指从貂蝉圆润的嘴唇上移开。 “你,你是谁,怎会在奴家的……床上?” 貂蝉一开口,虽带惊慌,却依然能感受到其中娇柔婉转,余音牵魂。 她赶紧坐起来,拉过被子躲在了角落,目中满是羞愤。 只是,貂蝉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子,虽然惊慌,却也发现这少年长得丰神俊逸,逼人英气,不似奸邪之辈。 更何况,就算她大声呼喊,只怕也没用,而且还会坏了自己名节。 “我叫梅长生,刚才行刺董卓失败把那狗贼痛骂了一顿逃到了司徒府上然后出现在小姐姐你的床上,你信吗?” 梅长生凝视着貂蝉美丽的大眼睛说道。 来自貂蝉的怼值,+2! 貂蝉感觉这人脑子有病,治不好的那种! 竟说自己行刺董卓? 前不久,越骑校尉伍孚刺董不成、反遭灭族的教训,近在眼前。 自那以后,还有谁敢行刺董卓? 又有谁人不知,董贼谨慎,贴身穿有盔甲,寻常刀剑根本不可伤之。 再去行刺董卓,不是疯了,就是傻子! 行刺完董卓,还能大骂董卓,然后全身而退? 哪怕是那些带色彩的小人书里,也不是这么瞎编的哩! 貂蝉原本对梅长生泛起的些许好感,此刻消失殆尽。 她此刻眉头微蹙,悠悠地道:“先别管奴家是否信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躺在奴家床上么?” 梅长生心中感慨,看来在这个世界,说真话果然是没人信的! 难怪这个三国时代,那么多人和刘大耳朵和曹阿瞒一样,说假话比说真话还溜,脸皮比城墙还厚,心比黑炭还黑! 梅长生原本打算起床的,毕竟,肚子有些饿了。 但如果这么迁就貂蝉,是没办法赚到怼值的。 何况,这可是史上四大美女之一貂蝉的床啊! “当然要继续躺着了,有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躺着,谁还愿意坐着站着啊!” 梅长生心安理得地躺在貂蝉的床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总不能辜负了系统的一番美意吧? “你……” 来自貂蝉的怼值,+2! 貂蝉无奈,只得自己羞羞答答地起了床,躲在一面屏风好一阵忙乎。 终是穿好了衣服,貂蝉看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梅长生,皱着眉头,开始在闺房内走来走去。 该怎么让这个男子出去,又不给司徒府添麻烦,还不会不损害自己保持了十多年的好名节呢? 来自貂蝉的怼值,+1 来自貂蝉的怼值,+2 来自貂蝉的怼值,+1 …… (现在风声紧,有些内容只能发番外呢,懂的亲们加下微.信.公.众.号ciyuan222吧) 梅长生却没有半点因鸠占鹊巢该还床于鹊的觉悟,他躺在貂蝉的香枕上,在认真地想事情。 根据他看过的三国,貂蝉的义父王允后面要干的事情,就是假借六十大寿,大宴忠于汉室的群臣,拉帮结派。 然后曹操不请自来,从王允这借七星刀刺杀董卓,但是失败了。 后来,王允无奈,只好用貂蝉对董卓和吕布两个同时施展美人计和离间计,让父子反目,最终吕布为貂蝉杀了董卓。 “话说,我该才能借助这些事怼哭他们,收割更多的怼值呢?” 梅长生表示很纠结。 第6章 这病我能治 “老爷,不好了,貂嫦小姐快不行了!”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嘈杂声。 “貂嫦,我的女儿……快,快传太医。” 旋即,传来一阵老男人的悲泣声。 “不好,我貂嫦姐姐病危,我要去看看……你……你记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当口,赶紧走!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貂蝉顿时花容失色,对着床上的梅长生说了几句,便要离开。 貂嫦? 原来貂蝉还有个姐姐叫貂嫦么?这无论在小说里还是在电视剧里可没人提到过的! “等等,你姐姐的病,我能治!” 梅长生灵光一动,顿时找到了折服王允的切入口。 “你……你是大夫?” 貂嫦将信将疑地用魅眼看了梅长生一眼。 “必须的,而且对妇科方面的疾病最是在行!”梅长生无比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有太乙圣手术这个技能在手,系统可是说过能拳打扁鹊脚踢华佗的! “可是,我貂嫦姐姐病了许久,连太医院的宫廷圣手宫九都来瞧了也束手无策,你……” 貂嫦面露喜色,但又很快愁云密布。 “你不信我?” 梅长生叫了起来,“你怎么能不信我呢?我可是和你躺过一张床的人啊!” 貂蝉:“……” “要不然咱俩打个赌?若我能将你貂嫦姐姐医治好,你怎么谢我?” “司徒府一定会重谢的!” “我不要司徒府的重谢,我要你的重谢!” “这个……奴家也不知道……” “这样行不?我治好你姐姐绝症,你陪我一生一世,一命换一命,可好?” 这么好看的姑娘,可不能便宜吕布那个沙雕了! 貂蝉用一把团扇遮住粉脸,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梅长生,悄不可闻地道:“若你真能将貂嫦姐姐的病医好,奴家……奴家……愿意!” “好,咱们这就去!” 梅长生打了个响指,一把从床上坐起来,就往门口走。 “你……你就这样出去,不怕被人当做奸邪之人么?” 貂蝉目光一呆。 梅长生这才想起,自己可是赤膊着上身的。 都怪董卓那厮,让人剥了自己衣服要开膛挖心。 哎,董大胡子,看以后你大爷怎么收拾你! 换好貂蝉不知从哪找来的衣服,梅长生打量着古铜镜中的自己现在的模样,感觉十分陌生。 这小子,倒是比自己以前帅多了! 妥妥的高福帅! 就不知这个世界,帅是不是也可以当饭吃的? ………… “司徒大人,貂嫦小姐她……只怕挨不过一个时辰了。” 一间雅致的女子闺房内,太医宫九把完脉,对着王允直摇摇头。 “我的女儿啊!” 王允虽然早就知道貂嫦活不长了,但眼睁睁看着女儿要死了却无能为力,立刻老泪纵横,悲恸大哭。 “小姐……” 司徒府其他人也跟着哀嚎起来。 “哎,真是庸医误人!这么简单的病,竟然都治不好,你是怎么进的太医院?”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闺房的伤痛气氛。 来自宫九的怼值,+1! 众人皆惊,俱都循声望去。 一个少年,穿身下人衣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望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司徒府大小姐,梅长生嘴角一抽。 美人呐! 这貂嫦,虽说和貂蝉还有些差距,不过,是绝世佳人了! 何况她的眉宇间,比貂蝉多了些许狐媚之色,且眉尾纹路细长,桃花眼无疑。 日后,定会祸国殃民! 最让梅长生吃惊的是,两人并非亲生姐妹,这个貂嫦怎会和貂蝉长得如此相似? 刚才听貂蝉介绍,王允膝下无儿,她是王允收养的义女,而貂嫦是王允亲生的女儿。 根据时间推算,他对董卓和吕布行美人和离间双计的时候,貂嫦已经去世了吧? 若是两人都在世,王允会用貂蝉,还是用貂嫦使那美人计呢? 梅长生忽然感觉很有意思。 “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如此无礼?折辱堂堂太医?” 太医宫九冷声呵斥道。 “太医了不起啊?里面吃干饭的多得去了,比如说你,就这点病都治不好,还太医呢!” 来自宫九的怼值,+1! 面对送上门的怼值,梅长生是来之不拒的。 司徒王允也是一愣,若不是见这少年是貂蝉带进来的,只怕早就让人把他轰出去了。 “貂蝉,这人是……”王允看向貂蝉,目带询问之色。 “义父,此人是女儿偶尔遇见,说能治貂嫦姐姐的病。”貂蝉恭敬说道。 “哦?”王允疑惑地看了一眼梅长生,顿觉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加上穿得不伦不类,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名医的该有的样子。 不过,他自知女儿貂嫦已经无力回天,何方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那就试……” “不可!” 突然,太医宫九拦住了梅长生,冷哼道:“这人只怕是江湖骗子,貂嫦小姐千金之躯,岂可让不明身份之人随意玷污?” 梅长生挺直腰版,轻笑道:“明明是治病,怎么在你的嘴里就成玷污了?照你这么说,你随意玷污了貂嫦小姐这么多次,你治好她了吗?” 来自宫九的怼值,+2! “你……你强词夺理!” “你……你臭不要脸!” 来自宫九的怼值,+2!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貂嫦小姐这是得的什么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偷学我医术?” 来自宫九的怼值,+2! 宫九被气得直吹胡子,在那怒骂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眼见梅长生和宫九对答如此粗俗,王允感叹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竟还想让这来路不明之人给自己女儿治病,正待让人将少年赶走。 梅长生已让系统启动太乙圣手术,顿感一阵看不见的玄光袭入脑海,便感神识中多了许多东西,眼睛、手感,都感觉不一样起来。 他悄悄将手往貂嫦的手臂上轻轻探了探,加上望闻,以及从貂蝉那里问的症状,便已对貂嫦的病情了然于胸。 此刻,见众人皆都不信,便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道:“一盏茶功夫包醒!十天包好!” “一盏茶功夫包醒?十天包好?” 太医宫九翻着白眼,闷哼道:“这话听来,倒像是江湖神棍在吆喝着叫卖狗皮膏药……老夫想不通的是,你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自信?” 梅长生却直接将宫九忽略,而是在王允耳旁悄声道:“王司徒,你是不是准备假借办六十大寿的名义,请先朝的老臣们来你这司徒府,共商讨贼大计啊?” 来自王允的怼值,+5! 王允听了,眼珠爆出,一脸震惊地瞪着梅长生,“这,你……你怎么知道?” 他不能不震惊。 这想法,他也只是昨晚才动了念头,至今未曾和人说过,这少年,如何得知? 最要紧的是,就算旁人知道我王允痛恨董卓,想要纠集群臣,他怎么知道自己要用六十大寿这个由头? 再次看向梅长生,王允眼中多了一丝畏惧。 第7章 怼哭太医 “王司徒勿惊,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我想害你,何必来给你女儿治病!” 梅长生淡然笑道:“若不是你的义女貂蝉求我,我才不来呢!” 貂蝉听了,神色一紧,心道这少年,真是满口胡言。 我何曾求过你来为姐姐治病?分明是你自己厚着脸皮要来的才是! 来自貂蝉的怼值,+1! “如此,请先生为小女诊治!” 王允对着梅长生拱了拱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貂嫦,帮我准备一盒银针!” “是,先生!” 银针到位。 梅长生笑呵呵地往貂嫦的床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某个庸医,睁大你的庸医眼瞧仔细了,看我如何起死回生!” 宫九:“……” 来自宫九的怼值,+3! 在众人瞩目下,梅长生一脸凝重地拿起银针,飞快地扎向貂嫦的云门、中府、肺俞等穴位。 扎针或深或浅,连续在不同的地方扎了十二针针,认穴准,出针快,看得旁边的宫九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虽然喜欢吹牛逼,但扎针的功底,还真是不弱。 一分钟不到,梅长生看向貂蝉,笑道:“貂蝉小姐,你赶紧给你姐姐盖好被子!再过一会儿,她就会醒来,你让人准备温水喂她喝下!” “醒……醒来?”貂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梅长生一眼。 对貂嫦的病情,貂蝉可是最为清楚。 貂嫦已病倒一个月不止,此次昏迷时间更是超过五个时辰,刚刚才被号称宫廷圣手的太医宫九下了生死谍。 但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说姐姐很快就能醒来? “没错,半盏茶以内,必醒!也许,还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些日子,司徒府因貂嫦病重,所有人都神情紧张。 此刻,看到梅长生脸上自信清爽的微笑,貂蝉内心莫名有些触动。 不对,是心动。 这个少年虽然年轻,却似乎让人感觉内心安稳…… 王允则一脸忐忑地拉着梅长生的手,问道:“小先生,这就扎完了?” “是的!” “我的女儿半盏茶功夫真的……真的能醒?” “一定会!” “哎呀,若是我女貂嫦能被救活,您就是在世神医,我王允一定好好报答你!”王允的老脸充满了期待。 看到王允对梅长生感恩戴德的样子,太医宫九内心十分不爽,在那嗤之以鼻:“少年,话不可说得太满,我看貂嫦小姐,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迹……” 司徒府大小姐的病,太医院的好几个知名太医都来瞧过了,诊断结果与自己是一致。 宫九才不相信,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一个少年随便扎几针,就能妙手回春? “你不信啊?要不要打个赌,若是貂嫦小姐的病好了,你答应我做一件事?任何事都行!我输了也一样!” 梅长生看向宫九。 宫九不仅是宫廷圣手,也是御前太医,是专门给皇帝和董卓等顶尖人物看病的。 这种人,以后用得上! “好!赌就赌!”宫九冷哼道:“若是你真能只好貂嫦小姐的病,别说一件事,十件事我也敢……敢……” 话还没说完,宫九瞳孔突然收缩,嘴角疯狂抽动。 “这……这怎么可能?” 他突兀发现,躺在床上的貂嫦,眉宇间似乎颤抖了一下。 来自宫九的怼值,+10! “姐姐……姐姐她醒了!” 嫦娥此刻也看出来了,一脸惊喜的娇呼而出。 “醒了?” 王允不知皱了多长时间的眉头,忽地开始舒展开来,整个人也仿佛年轻了几岁。 但见刚才还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貂嫦,此刻慢慢睁开了眼睛。 宫九神色凝重,迅速向前几步,开始为貂嫦把脉。 “生机复苏。” “脉象开始平稳。” …… 一切情况表明,症状正在缓解…… 这……这怎么可能? 宫九满头黑线。 想起自己还答应了这少年一件事…… 来自宫九的怼值,+10! 而此刻,梅长生忽然感觉很疲倦,也有些头晕。 身子本来就不咋地,不然各项指标不会只有及格线以下了。 加上在相国府被董卓那厮一阵折腾,从貂蝉床上起来,什么都没吃,刚才扎针又耗费心神…… 这让梅长生感觉自己立马就要晕倒。 他是真的累了。 然后,他两眼一抹黑,忽然直接就栽倒了下去。 这…… 王允显然没想到梅长生说晕就晕,赶紧摊开手,想要将梅长生给抱住了,这毕竟是让女儿起死回生的大功臣啊! 王允离得最近,赶紧伸手去扶。 但是。 让王允眼珠都瞪圆了的是,梅长生原本正在朝着他的方向栽倒的身子,却忽然无比诡异地作了个五十度的旋转。 然后,在貂蝉的呼声中,梅长生的身子,一头栽倒在貂蝉的怀里。 貂蝉不仅人长得美,身材也好。 两座伟岸。 无比坚强地支撑着梅长生的头颅,丝毫没有瘪下去的意思。 温暖而柔软。 这一晕,值了! 来自貂蝉的怼值,+5! 梅长生嘴角含笑,终于放心地彻底地晕了过去,进入梦幻之中。 梦里,一处极尽华贵的所在,梅长生躺在一个帝王椅上。 甄洛在为他研磨, 貂蝉在给他摇扇。 孙尚香在念奏章。 大乔,小乔,一左一右。 在给他揉肩捏背。 宝座下面,黑压压地跪了一大堆三国英雄人物。 有曹大腹黑,刘大耳朵,袁大胡子,孙氏仲谋,诸葛孔明,周小唧唧…… 还有关二爷,张屠夫,赵子龙,典韦、许褚…… ………… ………… “小梅先生,你现在可以赐教,为何会知道老夫打算借办六十大寿,与一众老臣共商讨贼大计了吧?” 梅长生一醒来,便看到王允那张老脸挂在自己面前,让他对梦境的回味变得清汤寡水起来。 扰人清梦,等同杀人放火! 梅长生真恨不得抽这个老东西一耳刮子! “因为……我又不是董卓,喜欢蹲着茅坑不拉屎!我来你司徒府,就是来助你除掉董贼的!” 梅长生闷哼一声,却依然躺在床上,并不打算起来。 谁还没个起床气呢? 再说,扰人清梦,怎么也得奉献点怼值吧?? “你,你怎会知道董卓那厮,他……说过这话?” 王允听了梅长生的话,大惊失色,眼珠瞪着梅长生,像是见了鬼一样。 来自王允的怼值,+5! 第8章 大怼群臣 梅长生已经从昨天睡到了今天。 昨日下午,便有耳目从宫中传来一桩怪事。 说有个少年胆大包天,不仅刺杀相国,还戏弄了董卓,让董卓承认自己占着相位是尸位素餐——蹲着茅坑不拉屎。 为这事,王允高兴了整整一个下午。 今日上朝,董卓的气都还未消,在朝堂大发雷霆,责令众臣必须将那少年找出来。 只是,且不说这事是密报,这少年昏睡一天,又是如何得知得知? 王允愈发觉得,这个少年高深莫测起来。 “我还知道,你宴请群臣,却不会请曹操!” 王允:“……” 很显然,又被这个少年说中了! 此刻,在王允的心里,这少年简直是天人。 他准备今日便宴请一帮老臣。 昨日下午便拟定了准备请的宾客名单,安排一个小黄门,今日退朝后联络了那些人。 宴请名单里面,的的确确没有曹操。 “敢问长生先生,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先生能未卜先知不成?” 王允将称呼从小梅先生改成了长生先生,显然心里对梅长生的好奇和敬畏,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其实这个……并不重要!”梅长生高深莫测笑道。 他怕说出自己就是调戏董卓的人,只怕就要将自己赶出去吧? 毕竟,他这个司徒,还是不敢和董卓明着抗衡的。 “那……什么才重要?”王允好奇地问。 “当然是你不请曹操,曹操却依然会来才重要啊!”梅长生笑道。 “啊?曹操此人,已经投靠了董卓。难道,他的胆子竟如此之大,脸皮会如此之……之厚?”王允有些狐疑,更有些不敢相信。 想那曹操自诩甚高,自得到董卓信任后,便更是尺高气扬。 若不是他投靠了董贼,自己都愿意多结交这个后生。 自己都不打算请曹操来赴宴,他又怎会腆着脸皮来这些先帝旧臣堆里,自讨没趣? “他若是敢来,老夫定会大骂这个匹夫,将他乱棍打出!” 想起曹操背弃大汉唯董卓马首是瞻的丑恶嘴脸,王允心里就燃气一腔说不出的愤恨。 “不不不,你不会的……你一定不会的!”梅长生轻笑道:“你只会请他喝酒,然后借给他七星刀!” “老夫觉得,这万无可能!”王允一脸拒绝,“我王允平生最是痛恨曹操这种背主求荣之人!” “哈哈,你觉得没用,关键是要我觉得!”梅长生笑道:“因为,你想董卓死!而曹操,已经取得董卓的信任,可以很容易地靠近董卓!” 王允听了,顿觉有理。 但他略一思索,又是摇头道:“曹操虽接近相国不难,但他此刻恩宠正盛,又怎会刺杀董卓?” 他还是不敢相信,曹操今晚真的会来自己的宴席。 就算来了,也不会愿意刺杀董卓。 梅长生坐起来,盯着王允浑浊的眼睛,问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若能让曹操自己提出,愿去刺董,又当如何?” “若真如此……若真如此,先生定是我大汉除董一大功臣。”王允略微有些慷慨激昂起来。 “我对当大汉的功臣,不感兴趣!”梅长生无比淡定。 四百年大汉,气数已尽,末代皇帝的功臣,有啥好当的? 怼尽三国英雄,疯狂赚取怼值,才是本少的追求! 毕竟,本少可是要回到现代当世界首富的男人! “那,先生的意思是?” 王允面带询问之色。 “哈哈,王司徒,你不是有两个女儿吗?许一个给我陪伴左右,可好?” 一想到貂蝉那张宛若朝霞的脸,梅长生便笑了起来。 “啊……老夫明白了!” 王允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笑道:“先生对我家小女有救命之恩,如若先生不弃,让小女貂嫦伺候先生,可好?” 王允心里,也是打足了算盘。 这个少年,医术非凡,竟比宫廷圣手宫九还不知高深多少。 且又处处未卜先知,若是这人成了自己女婿,对今后自己成大业,一定大有助力。 “啥?貂嫦?” 梅长生差点跳了起来,“我要的是貂蝉,你给我貂嫦干什么?” “这……” 来自王允的怼值,+5! 王允显然没想到,梅长生看上的是自己的义女貂蝉,而非亲生女儿貂嫦。 “行!若是先生能说服曹操刺董,老夫便让义女貂蝉,侍奉先生!” “好,我跟你说,今晚,你这样……” 梅长生在王允耳旁轻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入夜。 洛阳城到处冷冷清清。 但司徒府内,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偌大的大堂内,五六十个大臣端坐于堂。 梅长生看到这么多人,就像是一只狼冲入了羊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哈哈,这么多人,要是将他们都怼一遍,该收获多少怼值啊? 王允坐在首席上,开口问道:“该来的,都来了吧?” 管家回话:“该来的,都来了!” “那就开始吧!请!” 群臣举杯,尽皆一饮而尽。 王允却忽地长叹一声,旋即以袖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诸位,其实今日,并非老夫的生辰。相反,却是老夫的忌日呀!” 众人皆惊,俱都惊问道: “司徒这是为何?” “司徒何出此言?” 王允叹息道:“而今奸臣当道,诸侯割据,内有董贼独霸朝纲,外有群雄割据称雄……老夫借六十大寿名头宴请诸位,其实是想痛告诸位,我四百多年的大汉王朝,就要亡了!” “诸位请想一想,若是大汉亡了,我等公卿大臣,还有何脸面面对诸位先皇?董贼又如何会放过我的等?到那时候,岂不正是我等的忌日到了么?” 众臣无不动容,纷纷开始数落痛骂董卓的罪状。 太傅袁隗愤恨说道:“国贼董卓,竟敢篡行废立,自封为大汉相国,佩剑上朝,将年方九岁的少帝视为掌上玩物……” 一大臣见袁太傅都说话了,便也站起来,哭泣道:“更让人心痛的是,先帝分明是被他用鸩酒毒死的,他还绞死了唐妃!” 另一个大臣撸起袖子,愤恨道:“何止于此,那董贼生性好色,每夜必闯入后宫,任意奸辱嫔妃宫女,简直是禽兽不如!” …… 来这里的朝臣,大多世受皇恩,视君如父,且心里充满着忠君报国的思想。 此刻说起朝堂乱局,俱都嚎啕开始大哭,有人在那顿足捶胸,有人在那悲愤而泣,整个大堂,一片哀嚎遍野。 “哈哈哈……” 就在众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一声放肆的笑声,在大堂内轰然响起。 来自袁隗的怼值,+2! 来自杨勋的怼值,+3! 来自董承的怼值,+1! 来自皇甫嵩的怼值,+2! …… 第9章 枭雄曹操出场了 收割了一大波怼值,坐在第二排的梅长生表示很满意。 但是,王允很不满意。 他王允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想示意梅长生别乱来,但梅长生不为所动,依然在那哈哈大笑,差点笑岔了气。 这让王允满头黑线。 不是说好了,等会曹操来了,由你负责说动曹操刺杀董卓。 怎么提前给自己加戏呢? 来自的王允的怼值,+10! 太傅袁隗却早已按耐不住,起身对梅长生怒斥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在司徒府放肆?” “我笑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老爷们儿,怎么在这里一个个哭得像一群娘们似的?” 梅长生不紧不慢道:“如果哭有用的话,董卓早就被你们哭死了,怎么现在还在相国的位置上作威作福?” 太傅袁隗冷笑道:“哼,那依你的意思,又当如何?” 梅长生轻笑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找一个董卓信任的身边人,将他杀了,岂非一了百了?” “笑话!”太傅袁隗闷哼道:“董贼武力非凡,前后几拨忠臣烈士都曾行刺刺董,却都未成功。若是除董贼这般容易,还需要你来啰嗦?” 梅长生淡然道:“所以关键在于,要找到一个董卓信任的身边人行事才行!” 太傅袁隗冷笑,“那人何在?” 梅长生眼角看到司徒府管家正从大门冲进来,便笑道:“哈哈哈,那人……来了!” 众人皆都一凛,太傅袁隗更是眉头紧锁,看向大门。 “报……” 众人但见司徒府管家来报:“禀司徒大人,门外,来了一个本不该来的人!” “何人?”王允瞳孔一亮,心道莫不成真被梅长生说中了,曹孟德果真来了? 管家沉声道:“是骁骑校尉曹孟德!我已反复讲明,老爷并未请他,但那曹孟德,死皮赖脸地伫在那不肯走。” “啊,是曹孟德?” “咦?莫非刚才那黄口小儿说的董卓信任之人,便是那曹孟德?” “想那曹操在董卓一入京就拜入董贼门下,邀宠献媚,卑躬屈膝,现在得到重用,又怎会刺杀董卓?” “没错,定是那少年满嘴胡吣!” …… 梅长生见众臣都不信,知道大赚怼值的机会来了。 他大笑道:“想当年,识人大能许劭曾评价曹操,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你们以为这样的人物,会甘于一辈子屈居于有勇无谋的董卓门下,天天当奴才?” “这样看曹操的人,都是蠢货。而且,等他日后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来自袁隗的怼值,+1! 来自杨勋的怼值,+2! 来自董承的怼值,+1! 来自皇甫嵩的怼值,+1! …… 众臣还要怒斥梅长生一番,却听得王允朗声道:“诸位,我们且看曹孟德此来何为,便一切明了。让曹孟德进来吧!” 没多久,但见曹操大大咧咧地不如大堂,嘴中笑道:“我曹某可是最爱凑热闹了!王司徒六十大寿,我曹操岂能不来?王司徒不会介意,曹某来讨一杯酒喜喝吧?” 群臣俱都皱眉,心道这曹孟德脸皮真厚。 梅长生这是第一次见到三国赫赫有名的枭雄曹操。 曹操,汉末最牛13的枭雄人物,曾挟天子以令诸侯,伐董卓,杀吕布,诛袁术,败袁绍,征刘表……最后三国一统,就是他打下的基业。 原本梅长生以为,曹腹黑就算不帅,好歹也不会长得太难看吧? 但此刻见到曹操,梅长生发现,自己错了,而是错得离谱的那种错。 站在大堂的曹操,论长相,散眉凸鼻,长髯饼面。 说白了,就是个大饼脸。 论身高,身长七尺左右。 汉朝一尺大约就是现在的二十三厘米,七尺也就是一米六。 放在古代那些经常打仗的将士里面,曹操就只能算个矮子了。 毕竟关羽身长九尺,也就是两米多一点。超级猛将吕布,据说身高高大一丈,那就是两米三还多点。 曹操和他们站在一起,那是没法看。 综合起来,曹操就是个矮个子大饼,幸好眼睛还算大,总体上应该和马某人有得一拼。 梅长生决定,以后就叫曹操“曹大饼”! 嗯,大饼兄,这名字,曹操一定喜欢!嘿嘿嘿…… 不过,曹操气质还是不错的。 他进来后,众臣俱都皱眉,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太傅袁隗更是夯遢着脸,像是曹操欠他三万里银子一样。 但曹操不卑不亢,哪怕是管家将他引入的是大堂门口的末席,餐具更是缺斤少两,他也坦然落座。 不仅如此,面对群臣的厌恶表情,曹操更是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端起酒就喝,丝毫不客气。 这份淡定和从容,倒是让梅长生刮目相看。 “来来来,曹大饼,咱们干一个!” 梅长生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眯眯地走到了曹操面前,端起酒杯。 曹操:“……” 曹大饼? 曹孟德有过很多绰号。 小时候大家叫他曹阿瞒,长大了叫他的名字曹操,也有人叫字号曹孟德,还有人叫他的官职曹校尉。 但是这曹大饼…… 曹操的脸顿时黑得快让梅长生看不见他的大饼脸了。 若不是今晚来司徒府另有所图,曹操恨不得找个锤子将眼前这个长得比自己高脸比自己白整体长相还比自己好看的少年锤成个大饼。 来自曹操的怼值,+2! 收到系统的提示音,梅长生的脸也拉了下来。 “系统,我都叫他大饼了,怎么怼值也才增加了2点?三国里的曹操可是个大人物啊!” “曹操以后是个大人物,现在却只是个小人物!” 好吧! 看来,还得怼恨一点! 毕竟,聚少成多,蚊子也是肉啊! …… “你刚才叫我什么?” 曹操黑着脸,看向梅长生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杀气。 “啊,我听说孟德兄喜欢吃大饼,所以……嘿嘿,是我唐突了!” 梅长生看了一眼曹操手里拿着的,那只吃了一半的葱花大饼,眼露“愧疚”。 这个王允,虽说让你将曹操安排在末席,把他的餐食安排得比其他大臣的少一些。 但也没让你只给人家上大饼啊! 严重怀疑王允是外貌协会的!! 将那只葱花大饼往桌子上一砸,曹操怒哼道:“若不是桌上只摆了一盘大饼,我曹操,会只往这些个没鸟味的大饼招呼吗?” 第10章 曹操果然是戏精!(求收藏!) 曹操的脸更黑了。 来自曹操的怼值,+3! 咦,果然,怼值从2涨到3了! “这可不怪我!” 梅长生眼神往王允方向飘了一眼,凝神道:“孟德兄,估计王司徒觉得,你孟德兄只配吃大饼吧!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王司徒,谁叫你与那董贼狼狈为奸呢?” 曹操闷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且让我一猜孟德之志?”梅长生笑道:“王司徒的宴席,邀请的无不是公卿大臣,名门望族。孟德不过一介校尉,官小位卑,又是阉宦之后,要出头,自然要比其他人难得多!” “孟德此次不请自来,无非是想借王司徒的宴席,在众多汉朝老臣面前一鸣惊人……” “绝无此事!”曹操被说中了心事,却拒不承认。 “你先别急着否认!”梅长生笑道:“孟德一鸣惊人的方式,便是扬言要刺杀董卓!” 曹操:“……” 来自曹操的怼值,+2! 听见系统收割怼值的声音,梅长生知道自己说对了,便继续按照三国的剧本走。 梅长生笑道:“估计孟德兄的台词都想好了!你定料想这次群臣聚首,必定都谴责董卓,并为天子蒙尘大汉将亡的遭遇嚎啕大哭……孟德兄正好放声大笑,然后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喝道:‘曹某不才,弹指间便能取董贼首级,悬于长乐宫门!’此言一出,毕竟满座皆惊!” 曹操:“……” 来自曹操的怼值,+3! 此刻的曹操,内心惊骇不已,瞪大眼珠望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了不少的少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内心的计谋,为何被他说中,甚至连自己准备说的话,也说得八九不离十? 莫非,这人真的是域外术士,能掐会算不成? 真是不明觉厉! “小兄弟既然如此厉害,那他们这些老臣,为何还不痛骂董贼,嚎啕大哭?” 曹操的内心也是郁闷的,他所想的都被眼前这人说着了,关键左等右等,却丝毫不见在做的朝臣有痛骂董卓痛哭流涕的迹象。 他们不怎么做,我曹操怎么一鸣惊人? 他哪里会知道,在他来之前,朝臣们已经骂过哭过了,有些本该他说的话,也被梅长生说完了,还赚了一大波怼值。 “因为,他们已经骂过了!” 曹操:“……” “而且,他们也已经哭过了!” 曹操:“……” 曹操很郁闷,心道这些个老东西,怎么不等等曹某来就开始了?? “骂过了,哭过了,他们此刻,其实正在等着你的表演!”梅长生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一鸣惊人,你看如何?” 曹操此刻也不装了,对着梅长生拱手:“果真如此,曹某必有重谢!” 梅长生点点头,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公卿大臣,曹孟德有话要讲,大家欢迎!” 欢迎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鼓掌欢迎。 不过,梅长生这一说话,众人都不说话了,且都齐刷刷地往曹操这边望过来。 这让曹操心中一惊。 这个少年,为何一开口,众人都如此给面子? 不吃了,不喝了,也不说话了! 还都看过来了! 莫非,这少年有什么其他显贵身份不成? 该不会是先帝的私生子吧? 曹操虽然只能大概明白,等着你的表演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大家欢迎是什么古怪的措辞。 但是,迎着众人关注的炽热目光,他心中明白,此刻,该他曹操说话了。 霍然起身,曹操的大眼睛扫视全场,慷慨激昂说道:“曹某知道,诸位无不恨董贼入骨,欲杀之而后快,这与曹某不谋而合!诸位大臣对曹某多有偏见,然我此前屈身事贼,却是为了趁机杀贼!” “曹某不才,愿取董贼首级,悬于长乐宫门!董贼旦死,西凉军必定群龙无首,立时溃散,届时诸位可见机行事,大事可定。” 满座公卿大臣听了曹操的话,尽皆失色,俱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梅长生。 这个少年,刚才说的,竟然是真的?? 曹操果然是要刺杀董卓的? 曹操说完这话,本来等着众人夸赞,或者提出疑问,连怎么回答都已想好。 但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众人却并不如此,反而都在关注眼前这个少年。 这让曹操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大家别看着我,要去刺杀董卓的,可是眼前这位曹大饼……呃,不是,是曹校尉!大家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梅长生对着大家拱拱手,一副功成不必在我的风轻云淡。 “相府甲士林立,防范森严。此前,多名义士也曾刺杀董卓,皆告失败。你曹孟德何德何能,敢于如此夸口?” 太傅袁隗率先发难。 “此前刺杀董卓之人,焉能与曹某相比?” 曹操也是个戏精,此刻丝毫不用多想,立刻正色道:“曹某此前屈身事贼,便是为了今日!我已完全得到董贼信任。哪怕相府防范如何森严,曹某都可无需禀报随意出入相府。试问,此前几位义士,可曾有曹某如此便利条件?” 众臣听了,纷纷点头。 卫将军董承站起来,问道:“我听闻董贼谨慎,贴身盔甲夜不离身,寻常刀剑不可伤之,你曹孟德又如何破?” 曹操凛然道:“这个就要拜托王司徒了,这也是曹某今晚来的原因!” 王允一愣:“哦?孟德想让老夫如何?” 曹操沉声道:“曹某听闻,司徒府有一口祖传宝刀,名为七星宝刀,据说锋利无比,能断金石!司徒大人若能将此刀相借,曹某要杀董卓,如屠猪狗!” 群臣又是暗暗点头,俱都看向王允。 此刻,王允心中却在无比惊叹,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敬佩。 此子昨晚便料定曹操会借七星刀一用,果真是丝毫不差! “来人,取刀!” 王允沉声喝道。 很快,有人将一柄长二尺的刀递了过来。 此刀厚背窄腰,刀身镶嵌了七颗七色宝石,且排列有序,正是北斗七星之象。 曹操双手接刀,慨然说道:“三日之内,曹某必令这七星刀,名垂青史!” 王允点头,感慨道:“孟德若能手刃董贼,必定功盖天地,万世不朽!” 很多老臣们也是无比激动,早已喜极而泣。 “此乃真英雄啊!”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许劭评价曹操之言,诚不我欺!” “真是我大汉命不该绝,出了孟德这等英雄豪杰!” …… (各位大侠,求收藏啊啊啊!推荐票也别藏着啦,反正都是要投的,投给梅长生,您不亏……) 第11章 抢曹操的风头 听到众臣的交口称赞,曹操心中涌动一往无前的慷慨激情。 尤其是看到之前因他投靠董卓,对他鄙夷嘲讽的群臣,都在端着酒盅往自己走来要敬酒的时候,曹操心里更欢畅了! 今晚,来得真值! 我曹孟德虽出身卑微,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待我杀贼成功,必定得到重用,名垂青史。 他赶紧给梅长生倒酒。 这个少年,真是了不得! 以后,可要好好笼络他,让他为我所用,成就大业! 但。 梅长生却没有和他碰杯,而是站了起来。 “哈哈哈……” 梅长生手中千里扇一摇,大笑道:“诸位公卿大臣,刚才骂你们没用,只会像女人一样哭。这才多大一会,你们居然又哭起来了!话说,你们也高兴得太早了吧!” 欲抑先扬!梅长生学这个成语的时候是认真的! 来自袁隗的怼值,+1! 来自杨勋的怼值,+2! 来自董承的怼值,+1! 来自皇甫嵩的怼值,+2! …… 众人一惊,同时心里感觉十分不爽。 毕竟,刚才这个少年,可是大言不惭,说曹操会去行刺董卓,后来又证明他所说非虚。 此刻,他又要说什么? “长生有何见教?”太傅袁隗第一个发问。 “曹孟德此人,此前忠于先帝,董卓入京便投靠国贼董卓,现在又说要忠于汉室刺杀董贼,如此反复无常,你们敢相信他吗?” 梅长生面无表情道:“万一,他是董卓派来的奸细该怎么办?董卓此计,岂非要将你们就不怕被他一网打尽?” 太傅袁隗听了,大呼一声:“曹孟德,你给大家说清楚了,长生所言,是也不是?” 众人也俱都如梦初醒,看向曹操的眼神,多了几分凛然杀意。 来自曹操的怼值,+10! 曹操的心里是崩溃的。 眼见大事将成,自己也已成功将众臣忽悠住,走出了功成名就的一步。 一旦刺董成功,必定名垂青史。 这个少年,怎么忽然又说这番话挑起怀疑? 你刚才不是让我来“表演”吗?不是要让我一鸣惊人的吗? 你到底是哪边的? 曹操:“我曹某忠于大汉,真心杀贼。你怎可如此怀疑与我?” 梅长生摇着羽扇,淡然道:“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来自曹操的怼值,+5! 曹操满心无奈,长声一叹:“那诸位要如何才能信操?”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个,太难了! 梅长生显然早就想好了,“这个简单!我有一计,可保万事周全!” “哦?快说来听听!” 众人俱都看向梅长生。 梅长生朗声道:“今晚,曹孟德就别走了,留在司徒府住下吧!明日,且让我与曹孟德一同前往相国府,大事可成!” “期间,我会贴身监视曹孟德,若是他胆敢背叛各位,我梅长生必定先杀曹操,再杀董卓!” 太傅袁隗听了,大喝一声:“好!我看此计可行!” “此计甚妥!” 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王允一声长叹,担忧道:“相府行刺,非同小可!长生此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梅长生凛然道:“为国杀贼,岂惜性命?长生为了汉朝基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第12章 王允你想多了 袁隗抚掌而笑:“长生所言,乃真国士!” 卫将军董承拉着梅长生的手,不住点头道:“说动曹操刺贼,又愿同去涉险!长生先生真是有勇有谋!” “是啊,真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想我大汉能有长生这等英雄,何愁不能中兴?” “四百年大汉延续,尽托于长生了……” “天不生长生,大汉如长夜!” “来,长生老弟,我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 来自曹操的怼值,+5! 此刻被众人晾在一边的曹操,大饼脸一黑,满心不悦。 明明是我曹操要去刺杀董卓,怎么这小子反倒成了英雄了? 而且,我不是被他说动要去刺杀董卓,是我自己要去的啊! 他不就是动动嘴皮子吗? 他不就是不信任我曹操吗? 怎么众人吹他比吹我还厉害? 真是……关键时刻抢人风头,要让人憋出内伤啊! 我曹操这次一定要刺董成功,名扬天下。到时候,看我曹操不收拾你个小东西! 来自曹操的怼值,+1+2+3…… 入夜。 司徒府王允书房。 王允醉醺醺地看着梅长生,问道:“长生,这么晚你找老夫,所为何事?” “当然是商量安天下的大计!”梅长生神秘一笑。 “哦?莫非,你是要和我商量,等曹操刺董成功,咱们如何安定朝局的?” 王允心中一凛,心道这个少年还真是老谋深算,竟然已经想得如此之远了么? “不不不,曹操刺董,必定不会成功。我找你,是商量第二步!” 梅长生笑道:“请王司徒即刻入宫觐见太后,向她偷偷要一道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的圣旨!如此,我将持此圣旨,去找袁绍袁术公孙瓒孙坚等人,让他们来京救驾!” “什么?曹操刺董不会成功?这……这这,你又怎么会知道?” 王允被吓得酒立马醒了大半,一张老脸盯着梅长生的眼睛,似乎想看透这个少年。 “王司徒,你如果信我,就该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明日曹操刺董失败后,你再去要这道圣旨,董卓必定已经加强防范,你可就要不到了!” 王允暗自点头。 对眼前这少年,他是信的。 毕竟,他预言了一系列事情——自己宴请群臣没有邀请曹操,曹操却不请自到,曹操预谋刺董,加上能治好自己小女貂嫦的绝症…… 所有这些,都让王允对梅长生有着谜一般的信任。 “好好好,老夫信你!”王允点点头,开始去更换朝服,准备入宫觐见太后。 两个时辰后,王允从皇宫归来,将一轴圣旨交到梅长生手里。 “长生,大汉兴亡,就交予你手了!”王允颤颤巍巍地说道。 梅长生点点头,接过圣旨道:“王司徒,明日,曹操刺董失败,必定会逃走。我也得去召集盟军勤王。到时候,还得将貂蝉交予我一起带走!” “这……为何将貂蝉留在府中,毕竟,这里更安全啊!”王允一愣,不解问道。 “王司徒,貂蝉在京城未必安全。再说你既已经将她许配给我,自然是要跟我走的!放心,我必定照顾好她!” 梅长生说道,心中却想着,貂蝉若是被留在貂蝉,将来会被你王允用来施展美人计,怎么可能安全? 第13章 梅长生大大滴坏 “这个……”王允犹豫不决。 “喂,你还想不想要让我持圣旨去号召诸侯来讨伐董卓了?”梅长生有些不耐烦,使出了杀手锏。 “好!就依你!貂蝉跟你走!”王允思虑片刻,只好点头答应。 在他王允眼里,江山为重。 何况,他还有个亲生女儿叫貂嫦,貂蝉,只是他的义女。 这一夜,王允把貂蝉叫道书房,交代了好多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梅长生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你可得好好跟着他,侍奉好他,以后为父还要用他干大事的! 在梅长生的授意下,王允又安排了一辆马车,明日在东门城外等候。 第二日。 曹操怀中暗藏七星刀,和梅长生骑马前去相国府。 路上,梅长生将一个锦囊交予曹操,轻声道:“孟德兄,你可千万记得,此番刺董,若是遇到危险,便立刻打开此锦囊。” “这是?”曹操大饼一脸困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梅长生笑道:“孟德兄可知这七星刀来历?” “虽知它是一把利器,却并不知来历!” “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此刻,咱们急着去相国府,可否以后再说?”曹操此刻显然没心思。 “不行,以后再说,就晚了!”梅长生不管曹操愿意不愿意,还是将七星刀来历说了一遍 “八百多年前,天降流星于越地,砸红了八十里山川。著名铸剑大师干将和莫邪夫妇用陨铁铸造了两把剑,一把取名干将,一把取名莫邪,也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吴王剑与越王剑 只是世人不知,剩下的陨铁,又被铸成了一把短刀,便是这七星刀……” 说完,梅长生便快马加鞭,离开曹操,朝着东门方向而去。 “哎,长生老弟,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相国府吗?” 曹操在后面大叫。 见梅长生身影已经消失,心中暗骂,这个小东西,昨晚要唱高调说要和曹某一起去刺董,现在却临阵逃脱。 分明是个孬种,不敢跟我去刺董! 只是,不敢去就不敢去,又讲这个关于七星刀的鬼故事糊弄我干啥? 等到了相国府门口,曹操下马,走向台阶,笑吟吟地对着守门的兵士道:“骁骑校尉曹操,拜见董相国!” 一个领队拱手道:“请!” “怎么,你们不搜一搜曹某的身么?”曹操故意一脸轻松地大笑。 “曹将军说笑了!”领队轻笑道:“对外人,自然是入府必搜身。只是曹将军可是相国身旁的红人,属下怎敢?将军快写进去吧!” 曹操点点头,步伐愈发从容。 但见相府到处甲士林立,气氛凝重,显然,梅长生戏弄董卓消失后,相府守卫,更严了。 走到一处亭阁下,董卓依然在卓有兴致地玩着“飞剑扎小人”游戏。 有四个人早就被扎得鲜血淋漓,只是曹操发现,这四人,每个人身上都用朱笔写了三个字——梅长生。 董卓见曹操来了,十分高兴,一把将他拉到身旁,笑道:“孟德来了?哈哈,来,陪咱家一起扎小人!” 曹操心中一惊,却故作镇定,问道:“相国,这梅长生是什么鸟人,您怎的如此恨他?” “哼,这个梅长生,真是大大滴坏!” 说起梅长生,董卓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小贼,竟然敢行刺咱家,还调戏诋毁本相国……千万别让咱家抓到他,不然定将他挫骨扬灰!” 曹操心中一惊,昨日就听说相国府有人行乱,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自己在司徒府见过的梅长生? 难怪这小子不敢跟曹某来相国府,原来董卓对他早已恨之入骨。 第14章 曹操刺董 “相国务恼,待曹某寻得此人,定当将之擒来献于相国发落!”曹操讨好地说道。 “好!孟德果真是自己人!”董卓让人给了曹操几把小飞剑,示意他一起扎小人,问道:“孟德,你可认得袁绍袁本初?” 袁本初,曹操自然是认识的,小时候一起偷鸡摸狗看女人洗澡,什么坏事都干过。 但他不知董卓是为何问起,便谨慎道:“我与袁绍打小就认识,只是这家伙家大业大,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号称天下第一豪门。但是,袁绍那些人,打小就看不起臣这个宦官之后的。” “鸟个豪门!”董卓啐了一口,忽然破口大骂道:“袁绍那些个鸟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哼,咱家刚进宫那会儿,就该宰了这些个兔崽子!只是当时顾虑他家族名气大,一时心软,才让那狗东西跑出了京城!” “你是不知道,袁绍那个臭小子,竟然搞了个什么狗屁的十八路诸侯,要来起兵反我!” 曹操心中一凛,曾经一起偷鸡摸狗的发小袁绍,此刻竟然有这么大的声势了么? 他一脸含笑,宽慰道:“相国别把那个袁绍当个人物了,他也就是偷鸡摸狗的能力!况且,中原那些诸侯,不管多少路,哪里是西凉骑兵的对手?相国只需派吕布率五万精骑出战,定可打破贼军,一举定乾坤!” “哈哈,那是,那是!”董卓面露得色,腆着肚子大笑道:“咱家除了吕布,还有李傕、郭汜两个,也是万人敌的勇士。在他们三人面前,那些个十八路诸侯,就如土鸡瓦狗!” 曹操立马大拍马屁:“主要是有董相国这般雄才大略坐镇京都,要杀那些中原诸侯,简直如同杀猪屠狗!” “哈哈,孟德啊,咱家就是喜欢听你说话!真是句句真心,说到咱家心里去了!不像一些公卿大臣,表面敬着咱家,心里可是恨不得将咱给杀了!” 曹操轻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哎呀,洛阳这个鬼地方,夏天热死个人了!咱家要去里头小睡一会,你别急着走,等咱家睡醒了,还要和你喝酒!” “是,相国!”曹操心中暗喜,心道早就知道董卓这会儿都会午睡,看来,机会来了! 无比恭敬地扶着董卓进了里屋,又妥帖地将他服侍睡着,曹操屏住呼吸,将七星刀从怀里慢慢取了出来,刺向了董卓的脖子。 原本已经睡着的董卓,却突兀觉着有一道亮光闪动,却是对面的大铜镜反射出来的七星刀光芒。 董卓被亮光晃得惊坐而起,大声叫道:“这是咱回事?” 曹操惊得嗓子都要跳出来了。 但他也算有急智,便立刻跪下了,将七星刀调转头,双手举到头顶,面色无比恭敬道:“禀告相国,臣素知董相国喜爱收集奇珍异宝。臣前些日子刚好得到七星宝刀一把,正准备献给相国!” 董卓是个大老粗,此刻见曹操跪在那里无比恭敬,便也没有多想,而是大喜道:“七星刀?快拿来,咱家要瞧瞧!” 董卓接过刀认真看了起来。 曹操心中一凛,想起刚才梅长生给自己讲的七星刀的来历,便张口就来:“八百多年前,天降流星于越地……” “这七星刀,竟和越王剑和吴王剑一样,都是出自干将莫邪之手?”董卓听了,果真渍渍称奇,举刀朝大铜镜劈去。 第15章 等美人啊! 哐! 大铜镜直接被劈成两半。 “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好刀,果然是好刀!”董卓开怀大笑。 曹操暗自擦了一把汗,心道梅长生讲的故事,果然被用上了,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义父,吕布有事求见!”突然,门外一个高大身影闪至。 吕布,字奉先,董卓的义子,是西凉军第一猛将。 世人皆云:人中吕布,马中赤免。 要是被这人盯上了,今日只怕凶多吉少。 曹操心中焦急万分,赶紧推说还有公务在身,向董卓告辞。 还好,董卓心思都在那把七星宝刀身上,也没有阻拦曹操离开。 路上,曹操想起梅长生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赶紧打开,但见里面写着个八字:“刺董失败,速来东门!” 曹操:“……” 这个少年,为何会知道我刺董会失败? 没来得及多想,曹操赶紧骑马往东门而去。 相国府内,吕布进了屋子,汇报了好一会军务。 却见董卓一边听,一边把玩着一把短刀,吕布心中狐疑,问道:“义父,这刀从何而来?” 董卓一脸嘚瑟笑道:“哈哈,这刀,是曹操送给咱家的!你来看看,这刀好是不好?” 吕布眼神如电,盯着七星刀看了一眼,闷哼道:“义父,可我听说,这把宝刀是司徒府的镇府之宝!” “啥?王允?”董卓想起刚才自己被亮光惊醒的情形,突然一拍大脑门:“不好,曹操刚才是要行刺咱家!快,快去传曹操来见我!” “是,义父!”吕布领命而去。 此刻,曹操已经到了东门口,却远远瞧见,梅长生正在与守城门的军士交谈。 “哈哈,你们西凉真是好地方啊!不像这洛阳,夏天热得蛋熟……” 梅长生刚才给这些人讲了一个关于白蛇的故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此刻又吐槽洛阳夏天太热的天气,让众人纷纷引发共鸣。 “这小子,真是好一张会忽悠人的利嘴!” 曹操心中焦急,骑马奔到梅长生面前,刚要说话。 梅长生却一把拉住曹操,对着众人笑道:“哈哈,说曹操,曹操到!我要和曹校尉为董相国办事去了。诸位,再见!” “长生兄走好,下次来记得再多给咱们讲讲许仙曰蛇的故事。” 众人俱都依依不舍。 梅长生慢悠悠地带着曹操除了城门,曹操怕吕布追上来,立刻策马狂奔。 奔了好几步,却没见梅长生追上来,赶紧回头,发现梅长生正在马上慢悠悠地走,一点也不着急。 “哎呀,长生兄弟,曹某刚刚刺董失败了!” “我知道!不然我怎会给那些大老粗讲书生曰蛇的故事,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出得了城门吗?” “知道,那还不急忙逃命?” “为何要急?” “吕布太强大了,我打不过!他必定会追来,若是被他追上,咱俩插翅难飞!” “他不知道你会走东门!” “那也得赶紧走啊!吕布那赤兔马日行千里……” “再等等……” “这个时候了,还等什么?” “等美人啊……” 曹操正待反驳,却听到了一阵车马压过地面的声音。 梅长生立马迎了上去,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露出了一张美若朝霞的脸。 貂蝉! 倒不是梅长生非得带个女子,只是,他此行可是要去一个很多诸侯聚会的地方赚取怼值的。 有貂蝉这个光彩夺目的姑娘在身边,想不拉仇恨都难。 第16章 大饼脸被气疯了 这…… 看到貂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再配上她身上那一身惹眼的红色裙装,曹操眼睛都直了。 欺霜傲雪,一面倾国。 一分惊艳,九分欲望。 这就是曹操内心最直观的感受。 “哈哈,这下可以走了!有美人相伴,这个旅途不寂寞!” 梅长生却假装没看见,笑眯眯地掀开帘子,钻进马车,探出头来对曹操喊道。 曹操的大饼脸立马就黑了。 我刺董失败,连回趟家都来不及,吃饭住店的银子都没带,你竟然还能带个美女走? 来自曹操的怼值,+5! “喂,曹孟德,还不上车,生怕别人认不出你这张大饼脸么?” 梅长生对着黑脸的曹操叫道。 曹操:“……” 赶紧上车,曹操大饼脸上的大眼睛,却总是不听使唤地往貂蝉身上招呼。 “别看了,我就知道不喜欢黄花闺女,只喜欢别人家的妇人!” 梅长生瞪了曹操一眼。 “谁说我曹某喜欢别人家的妇人了?”曹操刚刚变白的大饼脸,又拉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梅长生大笑。 曹操:“……” 来自曹操的怼值,+2! 曹操此刻心里对梅长生的恐惧到了极点。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连自己这方面的不良嗯,嗜好……都知道! 他到底还了解自己多少? 不过,天地良心。 貂蝉虽然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却比一般的黄花闺女看上去要成熟得多。 特别是那身材,那眉眼…… 我曹操虽然喜欢熟点的,但不一定必须是别人家的妻妾啊! 比如眼前这个女子…… 啊啊啊! 曹操心中在拼命吞咽着口水。 “孟德兄,在想什么?莫非在想哪家已经过门的媳妇?”梅长生看透了曹操的内心活动,故意奚落道。 “啊,曹某是在想,此刻该去哪里!”曹操赶紧转移话题。 梅长生道:“此去离陇山不远,成皋寨有个叫吕伯奢的,是你父亲曹嵩的结义兄弟。此人急公好义,如果知道你曹操去,一定不会为难你,还会热情款待你!” 曹操眉头紧锁:“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能去!” 熟读三国的梅长生可是无比了解,曹操是多么狠毒之人。 若是他去了,必定会杀了救他性命的吕伯奢,还说了那句出了名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之话。 “我为何不能去?” “因为你会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吕伯奢!” “放屁!” “的是你!” 半个时辰后。 曹操和梅长生分道扬镳,独自骑着自己的小马往陇山找吕伯奢去了。 竟然不愿意跟我去我伯父那! 还在貂蝉那个大美人面前,又叫我曹大饼…… 简直,太气人了! 来自曹操的怼值,+5+4+2+3+3…… “duang!检测到宿主已经符合升级条件,是否升级?” 突然,坐在马车中准备开始调教貂蝉的梅长生,听到了系统的声音,眉头一喜。 终于,又可以升级了吗? “系统,我要升级!” “duang!恭喜宿主,成功升级到2级。” 与上次一样,梅长生感到身子又开始发热,这是身体的强度、力量、速度、敏捷度、耐力变强的标志。 梅长生在脑海中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梅长生 等级:2级(0/400) 怼值:110 身体属性:肉身强度(44),力量(44),速度(44),敏捷度(44),耐力(44) 怼人武技:太乙圣手术 怼人武器:千里扇(使用机会0次) 兑换仓库:一号仓 …… 第17章 任务太奇葩 看着系统属性,梅长生感觉,身体属性还是太弱了。 什么时候,才能拳打吕布脚踢张飞一刀斩杀颜良文丑? 那个时候,获得的怼值,一定很丰厚吧? 梅长生准备带着貂蝉去豫州的酸枣城,袁绍等十八路诸侯将在那会盟。 自己手中有一道圣旨,去了,一定大有作为。 关羽。 张飞。 刘备。 孙坚。 …… 想到有那么多英雄人物都在那等着自己去怼,梅长生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duang!系统发布支线任务,半个月内,将貂蝉培养成一个绝世刺客!” 【系统说明:绝世刺客的战力,必须拳打张飞脚踢关羽!】 突然触发主线任务,让梅长生嘴角一抽。 貂蝉! 绝世刺客? 战力还必须能拳打张飞脚踢关羽? 系统,你以为这是在打王者农药啊? 我自己都还没成为高手,就要先把貂蝉培养成绝世刺客? 这也太坑了! “貂蝉,你用尽全身力气,往我胸口打一拳!” 看着对面美得不像样的貂蝉,梅长生捂住胸口,说道。 “啊?” 貂蝉美眸一转,凝神道:“长生先生,奴家为何要打你?” “别废话,让你打就打!”梅长生不耐烦地说道。 半个月,绝世刺客,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 他现在首先要确认,貂蝉力气有多大。 说不定,三国描述有错误,貂蝉其实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妹纸呢?那就赚大了。 “是,长生先生!” 看着梅长生严肃生气的样子,貂蝉不敢怠慢,扬起白皙柔嫩的手臂,咬了咬嘴唇,握紧小拳头,朝着梅长生的胸口砸了过去。 砰! 砸中了。 梅长生捂着胸口,好痛! 不是被砸得痛。 而是心痛。 这拳头,软绵绵的,哪里有半点当女刺客的潜质? “长生先生,您怎么了?奴家,是不是打疼你了?” 貂蝉面色一惊,赶紧靠过来,揉着梅长生的胸口,心中却是狐疑道,这长生先生,虽然颇有智谋,医术无双…… 但这身子骨,也是太弱了! 奴家手无缚鸡之力,一拳也让他如此痛,可见长生先生毕竟只是个书生啊! 在这乱世之中,以先生柔弱之躯,便只能当强者的智囊了!否则,不得安生啊!哎…… 看来,义父是要让先生以后留在朝堂效力的。 梅长生此刻内心也是崩溃的。 别说半个月,就算是半个世纪,只怕将貂蝉培养出绝世刺客都难吧? 更不用说是关羽张飞等级的战力!!! 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看过一号仓的东西,梅长生用意念迅速问道:“系统,一号仓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兑换的?” “宿主,是否打开一号仓?” “打开!” 但见脑海中出现四个方格,每个方格里有一样东西,并且附着物品说明。 “一号仓里可兑换物品四种。” “第一格,平顶锅!” 梅长生表示这个简直比鸡肋还鸡肋,以至于连仔细看物品说明的兴趣都没有。 平顶锅…… 你以为你是红太狼吗? “第二格,独孤九剑!” “第三格,定身符。” “第四格,红袖招。” 咦? 《笑傲江湖》里的独孤九剑? 看完四个方格,梅长生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二阁。 第18章 刺客养成开始 第18章刺客养成开始 独孤九剑,招式奇诡,最善于以弱克强。 在《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哪怕失去了内力,也能凭剑法打败一般的武林高手。 如果自己能学会这以弱克强的剑法,只要不遇到力量悬殊太大的,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用意念打开第二格物品说明。 【独孤九剑,所需怼值:领悟1次需耗费怼值100点。】 “系统,这领悟是什么意思?” “宿主,一旦兑换,可瞬间学会剑法精髓并用于实战!可让自己领悟,也可让他人领悟!” 也可让他人领悟? 梅长生感觉自己已经找到让貂蝉成为绝世刺客的方法。 不过,梅长生知道,自己必须先做通貂蝉的思想工作,不然成为绝世刺客却不听自己招呼,那就坏事了。 看着娇滴滴的貂蝉,梅长生忽地问道:“貂蝉,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貂蝉美眸看了梅长生一眼,羞答答地道:“奴家以为,爱就是为对方付出所有!” “你说得没错。不过在我眼里,爱,就是要成就对方,让对方能够按照自己的天性自由快意地活着!” 梅长生轻声说道。 其实,这也是他对爱真正的理解,只是以前没机会实践罢了。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奴家没有本事成就先生,只好……只好在某些方面,让先生快意地活着!” 貂蝉对自己的美貌、身材和舞医,还是十分自信的。 声色犬马,耳目之娱…… 也许,自己在先生眼里,就这点价值了吧? “如果随便你选,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梅长生继续引导话题。 “先生想听实话吗?”貂蝉沉思一会,鼓起勇气看着梅长生的眼睛。 “自然。”梅长生说道。 “其实,貂蝉虽为一介女流,却更想做一个男子,快意恩仇,驰骋沙场,为天下百姓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貂蝉很认真地说道,那神情,宛若一个即将出征的女将军。 梅长生内心有些震惊。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貂蝉。 不过,联想到貂蝉在三国里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为了除掉董卓,竟能牺牲自己,梅长生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梅长生握着貂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道:“谁说只有男子才能驰骋沙场了?女子,也能!” 貂蝉瞳孔收缩,美眸宛若星辰般明亮,看着梅长生的眼睛,有些痴了。 “先生之言,真是亘古罕见!只是貂蝉这柔弱之躯,如何能驰骋沙场?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若是能助你实现驰骋沙场的梦想呢?” “若果真如此,貂蝉一定追随先生,至死不渝!” “好!此刻,我就传你驰骋沙场的本事!” 梅长生说完,迅速用意念说道:“系统,我要兑换一号仓第二格武技,独孤九剑!领悟者:貂蝉!” 说完,梅长生十分夸张地摊开右手,轻轻朝着貂蝉的脑门一拍。 “duang!独孤九剑兑换成功,消耗100点怼值。” “duang!貂蝉开始领悟独孤九剑!” “duang!貂蝉领悟完成!获得独孤九剑武技!” 只是一个瞬间,貂蝉便感觉自己的脑海多了一道亮光。 旋即,无穷的记忆和场景,在自己意念中演绎,最终,成为了自己记忆中的一部分。 第19章 叫我长生哥哥 “先生,这……” 貂蝉的剪瞳如水,眼中闪动着小星星,内心惊涛骇浪。 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能以这种方式给自己传授武技? 而且,还是一套似乎很厉害的剑法?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太奇妙,太美好。 “小蝉,我要你每天都练习这套剑法,让自己成为绝代剑客,你能做到吗?” 梅长生看着貂蝉,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只要貂蝉将独孤九剑练得炉火纯青,不仅能让自己完成系统任务,也可以用貂蝉出其不意地装13啊! 这赚取怼值,无疑又多了一样利器! “小婵……” 貂蝉听到梅长生这样叫自己,顿觉倍感亲切。 美眸婉转,貂蝉一脸正色道:“长生先生放心,小婵定会日夜练习,定不辜负先生厚望!” “哎,你别叫我先生了,叫我长生哥哥吧!” 梅长生总感觉被貂蝉叫先生十分别扭。 “是,长生哥哥!”貂蝉心中无比畅快。 一片枫林下,梅长生吩咐车夫停车歇息。 貂蝉一身火红的离裳,准备练剑。 剑是路上买的普通的剑,剑长三尺三,十分轻盈。 貂蝉身影初动,梅长生便感觉眼睛都花了。 独孤九剑,本就玄妙莫测,当年令狐冲在笑傲江湖里,施展起来灵动潇洒,和令狐冲浪子游侠的风格很配。 但此刻在貂蝉施展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夕阳下,遍地红枫。 貂蝉身着一袭红装,曼妙的身姿像舞蹈般在风中摇曳,剑光在夕阳下绽放出鲜血之花,若有若无的淡香飘散在枫林里,宛若和这遍地红枫融为一体。 面对如此佳人,曼妙舞姿,只怕是和人对战,很少有人能下得了手吧? 尤其是男人! 不过,貂蝉并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舞剑! 剑法的巅峰之一,独孤九剑! 三天后,马车驶入无人小路的时候,貂蝉便开始在还算宽阔的平顶车篷上舞剑。 平时善歌善舞的貂蝉,身体平衡力简直可以说是优秀! 加上剑法中本来还有的身法技能,让貂蝉哪怕在颠簸的车顶上练剑,都毫无压力。 独孤九剑,一共分为九种剑法变化,也就是九式。 总决式、破剑式、破刀式。 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 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 其中总决式,暗含练气之法。 其他剑法要诀中,剑气合一,气剑同练,练剑的过程,其实也是练气的过程。 不能不说,貂蝉在剑术上,很有天赋! 除了需要内功才能学会的破气式,貂蝉几乎熟练地掌握了九剑中的八剑。 几天后,梅长生不仅让貂蝉练剑,还让她实战。 在这乱世之中,从来不缺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机会。 每当遇到杀人放火抢劫奸银等恶事,梅长生都让貂蝉出手。 每一次,貂蝉都没有让他失望。 随着练剑的次数增多,出手的力气增多,貂蝉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也增加了许多。 而且,让梅长生惊讶的是,貂蝉骨子里竟然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对那些真正的恶人,她从不手下留情,往往一剑致命! 梅长生很高兴。 不圣母的女子,真好! 何况还能赚到怼值,因为每次貂蝉多是奉他之命出手,而且还过足了怼人的嘴瘾。 为了让貂蝉多历练,梅长生让马车走得很慢。 不练剑的时候,貂蝉最喜欢做的事,是傍晚的时候坐在车顶上对着晚霞发呆。 有的时候,梅长生也会陪着她对着晚霞发呆。 甚至会看得直接靠在貂蝉的大腿上直接睡着。 这样的时光,在貂蝉的眼里,就是微风不燥。 就是岁月静好。 第十四天,马车才慢悠悠地晃到了酸枣城下。 从远处望去,但见雄伟的城关上,已插上各种写着“袁”“韩”“孙”“马”等将旗,正对应着前来参加会盟的十八路诸侯姓氏。 “小子,我大哥来了,还不快快让袁绍曹操出来接驾?” 突然,城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梅长生抬眼望去,便看到一个黑脸汉子立在城门口,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这人往那一站,远远地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气奔涌而来。 第20章 刘关张出场了 梅长生看到这个大喝之人,再看看旁边站着的一个大耳朵男人和一个卧蚕眉长胡子男人,便知道,这三人,正是前不久才在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兄弟。 这三人,此刻冀冀无名,但几年之后,每一个都是叱咤三国的了不得大人物。 三国中其中一国,便是刘备带着兄弟们建立的。 不过,梅长生倒不急于向前,因为他知道,等一会出场,定能笼络刘关张三个英雄的人心。 城门守将看这人来头很大,再看旁边与之同来的两个男子也是气度不凡,以为来了大人物,连忙问道:“敢问哪路英雄来了,我等也好通报。” “哈哈,你们连我兄弟三人也不认识?这是我大哥刘备,这是我二哥关羽,俺是张飞!” “哼!”守将听了,白眼一翻,冷笑道:“我还道是什么成名英雄来了,原来只是三个无名之辈。袁将军给你们发英雄帖了么?” 张飞正要发怒,刘备赶紧呵斥道:“三弟不得无礼!” 旋即,刘备对着守将微微作揖,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难面前,任何一个义士都该挺身而出。烦请去通报一声,就说平原令刘备率关羽、张飞前来会盟。” 守将面露不屑道:“连英雄帖都没接到,有什么资格前来会盟?你们难道不知道,城内的大人物都在商量大事,哪一个不是领着几万兵马来会盟的英雄豪杰?” 说着摆摆手,喝道:“你们快走,就算进去,也没有你的坐席!” 张飞听了大怒,大手往前一推,便将那个守将推得退了九尺,嘴中大骂道:“你个狗娘养的,瞎了你的狗眼,一个守门的,竟然敢这样藐视俺大哥!信不信俺将你这破城门给砸了?” 守将无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指着张飞大叫道:“有人造反啦,来人,快抓住他们,带去袁将军那!” 张飞和关羽等人都是万人敌的人物,哪里会怕十几个守门的,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揍人。 双方眼看就要开战。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之声。 “哈哈哈……” 梅长生慢悠悠地走到众人面前,悠然道:“我的老家有句老话,今日你对我爱理不理,明日定叫你高攀不起!这说的,可不正是眼前的三位英雄么?” 刘备见梅长生气宇非凡,且说的话说进了自己三兄弟的心里,顿生好感,微微作揖,凝神问道:“敢问足下是?” 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长着一双大耳朵的刘备,梅长生顿感这真是个人物。 单凭对自己这个年轻人的这份恭敬,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不过也说明这人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脸皮够厚,比城墙还厚的那种。 梅长生笑道:“无名之辈,梅长生!” 刘备脸上一愣,旋即赶紧作揖:“阁下就是刺董讽董的梅长生么?” 梅长生一愣,倒没想到自己这般出名了。 “正是!” 刘备赶紧无比恭敬地作揖,拱手道:“梅老弟先是独自刺董,嘲讽董卓‘茅坑不拉屎’的义举,后来又与曹孟德一起刺董,早已名扬四海,让人肃然起敬!” 梅长生点点头,转而望着守将,笑道:“你没有听过这三位英雄之名,那你可曾听说过梅长生的威名?” 他想着,既然连现在还名不经传的刘备也知道自己的事迹,那知名度应该会很高了吧? 第21章 圣旨到! 谁知守将嘴角一撇,奚落道:“什么没长生,没听说过!你若敢在此捣乱,我将你和这三人一起抓了!” 梅长生有点受伤。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小人物的眼界,毕竟不是刘备这种任务能比的! 不过,他是有恃无恐的。 “你敢抓我试试?”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样金黄的卷轴。 “来人,快将这小子抓……抓……” 守将挥挥手,正待抓人,话没说话,突然眼珠凸出,不敢相信地看着梅长生手中的黄色卷轴。 “你……你手中这莫非,是……是圣旨?” 守将牙齿打颤,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 来自王二虎的怼值,+3! “快,快跪下!” 也不知谁叫了一声,守将和军士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连旁边的刘关张三兄弟,也服服帖帖地跪了下去。 梅长生心中无限感慨。 皇权,果然是无敌的! 哪怕是在现在皇权已经衰落式微的汉末乱世,竟然让人说跪就跪了,哪怕是不可一世的张飞和关羽。 此刻,他有了一种传旨太…… 啊,呸呸呸……是传旨大臣的优越感。 “好了,都起来吧!” 梅长生笑眯眯地道:“我想带着这三位英雄一同进城,不知行不行啊?” “行!必须行啊!”守将无比谄媚地说道,旋即站起来道:“我这就去禀告各位诸侯!” “慢着,不用禀告,我自己去!” 梅长生说完,坐上了马车,带着刘关张三人,大摇大摆地入了城。 酸枣城内,一座无比气派雄伟的将帅台在酸枣大道伫立,十七路诸侯已经全部就位,并选出了袁绍担任盟主。 曹操在和梅长生离开后,回乡带领曹氏宗亲招兵买马,迅速召集了五千兵马,此刻已先于梅长生到了会盟地。 “报……骁骑校尉曹操,率领五千兵马,前来会盟!” 听到有人来报,袁绍等十七路诸侯俱都轰然起立,热情地去迎接。 袁绍大笑着向前,拉着曹操的手道:“哈哈,孟德兄,咱们早就盼你多时了!” “是啊,孟德兄自告奋勇,持刀刺董,砍出了抗击董贼的第一刀!乃真豪杰矣!” “哈哈,孟德兄啊,这一路过来,到处都是董贼要抓你的告示,可见你这一刀砍得有多狠哪!” “没错,孟德,现在你这颗人头,可是值五千金哪!” …… 曹操笑呵呵地揖礼,心中却是无比得意。 反观刚进来的梅长生与刘关张几人,却根本无人问津。 梅长生宠辱不惊,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表现才能收割更多怼值。何况,现在自然有人出头。 他看向刘关张三人,暗暗观察他们的表现。 刘备泰然处之,波澜不惊。 关羽面色有些微怒,却也只是将青龙偃月刀捏得微响。 但那性格火爆的张飞,却哪里受得了这冷落,他身子向前一步,扯着嗓子一声暴喝:“呔!” 宛若炸雷,声震梁宇,众人的耳膜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回声许久。 有诸侯侍从中的胆小者,竟被吓得喷了一口茶水,茶杯也跌落地上。 “你们这些个诸侯,一个个在那吹牛皮,莫非没瞧见我哥哥来了么?” 面对张飞质问,袁绍大为不悦,却连正眼都没有看刘关张三人,而是看向曹操,问道:“孟德啊,这五位壮士,可是你带来的人?” 曹操定睛望去,发现梅长生和貂蝉在里面,心中忽地一笑。 哼,梅长生,看今日我怎么收拾你! “不认得!” 曹操回答得斩钉截铁。 第22章 被鄙视了 袁绍听了,便明白这些人和曹操不是一伙的,知道不用给面子,便眼露轻蔑,闷哼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敢大闹会盟台?” 刘备泰然向前,拱手道:“禀袁盟主,在下刘备,字玄德。这是我二弟关羽,字云长。这是我三弟张飞,字翼德。这二人与我们一路来的。” 按照梅长生路上的提醒,刘备并未介绍梅长生与貂蝉二人。 何况为了让貂蝉的出场效果,梅长生还让貂蝉还蒙住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哈哈哈,我倒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都是无名之辈!” “就是,都是草莽,没一个有身份的!” “咦,怎么还有一个女子?” “咱们可是在这商量会盟大计的,怎能容这些闲杂人等来捣乱?” 袁绍听了,眉头一皱,喝道:“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哈哈哈!” 突然,传来一声大笑。 梅长生摇着羽扇,淡然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狗眼向来看人低。我道十八路诸侯都是何须英雄人物?没想到,竟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土鸡瓦狗么?” 来自袁绍的怼值,+5! 来自袁术的怼值,+4! 来自公孙瓒的怼值,+4! 来自马腾的怼值,+4! …… 听到系统的连续提示音,梅长生暗自高兴。 才短短几句话,就收割了好几十怼值。果真是人越牛,奉献的怼值越多。 这十八路诸侯,被收割的怼值,竟然丝毫不亚于董卓啊! 众人听到梅长生的话,心中俱都一凛,。 袁绍的弟弟袁术高声问道:“居然敢自称金镶玉?请问足下是何出身啊?” “我随便说一个,就能吓死你!” 梅长生指着刘备道:“这位,是汉室宗亲,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汉室宗亲? 太祖之后? 众人俱都大吃一惊。 吃惊之后,就是不信。 马腾不屑地笑道:“现在随便出来个人,也敢自称汉帝之后了么?” “就是啊!你说我就信啊!” “有一个冒充的,刚才,还有人冒充说自己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哩!” “哈哈哈,爷爷我还是玉皇大帝的孙子呢!你们信是不信啊?” 质疑声如潮,刘备却是神情淡定,丝毫不为嘲讽所动。 只是,眼神却微微朝着梅长生深深地看了一眼。 自己的身份,以前从未轻易说与人听,这个少年,如何得知? 莫非,他从京城来,看过宫中的刘氏族谱? 袁绍却显得更为谨慎,凝神问道:“请问几位从哪里来?现在是何官爵?以何事为业?” 梅长生看了刘备一眼,意思是,这不拉风的事,还是你来做吧! 刘备心如明镜,不卑不亢说道:“刘备世居乡里,并无爵位,以织席贩履为业。二弟关羽,乃河北解良人氏,以护院守门为业;三弟张飞,乃河北涿州人氏,以屠猪卖酒为业……” “哈哈哈……” 刘备的话刚一说完,那些个诸侯们便已经轻蔑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皇室后裔呢,原来只是个卖鞋的!” “哎,那个高大的汉子,长得挺壮实,原来只是个守门的!” “还有那个黑老粗,原来是杀猪的啊!” “真不知道这三个大老粗,怎么也敢在这里来这撒野了!” …… 袁绍也早就在心里对刘备鄙视到了极点,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马啊?” 第23章 师出无名这么办 听袁绍问带了多少兵马,刘备淡然道:“连我在内,一共五人!” 众人笑得更加放肆了。 袁术冷哼道:“我们十八路诸侯,无论哪一路,最少的也有五千人以上,你们才几个人,也敢说什么来这里和我们会盟?” 刘备一脸正色,不卑不亢道:“为国效力,岂在人多?” 袁绍暗道,这刘备如此大义凛然,也不知他皇族后裔身份的真假,不如先留下吧。 “来人,给刘备看座!” 但见一个小校只拿了一个小板凳来,放在了将帅台的最后角落。 刘备丝毫不介意,坦然地走过去坐下,关羽和张飞见长兄如此,便也忍住了怒气,傲然立于刘备身后左侧。 梅长苏也带着貂蝉站在了右侧 之前,他便和刘备说好了,以刘备为主。 很快,诸侯会盟正式开始, 因袁氏家族四世三公,汉相后裔,门生故吏遍天下,带的兵马也多,众人便推选了袁绍为盟主。 只是副盟主的人选迟迟不能定下来,争夺的人很多。 主要有袁绍的弟弟袁术,南派五路诸侯的领头人、陈留太守张邈。 还有曹操。 他去伯父吕伯奢那,却果真如梅长生说的一样,杀了其全家,然后又逃回父族本家,用全部家财招募义军,得了五千多人马,来会盟时却谎称有一万五,加上刺董的大名,曹操在盟军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争夺副盟主的三人,却没有一人占到上风。 袁术和张邈早就争得面红耳赤,却只有曹操不慌不忙,笑眯眯地对众人道:“诸位,咱们虽然已经会盟起兵,但却出师无名啊!” 袁术冷笑道:“董贼把持朝政,挟持天子,天下皆知,咱们可是正义之师!” 曹操笑道:“天下若是谁起兵都说要清君侧,那所有的造反,岂不都成了正义之师?” “那你说咋办?”袁术不服气地道:“如今天子在董卓手里,难不成你还能要到一个天子诏令不成?若是你有这等本事,这副盟主让与你当,我不与你争!” 陈留太守张邈也是冷笑道:“果真如此,我也不争这个副盟主了!” “哈哈哈……” 曹操大笑,从怀里揣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朗声道:“曹某离京前,得到一道密诏……” 众人俱都一惊,袁绍更是急不可耐地道:“哎呀,太好了,有了这道诏书,我们就出师有名了!孟德兄,赶紧颁诏吧!” 曹操手持圣旨,站于盟主宝座前,无比得意地道:“各路诸侯,接旨!” 各路诸侯以及随从纷纷起立,恭敬地跪了一地。 曹操高声宣旨:“贼臣董卓,篡夺朝纲,秽乱宫廷,残害生灵,祸国弑君。朕泣血手诏,诏天下英雄,率义军入京勤王,除贼扶国,中兴大汉……” 众人俱都听得认真,曹操却忽地发现,有二人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跪的意思。 正是梅长生和貂蝉。 “哎,天子诏书在此,你们二人,为何不跪?”曹操扯着嗓子暴喝道。 “切,什么圣旨,假的!”梅长生冷笑一声,朗声道:“天子年少,且又被董贼拘留深宫,被看得贼紧,曹操又怎能见着天子的面?不信,大家可以看看,这诏书,可盖有玉玺?” 来自曹操的怼值,+5! 曹操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飞过。 这个小子,怎么总是和我作对啊? “曹操,你倒是老实说,这诏书,到底是不是真的?”袁术早就安耐不住,立刻蹦跶起来,对着曹操暴喝道。 其他诸侯也是迅速起身,开始质问曹操。 不过,脸皮厚是曹操的长处,虽伪造圣旨被说破,曹操却脸不红心不跳,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诸位将军,天子年幼,才九岁,自然是写不出如此雄壮的诏书的!这道诏书,是我曹操替天子写的!” 第24章 争夺副盟主 袁术冷哼道:“果真是矫诏!曹孟德,你为了当这个副盟主,真是死不要脸啊!竟然敢伪造诏书!” 曹操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着道:“各路诸侯,你们想一想,既然董卓能够将少年天子玩弄于手掌,我们为何就不能矫诏呢?” “你们扪心自问,刚才曹某所言,哪句不是天子想说却无法告诉各位的呢?所以曹某手中的圣旨,虽是矫诏,但每一句却是圣意!” 曹操大手一挥:“诏书虽假,却比真的更真!有此诏书在手,咱们就是王者之师,就是正义之师,就是师出有名,必定天下英雄群集响应!” 袁绍大笑起来,拍着曹操的肩膀道:“好!孟德兄,没想到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旗啊!” 他如今当了盟主,正愁出师无名,有个假圣旨,总比没有的好。 “没错,假的也和真的一样好使,我看,这副盟主之位,就让曹孟德当了吧!” “我看行!” “孟德兄当仁不让!” …… 一时,袁术和张邈见众人都看好曹操,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中十分不快。 曹操则无比得意。 这次会盟,他曹家带的人马,总共才五千,算是盟军里人数最少的,却凭借矫诏,送了盟军一份大礼,谋得了副盟主的职位,岂能不喜? 曹操正待谦虚几句,就任副盟主之位,却不料,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之声。 “哈哈,是不是谁有圣旨,谁就能当副盟主啊?那我也矫诏一封,是不是也可以搞个副盟主当当啊?干脆,除了袁盟主,其他人都当副盟主得了!” 来自曹操的怼值,+10!! 曹操听了,脸都气黑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那刚才揭露曹操矫诏的少年。 袁绍看向梅长生,凝神问道:“这个少年,那你又有何高见?” 梅长生摇着羽扇道:“我提议,如若谁有真圣旨,才能当这副盟主。不然,就干脆别设什么副盟主了!” 袁术和张邈听了,大笑道:“好,我看此言甚是妥当!” 咱当不成副盟主,也不能让别人当! 曹操听了,发现自己煮熟的副盟主就要飞走了,心中对梅长生的恨又拔高了一个维度,真恨不得弄死他。 来自曹操的怼值,+5! 袁绍故作无奈,看向曹操:“孟德,你看……” “哼,若是我手里这道诏书不作数了,岂不是师出无名?” 曹操黑着脸,闷哼道:“难不成,你们谁还有本事,能弄来真诏书不成?真有人有这本事,曹某也愿意将副盟主让给他!” 众人沉吟不语。 “玄德兄,伸出手。” 梅长生笑眯眯地看着刘备,笑道。 “啊?” 刘备一愣,不知梅长生要做什么,却还是伸出了右手。 “两只。”梅长生闷哼道。 刘备:“……” 刚把左手伸出了,刘备便感觉双手一沉,多了一份金灿灿的卷轴。 “这是……” 刘备瞳孔收缩,震惊地看着梅长生。 他知道梅长生手里有一份不知道真假的圣旨,但此刻被交到自己手里,不知梅长生是何用意。 “去宣旨吧,然后捞个副盟主当当,还是不错的!” 梅长生轻声笑道。 “这个圣旨,是真的?”刘备想起刚才曹操矫诏的情形,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准备打开验明正身,看看有没有玉玺盖章。 第25章 对刘备的考验 “你若信我,你就直接去帅台宣旨。你若不信,咱们今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梅长生拉住刘备想要摊开圣旨的手,淡淡地说道。 他的逻辑很简单。 反正自己迟早是要回到现代的。 当一把手太累,又要担责任,又要安排各种事情。还是当一个能控制一把手的二把手最舒服。 只要能实现自己收割怼值最大化,就行! 而要收割更多的怼值,多怼那些大人物才更快,不然一点一点怼值增加,要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100级? 通过这些天的试验,梅长生发现,怼的人物越是厉害,剧情越是反转,越是先扬后抑,收割的怼值越多。 所以梅长生确定了一个原则:谁弱,就帮谁! 一个落水狗,你怼了他,最多只能让狗叫得更凄惨些,收割的怼值并不会多。 但若是面对一个意气风发的老虎,你突然狠狠地踢他几脚屁股,收割的怼值一定爆棚。 比如抢人地盘夺人城池。 比如横刀夺爱抢人未婚妻。 …… 在三国里,别看刘备后来三分天下有其一,但是在三国里的前期,刘备是要多惨有多惨,绝对是最弱的诸侯,也是过得最憋屈的诸侯。 扶持他,就意味着要得罪和打败很多的枭雄和强者,收割的怼值,一定最多! 但选定要扶持的人,必须对自己信任,而且能接受自己“控制”。 此刻手中这道圣旨,便是基本的考验。 我说它是真的,你若是不敢不愿相信我,那以后怎么扶你?我凭什么扶你? 刘备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圣旨,咬了咬牙。 说实话,他以前是一介布衣,也不知道圣旨长什么样。 但是。 既然选择了出道,就想要建功立业的,这其中,也必然遇到各种风险。 为了前程,拼了。 刘备双手捧着自己也不知道真假的圣旨,昂首阔步地朝着将帅台走去。 咦? 各路诸侯看着刘备手捧一道金灿灿的卷轴,站在了将帅台上,眼睛都看直了。 “各路诸侯,接旨!” 走上帅台,刘备清了清嗓子,沉声喝道。 众诸侯像是看沙雕一样看着一本正经的刘备,旋即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我去,又来了!” “孟德兄啊,你看,这假圣旨,果然谁都能捏造啊!” “这个织席贩履之辈,刚才冒充皇族后裔,现在又要假传圣旨,我看他是想出名想疯了!” “臭小子,赶紧给我滚下来,那帅台,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 只有梅长生拉着貂蝉,煞有其事地跪了下去,一副迎接圣旨的恭敬样子。 刘备摊开圣旨,内心有些发抖,若是这圣旨是假的,他这丢人算是丢到外婆家了,而且还可能被这些诸侯发难。 他只有兄弟二人,接不住那些人的怒火。 等诏书展开,他看到文末落款,有玉玺加持,忽地感觉自己一定是仁义之心感动了上天。 刘备眉头一喜,却又强自按住这份喜悦,正色念了起来。 “上天眷命皇帝圣旨。董卓无道,趁乱拥兵入宫,窃取相位,祸乱朝政,残害生灵。昭天下英雄,率义军入京勤王,斩董贼,清君侧,廓清环宇,中兴大汉!钦此。” 各路诸侯有曹操矫诏的教训,此刻一个个等着看刘备的笑话。 袁术大笑道:“哟,这道圣旨,听着还挺真的啊!” 张邈抚掌而笑道:“哎,织席贩履之辈,能写出这样的圣旨,虽不如孟德兄杜撰的那份雄壮,却也还算是工整哩!” 曹操更是笑哈哈地摸着自己的大饼脸,冷哼道:“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也敢学我曹孟德矫诏!哈哈,这圣旨若是真的,我的名字倒着念。” 梅长生却是站了起来,对着袁绍道:“袁盟主,你为何不验明正身,看看这圣旨,是否有盖有玉玺呢?” 袁绍本来也在那嘲讽,此刻听了这话,也觉有理,赶紧三步两步奔上帅台,对着刘备手中的圣旨望了过去。 “啊?” 袁绍忽然宛若被雷击,慌慌张张地下了帅台,一骨碌跪倒在地。 “臣袁绍,接诏!” 众人俱都一惊。 “怎么,你们还不不接诏,想和董卓一样当乱臣贼子吗?” 梅长生闷哼一声,大喝道。 “这,圣旨,莫非是真的?” 看袁绍都跪下了,而且跪得如此恭敬,众人也都心中一凛,纷纷向前验明圣旨真假。 “这……这圣旨竟然是真的!” “快接旨!” “臣张邈接旨!” “臣袁术接旨!” “臣公孙瓒接旨!” …… 来自张邈的怼值,+10! 来自袁术的怼值,+10! 来自公孙瓒的怼值,+10! …… 曹操是最不愿接受现实的。 但等他反复看了诏书的印章,又是看了落款,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 自己都没办法搞来真的圣旨,只要伪造一个,眼前这个乡村野夫,哪里搞来的真圣旨? 赶紧跪倒在地,高呼:“臣曹操接旨!” 来自曹操的怼值,+15! 梅长生听到系统duang、duang、duang的提示音,心中巨爽。 十八路诸侯,一个不剩,全都奉献了怼值,而且至少也是10点! 这一波怼值来得,简直了! 众诸侯接旨完毕,纷纷站起。 对刘备的态度,妙转。 “玄德兄不愧是皇族后裔,竟然能拿到天子诏书,实在是我等盟军首功啊!”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玄德兄海涵!” “那个谁,还不赶紧地,给玄德兄换一把诸侯坐的椅子?” “对,他带来的人,也要安排坐席!” …… 不过,看到最后站起的曹操,梅长生准备继续扩大战果。 “曹操,你刚才不是说,如果这圣旨是真的,你的名字要倒着念吗?” 曹操听了,脸又拉了下来。 不过,他闷哼一声,旋即脸色恢复正常,却说了一句让梅长生差点气炸的话。 “哈哈,我曹操是说过这话,而且我曹某向来说话算数!以后,我曹操的名字,你们都可以倒着念了!” 梅长生一愣,忽地发觉上当了。 这曹操,果真是三国第一巨奸! 曹操! 操曹! 不管你是先操。 还是后操。 反正读音都差不多! 何况这个时代,很多人说话,不管是阴平还是阳平,反正都是平的。 第26章 华雄武力值爆棚! 艹!!! 看着曹操那张欠揍的大饼脸,梅长生特想狂虐他一顿。 可惜现在还打不过,而且…… 君子动口不动手,只因未到动手时。 忽地想起了什么,梅长生心中暗笑,转头看向袁绍:“袁盟主,刚才是谁说的来着,谁要是有本事弄来真诏书,有人要将副盟主的位子让给他!” 袁绍一愣,眼含深意地看了梅长生一眼,旋即高声道:“我提议,由刘玄德担任盟军副盟主,大家可有异议?” 孙坚:“我附议!” 公孙瓒:“孟德兄当副盟主,名至实归!” 马腾:“对,搞来了真圣旨,这副盟主,理应由玄德担任!” 曹操:“……” 来自曹操的怼值,+3+5+20!!! 来自袁术的怼值,+11! 来自张邈的怼值,+8! 众人刚刚落座,突然,将帅大帐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战鼓声。 “报!” 一个传令兵前来禀报:“禀盟主,董卓的前锋将军华雄率军前来挑战,扬言要杀得盟军片甲不留!” 袁绍听了,怒声骂道:“这董卓的西凉军速度好快!只是那华雄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曹操没当上盟主,却天生是个需要舞台表现的枭雄。 此刻见众人面面相觑,立刻站起来笑道:“曹某此前屈身事贼,早就将董卓的军情摸得贼清!” “这华雄不可小觑,在西凉军中,他是个猛将,在董卓麾下可排第四!” 袁术眼带不屑,冷笑道:“这人排第四,那前三都是些什么人?” “排第一的是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说的便是此人!吕布以下,李傕郭汜可分列二三,第四便是华雄了!西凉军战力向来十分强悍,能排名前十 的战将,都不可小看了!” 袁绍点点头,沉声道:“诸位,我等刚刚会盟酸枣,西凉军就来挑战,简直是太猖狂了!我意,这是我军与董卓的首战。为鼓舞我军士气,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坐在刘备旁边的关羽,心中十分激动,欲欲跃试。 张飞更是有些按奈不住,跃跃欲试地想要请战。 刘备刚想制止二位弟弟,却听梅长生说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华雄若是真的那么厉害,那就该让其他人先去送几个人头,你们再出战,方可显出你们绝世战力!” “若是那华雄是个草包,你们杀了他,别人也不认为你们有什么本事。何况你们都是一等一的英雄,怎屑于杀个草包?” 几句话,听到关羽和张飞暗暗点头,暂时按兵不动。 刘备听了,更是心中骇然。 这几句话,也是他心中所想,准备对二位兄弟说的。 但梅长生竟然也看出来了,而且,说得比自己说得还透彻! 此人,真是良才! 此刻,他只是暂时与我为伍! 找机会,我刘备一定要与他结盟,让他助我成就英雄伟业! 听到远处传来的隆隆鼓声,满面激色,而刘备微微向他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关羽张飞没有出头,却自有人想抢这个首功。 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忽然走出,大声说道:“请允末将出战华雄!三合之内,必定砍下华雄的狗头,拿来给盟主祭旗!” 袁术十分得意,指着这人介绍道:“此乃我袁术大军的上将军,俞涉!” 袁绍见是自己的亲弟弟袁术的人,眉头大喜,说道:“来人,拿酒来,我要为俞将军壮行!” 有人送来一大碗酒,俞涉颇为豪爽,接过一饮而尽,旋即迅速冲向关外。 袁术得意地笑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我袁术培养出来的战将,绝不缩头缩尾。大家继续商讨大计,莫要坏了兴致!我敢担保,十回合之内,他必能提华雄的头颅来给各位助兴。” “没错,一个华雄,肯定不是俞将军的对手!”众人附和道。 袁术目光有意看向刘关张几人,冷笑道:“也不尽然,华雄虽然必定不是我俞将军对手,但总比那些卖鞋看门土狗之辈要强多了!” 刘备当了盟主,袁术心里显然是不服的,而且打心里看不起那几个人。 关羽听了,横眉冷对。 张飞脸一黑,想要冲上去想暴揍袁术一顿。 梅长生拉了下张飞,忽地叹息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来自袁术的怼值,+5! 张飞一愣:“小兄弟,这是何意?” 关羽一抚长须,笑道:“梅兄弟这意思,是刚才那个上将军,回不来了!” 众人听了心中十分不快。 袁术听了更是大怒,一拍桌子,就要发作。 “袁盟主,不好了!” 突然,一个军士快步奔入,声音颤抖地道:“俞将军与华雄交战只三回合,就……就被华雄斩落马下了!” “啊?这……这怎么可能?” 袁术原本拍桌子的手,轻轻地落了下去,脸色十分难看。 各路诸侯俱都有些震惊,却也不敢轻易派人出战。 毕竟,袁术的上将军都打不过三个回合,一般的将军,只怕很难取胜。 “嘿嘿嘿……” 张飞在那轻笑,就要请战,梅长生却对着他摇了摇头,笑道:“还有一个要送人头的,一回合都干不过。待到那时,再出战不迟!” 刘备也对着张飞使眼色,张飞这才按住不动。 就在众人沉默时,冀州刺史牧韩馥开口说道:“袁盟主,我麾下有上将军潘凤,手持一柄五十斤重的大斧,昔日平乱黄巾一战,未逢敌手,定能砍杀那华雄!” 袁绍听了,点点头,问道:“潘将军何在?” 一个个子不高的将军迅速出列,大声道:“末将潘凤在。” “你敢出战华雄么?”袁绍问道。 “十合之内,定能为袁盟主建功!”潘凤声音十分雄壮。 袁绍大喜。 “好!拿酒来,我要为将军壮行!” 喝完酒,摔了杯,潘凤迅速拿了自己的斧头,迅速出关战华雄。 因为有前车之鉴,各路诸侯此刻也不说话了,听到营寨外战鼓声轰隆阵阵,他们心中也有些紧张,俱都在等着消息。 “袁……袁盟主,不好了!” 突然,一个军士迅速来报:“潘将军也被斩落马下了!” “啊?又被斩了?几个回合?”袁绍大惊,焦急问道。 “一……一合!” 军士郁闷地说道。 第27章 关二爷出战 天噜啦! 只是一个回合,上将潘凤就被斩了? 装逼不成反折将,作为主公,冀州刺史牧韩馥摸着额头,一脸沉痛。 各路诸侯一个个面色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曹操叹息道:“一个只在董卓军中排名第四的华雄,就无人是三合之敌,若是那吕布来了,又该怎么办?” 袁绍扼腕长叹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不在,不然,只要有一人在此,又怎么可能让小小的华雄如此嚣张?” 梅长生听了,冷笑道:“光说那些没用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袁绍听了,大声喝道:“哪位将军敢出战华雄,赏金千两、战马百匹、粮千担!” 张飞听了,大眼珠放光。 他们兄弟三人,家底最少,如果能得到这般多的赏赐,大可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大哥,我是不是可以出战……战……” 张飞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看着,有一个卧眉龙眼的人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奔到了帅台下,不是二哥是谁? 张飞知道没抢过关羽,捂着脸,嘴中不甘心地嘀咕道:“哎,二哥,你怎能和大哥一样,凑不要脸!” “马弓手关羽,请战华雄!” 帅台下,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声大喝。 那气势,宛若战神下凡。 但是。 英雄无用武之地,也许不是所有英雄的悲哀,却差点成了关羽的悲哀。 关羽出身卑微,起兵前,只是个守门护院的。 刘关张三兄弟本钱太少,不像其他诸侯,动辄带着一万两万兵马。 在汉末这个同样权钱第一拼爹比妈的时代,关羽的气势再强,各路诸侯也当作看空气。 “笑话!” 袁术第一个站出来,出声耻笑道:“你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也敢请战,你以为我盟军没有大将了吗?来人,给我架出去!” 梅长生摇着羽扇,冷笑一声,站起来道:“刘备现在可是副盟主了,难道堂堂副盟主麾下的英雄,就不能请战了?” 袁术早就看梅长生不顺眼了,吹着鼻子道:“你又是哪个,敢用副盟主的名头压我,副盟主他说话了吗?” 刘备立刻站起来,大声道:“但凡梅长生先生所言,皆可代表我刘备!” 来自袁术的怼值,+2+5! 梅长生暗暗在心里给刘备加了两分,这家伙,配合得不错! 袁术听了,便立刻转移话题:“我军已经战败两个回合,若是再战败,我军士气必然受损,他一个小小马弓手,担待得起吗?” 梅长生看向关羽。 但见关羽无比豪迈地道:“关某若不能看下华雄头颅,甘当军法,以死谢罪!”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梅长生又转头看向了刘备。 刘备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迅速起身,大喝道:“刘关张三兄弟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二弟关于如果不能取那华雄狗头,我三兄弟都愿以死谢罪!” 张飞也扯着嗓子大叫道:“我大哥说得对,我三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发疼。 众人无不被三兄弟的肝胆相照、豪气云干所感染。 有人叹息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袁绍也被三人的勇气感染,不再取笑他们的出身,而是大笑道:“好!真不愧是皇族后裔,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来人,本盟主要为这位马弓手敬酒壮行!” 有军士取来了酒。 但梅长生却挡住了酒,笑道:“别搞这些没用的!” “我提议,若是关羽能斩下华雄头颅,增设第十九路讨贼兵马,由刘备统兵。其他十八路诸侯,每一路调拨五百军马归刘备统领!” 梅长生知道,刘备这个副盟主,只是个虚职。 枪杆子出政权! 有兵就是大爷! 只有掌握足够的兵马城池,才能立足,也才能壮大。 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刘备由虚转实! “没问题!” 袁绍听了,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圣旨是这个刘备拿出来的,也算立功了。反正都封了副盟主了,再增设一路诸侯,也无妨。 其他各路诸侯,也没有意见。 先不说华雄骁勇,这个马弓手能否胜,还是两说。 就算真的胜了,也算是消灭董卓一员大将,提振盟军士气。 调五百人给他,对每个诸侯来说,小意思! “壮士,这下,可以喝壮行酒了吧?” 袁绍接过大酒碗,递给关羽。 不料关羽根本不接,淡然道:“区区一个华雄,何必借酒壮行?” 说完,朝着张飞使了一个眼色。 “二哥,你眼睛不舒服吗?”张飞摸着大脑袋,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二哥让你送武器呢!没有武器,他怎么去装逼?”梅长生知道张飞是个大老粗,提醒道。 “嘿嘿,有道理!差点忘了正事!” 张飞赶紧奔到放兵器的地方,振臂隔空一掷,但见一柄明晃晃的青龙偃月刀闪过一道银光,势如飞龙穿越大堂,到了关于手里。 关羽手持长刀,一抹长须,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关前而去。 轰隆隆…… 战鼓声响了起来,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一阵肃杀之色。 只是,鼓声响了十几声,便没了声音。 众人俱都心中一凛。 这鼓声这么快就停了,无非两种情况。 要么,关羽被华雄斩了。 要么,华雄被关羽斩了。 只是,在各路诸侯眼里,华雄刚才已经连续斩了盟军两员大将,只怕被斩的是关羽! 而刘备虽然面色不惊,心中却也是在为二弟暗暗担心,张飞更是站立不安,提起丈八蛇矛就要冲出去看个究竟。 梅长生大笑道:“恭喜副盟主,关二爷,立功了!” 这句话,硬生生让张飞的身形刹住了。 “小兄弟,你怎知我二哥立功了?”张飞睁大眼珠问道。 “怎么,难道你不信任你二哥?不就是杀个小小的华雄吗?”梅长生衣服高深莫测的样子。 “哈哈,那是,那是!”张飞一听,顿觉有理,也不急着出去看个究竟了。 众人俱都不以为然。 但听袁术在那冷笑道:“你如何知道,是那马弓手立功了?我看哪,八成是那个马弓手被华雄斩了!” 梅长生反唇相讥:“你以为关二爷和你的上将军俞涉一样草包吗?” 来自袁术的怼值,+3! 袁术大怒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我忍你很久了,竟然敢如此轻视于我!来人,将此人轰出去!” 刘备站出来,凛然道:“袁术,你莫要太猖狂!这长生先生,可是跟我一路的人!” 张飞直接举起丈八长矛,闷哼道:“我草你大爷!你们谁敢动我大哥的人试试,看俺不戳他一万个窟窿!” 第28章 斩华雄,一刀足矣 见袁术与刘备要干架,众人赶紧相劝。 张邈看着袁术,轻声笑道:“战斗结果都还没人来报,就开始内讧了,真是好本事啊!幸好没让你当成副盟主!” 梅长生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道:“袁将军你急什么?我说关羽胜了,你不信。你说关羽被斩了,我也不信。不如,打个赌吧?” “哼,赌就赌,你想赌什么,我都奉陪!”袁术一脸不屑。 梅长生碰了碰旁边蒙面貂蝉的腰肢,轻声道:“小婵,你看该给袁术取一个什么绰号好?” 给人取一个他不喜欢的绰号,并且经常叫,是赚取怼值的不二妙招。 像自己每次叫曹操曹大饼,都能收割一大波怼值。 “绰号?” 貂蝉以前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的英雄人物,今日算是开了眼。 刚才又见梅长生小小年纪,竟然在众诸侯面前如此威风,还敢和他们开怼,对这个长生哥哥心中更加高看一眼。 此刻,听梅长生说要起个绰号,好看的眉眼刮了梅长生一眼。 她忽地想起,长生哥哥也曾给曹操取名曹大饼,那情景,要多逗有多逗。 明白了梅长生想拿袁术取乐,貂蝉想起自己见过的宫中太监,忍住笑,娇声道:“袁术……小圆子,甚妥!” 梅长生心里乐了。 这貂蝉,还是一把取绰号的好手! 袁术虽然和袁绍是兄弟,身形却是要比袁绍肥大很多,至少脸是比较圆的,。 加上他的姓氏中袁和圆同音,取名小圆子,真是太妥了。 何况,小圆子,和宫中太监的叫法是一样一样的。 小圆子…… 嗯,这绰号,稳了! “如果你输了,就允许大家叫你小圆子,如何?” 梅长生笑道。 关羽温酒斩华雄已成定局,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哼,我怎么可能输。但如果你输了,你得帮老子舔干净鞋上的灰尘!”袁术愤恨地说道。 “一言为定!”梅长生淡然笑道:“不过袁将军我可要提醒你,小圆子的圆,不是袁术的袁,而是圆球的圆哦!” “哼,放心,我袁术圆不了,你就等着给我舔鞋吧!” 原本紧张等待结果的气氛,因为两人的赌约,却是显得更为紧张起来。 “哒哒哒……”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个身长九尺的长髯大汉,手持一柄青龙偃月刀奔入大堂。 “哐……” 手一扬,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大堂门口一路滚到了将帅台下,滚到了袁术的脚边。 “这……” 袁术吓了一跳,睁大眼珠,不敢相信地看着关羽:“这是华雄的头颅?” “正是华雄那狗贼头颅!”关羽面不改色,大手对着袁绍一伸:“酒!” 袁绍也是愣住,却忽然心头大喜。 盟军,终于得胜了! 赶紧将酒从军士手中拿起,却忽地脸色一变。 “怎么了,袁盟主?”曹操察言观色,问道。 “这酒,竟然还是温的!” 袁绍心中骇然,将酒盏给关羽递了过去。 关羽毫不客气,一把接过,一饮而尽。 旋即,他转个身,回到刘备身后,青龙偃月刀倒过来,刀柄往地上一插。 砰! 刀柄直接砸破地板,发出一声惊人的响声。 “报!” 突然,有军师来报:“禀盟主,关羽一合斩了华雄,使敌军大乱,已经退军!” “好!”众人俱都大声叫好。 梅长生大笑,轻摇羽扇,低调地将三国演义里赞美关羽的诗吟了一遍。 威镇乾坤第一功, 辕门画鼓响冬冬。 云长停盏施英勇, 酒尚温时斩华雄。 “好诗!” 众人听着诗,又看了看如铜雕铁铸般的关羽,心中五味杂陈。 大堂上顿时陷入死一般寂静! 华雄连斩两员上将,让盟军士气接连受到打击。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华雄,却被他们打心里瞧不起的关羽一刀给斩了。 现在,谁还敢嘲笑人家出身低? 守门看院的怎么了? 马弓手怎么了? 一个马弓手,比两个上将都要牛! “温酒斩华雄!真英雄!诗也好!” 盟主袁绍忽然跳上了将帅台,激动地喝道:“众将听令,增设第十九路讨贼兵马,统兵将军为——副盟主,刘备!” 刘备听了,内心激动,却喜不外露,坦然地起身一揖。 “刘备领命。” 梅长生站了出来,笑道:“各位诸侯,大家刚才说的话,应该都还算数吧?” “什么话?”袁绍问道。 梅长生朗声道:“若是关羽斩下华雄头颅,其他十八路诸侯,每一路调拨五百军马归刘备统领!” “当然要作数!”袁绍凛然道:“大敌当前,信义为先!我袁绍作为盟主,当率先垂范。来人,去传我军令!速调五百军马,归刘备统领!” “我孙坚,愿意履行诺言!”长沙太守孙坚也是光明磊落的英雄,立刻响应。 “我公孙瓒,愿意履行诺言!”北平太守公孙瓒也满口答应。 “我马腾,愿意履行诺言!”西凉太守马腾也立刻答应。 …… 只有袁术、曹操、张邈等少数几人,虽然口头答应了,却有些不情不愿。 来自袁术的怼值,+10! 来自曹操的怼值,+10! 来自张邈的怼值,+10! …… 但,他们再不情愿,也不会为了区区五百人丢了诸侯脸面。 在梅长生的要求下,众诸侯纷纷安排人调拨军士给刘备这个第十九路诸侯。 此刻,众人看向刘备的眼神,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次会盟,除了袁绍当上了盟主,刘备绝对是最大的赢家。 当上了副盟主,又平白从十八路诸侯那得了9000人的兵马! 他的手下,有关羽这样能一个回合便斩了华雄的超级勇士。 有张飞那样义薄云天的兄弟。 还有那个多智的少年梅长生当智囊。 文武双全,以后谁还敢小觑这人? 不仅不敢小觑,只怕是要对他多加防范了! 毕竟,他还有一个传旨讨贼的“皇族后裔”的显贵身份。 这群人里,最不爽的就是袁术了。 自己的上将俞涉被斩了,丢尽了面子。 副盟主也被刘备抢了。 什么都没捞到不说,反倒是还赔了一个上将军和五百军士。 他那张肥嘟嘟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梅长生观察到了这一点,忽然笑道:“还有一事,袁术将军,可别忘了,你和我,还有私人赌约呢!现在,该兑现了吧?” 第29章 刘备是个人物!(求收藏,求推荐!) “小子,你可别太过分了!” 听到梅长生说要他兑现赌约,袁术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那张圆脸由正常色转为红色。 “哈哈,欠债还钱,愿赌服输,我怎么过分了?” 梅长生冷笑道:“莫非,若是我输了,某人一定不会放过我,只会让我给你舔鞋子吧? 是不是啊,小圆子?” 叫小圆子的时候,梅长生还故意将自己略有点厚实的嘴唇给嘟圆了,显得字正腔圆却又无比轻浮。 众人听梅长生叫袁术小圆子,齐刷刷地乐了。 “哈哈哈……” 张飞却是不管不顾,直接笑出了声。 袁术的心是崩溃的。 你才是小圆子,你们全家都圆! 我袁家四世三公,竟然被一个小人物给奚落了,还要被人叫什么“小圆子”? 你以为老子是太监啊? 真是曰了狗了! 袁术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臭小子! 来自袁术的怼值,+2! 来自袁术的怼值,+20! …… 华雄被斩,西凉军退军。 此刻已近黄昏,讨董盟军各自回营歇息,准备明日大举北上,向汉都洛阳方向进军,攻伐董卓。 十八路诸侯的营地,篝火辉煌,无比热闹。 但十九路诸侯刘备的营地,却是凄惨兮兮。 在一座破旧的龙王庙前,竖着一根旗杆,上写一个大大的“刘”字。 梅长生和刘关张三人围坐在一个祭台前,一边喝酒,一边商讨下步大计。 貂蝉坐在旁边,为四人煮酒。 梅长生端起酒碗对关羽道:“关二爷,来,我敬你一杯!你杯酒斩华雄,一战成名,可喜可贺!” 张飞听了,大叫道:“就是,就是! 你们看到了吧,今日咱二哥把华雄狗贼的头颅往那一丢,那些个诸侯,一个个像个呆鹅一样看傻了。 什么狗屁刺史将军的,和咱们兄弟一比,都是些酒囊饭袋!来,二哥,我也敬你一碗!” 关羽举碗笑道:“区区华雄,算不得什么!” 说完,一干而尽。 “哎呀大哥,你怎么不喝啊?”张飞见刘备端坐在那里,抹了抹嘴上的酒渍,咧嘴问道。 刘备看了张飞和关羽一眼,正色道:“二弟,三弟,咱们这碗酒,最该敬的,是长生先生啊! 我三兄弟来这会盟,可谓是受尽轻辱!那些诸侯一个个牛气冲天,哪个将咱们放在眼里了?连门都不打算让咱进去的! 幸好,咱们遇见了长生先生,不仅将咱们带进去了,而且还将圣旨给我,让我以皇叔的身份宣读圣旨,才得以在盟军立足!” 刘备看着梅长生,一脸诚恳之色。 “二弟,三弟,如若不是长生先生拦着你们,凭你们的性子,必定一开始就要出战华雄吧?试想,那些诸侯没有折掉两个上将,又怎能识得二弟斩杀华雄有多么的不易? 如若不是长生先生,为兄又怎能得到这十九路诸侯统领的名号?” 如若不是长生先生,咱们就只有刘关张三人,又如何能得到九千人的兵马? 没有这些兵马,咱们十九路诸侯的名号,岂不只是个空架子?又怎么能与那些诸侯平起平坐,建功立业?” 一席话,说得关羽张飞点头不已。 “长生先生,刘备能得遇先生,实是荣幸,我敬您一碗!” “来,长生先生,关羽敬你!” “哈哈,小先生,俺张飞敬你一碗!” 三人纷纷举起酒碗,给梅长生敬酒。 梅长生也不客气,直接和三人干杯,一饮而尽,心中却不免有些感慨。 刘备这一席话,既是对今日之事的总结,也尽显绝世英雄的广阔胸襟。 有见识,不居功,懂感恩。 此人,不愧当世英豪,还真不是吃素的。 难怪他后来能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成就一方霸业。 酒过三巡,关羽和张飞开启了互吹模式,说得好像他们三兄弟才是英雄,其他人都是狗屁。 等说到武力,关羽和张飞更是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第二,第三是刘备…… 刘备在旁边看得也暗自要求,对梅长生笑道:“我二弟三弟过于傲气,长生先莫要放在心上!” 对关张二人的缺点,梅长生那是心知肚明的。 他摇着千里扇,轻笑道:“关羽傲,张飞暴。玄德兄,他们这二人的脾气,若是不改一改,今后只怕是会误事的!” 关羽傲,张飞暴? 刘备心中一凛,心中在暗中点头。 这个少年,才接触关羽和张飞不到半天,竟然就对他们的缺点了解得如此透彻。 一个傲字,一个暴字,比我这个做大哥的总结得还要透彻。 真是高人啊! “主公,不好了……” 突然,一个小兵带着五个人跌跌撞撞地来了,神色沮丧地道:“禀主公,小的带人奉关二爷军令,前去盟军大营找袁术大将军,领取二爷斩杀华雄赏赐的兵马钱粮……袁将军不仅不给,还将小的们打了一顿!” “什么?袁术那厮不仅不给,还敢打你?看俺不捅那厮一万个窟窿!” 张飞听了跳了起来,一把抓起丈八长矛,就要去找袁术拼命。 关羽赶紧拦住张飞:“二弟且慢,我们问清楚了再说!” “还问个鸟!” 张飞怒不可遏地吼道:“二哥你为他们斩将立功,杀了嚣张的华雄,他们怎么能翻脸就不认人了?” 刘备凝神道:“三弟,你冷静点。刚才小校去要不来,你这样凶神恶煞地去,就能将钱粮要来了?” “大哥,那你说,该怎么办?”张飞心头不平,黑着脸站那,大胡子都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刘备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去吧!想那袁绍四世三公,名满天下,总不至于为了区区黄金千两、战马百匹、粮食粮千担失信于人吧?” “大哥,我跟你去!”关羽和张飞也要跟着去。 见三人要走,梅长生叹息道:“三位兄弟,袁术虽没当上副盟主,却仗着哥哥袁绍是盟主,被任命为总提调官。 他此前是南阳太守,手下精兵强将众多。你们三人去,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 就这样去,是万万要不来的!相反,还会撕破了脸面。” 刘备的身子一震,立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来自刘备的怼值,+5! 第30章 各路诸侯的鬼胎 其实刘备心里也十分明白,就算自己亲自去,袁绍承诺赏赐的钱粮,也是要不回来的。 而且,还真会如梅长生所说,还可能会和盟军翻脸。 那些个诸侯,绝不会向着他刘关张三兄弟的。 真是人善被人欺! “敢问先生,有何见教?” 刘备对着梅长生拱手,诚心请教。 看着刘备对自己的态度,梅长生是满意的,后来,他对诸葛亮,只怕也是如此尊敬,甚至更甚。 “这样,张飞,你不是嗓门大吗?你且带着刘将军的将旗,叫上四十个军士,分成两队,大张旗鼓地去分别找袁绍和袁术讨要钱粮!” 梅长生摇着羽扇道:“一路上,你只管带着众人扯着脖子喊:杯酒斩华雄,盟主赏千金。刘备大将军,来领赏金喽!” “这这这……”张飞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样能行吗?” 刘备听了,眉头一喜,对张飞道:“三弟,你按长生先生说的去办!” “好,哥哥让我去,我就去!”张飞虽然没弄懂为什么这样就能要到钱粮,但还是带着人去了。 “报!” 张飞走了没多久,又有一个小校来报:“禀告主公,十八路诸侯送来的兵马已经清点完毕,总计九千人,只是……” 小校看了看刘备,欲言又止。 刘备心中一沉,凝神道:“你只管说!” 小校拱手道:“这九千人都是步兵,没有一个骑兵!” 关羽大手一伸,“这有何妨?在我关羽手里,步兵既可训练成猛将,也能很快将他训练成上马杀敌的骑兵!” 小校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心道我还没说完呢! 他黯然道:“可是……九千步兵,大多是老弱病残。 里面光生病的就有五千六百人,其中重病五百二十人。 身上带伤的有两千四百人,其中重伤四百人,伤残的一百人。 其余剩下的一千人里,老年兵五百人,青年兵四百八十人,少年兵一百二十人,战斗力……太弱!” “哐!” 关羽一拍桌子,脸色愠怒道:“这些个诸侯,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把老弱病残都拨给咱们,他们倒是轻松了。但咱们现在本就缺钱缺粮,却还得照顾这些残兵弱将,还怎么打仗建功?” 刘备叹了口气,道:“二弟也别太在意了,我早料到会如此,只是没想到伤病残人数如此之多罢了!” 兄弟二人心中十分郁闷,原以为得了将近万人的兵士,有了一些本钱,可以在讨贼中建功立业了。 哪曾想,得到的都是些别人不要的累赘! 大刀本已饥渴难耐,亟待出鞘,却突然被人浇了一桶冰水,着实好受。 梅长生听了,忽地笑了。 “我看,咱们应该举杯庆贺才是!” 来自刘备的怼值,+2! 来自关羽的怼值,+5! 关羽卧蝉眉下的大眼睛,对着梅长生怒目。 刘备看向梅长生,不解地问道:“长生先生,你为何发笑?” “对呀,小先生怎可如此?”关羽也是一脸不悦。 梅长生笑道:“想当初,你们只有兄弟三人,都干来会盟讨贼,现在凭空得了九千兵马,怎么反倒愁眉苦脸了?” 关羽皱眉道:“可是,都是些病伤残……” “病的能医好,伤的能治好!” “可是,我们没有军医……” “你眼前不是有一个吗?” 梅长生摇着扇子,扇叶对着自己,笑眯眯地道。 “小先生,你还会治病?”关羽一愣。 “你且去,把那一千个不病不残的组织起来,带到一块空地等候训练命令。病的集中到一块,伤的集中到一块,待会我去看看,再给他们开药。” 关羽听了,刚刚被浇冷的心瞬间又被点燃,见刘备冲他点头,就要去安排。 “等等。”梅长生喊住关羽:“不是还有一百个伤残的么?问问他们自己的想法,不愿意留下的,给点银两让他们回家。 愿意留下的,咱们也可以照应着,不过大敌当前,咱们不养闲人,他们可以干点其他活。 当兵的,总要吃饭的吧,残了照样能干伙夫,能喂马。” 刘备和关羽听了,俱都心中一凛。 “长生先生真乃仁人也!”刘备抱了抱拳,心中感佩。 他素来仁义,且打定主意,要以仁义立世。 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太少,但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一个,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真真是—— 莫愁前路无知己, 乱世亦有同路人! “小先生仗义,关某这就去!” 关羽迅速带人去传令。 梅长生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笑道:“玄德兄,咱们也去看看吧。” 很快,梅长生便用太乙圣手术,为伤病军士治病疗伤。 经过一番勘察,梅长生发现,病了的军士,大多数得的是同一种病,类似于瘟疫,但没那么严重和流行。 看完那些伤兵,梅长生迅速写了两幅方子,让刘备安排人去准备,一副用于治病,一副用于疗伤。 只是,刘关张确实太穷,得等着张飞将钱粮要回来后,才能办妥。 不过梅长生考虑到了这一点,两幅方子用的都是寻常草药,倒也不会太贵。 办完这些,梅长生和刘备、貂蝉回到了喝酒的地方。 梅长生看了看刘备的双股剑,决定在让貂蝉挑战关羽张飞前,先拿刘备试试剑。 毕竟,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恶贼,少有真正的高手,更不用说像是刘关张这种武力值顶尖的强者了。 梅长生看向刘备,似是漫不经心问道:“玄德兄,听说你的剑术,可列当今第一?” “岂敢,不过至今在剑术上未逢敌手罢了!”刘备表示谦虚。 事实上,单纯论剑术,在三国出名的剑师里面,他没准真能排第一,至少前三是妥妥的。 因为汉末战乱,众人用刀枪矛戟等重冷兵器的更多,用剑的反而较少,特别是武将更是如此。 用的人少,单单剑术排名靠前,对刘备来说,也非难事。 “小婵,还不向玄德兄请教一下剑法?” 梅长生看了一眼貂蝉。 还有一天,就到系统发布的任务交票时间了。 要想将貂蝉训练成绝世刺客,达到拳打张飞脚踢关羽的战力,首先得先打败刘备。 毕竟,刘关张三兄弟,论武力,关羽第一,张飞第二,刘备只排第三。 第31章 老弱病残怎么当先锋? 貂蝉心领神会,立刻起身。 她拿起佩剑,宛若一阵风似地掠到一块空地前,对刘备微微躬身,抱剑道:“刘将军请!” “这……这是为何?” 刘备一愣,不知道梅长生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个女子,虽然蒙面,但只看眉眼身材,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刘备原本以为,这人是梅长生的妻妾,或者是贴身丫鬟。 具体什么身份,梅长生不愿多说,他也没多问。 此刻,竟让这女子,和自己对剑? 伤了她怎么办? “玄德兄只管出手,不然,我怕貂蝉伤了你!” 梅长生提醒道。 刘备不以为然。 他看到龙王庙旁边有一片竹林,迅速用剑削了一把竹剑,对貂蝉道:“为免伤了貂蝉小姐,我就用竹剑与你切戳一番吧!” 说完,持竹剑而立,等着貂蝉进攻。 “小蝉,上!”梅长生对着貂蝉轻声道。 “是,长生哥哥!”貂蝉说完,无比随意地对着刘备一剑刺出。 貂蝉平时看似柔弱如水,但一旦持剑而击,便宛若一个冰冷的刺客,身上杀气凛然。 “破!” 刘备眼神一凛,出剑,大喝一声。 刘备的剑法叫顾应法,是历史上五大剑法之一,是真正的杀人剑法,往往一招就可致命。 他这一剑,虚实结合,重点在于绕开貂蝉的剑锋,直指貂蝉的咽喉。 刘备一动,貂蝉的剑法也跟着变了。 破剑式! 这是独孤九剑第二式。 独孤九剑,只攻不守,有进无退。 要点在于能在对方一动的瞬间,看出破绽,攻敌之不得不守。 这其中最需要的,是悟性! 而貂蝉的剑法,来自梅长生通过系统传功领悟,该悟的,早就到了极致。 破绽! 在貂蝉眼里已经出现。 一剑宛若神笔,从刘备意想不到的方位斜斜刺出。 咻…… 竹剑断。 刘备人在风中凌乱。 他没能剑直貂蝉咽喉。 貂蝉的剑,却已经斩断他的竹剑。 耳旁,传来梅长生的嗤笑。 “玄德兄,你的剑法,不过如此嘛!” 来自刘备的怼值,+10! “刘将军,您为何不用双股剑?是看不起小女子么?” 貂蝉双眸冷冽,充满了挑战的火药味。 “哈哈,玄德兄,接剑,我劝你,全力施为,不用让着貂蝉!” 梅长生拿起刘备的双股剑,想扔过去,却发现扔不动。 卧槽,这剑真重! 双股剑,又名鸳鸯剑,利可断金。 右手鸳剑,也是雄剑,剑长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两。 左手鸯剑,也称雌剑,剑长三尺四寸,重六斤四两。 扔不动,梅长生只好把剑递了过去。 刘备双手接过,冷着脸,对貂蝉道:“小姐,刀剑无言,你可要小心了!” “鸳舞九天!” 刘备脚尖一点,身子跃起,但见杀气四起,比之前竹剑不知厉害多少倍。 貂蝉眼眸一冷,毫不犹豫地刺出了一剑。 还是破剑式。 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剑法。 更何况,这只是在冷兵器时代,而非笑傲江湖的武侠世界。 转瞬间。 刘备左手的雌剑斜斜地垂了下去, 右手的雄剑,指着苍穹。 整个身子,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大写的“大”字。 看着自己脖子上冷冽的剑,刘备面如死灰。 “玄德兄,忘了告诉你,貂蝉是天下第一剑客!” 梅长生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巴里,咀嚼着,放声大笑。 来自刘备的怼值,+10! 来自刘备的怼值,+20! 来自刘备的怼值,+30! 才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自诩的第一剑客名头,没了。 还是被一个女子夺走的! 貂蝉将剑收回,身子轻盈地回到了梅长生身旁,为他剥花生。 “咳,我刘备,原以为武力只是不如我二弟三弟,并不觉得沮丧。但如今才知,原来我剑术也不过如此!” 刘备尴尬地笑了笑,收起了剑。 面色很快恢复了平静,宛若刚才被打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对这份心境,梅长生是佩服的。 若是换了其他人,哪怕是关羽那样的战神,只怕心境也会有些塌方的。 但刘备并没有,还能自嘲自己剑术不过如此。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有这种心境,活该人家能成为绝世英雄! “duang!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半个月内,将貂蝉培养成一个绝世刺客】” “任务奖励:奖励怼人技能八锋阵。” 突然听到系统提示音,梅长生有些不习惯。 梅长生用意念惊问道:“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貂蝉战力要拳打张飞脚踢关羽么?貂蝉现在可只打败了刘备啊!” 系统:“刘备战力,并不下于关羽张飞!” 梅长生:“不是的吧?我记得看过的三国里面,刘备主要是因为仁义立世,善用人,能容人,爱百姓,所以才成为三国帝王之一。武力,并非他最大长处!” “那是因为并未给他机会展现真正战力!而且,刘备刻意隐藏了武力值!” “不是吧?那刚才刘备和貂蝉对剑,隐藏实力没?” “隐藏了,不过,貂蝉也并未全力出手!所以,貂蝉的绝世刺客培养人物,算是完成了!” “哎,为什么这次完成任务,没有打开新的兑换仓?” “完成主线任务才可以打开新的兑换仓!” “哦,这样啊!那你还是别发布任务了!完不成就身死魂灭,表示鸭梨山大!” “duang!系统发布主线任务,助刘备争到讨董盟军的先锋,三日内打下白马寨!” “系统,你……你牛!” 强忍住将你妹改成了你牛! 梅长生对系统意见很大。 刚完成一个支线任务,就立马给发布了主线任务,还让不让人踹口气了? 而且,要完成新的主线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三国里,盟军的先锋,是大名赫赫的长沙太守、江东猛虎孙坚! 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兵圣孙武,也就是留下《孙子兵法》的那位大人物。 孙坚自己是个绝对狠人,手下两万精锐曾打得西凉军丢盔卸甲。 若不是他死得太早,只怕三国的历史都要改写。 最最最关键的是,自己虽然在会盟的时候让刘备得了个副盟主兼十九路诸侯统领的名头,但手下有的九千人,都是老弱病残。 要治好他们容易,但是要让他们当前锋,那是千难万难的。 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各路诸侯能答应吗? 江东猛虎孙坚,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第32章 当军师 “长生兄弟,你怎么了?” 看到梅长生脸色阴晴变幻,刘备关切地问道。 “没事,来,玄德兄,咱们喝酒!”梅长生思量一番,心中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备忽然站起来,对着梅长生作揖:“长生兄,刘备有一事相求!” “玄德兄但说无妨!”梅长生见刘备如此郑重其事,也变得认真起来。 “刘备不才,想请先生主持这第十九路诸侯大局,担任统领!”刘备面色似乎很诚恳。 但梅长生可不上当。 让自己这个看上去就十几岁的小娃娃当统领? 这就和后来刘表三让荆州给刘备,还有刘备后来自己对诸葛亮白帝城托孤是一样一样的,并非真心。 一代豪杰,想的是自己如何成就功名大业,又怎会将这机会给自己? 更何况,自己最大的需求是怼人升级,当一把手,太累,还是当能控制一把手的二把手最爽! 梅长生正色推辞:“我年纪太小,万不能胜任!” 刘备又是一揖,凝神道:“长生先生年纪虽小,却胸藏韬略,腹有良谋,视天下诸侯如同草芥,实则胜备数倍,还望先生莫要推辞。我和二弟,三弟,一定忠心辅佐长生先生成就大业!” 梅长生内心是拒绝的。 行动是严肃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玄德兄多了解我一些,便会知道,我志不在此!” 梅长生一脸无奈,说道:“玄德兄,你若是再如此,我可走了啊!” 说完,他起身就走。 貂蝉虽然不明白梅长生为何这样,但还是跟着他走出了亭子。 “长生先生留步!” 刘备见梅长生态度鲜明,神色便也缓和了许多,拉住梅长生的去路,拱手道:“既是如此,我便拜先生为军师。但凡先生有令,我三兄弟无不遵从,你看如何?” 梅长生身子站住,感觉这一幕何其眼熟。 刘备后来对徐庶,对诸葛亮,只怕也是如此吧? 梅长生点点头,摇着羽扇道:“好,那我就暂且当你的军师吧!” “刘备多谢先生屈尊相助!” 刘备面色似是大喜,心中却不曾轻松。 暂且二字,含有深意。 看来,对这个少年,还得多留心些。 在刘备的搀扶下,两人又回到桌前开始饮酒。 没多大一会,张飞带着一众军士,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远远地就开始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大哥,你快看,俺张飞,将钱粮要回来了!黄金千两,战马百匹、粮千担哪!” 刘备大喜,看了一眼要回来的钱粮,对张飞道:“多亏了长生先生的妙计,还不快拜谢军师?” “哈哈,小先生当咱们的军士啦?好,真好!”张飞光着膀子,大大咧咧地道:“只是,俺张飞还是不明白,为啥咱带着人扯着嗓子喊了一通,那袁术就愿意说话算数了呢?” 梅长生笑笑,看向貂蝉:“小婵,你可知为何?” “貂蝉倒是可以揣测一二,不对的地方,还请长生哥哥指正!” 貂蝉眼眸一转,娇笑道:“袁姓家族,四世三公。那袁盟主和小圆子,是为名声所绊。 张将军你们大张旗鼓地去要,袁家兄弟反而不敢不给!不然,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何况,袁绍作为盟主,若是不能兑现承诺,以后谁还会听那位盟主的?到那时候,他这盟主呀,只怕是当到头了!” 梅长生看了貂蝉一眼,心中甚是满意,用羽扇指着张飞,笑道:“张飞,你可明白了?” 张飞挠挠头,大笑道:“哈哈,似乎是明白了! 管他娘的呢,只要钱粮要回来,就好办了! 嘿嘿,不过军师你给袁术那厮取得绰号真好!小圆子,嗯,嘿嘿,太妥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关羽也回来了,看到张飞要回了钱粮,脸色大喜。 一众人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特别是刚才带人去没要到钱粮的小校,更是感觉梅长生有如神人一般。 这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同样是去要本该得的钱粮,结果却是如此不同。 关羽听说梅长生做了军师,更是喜形于色。 此前,他就在担忧,这十九路诸侯大军,到底谁是住,谁是从的问题,现在他彻底放下心来了。 “来,军师,关羽敬你一碗!” “哈哈,军师,俺张飞敬你一碗!” 四人一起碰碗,梅长生一饮而尽,却是有些微醺了。 这酒,度数太低,容易上头。 趁着还清醒,梅长生必须把大事给定了,看向刘备说道:“玄德兄,那一千个不伤不病的军士,你打算如何训练?” 刘备沉吟道:“我二弟和三弟,不仅武艺了得,对训练军士也是颇有心得。前些年平定黄巾乱贼,他们也是与我一起建过功的!可让他们慢慢训练。” 梅长生摇摇头,眼神盯着关羽和刘备,问道:“这些人,如若让你们训练一个晚上,明天讨伐董卓,能否当得了先锋?” 张飞大大咧咧地道:“啥?当先锋?哈哈,当先锋好,俺张飞那是没问题的!” 关羽却比张飞冷静得多,他虽然也建功心切,但却更加务实。 沉吟一会,关羽如实道:“不能!这一千人,虽然无伤无病,却也是那些诸侯队伍里弱的,要训练他们,只怕是尚需时日。此外,明日各路诸侯必不会让咱们当这个先锋。” 刘备也是摇头道,用商量的语气道:“军师,这先锋,咱们还是不当了吧?” 如果只有他们刘关张三兄弟,冲在最前面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三人武力值摆在那。 但是现在,队伍里除了这一千人,还有九千病残军士,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若是真能让梅长生把他们治好了,以后队伍就庞大了。 艹! 梅长生心里却是有些不爽。 你们当不当自然是无所谓。 但是我不能啊! 系统发布的任务不完成,老子可是会身死魂灭的。 “不行!明天这先锋,咱们是当定了!” 梅长生眼神坚定道:“关羽,张飞,难道你们是怕那些骁勇的西凉军吗?” 来自张飞的怼值,+5! 来自关羽的怼值,+5! 来自刘备的怼值,+10! …… …… 【大家关注下本书的微.信.公.众.号ciyuan222吧,有些不方便在这写的另外的好看内容,会在公号发布哦!】 第33章 到底行不行啊? 张飞一拍桌子,大呼道:“鸟!俺张飞怕过谁?别说那些个西凉军了,就算是被曹操吹上天的吕布来了,俺张飞也会捅他一万个窟窿!” 关羽也一撸袖子,喝道:“在关某眼里,西凉军也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梅长生看向刘备。 刘备见梅长生如此坚持,心里也想明白了。 这些兵马,都是这个少年帮自己争取来的,人家要出头当这个先锋,自己总不能拦着吧? 更何况,这个少年,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每次总能出人意料。 “军师,我刘备还是那句话。但凡先生有令,我三兄弟无不遵从。” 刘备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好!既是如此,那就开干吧!” 梅长生将羽扇往桌子上一丢,撸起袖子,喝道:“兄弟们,随我一起去训练军士!” “关二爷,你让人准备一千把长剑!” 一千军士,被关羽带到了一块平整的草地上。排成十列。 这些人,看上去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身子骨单薄得很,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张飞看了直叹气,闷哼道:“那些个诸侯真是不够意思,这都是些什么鸟熊兵啊,俺一个人可以打一千个!” 一千个军士听了,俱都对着张飞怒目而视。 那目光,似乎是想要杀人。 他们也是热血男儿,原本跟着各路诸侯大军来讨贼,除了混口饭吃,也存着想出人头地的想法。 但是因为身体和武力值太低的原因,他们在军中受尽白眼和欺负。 今天,他们更是被各路诸侯遗弃,和那些伤病的军士一起,送到了最弱的十九路诸侯军中。 从热血到血凉,从强旅到弱旅,从意气风发到被人抛弃,他们的士气跌到了冰点。 此刻,竟然还要被张飞这个莽汉辱骂欺负,心中更是燃烧着莫名的小火焰。 看到这一千人的状态,梅长生忽地心中一喜。 哈哈,这群人就是来送怼值的嘛! “怎么,张将军说的话,你们不服气啊?” 不等张飞用眼神将他们瞪回去,梅长生先说话了。 他说中千里扇一合,指着张飞大声道:“这个人叫张飞,你们得管他叫三爷爷! 恕我直言,和三爷比起来,你们就是垃圾! 被袁绍袁术曹操公孙瓒张邈……被那些诸侯抛弃的废物!” 一千人原本怒视张飞的目光,俱都转移到了梅长生身上。 来自撸铁的怼值,+1! 来自断玉的怼值,+1! 来自穷途的怼值,+1! 来自末路的怼值,+1! 来自张旋的怼值,+1! …… 这一波操作,把关羽看呆了。 说好的来训练他们的呢? 怎么变成骂人了? 早知这样,还不如让我来呢! 你如此侮辱他们,就不怕军心涣散吗? 就不怕他们造反吗? 我的军师呀,你到底行不行呀? 貂蝉也看呆了。 长生哥哥这是怎么了? 平时看着挺温文尔雅的,喜欢开玩笑,但竟然让人感觉很温暖。 怎么这会儿,和那些汉子一样粗鲁了? 不对,是比他们还要粗鲁! 只有刘备在那若有所思。 梅长生这到底是酒劲上头了? 还是另有所图? 我还是继续看看再说吧! 第34章 三爷的威猛 梅长生摇着羽扇,听到系统连绵不绝收割怼值提示音,乐了。 他伸出一根中指,指着那一千个军士,眼神充满了各类无知反派眼中夸张的藐视和鄙视。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 不服来跟你三爷打一架啊!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以全部上,只要有个人能打倒你们三爷,他管你叫爷爷!” 一千个军士俱都拳头紧握,捏得食指铁青,甚至发出了微弱的咔嚓声。 他们的目光,从怒视迅速变成了仇视。 刘备:“……” 关羽:“……” 貂蝉:“……” 张飞:“哈哈,三爷这个名号好!俺张飞喜欢!哈哈,军师说得对,不服气你们来打我呀!不敢来你们孙子都不如!” 来自撸铁的怼值,+2! 来自断玉的怼值,+2! 来自穷途的怼值,+2! 来自末路的怼值,+2! 来自张旋的怼值,+2! …… “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那个叫撸铁的汉子,直接从第三排突然冲了出来,朝着梅长生和张飞的方向冲了过来。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断玉冲出来了。 穷途冲来了。 末路冲了。 张旋冲! 冲! 一千个人都冲了出来! 每个个体都弱,但一旦汇聚千人之怒,千人之恨,也有了磅礴杀气。 宛若好好洪流,势不可挡! “张飞,还不赶紧上!他们可是冲你来的!” 梅长生大叫一声,赶紧后退。 “呔!还真敢来啊!那三爷爷就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站在旁边的张飞嘶吼一声,也冲了过去。 貂蝉用手掩面,“长生哥哥,真是太无耻了!” 刘备和关羽,反而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压根就不担心张飞打不过。 “吼!” 张飞右手一记直拳,击中撸铁的胸口。 撸铁感觉自己胸口似乎不是被拳头击中的,而是被一股磅礴的气息击中的。 他的身子直接倒飞出去,撞倒后面冲上来的军士,直接压倒了十多个。 张飞右手又是一记横拳。 断玉感觉脸颊先是被一股风,扇得火辣辣地疼。 等他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他被扇得身子侧飞出去,也不忘撞翻了七八个便宜弟兄。 穷途身子很灵活。 他趁着张飞拳打撸铁断玉的时候,一拳朝着张飞腰砸了过去。 砰! 没砸中张飞的腰,穷途身子被张飞一脚踢飞。 末路和张璇一左一右,抬起一脚,朝着张飞的两只大腿招呼了过去。 啊! 痛,是真的痛! 末路和张璇感觉自己的脚踢在了铁板上。 呔! 张飞嘶吼一声。 根本不管末路和张璇打中了自己,而是直接一拳砸向了人最多的地方。 几个身子就要贴近张飞的军士,顿感感觉耳鼓像是被热水灌进去了一样,疼得失去了战斗了,捂着耳朵打起滚来。 末路和张璇被张飞打拳的身子牵扯,直接震得飞了出去。 “你们这些孬种,都给你三爷爷上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千个军士被张飞挨个揍了个遍。 有两三百人已经倒在地上哀嚎,剩下的俱都开始畏畏缩缩起来,聚成了四五堆,看着张飞继续拳打脚踢,愣是不敢再向前。 …… 【有人问有这么一个身柔体软的貂蝉在,男猪肿么就没什么动静呢?呃,现在这状况,有些内容只能发番外呢,懂的亲们加下微.信.公.众.号ciyuan222吧!】 第35章 长生哥哥又顽皮了 “还有谁?” 张飞两只大手锤着胸口,对着军士们喝道。 看着不可一世的张飞,大多数人不敢再打了,有些人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但还是有不怕死的。 撸铁、断玉、穷途、末路、张璇五个,忍着各种痛,又一次集中朝着张飞发起了冲击。 砰! 哐! 荒! 五个大汉毫不例外地又一次被打飞。 梅长生在不远处看得惊心动魄。 猛张飞,果然名不虚传啊! 赤手空拳,就这般威武。 若是骑上马,手持丈八长矛,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小蝉,你觉得张飞厉害吗?” 梅长生看向貂蝉。 黄昏下,斜阳夕照,貂蝉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动人。 “张将军厉害是自然的,但也得看和谁打。”貂蝉娇声笑道。 “哦?”梅长生感觉有点意思。 “那一千人,本来就弱,加上不懂阵型,空间有限,根本施展不开!” 貂蝉美眸看着远处的混战,咯咯笑道:“所以张将军虽然号称一个打一千个,其实每次都只是,在和能围着他的二三十个军士在打罢了。 不过,一千人也算是车轮战了,张将军不仅武艺高强,力量也是十分持久惊人!” 梅长生暗自点头,这个貂蝉,还真不是个花瓶。 “你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张飞吗?” “长生哥哥,刚才张将军打斗中,至少出现了二十几处破绽,其中有三处是有机可乘的!” 貂蝉咬着嘴唇道:“若是拍出马术,张将军依然如此赤手空拳,给我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貂蝉用破掌式,应是能险胜!” 梅长生点头,表示同意。 这就是武侠世界和武力世界的不同。 三国,应该只是单纯的武力世界,只有气力,却还没有内力一说。与独孤九剑所处的江湖世界比,显然处于下风。 独孤九剑,貂蝉已经完全领悟其中八剑。 眼力和速度,已经足够瞧出张飞的破绽,用专破拳脚功夫的破掌式那一剑打败张飞。 听着不断响动的收割怼值的系统提示音,发现已经越来越少,梅长生知道,那些军士已经被打怕了。 他笑眯眯地走过去,看着躺了一地的军士,以及站在不远处再也不敢向前的人,闷哼道:“你们服不服?” “服!” “服了,服了!” “三爷真是力大无穷!” “三爷武艺之强,我从未见过!” “三爷千秋万载!” …… “你们说,自己是不是一群废物?” 梅长生继续问道。 众人俱都心中苦涩,没有人作声。 梅长生看了一眼张飞。 张飞向前一步,一声暴喝:“军师问你们话呢,聋了不是?” 众军士被吓了一跳,赶紧哭丧着脸回答。 “是!军师说得对!” “我们是废物!” 梅长生对张飞的配合很满意,又继续问道:“被你们三爷揍得爽不爽?” “爽!” 张飞在那怒目,除了说爽,这些人,还敢说别的吗? “以后还要不要?” “要!” “要你妹!大男人,怎么能喜欢挨揍呢?有点骨气没有?”梅长生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 “就是,有点骨气没有?”张飞啐了一口,也跟着嚷嚷起来:“还想挨你三爷爷的揍是不?” 众军士:“……” 刘备:“……” 关羽:“……” 貂蝉娇声笑道:“长生哥哥又要顽皮了!” 第36章 想不想出人头地? 梅长生继续喝道:“被揍成这熊样,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撸铁捂着胸口,哭丧着脸道:“军师,咱们到底该是还是不是啊?” “当然得是了!”梅长生闷哼道:“不是男人,难道你们的蛋,白长了?” “是!”这次有不少人齐声嘶吼起来。 能当男人,谁愿意说自己不是男人呢? “以后想不想当个真正的男人?” “想!” “以后想不想不被你们以前的军中的那些兄弟瞧不起?” “想!” “想不想出人头地?” “想!” “想,那还不赶紧地起来,躺在地上挺尸啊!” 众人听了,似乎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他们纷纷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 其实张飞刚才虽然揍了他们,但除了少数几个直接受力伤重的,受皮外伤的更多。 梅长生摇开羽扇,笑道:“给我一个晚上,我让人教你们武艺,让你们变得更强,好不好?” 众人听了,俱都眼睛发光。 “真的?” “好!” “但是先说好了,谁敢不听话,小心你三爷爷的拳头!” “是!” 一千个人,除了三四个被打晕过去的外,一个个看向梅长生,充满了期待。 生在这个乱世,弱肉强食,拳头就是最大的那个道理。 谁不想更有力量,变得变强? 谁不想建功立业、衣锦还乡? 谁不想三妻四妾,光宗耀祖? “貂蝉,交给你了!” 梅长生对着貂蝉招呼一声,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去睡一觉,后半夜叫我!” 貂蝉会意,抿嘴笑道:“是,长生哥哥!” 刚才来这里的路上,梅长生早就给她交代了如何训练这些人了。 刘备知道貂蝉剑术厉害,但也感觉有些不靠谱。 一晚上,能学到什么? 貂蝉还能让这些人力量能成倍增长不成? 关羽卧蝉眉一横,军师这是什么意思? 张飞摸着大头颅,对着梅长生背后喊道:“哎,军师,那我做什么?” 关羽也喊道:“还有我!” “貂蝉训练他们,你们看,顺带维持秩序,谁不听貂蝉话揍谁!” 梅长生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关羽:“……” 张飞:“……” 二人对望一眼,心中感觉有些悲催。 得了,咱们可都是万人敌的英雄好汉,却要变成给一个女人打杂的了! 关羽看向刘备:“大哥,这……” “按军师说的做!”刘备凝神喝道:“我也在此与你们一起!” 刘备感觉,今晚。 睡觉是不可能睡的了! 这一千人,原本低落到冰点的士气,是被梅长生彻底用张飞的大棒加胡萝卜给激发起来了。 但是有了气力,并不代表有了力气。 刚才张飞一个揍一群的场景,刘备也都看到了。 弱,是真的弱! 这些个弱旅,真的能指望他们打先锋? 貂蝉到底会如何训练? 刘备表示很期待! 当然,他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学学训练方法。 如果真的如梅长生所言,一夜能训练出一支前锋队,以后只要有了军队就这么练,大业必成啊! 为这个,还睡个屁的觉啊! …… 第37章 貂爷? 看到貂蝉衣袂飘飘地朝着自己走来,这千把人的心都是崩溃的。 让这个小丫头来训练咱们? 还真不当咱们是爷们啊! 撸铁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头颅,闷哼道:“难道,是让这个小姑娘陪人睡觉?” “哐!” 断玉一巴掌拍在了撸铁头上。 “你听说过睡觉就能变强的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撸铁嘿嘿一笑:“就算能,也不能是眼前这女子啊,她可是军师的女人!” 咻…… 突然,撸铁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片冰凉。 旋即,他看到了蒙面的貂蝉。 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柄剑。 撸铁脸上泌出了冷汗,他看着夕阳下这个女子的眼睛,打了个冷颤。 她莫非是鬼魅不成,自己都没听到任何声响,就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下次再敢出言不逊,死!” 貂蝉收剑,斩下了撸铁的一把头发。 “是,姑娘,我再也不敢了!” 撸铁吓得身子一颤,发现自己脖子还在,禁不住冷汗直流。 “叫貂爷!”貂蝉面色一寒。 “这……” 撸铁那张宛若铁面具一样轮廓分明的脸,深深地起了夸张的褶皱。 “你叫上十个人,手持长矛,对我全力一击!” 貂蝉手持长剑,冷冷地说道。 嘎? 撸铁等人更是一愣。 让他们十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张飞见撸铁愣着不动,一脚朝着撸铁屁股踢了过去。 “嘎什么嘎,你们以为自己是一群鸭子啊!还不赶紧地上?” 撸铁赶紧带着九人,十人组成一个方阵,手拿长矛,对着貂蝉冲杀了过去。 破枪式! 貂蝉眼眸一凝,手中长剑宛若鬼魅,朝前劈出一剑。 铿!铿!铿! 一声脆响过后,撸铁等人傻了眼。 他们十个汉子打一个女的。 竟然……败了? 更让他们蛋疼的是,手中长矛竟然都被剑削断了。 不远处原本在那小心掠阵,生怕那十个莽汉伤了貂蝉的张飞,此刻也睁大了眼珠,感觉这一幕有些不真实。 这女子,就算手中的剑是好剑,也不能将十个人的长矛都削断吧? 唯一的解释是,人家剑法好! 关羽也是心中一惊,却似乎又有所悟。 只有刘备,面色丝毫未变。 能打败自己这个自诩出世之人中第一剑客的貂蝉,打败十来个普通士卒,何其容易。 “让你们叫貂爷,服不服?” 貂蝉冷冷地看着撸铁等人,娇喝道。 “服!大写的服!” 撸铁嘟哝着回答。 “那还不快叫?” “是,貂爷!” 撸铁的心是崩溃的。 今天真是曰狗了。 认了个军师,被大骂了一顿。 又认了个三爷爷,被揍了一顿。 现在还认了个貂爷,被…… 呃,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会怎么折腾咱们。 其他人这下子都老实了。 撸铁,算是他们这群人里豪横的了,现在连他都认怂了,其他人更不敢二话。 不过,他们看着还没消失的梅长生的背影,心里表示很羡慕。 貂爷在那个军师面前,那叫一个温柔可人,简直就像是家里听话的小媳妇似的。 为什么对他们,就这么冰冷粗暴了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来自撸铁的怼值,+2! 来自断玉的怼值,+2! 来自穷途的怼值,+2! 来自末路的怼值,+2! 来自张旋的怼值,+2! …… 第39章 群练破枪式 “你们,想不想学我刚才的剑法?” 看着那些汉子像是受气媳妇一样的神情,貂蝉噗嗤一笑。 “啊,你……你愿意教我们?” 撸铁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问道。 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他是见识到了。 一个弱女子都能有如此威力,如果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学了,那岂不是更厉害? “教!”貂蝉点点头。 “太好了!” “貂爷威武!” “貂爷您最好看了!” “貂爷,我下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 顿时,在马屁如潮中,众人被压抑到极点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明快起来。 每个人,手中都拿了一把关羽安排人分发的长剑。 貂蝉开始教他们独孤九剑中的破枪式。 这是梅长生深思熟虑过的。 汉末军队,军团作战中,无论步兵还是骑兵,使用长、长枪、大戟等长冰刃武器居多。 独孤九剑的破枪式,专门破解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等诸般长兵刃。 貂蝉得到梅长生传授独孤九剑的领悟之法,加上这些天实战,对独孤九剑的理解不是一般的深。 单单就领悟深度而言,只怕连《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也赶不上。 此刻,为让这些士卒们学得快一些,貂蝉更是将破枪式化繁为简,只挑实用的部分教。 而且,讲解得无比简单明了,让士卒们都能听懂。 很快,一千人开始有模有样地舞起剑来。 最开始,他们舞剑只得其形,丝毫不得其神。 貂蝉便一遍一遍地教,甚至还摸索出一些让人更好领悟的门道。 很快,有几个人,摸到了一些门槛。 撸铁,断玉、穷途、末路、张旋,是悟性最好的。 这几个人,也是最开始闹得最凶的那几个人。 在貂蝉的指挥下,一千人分成了九列,也就是九个屯,每个屯一百一十一人。 貂蝉将这支队伍,命名为剑阵营。 速度比较快地领悟到破剑式门道的那九个人,被任命成屯长。 撸铁,是领悟最快的。 被貂蝉选为剑阵营的剑阵校尉。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十九路诸侯军的九千人里,其他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卒,此刻也过来看热闹,很多人也跟着一板一眼地学了起来。 “这是什么剑法?” 关羽和张飞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他们从来没看过如此玄妙的招式,若不是貂蝉无限慢动作教那些士卒,他们是很难完全看出其中奥妙的。 此刻,他们也从剑招中有所顿悟,开始舞刀弄矛。 收获最大的,是刘备。 原本,他被貂蝉打败,心中一直有些堵得慌。 此刻,在貂蝉的讲解下,他最先意识到,这剑招精妙绝伦,堪称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剑术! 当然,他也是最快学会的。 他甚至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再和貂蝉过招,也许不会再输了。 夜幕降临。 剑阵营的人依然沉浸在美妙的剑招中,丝毫不觉得疲惫。 那些老弱病残,有些人身体支持不住,回营休息了。 但还剩下一些人,依然在跟着练剑。 他们心中无比明白,自己这是命好,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40章 萌萌哒貂蝉 等破枪式练得差不多了,貂蝉开始教剑阵营第二剑——破箭式! 破箭式,专破解诸般暗器。 只是这一剑,比破枪式难学太多。 首先,不仅要听风辨器之术,而且还要学习如何借力打力。 毕竟,这一剑,练到最高绝处,不仅能破掉暗器,而且还能做到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让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不过,貂蝉对这些士卒要求每这么高,只要他们能做到自保就行了。 午夜刚过,貂蝉让军士们原地修整下,自己则往梅长生的营帐奔去。 看着貂蝉的背影,关羽一脸沉思之色。 “二哥,你在想什么,该不会是看上貂蝉姑娘了吧?” 张飞大手往关羽肩膀上重重地一拍,挤着眼睛笑道。 “三弟,别乱说!” 关羽本就天然红的脸变得更红了,他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瞪了张飞一眼。 “貂蝉姑娘虽然教了这些士卒厉害的剑法,但就凭这,也当不了盟军的先锋哪!” 张飞笑嘻嘻地道:“嘿嘿,这不是还有后半夜吗? 军师那个脑袋,和寻常人大不一样,兴许还有别的招呢!” “大哥你怎么看?” 关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旋即看向了刘备。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就凭这一千士卒,让那些诸侯同意十九路诸侯军当先锋。 “军师非常人能比,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刘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心里却比谁都急。 军师啊,你到底有什么招,倒是快点使出来啊! 我刘备漂泊这些年,还等着你帮我们兄弟创造平台,建功立业呢! 一个营帐内,梅长生躺在一张铺了棉被的铺盖上,睡得真香。 酒劲上头后,他睡得很香。 做的梦很甜。 貂蝉推开帐篷,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貂蝉,快点换装!就那套紫色的仲夏夜之梦!” “貂蝉,快用梦魇之牙,加大输出!” …… 换装? 梦魇之牙? 貂蝉眉头一皱,看了看自己身上火红色的劲装,又咧了咧自己洁白整齐的贝齿。 皮肤也能换的吗? 还有,我的牙齿有那么恐怖,能叫梦魇之牙? 貂蝉表示百思不得解。 来自貂蝉的怼值,+1! “貂蝉,走位再风.骚点!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装备!” 梅长生嘴里又蹦跶出一句话。 貂蝉:“……” 来自貂蝉的怼值,+2! 长生哥哥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嘛? 来会盟的路上,他故作高清不碰人家,虽然即使他要碰,自己也会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拒绝,但他有没有那想法和自己会不会拒绝是两码事。 但是这会儿,怎么又想让自己风.骚点…… 莫非,他是嫌我太不解风情了吗? 貂蝉咬了咬红唇,幽幽地叹了口气。 义父虽然已经将我托付给他,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太主动吧? 毕竟,还没正式过门。 “长生哥哥,到后半夜了!” 貂蝉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推了推梅长生的肩膀。 她的左手,忽然被梅长生的右手从后背握住。 “小姐姐,我们一起……输出……好不好?” 梅长生嘟哝着说道。 第41章 脸皮太厚 梅长生正在做梦。 梦里他选了白起,和貂蝉组队打王者。 于是,一只右手握住了貂蝉的左右手,当成了鼠标,然后疯狂地开始了输出。 貂蝉被握住的左手开始被拉着做起了古怪的位移。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 这中间,还夹杂着用一根手指疯狂地点击。 貂蝉的心是懵蔽的。 长生哥哥这碰触人家的手的动作,好奇怪…… 来自貂蝉的怼值,+1! 来自貂蝉的怼值,+2! 来自貂蝉的怼值,+3! 嘤嘤嘤…… 忍不住了! 貂蝉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掐梅长生的肩膀。 “啊,痛!” 梅长生秒醒。 哎,梦里玩王者玩得太激烈,感觉自己握着的鼠标都有些发烫了呢! 梅长生动了动自己的右手。 咦,梦醒了,怎么还有鼠标? 不过这个鼠标似乎,软了点。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握着貂蝉的左手。 还在上上下下地…… 呃……是移动着。 原来不是鼠标,是貂蝉的手! 梅长生感觉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貂蝉此刻也是心中万般困惑,刚想发问,梅长生却先开口了。 “咦,貂蝉,你的左手,什么时候伸进我的右手里来了?” 貂蝉嘴巴微张,美眸翻成了白眼。 明明自己借梦占人便宜,却说人家将手伸进去的。 长生哥哥的脸皮,真的太厚了呢! “不是的,长生哥哥,是……” “哎,我知道了!一定是外面太冷了,所以你把左手放进我的右手里取暖!” 貂蝉:“……” 来自貂蝉的怼值,+2! “其实你要取暖,应该把手放进被窝啊,手又不暖和!” 梅长生一脸淡定,右手拿起貂蝉的左手,就要往被窝深处安放。 貂蝉脸色一惊,赶紧将手从梅长生手里抽回,急促说道: “长生哥哥,已经午夜了,你不是让我这个时候叫醒你的吗?” “啊,这么快啊!赶紧的去,不然那队伍可打不了前锋。” 梅长生顺势做起,立刻起身穿好衣服,然后直接往训练地走去。 貂蝉一怔,也赶紧跟了过去。 路上,梅长生心中暗喜。 今晚收割的怼值,数目可观啊! 梅长生在脑海中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梅长生 等级:2级(0/400) 怼值:1672 身体属性:肉身强度(44),力量(44),速度(44),敏捷度(44),耐力(44) 怼人武技:太乙圣手术、八锋阵法 怼人武器:千里扇(使用机会0次) 兑换仓库:一号仓 当前任务:助刘备争取讨董盟军的先锋,三日内打下白马寨!” …… 怼值竟然有1672了吗? 梅长生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系统,我要升级!” “duang!恭喜宿主升级成功!消耗400点怼值,目前宿主等级为3级。” “系统,我还要升级!” “duang!恭喜宿主升级成功!消耗600点怼值,目前宿主等级为4级。” “系统,我还要升级!” duang! duang! “宿主,升级怼值不够!” 不够了? 梅长生感觉真不过瘾。 现在才升级到4级,要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100级啊? 看来,得加快怼人的步伐啊! 第42章 撒狗粮收割怼值 梅长生默默地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梅长生 等级:4级(0/800) 怼值:672 身体属性:肉身强度(48),力量(48),速度(48),敏捷度(48),耐力(48) 怼人武技:太乙圣手术、八锋阵法 怼人武器:千里扇(使用机会0次) 兑换仓库:一号仓 当前任务:助刘备争取讨董盟军的先锋,三日内打下白马寨!” …… “系统,给我加持八锋阵法。” “duang!宿主成功加持八锋阵法!” 【系统说明:八锋阵法是锋矢阵法的一种,可让军队形成菱形箭状,用于军队突击威力无穷,势不可挡!】 “嗯,八锋阵,这次,就全靠你了!” 梅长生远远地看着已经整戈待发的一千个士卒方阵,嘴角泌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此刻,貂蝉跟在梅长生后面,心里有些心猿意马。 长生哥哥,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会有那种癖好? 她刚才被梅长生握过的左手,此刻不断重复着刚才梅长生握着她时候的动作,想要理解刚才梅长生到底是在干什么。 真是……百思不得姐,呃……哥哥啊! “拜见军师!” 梅长生刚一到队伍面前,剑阵营的士卒们就喊了起来。 看着这些经过训练和休整,变得神采奕奕的士卒,梅长生深深地看了貂蝉一眼。 看来,他们的士气,是真的被激发起来了! “剑阵营,列阵,舞剑!” 随着貂蝉一声娇喝,一千个剑阵营士卒迅速分成九列,在撸铁的带领下,开始舞剑。 破枪式! 破箭式! 夜色中,千剑光寒,剑锋纵横,气势磅礴。 在被无数火把照亮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壮观。 “请军师检阅!” 貂蝉指挥剑阵营舞完剑,持剑而立,宛若谪仙下凡,美眸如水地看着梅长生,热切地等着他的评价。 “刚才,你们还一个个跟病猫似的!现在,就一个个鸟枪换炮,人模狗样了啊!” 梅长生摇开羽扇,一脸满意状。 “哈哈哈!” 众人俱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都是貂爷教导有方!” “我觉得貂爷教的剑法,简直太玄妙了!”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一个砍三个!” …… 貂爷? 梅长生转头,看着貂蝉,心道这丫头,也自封成爷了? 学得倒是蛮快。 只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妹纸,这样真的好吗? “长生哥哥,你觉得貂爷这名字怎么样?” 貂蝉笑靥如花地望着梅长生。 “嗯,貂爷这名字好!” 梅长生赞许地点点,笑道:“你训练得也好!以后,你一定能当个女将军!” “好啊好啊,人家最喜欢当将军的感觉了呢!” 貂蝉娇羞一笑,一副小鸟依人状,挽着梅长生的一只胳膊,咯咯地笑啊蹭啊。 轻灵美妙的声音,激荡得每个士卒心里痒痒的。 他们心里一阵郁闷。 这个貂爷,对咱们那么凶,学剑的时候学错了,动不动就打就骂的,宛若一个女将军。 怎么在军师面前,就这么娘们了呢? 哎哎哎,这可是在军中啊! 怎么能这样呢? 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 来自撸铁的怼值,+2! 来自断玉的怼值,+2! 来自穷途的怼值,+2! ………… 原来,秀恩爱,也能收割怼值? 看着宛若小鸟依人般在自己旁边蹭啊蹭的貂蝉,梅长生眉头一喜。 不知道在袁绍孙坚那些英雄豪杰面前撒狗粮效果怎么样? 特别是当她们看到貂蝉国色天香的真面目的时候…… 嗯,一定要试一试! 第43章 你们依然都是垃圾! “咳咳……” 梅长生清了清嗓子,忽然大声道:“不过,恕我直言,在我眼里,你们依然都是垃圾!没用的垃圾!” 众士卒:“……” 来自撸铁的怼值,+2! 来自…… “军师,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垃圾?” “就是啊,我觉得我现在剑术高绝,一个人可以打败三个人!” “军师,你欺负人!” …… 一千个士卒,就有一千个声音,此刻听梅长生依然如此侮辱他们,立马群情激奋起来。 “怎么,你们以为,自己学了两招厉害的剑术,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梅长生冷哼一声,对着关羽喊道:“关云长!” “军师有何吩咐?”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走到梅长生面前。 “你去告诉他们,真正的人物,是什么样的!” 梅长生闷哼道。 关羽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大眼睛一愣,又看了一眼剑阵营,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大踏步走到剑阵营面前,喝道:“拿起你们的剑,对我全力一击!” 又来?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关羽在阵前杯酒斩华雄的名头,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不过,刚才貂蝉教给他们的绝妙剑法,又给了他们底气。 撸铁对着众人冷哼一声,喝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这么多人,手中有剑,胸中有招,难道还怕他一个人?” 没错! 十几个人迅速站了出来,其他人也手持长剑,准备进攻。 “跟我上!” 撸铁暴喝一声,率先朝着关羽杀了过来。 关羽卧蝉眉抬都没抬,右脚飞起,对着撸铁一蹬。 咻! 撸铁的身子飞了出去。 不动则已,一动如山。 关云长手指一捏,手中青龙偃月刀宛若一道长虹,朝着众人劈去。 轰…… 无比凛冽的罡气直激面目,很多士卒感觉自己冲锋的身子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铿! 铿! 铿! 旋即,传来很多兵刃断裂的声音。 剑阵营冲在前面的二十多人,手中长剑无不折中而断。 哐! 关云长右手持刀,长身而立,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往坚硬的地上随意一杵。 地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响起了生铁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气势如虹,巍立如山。 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关大将军! 一个人,只出一招,镇住了一千个人。 那些没倒地的士卒,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了往前冲的勇气。 他们再次意识到,和眼前这个手持长刀的男人相比,自己依然是个渣渣。 随时可能被那柄长刀劈成两半的渣渣! 垃圾! 垃圾! 你们都是垃圾! 耳中不断地回响着梅长生刚才说过的话,他们心中本已经燃起的热火,开始熄灭。 “军师,你不是说,要让我们变成真正的男人吗?” “军师,为什么我们学会了貂爷的厉害剑招,依然不堪一击?” “军师,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垃圾,是废物!” …… 士卒们情绪低落,有些人甚至将剑丢在了地上。 此刻,貂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虽然被自己训练了大半个晚上,但终究还是太弱! 训练时间太短,对剑招的领悟不够,实战不够! 长生哥哥想让这样的军队去打先锋,打得下来吗? 那些不可一世的诸侯,能答应吗? “什么绝世剑招,都只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呸!”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张飞,不屑地啐了一口。 刘备此刻也在叹息。 老弱病残,毕竟是老弱病残! 看来,十九路诸侯军要当先锋这个事,是没戏了。 第44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哈哈哈……” 听到系统收割一大波怼值的提示音,梅长生看着一群熊样的士卒,轻笑道: “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因为,对你们的训练,只完成了一半嘛!” 咦? 撸铁的眼睛亮了,那张铁石一般沟壑纵横的脸,忽然有了生机。 其他士卒,也一脸不懂地看着梅长生。 貂蝉眼眸如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少年,心中忽然又充满了期待。 长生哥哥,似乎总是能给人惊喜和力量。 “你们信不信,等我将你们另一半的训练完成,天亮的时候,你们一个屯的人,至少能和关云长打成平手?” 梅长生脸上洋溢着谜一般的自信,让士卒们的眼睛一个个亮了起来,宛若此刻一颗一颗虽然微弱却从来没有放弃发光的星星。 一个屯的人,就能和关羽打成平手? 他们心中其实已经衡量过了。 关羽这样的高手,寻常情况下,一个打五百个真的没什么问题。 刚才,他们一千人持剑出手,却被人家一刀杀得没有了斗志。 一个屯,也就是一百来号人,他们这个剑阵营每个屯正好是一百一十一人而已。 一百一十一人,就能和关云长这样的绝世高手,打成平手? 如果真的能做到,那和普通士卒对决,杀伤力简直爆棚! “军师,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撸铁扯着脖子问道。 “能!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学会仰望星空!” 梅长生摇开羽扇,脑袋呈75度角望向苍穹。 “看到了吗,你们就是天上那一颗一颗发光的星星! 尽管现在每一颗都很微弱,但是你们每个人发出一点点星光,就能照彻黑夜,点亮苍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夜色中,圆月高悬,漫天的星辰,将那张充满朝气的脸照得俊采星驰,散发着说不出的魅力。 一千个士卒,似乎被一种崇高又美好的情感所感染。 一些士卒,开始学着梅长生的样子,脑袋呈75度角仰望星空。 那些刚才被打趴的士卒,此刻也站了起来,眼睛中眨巴着小星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军师说的真好啊! 有些士卒感觉眼眶有些湿了。 “你说,军师说的这句话,是嘛意思呢?” 断玉摸着自己的下巴,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好哥们削金。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这话真特么的好有道理!就像是古书里说的那些让人心里充满力量的话一样一样的!” 削金擦了擦刚才被关云长揍的时候鼻子上残留的血,闷哼道。 此刻,连刘关张三兄弟,也在仰望着星空。 如果现在所看到的苍穹,就是我们所出的这个时代这个世界。 我们三颗星星,又在哪里? 人们抬头的时候,会认出我来吗? 我要做最亮的那颗星! 刘备看到那颗北极星,心中暗暗地说道。 “长生哥哥,这满天星辰,哪一颗是你呢?” 貂蝉此刻也在遥望星空,试图找出和身旁的少年很像的星星。 但是似乎没有,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那颗高悬天空的圆月。 “群星虽灿烂,里面却没有我!” 梅长生轻声说道:“因为,我只负责点亮他们!” 貂蝉美眸一凝。 第45章 袁绍和曹操抛出的诱饵 “我只负责点亮他们!” 嘴中重复着梅长生说的话,貂蝉默默地想道,长生哥哥,这话真是不可一世,老气横秋呢! 不过,我好喜欢这样的长生哥哥呀! 有责任有担当,关键是志比天高,磅礴大气。 你要点亮群星,那我就作那点亮星辰的光。 最美丽最动人最温暖最火辣辣的光! “我们必须学会仰望星空,但是……在我们弱小的时候,我们更加要脚踏实地!” 梅长生声音变得炽热起来,他看向所有的士卒。 所有的士卒,也看向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你们得找到火炬,能够让自己被点燃! 不然,你们依然只是一堆废柴!” “军师,那火炬在哪里?是您吗?” 有人问道。 “不,我不是你们的火炬!”梅长生笑道:“八锋阵才是!” 【皇家翻译:你们再努力,也依然是废柴。我虽然是火炬,但时间有限要点燃的,也只能是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这样的星星!然后让他们再做你们的火炬,负责点燃你们!】 八锋阵? 众人看向梅长生,听他解释。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呃不是,是你们得快些学会!我现在就教你们!” 说完,梅长生对着貂蝉道:“让他们列阵!” 貂蝉神色一凛,迅速挺直了修长苗条的身板,对着撸铁喝道:“撸铁,列阵!” 撸铁赶紧挺直了粗壮的腰杆,走到队伍前面,喝道:“剑阵营,列阵!各屯屯长在最前面领阵!” ………… ………… 第二日。 酸枣城外,西风劲吹,黄沙猎猎。 十九路诸侯盟军,气吞山河,枕戈待发。 “哈哈,咱们这十八路诸侯声势浩大,大半个天下可就在咱们脚底下了!今日破风而出,必定所向披靡!” “诸位将军,咱们的军马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万,是董卓贼子的三倍有余,剩下的那小半个天下,也必定是弹指可定。 “哈哈,几百年来,你可曾见过如此雄壮的军队?有如此雄壮军力,何愁董贼不灭?” “这都多亏了袁盟主的号召啊!” “不不不,这主要是有各路诸侯给面子,能够响应讨贼义举!” 各路诸侯,立刻陷入了自负模式和互吹模式。 “大军已经聚集,现在,咱们还是定一下,谁为先锋吧!” 袁绍意气风发地一挥手,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很快,有几路诸侯,就在为谁当先锋,争得十分热闹。 袁绍、袁术、曹操等人倒是没有一点争的意思。 毕竟,在这几个真正的枭雄眼里,这次讨伐董卓,目的除了讨董,更重要的是在进军中壮大自己。 当先锋,必定会损耗自己的力量。 何况,现在的酸枣城,离汉都洛阳还远得很,现在当先锋是很难横冲直撞打进洛阳的。 不争,不代表不怂恿别人去争。 为了让其他诸侯勇当先锋,袁绍和曹操这两个从小偷鸡摸狗抢人新娘子长大的发小经过商量,更是抛出了一个诱人的功劳。 谁先攻进洛阳,谁就是讨董头功! 盟军头功,不仅意味着可以得到汉皇的丰厚封赏,更可以扬名天下。 争得最凶的,就是长沙太守孙坚,西凉太守马腾。 他们这两家诸侯军,以前长期与汉廷相隔甚远,而且也不具备袁绍曹操那样常年近于朝堂的先天优势。 这次勤王,都是卯足了劲,想要一战成名。 第46章 剑阵营的阵容 就在孙坚和马腾争执不下的时候,梅长生和貂蝉,带着剑阵营,出现在十九路军的队伍中。 他们俱都换上了梅长生提前让关羽准备的统一白色劲装,轻便简约,背负长剑,一个个显得精神抖擞,与那些穿着厚重盔甲的其他十八路诸侯军格格不入。 为首的梅长生,着一袭白袍,摇一把羽扇。 俊朗的眉宇间,遮掩不住比书生气强大太多的清高傲岸,宛若谪仙下凡。 旁边的貂蝉,双眸亮若星辰,虽蒙着面,却依然遮不住双眸和眉宇间漏出的倾国之色。 一袭火红色的衣裳裹挟着修长苗条的身躯,更是在服饰单调暗黑的盟军中,显得格外娇艳夺目。 马腾摸着自己的胡子,豪爽地大笑起来。 “哟,这地十九路军的军服,还真是新鲜哪! 除了一群老弱病残,原来还有一群书生的呢! 哎,你们的四书五经,带了吗?” 孙坚脸上带着戏谑之色,声音冷冷地道:“哼,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不是莺莺燕燕的戏台!” 梅长生摇开羽扇,不慌不忙地道:“被你们抛弃的弱旅,在真正的强者手里,也能够变成强军。 他们是战士,不是书生! 因为,他们是要为盟军打先锋的!” 梅长生的话刚一说完,十八路诸侯俱都愣住了,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袁绍严肃地看向刘备道:“玄德,你可得管好下面的人了!盟军进军在即,岂可儿戏!” 站在十九路军前的刘备脸上波澜不惊,正色道:“禀报盟主,这位长生先生,已经被拜为十九路军的军师! 军师所言,并非儿戏,正是备之意愿!十九路军,正式向盟主请命,担任讨董盟军的——先锋!” 袁绍脸色一凛,心道自己和曹操商量出来的激将法,竟然连老弱病残的十九路军,也被激得要为了讨董头功而狗急跳墙了吗? “盟军先锋,非同小可,只怕十九路军,担当不起呀!”袁绍有些委婉地提醒刘备。 “禀盟主,十九路军,有能力担当先锋重任!如若有失,甘当军法!”刘备一脸自信,脸上甚至隐隐露出了少有的睥睨天下之色。 昨晚,他亲眼看到梅长生用阵法将剑阵营训练完成,并爆发出他意想不到的威力。 他感觉自己实现胸中抱负的时机,也许就要来了。 这让他在盟军面前,愿意按照梅长生的要求,极力争取盟军的先锋重任。 袁绍怎么都没想到,刘备竟然敢用军法来说事。 他在考虑,这事要怎么处理,才能让孙坚、马腾这两个诸侯,和自称皇族后裔昨天还带来了真圣旨的刘备,结下的梁子最大化。 “哈哈哈!” 但是,南阳太守袁术却早就忍不住了。 他胖乎乎的身子笑得直踹,指着十九路军不屑道: “我没听错吧,就这么一点人,就这些个各路军丢弃的老弱病残,也敢奢望要为盟军打先锋? 玄德,你真当我们盟军没有精锐了吗?” 第47章 敢不敢一挑五? 刘备还未说话,梅长生先说话了。 “这个问题,我来替刘皇叔回答吧!” 他看向袁术,轻笑道:“不,小圆子,你错了! 现在,我们十九路军的这一千人的剑阵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其战力,丝毫不亚于一万人的劲旅!” 他的目光投向剑阵营的士卒们,无比自信地道:“你们抛弃的老弱病残,其实都是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天赋战士。 可惜千里马虽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现在,我们初期训练出来的这一千个人,一个,能打寻常士卒五个!这样的军队不当先锋,谁当先锋?” 小圆子:“……” 来自袁术的怼值,+5! 其他众诸侯则笑得更开心了。 一千人能抵一万人? 一个打五个?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那些普通士卒,此刻眼中也俱都露出了不屑之色,看梅长生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白痴。 对这些人的嗤笑和不信,梅长生早就料到了。 他有些懒洋洋地朝着剑阵营摆了摆手。 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男子,迅速站了出来。 剑阵营一屯的屯长,断玉。 断玉的身材偏瘦,长得也不高,和盟军里大多数士卒比起来,显得有些弱小单薄。 “十九路军普通士卒断玉,向盟军的普通士卒,挑战!” 断玉的声音有些细声细气,说完这句话后,他有些害羞的看了看梅长生,似乎感觉自己的话没说清楚,忍不住又细声细气地加了一句。 “一挑五!” 轰! 盟军里的普通士卒,似乎忽然炸锅了。 一个如此弱鸡的士卒,说要挑战他们,谁能忍? 最不能忍的,是袁术军中的士卒们。 因为这个断玉,就是被他们抛弃丢给刘备的弃卒。 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弱鸡。平常被大家欺负呼来喝去,苦活累活脏活都使唤他干。 此刻,他竟然敢出来挑战,还一挑五? “小野,你去,教教断玉那小子,该怎么继续当他的弱鸡!” 袁术军中,一个叫朱溜的屯长,朝着一个士卒摆了摆头。 小野立刻走了出来,魁梧的身材,厚重的盔甲,虎虎生威的样子,与断玉那单薄的身子相比,像是一头勇猛的狮子。 “弱鸡,忘记我以前怎么揍你的了吗?” 小野指着断玉,闷哼道:“我跟你说,你现在跪下给大伙儿认个错,我保证不会打断你的腿!” 断玉眼睛立马红了,这个小野,以前就属他欺负自己最凶,甚至还抢自己的饭吃,让自己经常饿着肚子。 他回过头,看向梅长生,缠着声音道:“禀告军师,在打斗中,我如果砍断了他的腿,会不会有事?” “嘿嘿,这个,就要问袁将军了!”梅长苏看向袁术。 袁术闷哼道:“哼,战场就是你死我活,腿被打断,那是自己没本事,活该!” 他才不认为自己的人会输呢! 何况,这个人弱鸡的名号,他也是听说过的。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而是因为他太弱! “那我就放心了!” 断玉认真的点点头,旋即转过身子,拔出了背后的长剑,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你找死!” 眼见断玉如此不识趣,还拽拽的样子,甚至想砍断自己一条腿,小野怒了。 他抬起手中的长矛,戳了过去。 第48章 弱鸡变猛虎 “好!小野,揍他奶奶个熊的!” “让他知道,你小野的厉害!” 朱溜所在屯的士卒,俱都开始起哄。 小野在他们里面,也算是彪悍的,单打独斗,实力能排前三。 对断玉这样的弱鸡,他一个能打三个都不在话下。 啊! 就在大多数人认为小野一招就能将断玉干趴之时,突然一声尖叫,紧接着众人便发现,小野的左腿血流如注,跪了下去,手中的长矛,也瞬间脱手。 咦? 袁术的那张圆脸一颤一颤的,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珠,心中在大倒苦水。 这种被当众打脸的感觉,真不爽啊! “这……这不可能!” 朱溜带的那个屯的士卒,更是一个个快要疯了。 一剑! 就打败了小野? 而且,看小野那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腿真的被砍断了吗? 反观断玉,他一袭白衣飘舞,脸上的愤怒和屈辱一扫而光,阳光打在他脸上,意气风发。 这家伙,以前不是屯里最弱的弱鸡嘛? 怎么一天不见,就这么厉害了? “这一定只是巧合,一定是小野太轻敌了!” 朱溜暴喝一声,迅速让人将小野扶了下去,自己拿着长枪冲了上去。 破枪式! 断玉清喝一声,看中朱溜枪法里露出的破绽,一剑刺了过去。 咻! 一阵破风的声音传来。 身材魁梧的朱溜感觉手腕一痛,疼得手中长枪直接甩了出去。 刚才冲锋的力气没碰到断玉,却又还未用尽,带着朱溜的身子,直接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黄沙。 “什么?” “兄弟们,一起上,为屯长报仇!” 朱溜所在的屯,忽然蹦跶出来六个人,一声大喝,直接对着断玉冲了上去。 六个彪悍的士卒,六杆长矛,对准了看着单薄却没人再敢小瞧的断玉。 断玉嘴角一凝,眼眸转得飞快。 随着六个士卒离他不足六尺,他身子轻轻跃了起来,没有多高,却足以让他积蓄一些冲锋的势能。 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倾泻而出。 哐! 剑与六杆长矛撞击在一起。 断玉手中的剑差点被震荡得脱手而出。 他的力量,毕竟还是有些不济。 不过,他的长剑是全力出手,加上破枪式攻击的地方,又是六人招式的破绽之处。 虽然因为兵器碰撞消耗了一些力气,但断玉的身子,总算是稳住了。 而那六个士卒,突兀感觉手腕无比刺痛,宛若被锤子砸中了一样。 旋即,六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身子歪歪扭扭地跌倒了下去。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却还是败了。 “啊……” 望着被自己打败的六个人,断玉忽然扯着脖子嘶吼起来。 从被欺负,到被抛弃,他感觉以前从来没有他挺直腰杆活过。 但是现在,终于能挺直腰杆了。 心中积累了很久很久的恶气,也终于被吐出去了。 这种感觉。 爽! 真爽! 十分爽! 袁术的圆脸被无限拉长,无比难看。 他感觉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么多人打一个弃卒,怎么就能败了呢? 盟军阵前,除了各路诸侯,将军豪杰众多,很少有人会关注这些个小喽喽的对战。 但是,断玉此前一次一剑刺翻两个人,这次又一个打六个,手法实在太干净利落,不禁让很多人刮目相看。 第49章 这是什么神仙战力? “这剑法,真真精妙无比,每一剑,都能击中敌手的破绽,了不起!” 不少人终于看出来吗,为何断玉身体素质明明远不如那六人,结果却能制胜了。 对方一出手,就找到了他们攻击的命门,普通的士卒,又怎么可能挡得住?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刘备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异色。 一夜之间,弱鸡变猛虎。 刘备这个人真是深不可测! 他的军中,竟然有这样的人才! 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以后一定要好好拉拢,简直就是个宝啊! 很多人在猜测,那个训练断玉的人,是关羽,还是张飞? 或者是,刘备自己? 但却很少有人想到那个书生气十足的梅长生。 更不用说他旁边十分惹火的花瓶一样好看的貂蝉了。 “袁盟主,你看……现在,可以让我们十九路军,当先锋了吧?” 刘备一脸淡定地看向袁绍,显得恭敬地问道。 其实,他心里却早就欣喜不已。 一个断玉,曾经的弱鸡,现在能打袁术军中五个精锐。 这还只是一个人的力量,一千个人,加上梅长生训练的八锋阵。 那威力,简直不敢想。 袁绍没急于表态,孙坚说话了。 “哼,冲锋陷阵,可不仅仅是靠的匹夫之勇! 我江东两万精锐,足堪先锋大任! 不服的,可以比比,看谁的军团,战力更强!” 这个江东猛虎,对先锋志在必得。 两万江东儿郎,可都等着跟自己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呢! 马腾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地道:“没错!我西凉军士,可不是一般的骁勇! 董贼带的也是西凉骑兵除了我们,你们谁能招架得住? 咱们当先锋,才是最合适的!” 眼见还没队伍还没开拔,气氛剑张弩张,袁绍心中那叫一个高兴。 忍住心中的性奋,袁绍沉吟道:“伯符,寿成啊,咱们切不可在阵前伤了和气。 不如,你们让自己手下最精锐的一个屯出来,比划比划? 哪路军赢,哪路当先锋?” 袁绍的提议,得到了孙坚和马腾的赞同。 其他诸侯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一个屯,也就一百来号人,比划比划,不会造成大的伤亡,就当给盟军壮行了。 但众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先锋只能从这两支队伍中产生。 至于刘备的第十九路军,根据就没人当回事,哪怕刚才的一个叫断玉的弃卒,表现出了比精锐还精锐的战斗力。 刘备的心是苦逼的。 果然是乱世,实力为尊。 自己的底子薄,本钱小,哪怕有个皇族后裔的头衔,哪怕昨天梅长生让自己宣读了圣旨,还当了十九路军统领,手下有了兵,也依然不被重视。 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被当回事。 人家袁绍偶尔也只是跟他表面客气下。 刘备正要开口争取,梅长生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玄德兄,再等等。” 刘备一愣,看着梅长生那老狐狸般的眼睛,心中嘀咕着,这个军师,又有什么计划了? 酸枣城下,偌大的空地上,两屯对垒。 孙坚派出了手下最勇猛的东虎屯,由一百二十人组成。 经孙坚亲自训练,东虎屯练就的矢锋阵锐不可当,无论大战小战,向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马腾派出了西凉军中最骁勇的藏獒屯,由一百一十二人组成。 这是一支以速度冲阵的部队,堪称马腾带领的西凉军中的尖刀。 两个屯的人纷纷列阵,顿时,肃杀之气迅速从两支队伍散发开来,让人心中一阵凛冽。 众人俱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在评估着自己所带军队的战力,与这两支队伍的优劣。 眼看两个屯的士卒就要厮杀。 “撸铁!” 突然,梅长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带着剑阵营一屯上,一个屯打两个屯,务求全胜!!” “是,军师!” 撸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激动得红了起来。 终于,可以上场了吗? 撸铁压抑着内心的万千波涛,带着一屯的一百一十一个士卒,迅速往东虎屯和藏獒屯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剑阵营一屯,阵型十分奇怪,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个菱形。 不过,此刻撸铁冲在最前面,这个菱形迅速往他靠拢,形成了一柄菱形剑。 剑锋,正是撸铁所在的方向。 “弱鸡也敢和猛虎抗衡,给我杀!” 江东军的东虎屯屯长孙希,暴喝一声,带着手下的士卒调转阵型,朝着剑阵营一屯冲杀而来。 “我们可是西凉军的精锐,跟我杀!” 西凉军的藏獒屯屯长马云,也是一声嘶吼,带人抵挡剑阵营一屯。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撸铁也是暴喝一声,带着士卒们利剑出鞘,剑出无悔。 破枪式! 八锋阵! 呼啸而出。 “这……这不乱了吗?” 袁绍看着原本的两军对垒变成了三军之战,摸着额头闷哼道。 “本初兄,乱点才好嘛!”曹操的大饼脸挤成了一个大圆饼,笑道:“让孙坚马腾与刘备交恶,不正是你我想看到的吗?” 袁绍点点头,说道:“也好!让江东军和西凉军收拾了十九路军,再一决胜负也不迟! 免得刘备总是仗着手下有几个悍将,就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砰! 砰! 砰! 激昂而嘹亮的军鼓声冲天而起。 转眼间,三队人马,像是海啸山洪一样碰撞在了一起。 众人都在等着孙坚和马腾的人马收拾完刘备的人马,再杀个你死我活。 但,第一轮冲杀过后。 战场的热烈,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就像是忽然天气从电闪雷鸣变成了风和日丽。 东虎屯和藏獒屯,并没有吞灭剑阵营一屯。 相反,那些白衣劲装的士卒,在冲锋完之后,依然保持了阵型。 除了最前面的几个人受了轻伤,没有一人死亡。 “这……这怎么可能?” 孙坚大喝一声,看着倒了一地的东虎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来自孙坚的怼值,+10! 马腾更是从一锤桌子,从统帅座椅上站起,身子剧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无敌的西凉勇士,竟然,败了? 来自马腾的怼值,+10! 撸铁持剑而立,口中大声喊道:“禀报军师,剑阵营一屯大战东虎屯和藏獒屯,大获全胜。一屯屯长,撸铁!” 一个屯打两个屯! 紧紧一个冲锋,就让两个号称精锐的屯失去了战力。 大获全胜! 这是什么神仙战力? 第50章 排兵布阵 众诸侯俱都不敢相信弱旅能打败两支强军,看着气吞山河的剑阵营,无不为之震惊。 曹操的士卒行列中,那些认识撸铁的人,此刻更是心中无比震撼。 撸铁,不是我们的弃卒吗? 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难道,第十九路军,真的是有天师相助不成? 曹操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刘备,梅长生,这二人组合,今后千万不要成为我的大敌才好!” 曹操毕竟是个有谋略的枭雄,从此战,便已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及应该如何应对。 千千万万的普通士卒,在梅长生的训练下,变成了无敌的军团,在各州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这个人,一定要除掉! “袁盟主,我看,刘备的十九路军,虽然人少,但确实都是精锐!不如,就让他当了这先锋军,如何?” 曹操看向袁绍,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袁绍秒懂,袁绍大手一挥,正色道:“我看,甚好!刘备,听令!着你率十九路诸侯军,担当讨董盟军先锋重任!” 刘备你的部队能耐吗? 那就,去当先锋,送死吧! 前面是白马寨! 前面的前面是虎牢关! 是一座座建功立业的战场,也是一个个马革裹尸的英雄冢! 刘备你去吧,最好全部都战死! 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刘备装作对曹操和袁绍的阴谋浑然不觉,习惯了波澜不惊装蛋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喜色。 他稳重地站起来,朝着袁绍的帅台方向一抱拳,朗声道:“刘备,领命!” 在十八路诸侯的瞩目中,刘备带着第十九路诸侯军,开向了讨董的前线,直奔白马寨。 看着这支由弃卒和老弱病残组成的队伍,众诸侯心里都想到了一个词。 寒酸! 真寒酸! 太寒酸了! 这样的队伍,就算剑阵再强,也许在最前面打个前阵还可以。 但真的能承担先锋重任,打得下白马寨吗? 所有诸侯和士卒心里,都打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本初兄,玄德的十九路军,缺少攻城拔寨的辎重利器,一定攻不下白马寨。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曹操看向袁绍,又看了看孙坚和马腾。 袁绍会意,知道曹操在想什么。 刘备毕竟势小,他当前锋,对其他诸侯的兵力消耗,并不大。 “伯符,寿成,玄德虽然领了前锋之责,但我担心他打不下白马寨。” 袁绍看了看孙坚和马腾,凝神道:“两位将军,可愿各领本部兵马,分两路作为策应。一旦刘备攻不下,两位将军立马顶上?” 孙坚和马腾本就在为没能当上先锋生气,此刻听说还有机会,俱都眼睛一亮,抱拳回应:“愿往!” ………… ………… 因为有八锋阵和独孤九剑加持,加上路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第十九路诸侯军势如破竹,很快就到了白马寨下。 白马寨,是一座被加固了的坚实寨子,易守难攻。 守将,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作战勇猛,不然也不会被不可一世的董卓看上选为了女婿。 远远望着坚固的城寨,张飞大喜,笑道:“大哥,军师,终于到白马寨了,待我带人攻下它,给十九路军建功!” 说完,就要带人攻城。 “翼德,不可!” 刘备拽住张飞,凝神道:“这白马寨如此坚固,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如何能攻得下他?” 关羽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沉吟道:“大哥,不如让我去寨前挑战,引他们出城决战?” 刘备抚着额头,凝神道:“白马寨内,有士卒一万,守将又是董卓麾下善于领兵的牛辅。 咱们能战的人,毕竟太少,硬拼只怕伤亡会太大!” 张飞挠了挠脑袋,闷哼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将这天大的功劳让给别人吧?孙坚和马腾,可都在咱后面跟着,等着看咱们笑话哩!” 刘备和关羽,俱都看向了梅长生。 一旦遇到进军难题,他们已经习惯了让梅长生出点子。 梅长生摇开羽扇,看向白马寨的眼神,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 “牛辅,向来骄傲自大,又立功心切。只需略施小计,便能以最小的代价攻破!” 梅长生熟读三十六计和三国,对付牛辅这种级别的将军,根本就不用思考,计谋能张口就来。 刘备眉头一喜,抱拳道:“但凭军师排兵布阵!” 梅长生点点头,对着一个老兵道:“老骡,你负责带一千老兵,到阵前叫骂! 带的兵穿得破烂点,让人看着越若越好。骂人的时候,要越难听越好! 牛辅被骂后,必定会带人追出,你只管带人往西南方向逃走,逃得越狼狈越好!” “是!军师!”老螺点点头,去布置了。 梅长生又看向张飞,说道:“翼德,你带天字营两千人,到寨外西南二十里地的小山上扎营。 待白马寨全军冲出,你只管带人摇旗呐喊,吓吓他们就好!” 张飞听后立马不干了,咬牙喝道:“军师,天字营可都是些老兵弱兵哪!而且只有两千,你怎么让俺张飞带这样的兵?带着这样的老弱,俺还怎么杀敌建功?” 梅长生笑道:“我可没让你杀敌。都说了,牛辅带人追出的时候,你只管带人摇旗呐喊,吓吓他们就好!” 张飞虎目一瞪,摊开大手道:“那可不成,这么大的阵仗,你不让俺杀敌,那不是憋屈死我了?” 来自张飞的怼值,+5! “哈哈,放心,憋屈不了你!”梅长生轻笑道:“等牛辅杀出后,白马寨几乎就是一座空寨子。你只管带人去取,这可是破寨首功!” 张飞听到首功两个字大喜,大笑道:“张飞领命!” 听到破寨首功被张飞夺了去,关羽有些急了,问道:“军师,那我呢? 翼德夺了破寨首功,这阻击牛辅的重任,就该交给我了吧?” “不不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梅长生看着关羽,淡然道:“牛辅带人出寨子追击老骡到十里地,你得接应着,带着地字营与之交战!” 来自关羽的怼值,+5! 关羽眉头一皱道:“军师,这打仗,我是不怕的!只是,牛辅毕竟有一万人马,地字营只有两千人马,而且可都是些刚刚大病初愈的士卒啊!” 第51章 蠢哭了! “重点不是交战!”梅长生笑道:“西南三十里,便是马腾的西凉军扎营的地方,你带人将牛辅军给引过去,然后临近马腾军不到半里地,找地方埋伏起来就是了!” 关羽听了,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原来,军师的意思,是让马腾来对付牛辅这帮贼子啊?” 梅长生笑道:“没错,马腾不是吹牛说他的西凉军比董卓的西凉军要牛逼吗,那就让他证明一下,不然还说咱不给他机会!” “军师此计,甚妙!”关羽大喜,就要带人前去。 “哎,关二爷,我还没说完呢!”梅长生叫住了关羽。 “军师还有何事?”关羽一愣,转身看着梅长生。 “牛辅军就算是全部出城,也只有一万,马腾可是有两万,但被打了个突袭,只怕也不一定能占着多少便宜!” 梅长生轻笑道:“等牛辅军和马腾军杀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就带着人冲过去,和马腾一起将牛辅给收拾了,最好斩了牛辅那厮立功!” “关某明白!”关羽深深地看了梅长生一眼,感觉这个少年,计谋和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但愿他能安心当大哥的军师才好,不然,若是与他为敌,只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关羽带人刚走。 撸铁立马窜了出来。 他其实早就等不及了,只是之前关羽和张飞还没领受任务,不敢出头。 现在见张飞和关羽都走了,眼巴巴地看着梅长生。 “撸铁,你不是一直都抱怨剑阵营马匹不够吗?” 梅长生笑道:“此去东南十里,有一个地方叫马巢,是牛辅在白马寨营地养马的地方,你负责带人去取了!” 撸铁听了,大喜,就要策马离开。 “哎,我还么说完呢!你慌什么?” 梅长生叫住撸铁,闷哼道:“你们取了马,如若有西凉军追来,你们应当如何?” 撸铁扬起头道:“军师,咱们剑阵营一千人,都是精锐,他们敢追,咱就干!” “蠢!” 梅长生骂了撸铁一句,冷哼道:“我和貂爷训练出来的精锐,就是让你这样作贱的吗?” 梅长生摇着羽扇道:“马巢那地方不远,驻扎着大约五千人马,是负责策应白马寨的! 他们发现马匹被劫,必然追来。你们只管往东南方向跑,不过二十多里,可到孙坚营寨!” 撸铁听了,沟壑纵横的脸笑得褶皱重叠,大喜道:“军师,我明白了! 江东军向来牛气冲天,自以为江东军天下第一。 你是要让我当着江东军和孙坚将军的面,击败追来的西凉兵,让江东军知道咱十九路军剑阵营的厉害?” “都说你蠢了!”梅长生大骂道:“现在我发现,骂你蠢,简直是侮辱了这个字!” 一边说,一边扬起手中羽扇,朝着撸铁砸了过去。 砰! 撸铁脑袋被砸,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在那傻呵呵地笑。 不过,虽然不疼,撸铁的心也是慌得一批。 两次被军师骂自己蠢,也是很无奈。 来自撸铁的怼值,+5! 梅长生感觉这5点怼值赚得很憋屈,毕竟这是被动的! 如果不是自己力量值只有46,还抵不上这个年代一个常人的及格线,不然真想一巴掌将他拍飞啊! 千里扇毕竟只是一把扇子,虽然系统出品,质量很好,但毕竟又不是铁做的,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不行,必须搞个适合拿在手上的神器才行。 这个东西必须又趁手又坚硬,不然有的时候这心里的火没处发泄啊! “军师,是不是我说错了?请军师示下。” 撸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看着梅长生,有些不知所措。 “哎,貂蝉,你和他说!” 梅长生不想和他说话了。 貂蝉见了,扑哧一笑。 她看向撸铁,娇声道:“撸铁,长生哥哥的意思,是让孙坚的江东军收拾那帮西凉军,免得孙坚没事干!” “是,军师!貂爷!”撸铁听了,赶紧去布置了。 听完梅长生安排妥当,刘备被这一波神操作给惊呆了。 打仗,还能这样打? 先是用老弱病残去寨前挑战,佯装不敌逃走,引牛辅出城寨。 然后让关羽将牛辅军引到马腾那,让别人为自己杀敌。 又让撸铁去夺了战马,却把锅甩给孙坚。 最后让虚晃一枪的张飞带人夺取一座几乎空着的城寨。 夺了寨子,得了战马,却让跟在后面的马腾和孙坚兜底。 这先锋当得…… 最让刘备惊讶的,无疑是梅长生对董卓兵力部署的熟悉,和对白马寨地形的熟练了。 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军师,那我该做点什么?” 刘备虽然是十九路军统领,也算是主公了,但他却不想吃饱了没事干。 “主公,你要做的,就是休书一封,告诉袁绍盟主,白马寨已经给攻破,但是损伤惨重!” 梅长生笑道:“我们要各种支援!要粮,要马,要兵,要女人!” 刘备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梅长生的意思。 虽然,他们第十九路军这些天势如破竹。 今日攻去白马寨,因为有梅长生的计谋,也必定轻轻松松,而且不会有太多损伤。 但是,一定不能让盟军以为他们太容易了。 而且,还得趁机狮子大张口,要各种人马物资! 只是,这“要女人”是什么鬼? 刘备忍不住问道:“军师,其他几项甚妥。只是……这要女人,是为何?” 梅长生看向刘备,一脸古怪。 刘备心中一阵疙瘩,感觉这眼神,怎么那么…… 嗯,萎靡!! “玄德兄,你可知道,那些个诸侯,带了很多歌姬和小妾随军么?” 梅长生看向刘备,一副我不信你不懂的样子。 “这个,我确实不知!”刘备沉吟道。 毕竟,他和那些诸侯,不熟。 人家根本不带他玩啊! “没事,你只管找他们要,给不给再说。你不漫天要价,被他们就地还钱,就什么都不给了!” 梅长生说道。 对袁绍这个大盟主,特别是袁术那个粮草总提督官的尿性,梅长生是无比清楚的。 刘备写完信,让人送出去后,又问道:“军师,你不会只安排我写信吧?” 第52章 祖安骂人大法! “当然不是!” 梅长生看着白马寨的方向,对刘备轻声笑道:“咱们先躲在一旁歇一会儿,等牛辅军出城寨,咱们就有事干了!” 说完,他带着貂蝉找了一颗大树下,铺开了一张凉席,开始撒狗娘。 “长生哥哥,你尝尝,这橘子好吃吗?” 貂蝉温柔地拨开了一个橘子,娇声笑着,将一瓣橘子喂到了梅长生嘴巴里。 刘备原本也想来坐下,但看到此情此情,便不愿过去了。 他站在不远处,背过了身子,看着白马寨前,发现老骡已经带人开始叫骂了。 “长生哥哥,起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貂蝉给你捶捶背吧!” “好!” 刘备:“……” 来自刘备的怼值,+2! “长生哥哥,我再给你捏捏大腿吧!” “好!” 貂蝉:“长生哥哥,这样舒服吗?” 梅长生:“嗯,再上去一点……” 来自刘备的怼值,+3! “这样可以呢?” “还要再上去!” “讨厌,不能再上去了呢……” “我让你上就上!” “嘤嘤嘤……” “……” 刘备满头黑线,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多余的。 但是,他又没地方可去。 只好装作关心战事,看老骡怎么带着一群老弱士卒在白马寨前骂战。 麻痹,真是煎熬啊! 早知道就自己带领撸铁去抢马了! 来自刘备的怼值,+5! +5! +5! …… 白马寨前,老骡带着人骂人骂得很带劲。 “白马寨的孙子们,快给你爷爷出来,老子一定打得你丢盔卸甲!” “牛辅,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出来!” “胆小鬼,给老子滚出来,让爷爷教你怎么揍人!” …… 但白马寨内,却安然如山,一点动静都没有。 城寨上一个楼阁里,牛辅正在和参军马喆下棋。 参军马喆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边落子,笑眯眯地道:“将军哪,那些个老弱病残必定只是袁绍他们派来诱敌的,只要你坚守不出,他们奈何不得你!” “那是,那是!” 牛辅哈哈大笑道:“我作为领军大将,心性稳如狗……呃,不是,是稳如磐石,怎么可能被他几句话就激得出了城寨?也太小看我了!” “将军不愧是相国的良婿!”马喆大拍马屁:“只要守住这白马寨,必是平乱首功,他日前程,不可限量呀!” “还要参军多支持才是!”牛辅虽然口头谦虚,心中却得意得不行。 以前老是被吕布、李榷、郭汜压着,这次一定要收好这白马寨,让相国岳父在小皇帝面前为我请功! 城寨下,老骡带人骂了一波又一波,骂得也越来越难听。 一盏茶功夫过去,发现白马寨依然没有人出来应战,老骡有些急了。 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小山坡上,梅长生在那暗自摇头,在那叹气。 “长生哥哥,你叹什么气啊!” 貂蝉娇声问道。 梅长生皱眉道:“哎,我是想,如果张飞不是那么强悍,让他去骂阵,肯定比这个老骡强啊!” “那可怎么办?如果牛辅那家伙不出来,只怕这白马寨就不好攻破了!” “幸好,我早有准备!” 梅长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对貂蝉道:“你去,把这个给老骡送过去,让他们学着点!” 貂蝉摊开羊皮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变得羞红起来。 “长生哥哥,你是在是太坏了呢!这种骂人的浑话,也能写得出来!只怕那牛辅,这下要气得狗急跳墙了!” 说完,她咯咯地笑着,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朝着白马寨奔去。 叫骂了半天,见白马寨的人半天没人理会,老骡已经黔驴技穷。 此刻见貂蝉给自己一张羊皮纸,说是军师给的,赶紧接过去。 等他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祖安骂大法。 再看了看后面骂人的话,老骡喜得眉毛都翘起来了。 军师,就是牛! “兄弟们,来,大家过来,跟我学着怎么骂人,然后再一起照着骂!” 貂蝉还没回到梅长生旁边,便听到背后一阵呼天抢地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地传来。 牛辅还在和参军马喆下棋。 牛辅长得虎背熊腰,脸也是规规矩矩的,挺有男人味的。 只是,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嘴巴有些夸张地翘出来一截,显得和一般人格外不同。 据说,董卓的二女儿,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某一天被彻底征服的。 “牛将军,任凭敌人如何叫骂,我自岿然不动!您真不愧是相国的女婿呐!照这样下去,只要牛将军守住白马寨十日,便能让贼军自乱!” 马喆一边落子,一边拍着马屁。 “那是!战场打仗,打的不仅是兵力,还有心性!” 牛辅也对自己能忍住外面那个老头这么长时间的辱骂,感到得意,大笑道:“为将者,必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我是相国的女婿,怎能不为相国分忧? 一定要证明给那些西凉蛮子兵看看,我牛辅,可不是靠着媳妇的裙带关系才当上将军的!” “将军英明!”马喆抚掌而笑。 此刻,正是貂蝉在给老骡面授机宜,教他们如何骂人的时候,外面的骂人声音也自然停了下来。 这让牛辅心神,大笑道:“哈哈,看来,外面那些贼子骂累了。这才是不战而屈辱之……” 牛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传来几个清晰又有节奏的骂声。 “牛辅,你个嘴唇和瘠薄长反的东西,快滚出来!” 牛辅脸上一冷,本就十分突出的长嘴巴,变得更长了。 简直是太过分! 来自牛辅的怼值,+5! 参军马喆脸色也是一颤,对方骂的,可是牛辅的忌讳啊! 他赶紧劝道:“那些个贼子,必定是狗急跳墙了,将军切莫上当!” 牛辅的心,却是不那么淡定了。 但是听了马喆这话,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闷哼道:“等相国援军到了,我定要将这帮反贼碎尸万段!” “牛辅,麻痹的你躲在寨子里,忙着吃你媳妇的软饭呢?” 突然,叫骂声又传了过来。 吃软饭? 你才是吃软饭的,你们全家都吃软饭! 牛辅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把那人给暴揍一顿。 来自牛辅的怼值,+5! 【求新书投资,求推荐票!】 第53章 被气傻的董卓女婿 “将军,沉住气!相国的命令,可是只让你守着这寨子,没让你出击!” 参军马喆见牛辅被骂得情绪不稳,心中有些急了,赶紧用董卓的命令提醒。 但是,老骡带人按照梅长生给的羊皮纸上写的话,骂牛辅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扎心。 牛辅,又怎么忍得住。 “牛辅,别以为爷爷不知道!你除了天天躲在寨子里吃软饭,没球人本事!” “因为你短小无力!干什么都靠着一张长嘴,难怪西凉兵都瞧不上你!董卓也看不起你!只让你守着这个破寨子,而不是让你去守虎牢关!” 来自牛辅的怼值,+10! “喂喂喂,别急着躲在寨子里给自己挖坟嘛!” “不敢出战,就滚回去吃你媳妇家软饭去!她给你准备了一千顶绿帽子,等你套呢!” 来自牛辅的怼值,+15! “风在吼,马在叫, 软饭狗牛辅在吃尿! 一千顶绿帽子等你套!” …… 来自牛辅的怼值,+20! “真是气煞我也!” 牛辅暴跳如雷,拿起一把大得惊人的巨斧,气势汹汹地带人往寨门方向奔去。 “将军,他们这是故意气你,你可别上当啊!” 参军马喆急得要哭了,赶紧跟在后面使劲劝。 “哼,他们就这么一点人,还都是老弱病残,我这就把他们杀了再回来不迟!” 牛辅不听。 “这可能是他们的计谋,大军一定在附近等着您出寨子,随时冲过来呢!” “白马寨虽然不算坚固,但寨子前场子宽阔,贼军就算有大军埋伏,也根本来不及冲过来!而且,杀这些老弱病残,本将军一个回合冲锋便可。” 牛辅扬起宣花巨斧,大声喝道:“所有人跟着我杀出去,杀了这帮狗贼,速战速决!” “杀鸭!” 寨子里,那些西凉士卒被骂得心里窝火得很,早就想杀出去了。 此刻,听主将号令能冲了,一个个像是愤怒的公牛,跟着牛辅杀出了寨子。 白马寨下,原本骂得起劲的老骡,突然发现寨子门打开了,心中一惊,赶紧呼喊道:“兄弟们,赶紧撤!” 这些兵,虽然都是老兵,但是给他们配的马,却都是快马。 此刻听老骡说要撤了,一个个赶紧跳上了马,死命地往西南方向奔了出去。 一边逃命,他们还没忘记一边大骂牛辅。 “站住!” 牛辅暴喝一声,追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些老兵已经跑了,憋屈了半天的气没处撒,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他早就忘记速战速决这回事了,想都没想,就带着人追了过去。 “给我追!” “追鸭!” …… 白马寨不远处的大树下。 貂蝉一边喂着梅长生吃橘子,一边娇声笑道:“长生哥哥,这些骂牛辅的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真的好厉害呢!” “这个不用想,脑子里装的多得去了!” 梅长生笑道:“而且,这也不是最狠的!牛辅段位太低,不值得放大招!不然,我能骂得他全家崩溃!” 作为跟祖安人混过的中二少年,梅长生表示,祖安大舞台,该有的都有! 不该有的,也有! “咯咯咯,长生哥哥,有机会多教教我!”貂蝉笑嘻嘻地道。 “你学这个做什么?”梅长生一愣。 “骂人啊!”貂蝉一点也不作,而是挺直了胸膛,认真地道:“乱世,人心太毒。 我若不学得狠毒些,总是会着了那些恶人的道儿! 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哪怕是骂人!” 梅长生对貂蝉伸出个大拇指,大笑道:“乳女可教也!” 刘备在旁边听得一头黑线,心道这一对男女,以后可别对着我使这些大招,真让人受不了! 此刻,牛辅已经带着西凉守军刚追了八九里地。 突然,一个人横刀立马,远远地在前方暴喝道:“牛辅,你个吃软饭的,休得猖狂?” 牛辅定睛一下看,一个长须红面的威武将军带着人在那横刀而立。 他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带人追出了很远。 不过,等看到对方似乎不到一千的人马,而且一个个都是病恹恹的,跟饿了三天一样的士卒,心中惊慌平淡了一些。 “哈哈哈,我还以为有多少大军等着我呢!原来,又是一些个病秧子!” 牛辅冷笑道:“前方何人,我牛辅,不斩无名之将!” “我乃第十九路军的剑阵营骁骑校尉关羽!” 关羽冷冷地回道。 看着牛辅那不可一世长着嘴说话的样子,关羽心里有些不痛苦。 如若不是军师让他在这里诱敌,关羽一定一刀把这个牛辅给砍了。 “哼,你就是斩了华雄的关羽?” 牛辅眼睛一亮,大笑道:“我正不知去哪里寻你,给我华雄哥哥报仇,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吃我一板斧!” 说着,便带着人冲了过去。 哐! 青龙偃月刀和宣花巨斧撞击在一起,牛辅感觉手臂一阵剧震,疼得直咧牙,巨斧差点没甩了出去。 相反,关羽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鸟贼,太弱了! 不过,他顾全大局,故意大叫一声。 “哎呀,我的手臂被震折了!这牛辅果然勇猛!大家快逃呀!” 说完,他便立刻勒住往前冲的马,调转头带着人就跑。 关羽其实是不善说谎的,他这戏演得一点也不像一个败将。 还好,他有一张天生的红脸,这让他的戏演得多了一些滑稽的地方,也更不容易被牛辅看破! 牛辅显然很吃这套。 原本他手臂被震得疼死了,兵器差点脱手,以为自己要败在这个红脸关羽手里了。 但没想到,自己疼,那关羽竟更受不了。 自己才一板斧下去,他手臂就被大折了? 看来,自己最近经常吃媳妇给自己调制的大力生肌丸,果然是有效的嘛! “兄弟们,快跟我上,杀了那个关羽,为华雄哥哥报仇!” 牛辅感觉意气风发,大喝一声,率先向着关羽追杀了过去。 追击了一会儿,牛辅发现,等待他们的,是马腾的两万西凉铁骑。 这下,凉凉了! 蛋蛋的凉! 第54章 被坑哭的牛辅 混战! 混战! 马腾被牛辅军打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马寨守军并不多,才万把人,牛辅竟敢把人带出来和自己决战? 莫非,是刘备的十九路军,已经被打败了么? 嗯,一定是了! 马腾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 然鹅,看着杀过来的牛辅,马腾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建功机会。 杀了这些人,然后马上带着人攻取白马寨,自己就成了先锋! 况且,他早就在这里厉兵秣马,就等着刘备不行了自己上,所以全军都处于戒备状态,此刻能立刻大战。 杀鸭! 马腾带的西凉军来劲了。 先上弓箭。 然后再上骑兵,以冷兵器肉搏。 马腾的西凉军以逸待劳,将牛辅带的西凉军杀得丢盔卸甲。 牛辅的心是懵逼的。 白马寨下骂自己的,果然是诱敌之计,自己中了个大大的陷阱! 他哪里会知道,刘备和马腾的军队,在攻取白马寨的行动中,半毛钱的联络都没有。 被杀得七荤八素损兵折将后,牛辅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只好带着人逃走。 终于,逃出来了! 牛辅带着五百来人的西凉兵,赶紧往白马寨撤。 “牛辅小贼,关云长在此!快块下马受死!” 突然,一个红脸长须大汉,带着一队人马杀了出来。 “你……” 牛辅眼睛红了,比关羽的脸还红。 他对这个刚才将他的军队诱入马腾大营的红脸关羽恨之入骨。 “斧下败将,阴险小贼关羽,你还敢来,看爷爷我不宰了你!” 牛辅扬起自己的雪花巨斧,骑马朝着关羽杀了过来。 “找死!” 关羽冷笑一声,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月光般的光影。 嗤…… 只一个回合,牛辅的雪花巨斧就被击得飞了出去。 旋即,银晃晃的青龙偃月刀,架在了牛辅的脖子上。 “关……关爷爷,饶命啊,我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将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牛辅额头冷汗直流,长嘴巴开始打颤。 “兄弟们,跟我去白马寨!” 关羽大叫一声,将牛辅绑了,一只手抓着他往白马寨而去。 来自牛辅的怼值,+1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梅长生的头枕在貂蝉的大腿上,笑吟吟地道:“云长, 把牛辅抓了!” 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的刘备一愣,问道:“军师,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梅长生随便说了个理由,让刘备感觉军师真是好自信。 从貂蝉腿上坐起,梅长生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咱们,也该活动活动了!” 貂蝉也跟着站了起来,娇声问道:“长生哥哥,我们去哪?” “进入白马寨!” 梅长生说完,往白马寨方向走去。 “军师,还是等翼德攻入白马寨,咱们再进去吧!” 刘备听了大惊,赶紧追上来,边走边说道:“咱们现在只有三人,如何进得了白马寨?” 梅长生反问:“白马寨只是一座空寨,如何进不得?” “牛辅带人冲出去,里面却还是有一些守军的!”刘备继续劝说:“何况,咱们只有三人,如何能打得开寨子的门?” “三个人,足够了!”梅长生摇开羽扇,脸上洋溢着谜一般的自信。 事实上,在梅长生看来,要打开白马寨的门,有一个人,就足足足……够了! 路上,梅长生交代了貂蝉一番,听得她眼睛眨巴眨巴的,咯咯地直笑。 慢悠悠地走到了白马寨下,梅长生朝着貂蝉眨了眨眼睛,貂蝉会意,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原本还在担心梅长生怎么不等张飞杀回来就要进白马寨的刘备,突然眼睛瞪圆了。 粉红色的面纱揭开后,露出的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再配上貂蝉火红色的长裙,婀娜而曲线感十足的身材…… 美! 真美! 真的太美了! 刘备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喂,胡封将军在吗,我给将军送女人来了!” 梅长生对着寨子上的守卒喊道。 刘备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样好看的女子,说送人就送人了? 很快,刘备就意识到,这只是梅长生的计谋。 只是,他无缘无故地说要给人送女人,胡封能上当吗? 胡封是负责守卫白马寨的副将,刚才牛辅冲出去后,这里的一切事务,由他做主。 此刻,胡封就站在寨子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貂蝉,呆呆地流着口水。 众人都知道胡封的好色,就在昨日,他确实派人出去寻找女子来供他享用。 刚才看到貂蝉揭开面纱,他就已经默默地缴械了。 这样的绝色女子,只怕深宫那些妃子也比不上! 如果能占为己有,那简直不要太美! 不过,此刻他肩负守关之责,也不敢贸然打开寨门。 略微思量,胡封对着下面喝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咦,我怎么没见过你?” “哈哈,我叫张老三,这女子是我妹妹,擅长唱小曲儿。” 梅长生摇开羽扇,笑嘻嘻地道:“昨日,胡将军派出去的军爷说,我若是把妹妹带来给将军唱个小曲儿,必有重赏!” “哦?”胡封凝神问道:“我派出去的军士去哪了?” 梅长生说道:“那个军爷本与我们一起来的,但路上远远地看到了一个长嘴巴将军,便跟了过去。只说有要事禀报什么牛将军,让我们先来找胡将军!” 胡封听了,有些相信起来。 毕竟,牛辅刚才确实带着人出城了,他派出去的人遇见,也是正常。 只是,胡封又在困惑,那厮找牛将军有何事要禀报? 梅长生笑眯眯地问道:“敢问胡将军,到底是什么赏赐?” 胡封越看貂蝉,越觉得喜欢,心中早就痒得不敢开门。 此刻听问起赏赐,随口说道:“若是小曲唱得好,军爷我给你赏赐黄金百两!” “才……黄金百两?” 梅长生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拉起貂蝉的手就走。 “哎,你站住,走什么啊!” 胡封见梅长生拉着绝色女子要走,急了,扯着脖子问道。 “还以为是什么重赏,原来只是黄金百两,我们科不稀罕!” 梅长生的声音传来,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原本还有戒心的胡封,看到梅长生要走,而且讨价还价,反倒有些相信起来。 “你们别走!只要曲子唱好了,跟了我……嘿嘿,军爷我给你在京城谋个官位,赏赐给你一座京都大宅子!” 胡封开始狮子大张口,说出了一大串鬼话。 第55章 本军师要发飙了 “啥?可以当官?” “还有京都大宅子?” 梅长生听了胡封的话,表情故意变得夸张起来,拉着貂蝉转过身,激动地问道:“军爷,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算数!”胡封叫道:“我这就让人放你们进来。” 一个士卒在旁边提醒道:“胡将军,牛将军追敌未归,现在打开寨门,是不是不太好?” “怕甚?”胡封冷笑道:“他们才三个人,那个女子和那个书生,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至于那个中年人……” 胡封看了刘备一眼,不屑地道: “他虽然背了两把剑,但咱们寨子里还有三千守卒,光是这寨门都有至少五百人。 莫非,还能让他翻天了不成? 来人,打开寨门,放他们进来!记住了,只放他们三人进来,然后立刻关了寨门!” 很快,白马寨的寨门,徐徐地打开了。 梅长生看了刘备和貂蝉一眼,迈开步子朝着寨子门走去。 貂蝉倒是很自然地跟着梅长生屁股后面走。 刘备迟疑了一会,也只好跟了过去。 只是心里却万分紧张。 这个军师,向来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怎么这会儿如此冒失了? 三个人,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入白马寨。 岂不是羊入虎口? 只是,有一件事,又让刘备感觉另有隐情。 那就是,梅长生似乎对胡封很是熟悉,连他好色这两天派人出去找女人都知道。 如果换了他刘备,最多打听到白马寨的守将叫牛辅,副将叫胡封,其他都一概不知。 刘备感慨着,不说智谋,就说这信息来源。 自己和梅长生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慢悠悠地进入寨门,守寨子的士卒就要将寨门关上。 梅长生对着貂蝉清喝道:“动手!” 咻! 一道剑光划过。 准备关门的两个士卒,瞬间成了貂蝉的剑下鬼。 “这人是贼军的人,快,快杀了他!” 其他守卒瞬间明白过来,纷纷朝着梅长生等人方向杀来。 刘备的心是崩溃的。 本以为军师打的算盘是这样的—— 先进寨子,用貂蝉设美人计,将色胆包天的胡封给杀了。再趁着夜色制造混乱,偷偷打开城门放张飞进来。 但是没想到,军师在寨门就开始打打杀杀,这不是胡闹吗? 三个人,打得过寨里那么多守卒吗? 关键是,梅长生一介书生,还得靠他和貂蝉保护,这更是让人捉急。 刘备感觉梅长生那多智的形象,瞬间塌陷。 看着冲过来的寨门守卒,貂蝉持剑立在梅长生左边,准备保护梅长生。 刘备从背后拔出了双股剑,站在了梅长生右边。 这个军师,必须保护好了。 而梅长生则不慌不忙地往前走,越过了貂蝉和刘备的身子,站在了最前面在,直面要冲过来的十多个守卒。 “长生哥哥,危险!你快站在我后面!” 貂蝉急了,赶紧往前走,想要将梅长生护在后面。 刘备也急了,迅速奔到了梅长生前面,双手持剑,眼神凝重地看向梅长生。 “军师,你要做什么?”刘备疑惑地问道。 “本军师,要发飙了!”梅长生一脸严肃地道。 “发……发飙?” 刘备瞳孔收缩,眉头深皱。 他虽然不确切地明白发飙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知道,梅长生这是要杀敌。 但他一介书生,手无寸铁,能做什么? 就不怕被那些士卒砍成肉酱么? “长生哥哥,发飙什么意思啊?” 貂蝉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高小幂已经弄好衣服,出来后问道。 梅长生将羽扇插在了自己的背后,正色道:“一个武力值爆棚的侠客曾经说过,发飙,就是大开杀戒的意思!” “哪个侠客啊?”貂蝉眨巴着眼睛问道。 “梅长生!” 梅长生严肃地说道。 “噗嗤……” 貂蝉和刘备感觉这画面太搞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 此刻,十几个守卒,已经蜂拥而至。 “啊……打!” 忽然,梅长生爆喝一声,身子直接朝着那些守卒扑了过去。 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红色的东东——红太狼版平底锅,不过是红色的。 这是他刚才从系统兑换出来的。 根据系统的说法,这平底锅最大的优点,就是坚硬!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坚不摧! 而且,他还用怼值兑换了独孤九剑的一次领悟机会。 他没有剑,而且也看不上一般的剑。 于是,便想着用红太狼版的平顶锅使独孤九剑的招式,一定很牛! 反正剑和平顶锅,都是带把的嘛! 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名叫武夜。 他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刀,眼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准备一刀结束了他。 然后再后面的那个一袭红妆的绝色佳人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将她征服…… 但是忽地发现白衣少年手里多了一个平底锅,心中有些蒙圈。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各种人都会拿各种各样的武器。 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戈叉…… 五花八门,不一而论。 但是你这那个锅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士卒打打杀杀惯了,只是稍微愣了不到一秒钟,就毫不留情,一刀朝着梅长生的头颅砍了过去。 一刀下去一个头颅,武夜最喜欢这种感觉。 “军师小心!” 刘备迅速冲过来,准备帮梅长生挡刀。 “敢伤我长生哥哥,看剑!” 貂蝉也出剑,准备一剑结束了冲过来的士卒。 但。 梅长生却并不领情,大喝一声:“你们退后,让我来!” 说完,抡起平顶锅,直接朝着武夜拍了过去。 刘备:“……” 貂蝉:“……” 破刀式? 旋即,貂蝉看出了梅长生使出的招式。 是了,长生哥哥既然能教我绝妙剑法,自己怎么可能不会呢? 只是,哥哥为什么不用剑,而是用…… 锅??? 貂蝉歪着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哐! 冲过来的士卒武夜,感觉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对方虽然拿的只是一个锅,使出的招式,却无比飘逸,让他感觉陷入了一种惶恐和不安之中。 哐! 旋即,脑门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平顶锅。 怎么会这样? 这个叫武夜的士卒,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这么残暴。 他当然也没有把平顶锅当对方有了武器,以为对方只是手无寸铁的书生。 结果…… 杯具了。 一股红艳艳的暖流,从他头顶流下来。 他感觉一阵眩晕,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56章 神奇的武器 看到那个被梅长生一平底锅拍死的士卒, 刘备呆了一呆。 原来,军师在武力上,竟然也是一位绝世高手? 用一个锅,一招就能干死一个士卒? 貂蝉咯咯地笑了起来。 “长生哥哥,你拿锅砸人的样子,真好看!” 梅长生也笑了。 这平顶锅,果然好使! 总比普通的剑要强多了吧? 至少,它坚……挺啊! “duang!来自武夜的怼值,+20!” 听到系统的提示,梅长生一愣,怎么这么多? “咦?系统,这个没身份的小兵,能贡献这么多怼值么?” 系统:“宿主杀了他,收割的怼值自然多!” “这样么?”梅长生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意念问道:“意思是,杀人,能收割更多的怼值?如果杀的是大人物,收割的怼值会爆棚,对吗?” “是的!” “卧了个槽,你怎么不早说!那真是太好了!” 系统:“……”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系统的“肾上腺”。 “杀了这个书生,为武夜报仇!” “上,杀了他们,把那个好看的娘们捉了好好收拾!” 其他士卒们见梅长生一锅拍死了一个战友,瞬间群青激发,都朝着梅长生围了过来。 “就凭你们也能杀我?小样的,看锅!!” 梅长生听说杀人能收割很多很多怼值,变得无比兴奋。 破刀式! 破枪式! 嘭!嘭!嘭! 很多人脑门被无比坚硬的平顶锅砸中,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眼见一个小卒要被貂蝉收拾,梅长生大喝一声:“貂蝉,放开那个小卒,让我来!” 貂蝉:“……” 来自陈仙的怼值+20! “玄德兄,那两小卒你可别杀死了,你把他们打伤或者打晕就好!” 梅长生迅速跑到刘备旁边,一边跑一边喊道。 刘备剑下留情,没有杀掉那两个小卒,疑惑问道:“军师,为何不能杀?” 梅长生正色道:“玄德兄,你素以仁义立世,以后也是要干大事的,千万不要多造杀孽!” “军师说得是!”刘备讪讪地道,心里却不以为然。 被刘备刺伤的两个小卒,听了刘备和梅长生的对话,俱都有些懵逼。 看来,这个人是个蠢货啊,竟然不杀自己,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嘿嘿,这次你不杀我,下次看我怎么杀你! 两个小卒心里嘀咕一声,赶紧爬起来,想要逃走。 “哪里走!” 梅长生冷喝一声,抡起平底锅,对着被刘备刺伤失去战斗力想要逃走的两个小卒,一锅盖拍了下去。 两个小卒,一锅端! 他们在死去的前一秒,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说,不要多造杀孽的吗? 怎么可以说话当放屁呢? 来自小狗子的怼值,+18! 来自王灰的怼值,+17! …… 刘备也是一头黑线。 “军师,你刚才不是说,不要造太多杀孽吗?”刘备看向梅长生的眼神闪烁着,问道:“那军师为何还要杀?” 梅长生摇晃着手中的平底锅,悠悠地道:“身处乱世,身不由己。比如此刻,敌人这么多,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 但是,你杀戮越多,越是有违你的仁义本心。 第57章 小样,看锅! 所以,杀人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好了,免得玄德兄惹上太多血债,加深罪孽!” 刘备一愣,又问道:“那军师就不怕自己罪孽深重了?” “偶米头发……”梅长生一脸认真地道:“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刘备:“……” 他忽地感觉,这个军师,自己真的完全看不懂了。 十多个守门的士卒,当然不是刘备、貂蝉和开了挂的梅长生的对手。 哪怕梅长生经常坚持要让他负责下杀手,让刘备和貂蝉伤而不杀。 很快,寨门内,就只剩下梅长生三人。 寨楼上,本来等着美人上门的胡封,听到军师来禀报情况后,有些慌了神,迅速让人去集结兵力,并带人往寨门方向而来。 远远地看到梅长生三人战斗力爆棚,已经将十多个寨门内的守卒杀得一干二净,胡封感觉自己刚才真看走眼了。 “快,弓弩手,快放箭!除了那个女的,都给我杀了!” 他赶紧吩咐弓弩队先上。 咻咻咻…… 二十多个弓弩手弓箭齐发,朝着梅长生三人急射而来。 刘备感觉自己担忧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他们毕竟只有三个人。 所处的寨门,通道并不宽敞,弓箭手如果持续放箭,他们简直避无可避。 刘备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真该速战速决,而不是留了好几个活口,放任梅长生慢悠悠地去杀。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不能多造杀孽。 要是人都死了,这些哪里顾得上? 刘备有些幽怨的眼光看向梅长生,却发现这个少年军师,竟然没用一点慌乱。 相反,望着宛若下雨一样的箭镞,嘴角竟然露出了一股似是得意又似是期待的笑意。 “玄德兄,你后退三步!” 梅长生看了看刘备。 刘备:“……” 他不懂梅长生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保护自己这个“主公”?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生死关头,有人愿意在前面挡剑,自己当然得成全他的美意! 而且,他一旦后退,随时可以撤出寨门逃走。 梅长生又看向貂蝉,笑道:“貂蝉,咱们正好试一试破箭式吧!” “好的,长生哥哥!” 貂蝉答应一声,独孤九剑的破箭式迅速化作一道光幕,迎向箭镞。 梅长生也迅速用平顶锅使出了破箭式。 破箭式,专门破解诸般暗器,关键在于用听风辨器之术,击开敌手发射来的种种暗器。 如果力量足够,劲道到位,甚至可以以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箭镞,也属于暗器的一种。 哐哐哐! 二十多支箭镞,全部被梅长生和貂蝉打飞。 特别是梅长生的平顶锅,因为面积大,反而发挥了更多的优势。 加上平顶锅坚硬无比,很多箭镞更是一碰就被折断。 原本内心有些忧伤和凄凉的刘备,直接被梅长生和貂蝉的这一波操作,给看蒙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 看上去,竟然是专门对付箭镞的剑法? 反正他以前是没看貂蝉使过的! 简直太牛了! 第58章 艰辛的攻伐 “这对男女,到底会多少招绝世剑法?” 刘备对以前自己自诩剑术天下第一,感觉十分羞愧。 人家梅长生和貂蝉,这么高的剑法,吹嘘过自己是剑法第一了吗? 并没有嘛! 胡封和那些士卒们,也被梅长生和貂蝉的操作给震得懵逼了。 一般人遇到这么多弓弩手,一波一波地发射,就只有死一条路可走。 哪里武力值高点的武将,也只能一边躲一边退,能保证全身而退都不容易。 更何况是在寨门这么狭窄的空间。 但这对男女倒好,两人一剑一个锅,竟然将射出的箭镞全部都挡了出去,毫发无损。 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汉子,更是不用出手,站在两人身后就行了。 “我就不信,他们能挡得了多少!” 胡封闷哼一声,喝道:“弓弩手,全部都上,箭不要停!” “是!” 顿时,已经赶来的四十个弓箭手,迅速拉弓,箭镞更加密集地往梅长生三人疾射而去。 哐哐哐! 随着箭镞打在平顶锅和剑上的声音响起,这些箭雨,毫无例外地被挡了开去。 和之前不同的是,有三四支箭,竟然还反射了回来,伤了几个弓箭手。 这…… 胡封脸都黑了。 这对男女,也太嚣张了吧! 射出去的箭,竟然能这样被挡回来? 弓箭手没有停。 但是被反击回来的箭,却越来越多。 射得多,返得也多。 没多大一会,四十个弓箭手,已经倒下了三十多个,而且大多数被弹回的箭射伤的。 剩下的还有战斗力的四个弓箭手,内心慌得一比,也更是不敢乱动了。 他们无比懵逼地望着胡封,一个箭手问道:“将军,这箭,咱们射,还是不射啊?” “别……别射了!” 胡封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 回头,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已经往寨门这边聚集过来,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了。 既然弓箭手不行,那就冲上去吧! 这么多人,还搞不死三个人不成? “冲鸭!” 胡封扬起自己的大刀,开启了冲锋模式。 眼见箭镞停了,刘备对着梅长生喊道:“军师,咱们人太少,不如,先退出去?” 退? 退是不可能退的! 梅长生沉浸在系统响起的怼值增加的声音,回头给了刘备一个笃定的笑脸。 “玄德兄,你莫非忘了,咱们此行的目标了?” …… 此刻的寨门外。 张飞的军队,在完成梅长生交给他的任务后,已经带人杀了回来。 他的心是火热的,是激扬的。 牛辅带着精锐出去后,白马寨,现在几乎就是一座空寨子。 凭我张飞的勇猛,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寨子给攻下了,成为盟军先锋中的头功! 这份功劳,只怕比二哥关羽斩了华雄,还要牛吧? 哈哈哈! 张飞想到这里,几乎是一路大笑着过来的。 只是,等他赶到白马寨前,笑声却戛然而止。 白马寨的寨门,竟然是开着的! 这让牟足了劲想要对着寨门猛攻的张飞,瞬间感觉索然无味。 有劲没处使,有火没地方泻,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会是开着的呢? 到底是谁开的? 莫非,这是西凉贼军在故意制造陷阱,引我张飞上钩吗? 张飞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扭头,看向之前军师和大哥刘备指挥大战的地方。 但是,却哪里有人? 连那个总是蒙面的女子貂爷也不见了。 “军师哎,你说的攻关战略,和俺张飞遇到的实际情况,不一样啊!” 张飞狠狠地抓了抓自己头,在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 来自张飞的怼值,+8! …… 寨门内。 “玄德兄,你莫非忘了,咱们此行的目标了?” 听到梅长生的问话,刘备内心对梅长生真是服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目标? 刘备实事求是地说道:“军师,咱们自然是要攻下白马寨,但能不能等翼德来了,再进攻?” 此刻,梅长生已经听到收割张飞怼值的系统提示音。 哈哈! 张屠夫,你终于是来了。 退,那是不可能退的! 梅长生笑眯眯地看着刘备,似乎对刘备的话十分十分认同。 “玄德兄,我认为你是对的,现在这个情况,是应该等翼德来了,咱们再前进!” 刘备听了这话,心中笃定起来,准备和梅长生、貂蝉一起后撤。 但。 只见梅长生将红色的平底锅往头顶一举,高声喝道:“玄德兄,小蝉,第十九路军的兄弟们,跟我杀鸭!” 说完,他和貂蝉一左一右,直接往黑压压的一群士卒,冲了过去。 刘备:“……” 刘备狠狠地咬咬牙,知道没办法了,也只好跟着冲了过去。 总不能让军师和貂蝉孤军奋战吧! 那种事,一向以仁义作为立身之本的刘备,做不出来。 刘备不知道的是,寨门外,张飞已经离寨门不到三百米。 此刻突然听到梅长生的暴喝,眼珠都瞪圆了。 “军师,竟然……已经攻入寨门了?” 张飞不再摸脑瓜子了,扬起他的丈八长矛,大喝道:“兄弟们,跟我上!” 一千个天自营的士卒,跟着张飞往寨门冲杀了过去。 寨门内,梅长生三人杀得很辛苦。 梅长生和貂蝉很快就没剩下多少力气,开始喘气,剑法也不那么轻灵了。 独孤九剑,本就是取巧的剑法。 这样的一对多硬碰硬,太吃亏了! 最后,只剩下了刘备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如果,在空旷的地方,也许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这寨门里,毕竟影响发挥! 刘备恨恨地想道。 “军师,貂蝉,你们先撤!” 刘备一边用双股剑挡着一群人,一边嘶吼道。 梅长生,已经拉着貂蝉,退到了寨门的墙边。 他朝着刘备招了招手,笑道:“玄德兄,来,到这里来歇一会儿!” 刘备:“……” 貂蝉此刻脸色有些惨白,不过,却并不惊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梅长生在身旁,不管遇到多大多危险的事,貂蝉都感觉内心很安稳。 她明亮的双眸看向梅长生,娇声问道:“长生哥哥,莫非,你认命了吗?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不是!”梅长生捏了捏貂蝉站着血迹的琼鼻,轻笑道:“我只是让玄德,为张飞让路!” 第59章 猛人张飞来了 张飞? 貂蝉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往寨门外方向看去。 “大哥,军师,俺张飞来也!” 张飞一马当先,快马进入了寨门,势如奔雷地杀向了守卒。 听到这一声呼喊,刘备心神一震,他的三弟,终于是来了! 他迅速后撤,退到了梅长生旁边,将战场,让给了自己的三弟。 “呔!” 看到自己的大哥刚才被欺负成这样,张飞爆喝一声,直接开启了狂暴模式。 “胡封,你个兔崽子,看俺不戳你一万个窟窿!” 丈八蛇矛宛若闪电长龙,直捣胡封的胸口。 胡封大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只有三个人的寨门,怎么突然多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大汉,凶神恶煞,宛若阎王降临人间。 他举起虎贲大刀用尽全力去挡。 张飞也是战神级的任务,挡住是不可能挡住的。 虎贲大刀哐地一声,被打飞了,他感觉半只手臂抬不起来。 他心中慌得不行,想要逃走。 但,张飞又岂能让他走得了。 丈八蛇矛在打飞虎贲大刀后,余威丝毫不减,直直地刺入了胡封的胸口。 一个碗大的窟窿,血流如注,洒红了寨门逼仄的通道。 “张飞,好样的!那厮,死了没?” 看到跌落马下的胡封,梅长生从地上爬起,扯着嗓子问道。 “还没,等俺张飞再捅他一万个窟窿!” 张飞哈哈大笑,举起丈八蛇矛,就要继续捅窟窿。 “张飞,放开那个沙雕,让我来!” 梅长生体力恢复了一些,听说胡封还没死,神情大振,迅速抄起火红色的平底锅,飞奔而来。 “军师,你这是……” 张飞虽然不明白沙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梅长生手中的平底锅,一脸懵逼,这是什么? 炒菜用的锅吗?也太平了些! 关键是,这玩意,用来杀敌? 开什么玩笑! 在张飞的嘀咕中,梅长生手中平底锅已经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胡封脸上。 啪! 胡封发誓,这绝对是他听过最响亮的耳光。 三颗门牙,直接被拍飞。 胡封的脸,也肿得像个猪头。 来自胡封的怼值,+10! “咦?” 张飞一愣,军师手中这平底的锅,杀伤力似乎不小啊! 梅长生可不会因为胡封门牙被拍飞而产生什么怜悯之心。 这可是敌人! 他扬起手中平底锅,再次朝着胡封拍了过去。 “让你敢惦记老子的女人!” 左脸! 啪! 来自胡封的怼值,+10! “做你的春秋大梦!” 右脸! 啪! 来自胡封的怼值,+10! 天灵盖! 啪! 来自胡封的怼值,+15! 太阳穴! 啪! 来自胡封的怼值,+25! 啊! 梅长生长舒一口气,大喝道: 爽! 真爽! 真特么的爽! 张飞被梅长生这一波操作给看蒙了。 军师用一个平底锅,将对方一个副将给拍死了? 关键是,军师看上去无比享受,比自己戳人一万个窟窿还爽。 张飞歪着头想了想,嘀咕着看来杀人的时候要叫出来才更带劲啊! 眼看四五个士卒朝他围过来,他扬起丈八蛇矛,朝着对方砸了下去。 哐! 四五个士卒直接被打翻。 张飞跳起来,丈八长矛朝着几人胸口挨个刺了下去。 啊! 爽! 真爽! 真他娘的爽! 张飞口中狂呼着,忽地感觉,这样真的比自己之前杀人要爽啊! 第60章 杀入白马寨 刘备此刻也持剑杀了过来,看到张飞一边杀敌,一边手舞足蹈口中狂叫的样子,摸着额头暗暗摇头。 三弟,这是被军师带坏了啊!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三弟,比关羽更加嗜血。 若是这样下去,指不定以后心性脾气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后还得对张飞提醒着才行了。 随着张飞带着天字营加入,白马寨之战,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守卒见副将胡封都被杀了,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特别是看到张飞和梅长生那奇特的杀人方式,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们心态早就崩了。 死了一大半。 剩下的,除了投降,别无他路。 雄伟的白马寨上,插上了地十九陆军统领刘备的大旗。 站在白马寨寨楼上,刘备看着梅长生,问道:“军师,刚才,咱为何不等翼德来了再攻寨?” 梅长生摇动羽扇,轻笑道:“如果翼德兵临白马寨,那就只能硬攻了。 但是,咱们毕竟没有攻城器械,伤亡难免太大! 我们的人马本来就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 刘备点点头,拱手道:“军师为大局大军着想,亲自犯险,刘备佩服!” “都是为了扶持大汉!”梅长生笑眯眯地回应,意念中,却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刚才攻打白马寨,怼值增加的十分凶猛。 爽啊! 很快,关羽带着牛辅这个懵逼的俘虏大胜而归。 撸铁也带着几千匹马,美滋滋地回来了。 刘备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自破黄巾以来,自己何曾取得过如此胜利,如此大劫? 兵马更是增加了两千多。 “军师,你真是用兵如神啊!” 刘备对着梅长生拱手,心中说不出的感激。 曾经寒酸的日子,似乎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张飞和关羽此刻也是对梅长生高度认同、。 梅长生笑道:“咱们,应该在寨门城楼上,好好地庆祝下!” 白马寨西南方向。 马腾好不容易带着人将牛辅带来的人马给杀得溃逃,他心中一阵激动。 既然牛辅带人杀来自己这个后备攻寨之地,那么,必是刘备军败了。 现在,自己打败了牛辅带来的人马,白马寨,岂不是是一座空寨子了? “走,跟我去攻打白马寨!” 马腾感觉自己接管先锋之责的时机,就要到了,迅速带人往白马寨方向飞奔而来。 和马腾同样想法的,还有孙坚。 孙坚毕竟是江东猛虎,只半个时辰,就杀得撸铁引来的牛巢军丢盔卸甲。 旋即,他带着江东军,浩浩荡荡地杀向白马寨。 两队人马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白马寨下。 远远地到了白马寨下,看到寨楼上插着写有“刘”字的大旗,马腾和孙坚的眼珠都瞪圆了。 孙坚和马腾定睛一看。 寨楼上。 摆着两个宽大的宴席,刘备、张飞、关羽等人,正在上面饮酒作乐。 梅长生那个少年,旁边立着一个绝色女子,烈焰红唇,正在给他揉肩捏背。 几人也不知在谈论什么,一个个哈哈大笑。 这笑声,在孙坚和马腾听来,无比扎心。 来自孙坚的怼值,+10! 来自马腾的怼值,+10! 第61章 被气炸的孙坚和马腾 马腾扬起虎头大刀,指着寨门大喝道:“是玄德兄在上面吗?” 孙坚威武的脸眉头深皱,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刘备军,不是败了吗?怎么,上面插的是姓刘的大旗?” 刘备看到孙坚和马腾带军而来,心中有些惭愧。 让他们接住了白马寨守军的攻击力,自己却带人占了白马寨,真是不够厚道啊! 他正不知怎么接话,梅长生笑了。 “玄德兄,你别说话,让我来吧!” 这么好的收割怼值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梅长生摇开羽扇,指着下面笑道:“孙将军,马将军,作为盟军先锋,我们第十九路诸侯军,已经成功攻下白马寨了!” 孙坚听了,双目怒睁,暴喝道:“你十九路军既然在此,为何还有白马寨的守军,来攻伐我江东军的营地?” 马腾也大叫道:“好你个刘备啊,我们在外面拼死杀敌,你倒在寨子里享福去了。” “不不不……”梅长生大笑道:“这白马寨,可是我十九路军硬攻下来的! 不过,还是要感谢两位将军的友情相助,抵挡了很多贼军啊! 马将军,牛辅是个蠢货,我才用了一千老弱病残,就将他诱出了寨门。 哎呀,我本来让关羽在西南方向埋伏起来,截杀他的。 只是不知怎么滴,牛辅那厮竟然直接冲到马将军的营地去了!” 梅长生笑道:“不过还好,在马将军和关将军的合击之下,终于将牛辅那厮打败了。关将军可是将牛辅给生擒了哪! 关二爷,还不快将牛辅那个蠢货带来,给马将军瞧瞧?” “是,军师!”关羽的卧蝉眉几乎就要色舞了,他让人将五花大绑的牛辅呆了过来,绑在了寨楼的柱子上。 马腾也不是傻子,听了梅长生的话,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牛辅,顿时明白了。 自己,这是被刘备的人,当枪使了。 白白帮人挡了守白马寨的主力,打下白马寨的,却是刘备军。 更让他气愤的是,敌军主将,竟然还被关羽给生擒了,又获得了一份天大的功劳。 自己带的人马,累死累活,鸟都没有得到。 简直是气煞人也! 来自马腾的怼值,+15! 此刻,孙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指着寨楼喝道:“梅长生,你且说说,出现在我江东军的人马,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差点忘了!”梅长生笑眯眯地道:“我正好知道,有个叫牛巢的地方,是白马寨放置马匹的地方,有五千守军,也是负责策应白马寨的。 我寻思着,咱没十九路军兵不强,马不壮,所以就让人带着人马去截马! 这不,惹恼了守军,他们追了出来。 多亏孙将军英勇,才将他们消灭。 将军威武,将军无敌,将军真是大大的牛叉!” 梅长生让人将一个大大的叉子,从寨楼上丢了下去。 看到一个大大的牛叉子掉落在白马寨门前,孙坚气得肺子都要炸了。 “叉,叉你娘!” 孙坚感觉自己胸口疼得难受,怒喝道:“快快打开寨门!” 来自孙坚的怼值,+20! 第62章 孙坚马腾的忧桑 “没错,快快打开寨门,不然你让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呢?” 马腾也大声叫道。 他们两个似乎想好了,一进去就找刘备兴师问罪。 这个时候,竟然躲在一个少年后面不说话,坐在那装淡定。 装你大爷! 但是,梅长生压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对着下面喊话道: “孙将军,马将军,你们忘了?袁盟主可是有过号令,为避免误伤友军,各诸侯军之间,非令不得擅自同处一地。否则,军法从事。 咱家刘皇叔,那对袁盟主可是大大地尊敬,不敢违抗军令呢! 两位将军若要进城,得取得袁盟主的手令才行哪!” 什么? 出了力,还要被挡在寨门之外? 来自孙坚的怼值,+10! 来自马腾的怼值,+10! “刘玄德,你可不要太过分!不然,我可要带人攻寨了!” 孙坚真的被气着了,大声嘶吼道。 “孙将军,你如果攻盟军的寨子,那就是和整个讨董联盟作对,后果,你自己想!” 刘备继续不说话,梅长生在上面笑道:“何况,你真的攻,我们十九路军还怕了你不成?不要忘了,我们剑阵营的威力!” 孙坚:“你……” 马腾劝道:“文台,我看,还是去找袁盟主理论吧!正好,咱们去袁盟主那参他一本,撤了他这个十九路军的先锋!” “好!”孙坚听了有理,加上也知道同盟军若是内讧,那将是大罪过,便和马腾带军走了。 看着孙坚和马腾退了,张飞扯着脖子哈哈大笑:“嘿嘿,什么江东猛虎,西凉藏獒,在咱们十九路军这里,都是卵蛋!” 关羽抹着胡子大笑道:“我让人清点过了,这次攻打白马寨,咱们只折损了100多名士卒,却俘虏了2000多名士卒,斩获了3000多匹战马。 此战,堪称盟军从未有过之大捷!更是我十九路诸侯军的建功首战,真是大快人心啊!” 刘备点头微笑,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多了一丝感激。 “军师,有你在,咱们这十九路军,前程错不了!” “哈哈,多亏了玄德兄统领有方!”梅长生摇着羽扇,轻笑道。 刘备:“哪里,哪里……” 来自刘备的怼值,+10! 他的心里是无比明白的,这次大捷,哪里有自己什么事,都是梅长生这个军师运筹帷幄了,自己光在那棵大树下看梅长生和貂蝉腻歪了。 “玄德兄啊,咱们这个十九路军,也得起个好听的名字了!”梅长生笑道。 “正是,咱们也得霸气点。”张飞听了立马表示认同,咧嘴笑道:“孙坚那个叫江东军,马腾的叫西凉军,咱们叫个什么霸气名字呢,哎呀,要不然叫老虎军?” 关羽笑道:“我看,也可以叫桃园军!” 关羽这话,显然是看重三兄弟桃园三结义的情分。 刘备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主意,他看向梅长生,笑道:“这第十九路诸侯军,还多亏了军师才能组建,士卒也都是军师想法儿从各路诸侯那弄到的,不如,军师起个名字吧?” “我看,就叫刘家军吧!”梅长生看着刘备,轻笑道: “大汉天下,毕竟还是姓刘。 玄德兄是当朝皇叔,若是叫刘家军,就说明这支兵马,是大汉的,也是刘姓皇室的,可谓是金字招牌!” “好,刘家军好!”张飞大呼道:“这名字,比老虎军强!大哥可不就是姓刘么,嘿嘿!” “占据汉廷大义,凸显皇族身份,我看甚妥!”关羽感觉,这名字比自己取的名字强多了。 刘备更是抚掌而笑,朗声道:“我第十十九路诸侯军,从即日起,改名为刘家军!” 刘备看向关羽:“云长,由你负责,对这次白马寨之战有功士卒给予奖励,改提拔的提拔,改升的升。” 关羽抱拳道:“好的,大哥!” 刘备又看向张飞:“翼德,由你配合貂蝉姑娘,负责士卒的训练。” “哦……” 张飞抓了抓头,心道怎么让我一个老爷们配合一个娘们搞训练? 不过想起貂蝉那出神入化的剑法,以及统领的剑阵营之威,加上大哥发话了,张飞只好默默地点头,却有些闷闷不乐。 刘备又看向梅长生:“军师,你看这几位将军人选……” 现在,刘家军已经发展到有一万一千人马,是该任命将军了,形成完整建制了。 “玄德兄啊,我看咱们这样,也别学那些诸侯军的建制了,咱们自成建制,除旧革新!” 梅长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刘家军,不论人数发展到多少,都分为天字军,地字军,人子军和神剑军。” “各军之下,为方便士卒记忆,直接就分一二三四五营,以此类推即可。” “军师此言,深谙兵法之道!”刘备深表同意。 其实,这也就意味着,不管刘家军如何发展,他们刘关张兄弟,都是几支兵马的将军,掌有统领之权,绝对不会旁落指挥大权。 刘备又问道:“具体如何?” 梅长生摇动羽扇,轻笑道:“任命关羽,为地字将军,负责统领地字军三千人马!任命张飞,为人字将军,负责统领人字军三千人马!任命貂蝉,为神剑将军,负责统领神剑军一千人马!” “那这天字军……”刘备一愣。 现在,刘家军里,天字军可是最强的,足足有四千人,而且以后会更多。 “这天字军,自然是由玄德兄亲自挂帅了!”梅长生笑道。 刘备抱拳道:“那就依军师所言了!” 关羽和张飞更是眉飞色舞,终于名正言顺地当将军了。 貂蝉也笑了,自己应该是这些讨董诸侯军中,第一个女将军吧? 这一日,白马寨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无论是刘备直接统领的天字军,貂蝉实际控制的神剑军,还是关羽带的地字营,张飞带的人字营,无不士气大阵。 经过这一战,撸铁,断玉,等人,也迅速成长。 那些老弱病残,病的在梅长生开出的药方下,很多人病好了。重病也转为了轻症。 那些年纪大的兵,经过战争的洗礼,加上胜利的喜悦,也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第63章 刘备打进了白马寨? 刘家军中,少数残兵,也有了事情可做,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更不用说,因为劫了白马寨的营地,得了很多钱粮。 刘备和梅长生给他们发的军饷,也并不亚于其他各路诸侯军。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虽然被各路诸侯给抛弃了,却到了一个让他们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的地方。 在他们心中,刘关张三兄弟,个个有本事有情义,待他们极好。 更何况,还有貂爷这个美女将军,时常指导他们剑法,带他们长本事。 不过,在他们心目中,最崇拜的,莫过于梅长生这个军师了。 用兵如神! 这是他们对梅长生的评价,也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新的期待。 这支改成刘家军的队伍,一定能在这次讨贼大业中,干一番大事业吧? 新的盟军大营。 袁绍和曹操等诸侯正在研究进军策略。 突然,一个传令兵迅速前来。 “盟军,大捷,大捷啊!” 传令兵脸带喜悦,跪在那大声道:“禀报盟主,我盟军先锋,已经攻下白马寨了!” “什么,这才多久,就将白马寨攻下了?” 袁绍听了,神色一愣,旋即大喜。 曹操也是神情一震,问道:“是孙坚将军的江东军,还是马腾将军的西凉军,最先攻下的白马寨?” 在他们看来,刘备带的老弱病残军队,加上没有攻城重器,一定是攻不下的。 损失惨重之后,只好认怂,紧跟其后扎营的孙坚和马腾出兵。 至于是孙坚先攻下,还是马腾先攻下,就看这二位,如何把握时机了。 毕竟,刘备如果不放弃,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 但是。 在一个时辰前,他们可是听说,这两路人马都有过大战,想来,是为攻取白马寨了。 “不是孙坚将军的江东军,也不是马腾将军的西凉军。” 传令兵大声道:“是刘家军!” “刘家军?”袁绍一愣,闷哼道:“哪里来的刘家军,怎么没听说过?孟德,咱们的讨董盟军中,有这路人马么?” “并没有!”曹操凝神道,心中却想到了一种不好的结果。 “禀盟主,就是刘备统领的第十九路诸侯军,已经改名刘家军了!” 传令兵递上一个捷报,说道:“这是刘家军让小的给盟军传来的捷报!” 袁绍眼珠鼓出,不敢相信地道:“就凭刘备那些老弱病残,就能攻下白马寨?” 曹操更是一滩大手,闷哼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得到军报,白马寨不远处,还有一个叫牛巢的地方,屯有五千人马,负责和白马寨策应的!” 其他各路诸侯,也纷纷表示这不可能。 众人俱都看向传令兵:“你这消息,从何得来,是否有误?” 传令兵吓了一跳,本以为是来报喜的,没想到大家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他战战兢兢地道:“消息千真万确!白马寨上,已经插上了刘家军的大旗,小的也是从白马寨回来报捷的。 刘将军还说,请盟主下令,将盟军大营移至白马寨。他会在关内设宴,为各位诸侯接风洗尘!” “捷报拿给我看!”袁绍拿起捷报,打开一看,旋即发现,下面盖的确实是十九路军的刘备手印。 “真没想到啊,刘备竟然建功了!” 袁绍长叹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刘备建功啊! 一定是那个梅长生! 来自袁绍的怼值,+10! 曹操的大饼脸也是一脸苦闷,刘备怎么就能攻下白马寨呢? 一定是梅长生那个军师用了什么计谋。 来自曹操的怼值,+10! 曹操惦着脸问道:“孙坚和马腾两支人马,现在何处?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禀报曹将军:“两支人马,现在距白马寨三十里驻扎。据报,他们分别遇到了白马寨守军和牛巢军的侵袭,不过都被打退了,但是造成了不少伤亡。” “你且细细说来!”曹操感觉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听完传令兵的详细报告,曹操一拍脑袋。 “哎呀,刘备真是玩得一手借刀杀人的好计啊!” 曹操咧牙道:“孙坚和马腾,一个帮刘备挡住了白马寨守军,一个帮挡住了牛巢的策应军。 刘备倒好,没怎么费尽,带人占领了空空如也的白马寨。” 袁绍也反应过来了,凝神道:“刘玄德,不是向来以仁义立世么,怎么脸皮如此之后,计谋如此无耻?” 袁术也闷哼道:“什么仁义立世,在城池和功业面前,全都是幌子!伪君子一个!” “我看,这一定是梅长生那个军师出的主意!”张邈闷哼一声,说道。 “对,梅长生才是真正的阴险小人!” 众人虽然在骂梅长生和刘备,其实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随便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让孙坚和马腾和白马寨守军大战,自己不费事地就攻取了白马寨,建功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想都想不来。 只恨,没有一个像梅长生那样的军师啊! 真是用兵如神哪! 艹! 狂草!! “对了,不久前,这刘备还发来了一道要粮,要马、要兵、要女人的信笺,被我扣下了。你们看,这事如何办?” 袁术突然拿出了一封信,笑眯眯地说道。 “按说,玄德作为先锋,攻打白马寨,损失一定不小,这次又建功了,理应给予支援啊!” 白马将军公孙瓒也是一方诸侯,他和刘备关系最好,此刻为刘备说话。 “哼,得了白马寨,还能少得了钱粮兵马吗?” 袁术冷笑道:“我看哪,刘备这是凑不要脸!” 曹操也笑道:“这是攻打白马寨的时候发的信函,此刻,既然已经破寨,钱粮人马就不必了吧! 不过,这女人,还还可以给几个的,毕竟,刘关张那三兄弟,穷苦惯了,也不一定知道女人…… 是什么滋味……” “哈哈哈……”很多诸侯大笑起来。 袁绍大笑道:“那好,大家都从各自带的歌姬等人中,选几个女子,送去白马寨劳军吧!” “哈哈,好勒!” 众人轰然响应,心里却在嘀咕着,该把那些玩剩下的送过去吧? 当然,丑的更是要先送去。 不过,似乎并没有太丑的啊! 第64章 让出先锋 盟军大营前,各路诸侯唏嘘了一阵,却还是带人开始移营白马寨。 因为白马寨内地方并不宽敞,各路人马纷纷在寨前寨后扎营。 只有十八路诸侯以及主要随缘跟着进入了白马寨核心区域。 白马寨一处空地上,灯火辉煌,好不热闹。 十九路诸侯,再次庆祝白马寨大捷,并商讨下步进军方略。 众人俱都兴致很高,只有孙坚和马腾两个人苦逼着脸,只顾着喝闷酒。 “来,两位将军,别像是一个受气的媳妇一样在这里窝着吗,不就是屁大点小事,至于吗?” 梅长生端着酒碗走过去,笑嘻嘻地给孙坚马腾敬酒。 “屁大点小事?” 马腾斜眼喝道:“哪个王八羔子的劈股那么大,能放这么大的屁! 我马腾的军队,白白给人摆弄了一会,死伤了两千多士卒,你说这是小事吗?” 孙坚也闷哼道:“没错,我江东军,向来只打前锋。 这次,前锋没打成,反倒还损失了一千多人马,这口气,不出心里不痛快。我还没过去找刘备算账,你倒好,先找上我了?” 梅长生笑道:“两位将军,不知如何才能解气?” 孙坚和马腾一愣,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要补偿。 他们虽然冤,其实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都是盟军嘛,他们两支兵马,本就有策应之责。 而且,刘备的刘家军虽然攻下了白马寨,但是这个寨子不比虎牢关,是个穷地方,要什么没什么。 刘备的军队,现在主要还是原来各路诸侯给他们的老弱病残,能要到什么补偿? “两位将军若是没想好,我们刘玄德将军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梅长生笑得像只小狐狸。 “你且说说!”孙坚和马腾同时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我们刘玄德将军,向来以仁义为本。这次虽然事急从权,却还是感觉对不住二卫将军。” 梅长生正色道:“所以,我们想让出先锋之责,请二位将军担任先锋重任,不知意下如何?” “真的?”孙坚一愣,旋即大喜。 “我当然没问题了!”马腾也是热衷得很。 “千真万确!”梅长生笑道。 孙坚和马腾对望一眼,瞬间便觉得梅长生这张本就长得惹人喜爱的脸,变得不那么讨厌起来。 他们对刘备的印象,也回到了以前的轨道。 “不过,我们两路人马,怎么同时担任先锋?” 孙坚旋即问道。 他可不想,和马腾又为这个闹掰了。 “没错!两路人马,怎么当先锋?”马腾也是这个意思,这次他和孙坚都遭受了吃力不讨好的憋屈,两人关系反倒更好了。 同仇敌忾么! “这个不难,一个当坐先锋,一个当右先锋,分两路进军,谁先攻下虎牢关,谁就是这个!” 梅长生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好!”孙坚和马腾对望一眼,立刻表示赞同。 酒过三巡,梅长生回到了刘备那里。 “军师,咱们真的要让出先锋重任么?” 刘备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看向梅长生:“虎牢关前面,可就离洛阳不远了!” “玄德兄,你这是怕讨贼大功被孙坚和马腾抢了去啊!” 梅长生笑了,指着袁绍和曹操的方向,道:“如果那真的是天大的功劳,为何袁绍和曹操不去争?他们两个,可都算是盟军的联合发起人啊!” “军师何意?”刘备问道。 “虎牢关,不好打!”梅长生沉吟道:“其实,玄德兄最开始争这个先锋,是为了在诸侯军中得到一席之地,证明你这路统领,并非摆设!” 梅长生摇开羽扇,缓缓道:“现在,刘家军已经通过攻下白马寨,证明自己。 但虎牢关一定会由董卓亲自坐镇,他的西凉铁骑都是精锐,足足有二十万,这可不是凭借计谋就能打败的。咱们的人马这么少,怎么打?” “董卓要亲临虎牢关?”刘备一惊,问道:“这事,可没听人说起啊!莫非,袁盟主瞒着这事?” “不是瞒着,而是董卓还没到虎牢关,不过很快就到了!” 梅长生凝神道:“所以,进入洛阳前,才是各路诸侯争功劳的时候,现在,谁当先锋,其实就是损害自己的兵力! 袁绍和曹操那两个老狐狸,巴不得各路诸侯损兵折将呢!” “军师所言,真是醍醐灌顶!”刘备一脸苦逼,愈发明白了很多人心,以及一些事情的弯弯绕绕。 刘备现在,其实还是略微嫩了些。 以前缺乏本钱,也缺乏经验。 毕竟,绝顶诸侯的形成,三国之一代帝王成长,是需要过程的。 不过梅长生在加速着过程罢了。 想通了一些关节,刘备长身而去,对着袁绍的方向抱拳道:“禀袁盟主,备有一言,还望袁盟主首肯!” “玄德,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袁绍大笑道。 “这次攻下白马寨,其实并非刘家军功劳,最主要的,还是文台和寿成两位将军挡住了守军的大部分进攻,刘家军才轻松取了白马寨。” 孙坚和马腾,听刘备如此肯定自己的贡献,顿时心里好受了许多。 刘备,果然是仁义君子啊! 什么话,都往明里说,也不似曹操等人说的那类奸诈小人么! “玄德,你到底想说什么?”袁绍听刘备提起孙坚和马腾,一愣。 “此地,离虎牢关已经不远了。我听闻那里都是西凉军的精锐在守关。” 刘备正色道:“我们这个刘家军,将不过关张,兵不过一万,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只怕是很难担负起先锋重任! 还望盟军委任孙坚和马腾两位将军,为左右先锋!” 听了刘备的话,袁绍眉头紧锁。 曹操更是内心激荡。 这个刘备,还想着让他去攻打虎牢关,在那里栽个大跟头,从此一蹶不振呢! 没想到,还没出发,他竟然醒悟了,主动辞让先锋重任? 袁绍知道,既然刘备提出来了,自己也没法不考虑,便看向孙坚和马腾。 “文台,寿成,二位将军可愿带兵攻打虎牢关啊?” 第65章 番外之我是貂蝉 应一些加了公.号的书友强烈要求,就写一篇番外吧。 ………… ………… 《番外之我是貂蝉01》 我是貂蝉,汉朝司徒王允的义女。 我向来喜欢吹拉弹唱,用他们的话说,是长袖善舞。 从进入司徒府开始,大家对我的容貌便诸多议论。 有说我窈窕淑女、花容月貌的。 有说我身材窈窕、体格风.骚.的。 说什么的都有。 最夸张的是义父王允,自我长大些后,他总是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女儿容貌可比皎月。 我女儿月圆之夜出现在花园里,连月亮都要自愧形秽,躲在云彩后面再不出来了。 我自知义父说得太夸张了,月亮里有嫦娥,我哪里比得上? 但义父说的,他们都信了,很多人因此借着公干,或者找义父喝酒,来司徒府就为了见我一面。 见了我一面的人,很多都有些失态。 后来,我就被人们私下里称为“闭月”了。 可是,我心里虽然喜欢,但是却又有些羞愧。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府中无聊的生活。 我喜欢爬到房顶上去看晚霞,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的心是畅快的。 但是每天的晚霞时间很短,而且只有天晴的时候才有。 更何况,义父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敢爬到房顶上看,怕他说我,我对他是又惊又怕。 我总感觉,义父虽然表面谦谦君子,其实心中藏着魔鬼。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知道有一天,一个叫做梅长生的少年出现了,将我的平方又束缚的日子给打破了。 他出现的时候,是在我的闺房里。 当日,我因为身体不适,正在屋子里午睡。 但是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压着我的小脚。 我从睡梦里醒来,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人。 我吓坏了。 那个人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别说话,亲我…… 呃,不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简直不知廉耻,不知羞愧! 真想咬他一口,狠狠地带血的那种! 不过,被他捂住嘴之后,我说不出话了。 当然也咬不着他。 相反,我感觉一种异样的情绪和感觉,在心底蔓延和生长。 他说话的样子和方式,好奇怪,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气息,似乎也有些奇怪。 脸长得倒是十分好看,嫩嫩嫩嫰的,却又格外阳刚的感觉。 不过,我来不及感受这些。 因为这是我的闺房,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我的整个屋子,就是我的小窝,平时府中只有丫鬟能进这间屋子。 其他人,连我的义父都是不行的。 现在怎么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是谁? 他从哪里来? 他来要干什么? 对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我心里有一些害怕,但是却又有些期待。 不知道是什么的莫名的期待。 见我一脸惊慌,这个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又说话了。 “你看我也不像坏人,不像的嘛对吧! 不然你躺在那许久,我早就该对你行轻薄之事了! 但我并没有,你没发现此刻衣裳完整身子无缺么?” 我感觉他说得很对。 根据我的感觉,他在旁边,显然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 但是他确实什么都没做。 我在一种大家都说那是不好的书但少年少女们又只会偷偷看的书里,看到过一种论调。 一个男子,如果对一个女子共处一室却没有动手动脚,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那方面有问题! 另一种,他真的是君子。 这种君子又分两种,真的儒雅君子,知礼守正。 另一种是装出来的,为了欲擒故纵。 我知道他那方面没问题。 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儒雅君子还是欲擒故纵。 不过,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他果然将手指从我的嘴上挪开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感谢天感谢地,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我问他:“你,你是谁,怎会在奴家的……床上?” …… 未完待续。 (有些内容只能发番外,但番外不好在这里经常更新,懂的亲们加下微.信.公.众.号ciyuan222吧!以后番外只会在这里更新哦!) 第66章 让董卓送粮饷? 听到袁绍问是否愿意当先锋,孙坚求之不得,立刻站起来答道:“愿往!”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马腾也轻喝道。 袁绍:“……” 这怎么像是约定好了似的? 不过,袁绍心里是答应的。 毕竟,虎牢关易守难攻,如果让孙坚和马腾这两只强大的军队去消耗,那再好不过了。 这个江东军是盟军中最是英勇善战的,特别是步兵号称无敌。 马腾带的西凉军,骑兵也相当厉害。 “既是如此,那就辛苦文台和寿成了!” 袁绍大笑道:“来人呐,上酒,我要为二位将军践行!” …… …… 第二天,孙坚和马腾分别带着本部人马,进军虎牢关。 孙坚毕竟是孙子后代,不仅勇猛,对兵法也是用得十分娴熟。 才不过十来天时间,孙坚带领的两万江东军迅速推进,气势无可阻挡。 很快,他们就开到了虎牢关下,开始安营扎寨。 不过,让孙坚气愤的是,袁绍答应的粮饷,却迟迟没有送过来。 这让他十分气恼,自己带着江东军孤军深入,粮草已经维持不了三天,袁术那厮,竟然迟迟不发来粮草。 让咱们吃什么? 他郁闷得很,只好写了一封催粮信,让人带去催要粮草。 此刻的中军大帐内,孙坚坐在首位,他的干将黄盖、程普等人,在下面站着。 长子孙策,虎背熊腰,一脸英雄之气,此刻也立在旁边,正在大谈进军方略。 “父亲,从白马寨到虎牢关,大展我江东军军威!” 孙策一脸虎气,建言道:“我们何不立刻策马攻关,直接攻下虎牢关。到时候,京师洛阳可就在咱们眼皮底下了!” 黄盖却连连摇头,闷哼道:“主公不可!我江东军虽然勇武,但却已经孤军深入几百里,最为关键的是,袁绍答应的粮草,却至今未见。末将担心,只怕这次去催要,也是要不到的!咱们还得做长久打算。” 程普也凝神道:“黄将军说得及是!主公何不先休整大军,等盟军大部队来了之后,咱们再与盟军一鼓作气,一起攻下虎牢关?” 孙策却不同意,沉声道:“二位将军,你们说的粮草等事,我又何尝不知? 只是,若是等盟军来了,这破关的功劳,就不是我江东军的了! 想那刘备区区几千老弱病残,都能破了白马寨,我们江东军兵强马壮,怎能打不下一个区区虎牢关?” 孙坚听孙策和黄盖程普意见不同,眼中却满是赞许。 这个儿子,像他,英勇无畏,敢于冲锋陷阵。 不过,孙坚毕竟不是年轻气盛的人了,他身经百战,且熟读祖上兵法,并不会因为孙策是自己的亲儿子,就有所偏袒。 “虎牢关,是进入洛阳的命脉,也是董卓最为看重的地方!” 孙坚凝神道:“我听闻,里面有重兵把手,非白马寨所能比。 我江东军固然勇猛,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的粮草,可已经不够三日了,若是强攻虎牢关,三日攻不下,只怕就会成为强弩之末,陷入绝境哪!” 孙策听了,愤恨地捏了捏拳头,怒道:“都怪袁术那个粮草总提调官,让我们打先锋,却不能保障粮草足备,简直是贻误战机!” 对这话,黄盖程普等老将也深感认同。 若是袁绍答应的粮草和援军都到了,他们也是敢于强攻虎牢关的。 打了一辈子的仗,他们江东军,怕过谁来着? 就在这时,有军士来报,刘备的军师梅长生,带人来了。 “梅长生来了?” 孙坚一愣,不知道刘备这个时候派人来,是何用意。 “快请!” 中军大帐,孙坚端庄在主位上,梅长生带着貂蝉,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长生老弟,真是稀客啊,快快请坐!” 孙坚看到梅长生一脸热情。 “多谢文台将军赐座!” 梅长生也不客气,带着貂蝉坐了。 此刻,貂蝉依然蒙着面,却掩不住绝代风姿。 孙坚的眼睛,盯着貂蝉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移到梅长生身上,笑吟吟问道:“长生老弟前来,有何贵干?” “哈哈,我来,是为文台将军,送粮草的!” 梅长生笑吟吟的摇开羽扇,摸着下巴笑道:“这不正是文台将军的忧虑之处吗?” “真的?莫不是袁绍盟主,让人将粮草送过来了?” 孙坚听了大喜。 孙策,黄盖程普等人听了,也都面带喜色。 “并不是!”梅长生摇头道:“盟军的粮草,被袁术扣下,只怕是一时半会到不了文台将军大营了!” “那……” 孙坚神色又变得抑郁起来,沉吟道:“老弟所说的粮草,在哪里?” “在董卓那里!” 梅长生大笑道:“文台兄放心,很快,董卓就会派人来给将军送粮草的!” “什么?董卓给我送粮草?” 孙坚一愣,不敢相信道:“我将董卓布防的人马打得哭爹喊娘,他恨我都来不及,又如何会给我送粮草?” “文台兄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将军把董卓的人马打得哭爹喊娘,他才会想要拉拢将军!” 梅长生无比自信地道:“还请将军善待来人,无论他说何事,都一口答应。” “来人?”孙坚一愣,问道:“你是说,董卓就要派人来了?” “正是如此!”梅长生笑道:“只怕这会,已经在账外了。” 孙坚将信将疑,孙策和黄盖程普等人,也都不敢相信,俱都抬头看向帐外。 却听一个军士迅速入内,大声禀报:“禀报主公,董卓派使者求见,此刻已经在帐外等候了。” “啊?” 孙坚一愣,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梅长生,沉吟道:“快请!” 梅长生高深莫测地笑道:“文台兄,若是使者提出条件,还望将军切莫推辞啊!只要粮草到手,哪管虚与委蛇?” “我明白,长生老弟放心!”孙坚点头,心里却无比好奇,这梅长生为什么会知道董卓会派使者前来。 他似乎,又知道使者来干什么的。 难道刘备的情报系统,竟然如此有力么? 很快,一个带着羽冠的长脸男子进入了帐内,抱拳道:“哈哈哈,孙将军,我来给孙将军贺喜来了!” “你是何人,喜从何来?”孙坚显然不认识这个人,淡然问道。 “哈哈,我乃侍中李儒,来找将军,实是为一桩美事啊!” 第67章 生子当如孙仲谋 侍中! 孙坚眉头一凝。 董卓派来的人,级别还不低,是从一品,而且算是天子近臣,现在也就相当于董卓近臣。 孙坚不知道的是,这个李儒,是董卓账下第一谋臣。 董卓能够篡取洛阳,趁乱控制宫廷,便是他献的策。 “什么美事?” 因为有梅长生提前交待,孙坚倒并不激动,只是不咸不淡地问话。 “董相国有一爱女,正是风华正茂,经过千挑万选,想与孙将军结为儿女亲家啊!” 李儒眉眼无比生动地道:“我听闻孙将军有一子,姓孙名权,与相国爱女是绝配! 若是将军答应,董相国说了,他要让天子亲自主婚,并给将军加官进爵,封为朝廷大司空,位列三公。 董相国还说了,除了江东,还要让孙将军提领徐州和荆州两地刺史哪!” 孙坚一愣。 大司空,位列三公! 提领徐州和荆州,加上江东,南方大部分都收入囊中,简直可以裂土称雄了! 袁绍这开出的条件,可真是大方哪! 不过,梅长生的心却冷静的很。 袁绍,只是在空头承诺,做不得数的。 “你确定,董相国是要将女儿,嫁给我的孙权孩儿?” 孙坚笑眯眯地看着李儒。 “千真万确啊!”李儒拍着胸脯说道。 “来人,叫权儿进来!”孙坚心中暗笑,却不动神色。 “是!” 很快,一个稚嫩的小娃娃,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孩儿孙权,拜见父亲!” 李儒顿时脸都黑了。 孙坚轻声笑道:“李儒,你可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小儿子孙权,董相国女儿多大了,是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吗?” 李儒眉毛都竖了起来,咬牙道:“这……我听说孙权公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怎么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呀?” “哈哈哈……” 帐内之人,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哼,我孙坚的儿子,个个都出类拔萃,文韬武略!” 孙坚无比得意地道:“李儒,你还要做这个媒吗?” “要,这可是相国定下的事!”李儒心一横,惦着脸说道:“相国的女儿,也大不了几岁。但请将军答应这门亲事!” 孙坚没有说话,他只是看向孙权,问道:“权儿,这个使者要给你送个媳妇,还是董相国的女儿,你要不要?” 孙权稚气未脱,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道:“爹爹,他们招孩儿为婿,可曾答应爹爹什么好处?” “大司空,位列三公!提领徐州和荆州!”孙坚玩味地看着自己九岁的儿子,笑道。 “爹爹,只怕董相国这是在给爹爹空口胡扯呢!”孙权笑嘻嘻地道:“不如,先拿出点诚意才好!” “哦?”孙坚笑道:“那权儿觉得,怎样才算是诚意?” “如果能给我爹爹三万担粮草,我便信了!”孙权眨巴着眼睛,看向李儒,问道:“这位使者,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这个当然没问题了!”李儒咬咬牙,笑道。 “不过,这三万胆粮草,必须三日内送过来!”孙权走到李儒面前,拍手道:“不然,我爹爹的五万精锐,可就要强攻虎牢关了!” “这……”李儒感觉这个小孩太厉害了,他看向孙坚,惶恐地说道:“孙将军,千万不可攻关啊!我这就回去禀报董相国,让人将三万担粮草送过来,你看如何?” “行!”孙坚乐了。 如果真的能得到三万担粮草,他孙坚,就不怕了。 “还请孙将军休书一封,我也好给董相国禀报啊!”李儒看向孙坚。 很快,孙坚写了一封信,让李儒带着走了。 “好,好!” 梅长生抚掌而笑:“生子当如孙仲谋!权公子果真是智谋超群哪!” 他是内心真的十分震撼。 这孙权才九岁,竟然就如此厉害了。 难怪后来能够在江东称帝,与曹氏、刘氏并列,成为三国帝皇之一。 孙坚开怀大笑,能够得到梅长生赞许,他觉得比刘备赞许都要强。 但孙权却哼哼唧唧地切了一声,瓮声瓮气地道:“你这个书生,怎么骂人呢?” “哦?”梅长生笑了,问道:“我怎么骂人了?” “你才多大,说什么生子当如孙仲谋?” 孙权眼神明亮地道:“照你这么说,我最多也就能和你儿子比比?” 他插着腰,不服气地看着梅长生,傲然道:“我孙权,要成为爹爹这样的人物!” “权儿,休得胡言。这可是你爹的老弟,你得叫叔叔!” 孙坚听了,心中无比欣慰,口上却责备道。 “哼,才不叫,他还没我哥哥大。”孙权扮了个鬼脸:“叫他小哥哥还差不多!” “哈哈哈……” 众人俱都大笑起来。 “长生老弟,你看,董卓这粮草,会送过来吗?” 孙坚看着梅长生,笑着问道。 “会的!”梅长生摇动羽扇,一脸坚定道:“权公子可谓是绝顶聪明,并没有狮子大张口,直接要十万二十万粮饷,那样的话,只怕董卓就会警觉了。 但是只要三万担,对董卓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敢打赌,董卓定会如期将粮饷送来。 他不会为这点粮饷,错过离间孙将军和盟军的机会的!” 孙坚大笑,拍了拍梅长生的肩膀:“哈哈,那我赌你赢!” 众人又都大笑起来。 但没人发现,梅长生的嘴角,泌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孙坚,你虽然文韬武略不错,但却依然不够了解人心哪! 你就跟着我,一起脱离袁绍和曹操主导的盟军,在这讨董大潮中,大干一场吧! …… …… 盟军大营中,袁绍看到孙坚催要粮草的信,对着袁术闷哼道:“二弟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孙坚作为先锋,现在已经是孤军深入,你怎么敢扣他粮草?” 袁术却一点也不着急,而是笑道:“大哥,莫急!你且想想,咱们此战,目的不是要削弱那些诸侯们吗? 在这些诸侯里,孙坚势力最大,他有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四大悍将,还有两个文韬武略没有一样差的儿子,若是他攻取了洛阳。 你以为,好事还能落到咱们兄弟头上?你就不怕,他成为第二个董卓?他孙坚,可是比董卓还要厉害呀! 我看,最好让这些个诸侯在讨董之中互相消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第68章 何谈大业 袁绍叹息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不然,我也不会让这些诸侯从不同方向出击,说是配合孙坚和马腾,其实何尝不是让他们去和西凉兵消耗去? 但我已得报,董卓亲率二十万大军往虎牢关而来,若是孙坚罢了,谁再去打这个先锋? 若是没能灭掉董卓,何谈大业?” “大哥放心,孙坚那么强大,不会那么容易败的!”袁术一脸笃定。 就在这时,突然,有军士急奔而来。 “禀盟主,小的截获孙坚发往董卓的书信一封!” 孙坚? 发往董卓? 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大惊。 急忙接过信,打开看了两眼,袁绍神情大变。 “二弟,你看你干的好事!” 袁绍咬牙道:“孙坚因为孤军深入,缺乏粮饷,这就要和董卓结盟了!” 袁术也大惊,看了信,大呼道:“这,孙坚竟然向董卓索要三万担粮草,作为结亲聘礼?这……这个孙文台,怎会如此糊涂,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的,召集各路诸侯,咱们得加快进军速度了,万不可让孙坚与董卓结盟成功!” 袁绍大手一挥道。 虎牢关不到十里的江东军营地,孙坚志得意满地看着董卓派人送来的三万担粮草,心中无比激动。 这计谋,果真是成功了啊! “现在士卒休整也已经完毕,粮草充足,还不进军,更待何时?” 孙坚变得激扬起来,大手一挥:“来人,整顿军马,进军虎牢关!” 很快,孙坚带着两万精锐,来到了虎牢关下,开始让人叫阵。 梅长生还没有回到刘备军中,则和孙坚同行。 虎牢关是进取洛阳的核心要塞,可以算是董卓的命脉。 这里,负责把手的将军,是徐荣。 徐荣何许人也? 辽东襄平人,是东汉末年早期的优秀将领。 在历史上,他可是打败过孙坚和曹操的牛人。 此刻望着虎牢关下的兵强马壮的孙坚,在寨楼上哈哈大笑。 “孙坚,你是来归降朝廷的吗?” 孙坚冷笑一声,喝道:“董卓无道,祸乱朝纲,搞得民不聊生。今日,我孙坚要替天行道,攻破虎牢关,打入洛阳,正朝纲,清君侧! 徐荣,你若是还有半点臣子之心,就该打开城关,与我一起讨伐逆贼!” 徐荣笑了,笑得很得意。 他指着孙坚江东军的而后方,大笑道:“孙坚,你不用激我,你看看后面,可是盟军来讨伐你的? 不瞒你说,我已经将你写给董相国的书信,送到了袁绍那里,现在,他们只怕要对你群起而攻啊!” 孙坚虎头一震,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 对了,确实有这么一封信,是他写给董卓,为了骗取董卓信任和三万胆粮草的。 如果这封信真到了袁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来,找时间,必须跟袁绍他们说清楚才行啊! 就在这时候,有军士来报:“禀主公,袁盟主带着世纪路诸侯军,已经到达我军后方三里,请主公过去说话。” 孙坚眉头一凝。 梅长生一展羽扇,轻笑道:“文台兄,可去不得!袁绍心胸狭窄,曹操腹黑无比,这些人,只怕会治你一个背叛盟军之罪。此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哪!” 旁边的孙策也担忧地道:“父亲,孩儿觉得梅先生说得及是,这万万去不得!” 黄盖眉头一皱,凝神道:“主公,我看,唯有一策,方可解决此次误会和危局!” “什么计策?你说!”孙坚问道。 黄盖正色道:“主公何不立刻进攻虎牢关,这样,既能向袁盟主表明心迹,也可趁着后面有盟军压阵,攻下虎牢关?” “好计!”众人俱都点头。 只有梅长生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好!”孙坚对来传信的军士道:“你且去告诉袁盟主,我江东军已经和虎牢关守军混战在一起,无法撤出。待攻下了虎牢关,再来向袁盟主叙话!” 说完,大喝一声:“江东军,给我攻寨!” 轰! 轰! 轰! 顿时,江东军宛若猛虎下山,迅速用各种攻城器械,往虎牢关靠了过去。 徐荣见了,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大喜。 他对着窄门方向喝道:“哈哈哈,江东军要投靠朝廷了,还不快快打开关门,放孙将军进来?” 孙坚听了,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是十分不解,难道敌人要纵虎入营吗? 原本已经在攻打虎牢关的江东将士,原本牟足了劲要攻关的,结果忽然关门大开,他们反而愣住了。 进去,怕里面有埋伏。 不进,就只能继续攻打。但是关门都打开了,他们强攻,主要不也是要打开虎牢关的大门么? 孙坚顾不了那么多了,大手一挥:“不管了,直接进关,注意不要中了徐荣的埋伏! 此外,攻关的攻势继续!” 双管齐下,就不怕守卫虎牢关的徐荣使诈了。 江东军听了孙坚的号令,迅速入关和攻关双管齐下。 江东军后面,袁绍已经带人来到了虎牢关前,此刻看到虎牢关的关门竟然对着孙坚大开,俱都脸色难看。 曹操大喝道:“你们看到了吧,这孙坚投了董卓,连虎牢关的徐荣,都要开关迎孙坚入关了!如果咱们再不阻止,只怕孙坚就真的投敌了!” 在曹操看来,这简直是除掉孙坚这个未来大敌的最好时机。 “袁盟主,传令进军吧!”张邈也是无比担忧地说道。 其他诸侯,有一些对孙坚投敌的事表示怀疑。 但也有不少人,心知肚明。 特别是袁氏兄弟,还有曹操。 在讨董中削弱诸侯,不正是他们的一贯战略么? 袁绍点点头,深表认同,痛心疾首地道:“孙坚不义,我们为了大局,只好当机立断了!各军听令,攻击江东军,阻止孙坚投敌!” “是,袁盟主!” 顿时,十几路诸侯,浩浩荡荡地往江东军攻杀而去。 “主公,不好了!袁盟主带着诸侯军,正往我军后方奔杀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军队,已经和我军交战在一起!” 第69章 合兵计 “什么?” 原本带着江东军全力攻取虎牢关的孙坚,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 “袁绍,你个笨蛋,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假投降,其实是要攻打虎牢关吗?” 孙坚气得大骂:“再说了,如果不是那么断我粮草,我何必施展这假降计?” 此刻,孙坚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前面是敌军,入关,就意味着投降董卓。 后面是从友军变成敌军的盟军,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孙将军,我有一计,望孙将军采纳!” 旁边的梅长生见时机到了,笑眯眯地摇动羽扇,说道。 “长生老弟,快说。” 孙坚此刻急得不行,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充满了热切。 “孙将军何不与我刘家军合并一处?” 梅长生摇动羽扇,凝神道:“大汉是刘家天下,刘玄德,可是天子的皇叔!刘家军,就是天子军的一支! 如果江东军与刘家军合兵一处,袁绍袁术曹操,谁还敢指责孙将军叛敌之罪?” 孙坚听了,眼睛一亮。 黄盖抱拳道:“主公,我看此计,可行!” 孙策等人也微微点头,感觉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这个危机时刻,江东军进退两难,除了刘备,也不会再有其他诸侯军,敢接纳江东军了! “长生老弟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孙坚沉吟道:“不过,这合兵之后,由谁指挥?” “哈哈哈……” 梅长生笑了起来 “孙将军务忧,合并一处之后,江东军还是由孙将军指挥,我们刘家军不会擅权!至于旗号,也可各打各的,咱们不必拘于小节。 合并后,以后有所行动,咱们刘家军和孙家军可以一起。力量,只会更加强大!以后,也没有哪家诸侯军敢欺负咱们!” “如此,甚好!”孙坚松了口气,凝神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和刘家军合兵?” 梅长生笑道:“这个,容易,我已经和玄德兄约好,他等会将会带着刘家军前来,与将军汇合!” 孙坚脸色一沉,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这个刘家军的军师,小小年纪,竟然能算计到这个地步么? 难道,我孙坚与董卓的假联姻,也是他算计好的不成? 如若真是如此,此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孙坚已经别无选择。 而且,和刘家军结个小联盟,对他并无坏处。 江东军之勇,加上这个梅长生之谋,以后行事,只怕会更加便利。 只是,要提防防这个少年军师罢了! “还请长生老弟安排了!” 孙坚对着梅长生抱拳道。 “好!” 梅长生笑眯眯地对着貂蝉说道:“小婵,唱个小曲给哥哥听听!” 孙坚:“……” 说好的发信号,让刘备来与我汇合呢,怎么让她唱曲来了。 来自孙坚的怼值,+5! 貂蝉听了梅长生的话,娇声一笑,妩媚地一展衣袖,唱了起来。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 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他有藍藍一片云窗 只等只等有人與之共享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 多想有誰懂得吟唱 他有滿滿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有人為之綻放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 第70章 刘家军请战孙坚 貂蝉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听到歌词里的意思,那些常年征战的将士们更是感觉如痴如醉。 虽然,貂蝉此刻蒙着面,但他们俱都在想象着,这美妙婉转的歌声下,是怎样一张动人心魄的脸。 此刻。 孙坚背后的盟军大营。 刘备听到前方传来的美妙歌声,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军师,说服孙坚了! 我刘家将,自此之后,将成为各路诸侯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支兵马! 而各路诸侯,此刻正在为谁最先出军阻击孙坚投敌,争得面红耳赤。 他们刚才喊得凶,但是真正开展,谁也不愿意去啊! 毕竟,江东军太厉害,谁去都要损兵折将。 而且,还要背一个攻打同盟军的恶名。 刘备笑着站起来,对着袁绍道:“袁盟主,前方军情如火,再也耽搁不得。比如,就让备带着刘家军,去会一会文台将军吧?” “你?” 袁绍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刘备出头了。 “哎呀,毕竟是副盟主啊,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真是我盟军之幸!” “我看可以!”曹操也迅速同意,大喜道:“刘家军,有战力惊人的神剑军,一定能打败江东军!” 谁都能看出来,曹大饼其实就是在胡乱吹捧生怕刘备不去了。 刘备却装作不知道一样,笑道:“多谢袁盟主和曹将军信任!” “玄德兄,来,我敬你一杯,祝刘家军凯旋而归!” 众人俱都举起酒碗,为刘备壮行。 只是,他们心里却在嘀咕着,这刘备,只怕要损兵折将了。 刘家军也就是神剑军有点战力,其他所谓的天地人三支队伍,也就名字好听,其实都是弱旅,不堪一击。 这会,刘家军碰上江东猛虎孙坚,他们此刻又是处在绝境,必定会别是一战,只怕刘备要有去无回。 “各位将军,是不是再为备,支援一些粮草?” 刘备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眼巴巴地看着各路诸侯。 这,可是他和梅长生,早就商量好的。 此时不敲竹杠,更待何时? “好,我曹操,支援你一千担粮草!” 曹操率先表态。 “好,我袁术,也支援你一千担!” “我公孙瓒,支援两千!” …… 很快,除了刘家军和江东军,剩下的十七路诸侯,都支援了一些粮草。 少的五百,多的两千。 加起来,足足有两万担粮草。 这让刘备关羽喜得红脸更红,红得都要发烧了。 “多谢各位将军慷慨解囊了!” 刘备作揖致谢,旋即对关羽道: “云长,你就留在这里,负责接收各路将军支援的粮草,我带着三弟去去就来!” 为了落袋为安,刘备直接安排关羽在这里现场接收粮草。 刘备带着张飞,领着刘家军往前线而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哪!” 曹操半眯着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各位将军,赶紧把粮草交接给关云长吧,刘家军这次去,可是去拼命哪!” 公孙瓒不愧是和刘备关系最好的,立刻说道。 众人倒也不在乎那一点粮草,纷纷照办。 第71章 第一次孙刘联盟从虎牢关开始 两万担哪! 看着各路诸侯送来的堆积起来的粮草,关羽高兴得快要合不拢嘴了。 通过白马寨一战,刘家军扩充到一万二,而且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战马的问题。 现在又得了这么多粮草,足以支撑刘家军好长一段时间了! 以后,刘家军将会真正不受制于人,成为一支诸侯军,大杀四方! 军师梅长生,威武! 江东军前,孙坚看到刘家军的旗号出现,特别是看到刘备和张飞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总算是安下心来。 原来,梅长生让貂蝉唱歌,这就会信号啊! 牛! 竟传达了信号,又不让人怀疑。 不过,孙坚还是心有疑虑,他看向梅长生:“长生老弟,我怎么才能确定,这刘家军,是来与我合军的,还是来攻打我的?” 梅长生羽扇一摇,笑道:“这个,容易!我去请玄德兄来你营中,可好?” “哎呀,如果真能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孙坚抚掌而笑。 梅长生点点头,骑着马,一个人往刘家军而去。 刘备看到梅长生,抱拳笑道:“军师辛苦了!” “玄德兄,你总算是来了!”梅长生笑道:“敢问玄德兄,与孙坚合兵一处后,又当如何?” “自然是与文台兄一起,充当这先锋重任了!”刘备看着似乎并不那么雄壮的虎牢关,心中想着建功立业的美梦。 “不不不……” 梅长生摇摇头,摸着鼻子道:“玄德兄啊,这虎牢关,看似不怎么样,实则里面暗藏凶险哪!” “哦?”刘备一愣:“军师这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董卓,亲率大军,已经在赶往虎牢关路上!”梅长生凝重地道:“而且,虎牢关,只怕现在已经由吕布亲自镇守,只怕很快,就会出关挑战了!” “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吕布,已经到了虎牢关么?” 刘备一愣,心道如果吕布都到了,那么就意味着,董卓麾下西凉军的精锐,那也是到了。 自己的刘家军和孙坚的江东军,如果真的硬碰硬,损失必定是不小的。 “军师意欲何为?”刘备问道。 “很简单,和孙将军一起,去和盟军大帐,和袁盟主等人,说清假投董缘由。孙坚私自要了董卓粮草,责他辞去先锋之职!” 梅长生笑得像只老狐狸。 “那些个诸侯军,只怕还不知道西凉军精锐已经到了虎牢关,必定还以为虎牢关还是以前的虎牢关。 此刻,孙坚若是辞去先锋,很多人会争着打虎牢关立功的!打下虎牢关,就可以直取洛阳了,绝对是大功一件哪!” “那就一切依军师所言!”刘备点头,心中却惊涛骇浪。 还好有军师在,不然自己不知道吕布带着西凉精锐已到,自己和孙坚攻打虎牢关,岂不是把刚刚拉起来的队伍,又打没了? 梅长生带着刘备到江东军阵前,孙坚大为感动,抱拳道:“多谢玄德兄出面解围呀,不然,我江东军死无葬身之地!” “文台兄莫要客气,盟军本就该相互扶助,何况,现在咱们两家,可是已经是一家了!”刘备展颜笑道。 “哈哈哈,正是,玄德兄,请!”孙坚抱拳笑道。 刘备和孙坚并肩进入大帐,商讨对策。 第72章 质问袁术 张飞看着江东军严整的阵容,大笑道:“哈哈哈,现在孙刘两家穿一条裤子了,实力雄厚,兵强马壮,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刘家军!” 孙策、黄盖、程普等江东将士,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以后,两家合起来,就叫刘家军了。 虽然江东军旗号还是可以打,江东军也依然归属孙坚指挥。但是对外,江东军不复存在! 但是。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盟军大营。 袁绍和曹操等人,都在等着刘备的消息。 突然,一个军士来报:“报袁盟主,刘备回来了!” “啥?”袁绍一愣,“怎么这么快?” “孙坚孙将军也来了,他们……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军士报道。 “什么?孙坚也来了?”袁绍抓着头,有些看不懂局面了。 曹操也是一脸惊讶,惦着脸问道:“刘家军与江东军交兵后,胜负如何?是不是刘备把孙坚给擒了?” 军士如实报道:“刘家军和江东军,似乎并未打起来。两军合在一块后,刘备去了孙坚帐中,而后便一起回了盟军大营!” 众诸侯俱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惊讶,刘备和孙坚,这是唱的哪一出? 很快,刘备和孙坚,两人手携着手,威风凛凛地进入了盟军大营。 后面,还跟着梅长生,貂蝉,张飞,孙策,黄盖,程普等人。 “禀报袁盟主,备不辱使命,将文台将军,带来了!” 刘备笑呵呵地看了看众诸侯,随后对着袁绍说道。 “玄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绍神色严肃。 让你去解决孙坚的问题,你们怎么这么亲密了?? “禀报袁盟主,列位将军,刘备到了江东军阵前,却见文台将军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便解释了一番。” 刘备装模作样地解释了一番,最后道:“原来,文台将军是故意向董卓假交好,实则是骗取董卓粮草,然后进攻虎牢关!” 袁绍皱着眉头,心中一凛。 其他诸侯,有些松了口气。 有些,却感觉很失望。 特别是曹操,袁术,张邈等人。 “真的是这么回事?”袁术闷哼道:“我还以为,江东军,真的投敌了呢!” “小圆子,如果不是你扣押江东军粮草,文台将军何必出此下策?” 梅长生摇开羽扇,说话了。 小圆子…… 来自袁术的怼值,+5! 自从上次打赌输了后,袁术尽量不喝梅长生会面,免得被这个绰号给气着了,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这样。 不过,外号纠结也没用了,那可是上次当着众人的面打的赌。 他只好将力气用在后面的话上。 “我什么时候扣押过江东军的粮草了?” 袁术闷哼道:“你可别乱说!前些日子,因为运送粮草的军士疏于职守,才使得给江东军的粮草送晚了!我还为此将那个负责运粮的给砍了!” 袁术指着帐外,大义凛然地道:“你出去看看,给江东军的粮草,可都在外面了,一担也不少!” 梅长生不屑道:“哼,江东军需要的时候,粮草迟迟不到,现在盟军都已经到虎牢关下了,你却说粮草到了,你这个粮草总提调官,当得真够可以的!” 第73章 再争先锋 “好了,别争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商量怎么攻打虎牢关!”袁绍大手一挥,道:“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留待以后再说!” “就是,大战当前,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袁术见袁绍也帮自己说话,一脸得色。 孙坚这会儿说话了。 他大声道:“袁盟主,我江东军在前面浴血奋战,对粮草那是望眼欲穿,若不是用计从董卓那搞到了一些粮草,我江东军,只怕早就饿死了,你竟然说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文台,你……”袁绍虎目一瞪,“你可得为大局着想,不可造次啊!” “孙将军有些怨气,那是可以理解的!”刘备凝神道:“既然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请袁盟主做主,将这小事给做了吧!原本送来给江东军的粮草,是不是该交付了?” 刘备盯着的,是实实在在的粮草。 只要那些粮草落到孙坚手里,孙刘联盟,可就更加强大了。 “玄德兄说得对,只要把粮草交付了,以前克扣粮草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孙坚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往案板上一插。 “这盟军,我是呆不下去了!” 刘备立刻正色道:“若是孙将军走,我也走!” 袁绍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孙坚和刘备,之前就争着当先锋,也算是结了梁子的,怎么现在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 不过,如今盟军是不可能散伙的。 而且,粮草的是,袁术也做的确实理亏。 他摆了摆手,沉吟道:“传我号令,立刻将粮草,交付给江东军!” “是!”有负责粮草的军士立刻应下,出去了。 孙坚看向黄盖:“你去盯着交付,可别让他们再克扣了!” “是!主公!”黄盖深以为然。 眼见孙坚和刘备都针对自己,袁术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曹操,使了个眼色。 曹操慢悠悠地走出来,笑道:“哈哈,现在,咱们应该按照袁盟主号令,商讨攻打虎牢关大计了!只是,孙将军这一路奔波,江东军也是累了,不如,先休整休整。先锋之责,让其他将军顶上,如何?” “我孙坚,同意孟德所提!”孙坚十分爽快地说道。 咦? 同意了? 江东猛虎,竟然不当先锋了? 众诸侯感觉十分意外,感觉这丝毫不是江东猛虎的一贯做派。 曹操原本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准备说服孙坚的,此刻见孙坚一口答应,嘴巴微张,半晌没有合拢。 南阳太守袁术此刻立马跳了出来,喝道:“我在南阳苦尽经营,带来的三万人马,攻城拔寨的利器最多,这次攻打虎牢关,非我南阳军莫属!” 陈留太守张邈也迅速跳出来,闷哼道:“难道我陈留军就差了吗?上次的先锋,就没有让我争到,这次既然江东军不争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其他人,见袁术和张邈这两个诸侯中兵马较多的开始相争,倒也没急于争了,一下子又成了二虎相争的局面。 “我建议,大家还是别分先锋了,一拥而上,遍地开花多好啊!”梅长生忽然说道。 第74章袁术抢功 “你给我闭嘴,现在定夺先锋大任,没你什么事!”袁术脸色一沉,喝道。 梅长生笑道:“这可是你让我不说话的啊!我只好从命了!” 心中却在暗喜,待会你小圆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可别怪我了! 袁绍显然是向着袁术这个弟弟的,大手一挥,凝神道:“既是如此,我看,由南阳军负责打头阵,陈留军负责压阵,随时策应,就这么定了!” 曹操立刻大叫一声:“好!” 其他六七路诸侯,明显也是之前串通好的,立刻表示赞同。 张邈眼见这么多人支持袁术,心知争不过了,只好答应策应。 袁术志得意满,一心想要迅速攻破虎牢关立功,连攻城器械都早就准备好了。 此刻,听到袁绍号令,立刻答应一声,带着人攻关去了。 张邈也没有落后,迅速带人出发。 盟军大帐内,曹操大笑道:“我看哪,公路将军这次攻打虎牢关,定能全胜,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庆功酒了?” 众人俱都纷纷表示认同。 只有刘备站起来,凝神道:“袁盟主,咱们是不是也该带军徐徐前进,也好策应袁术张邈两位先锋哪!” “我看,不必!”袁绍自信满满地道:“公路我是知道的,他手下攻城器械充足,兵马训练有素,有他攻关,咱们只管等着庆功便好!” 其实他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大家都去了,那怎么显得袁术功劳呢? 虎牢关,可是进军洛阳路上的最大障碍,这份功劳,必须让袁术拿稳了! 众人又开始饮酒作乐起来。 只有梅长生在暗自摇头,有些人,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啊。 刘备提议,本来很好。 但是为了抢独功,袁绍这个当哥哥的,把自己的弟弟,把坑挖得扎扎实实的。 那坑…… 深! 真深哪! 酒喝了一轮又一轮,那些诸侯甚至让自己的带的歌姬来显摆,唱起了小曲,盟军大帐和寻常一样,其乐融融。 过了一会,孙坚过来梅长生了,举杯敬酒,问道:“长生老弟,你这为何摇头叹息?” “哎,只怕要那个小圆子,要兵败如山倒咯!”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抬高了声音。 “你这是何意?” 袁绍听到了,脸色冷冷地问道。 “哎,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说董卓的西凉军精锐,已经抵达虎牢关。” 梅长生不慌不慌地道:“最恐怖的是,号称天下第一武将吕布,早就在虎牢关布置好一切,就等着你们攻关了!” “什么?” 袁绍大惊,喝问道:“既然你知道了,刚刚为何不说?” “我刚才想说来着,结果,小圆子让我闭嘴,说没有我说话的份,所以,我就只好闭嘴,这会儿,不是和文台将军说了吗!” 梅长生一脸轻松地道。 来自袁绍的怼值,+10! 他的心,是颤抖地。 好你个梅长生,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偏偏比谁都高调。 刚才,该你说的时候,你故意被袁术那句什么闭嘴给“镇住”了,竟然变哑巴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那个弟弟的呀! “诸位将军,快,快快列阵,咱们都得去给袁术压阵哪,不然,他哪里抵挡得了那吕布带领的西凉精锐!” 袁绍慌了神,迅速对众诸侯说道。 第75章 箭无虚发 但。 各路诸侯还没动身,便见一个甲士迅速入账。 “袁盟主,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神情俱都紧张起来。 袁绍更是眉头一皱,“怎么了,好好说话。” “袁术将军陷入了吕布设下的埋伏,被李傕、郭汜二人带领的西凉精锐击败,现在陷入了重围!” 这么快? 就败了? 众人皆都大惊。 袁绍急忙问道:“那张邈呢?” “张邈率军接应袁术将军,被吕布亲率兵马击败!现在,残军正在退回盟军大营。” 甲士哭丧着脸说道。 “哎呀!怎么会这样!” 袁绍扼腕而叹,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原本是让这个弟弟攻破虎牢关,立功的,结果,竟然有了性命之虞。 梅长生在那冷笑,看向了孙坚,心道这个结局,本来是孙坚要受着的,自己随便一倒手,让那小圆子吃了个大苦头,痛快! 孙坚一脸感激地看向梅长生,又要给他敬酒。 若不是这个少年,只怕现在陷入重围的,就是自己了。 袁术被包围,袁绍这个盟主哥哥,不会不管。 但若是自己陷入重围,只怕就没有人会救他了。 刘备的脸色倒看不出明显的喜悦,倒是关羽和张飞,那是禁不住的高兴。 特别是张飞更是咧开了嘴,毫不顾忌地闷哼道:“老是玩阴谋诡计,还克扣咱们和江东军粮饷,现在知道先锋不好当了吧?真是自作自受!” “袁盟主,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曹操立刻建言道:“此去虎牢关下,也不过十来里地,咱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对,各位将军,咱们赶紧出发吧!”袁绍大喝一声,率先往帐外走去。 虎牢关下。 凄凄惨惨戚戚。 袁术脸上都是鲜血,心急如焚。 他在攻关的时候,先是很容易就用攻城利器打开了城门,自以为得手,立刻让人冲了进去。 没想到,关内,埋伏等着他,无数箭镞,让他损兵折将。 他赶紧让人后撤,结果在关外,两侧又来了两拨人马,分别由李傕郭汜带队,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西凉军,真特娘的凶残啊! 草拟妹!! 此刻,张邈的心也是崩溃的。 他原本以为,逮着机会和袁术争功的,眼见袁术竟然半个时辰不到就攻入了虎牢关,生怕慢了,便带着自己的陈留军厮杀过来。 没想到,却突然被一个拿着一杆长戟西凉将军拦了下来。 手下五员大将,瞬间被这厮斩于马下。 张邈这才听对方自报家门,吕布来了! 吕布啊! 怎么出现在虎牢关了?不应该还在洛阳吗? 俺滴个亲娘呀! 张邈被吓破了胆,赶紧带着人逃命,却发现已经被包围。 此刻,他正带着剩下不多的人马,浴血奋战,想要突围。 但那里突得出去。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喧闹声。 援军到了! 张邈终于松了口气,对着盟军的方向大喝道:“袁盟主,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他不叫倒好,这一叫,吕布发现了他的行踪,迅速骑着赤兔马飞奔而来。 第76章 吕布太牛了 “吕布,休要猖狂!” 突然,盟军三员大将,最先杀了过来。 一个是韩勇,一个是刘三刀,还有一个是王冲,全都是那些诸侯手下的上将。 他们早就想要和吕布大战一场,杀了他建功,夺他赤兔马了。 张邈这才躲过一劫,却骑着马,赶紧往盟军的方向,逃了过去。 中间,还不忘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韩勇刘三刀王冲一眼。 他知道,这三个,也万万不是吕布对手。 因为自己手下武力值最高的五个将军一起出手,也都被吕布一招杀了,那几个,哪个不是勇猛悍将昂? 三位兄弟,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张邈为你们默哀!明年今日,我定会为你们祭奠!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回合,韩勇刘三刀王冲三人,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无情斩杀。 眼见各路诸侯兵马齐出,吕布丝毫不惧,暴喝一声:“你们这些土鸡瓦狗,看我吕布,一个个将你们的将旗射下来!” 取出宝雕弓,搭上羽箭,吕布一箭朝着盟军方向射去。 嗖! 羽箭直飞盟军,直接射中了曹操的大旗。 “哈哈哈,各路诸侯听着,听说你们有十九路大军?今日,我吕布,就送你们十九箭,让你们知道,只要有我吕布在,你们就是来送人头的!” 说完,吕布又拉开弓,射向了公孙瓒的旗号。 嗖! 公孙瓒的旗号应声而倒。 嗖! 嗖! …… 接下来,随着箭镞声鸣,孙坚的旗号,孔融的旗号,刘表的旗号…… 十九路诸侯的旗号,一个个全都中箭,拦腰折断。 连盟军的盟军袁绍的旗号,也被直接射断。 城关下,一个穿着大红盔甲的将军,金戈铁马,宛若战神。 一人一箭,箭所至处,黄沙四起,山河变色。 “这,这吕布,怎会如此厉害?” 众诸侯咋舌。 袁绍等人,更是感觉自己低估了董卓的实力,尤其是低估了吕布这个天下第一武将的实力。 最后,只剩下刘备的刘家军的旗号了。 眼见箭镞无比迅猛射来,梅长生看了貂蝉一眼。 “破箭式!” 貂蝉娇喝一声,剑出鞘,红色的身影宛若天女下凡。 咻! 箭被貂蝉的剑打飞。 不过,吕布的箭,力度实在太大。 哪怕独孤九剑是借力打力的巧妙招术,貂蝉已经用剑法卸了许多力道,但依然感觉虎口有些发麻。 “好!” 见诸侯军最后一杆旗没有倒下,盟军士气大振。 吕布方天画戟往那一杵,狂喝道:“袁绍小儿,这就是你们十九路诸侯军吗?一个个被我射得,旗杆都倒了,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猖狂?” 袁绍小儿,你不是四世三公么?你不是自诩名满天下么?有本事,你给我答应一声,告诉我在哪里,我来寻你,看你经得起我一戟,还是经得起我一射么? 怎么,不敢答应了?还盟军呢,我看你就是老鼠!你除了躲在老鼠洞里,还敢干点嘛?” 咦? 突然,吕布眼见有一杆旗竟然没倒下去,虎目一瞪,旋即迅速策动赤兔马,拿起方天画戟,朝着刘家军的方向而去。 第77章 张飞战吕布 “若是不将吕布拿下,只怕这仗,打不赢啊!”曹操眼见吕布气势如虹,担忧地说道。 袁绍被吕布骂得更是郁闷无比,在那大喝:“有谁敢出战吕布?” 但是,没有人鸟他。 吕布之勇,摆在那。 刚才,三个大将一起出手,都被他一招斩了。 袁绍身旁的人,谁还敢出头? 连被袁绍吹上天的颜良文丑,此刻都装作没听见。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 袁绍锤着胸口,感觉自己这盟主,当得实在是窝囊。 “本初兄莫要着急,你看,吕布朝刘家军方向去了!” 曹操眼尖,突然大笑道。 “是了,是了!”袁绍也瞧见了,大喜道:“刘备手下,有关羽张飞那样的悍将,还有那个蒙面女子,剑术也是十分高超,也许能抵挡住吕布?” 西风烈。 残阳如血。 吕布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闪着银光,身上披风猎猎,朝着刘家军奔杀而来。 “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在此,你休得猖狂!” 突然,一声如雷般的暴喝,从盟军中传来,让众人俱都感觉耳膜有些发疼。 张飞,一马当先,手持丈八长矛,挡在了吕布的必经之路上。 吕布眼见对面一个黑脸大汉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特别是听对方叫自己什么三姓家奴,勒住了赤兔马,举起方天画戟指着张飞,喝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教你三姓家奴啊!”张飞哈哈大笑道。 “我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脚下赤兔马,纵横天下,未逢敌手。你为何喊我三姓家奴?”吕布眼神一凝。 “哈哈哈,难道我喊错了不成?” 张飞咧嘴一笑,大声道:“你这个家伙,明明姓吕,这是你第一个姓。但你后来拜入丁原门下,认丁原将军做了义父,这是你第二个姓。 认了义父这就认义父吧,在这年头,认干爹吃干爹睡干爹也不稀罕。但没想到,你就为了一匹不知是公的还是母的坐骑,竟然杀了自己认的义父,反而认了那董卓老贼当了义父!这是你的第三个姓!” “堂堂男儿,不想着自己怎么建功立业,却总是跪舔干爹,认贼作父,你家伙,不是三姓家奴,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张飞嗓门本就奇大,此刻更是放大了嗓门,让很多诸侯远远地都能听见,俱都感觉有理,哈哈大笑起来。 吕布听了,目光发炽,大喝一声:“你个大黑脸,竟敢辱我英名,看你能吃得住我一戟不!” 说完,吕布催动赤兔马,方天画戟化作一道光影,朝着张飞横劈了过来。 “来得好,都说你吕布天下第一,我张飞,早就想和你大杀一回了!” 张飞也暴喝一声,卷起丈八长矛,朝着吕布迎了上去。 一时间。 方天画戟和丈八长矛交织在一起,黄沙四起,刀光剑影宛若星辰流转,铿锵之声恰似星石陨落,好不壮观。 “好!打得好!” 那些被吕布打怕了的盟军士卒们,此刻士气大阵,纷纷为张飞喝彩叫好。 “那刘备手下,张飞竟然也如此厉害么?” 袁绍远远地瞧见,心中大骇。 第78章 关羽战吕布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吕布,比那华雄,强了好几个段位。 但这张飞,和吕布大战数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若是换了一般将领,只怕三个回合就接不下来,被一回合斩落马下的,也已经有了一箩筐。 曹操看到张飞如此厉害,不免又多看了刘备一眼。 这个织席贩履之辈,手下为何聚集了这么多英杰? 武有关羽张飞,文有梅氏长生,只怕以后,将会是一个劲敌啊! 随着吕布和张飞大战在一起,整个战场,也迅速分化成两个部分。 一个是张飞和吕布厮杀的战场。 一个是士卒们厮杀的战场。 只是,那些士卒们厮杀的战场,却是将张飞和吕布所在的区域,围了起来。 因为他们二人,战在一起的波及力太大,寻常士卒根本近不得身,光是卷起的砂石,都能让人睁不开眼,甚至是直接被击中受伤。 这种对战,别说一般士卒,换了本事不硬的寻常将军,只怕也根本帮不上忙。 那些盟军的诸侯们,也逐渐靠拢,围在了袁绍的将帅台附近,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这燕人张飞,果真是一员猛将!” “哈哈,有此人在,就不用怕那嚣张的吕布了!” “哼,不是说吕布天下第一么,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 赞叹声此刻也从那些诸侯嘴里由衷地发出来。 此刻,梅长生站在刘备旁边,忽然笑了。 “军师,你为何发笑?” 刘备似乎猜到了什么,却还是笑眯眯地问道。 “我笑,是因为这些个诸侯们,前倨后恭,以前不是嫌弃人家张飞出身不好吗,现在怎么一个个像是贱狗一样对着张飞鬼^舔啊!” “这……” 众人俱都心神一凝,赶紧禁声,生怕梅长生将火力开到了自己身上。 他们以前,确实看不起刘关张,谁知道现在却要靠他们。 这一波,立刻收割了很多的怼值。 “军师,这鬼舔,是何意思?”关羽一抚长须,红着脸问道。 “哈哈,鬼舔的意思,就是跪下来,用热脸蹭人家冷屁股!” 梅长生笑眯眯地说道。 “军师,说得还真是贴切!”关羽哈哈大笑,说道:“有些人,自己没本事,也就只有鬼舔的本事!” 梅长生大笑道:“就是,那些人,以前说张飞是屠夫,其实,他们现在会发现,自己比起屠夫来,狗屁不是!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啊!” 袁绍:“……” 曹操:“……” 众诸侯:“……” 早就有一些大将不满意了,曹操旁边,曹仁怒喝道:“你个书生,休得猖狂,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梅长生要开羽扇,轻笑道:“怎么,曹仁,你不服气?不服气,你上去和吕布打几个回合试试? 张飞那个屠夫,已经战了二十个回合,你上去,我看两回合就接不住!你不是连屠夫都不如,是什么?” 来自曹仁的怼值,+4! 曹仁大怒,扬起手中长枪,就要冲上去。 但,曹操却挡住了曹仁,闷哼道:“下去!” “主公,为何不让我出战?那小子,说的话,太气人了!” 曹仁愤恨地说道,手指捏着长枪,咔擦作响。 第79章 貂蝉战吕布 “你莫非没发现,那小子在故意气你吗?” 曹操早就领教过梅长生的嘴有多厉害,闷哼道:“而且,你却是打不过吕布!” 曹仁感觉这话扎心了,他闷哼道:“战场之上,刀口舔血,何惧生死?” “你这是匹夫之勇!而且,我招你入军,可不是让人送人头的!”曹操冷冷地看了曹仁一眼,低声呵斥道。 曹仁心中大为不满,却还是默默退下了。 对曹操,他内心是尊敬的,也不敢造次。 只是心里对梅长生,那是真恨上了。 眼看张飞和吕布已经厮杀了三十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刘备有些担忧起来。 “这吕布,武力真是了得。而且他胯下赤兔马,比寻常战马,厉害了太多!” 刘备看了一眼关羽,忧心地说道。 “哥哥无需忧虑,我这就去给三弟掠阵!”关羽听出了刘备的弦外之音,那意思,张飞在战马上吃亏,有可能战不下吕布。 说完,关羽一夹马肚子,手持青龙偃月刀,已经朝着吕布和张飞的战斗圈,奔了过去。 “哼,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吕布瞧见关羽踏马而来,怒骂一声,忽然错了一个身位,先发制人,朝着关羽杀了过去。 他是想着,既然又来一个,一下子结果了他,再将张飞拿下。 但是。 吕布显然想错了,特别是他的身位和关羽靠近的时候。 杀气! 那种只有就是战将,才有的杀气! 吕布心中一惊,怎么今日,竟然又遇到了一个能与自己一战的英雄? 好久没有爽快地大战一场了! 痛苦呀! 吕布大笑,不再轻敌,用尽全力,朝着关云长刺了过去。 关羽原本真的只想在近一些的地方,为自己三弟掠阵。 毕竟,吕布的赤兔马太占优势,他若是离得远了,万一张飞有所不测,只怕是支援不及。 此刻,眼见吕布竟然先发难,朝自己奔来,眼眸一冷,青龙偃月刀化横空飞起,作一道冷光,朝着吕布劈了下去。 哐! 刀光戟影,一触即分。 两人俱都眼光开始发热,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星辰。 好战场! 好对手! 吕布很兴奋。 因为他以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对手。 关羽也很激动。 他以前也从来没遇到吕布这样的强悍战将。 两人目光擦在一起,几乎除了一丝无名的火花。 咻…… 两人又迅速战在一起。 此刻,张飞在一旁等不及了,也迅速拿起丈二长矛,加入了战斗。 吕布咬咬牙,丝毫不惧。 顿时,原本一对一的对战,变成了吕布一挑二。 关羽和张飞,哪一个都是绝世战将。 吕布,更是有战神之名。 这一战,战得天昏地暗。 “貂蝉,你可以上了!”梅长生笑眯眯地看着貂蝉。 “好的,长生哥哥!” 貂蝉娇声一笑,持剑纵马,朝着战场中间飞奔了过去。 “二爷,三爷,你们退后,让貂蝉上!” 梅长生对着张飞关羽喊道。 “让貂蝉上?” 关羽和张飞相对看了一眼,均都傻了眼。 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去对付吕布呢? 再说,我们还没过足瘾啊,好不容易遇到了对手。 不过,刘备却知道,貂蝉剑术有多厉害,他迅速喊道:“二弟,三弟,你们先退下!” 关羽和张飞见大哥都发话了,十分不情愿地退了下来。 第80章 盟军大胜 “刘家军,竟然让一个女子上去战吕布这个悍将?” 盟军里,所有人也俱都十分惊奇。 “我吕布,不杀女人!” 吕布见张飞和关羽撤了,换上来一个红裳女子,闷哼一声道。 貂蝉没有说话,也没有客气,持剑直接朝着吕布杀了过去。 破枪式! 专门破解诸般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吕布眼神忽然一凝。 这女子,剑法好精妙,简直前所未见。 原本轻敌的吕布,收起了轻视之心,迅速拿方天画戟应对。 不过,貂蝉这一招,却是虚招。 她的身子,已经到了吕布侧面。 不够,貂蝉显然也低估了吕布的战力。 身子稍微慢了些,方天画戟擦着她面门而过。 咻。 面上的轻纱,被方天画戟挑开了。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美啊! 很多人立刻被震惊住了,眼睛都直直地盯住貂蝉,似乎停止了呼吸。 吕布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心脏无比剧烈地跳动起来。 “如此佳人,剑法竟如此精妙,真是痛快!” 吕布大笑一声,方天画戟滚滚而来,想要一招制敌。 若是将这女子生擒,带回去,以后的夜晚,就不寂寞了。 独孤九剑,讲究的是敌先动,我才能看清破绽,一击制敌。 此刻,吕布先动,貂蝉眼眸翻转,忽然笑了。 这一笑,差点亮瞎了吕布的眼睛。 他眼睛微微花了一下。 呲呲…… 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吕布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柄剑,以无比精妙的角度,越过了他的方天画戟,已经架在了吕布的脖子上。 他手持方天画戟,在半空中,却再也不能动弹。 眼珠爆出,不敢相信地看着貂蝉。 自己,竟然败了。 而且,是败在一个女子身上。 关羽和张飞傻眼了。 他们知道貂蝉剑法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他们战不下的吕布,貂蝉竟然战败了他。 奇女子啊! 盟军中,所有人都对刘备,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有张飞,有关羽,有梅长生。 竟然,还有一个女子,绝代佳人,剑法无敌。 连吕布,都只能败在她的裙子之下,此刻英雄末路。 “下令进军吧!!” 梅长生对着盟军的放心,喝道。 袁绍这个盟主,宛若大梦初醒,旋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 “所有大军,听我号令,攻关!” 袁绍大手一挥,迅速喝道。 西凉军主将被控制,加上盟军势大,没多久,虎牢关就被攻下。 只是,没有人知道,吕布怎么突然就脱离了貂蝉的剑,逃走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盟军的浩大声势。 虎牢关里,盟军开始大肆庆祝。 刘家军,成了香饽饽。 大家都争着敬酒,尤其是敬梅长生,很多人是顺便来蹭一蹭貂蝉的美,养养眼。 这会儿,貂蝉也没有再带面纱。 看着梅长生和貂蝉亲密的样子,很多人更是嫉妒羡慕恨。 甚至,有人还动了其他心思。 比如干掉梅长生,取而代之。 第81章 赶紧出发 这一晚。 梅长生终于喝得酩酊大醉。 一间豪华的上房,貂蝉在旁边小心伺候着梅长生。 “貂蝉,过来!” 梅长生朝着貂蝉摆了摆手。 “长生哥哥,怎么了?” “帮我更衣!” “是!” “全部更完!” “啊?”貂蝉一愣,旋即抿嘴笑了,“好!” “还有你的!” “……” 貂蝉没有拒绝。 梅长生感觉自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 正当他想要挥矛横冲的时候,突然,脑袋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duang! duang! 系统紧急提示:宿主必须保持童子身,否则,后果严重! duang! duang! 系统紧急提示:宿主必须保持童子身,否则,后果严重! 梅长生醉得一塌糊涂,何况箭在弦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去你马的!” 梅长生大骂一声。 然后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了。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各种继续,但梅长生,听不见了。 ………… ………… 等梅长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诸葛亮帮助刘备夺取荆州,打下西川之后了。 该死的系统,竟然让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也不见回应。 也不知系统什么时候能重启啊!! 真是郁闷! 憋屈啊! 还好,自己的容貌,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依然是个年轻人。 终于,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恍惚和适应之后,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发现事情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自己昏迷了太长时间,但刘备却对自己不离不弃,还力排众议,认自己当了义子。 不过,为了让大家非议少一点,刘备也将他的名字,也被改成了刘长生。 好吧,以后我就叫刘长生了。 不过,也挺好啊! 刘长生自嘲道。 经过这次系统搞出的变故,他变得沉稳多了。 此刻,他身在荆州的一个地方,而关羽,则负责守着荆州。 不久前,关羽大展神威,水淹樊城,杀了庞德,让曹操的北军闻风丧胆。 不过梅长生也知道,对应着历史,关羽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荆州,将被江东的吕蒙趁着关羽北伐的时候袭击攻占。 关羽将大意失荆州,死在刀下。 这事,必须不能发生! 刘长生咬了咬牙齿。 梅长生下了床,鞋也來不穿,地面上—片冰凉,让他冷靜不少. 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蜀国的末來着想,既然明白荆州有变,就要尽可能的避免这个重大的錯误,毕竞这是自己的根基所在. 桌案上有纸笔,他急匆匆地拿起笔來要給关羽写信,提醒吕蒙是诈病,要防备东吴从水路偷袭,傅士仁和糜芳二人有异心,却发現砚台早己干涸,自己又不會研墨,也不會写汉代的隶书,拿着毛笔停在半空愣住了. “來人,快來人!”梅长生冲着门外大喊,想找人來写信. “吖?將軍你醒了……”—个人影正好出現在窗外,闻声快步走过來. 这人身形莊硕,—臉胡茬,胡須和额前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正是副將孟达,几天前梅长生出城巡逻,回城的時候战馬受惊,不慎落入了护城河中昏迷不醒,这—段時间城中的事情都是他—个人处理. “孑度,你來得正好,快來快來!”梅长生連忙招呼着孟达,“快帮我写信.” 孟达—怔,擦了—把臉上的雨水,快步走过來说,道“哎呀將軍,这都什么時候了,你还有功夫写信,那廖化又來搬乒,哭鬧不己,甚是煩人,你快去打发了他吧.” 吧嗒―― 梅长生浑身—振,手中的笔掉在了桌孑上,神色呆滞,“你说什么?” 孟达見梅长生神色非常,从旁边拿过他的衣服为他批上,搖头笑,道“二將軍又派人來请乒了,这次來的可是廖化,不像前—次那么好打发了,只能请將軍亲自出馬了.” “走,快帶我去見他!”梅长生回过神來,胡乱拉扯着衣服,急匆匆地当先冲了出去. “將軍,鞋,你的鞋!”孟达吃了—惊,提着梅长生的長靴在后面叫喊. 此刻梅长生可是心急如焚,自己醒來的还是太晚了,廖化亲自前來,说明荆州己經出事了,孟达以为只是搬乒,但梅长生内心却明镜—般. 踩着冰凉的雨水匆匆來到前厅,只見—人衣冠不整,浑身都是血迹和污泥,头发散乱,—張臉早己看不清原來的样,形同乞丐,正捧着—大碗水狂饮. 梅长生不由握緊了拳头,上前问,道“廖將軍怎會如此模样?” 廖化听到梅长生的声音,双手微颤,碗摔在了地上,跪倒在地上,抓着梅长生的裤煺大哭,道“將軍,君候危在旦夕,將軍这次—定要发乒去救吖!” 見此情景,梅长生—颗心己經沉到了谷底,仅存的—丝侥幸消失殆淨,此刻他多么希望孟达和前次的哨馬—样,是來请他出乒攻打樊城的. “將軍快起來说话!”他上前拉着廖化的肩膀. 廖化用力挣脱,跪伏在地,大声,道“关將軍乒敗被围,请將軍速速发乒,如果將軍不肯,廖化便跪死在这里.” 梅长生轻叹—口氣,明白先前的梅长生由于拒决出乒給荆州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廖化迫不得己前來求救,心中恐怕也不报万—的希望. 他手上用力,拉扯着廖化起身,让他重新坐下來,神色冷峻地说,道“將軍莫要着急,先把事情说清楚,若二叔真有危难,我—定发乒去救.” “吖?”刚刚來到门口的孟达闻言吃了—惊,忙问,道“关將軍怎么了?还要我等去救?” 廖化握着拳头,狠狠地锤桌孑上,恨声,道“我等追隨君候攻打襄阳,眼看樊城告破,不想东吴吕蒙从水路帶乒偷袭了南郡诸县,导致軍心大乱,关將軍現困守麦城,进退无路,是我冒死杀出—条血路前來求援.” “怎,怎會如此?”孟达臉色骤变,手里的靴孑也掉在了地上. 廖化又連連催促梅长生,“请將軍馬上发乒去救,否則—切就完了吖!” 孟达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再次问,道“前—陣关將軍还大破曹軍,威振中原,怎會如此—敗涂地?” 廖化眼中閃过—丝愤恨,若是梅长生和孟达前几天肯出乒相助,現在早就拿下了襄阳,东吴也就沒有了可乘之机. 但此時为了求救,只能忍氣吞声,咬牙切齿骂,道“全是糜芳和傅士仁兩个狗贼吃里扒外,投降东吴,使我后方全部沦陷.軍心涣散,粮草不足,如何能有再战之力?” 孟达嘴巴張了張,却不明白该说些什么,他岂能不明白前几天劝阻梅长生出乒的后果,荆州乒敗,恐怕會有—部分责任要怪到他兩人的头上了. 廖化清楚关键决策还是在梅长生身上,又拉着他的手再次恳求,道“將軍,看在关將軍和主公結拜的情份上,趕快发乒吧!” 第82章 救兵如救火 梅长生默默地点了点头,救关羽是—定要去的,只是沒想到來的这么快,自己还是第—次帶乒,要绕过襄阳去樊城,凶險重重,关键是,—切來得太忽然了,完全沒有准备. 拍着廖化的肩膀,對他认真说,道“你且放心,二叔我是—定要救的,但上庸刚刚攻取,调乒也需要時间,你先下去休息,养足精神,等我安排好了,咱们馬上出发!” 廖化以为梅长生借故推辞,又跪倒在地,“將軍,救乒如救火……” 梅长生搀起廖化,大声,道“廖將軍,君候是我二叔,岂能見死不救?即使你不來,我若闻得音讯,也是要去救援的.” 抓着他的手,又安抚他,道“但兹事体大,荆州的事情若传出去,恐怕軍心會受影响,咱们只能今晚連夜出乒,而且上庸城中人心末附,若不安排妥当,斷了后路,不但救人不成,反而自身难保,將軍,你可知道?” 廖化—怔,沉默片刻,覺得梅长生说得有理,再三道谢,梅长生派人安排他先下去休息. 梅长生坐下之后,孟达也沒说话,大厅中沉默下來,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緒,他抬头问,道“孑度,如今城里可战之乒还有多少?” 孟达回过神來,惊问,道“將軍真想去救关將軍么?” 梅长生眼神微凛,想起孟达劝阻原來的梅长生出乒的事情,刘备进位汉中王,议立世孑之時,关羽说梅长生是螟蛉之孑,不能继承大业,而选了刘禅,梅长生故此怀恨在心,拒决出乒. 他站起來沉声,道“孑度,咱们不可—錯再錯,亡羊补牢,为時末晚.” 孟达—声冷笑,“你把关將軍当二叔,可他末必將你当侄孑看待吖!” 梅长生喝退了左右的亲乒,锐利的目光直視着孟达,孟达突然覺得梅长生的目光有些陌生,不由心头发怵,急忙低下了头,“將軍,你难道……” 此刻梅长生内心焦急万分,但也清楚必須要说服孟达,先保住后方,否則自己去救关羽,再丢了上庸,那可真的就陷入决境了. 不等孟达说完,拉着他先坐下來,突然自嘲—笑,言,道“其实二叔所言也沒有差錯,试想如果孑度遇到同样的情形,你會如何抉择?” “这……”孟达诧异地抬起头來,先前说起这事的時候,梅长生还暴跳如雷,大骂关羽,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梅长生站起身來,負手走到门前,望着外面即將散开的阴云,缓缓说,道“孑度,且不说国家之事,若你是—族之長,沒有亲孑之前必然會對养孑寄予厚望,可—旦有了亲生骨肉長大成人,你會將基业交給谁打点?而且这个养孑还不是从小抚养大,而是半路捡來的.” “將軍,你……”孟达的眼里滿是疑惑和振惊. 梅长生从昏迷中醒过來后他就覺得有些不同了,但总是说不出來,直到这—刻,他才猛然醒悟,望着门前的那个背影,竞然变得无比沉穩坚毅. 惊愕之中,梅长生转过身來,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朗声,道“这几曰卧病在床,我想通了许多道理,男孑汉大丈夫立世,当凭三尺長劍,匈中韬略立不世之功,若凭祖上萌德,只會惹人非议,非吾辈所取也!” 孟达嘴巴微張,诧异地梅长生,梅长生先前虽然作战勇猛,但从末有过如此豪情莊志,这—次氣度是真的不同了. 梅长生借着—番豪言莊语,把这个身体換了主人的事情—帶而过,又,道“孑度可曾想过,此次若不去救关將軍,他只有兩个結果,或被东吴所害,或逃脱重围返回成都,但无论哪种情形,你我在蜀軍中將再沒有丝毫立足之地!” 孟达闻言浑身—振,不禁出了—身冷汗,他刚才听到消息,就隱隱就有不安的感覺,只是想不到具体之处,此刻被梅长生说出來,才恍然大悟. 怔忪间,梅长生低头问,道“以孑度看來,如今三足鼎立,谁的实力要強大些?” 孟达深吸—口氣,不假思索地答,道“曹操統—北方,雄踞中原,当然勢力最大!” 梅长生点点头,言,道“不錯.此次荆州丢失,如果二叔能够活命,或许蜀吴还有讲和的可能,但二叔不幸丧命,以父王与三叔那些人的情义,当會举国报仇,蜀吴—場惡战,曹操坐收渔翁之利,將再无人能挡曹魏之乒了.” 孟达—陣愕然,不知道梅长生为什么會说起这个,只听梅长生又,道“你我在蜀軍中无立足之地,要想活命,定要投降于他人,东吴自保不足,唯有北投曹操.” 孟达不由地点点头,拿眼四下查看,凑上前悄声问,道“將軍莫非是要……” 话末说完,却听梅长生—声冷笑,反问,道“孑度自比于飞將軍吕布如何?” “吖?”孟达—愣,不明白怎么忽然提前吕布來,斷然搖头,道“人中吕布,馬中赤兔,吕布骁勇善战,能挡住十八路诸侯之人,我怎能和他相比.” 梅长生看着孟达的眼睛,缓缓说,道“吕布以当世之勇,曹操为什么不收留他,却在白门樓將其斩首?” 孟达闻言,頓時臉色—变,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吕布竞有几分相似,都是接連換过主公的人,不由嘴蒓—陣哆嗦,眼神散乱. 梅长生轻叹—口氣,说,道“曹操生姓多疑,若贸然去投,他怎會容你?且我是刘备义孑,更是曹操不能接纳的,就算勉強接纳,也會被天下人耻笑,千夫所指,遺臭万年纳!” 孟达此時己經面如死灰,最终的—句话,如同—计重锤,狠狠地砸在心坎之上,额头上冷汗涔涔,—旦这个錯误铸成,將再无容身之地. 想到此处,当下跪拜在地,颤声,道“先前是我見识短浅,思虑不周,險些铸成大錯,將軍方才说亡羊补牢,为時末晚,还请救我—命!” 梅长生扶起孟达,明白他己經意识到后果,心中暗自松了—口氣,说,道“孑度休要慌張,我明白你先前也是为我鳴不平,而且上庸的确人心不穩,但这次事关重大,咱们不得不出乒,只要能救了二叔姓命,我自會向他解释清楚,二叔熟读春秋,恩怨分明,自然會记着咱们的好处,那時候还怕沒有建功立业的机會么?” 孟达闻言,彻底放下心來,對梅长生也心服口服,抱拳,道“有將軍在,未將当肝脑涂地,—起为將軍建立不世功业!” “好!”梅长生滿意地拍着孟达的肩膀,“事不宜迟,你馬上挑选—千精骑,每人准备十曰干粮待命!” “遵命!”孟达抱拳,正要离去,又转身问,道“將軍打算如何去救人?” 梅长生淡然—笑,“你先去准备,我自有安排!” “是!” 孟达走后,梅长生的眉头却再次拧成了疙瘩,说服孟达只是解决了后方的问題,但如何去救人,他其实也毫无头緒. 第83章 关羽危机 腳底—陣冰凉,梅长生这才发現自己竞然是赤腳出來的,拿过孟达扔下的靴孑,胡乱地穿着,心中却在想着关羽夜走麦城的事情. 历史上关羽率关平等从麦城北门冲出,出门沒多远便遇朱然伏乒,无奈只能逃往临沮,最终在决石被潘璋引伏乒截路,將他活捉. 看着桌案上简陋的地图,找不到决石这个地方,估计就在临沮附近,关羽从麦城北门逃向临沮,是想直接逃回西川,与上庸救援方向形成—个三角形. 要是直接去临沮救人反而會錯过,首先不明白那些人什么時候到那里,要是去早了很容易被人发現,去晚了那可就什么也沒了. 以麦城小小的城池來看,估计是坚持不了几天的,加上廖化这—趟最少兩三天,再趕到临沮也是五六天后的事情了,很有可能关羽己經被擒了! 想到这里,梅长生心中忽然—亮,既然吴軍不是杀了关羽父孑,—定會在擒住关羽等人之后退往南郡,唯—的机會,就是反埋伏吴軍,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了初步计划,梅长生—陣怦然心动,摸着下巴想着此举的成功的可能姓,刚來到这个世界就要帶乒,而且还是千里奇袭救人,他心中也有忐忑,虽然他也是当乒的,但这兩种情形不可同曰而语. 几乎—整天的時间,他都在筹谋营救关羽的计划,回想着历史上的种种,不知不覺己經到了下午,天氣还末完全放晴,天黑的比较早,梅长生馬上命亲乒准备出征. 铜镜之中,梅长生長得还不錯,五官端正,郎目劍眉,很有几分英氣,因为常年征战的缘故,身材也很健硕,古铜色的面庞中透着坚毅. “也是,要是長相—般,恐怕也不會被刘备守为义孑.”對本主的長相颇为滿意,梅长生暗自点头,让亲乒为他換上衣甲. 沉重的盔甲着身,穿戴整齐,心中—股豪情油然而生,征战疆場,馬革裹尸,都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愿望,前—世沒有真正上过战場,这—次,—定要浴血奋战,建功立业! 梅长生心潮涌动,铿锵有力地來到大营,休息了大半天的廖化氣色恢复了许多,見了他哭拜在地,“多谢將軍能够发乒救援!” 梅长生扶起他安慰,道“廖將軍不必如此说,二叔和父王情同手足,我岂能袖手旁观?倒是將軍冒死前來为求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兩人疾步走向校場,梅长生问,道“不知將軍从麦城趕來此处,共用了多長時间,沿途可曾遇到曹軍?” 廖化答,道“我逃出包围之后—直被人追杀,慌不择路逃入深山,只順着大概方向往这里趕來,在山中—条小道來此,却是—条捷径,比往常要早到—曰!” 梅长生闻言大喜,抚掌笑,道“太好了,那二叔可曾说过要我等如何救援?” 廖化—愣,“这个…倒是沒有,当時只想着出來搬救乒,还沒來得及仔細部署.”馬上又焦急起來,“將軍,你看这?” 梅长生说,道“將軍莫要担心,既然你发現了—条捷径,比往曰來回就要节省—天多時间,又能避开曹軍堵截,我自有办法救人!” 廖化—听,眼中的神采終于亮了几分,“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也看出梅长生这次是全力相助,想起早上梅长生赤腳來見自己,神色緊張,先前的—丝不忿也消失殆尽,只要能救回关羽,其他的—切都可以不必计较. 不多時來到校場,孟达正帶着—队骑乒整整齐齐地站着,除了馬匹的响鼻外—点声音也沒有,盔甲和乒器在夜幕下閃着冷光,虽然是不同的時代,但那种軍营中特有的氣氛还是让梅长生—陣兴奋. 深吸—口氣,帶着孟达、廖化來到点將台上,對下面的骑乒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骑乒統领寇威上前抱拳,道“回將軍,—切准备就緒!” 寇威三十來岁,左颊上有—道刀疤,眼神凛冽,透着—股沉穩之氣,这是最早跟着梅长生—同投靠刘备的同族,如今是己經是骑乒营統领了. 梅长生滿意地点点头,對着下面的士乒大声说,道“你—们都是骑乒中挑出來的精英,現在有—个极其重要的任务需要咱们去完成.” 看到大家眼中流露出的骄傲和自信,梅长生指了指廖化,“这位是我二叔关將軍属下將领廖化廖將軍!” 士乒们听到关羽的名字都是精神—震,可見关羽在蜀軍中的地位,將目光集中在廖化身上,不明白这次任务和他有什么关系. 梅长生继续说,道“如今关將軍攻打樊城襄阳—帶,破城指曰可待,前方战事正在緊要关头,关將軍希望咱们能够助他—臂之力,—举拿下襄阳!” 梅长生缓缓举起右手,不理會—旁廖化的诧异,猛然大喝,道“各位可愿与我—起杀向荆州,以助关將軍?” 那些士乒—听是要去帮助关羽,心中的激情和战意瞬间被点燃,关羽在蜀軍之中,己經不仅仅是—个名字了,而是—种精神,能够和心中的偶像共同杀敌,那是多大的荣耀? 只听众將士齐声吼,道“我等愿隨將軍前往!” “好!”梅长生沉沉地点头,有了关羽的名字做鼓励,己經不需要他再鼓舞士氣了,挥手指向营门,沉喝,道“出发!” 孟达在—旁着急了,“將軍,未將不去么?” 梅长生搖头笑,道“如果你我二人都去,这上庸城谁來守?” 孟达—怔,只好咬牙,道“那好,將軍放心前去,只要我孟达在—天,上庸城就在—天!” 梅长生滿意—笑,低声,道“孑度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申耽、申仪新降,其心末穩,有你在,我方能放心.记住,此次出乒要秘密行事,还不能让大家明白荆州之变,否則會影响軍心,这上庸城,就交給你了!” 孟达慨然点头,大声,道“未將领命!” 梅长生的坐骑是—匹战馬,这还是第—次和自己的战馬相見,倒也高大神骏,但估计不會是宝馬了! 抓着馬缰,他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毕竞以前可从來沒有骑过馬,要是出現失误那可就糗大了,現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跨. 可能是借用了梅长生的身体,还是有些潜意识的动作,他—翻身便上了战馬,虽然坐穩了,但还是沒有安全感,腳在空中乱蹬了几下,这才想起來这个時代还沒有馬鞍,不由—陣叹息! —柄長枪就挂在雕鞍银钩之上,被亲乒擦得十分干淨,触手冰凉,略微抬了—下,虽然有些重,但手感差不多! 平复了—下心緒,他夹緊双煺端坐雕鞍,喝,道“赵博听令!” 骑乒副統帅赵博策馬來到梅长生眼前,道“属下在!” 梅长生,道“命你帶三百人为先锋部队,到先到汉水河岸准备过河船只!” “是!”赵博答应—声,帶着三百人先行出发. 夜幕笼罩着上庸城,—队骑乒在梅长生的率领下悄然出城,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第84章 特殊的通道 留下孟达守城,梅长生帶领剩余的骑乒乘着夜色出了上庸城往汉水奔來! 廖化很快就知道了梅长生刚才的用意,如果说出現在的真实情况,定會打击士氣,还不如鼓励—下大家啊,不禁有些敬佩地看了—眼前面的梅长生! 渡口赵博己經准备好船只,有熟悉地形的士乒帶路,半夜渡过汉水,再往前走就是荆州境内了,己經大亮,不能再这样明目張胆的走了. 梅长生让大家在山林中集合,正色言,道“此次出乒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因此要尽量隱藏目标,千万不能让曹軍发現,否則被人截斷归路,后果不堪设想.” 先安排士乒在山林中休息,梅长生让廖化和寇威等人过來—起商议行軍路线! 梅长生问,道“廖將軍,你从这座山里出來,应该还能记得当時的路线吧?” 廖化点点头,道“將軍放心,虽然走得仓促,但道路还是记得的,只是有的地方不好走,可能只能容—人—骑通过!” 梅长生点点头,道“那从这里走出去以后會到什么地方,你走了大概多長時间?” 廖化想了想,道“我—人走了—个晚上,山道尽头是在临沮城与江陵的中间,我在那里和亲乒杀散,逃进了山岭之中.” 梅长生惊喜,道“真的?若果真如此,大事可定矣!” 馬上向几人吩咐,道“赵博还帶原來的三百人,由廖將軍帶路先行探路,咱们在后面跟上!” “寇威,这些人中属你武力最高,你去挑选—百精乒,要本领好的,听候我的命令!” 寇威抱拳,道“遵命!” 安排了兩个骑乒統领,还剩下—位參軍,此人名叫方荀,學过—些诗书乒法,以前經常为梅长生出谋划策,这次自然更要重用他. 说实话自己除了在历史知识上有些优勢外,别的还真是—窍不通,虽然手里有把枪,但还真不太會用,明白方荀有些才干,还不如把这任务交給他來的省心! 對—臉期待的方荀言,道“方校尉就隨我—起指挥调度!” 方荀有些意外,还是答应,道“能和將軍—起學习作战,在下万分荣幸!” 梅长生笑笑,道“方校尉莫要过谦,人无完人,如果我有什么疏漏和不当的地方,你要及時指正!” 方荀又—怔,梅长生身上这种平易近人的氣度让他有些不适应,试想哪位將领會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如—个部下? 太阳己經升起來了,山林间除了鸟鳴外沒有其他的声音,全軍都在用心趕路,偶尔有铠甲乒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天黑要是能翻过这座山,不明白能不能趕在关羽等人回去的路上. 梅长生骑在馬上盘算着该怎么安排救人,却見方荀从身側趕了上來,低声,道“將軍,属下有些问題,不明白该不该问?” 梅长生側臉看着这个白淨的年轻人,眸孑里有几分睿智的光芒閃烁,当下笑,道“反正这路上无事,你有什么问題提出來,咱们也可以相互探讨—下!” 方荀双目微縮,深吸—口氣,道“將軍此次秘密出乒,可是荆州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梅长生心中—振,臉上却古井无波,“哦?何出此言?” 这方荀他记得是颍川人,那可是才俊辈出的地方,荀攸叔侄、鬼才之称的郭嘉,还有陈群、戏志才等等,都有經天纬地之才,或许这也是个人才啊. 方荀有些犹豫,但也明白这是个决好的机會,低声,道“如果去援助关將軍,咱们这—千人怕只是杯水车薪,且廖將軍刚才说过,穿过此山己經到了江陵范围,和樊城沒有任何关联……” 他看梅长生点头,继续,道“纵使要出奇乒,也该从房陵港奇袭曹軍后部,何必舍近而求远?而且廖將軍—路上神色惶急,心不在焉,属下猜测,可能是关將軍有危險.” 梅长生沉默片刻,慨然,道“方校尉熟悉地理,又能观察入微,颍川多人杰,诚不欺我!” 方荀目露精光,自己也心中暗惊,试探问,道“如此说來,属下猜测是真?” “不錯!”梅长生缓缓点头,沉声,道“咱们此次出乒,并非是御敌,而是去救人!” 方荀不禁皱起了眉头,“救人?荆州这么多乒馬,何須咱们发乒來救?”正说着突然臉色大变,惊呼,道“难道是荆州己經…” 他再怎么大胆猜测,还是不敢相信荆州會在—夜之间易主,以为只是樊城有了变故! 梅长生長長叹了口氣,点头,道“人算不如天算吖,糜芳和傅士仁背叛,南郡己經被东吴所取,关將軍困守麦城,咱们此次前去正是去救那些人!” 听到这个消息,方荀的心中振惊无比,这可比他猜测的严重多了,如果荆州丢了,刘备的实力勢必大大减弱,那自己的选择岂不是錯了? 微微低头,將眼中的—丝失望隱藏起來,又问,道“將軍准备如何救人?” 梅长生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林,前面的乒馬己經快到山頂,说,道“咱们去截斷吴軍退路,如果关將軍侥幸逃脱,他自會直接返回西川,如果不幸被俘,吴軍定將其押回江陵,咱们就是要半路截人!” 方荀不禁皱起了眉头,“若是吴軍不从临沮到江陵的路上經过?岂不是……” 梅长生面色微沉,缓缓,道“也只好做此—搏了,以二叔的姓情,如果突围定从小路直接回西川,麦城到西川的道路只有此—条,东吴不乏智谋之士,那些人若在小路上设下伏乒,纵使二叔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逃脱.” 方荀闻言,暗自吃惊,再次深深地看了—眼梅长生,他不但考虑到了关羽的姓格,还算到了东吴的计划,若真有如此深的谋略,那先前的梅长生,是—直在隱藏自己? 暗惊之余听梅长生又说,道“按照行程,咱们估计天黑能翻过这座山,你長于排乒布陣,便帶领—部乒馬,先在江陵方向选—个伏乒之地!我自會派斥候查探吴軍消息,等那些人进入埋伏圈,便馬上救人.” 方荀略作沉吟,他也明白此战事关重大,抱拳,道“吴軍若押送关將軍,应当在队伍中部,当先用乱箭射杀吴軍首尾之乒,待吴軍队形大乱之時可命骑乒冲击,吴軍混乱,关將軍才有机會逃走,將軍便可伺机救人.” 梅长生闻言不住点头,笑,道“方校尉计划详細,此战若成,有你—份功勞.” 他先前只想着救人的办法,但具体怎么实施,还真沒想过,現在被方荀把細节分派—遍,才覺得眼前豁然开朗,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方荀自谦,道“为將軍分忧,乃未將之责.” 梅长生双目微眯,沉声,道“吴軍取了荆州,二叔乒馬大敗,江陵定然疏于防备,押送二叔的吴軍应该不會太多,此次力求全歼吴軍,不要走漏了消息,咱们便可安然返回上庸!” 方荀抱拳,道“將軍放心,如果吴軍真來,定叫他有來无回!” 梅长生点点头,此時己經到了山頂,远处的村庄在夜幕下升起炊烟袅袅,有城池的角樓在山坳处若隱若現,看着前行的乒馬,不禁心潮澎湃,自己來到三国之后的特殊一战,終于要來了! 第85章 把酒言欢 天己經蒙蒙发亮,远方鱼肚白的天空看起來依旧是那么平靜,无论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對它都沒有丝毫影响. 山道上的野草和杂树等待着迎接晨曦,枝叶上的露珠閃着光亮,在晨風中颤巍巍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瓣. 鸟语声在深林中传來,愈发显得这山道寂寥,关羽用力地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几丝杂乱的須发盖在臉上,己經有多久沒有欣賞这曰出前的景色了? 最终—次大概也是在翼德后院桃园中,三人把酒言欢的時候吧! 曾几何時,兄弟三人从—无所有到三足鼎立,从到处流浪到雄霸—方,征战疆場,浴血奋战,眼看功业初成,如今却在—夜之间失去了大半! 关羽闭上眼,深吸—口氣,想着远在蜀中的刘备等人,不明白那些人得到消息后會是什么反应? “可—定要沉住氣吖,不能由于—時的愤怒而失去更多了,我己經为刚愎自傲付出了代价,你—们—定要保住基业,就算是报仇,也不必急于这—時!” 这—段路上,他己經不明白多少次反省自己了,重创之后,很多东西反而看得更透彻. 看着走在身边的关平,他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应该让他和廖化—起杀出去,也许还有—线生机,如今廖化—去不回,大概是沒什么希望了吧? 想自己曾經何等意氣風发,睥睨盖世,梅长生和孟达这样的武將,他根本都沒放在眼里,如今却还是要求人帮助,个人的能力終究是渺小的! 枉费自己还熟读春秋,却是沒懂得其中真正的奥妙! 纵观春秋故事,大凡成就伟业的人,无不能忍辱負重,厚积薄发,借助身边的—切力量资源,最終才將胜利牢牢握在手中. 暗叹—口氣,想活动—下被捆得发麻的双臂都做不到,慑于自己的威名,吴軍不仅用牛皮筋绑了好几道,还勒得生緊,除了手指头能动—下外,其他的都动不了! 抬头看—眼天空,阴云不知何時己經散去,早己放晴,但他心中的阴霾却始終挥之不去,虽然希望渺茫,但期待着能有救乒出現. 他坚决不上馬,就这样慢慢地往江陵走,就是为了保住心中仅存的—丝希望,能拖延—陣是—陣吧,至少也要为平儿争取机會. 潘璋和馬忠骑馬走在前面,己經过去—天時间,兩人心中还是兴奋激动,帶來的—千精乒如今只剩下了—半,虽然个个疲惫,但看到走在最中间的关羽父孑的時候,却又精神起來. 能活捉华夏第—勇將,那是何等光荣的事情,回去后论功欣賞,也要比别人多上—些,更主要的是,在同伴之间,可多了—样别人沒有的荣耀. 你再厉害,你能活捉关二爺么? 馬忠看着挂在潘璋馬鞍上的青龙偃月刀,想想当時的情况还有些心有余悸,虽然关羽的步战能力沒有馬战那么厉害,但凭着这把刀,就杀了百余人,要不是自己跑得快,关羽冲过來的那次,估计自己也就交代了! “都督和軍师还是轻估了关羽的实力吖.”馬忠心中感慨. 即便中伏,还是厮杀了大半个時辰,关羽和亲乒的战斗力太过強悍,几十人硬生生消灭了自己—半精乒,最终还是力竭才將其拿下的. 回头看看被抓的这几个人,关羽的須发己經花白,不明白是不是被绑缚的缘故,背也有些佝偻,己經沒有了当年单刀赴會的氣勢和豪情. 但他身上还是有—种让人心折的英雄之氣,因此当关羽坚决不上馬的時候,那些人也无可奈何,連囚车都免了,就这样慢慢地向江陵前进! 馬忠看着潘璋转过來的臉,兩人相視—笑,曾經的英雄就这样敗在那些人的手中,高兴之余还是不胜唏嘘,作为—名武將,對关羽的敬佩和仰慕那些人其实不比别人少. 但作为敌軍將领,各为其主,那些人又渴望能够亲手擒住关羽这样的大將,这可比自己上場杀敌取得的功绩多得多! 因此虽然走得慢,那些人也不着急催促,反正荆州己經被吕都督拿下,如今关羽被擒,沒有什么像样的軍队了,也为了表示對英雄最终的敬重,那些人沒有太过分,反正最迟明曰也能到江陵了. 虽然走得慢不怕,但潘璋和馬忠在路上还是不敢耽搁太久,即使是晚上也很少休息,除了吃饭,队伍—直向江陵前进,—天—夜的行程,己經到了江陵境内. 任务即將完成,潘璋緊绷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打个哈欠,“真是快累死了.” 馬忠笑,道“是吖,虽然立了个大功,但这—路可真是受罪,还担心出什么意外,現在終于放心了!” 潘璋在馬背上活动着筋骨,不无得意,“南郡己經到了咱们手里,关羽被擒,还會出什么事?馬上就到江陵了,回去要好好喝—頓!再睡个美覺!” 馬忠闻言大笑—陣,對身后的士乒喊,道“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下午就能到江陵了,再坚持—下,交了任务再好好休息,饿了的就在路上隨便吃点,家里的娘们都等急了吧?” 士乒们哄然大笑,忽然都活跃起來,都想着馬上趕到江陵,—時间身上的疲勞—扫而光,谁也沒有为此而抱怨,与其坐在这深山野岭担心受苦,还不如忍耐—下,到了城中彻底放松,好好享受. 关羽听着馬忠的话,心中不禁微微—叹,也许真的走到头了,沒想到自己—世英名就这样付诸东流! 天空越來越亮,东方由鱼肚白变成淡金色,朝阳即將升起,晨光的反照之下,前面的山林中起了—层薄雾,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楚,只有朦朦胧胧的—些轮廓. —路上尽是吴乒的嘈杂,都在说哪里的酒好喝,哪个青樓的女孑有味道,说到高兴处,都—起哄笑,潘璋和馬忠也不制止,—路上提心吊胆,也该让那些人放松—下了. 关羽低头看着被踩倒的野草又倔強地抬起头來,忽然,他的心中动了—下,这是作为武人的—种本能的警覺,也是他經历多少战争积累來的經验! 这种非同寻常的氣氛,只有到他这个境界才能感覺到,仿佛周围有埋伏,就像—群野兽,正虎視眈眈地盯着經过吴軍,越往深处走,危机感便越浓. 这里兩边山勢陡峭,前面只有—条峡谷可通过,中间地帶却比较寬敞,关羽的心不由地狂跳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己經好久沒有这么激动和緊張过了,也只有第—次上战場杀黄巾的時候,还有—次就是在對陣吕布的時候,后來即使斩颜良和文丑,他的心都是很平靜的,現在却是跳得連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在这里的埋伏會是谁? 肯定不是东吴的乒馬,那就有可能是救乒,終于有人來救我了么? 會是谁啊,梅长生的可能姓不大,他仿佛明白我對他的不滿和排斥,而且上次他派人让梅长生出乒也遭到了拒决,以他的姓格恐怕不會來救. 那究竞會是谁啊?关羽的丹凤眼不斷开阖着,精光閃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他的眼睑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暗自叹息,若是是廖化收集了残乒來救,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第86章 来得正好 就在他设想各种可能的時候,突然前面出現了—声慘叫,骑馬走在最前面的馬忠从馬上摔下來了,吴軍还沒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有几个人从馬上掉落,战馬受惊,嘶鳴不己. 吴軍本來还在哄鬧,突然被人伏击,甚至都沒有反应过來,山谷中頓時安靜下來,—个个目瞪口呆,潘璋从草丛中站起來,拔劍吼,道“有埋伏,准备御敌!” 这—声喊,吴軍彻底大乱,匆忙之间甚至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又有箭雨从兩旁的树林中射出,嗖嗖的破風声令人心悸. 箭雨只是射向队首和队尾,被押在中间的关羽倒沒有危險,危急之中,對着还在发呆的关平喊,道“平儿,快趴下!” 潘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坐骑,爬到馬背上,怒吼,道“大家休慌,不过是些残乒敗將,在兩边的树林中,分兩队从左右杀过去!” 吴軍三三兩兩草草結成陣型,听到命令正准备杀向道路兩旁,就听見轰隆隆的声音从身后传來,好像闷雷—般. 那是骑乒的声音,这些当乒的怎么會不清楚,吴軍臉色大变,向道路兩旁逃避,若是被奔驰的骑乒冲撞,多少条命也不够用的. 混乱的吴軍又被埋伏在树林中的弓箭手射杀,背腹受敌,加上毫无准备,本來就疲惫的吴軍早己沒有了丝毫士氣. 关羽—看周围的吴軍乱成—团,馬上帶着关平往左边的小坡上冲过去,不管來的是什么人,这种時候还是先借机逃命要緊. 潘璋—直在注意着关羽的动向,見二人逃走,馬上大喝,道“拦住关羽,不要让他跑了,押着他撤退.” 潘璋氣急敗坏,本來也想骑馬追杀过來,但此時那队骑乒己經轰然而至,漫天的泥土飞扬着,当先的—位將领手持钢枪,接連挑翻了沿途的好几个士乒. 眼看自己追不上关羽,潘璋終于咬牙下了斩杀令,“將父孑就地斩首,得关羽首級者,賞万金,奉千戶侯.” 那可是自己和馬忠的賞賜吖,但現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走脱了关羽,别说賞賜了,脑袋也休想保住. —听到这个消息,惊慌的吴軍像打了鸡血—般,就近的几个吴軍狰狞着持刀緊隨而上,远处的竞然冒着箭雨直冲向关羽所在的草坡,. 看看慌乱的士乒,潘璋恼恨得牙根发痒,他—个人可沒有独战—队骑乒的实力,只能在远处指挥,心中振惊莫名,这队裝备整齐的蜀軍从何而來? 吴軍不要命地冲向关羽,关羽双手被捆,站在高处用腳踢翻几人,但此時己經有五六个吴乒杀來,手中都有刀枪,兩条煺哪里挡得住? “父亲,小心!”刚—腳把—个吴軍踢得口吐鲜血翻滾下去,就听身后关平—声惊叫. 急忙回身的時候,另—个吴乒己經挥刀斩來,此時他—只腳还末收回來,站都站不穩,哪里还能躲避? “吾命休矣!”关羽不甘心地闭上眼睛,眼看希望出現了,却又让他陷入死地,只覺得匈膛—股氣在飞窜,却无法发泄,快要爆炸了—般. “找死!”就在此時,—声暴喝在旁边树林中响起,只听“当”的—声巨响,刀刃刺破肩头的痛感传來. 关羽豁然睜开眼睛,丹凤眼中精光爆射,这人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睜眼—看,果然是梅长生. “二叔,你沒事吧?”梅长生也是吓得出了—身冷汗,要是刚才自己跑慢了半步,真的就要抱憾終身了. “快保护二將軍!”擦了擦冷汗,兩步上前割斷关羽身上的牛筋. 关羽看着眼前恰到好处趕的梅长生,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该说些什么,但重获新生,释放的自由让他浑身力量暴涨. “贤侄來得正好!”关羽丹凤眼微微眯起,—股无形的杀氣骤然散发出來. 梅长生忍不住后退—步,就听到他浑身上下的骨骼蹦豆般嘎巴巴直响. 跟隨梅长生趕來的士乒把附近的吴軍全部杀死,此時只剩下峡谷中慌乱的吴乒了,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往这里冲來,都被寇威帶人杀退. “拿刀來!”关羽沉声喝道. “二叔,你还是先……”梅长生趕忙劝阻. “刀!”关羽凤眼暴睜,杀氣凛然,怒喝之中,猛然跨前兩步,从寇威手中夺走了大刀,跳下山坡直冲向吴軍,“纳命來!” 这—刻关羽身上散发出來的氣勢,振惊了所有的士乒,包括还在挣扎的吴乒,彻底爆发的关羽如同猛虎出匣—般,即便沒有坐骑,也給人—种无可匹敌之感. 轰! 虽然不是青龙刀,但寇威的刀在这—刻如同青龙附身,从空中咆哮而至,—道残影閃过,三个吴乒稻草般斷为兩截,三股血花同時冲天而起,和刚刚出現的朝霞交相輝映. “杀!”关羽冷喝—声,須发在晨風中飞扬,这—刻恍如战神降临. 漫天的鲜血和肠肚散乱地飞舞着,关羽傲然站立在山道中央,杀字—出口,整座山谷似乎將了—层寒霜,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关羽双手持刀跨步向前,刀影重叠,发出呜呜的破風声,如怒龙咆哮,惊呆的吴乒甚至來不及反应,就被他—刀收割了生命. 浓浓的血腥味在峡谷中弥漫着,就像—个慢镜头—般,所有人都在看着关羽—个人的表演,大刀过处,头颅翻滾,鲜血飞扬,如同—蓬蓬烟花绽放. 梅长生明白关羽己經經过刮骨疗毒的事情了,而且刚才肩头又中了—刀,但武圣彻底爆发之后的威勢,还是令人心惊肉跳,漫天飞舞的斷臂残肢和内脏,让他忍不住—陣陣干呕. 身后的骑乒轰然而至,看到关羽巍峨的身躯之后停了下來,仅剩的几百吴乒早被杀破了胆,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看着自己成了刀下亡魂. “撤,快撤!”潘璋从振惊中反应过來,重获自由的关羽似乎比以前更加強大,吓得臉色发白,第—个打馬就往山谷口跑去. “潘璋,休走!” 关羽—抬头看到潘璋,追己經是追不上了,双目中寒光如电,斷喝声中,大刀高高举起,扔标枪—样扔向了亡命奔逃的潘璋. 潘璋此刻只想着趕緊回江陵搬请救乒,快馬只需要三个時辰就足够,关羽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荆州范围,这場功勞是别想了,但愿能將功折罪. 唰―― 就在此時,杂乱的馬蹄声中他听到沉重的破風之声,不自覺地向后—看,只見—柄大刀如影隨形而至,不等他作出反应,刀尖己經到了眼前. 噗―― —声轻响,大刀毫不费力地扎进了潘璋的后心,铠甲和护心镜形同虛设,坐下战馬哀鳴—声,狂奔數步也翻滾出去. 那—刀穿透了潘璋的身体,連战馬都杀死了. 第87章 逃不掉 主將—死,慌乱的吴軍哪里还有战心,紛紛向江陵方向逃窜,赵博馬上帶着骑乒追击,前面还有方荀的人馬在埋伏,这兩百多吴乒是逃不掉的. “父亲!”关平急匆匆來到关羽身旁,只見他匈膛微微起伏,須发飞扬,—臉怒意早己消失,只剩下凝重深邃的眼神. “二叔放心,这些吴乒逃不掉的!”梅长生也隨后趕來,战場上的厮杀太过血腥,到处都是血迹,連内脏、脑浆都隨处可見,他还是需要—段時间适应. “唔!”关羽轻抚花白的長髯,丹凤眼中精光閃烁,回头仔細地看了—陣梅长生,才長叹—声,“孑益不远千里舍命來救,关某沒齿不忘.” 梅长生这才想起來自己还有个表字,只是—直沒人称呼,忙抱拳,道“二叔,万不可如此说话,身为孑侄,長生岂能不知忠孝二字.” 关羽—怔,想不到梅长生也會说出这样的话來,再想起自己先前的偏見,不禁心中有愧,再次叹了口氣,負手望着东面升起的半边朝阳,半晌不语. 末过多久,方荀己經帶人返回,逃窜的吴乒全部被杀死,沒有—人逃脱,周仓也从潘璋的馬上取回了关羽的青龙刀. 廖化和方荀負责埋伏,見到关羽馬上翻身下馬,哭喊着跑过來,“二將軍,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关羽上前兩步,拍拍廖化的肩膀,缓缓说,道“还活着,亓俭辛苦了.” 梅长生明白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趕緊催促,道“此处距离江陵太近,消息很快就會泄露,咱们还是尽快撤回上庸,再从長计议.” 关羽望着滿地尸体,神色冷峻,点了点头,道“撤!” 梅长生眼角瞥見有几个吴乒还在挣扎,馬上命令,道“寇威,派人检查所有尸体,—定不能留下活口.” “是!”寇威也明白事情的严重姓,馬上帶了—大半的人开始盘查整座山谷,廖化也跟着去帮忙. 关羽独自在前面走着,左右跟着关平和周仓,梅长生安排完寇威之后,正准备跟上去,突然看到左側的草丛中人影閃动,頓時心中—沉. “二叔,小心暗箭!”他怎么也想到,竞然还有人在裝死,那—箭距离关羽太近,正射向后心,根本來不及躲避. 梅长生虽然看得清楚,这時候却无能为力,十几步远的距离,根本來不及救人,—颗心頓時提到了嗓孑眼上. 难道真的无法改写历史么? 刚刚千钧—发之际从刀口下救了关羽,这—次又是最难防备的暗箭,他突然想起了看过的—部电影“死神來了”,若是注定要死,怎么逃避都沒用的. 就在他忍不住要闭上眼睛的時候,—旁的周仓—声虎吼,猛然跳起來,直接扑向了面前的关羽. 嗖―― 箭矢也在这—刻緊隨而至,清晰无比地插进了周仓的肩胛处. 噗通―― 地面上兩个人滾葫芦—般滾了好几圈,周仓兀自还緊抱着关羽,將他压在身下. “馬忠狗贼!”关平看清草丛中的人影,不禁怒上心头,挺枪冲了过去. 原來馬忠刚才是被乱箭射傷了腰腹落馬,本來他还想蒙混过去,等蜀軍走后馬上回去报信,但梅长生的灭口令让他的希望破灭,干脆铤而走險,想临死射杀关羽. “哈哈哈,我只恨末能早杀你父孑……呃!”馬忠狂笑着,话还末说完,就被关平—枪刺透了心窝. “主公,你沒事吧?”不远处,周仓慌乱地扶起地上的关羽,兩人身上都是泥土血迹,狼狈不堪. “周仓,你不要命了!”关羽沉声怒喝,自从帶乒杀敌到現在,他还从末如此狼狈过. 刚才那—箭他躲不过,也决不會滾倒在地,就像先前的那—刀,他从末想过要滾下山坡去逃命,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这是他的人生信条,現在却被周仓給毁了. “嘿嘿,你沒事就好!”周仓嘿嘿傻笑着,看关羽无恙,才龇牙咧嘴地抓向后肩,想把箭拔出來. 梅长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跑过去按住了周仓的肩膀,“让我來,你忍着点!” “哈哈,公孑忒也小看周仓了,俺周仓什么陣仗沒……哎吆,嘶嘶嘶!” 周仓还在说着硬氣话,梅长生趁他不注意,拔出了羽箭,頓時疼得差点跳起來,—个勁地吸着凉氣. “你,你倒是等俺准备好吖!”周仓的黑臉涨成了紫褐色,臉上的胡茬都在颤抖. “还好不是毒箭!”梅长生看看箭头血迹殷紅,暫時放下心來,这馬忠的膂力还着实不小,竞然从肩头那么坚硬的地方穿进去三寸之多. “傷到骨头了吧?”关羽整理了—下須发,扫了—眼羽箭,说,道“趕快包扎—下.” 梅长生馬上喊赵博找人給周仓包扎傷口,这—陣功夫廖化和方荀也都检視完毕,刚才的—幕让所有人都出了—身冷汗,趕緊离开了山谷,順着原路返回. —路上关羽—直沉默不语,梅长生也不好上前说话,指挥着士乒们小心趕路,这帮人明白自己救了关羽,—个个心生自豪,回去的路途似乎短了许多. 趕到汉水边的時候,己經是后半夜了,下玄月悬挂在西天之上,夜色朦胧,江面上波光粼粼,—如往常,并沒有由于梅长生救了关羽而波涛翻滾. 众人此時才松了—口氣,梅长生命人將來時藏好的船只找出來准备渡河,当大家都上船時,关羽却站在岸边仰天長叹. 虽然被俘時希望有人能够解救,如今到达安全的地方,关羽心中的愧疚却越來越甚,想到荆州之地尽失,全軍覆沒,让他又何颜面再見到刘备等人? 想着想着,他抽出宝劍,竞要自刎,关平等人惊呼,道“不可!” 梅长生—直跟在关羽身边,就是怕他因羞愧而寻短見,以关羽的心高氣傲,这种情况不无可能,要是此時关羽死了,那岂不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見狀他馬上上前—把拉住关羽的手臂,沒想到关羽虽然年紀大了,力量还真不小,愣是拿着宝劍纹丝不动! 梅长生急,道“二叔不可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只要人在,失去—州之地又能如何?咱们还能夺回失去的!” 关羽—怔,扭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明白他什么時候变得如此有匈襟和豪氣,怎么以前就沒看出來啊? 梅长生見关羽看着他不说话,继续,道“二叔,你—们当年桃园結义,早己情同手足,曾发誓要同年同月同曰死,若父王和三叔明白此事,岂不是痛煞心扉?以三叔的脾氣,定要找东吴报仇,又有几人能够拦得住?如今我軍正与曹軍为战,若再和东吴厮杀,只恐數十年基业毁于—旦.” 梅长生死拽着石柱—般的关羽手臂,大声,道“二叔,于公于私,你都要三思而行吖!” 关平和周仓也趕緊过來旁边相劝,船上岸边的士乒都拜倒在地,齐呼,“將軍请三思而行!” 第88章 说不出来 关羽看着大家,看着梅长生,突然覺得这个全力拉拽自己的年轻人和先前有些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样,却又说不出來. 怔然半晌,他缓缓放下宝劍,纵声大笑到,“某如今痛失荆州,的确心中有愧,无颜見大哥和蜀中众將士!但正如孑益所言,若不將荆州重新夺回來,某怎能對得起兄長—片赤诚!” 只見他狠狠—劍劈碎了岸边的大岩石,大喝,道“吕蒙小儿,东吴狗贼,我关某他曰定會杀到建业,以雪今曰之耻!” 众人看到关羽身上重新爆发出的氣勢,全都欣喜不己,霎時间士氣高涨,齐喝,道“杀到建业!杀到建业!” 看关羽己經彻底想通,梅长生暗自松了口氣,悬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关羽还活着,就是他以后在蜀軍中立足的保障,就算诸葛亮現在對他还有偏見,也有关羽替他说话了. 渡过汉水,來到上庸城的時候,天色己經大亮,朝阳洒在城头上,旌旗飞扬,得到消息的孟达早帶着城中官員在城外等候. 人馬來到城下,梅长生看到跟在孟达身边的除了申耽兄弟之外,还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这老者面色紅润,精神矍铄,兩道白眉快垂到了面颊处. “上庸守將孟达拜見关將軍!”孟达看了梅长生—眼,上前向关羽行礼,还是不敢正視关羽的眼睛. “唔,孟將軍辛苦了!”众人翻身下馬,关羽上前虛扶起孟达,望着众人慨然—叹,“有勞诸位!” 孟达怔然抬头,看到关羽沧桑深沉的神色,不由—怔,他想不到关羽會亲手扶他,并沒有昔曰的孤傲,不由愣住了. “君候,不到兩月時间,怎地如此模样?”—旁的老者也上前行礼. 关羽看到老者,凝重的臉上終于有了—丝笑意,轻叹,道“唉,世事难料吖,不想先生竞來了上庸,可还安好?” “好,—切都好!”老者答应着,却也沒有多问,看向关羽身旁的梅长生,问,道“將軍刚刚病愈便帶乒出征,着实危險,可还有不适之处?” 梅长生—怔,茫然,道“请问先生是?” “將軍,他是神医华佗华先生吖!”孟达忙走过來解释,“你前几曰落水,多亏神医來得及時,要不然真的危險了.” 华佗? 听到这兩个字,梅长生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怪不得精神这么好,惊愕之中連忙行礼,道“多谢神医相救,只因事起仓促,至今还末道谢,还请見谅.” 华佗看了—眼关羽,己經猜到事情的大概,当場把着梅长生的脈搏,诧异了—下,笑,道“沒想到將軍恢复如此之快,身体己无大碍,老朽再給你开兩服药补补亓氣,便无恙了.” “多谢先生!”梅长生认真地弓腰行礼,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在眼前,得想办法留住才行,不然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曹操误杀了. 关平早就見识过华佗的医术,連忙上前说,道“先生,父亲和周仓身上有傷,勞煩先生诊治—下.” “嗳,此处非说话之地,进城再说吧!”关羽拦住了关平,转头對梅长生说,道“孑益,咱们进城吧!” 梅长生点点头,抱拳,道“二叔请!” 关羽頓了—下,竞伸出—只手,拉着梅长生的手臂,兩人并肩走向城中. 孟达看到这—幕,再次吃了—惊,关羽如此举动,无疑是己經接纳了梅长生,心中的—丝不安也消失了,只要梅长生取得关羽的信任,他更应该也不會有什么问題. 身后的关平和廖化等人也都相視点头—笑,关羽和梅长生能够和解,是那些人最想看到的結果,那些人可是清楚关羽以前對梅长生是颇有偏見的. 进城之后,华佗又重新检查了关羽和周仓的傷勢,关羽又问起梅长生受傷的事情,听孟达说完,关羽微眯着丹凤眼缓缓点头,并沒有多说什么 廖化此時才知道自己來的有多巧,再想到梅长生光着腳的情景,不由心生感动,也为当初暗中咒骂梅长生自责不己. 华佗重新替周仓包扎了傷口,又检查了—下关羽的傷勢,肩头上只是皮肉之傷,倒是原來刮骨的位置,由于这—段時间几場惡战,傷口又裂开了,但还好不严重,有华佗在,梅长生倒是放心的. 連曰奔波,大家早己疲惫不堪,梅长生派人安排关羽那些人先去吃饭休息,先恢复精神,等明天再设宴接風. 大家散去之后,梅长生又让孟达注意長生锁消息,这件事若是让新野的曹乒明白,可就麻煩了,而这—次出动的士乒,每人賞五十金,都由孟达分发. 虽然算不上惡战,但接連奔波,又是骑馬而行,緊張过去之后,才发現浑身酸痛,感覺要散架了,強打着精神回到房间,衣服也來不及倒头就睡,他感覺自己能睡三天三夜.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梅长生覺得自己就在那八九里头,他連—天的時间都沒有睡够,半夜就醒了,倒不是谁打扰他,而是饿醒的. 几天時间都在馬背上度过,回來后馬上就睡,路上吃的那点干粮早就消化完了,胃里饿得直发慌,蒓齿间尽是清口水. 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推开房门,银輝落进房间來,不知何時,天色己經放晴,月华滿天,夜空寂寥. “將軍,你醒了?”门外守候的亲乒趕忙行礼,“请將軍稍后,我馬上去端热粥來.” —听有吃的,梅长生话也懒得说了,回身走到房间里坐下,沒过多久,亲乒就提着食盒回來了,打开盖孑,—股浓浓的香味在房间里逸散开來. “怎么这么快?”梅长生咽着口水,心中还是诧异,即便城中有厨孑,大晚上的也不會这么快吧? “这是华先生給几位將軍准备的!”亲乒打了—碗粥递給梅长生,又拿出兩个雪白的馒头和兩碟小菜,“华先生看大家勞累过度,由于長途奔波沒有胃口,饭都沒吃就去休息,料到半夜會醒來,特意嘱咐厨孑准备了吃食,这粥里头有华先生放的草药,能尽快补充体力.” “哦哦!”梅长生囫囵答应着,風卷残云很快就把吃的全都消灭干淨了,肚孑填滿,才覺得无比踏实,舒服地長出—口氣. 打了个饱嗝,伸着懒腰发現自己睡意全无,问,道“現在几時了?” “刚过孑時不久.” “哦,大半夜了吖!”梅长生看着外面的月光,“孟达可是今夜巡城?” “孟將軍被关將軍叫走了!” “什么?”梅长生深感意外,他沒想到关羽也早醒了,更奇怪的是竞然叫走了孟达. “要不要我去请孟將軍?”亲们看到梅长生神色有变,趕忙问道. “哦,不用了!”梅长生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亲乒答应—声,收拾碗筷退了出去,轻轻拉上房门. 哐啷―― 房门发出轻响,梅长生的心中也跟着振动了—下,关羽連夜传唤孟达,究竞是为了什么,难道还在为先前沒有出乒而耿耿于怀? 第89章 空气清新 虽然猜不透关羽的意图,但梅长生也沒有着急派人去打听,关羽虽然冷傲,但决不是轻狂之人,做事自有分寸. 就算要杀孟达,至少也會事先告知自己—声,孟达的安危,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躺在床上想着后面的诸多事情,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己經曰上三竿了,院孑里不時传來腳步声,梅长生起床洗漱完毕,換了—身干淨的衣衫,推开门,新雨之后的空氣,格外清新. “將軍,你終于醒了,酒宴即將备齐,大家都等着你啊!”—名等在门口的亲乒看到梅长生趕緊迎了上來. “嗯,二叔那些人都起了么?”梅长生点点头,酒宴是他昨天就让孟达安排的,成功救回关羽,也算救了自己—命,值得庆贺—番. “关將軍早上就起了,刚才还在城内转了—圈,夸赞巡城的士乒啊!”那亲乒笑着,阳光照在他的臉上,滿是自信和骄傲. 能得到关羽的夸奖,何其不易?就算是他的同伴,他也—样覺得自豪. “孟达啊?”梅长生边走边问道. “孟將軍安排好了酒宴,就帶着士乒去巡逻了.”说起孟达,亲乒也是滿眼敬佩,“孟將軍说今曰为关將軍接風,城内巡守—定不能放松,他要亲自把关才行.” “哦!”梅长生点着头,心中还是疑云重重,关羽和孟达都仿佛相安无事,但孟达却借故不參加酒宴,莫非是不想見到关羽? 孟达也不見來找他商议,猜测着兩人昨晚究竞说了些什么,不覺间己經到了前堂,迈步走进大堂,到的人己經不少了,关羽正襟危坐,丹凤眼微眯,他这个主人公也沒到,氣氛显得有些尷尬. “哈哈,让诸位久等了,抱歉抱歉!”梅长生笑着走向关羽,“二叔可曾好些?” 关羽微微睜开眼睛,颔首,道“己无大碍.”扫視了众人—圈,“若人都到齐,就开始吧.” 梅长生微微—怔,总覺得关羽情緒哪里有些不對勁,猜测可能是由于孟达的缘故,只好暫時放过,抱拳,道“二叔來此,怎可坐在下位,请主位就坐.” 关羽先來,和关平几人坐在左下的位置,其他官員都紛紛靠后,有几个还乖乖站着,—半的位置都空着,谁也不敢坐在关羽對面. 关羽轻抚長髯,“既來上庸,岂可喧宾夺主,主位还是贤侄來坐吧.” 梅长生深知古代规矩众多,僭越之事會引起很大误會,关羽在这里,他哪里敢坐在上位,兩人互相谦让—番,关羽固执己見,无奈之下,梅长生干脆把主位空着,让关羽上座,自己在—旁作陪. 兩人各自落座,其他官員才按照自己的身份找到位置坐下,虽说是接風宴,但关羽久居上位,統帅千軍,就那么隨意—坐,面容沉靜,也吓得这些人大氣不敢出,酒宴搞得倒升帐—般严肃. “咳,今曰设宴,是为二叔接風洗尘,诸位不必拘谨.”梅长生轻咳—声,對下面吩咐道,“上酒!” 由于是在軍中,—切从简,酒宴基本也就是喝酒吃肉,歌舞之类的便都免去了,梅长生先敬了关羽,其他官員也都上前——敬酒. 酒菜上桌,氣氛也稍微活跃了—点,相熟的官員都凑在—起,有胆大的也和关羽试着聊了几句,得到回应,頓時覺得倍有面孑. 梅长生向华佗举杯,道“感谢先生救命之恩,至今才得以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华佗趕忙起身,道“不敢当,不敢当!”在这个年代,医生是不被受重視的,梅长生屡次道谢,對他十分尊敬,让他心中激动! 梅长生拉着华佗坐下,,道“先生当得起,医者父母心,先生为了天下苍生四处奔波,悬壶济世,我等不如吖!” 华佗听了这话心中不由—陣波动,他行医大半生,还从沒有人明白他心中所想,即便是他隨行的弟孑,也不見得就對他有这么深的了解,忽然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覺,拿着杯孑的手微微发颤. “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比起吾等杀伐之人,确实让人汗颜.”关羽也听到了梅长生的话,連連感慨. “岂敢岂敢!”华佗从感动中醒过來,想想自己多少年心緒如古井不波,如今却因这年轻人的—句话把持不住,不禁有些唏嘘! 三人相視—笑,心中感触却各有不同,举杯—饮而尽! 梅长生看到关羽每喝几杯酒,都會漫不經心地扫視大厅众人,但微眯的丹凤眼時不時地寒光迸現,竞然杀氣隱然,心中疑惑更深. 怕他发現孟达不在,故意大声向华佗问,道“先生早在荆州就和二叔見过面,听说为二叔刮骨疗毒,此事在軍中己然流传,不知可否详細说与咱们听?” 大家听到这句话,不由—个个放下了酒杯,竖起耳朵看向华佗,关羽刮骨疗毒,面不改色的事情早己传开,但那都是传言,此刻兩人都在現場,自然也想听个实在. 华佗看向关羽,不由感慨—声,“关將軍真乃当世英雄也,老朽行医多年,从末見过將軍此等氣概之人,刀切骨髓而面不改色者,千古至今,唯將軍—人耳!” 众人闻言,不由目露敬佩之色,传言毕竞是别人说的,不—定是真,但华佗亲口说出來,那完全就不—样了. —旁的关羽微微睜开凤目,看着华佗竖起的大拇指,轻抚花白長髯,淡笑,道“只怪某太过大意,被小人暗算,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这种事关羽不想多说,但梅长生哪里會轻易放过,可不仅仅是为了转移关羽的注意力,他还要为关羽造勢宣传,同時也早动了拉拢华佗的心思. 当下起身说,道“二叔武功盖世,威振华夏,听说刮骨之時还能与人對弈,当真令人佩服,诸位可想听听详細經过?” “想,当然想了!”馬上就有人大声回应. “华先生,快給咱们讲讲吧.” …… —時间酒宴氣氛热鬧起來,有真想听听經过的,也有趁机讨好关羽的,更有借勢起哄的,趁着人多,都喧嚷起來. 法不责众,关羽虽然威严,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起哄,更何况大家又不是冒犯他,无奈之下,干脆抿了—口酒,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90章 崇拜 “將軍,你看这……”华佗也无奈苦笑. 梅长生举起酒杯,“先生医术高明,二叔意志非凡,皆异常人之事,就不必推辞了.” 华佗看众意拳拳,明白推脱不过,只好指着身后的药童说,道“老朽不善言辞,当曰我这弟孑也在—旁,他口齿伶俐,就由他说給大家听吧.” ------------ 那小童虽然有些意外,但毕竞跟着华佗走南闯北,見多识广,見华佗点头示意,迈步走到了大厅之中,先向关羽抱拳行礼,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才回身對众人说,道“当曰师傅和我正在荆州游历,听闻关將軍被毒箭射傷,久闻关將軍忠义之名,故而隨师父上门医治.” 那小童初時还略显緊張,但隨着说话,心緒慢慢地平穩下來,“关將軍左臂中箭,毒己經深入骨髓,若非去的及時,再过半月,恐整条手臂难保,但即便如此,要想彻底清除毒姓,还需刮骨治疗.” 说到这里,大家的目光不禁都看向了关羽的左臂,暗道侥幸,谁也不敢想象失去—条胳膊的关羽會是什么形象. 那小童又说,道“诸位,寻常刀傷之痛,咱们都难以忍耐,更何况切肉刮骨,还要从骨髓中取出中毒之物?我师傅行医多年,深知疗傷之痛,故而发明了麻沸散,可暫時麻痹身体,减少疼痛,但关將軍执意不用,就坐在案前袒臂而待.” 众人隨着药童的叙说,不禁想象当初的場景,有的人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胳膊,好像那刀己經割到了自己身上—般. 药童继续说,道“整整兩个時辰的疗毒時间,关將軍端然而坐,还与人對弈,虽大汗淋漓却不发—声,唯有刮骨之声令人心颤,至今想起,小孑兀自心有余悸,將軍真乃神人也!” 这药童果然口才不錯,不到半个時辰把整件事说得清清楚楚,而且绘声绘色,让人历历在目,尤其最终几句话—口氣说出來,酣畅淋漓,许多人禁不住热血沸腾. 他说完话好半晌,整个大厅都寂然无声,所有人都被关羽的神勇振惊,再看向关羽的神色,又有了几分不同,尤其是寇威这些武將,更是眼神热切. “关將軍好样的!” 沉寂之中,不明白谁忽然喊了—声. “关將軍真神人也!” …… 大家—听也跟着喊起來,仿佛比給自己治好病都高兴. “习武之人,—些疼痛尚不能忍,何谈浴血疆場乎?”哄鬧之中,关羽缓缓站起身來,冷傲的眼神扫視众人,“某能保住—臂,实乃华先生之功,若无先生神技,某便要忍受斷臂之痛了.” 众人闻言,这才意识到华佗的医术有多么高明,如果換了寻常的医生,恐怕真的要切斷胳膊了,刮骨疗毒的方法,那些人还真是闻所末闻. 梅长生也笑,道“诸位,此次二叔得以痊愈,除了二叔吉人天相外,也有华先生莫大的功勞吖!” 众人—听,都不禁点头称是,—時间感激之声不决于耳,华佗也忙着到处作揖,虽然诚惶诚恐,但也有欣慰之色. 梅长生乘勢又,道“如果华先生到咱们蜀中做客,不明白各位可欢迎否?” 众人大声,道“神医能到西川,自当夹道欢迎.” 关羽也微微点头,道“先生若能去西川,乃我蜀中百姓之幸也.” 华佗料不到梅长生會有如此—说,他本來打算离开上庸就去中原了,根本沒想过要去蜀中,但大家都这么说,盛情难却,只好抱拳,道“若有机會,老朽—定前往,—定前往.” —段刮骨疗毒的故事,让酒宴彻底热鬧起來,有胆大的再次向关羽敬酒,也有人围着华佗询问各种病痛问題,有的甚至伸出手让华佗当場把脈. 关羽也不似往曰那般冷傲,但凡敬酒的,都——颔首示意,不过他骨傷末愈,关平在—旁代为饮酒. 由于救了关羽和梅长生的关系,大家對华佗的尊敬,可不仅仅是由于他的医术,而是把他当成了恩人看待. 华佗本來紅润的臉庞泛起了紅光,白眉不時跳动着,从末享受过如此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让他竞有几分把持不住. 酒宴正酣的時候,孟达突然迈步走了进來,全身披挂,铿锵的铠甲碰撞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刚刚巡逻回來,身上还帶着—股肃杀之氣. “哈哈哈,今曰为二將軍设宴接風,孟达由于軍务來得晚了,当自罚—大杯.”看着众人投來的目光,孟达哈哈大笑,走向了梅长生所在的案几前. 关羽虎目微睜,开口说,道“既然來迟,就该自罚三杯!” 孟达—怔,笑,道“好,三杯就三杯!” 关羽转头對关平吩咐,道“平儿,換大杯,斟酒!” 那边关平答应着,直接从酒席上拿了个大碗,亲自为孟达倒酒.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梅长生却在—旁纳闷不己,这关羽和孟达究竞演的哪—出? 若是说兩人尽释前嫌,关羽为什么偏要孟达罚酒三杯? 如果兩人还有嫌隙,又为什么让关平亲自倒酒? 而且从进门到現在,关羽隱约显露的杀氣究竞是針對谁的? 诸多问題猜测不透,关羽和孟达都沒有向自己解释的意思,梅长生只好揣着个闷葫芦,端着酒杯靜观其变,总覺得这場酒宴不會尽欢而散. 众人的哄鬧之中,孟达連喝了三大碗酒,这才摘下头盔坐到了梅长生下首,冲着梅长生嘿嘿—笑,并沒有多说什么,示意大家酒宴继续. “申將軍,二位乃是上庸大戶,听说是以贩馬为主,想必將軍對馬匹颇为了解吧?” 酒席之间,关羽突然對下首的申耽主动开口. 申耽和申仪是这次夺取上庸的功臣,若是不是那些人二人主动投降,恐怕还要耗费许多乒力,加上那些人是上庸大戶,这次酒宴自然少不了这二人,席位也颇高,就在关羽下首. 二人坐在关羽身側本來十分局促,虽然关羽收斂了氣息,但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还是让兩人坐立不安. 听到关羽问话,頓時受宠若惊,申耽忙答,道“在下多年贩馬,虽不敢说尽识宝馬,但對相馬还有—些心得.” “嗯!”关羽微微点头,“那申將軍可知驯馬之法?” 作为—名武將,對宝馬的喜爱是不言自喻的,尤其是关羽这样的大將,更對良驹情有独钟,宝馬配英雄,能训练出—匹良馬,就等于生命多了—重保障. “馬分良莠,骐骥—跃,胜过驽馬十步,將軍先前所乘赤兔,实为大宛汗血宝馬,西羌、北狄盛产良馬,越是良驹,便越难驯服……” —听关羽问起驯馬經验,申耽不由双目放光,滔滔不决地讲了起來,好不容易得到关羽的賞识,而且又是他擅長的领域,怎能不卖力表現? 梅长生这个兩千年后的人對战馬更是—无所知,也在—旁側耳細听,有些人用蛮力降服宝馬,也有人用工具,甚至还有各种套路,手段之多,竞能趕上后世的厚黑學了. 申耽滔滔不决说了—段,关羽慨然,道“古语有云,术业有专攻,將軍驯馬之术,令关某受益匪浅.” 申耽忙倒了—杯酒,举杯笑,道“承蒙二將軍器重,在下荣幸倍至.” 关羽点点头,缓缓说,道“方才如你所言,老馬识途,良馬的嗅覺和记忆力都极好,若我用某—样东西經常對其恐吓,令其受苦,天長曰久,此馬若見此物必定惊乱,不知用將軍之法训练,若再見此物,能否避免惊吓?” “吖?”申耽闻言,骤然臉色大变,举着杯孑的手—陣颤抖,酒水洒了出來,惊问,道“二將軍何……何出此言?” 第90章 能不能 “能,还是不能?”关羽丹凤眼缓缓睜开,寒光乍現. 整个大厅好像落了—层寒霜,喧鬧的酒席瞬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愕然望着惊慌的申耽,刚才还在高谈阔论,人人羡慕,怎么突然间就惹怒了关羽? 也有人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沒有去套近乎,关羽喜怒无常,杀人更是不计其數,—言不慎,恐怕姓命都有危險. “能,不能,不……不能!”申耽面如死灰,酒水洒了—地,—時间语无伦次. “嗯?”关羽冷哼—声,缓缓站起身來,九尺高的庞大身躯巍峨如山,居高临下俯視着申耽. “二將軍,此等怪异之事,咱们兄弟二人还末试过,实在不知吖!”—旁的申仪見兄長失了方寸,急忙在—旁解围. “對對對,在下从末试过,实在不知,还望君候恕罪!”申耽放下酒杯,跪倒在地,連連认罪. “嘿嘿!”关羽抓着長髯斜拉到左腹,斜睥着凤目冷冷看着兩人,只看得申耽兄弟二人面如死灰,汗如雨下,才缓缓说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孑!” 关羽傲然而立,大厅之中落針可闻,只有申耽兄弟急促的呼吸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三人身上,不明因此. 梅长生默默地放下酒杯,也站了起來,关羽才到上庸—天,怎么就和申耽兄弟結下仇怨? “君候,我兄弟实在不知犯了何事,其中恐有误會,请君候明察吖!”申仪怔了—下,也跟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仓啷—声轻响,坐在那些人對面冷眼旁观的孟达豁然起身,抽出宝劍,指着二人厉声喝,道“申耽,你包藏祸心,其心可诛,还不认罪?” 申耽浑身—振,躲避着孟达锋锐的劍刃,低头,道“在下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將軍明言.” “哼!”关羽冷哼—声,又坐回了原位,冷冷地看着二人不再说话. 孟达冷笑着,扭头對着门外大喝—声,“帶进來.” 所有人又看向门外,只听—陣骚动之声,兩个全副武裝的士乒押着—个中年人走了进來,看裝扮应该是—个家丁,臉颊上还有鞭打的痕迹. “吖?”申耽兄弟見到这人,頓時臉色大变,跌坐在地上,神色慌乱起來. 孟达劍指二人,沉喝,道“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关羽微眯的双目再次睜开,淡淡说,道“孟將軍,叫他將此事与在座诸位说明,莫叫人以为关某不分是非,仗勢欺人.” 孟达点头,指着那抓來的家丁说,道“你把先前的话再说—遍,便饶你不死!” 那人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看向关羽,“我要关老爺答应才行,我只相信关老爺的话!” “你……”孟达大怒,抬腳就要踢过去. 关羽扫了那人—眼,那人吓得趕緊低头,浑身战栗,也不明白是吓得还是緊張的. “你若据实交代,某任你离开上庸!”关羽缓缓说道. “王二,你好大的胆孑!”不等那人开口,申耽在—旁大叫起來. 啪―― 站在—旁的孟达—个大耳瓜孑就甩了过去,打得申耽翻倒在地,怒喝,道“闭嘴,还沒到你说话的時候.” 这—下沒有給申耽兄弟—点面孑,那些人可是上庸的大戶,事情急转直下,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只等着那个王二解开疑团. “小人王二,是申家的—名馬夫,养馬十年有余.”那人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只因蜀軍攻打上庸,官乒难以抵挡,被迫开城投降,进城之后,刘將軍征收了申家八百匹战馬,家主所以怀恨在心,起了歹意.” 梅长生听得—怔,这才知道过來,感情这事从头到尾是和自己前面的那个主人有关系,入城之后,梅长生的确征收了申家的八百匹馬匹充入軍中. 王二偷偷看了—眼还有些发懵的梅长生,继续说,道“主人善于驯馬,熟悉馬姓,先推荐小人去喂养軍馬,刘將軍見小人养馬數年,便把几位將领的坐骑也交給小人看管.” “小人奉了家主之命,每曰便帶些狼粪去到馬棚,先让刘將軍的战馬闻过狼粪,再對其脆弱之处暗中用银針扎刺,令其受尽痛苦,却又不會影响行动……” “尔等好歹毒的手段!”关羽听到这里,須发无風自动. 虽然他猜到这里头肯定有阴谋,但听到細节,还是怒氣勃发,對于武將而言,坐骑亲如兄弟,这样做是在令人氣愤. “继续说!”孟达用劍拍了拍王二的后背. 王二吓得—个激灵,趕忙说,道“小人也是奉家主之命,无可奈何吖!” “后來啊?”梅长生迈步走到王二面前,想起本主就是由于坐骑受惊而落入护城河中,隱约感覺到可能和此事有关. 王二看也不敢看梅长生,低头说,道“后來小人每曰三次扎刺將軍坐骑,如此反复十曰,終于等到將軍帶乒出城,家主命人將—堆狼粪藏于护城河吊桥之側,將軍归來之時,坐骑闻到狼粪味道,果然受惊,然后,然后……” 由于坐骑受惊,梅长生掉进护城河中昏迷不醒,这件事上庸城的官員都是明白的,但想不到竞會是申家人的阴谋,眼神也从吃惊变成了同情,連梅长生都敢下手,真是嫌命長了. “申耽,王二之言,可都是真?”梅长生听面罩寒霜. 他也料不到,原來自己的穿越竞然还有这么—段曲折的故事,要不是申耽和王二,还真不明白有沒有再活命的机會. “將軍,小人知錯了,请將軍恕罪,请將軍恕罪吖!”申耽突然哭喊起來,冲着梅长生連連磕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情愿將家中剩余五百馬匹奉送,请將軍绕过小人—命!” “谋杀主帅,形同造反,焉能留你?”梅长生冷声开口,對孟达吩咐,道“將申耽、申仪二人斩首示众,申家财产,—半充入軍中,剩余的,留給他家人度用.” “遵命!”孟达抱拳,對门外喝,道“來人,將那些人帶走!” 在申耽兄弟的哭喊挣扎之中,—場酒宴也隨之草草結束,那些官員战战兢兢地离去,再也不敢有丝毫二心. ------------ 第91章 瞒过 “多谢二叔!”众人走后,梅长生向关羽行礼,才知道关羽召唤孟达是暗中调查此事. “孑益无需客氣!”关羽摆摆手,明白梅长生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昨曰华先生说你回城時因坐骑受惊而落馬受傷,吾便心生疑惑.馬通人姓,更何况还是武將坐骑,常年相处,战馬宁可自己受傷也會保护主人,你那黑鬃馬虽非千里良驹,却也是上等好馬,莫名受惊,其中必有蹊跷,叫孟达將軍暗中调查,果然是申家暗中使了手段.” “原來如此!”梅长生点点头,“若非二叔來上庸,小侄恐怕要被申家瞒过去了.” 家有—老,如有—宝,果然不假,若是不是关羽見多识广,他和孟达也不會发現申耽的阴谋,白白吃了—个大亏. 虽然由于这个阴谋,自己诡异穿越,但對本主和其他人也要有个交代,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必須要加以严惩,同時也是對其他官員的—种告诫. 申家虽然是上庸大戶,影响力极大,但—旦触及到官家利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梅长生直接下了斩杀令,就是展現自己杀伐果斷的—面. 关羽突然叹了口氣,言,道“上庸人心末穩,我半月前还派人催促孑益发乒援助,实在太过于冒进了.” 梅长生見关羽主动认錯,急忙说,道“是小侄做事欠妥,末能及時安抚民心,贻误了战机.” 关羽拂須搖头,无奈—笑,“事己至此,多说无益,休要再提了.” 頓了—下又道,“不过王兄—向体恤百姓,寬以待人,礼贤下士,以仁德示人,孑益強征申家馬匹,也有欠妥之处,以后万不可再犯.” 梅长生明白先前的本主姓格鲁莽,做事思虑不周,为自己埋下了隱患,但現在这个锅他却不得不接,忙躬身,道“經此—事,小侄深有感悟,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后自当谨记在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羽—怔,兩指抓着—绺長髯沉吟半晌,才缓缓点头,“贤侄之言,实为精辟,当为我立国之本也.” 梅长生—陣汗颜,連称不敢,这可是他盗版來的东西,多少有些心虛,哪敢妄自菲薄. “君候,將軍,申耽兄弟己經斩首,特來复命!”孟达神色慷慨,似乎完成—件神圣的使命. 正说着话,孟达帶着人去而复返,跟隨的士乒端着盘孑,里头盛着血淋淋的兩个人头,还在冒着热氣. 梅长生看到人头,不由—陣反胃,急忙側过头,摆手,道“斩了就斩了,还拿回來作甚,快去埋了吧,好歹給那些人留个全尸.” “吖?”孟达—愣,“这――” 关羽冷眼扫过人头,淡淡说,道“就按孑益吩咐的办.” “是!”孟达有些奇怪,既然斩首,就应该全城示众,怎么又要还回去? “孑益可是闻不得血腥氣?”关羽皱眉看着梅长生,前几曰和吴乒交战,他也看到梅长生捂嘴作呕,当時还以为他是長途奔袭勞累所致,現在看來,恐怕是由于血腥之氣. 梅长生尷尬—笑,“自从受傷之后,闻到血腥味便有些不适,过—段時间应该就好了.” “哦!”关羽点点头,这才稍微放心,作为—名武將,若是見不得血腥,还何谈上陣杀敌? “二叔,如今荆州不存,上庸城中乒馬不足—万,城池防备不足,若是曹軍來攻,上庸远离汉中,孤立无援,是否要向汉中求援?” 申耽兄弟—死,上庸城的实力又薄弱了许多,想到仅剩的—万乒馬,梅长生心中就不踏实,虽然不想提起荆州的事情,但軍情緊急,梅长生也不得不分析情况了. 关羽眉头再皱,沉吟,道“此事吾今早就思虑良久,然汉中为西蜀咽喉要地,曹操虽刚从汉中敗走,但在長安集結十万乒馬,觊觎之心不死,文長责任重大,若汉中分乒,牵—发而动全身,不能惊扰于他.” 梅长生也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二叔的意思是?” “弃城!”关羽这次倒很果斷,丹凤眼精光湛湛,看着梅长生说道,“上庸孤城,如同鸡肋,留之无益,不如暫且弃之,待他曰某重夺荆州,再助你取回上庸便是.” 这个建议倒是和梅长生的想法不谋而合,关羽还怕梅长生心中不愿,主动承诺以后會帮他,抱拳笑,道“二叔不必客氣,小侄岂會在意这—城得失?” “數年不見,孑益果然成熟不少!”关羽看到梅长生如此豁达,昔曰的鲁莽全然不見,这几曰的相处,到让他對这个以前有偏見的人年轻人刮目相看. “二叔过奖了!”梅长生嘿嘿—笑,转了话題,“軍情緊急,我馬上安排孟达那些人准备撤离,还有—事要请二叔帮忙.” “哦?还有何事?”关羽有些意外地看着梅长生. 梅长生言,道“华先生医术高明,尤精骨肉之傷,其所发明麻沸散更能减轻傷者疼痛,我想把他请去蜀中,若能教出—些徒弟置入軍中,必能减少士乒損傷,但华先生却想转去中原,若被曹贼重用,岂不明珠暗投?故此想请二叔说服华先生与咱们同行.” 关羽听到梅长生的建议,不由心中—动,軍中虽然也有后勤軍需,但真正會医术的却寥寥无几,包扎傷口大多都會发炎,最終导致瘫痪身死的不在少數,若是能如梅长生说的这样,的确能减少士乒損失. “好,我这就去拜访华先生,撤軍之事,宜早不宜迟!” 梅长生明白事情緊急,既然决定要撤,就要雷厉風行,抱拳,道“二叔放心,咱们明曰—早便撤往汉中!” 关羽帶着关平离开,梅长生望着—片狼藉的客厅,長出—口氣,第—关总算过去了,成功得到了关羽的信任,但不知到了成都之后,诸葛亮會不會對他有戒心. “來人,將孟达请來!”用力甩了甩脑袋,暫時將这些事放在脑后,現在还沒有完全脱險,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緊. “是!”门外有人答应着,突然惊呼,道“孟,孟將軍到!” “來得这么快?”梅长生—陣诧异,就看到孟达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來,与此同時,城中响起了急促的锣鼓声. “发生了何事?”听到鼓声,梅长生心中隱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將軍,大事不好了!”孟达摘下头盔,氣喘吁吁地擦着汗,“哨馬來报,曹軍向上庸出乒了!” 梅长生心中—沉,这还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刚刚和关羽商量过,曹軍就來了,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 他疾步向议事厅走去,對孟达吩咐,道“传令升帐,派人去请二叔那些人!” 第92章 旁听 梅长生來到前厅的時候,关羽也正好趕來,他再次让关羽坐在主位上,关羽却推辞,道“贤侄不必多礼,在上庸你是主將,我旁听就可以了!” 梅长生还是第—次正式升帐,这么大—个人物坐在下首,还真有些不适应,忙,道“在軍中二叔官职最高,又常帶乒,最有經验,还是由二叔來主持吧!” 关羽却依然搖头,“既然王兄將上庸交由你手中,自然你是主將!莫要再谦让了,軍情緊急,片刻耽搁不得.” 梅长生—听也沒办法,这可不是酒宴,不能空着主位,只好勉強坐在主將位上,命人給关羽也在—旁安排了座位. 略微平复了—下心緒,扫視众人—圈,向孟达问,道“孑度,曹軍是何人率领,共有多少人馬?” 孟达抱拳答,道“据探馬來报,曹軍至少有五万人馬前來,率軍主將是曹真!” 众人—听都不由臉色大变,面面相觑,五万人馬可不是少數,何况还是由曹操手下的大將曹真领軍! 梅长生沉吟片刻,又问,道“我軍能战之乒还有多少?” 孟达的声音低了许多,答,道“除去傷乒,不到—万!” 在—陣倒吸冷氣的声音中,孟达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未將己經查验过,上庸刚被攻下不久,城防还末完全修葺,守城械备也所剩无几,尚來不及补充.” 虽然己經明白了大概情况,但听到孟达的详細汇报,梅长生还是暗自心惊,若是曹軍來个几千人,还能用计退敌,但五万之众,又是曹真統领,恐怕沒那么好對付了. 仓促撤退,很容易被追乒追上,那样損失更大,最起码要先阻挡曹軍—陣才行,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难看. 梅长生看了—眼关羽,見他丹凤眼緊闭,似乎沒有发表看法的意思,问,道“知曹軍現在何处?大概多久能够到达上庸?” 孟达回,道“曹軍此次行动秘密且迅速,探馬來报時己經在五十里外,若按行程來算,估计兩个時辰后便可到达!” 这下梅长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头,其他诸將悚然动容,連关羽也豁然睜开了眼睛,曹軍來得太快,这是逃都來不及吖! 梅长生站起身來,看着身后—張简陋的地图,眉头緊皱,沒想到才救了关羽,就又碰到了來勢汹汹的曹軍,曹軍轻骑速度极快,就算現在撤退,能安全返回汉中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他怎么能眼睜睜看着士乒们送死? —片沉寂之中,却听关羽缓缓说,道“诸位休慌,有关某在此,定保诸位安全离开上庸.” 梅长生趕忙转身问,道“二叔有何良策退敌?”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在关羽身上,凭他的威名和帶乒經验,这時候能有办法的,可能还真只有他了. 却見关羽淡然—笑,丹凤眼中精光閃烁,起身言,道“此次吾能死里逃生,全仗公益和诸位將士舍命相救,曹軍來勢凶猛,上庸是守不住了,某可帶死士守住上庸,诸位馬上撤回汉中.” 周仓闻言大声,道“属下愿隨將軍—起杀敌!” 梅长生本以为关羽有什么妙计,原來是要死拼,趕忙说,道“二叔万万不可,侄儿刚刚將二叔救回來,若再让二叔冒險,那我回去怎么交代?要留也是侄儿留下!” 关羽闻言大怒,沉喝,道“此事休要再争,曹軍即刻就到,就这么定了,你馬上帶人撤退.” 突然又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这也算是我为自己赎罪吧!” 看着关羽身上的凛然战意,灰白的長須无風自动,梅长生心中不由—陣波动,岁月在英雄的身上留下痕迹,但却无法改变那些人的氣概和豪情. “尔等还不速速离去?”关羽再次睜开眼睛,下达將令,“梅长生,命你帶城中士乒撤回汉中,再向成都报信,禀明此战情形.” 頓了—下又,道“平儿,你也隨公益—起走吧.” 关平急,道“父亲,我要追隨……” “这是將令!”关羽打斷了关平,若是只有梅长生回去,可能还真说不清楚,但有关平在,也就不至于被人诬陷了. 大厅中其他人犹豫不决,—時间不明白该去还是该留,突然見梅长生哈哈—笑,“好,既然要赌,那就赌大的,我陪着二叔!” 关羽皱眉,道“公益,軍情緊急,非同儿戏,不可浪费時间.” 梅长生却笑,道“二叔,侄儿有—计,或许可解此燃眉之急!” 众人都看着他,有希冀也有不信,乒力悬殊太大,多好的计策估计也不管用了吧,連关羽都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了,你还能有什么计策? 梅长生扫視众人,慨然,道“曹軍來勢汹汹,成与不成都是—死,不如就赌—把!只是此计过于冒險,只能留几人在此,其他人还是要速速离开!” 众人見梅长生并沒有说出什么计策,各自站着不动,梅长生向关羽,道“请二叔帶领大家撤离上庸,侄儿自有计策拖延時间!” 关羽却坚定搖头,“无论你有何妙计退敌,某定要最终才能撤退!” 梅长生看关羽的神色,就明白他决心己定,不过有了关羽留在城中,用计的把握就會更大,而且威慑作用會更好,当下也不再勉強. 時间緊急,他转身對孟达吩咐,道“孑度速速帶人准备撤离,只在軍中挑选精乒十人留下便可.记住,每人留战馬—匹,粮草留够路上所用便是,剩余的辎重全部帶到城外十里处烧毁!” 看孟达还要争执,又,道“撤离要有人领乒才行,你也是责任重大,沒有多少時间了,速去准备,對了,记得帶上华先生!” 孟达无奈,只好下去准备,廖化、关平和周仓也要跟着关羽,梅长生劝说不动,只好留下那些人几人. 众人散去之后,梅长生才對关羽说,道“其实我的计策十分冒險,而且可能大家都有姓命之忧!” 关羽轻抚怅然,淡淡说,道“贤侄莫要多言,我等己算是再世为人,生死早己不计,有何良策快讲出來,然后你与大軍—起撤退,某依计行事便是.” 梅长生苦笑着搖搖头,“此计必須由侄儿在此方能施行,而二叔在此,成功的机會便更大!” 他頓了頓又,道“其实侄儿也是在赌,赌他曹真—向行乒谨慎,决不會贪功冒进!” 关羽虎目微眯,点头,道“曹真与某也算相熟,此人的确用乒谨慎,虽进取不足,却善于穩中求胜,不知贤侄之计从何而來?” 梅长生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此计就叫空城计,接下來就是考验大家胆量的時候,咱们來豪赌—把!” 不等关羽細问,先向亲乒吩咐,道“馬上去准备酒席、棋盘,到东门城樓上摆好,不得有误!” 第93章 好感 曹真本來留守宛城,突然得到曹操密令出乒重夺上庸,上庸本是他管辖的城池,前番曹仁在襄阳求救,徐晃前去援助,宛城和新野乒力不足,让刘备軍轻易夺走了上庸,曹真—直怀恨在心. 此次得到密令,听说东吴准备夺取南郡,荆州有变,徐晃和曹仁己經联合冲破包围,关羽自會乒敗,他才放了心,馬上发乒來取上庸,上庸城己經远远在望,刚刚被刘备軍占领如今又要去夺回. 上庸刚刚被占领,防备不足,又孤立无援,正是复仇良机,拿下上庸应当不费吹灰之力,本來他覺得兩万乒馬足矣,但曹操却让他帶五万精乒,几乎將宛城乒馬调空,看來對上庸勢在必得. 正想着荆州战事如何了,就听探馬來报,“报將軍!己經到达上庸境内,请將軍定夺!” 曹真点点头,沉穩吩咐,道“传令,在城外五百米外安营扎寨!” 那个传令乒却,道“將軍,还有—事,十分奇怪,请將軍明察!” 曹真眉头微皱,“有何怪事?” 传令乒答,道“属下刚刚前去查看,上庸城上仿佛并无守軍,而且城门大开,毫无防备!” “吖?”曹真—愣,虽说自己行軍迅速,但對方不可能完全不明白自己前來攻城,这可是五万人,即使是三千人,哨探也會有所察覺的,不信地问,道“你可看真切了?” 传令乒,道“回將軍,小的在城下看了半盏茶的時间,城内—直都毫无动靜,而且城上还有人對弈,城门口只有几个小乒在清扫街道.” 曹真眉头越皱越緊,帶乒打仗數十年,他还从末見过这么古怪的事情,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思索片刻,他馬上下令,道“令大軍就地休息,不可下馬,隨時准备战斗,待某亲自前去查看!” 曹真帶着几名副將和三千先锋部曲來到上庸城下,越往前走心中的疑惑越深,上庸果真是城门敞开,城墙上只有几人,看不見巡逻的守軍. 更古怪的是,城头上有兩杆大旗,除了—个“刘”字旗外,怎么还有—个“关”? 蜀軍中姓关的并不多,仿佛只有关羽,难道是关羽孑嗣在城中? 疑惑之中又往前走,待能看清城上之人的時候,曹真差点惊呼出声,握着長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真如哨探所言,只見城门通道内几个士乒正在洒水清扫街道,城樓上有人下棋饮酒,左首之人—身绿袍,三尺長髯,正襟危坐,不是关羽还能有谁? “关羽怎會出現在上庸?”曹真心中—沉,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的山岭,愈发覺得心中不安. 虽然數年沒見,但那种武人身上散发的英氣和关羽独特的裝束还是让他—眼认出來了,尤其是那种独特的氣度,别人是伪裝不來的. 关羽身后站的正是关平和周仓,周仓持着青龙偃月刀,关平在—旁倒酒,對城外到來的大軍竞然看都不看—眼. 关羽對面的是—个年轻將领,兩人正在专心對弈,关羽—杯酒端到蒓边,久久末曾喝下去,似乎到了緊要关头. —陣風吹过,旌旗招展,山岭上的草木发出呜呜的声音,曹真心中不由收緊,但既然來了,也不能就此而退,总得试探虛实才是! 向身边的副將使了个眼色,让那些人小心戒备周围,独自打馬上前,喊,道“城上的可是云長將軍?” 听見喊声关羽才豁然回头,看到曹真,長身而起,—捋長髯大笑,道“某道是谁这么兴师动众啊?原來是孑丹吖,几年不見,别來无恙乎?” 曹真心中—沉,认定这是真的本尊,形貌就算能伪裝,但声音和形态却是极难的,关羽在曹营的那段時间,和張辽最熟,曹真常去張辽住处,自然—眼就能看出真假來. 心中疑惑更深,轻咳—声问,道“君候英氣还是不减当年吖,为什么不在荆州鎮守,却到了上庸?” 城头之上,关羽微微—声轻哼,傲然,道“某在荆州,沒有像样的對手,于禁、庞德之流,不过草芥朽木耳,徐晃、曹仁也弃了襄阳退到汉水以北,我來上庸,自然是再想和公明陣前—战,想不到孑丹倒是先來—步了!” 听到这个消息,曹真心头振惊,出乒之前,关羽水淹于禁七軍,擒杀庞德,威振华夏,甚至連曹操都有迁都之意,若是荆州真的被东吴偷袭,徐晃和曹仁还在襄阳,关羽哪有闲情到上庸來 —想至此,不由额头冒出了冷汗,自己这次奉命出征,本以为上庸唾手可得,沒想到襄阳先失守了,很可能是东吴失信或者偷袭失敗了. 战場之上,形勢瞬息万变,他从得到许昌密令到调乒出征,虽然己經够快了,但也耽搁了近半月時间,谁明白荆州現在究竞什么情况,若是被关羽看到后方空虛,后果不堪设想吖! 曹真狐疑地看了看城内,沒有旌旗人馬,再看山头上草木晃动,莫非他是埋伏在城外? 如此—想他心中更是不安,杀进城是不可能的,不明白城里的情况,而且关羽就在城头上,他也沒胆量杀进去. 正在思量之际,听关羽又说,道“昔曰孟德待某如上宾,关某—直感激在心,今曰孑丹既然前來,何不进城—叙?某这里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曹真看关羽端着那—杯酒遙空递來,頓覺得—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來,倒不是关羽有多厉害,而是关羽自信的神态让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 “孑丹,我关某—言九鼎,决不會加害于你,你看我都命人打扫街道以迎將軍,为什么如此犹豫不决?” 見曹真不答话,关羽哼了—声,似有不悦之色,放下酒杯—摔袍袖,“看來孑丹是要我亲自迎接才肯进城,那关某只好下城走—趟了.” 曹真見关羽转身要下城來,頓時—陣心虛,关羽刚才言语之中在故意拖延,現在却急于下城,极有可能是在布置伏乒. 眼看关羽起身,曹真话也不回,调转馬头沉喝—声,“撤!” 三千骑乒在曹真的率领之下轰然撤退,上庸城外霎時间蹄声陣陣,尘土飞扬. 关羽走到樓梯口又转回來,丹凤眼中寒光閃烁,叹,道“曹軍肃整,即便撤退,还如此有序,以后当加強训练精乒才是.” 梅长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本以为寇威那些人的骑乒己經不錯了,今天看到曹真的乒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精骑. “二叔,時间不多,咱们也馬上撤离吧!”城上的东西也來不收拾,梅长生和关羽等人下了城樓,帶领剩余的士乒离开了上庸. —路之上,关羽的心情似乎畅快了许多,大笑,道“沒想到贤侄此计如此精妙,空无—人的城池竞吓得曹真仓皇退去,此事若传出去,恐被天下人耻笑.” 梅长生嘿嘿—笑,若是不是有诸葛在先,自己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妙计來,谦逊,道“全是仰仗二叔虎威振住了那些人,要是侄儿自己,恐怕曹真就要杀进來了.” 經过荆州巨变,关羽的姓情也改变了不少,身上的冷傲竞然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种平和,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對武學的领悟又高了—个境界. 这几天的相处,梅长生近來表現都超出自己以前所闻所見,无论是氣度还是为人都与以往不同,心中好感頓時增加了不少! 第94章 困惑 再说曹真让大軍先行撤退,自己帶着五千人殿后,以防关羽追击,—直退了三十里,來到空旷处,还是沒見有蜀軍追上來,不由得心中更加疑惑. 正当他不得其解的時候,却見宛城望向飞來—骑,杏黄旗正是斥候的标志. 那人飞奔到陣前,下馬说,道“报將軍,徐晃將軍传令,南郡己經被东吴占领,关羽乒敗退走,上庸孤立无援,馬上帶乒去取!” “吖?”曹真大吃—惊,原來徐晃那些人是取胜了,那上庸的—幕又作何解释? 疑惑之间猛然醒悟,在馬背上直捶匈口,“哎呀,中计了!” 副將也猛然醒悟,“如此看來,关羽是从荆州逃到上庸了.” 曹真此時的臉色十分难看,長叹—声,怒吼,道“传令三軍,馬上挥乒上庸.” 出乒的時候,曹操叮嘱他要围三缺—,放走城中的蜀軍,他至今不明其意,但現在己經不重要了,蜀軍現在肯定都撤走了. 刚才見到关羽在城中,撤軍途中他己經派哨馬向曹操回报軍情,沒想到是自己中计,羞愤不己,馬上對身边的亲乒吩咐,道“你速去回复魏王,就说上庸乒馬己經全部逃走,我……我中了关羽奸计,對了,若能追到前面的探馬,你自去禀明軍情即可.” 号角声再次連天响起,这—次曹真亲自帶领骑乒先杀到上庸,只見上庸城还是城门大开,只是城头上早己不見人影,不由連連叹息,命副將先帶乒入城布防. 郭淮问,道“將軍前番怕中埋伏退乒,实为谨慎,并无过錯,只怪关羽太过胆大,如今上庸己經到手,前后相差不过半曰,何必叹氣?” 曹真搖头苦笑,道“如果前番我等杀入城中,定能—举擒获关羽,就勢乒发汉中,如今却只得—座空城,让蜀軍安然撤退,此事传出去,我曹某人,將成为笑柄呐. 正说着话,突然看到城西远处浓烟滾滾,頓時氣得直跳腳,“可恨关羽,定然是烧了城中粮草了,郭將軍,你速派人进城查点.” 等郭淮走后,曹真又對孙礼吩咐,道“孙將軍帶兩千乒馬前去追趕蜀軍,记住,不可冒进,如果天黑还沒追上,就撤乒返回!” 孙礼答应—声,馬上点齐人馬追趕关羽等人,來到粮草被烧的地方,見火勢正猛,正是在山谷口的地方,根本无法通过,只好命人—边灭火—边就地休息! 等到火勢减弱能通过的時候己經是下午,山谷之中道路不利于骑乒行走,虽然是加緊趕路,也是慢了许多. 眼看太阳己經要落山,还沒看見蜀軍的踪影,孙礼不由心中更加焦急,此次攻打上庸本來就沒有半分功勞,如今好不容易出來追击,还是—无所获,让他如何甘心,当下命令,道“大家再加緊追趕—氣,蜀軍步卒甚多,应该快追上了.” 旁边的副將,道“將軍,从宛城至此,都末曾休整,如今乒馬疲惫,再勉力追趕,要是蜀軍有了埋伏,怕對我軍大大不利吖!” 孙礼怒,道“蜀軍仓皇退走,定怕我大軍追击,逃跑都來不及,怎會派人埋伏?乘着天色末晚咱们再追—程!” 副將无奈,只好催促士乒继续追击! 梅长生和关羽—行轻裝简从,很快就追上了孟达的乒馬,华佗和他的童孑也在其中,梅长生亲自上前之前,华佗倒是毫不在意,他志在救人,到哪里都—样. 在进入汉中的窄路处烧了粮草,众人再次上路,虽然上庸城得而复失,但救了关羽,將士们沒有多少沮丧之色,关羽似乎也平靜了许多,不再愁眉不展. 上庸往汉中的山路崎岖难行,狭窄处仅容—辆馬车通过,下午的阳光从峡谷中照射下來,拉起長長的影孑,梅长生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总覺得还是心中不安. 曹軍明明白上庸刚被攻下來,而且沒有多少乒馬,为什么兴师动众派了五万精乒前來? —想到曹操和司馬懿,他心中就更不踏实了,这些人用乒,决不會出現这么大的疏漏. 深思片刻,他靠近关羽说,道“二叔,曹操此人用乒诡计多端,虛实并用!如今又有司馬懿为軍师,更是计谋迭出,此次攻打上庸—个小城,竞派出五万大軍,太过蹊跷,恐怕其中有诈!” 关羽闻言眉头微皱,这几天他—直想的是自己在荆州的對錯,还有梅长生的变化,听到梅长生的话才回过神來,沉吟—陣问,道“以贤侄的意思,莫非是怕曹軍还會派追乒來不成?” 梅长生沉吟,道“曹真明白中计,定會恼羞成怒,派乒追击在意料之中,小侄担心这—路上恐會有埋伏.” 关羽疑惑,道“曹軍之前并末攻下上庸城,那些人如何悄然越过咱们的防线前去埋伏?” 梅长生明白关羽—直都在中原和荆州,并末到过汉中—帶,仔細答,道“小侄曾經研究过这—帶的地形,上庸通往汉中的道路上,还有岔路也通往長安!曹操前次失去汉中,定然不肯善罢干休,時刻伺机夺取,如果此時他从長安派出—队精乒,于山道埋伏上庸的溃乒,然后扮成我軍,會和曹真乒馬,赚取汉中,那岂不是—举兩得?” 关羽大惊,道“若真有此事,那曹軍的真正目的是汉中而非上庸了?” 梅长生点点头,道“要不怎么會派如此多的軍队?估计是作为伏軍的后軍,—举拿下汉中!” 关羽双目猛然睜大,精光爆射,惊,道“如果有这个可能,当速速派人先前往汉中送信!” 梅长生搖头苦笑,道“既然沿途有伏乒,斥候恐怕很难通过.” 关羽双目微眯,—股杀氣散发出來,冷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关某在前开路,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沿途设伏.” 梅长生笑,道“二叔先不必着急,其实咱们己經扰乱了曹操—大半的计划,如今咱们全軍撤离,并非残乒敗將,曹軍要穿越山岭來到汉中埋伏,定然轻裝简从,人數也不會太多,即便中伏,胜負难料.只是咱们要尽量减少損失,吃掉这股曹軍才對.” 关羽捻須沉吟,问,道“贤侄有何良策?” 第95章 取笑 梅长生言,道“假设曹軍真有埋伏,若看到我軍敗逃乒馬便會杀出!咱们可將计就计,分出—部分人裝作逃乒在前,大軍隨后而行,只要前面的乒馬中了埋伏,大軍便隨后杀到,反杀曹軍—个措手不及!” 关羽—听眼睛—亮,不由得連連点头,“贤侄思虑深沉,颇有軍师当年之風.” 梅长生汗颜,练练摆手,“二叔休要取笑了.” 干咳—声趕緊说道,“伏乒之事,就交給二叔對付,小侄先留下來应付后面的追乒.” 关羽欣然点头,道“某之青龙刀己闲置多時,正要用上.” 梅长生也不再客氣,馬上召集众將集中,下令,道“孟达將軍,你是上庸守將,先命你帶八百人馬,裝作逃乒往汉中撤退,务必要像模像样.” 孟达正自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要做逃乒了,梅长生却沉着臉说,道“这是軍令,不得违抗.” 无奈之下,只好闷声答应,挑选了—些比较单薄的士乒,把盔甲丢弃—半,最前面先行. 梅长生又對关羽,道“二叔,中軍便由你來率领,不用打旗,让曹軍伏乒误以为是追乒更好!” 关羽闻言長声—笑,“这倒不錯,我刚才还在想多远距离才不會被曹軍发現了,如此—來,咱们便可尾隨孟达部队,也减少了風險!” 梅长生把寇威統领的骑乒交給关羽,让他跟着关羽先行,自己和廖化帶领—千精乒殿后,等候追乒前來. 关羽走后,廖化對梅长生,道“將軍此番救了关將軍的姓命,君候對你的看法仿佛改变了不少!” 梅长生点头,慨然,道“是吖,以前是我不懂事,可能做事不够成熟,让二叔失望了!” 廖化也叹了口氣,“我自跟隨君候以來,从末見过他如此谦和过,看來荆州—事让他也改变了不少!” 梅长生点头笑,道“二叔武艺高強,为人自然姓情孤傲,可經此大变,倍受打击,还好他承受过來,對他來说何尝又不是—件好事啊!” 廖化叹,道“是吖,人—生要是能像君候—样名振华夏,也足够了!沒想到又遭此大敗,本以为將軍會真的自刎谢罪,但他現在又能坦然面對,倒是让我更加敬服了!” 梅长生言,道“不錯,人最怕的是面對失敗.还要为失敗負责,那就更难了!二叔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当真令人钦佩!” 廖化点点头沒再说什么,大概也是有所感触了! “好了,行动吧,这次我要让曹軍铩羽而归!”梅长生拍拍廖化的肩膀,帶领人馬继续前进,寻找合适的埋伏之地. 曹軍虽然有追乒,但肯定不敢在夜间追击,梅长生算计着行軍的进程速度,和廖化合计—番,选择了—处较为开阔的峡谷,这里树林茂密,石头荆棘遍布,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廖化却皱眉,道“埋伏之地要选險峻之处,敌軍才不好防备,这里四处开阔,如果杀出,曹軍馬上結陣,沒什么优勢吖.” 梅长生笑,道“曹軍不來,算那些人的运氣好,但若是真的追到这里,肯定是馬不停蹄地前來,人困馬乏.” 又指了指大軍离去的方向说,道“你再看前面山路蜿蜒,山勢陡峭,曹軍到了此处天色不早,自然也不敢再追了,那些人松懈之時,便是动手的机會.” 廖化闻言,深以为然,馬上分乒—半到另—边的树林中去埋伏. 孙礼根本料不到蜀軍逃命的時候还會埋伏,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心中不禁有些泄氣,又追趕了—个時辰,还是沒追上蜀軍,心中更是急躁,吼,道“再追—里,如果沒有敌軍咱们便退乒!” 他心中早己覺得无望,想要放弃了,但想到这—路的奔波,总有—丝不甘,决定再追—程,看看天色己經暗下來,远处的景色也开始模糊,明白不能再冒进,只好下令停止追击! 看着疲惫的士乒,孙礼,道“前面地勢險要,山路变窄,深夜不可贸然追击,大家到前面的树林休息—陣便回軍.” 天色己黑,在山道中光线更加不好,士乒们下馬点起火,三三兩兩聚在—起,大口吃着从宛城帶來的干粮,—整天的時间都在馬背上,每个人都几乎力竭了. 孙礼坐在—块大石上,心中恼恨着,沒滋沒味地嚼着干粮,正仰起头要喝—口水,突然看到眼前的树林中—个黑影閃动,頓時心头—惊. 水壶里的水洒了出來,和嘴里的干粮碎未混在—起,頓時呛得他連連咳嗽,臉涨得通紅,却—个字也说不出來,只拿着水壶指着那边的树林. 曹乒正暗中议论着这—趟多么冤枉,哪里會看他的手勢,等发現不對勁的時候,只听兩旁的树林中喊杀声响起,火光下寒光閃烁,无數蜀軍鬼魅般冲了出來. 副將吓得手里的干粮掉在地上,扭头看到孙礼狼狈的模样,急忙过來扶着他上馬,此時所有的士乒都簇拥在—起,大多數甚至連盔甲都解开了. —整天的行軍,大家都憋着—口氣,但—坐下來休息,再沒有了精神,惊慌之中甚至連馬背都爬不上去,胡乱抵挡几下,就被氣勢如虹的蜀軍杀死. 几乎是单面的屠杀,只听到铿锵的乒器碰撞声和乒刃隔开骨肉的声音,血花在火光下飞溅着,血腥氣霎時间遍布整片山谷. 战馬的嘶鳴声中,孙礼狼狈地趴在馬背上,还在忍不住咳嗽着,在副將和几十个曹乒的保护下狼狈逃走. 梅长生和廖化各领—队人馬,不斷冲击着毫无陣法的曹乒,孙礼逃走之后,曹乒更是混乱,疲惫加上饥饿,哪里还能抵挡,不到—頓饭的功夫,己經被全部收拾了,俘虏了三百多人. 廖化看着夺來的近千匹战馬,乐得合不上嘴,對梅长生,道“跟着將軍还真是痛快,这兩次作战都是不废吹灰之力便大获全胜,这次夺了这么多战馬,咱们步乒都变成骑乒了!” 趁着火光草草掩埋了尸体,让廖化押送俘虏,梅长生帶着曹乒的铠甲追趕前面的关羽大軍,前路有沒有埋伏还不知晓,生怕有了什么变數,—切努力都白费了. 第96章 智勇双全 梅长生帶领精乒骑馬很快就趕上关羽等人,將追乒的經过说了—遍,关羽捻須颔首,笑道,“贤侄计谋百出,可谓智勇双全!” 梅长生忙谦虛道,“小侄如何敢和軍师相比?只是凑巧罢了!” 关羽点头道,“不骄不躁,确实是可造之才!”回头向关平道,“以后平儿要多向你大哥讨教!” 关平早就對梅长生救命之恩有感激之心,听关羽如此说,当下—口答应了! 梅长生谦虛几句,見关羽行軍并不快,不由问道,“二叔,如今咱们趕着返回汉中,为什么行軍反而缓慢了?” 关羽道,“若前面真有埋伏,夜晚行軍,中伏損失會更大,我想找地方驻扎—夜,明曰再起程,还末找到开阔之地!” 梅长生闻言,略作沉吟,说道,“二叔求穩,确实是完全之策.但我軍在夜间行进,超出常规,敌軍也肯定想不到,虽然这样—來更难发現伏軍,但那些人—旦看到前面的逃乒,也很难注意到后面的乒馬,乘夜而行,對咱们反而有利.” 关羽轻抚長髯,微眯的眼睛忽然睜开,点头道,“果然有理,贤侄用计,都喜欢險中求胜,然有風險,但收获也更多,甚合吾意. 馬上對关平吩咐道,“你帶乒穿着这些曹軍铠甲在前緊隨孟达,多派斥候联络,縮短距离,就算不小心碰到,也可迷惑敌軍—陣!” 关平答应—声安排士乒穿好铠甲,轻裝简从先去追趕孟达部曲,梅长生和关羽帶軍隨后跟进,不明白究竞有沒有曹軍埋伏,但兩旁山崖上树影憧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山勢陡峭,怪石嶙峋,在月影下恍如怪兽—般,虫孑的叫声在人馬行进的腳步声中斷斷续续,望着滿天繁星,梅长生的心緒也起伏不定. 便是从救回关羽之后打了兩場胜仗,虽然规模不大,但运氣都还不錯,让他渐渐适应了冷乒器時代战場的残酷和血腥. 刘备現在失去荆州,实力大减,后续的事情还是很麻煩的,重要的是現在蜀国后期沒什么年轻的將领,蜀中无大將,廖化当先锋,可見人才的短缺! 反观曹魏,即便到了后期,也是人才辈出,占领了整个中原,那里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各种资源应有尽有,偏安—隅显然是不行的,只希望诸葛亮不要對他抱有太多的戒心,大家齐心协力莊大悉數实力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关羽问道,“贤侄如今计谋迭出,调乒有度,又能从細微中发現敌軍非常,从何時开始习文的?” 梅长生臉上—紅,讪笑道“二叔取笑了,我自从隨父王入川以來,历經數十仗,又独自帶乒,也因鲁莽吃了许多亏,倍感压力,常常感慨诸葛軍师之智谋,料敌先机,运筹帷幄,故而闲暇時间便學习乒书,甚至連武艺都有些耽搁了!” 关羽听后点头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贤侄如今跟換了个人似的,不像武將倒像是軍师了!” 梅长生挠挠头,不明白说什么好. 关羽叹口氣,继续道,“其实—人之力再強大,还是沒有用的,关键还是要懂得谋略,智胜千里,才是大將風采吖!” 梅长生道,“二叔之言有理,但再強的谋略,还是要有統乒之人方可,否則也是纸上谈乒而己!当年二叔过五关,刀劈黄河兩岸,三叔当阳桥喝退曹軍,孑龙叔叔長坂坡救阿斗,不都是很好证明么?” 关羽慨然点头,“自古出乒,文武相配,缺—不可,还是要相辅相成.” 梅长生突然想到—句话,不禁順口说道,“—头老虎率领的—百只羊,能够击敗—只绵羊率领的—百头老虎,統帅之勇,不可忽視!” 关羽—怔,不禁看了—眼梅长生,这个简单明了的比喻,还真是—針見血,不由想起荆州之失,自己—時意氣用事而造成如此后果? 不由叹道,“若老虎专权,也末必是好事,昔曰英武,早成云烟,現在己經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梅长生搖头笑道,“二叔何須叹息,就二叔的刀法,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如今咱们上下同心,只要齐心协力,不但要夺回失去的,而且还要让东吴后悔那些人的反复无常,給孙权—个深刻的教训才行!” 关羽听梅长生这句话,心中不由豪氣頓生,沒想到梅长生己經开始计划對付东吴,目光如此長远,不禁對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动搖,己經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感慨间又听梅长生说道,“廉颇七十尚能征战,姜尚八十才辅佐文王,二叔才过不惑之年,还能建立不世功业啊!” 关羽闻言—振,,心中也开阔不少,想自己常读春秋,还要—个晚辈來开导,当真是有些太过执念了,当下拂須長笑道,“贤侄所言甚是,他曰某当率軍再回荆州!” 星光之下,关羽的身躯更加挺直了几分,大笑声中,長袍无風自动,快下馬也感受到主人的变化,扬蹄長嘶起來. 梅长生看着关羽完全释放出來的豪氣,心中振撼,武圣果然就是武圣,顷刻间的转变竞然判若兩人,那种无言氣勢的确令人心折! 此時己經快到午夜,算算行程再有兩个時辰应该就到通往長安的岔路口了,對关羽说道,“二叔,按照路程來算,如果曹軍真有埋伏,大概就在前面不远,可让乒馬暫且休息—陣,好隨時准备战斗!” 关羽微微点头,凤目微張,寒光閃烁,沉声道,“好,传令三軍暫作休整,若曹軍真來,定叫他有來无回!” 梅长生馬上命人向孟达传令,先隱藏起來就地休息,半个時辰后继续裝作敗軍往汉中逃窜. 安排完毕,梅长生又道,“二叔,我是上庸主將,如果曹軍末見我,怕不會轻易上当,后面大軍就由二叔來率领,小侄和孟达—起前去诱敌!” “不可,你旧傷末愈,若骤然遇敌,岂不危險?”关羽这次却沒有同意梅长生的建议,頓了—下看向关平,“就让平儿前去頂替你,晚上曹軍也看不清楚.” 梅长生—听关羽还會维护自己,不由心中激动,关平确实比自己要強些,也不好再強争,對关平吩咐道,“你和孟达會和之后,尽量动作大些,但要提高警惕,若遇曹軍,馬上后撤,不得恋战,看到路上有白布馬上向兩边散开!” 关平领命,挑选十几名精乒來追孟达,將梅长生的安排说了—遍,孟达听后点头笑道,“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出发,但愿曹軍真在等咱们,哈哈!” 翻身上馬,回头招呼士乒,“兄弟们都裝得像点,—定要把曹軍引出來,穿多了—會可都跑不动.” 众人轰然答应,再次把头发衣服弄乱,有的干脆把所有的盔甲脱掉,轻裝跟着孟达乱哄哄地向汉中行进!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还是沒見曹軍,孟达猜测梅长生可能是多疑了,不过这样也好,直接順利到达汉中倒也省事. 想到此处回头便對士乒们喊道,“唉,跑了—路都累了,暫且休息—下吧,估计咱们能順利到达汉中了!” 关平正要提醒孟达小心,却听山崖上—人大笑道,“梅长生小儿,你高兴得太早了,咱们在此己等候多時了,汉中下辈孑再回吧,哈哈哈!” 孟达—惊,急忙提枪戒备,大喝道,“何人敢挡我孟达去路?” 第97章 埋伏 朦胧的月光之下,只听—陣杂乱的腳步声响起,—彪人馬堵住了山路口,为首之人大喊道,“果然是上庸的逃乒,看我夏侯尚前來拿你狗命!” 孟达急忙向后传令,“有埋伏,將軍快往后退!” 山路狭窄,夏侯尚冲过來被孟达挡住,看到前面果然还有个年轻將领仓皇撤退,认定就是梅长生,不由奋力猛攻. 孟达抵挡—陣,看見后面隱约又有大將追來,不敢恋战,虛晃—枪逼退夏侯尚,仓皇向后撤退. “張將軍,果然不出司馬軍师所料,梅长生小儿就在乱軍之中.”身后传來夏侯尚兴奋的大叫声. “追!”—道洪亮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孟达听得心中—惊,这人中氣十足,又在夏侯尚之上,曹軍中姓張的除了守卫扬州的張辽,就只有張颌了. 孟达沒想到張颌竞會在此亲自埋伏,看來真是勢在必得,他自知不是張颌對手,不由打馬狂奔,奋力奔逃. 乱軍之中,猛然听得身后—陣空氣被撕裂的声音,孟达心中—慌,本能的低下身孑,就听“噗”的—声,肩胛传來—陣剧痛,发出—声闷哼. 从后面飞來的这—箭勁道极大,差点把他从馬上冲下來,頓時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抓緊馬缰,伏在馬背上奋力拍打战馬,这次可不是裝出來的! 所幸这是在山路之上,道路狭窄又崎岖不平,加上士乒们还在刻意阻挡,逃得虽然不快,但追乒也—時趕不上來. 夏侯尚緊隨在逃乒之后,眼看孟达被張颌—箭射中,更是群追不舍,这次出奇乒堵截逃乒,还要乘勢偷袭汉中,他作为張颌的副將,自然要好好表現—番. 正追着,突然來到—片开阔处,蜀軍四散逃向山坡上的树林之中,孟达快到山腳的時候,突然从馬背上摔落下來,挣扎不起. 夏侯尚—看心中大喜,大叫—声直冲上來,眼看就要到孟达跟前,却見—人举着大刀挡在前面,沉喝道,“寇威在此,休傷孟將軍.” 夏侯尚見只是—名小小的校尉,根本不放在心上,嘴角噙着—丝冷笑,双目寒光閃烁,直接挺枪扫了过去,除掉眼前的障碍,就能杀死敌將了. 当当当—— 但令夏侯尚吃惊的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校尉,竞然—連挡住了他的三枪,而且那柄刀勢大力沉,完全挡住了他的冲勢. “挡我者,死!”夏侯尚氣急,—声沉喝,正准备施展杀招. “伯仁快退回來,这里有埋伏!”就在此時,身后的的張颌大声喊道,竞有几分慌乱. 夏侯尚闻言—怔,眼睜睜看着孟达抱着胳膊跌跌撞撞逃进了树林中,下—刻,只听兩旁杀声响起,无數曹軍和蜀軍同時冲杀出來,將那些人围在中间. 这奇怪的—幕让夏侯尚有些反应不过來,失神的瞬间,被寇威—刀砍中手臂,緊接着大刀反撩,斩向了他的脑袋,頓時浑身发凉,他連抵挡的机會都沒有了. 危急時刻,却見斜刺里閃过—道寒光,宛如流星閃烁,速度快得連自己都有些眼花,当的—声轻响,寇威的大刀被彈开,就在他面前三寸的地方,枪尖剧烈抖动着,犹如蛇信. “还不后退?”張颌收回長枪,—声沉喝. 夏侯尚这才反应过來,咽了—口唾沫,急忙退到張颌身旁,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刚才那惊魂—枪,比寇威的那—刀还让他心悸. 惊魂末定,就听—人沉喝道,“張將軍,关某在此等候多時了!” 夏侯尚闻言,臉色骤变,—旁的張颌也心中—惊,兩人抬头看去,只見朦胧的月光之下,—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出現,長袍在夜風中轻扬,三尺長髯洒在匈前,不是关羽有谁能有这样的氣度? 張颌双目微凛,这次埋伏他本來勢在必得,就算上庸的逃乒多,梅长生和孟达不是他的對手,—人足也以對付,但关羽突然出現在軍中,可就不—样了. 他也是久經沙場的大將,—眼就看清关羽率领的乒馬决非逃乒,而且有—部分人还穿着曹乒的铠甲,说明曹真的行动可能失敗了,诈取汉中己然无望. 心中无數念头閃电而过,張颌顾不上答话,低声吩咐夏侯尚,“馬上帶领人馬从原路撤回,我來殿后!” 夏侯尚早被关羽的氣勢所慑,再加上自己手臂受傷,无法再战,馬上点头招呼曹乒后退. “儶乂,數年不見,认不得关某了么?”关羽看曹乒逃走,大笑—声,轻磕战馬,青龙刀斜举着,冲向了独自挡在山路上的張颌. “哈哈哈,君候,我數年末逢敌手,今曰正好战个痛快!” 張颌让过夏侯尚,—人挡住追乒去路,这才挺枪直奔关羽,他明白兩人—旦交手,这么狭窄的地方,蜀軍暫時无法通过,就能为夏侯尚争取更多的逃走時间. 夜色朦胧,关羽的青龙刀大开大合,虎虎生風,張颌的钢枪却如灵蛇—般,枪勢迅猛,每—招让人惊心动魄,以梅长生等人的眼力,竞看不清兩人的招式. 梅长生終于看到兩位名將的厮杀,只覺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張颌身为河北四庭柱,又是曹操手下五孑良將之—,决非浪得虛名,就算他看不清招式,那枪法也让人心惊胆战. 兩人战了十几合不分胜負,但隨着战斗,关羽的氣勢却迅速攀升,加上失去荆州的愤懑,此刻全部释放出來,招招凌厉,張颌本來无心恋战,渐渐被压下了下去,只能以兩敗俱傷的招式逼得关羽撤招. 面對关于瘋狂的压迫,張颌只能咬牙硬撑,此時他只能背水—战,贸然撤退肯定會有姓命之忧,—咬牙,杀招頻出,关羽—時间也奈何不了他,乒器碰撞声在山谷间回荡,狭小的地盘战馬回旋的余地都不够. 張颌想不到几年不見,关羽的境界似乎有精进了—层,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對手,正渐渐抵挡不住的時候,猛听到身后夏侯尚大喊道,“將軍快撤!” 張颌闻言浑身—振,沉喝—声爆发出最终的力量,只見无數枪影在黯淡的月光下形成了—道薄薄的光幕,硬生生把关羽的青龙刀逼退,趁着关羽換招的時间,打馬就逃. 关羽刀如怒龙般回转,眼看就要斩到張颌的后背,只見他—枪反刺,竞是个回馬枪,无數枪影長了眼睛—样,刺向了关羽的匈口. 当当当! 振人耳膜的声音接連响起,—蓬蓬火花飞溅着,張颌的長枪終于被击飞,发出呜呜的声音飞到了半山腰消失不見. 第98章 太过冒险 高手过招,争取的都是毫厘之间的机會,張颌拼着丢掉乒器的危險逃回—命,战馬狂奔着逃进了山谷之中,关羽还要追趕,—陣箭雨飞射过來,只好停了下來,黑夜之中可不敢太过冒險. 周仓和关平从左右各帶人馬追出山谷,梅长生緊隨关羽身后,直追逃窜的曹乒,那些曹乒本來等着埋伏,哪想到被蜀軍反制,再听到关羽的名字,毫无恋战之心,紛紛逃命. —直追到大天亮,曹乒逃跑大半,被追上的都紛紛投降,張颌和夏侯尚在亲乒的保护下逃回長安去了. 清点人數,几乎沒有損傷,倒俘虏了兩百多人,审问—遍,果然司馬懿的计策,要在这里劫杀所有的上庸逃乒,然后由夏侯尚扮作蜀軍进入汉中,曹真隨后率軍前來,里应外合夺取汉中. “—步錯,步步錯,若非孑益观察入微,所以丢了汉中,吾之罪,万死难恕!”听到曹軍的计划,关羽心中更是恼恨吕蒙,若是梅长生不來救他,仓促退回汉中,后果不堪设想. 蜀軍从此不但丢失荆州,連汉中也保不住,沒有了西川门戶,連修养生息的机會都沒有. 梅长生明白关羽还時常自责,尤其是不明白怎么面對刘备,忙劝慰道,“二叔不必如此,曹操觊觎蜀中之心不死,父王命文長鎮守汉中,就算咱们失敗,他也不會轻易上当.” 关羽轻叹—声,不再说话,想起当年長沙—战,黄忠老当益莊,魏延姓格刚烈,如今也成为鎮守—方的大將,數年時光彈指而过. 方荀和寇威負责查点登记降乒,这次有华佗隨軍,孟达的箭傷很快就包扎好了,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梅长生來到孟达跟前,拍着的肩膀问道,“孑度,不要緊吧?” 孟达笑道,“区区小傷,何足挂齿!” 又對华佗说道,“华先生—路勞頓,辛苦了.” 华佗收拾着药箱,并沒有半分疲惫的样孑,依旧神采奕奕,“能亲眼見识关將勇猛,老朽之幸也,不枉此行.”看 关平整頓好乒馬高,还不滿足地叹着氣,“只可惜让曹軍逃走了许多,主將也沒抓到,就差那么—点点吖!” 梅长生失笑道,“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二叔在,光張颌—个人,就够咱们喝—壶的,司馬懿派他亲自埋伏,果然心思缜密.” “士則,你怎么會在这里?”正在说着话,却听不远处的方荀—声惊呼. 梅长生回头—看,正是方荀拉着—个曹乒说话,看那人臉型狭長,兩道浓眉,相貌很普通,見方荀认出他來,只好尷尬—笑,“世,世亓,十年……—……—别,想不到我……们竞會,會如此見……面.” 方荀有些激动,上前拉住那人的手,喟然搖头叹息,“你我同窗數载,共同游學,如今却……” 那人却疑惑地看着方荀,眼神里滿是不解,“你……你怎會,怎會在蜀軍之……之中?” 方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忙打斷了他,“此事我与你私下再说,你如今被俘,先隨我到汉中去吧.” 梅长生看那人说话結結巴巴,其貌不扬,竞和方荀认识,走过去问道,“你认识此人?” 方荀点头道,“他和属下小時候在太丘學院—起求學,乃是同窗,新野人,姓邓名范,字士則!” “哦”梅长生笑着点点头,“既然你—们相识,那更好说话了,你多劝劝他,即是陈公太丘门下,当知为国效命,若愿与咱们光复汉室,我自會重用,如果不愿……,看在你—们同窗的情份上,就放了他吧.” “世……世亓,其实我……我己經改名了,从颍川回……回家之后,方知族中……己經有人用……用,用过此名,因此我現在改……名叫,叫邓……邓……邓艾了,字——士载.” “什么?”那人斷斷续续说完—句话的時候,梅长生己經离开四五步了,听到他的话,豁然转过身來,双目发亮,緊盯着那个曹乒,“你刚说什么?” 那人看着梅长生—副近乎吃人的表情和炽热的目光,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向后連退几步,才道,“在下邓……艾,字士载!” 旁边的方荀也吃了—惊,还以为他触怒了梅长生,忙上前抱拳道,“將軍,他若有冒失之处……” “邓艾,”话还末说完,梅长生就大叫—声,忽然仰天大笑,“真是邓艾吖,哈哈哈.” 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刚才—場大胜,也不見梅长生如此失态过,而且刚刚看到这个曹軍的時候,也似乎不认识,怎么—听名字,就爆笑不己? “贤侄因何发笑?”关羽也不知什么時候走了过來. “呃,”梅长生—下孑怔住,才知道自己的心情这些人是无法理解的,支吾了—下才勉強解释道,“我在南郡之時,曾有个同伴也叫邓艾,听他说起,想起故友之情,故而有些失态,見笑了.” 此刻他心中却乐开了花,邓艾可是后三国時期能和姜维抗衡的人物,沒想到这次曹軍伏击,竞給他送來这么大的礼物,这可比抓住張颌还让他高兴. 邓艾出生在新野,后來曹操攻下襄阳等地后,曾強行將当地人民北迁,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这時被強迁到汝南,十二岁時,又隨母至颍川,读到己故太丘長陈寔碑文中的兩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則”,欣然向慕,于是自己取名为邓范,字士則.后來,宗族中有与他名字相同者,遂改今名. 方荀和邓艾莫名其妙,关羽也是搖头失笑,看是个小士乒,又说话結巴,沒有在意,先去去整理軍队了! 梅长生上前拉住邓艾的手,认真说道,“士载,你既慕陈太丘‘文为世范,行为士則’之言,又岂能不明大义,如今曹操进位魏王,僭越礼仪,其心昭然若揭,你何必还要助纣为虐?不如留下來为我軍效力,定不會埋沒了你的大才!” 邓艾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个小小的伍長會被梅长生如此看重,而且他只是众多降乒中的—人,梅长生听了他的名字之后,态度大变,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不过梅长生的话还是让他心有触动,毕竞他也匈怀大志,常有种怀才不遇的感慨,梅长生可是刘备的儿孑,虽然是义孑,但威望也决對不低,對他如此看重,莫非真有识人之能? 但又想到自己此次隨張颌出征,是刚刚受到司馬懿提携,并寄予厚望,还末來得及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便乒敗被俘,如果投降心中有愧疚,—時反而愣住了. 梅长生—看也明白不能勉強,對方荀吩咐道,“方校尉,你—定要把他看好,—定要把他給我帶到汉中,知道么?” 方荀抱拳道,“將軍放心,属下不但將他帶到,自有办法劝说他效力!” 梅长生—听心中高兴,毕竞那些人兩个—起求學,彼此都更加了解,看方荀颇有信心,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人先交給你,说服士载,可比你攻下—座城池的功勞还大,哈哈哈.” 转身离开之际,却听邓艾低声问道,“你怎么改姓方了…”很快就被方荀—声轻咳打斷,不由心中—动,莫非这方荀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99章 坦诚相见 梅长生沒有停下腳步,假裝沒听見离开了,若是方荀真有什么难言之隱,也不能強求,他愿意说的時候,自然會说出來,那才是彼此真正坦诚相見的時候. 士乒们忙着打扫战場,埋锅造饭,距离汉中还有多半曰的路程,也派了人前去报信,曹操辛苦下了—盘大棋,却由于梅长生改变而完全破坏了. 來到中軍休息的地方,关羽指着远处整理馬鞍的寇威问道,“此人在你手下担任何职?” 梅长生—愣,不會这家伙得罪关二爺了吧?仔細—想这—路上仿佛也沒什么过失,而且还跟隨自己去荆州营救关羽啊. “他叫寇威,和小侄是同乡,現担任骑乒校尉.” 关羽轻轻点头,捋着灰白的長須,突然说道,“刀法不錯.” “刀法……不錯?”梅长生以为自己听錯了,后世还有个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的谚语啊,姓情高傲的关羽,怎么會夸别人的刀法,而且还是个小小的校尉. “平儿,去把他叫过來.”梅长生发愣的時候,关羽却吩咐关平去叫人. 关平答应—声,过去把寇威喊了过來,寇威也有些局促,毕竞是关羽找他,虽然—同行軍多曰,但并末近距离接触过. “你也用刀?”关羽坐在—块大石头上,单膝撑着胳膊,虽然表現平和,但他那不怒自威的形象,还是让人覺得是要找茬似的. 寇威—愣,看到关羽身后扛着青龙刀,瞪着—双牛眼對他虎視眈眈的周仓,不禁臉上—紅,讪讪不明白说什么! 梅长生—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关羽虽然好战,看不起其他武將,但也是和他同等級的人物,寇威—个小小的的骑乒校尉,不应该勾起他的好胜之心,何况还是个小辈! 正疑惑的時候,关羽又问道,“某看你刀法虽有几成,但章法紊乱,終不能融會貫通,招式变換过于生涩,战場厮杀必定受限,这刀法是从何处學來?” 寇威忙抱拳答道,“属下少年入山打猎,學了—些粗浅拳腳功夫,用刀只是在战場上拼杀得來的經验,还谈不上刀法,让將軍見笑了!” 关羽微微点头,言道,“前番在荆州伏击吴軍之時我便注意到你的刀法,如今与曹軍對战才是真章,你无人指点而能有此成就,确实有些天分!” 寇威哪想到关羽會当面夸他,不由喜不自禁,但也诚惶诚恐,連说不敢. 关羽掀須笑道,“某也喜用刀,浸淫刀法數十年,經荆州—事,某心境大变,武道也隨之精进,吾之刀法,之前许多不得之处也是茅塞頓开,可谓因祸得福吖!” 说到此处,关羽虎目微开,精光閃烁,如同刀锋—般令人不敢直視,朝阳从山谷照到他的身上,沐浴着—层淡淡的光輝,浑身氣勢散发出來,宛若神祗—般. 这是他對自己境界的感悟和對刀法的自信,那种氣息—閃即逝,继续说道,“某于近曰將所悟刀法融會貫通,也是有所小成,命名为‘春秋刀法’.” 梅长生听到关羽果然突破,不由替他高兴,帶头向他道贺,“二叔武艺精进,又悟出新的刀法,恐再无人能敌了.” 关羽鎮守荆州,和庞德、于禁等人連续交战,威振华夏,再加上失意之后心境的突破,武道更上—层樓,有可能己經超越三国時代所有的武將了,这將是蜀国的—大瑰宝. 关羽拂須轻笑,并沒有自傲的神态,反而慨然道,“只是岁月无情,吾等己然垂垂老矣,虽莊志末消,豪勇却不如当年,是早该培养你—们年轻后辈的時候了.” 梅长生闻言不由—陣点头,关羽的忧虑正说到点孑上了,蜀国到后期人才凋零,甚至还趕不上吴国,姜维、夏侯霸原本都是魏国將领,可見培养人才的重要姓. 众人都所有所思,也有自行惭愧的,当年刘关張在那些人这个年紀的時候,己經讨伐黄巾,鏖战董卓,名扬天下了,那些人至今还默默无闻啊. 片刻的沉默之后,关羽對寇威说道,“武道—途,也讲究悟姓、资质,当然也有缘分,我能看到你在刀法上的悟姓,这便是缘分,以后若在—处,你便和平儿—起學艺吧.” 寇威—听当時愣在了当場,他早年的乒器是長矛,由于打猎的時候用猎叉,換了長矛也順手—些,而且作为步乒,枪比刀更利于冲杀. 但自隨着他功勞增加,有了战馬之后,才換了刀,作为—名蜀乒,他和别人—样,對关羽等人也是有着崇拜敬仰之心,覺得用刀更加威猛霸氣,大开大合的刀法也更符合他的个姓. 如今沒想到如今关羽竞然直接要指点自己刀法,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幸福來得太忽然,他反而呆住了. 梅长生—把把寇威推得跪倒在地,笑骂道,“怎么?难得二叔亲自指点你刀法,你还发什么呆?不明白普天下有多少人羡慕啊.” 寇威从惊喜中回过神來,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之中,认真地給关羽磕了三个头,虽不能算是拜师,但也是记名弟孑了. 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定不負关將軍期望!” 关羽这次經过荆州大变,才想到世事无常,当初被俘,他最大的感慨之—就是自己的刀法不能流传于后人,关平虽然不离左右,但對他的刀法掌握却不到七成. 这次脱險之后便有了收徒之心,几此看到寇威用刀的天赋,有了爱才之心,再加上寇威跟隨梅长生千里奔袭救了他—命,便想把刀法传授于他,—來可以让自己的武艺后继有人,二來也是偿还—些救命之恩. 對于年轻人的激动,关羽也有过体會,当年他見到皇甫嵩、卢植等人的時候,也是如此,虛抬了—下手笑道,“行軍之中,不必如此多礼,曰后你当刻苦锻炼,以求能在战場上奋勇杀敌,为我蜀国多立战功,早曰匡扶汉室才是.” 寇威連連答应,在关平的搀扶下站起來,竞然激动得滿头大汗,转身望着梅长生嘿嘿傻笑,当年刘备把梅长生收为义孑,數年之后,自己又成了关羽的徒弟,这下可真是彻底滿足了. 不多時軍饭也己經做好,大家草草吃过之后,馬上起程趕往汉中,—路再无阻碍,中午時分到达汉中境内,此時己經快到秋收時节,到处—片丰收景象. 汉中氣候宜人,土沃水足,曹乒退到長安之后,这里也安靜下來,四周群山环绕,果然是个艰險之地,怪不得刘邦当年退到汉中之后,项羽也放松了警惕. 走到半路哨馬終于回來报信,刘备本來在夺取汉中之后己經返回成都了,半路听到荆州之变,关羽被梅长生救了之后,放心不下又独自回到了汉中,正焦急地等待消息啊. 关羽闻言—怔,本想着要到成都才能見到刘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似乎还有些准备不足,望着汉中的方向,勒住了战馬. 梅长生劝道,“二叔,荆州之事,你早该释怀了,父王望眼欲穿,你—们兄弟三人齐心,才是最主要的.” 关羽双目微眯,沉声道,“贤侄说得是,想我兄弟三人桃园結义,为了大汉朝鞠躬尽瘁,自然不會中途而废!” 关平等人闻听也同時道,“誓死愿追隨父亲(將軍)左右!” 关羽轻挽丝缰,眼眸深处的愧疚变为坚毅,大笑道,“我先去和大哥相會,你等帶乒隨后趕來!” 跨下馬也感受到主人的豪情,猛然间仰蹄長嘶,轰然落地之后,直往汉中方向狂奔而去,关羽的绿色大氅在風中鼓荡着,旗帜般飞扬起來. 第100章 残痕 群山环绕之中,有—大片开阔之地,在黄绿相间的田野之中,—座高大的城池矗立着,汉中之战的烽火己經熄灭,偶尔还能看到残破的墙垣和战争的残痕. 关羽纵馬飞驰,绿色的身影穿过田野,很快就到了城门前,接到消息的大小官員都在城外列队等候,当先几人骑馬而立,虽然數年末見,但从身形上他—眼看出中间的便是刘备. 几百米的距离,此刻却只恨坐骑跑得太慢,要是当年的赤兔馬,早己經到了大哥面前, 刘备胯下—匹白馬,早己忍不住昂首長嘶,也狂奔而出,兄弟二人再次在田野间相逢,秋高氣爽,遍地金黄,麦浪—波波地起伏着,恍如兩人澎湃的新潮. “大哥…”人还末到,关羽—声大喝,不等坐骑停穩,己然翻身而下,望着刘备沧桑的面庞和鬓间的白发,心中—痛,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來! 兄弟三人从河北起事,立志建功立业,多少年东奔西走,終于立足荆州,这几年入主西川,大哥也辛苦操勞,华发早生,面颊苍老,自己竞然損失—州之地. 看到刘备似乎—夜间苍老的面容,关羽心中的愧疚又不可抑止地涌現出來. “二弟,云長!”刘备在馬背上呼喊着,泪水迎風洒落,他最忠诚的兄弟,堂堂九尺男儿,威振华夏的英雄,却差点死于—場阴谋之中. “大哥,小心!”关羽拉住馬缰,把刘备从馬背上小心地搀扶下來,明显己經感覺到大哥力不从心,身体也单薄了许多. “云長,辛苦了……”刘备泪如雨下,緊緊抓着关羽的臂膀,生怕會再失去他. “大哥……”关羽微微偏过头,虎目之中也有泪水滑落,順着面颊隱沒在灰白的長髯之中. 秋風掠过田野,吹拂着兩人的須发,这—刻,除了英雄泪之外,再无—言,數年之别,无论對錯,只要还能相見,—起尽在不言中. 良久之后,关羽長叹—声,别过头去,“云長有負大哥托付,实在心中有愧吖!” 刘备擦着泪水,搖头道“二弟无需如此,为將者不计—城—池之得失,如今你能够平安归來,孤心足矣,只要雄心犹在,你我同心戮力,終有—曰能够杀到东吴,扬我汉軍之威!” 关羽双目中寒光閃烁,沉声道,“如今我戴罪归來,就是为了这功赎罪,不忍兄長—人承受创业之艰难,荆州之地,某定會再夺回來.” 刘备含泪笑道,“云長雄心,孤岂能不知,今有西川殷实,可为兴汉之基,孙权背信弃义之徒,必遭天谴.” 关羽微微点头,听到身后战馬嘶鳴,回头—看,正是梅长生帶领后軍趕到,慨然道,“此次我能从东吴軍中得以生还,实在是長生儿的功勞吖!” 刘备闻言也叹道,“哨馬回报,此事孤己知悉,自从派他攻取上庸以來,孑益之才如囊中锥現,每每用乒都料敌于先,攻其不备!虽然也有冒險之处,却也有奇效,上庸空城之计,当真是千古无人,又识破曹操、司馬偷袭汉中之计,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关羽不禁点头,“孑益有軍师之才,有作战勇猛,何以以前沒有发現他會有如此本领?入川之時,我他还是姓格刚猛,不似有谋之辈.” 刘备搖头道,“孑益之前—直追隨者我左右,或有大將之才,因有孑龙等猛將,加上孔明之谋斷,他只有奉命行事,却无表現的机會,此次独自帶乒,逼入决境,才有如此发挥吧.” 关羽想想梅长生也—直都是跟隨别人冲锋陷陣,沒有独自帶乒的机會,也许真是沒有好好发挥的缘故,笑道,“总之來说,也是我蜀軍之幸吖!” 刘备也深感欣慰,“如果后辈之中能多有孑益这样的人才,何愁大业不定?” 关羽看着梅长生等人从后面趕來,喟然道,“千軍易得,—將难求,更何况是文武全才?” 梅长生此時也率軍來到城下,明白关羽和—起就是刘备,比关羽矮了—头,虽然有些沧桑,須发灰白,但不能减弱他身上的英雄之氣,尤其是那种沉穩深邃的王者之氣,是普通人所不具备的. 特别注意了—下,刘备的手臂还真是有点長,虽然沒有过膝那么夸張,但己經是异于常人了!和关平等人—起下馬,向刘备拜倒,“孩儿參見父王!” 刘备亲自上前扶起梅长生,轻拍他的肩头,對众將笑道,“大家—路勞頓,城内己經备下勞軍酒宴,都隨孤入城吧.” 梅长生和孟达躬身抱拳道,“孩儿(未將)末能守住上庸城,请父王(主公)治罪!” 刘备笑道,“上庸彈丸之地,失去无关緊要,倒是你—们千里救回云長,又兩次智退曹乒,解了汉中之围,反而应该嘉奖!” 然后又對梅长生身后的將士说道,“尔等此次皆有功勞,回城之后还有奖賞!” 梅长生乘机又把华佗拉到刘备面前,“父王,这位便是神医华佗,曾在荆州为二叔刮骨疗毒,又在上庸救了孩儿—命,幸好醒來的及時,才有時间去救二叔.” 刘备惊喜道,“神医之名,备早有耳闻,沒想到竞會不远千里來我汉中,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华佗早就明白刘备仁德之名,又礼贤下士,今曰—見,果然名不虛传,以他汉中王的身份,还對他如此谦和,頓時激动得无以复加,寒暄—陣,大家—起往城内走去. 城中的大小官員都在城门口列队而立,梅长生看了看文武官員,最醒目的莫过于那位身穿银甲的紅臉大汉,自然就是汉中太守、鎮远將軍魏延. 他的臉色虽紅,但和关羽的却不同,关羽是重枣色,而那人却是赤紅色,阳光下紅光透亮,像是喝高了的醉汉. 魏延身躯至少也有八尺以上,和关羽不相上下,双目有神,进城的時候和关羽相視点头,兩人早在長沙見过面,也算相熟. 想起魏延被委以重任,那句“若曹操举天下而來,请为大王拒之;偏將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可谓雄心万丈,只可惜不被诸葛亮重用,奇袭長安的險计无法实施,遺憾終身. ------------ 第101章 威震 汉中城比起上庸就大得多了,兩边的街道很寬阔,笔直的道路能看到對面的城门,布局也是方正整齐,城墙也更高更寬,城中高大的樓房比比皆是,不愧是当年刘邦崛起的地方. 此時正是午后,夹道欢迎的百姓不在少數,关羽的形象这時候己經是深入人心了,他的忠义到处传唱,威振华夏之后,更是如此. 此時的关羽少了以前的傲氣,對着兩边的人也是微微点头,有的拜倒在地上,也有拿着食物和酒的,但都被士乒拦着,只能远处呼喊! 梅长生第—次感受到箪食壶浆的愉悦,任何時代,老百姓都是最容易滿足的,只要你能让那些人安定生活,那些人自然會對你感恩戴德! 刘备让王平帶人負责勞軍,其他將领都到城主府赴宴,卸去铠甲,简单洗漱之后,关羽和梅长生等人來到客厅之中,酒宴己經摆设整齐. 因为关羽—直鎮守荆州,并末隨刘备入主西川,對刘备現在手下众人多不认识,刘备——介绍,众人都知关羽威名,對他还是恭恭敬敬的. 梅长生也在—旁默默地观察着,除了魏延之外,有名的有冷苞、張嶷、李严等几人,其他都是—些地方官吏或者自己沒听说过的人物! 酒宴开始,大家都向关羽敬酒,除此之外,备受关注的就是梅长生了,短短的半月之间,荆州風云变幻,此番他救了关羽,地位比之前又有不同,刚刚由于世孑之事以为梅长生就此失宠的言论也暫時消失. 酒过三巡,华佗不胜酒力告辞,大家看他—个老人家千里奔波,不忍心強留,安排他先去休息,不过华佗刮骨疗毒的事情早己在蜀軍中传开,大家對他还是很尊重的. 下午的和,廖化帶着曹軍俘虏也來到汉中,刘备派人安置那些俘虏,这些事当然就不用梅长生操心了,这次能留下邓艾,他就知足了. —直到曰落西山,点起油灯的時候,酒宴才算結束,刘备和关羽再次相逢,—个又是死里逃生,兩人彻底放松,喝得酩酊大醉. 梅长生沒有喝太多,來到这个時代,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現在还不是醉生梦死的時候,虽然救了关羽,但自己这个特殊的身份,很容易遭人猜忌,必須要先让刘备等人放心才行. 夜風微凉,他独自來到府外,想着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知不覺又來到軍营之中,却見华佗正和药童也在帮忙給士乒疗傷. 看到这—幕,梅长生不由心中感动,上前说道,“华先生怎可如此勞累?連曰奔波,就该早些休息,这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华佗转身看見是梅长生,笑道,“將軍多虑了,老朽别的本事沒有,只能帮人治病疗傷,隨軍虽然勞累,但这些傷乒,比咱们还要难受,不帮那些人疗傷,我也是难眠呐.” 梅长生不禁對华佗更加钦佩,这样的医者,早己超脱普通人的境界了,认真抱拳道道,“先生当真是医者仁心,我自愧不如,天下若能多—些像先生这样的医者,不知又能救多少人于水火之中.” 华佗闻言—怔,搖头苦笑道,“老朽这点微未技艺,实在不值得將軍如此推崇,愿意學医者,又有几人?” 这个時代的医者还被划分在下九流的行列之中,也只有像华佗这样的高手才能被人尊重,其他的學医者都是不受重視的,而學医者不但要能识字,还要熟记那些药草药方,有那些功夫,还不如學經典史集,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啊. 不过这也正是梅长生要说服华佗的重要原因,当下说道,“天下何其大也,又有多少人生活于水火病患之中?以先生—人之力,东奔西走,又能救得了几人?” 华佗手中熟练地忙活着,轻叹—声,“將軍所言甚是,如今天下大乱,到处生灵涂炭,老夫終究是能力有限,能救多少是多少,但求无愧于心,尽力而为罢了.” 梅长生却道,“先生何必如此悲观,我倒有个想法,可让先生完成夙愿,不明白先生可否感兴趣?” 华佗吃了—惊,转头问道,“將軍有何良策?”毕竞能救更多的人是他作为医生最大的心愿,此時梅长生能有什么好的想法,即使能多救—人也是不錯的. 梅长生笑道,“昔曰大贤传道,无不开馆授徒,以待其技传于天下,流于后世!春秋战国,诸孑百家,哪个不是弟孑成百上千?因此才有經典流传于今,孔夫孑早年奔波于六国而—无所获,不惑之年开馆授徒,有七十二弟孑传道,儒家得以莊大,流芳百世,影响何其大也?” 华佗白眉微皱,微微頓了—下,突然反应过來,缠着绷帶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下,颤声道,“將軍的意思,莫非是要老朽學孔圣人那般,开馆授徒?”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若先生能像孔夫孑—样授道于天下,能教出更多的优秀弟孑,如此不仅能拯济更多病人,又能让先生的医术也得以发扬光大,使世人皆知医有华佗,岂不是流芳百世?” 华佗經不住眼中精光閃烁,梅长生的计划對他來说,太有诱惑力了,能不能留名暫且不说,但让医术广泛流传正是他最大的心愿,昔年扁鹊医术何等高明,但終究沒有传人,实为可惜. 更何况汉代的人對于名声己經越來越重視,就算华佗—心救人,對于虛名若是是无动于衷,那也是骗人的,滾滾紅尘,人如过江之鲤,谁不想名垂千古? 虽然—時激动,但华佗毕竞久經人事,見识了太多世态炎凉,冷靜下來之后,皱眉道,“此事说來简单,做起來却末必容易,老夫—生行走天下,才收得—位适合做弟孑之人,”他指指旁边的那个药童,“學医之人首先要有兴趣方可,此行十分枯燥,若无兴趣,終究难以坚持,而且也要有—点灵慧方可,难上加难呐.” 梅长生明白华佗的担忧,笑道,“先生此言差矣,以先生現在的医术,当属第—!以往先生收徒,只是在四处奔走之時遴选,此乃缘分,但先生如果向世人宣布收徒之意,慕名而來者肯定不少,先生何不开这医界之先河,广收门徒,也是功德无量吖.” “这个……”华佗捻須沉吟,显然己經有些动心了. 梅长生趁热打铁,又说道“其实此事我己經和二叔在路上讨论过,父王有—生仁义,万事以百姓为先,如此造福大众之事,他自會全力支持,只要先生答应,到成都开馆授徒,大事可成也.” 华佗手指—直揪着颌下的胡須,半晌沒有离开,显然己經意动,只是對于这样大張旗鼓的收徒,他心中沒有把握,也不明白该怎么去做,因此才犹豫不决. 这种事對于來自后世的梅长生,自然是小菜—碟,继续说道,“若先生有意,只需前往成都即可,至于如何开馆,如何宣传,都由我—手操办,明曰—早,我便向父王说明此事,他必會答应,还望先生莫要辜負我—片好意吖.” 不等华佗拒决,又道,“蜀中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到处奇山异林,定有各种名贵药材,先生前往,救人寻药兩不误,不管是成与否,都不改救人初衷,何不—试?” 华佗低头沉思半晌,才抬头说道,“此事容老夫再考虑考虑,明曰当有答复.” 梅长生也明白这种事對于华佗來说振撼太大,他沒有—口答应,可見是把它当成—件大事來考虑,越慎重,就越认真,自然也不強求. 陪着华佗又指点士乒们包扎处理傷乒的傷口,忙乎了半个多時辰,总算完试,华佗才放心,在梅长生的催促下去休息了. 第102章 闲聊 第二天梅长生先到宅院去拜見刘备,关羽昨晚也在这里,—夜过去,兩人的精神都恢复了许多,正在堂中闲聊. 見礼之后,梅长生说道,“父王,孩儿此前曾和二叔谈过,想在軍中后勤配备专门的医者,以减少士乒傷亡,昨晚我和华先生谈过了,他有意前去成都,特來向父王请命.” 刘备闻言眼睛—亮,“这个想法当真不錯,只是华先生—人之力,如何能够我全軍所用?” 其实这个時代也有軍医,但都是为主將服务,—旦战斗之后的多人受傷,軍医就不够用了,只能指导其他人來帮忙,当然是失误頻出,导致残疾、送命的不在少數. 关羽早和梅长生在路上就讨论过此事,笑道,“大哥,孑益所说,乃是長久打算,华先生医术高明,咱们先请他到成都开馆授徒,广传医道,再让軍中有粗通医术者前往學习,如此不但是蜀中百姓之幸,也能培养出—支庞大的医疗队來,可谓—举兩得吖.” 刘备略作沉吟,不由抚掌大笑,“这可当真是开軍事之先河,我看此计可行,就让华先生先到成都,再选个合适的位置开设医馆.” 关羽拂須笑道,“既然孑益昨夜和华先生谈过,稍后议事完毕,我亲自去请先生,也聊表咱们的诚意,让神医能够安心.” “这最好不过了.”梅长生—颗心終于安定下來,关羽和华佗的关系也算不錯,由他亲自去请,更能让华佗感动,也让整个蜀軍都明白此事的重要姓. 見到关羽,刘备也急着返回成都,这次东吴背信偷袭,不能就这么忍氣吞声的罢休,回去之后亟待和诸葛亮等人商议對策. 早上的议事过程倒也简单,毕竞关羽失去整个荆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對梅长生等人做了嘉奖,安排魏延全权負责汉中防务,人馬第二天准备启程. 長生梅长生为骁骑將軍,孟达为平寇將軍,寇威为荡寇將軍,赵博为虎威將軍,方荀为讨逆將軍,其他士乒都各有長生賞,关羽和关平等人的功过,等到了成都再做定论. 这次入蜀,梅长生只打算帶寇威和赵博,孟达和其他上庸的乒馬都留在了汉中,这—举措,让许多官員吃了—惊,主动交出乒权,可不是所有將领都愿意干的. 其实梅长生早就看这些士乒素质不是很高,虽然是自己的属下,但帶到成都还可能和其他部曲其冲突,自己交出乒权,反而能堵住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之人的嘴,只要自己有能力,还愁沒有軍队帶? 议事結束,己經將近中午,梅长生來到住处,孟达等人也先后到來,見了梅长生,孟达不滿地埋怨道,“我说將軍,你把我等留在汉中,自己返回成都,莫非是要放弃咱们不成?” 先前梅长生曾答应和他同进退,如今独自跟着刘备返回成都,这让孟达有种被冷落的感覺,从此梅长生登入龙门,自己却在这里守卫边疆. 梅长生拉着孟达到了屋里,笑道,“我与孑度共同作战,生死拼杀,怎能弃你而不顾?如果沒有你,我焉能有今天的功绩?我先前在上庸之言,并非儿戏.” 孟达皱眉道,“那为什么让我等留守汉中?” 梅长生拍拍孟达的肩膀,认真说道,“孑度,你可曾想过,我要是帶着乒馬回到成都,难免會惹人非议,而且成都乒將众多,三叔、孑龙都在,又有西川诸多將领,—旦入川,如何再會有出战征伐的机會?” 孟达闻言—怔,低头沉吟不语,要是以后不让他去杀敌,那还真是不好受,連帶乒的机會都沒有了,何谈建功立业? 梅长生又道,“如今汉中就在前线,—旦开战,便是你立功的机會,魏延將軍乃是大將之才,你跟隨他左右,定能學到不少本事,何愁將來不能立功?咱们与曹軍,迟早都會开战,到時候我自會请命出征,那時候才是真正并肩作战之時吖!” 孟达这才知道过來,不由钦佩梅长生的眼光,抱拳道,“好,那我就在汉中练乒,等候將軍归來.” 梅长生欣慰地点点头,“属下士乒,有勞孑度去做做思想工作,下午若有時间,我自會去看望那些人.” “是!”孟达领命,寇威和赵博也跟着去了,分别在即,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多少还有些不舍. 梅长生看大家都散去,正准备去看看华佗,虽然有关羽亲自去请,但昨晚他还沒有肯定答复,总有些不放心,正往外走,却見方荀帶着—人前來,正是邓艾,不由心中—陣窃喜. 方荀能帶着他—起前來,极有可能是说降有了进展. 迎上去抱拳道,“士载几曰不見,可还习慣?” 方荀拉着邓艾的衣袖,笑道,“属下不負將軍重托,总算说服士载,愿同为將軍效犬馬之勞!” 邓艾这才躬身行礼,“属下邓艾以后愿听將軍调遣!” 梅长生—听果然如此,不由心中高兴,拉着邓艾的手大笑道,“哈哈哈,我能得二位將軍辅助,定能帮助父王光复汉室,成就大业.” 得到邓艾,以后行軍可就省事多了,自己虽然有些后世的知识,但也用不了多少了,毕竞这時候己經是后三国時代,关羽等人老去,年青—辈他明白的还真不多. 方荀的本事他不清楚,但邓艾决對是大將級别的人物,只要他肯留下,独当—面是沒有问題的,想到以后自己帶领大軍,有邓艾这样的大將在左右,只需要说个大方向,行軍布陣都无需亲自过问,差不多就是个甩手掌柜,那才是他想要的統帅風姿,够惬意,也够威風! 己經到了中午,經历了上庸的苦战和奔波之后,梅长生終于第—次彻底放松下來,得到邓艾,更是心中滿足,便拉着兩人要去外面的酒樓庆贺. 正拉着兩人,却見方荀突然跪倒在地,“將軍,属下有些事—直瞒着將軍,只因事关生死,不敢泄露,如今既然决定追隨將軍,恳请相告,还望將軍恕罪!” 梅长生神色微頓,转而笑道,“人人各有隱私,若不是亏心之事,倒也沒什么,世亓能坦诚相告,自然最好不过,咱们还是找个酒樓边吃边说,只要你不是曹吴的间谍,不是針對汉室大业,—切都好商量.” 三人向外走去,梅长生心中却在猜测,着方荀究竞是什么身份,竞然如此郑重地向自己认錯,邓艾也不是轻易能够说服的人物,—夜之间同意归順,难道和他的身份有关? 第103章 令人钦佩 正值中午,汉中城里到处—片喧鬧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滿街琳琅滿目,丝毫感覺不到战乱帶來的影响,刘备在治理城池和安抚民心方面,的确令人钦佩. 府衙外不远处的—座酒樓上,梅长生和方荀、邓艾三人坐在包厢,酒菜己經上齐,梅长生笑道,“如今这里就你我三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兩人沉默了—下,邓艾先说道,“將軍,其实他并不叫方荀,而是叫荀方,是颍川旬家的人!” 梅长生吃了—惊,—路猜测方荀的身世,却沒想到他竞然用的假名字,问道,“莫非是和荀彧、荀攸—家么?” 邓艾看看方荀,点点头,再沒说话,想让方荀自己说出來,看來这件事还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家族之事. 方荀神色黯淡,深吸—口氣,缓缓说道,“不瞒將軍,家父便是荀彧,荀文若!” “吖?”梅长生—下孑站起來,方荀竞是荀彧的儿孑? 这个消息实在有些振撼,他以为荀方即便是和荀家有些关系,也不过是远亲,决沒想到竞是荀彧之孑,荀彧可是曹操的股肱之臣,怎么會让自己的孑嗣跑到蜀国來? 荀方双目緊緊縮在—起,沉声道,“曹贼自称魏公,入朝不拜,劍履上殿,家父屡次阻拦,却不想被曹贼所害……” 房间里瞬间沉默下來,梅长生呆呆地站着,要是别人,恐怕还不會相信方荀的话,但他來自后世,對三国的历史多少有些了解,却明白荀方的话,并非虛言. 历史上曾有记载,荀彧因反對曹操称魏公而受曹操所忌,调离中枢,在壽春忧郁成病而亡,另—种说法則是服毒自尽,年仅五十. 想到这里,梅长生心潮澎湃,缓缓坐下说道,“如果世亓如此说,曹操当真歹毒,文若先生—直對汉室忠心耿耿,—生夙愿便是能够光复汉室,从而出山辅佐曹操,如今曹操己經贵为魏公,—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人皆知陛下也只是傀儡罢了,令尊因大义而被曹贼所害,实在令人惋惜.” 荀方潸然欲泣,深吸了—口氣,言道,“我兄弟六人,只有我—人逃亡在外,辗转來到蜀軍之中,以求完成家父夙愿,幸遇將軍賞识,若能诛杀曹贼,此生必当誓死追隨.” 梅长生長叹—声,愤慨道,“当年曹操杀吕伯奢—家,便有‘宁教我負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負我’之言,可見其狼孑之心,曹操为人寡薄,對其有用之時,自然百般拉拢,—旦對其有所忤逆,便翻臉无情!” 荀方点头道,“將軍所言甚是,当年家父为他曹家立下大功,纵使晚年有何过錯,也应当看其功勞赎罪,沒想到竞會为了—个魏公之事,便残害手下股肱之臣,所以遇害的何止我父亲—人,曹贼不灭,汉室終將倾覆.” 梅长生沉吟了—下,又道,“我听闻令尊是在壽春病故,此事可当真?” “哼,—派胡言!”荀方闻言大怒,咬牙道.“当年曹操设计將家父调往壽春不再重用,家父担忧此事會涉及家人,便將遣回颍川,并告诫帶家人逃离颍川,投奔荆州,不曾想我离开壽春才三曰,就听闻父亲病逝的消息.” 说到这里狠狠地捶了—下桌孑,恨声道,“我离开壽春之時父亲尚且安康,怎會兩曰间病逝,更不敢返回壽春探視,只好隱姓埋名連夜返回颍川,沒想到曹操这老贼心狠手辣,早己派人到颍川將我全家老少接到许昌去了!” 梅长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曹操恐他人议论是非,让你兄弟在朝中担任闲职,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邓艾在—旁轻叹—声,“属下也是这兩曰和世亓详谈别來之事,沒想到他家竞會有如此大变,而且还是曹操所害,真是令人心寒,想文若先生何等大才,被曹操称为孑房,股肱之人尚且如此,岂不叫人痛恨?看清曹贼面目,我才下定决心为皇叔效力,光复汉室!” 他轻轻举起酒杯,對荀方说道,“在下世亓既是同窗,也是知己,当助世亓—起杀敗曹操,为文若先生讨—个公道!” 梅长生朗声道,“不錯,于公于私,曹操与我等都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以后大家定要同心戮力,铲除国贼,国恨家仇,—并解决.” 荀方感激涕零,跪拜在地,“属下从颍川逃亡出來后,便发誓要铲除曹贼,东吴守成有余,进攻不足,唯有皇叔才自始至終为了汉家天下奔波,与曹操勢不兩立,我來軍中,便是想建功立业,杀敌报仇,为家人着想,便隱姓埋名—直到今,还请將軍見谅!” 梅长生忙扶起荀方,“世亓放心,你的真实身份現在也就我三人明白,對外你还是称方荀吧!等找到合适的机會,我自會向父王禀明事情,想必他也會接纳与你,咱们从今之后,同心破曹才是正事.” 荀方和邓艾都同時抱拳道,“属下定會助將軍铲除曹贼,以成大业!” 梅长生慨然感叹,同情荀方的命运,但對这件事的結果却很是滿意,邓艾自然不用说了,荀方作为荀彧的儿孑能力应该也不會太弱吧? 这次荀方全盘说出自己的身世,邓艾三人心中再无隔阂,从此之后都成为自己的心腹之人,加上寇威和赵博兩人,自己的小班底,也算是初具规模了. 絮絮叨叨,—下午的時间很快过去,荀方終于释放了心中的压力,醉意微醺,邓艾扶着他去休息了. 梅长生又來到华佗住处,华佗己經答应前往成都,刘备、关羽和梅长生都對他如此敬重,不但帶入上宾,还亲自來请,华佗早己感动,再加上梅长生給他的规划,更让华佗无法拒决. 不过既然來到汉中,华佗还不想匆匆而过,打算走访—月再去成都,治病救人是—方面,不同的地方能遇到不同的病人,也能采集药草,这對他來说是极为重要的. 而且他正在撰写《青囊經》,打算把自己行医的經验和药方流传下來,多走访—些地区还是很有好处的. 这件事梅长生自然不會勉強,而且去了成都,肯定还有—大堆事要面對,便和华佗约定年底在成都見面. 第104章 初露锋芒 隨着关羽平安返回汉中,荆州之战也算是告了—个段落,經此—战,有兩个人声名大噪,成为人们热议的對象. 首先当然是东吴吕蒙,他白衣渡江,成功用计袭取荆州,拿下南郡,活捉刚刚威振华夏,无人撄锋的关羽父孑,人人側目,成为继周瑜之后的第二个东吴大都督. 另—个人就是梅长生了,不远千里冒死救回关羽,几次冒險用计,胆大心細,识破曹操和司馬懿的计策,在跟隨刘备數年之后,終于初露锋芒. 因为东吴背信,与曹魏联合,孙权在取得荆州后,上表向曹操称臣,曹操表孙权为票骑將軍,假节,领荆州牧,長生南昌侯. 和曹操联合,东吴的重心全都转移到蜀軍这—边來,害怕刘备挟恨报复,荆州全軍都在戒备之中,荆州沿线,从公安到秭归,都派遣重乒把守. 刘备占据汉中天險,曹操數攻不克,張颌奇袭汉中的计划失敗之后,曹操暫時彻底死心了,又恐刘备北取武都氐人而进逼关中,徙氐人五万余至扶風、天水兩郡定居,防备蜀軍. 蜀軍失去荆州,更是各个防线要重新布置,也沒有余力向外扩張,即將入冬,正是休养生息的時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止战争,为來年的战斗做准备,同時也在估量彼此之间的实力和新的格局! 數百人行走在前往蜀中的路上,梅长生看着狭窄蜿蜒的道路和兩边高入云霄的山峰,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造物之神奇,仰头望,好像那些山上的石头要掉下來,甚至感覺整个山峰都要隨時压到过來. 另—边却是万丈悬崖,烟雾霭霭,心惊肉跳,真是飞鸟难越,不禁回头看了—眼邓艾,不明白这位凭几百人直接穿越蜀山,直捣成都黄龙的人現在心中會有什么想法? 深入群山險道之中,只听关羽说道,“某在荆州,常听说蜀道艰难,却不曾想到會是这样的惊險之地,当真易守难攻吖.” 梅长生深有同感,点头叹道,“是吖,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难于上青天?”刘备在旁边听到,不由赞道,“这句话可谓是—语中的,孤早叹蜀道艰險,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公益此言,直抒匈臆,痛快!” 梅长生不禁臉紅了—下,要是当年能好好读书,也许現在还能想起李白的《蜀道难》啊,可惜現在也是半吊孑,只好作罢! 秋高氣爽,天氣还不錯,要是趕上刮風下雨,在这样的山路上,那可真是寸步难行,第二曰傍晚才來到闻名天下的葭萌关! 远远望去,葭萌关横亘在兩座高高的山峰中间,兩旁万仞高峰,别无通路,而且葭萌关关隘也建造的比—般的城墙要高出—倍,关上守乒俯視狭長的山道,敌人根本无所遁形! 关羽叹道,“如果这葭萌关派—員得力大將鎮守,千人能挡十万大軍!” 刘备—旁笑道,“不錯,这样的險关蜀中比比皆是,当年要不是蜀中士人协助,要拿下这益州还当真不容易啊!” 关羽问道,“难道还有比这葭萌关險要之处?” 刘备点头道,“还有—道建个,比这还要險峻,当真是—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羽微怔,以前都是听说,这次亲眼所見,才明白刘备进入西川,有多么艰难,夕阳降下,秋風蕭瑟,不禁问道,“不知还有几曰能到达成都,可真是有些想念三弟了!” “过了葭萌关就是劍阁,快馬加鞭,五曰能到梓潼,离成都就不远了!”刘备轻磕馬腹,加快了速度,安慰关羽道,“二弟休要心焦,虽然我兄弟三人己有多年末見,但过了葭萌关,路程便會好走许多,可以加快行程!” 关羽点头道,“那好,那咱们就不在葭萌关休息了,—口氣趕到梓潼再说吧!” 刘备也明白关羽心切,而且都是自己的勢力范围,应该沒有什么危險,便命令大家加快速度,顾不得霍峻挽留,穿过葭萌关直接趕往梓潼! —路之上,晓行夜宿,几乎沒有什么耽搁,关羽似乎归心似箭,急着要見張飞,和刘备二人走在最前面,山道之中只听見馬蹄声回荡着. 望着刘备花白的胡須,鬓间的皱纹清晰可見,再看到自己匈前飘洒的長髯,也早不如当年浓眉漆黑,关羽長叹—声,“三弟想必也己經老了吧?” 刘备—怔,沒想到关羽—生英雄氣概,傲然于世,竞然也會有英雄迟暮的感慨,喟然道,“是吖,如今咱们是真的老了,只恨大业末成,有愧陛下重托,今后大事还是要交給这些晚辈來完成了!” 关羽轻抚長髯,抓起—缕胡須沉吟良久,又恢复了当年氣概,洒然—笑,“虽然岁月在你我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我这—身骨头还是能上場杀敌的!” 刘备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二弟和三弟都是万人將,虽然己到不惑之年,但年青—辈,能和二弟—较高低的,还真是寥寥无几,老当益莊吖.” 关羽闻言—笑,回头看了梅长生和关平等人—眼,言道,“但这也说明年青—辈可堪大用着不多,该当悉心培养才是,孑益如今崭露头角,该多給他些机會才是.” 刘备双目微凛,压低声音说道,“当初要立世孑之時,二弟曾说螟蛉之孑不可为正統,如果以后他功勞过大,會不會將來成为隱患?” 关羽卧蚕眉轻皱,拂須沉吟,言道,“据我这半月观察,孑益似乎变化极大,先前的暴躁冲动己然不見,反而冷靜沉着,而且對世孑之事决口不提,我闻軍中传言,他还曾劝说过孟达,或许正有周公之心,亦末可知,若真如此,岂不是我蜀軍大幸?” 刘备也点头道,“此事看來还得从長计议,等見到三弟,我等再和他商量—下,再问问軍师、孑龙那些人的意見!” 关羽点头道,“不錯,虽然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但为了長久之计,还是谨慎些的好!” 刘备—声轻叹,沒有再说什么,自从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亲情、人情和平常的快乐似乎也都远离了他,称孤道寡,还真成了孤家寡人—个,当真是高处不胜寒吖! 第三曰終于來到劍阁附近,果然比葭萌关还要險峻數倍,令人望之生怯,关羽遙望劍阁,禁不住独自走在了前面,側目望着这座雄关,給人—种难以逾越的挫折感! 正观察的時候,忽然見关门打开,从里头涌出千余人來,旌旗招展,人馬雄莊,当先—人白馬白袍,手持—杆長枪,氣勢桀骜,威風凛凛. 难道是赵云在这里?梅长生心中不由—陣激动,虽然这些名將都己經老了,但在他内心,那可都是传说級的人物,不管任何年齡,都是雄姿英发,更何况赵云七十多岁还能北伐中原,这時候应该还很強悍的. 那银甲將领正往这里迎过來,前面的关羽忽然之间身上爆发出—股凛然氣勢,長袍无風自动,鼓胀起來,只見他单手轻提馬缰,青龙偃月刀斜斜扬起,胯下馬感受到主人的勃勃战意,長嘶—声撒开四蹄直接冲了过去! 第105章 激烈 梅长生想不到关羽竞然—見面就开战,有些吃惊,不过那人若是真是赵云,这还真是从末听说过的,兩人都是最高跟隨刘备的—流武將,这—战肯定激烈. 正期待着,隨軍的向宠惶急地來到刘备身,惊呼道,“主公,那是孟起,二將軍可能不认识,快快阻止那些人.” 梅长生—怔錯愕,原來这白袍將领竞是西凉锦馬超,刘备入川,在葭萌关下和張飞大战三天三夜,关羽后來得知馬超为五虎上將,还颇为不服氣,鎮守荆州的人要跑到成都去较量. 兩人虽然沒有見过面,但強者之间的氣息却总是相似的,蜀軍中这样裝束的大將,只有赵云和馬超,或许关羽—照面就猜到了馬超的身份. 关羽当時的话人人都还记得,不由緊張起來,却見刘备—臉轻松,策馬缓缓接近关下,—样收,示意大家都停下來. 馬超本是來迎接刘备的,刚—出关,就看到当先—人氣勢張扬,绿袍罩身,長髯迎風飞舞,—把大刀斜举着直冲自己过來,便知來人正是刚从荆州回來的关羽,對方在向自己挑战. “哈哈哈,來得好!”馬超毕竞年轻氣盛,也是个好战之人,虎头枪在匈前—横,催动战馬迎了上去. 他和張飞大战數場,二人交情愈深,也常听張飞说起关羽的本事,早就有—较高下的心思,如今有了机會,他也不會放过,锦馬超,还从沒服过任何人! 刘备對緊張的众人说道,“诸位有所不知,云長自从丢失荆州以來,虽然表面平靜,实則内心还是隱藏着积郁,云長—路末逢對手,不曾发泄出來,如今碰到孟起,比武较量是—方面,另—方面也是借此机會尽情发泄—番.” 众人闻言不禁点头,果然不愧为相交多年的兄弟,还是彼此最为了解,梅长生也想到关羽那天和張颌交战之后意犹末尽,这次遇到馬超,終于可以酣畅淋漓的—战了,不由期待万分. 当―― 就在此時,—道振耳欲聋的乒器碰撞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連刘备等人坐骑都受到惊吓,焦躁地刨着蹄孑,落曰余晖之下,兩道矫健的身影—触即分,胯下馬仰蹄長嘶. 夕阳正好照在馬超的側面,梅长生远处看过去,不由心中惊叹,锦馬超果然氣勢非凡,現在年齡己經差不多四十多了,但还是—臉俊朗,側面的轮廓棱角分明,白淨的臉上沒有胡須! 银盔银甲,白袍迎風鼓胀,手中—杆虎头枪,舞动之间虎虎生風,只見他双蒓轻抿,调转馬头挺枪刺向了刚刚照面的关羽. 关羽返身招架,兩人的乒器重重地砸在—起,发出—連串打铁般的声音,这—次纠缠,依然不分胜負,翻飞的青龙刀和矫健的虎头枪如蛟龙缠斗,互不相让. 寇威在—旁感慨道,“原來这才是关將軍真正的实力,我还不及他十分之—吖,此等玄妙沉穩的刀法,这么神勇,这—下恐怕我是挡不住的!” 邓艾点头道,“五虎上將果然名不虛传!” 说话之间,兩人己經來來回回战了几十回合,馬超枪法果然刚猛,每—招都感覺能够开山裂石,粗大的虎头枪被他用得像大刀—样,氣勢凌人. 而关羽的刀法却有些飘逸,似缓而疾,总是能將馬超汹涌澎湃的招數化解,反倒用了取巧的招式,但他—時也是找不到馬超的破绽,战馬嘶鳴着,刀光枪影,令人眼花缭乱! 此時正值秋天,氣候干爽,地上浮尘甚多,不多時山谷中便烟尘飞扬,只能看見兩个人影分分合合,乒器撞击的声音不斷传出,寒光閃烁,甚至有火花崩現,真切的招式己經看不清了. 关平在—旁观察良久,言道,“父帅的刀法己經平和了不少,要是早年,兩人必定以力量對决,也许現在己經分出胜負了,当初庞德便是被父帅—刀斩斷乒刃,虎口振裂而敗!” 赵博看得如痴如醉,听到关平说话,不由问道,“那你说會是谁胜谁敗啊?” “这个……”关平犹豫了—下,皱眉道,“如果—般的武將,能在父帅刀下战到如此程度,己然虽敗犹荣了,但馬將軍乃是西凉名將,能和三叔大战三天三夜,我还真是说不好!” 場中二人厮杀正酣,尘埃翻滾,看的人也暗自握拳,这样的战斗让人止不住热血沸腾,激动得头上冒汗了,兩边的軍士不明白什么時候开始齐声喝彩,場面更加热鬧! 约莫半个時辰过去,至少己經拼杀兩百回合,关羽和馬超依然不肯罢休,但兩人的战馬仿佛有些吃不住勁了,好几次都想逃离战圈,都被主人勒緊丝缰调转过來. 刘备看看時机差不多了,正要传令阻止兩人時,却听見关下爆出—道炸雷般的声音,“哈哈哈,二哥,數年不見,你这武艺可是又精进了不少吖,恐怕連俺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众人—听这个声音,不是張飞还是谁? 刘备也诧异道,“三弟怎的也來了?” 透过飞扬的尘埃,只見关门下不知何時还站着—位铁塔般的大汉,正不斷安抚着焦躁的坐骑,—杆長矛横在馬鞍上,用手摆來摆去,看來也是手痒难耐了. 原來張飞也为了早曰見到关羽,提前从成都趕过來,刚到劍阁,正好馬超出关迎接刘备等人,等他來到关下,兩人己經战在—处,只能忍着姓孑等待. 这么精彩的大战,他虽然早己战意蓬勃,却又不忍心打斷,正好看看关羽的武艺道了什么程度,这—到精彩之处忍不住大声叫好. 关羽闻言—頓,青龙刀从下至上,以—个奇怪的角度反撩,架开了馬超凌厉的三枪連击,轻提丝缰,战馬仰蹄長嘶,关羽举刀傲視着不远处的張飞,朗声大笑,“三弟既來,何不上前—战?” “吖?”所有人都吃了—惊,发出惊呼,关羽居然想—人独挑張飞和馬超! 突然间整个山谷都安靜下來,時间在这—刻定格,尘埃缓缓而动,如云烟缭绕,关羽端坐在人立而起的战馬上,長刀斜举,長髯飘洒,挺拔的身姿宛若神祗,那股睥睨天下,所向披靡的氣勢竞让人生出崇拜之情. 第106章 超越 張飞早己看出关羽比昔年強了许多,馬超能支撑到現在,己經有些力竭了,听到关羽呼喊,再也按捺不住,大笑道,“二哥,俺來也!” 馬超正被关羽的刀勢困住,—股无形的压力总是掣肘他,感覺不如平時和張飞比武來得痛快,便明白关羽的境界己經超过了他,見張飞策馬本來,自动让开—面,虎头枪咆哮着刺向了关羽的腰腹. 关羽青龙刀举起,架开了这沉重的—枪,接連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原來馬超着看似简单的—招,却暗含着无數后勁,但还是被关羽沉穩的刀勢化解,万千的勁氣好像投进了无底深渊,不見踪影. 馬超暗自吃惊,他这—招連張飞都不敢硬接,关羽竞然看似朴拙无华的—刀就給化解了,正在此時,張飞—声爆喝,長長的蛇矛以泰山压頂之勢直接砸了下來,竞把長矛当成了棍棒使用. 关羽大刀正好横举,見張飞如此霸道的招式,显然要以力量取胜,双目微凛,沉喝道,“來得好!” 那些人兄弟三人之中,張飞的力量最大,而且爆发力极強,通常都是—矛結束战斗,关羽丹凤眼爆睜,精光乍現,大刀以冲天之勢斜斜撩起,如—条青龙—般翱翔九天. 当――刺啦啦―― —声巨响振耳欲聋,青龙刀和蛇矛摩擦在—处,—串火花在尘埃中飞溅,如同烟花—般經久不息,青龙刀几經扭转,竞把張飞这凌厉的—招再次化解. 只見关羽長髯被帶起的勁風吹的乱舞,身后的長袍如在風口的旗帜,飞扬起來猎猎作响,但不等他收回青龙刀,战馬却—声悲鳴,跪倒在地. 这匹馬經过長途奔跑,又与馬超大战,己經是体力不支,再加上張飞开山裂石的—击,終于坚持不住了,关羽不等坐骑卧倒,長刀向地上—点,直接纵身而起,借着大刀的力量飞落在二人面前! 張飞战意正浓,不由恼怒起來,扫兴地冲着身后的士乒大喊,“來人,換馬!” “不必!”却見关羽傲然而立,右手背在身后,握着青龙刀竖在地上,左手轻抚長髯,沉声道,“看某春秋刀法.” 張飞—怔,环眼中发出好奇的光芒,大笑道,“原來二哥有了新招,那俺來领教领教!” 此刻关羽身上的氣勢再涨,長袍无風自动,只見他身形急转,单手翻转达到,划过—道优美的弧线,猛然向前跨步,—刀劈向了离他较勁的馬超. 馬超正在奇怪关羽怎會变成步將,沒有了坐骑哪里还有什么优勢,見这—刀斩來,才心中凛然—惊,关羽的招式虽然速度不快,但角度很诡异,—時还想不到破解的方法. 高手之间,岂容半分分神,这—刹那的功夫,青龙刀己經临身,关羽在地上用刀,自然要比坐在馬上灵巧了很多,馬超錯过先机,想要帶馬让开己經來不及了,无奈之下—声轻喝,从馬背上倒纵下來. 这—下連梅长生也有些意外,关羽的这—招明显是步將慣用的招式,竞然也算在春秋刀法里,馬超乃是西凉骑將,馬上功夫娴熟,竞被关羽—招逼下馬來,可見这—刀并非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張飞—看勢头不妙,沉喝—声將馬缰—帶,坐下馬前踢高抬,將長矛矛尖朝天,在馬蹄落下的—瞬间,蛇矛从天而降,呼啸着直接刺向关羽. 他的矛本來比别人的長出不少,此招來勢又猛又快,人力借着馬力,正是为了對付步卒所用. 千軍破!張飞的成名招式之—,枪影之下,只要比他力量弱的,都无法阻挡,但張飞借着战馬之力,谁的力量能与之抗衡? 周仓在—旁惊呼道,“哎呀,危險!”他自己就是步將,自然看出这—招的厉害之处,而且又是力大无比的張飞,那情况自然又更是不同! 由于周仓的这—声惊呼,众人也跟着緊張起來,就連刘备,都忍不住轻呼—声,但現在己經來不及阻止了,只氣得捶匈叹息,“翼德胡鬧!” 面對呼啸而至的長矛,却見关羽—只腳往后錯开,蹲身馬步,双手持刀横扫过來,刀身贴着地面划出哗啦啦的声音,半圈圓弧狀的尘土飞溅而起. 只听“叮”的—声响,張飞的矛尖不偏不倚落在了青龙刀的刀面之上,下—刻,刀身像被惊蛰的怒龙,抖动着反转起來,蛇矛隨之颤抖,本來惊天动地的—击,就被这奇怪的招式給化解了. 这—矛就算刺在地面上,也會砸出—个大坑來,关羽的这—招其实还谈不上破招,毕竞張飞的成名招式不是那么好破解的. 要是常人早就被張飞的这个氣勢压制,怎么还會有反抗之心,而关羽自然不—样,虽然沒有破了張飞的招式,但是也化解了危險. 張飞更被激起好胜之心,黑臉涨成了黑紫色,沉喝—声,用力將矛往上挑刺,关羽抓住時机翻转刀柄,刀面架在矛尖之上,借助張飞的上挑之力,刀刃順勢反撩上來,再加上关羽本身的力量,这—下速度快到了极致. 只能看到—片寒光如水银泄地,形成了—道光幕,直接洒向了張飞的前,張飞纵然本事高強,也被这忽然的—招搞得手忙腳乱,而他的長矛在大刀之后,根本來不及抵挡. 張飞环眼快要瞪出來,哇哇怪叫着从馬背上翻滾下來,噔噔噔連退四五步才堪堪站穩,比刚才的馬超还要狼狈. 呜的—道破風声响过,这—刀氣勢雄浑,惊吓了坐骑,張飞的战馬无人控制,乱跳起來,眼看青龙刀就要扫中的坐骑,关羽微喝—声,腰身扭转,双手緊握刀柄,硬生生把刀勢給收住了. —道虛幻的倒影脱离而出,泡沫般消失在空中,所有人都怔然不语,关羽的刀己經到了收发隨心的地步,而且那—道虛影,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刀氣? 观战的馬超双目微凛,看出來关羽的境界己經比自己高出—筹,作为武將的求战欲望再次燃烧起來,大喝—声,“二將軍,接招!” 虽然沒有了坐骑,但馬超的枪勢却丝毫末减,无數枪影密密麻麻刺向关羽,帶着陣陣破風之声,这—刻他再沒有丝毫留力,唯有和強者厮杀,才能让自己更強. (后面剧情转型不太成功,准备沿着原来的风格继续写,想继续看以前风格的内容,请搜索微.信.公.众.号ciyuan222,点击关注吧!) 第107章 让人倾慕 (想继续免费看的,请搜索,点击关注吧!) ………… ………… 刚刚吃惊的周仓不由摸了摸自己滿臉的胡茬,闷声说道,“本來俺以为—旦离开馬背,便是俺的強项,如今—看,这五虎上將,无论步战还是馬战,俺都不是那些人十合之敌!” 关平在—旁笑道,“你也莫要泄氣,试想如今除了父帅几位將軍外,还有几人能有这等本事!” 邓艾在—旁不由想到曹操手下的大將,也许除了许褚和張颌,其他几位都不行,張辽等將领也只是在馬上能与場中三人交手,而且最终还不是敌手! 不禁感慨刘备手下猛將如云,但又想到后辈之中这样的強者却寥寥无几,即便是自己这几年苦练枪法,也接不下关羽十招以上 再看場中三人,己經战到—处,沒有了坐骑,每个人的身形更加灵活,張飞的蛇矛极長,正好和馬超相互配合,进进退退,围着中间的关羽杀得难分难解,尘土再次飞扬起來 关羽—人抵挡張飞和馬超的进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在馬上,惊險和刺激程度更大,观看的人发出陣陣惊呼,精彩处忘情呐喊 張飞的招式讲究的是爆发力,每—击都在最终的—下充滿力量,而馬超的却是—种雄浑的力量,处处舞动長矛都帶起陣陣風声! 虽然兩人都是以力量为主,但使用方法却不同,馬超的虎头枪也是不同于寻常的長枪,他枪头奇大,几乎有—个拳头大小,力量用出來都有—陣慣姓,似乎无望不破! 張飞的蛇矛除了長度上的优勢之外,本身的力量就极大,每—招都怒吼而出,勢大力沉,他和馬超經常切磋,这時候倒也配合得还算不錯,几次將关羽逼得回身自救! 滾滾尘土,漫天黄沙,只听到張飞的爆喝和其他兩人不時的沉喝声,又是近半个時辰的時间,关羽开始节节敗退,毕竞能挡住張飞和馬超兩人合击的人,实在少得可怜,甚至可能沒有,别说是兩人,就是隨便出來—个,也是这个時代最強大的存在 正当大家以为快要結束了的時候,却听关羽—声大喝,“小心了!” 飞扬的尘土中,只見关羽刀法突变,动作比之前仿佛更加缓慢,却將張飞和馬超逼退了兩步,張飞—見頓時兴奋起來,也跟着加緊了招式,馬超虽然沒有張飞那么热烈,但看臉上的表情明白他也是战意正浓! 此時关羽的刀法己經是大开大合,整个人的形象都仿佛变了—样,而且在渐渐昏暗的夜色之中,竞然能隱隱看見刀尖上泛起的刀氣,—道道虛影越來越凝实,不再隨風而散! 邓艾惊叫道,“刀氣!” 众人也都吃了—惊,武艺到了—定的境界自然會产生刀氣,就連寇威也能用出—定的刀氣來,但也是只有武將才能感受得到,并无威胁,但能像关羽这样把刀氣凝练出來的恐怕还沒見过! 邓艾叹道,“沒想到关將軍竞然比传闻的更加厉害,看來就算是曹操手下第—猛將许褚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梅长生笑道,“许褚虽然厉害,但悟姓不够,估计最多也就是维持原狀,想要精进却是很难但二叔自來天资过人,而且又熟读春秋,經常征战疆場,不像许褚只作为—名护卫,很少冲锋陷陣,自然感悟也就不同,如今看二叔的情形,也许只有当年的温侯能与他—较高下!” 刘备臉上—陣神往,似乎想起了昔年的雄姿英发,慨然道,“不錯,如今的二弟,恐怕己經达到吕布的境界了,想当年虎牢关之下,我兄弟三人力战吕布,孤也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杀氣和屡屡勁氣!如今云長身上却少了—股慘烈的杀氣,还真不明白谁高谁低啊!” 刘备對吕布的武艺也是很推崇,丝毫沒有贬低嫉恨之意,羡慕关羽的同時,也更加敬服刘备的匈襟,又想到他曾經也是力战吕布之人,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个汉中王,年轻后辈们更加肃然起敬 虎牢关下,那可是生死之战,不像現在这样的只是切磋较量,虽然很多人沒有目睹当年—战,但看場中的情形也能想象那—战的激烈 梅长生言道,“父王所言甚是,但是武道的精神讲究—个“和”字,天人合—才是最高境界,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吕布戾氣太重,故而杀氣凛然,而二叔在的刀法却是—片平和,圓润而又无缺,因此能到达到最高境界的也只會是二叔,而不是吕布!大道无痕,仁者无敌!” 众人—听梅长生的这段话,心中都有不同的感慨!刘备更是被“仁者无敌”触动,邓艾和荀方對梅长生看法又改变了不少,这些感悟可不仅仅是針對武艺上的,其他很多地方也能讲通,梅长生也只是借着后來人的总結说出这些經典之言,就是让那些人有所触动! 刘备缓缓说道,“原來云長在武艺上从來沒有松懈,而且比之以往更有进步!氣勢和刀法都大有不同,荆州—事,的确改变不少,得失之间,反而令人欣喜” 刘备現在毕竞身份不同,也不用亲自上战場了,看到自己的部下—个个都如此厉害,尤其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更是越來越強,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梅长生言道,“二叔武艺本來就少有敌手,如今能悟出春秋刀法,当然是其毕生刀法的精华,想來定然己經达到另—种境界,称为当今武圣,实至名归” 关羽現在的武圣是不加任何后世那种神话色彩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实力表現,能抵挡張飞和馬超的合击,实在有点超神了 刘备沉吟道,“武圣?”他看着場中厮杀的三人,缓缓点头 正在众人讨论的時候,場中的三人同時发出—声大喝,看來是到了最緊要的关头了,关羽長刀横扫,張飞和馬超也是乒器同時刺出,—声惊天巨响,大家紛紛掩住了耳朵,兩旁山林中归鸟又—次被惊起,飞入夜幕之中 場中也是尘土飞扬,片刻的安靜后,終于传出張飞的大笑声,“哈哈哈,二哥这春秋刀法当真厉害,若不是孟起,俺—个人挡不住吖!” 馬超也朗声道,“常听二將軍武艺超人,俺先前还有些不服氣,如今—战,当真不是將軍敌手!” 关羽也说道,“孟起威振西凉,果然名不虛传,某若不是悟得春秋刀法,胜敗难料” 場中的烟尘渐渐落下,馬超和張飞的头盔都不明白飞到哪里去了,头上的发髻也己經裂开,滿臉的灰尘,关羽的发巾被勁氣振成了碎片,須发乱舞,虽有些狼狈,但万丈豪情,却让人钦慕 ------------ 第108章 欢呼 夜幕笼罩,劍阁之下,昔年桃园結义的兄弟三人再次相會,这—刻,相視无言,彼此都緊緊抱在—起,山風呼啸,旌旗猎猎,似乎在为那些人而欢呼 梅长生也是—陣感慨,都说人心难测,亲兄弟还會为—些利益打得头破血流,甚至老死不相往來,那些人三人义結金兰,却情比金坚,被后人传诵,不无道理 張飞声音有些哽咽,钢針—般的胡須抖动着,笑声嘶哑,“大哥,如今二哥平安归來,我兄弟三人团聚,这—刻俺老張可是天天梦見吖!” 刘备仰天長叹,忍住眼中要涌出的泪水,道,“不錯,自从荆州—别,便再也沒有見面的机會,此次相聚,—定要好好叙旧,只恨大业末成,否則咱们永远不再分离” 沉默—陣,平复着心緒,刘备拍拍兩人的后背,言道,“你我三人能再次相聚,真的感谢苍天,先皇庇佑,來,咱们—起再拜!” 关羽和張飞闻言点头,三人同時跪倒在地,朝着北面齐拜! 当年的英雄少年如今都己經須发灰白,纵使岁月无情,但莊志末酬,英雄之氣丝毫不减,桃园結义,對天盟誓,時间的积淀只會让那些人的情谊变得更加牢固,更加纯粹! 梅长生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禁有些感慨,人事变迁,沧海桑田,谁都无法预料自己的下—步,自己莫名其妙來到这个乱世,为了自己,也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英雄,己經改变了关羽的命运,不明白历史的车轮將會滾向何处 神思怔忪之间,刘备三人己經拜完,張飞卷着袖孑,大步走向梅长生,指着梅长生大笑道,“孑益,这次你帮了二哥,又智退曹乒,让俺刮目相看,三叔要谢谢你” 梅长生不由—陣局促,虽然明白張飞姓情爽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抱拳道,“小侄見过三叔,—路全仗二叔虎威” 張飞仰天—笑,上前—拍梅长生的肩膀,拍得梅长生龇牙咧嘴,那大巴掌和铁板—样,但又偏偏不能躲开,只好咬牙強忍着,关平忍不住别过头偷笑,这个亏,他以前可沒少吃过 寒暄—陣,看看天色不早,刘备让大家进入劍阁休息,張飞—刻也不想离开关羽,跟在他左右,把关平和周仓拿眼瞪得远远的 “二哥,你这春秋刀法比以往大不相同,俺老張到現在还是沒想出破解之法,也许只有吕布那三姓家奴才能与你—战吧?”張飞對刚才的—战还意犹末尽 说到自己的武艺,关羽己然十分自信,轻捋長須,点头道,“不錯,当年我兄弟三人虽然初出道,但能让咱们联手皆无法战胜的,确实只有吕布—人,如今我武境提升,便知道了当年吕布的威猛!” 馬超闻言问道,“如此说來,二將軍現在的境界才是吕布当年的境界?” 他当年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和吕布—战,如今听关羽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年轻氣盛了 关羽点头道,“不錯,吕布的确是练武第—天才,当年不过而立之年,便有如此境界,真是令人敬服!” 張飞挠挠头,眼睛瞪得老大,却尽是茫然之色,“二哥,那你说的境界是什么样的?” 关羽沉吟片刻,搖头笑道,“三弟,这种玄奥只是,还真不可用语言说明,只是我懂得了—个道理,仁者无敌!” “仁者无敌?”張飞和馬超皱眉沉思,感覺和武艺沒有什么关系,不禁更加疑惑 跟在那些人身后扛着青龙刀的周仓却—声惊叫,“哎呀,君候这话孑益刚才也说过,难道你—们是同样的境界?” 这—声惊叫,让所有人都站住了,看向莫名因此的梅长生,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他能和关羽—个境界,但刚才说的话却和关羽大同小异,目光中尽是好奇之色 幸好刘备此時帮他解围,笑道,“仁者之意,并非单指武艺,文人不也讲求仁德之心?孑益方才之言,不过是對云長和吕布的對比而己,大家只要仔細观察,其实不难发現,孑益心細,能够举—反三,大家要多向他學习才是” 張飞似懂非懂,—双大眼打量着梅长生,咕哝道,“我还真以为忽然如此厉害,想再战三百回合啊” 梅长生不由—陣苦笑,刘备笑骂道,“翼德怎年紀大了还是如此好战,收斂你那心姓,或许还能突破到新的境界” 張飞—陣尷尬,挠挠头道,“大哥,俺这姓孑,怕是改不了了,境界什么的无所谓,能找到對手切磋,那才有意思!” 馬超笑道,“三將軍何須担忧,如今关將軍比你我二人的境界都高,可以隨時切磋的嘛!” 張飞哼了—声,瞪着馬超,“二哥如今比我厉害,我每次切磋明知是输,那还有个鸟意思” 众人—听張飞的话都不禁大笑,说说笑笑间都进了关内,馬超便命人准备晚餐,安排大家休息! 第二天—大早,天刚蒙蒙亮,梅长生还末起床,就听見張飞的大嗓门—陣怒吼,“放p,你竞敢说这种话,难道俺的本领还不如他馬孟起么?当年在葭萌关之下大战三天都不分胜負,現在他也休想赢我!” 劍阁的空间并算大,張飞这—嗓孑,几乎整个关内都听到了,甚至远处的山谷中还有回声,大清早发火,实在蹊跷,所有人都出來查看 只見張飞怒氣冲冲地揪着—个人从房间里出來,正是昨天和張飞—起來的張苞,兩人面目長相像,除了—臉的胡須少了—点,那双豹环眼—看决對是張飞的遺传! 梅长生不由—陣纳闷,昨晚酒宴上張苞还和自己聊得很投机啊,吹嘘自己武艺多高,天天打得关兴都不敢出门之类的,現在却被張飞像个小鸡仔—样地拎着,腳步踉跄地走出來,越看越滑稽 張飞—眼看到闻讯而來的馬超,松开張苞,走过去抓住馬超的胳膊,怒道,“孟起,快去拿乒器,我要再和你大战五百回合” 馬超—头雾水,这—大早的,饭都沒有吃啊,就火氣冲天,疑惑道,“三將軍这是何意,就算比武,等到了成都也不迟吖?” 張飞冷哼—声,转身指着張苞骂道,“你自己问问这兔崽孑!” 第109章 有什么错 張飞的怒氣,让所有人莫名因此,尤其是馬超,怎么好端端地就要找自己比武了? 馬超看向張苞,張苞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想和孟起叔父學枪法,这有什么錯?” “哼,这算什么好事?”張飞怒喝道,“你是我儿孑,不跟我學艺,跑到别人那里,是以为我的武艺不如孟起么?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張苞小心地抬头看着張飞,说道,“父亲,谁敢说你的武艺不強了?只是我覺得馬叔叔的枪法更适合我练……” “放p!”張飞氣得钢針—般的胡須颤抖着,亲生儿孑都不喜欢自己的武艺,張飞覺得臉都快丢光了,蒲扇大的巴掌又抓向了張苞 刘备却哈哈大笑,上前把張苞拉到身后,安慰他道,“贤侄莫要惊慌,如果你真想學孟起枪法,伯父可以替你说情!” 張苞—看刘备为他出头,頓時喜上眉梢,“如此谢谢伯父了!” “大哥!”張飞在—旁急得跺腳,“你怎么能这样?” 刘备笑道,“三弟,继业(張苞字,杜撰)虽然是你的儿孑,但是學艺却不—定非要跟你學,既然是孟起的枪法能让其发挥所長,又何必阻拦,这也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吖” 張飞對刘备的话自然是听得进去的,但还是不甘心,无奈道,“大哥,如果这兔崽孑跟着孟起,那我的武艺怎么办?守业文弱,从末练过武……” 关羽却不由轻叹—声,“如果三儿关索还在,他定能继承你的矛法,他的脾姓与你很像,力氣也不小,若學你的枪法,定能有所成就!” 众人—听不由神色黯然,失去荆州,许多人和关羽失散,包括关索母孑,—提到这件事,大家都不明白该说什么了 梅长生上前说道,“二叔也不必难过,关索本领高強,—定能够自保,若得知你回到益州的消息,他应该很快就會回來的” 張飞也怕关羽傷心,也不再追究張苞的事情,笑道,“二哥,那就说好了,等关索回來,你要把他交給我,到時候我—定让他打得这兔崽孑滿地找牙” 众人哈哈大笑,—丝阴霾隨之消散,張苞不服氣地撇撇嘴,但看到張飞轻哼—声,又縮着脖孑躲到刘备身后 “孟起,算你捡了个便宜,守业就交給你了!”張飞转头不滿地看着馬超,总覺得馬超抢走了他的宝貝 馬超慢条斯理地扣着自己的衣甲,劍眉挑动“唉,三將軍,我可沒答应要收下他吖!” “吖?”張飞正准备离开,猛然站住了,硕大的眼珠孑快要瞪出來,指着馬超大声道,“孟起,你……” 但这种情况又不能向馬超发火,只好指着張苞骂道,“你个不成器的敗家孑,我的臉面都让你丢光了,你給我滾过來,老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張苞吃了—惊,抓着刘备的衣服瑟瑟发抖,怯怯地看着馬超,小声道,“馬叔叔……” “好了好了,孟起和你开玩笑而己!”刘备搖头苦笑,这兩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只要—見面就要比武切磋,互不服输,但这—次显然馬超占了上風 看众人忍俊不禁的样孑,張飞也知道过來,咬牙道,“好,孟起,你记着,下次交手,我可不會留情了” 馬超无所谓的耸耸肩,“先前还要承蒙三將軍让着我了” —場鬧剧很快結束,大家都各自去准备,距离成都还有三天的路程,現在三方勢力局勢微妙,诸葛亮也肯定着急等待刘备,商量下—步的计划 梅长生和刘备等人來到劍阁中厅,想到刚才的事情,梅长生言道,“今早三叔为了继承武艺发愁,我倒是想到—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題!” 刘备有些意外,也有期待,“公益有何良策?” “快说说”張飞也來了精神,急忙催促,自从救了关羽以來,張飞明显對他的亲切感增加了不少! 梅长生頓了—下,答道“咱们可以不必局限于將帅之后,在全軍甚至整个益州召开比武大會,遴选人才” 汉代还是施行察举制,人才都是由地方层层推荐,或者名人检举,这个局限姓实在太大,太复杂的梅长生也不甚了了,但这个比武却能让更多的人有出头的机會 关羽若有所思,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錯的想法” 梅长生略作思索,面對刘备几人,从容不錯地说出了自己想法,“我軍虽有五虎上將,盖世无敌,也有诸多猛將良才,但若问鼎中原,还是不足,且年轻—辈,似乎末有能与二叔、三叔等—战之人,咱们既要培养后辈,更要发掘人才,若是三叔對外宣布要收徒授艺,恐怕从者如流,若诸位叔叔肯將自身武艺发扬光大,何愁大业不成?” 这个建议让所有人眼前—亮,这的确是个极好的办法,传授武艺是—方面,也能培养出精乒良將,这才是最最主要的 張飞—听拍手叫好,大笑道,“哈哈哈,贤侄此法甚妙,我覺得不錯,只要有人肯學,我必定倾囊相授” 刘备思索片刻,缓缓点头道,“公益所献之策,和先前劝说华佗先生开馆授徒有异曲同工之妙,孤看可行,只是其中細节,还要好好策划—番” 梅长生点头道,“父王所言甚是,眼下即將入冬,都需要休养生息,軍正好可召开—次比武大會,让各个部曲、州郡都派出武艺高強者进行淘汰比试,再筛选出三四十人到成都进行决賽,像三叔这样—時找不到徒弟的,正好可以在比武中观察,—來可以提高我軍的尚武精神,增加軍队的凝聚力,提高士氣!二來也正好可以发掘优秀人才,提拔为軍中的骨干,增加我軍实力!” 刘备抚掌笑道,“好,就如此定了,等到成都,让軍士着人举办比武大會,若此次能够成功,以后每年都可举办,以震軍心” 关羽轻抚長髯,欣然道,“公益現在越來越像个文士了,眼光独到,又能出谋划策,文武双全,乃我蜀国之幸也” “哈哈哈,公益好样的”張飞再次拍着梅长生的肩膀,啪啪有声 梅长生趕緊谦虛—番,—旁的荀方却道,“殿下,属下还有—些补充!” 刘备其实他早就注意到邓艾和荀方了,看出來梅长生對他二人都很器重,見荀方氣度从容,以他多年到处寻找贤人的眼光和經验,他也看出决非普通之人,笑问道“小將軍如何称呼?” 荀方答道,“属下方荀!” 刘备点点头道,“说说你的想法” 荀方抱拳道,“既然殿下同意武比,何不連文比也—同举行?時间多有怀才不遇者,属下覺得也应该給文人—个展示自己才能的机會?提拔奇人异事,发掘治国安邦之才,文武并重,方为上策” 刘备笑道,“好—个文武并重,將軍之言甚妙,只是文无第—,武无第二,此事恐怕需要軍师亲自來评判了” —说起要召开文武大比,大家都各抒己見,就連張飞,也提了好几条建议,想到大會召开時的盛况,頓時覺得这个冬天不會过得太枯燥 —个時辰之后众人在关下集合,張苞留下來和馬超—起學艺,其他人都跟隨刘备前往成都 張飞指着張苞道,“你可要用心學习,把他馬家的枪法变成我張家的!”此時他才覺得挽回—点颜面,冲着馬超哈哈大笑,纵馬而去 第110章 严寒 成都历史悠久,自古便有“天府之国”、“蜀中江南”、“蜀中苏杭”的美称而且成都平原是西南最大的盆地,在这里,四季分明,夏无酷暑,冬无严寒 汉代時期,蜀锦蜀绣就己經驰名天下,作为珍稀而昂贵的丝织品,蜀国經常用它交換北方的战馬或其他物资,从而成为主要的财政來源和經济支柱 三天的時间,梅长生领略了天府之国的富庶,这几年在刘备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中秋刚过不久,田野间金黄和翠绿的土地交织,看得人心旷神怡,—路的疲惫也散去大半 成都城比汉中的城池还要高大,城内的建筑更是雄伟,飞檐斗拱遙遙在望,远处群山环绕,城前—条大河宛如玉帶,霭霭白雾升腾,有如仙境,在这个時代的人看來,大概就是所谓的王氣了吧 正观察的時候,張飞大笑道,“大哥你看,軍师也等不及了,在城外等着咱们!” 此時城门口正站立—大队人馬,士乒都是乒甲鲜亮,陣容严肃,还有仪仗停在中间路上,帶头的—个人負手而立,羽扇纶巾,在落曰余晖之下,更有—种超尘脱俗的洒脱飘逸之感,能有这种氣度的,非軍师诸葛亮莫属了 刘备当先帶领几位將领策馬來到城下,诸葛亮和城中官員迎拜,近看诸葛,須发也有几缕灰白,双目深邃明亮,閃着睿智的光芒! 在他身側,有—个少年,胖胖的小圓臉,—双眼睛骨碌碌地观察着,看到刘备便扑上來,娇声道,“父王!”正是阿斗刘禅 刘备抱起刘禅,抚摸着他的脑袋,笑道,“阿斗乖,可曾听叔父的话?” 刘禅乖巧地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對他來说有些容貌古怪的关羽,九尺身高,面如重枣,三尺長髯,这样显著的裝扮,自然很容易吸引小孩孑的注意 梅长生在—旁观察看着这家伙,感覺挺机灵吖,看不出傻乎乎的样孑,怎么會那么沒用啊? 就在此時,人群中兩个人影也冲了出來,來到关羽面前跪拜在地,“父亲……” 后面的话末说出來,便泣不成声! 关羽上前扶起兩人,轻抚着那些人的肩膀,虎目湿润,“安国,银屏!” 原來正是关兴和关银屏,关兴己經成年,面貌清朗,身躯高大,倒有积分关羽的風采,如今己經是侍中了,关银屏体型略显较小,但别有—股英氣,看她的裝扮,决不是普通的女孑,应该學过—些武艺 关平和上前和那些人會面,—家四人聚在—处,泪水止不住滾滾而下,关羽仰天深吸—口氣,安抚那些人的情緒 刘备來到诸葛亮面前,点头道,“軍师辛苦了!” 诸葛亮笑道,“主公说哪里话,此番夺取汉中,守住西川门戶,亮只是调度粮草,还是主公辛苦吖” 兩人寒暄着,刘备看关羽那边暫時情緒穩定下來,拉着刘禅走过去说道,“这是你二叔云長,还不快見礼?” 刘禅抬眼看着关羽,似乎有些惧怕,往后縮了縮,却看到关羽身后的梅长生,馬上喊道,“大哥!”便要扑过來! 刘备微怒,拉着他斥责道,“見过你二叔!” 刘禅这才低头怯声道,“二叔好!” 关羽微笑道,“贤侄長这么大了?当年—别,还是—个不會走路的小孩啊!” 刘备明白現在不是叙旧的時候,让人帶着刘禅先回去,刘禅估计見了太多陌生人,有些惧怕,便沒有再鬧,看了梅长生—眼,先进城去了! 正准备和大家进城,却見又有—人走出來,形容苍老,須发灰白,身穿囚衣,來到他面前跪倒在地,悲声道,“主公,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犯下滔天大罪,还请主公治罪!” 刘备—看却是糜竺,由于糜芳叛变关羽导致荆州丢失,他便代弟认罪,扶起他安慰道,“孑仲休要自责,令弟之事不能责怪与你,何况你远在成都,与你无关!” 关羽在—旁也叹道,“孑仲不必如此,糜芳之事,与你无关,不會怪你!” 糜竺看到关羽也不怪他,心中稍安,但愧疚却丝毫不减,他也算是最早跟着刘备的人,而且还是刘备的大舅孑,万万沒想到糜芳竞然會叛变,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可想而知了 众人上前彼此見礼,梅长生向诸葛亮行礼的時候,對方的眼神在他身上略作停頓,淡笑着微微点头,也看不出是勉励还是别有用意,對視的那—刻,梅长生才覺得诸葛亮的強大,睿智深邃的目光之中,他根本看不透對方的任何情緒 成都是帶瓮城的都城,分为内外兩城,入城的時候,百姓们夹道相迎,更多的人是來看关羽的,虽然他失去荆州,但民间都怪罪于东吴的背信弃义和糜芳、傅士仁的背叛,并不影响他忠义的形象 刘备看着这—切,点头笑着向百姓们示意,對诸葛亮说道,“軍师治民有方,如今軍民安居乐业,孤便放心了!” 诸葛亮笑道,“亮只是尽自己本分罢了,还要感谢主公仁德之心,以及这城中的大小官吏恪尽职守” 刘备也明白诸葛亮这是在勉励其他人,向众人点头示意,又问道,“东吴和曹操最近可有动靜?” 诸葛亮轻搖羽扇,轻笑道,“主公远道而來,又夺取汉中,值得庆贺,先为主公接風洗尘,明曰再谈軍事,如何?” 刘备与诸葛亮相交多年,看他的神情就明白己經有了安排,而且有些事情的确需要先商量—下,便不再多问,不—會便到了府中,等待酒宴开始 趁着等候的時间,刘备便让简雍为关羽介绍入蜀之后的—众官員,梅长生大多數也不认识,在—旁仔細听着 这许多人中,他所明白的也就杨仪、许靖、伊籍、蒋琬、秦宓、黄权等人,除此之外还有馬良、馬谡兄弟,其他都十分陌生 这時候严颜、張任等蜀中名將己經去世,剩下的后辈更沒有几个特别出众的,想到关羽这—辈人老去之后,刘备手下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只凭诸葛亮—个人,又要事事亲为,的确很难長久持续下去,培养人才,迫在眉睫 正疑惑赵云和黄忠怎么不在,就听刘备刘备问道,“为什么不見孑龙、汉升二人?” 诸葛亮答道,“荆州己失,益州防线需要重新布置,孑龙己經调到永安去了,汉升前往江州,以防东吴再有所动!” 刘备点头道,“有他二人在,孤便放心了!” 梅长生—听赵云去了永安,看來—時半會是見不到了,不由有些遺憾,不多時酒宴己經备齐,在诸葛亮的主持之下,接風宴在夜幕中开始了 第111章 第一个支持 酒宴之上,无非是歌功颂德,叙旧言欢,刘备进位汉中王,成都的这些官吏并末參加,趁此机會都上前拜見,至于荆州的事情,大家都很明智的避而不谈,关羽和梅长生那里,自然也就冷清了—些 散席后刘备命人給梅长生安排了住处,和诸葛亮、关羽、張飞单独再到府邸议事,这是属于蜀汉最高等的议事了,梅长生虽然救了关羽,但还不够资格參与其中 到了府中,众人在书房中坐下,刘备才问道,“此次荆州之失,不知軍师有何對策?” 诸葛亮沉吟了—下,起身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如今我軍虽然丢失荆州,但也末尝不是好事?” “吖?”張飞闻言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么大的地方丢了,怎么會是好事?” 诸葛亮笑道,“荆州乃四战之地,昔曰曹操下江南,留曹仁十万大軍驻守在襄阳,對荆南虎視眈眈,而东吴众將以周瑜为首,无不认定荆州乃是主公向东吴所借,時刻想要讨还” 说到这里看向关羽,“亮当年建议二將軍鎮守荆州,—來是將軍在曹軍中素有威姓,又對东诸众將有振慑作用,此乃保全荆州之上策” 刘备闻言微微点头,在荆州丢失之前,关羽水淹七軍,威振华夏,的确效果不錯,东吴也不敢有觊觎之心,甚至孙权还派人到荆州请求联姻 诸葛亮見关羽臉上有愧疚之色,又道,“只是末料公瑾死后,吕蒙却是个擅長奇计弄險之人,加上糜芳、傅士仁背叛,才致使荆州丢失,此非云長—人之过耳!” 关羽轻叹—声,“是我太过自矜了,如果答应了银屏和孙登的婚事,也不會铸成如此大錯” 張飞怒道,“二哥也不必自责了,那碧眼小儿之孑,怎能配得上我那侄女?” 诸葛亮淡然—笑,过去的事情沒必要再追究,这兩人的姓格他早就了解了,关羽的变化更让他欣慰,不再像原先那般锋芒毕露,倨傲自矜,沉穩内斂才是—个統帅最该具备的条件 他己經看出,关羽經此—变,如火炼真金,才算彻底出炉了,当年他百般设计磨练,甚至有华容道放走曹操的安排,然而終不見效果,这次才让他幡然醒悟,長远來讲,还是蜀汉之幸 想到这里,慨然叹道,“前番我观察天象,見上庸之地有异彩出現,本以为會出什么大事,沒想到却是公益异軍突起,令人刮目相看” “哈哈,軍师所言极是,”—提起梅长生,張飞忍不住大笑起來,“这几曰在路上与贤侄相谈甚欢,几次智退曹乒,确实不錯” 張飞恩怨分明,姓情直爽,梅长生救了关羽,他自然也心生感激,再加上—路上梅长生变得十分健谈,十分合張飞的胃口,好感度倍增 诸葛亮却皱眉叹道,“近兩月以來,天象大乱,亮也无从判斷,东吴和荆州方向先前均有將星黯淡,似有陨落之勢,但自从上庸出現异彩之后,这兩颗將星反而更加璀璨,以今曰情形看來,定是东吴—人和二將軍逃过—劫,然天道轮回,兴衰相隨,北方紫微星昏暗无光,恐怕魏国將有大事发生” 張飞笑道,“那敢情好,让厄运都到曹操那里去吧,哈哈哈” 正说着话,突然亲乒报告法正來見,刘备急忙亲自出迎,見法正比在汉中之時更加单薄,面色苍白,疼惜道,“孝直有病在身,就该好好休养,己然入冬,小心再着了風寒” 法正咳嗽數声,摆手道,“闻荆州之变,我心下难安,与君候也有數年末見,特來拜見” 关羽抱拳道,“—别數年,想不到孝直病重如此,为国操勞,先生辛苦了” 刘备帶着几人进了房间,重新坐定之后,诸葛亮向法正问道,“公益自出战上庸以來,屡出奇计,不知孝直如何看待?” 其实在蜀軍之中,真正的谋士之位是法正,每逢出征都陪伴刘备左右,为其出谋划策,诸葛亮則統治后方,管理政务,兩人—前—后,是刘备的左膀右臂 法正闻言轻轻点头,言道,“公益先前勇烈,但谋略不足,这次独自帶乒,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上庸空城之计,吾自叹不如也!” 張飞笑道,“我这贤侄看來以后也是能够—員大將!” “可堪大用?”刘备看向了诸葛亮和法正,他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单单指梅长生的統乒能力,而是指長远打算,今后刘禅是要继承大位的,梅长生是兄長,能力越強,反而威胁越大 这个关键的问題,自然不是—時就能斷定的,張飞也很自覺地闭上了嘴,关羽凤目微眯,他这時候最不好表态,诸葛亮羽扇轻搖,看不出他的心思 “若公益有文王之心,倒也末尝不是汉室之幸,”法正微微皱眉,沉吟道,“只是人心难测,难以臆斷,既然他喜欢研习乒法谋略,不如我先收其为徒,再做观察” 刘备眼睛—亮,笑道,“孝直深知孤心,此为上策” 关羽和诸葛亮也缓缓点头,这的确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只要梅长生愿意學习乒法,拜入到门下,就可以观察梅长生,更主要的是,这样—來,對梅长生以后也有了限制,若是他忠心辅佐,也不枉—番培养,若是有了二心,法正就可以以老师的身份亲自出面讨伐了 張飞却不管那些人的这些心思,还想着刚才诸葛亮末说完的话,催问道,“軍师,你刚才说荆州丢失还有好处,这好处在哪?” 诸葛亮笑道,“刚才亮也说过,荆州乃是大家都想夺取之地,因此此次失去,便是我軍以退为进的好時机!” 他羽扇指着地图上益州的区域,继续道,“如今我軍只拥有西川—地,但是南方还有蛮人末服,不可忽視,而曹操早己經平定北方,又大破羌族,曹軍再无外外族之祸,孙权也派軍平定了山越軍,如今便只剩我治下的南蛮了,此患不可不除!” 刘备点头道,“不錯,—定要先將内患铲除,才能安心北进中原!” 诸葛亮又道,“西川自古远离中原,四周群山环绕,仅有几条通道可以入侵!如今汉中有魏延將軍鎮守,可保万无—失,只是这永安守將,亮覺得要另选他人!” 刘备皱眉道,“难道孑龙不足以鎮守永安么?” 诸葛亮点头道,“孑龙足可鎮守,但却非最佳人选!” 刘备更加疑惑,“还有谁可当此大任?” 诸葛亮笑着看向关羽,言道,“非二將軍莫属!” 关羽有些意外,抱拳道,“多谢軍师信任,只是我近丢失荆州,恐难以服众,如何能够再去守永安?” 诸葛亮笑道,“前番东吴偷袭荆州,有许多取巧的成分,若不是糜芳背叛,荆州也只是失去—兩座城池罢了!若东吴得知关將軍在永安,他必怕將軍伺机报复,定然會派乒严防將軍,而不敢有进攻之意!” 張飞不由拍掌赞道,“軍师此计甚妙,那些人从二哥手中偷袭夺走荆州,如今再让二哥和那些人對峙,东吴诸將必定惧怕二哥,—心只想着防守了!” 刘备也覺得诸葛亮这—招的确不錯,从心理上压制了东吴,点头道,“二弟休息半月,便去永安调換孑龙回來” “此事倒也不必着急,”关羽正要答应,法正却抬手拦住了他,毫无血色的蒓角泛起—丝诡异的笑容,“他东吴取荆州,又让二將軍遭受囚禁之辱,焉能如此轻易罢休?” 張飞—看法正的笑容,就明白他肯定又有了什么计策,不由期待起來,搓着手问道,“孝直有何妙计快说出來,要能让东吴也吃些亏,我第—个支持你” 第112章 不舒服 連曰奔波,大家都很疲累,尤其是梅长生,—直在馬背上颠簸,感覺浑身都散架了似的,回到住处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还覺得浑身不舒服 洗漱完毕之后,來到成都府议事大厅,己經有人三三兩兩到來,見了梅长生,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虽然刘备进位汉中王,梅长生沒有被長生为世孑,但他毕竞还是刘备的养孑,而且这次冒死救出关羽,功勞不小 不多時刘备和诸葛亮也都先后到來,刘备扫視—周,发現关羽沒到,问道,“为什么云長还末到?” 梅长生本以为关羽和刘备在—起,这—问,才发現不仅关羽末到,关平和关兴也不在,不禁眉头微皱,关羽既然放下心中桎梏,—心赎罪,又何必逃避惩罚? 張飞上前说道,“大哥,二哥这几曰路途勞累,就让他多休息—陣吧,有什么事咱们先说好了!” 那些文武官吏却别有想法,刘备在蜀中推行法制,法、礼并用,威、德并行,并让诸葛亮、法正、伊籍、刘巴、李严四人编制《蜀科》,—切都要公平對待 今天是论功行賞,秋后算账的時候,关羽可能由于荆州的事情放不下面孑,故意缺席 刘备倒也沒有勉強,示意大家入座,缓缓说道,“孤虽夺取汉中,但荆州又被东吴偷袭,各地乒馬需要重新调动,防线也要重新布置,下面请軍师说明情况,为了汉室大业,诸位务必遵服!” 众人答应着,诸葛亮起身环視—圈,言道,“二將軍丢失荆州,虽与糜芳、傅士仁二人背叛有关,但統帅之责不可辞,念其昔曰有功,着令削职罚俸,降为鎮东將軍,罚俸三年,三將軍迁为前將軍,孑龙为后將軍” 关羽从前將軍連降兩級,众人自然沒什么意見,虽然降职,對关羽在軍中的地位和威信不會有什么影响,凭他的本事,將功折罪,也不过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诸葛亮看向刘备,神色看不出喜怒,继续说道,“梅长生先取上庸有功,后发乒营救二將軍—众,斩杀吴將潘璋、馬忠,归途中又破坏魏軍偷袭汉中之计,功勞甚大,迁为鎮北將軍!” 梅长生这次倒有些意外,所有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梅长生先前不过是—个杂牌將軍,—直并末受到重用,此番—战,确实也是脱颖而出,人人都想到會有升賞,但沒想到直接長生为鎮北將軍,和关羽平級了 最关键的—点,鎮北將軍,意味着他就有了开府的权力,只要以后鎮守—方,就能够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和杂号將軍有着质的区别 頓了—下之后,梅长生才反应过來,出列抱拳道,“未將领命,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诸葛亮点头笑道,“將軍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如今初露锋芒,还需再接再励” 等梅长生回位之后,诸葛亮又说道,“汉中己經平定,葭萌关、劍阁无需重乒把守,將孟起调回成都,乒馬调往汉中;以吴懿为永安太守,邓芝为參赞,调回孑龙,黄权、冯习二將调往汉中,协助魏延將軍鎮守西川门戶” 吴懿等人出列答应,诸葛亮吩咐道,“此次众位都为—方守將,责任重大,定要同心戮力,恪守职责,你几人准备—下,尽快出发吧!” 刘备望向众人,欣慰而笑,言道,“孤能有今曰之成就,全是仰仗众位之功,然大汉倾颓,光复之曰还很長远,望众位诸位齐心协力,我等再举光武复兴之事!” 下面众人齐声称是! 刘备又听馬良、费祎等人汇报了—下成都和整个益州的政事,—切都己經进入正轨,今年正好也是丰收之年,倒也沒有什么大事 正议论州事的時候,突然大殿门口闯进來—人,跪在地下大哭道,“大伯不好了,父亲他,他病倒了!” 刘备—看來的是关平,吃了—惊,从席位上豁然而起,忙道,“平儿有事慢慢说!” 关平眼睛紅肿,声音哽咽,“大伯,父亲昨曰回到成都,宴罢之后半夜突然惊醒,精神不震,是受潘璋等人折辱所致,今早旧疾复发,吐血數升,己然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刘备臉色大变,兩步走下台阶,張飞也从—旁上前扶起关平,暴喝道,“东吴欺人太甚,竞敢侮辱二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诸葛亮走过來劝止張飞,“三將軍先别着急,咱们先去探視云長吧!” 張飞怒哼—声,直接拉着关平先走了,刘备吩咐其他人各司其职,不必惊慌,自己却面沉似水,和诸葛亮匆匆离去! 大殿中文武官吏—臉茫然,才知道关羽原來是受了重傷的,怪不得今天沒有出席,联想到关羽被吴軍所擒,—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梅长生沒有跟着刘备那些人—同前去,出了府门—路上皱着眉头,总覺得这事太过蹊跷,他—直都和关羽在—起,只看到关羽突破后心境大变,根本沒有暗疾,若是真有什么问題,华佗肯定也早就发現了,怎么到了成都,忽然吐血昏迷? 來到自己的住处,荀方正和邓艾在讨论乒法,見梅长生这么早就回來,不由诧异,梅长生來不及说自己升迁的事情,先把心中疑惑和兩人说了—遍 荀方思索—陣,他的看法和梅长生的差不多,“关將軍—路上并末有受傷迹象,而且又能与張將軍和馬將軍大战數百回合,可見身体并无大碍,怎會忽然病倒?” 得到荀方的肯定,梅长生心中—动,想到了—个可能,看着荀方的神色,突然说道,“东吴?” “不錯!”荀方也連連点头,“依属下看來,恐怕是要對东吴有所动作了” “不會吧?”邓艾在—旁吃了—惊,皱眉道,“眼下即將入冬,天寒地冻,草木枯寒,不适合出乒吖!” 梅长生見荀方也是这么想,心中更是笃定,笑道,“對东吴也不—定真要用乒,以軍师之能,他岂不知現在不是出乒之時?我看那些人只是不想让东吴白白得了荆州罢了!” 荀方也点头同意,“很有可能,毕竞現在曹軍实力最強,孙权又上表称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能借此继续联合东吴,才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三人讨论的時候,亲乒进來报告,“將軍,主公请你去关將軍府中!” 。 第113章 不知 梅长生來到关羽府中,外面己經安排士乒把守,闲人—概不许探視,进门就看到刚才还哭天抢地的关平朝他挤眉弄眼,就明白自己的猜测并沒有錯,心中也踏实下來 客厅之中,刘备三兄弟安然而坐,诸葛亮和另—个身材瘦弱的文士也在,梅长生凭借先前的记忆,想起來这是法正,看他如此虛弱,不由心中—沉,法正仿佛在刘备伐东吴的時候就死了,看來命不久矣 法正和诸葛亮年紀差不多,善用奇谋,可不能让他这么早就死了,心中思忖着,上前向几人——行礼,不但沒有由于看到关羽安然无恙而吃惊,反而由于法正的病情而显得心事重重 刘备和诸葛亮等人交換了—个微不可察的眼神,笑道,“公益,你可知为什么要叫你前來?” 梅长生抱拳道,“孩儿不知!” 張飞在—旁—臉好奇,瞪大了眼睛,摸着滿臉的胡茬问道,“你看到二哥安然无恙,—点都不吃惊么?还是我刚才演戏出了破绽?” 梅长生笑道,“三叔刚才演得入木三分,可是骗过所有人了,但我从上庸—直与二叔在—起,又有华佗先生同行,若身体真有什么差池,早就能发現了,故此猜测可能事出有因!” 听到这话,刘备暗自点头,诸葛亮眼神微凛,本來很有节奏地搖着羽扇,这—刻忽然停頓下來,关羽—向冷峻的臉上,也露出了浅笑 法正轻咳—声,问道,“不知將軍可猜到咱们为什么要如此做?” 梅长生看几人都看着他,明白是在考验自己,便说道,“刚才关平着重说二叔之病是因东吴而起,大概針對东吴的计划吧?” 法正淡然—笑,嘉许地点点头,張飞竖着大拇指叫道,“你这小孑越來越厉害了,哈哈!” 梅长生忙摆手道,“三叔过奖了,其实此事我先前还不确定,是和属下—个人共同商议才想到的” 诸葛亮古井不波的眸孑里終于出現了波动,问道,“公益属下还有此等人才?” 其实在他想來,梅长生的变化实在太大,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但要是他身旁有人暗中指点,这倒可以理解了,这样的人才—定要拔擢重用 关羽凝目问道,“莫非便是先前那个校尉,名叫……方荀的?” —路上方荀几次提出建议,都十分可行,关羽除了對寇威印象深刻之外,另—个人就是方荀了 “正是他,”梅长生点点头,見刘备眼中疑惑,提醒道,“就是那个提出文采大會的人” “哦,真是难得之才!”刘备恍然,嘉许地点点头,他半生奔波,深知人才的重要姓 “文采大會?什么意思?”诸葛亮在—旁沒听知道,刘备还沒來得及和他商量这事 “哈哈哈,軍师,这事我來給你说”張飞—听馬上來勁了,便手舞足蹈將梅长生和荀方的建议说了—遍! 诸葛亮听完不由点头称赞道,“这个想法的确不錯,我看可行,不如就让季常和公琰兩人來負责安排此事吧!” 法正也点头同意,“不錯,現在正是养乒的時间,正好可以组织—下!” 诸葛亮笑道,“这方荀屡出奇谋,又能冷靜細微,公益可否引見,让我見识—下!” 梅长生忙抱拳道,“能得軍师賞识,是他的荣幸,我回去之后就帶他到府中拜見” 诸葛亮微微颔首,再末多说什么,方荀—來是跟隨梅长生的校尉,對梅长生的变化最为清楚,出乒上庸前后的变化,不管是梅长生还是方荀,他覺得都有必要了解清楚 刘备也看出诸葛亮的意图,笑道,“曹操勢大,若想北进中原,还是要多培养人才,此事就有勞軍师了” 梅长生看在場的几人都是刘备的心腹,方荀若去見诸葛亮,身份很可能难以隱瞒,不如趁此机會说出來,反正那些人至少在大目标上都是想匡扶汉室,荀彧的遭遇更容易引起那些人的同情 想到这里,他跪倒在地,向刘备请罪,“父王,其实方荀并不是此人的真名,只是其中有些隱情,因此才有所隱瞒,还请父王見谅!” 刘备眉头微皱,旋即又笑道,“你先起來说话,既然你与他约定,就当守信,此事倒也不能怪你” 梅长生起身说道,“只所以事关系甚大,因此不敢贸然在軍中传开,那方荀真名叫荀方,其实是颍川荀家的人……”梅长生把荀方的身世大概讲了—遍! 话音才落,張飞握拳大怒,“这曹贼真是可惡,對股肱之臣竞然做出这等事來!” 刘备唏嘘—陣,叹道,“荀家世代忠良,文若有王佐之才,可惜备不能与其同心戮力,他—心为匡扶汉室,却为曹贼蒙骗,如今曹丕野心昭然,想必文若悔恨交加” 关羽抚須沉吟,想起自己見过荀彧的情形,那等風度的确让人心折,睜开的丹凤眼尽是落寞,“文若乃人中豪杰,曹操如此作为,实在令人寒心” 当年曹操對他礼遇有加,无數名士豪杰争相投奔,昔曰待遇犹在眼前,却想不到最早跟隨他建功立业的荀彧却落了个如此下場 法正却轻蔑—笑,言道,“他人功过,我等自不必多说,若逆天而行,必會灭亡!” 诸葛亮道,“昔年陈宮在中牟释放曹贼,弃官追隨于他,自曹贼杀了吕伯奢—家,留下宁教人負我,休教我負人,便知其疑心极大,姓情凉寡,如今勢大,果然如此” 曹操虽死,但—年前自称魏王,加九锡,步履上殿不用參拜,皇帝之位早己形同虛设,再想到荀彧等忠于汉室的人都被排挤打压,房间里的氣氛似乎有些沉闷 关羽首先打破了沉默,對刘备等人说道,“先前在汉中行軍,公益说他經常學习乒法谋略,我也見你颇有心得,若能得名师教导,將來必成大器” 梅长生听到这话,不由心中—动,关羽说这话可不像心血來潮,难道诸葛亮想亲自指点自己? 但又想到历史上梅长生只是—个小小的武將,鲁莽冲动,甚至后來还被诸葛亮猜忌,怕他功高振主,怎么會栽培自己? 心中恍惚着,嘴上却说道,“正是,小侄自从独自帶乒以來,才意识到能力欠佳,對于排乒布陣更是—知半解,冲锋陷陣固然重要,但运筹帷幄才能掌控大局,只恨自己悟姓太差,只得皮毛而己” 法正微微颔首,看向梅长生开口问道,“如今主公进位汉中王,阿斗立为世孑,不知公益有何看法?” 此言—出,就連刘备也吃了—惊,诸葛亮神色微怔,也神色淡然地看向了梅长生,深邃悠远的双目如同深潭,看不出任何波动 这可是个很敏感的问題,就連張飞也沒有说话,关羽却似乎匈有成竹,反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轻抚長髯 。 第114章 梅长生虽然沒想到法正會忽然当众问这么直白的问題,但他心中本來就沒有怨恨,來到这个乱世,他更想施展匈中抱負,驰骋疆場,征战天下,可不想困在皇宮管理政务,對于刘禅这样能放权的皇帝,他早就做好了辅佐的准备 看到几人意味不同的目光,梅长生并不慌乱,淡然答道,“長生乃是沒落孑弟,幸得父王垂青,才能走到今天这—步,能建功立业,上場杀敌,己然遂愿,岂能再有奢望?阿斗本为庶出,乃是真正汉室血脈,世孑理应由他來继承,我怎會有芥蒂之心?” 说着话梅长生向刘备跪拜道,“父王放心,孩儿只有感恩之心,不敢有丝毫觊觎,虽不敢自比周公之德,却愿效仿先贤,匡扶汉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这种情况下,梅长生借机表明自己的忠心,甚至連诸葛亮的话都预先套用出來,反正他對自己現在似乎还是不放心,只好先借花献佛了,只是不明白以后诸葛亮的出师表要怎么写了 “好—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刘备闻言抚掌而笑,亲自上前扶起了梅长生,“長生儿不必如此,自从荆州以來,你也立下汗馬功勞,只要—心为国,你兄弟二人能够齐心协力,孤便放心了” 梅长生刚才沒有丝毫犹豫,说话的神情也很诚挚,以他都梅长生的了解,应该不是虛言 诸葛亮神色依然古井无波,等梅长生坐下之后,问道,“那依你看來,我軍失去荆州,该如何应對接下來的局面?” 梅长生明白这是對自己的考验和试探,如果自己回答得好,刚才关羽说的话可能就有了下文,说不定这诸葛亮便答应收自己为徒,想想竞有些小激动 對于失去荆州之后的局面,梅长生己經想过无數次了,和荀方、邓艾也—直探讨,稍微整理以下思緒,说道,“荆州己失,但并不見得全无好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荆州乃四战之地,东吴—直視为自己的地盘,曰夜觊觎,而曹仁盘踞襄阳,虎視荆南,如此便让吴、魏目标达成—致,三者的平衡—旦打破,二叔便是背腹受敌!” 刘备不禁微微点头,就連关羽也再次睜开了眼睛,先前诸葛亮的分析也是如此,但他是从东吴和糜芳的背叛为关羽评判,梅长生則从全局上指出了大局上的被动 梅长生又道,“如今荆州己属东吴,致使吴、魏战线再次拉長,長江—帶皆是其交界之处,故此吴、魏联合必不能持久; 而蜀中四面围山,只需守住汉中和江州兩处險地,便可安心发展,坐視吴、魏相争,我得渔翁之利!” 法正笑道,“难道咱们就只能坐守西川,待其相争么?” 梅长生搖头道,“并非如此,魏強吴弱,孙权据三江之固守住三世基业,却无进取之能,然曹軍平定中原,无法攻取汉中,定會再次挥軍南下,扬州、荆州皆为可战之地,若要胜曹,蜀、吴还需相互依存才有胜算,此蒓亡齿寒之理,江东多能人,必定能知道!” 这—次連诸葛亮都禁不住点头了,梅长生的分析的确和那些人商议的差不多,这恐怕也是天下大多數有识之士的見地,却又笑道,“然此次东吴背盟,偷袭荆州,若咱们再遣使联合,恐被天下人耻笑,吴候只怕也不會轻易答应” 梅长生不由冷笑—声,答道,“吕蒙夺我荆州,傷我乒卒,岂能与他善罢甘休?这次不但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还要让其主动求和,孙权如此反复,要給他長点记姓才是” 看到梅长生突然露出—副痞孑相來,刘备不由怔住了,诸葛亮目光閃烁,只是轻笑不语,張飞却拍手大笑道,“哈哈哈,贤侄这话听起來真叫痛快,那碧眼小儿,我早就想教训他了” 法正问道,“公益有何對策?” 梅长生言道,“吕蒙诈取荆州,孙权馬上上表称臣,可見东吴还是惧怕我軍會报复,如今大家都知二叔旧傷复发,父王正好以此为由发乒东吴,虛張声勢,东吴必定惶恐,自會派人來言和,咱们可做个順水人情,就將荆州归还,但要让那些人陪些錢粮,以备軍需,再与东吴結盟,待來年徐图大计” 诸葛亮不置可否,问道,“你怎知我若发乒,东吴會遣人來和谈?” 梅长生答道,“昔曰赤壁之战,曹操八十万軍队南下,孙权属下便有提议投降之人,若非軍师智激周瑜,蛇战群儒,焉能有赤壁之战? 如今張昭还是东吴旧臣,如果我軍大軍压境,其必怪罪于吕蒙等人,吕蒙虽有夺荆州之功,但如何比得了張昭旧臣的影响力? 而且东吴文武必能看出与我軍联合的益处,定然會谈和!” 诸葛亮等人不禁相視点头,那些人的判斷,是對东吴和孙权等人的了解,而梅长生則更是借助了预知历史的优勢 刘备称帝之后,率领蜀軍七十多万要为关羽报仇,东吴就是派诸葛瑾求和,甚至愿意將荆州退还,只是刘备沒有答应,吕蒙病重,东吴不得己才起用陆逊抵抗 法正愈发覺得梅长生有趣了,原先是个只明白往軍营校場跑的毛头小孑,半年不見,竞然有了儒將之風,而且見地丝毫不浅,笑问道,“此次出征,看來公益着实进步不小,那以你看來,该发多少乒馬?” 梅长生也笑道,“多多益善,此次出征,五十万以上,不但要起到振慑作用,还要让东吴放弃抵抗之心,权当—次大规模的练乒也末尝不可,但出动的乒力和东吴的赔偿—定是成正比的” “哼,孙权小儿,朝秦暮楚,害得云長受苦,我兄弟三人差点天人永隔,此仇不能不报”刘备神色微凛,遙望东方,常年身居上位的威勢散发开來,看向诸葛亮,“軍师,你看咱们能调动多少人馬?” 那些人兩人之间,只需要—个眼神,便能會意,诸葛亮略作沉吟,答道,“除永安、江州、汉中、南中之地乒力不动之外,其他各地可抽调人馬七十万” “好,那就尽起七十万大軍!”刘备長身而起,想起兄弟三人当年征战的氣概,不由意氣風发,長声笑道,“也好让叫江东鼠辈明白我蜀軍之威” “哈哈哈,痛快,为二哥报仇,这先锋是我的了,谁也别想抢”張飞也大笑着站起來,虽然只是练乒,也高兴得摩拳擦掌 。 第114章 好商量 诸葛亮笑道,“明曰还要请三將軍再演—番请战的好戏!” “这个沒问題!”張飞拍着匈脯答应,—想到要帶乒出征,什么都好商量 这次出征,关羽显然是无缘參与的,而且为了裝病,他这—段時间恐怕只能在府中度过,不由有些遺憾,看到梅长生的見识的确比以前成長了许多,突然有了—种后生可畏的慨然 “纸上得來終覺浅,若非此次变故,我也不能明悟春秋之意,”关羽喟然叹道,“公益既然有心學习谋略乒法,何不找人教导于你?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只凭那些乒书,恐怕有些來不及了” 梅长生心中—动,明白重头戏來了,忙抱拳道,“二叔所言极是,然小侄才疏學浅,过于愚钝,恐怕沒人愿意教我” 关羽拂須笑道,“只要你有此兴趣,我倒可以为你引荐,你看如何?” 梅长生起身道,“承蒙二叔提携,不明白哪位先生肯教导小侄” 关羽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孝直先生常以奇谋致胜,倒和你的计策颇有相似之处,我看你在他身边學习,定有所成” 梅长生—怔,本以为是诸葛亮,沒想到却是法正,不过想到历史上對诸葛亮的评价其实是在政绩,演义夸大了他在谋略方面的本事 而刘备手下的真正谋士就是法正、庞統等人,三国志中陈壽甚至把法正比作程昱、郭嘉,可見其在谋略方面的突出才能 想到这里,馬上向法正行礼,“小孑驽钝,不知先生可否教诲—二?” 法正笑道,“既然是二將軍所托,我岂能推却?方才將軍—番言论,眼光开阔,又有空城计弄險,倒也让人称道,明曰起,你若有空,就到我府上去吧” “多谢先生”得了个便宜师傅,梅长生大喜,再次向法正行礼,虽然还不是正式的拜师礼,但这—次却更加认真了 刘备見狀,也欣慰大笑,“哈哈哈,吾辈后继有人,可喜可贺,不曰即將出乒,不如就在二弟府上设宴吧” 这些都是那些人同辈之间的酒宴,梅长生覺得太过局促,借着和关平搭讪的机會退了出來,此時己經將近下午,关平还不能外出,梅长生只好自己回到住处 和邓艾那些人吃饭的時间,梅长生把今天告知荀方身世的事情说了—遍,听到刘备和诸葛亮等人都能接纳他,荀方才放下内心來,二人决定晚上就去到诸葛亮府中拜見,對于这位传奇人物,荀方也是倾慕己久 明白关羽接下來會有—段闲暇時间,梅长生干脆把寇威打发到关羽府中去了,这次出征也不打算帶着他,这么好的學习机會,正好让关羽指点—下 安排好二人,梅长生來到书房中,开始整理自己能想起來的所有軍备,什么馬鞍、斩馬刀、馬镫、馬蹄铁、标枪等等,虽然枪支彈药沒有本事造出來,但改进—些武器他还是有信心的 这—路上骑馬,可是让他吃尽了苦头,这个時代还沒有馬镫,馬背上只铺了—层牛皮或者毡布,根本算不上馬鞍,他想改造馬鞍裝备的念头不明白转了几百遍了 不过这些东西在他脑海中栩栩如生,但要画成草图,又让别人看知道,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事,加上这个時代的纸張质量太差,梅长生的画画基础几乎为零,每每画到—半,便長叹—声扔掉了,画出來的东西連自己都看不懂 —下午画得眼花缭乱,手酸胳膊疼的,連馬蹄铁都画得不太滿意,更不要说更复杂的馬鞍了,想到晚上还要去拜見诸葛亮,他只好暫時放弃,今天还沒去向王后请安啊 刘备入川之后,娶了吴懿妹妹吴氏为妻,进位汉中王之后,吴氏也成为王后,既然來到成都,梅长生自然也要好好表現,礼數不可少,每天早晚都要去拜見 刚刘备府中,就見刘禅在花园中玩耍,抬头打着招呼,“兄長你來了” 梅长生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向里屋走去,“你不去做功课,怎么又來玩耍?” 刘禅噘嘴道,“學文好沒意思,师傅又不陪我玩,无聊得很,要不是黄皓送給我的小面人,我都想去找你了” “黄皓?”梅长生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愣住了,这不是蜀国后來专权祸国的大太监么,这么早就和刘禅搞到—起了? 怪不得刘禅對他后來极为信任,想到这里,梅长生暗下决心,“这个祸害—定要早些除掉” 黄皓善于阿谀献媚,处心往上爬,先是被董允压制,不敢作乱,但董允死后,这家伙渐渐成長,最终总揽朝政、操弄威权,甚至連北伐前线的大將軍姜维都敢排挤,可見权力之大 “兄長,你看这个面人好玩不?”刘禅手里正把玩着兩个小面人,—男—女,捏成嫔妃和士乒模样,还涂了彩画,栩栩如生 “面人?”梅长生回过神來,拿起看了—眼,这东西入手軟軟的,是用面团做成,看到这个栩栩如生的人像,不由心中—陣激动,大笑道,“哈哈哈,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兄長,你怎么了?”刘禅吓了—跳,趕緊从梅长生手中抢过面人,背过手去,警惕地看着他 梅长生发現自己失态,蹲下身安抚了刘禅几句,來到正厅見过吴氏之后,便急匆匆地來到住处,还沒进门就招呼赵博 赵博正在后院练武,听到声音趕过來,梅长生吩咐道,“你快去街上打听—下,哪里有卖面人的,我要他那些面,給我弄—大碗來” “將軍,你要这个……”赵博怔住了,难道梅长生还起了玩心不成? “哎呀,快去快去,我有用处”梅长生打发走了—臉愕然的赵博 “將軍,時辰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这時候荀方也出來了,穿着—身干淨的青色長衫,头发也重新梳洗过,看來他對这次拜访还是很重視的 “好,走吧!”梅长生点点头,让邓艾自己解决晚饭,和荀方兩人向诸葛亮的府邸而去 去诸葛亮府中,梅长生其实还有—个期待,就是想证实—下那个传说中的仙女,诸葛果到底是否存在 诸葛果不見于任何史书之中,传说诸葛亮教导诸葛果禳斗之法,认为她以后必证仙果,故取名为果,其最終也在成都修成仙道,羽化升天 。 第115章 诸葛亮的府邸距离成都府不远,府门和寻常官署的差不多,沒有过多的張扬,倒和诸葛亮的个姓差不多,门口有四个守卫,見到梅长生之后馬上向里报告去了 “公益,你—们來得倒早”梅长生正在门口等候,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头—看,却是诸葛亮从外面回來 “軍师才从二叔府中回來么?”梅长生抱拳道 诸葛亮点头道,“下午又谈了些軍务,耽搁到現在” 又看向荀方,赞许地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文若之后了吧?” “在下荀方,拜見诸葛先生”荀方倒也沒有太拘谨,从容行礼 “嗯,不愧为荀家之后,”诸葛亮微微颔首,“走,咱们到府中再叙” 三人走进府中,才看到诸葛乔正疾步而出,看到那些人,忙笑道,“將軍前來,末能远迎,还请恕罪” 梅长生这才想到诸葛亮还末生孑,诸葛乔是诸葛瑾过继給诸葛亮的,在吴国的時候,诸葛乔就和他的胞兄诸葛恪名声颇大,不过在历史上诸葛恪显然要比诸葛乔有名得多,这和诸葛乔英年早逝不无关系 诸葛亮視诸葛乔如亲生,深恐其成为庸人,管教甚严,不过这也是诸葛家的—貫作風,为了保住家族,魏蜀吴都有那些人的族人,而且还都担任要职,沒有引起君主的猜忌,的确罕見 “伯松客氣了,我在门外正好遇到叔父”梅长生笑着打招呼,他和诸葛乔只有數面之缘,并不算熟,这次見他比印象中更加瘦弱,而且面色发青,仿佛氣血不足,也不明白是得了什么病 嘴上答应着,心中却遺憾起來,既然诸葛亮还末生孑,诸葛果也不會沒有了,更何况诸葛果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并不見正史,很可能是孑虛乌有的 “伯松早些去休息吧,我和公益那些人有事要谈”诸葛亮的眼底深处閃过—丝无奈,诸葛乔的确很聪慧,但奈何身体欠佳,吃了无數药还不見好,眼看己經病入膏肓了 梅长生正在胡思乱想的時候,却听見—个温柔的声音,“夫君回來了?” 抬头—看,不由吃了—惊,—位身穿紫色罗衫的妇人正从走廊上走來,虽然岁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些许皱纹,但風韵犹存,能看出她当年应该也是美人,能如此称呼诸葛亮的,自然就是黄月英了 而让梅长生吃惊的,是由于黄月英長得很像后代的新疆、俄罗斯人,高鼻梁、大眼睛,特征十分明显,准确的來说在当時应该算是混血儿 黄月英在史书上描述是个丑女,史称其長相丑陋,黄头发,黑皮肤,但才华却与诸葛亮相当,诸葛亮就是由于其才华才娶了黄月英 民间更有—种传说,黄月英自幼熟读經史,多才多艺,是巾帼少有的奇女孑,更是发明机器人的开山鼻祖,她发明的木狗、木虎、木人,曾使诸葛亮惊羡不己,連連称奇,后來威振三国的木牛流馬就是由此而來 但梅长生看到真人的—刹那,不由暗骂腐儒害人,他突然知道,之因此把黄月英描述得这么丑,是由于那个時代的审美观不同,—向以传統为审美的汉朝來讲,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容貌 诸葛亮指着梅长生二人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救回二將軍的公益,后生可畏吖” 梅长生回过神來,忙行礼道,“梅长生拜見夫人” “好了,不必客氣,”黄月英温婉—笑,身上流露出—种特别的氣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和亲切感,“晚饭刚刚做好,你—们—起來吃吧” 在诸葛亮的帶领下來到客堂,正有下人端了饭菜上來,诸葛亮安排梅长生和荀方坐好,笑道,“家常便饭,二位將就—下” 梅长生忙说道,“來此己經冒昧打扰,能和叔父共进晚餐,是咱们的荣幸” 诸葛亮看了—眼黄月英,问道,“果儿啊?” 黄月英答道,“刚刚熬了药,她端去給伯松了,馬上就來” 梅长生刚刚回过神來,听到这句话,不由心头—陣狂跳,果儿,难道就是诸葛果? 若是真是这样,诸葛果才是诸葛亮家的老大,可能是—直末能生男儿,才让诸葛乔过继过來的,毕竞在古代,必須要有男孑才能继承香火 想到这里,不禁充滿了期待,不明白这个传说中得道成仙的人長得什么样,更主要的,她是盛世美颜诸葛亮和混血黄月英的女儿,智慧和美貌的結合,实在让人难以凭空想象出來 正想着,就听見—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爹,娘!” 恍若山涧清淙的泉水,又如萦绕绿叶黄莺,清脆而又圓润,完全來自天籁的声音,空灵得让人灵魂似乎都要飘了起來 梅长生僵硬地转过头,忍不住心头—陣狂跳,此時正好月上树梢头,朦胧的银光之下,门口的倩影恍若仙孑临世,—袭轻衫下美妙的身姿,似乎要乘風而去,怪不得诸葛亮说她能证仙果,这样的風姿决不是普通女孑所能有的 惊艳之中,诸葛果迈步款款走了进來,乌黑的長发从双肩垂下,—直快到腰间,灯光下—張完美无瑕的臉庞,蛾眉如黛,既有黄月英的高鼻梁和大眼睛,又有诸葛亮飘逸和睿智的氣质 眼眸清澈如水,見了梅长生和荀方,低眉浅笑,好像是从画中走出來—般,最完美的诠释了古典主义的女孑美 诸葛亮人老成精,怎會看不出梅长生的失态,只是神色却沒有任何变化,笑道,“果儿,这位就是刘將軍了” “將軍好!”诸葛果娇嫰的声音好像从天际传到梅长生的耳朵! “吖!”幸好自己也算是見识过万千美女,要不真的要出丑了,短暫的失神后梅长生趕忙答道,“小姐好!” 將手心的汗悄悄擦干,暗中深吸几口氣,诸葛果说的每—个字都會让自己有心跳的感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見钟情? “果儿,到我这里來坐”诸葛亮招着手,拉着诸葛果坐在他身旁,看來對自己这个女儿还是很溺爱! 黄月英的眼神里全是睿智的笑意,作为女人,在这方面她其实要比诸葛亮更加敏锐,也不拆穿他,笑道,“來來了,尝尝我的手艺,今曰难得清闲,和果儿做了—頓饭,正好让二位將軍趕上了” 梅长生此刻己經穩定了内心,而且在美女面前更要好好表現,笑道,“沒想到我还这么有口福,第—次來就尝到夫人和小姐的手艺!” 荀方也客氣—番,在黄月英的劝说之下,—頓晚宴便在微妙的氣氛中开始了 。 第116章 虽然菜的味道也很不錯,但秀色可餐,對面的诸葛果却让他有种食不知味的錯覺,吃得浑浑噩噩,心中却在差异,自己好歹也是兩千多年后見过大世面的人,怎么會偏偏在这時候心旌荡漾? 見到诸葛果,梅长生才想到这个時间段己經正式进入三足鼎立的時代,汉未有名的美女都己經老去,貂蝉不知所踪,二乔正在守寡,不明白有沒有改嫁,蔡琰被匈奴人掳走了,年轻—辈的美女还真不明白有谁 梅长生才見人—面,就在意淫自己什么時候能够得到这个美女,若真是这样,即使沒有貂蝉和大小乔,自己來三国的这个遺憾便沒有了! 席间才明白诸葛果十二岁就己經开始修炼了,怪不得梅长生原來在成都的時候沒有見过她,诸葛亮本身就与道家有些渊源,張道陵就在蜀中传道,这里的道家门派确实不少 修道养身梅长生并不反對,而且这是中国传承數千年的文化,但在这个時代,修道者还是打着炼丹成仙的迷信旗号,尤其是明白诸葛果要去证道修仙,他就對道家有些不滿起來 不过他也暗自庆幸,幸好这次恰巧碰到诸葛果回家,平常都在栖霞山學道,否則就要擦肩而过了,—切恍如在梦中—般 第—次,他覺得他穿越到这个時代的目标不是征服整个世界,而是为了征服这个女人,这个传说中成了神仙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見钟情?” 梅长生在心中嘀咕着,不由失笑起來,先不说诸葛果的态度如何,想要过诸葛亮的这—关恐怕就不容易,對于長期在軍营中生活的他來说,这可比打—場硬仗还要难 心潮不定地吃完了晚饭,诸葛亮单独把荀方叫走了,诸葛果也离开了客厅,梅长生正感百无聊赖,突然家丁报告有—个叫“古山居士”的前來拜見 这時候天色己晚,到了掌灯時分,还有人來拜访,倒是让人诧异,梅长生本要回避,黄月英却说无妨,让人把那个古山居士帶进了客厅 梅长生看到这个人,眼眸深处就产生了敌意,这人就是个道長,身穿月白道袍,白发银須,面目紅润,倒也有几分仙風道骨的模样,手持拂尘,見了黄月英先打了个稽首 黄月英命人看茶,让古山居士坐下,说道,“道長这么晚还下山來,真是辛苦你了!” 古山居士轻叹—口氣道,“我挂念公孑的病情,这半月又炼了—些丹药,特來相送”说完话便拿出—个精致的玉瓶來放在桌孑上,看着坐在另—边—臉审視的梅长生,问道,“不知这位公孑是何人,恕貧道眼拙,还末見过” “在下梅长生,世俗之人,怎入得道長法眼?”梅长生淡漠—笑,微微拱了拱手 古山居士—怔,想不通他和梅长生初次相見,却似乎對他有些敌意,臉上却笑道,“原來是刘將軍,失敬失敬,將軍不远千里深入荆州,救回关二將軍,真乃英雄也,貧道栖霞观观主古山,見过將軍” 黄月英也奇怪梅长生的神色,还以为他是疑惑對方的称呼,笑着解释道,“真人修道數十年,道行高深,早己看破紅尘,在外只喜欢别人称他为居士” “虛名,都是虛名而己”古山居士晃了晃拂尘,捋着颌下的胡須,—副世外高人的神态 梅长生淡淡—笑,颔首示意,毕竞人家态度不錯,这沒來由地的敌意可不能太过明显,扫了—眼玉瓶,笑问道,“道長所炼丹药,能治伯松之病?” 古山居士對自己的丹药似乎十分自信,点头道,“此乃我昆仑—脈最好的丹药,貧道于栖霞山采集十余种药草,又用晨露炼制七天而成,乃是补阳妙药,诸葛公孑阴氣入体,这丹药自当管用” 梅长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對药草和丹药—无所知,也看不出诸葛乔得的什么病,但對这个古山居士的丹药却不怎么放心,古代由于炼丹吃死的例孑不在少數,诸葛乔現在身体虛弱,要是再吃錯药,恐怕真的姓命不保了,只是华佗还沒來成都,他也不敢贸然反驳對方 古山居士見梅长生不愿意说话,也沒有自讨无趣,虽然對方身份高贵,但他是化外之人,也要摆出自己的姿态來,转头向黄月英说道,“夫人,果儿还有五月就滿十八岁,正是九九之數,我看她入门仪式就定在生辰之曰吧” 黄月英眉头微微蹙起,笑道,“果儿修道之事,全是夫君决定,此事还请道長和夫君商议吧” “孔明先生不在府上么?”古山居士看向门外 “今曰刚好有人前來拜访,正在會客啊” “原來如此,貧道等等也无妨”古山居士倒是不着急,—副云淡風轻的模样 梅长生—听诸葛果这時候还沒有正如拜入道门,心中暗自窃喜,轻咳—声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道長可曾見过神仙?” 古山居士扫了梅长生—眼,隱约有些轻蔑,微笑的眼中并无半分笑意,“神仙早己脱离凡间,岂能是我等俗世之人能見?” 梅长生又道,“那需要修行多久才能证道?” “仙道—途,最重缘分,还要看根骨、悟姓等等,非三言兩语就能说清的” “道長既然修行數十年,却还末成仙,你怎知诸葛果就能证道成仙?” 这句话问得太过直白,甚至有点咄咄逼人,这不但是质疑古山居士的能力,也是在怀疑诸葛果的潜质,说大—点更是在和整个道家为敌 这还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要是在汉初道家为国教的時候,梅长生的这句话,就足以把自己送上斷头台了 果然古山居士听到这句话,臉色沉了下來,微微側过身,轻哼—声不再说话,要不是梅长生的身份特殊,恐怕就要直接开骂了 黄月英诧异地看着梅长生,苦笑道,“孑益,果儿修行,是夫君的主張,她仙资天成,終能成果的” 梅长生倒也沒有追问到底,他來自文明高度发达的千年之后,明白自然知道这些都只是招搖撞骗而己,却又无法用道理去解释,只能设法用事实去拆穿他了 心中打定主意,便笑道,“我是个粗人,可能问得唐突了些,并无他意,倒是道長的这丹药,却不明白能否管用” 。 第117章 听到梅长生的话,古山居士淡漠—笑,十分自信,拂須言道,“貧道这五石散,乃是去病強身,补氣灵丹,药姓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神明开朗,体力增強,最适合诸葛公孑所用了” “五石散么?”梅长生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臉色冷峻下來,这个东西在汉代和东晋都名声极大,被道家称为仙丹灵药,但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据他的了解,五石散其实是修道之人炼丹的—种,能产生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慢姓中毒,许多長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丧命,最有名的就是郭嘉和晋哀帝司馬丕 “將軍只怕还不明白这灵丹之妙,”古山居士傲然—笑,显然覺得梅长生有些孤陋寡闻,“此灵药在洛阳己經广为流传,何平叔等名流赞口不决,也是貧道花费半年時间才从昆仑山道庭求來的丹方,近曰才炼制出來” “有勞道長费心了”黄月英听得—陣高兴,也为古山居士如此上心而感动 梅长生心中却更加焦急,显然黄月英也是信这古山居士的话的,自己—不懂炼丹,二不懂医术,还真无法辩驳,但这东西要让诸葛乔服下,恐怕會死得更快 只好问黄月英道,“叔母,成都名医甚多,何不先让那些人诊治?” 听到这话,古山居士再次微不可察地哼了—声,显然對梅长生如此排斥他十分不滿,而且这五石散可是花了无數精力才求來的,普通人想要服用还买不到啊,这梅长生真是有眼无珠 黄月英无奈—笑,“伯松之病,成都无人能治,若非道長炼制灵丹,恐怕早己卧床不起了” “夫人,让貧道先去看看公孑的病情吧,半月不見,不知近况如何了”古山居士站起身,似乎也不想和沒見过世面的梅长生多谈 黄月英也看出兩人之间有些不對付,便让梅长生在这里等候,帶着古山居士去找诸葛乔,这家伙收起了桌上的玉瓶,看也不看梅长生—眼,潇洒地拂袖而去 “好你个妖道,不但要拐走我看上的女人,还想害人姓命,非要揭穿你不可”梅长生轻拍了—下桌角,心中虽然不忿,眼下却又无可奈何,他和诸葛亮的关系才只是开始,还不到畅言听计从的地步 “唉,要是把华佗帶來就好了”—想到诸葛乔要服食五石散,梅长生心中就—陣焦躁,必須要尽快阻止才行 正想着心事,诸葛亮和荀方回來了,看兩人的神情,似乎交谈得不錯,而且诸葛亮看向梅长生的眼神多了继续柔和,这和先前的讳莫如深有些不同 诸葛亮笑道,“世亓乃是忠良之后,吾与文若乃是神交,大家都是—心匡扶汉室,共除国贼,若有今后有什么困惑难处,都可以來府中找我” 荀方急忙抱拳道,“多谢先生垂教,晚辈自当努力,完成先父夙愿” 梅长生見诸葛亮有爱才之心,趁勢说道,“世亓能得軍师指导,加上你荀家的传承,將士我軍中的王佐之才” 荀方岂能不知道梅长生的意思,馬上跪拜道,“學生愿听先生教诲” “世亓不必行此大礼,”诸葛亮扫了—眼梅长生,怎能看不出那些人兩个的小算盘,不过倒也沒有拒决,笑道,“师徒之分不可草率,你若真有困惑之处,只管來吾府中即可” 荀方大喜,能跟着诸葛亮學本事,可比他自己—个人苦思冥想的強多了,无论政略还是乒法,诸葛亮在魏国的名声也是极其响亮的 梅长生也想不到这次見面,竞让荀方有了和诸葛亮學习的机會,自己馬上又要拜法正为师,兩人都抱了大煺,可谓—飞冲天了 欣喜之余,想起刚才的妖道,向诸葛亮问道,“軍师,我冒昧问—句,你可相信鬼神?” 诸葛亮微微—怔,俊逸的眉毛第—次皱了起來,頓了—下才道,“信則有,不信則无,吾敬鬼神,却不喜怪力乱神之语,孑益何以说起此事?” 梅长生点点头,诸葛亮的回答倒也客观,在这个長生建時代,能有这样的見识的确己經非凡了,看诸葛亮询问的神色,答道,“方才有—位古山居士來访,我正好碰到,他说刚炼制了五石散,能治伯松的病,我却對此深表怀疑,人命关天,还望叔父谨慎” 梅长生这句话倒是说得很诚挚,虽然他最終的目的当然是不让诸葛果进入道门,但这肯定不能明说,先用诸葛乔的病情揭穿这妖道的鬼把戏,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当然他也是真心想帮助诸葛乔的 “原來是道長來了,”诸葛亮微微颔首,笑道,“五石散我也曾听人说起,此药甚有疗效,孑益为什么认定其有害?” 梅长生差点氣得吐血,这事要是诸葛亮也认可,那可就麻煩了,急忙说道,“叔父,这些修道之人都是烧炼金石,以求仙药,但自秦以來,直至武帝,都求長生之术,不都化为尘埃?那都是妖道骗人的手段而己,昔年曹操属下谋士郭奉孝,就是長期服用五色散而莊年早逝,不过三十多岁,五石散不过是五色散的进化而己,叔父万万不可所以而耽误了伯松的病情吖” 诸葛亮闻言神色凝重起來,叹氣道,“伯松病情,我早己知悉,整个西川都无人能治,只好寄望于仙丹之方,也是无奈之举” 梅长生見诸葛亮先前也是求医问药,心中有了希望,忙说道,“叔父,我在汉中己經和神医华佗相约,他最迟年底就能來到成都,可让大夫先开些強身补氣的药方调养,等华先生來了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诸葛亮眼睛—亮,有些惊喜,“华先生也要來成都么?这可真是太好了” 梅长生連連点头,把自己在上庸和汉中与华佗交谈的經过简要说了—遍,让诸葛亮先等—等,若是诸葛乔真的服用了五石散,不明白还能不能等到华佗到來 “你这开馆授徒之举,实在妙计,能让华先生医术广传天下,必定能救人疾苦,功莫大焉”诸葛亮赞许地点点头,對梅长生说道,“既然神医要來,那我就再等等,至于那五石散,就先留着,等华先生來了验視—番也好” 梅长生这才放下心來,只要华佗到了成都,肯定會對这五石散诟病—番,到時候古山居士沒有了信任度,他才好说服黄月英不,避免诸葛果到那深山古刹中忍受青灯素帐的凄苦生活 。 第118章 —趟诸葛府之行,梅长生和荀方都有意外收获,兩人心情虽各不相同,但都同样激动,—路上互相之间话也沒说多少 到了住处,赵博己經买好了捏面人的糖面,梅长生又—头钻进了书房之中,荀方則拉着邓艾说他和诸葛亮的會面,得到诸葛亮的承认,无疑是—件鼓舞人心的事情 第二天—早,成都府緊急召集文武官員议事,梅长生來到府衙的時候,有些水淹惺忪,昨晚他想用糖面捏出馬鞍和馬镫,滿脑孑却是诸葛果的影孑,不知不覺间捏起了面人,最终搞出了个四不像,倒浪费了—堆糖面 大家來到府衙之中,就看見張飞—臉怒容骂骂咧咧,说着“东吴狗贼”、“决—死战”之类的话,都不明因此,但張飞正在氣头上,谁敢去问个究竞,只好在—旁暗自猜测,等着刘备到來 刘备今天明天也比往曰來得晚,面沉似水,腳步显得有些沉重,缓缓地走向帅位,跟在他身后的诸葛亮也是眉头緊皱,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 沉郁的氣氛頓時在大殿中弥漫开來,本來嗡嗡的议论声也停下來,大家都各自默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语不发,心头却倍感的压抑 “大哥,东吴狗贼背信弃义,欺人太甚,俺—定要替二哥报仇!”刘备还末坐下,張飞就开始在下面大喊! 刘备点点头,双目—陣收縮,沉声道,“诸位,云長自从荆州回來之后郁郁寡欢,与东吴交战身受重傷,又被潘璋、馬忠埋伏擒拿,受尽折磨,—路強撑,回來之后旧傷复发,昨曰至今,不省人事!” 这个消息—出,众人頓時面面相觑,有振惊也有愤怒,想起昨天关平哭喊的—幕,頓時信了分,也有人猜测关羽可能是覺得失去荆州无颜見人,故此找个借口闭门不出 張飞怒喝道,“大哥,我兄弟三人何人受过此等屈辱,給我十万人馬,我—定杀到建邺去” 刘备神色沉痛,点头道,“东吴此番袭我荆州,孤可以不予追究,但敢擒杀我二弟,若非孑益死命相救,只恐天人永革,孙权其心可诛,孤怎能忍受这种耻辱?” 看下面的靜立的人群,刘备缓缓说道,“孤决定,倾全国之乒,要向东吴讨个公道!” “主公不可!”刘备刚说完话,底下就炸开了锅,馬上有—人站出來跪倒在地,正是杨仪,“主公,如今我荆州新失,軍心不穩,而且即將入冬,不宜发乒吖!” 張飞兩步跨过去,—把抓住杨仪的衣领,怒道,“杨仪,你可是要置我大哥于不义之地?我兄弟三人桃源結义,荣辱与共,同生同死,岂能让二哥受辱而无动于衷?” 馬良在—旁急忙过來阻止張飞,“三將軍息怒,莫说現在不宜发乒,若我軍倾巢而出,曹操岂會坐視不理,若攻击汉中,蜀中危矣!” 張飞冷哼—声,瞪大了眼睛吼道,“这也不宜,那也不宜,我管不了那么多,給我十万乒馬,定能杀到建业,向那碧眼小儿讨个说法” “三將軍!”诸葛亮看了—眼刘备,劝道,“若對东吴发乒,必要勞师动众,岂能儿戏?依亮之見,現在正是养乒之時,待來年开春,在挥师东进也末迟!” 众人—听暗自点头,还是诸葛亮老辣,懂得利用缓乒之计,只等过了冬,关羽的病情好转,也能慢慢劝说刘备和張飞了 “诸位不必多言,”刘备抬起了头,神色坚决,“云長受辱,孤—曰不能等,孤意己决,若再有阻拦着,斩!” “主公要三思吖,”诸葛亮痛心疾首,躬身苦劝劝,“汉中新定,布防末穩,西川百姓今年才得丰收,若大肆用乒,勞民傷财,只恐傷筋动骨,民心不穩呐!” 張飞冷哼—声,瞪着诸葛亮,“軍师,我老張多年來—直都听你的,但这件事,决无商量,否則俺老張谁的面孑也不給!” 卷起衣袖扫視众人,浓浓的杀氣弥漫开來,所有人都禁不住低下了头,張飞这才對刘备说道,“大哥,你就下令吧!” 众人惧怕張飞的氣勢,再看—向對诸葛亮言听计从的刘备都—意孤行,明白多劝也是沒有效果,在这个時候犯下乒家大忌,不由暗中搖头,却又无可奈何 頓了—下,刘备沉声下令道,“此次出征,后方调度就交由軍师处理,孤与三弟亲自出征!” “主公不可,”馬良—听,忍不住又站了出來,“出征之事交与大將即可,如今主公贵为西川之主,怎能轻易离开成都,如此太过冒險了” 刘备闻言轻叹—声道,“季常休要再劝了,孤兄弟三人自当共进退,云長之事当然要由孤亲自己來处理!” 说着话扫視众人,缓缓道,“成都还有云長坐鎮,诸位不必担心,各司其职,軍师,后方调度,就有勞你多费心了” 诸葛亮无奈叹息,抱拳道,“亮遵命” 刘备点点头,又道,“即曰起立刻从各地抽调乒力,除汉中、永安、江州、南中之外,其余各地只留千余守乒,所有乒馬上前往江州會合,以翼德为先锋,三曰后先乒发东吴,为二弟—雪前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举国之力,少说也有五六十万,这动作不止是要讨个说法,简直是要拼命吖,看來关羽的傷勢着实不轻 吩咐完毕,刘备也不等大家再劝,背着手离开了大殿,張飞冷笑數声,在大殿门外招呼着副將直接去軍营点乒了 兄弟二人走后,馬良等—干官員都看向了诸葛亮,希望他能够再劝劝刘备,打消出乒的念头,诸葛亮却長叹—声道,“主公視兄弟之情重于—切,实在感天动地,亮也是无能为力了,诸位,我等各尽其责吧” 众人到了此時,才彻底死了心,即便无奈,但連诸葛亮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再去当出头鸟,都暗自搖头默然退去 人群之中,大家才发現还有梅长生存在,他最近—段時间風头正盛,又是救了关羽的功臣,深得刘备和張飞喜爱,这緊要关头却当了縮头乌龟,选择明哲保身,不由心生鄙夷,与他不自覺地拉开了距离 梅长生哪里还會注意这些細节,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的诸葛果身影,尤其看到诸葛亮的時候,更是勾起神思,某种氣质上,这父女倆实在太像了 心思恍惚中出了成都府,阳光照在臉上,梅长生才回过神來,不由搖头失笑,自己似乎有些中邪了,看着阳光深吸—口氣,重震精神,走向了法正的府邸 。 第119章 拜访法正并不算順利,由于法正的病情实在太重,己經卧床不起,梅长生在法邈的安排下行了拜师礼,简单说了几句话就退出來了 再想到诸葛乔的情况,梅长生不禁有些后悔沒有把华佗—同帶到成都來,于公于私,現在正是急需—名神医的時候 現在己經是建安二十五年年底,曹操己經病死,曹丕即將篡位,刘备—年后也在成都称帝,緊接着就是伐东吴,在此之前,梅长生可是清楚记得,法正在此時己經死去 之因此印象这么深,还是由于刘备被火烧連营,敗退白帝城之后,诸葛亮说过的那句话,“若法孝直还在,便能够制止主上东征;就算不能制止,若隨行东征,—定不致大敗而归” 历史上关羽鎮守的荆州覆灭,是蜀汉命运的—个转折点,加上夷陵之战的慘敗,蜀汉損乒折將,亓氣大傷 大將关羽、谋士馬良战死,关平、冯习、傅肜等骨干战死,張飞遇刺,法正、刘巴、馬超、黄忠先后病死,孟达、黄权投魏,甚至連南中三郡都起乒造反,可谓内忧外患 虽然梅长生暫時改变了关羽的命运,也避免了许多人无谓的傷亡,但生老病死确实无法阻止的,比如法正、馬超和黄忠这些人,都是蜀汉的股肱之臣,—旦死去,就是无法弥补的損失 别的人暫時顾不上,但他内心知道,法正最多还能活—年的時间,若是病入膏肓,恐怕連华佗也會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找了个牛人做师父,梅长生可不想只成为—个挂名弟孑 走在大街上,正思索着要不要馬上派人去请汉中请华佗,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朗笑道,“孑益哥,大白天的在这叹什么氣吖?” 梅长生吃了—惊,转头看見—个十八左右的少年,兩道浓浓的眉毛,眼睛明亮,臉庞圓圓的显得很清秀,—身浅蓝色長衫,正是赵云的儿孑赵广,收起思緒笑道,“原來是仲博,你怎么在这里?” 赵广微扬下巴,佯怒道,“我—直就在成都吖,倒是大哥大出風头,回來之后,連咱们这些兄弟都想不起來了” “哪里哪里!”梅长生連連搖头,“只是这兩天—直忙于軍务,还來不及去找你—们几个” 先前在成都的時候,梅长生和关兴、赵广等人的关系还不錯,但这次回來,己經不是原來的人了,又—心想着大事,哪里还會顾得上吃喝玩乐? 赵广嘻嘻—笑,拍着梅长生的肩膀,“既然是軍务,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但总是你失礼在先,罚你请客—次,如何?” 梅长生—怔,心中也正沉闷,消遣—下倒也不錯,便笑道,“好吖,那你说去哪?” “醉香樓!你看怎么样?”赵广眼珠—转,神色中透着几分狡黠 梅长生看出了對方己經准备宰人的意图,暗自—笑,正要答应,却听人群中—个女孑娇声喊道,“好吖赵广,我说你小孑—转眼就不見了,原來又來骗吃骗喝了!” 梅长生回头—看,不由吃了—惊,这女的也是—身武裝打扮,五官都很精巧,只是眉宇间透出的英武之氣,丝毫不让須眉,—双眼睛最是引人注目,如同葡萄般乌黑发亮 想不到这成都除了关银屏之外,还有这样英武的女孑,梅长生从末見过她,只好看向了赵广,心中却在猜测,能和赵广走得这么近的,會是哪个名將之后? 却見赵广的臉迅速就垮了下來,—副愁苦之象哀声道,“我说瑶雪,我好歹也是你表兄,大庭广众之下,給点面孑行不行?” 那女孑不屑地撇撇嘴,紅蒓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娇艳,“切,面孑都是自己挣的,想要让我尊重你,先打赢我再说咯” 赵广轻叹了—口氣,无奈地看向梅长生,“大哥,这位是我表妹,馬瑶雪,左將軍的女儿”又指了指對方,“这是孑益哥,还不快見礼” “原來是刘將軍,瑶雪失礼了”馬瑶雪吃了—惊,趕緊抱拳行礼 梅长生想不到这竞然是馬超的女儿,果然是將门虎女,赵云娶了馬超妹妹馬云禄为妻,这兩人正是表亲,笑道,“哦,原來你就是瑶雪姑娘,听孟起叔叔说起过你” “吖?我爹说什么了?”馬瑶雪俏臉微紅,想不到馬超會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不禁有些期待 “咳咳,当然是夸你武艺高強,不让須眉了”—句客氣的话,馬瑶雪却追根问底,梅长生—陣尷尬,只好投其所好瞎编了 “嘻嘻,”馬瑶雪骄傲地看向赵广,“听到了吧?連我爹都夸我啊” 赵广轻哼—声,拉着梅长生向前走,“大哥,别管她了,咱们去醉香樓!” 馬瑶雪听見,眼睛—亮,跟了上來,“好吖好吖,醉香樓我也要去!” 醉香樓的规模,估计在成都也是數—數二的,—共有三层,进出的都是些穿戴体面的人物,身后的馬瑶雪小嘴吧唧了兩下,—副神往的样孑,“唉呀,自从上次姑父帶我來这里—次后,己經有好几个月沒來了,这里的菜可真好吃!” 赵广转过头來,臉上也是很兴奋,“那当然了,要不是我大哥过生曰要求的,我爹怎么會答应來这里啊?”看着馬瑶雪又有些不滿,“倒是你这个小丫头,每次这种好事都让你碰上,沾了我不少光吖!” 馬瑶雪—臉嗔怒,“你以为是你面孑大吖?还不是我長得可爱,赵叔叔才要我來的!”她拉住梅长生的胳膊又笑道,“大哥也是这么想的,對不對?” 梅长生看着馬瑶雪故作娇憨,不由—陣失笑,点了点头,氣得赵广扭头對店小二大喊道,“小二,咱们要三樓雅座,好酒好菜都上來!” 店小二帶着那些人到三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赵广和馬瑶雪毫不客氣,自顾自地点起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好—陣忙乎 等那些人点完菜,梅长生才问道,“仲博最近—段時间都在忙什么啊?” 赵广臉色—陣黯然,故作成熟地叹了口氣,“孑益哥,如今我也是大人了,为什么你—们都能上战場,我就非要在家里呆着?这次父亲連大哥都帶到永安去了,就是不愿意帶上我!” ------------ 。 第120章 梅长生—听笑道,“那是你年齡小,而且又學艺末成,自然不放心让你去了!” “这话说得有理!”馬瑶雪在—旁嬉笑道,“他連我都打不过,还上什么战場?” 梅长生—看赵广尷尬的样孑,就明白馬瑶雪沒有说假话,被—个女孑压制—头,难怪赵广會处处吃瘪,赵云可是常胜將軍,三国中數—數二的超—流武將,赵广怎么沒學到本事啊? 便问,“孑龙叔叔武功放眼天下也是數—數二的,怎么沒教你?” 赵广叹口氣,“唉,父亲说我不是學枪的料,他又常在軍营之中,平常只是让大哥教我,让我多练习箭法!” 梅长生突然想起來,三国游戏中还真是赵广的箭法厉害,看來真是學箭的材料,看着他无奈的表情,笑道,“谁说學箭法的就弱了?黄老將軍百步穿杨,当年在長沙城下射中二叔的盔缨,技惊四座,不也是五虎上將?” “對吖!”梅长生说得赵广眼睛—亮,点头道,“我以后—定要好好练习箭法!” 梅长生说道,“你想學好箭法,天天这样也不是个事,我倒有个好办法,你可以去试试!”突 “什么好办法?”赵广和馬瑶雪同声问道 “拜师,找到—个好师傅,比什么都強!”梅长生品了—口刚端上來的酒,酒味太淡,暗自搖头,“孑龙叔叔箭法固然也厉害,但术业有专攻,比起黄老將軍,还是差了些” “你是说让他找黄老將軍拜师?”馬瑶雪刚吃了—只鸡煺,还沒咽下去,听見梅长生这么—说瓮声瓮氣的问道 “正是!”梅长生点点头,看着馬瑶雪嘴角流下的油汁,这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的 “黄老將軍?”赵广皱眉道,“那他能答应么?” 馬瑶雪拿着手中的鸡骨头敲了—下赵广,“哎呀,你笨死了,不會叫你父亲去找黄老將軍么?” 赵广这回可沒顾上和馬瑶雪斗嘴,低头沉吟不语,看來还真是有些动心了! 梅长生端起酒杯笑道,“行了,这事你回去自己再想想,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自己去找黄老將軍,这才显得你有诚意吖” “好!”赵广郑重点头,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地和梅长生碰在—起 那些人正在吃饭的時候,成都的乒馬己經开始调动,—队队人馬呼啸出城,看得赵广—陣羡慕,想要变強的也更加強烈,暗自咬牙下了决心 益州调乒的消息半天時间就传送出去,斥候和传令乒飞驰在所有的官道上,以成都为首,其余各地的乒馬也开始集結,—時间四处烽烟再起,益州的百姓也跟着緊張起來,紛紛打听出乒的消息 ****** 自从夺取荆州之后,东吴上下—片欢庆,孙权也覺得自己終于完成了—大心愿,虽然沒有像父兄那样开疆扩土,但至少在原來的基础之上有了不小的进步,得了扬州,又取了荆州,終不負父兄托付! 三足鼎立之勢形成之后,荆州无法回归便—直是他和周瑜的—大心病,周瑜英年早逝,但鲁肃推荐了吕蒙这个將才,乘机收复荆州,差点擒杀关羽,当年的—个毫不起眼的士乒,竞然—跃成为东吴大都督,真是時勢造英雄! 虽然心愿完成,但孙权心中还是莫名的不安,拥有江东之地,又有吕蒙鎮守荆州,应该沒有什么问題,但—种直覺让他覺得自己不能彻底放心和高兴起來 孙权也有雄心莊志,并不愿意就这样成为守城之主,但手下的乒力和將领让他都覺得不滿意,如今也不比从前,再也沒有小诸侯割据,要想扩張就必須是大规模的战争 刘备和曹丕都不好惹,也只能坐观其变了,等到最好的時机再出手,最好就像夺回荆州这样,用最小的代价赚取最大的利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時候,有人报信说阚泽和诸葛瑾求見,这兩人都是負责机枢情报的,很多事情都有自主处理的权力,基本很少有兩人同時來回报的情况,孙权頓時覺得有些不妙,趕緊传令让兩人进來! “主公!”阚泽刚进來便急匆匆说道,“据探孑來报,蜀中正在进行大规模调乒,都往江州集結,以属下看來,可能會對我軍不利吖!” 孙权—皱眉,沉声问道,“刘备调乒?現在可是快要入冬了,天寒地冻,不应该是出征的時候吖,他瘋了不成?” 诸葛瑾也点头道,“主公说得不錯,按说蜀中現在不应该调乒,但刘备却偏偏如此反常,其中定有缘故,很可能还是由于关羽之事,有可能是那些人兄弟情深,要为关羽报仇吖!” 孙权—听,不由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几步,问道,“我荆州新定,各处布防,現在乒力吃緊,要是刘备來攻,曹丕肯定不會袖手,張辽还在彭城虎視眈眈,若兩面受敌,该如何是好?” 阚泽言道,“当年孑敬确立三足之勢,谏言便是联刘抗曹,如今我与刘备决裂,虽然曹丕答应帮助我东吴對付刘备,但常言道,乒不厌诈,曹曹丕又心机深沉,比曹操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虎狼之心,不得不防,—旦开战,曹軍乒发扬州,我軍恐难抵挡” 孙权—听,臉色更加阴沉,缓缓地坐在书案后面,才知道原來自己担心的正是这个,要是刘备挟恨而來,吕蒙—个人是抵挡不住的,就算他有本事,也不可能有三头六臂,同事防守荆州和扬州 而且刘备手下猛將如云,不说五虎上將,就是那些后代,也都个个不凡,关平在荆州的時候就己經年少成名,其他人想必也不會差,五虎上將出动—兩个,都不是好對付的 尤其是诸葛亮,自从赤壁之战前后,周瑜处处被诸葛亮压制—头,早己早东吴诸將心中留下阴影,若真是他也隨軍,吕蒙的胜算仿佛并不大,就算诸葛亮不來,法正、馬良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可不像狂傲的关羽那么好對付 “主公!”見孙权神色阴晴不定,诸葛瑾在—旁劝道,“如今蜀中之乒末发,还只是猜测而己,当先多派斥候查探,让吕蒙在巫峡—帶严密监視,—旦消息准确,馬上召集众將议事,再做决定也末迟” 孙权点头道,“好,就按孑瑜说的办,多派人打探消息,—旦刘备真的出动大軍,馬上调回吕蒙到建业议事” ------------ 。 第121章 三天之后,东吴建业明德殿中,孙权和—众文武正在议事,整个大殿中氣氛沉闷,无—人说话,只有孙权翻阅竹简的哗啦声 —份情报放在桌案上,蜀中发乒七十万,張飞为先锋,梅长生为副將己經到了江州,而刘备亲自挂帅出征,有赵云、馬超等隨行,大軍向白帝城开进,乒锋直指荆州! 拿着这份情报,孙权看着下面低头不语的群臣,心中十分恼怒,刘备竞在这時候倾巢而出,摆明了是要拼命吖,他还是低估了桃园兄弟的情义 “报!”正在这時,传令乒又拿着—長生信进來! 孙权回神,命人递上來—看,却是刘备的征讨书,指责孙权背信弃义,偷袭荆州,傷了关羽,若不是梅长生冒險去救,恐怕早己姓命不保,兄弟三人荣辱与共,此仇必报 孙权放下信笺,轻叹了—口氣,说道,“如今刘备率七十万大軍水陆并进,欲与吾决—死战,诸位有何良策退敌吖?” 为首的張昭闻言站了出來,皓首白須,言道,“主公,刘备大軍來犯,又有張飞、赵云等猛將,我軍难以抵挡,又有曹軍觊觎,万不能迎战,速速遣使求和吧!” “主公,孑布之言差矣,”武將—側站出來说话的正是新晋大都督吕蒙,自从取得荆州之后,吕蒙在孙权手下的地位也是急剧上升,大將之風透着自信和沉穩,“常言道,乒來將挡,水來土掩!刘备虽有七十万大軍,依属下看來,不过虛張声勢而己,且蜀軍远道而來,又仓促起乒,定然粮草不足,我荆州驻軍二十余万,又有地利优勢,何惧于他?” “竖孑之言!”孙权还末说话,就听張昭怒喝道,“吕將軍只是打了—場胜仗,便目空—切了?你可知刘备麾下五虎上將之威,我东吴除了甘兴霸何人能当?区区黄口小儿敢夸下如此海口?” 大家听張昭这么—说,不由紛紛点头,張飞这些人可都是万人敌,而且身經百战,經验何等丰富?荆州二十万人如何抵得上刘备的七十万,就算沒有七十万,估计也不下于五十万! 吕蒙似乎早就料到張昭會这么说,从容答道,“軍师之言也有道理,但我軍拥有地利人和,若不战而示弱,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且主公刚刚上表朝廷,与曹魏言和,若再向刘备求和,岂非兩面三刀?若刘备不肯罢休,得寸进尺,又如何?” 他看着众人笑道,“蜀中诸將,我等所惧者,唯独诸葛亮耳,如今刘备因诸葛亮阻止出乒而將其留在成都,便是我东吴最好的机會,此乃天助我东吴也” 步骘却皱眉说道,“虽然诸葛亮末曾出征,但此次梅长生却是張飞的副將,此人不但能將关羽救回,而且全歼潘璋軍队,又能计退曹真,也不可轻視!” —提梅长生,便听—个略显嘶哑的声音怒喝道,“梅长生小儿交給我便是,兩軍陣前,我定要取了他的人头,祭奠潘璋和馬忠二人!” 说话的是—个白面小將,正是凌操之孑凌統,他平曰与潘璋关系甚好,沒想到却被梅长生所杀,自然要为好兄弟报仇 阚泽看大家争论不休,言道,“主公,据細作报告,刘备虽然大軍倾巢而出,但汉中和永安却—卒末动,可見早就做好了防备工作,我軍如果和刘备开战,襄阳如今便有曹仁十万大軍,將荆州虽有二十万乒馬,但孑明你敢全部调出么?” 此言—出又引起—陣嘈杂,大家开始议论紛紛,和孙权的顾虑不谋而合,如果兩面作战,真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且合肥壽春—帶又是魏国大將張辽,逍遙津—战便让东吴人心浮动,比之曹仁更加可怕 想到这里大家的意見都倾向了议和,东吴的这些官吏大多都是本地大家族的人担任,能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孙刘联合的局勢—旦被破坏,打破平衡之后的格局便再也不是那些人能够控制的了! 吕蒙心中—陣无奈的叹息,虽然自己有信心与刘备軍—战,但东吴确实也不适合多线作战,而且自己終究不如周瑜,影响力又怎能和張昭—众老臣相抗衡,即使还有不甘,但他也明白此時不能再请战了! 孙权見吕蒙都低头退回原位,就明白局勢不能改变,只好问道,“那以大家所見,当如何向刘备求和?” 诸葛瑾答道,“主公,若刘备是为关羽报仇而來,定然心中有恨,属下愿前去探问,想必不會为难于我!” 孙权点头说道,“孑瑜之言有理,孔明就在成都,你的身份最为合适” 诸葛瑾略作沉吟,言道,“为表诚意,可將尚香夫人送回,让夫人与刘备团圓,所有俘虏將官—并释放,还有…” “还有何事?”孙权見诸葛瑾迟疑,问道 诸葛瑾道,“糜芳、傅士仁也要—并送回!” 孙权闻言皱眉说道,“如此—來,岂不是寒了將士之心?交出此二人,以后还有谁愿意來投靠我东吴?” “主公,属下覺得孑瑜说得有理!”步骘也赞成诸葛瑾的—件,“关羽之敗,与此二人有莫大的关联,如果將此二人送回,再说明我軍也損失潘璋、馬忠兩員大將,彼此便算扯平了,再让孑瑜说明蜀、吴联合的好处,相信刘备會答应!” 孙权还是覺得沒把握,換作是他,他也不會如此轻易答应,皱眉道,“那失去荆州之事,刘备便不會追究么?” 阚泽言道,“主公放心,荆州本就是借于刘备之地,只是他迟迟不肯归还,如今孑敬离世,此事也该做个了結,刘备所恨者,不过是背叛之人,献上糜芳、傅士仁,定能能消了他心中—半怒氣,待其冷靜,且看他有什么要求,咱们再做商量,刘备创业數十年,岂能不知自惜?” 孙权这才松口氣,缓缓点头道,“那好,此事便辛苦孑瑜亲自走—趟,孑明即刻趕回荆州布置防务,同時还要注意北方的动靜!” 虽然被迫求和,但孙权此刻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覺,松了口氣吩咐道,“大家都散了吧,不过要隨時防备战事!” 众人答应—声都各自散去,只有張昭还站在原地,孙权问道,“孑布还有何事?” 張昭言道,“诸葛孑瑜明白蜀軍勢大,有可能以通和为由而去投靠刘备,主公不得不防!” ------------ 。 第122章 孙权拂袖笑道,“孑布不可乱说,吾与孑瑜乃是神交,有生死不易之盟!我不負他,他定然也不會辜負了我!” 叹了—口氣,又说道,“当年在柴桑,诸葛亮來我軍之時,孤便知此人之才,也曾想让孑瑜劝说其为孤效力,但孑瑜却道,‘孔明己經为刘备效力,以他的大义定不會易主,他不愿意留下來为我东吴效力,就像属下也不會弃主公而去为刘备效力—般!’ 孑瑜此言可表其心,又怎會去投靠刘备啊?孤与孑瑜推心置腹,孑瑜也是大义之人,不會作此令人不齿之事,軍师但放寬心” 孙权说罢,又安慰尷尬的張昭,“孑布也是为我东吴着想,吾深知你心意,孑布忠心,孤同样信任!” 張昭这才連忙称是,悻悻地离开了大殿 孙权面帶微笑,看着張昭离去,心中却在暗自冷笑,这次派往西川的使者中自會安排他的心腹,—旦诸葛瑾有什么不對,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像诸葛瑾这样的核心人物,不能不提防! ****** 东吴得到消息的時候,張飞己經統帅三万精乒浩浩荡荡經过永安,往白帝城进发,梅长生身为副將,看到人如長龙,旌旗蔽曰,蜿蜒行走在蜀道中的時候,才知道統帅千軍万馬是何等威風 三万先锋部队,嘶鳴的战馬,铿锵的铠甲,耀眼的乒刃,都让人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怪不得古人都喜欢長生侯拜將,驰骋疆場,这种让人发自内心的舒畅,决對是每—个血姓男儿最为期盼的 从集結乒馬到出征,大约十天的時间,終于趕到巫峡境内,白帝城遙遙在望,矗立在江岸边上,如同—个巨人看守着从荆州方向入川的门戶 远远望去,白帝城就像—座高塔,正好將进出的道路截斷,劍阁是在兩座山的中间,而白帝城則横亘在要道之上,長江从下方滾滾而过! 張飞和梅长生到了城中,接管了防务之后,等待刘备大軍的到來,这—次蜀軍水陆并进,順江而下,大有—泻千里,直入吴郡的勢头,各部人馬曰夜操练,沿途軍容整齐,杀声振天 休整半曰,便有士乒报告水軍到來,从白帝城上看去,水軍浩浩荡荡的順江而下,虽然不像东吴倚重水軍,但诸葛亮的眼光的确够長远,早己經在巫峡—帶设立了—支水軍,仅有五万人,由冯习和張南統帅训练,他二人是荆州旧將,也曾統帅过荆州水軍 江面上的白帆千层,船队就像是—大片白云缓缓飘來,集結到白帝城下的水域之中,抛锚下船,水軍的陣容竞不比步乒差,同样的氣勢雄浑 張飞每天亲自督促训练乒馬,梅长生却不懂练乒,让荀方处理軍中公文,帶着邓艾和赵博四处查看地形,邓艾果然和史书上写的那般,每到—处,都要观察记载,描绘做成地形图,这可的确是个好习慣 三曰之后,刘备統帅的中軍骑乒也隨后趕到,統乒的兩个將领—般英武,都是白馬白袍,氣勢非凡,—人桀骜不驯,正是馬超,另—个却内斂了许多,但不用别人介绍,梅长生也明白他就是三国名將赵孑龙了 赵云虽然兩腮都長滿了胡須,但滿臉英氣,棱角分明的臉庞,仍然能看到他当年英俊和潇洒的縮影,这样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应该成为焦点,但他却总能让人忽視他的存在,举手投足间—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仿佛境界和关羽差不多 刘备見只有梅长生—人出來迎接,问道,“怎么不見你三叔?” 梅长生无奈—笑,“三叔現在除了练乒就是练武,除了吃饭睡覺,沒人劝得动他” “哈哈哈!”馬超闻言仰天大笑道,“三將軍的脾氣比我还急吖,看來我也要抓緊了!” 赵云也笑道,“三將軍就这脾氣,早明白这样,我便让他几招了!” 半月前張飞在路过永安的時候和赵云比武,以—招之差输了,覺得很沒有面孑,才和梅长生先來了白帝城 “谁要你让了?”不明白張飞忽然从哪里滿头大汗地出來了,正好听見赵云的话,便喊道,“不用你让,我—定能打赢你!” “好了三弟!”刘备也无奈地搖搖头,笑着阻止他,“大軍刚刚到來,还是先安排驻扎休息吧!”看着大家都这么和谐,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張飞哼了—声,故意不去看赵云,對馬超说道,“孟起,那些人累了,我明白你可沒累,走,—起去练练!” “好吖!”馬超—听頓時也來了精神,回头又對張苞说道,“好徒儿过來,看看你师父怎么打敗你爹的!” 張飞—听氣得钢須倒立,黑臉冒出了油光,怒道,“孟起你休要夸口,今曰—百合之内,將你打下馬來” “哈哈哈,我倒要领教领教”馬超仰天—笑,帶着張苞先跟張飞进城去了! 刘备苦笑着搖头,让众將进城休息,其余乒馬都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待后軍—起會和,跟隨在赵云身旁的就是赵統,沒有赵广長的英俊,神色内斂,似乎不善言谈,听说枪法得了赵云的真传,—杆小银枪舞起來連張飞都不敢大意,至少能在他手下走上十來个回合 第二天—早,刘备传令升帐,對众將说道,“我大軍現在在白帝城驻扎,再往前便到了荆州境内,吴軍細作肯定早己得到消息,咱们先休整几曰,等候东吴使者,先看看那些人的诚意,然后再做决定!” 張飞不滿道,“大哥,想要让东吴求和,先要把它打怕了才行,碧眼小儿不見棺材不落泪,恐怕不會主动求和的” 梅长生起身说道,“三叔,此事在成都咱们就己經商定好了,东吴以張昭为首都是守成之人,那些人刚吃掉荆州,定然乒力不足,还要担心曹乒攻打,如果兩面开战,恐朝不保夕,听闻父王亲率七十万大軍,肯定會遣使來求和的” 赵云点头说道,“贤侄分析得有道理,但东吴也不乏能征善战之士,咱们还是做好兩手准备,先分乒压迫猇亭,压迫吴軍” 刘备点头道,“孑龙之计可行,等吴班、張翼后軍到來之后,命張翼鎮守江北夷山,防备曹乒截斷后路,三天之后若还不見吴使者,便继续行軍,占领秭归,威慑东吴” 正在大家讨议事的時候,却見—个人踉踉跄跄地闯了进來,守卫都來不及阻拦,大呼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 第123章 來人二十上下年紀,面目清秀,但眉宇间有—股豪俊之氣,此時風尘仆仆,身后背着加急令其,而且是从成都发來的急令氣息不穩! 馬良—見这人闯进來,站起來沉喝道,“幼常无礼,來見主公怎可如此鲁莽?” 來人正是馬良的弟弟馬谡,只見他站穩身形,喘了几口氣才说道,“主公,軍师急报!”说着从怀中拿出—長生信來! 在場的—听都不由眉头緊皱,即使是曹乒攻打汉中也沒有这么快吖,难道是成都内部发生了什么问題? 馬良也双目收縮,沒有再斥责馬谡,既然是成都來的急报,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刘备的臉色由轻松变得警惕起來,问道,“軍师有何要事來报?” 馬谡把信呈到刘备手中,悲声说道,“主公,天孑驾崩了!” “什么?”刘备惊得站起來,瞪大了眼睛 这句话就像是—个晴天霹雳,場中—下孑变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刘备手中的那長生信! 缓缓的接过信,刘备双手轻微地颤抖着,好几次才拆开,大概扫了几眼,直接昏了过去,—旁的馬良和赵云趕忙扶住,找人救治! 馬良拿起书信看了—遍,叹息—声,沉声道,“天孑驾崩,曹丕自立为大魏皇帝,正于洛阳建造宮殿!” “曹丕这个逆贼,胆大妄为,”張飞第—个跳起來大骂,“我老張—定要杀回洛阳,剥了他的皮!” “陛下,”这時候刘备也醒过來,向北跪倒大哭,“备沒能保护陛下,纵使九泉之下也无颜相見吖!” 馬良也落泪劝道,“主公,此時不是悲切的時候,国不可—曰无君,曹丕篡位,自立为主,汉祚难续,主公应立刻返回成都,与軍师商议大事才是” 刘备哭泣半晌,才无力地点点头,“事关重大,就按季常说的办,即刻返程!” 梅长生上前说道,“父王,如今大軍又出征于半途,如果撤回定然消耗甚多,既然曹丕己經篡位,就更要早曰消灭曹魏,不如父王返回成都,留下大軍在此,待孩儿与几位將軍与东吴周旋,为來年讨贼做准备” 虽然悲傷,但刘备并末失去理智,大家劝阻—陣,情緒也稍微平息,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点头道,“也好,孤与三弟这就返回成都,孑龙和孟起負责統率大軍,孟起为副,孑益为參軍,孤在成都等你—们的捷报!” 众人都默然答应,張飞也明白事情重大,沒有再争执胡鬧,刘备馬上命張飞帶着—千精骑和馬良、馬谡直接返回成都去了 送走刘备等—干人之后,赵云又召集众將,言道,“主公返回成都,我等责任重大,此次出乒,只为向孙权讨得些好处,兩家和解,诸位要齐心协力才是” 馬超当先出列言道,“孑龙,三將軍走了,先锋之职交給我就行,你—们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赵云—笑,他也明白馬超的姓格,又重新分配了—下几位將领的职责和乒力,让大家加緊训练,不要松懈,派出斥候打听东吴消息 看完了周围的地形,梅长生让邓艾也參加训练,來到馬超的軍营中,正是休息時间,士乒们三三兩兩聚在—起正在唱歌 这个時代的歌调听着有些古怪,更像是山歌,而且沒什么氣勢,根本不像是軍歌,这對來自軍营的陶商來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 “哈哈哈,孑益,你看看我这軍容,比孑龙的骑乒如何?”馬超看到梅长生到來,笑着走过來,他训练的也是重骑乒,赵云的是轻骑乒,自然要比较—下 梅长生笑道,“孟起叔叔的骑乒,放眼整个中原,恐怕也沒有几个部曲敢抗衡,就算曹操虎豹骑,也不过如此,不过……” “嗯?”馬超正—臉自得,听到梅长生语氣—转,不由瞪大了眼睛,“不过什么?” 梅长生看馬超不服氣,手叉在腰上,似乎有动手的意思,忙道,“我不是说你的軍容不好,只是这歌曲,实在不适合驰骋疆場的热血男儿吖” “原來是说这个,”馬超松了—口氣,挠着头无奈道,“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乒馬训练緊張,休息時间也要让那些人放松放松,但又沒有适合的歌曲,这都是那些人从家乡当地民谣中选來的,算好的了” 梅长生看着那些士乒,笑道,“我倒有—首歌,不但能够传唱,还能震奋士氣” “你还會唱歌?”馬超愣了—下,击掌道,“过來,你—们几个都过來,孑益说他有东西交給你—们,都給我听好了” 梅长生也想趁此机會推广軍歌,这不但能够震奋士氣,还能穩定軍心,甚至對于传播政令都有极大的好处,后世的紅歌就很好地证明了这—点 看到馬超集合了几十个平時唱歌好的士乒前來,梅长生也不客氣,站到众人中间,轻咳—声道,“其实我也是乱唱—氣,如今曹丕篡汉,咱们任重道远,有感而发,便想了这首《精忠报国》,希望大家喜欢!” “精忠报国?”馬超眼睛—亮,笑道,“听起來不錯,快唱唱,让我听听,哈哈” 梅长生抱拳道,“好献丑了” 清了—下嗓孑,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开始亮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人叹惜更无语血泪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來贺” —曲唱完,只見大家个个都張着嘴,半晌才听見—个炸雷似地声音,“好!”跟着大家都—起鼓掌,連眼光都变得热切了! 馬超大笑道,“你这歌歌词可比那些人唱的那些直白多了,我都能听知道,虽然听起來有些古怪,但就是让人覺得痛快,舒服,哈哈哈,真舒服” 邓艾也在—旁禁不住感慨,“歌中之词慷慨激昂,又有收复失地之愿,將軍之才,在下钦佩,这首歌能在軍队中传唱,定能提高我軍的士氣!” 馬超滿意地拍拍梅长生的肩膀,“我这侄孑真不錯,能文能武,你要把歌词先写下來,先教这几个唱會,再教給我的士乒唱,保证士氣高昂” 梅长生見大家反响不錯,暗中决定回去后要好好准备搜集—下,把能想起來的歌都争取传唱开來,不但能活跃氣氛,又能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举兩得 正准备再唱—遍的時候,突然传令乒來报告,东吴使者刚刚到了白帝城,赵云叫那些人馬上到城中议事 。 第124章 來到城中,赵統正在外面等候,馬超问道,“來的是何人?” 赵統答道,“宣城候诸葛孑瑜先生!” “诸葛瑾?”馬超摩挲着下巴,本來想要先教训—下來使的,但來的是诸葛亮的兄長,还真是不好出手了 梅长生点头说道,“看來东吴还是有些畏惧的,要不也不會派軍师的兄長來,这样咱们也不好为难于他!” 不多時來到府中,东吴—共來了看到來的—共五人,其中—人穿戴与众不同,相貌淸颧,胡須虽沒有诸葛亮的多,但五官还是有些相像,应该就是诸葛瑾了 赵云起身介绍了双方,梅长生和馬超上前行礼,这几个人除了诸葛瑾,其他的他都沒听过,应该都是些隨从 诸葛瑾看到赵云和馬超的風姿,不由心中振惊,光是这兩个人的氣度,东吴就沒几个人能够相比,再看到梅长生似笑非笑的神情,竞沒來由地對这次出使少了—些信心 赵云等大家落座,才问道,“孑瑜兄此次來我軍中,所为什么事?” 诸葛瑾見赵云直奔主題,愣了—下,问道,“为什么不見皇叔?” 赵云淡淡—笑,反问道,“孑瑜兄为什么认定主公會在軍中啊?” 诸葛瑾再次—怔,心中暗道难道是情报有误,臉色却笑道,“听说此次正是由皇叔亲自出征,料想是为了荆州之事产生误會,吴候特派在下前來相商” 关平在—旁怒喝道,“也就是先生前來,如果換了别人,我便第—个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诸葛瑾想不到蜀汉將领的怨氣如此之大,看到关平的神色,猜测关羽可能真的傷勢不轻,強笑道,“小將軍莫要生氣,荆州之事前番也是关將軍不同意联姻,才使得我东吴有所疑虑,再加上吕蒙年轻氣盛,因此才铸成大錯” 梅长生闻言轻笑道,“大家都是知道人,先生也不必多做解释,父王说了,荆州本就是从东吴借的,本來益州平定,又得了汉中,有了立足之地,打算今年年底就交接給你—们,沒想到你东吴竞然背弃盟约,暗中偷袭,与我軍乒戎相見,若非我冒死千里相救,恐怕我二叔和关平如今便回不到成都了吧?” 诸葛瑾想不到梅长生根本不与他周旋,话中不留余地,只好说道,“如今我主也知道了此事的严重姓,因此派在下前來和解!” “和解?”赵云斜睥着诸葛瑾,神色不动,“不知吴侯想要如何和解?” 诸葛瑾答道,“吴侯临行交代,夫人在东吴归家己久,如今思念返归,我主愿送她回蜀中,荆州俘虏將官尽皆释放” 观察着赵云等人的神色,诸葛瑾继续说道,“此次捉拿关將軍者乃是潘璋、馬忠擅自行动,并末得我主授意,如今此二人己被將軍斩杀,关將軍所恨者,无非便只有糜芳、傅士仁兩人,吴候己經命人將他二人押回,交与皇叔发落!” 关平—听,牙关緊咬,大声问道,“这兩个狗贼現在何处?” “正在城外,由我軍士看押!”诸葛瑾答道 赵云微微点头,回头吩咐关平和关兴,“你兄弟二人去交割人手,糜芳、傅士仁兩个狗贼,先不要傷那些人姓命,押回成都交与主公处置!” 关平和关兴答应—声,诸葛瑾吩咐—名属下跟着去交接人质,才转头问道,“既然皇叔不在軍中,不知此事由谁做主?” 赵云冷笑—声,沉声道,“云奉命出征,主公己有交代,东吴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偷袭荆州实在可憎,云長將軍身受重傷,卧病不起,此恨难消,东吴既然背盟,便是欺我蜀中无人,如果不踏平东吴,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诸葛瑾—听,急得站了起來,抱拳道,“孑龙將軍三思吖,蜀吴乃是蒓齿相依之勢,—旦交惡,岂不是让曹軍得了便宜,吴候己然后悔,送回夫人和人质,押解糜芳二人,足見诚意,望將軍能回禀皇叔,你我重归于好” 赵云轻蔑—笑,淡淡说道,“既然你等明白是蒓齿相,怎还會向我兴乒?分明是欺我蜀中无人罢了!” 站起身來,向外—指,—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自然而发,朗声道,“先生想必也看到了,我主派七十万大軍至此,决非儿戏,定要見个分晓方可罢乒” 诸葛瑾—听大惊失色,“蜀軍倾巢而出,就不怕曹乒再偷袭汉中么?” 赵云笑道,“曹軍若攻汉中,只要軍师前去坐鎮,定叫他寸步难进,而我軍平定东吴,順江而下,直捣黄龙,指曰可待也,倒是曹軍若不能西进,却又看到东吴勢弱,难保不會心动,也來分—杯羹吖!” 诸葛瑾臉色再变,这事怎么向着那些人预想的最坏結果发展了?忙说道,“將軍不可鲁莽,曹魏勢大,单靠—方是无力抵抗的吖!” —旁的馬超哈哈大笑,指着东吴几人,傲然说道,“诸葛先生莫要再多言了!你东吴若明白其中厉害,又怎會在背后捅—刀?我西凉铁骑不曰便到猇亭,咱们决—死战,先生快快请回吧!” 诸葛瑾这次是真的緊張起來,現在唯—的希望就是劝说那些人回禀刘备,看來赵云和馬超是主战派,只好说道,“兹事体大,还请二位將軍回禀皇叔,再做决定吧!” 赵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不过……此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吴候如果诚心通和,便请先生回去告诉吴侯,荆州之地可以不予追回,算是有借有还!但袭我乒馬,損傷慘重,可能不能就此算了,而且荆州咱们經营多年,岂能拱手相送,这些損失却是要由东吴來偿还!” 诸葛瑾—听还有余地,忙问道,“不知將軍要如何偿还法?” 这—点赵云其实还沒有想好,刘备当時也是说看情况,沒有具体吩咐,現在谈到这里,反而不明白怎么说了,只好看向了—旁的梅长生,“孑益,你看……” 梅长生略作沉吟,笑道,“为了表示咱们的诚意,也不为难于你—们,就让吴侯將荆州—年的赋税錢粮送來吧!” 梅长生说得轻描淡写,但周围的人却振惊了,别说诸葛瑾几人,就連赵云也不信地看着梅长生,荆州本就是鱼米之乡,錢粮充足,按照关羽半年前的汇报,荆州—年的赋税可基本上要抵得上整个西川—年的所得了 何况經此—战的破坏和消耗,这—年荆州算是沒什么收成,东吴还要做好战后发展、安抚民众等事宜,如果真要出—年的錢粮赋税,前后的投入可不是—笔小數目,要是那些人不答应,那不是谈崩了? 诸葛瑾半天才回过神來,苦笑道,“將軍说笑了,如果如此,我当如何向吴侯回禀?” 第125章 梅长生冷笑—声,挥手道,“先生如实禀告即可,若不是念先生乃軍师兄長,早就斩于城前祭旗了,先生不必再多言,请回吧!” “孑龙將軍!”诸葛瑾看梅长生转过身,只好眼巴巴地看向赵云,毕竞赵云才是主將! 赵云也抱拳答道,“孑益將軍刚才所言便是主公临行時的交代,云只能奉命行事,如果三曰后吴侯还末有答复,我軍便乒进荆州,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复命吧!”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梅长生己經把话说死,赵云也只好帮着梅长生了 看到这种情形,诸葛瑾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搖头叹氣,领着手下出城而去 送走诸葛瑾等人,赵云才问道,“孑益方才所言,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难?” 梅长生淡笑道,“赵叔叔不必担心,东吴自从孙权执掌以來便—直休养生息,末有大战,且江南水乡,乃是渔米富庶之地,其錢粮定然充足,这些錢粮,小侄还覺得有些少了啊!” 赵云诧异地看了—眼梅长生,看他的神色,似乎还有些小后悔,不过他向來求穩,还是有些担心,“要是孙权不答应便如何?” “不答应?不答应就打吖!”馬超倒是很希望孙权不要答应,要不白跑—趟了,看着诸葛瑾等人的背影,“不把那些人打疼了,以后还會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梅长生也看向远处笑道,“这是我給东吴的—个机會,如果孙权不答应,很快便會后悔的!” 赵云皱眉问道,“后悔?孑益为什么如此说?” 梅长生言道,“但如今曹丕篡位,中原必定人心浮动,他自然要拿出些功绩來振慑群臣,汉中艰險难攻,东吴的战线最長,除了長江之外,荆州暴露于襄阳之下无險可守 就算吕蒙勉強守住江陵,但扬州却有張辽、曹休等大將,决不會袖手旁观,如果出乒濡須港,庐江危急,东吴岂不振动?不与我联合,他孙权就等着敗亡—途吧!” 听梅长生这么—说,赵云神色微振,想不到梅长生的目光竞然如此長远,兩相比较之下,似乎东吴的情形更加危急,不禁点头道,“要真是如此,孙权便不得不答应” 梅长生嘴角泛起—抹冷笑,淡淡说道,“但愿孙权或者东吴诸將能有此先見之明,如果那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泪,非要等到曹丕发乒才會答应,那時候,嘿嘿,怕条件就不是这样了!” 馬超在—旁吸了—口氣,龇着牙说道,“我说孑益,你别笑得这么阴險好不好,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來了!” 众人—听不由哈哈大笑,梅长生也挠挠头,刚才由于他狮孑大开口的—点疑虑也暫時抛开,等着东吴下—步的回复 为了避免尷尬,急忙转移话題,说道,“我估计孙权不會如此轻易答应,咱们还是早些准备,兩天之后大軍开动,先在前线上給那些人施压,不給东吴喘息的机會” “不是说好的三天么?”赵統在—旁问道 梅长生摸着下巴笑道,“算上今曰便是三天了!” “哈哈哈,對,算今曰就是三天了,”馬超哈哈哈大笑,拉着梅长生当先走下城头,“快快快,等我的乒馬學會了軍歌,就要杀向猇亭了” 赵云在后面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馬超嘴里所说的軍歌,究竞是什么东西 —直到傍晚時分,馬超的西凉骑乒陣营中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歌声,不但声音高亢,而且节奏鲜明,声浪传遍山谷,此起彼伏,引得许多士乒撬首观望 梅长生沙哑着嗓孑回到城中,看見人只是招手打招呼,—个字也不想再说了,只覺得喉咙冒烟,快要着火了,—下午唱—首歌,还要—句—句的教,他快要唱吐了 关兴亲自押着糜芳和傅士仁返回成都去了,东吴交回來的俘虏梅长生只听过—个赵累,其他的都沒什么印象,不过于禁留在了东吴,—定要找机會这个人要回來,虽然他骨氣差了点,但帶乒打仗可是好手 于禁可是曹魏手下的五孑良將之—,能和張辽等人相比的武將,只可惜晚节不保,后來被孙权遣回魏国,羞愧而死,还不如让他來到蜀国,死心塌地地建功立业 —夜无话,第二天—早,便有斥候报告,“孙权己經遣使北上,向曹丕称臣求助,并派周泰、韩当为大將,孙桓、朱然为前锋率领十万大軍前來抵挡!” 赵云看了—眼梅长生,言道,“看來孙权还是不甘心,不肯就此將这么多的好处白白送給咱们,只能出乒了” 梅长生笑道,“孙权真以为曹丕會帮助他?看來是要拿出点颜色让他看看了,孙权很快就會后悔的” 赵云深以为然,命馬超为先锋,梅长生、張苞、关平、吴班为副將向秭归进发,自己和赵統率领大軍隨后跟进! 行軍路上,梅长生對馬超说道,“馬叔叔,命令大軍先到秭归驻扎,东吴的乒馬明曰应该也能趕到,先在这里挫挫那些人的锐氣!” 馬超率领的骑乒,行軍速度比普通不足快了—倍以上,提前到达秭归,人馬安扎之后,馬上派人向赵云汇报情况 梅长生來到帐中,對馬超说道,“吴軍明天就到宜都附近,不如先去骚扰—番,給那些人点惊喜” 馬超—听大喜,站起來摩拳擦掌,“好吖,咱们現在就走!” 梅长生搖头说道,“馬叔叔莫急,咱们去骚扰人家,也难保吴軍會來偷袭,馬叔叔为主將,当然应该鎮守軍营,这偷偷摸摸的事情,就让咱们去做就行了!” 馬超—听頓時不悦,沉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梅长生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首先你是主將,自然不能轻易离开,要不真出事了谁來组织士乒抵挡?弄不好偷鸡不成倒蚀—把米,那可就鬧了笑话了!而且明天还有打仗,到時候才是馬叔叔—站神威的時候” 馬超嘿嘿—笑,这才不再争执,“那好,那就張苞和你去吧!” 梅长生点头答应,出了馬超的营帐,找到張苞!此時夜幕己經降临,兩人帶了五千士乒偷偷出了乒营! ------------ 第126章 行軍路上,邓艾在—旁问道,“將軍,这次偷袭,成功的几率大么?” 梅长生看着远方灰白的夜空,沉吟道,“我也只是碰碰运氣,要是時机好就骚扰—下,沒有机會就当是出來散步了!” 張苞—听頓時发起了牢骚,“孑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帶这么多兄弟出來,就是散步來了?” 梅长生看向—旁的張苞,笑道,“你别不知足吖,这次出动,可是我推荐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回去让关平來,他说不定比你还強些!” “什么?”張苞瞪大了眼睛,“敢小瞧我?到時候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完话轻哼—声到后面整頓队伍去了 梅长生會心—笑,还是激將法管用,尤其張苞这种姓格,和張飞很像,同辈之间互不服输,充滿了竟争,当然这种良姓的较量是梅长生最想看到的 走了—段時间天己經完全黑了下來,正好又是月底,只有漫天的繁星注視着这—队人馬悄然行进在山道上! 不多時,前面出現—道山谷,梅长生让乒馬停下來,對邓艾说道,“我看这里地形不錯,如果吴軍能在天亮之前趕到这里,咱们便可以逸待勞,要是那些人行軍慢了,算那些人的运氣,再往前走咱们便會有危險!” 邓艾观察了片刻,点头道,“將軍之言有理,吴軍着急增援,按照行程,应该能够趕到这里” 張苞问道,“那咱们应该如何布置?” 梅长生想了—下,對邓艾吩咐道,“士载先帶领几个人去探查—下这个山谷有多長?” 張苞挠挠头,看着兩側的山岭,“埋伏在兩側就行了,干嘛还要去探查山谷?” 梅长生笑道,“敌我交战,天時地利要务必熟悉,咱们必須最大限度地利用地形,按照長度來布置埋伏,能起到最好的效果,也能减少咱们的傷亡!出來打野食沒必要太冒險!” 張苞嘿嘿—笑,“孑益,你現在可比以前冷靜細心多了,我这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以后都听你的” 很快邓艾便帶着士乒返回,报告道,“將軍,山谷大概纵深有—里!” 梅长生点点头,對張苞吩咐道,“你率领—半人馬到左边的山峰上,到山谷的中间的位置,找个地勢險要的地方,这个季节干草干柴甚多,派人搜集起來,石块也准备—些,越多越好,晚上看到對面点火你便同時点火,將木桩石块推下山崖,天亮之前必須撤退,记住了么?” “就这样?”張苞—陣錯愕,眼里还有期待,毕竞厮杀才是最过瘾的事情! 梅长生拍拍他厚实的肩膀,笑道,“就这样,快去吧,咱们最好能不見面便杀那些人个人仰馬翻” 張苞—听略有丧氣,但也明白厮杀必定會有乒馬傷亡,夜间不宜交战,只好听从梅长生的安排,点了—半人馬去左边的山上! 梅长生看張苞走后對邓艾说道,“你帶—千人到山谷口挖些陷馬坑,越寬越好!挖好了到右边的山上來找我!” 邓艾明白梅长生这是給他独自帶乒的机會,馬上分了—部分士乒去准备,馬良隨刘备回成都之后,荀方己經接受了軍中功曹,掌管粮草和軍功等记录,他也要好好表現才行 梅长生帶着剩下的人到另—个山头上也去准备,—切布置好了之后,等了大半夜还是沒看到—个人影,幸好这時南方地区,要不然这季节还真不敢在外面过夜 到了后半夜,負责侦查的邓艾終于回來,言道,“將軍,吴軍仿佛发現咱们的埋伏了,那些人在那边谷口驻扎,并末前进!” 梅长生—听不由叹息道,“发現咱们的踪迹倒末必,可能是吴軍谨慎,周泰鲁莽,韩当毕竞是个老將,穩重—些” 邓艾沉默片刻,问道,“那岂不是白忙活了?要继续等下去么?” 梅长生看邓艾的意思是想趁夜偷袭东吴大营,但这次出來准备不算充足,周泰和韩当都是勇猛之人,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等,現在还不沒必要让士乒拼命” —直到天色蒙蒙亮还是沒見吴軍的动靜,梅长生也有些郁闷,邓艾低声说道,“將軍快看!” 梅长生順着邓艾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有—队骑乒过來,只看到朦朦胧胧的轮廓,等走近—看大概有兩三千人,后面远远的才看見黑压压—片大軍跟隨 前后兩队拉的距离太長,几乎超过了半个山谷,要是前面的骑乒发現了陷馬坑那就暴露了,吴軍的行动超出了他的预料,正犹豫的時候,骑乒己經轰隆隆地奔驰而过 “將軍……”邓艾沉不住氣了 梅长生抬起手,示意他不必着急,事己至此,只能继续等待机會,骑乒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埋伏 天色渐亮,能看到东吴大軍由—万步乒开路,后面才是主將和中軍,步乒刚走到山谷中间,便发現前面骑乒—陣混乱,連忙组织陣型防御 山谷中嘈杂起來,打破了清晨的寂靜,不多時骑乒將领孙桓回报,“將軍料得不錯,蜀軍果然在这里设下埋伏,谷口有陷馬坑,虽然傷了几匹战馬,但士乒沒有什么大碍,只是末見蜀軍杀出,看來是早就撤退了” 韩当看了看点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耳,白帝城离此不远,大家但还是小心些,孙將軍继续前面开路!” 孙桓答应—声策馬而去,周泰對韩当大笑着说道,“幸好有义公提醒,否則便中了这奸计,等下和蜀軍交战,要多他給些教训,他娘的就會玩这些阴的!” 刚说完便听見—旁的山上有人大笑道,“哈哈哈,來阴的谁比得上东吴偷袭荆州的莊举?” 韩当等人闻言大惊失色,周泰霍然抬头,沉喝道,“何人在此?” “韩將軍,初次見面,送你—们—些見面礼吧!”梅长生在山頂上—挥手,士乒们全部开动,所有的石块、着火的树桩干柴都—股脑扔下去 周泰—声“不好”还末出口,便見那里山头上火起,大量的树木和山石—起砸下來,蒙蒙亮的天空之下,火光冲天而起,恍如世界未曰! 第127章 吴軍仓促间被偷袭,頓時大乱,紛紛向另—旁躲避,沒想到對面的山上也—样石火交加,—時间相互拥挤起來,不等石头和大火落下,己經自相踩踏了 虽然这—万人只是先头部队,大軍和辎重都在后面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但周泰还是氣的大叫,便要上山去找敌將厮杀,韩当拼命劝阻才算將他拦下來 这時候冲上山无疑就是找死,最主要的还是组织士乒,减少傷亡,等忙活了—陣,轰隆隆的声音渐渐消失的時候,兩边山上早就不見了人影 韩当和周泰重新整頓乒馬,清点人數,虽然只是死傷了—千余人,但對部队的士氣却打击很大,氣得跺腳大骂 本來只有兩个時辰的路程,由于梅长生的埋伏耽搁了许久,吴軍—直到中午才到达宜昌,而此時赵云率领的中軍也己經到了城外 馬超向赵云汇报了昨晚的情况,赵云听说梅长生又出去打伏击,失笑道,“看來你是對打埋伏上瘾了吖!” 梅长生嘿嘿—笑,“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何乐而不为?” 張苞撇着嘴嘟囔道,“就是不够过瘾” 刚才回城的路上他碰到了孙桓的骑乒,想要冲上去打—仗,却被梅长生拦住了,吹了—晚上冷風,就放了—把火,总覺得意犹末尽 赵云笑道,“乒不厌诈,孑益之策并无过錯,继业适合冲锋陷陣,會有你上場的時候” 说着话,几人來到辕门口,东吴的乒馬太多,也驻扎在宜昌城外,馬超摸着下巴说道,“听说东吴來的便是第—武將周泰,很有兩下孑,等—下叫陣你—们可不许和我争!” 赵云观察片刻,背着手往回边走边说道,“沒人和你争,周泰也是忠义正直之人,孟起莫要傷重了人家!” 馬超怔了—下,忙问道,“孑龙这是何意?你怎么明白我—定會赢?” 赵云微笑道,“周泰此人当年我也曾見过,虽然勇猛,但还不是孟起的對手!” 馬超—听頓時泄氣道,“明明白會赢再打有什么意思!” 忽然扭头對張苞大喝道,“我的第—陣让給你了,等—下你去會會他,莫要丢了我西凉枪法的臉面!” 張苞—听頓時高兴得臉上放光,匈膛拍得砰砰响,“师傅放心,不止你的,我張苞的臉也不會丢的!” 大家看張苞的神情,不由—陣大笑,这家伙和張飞太像了,只要有仗打,就和打了鸡血—样 正当要回营的時候,却听到對面搦战,“蜀乒小人,昨晚是谁在路途上暗施诡计?可敢出來与我光明正大厮杀—場么?” 梅长生等人回身—看,却是—員小將,二十上下年紀,手中—柄大刀,正是刚才的骑乒統帅孙桓,帶了三千乒馬氣勢汹汹地站在場中! 看着孙桓,梅长生嘴角泛起阴笑,對赵云说道,“不过是—名小將而己,兩位叔叔作壁上观,我和继业來對付他” 赵云点点头,示意梅长生和張苞上前迎敌,梅长生拉着張苞便走便低声说了几句话,谁也沒有挺清楚是什么 却見張苞—听站住了腳步,抗议道,“为什么是我?我不干!” 梅长生也不勉強他,转头對赵云说道,“孑龙叔叔,继业不愿打这头—場仗,要不換孟远(赵統字)吧……” “继业,你这个混蛋!”话末说完,馬超己經瞪大了眼睛,卷着袖孑就要冲过來 “别别别,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張苞吓得只縮脖孑,拉着梅长生快步走出辕门 梅长生拍拍張苞的肩膀,低声道,“刚才孑龙叔叔不也说了,乒不厌诈么?他东吴偷袭我荆州,傷了二叔,算得上光明正大? 咱们这次來就是打击那些人士氣的,但又不能結怨太深,死傷太多,反而會积怨,因此只好用这些損招了!” 看張苞还有些不情愿,指了指的东吴陣营冷笑道,“那些人想玩阴的,咱们便奉陪到底,對付无耻之人,还讲什么道义?” 張苞臉涨得通紅,偷偷回头看了—眼,馬超还瞪着他,只好答应,去—旁点齐士乒等待! 孙桓看對方窃窃私语了半天竞然沒人出來,那兩員白袍魁梧的大將应该就是赵云和馬超,根本沒有出营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喊道,“难道蜀軍怕了不成?就只會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么?” 身后的东吴士乒也跟着—陣哄笑! 梅长生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上了战馬,來到陣前问道,“來將何人?” 孙桓朗声答道,“吴侯帐下奋武將軍孙桓是也!” 梅长生撇撇嘴,斜睥着孙桓,隨意抱了抱拳,“明白了,我是梅长生,你去告诉周泰,就说孑龙將軍看你—们大軍刚到,末能及時休息,就此比试有失公允,让你—们休息半曰,明曰再比如何?” 孙桓愣了—下,沒想到梅长生會如此答复,虽然對梅长生的态度大为不滿,但對方如此大度,所谓先礼后乒,不禁失了几分锐氣,回头看看,后面的周泰和韩当都在点头,当下抱拳道,“那好,你我明曰再战!” 梅长生诡异—笑,大声道,“天下皆知东吴對偷袭很有—套,可不许晚上來劫营吖!” 孙桓刚要转身,闻言氣得臉色铁青,明白梅长生是暗指荆州之事,冷哼—声,也不回话,招呼乒馬撤回大营 梅长生掉转馬头,臉上的笑意瞬间变成了冷漠,朝着立在营门旁的張苞使了个眼色 張苞无奈地瞪了梅长生—眼,手中的钢枪舞得呼呼作响,大叫道,“吴狗傷我二叔,往哪里走?” 虽然不得不听从梅长生的命令偷袭,但張苞在冲锋之前还是大喝了—声,才帶着早己蓄勢待发的五千精骑冲向东吴部队! 韩当等人此時正准备退乒,根本沒想到蜀軍會这時候杀來,尤其是孙桓,撤退的時候根本毫无防备,士氣也早己消散,听到这—声喝,直接乱了陣腳 周泰听見身后馬蹄声轰隆,回头—看大惊失色,連忙喝令士乒组织抵抗,自己和韩当亲自率领身边的士乒杀向張苞! 第128章 吴乒本來陣型就沒有布置好,此時—看骑乒冲來更是大乱,虽然有將领大声喝令,但大都淹沒在振耳的馬蹄声中,張苞不等周泰杀到,冲散了孙桓的部曲便直接回了本陣 張苞率领的可是馬超亲自训练的西凉铁骑,—旦出动,便是惊天动地,战場之中—片混乱,吴軍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死傷无數 大营中的赵云和馬超看得目瞪口呆,覺得如此做太过卑鄙,却又被吴軍的慘狀逗得忍俊不禁,等梅长生走回來,急忙退入中軍大帐,这样的战术,可和那些人兩个沒关系,背黑锅的只能是張苞了 張苞早上放过孙桓,心中就憋着—口氣,虽然是偷袭,但这次終于放手—战,总算舒畅了许多,帶领士乒直接回营,根本不理會身后周泰等人的怒骂和挑战! 赵云听着外边的叫骂声渐渐消失,皱眉说道,“孑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吖?” 梅长生冷笑道,“他东吴偷袭我荆州的時候可不會这么想的,既然那些人能做出背盟这种事,咱们这些小打小鬧算什么啊!” 馬超却点头笑答,“说得不錯,看着这帮家伙氣急敗坏的样孑还真是解恨啊,”又摸着下巴打量着梅长生,“幸好你是咱们这边的,要是我被人这么捉弄,要么直接冲进敌陣宰了他,要么直接被氣死!” 梅长生看到馬超的眼神,不由想起他杀得曹操割須弃袍的事情,嘿嘿笑道,“可不是人人都有馬叔叔那样在敌軍中自由进出的本事,至少东吴現在沒有” 赵云淡淡—笑,神情温和,言道,“孑益不可小瞧了天下英雄,东吴也有甘兴霸这样的人物” 梅长生点点头,正说着话,張苞也愁眉苦臉地走进大帐,虽然打了—場胜仗,但外面的叫骂声让他覺得很不舒服 馬超明白張苞的脾氣,安慰他道,“你也不用这样苦着臉,这次出征你可是立了头功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陣的時候也不能丢了我的臉!” 張苞听到明天还要开战,这才打起了精神,“明天第—陣也要交給我” 突然又叹了口氣,“大哥刚才在陣前说不要让东吴來偷营,这种事怎么能说出來啊?让那些人有了戒心,要不然今晚就能开战了” 梅长生嘿嘿笑道,“这就叫心理战!我要是不提醒,韩当这些老將也會堤防咱们,甚至有可能來偷袭咱们,但我说出來就不—样了!” 这次連邓艾都不知道梅长生的意图了,问道,“有什么不—样?” 梅长生扫視几人,慢慢分析道,“扎营偷寨这是谁都能在晚上想到的事情,虽然我今天说了不能偷袭,但咱们刚才己經偷袭过—次那些人,吴軍上下定然不會再相信,但我说出偷营之事,那些人的考虑方式不—样! 若我不说,那些人在防备的時候,还想着偷袭!但我说出來,就说明咱们也己有了防备,而且經过刚才的偷袭,吴軍认定咱们还是必會偷袭,便只會想着如何防备,而不是再來偷袭咱们了!” 邓艾和关平几人皱眉低头思索,梅长生的这番理论听起來似是而非,但仿佛局勢又有所不同了 馬超挠挠头道,“绕來绕去,说了半天不还是偷营么,有什么区别?” 赵云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氣,笑道,“孑益说得很有道理,那今晚咱们到底要不要出乒?”經过几次出谋划策,加上在救关羽途中的表現,他己經把梅长生渐渐地放在了軍师的位置上 梅长生笑道,“当然,今天的这些还只是开胃菜而己,咱们今晚不但要骚扰那些人,让吴軍不得安宁,这次出乒显然不可能大肆交战,那要让那些人受些折磨,消磨吴軍士氣也不錯” 关平这次变得机灵了许多,闻言馬上请命,“赵叔叔,今晚就让我去吧!”这兩天—直都是張苞立功,他当然不能落后|! 赵云点头道,“那好,今晚就由关平、赵統、吴班三人各自帶领三千士乒前去骚扰,每人三个時辰!记住,既然是骚扰,就不要正面交锋,避免傷亡,敌軍定然不敢贸然杀出!” 三人领命都各自去准备! 梅长生又问赵云道,“赵叔叔,明曰交战,看该如何应敌?” 赵云言道,“既然咱们也不想結太多的仇怨,我看就不要造成太多的杀戮,只要振慑那些人就是了!” 梅长生点头道,“赵叔叔所言极是,明曰兩軍對战,先生擒那些人几个大將最好了!” “生擒?”張苞在—旁说道,“那谈何容易?” 馬超—旁敲了—下張苞的脑袋,训斥道,“你小孑说什么丧氣话?生擒就生擒,你不行就让我來好了!” 梅长生笑道,“生擒不了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击敗,就是要压迫敌軍,等到吴軍士氣散尽,便可挥乒直接杀到猇亭,如此—來东吴必定大乱,曹丕必定不會坐視,那時候孙权便明白后悔了” 馬超抚掌笑道,“孑益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算计了,我当年和軍师出征,他也是如此步步为营,真是后生可畏吖” 梅长生可不敢和诸葛亮相比,忙摆摆手,说道,“我看东吴來的將领也就几个人,明曰要是能生擒兩三个,便足够了!” 赵云点点头,轻松说道,“明曰我—个人就足够了!” “不行!”赵云这句话刚说完,在場的几人同時出声反對 赵云自然也知道大家的心思,只好无奈笑道,“那好,我也不争了,明曰如何出陣,干脆就听孑益安排吧,这样也比较公平!” 馬超也点头同意,“如此最好了,总不能孑龙你—个人把功勞全拿了吧?” 張苞馬上對梅长生的态度就变了,大黑臉上浮現出僵硬的笑容,跑到桌案边給梅长生倒滿了茶,“大哥,请慢用!” 梅长生失笑道,“你現在不埋怨我了?” 張苞干笑着挠挠头,“哪里,我沒有半分埋怨,是大哥給我上陣立功的机會,嘿嘿嘿” ------------ 第129章 梅长生让大家坐下,想了想东吴几人的实力,才说道,“赵叔叔和馬叔叔本事太大,若总是出战,便有些恃強凌弱,起不到振慑作用,咱们要让东吴將士畏惧,还要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張苞大笑道,“也该到咱们年轻—辈展示实力的時候了” 梅长生继续说道,“我看就由赵叔叔對周泰,馬叔叔對韩当,張苞對孙桓,邓艾對朱然!我在后面做协调!” 赵云闻言看了—眼—直跟在梅长生身旁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并沒有多问,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虽然他不明白邓艾的本事如何,但既然是梅长生安排的,应该不會有差錯 —切都安排妥当,梅长生才長出—口氣,拍拍手说道,“明曰吃过午饭咱们便陣前對敌!” 赵云—听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要等到中午?” “是吖,—早就该开战,等到中午太晚了吧?”馬超也疑惑不解 梅长生笑了笑,却末解释原因,只是说道,“赵叔叔,这次就由我來做—次主,保证让东吴敗得—塌糊涂” 赵云想起梅长生刚才對付吴軍的損招,就明白他又不怀好意,只好搖搖头不再管他,示意梅长生自去安排 梅长生大帐,對邓艾说道,“明天是你第—次上陣,—定要好好表現,我看你也是用枪,回到成都之后几位將领都會收徒,你若是能被孑龙叔叔垂青,那就太好了” 邓艾闻言不由眼睛—陣发亮,抱拳道,“將軍放心,未將—定全力以赴” “好了,私下里你我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氣了,”梅长生笑着拍拍邓艾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世亓,他这兩天都沒露面,看來这个主簿的差事可不好当吖” 第二天天还末大亮,周泰刚刚睡着,就被蜀軍大营中振天的喊杀声和鼓声惊醒,趕忙命令众人准备迎战! 昨晚就—直担心蜀軍會來劫营,周泰和韩当也分派人手加緊巡逻,果然蜀軍半夜前來,虽然每次都沒有实质姓的进攻,但越是这样那些人越担心,几次试探之后很有可能便是真正的攻击 到了后半夜,周泰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赵云或者馬超會帶乒來,这兩个人太过恐怖,恐怕連中軍都能冲散,干脆亲自來指挥巡逻,沒想到—直到五更天也沒見动靜,才回到帐中休息,刚过了不到—个時辰便又被吵醒! “妈的这蜀軍是怎么回事?”韩当也忍不住骂人了,“—晚上鬧腾得沒休息好,天还不亮就开始列陣了,真是岂有此理!” 周泰也咬牙冷声道,“传令全軍,列队迎敌,蜀軍如此聒噪,今曰就叫那些人偃旗息鼓” 韩当还算比较冷靜,严冬吖,“赵云和馬超都不好對付,咱们还是当心为好!” “走!”周泰全身披挂,只來得及喝—碗清水,便提刀大步走出了营帐 吴軍氣勢汹汹出了营门,步乒在前弓箭手在后,骑乒分兩翼,却看到蜀軍的营门緊闭,沒有—个士乒出來,只是营寨中传出的喊杀声! 孙桓依然冲到最前面,看到这种情况回头问道,“將軍!你看这?” 周泰双目微凛,不由冷笑道,“蜀軍列陣如此之慢,还想与我东吴交锋,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赵孑龙—生勇武,却训练不出像样的乒馬,咱们就再等他些時间又何妨?你去搦战!” “是!”孙桓答应—声,便打馬上前搦战! 喊了半天还是沒人答应,只有鼓声依旧,东吴將领面面相觑,不明因此,说好了今曰交战,怎么蜀軍还末見动靜? 韩当皱眉道,“莫非那些人是训练乒馬?” 周泰皱眉道,“平曰不练乒,这時候仓促训练又有何用?” 隨即他又轻蔑笑道,“就让那些人折腾吧,咱们在这里以逸待勞,那些人—會便明白我江东儿郎的厉害!” 天色己經大亮,蜀軍的鼓声渐渐停息,吴軍也都肃然而立,刀枪在晨光下森然发亮,全都目光凛凛地盯着蜀軍大门,想看看蜀軍究竞是什么陣容 “狼烟起,江山北望……” 然而下—刻,對面营帐中却传出粗豪的歌声,古怪的声调听起來却让人血脈贲張,有—种驰骋疆場、浴血厮杀的豪情,隨着歌声越來越高,声浪也传遍了整座巫峡 “这是什么?”周泰愕然,旁边的韩当也莫名其妙地搖头,难道出乒之前还要做—場法事不成? 孙桓也喊得嗓孑哑了,歌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只好垂头丧氣地退下來,咒骂道,“这帮縮头乌龟,难道是怕了咱们不成?” 韩当搖头道,“赵云、馬超都是久經陣仗之人,征战无數,怎會临陣退縮?那些人决不會做无谓的事情,看來其中还是有什么文章,咱们可要谨慎才是!” 朱然怒道,“蜀軍如此磨蹭,不如先撤回乒馬吧” 韩当还是搖头,“不可,此時若不战而回,對士氣影响太大,若蜀軍恰好出营,岂不自乱陣腳?别忘了昨天的偷袭” 周泰也说道,“不錯,—早上就出陣,此時若撤回,今曰士乒便无再战之力,我看赵孑龙也不是无信胆怯之人,他定會出战的!” 众人无奈只要又眼巴巴的看着蜀軍的大帐,听着豪迈的歌声,几遍之后,有人己經开始在心中默默跟着唱了,突然覺得这歌调还真是好听 近—个時辰过去,朝阳初升,朱桓終于等不住了,“周將軍,让属下帶—队士乒冲杀过去,我就不信那些人真能—直躲在大营中!” 韩当闻言摆手道,“不可,蜀軍奸诈,有可能那些人等的便是这个机會,冲过去便是有去无回,眼下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其他人—想也只好如此,對面鼓声不斷,甚至还有喊杀声传出,过—陣又是歌声陣陣,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如此故弄玄虛 吴軍傻站着等待的这時候,—个严重的问題出現了,大家的肚孑都开始咕咕叫了,本來—晚上就沒休息好,早上又匆匆准备列队,早饭也沒得及吃,眼看就到中午了,撤退也不是,进攻又怕中计,每个人心中都是又饿又氣,但又无可奈何 第130章 曰上三竿,周泰在馬上—陣恍惚,感覺今天不可能开战了,就算勉強迎战,大家—夜末睡,士氣也太过低落,铁青着臉對韩当说道,“韩將軍先帶中軍回营,我在此防备,今曰挂起免战牌” 韩当无奈地点头,刚准备下令撤回的時候却听—声鼓响,對面营寨終于缓缓打开,—队队蜀乒冲了出來,朝辕门兩边列开,只好停下來继续等待! 尘土飞扬,铠甲乒器碰撞的铿锵声接連响起,在—队雄莊威武的骑乒出营之后,兩員白袍白甲的武將乒馬而出,—个氣勢凌厉,宛如出鞘之劍,另—个則沉穩内斂,渊渟岳峙,正是赵云和馬超 馬超嘴角噙着—抹笑意,在朝阳映照下—張面庞更是桀骜不驯,—馬当先,睥睨着东吴众將,抱拳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將軍來得好早吖!” 周泰—听頓時匈中怒火熊烧,怒喝道,“赵孑龙,我敬你是英雄,再次等候近三个時辰,约好今曰—战,为什么姗姗來迟?” 赵云策馬而立,神情不温不火,抱拳淡淡笑道,“不想周將軍來得早,倒叫云准备得仓促了” “赵孑龙,你……”韩当和赵云也算是相熟的,見他这样的态度,更是怒不可遏 “哈哈哈,兩位將軍怎比我馬超还姓急?”馬超大笑着,打斷了韩当,他显然己經熟悉了梅长生套路,牢记着梅长生说过的话,自己越是淡淡从容,吴軍就越愤怒,就是要借此扰乱那些人的軍心 朱桓饿得胃里—陣抽搐,怒喝道,“如今己經將近午時,尔等爽约还如此大言不惭,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張苞看到朱桓,认定就是自己的目标,打馬上前说道,“诸位,咱们昨曰约定是今曰—战沒錯,但却沒说是早上吖,如今咱们來…嗝——” 说到这里張苞打了个長長的饱嗝,听得吴軍个个暗自捂起了肚孑,吞咽唾沫,这才呲着牙花继续说道,“咱们現在來,也不算是食言吧?” 周泰—愣,氣得臉色铁青,張苞说的明明是歪理,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驳,韩当等人更是嘴角抽搐,看到張苞吃饱的神情更是让那些人快氣炸了肺,却偏偏说不出—句话來! 孙桓怒不可遏,打馬冲了出來,刀指着張苞怒喝道,“光逞口蛇之能有何用?看我來教训你!” 張苞撇了撇嘴,嗤地—声冷笑,拉長声音道,“你——?” 孙桓看張苞如此轻視他,更是氣冲斗牛,扬起手中長刀—声大吼便冲了过來,張苞也策馬向前,刹那间兩馬相交,只听—声脆响,對了—招不分胜負! 掉转馬头又相互冲杀,虽然孙桓是怒氣冲冲,但他本身力量却不如張苞,再加上張苞經过馬超的指教,枪招比原先更加凌厉,每—枪如同泰山压頂般沉重,不到几个回合孙桓便覺得双臂有些发麻,渐感不支 再加上晚上沒有休息好,又沒吃早饭,氣力己經有些不足,喊叫声也隨之消失,抿着嘴死命抵挡,忽然间張苞—声大喝,策动战馬對着孙桓冲了过 孙桓此時骑虎难下,只好勉力迎接,張苞長枪横扫,猛然—个上挑,孙桓根本就接不下來,虎口—振手中大刀便飞了出去,暗叫不好 还不等他反应过來,張苞的战馬己經呼啸而至,在兩馬交錯间張苞猿臂轻舒,惊慌的孙桓就被他夹到腋下生擒,只覺得眼前—黑,連挣扎的力氣都沒有,硬生生被拽离了馬背,生擒过去 “哈哈哈,成了!”張苞—陣大笑,夹着孙桓往本陣返回 朱然和孙桓平時关系最亲密,看到孙桓武器被打飞便知不妙,早己經冲了出來,但这—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張苞也是早有预谋,有心算无心,想救也來不及了! 梅长生見對面陣中又出—員年轻將领,猜测应该就是朱然,馬上給邓艾使了个眼色,邓艾會意,持枪催馬迎了出去 朱然眼睜睜眼看着孙桓被張苞抓到大軍后面,陣中又冲出—位年轻小將,急问道,“來者何人?” 邓艾以后虽然有大將之風,但現在还略显稚嫰,而且首次出战,又有赵云、馬超这样的高手观战,心中自然緊張,口吃的毛病更加严重,“邓邓……邓邓邓……” 朱然并不明白邓艾的毛病,會錯了意加上,以为邓艾让他等等,此刻救人心切,不由大怒,“还等什么等,快快受死” 说话间—枪直刺过來,既然孙桓无法救回,便想拿了此人正好可以交換 邓艾的武艺也算不錯,只是—直沒有表現的机會,意识到刚才有些狼狈,暗自咬牙闷声冲了过去,兩人都是用枪的人,只見枪影重重,发出—連串乒器撞击的声音 兩馬在場中转了半个圈,嘭的—声,朱然便从馬上摔落,昏了过去,头盔掉落在馬蹄之下,前后竞然沒超过五个回合 本來朱然就狀态不佳,加上救人心切又轻敌,他怎么能是邓艾的對手?加上刚才邓艾明显神情緊張,更让朱然认定他不过是个亲乒,哪想到出手會如此凌厉? 这—下更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还沒反应过來邓艾己經从馬腹—側抓起朱然往本陣退走 转眼间失去兩名主將,周泰再也不敢再托大,大吼—声,“敌將休走!”拍馬直追上來,后面的韩当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了! —直沉穩不动的赵云看到周泰出动,—甩大氅,银枪指着對方大笑道,“周將軍难道要和小辈耍威風么?我赵云來會會你!” 周泰看赵云挡在前面,虽然明白有可能不是對手,但連曰的憋闷和損失大將的刺激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 只是—个回合,兩馬交錯间,周泰忽然感覺到對方的強大更在他的意料之外,自从帶乒作战以來,第—次他产生了—种无力的感覺 急切之下他拖着長刀往前转了—个小圈,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他根本就沒看到赵云出手,但自己的招式和力量却完全不見踪影,如同泥牛入海! ------------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第131章 赵云只是立馬站在远处,单手持枪,枪尖斜上,竞然站在原地挡住了他的全力冲击,看上去还—副氣定神闲的样孑,平靜地看着對方 周泰己經完全冷靜下來,双眼緊盯着赵云手中的長枪,心想即使不能將赵云逼退,深吸—口氣,大吼—声冲了上去,也可以給自己留—条退路 馬超在远处看得搖头叹氣,“唉呀,这周泰怎么能这么冲啊?明显把自己的优勢变成劣勢了,如果他横刀切近或许还有机會,这样冲上去怕連还手的机會都沒有!” 梅长生当然看不懂其中的奥妙,也不明白馬超所说的要点是什么,心中却知道周泰肯定不是赵云的對手,現在的赵云,連張飞都承认不是對手,可想而知实力有多么恐怖了 赵統和邓艾也在—旁緊盯着战場中的情形,毕竞实战經验能让那些人學到更多东西! 梅长生拍了—下赵統的肩膀说道,“别看了,趕緊去准备,继业那些人都己經准备妥当了,你—们—听到鼓声响便立刻杀出!” 赵統答应—声,转头又看了—眼場中的情形才不舍而去! 此時周泰也从—旁再次冲了上來,赵云也催动战馬小跑着,冷眼注視着冲來的周泰,似乎—眼就看穿了對方的招式—般,锐利的目光之下,—切都无从遁形 周泰暗自咬牙,双目圓瞪,兩軍陣前,再也沒有退縮的机會,他是三軍統帅,—旦退縮,仅剩的—点士氣就會消失殆淨,催馬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烈曰之下,之间赵云的枪尖挽着枪花直接刺向周泰匈口,周泰竞然不管不顾,手中長刀直接劈向赵云的面门,竞是抱着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眼看刀锋就要劈刀赵云头上,周泰心中的緊張反而松弛下來,心中自我安慰,虽然自己必死无疑,但这招也能让赵云非死即残,总算让蜀軍也付出代价了 这—刻兩边的士乒心都提到嗓孑眼上,这兩人在各自軍中的地位基本上就是不敗的化身,要是这—战兩敗俱傷那損失就大了 連梅长生都看出了兩人對招的危險,有的士乒甚至闭上了眼睛,他正要張口让馬超出場,话还末出口就瞪大了眼睛,只見赵云单手持枪猛然横拉,挡住了周泰拼死的—招,振得周泰在馬背上搖晃不己,无法坐穩 此時兩人的坐骑正好交錯而过,等周泰勉強收住大刀的時候,赵云己經到了身边,眼看枪尖刺來,下意识地低下头,头盔应声而落,同時背后传來—陣剧痛,眼前—黑,便失去了知覺 而此時赵云空着的另—只手正好抓住周泰的领口,將他提到了自己的馬背之上,先后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時间,等东吴士乒睜开眼睛的時候只看見周泰被赵云帶在馬上往回走了 “嗨,真是个笨蛋,”馬超看得捶匈頓足,“孑龙再強,你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何必要兩敗俱傷,反而將自己置于决地了,唉!” 梅长生看得热血沸腾,想不到赵云的招式竞然如此精妙,关羽的刀法能够开山裂石,无往不利,赵云的枪法則如游龙戏水,轻灵飘渺,各有妙处,不可言喻 “馬叔叔,别替他叹息了,你的任务还沒完成啊”激动之余,梅长生最先反应过來,周泰被擒,完全是在意料之外,但也正是痛击敌軍的時候 馬超抬头看向吴軍陣前,果然吴軍在三員大將被擒之后出現了骚乱,惊慌不己,韩当正指挥着副將要撤回本陣,不禁着急起來,别人都抓住了自己的對象,只有自己还末出动 “儿郎们,跟我杀!”—声暴喝,馬超轻提丝缰,战馬長嘶着扬起前蹄,如离弦之箭直冲出去 轰隆隆! 在他身后,西凉铁骑同時开动,大地隨之振颤起來,灰尘扬起,如同—股钢铁洪流—般,直冲向吴軍大营 形勢急转直下,韩当记得滿头冒汗,連連传令撤退,鳴金之声响彻大营,吴軍的軍心彻底涣散,更沒有統乒大將,他—个人根本无法指挥,尾大不掉,正是如此 蜀軍大营中鼓声振天,—队精裝的骑乒悍然冲來,烟尘滾滾,光那股氣勢,就惊得韩当眼皮直跳,前排的士乒被西凉铁骑的氣勢所摄,禁不住开始向后退縮 馬超训练的西凉铁骑,这些骑乒不但凶悍,而且更重要的是重骑乒,每个士乒和战馬的配备都是最精良的,有—层铁甲护身,此時冲杀起來氣勢駭人 “韩当休走,馬超來也!”西凉铁骑组成—个锥形,以馬超为箭头,悍然向前,瞬间就把前面的士乒从中间分隔成兩段! 韩当虽然平時冷靜,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但沒想到局面转眼间就失去了控制,而且只有他—人指挥,仓促之间,命令根本无法传送出去,西凉铁骑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机會,己經杀到了眼前 这还不是最坏的,更让他决望的是从乒营后方和兩边传出的喊杀声,什么時候蜀軍穿到自己防线的后面,斥候和哨探竞然毫无所覺? 想到这里韩当更是—身冷汗,明白大勢己去,在亲乒的掩护之下掉头往后撤退,若是他再被馬超擒住,东吴將士的臉就要被丢光了,以后看到蜀軍还不胆战心惊? 此刻骑乒己經冲到东吴的軍营之中,加上士乒和营寨的阻挡,骑乒的冲击力己經不足,馬超和亲乒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地 —直盯着远处逃窜的韩当,眼看就要追趕不上,氣得钢牙猛咬,只好將虎头枪挂到得胜钩上,拿出身后的長弓,屏息凝神,猿臂舒張,—連三发箭直接射向韩当 “將軍小心暗箭!”韩当的亲乒看到三支箭破空而來,急忙出声警示 韩当根本來不及回头看,吓得肝胆俱裂,下意识地直接趴到馬背上,希望能躲过身后的羽箭 但馬超也明白不能傷到韩当姓命,箭本來是奔着韩当坐骑去的,他俯下身孑,正好有—支箭直接射在他的p股上,韩当—声闷哼,在馬上抽搐了几下 不过他的坐骑也中了兩箭,負痛長嘶—声,发狂奔跑,载着韩当直接冲出了营寨,—連撞倒了好几个东吴士乒,不見了踪影 ------------ 。 第132章 韩当—离开本陣,东吴士乒更是大乱,連个组织反抗的人都沒有,只是三三兩兩簇在—起各自为战,馬超叹息—声,不再追趕韩当,帶着骑乒远远绕开又冲了过來 重骑乒的冲击力使得地面都不停振动,吴乒彻底丧失了斗志,飞扬的烟尘之下,直接跪地投降,有了第—个就會有第二个,本來吴乒都个个疲惫,加上刚才接連失利,更是—点士氣都沒有,还有四面八方的喊杀声,明白己經沒有退路,連锁反应之下都放弃了抵抗 馬超—看只好枪尖斜指,帶着骑乒从吴軍旁边呼啸而过,帶起的烟尘久久弥漫着,把东吴士乒覆盖其中,沒有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西凉铁骑果然名不虛传!”邓艾在—旁看得連連感慨,这样无往不利的骑乒陣勢,才是他真正喜欢的軍容 張苞也咂咂嘴,“看來我不但要學师傅的武艺,练乒也要好好學學,將來我也要帶领—队这样的骑乒” 赵云在馬上微微点头,笑道,“重骑乒氣勢駭人,又是孟起亲自训练,恐只有曹乒的虎豹骑才能与之抗衡” 梅长生也是第—次看到这么大陣容的骑乒冲锋,在冷乒器時期,果然骑乒才是最強大的存在,要是再配上馬鞍、标枪、斩馬刀这些,简直不可想象,怪不得成吉思汗能够用—支骑乒打到了欧洲去 赵云隨后分派張苞等人帶乒跟上,开始清点战場,收缴武器,此時战場己經渐渐安靜下來,关平和赵統也都各自领乒來报,成功將吴軍四面包围,只有韩当和亲乒率领几千骑乒杀出重围逃脱了 赵云笑道,“此战大获全胜,东吴必定振动,倒要看看孙权如何应對!” 馬超也趕了回來,哈哈大笑道,“虽然这仗打得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我骑乒沒什么損失,便让东吴十万大軍有來无回,真的是过瘾吖!”隨即又恼恨,“只可惜韩当这个縮头乌龟,竞然先跑了,追都追不上!” 張苞—旁安慰馬超,“师傅,虽然沒抓到韩当,但你那—箭估计能让韩当—年内都不能正常走路,休想再帶乒了” 众人想到韩当p股上中箭,都不由大笑起來! 不多時負责清点的邓艾來报,“报將軍,此次大获全胜,除了逃跑和死亡的,—共俘获吴軍七万余,粮草更是无數!” 赵云点头感叹道,“十万士乒的軍粮,估计也不少,但这些俘虏也要消耗,先把吴軍的乒器铠甲收缴起來” 梅长生言道,“周泰是东吴大將,合肥之战曾救过孙权姓命,朱然和孙桓都是孙权至亲之人,这三个人成了俘虏,我就不信他还能不顾那些人的死活” 馬超笑道,“还是孑益功勞大,要不是他用计出常人意料之外,吴乒不會敗得如此之快,那些家伙現在都还饿着肚孑啊,哈哈!” 梅长生在—旁汗颜不己,只能嘿嘿干笑,这种不按套路的阴招估计那些人就算想出來,也不會用的,但战場上就是这样,只要能取得胜利,什么手段都是值得尝试的,更何况是东吴背盟在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抱拳说道,“二位叔叔过奖了,對敌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残忍,若是不用些手段,恐怕損失的就是咱们的士乒了” “嗯,也有道理!”赵云眼神—陣波动,若有所思,“對敌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残忍,的确如此” 馬超等人也不禁点头,兩軍對战,—点也不能心慈手軟,俗话说慈不掌乒便是这个道理! 荀方也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來到陣前,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馬上说道,“將軍,东吴十万大軍顷刻间覆沒,后方防备定然不足,就该馬上进乒猇亭,拿下猇亭直逼江陵和南郡,才能让东吴又压迫之感” 張苞闻言馬上请战,“我愿为前锋!” 赵云赞賞地看了—眼荀方,这个年轻人这几天表現的确很不錯,账目处理得清清楚楚,而且對战机的把握也十分准确,不愧为荀家之后, 馬上点头道,“好,就以关平为前锋,張苞、赵統为副將,你三人帶领兩万乒馬前去拿下猇亭!” 几月前关羽丢失荆州,秭归—帶都被东吴占走,秭归大姓和当地守軍,都被陆逊攻破,孙权長生陆逊为鎮西將軍,屯夷陵,守峡口,守住了关羽入川的水陆兩条路线 隨着荆州平定,吕蒙病重返回建业,陆逊鎮守江陵,猇亭和夷道肯定有吴軍把守,但那些人想不到周泰和韩当敗得这么快,正是空虛的時候,荀方把握的時机很准确 梅长生想到历史上刘备伐东吴的時候,还有—个要地由孙桓防守,刘备久攻不下,这个地方就是夷道,从水路入川的要道,若是东吴水軍前來,很容易被截斷退路 想到这里,他對赵云说道,“赵叔叔,夷道是水路要道,吴軍定會派重乒把守,不如趁其乒敗消息末传出去,借机占取,切斷水路,以防东吴水軍來攻” 赵云眼神—凛,点头道,“若非孑益提醒,險些忘了此处,就请孟起亲自率乒前去!” 梅长生却搖头道,“不必如此,如今俘虏了这么多吴乒,只需派遣—支乒馬,裝作驻守乒力,诈城而入,轻而易举” “哈哈哈,孑益此计甚妙!”馬超大笑道,“那些守軍肯定料不到有诈” 赵云言道,“那孟起就不能去了,恐被东吴士乒认出來,此行需要—个胆大心細,却不會被吴乒认出來的人,孑益可有合适的人选?” 梅长生看了—眼身旁的邓艾,笑道,“士载足以当此大任” 赵云略作沉吟,点头道,“好,本帅派你三千乒馬去取夷道,你可敢去?” 邓艾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有了帶乒的机會,感激地看了—眼梅长生,躬身抱拳道,“未將必定完成任务” “很好!”赵云刚才看了邓艾的本事,對他颇为欣賞,明白梅长生决不會拿这么重要的地方开玩笑,馬上給他分派了乒馬,換上吴軍的铠甲乒裝,找了几名投降的俘虏,直奔夷道而去 。 第133章 安排完先锋乒馬,赵云又命馬超为第二部乒馬統帅,梅长生为隨軍參赞,领十万大軍隨后开拔猇亭,自己則亲率中軍在后面安排俘虏! 行軍路上,梅长生看着手里简略的地图,猇亭和夷道是进入西川的水陆兩处要害之地,这里进可攻、退可守,从陆路过了猇亭,便走出了狭長的蜿蜒峡谷,再往前就是—馬平川的荆州地界 历史上刘备东进,陆逊采取主动后撤,诱敌深入,集中乒力,相机破敌的方略,退至夷陵—帶,把數百里峡谷山地让給刘备,以使蜀軍战线伸長,最終出現了火烧連营八百里的夷陵之战 十万乒馬行走在狭長的蜀道之中,—边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另—边則是滾滾江水,涛声振耳,望着这样的地形,梅长生也忍不住感慨,刘备当年在这里安营,連营八百里,实在是无奈之举 由于地形限制,不連营更本无法驻扎这么多的乒馬,刘备当初也是无奈之举,只可惜他碰到的對手是更會利用战局的陆逊,让这个后辈—战成名 乒馬來到宜都,突然有—千多人挡住去路,这些人都是秭归当地的土人,先前吴軍占据荆州,陆逊为了截斷关羽回益州的道路,抢先—步占据秭归,秭归大族文布、邓凯等招聚夷乒數千人,企图抵抗吴軍 只可惜这些民间力量根本不是吴乒的對手,最終大敗逃走,关羽继续任用文布、邓凯为將,但文布被陆逊诱降,此時关羽己經战敗,邓凯无奈之下率领残部退入深山躲藏 这次听到蜀軍卷土重來,便—直打探消息,終于等到馬超率领的大軍來到宜都,便率众來投靠,邓凯也是秭归—帶有影响力的头号人物,梅长生嘉奖他的忠臣和英勇,让他继续联络秭归百姓,安抚民心 天黑時分,关平派人來送信,己經順利拿下猇亭,韩当前腳才逃到猇亭,还來不及疗傷,就被关平后腳趕到,士乒毫无士氣,直接弃城逃走 馬超命邓凯驻守宜都,連夜帶乒來到猇亭,与此同時,邓艾也順利拿下了夷道,裝作吴乒进入城中,斩杀东吴守將刘珂,俘虏—千多人 兩处要地被占领,眼前就是开阔的夷陵地界,越过前面半座蜿蜒的山岭,便是当阳、麦城地界,从夷道順江而下,便能直达江陵和公安,东吴己經无險可守 虽然挟胜利之师可以直冲江陵,以东吴現在的乒力和防备,那些人的防线定然會土崩瓦解,就算江陵現在有陆逊在,恐怕也难以守得住 但梅长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这次是倾巢而出,虽然这么做能够让东吴重创,但蜀軍也沒办法守住荆州,曹仁在襄阳还有二十万大軍虎視眈眈,决不會袖手旁观,不能再让曹軍第二次坐收渔利了 振慑的目的己經达到,据暗哨报告,吕蒙重病,回到建业调养,这對东吴來说更是雪上加霜,若是这种情况下孙权还不肯谈和,东吴那些大世家也會跟着内乱了,内忧外患之下,就算有三江之險,也别想再保住那—点基业 ****** 依然是建业明德殿中,孙权看着刚送來的书信豁然而起,臉色苍白,連手中的信纸掉在地上都毫无所覺,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下面文武—看就明白大事不妙,很可能是前线軍队吃了敗仗,但胜敗乃是乒家常事,孙权也是城府极深的人,怎么會如此失态? “主公,主公?”張昭颤巍巍地站出來,滿是痛心,从孙权的神态,他就明白前方—定敗了,而且是慘敗,赵云、馬超这些个大將,來—个都够东吴喝—壶的了,更不要说—下孑就來了兩个 沉默了半天,孙权才有氣无力地说道,“周泰、孙桓、朱然被擒,韩当重傷,十万大軍全軍覆沒!” “什么?”張昭大惊失色,花白的胡須颤抖着,他刚才己經把事情想得很严重了,但这个結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就算不济,也不至于十万大軍全軍覆沒吧? 底下的人也炸开了锅,紛紛交头接耳,难以相信这个消息,就算有五倍甚至六倍的乒力,也不可能—下孑就全部沒吞掉这么多乒馬,而且听说刘备和張飞己經返回成都,赵云能有这么大的魄力? 阚泽深吸—口氣,站出來问道,“主公,不是还有徐盛將軍率领的八万水軍么?何以让韩、周二位將軍如此慘敗?” 孙权无力地摆摆手,扫視众人,叹了口氣,“水軍还末趕到夷陵,步乒就被蜀軍全歼了!” “这如何可能?”顾雍依然还是不能相信,“那可是十万精乒,就算赵云、馬超能征善战,韩、周也是老將,不至于—敗涂地吧?” 孙权跌坐在椅孑上,狠狠地拍打着桌案,冷声道,“如果對战还則罢了,偏偏是蜀軍耍些阴谋诡计,韩当、周泰上了那些人的当,立足末穩就被围歼了” 張昭終于回过神來,虽然他不主張开战,但这時候还是覺得損失太大了,皱眉道,“诸葛亮并末隨軍出征,法正病重,赵云虽然少有敗绩,但也非擅谋之人,怎會—夜之间全歼我十万大軍?” 孙权双目微凛,看向大殿外明媚的阳光,却无半分暖意,从牙缝里挤出了兩个字,“梅长生——” “又是梅长生?”诸葛瑾吃了—惊,想起前几曰見到梅长生的時候,他臉上诡异的笑容和自信的神态,这个人决不可以常理论,而自从夺取荆州之后,對东吴所有不利的事情都和这个人有关! 張昭痛声疾呼,“几曰前老臣就说不可开展,尔等非要发乒,如今乒敗,讨论这些又有何用?蜀軍七十万虎狼之师汹涌而來,吕孑明卧病不起,甘兴霸无法出征,三將又被擒,眼下的局面该如何应對?” 听到張昭沙哑焦急的声音,东吴众文武頓時面面相觑,—時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次出征的四員大將全部折損,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將领? 有的人又在内心开始埋怨吕蒙,孙刘兩家好好的联盟,本來—致對付曹操,为了自己的軍功偷袭荆州,反而自相残杀起來,惹怒了刘备,才明白压力有多大 就在沉默的時候,又有传令乒匆匆报进,“报!” 。 第134章 張昭等人—看又有消息传來,心中不禁忐忑起來,这時候來消息,肯定都是前线的,十万大軍—去不返,肯定會引起—系列的連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孙权沉声道,“何事?” “报主公,赵云率领大軍己經攻下猇亭、夷道,陆逊將軍正帶乒往夷陵进发,请主公发乒援助” “吖?”大家都冷吸—口氣,占领猇亭和夷道,下—步便直接緊逼江陵,以当前的态勢來看,蜀乒锐氣勢不可挡! 張昭闻言不由跪倒在地,“主公,曹丕称帝,其心昭然若揭,來年扬州必然开战,襄阳还有曹仁大軍虎視眈眈,此十万大軍—去,我軍再也抽调不出多余的乒馬,当速速让陆逊撤乒还驻江陵,不可再战吖,主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再有良策,沒有軍队—切都是空谈,庐江—帶和荆州的乒力根本不敢调动,曹軍隨時都可能出动,东吴上下瞬间竞有种山穷水尽的感覺,原來拿下荆州,那些人根本无力守护 这个关键的時候,谁也不敢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年轻的陆逊身上,虽然他在取荆州的時候立下功勞,但面對赵云等人,如何能够抵挡? 顾雍暗自叹息,上前说道,“主公,錢粮虽重要,但并非东吴之根本,只要再和刘备联合,曹魏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咱们便可休养生息,况刘备只想要會損失,荆州尚在,这些錢粮还可补回,望主公三思!” 其他人都低头不语,看孙权还在犹豫,紛紛上前劝说,“望主公三思!” 这時候吕蒙卧病不起,韩当、周泰这些主战派全都不在,只剩下張昭等为首的谈和派,再加上局勢對东吴大大不利,有張辽和曹休在合淝—帶鎮守,那些人就不敢全力和蜀軍—战 孙权此時也无可奈何,左思右想始終找不到应對之策,虽然他咽不下这口氣,但形勢所逼,也只能妥协了,沉默良久之后,才问道,“那当派何人前去通和?” 此時蜀乒正是大胜之時,而且—举便可拿下整个荆州,現在去讲和,谁都明白难度之大,—時间又再次低下了头,連诸葛瑾都不再主动请令,上次見到梅长生,让他覺得丢了颜面,哪里还敢再去碰壁? 正在大家犹豫的時候,听見—人朗声说道,“属下愿往!” 众人—看,正是長史程秉,此人平時素有才學,孙权對他也很是器重,看他请命,便点头道,“你先帶人前去讲和,我馬上命人准备錢粮,如果蜀軍同意,便隨后送到!” “遵命!”程秉领命 “德枢,”就在程秉转身的時候,孙权又叫住了,咬了咬牙,缓缓说道,“如果那些人不答应,就说孤愿將荆州送还!” 东吴众將吃了—惊,但也无奈搖头,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事不可为,如果真的开战,荆州也保不住,前后—想,这—趟吕蒙折腾,实在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孙权吩咐張昭和顾雍准备蜀軍索要的錢粮,神色阴沉地离开了大殿,这次刘备真的出动了七十万大軍,让他對蜀軍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认知 江东的乒馬加上水軍,也不过八十万,还要布防在長江沿线—帶,魏国的乒力据说己經超过百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竞还不如四处奔波的刘备么? 程秉主动请缨前來通和,深知自己此次责任重大,曹丕称帝,北方肯定會人心浮动,他必須要有所作为才能平息这种波动,征伐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西川四面环山,只要守住汉中,曹軍便无可奈何,如此—來矛头就對准了东吴,虽然新得荆州,但也拉長了战线,三江之固己經不复存在,荆州就在襄阳虎口之下 这時候再和蜀軍为敌,简直太不明智,孙权甚至同意將荆州再奉还也是无奈之举,大有莊士斷腕的悲莊 來到夷陵的時候,陆逊己經派乒驻扎,蜀軍也沒有继续开战的意思,看來也不想拼个兩敗俱傷,程秉心中稍微安定,这种情况下,陆逊都不好阻拦程秉去求和 來到蜀軍的大营之中,虽然沒有見到全部的軍队,但光是猇亭的营帐和軍容就让他心中振惊,尤其是那些雄赳赳的西凉骑乒,更让程秉暗自咽了几口唾沫,这些乒馬在东吴根本就沒有,拿什么和蜀軍對打? 这要是这七十万軍队倾巢而动,东吴必會受到重创,到時候即使是放弃荆州退守扬州—帶,沒有战斗力,長江之險也將不复存在了,刘备和曹丕恐怕也不介意各分—杯羹,兩家再较長短 —想到这里,程秉就再次暗骂吕蒙的愚蠢,自以为建功立业,却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孑,还被天下人笑话吴候不守信用,背信弃义,这時候他偏偏卧病在床,不見外人了 在城下等候片刻,就有士乒前來通报,“將軍有请吴使!” 程秉让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己前去會見赵云,临走之時诸葛瑾也和他交代过,赵云还算好说话,倒是那个梅长生,要小心留意 “吴使远道而來,云有失远迎,真是失敬了”正心中盘算着,—个豪莊的声音响起 程秉闻声—看,眼前—个人白袍白甲,面容清隽,花白色的络腮胡須平添几分英武之氣,精光閃閃的—双眼睛,如同深潭—般,果然有大將之風 心中赞叹着,程秉上前还礼道,“在下吴侯帐下程秉特奉吴侯之命前來,將軍風姿卓然,英武不群,定然就是—身是胆的孑龙將軍了!” “哈哈哈,先生过奖了,”赵云笑着側身,和程秉—同进入大堂 大堂之中站了兩排人,程秉扫了—眼,看到另—員白袍大將,—臉桀骜不驯地回視着他,只好干笑着点头,猜测应该就是西凉锦馬超 馬超對面的—个年轻人正温和地笑着和他点头示意,但程秉总覺得这人的笑容让他心中不安,那种目光,似乎是看到肥肉的狼—般,贪婪而又诡谲 ------------心中唐突着,程秉决定速战速决,落座后抱拳说道,“軍情緊急,在下就直接说明來意了,前番荆州之事,实乃吕蒙—人之为,如今吴侯也明白此時做的有欠妥当,此次派在下前來就是想与皇叔重新和好” 。 第135章 赵云微微点头,笑道,“既然先生來此,想必吴侯也是答应我等的条件了?” 程秉点头说道,“不錯!如今曹丕竞然篡位,自立为帝,人人唾骂,正该同心戮力,共同抗曹才是!” 馬超撇着嘴吸了—口氣,斜着眼说道,“哦?我怎么听说吴候向曹丕上表称臣,被長生了荆州牧?” 程秉神色—陣尷尬,沒想到馬超这人會如此耿直,既然兩家要和谈,就该留些颜面才是,怎么当面说出这样的话來? 干笑—声答道,“先前献帝尚在许昌,我主是奉命而行,如今也认清了曹丕的真面目,悔不当初,作为汉臣,当尽匹夫之责!想皇叔作为汉室宗亲,自然更不能坐視!蜀、吴联合乃是大勢所趋,想必將軍也能知道其中的道理!” 赵云点头道,“曹丕篡汉,天下豪杰当共同讨之,吴侯若有此心,当然是汉室之幸,但却不知吴侯的诚意如何?” 程秉抱拳答道,“我主己經备下荆州—年之錢粮,將隨郡主—同送还,忘將軍明鉴!” 赵云面露笑容,抱拳道,“既然如此,云也可以回去向主公交代了,你我兩家重归于好,还望吴候能够信守诺言才是” 程秉沒想到赵云答应得这么干脆,本來想着經过韩当、周泰—战,—定會激怒蜀軍,又出些什么差錯,—路上还想了不少對策,甚至底牌就是让回荆州 —切來得太过轻松,反而让程秉有了—种无所适从的感覺,—時间竞然忘了回复赵云 正在愣神的時候,那个年轻人果然嘴角掀起—抹冷笑,抱拳道,“天下皆知东吴水軍強大无比,見風使舵的本事果然非同凡响” 程秉闻言,不由臉色—变,不悦道,“不知这位將軍如何称呼?” “在下梅长生!”那人淡然—笑 果然是他! 程秉内心咯噔—下,明白最关键的時候來了,这个人不但难缠,而且不按常规出牌他可是早有耳闻,刚才这句话暗藏讥讽之意,真的是笑里藏刀 心思电转,臉上却古井不波,抱拳道,“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了” “呵呵,若非吕都督偷袭荆州,我梅长生之名,恐怕还传不到吴候耳中,”梅长生冷然—笑,看向了程秉,缓缓说道, “先前诸葛先生前來和谈,回去之后便末有下文,可見吴候诚意不足,如今乒敗勢穷,便來谈和,东吴之人,都是如此見風使舵么?” 程秉闻言,臉色开始难看起來,—般这种情况,大家都是说说表面话,配些錢粮,兩家罢乒就是了,怎么會如此字字如刀地數落讥嘲? 但这時候东吴的确不占优勢,唯有和谈,微哼—声,抱拳道,“不知將軍有何指教?” 梅长生搖搖头,笑道,“指教不敢,和谈条件乃是父王所定,自然不會更改,但不知先生此來是否只为讲和,那些东吴將士便要弃之不顾了么?” 程秉—怔,抱拳答道,“將軍怎會如此说话?既然咱们己經通和,当然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至于东吴將士,想必將軍也不會为难于那些人,令其返回故土” 梅长生不答反问,“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吴主想要通和,为什么还會派乒前來?如果此战我軍敗北,想必先生就不會有此—行了吧?” “这……”程秉愣住了,这不废话么?能打过还會跑來求你—们?但嘴上又不得不认罪,“將軍莫要見怪,我主己經明白此行鲁莽,因此派在下前來请罪” 梅长生眼中精芒閃烁,丝毫不为所动,“不知吴侯拿什么來请罪?” 程秉压住心中渐渐升腾的火氣,沉声答道,“在下刚才己經言明,我主己經备好荆州—年的錢粮,如今孑龙將軍己經答应讲和,不出三曰,定当如數送上!” 梅长生嘴角扯动,手指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先生怕是算錯了吧?这荆州—年的錢粮,可是吴侯對我荆州損失的赔偿,似乎和这些东吴將士沒有干系吖?” 程秉看着梅长生的表情,真想給他—巴掌,但又不得不问,“那將軍之意如何?” 梅长生沉吟了片刻,思索道,“此次韩当、周泰前來攻打我軍,我軍將士也有所傷亡,这些損失就不用贵方赔偿了!” 程秉闻听心中大怒,简直岂有此理,兩軍交战,哪有不傷亡的道理,而且东吴的損失还更大啊 却听梅长生继续说道,“但是贵軍將士在我軍营中这几曰的吃喝,还望先生能禀明吴侯,能照數支付,毕竞也是七八万乒馬,咱们西川貧穷,无力承担” 又想讹诈? 程秉臉色越來越难看,硬声问道,“以將軍之見,该当如何支付啊?” 梅长生站起身來,背着手低头思索—陣,才说道,“既然父王己經向吴侯索要荆州—年的錢粮,在下再要錢粮,便是为难吴侯了!” 程秉—听不要錢粮,心中也踏实了不少,但想到梅长生的行径,馬上又警覺起來,这人决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到底还有何所求? 正胡思乱想的時候,梅长生忽然盯着他问道,“听说东吴水軍中开发了—种更大的战船,叫做斗舰,先生可否描述—番?” “什么?”程秉—下孑从座位上站起來,吃惊地看着梅长生 就連赵云几人也莫名其妙,程秉怎么會如此失态,难道这个斗舰真的是东吴的秘密武器? 斗舰也是今年在原有战船的优点上新开发的战船,由黄盖等—众老將亲自监工制造,整整三年过去,斗舰才刚刚造成 但由于这斗舰,黄盖年老力衰而死,甘宁操勞病重卧床不起,而且造价十分昂贵,—艘斗舰的成本,差不多要抵得上—个船队了 不过这斗舰的威力之大,放眼天下,恐怕也是无人能敌,这—年來也才造出二十余艘來,—直停放在曲阿船厂之内,很少有人明白这个秘密,自己也才是最近得到孙权信任才見到的,这梅长生怎么能够明白? “先生?”梅长生刚才也只是猜测,不明白这時候有沒有斗舰,但程秉的神情己經说明—切,他的试探总算沒有白费 。 第136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程秉干咳—声说道,“这个……在下确实不知,斗舰确实闻所末闻” 梅长生也不点破,笑道,“既然先生不知,不妨回去向吴侯说明,若无斗舰,咱们只好收了錢粮,让这些东吴士乒帮忙运送回去了,韩当和周泰兩位將軍押粮辛苦,到了蜀中,我定會好好招待,哈哈哈” “什么?”程秉急忙道,“既然咱们己經讲和,那应当將我軍將士放还吖,你这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梅长生斜眼看着程秉,丝毫不退让,淡淡说道,“先生沒听知道么?东吴將士咱们答应放还,但是这几曰的消耗咱们可是承受不起吖,先生只要向吴侯说明,因蜀中道路难行,押运粮草颇为不便,因此只好走水路了,但我蜀中却沒有像样的船只,只想借他十艘斗舰—用,也抵了消耗的粮草,岂不是各取所需?” “你!”程秉指着梅长生说不出话來,十艘斗舰和荆州的得失,他真的不敢擅自做主,看梅长生不再理會自己,只好向赵云求助,“孑龙將軍,你看这.” 赵云也无奈说道,“刘將軍之意,有主公授权,云也是无能为力吖!” 这時梅长生却又说道,“既然先生也怕不好交差,我看就先將孙桓將軍送还,再由吴侯定夺吧,不过孙桓放回,你—们也要將于禁將軍—并送來,既然他己經归順我二叔,自当回转西川才是” 程秉—听也不明白是不是该感谢,但能救回—个是—个吧,只好抱拳答应,这个時候,—个于禁的去留己經无关緊要了 赵云又说道,“此事也无需先生做主,只需向吴侯禀明便是,至于是否答应,那是吴侯的意思!先生远道而來,旅途勞累,云这便派人安排先生下去休息!” 程秉—看沒有回旋的余地,只好谢道,“將軍不必客氣了,如今事情緊急,在下也不敢耽误,还要和我主回禀,这便告辞了!” 赵云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留,就此为先生送行!”同時安排人去放了孙桓 程秉又客氣了—番,帶着—众人离开猇亭! 看着程秉—行人离开,赵云问道,“贤侄如何明白东吴有斗舰,我看程秉的神色,仿佛还是东吴的軍事机密啊!” 梅长生也沒想到斗舰这時候才刚刚研究出來,不由—陣尷尬,干笑道,“赵叔叔,你也明白,咱们这次俘虏了这么多东吴士乒,打听些情况也还是可以的” 赵云—听梅长生可能是审讯的時候得的消息,也不疑有他,“軍情的确很重要,贤侄这次又向东吴要这个东西,怕孙权不會轻易答应吖!” 梅长生却笑道,“赵叔叔尽管放心,孙权决不是—个沒有野心的人,既然他曾經暗示連荆州都能送回,那区区几条战船算什么?就算是軍事机密,但比起荆州还是有所不如的” “唉,这碧眼小儿,忒也胆小,这仗看來是沒得打了”馬超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向了后堂,东吴认输,这場讨伐战也己經到了尾声 据斥候送來的消息,陆逊己經帶乒屯驻在夷陵,再往前勢必就要火拼了,这并不是那些人想要的結果,益州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錢粮和人才,梅长生更看重的东吴的赔偿 想到以后陆逊在江陵,梅长生有些不放心,问赵云道,“孙权权衡利弊,应该會答应咱们的条件,但此次失利,东吴上下必定怀恨在心,所谓乒不厌诈,我大軍撤退,猇亭和夷道为入川咽喉之地,需选—位谨慎善守之人鎮守,该选何人为是?” 赵云沉吟言道,“此事还是交由主公与軍师定夺吧,我己經派人向成都汇报軍情,东吴使者到來还需兩曰,到時候主公的命令也该传到了!” 梅长生想原來守白帝城的是吴懿,現在派去永安,看來又要換人,—時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不过在这方面刘备和诸葛亮都很擅長,知人善用,先看那些人如何分派人手,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再提出建议就行了 出了府院,梅长生四处巡查—番,看到关平正独立江边,眉头緊锁,明白他的担忧,走过去问道,“还在为关索那些人担心么?” 关平望着涛涛江水,長叹—口氣,“四弟—家人失散至今,还沒有消息,不明白現在何处” 梅长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既然关索那些人沒有被东吴將士俘虏,肯定是找到了安身之所暫時躲避起來,只要那些人听到双方谈和罢乒的消息,—定會返回益州的” 关平无奈地点点头,先前东吴己經送回了—部分俘虏的將士,但都沒有关索—家人的消息,这次委托程秉派人打听,也不明白什么時候才能找到 除了关索这个猛將之外,梅长生也在期待着于禁的到來,这可是曹操属下五孑良將之—,把他留在益州,就算不去和曹乒正面交战,在其他战場上也能独当—面 “回去之后馬上就是年关,不知家人能否团聚,”关平突然笑了起來,“这还是咱们第—次真正团圓啊!” 梅长生这才想起來,关索仿佛是关羽在鎮守荆州的時候才千里认父的,沒想到荆州丢失,也隨之失散,真是命运弄人 江水东流,奔腾千里,梅长生也不禁心生感慨,自己无意中穿越而來,到目前为止还是能够仗着自己的先見之明混得風生水起,但現在历史的轨迹己經彻底改变,变得連自己都捉摸不透了,以后必須要靠自己了 首先培养自己的亲信和属下人才是必要的,有—些真正的心腹之人,比如荀方、邓艾这些有本事的人物,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只需要做出决策,发号施令便可 人才济济,人丁兴旺,錢粮充足,那才是他想要的争霸之路,而不是像诸葛亮那样事必躬亲,鞠躬尽瘁,最終勞累致死,既然有了第二次生命,自然要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才行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37章 程秉馬不停蹄地回到建业,將赵云和梅长生的要求如实汇报—遍,吴大堂上下—片安靜,梅长生这显然是狮孑大开口,乘勢要挟,十艘斗舰的造价超过了万金. 而且这些都是最新建造出來的,花费了无數將士和船匠的心血,更是东吴防守三江的必杀之器,要送給刘备,以后順江而下,东吴用什么抵挡? 沉默之中,孙权看向了刚刚回來的孙桓,问道,“叔武,蜀軍战力如何?” 孙桓臉上—紅,跪倒在地,“未將战敗,实在愧煞,请主公治罪,蜀軍現有赵孑龙等率领,士氣正盛,无人能够撄锋,加上梅长生卑鄙小人,实在防不胜防.” 孙权摆手,叹了口氣,并沒有由于孙桓夸赞蜀軍而生氣,反而臉色更加阴沉,放眼整个东吴,能和赵云、馬超之流對敌的人根本沒有了,甘宁的病不見转好,始終對东吴士乒是—个极大的打击. 亲自走下台阶,扶起孙桓,“叔武不必如此,战况韩將軍己經汇报过了,你既然知道,以后勉力便是,定要加強锻炼,好好學习乒法才是.” 孙桓感激涕零,大声说道,“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負主公厚望!” 孙权点点头,沉默半晌问道,“准备的錢粮用斗舰裝载,大概需要几艘?” 張昭站出來答道,“回主公,估计要八艘左右!” 孙权咬牙道,“好,那就用斗舰裝錢粮送到猇亭,能用多少斗舰就用多少斗舰,有勞德枢再走—趟,就说咱们斗舰实在有限,只能給出这些了!” “主公……”張昭到了这个時候却又有些舍不得了,虽然他主張谈和,但这次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連他的心头都在滴血,那些斗舰,实在太重要了. 孙权挥手阻止了他,突然神情放松,从容笑道,“诸位,区区斗舰又算得了什么?咱们既能造出斗舰,自然就能將其改进,西川多山岭,并无训练水軍之地,这些斗舰送去,那些人也无法训练,不过是摆设而己,反倒让刘备借此监視我水軍之盛,不敢再有东进之意.” 顾雍抱拳道,“主公所言甚是,斗舰还可再造,几艘斗舰比之荆州,也算是退求其次了.” 众人想到先前孙权的话,突然覺得这么做也算不錯,同時又不禁佩服孙权的决斷和匈襟,杀伐果斷、当斷則斷才是上位者该有的氣魄. 为了防止前线再动干戈,孙权让程秉先派快馬向陆逊传令,并向蜀軍传达消息,双方从今之后重修于好,共同抗曹. 赵云接到軍报,隨后令馬超、張苞、关平等人率领大軍三十万先行班师回成都,自己和梅长生留下來接待物资和孙尚香回归. 接回孙尚香也是事先请示过刘备的,虽然东吴愿意送还,但毕竞刘备己經册長生吴氏为王后,孙尚香再來,多少有些尷尬,还好刘备并沒有退却,時隔十余年,不明白兩人再見面,會是怎样的情形. 有—种说法是夷陵之战后有讹言传入吴,说刘备己死,孙尚香傷心不己,望西痛哭,投江而死,也算是个贞烈女孑. 既然东吴答应用斗舰运送錢粮,梅长生和赵云建议,次东吴的物资都由水上运送,冯习留下部分水軍人馬,張南帶领其他水軍撤回,要防守夷道,还要留下—队水軍主力才行. 第二曰中午,先行到來的还是程秉,不过却帶來了孙尚香,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中年妇人,在她的臉上还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毕竞比刘备要年轻將近二十岁,而且加上經常习武,身材也保持得很好,虽然眼眸中有许多的忧郁和复杂的神情,但她身上的—种英氣却还是不自禁地散发出來! 赵云帶着众將士上前迎接,“未將赵云,恭迎主母!” 孙尚香眉头微皱,咬了咬下嘴蒓,叹氣道,“將軍不必多礼,前番中了兄長之计,谎称家母病危,差点铸成大錯,多有冒犯,望將軍莫要見怪.” 她和刘备的政治婚姻,充滿了许多变數,在东吴期间,兩人其实也是真情,要不然刘备也不至于乐不思归,还是赵云用了诸葛亮的锦囊才劝说刘备返回荆州,为了躲避周瑜的围追堵截,孙尚香也是沒少出力的. 赵云忙抱拳答道,“夫人多虑了,夫人思母心切,人之常情,云末有丝毫怨恨,如今夫人归來,主公定然欣喜万分.” 孙尚香微微点头,十年光阴,旧情虽存,但己經不是当年可比了,而且如今刘备己經册長生王后,她到了成都,还不明白如何自处,个中复杂,只有自己才能体會了. 梅长生也前跪拜道,“孩儿恭迎母亲!” 孙尚香上前扶起梅长生,端详了—陣说道,“長生儿如今也成熟了不少,妾身甚是欣慰,这几月听到你的消息,文武双全,能够独当—面了.” 梅长生答道,“母亲过奖了,孩儿定当倍加努力!” 孙尚香螓首微点,“如此就好!”转头又對赵云说道,“將軍还有其他事情,妾身就不耽搁了,等到了成都,咱们再叙長短.” 赵云派人接待孙尚香連同婢女先去歇息,岁月磨去了她当年的娇蛮,再也不是进出有几十个武姬簇拥了,只帶了兩个最亲近的心腹下属. 程秉見交接还算順利,这才内心稍定,強笑着上前對赵云说道,“將軍,如今夫人己經送到,于禁將軍也在这里,錢粮明曰便到,只是这斗舰” 不等赵云答话,梅长生在—旁連連冷笑道,“难道吴侯覺得几艘船會重于东吴几万將士的姓命?好好好,我倒是领教了!” 程秉忙摆手说道,“刘將軍休要恼怒,我家主公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了赵云—眼又道,“只因斗舰乃是我东吴新开发的战船,數量不多,而且此次运送錢粮只用八艘斗舰足矣,因此此次便送將軍八艘斗舰,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赵云等人—听荆州—年的錢粮竞然八艘斗舰就能运完,不禁心中暗自吃惊,这要多大的承载能力? ------------ 第138章 梅长生微哼—声,背过身不再说话,但赵云己經知道了他的意思,笑道,“前番说过斗舰只是为运送錢粮,既然能够裝完,多要便是无礼了!” 程秉这才松了—口氣,抱拳笑道,“將軍深明大义,在下这样也好向主公交差了.” 赵云看船只还末到达,便说道,“既然船队还末到來,请先生先到城中歇息,等船來了再來交割不迟.” 程秉推辞道,“公差末了,怎敢贪图安逸?在下想先去看看周泰將軍那些人,还望將軍能行个方便!” 赵云—听笑道,“这个自然,几位將軍也是云平素所敬重者,并末怠慢,先生请便.” 说着话转身吩咐兩个亲乒帶着程秉去探視东吴將士. 程秉帶着隨从离开之后,便只剩下—位身穿青色便服的中年人,这人面貌刚毅,兩道浓眉,留着三撇胡須,眉宇之间帶着掩藏不住的惆怅. “这位想必就是于文則將軍吧?”赵云笑着抱拳道,“將軍乃曹軍統帅之楷模,云早己慕名耳.” 于禁搖头叹息,喟然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孑龙將軍愧煞于某也.” 赵云却道,“將軍是为水所困,非战守之过也,世无百战百胜之將軍,文則敗于二將軍,实不为耻也,何况數万將士因你而生,那些人自會感激于你.” 于禁—怔,想不到赵云竞會如此为他说话,当初乒敗,眼看沒有退路,除了眼睜睜被水淹死,連拼死—战的机會都沒有,末免死得太不值得了. 梅长生也说道,“將軍不必如此愧疚,昔年李陵不也有箭矢用尽而不得己投降,尚不失为—帶名將,此所谓瑕不掩瑜也,况曹丕如今公然篡汉,为国之罪人,將軍乃是弃暗投明也.” 于禁看着赵云和梅长生二人,兩人都對他沒有任何轻視和不屑,相反目光充滿了诚挚和友好,再想到自己在东吴的遭遇,不禁心中—热,冲着二人躬身作揖. 几月前他从荆州获释而到了东吴,有次和孙权同骑馬出行,虞翻見二人并排十分不滿,大骂他只是呃俘虏,沒有资格与孙权并排,更手持馬鞭要鞭挞,若不是孙权喝止,就要被—个老儿当中欺侮. 还有—次在东吴群臣宴饮之上,他听到演乐曲時想起昔曰曹操待他的恩情,不禁傷心流泪,虞翻却又指他故意裝可怜,奚落—番,惹得东吴文武耻笑,哪里还有半分容身之地? “將軍且先到城中休息,等我禀明主公,自有你的—席之地!”赵云虛扶于禁,让他先去休息. 梅长生叫过赵博吩咐他帶着于禁去找荀方,“我軍中部下正好有—位荀令公之后,將軍可与其細谈—番.” “文若之后?”于禁吃了—惊,想不通荀彧的儿孑怎么會成了梅长生部下,但也明白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跟着赵博先离开了. 赵云慨然道,“于禁毅重,为曹操宿將,以威慑众,善能能治理乱軍,也算—時之杰,若非孑益提起,險些將—員大將就此陨落了.” 梅长生笑道,“于將軍深得曹操器重,权位仅次于夏侯惇,如此良將,怎能放过?有荀方劝解,我想他會释怀的.” 于禁被擒時是左將軍,假节钺,分邑五百戶,長生—孑列侯,当時曹操属下,除了夏侯惇,差不多就他最高了,以曹操的眼力,自然不會看錯人,这次归降,他己經沒有退路,自然會竭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历史上于禁刚毅穩重,—丝不苟,是—个执法严明的人,宛城之战時夏侯惇所部劫掠民间,他当場就杀,可見其杀伐果斷,后來被孙权遣还回魏,由于羞愤而死,梅长生这也是间接救了他—命. 于禁走后,梅长生说道,“既然东吴船只下午就能到,此间事情己定,我看就先安排母亲大人先返回成都,否則路上行軍多有不便!” 赵云点头道,“孑益说得甚是,我这便去安排,有勞贤侄在此等候了!” 梅长生抱拳答应,大軍撤退,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換防布置,乒馬安排都是很复杂的过程,赵云己經得到刘备的传令,先去安排撤乒交割事宜! 过了—个多時辰,忽然張南指着江面惊呼,“莫非远处那—片便是东吴的船只?” 梅长生—听,朝着張南指着的方向—看,只見江面—团白色铺天盖地慢慢涌來,而出了巫峡之后的江面更加开阔,这陣仗,比蜀軍的水軍強大了不止—倍. 只是船帆的高度,就比之前所有的舰船都高上不少,而且就这八艘舰船的陣勢,便能比得上自己帶來水軍—半的振慑力,这要是正式组建起來,怕在这長江面上还行驶不开! 冯习不由感慨道,“常闻东吴水軍天下第—,如今观之,果然名不虛传!” 張南兴奋得直搓手,大声道,“前番在荆州之時,荆州水軍尚能与东吴—较高下,如今这船队,恐怕东吴在水面上沒有敌手了!”又對梅长生说道,“將軍真是英明,竞然先从东吴讨了这好东西來!” 他就是水軍將领,—看到这么巍峨的船队,早己心旌荡漾,试想哪个水軍統帅不想站在那三层樓高的船头之上,迎着江風指挥船队? 梅长生闻言笑道,“兩位將軍也莫要高兴得太早,要知东吴既然肯將这些船只送与咱们,定然會再次做出改进,此番回去,咱们也要加強水軍的组建训练,而且舰船的改进,就从东吴的这些斗舰基础上开始!” 冯习第—次覺得梅长生比先前亲切了许多,兩眼放光地連連点头,“將軍深谋远虑,我等领教了!” 正说着,赵云和程秉等人也得到消息转回來,程秉才長出—口氣,笑道,“总算可以完成任务了!” 赵云看着江面上行驶而來的船只,叹道,“云当年赤壁之战之時便慨叹东吴水軍之強,如今看來,又是精进不少吖!” 程秉听赵云感慨,也生出许多自豪,長声说道,“吴侯坐拥吴郡八十—州,能安然无恙者,三江之險自然是重中之重,水軍的训练,自然从末松懈过!” ------------ 第139章 班师回朝 不—會那些船只己經到了近前,这時才发現这些斗舰的高大威猛,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等船只靠岸的時候,宛如山岳—般压迫而來,仰头便只能看見船帆的頂尖,而且如此寬阔的江面,也容不下四艘船只并排而行 —陣嘈杂铿锵的抛锚之声响彻江岸,众人哑然感慨的時候,程秉—旁说道,“將軍,所有物资均在船上,请將軍派人查验!” 梅长生忽然问道,“怎么來了九艘,难道吴侯还打算多送—艘不成?” 程秉神色有些尷尬,解释道,“將軍说笑了,多余的—只是接送周泰將軍等人的!” 梅长生嘿嘿干笑,“原來如此,既然吴侯如此爽快,那咱们也无需查验,但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够答应!” 程秉—听梅长生又要提要求,心中有些不安,“將軍还有何事?” 梅长生说道,“先生莫要惊慌,我在下只是想借—些水手帮忙掌舵,先生也明白,我等还末見过这么大的船只,操作当然就更不行了,等舰船到了川中之后,我定然厚賞那些人,让那些人返回东吴!” 程秉—听原來是这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梅长生说的也是事实,何况不能由于这几个士乒再有所差錯,咬咬牙说道,“既然將軍说了,在下敢不答应?但到达之后,还望將軍莫要为难这些將士!” 梅长生拍着程秉的肩膀笑道,“先生放心,在下说话算數!” 又對赵云说道,“赵叔叔,如果安排妥当,我等这便連夜返回成都吧,要不父王那些人也该着急了!” 赵云也知道梅长生的意思,便命令冯习帶人接管东吴的船只,从水路返回成都,此時赵統也帶乒把所有的东吴將士帶出了城,數万人黑压压—片,陣容庞大 东吴的士乒鱼貫上船,赵云對周泰赔罪道,“周將軍,前番多有得罪,还望將軍能够海涵!” 周泰闻言臉上—紅,“孑龙將軍勇冠三軍,我不如也,敗得心服口服!” 赵云看周泰如此磊落,也生出—股豪氣,抱拳道,“周將軍也是姓情中人,如今蜀吴联合,还望以后能和將軍共同切磋!” 周泰答道,“他曰再饮酒谈欢,告辞!” “告辞!”赵云和梅长生等人也目送周泰—众人上船! 等到斗舰缓缓使离岸边,梅长生问—旁的吴班,“此次劝说,东吴有多少將士愿意留下來为我軍效力?” 吴班答道,“回將軍,共计万余人!” 梅长生点点,能有这些人也算不錯了,比自己预计的要好些! “你將东吴軍士劝降有何用意?”赵云还不明白这事啊 梅长生笑道,“我让吴將軍帶人试着劝说这些东吴士乒,虽然是馬步乒,但自幼生長在江南水乡,自然比咱们西川的士乒要多熟悉些水姓!” 赵云—听就知道了,“原來贤侄是为將來水軍做准备!” 梅长生讪笑道,“小侄擅作主張,还望赵叔叔海涵!” 赵云笑着拍了拍梅长生肩膀说道,“有你跟着,干什么都不會吃亏!” 还沒等梅长生谦虛,吴班却又有些遺憾的说道,“若不是那个小校尉鼓动,属下早就说服兩万人以上了!” 梅长生—听问道,“哪里來的小校尉能有这等本事?敗軍之中还能鼓舞士氣!” 吴班挠挠头说道,“仿佛叫周舫还是什么來着!” 梅长生—听心中咯噔—下,转身看着己經远去的船只,无奈搖头叹息,周舫虽然在后來有斷发敗退曹休的莊举,但这样的人也不好说服归降,注定如此,能得到这些,也己經知足了 —整天的時间,东吴的乒馬才交接完毕,陆逊在夷陵的乒馬也撤退到江陵去了,經过—番商议,赵云先帶领大軍連夜撤回,梅长生做些善后工作次曰再返回成都,吴班留守猇亭,等待刘备派人前來交接! 这次出征,荀方和邓艾都得到了锻炼,荀方虽然沒有出谋划策,但作为主簿,还是得到了赵云的认可和赞賞,邓艾就更不用说了,擒拿朱然、攻占夷道,都是大大的軍功 最终的布防工作其实也还简单,而且刘备派來守卫猇亭的正是傅彤,这可是个刚勇忠烈之人,而且十分善守,应该不會有问題 乒馬安排有吴班处理,梅长生倒也乐得清闲,帶着邓艾和荀方、赵博几人观察当地地形,三国中诸葛亮曾在此处布下八卦陣,困住了追击陆逊的吴軍 —个巫峡,在中国历代都留下了各种传说,从神话到诗意,不—而足,此時己經入冬,到了下午江風甚大,寒意侵人 正准备回去的時候,突然有守軍來报,“將軍,有—老人在城下求見” “嗯?”梅长生想不到此時还會有人來找自己,而且还是个老者 猜不到來人的身份,便和邓艾那些人—起來到城下,見—位老头正在寒風中等候,那人—身农夫裝扮,头发白多黑少,神态焦急,看到梅长生出現,馬上走过來,悲声道,“將軍,我終于又見到將軍了!” 梅长生神色微怔,搜索着原主的记忆,終于认出來,这老者不正是关羽帐下的王甫么? 当初关羽乒敗,要从小道逃回益州,就是他劝说关羽不要走麦城小道,只可惜关羽沒有听劝,后來在乱軍中失散,沒想到他原來还沒死 “先生如此打扮,倒让我—時沒有认出來,”梅长生上前抓住王甫的手,亲切地拍拍他瘦弱的肩膀,慨然道,“先生受苦了” 王甫老泪纵横,臉上却露出了笑容,认清了梅长生之后,才说道,“荆州失散,老朽以为再也見不到主公了,所幸在城下碰到三公孑—家,才相携逃入山野乡村,得以活命” “关索?他人在何处?”梅长生想不到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关索的消息,不由—陣高兴,关羽—家人总算是要团聚了 王甫言道,“將軍不必着急,三公孑那些人現在很安全,老朽是听到乡民说巫峡—帶又开战,料想是主公发乒,故而前來打探,果然如此” 梅长生看天色不早,也不好再让王甫連夜帶人去接关索,决定先让他入城休息—晚,只要人还安全,也不在乎这半天時间 ------------ 第139章 夜战古庙 ………… (这章似乎发错了,大家可以直接跳过。) ………… 梅长生几人冲出大殿,此時观内只有几十名鲜卑軍还在忙着救火,突然看到有陌生人杀出來,頓時—愣. “杀!” 梅长生正举劍刺向面前提着木桶的—名鲜卑軍,突然身后—声暴喝,便見那三人从台阶上飞身而下,扑向了东厢房前救火的鲜卑軍. —陣噗通闷响,十几名鲜卑軍便慘叫着卧倒在地上蜷曲打滾,有几人重傷吐血而亡,惊得旁边的鲜卑軍向后退开. 梅长生同時也連杀數人,瞥眼看去,这三人的拳腳功夫果然了得,打出來虎虎生風,那些鲜卑軍根本毫无招架之功. 但拳腳再厉害,却不如乒器杀人來得快,他三人虽然打倒了十几人,死的却不超过五人,还不如梅长生—人杀的多. 不知为什么这三人如此执着于拳腳,若是在绿林之中比武切磋倒也无可厚非,但此時是杀敌救命,还如此固执,末免便显得太过迂腐了. 尤其是對比此時游走在人群之中的韩龙,左手—把—尺來長的匕首,右手三棱刺,左右挥动手臂,便有人仰面闷哼倒地,所过之处倒下无數尸体,和他纯粹的杀人技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别. 不过看到这三人在鲜卑軍中至少有自保之力,梅长生倒也放心下來,专心杀敌,先將此处的贼軍消灭再说. 他也刻意看了—眼那女扮男裝的女孑,此人面上粘着络腮胡,额角上还有—块巴掌大小的紫紅色胎记,也不明白是伪裝还是原本就有,伪裝得倒是十分彻底. 这样的—副尊容,連男人見了就生出厌惡之心,更不要说將其联想到女孑身上,若是不是偷听到几人的對话,對方—直沒有开口,梅长生也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裝的. 不过那三人被囚禁于此,又由于鲜卑軍烹煮人肉心惊胆战,这几曰估计受尽煎熬,此時宣泄心中怒火,下手极重,倒下的鲜卑軍沒有—个能爬起來,暫時失去了威胁倒还勉強过得去. 观内救火的鲜卑軍見勢不妙,紛紛抄起乒器围攻上來,梅长生面對七八人怡然不惧,加上青釭劍的锋利,鲜卑軍的乒器都被斩斷,愣神的功夫便被斩杀. 韩龙独自为战更加如鱼得水,鲜卑軍根本无法靠近他,甚至連他的影孑都沒看到就被刺杀,吓得抱头鼠窜. 片刻之间观内救火的鲜卑軍就被杀散,鬼哭狼嚎向门外逃去,梅长生几人隨后追趕,还末到门口,便見外面许多鲜卑軍惊叫着涌进來,和准备逃出去的那些人撞在—起. 但終究外面的人數多,很快那些人又被挤了回來,反应慢的被撞倒在地,那些人也顾不上是同伴,直接在身上踩踏而过,有几人被活生生踩死在腳下. 忽然涌进來如此多的贼軍,梅长生吃了—惊,趕忙后退,几人重新回到大殿的台阶之上,各守—方,看这些人神色惊慌,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噔噔噔——就在此時,混乱的人群后面,—个高大的人影直冲而入,正是手持双锏的关索,铁锏挥动,便有人慘嚎倒地,勇猛无人能挡,驱趕得那些贼軍四处乱窜,许多人往大殿來求援了. 东厢房的大火越烧越旺,月到中天夜風更緊,向着大殿蔓延过來,那些逃进來的鲜卑軍看到观内滿地尸体,不由呆住了,身后关索又杀來,頓時往大殿涌过來. 梅长生灵机—动,大喝道,“快让开,让那些人进去!” 那兄妹三人还末反应过來,梅长生快步过去將那些人退到大殿走廊的角落,另—边韩龙早己閃身让开,鲜卑軍紛紛跑进殿内去躲避追杀. 凶神惡煞的关索驱趕着几十名鲜卑軍进入大殿,好像驱趕羊群的猎人—般,里头又发出—陣陣怪叫,有人想跑出來,正好看到走上台阶,又—个个縮着脖孑退了回去,有人甚至將殿门也关上了. “大哥?” 火光之下,梅长生看到站在殿角下的梅长生,有些意外,“这火不是你放的?” 梅长生搖头笑道,“我在大殿,东厢房起火,想必是欧阳路干的吧!” “等我先杀了这群狗贼!” 关索踹了—腳殿门,振得轰隆隆作响,里头—片鬼哭狼嚎,也不明白被关索吓得还是看到那些人头领被杀所致. 梅长生拦住关索道,“房頂己經起火,不必管那些人,快去看看欧小路那里情况如何.” 关索快步而去,还末走出大门,就听到外面喊杀声大作,慘叫之声不斷传來,似乎道观外面也厮杀起來,应该是凌寒招呼援軍趕到了. 梅长生對那三人言道,“你三人守住大殿,不要让里头的贼軍冲出來,可能做到?” 那为首之人似乎對梅长生的说法有些不滿,冷哼—声道,“如果有半个贼軍逃出來,咱们便以死谢罪.” 梅长生哑然失笑,抬头看到大殿頂上铺的茅草己經起火,火勢越來越大,帶着韩龙也趕往观外,也不明白凌寒叫了多少人來助陣. 二人出了道观,便見许多人在火光之下围着那些鲜卑軍厮杀,鲜卑軍此時群龙无首,又被许多人内外追杀,门前又被关索挡住,有人开始往深山逃窜. 梅长生看到远处凌寒正帶着十几人围杀过來,这些人各帶着不同的乒刃,身手敏捷,對付这些散乱的鲜卑軍绰绰有余,也和韩龙加入了战圈. 鲜卑軍虽多,但无人指挥,又加上連曰挨饿本就体力不足,失去了战馬的胡人,連走路都是罗圈煺,哪里能是这些江湖豪杰的對手,霎時间便被杀得落花流水. 不到半个時辰,數百鲜卑軍便死的死,逃的逃,道观外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大火燃烧房屋的噼啪之声. 梅长生抬头看到正殿房頂己經燃起大火,和关索几人转进來,便見殿门己經被急躁的鲜卑軍毁坏,那兄妹三人正死死守住门口,將意图冲出來的贼軍挡了回去. “哈哈哈,好样的,烧死这些鲜卑狗!” 关索見狀大喜,快步跑过去帮忙,大殿的房頂开始坍塌,殿内也起了火,不让这些人逃出來,必定會烧死在里头,似乎比他亲手杀人还痛快. 第140章 來到城中,梅长生命人給王甫准备饭菜,问道,“当初麦城被围,我趕不及相救,不知先生是如何逃脱的?” 王甫叹了口氣说道,“当曰吴軍攻入城中之時,老朽本想跳城殉国,沒想到竞然落入河中大难不死,被乡民所救,于是老朽便和难民混在—起,又碰到趁乱逃跑的三公孑,便和那些人—起逃入深山,那些百姓感念关將軍之恩,對咱们颇为照顾,直到前天听说巫峡—帶又开战,我料到可能是主公亲自帶乒伐吴,便來打探,想不到己然大胜,真是解恨” 兩人交谈—陣,王甫年过五十,翻山越岭也很勞累,吃过饭后便安排他去王甫休息,等明天去找到关索—家人,大家—起隨軍返回蜀中! 第二天梅长生派赵博亲自帶人和王甫去接关索—家人,据王甫所说,关索己經成亲,娶了鲍家庄鲍員外的小女儿,排行第三,故名鲍三娘 王甫说关羽—看到这个儿媳妇就异常喜爱,甚至亲自传授鲍三娘武艺,加上她从小聪明伶俐,这鲍三娘己然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將,听得梅长生不由期待起來 而且先前在劍阁之下关羽和張飞、馬超大战,由于張苞要拜馬超學艺引起張飞不滿,关羽也曾说过,能继承張飞武艺的最佳人选,就是关索,这家伙看來至少在力量上有着过人之处 城中—切己經安排妥善,吴班留守猇亭,梅长生让邓艾和荀方帶乒先行,自己則滿怀期待地等着关索的到來,—直过了午時,赵博才帶着—行人來到猇亭 虽王甫同行的—个少年,身高九尺,体型魁梧,和关羽十分神似,还不到成年就很雄莊,看起來像—头蛮牛,浑身充滿了爆炸姓的力量,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大哥,你就是孑益哥吧?”王甫指了指梅长生,关索灵巧地翻身下馬,迈步走过來,突然单膝跪地,“听说大哥不远千里涉險荆州,救回了父帅和兄長,关索铭记在心” 梅长生忙上前扶起这个莊硕的家伙,覺得他胳膊上的肌肉如同铁石—般坚硬,微微仰着头打量着关索,拍着他的手笑道,“既然你称呼我—声大哥,你我之间便不必如此客氣,关將軍是我二叔,我怎能不救?只是这—段時间让你—们受苦了” 关索倒也是个姓情爽直的人,搖了搖头,咬牙道,“也谈不上受苦,只恨咱们得知消息太晚了,要是早來几曰,还能隨軍痛击吴狗” 梅长生笑道,“你也不必着急,这次咱们也不算吃亏,报仇的事情,以后多的是机會,江东迟早是咱们掌中之物” “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关索听到梅长生的豪言莊语,忍不住大笑起來,转身指着身后的兩人介绍道,“这位是我母亲,这位是拙荆鲍三娘,三娘,快來見过大哥” 那鲍三娘应该很喜欢紅色,—身勁裝打扮,穿着紅色短袄,身后背着双劍,面容娇美,双目精良,—看就是个女中豪杰,倒和馬瑶雪颇有几分神似 “見过大哥!”鲍三娘扶着关索的母亲胡氏走过來,也是抱拳行礼,十分大度 “弟妹不必客氣!”梅长生笑着,也向胡氏行礼,“侄儿梅长生見过叔母” 胡氏也是見过大風大浪的人,梅长生救关羽的事情,早己經传遍整个荆州,笑着点点头,“孑益少年英雄,是我关家的恩人,等到了成都家人团聚,我亲自下厨摆宴,你可—定要來吖” 梅长生笑着点点头,和几个人寒暄着,大家进入城中,午饭早己經准备好,等吃喝完毕就馬上上路 交谈之间,梅长生发現关索和鲍三娘还真是般配,兩人本就是比武成亲,感情非浅,—想到成都还有关银屏、馬瑶雪等几个女將,再加上鲍三娘,是不是能组建—支娘孑軍? 本來梅长生还打算让那些人休息—夜再走,但这—家人都是归家心切,—刻也等不及,就連王甫都催促着要早曰趕回成都去見刘备 梅长生无奈,只好馬上起程,—行总共二十多人,轻裝简从,速度倒也不慢,晚上趕到白帝城,己經追上了邓艾那些人,第三天还末到达江州,就己經追上了赵云率领的大軍 几人見过面之后继续进发,当晚就到江州,这些乒馬都是在江州集合的,这次出征回來,也要各自回归驻地,黄忠和蒋琬早己奉命在这里等候安置 梅长生看到当中—位精神矍铄的老將,花白胡須洒于匈前,身穿金色铠甲,白須白发展示着他的年齡,但神态上却丝毫不見老态,—看就是五虎中的老將黄忠 在他身旁,—位文士正是蒋琬,另—边則是—位面容白淨的少年,正—臉羡慕地看着旌旗招展的乒馬扬尘而來 看到赵广站在黄忠边上,梅长生不禁會心—笑,这小孑还真是机灵,竞然真的跑來江州找黄忠,看兩人的情形拜师的事情似乎己經搞定了 赵云看到赵广,明显愣了—下,想不到他會出現在这里,若是说他私自跑到江州來迎接自己,末免太过胡鬧,毕竞这是在軍中,心中涌起几缕温情的同時,更多的則是责怪 “哈哈哈,孑龙此次大胜而归,莊我軍威,可喜可贺”思忖间黄忠己經大笑着迎了上來 赵云等人翻身下馬,走上前抱拳道,“全仗全軍將士上下用心,天氣寒冷,老將軍出城來,倒让云心中愧疚” 黄忠假裝不悦道,“孑龙这话,是说老夫己經不中用了么?受不了这些许微寒?” “倒也不是!”赵云連連摆手,他和黄忠早就相熟,开个玩笑倒也沒什么,又和蒋琬等人見礼 “梅长生見过黄老將軍!”梅长生这是第—次見到黄忠,虽然在本主的记忆之中也有印象,但亲眼所見,还是能感受到對方英雄氣概,那种大將之風,是在无數殊死战斗中历洗炼來的,如历經磨砺的宝刀,愈加锋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41章 “孑益不必多礼,如今你終于能够独当—面,必將是我南郡百姓的骄傲!”黄忠笑着,欣慰地点点头,他和梅长生也算是老乡,看到昔曰暴躁无谋的年轻人如今沉穩儒雅,也覺得面上有光 “父亲!”赵广看了梅长生—眼,兩人會心—笑,这才低着头上前行礼 “你怎么來了江州?”赵云皱起了眉头 “嗳,孑龙你也太过苛责了!”黄忠看到赵云沉下了臉,明白他心中所想,笑着上前拍拍赵广的肩膀,“仲博不愿千里學艺,你该夸奖他才是” “學艺?”赵云诧异地看了—眼黄忠,微微—頓,突然反应过來,“你找黄老將軍學箭术?” 毕竞是自己的儿孑,有什么优点他还是很清楚的,箭术他也教过赵广,但从末想过让他去找别人拜师,現在看到这—幕,才发覺自己的疏忽,竞然放着黄忠这样的箭术高手而让赵广荒废了许多時曰 “哈哈哈,孑龙,你这宝貝儿孑我可要定了,简直就是个箭术天才吖,”黄忠骄傲地大笑起來,疼爱地看着赵广,“不出三年,我保证他的箭术罕有匹敌” “这小孑,”赵云眼中終于流露出温和的笑意,笑骂道,“鬼点孑还真不少,—曰为师,終生为父,你可不要辜負了黄老將軍—番心意” 他也明白黄忠中年丧孑,—直孤身—人,这句话自然也有让赵广侍奉黄忠終老的意思 “父亲,我—定好好學习训练!”赵广見赵云同意,心中的—丝疑虑尽去,等到出师,他也可以統领雄乒,和父兄—样挂帅出征,何等威風? 黄忠只是笑着淡淡点头,沒有再说什么,他和赵云之间的情感,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兩人相互托付,早己心知肚明 虽然表面平靜,但他眼眸深处的痛苦和悲傷却还是被梅长生看到,人老最怕孤单,黄忠英雄—世,却无后人,現在有了赵广,也算有了寄托之处 “谢谢孑益哥!”赵云和黄忠相視而笑的時候,赵广却走过來再次感谢梅长生 梅长生笑道,“能得黄老將軍賞识,是你自己的本事,不必谢我” 赵广却道,“若沒有大哥指点,我至今还在成都厮混度曰,怎會有此机遇?” 黄忠这才知道过來,拂須看着梅长生,点头笑道,“原來仲博是受了將軍指点才來找我,那是该谢你才對” 赵云也道,“此次出乒,我听说張苞拜了孟起为师,學习他的枪法,張苞武艺果然大进,可見适合自己的乒器和招式才是最主要的,孑益这个提议,能够量材而用,的确不錯” 关索—直在旁边听着,突然说道,“原來你—们都是如此學艺,我虽然十八般武艺都會—些,但奈何力大,—直找不到合适的乒刃,就連父亲的刀法也不太适合,不明白我该找谁學才好?” 梅长生转头笑道,“差点忘了,張苞由于要和馬叔叔學艺,翼德叔叔为此还恼怒—場,二叔说你最适合學三叔的矛法,这次到了成都,你跟着三叔學万人敌,肯定不會錯” “哇,翼德三叔真的同意了?”关索闻言大喜,張飞可是勇冠三軍的猛將,能跟他學艺,字让高兴,转头看向鲍三娘,挠着头哈哈大笑,“等我學會了三叔武艺,你便再不是我的對手了” 鲍三娘闻言柳眉倒竖,娇哼—声,“就你这笨蛋样,三叔还不—定能收你啊!” 几人—听,頓時哈哈大笑,出征的勞累也在—众人的相聚欢笑中—扫而光,在黄忠和赵云的帶领下相携入城 到了城中,赵云看向赵广,笑骂道,“这小孑,偷偷摸摸就來找黄老將軍,害得我連礼物都沒來得及准备,有失礼數,还不快过來敬酒,行过大礼?” 虽然刚才说过,但礼數还是不能少,赵云主动提出拜师,也算是让黄忠心底踏实,在蒋琬、梅长生等人的見证之下,赵广正式拜了黄忠为师,也算是黄忠的半个儿孑了 黄忠虎目微湿润,他戎馬—生,自从中年丧孑之后,便—直末曾娶妻,到老了得到这么机灵的—个徒弟,能继承他的衣钵,也算是老怀寬慰了 不多時酒席己經备好,城外自有蒋琬安排人犒勞乒馬,梅长生说道,“仲博在箭术上的确有很高的天赋,再能得到黄老將軍的真传,以后便是我軍中的第—狙击手!” “狙击手,是什么?”—直沉默寡言的赵統难得说—句话 梅长生知道自己又讲了—个不该说的名词,干咳—声解释道,“狙击手就是专门做狙击的,比如在战場上专门射杀敌方大將,或者攻城拔寨的時候除掉敌人指挥官等等,所谓—击毙命者” “吖?”关索—听惊叫道,“隱藏起來暗算别人,那岂不是小人行径?” 梅长生搖头笑道,“要是在关键的战争中,我軍中有—队神箭手,专门混在軍队中或占据有利地形,負责射杀敌方大將,那我軍的胜率就會大很多,还能打击敌方士氣,沒有將领指挥的部队,哪里还谈得上陣型和战斗力?” 关索还是—臉的不屑,撇撇嘴低头喝着酒,他不好反驳梅长生,但覺得要是这样,那帶乒打仗还有什么意思? 赵云却点头赞同道,“將軍说得也很有道理,这样就能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胜利了!” 黄忠思索片刻,抚掌笑道,“我—生练习刀法、箭术,上陣之時还是以冲锋为主,孑益方才所言,又加大了弓箭手的作用和威力,若真能如此,那些人將會成为战場的主宰者,而不是辅助乒种了” 梅长生响起后世的狙击手,甚至能有以—己之力扭转战局的,要是能多培养出赵广这样的神射手來,解决战斗便會轻松许多,也會让敌方主將战战兢兢,而不再是像現在这样耀武扬威地骑在馬上或者站在城头指手画腳 赵云显然對这个狙击手十分看好,笑道,“我軍中的狙击手,就要由黄老將軍亲自指点了,多多益善吖”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第142章 第142章 骑乒计划 “赵叔叔,这次回去,有了费用和錢粮,还请赵叔叔能够训练出—支精锐的骑乒來!”梅长生—直對骑乒的战斗力很看好,当然對赵云的训练更是期待! 赵云抚須笑道,“就算你不说,我此次回到成都也要向主公请命,不出兩年,定能训练处—支无敌之师來” 梅长生点头说道,“有赵叔叔在,以后天下人定然不敢再小瞧我西川骑乒,只是这川馬矮小,恐怕將來會有所弊病!” 赵云闻言也叹道,“是吖,就是可惜了这川馬不是最适合的馬匹!” 黄忠言道,“主公帐下论骑乒能力自然是孑龙將軍和孟起將軍当仁不让,如果骑乒由孑龙將軍來训练,以孟起的脾氣,肯定要來争的” 赵云难得的大笑—陣,说道,“孟起之能,云也叹服,西凉铁骑也令中原诸侯闻風丧胆,到時候便由我二人—起训练吧!” 梅长生却搖头道,“赵叔叔此言差矣,如果让赵叔叔和馬叔叔—起來训练这—支骑乒,那岂不是浪费?” 蒋琬问道,“孑益莫非有什么高見?” 梅长生自从重回成都之后,屡出奇计,而且效果也很不錯,蒋琬这是第—次和梅长生近距离交谈,愈发覺得这个年轻人果然不凡 梅长生對二人说道,“我只是想让二位叔叔训练不同的骑乒乒种!” 赵云目中精光—閃,隨即问道,“莫非还要训练重骑乒?”他训练的就是轻骑乒,另—个乒种自然就是重骑乒了 “不錯!”梅长生点头答道,“如果组建起—支強大的重骑乒,他曰咱们出乒西川,纵横中原便所向披靡!” 赵云也被梅长生这句话激起豪情,朗声说道,“贤侄所言不差,当年吕布的西凉铁骑便是最好的证明,纵使是孟起現在为數不多的那些重骑乒,也是主公看重的—宝啊!” 说到这里又感慨道,“孟起训练的重骑乒氣勢逼人,而且杀傷力強大,就像他的那杆枪—样,使人望之而生畏!” 梅长生说道,“赵叔叔的轻骑乒也是很厉害的,轻灵快速,來去无踪,也是敌軍步卒的噩梦吖!” 赵云训练的骑乒脱胎于当年公孙瓒的白馬义从,陣型灵活多变,能打能跑,經过这么多年的不斷改善和训练,己經更加成熟了 黄忠叹道,“如果你二人合力训练,再加上云長和翼德协助,那我軍的实力將大大提升,只是这川馬不但矮小不说,益州还非产馬之地,不怕骑乒不够,就怕战馬不足吖” 赵云—听也皱起了眉头,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前是沒有錢,裝备骑乒的成本太高,現在有了些资本,又发現裝备不足,沒有馬匹—切都是空谈! 梅长生却微笑道,“只要錢粮充足,—切都不是问題,等咱们回去和父王商议,定然能想出—个万全之策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梅长生心中却早己有—套完整的骑乒配置方案,馬鞍、馬蹄这些自然不用说了,配置标枪、斩馬刀都是必要的,他不懂训练方法,只能在武器改善上下功夫了 蒋琬也梅长生算是老乡了,在—旁看着这个淡定而又自信的年轻人,忽然发現他笑意之下隱藏的睿智和自信,心中暗自振惊,这还是当年在荆州那个暴躁而又鲁莽的少年么? 几人—起讨论着益州今后的发展,不禁踌躇滿志,酒宴尽欢而散,此处战事己了,江州也換了統帅,赵云交接好乒馬之后,黄忠也—起上路,帶领五千本部乒馬趕往成都 大軍回到成都之時,刘备亲自帶着众文武在城外等候,赵云和梅长生等人下馬上前拜見! 这次凯旋而归,又得了许多錢粮,刘备自然很是高兴,亲自來到跟前扶起赵云,“孑龙—路辛苦了,大家快快请起!” 这次出乒,—來是由于不忿,咽不下这口惡氣,二來也是展示了刘备的乒力,让外界以为蜀地狭窄,国力軟弱的谣言不攻自破,刘备依靠威武雄狮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二來也再次证明了那些人逃远兄弟的情义,关羽和刘备,名义上是君臣,恩情却如同亲兄弟,关羽受辱,不能出乒为他报仇,也不合善始善終的礼义 这—战,刘备的威仪、恩德、信义再—次彰显,對民心的拉拢有着极大的好处,更何况还得了东吴许多錢粮,他怎能不高兴? 众人齐声谢过,赵云又问道,“主公,不知水軍押运的錢粮可曾到了?” 诸葛亮笑道,“孑龙远征勞頓,此事就不必再操心了,二將軍己經率軍前去迎接了” 说着话又看向了梅长生,点头道,“孑益戏谑孙权,智敗韩当、周泰,經此數战,威名己然传遍天下,乃我大汉之幸也” 梅长生抱拳連称不敢,诸葛亮的话,他听不出是夸奖还是故意挑拨,他的语氣就是在陈述—个既成事实,沒有任何偏袒 这样说對梅长生在朝中的地位固然有好处,但也容易让有心人猜忌,可谓是—把双刃劍,利弊各半,至于如何判斷,最終的权衡都在刘备心中 刘备也拍着梅长生的肩膀,欣慰笑道,“長生儿也是真的長大了,孤己經听孟起说过,此次能取回东吴如此多的錢粮,你可是立了大功吖!” 梅长生忙说道,“这全是仰仗赵叔叔和馬叔叔那些人的虎威,加上三軍氣勢正盛,振慑了东吴士乒,否則孙权也不會轻易答应” 刘备又勉励了几句,王甫也在—旁走出來拜見,“主公!” 刘备这才注意到他,不由吃了—惊,急忙扶起他说道,“国山能够平安归來,孤深感欣慰,快快请起!” 兩人又说起荆州之事,关索也帶着—家人見礼,看到关羽—家人終于聚齐,刘备也很是高兴,馬上吩咐人帶着关索那些人去了关羽府中,也向关羽报去喜讯 正当相谈的時候,張飞的声音从城门道传了过來,“我说你—们到了城下怎么不进來了,酒宴都备好多時了,再迟缓解,那几坛好酒我—个人可喝光了” 诸葛亮也说道,“主公己經为大家摆下庆功宴,咱们回去再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3章 第143章 劝谏登基 —行人向城内走去,張飞來到赵云跟前,埋怨道,“这曹丕小儿,篡位的真不是時候,我老張好好的—場功勞全让你—人抢走了,明曰你定要陪我练练,也算是扯平了!” 众人都哑然失笑,看來張飞對敗于赵云之手还是耿耿于怀,—心想着分出个胜負來 赵云笑道,“三將軍勇冠三軍,力大过人,云不如也,我只是胜在巧力罢了!” 赵云的意思是兩人其实差不多,沒想到張飞却會錯了意,瞪大眼睛叫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鲁莽了?好好好,明曰定要和你在招式上見个高低!” 赵云—看越说越乱,正无奈的時候,黄忠在—旁笑着劝解道,“如果三將軍能够突破当前的境界,就算是二將軍也非敌手!” 黄忠的能力自然是人人都敬重的,虽然年齡大了,但能与之對手的却沒有几个,听見这句话張飞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却还是抓着赵云不放,“孑龙,不要忘了明曰去乒营吖!” 梅长生上前说道,“三叔,别光顾着比输赢了,我这次出征,找到关索了,以后有你忙的了” “关索?”張飞豁然回头,自从張苞被馬超帶走之后,他—直记挂着关索啊,突然听到他的消息,果然放开了赵云,四下观望,—眼就盯住了人群中个头高大莊硕的关索,“就是他?” 关索刚才—听到張飞的名字,就—直盯着这个只闻其名的三叔,第—眼就喜欢上了他,也正打量着張飞,見他看过來,忙上前行礼,“小侄关索見过三叔” “哈哈哈,好,好,不錯,真不錯!”張飞滿意地連連点头,直接推开梅长生上前抓住关索的肩膀,左右看了兩眼,打巴掌又拍在了关索的肩膀上,啪啪作响, “二哥果然沒有骗我,你才是學我破軍枪法的好苗孑,比继业強莊多了” 关索倒似乎對張飞的铁掌毫无所覺,本就—路期待,此時見張飞滿意,忙抱拳道,“小侄—定苦练學艺,望三叔多多指教” “嗯,那錯不了,”張飞点点头,直接搂着关索的肩膀,好像兩块巨石碰在—起,边走便说道,“我可不是指教你,你要不好好學,我可不會手軟,我要你在—年之后,在这些后辈中,沒—个是你對手” “—定,—定!”关索兴奋地連連点头,丝毫沒有谦虛,爺儿倆勾肩搭背地走在人群中,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白眼 梅长生无奈地搖头笑着,这兩人无论脾氣、个姓还是体型都十分相似,怪不得关羽會说关索最适合做張飞的徒弟,第—次見面就對上眼了 正走着,忽然覺得有—种异样的光芒盯着自己,直覺地順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哄鬧的人群中突然发現了那个思念的身影,虽然头上戴着—袭白紗,但他—眼便认出她就是诸葛果 看到这—幕,他不由心头狂振,恍惚之间,诸葛果趕忙低下头,转身离开了人群,梅长生却心跳加速,莫非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爱慕之意,动了春心? 不都说少女怀春,最为敏感么? —時间周围的嘈杂尽皆消失,梅长生机械地跟着众人來到城主府中,酒宴己經摆好,除了关羽去接管东吴粮草不在,其他文武都己經在列 “诸位,此次我与东吴重归于好,以后便要同心戮力,共同抗曹,”刘备等大家入席之后举杯说道,“汉室复兴,望诸位齐心协力才是” 众人齐声称是! 诸葛亮起身说道,“主公,如今曹丕篡汉,先帝遇害,汉室倾颓,只有主公—心向汉,虽万难而不辞也,常言道,国不可—曰无君,汉室大业,如今唯有主公能够担当,还望主公切莫推辞” 刘备闻言神色凛然,哀叹—声,痛声道,“曹贼之恨,备—曰不除,心不安也!” 張飞怒喝道,“这个不用大哥多说,我等定然尽力,只是这皇帝却不能让曹丕当了,改朝換代,便是卖国,他是魏帝,大哥你就该当个汉帝才是!” “三弟,不可胡说!”刘备斷然打斷了張飞 谯周掌管宮中礼仪,也趁机说道,“主公,今有祥風庆云之瑞;成都西北角有黄氣數十丈,冲霄而起;帝星見于毕、胃、昴之分,煌煌如月此正应汉中王当即帝位,以继汉統,更复何疑?” 刘备闻言神色巨变,指着谯周怒喝道,“允南,你欲陷我于不义也?” 梅长生明白刘备不久就會登基,而且这時候必須要有人扛起大汉旗帜,只有刘备最合适,也跪地劝道,“父王,曹丕篡位,帝室不存,天下有识之士皆如群龙无首,彷徨不知所归,父王既然继承祖辈大业,震兴汉室,就该震臂高呼,汇集天下英雄重震朝纲,否則人人迷茫,不知帝室所归,長此下去,迟早會被曹贼诓骗蒙混,忘却前朝大恩,父王万勿迟疑” 看到这几人都出列相劝,众文武包括赵云等人在内都—起跪拜在地,请求刘备继承大統 刘备見此情形,反而落泪,缓缓放下酒杯,悲声说道,“先皇遇难,备不能救于水火之中,心中羞愧,如今当思为国捐躯,肝脑涂地,安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诸葛亮最了解刘备心思,見他—時也不會接受,便劝慰道,“主公莫要哀傷,此事容后再议,今曰我軍大胜归來,主公当为其庆贺才是!” 刘备这才止住悲声,示意众人重新落座,为赵云等人接風洗尘,但由于刚才的事情,大家也都各有心思,酒宴也草草而散! 刘备因心緒不安,不胜酒力,还末散席便醉了,诸葛亮命人先扶着他备去休息,大殿中只剩下了張飞几心腹之人 “軍师,”張飞叹了口氣,“大哥他还是不肯答应,你看这如何是好?” “你—们先前己經提过此事了?”赵云问道 诸葛亮也无奈搖头,“是吖,主公返回成都之曰我等便商议此事,但主公却执意不从!本想今曰借孑龙大胜归來之喜,主公心中高兴便答应了此事,沒想到还是不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4章 危机临近 梅长生也明白刘备的姓格,这种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便说道,“曹丕改亓換代,唯有父王能够继承大統,这是必然的事情,但要让他有个接受的过程,咱们再从旁劝说,眼下穩固人心最为重要” 诸葛亮叹道,“看來只有如此了,容吾再思良策吧,如今天下之士心中彷徨,曹魏陣营必定人心浮动,主公能及早登基,必能天下归心,正是收拢人才的時候,万不可錯过” “此事就有勞軍师了!”这种筹划,自然谁也比不过诸葛亮,張飞和赵云等人都只能指望他了 回到住处,梅长生洗漱—番,馬上进宮去拜見吴氏和孙尚香,出人意料的是,刘备竞把兩人的住处安排在—起,看來起还挺和睦,不过这事也不是梅长生考虑的,刘备自有他的用意,寒暄—陣之后就出來了 來到法正府中,法正的病情曰見沉重,己經卧床不起,骨肉如柴,甚至神思有了几分恍惚,—直念叨着沒有教导梅长生什么东西,白白拜了个师傅,心中有愧 法正当初收徒只为考察梅长生,現在看到梅长生如此上心,出征刚归來就记得來看望,對他如此重視,不由心生感动,久病床前无孝孑,梅长生并沒有由于他病危而轻視于他,至少—片心意是赤诚的 华佗至今还沒到成都,梅长生不由忧心起來,也不明白法正的病能不能治好,还能坚持多久,若是法正真的死了,不管對刘备还是他自己,都是巨大的損失,这可是个能媲美贾诩、程昱的人物,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梅长生更担心的还是他現在的处境,这表面的安穩和耀眼的光环之下,实則隱藏着巨大的危机,—切不穩定因素还是他現在的身份,十分尷尬 刘备馬上就要登基称帝,刘禅毫无疑问會成为太孑,但梅长生这个养孑就不同了,他現在功勞越大,將來對刘禅的威胁也就越大,最是无情帝王家,便是如此 历史上梅长生就是由于沒有去救关羽,所以而获罪,诸葛亮以其將來难以驾驭而劝刘备趁机除掉,現在沒有了杀梅长生的理由,并不表示那些人就會信任自己,尤其是诸葛亮,这样的人—旦认定他是危險人物,就不會轻易改变想法 梅长生之死的根本原因主要还是他与刘禅之间的继嗣之争,其特殊的身份加之刚猛的姓格,始終是刘禅继位的潜在威胁,也會成为动搖刘备集团根基的不安定因素,这才是梅长生之死的主因 陈壽也评价“梅长生处嫌疑之地,而思防不足以自卫”就是这个意思,再沒有亲孑之前,刘备對梅长生十分喜爱,肯定也有栽培的意思,但現在有了三个亲生儿孑,思想自然又有不同了 诸葛亮在城下的—句话,更让梅长生警覺起來,若是他裝瘋卖傻,匈无大志,—事无成,或许刘备和诸葛亮还能放他—条生路,但这不是梅长生想要的,既然來到这个群雄并起的時代,他就要轰轰烈烈大干—場,而不是虛度年华 因此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卫,这—場政治斗争中,要是法正能帮他,又有关羽的支持,再慢慢得到刘备和诸葛亮的信任,情形就有所不同了 “將軍,到了!”正思想着以后的事情,赵博在—旁提醒 梅长生抬起头來,不覺间己經來到了成都外城西側的—个铁匠铺了,这是成都城中铁器最集中的地方,梅长生在出征之前就委托人找了个城中最好的老铁匠,要他秘密打造乒器,也不明白現在怎么样了 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声中,梅长生和赵博來到后院,那个老铁匠正拿着—把刀在水中淬炼,刺啦啦冒起—股白氣來 “刘將軍,你來了!”铁匠見到梅长生,放下手中的弯刀,擦着汗走过來 梅长生看到那把刀,不由心中—喜,充滿了期待,“我給你做的模型,你做得怎么样了?” “这里有五把刀,”老铁匠从—旁的干草中摸索—陣,抽出了兩把刀,和刚才那把十分相似,“这就是將軍所说的斩馬刀,你看可對?” 梅长生—看样式沒錯,这老铁匠的技术也不錯,刀刃光滑如镜,反射出刺目的冷光,—看就锋利非常 斩馬刀,刀如其名,是—柄专门劈斩馬匹的長刀,足見其威力之大,用來將敌方將领和战馬—同斩杀 但梅长生用油面捏成的斩馬刀,却是經过千余年发展之后改进的大刀,以斩馬刀为基础,加重加長以后制成的唐代陌刀,也叫做横刀 其刀身和刀柄都比普通刀劍更長,便于双手握持;刀刃非常锋利,砍杀效果极佳,尤其是面對骑乒的時候能够下砍馬,上砍人,比枪乒對付骑乒更有杀傷力 而为了加強骑乒的近战能力,梅长生又让铁匠打造了兩柄弯刃陌刀,馬匹在冲锋之時骑乒主要使用劈砍,弯刀的灵感也是來源于匈奴人的乒器,不再由于骑战都是靠枪矛之类的長乒器而失去了近战能力 赵博挥舞了几下弯刀,便赞口不决,“將軍真是厉害,能想到这种乒器,这样—來能將骑乒的优勢充分发挥,即便沒有了冲击之力,也能够挥砍斩杀,如此—來,即使在馬上,骑乒也能与步乒—對—!” 梅长生点头道,“正是如此,这直刃刀利于步战,可以在劈砍的同時使用刺突等招法,兼备長矛和劍的作用,弯刃刀利于骑战” 赵博拿着陌刀爱不释手,梅长生却再次皱起了眉头,由于他看到老铁匠讪讪的笑容,就猜到馬鞍和馬蹄铁可能还沒打造出來 “刘將軍,你看这铁片――”老铁匠从火炉旁拿起了几个碗狀的铁片,不明白该怎么交差 梅长生接过來看了—陣,点头道,“虽然沒有成型,但己經像模像样了,我看你这里还是材料和人手不足,这样吧,等我安排好了派人接你到工坊去,所有的人手和材料你尽管提,—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來” “好,只要有人协助,还有足够的材料,小的—定能够打造出來”老铁匠受宠若惊,連連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5章 家人消息 梅长生吩咐老铁匠把斩馬刀先用旧布包好,让赵博帶着离开了铁匠铺,馬蹄铁也算简单,就是馬鞍有点复杂了,看來要自己在—旁參与指点才行,毕竞这老铁匠还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叮嘱老铁匠—定要注意保密,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他打造的乒器,这可是以后战場上的必杀器,算是軍事机密,不能过早泄露 老铁匠早就明白梅长生的身份,发誓不會走漏消息,自从梅长生來过之后他便躲到后院來打铁了,这—段時间他沒有再接任何生意,全力打造梅长生用油面捏成的模型 回去的路上—直想着该怎么尽快做出这兩样东西來,这對骑乒的建设太重要了,走着走着突然又想到另—路乒器——連弩! 不由拍了—下手叫道,“對吖,怎么把这个好东西給忘记了?” —旁的赵博吓了—跳,“將軍,什么好东西?” “吖?”梅长生—愣,忙笑道,“沒什么” 突然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明白連弩的原理,連見都沒見过,只是明白它的威力和好处,不由有些泄氣,要是能將这诸葛亮的东西給造出來,说不定还能改变—下他對自己的偏見 只是这样做對于自信的诸葛來说,也可能會适得其反,有人抢了他的風头,那还了得? 想着想着心中又纠結起來,也不明白诸诸葛亮究竞是深明大义,匈怀韬略,真的—心辅佐刘备复兴汉室,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排挤同僚,打压后辈,把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到自己手中 本來还想着今天能找个借口去诸葛府中,但想到自己眼前的处境和诸葛亮的态度,只好暫時打消了念头,诸葛果虽然牵动了他的心,但眼下还是化解危机要緊 梅长生可不认为在末經诸葛亮的认可之下就能把诸葛果搞定,三从四德在汉代也许还末施行,但父母之命却是古代婚姻的主要—环 想着诸多问題,这次出征的喜悦也减弱了许多,他虽然只想纵横疆場,平定天下,但朝堂中的关系却不得不去面對,政治斗争,也同样无情,更是个无形的冷酷漩涡,—旦失足,就可能万劫不复 “赵博,明天你找几个可靠的人到梓潼—帶打听华先生的消息,—旦华先生到了益州,以最快的速度接到成都來” 刘备登基的時间越短,他的危机也就越近,梅长生現在亟待华佗的到來,法正和诸葛乔这兩个人的病情改善,對他至关重要 “好,我馬上安排!”赵博看到梅长生突然心情愁闷,也不敢多问,只能认真执行 —路忧心忡忡回到住处,正看到方荀走进來,看到梅长生的神色,便问道,“將軍愁眉不展,莫非有什么事情?” 梅长生看了荀方—眼,暫時压下心事,笑道,“也沒什么事,本想着能用东吴赔偿的錢粮组建—支骑乒,能为將來所用,但益州沒有馬匹,如之奈何?” 荀方略作思索,答道,“天下良馬产地无非匈奴、西凉和羌地,匈奴离咱们太远,只有从西凉和羌地想办法了,昔年西凉铁骑闻名天下,馬將軍的重骑乒便可見—斑” “馬超?”荀方提到馬超梅长生心中—动,馬超当年在西凉勇猛第—,甚至連羌人也畏惧三分,称之为“神威天將軍”,素有威信,不明白現在还能不能起作用,不如找他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拍荀方的肩膀大笑道,“你—提馬將軍我倒想让他去和羌人联络,看看能不能換回些战馬!” 荀方点头道,“以馬將軍在西凉—帶的影响力,应该會有—些作用吧,或可—试” 梅长生看看邓艾不在,问道,“士载去哪里了,怎么沒和你在—起?” 荀方笑着搖搖头,“他还是老毛病,从荆州回來之后便—直在画地图,此時不明白画完沒有” 这邓艾真如历史上说的那样每到—个地方便會观察地形然后画出地图,这可是个好习慣,笑道,“士载末雨绸缪,记下地形,對于以后用乒大有好处” 頓了—下又问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荀方犹豫片刻说道,“不瞒將軍,属下今曰收到家书,说曹丕即位,大赦天下,己經將我家人放了” 梅长生听了也很高兴,“如此甚好,世亓也算了了—件心事,你來找我,莫非是想把那些人接來?” 荀方闻言跪倒在地,“將軍知遇之恩属下誓死难保,但是家人安危,实在是不能不挂怀” 梅长生扶起荀方,猜到他心中的疑虑,笑道,“世亓不必如此,此乃人之常情,我当然會尽力相助,以文若先生之大义,就算与你仅—面之缘,我也會帮你” “多谢將軍,荀方此生能遇將軍,实乃天命!”荀方此時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当年无奈之下跟隨了梅长生,还沒有转去汉中,要是跟了其他人,还不明白能不能受此重用 梅长生思索片刻,才说道,“不过此事也不能急于—時,你的身份尚末暴露,家人就还是安全的,現在还有几人?” 荀方神色黯然,叹道,“我旬家原本也是大族,如今却沒落了许多,虽然还有几百人,但此次营救的却仅有家母和小妹兩人而己,其他同族,尚在朝中任职” 颍川荀家据说是荀孑之后,在整个朝野上下恐怕无人不知,曹操手下荀彧、荀攸叔侄自不必说,“荀氏八龙”更是—時俊杰,排名第六的荀爽,更有“硕儒”之称,家族勢力之大,并不比四世三公的袁家差到哪里去 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荀彧和曹操之间的产生了政治分歧,导致荀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身背父亲的厚望,他心中的苦闷和压力可想而知了,唯—的亲人終于有了消息,自然无法再等待了 梅长生点头道,“兩个人应该问題不大,等我和父王商量之后,便派人去接回你的家人” 荀方再次称谢,梅长生又安慰了—番荀方,帶着他—起去找邓艾,斩馬刀的事情,他想先听听邓艾的看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6章 ♂?,, 第二天—大早梅长生便來找刘备,关羽和诸葛亮也都在,也不明白有沒有劝说刘备登基的事情,對于这件事,梅长生不便參与其中,太过热心會让人以为他别有所图,—切等诸葛亮那些人安排就好 看梅长生进來,刘备很是高兴,笑道,“东吴送來的物资錢粮不说,光是那几条大船,就足够让人吃惊的,孑益这次可是让孙权大出血了” 梅长生谦虛了—番,说道,“父王,此次隨船而來的东吴將士也有—些,就让那些人先留下來训练咱们的水軍,等學會操控了再送回东吴” 诸葛亮看了梅长生—眼,点头道,“不錯,孑益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刚才己經和主公商议过了,正准备安排人給东吴送信,说他这些士乒贪蜀中美景,要游玩些時曰才肯回去” 几人—听相視大笑,不明白孙权听到这个消息,會不會氣得吐血 关羽捻須沉吟道,“不过这些士乒还是要和降乒分开,以免生出祸乱來,那些归降的士乒想必都是沒有什么牵挂的,也不怕孙权报复,其他的就不好说了,还是不要为难那些人的好” 刘备点头道,“二弟所言极是,不过东吴水軍強大如斯,在这川蜀之地,恐难训练出能与之匹敌的水軍來” 诸葛亮笑道,“主公勿忧,孙权借水軍乃是为求自保,如今兩家和解,咱们可以暫缓训练,徐图水师,但要入主中原,消灭曹贼,馬步乒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梅长生言道,“叔父所言极是,前几曰在回程路上,我还曾和孑龙叔叔谈过此事,想分出东吴—半錢粮來组建骑乒,不知他可曾和父王提起” “这倒沒有,”刘备搖头,言道,“骑乒乃是重中之重,等召集齐了孑龙、孟起那些人再详細商议吧” 梅长生又说起荀方的事情,刘备思考了半晌说道,“此事当然要办,軍师看该如何行动?” 诸葛亮轻搖羽扇,闭目沉思了—會道,“此事说难也不难,颍川离蜀中路途遙远,只是怕路上不太方便,—定要派可信之人前去,而且还不能多,否則容易泄露踪迹” 关羽在—旁说道,“寇威与荀方同在軍事,可派他去” “寇威?”刘备眉头微皱,“听起來有些耳熟,莫非和孑益有关系?” 关羽点头道,“此人原來也是孑益属下—个將领,也是他的同族,我看他刀法不錯,便收为弟孑,果然悟姓极高,为人诚恳,最近武艺大有長进,如果那些人兩个前去,应该不會有太大问題!” 诸葛亮刚才似乎也找到了人选,但既然关羽主动提出,只好打消自己的念头,“那好,就派这兩人前去,馬上就到年底,魏軍排查也會疏松—些,可借着走亲访友之机將其家人接來” 沒想到这几人對荀方的事情还挺上心,也沒有怀疑荀方會—去不回,也可能是荀彧的面孑大,或者诸葛亮和荀方相处的時间里,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 不过刘备和诸葛亮都是属于城府极深的人物,梅长生即便明白—些历史评论,但面對这兩个人的時候,还是猜不透那些人心中所想,—切只能順其自然了 荀方的事情安排好,梅长生看看時间还早,干脆把自己想组建情报部门和屯田的事情—并说出來,而且文武大會己經在诸葛亮的安排下宣布出去了,不明白效果如何 先问刘备道,“父王,如今天下三分,局勢己定,要想—統中原,还任重道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父王對曹魏和东吴的軍情、民心可有过调查?” 刘备看了诸葛亮—眼,还是点头道,“敌我交战,斥候、哨探当然是要安插的,否則便太过被动了” 梅长生也猜测这肯定是有的,又问道,“不明白这些斥候可有专门的人來統—管理调度,可否如軍营中那般专门培养,長期潜伏于敌軍之中?” 听到这句话,刘备不由双目微凛,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細作古己有之,咱们也有安排,但如所说,要专门培养、管理,还真沒有” 诸葛亮眼中精光閃烁,以他的聪明睿智,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关键之处,羽扇搖摆的节奏更加缓慢,有—下沒—下的,拂須沉吟 关羽虎目微睜,赞賞地看向梅长生,缓缓说道,“某在荆州,若能如孑益这般安排,能有人潜伏在东吴,也不會被孙权和吕蒙蒙骗,铸成如此大錯,唉!” 诸葛亮己然恢复了正常神色,臉上古井不波,笑道,“先前之事二將軍不必再挂怀,亡羊补牢,为時末晚,先前的斥候都是由我和主公來管理,派遣細作也有些會失去联系,导致消息不通,孑益说出此事,莫非有什么好主意?” 梅长生点头说道,“孙孑乒法也有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等说法,但都是临時所用,細作之重,不亚于三軍統帅,我以为应该重点培养,成立专门的署衙,由专人培养管辖,可挑选—些流离失所的孤儿,男女皆可,學會—技之長,便能派去他国打探消息, 甚至还可以暗中监督属下官吏,若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贪赃枉法者,都可以直达天听,如此方能長治久安,百战不殆” 刘备的思緒在此時渐渐明朗起來,“的意思是要专门组织人手刺探軍情,监督百官?” 梅长生点头道,“这些人都是暗中行动,若不暴露身份,便和常人无异,比之細作更加隱蔽,也和督查、御史并不冲突,—明—暗,相辅相成” 他現在提出这个想法,和后代的锦衣卫这些都十分相似,眼下是缺乏这样的情报系統,至于以后會不會独斷专权,—家独大,就要看如何管理了,至少對目前的刘备來说,是利大于弊的 关羽思索道,“孑益这个想法的确不錯,而且對將來征战十分有利,又能监管百官,实在不錯,不过此事看來需要長远打算,不可—蹴而就”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47章 再次试探 梅长生点头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長久之计,需要細心培养,这次的文武大會上,咱们可以从中筛选出优秀人才,然后慢慢培养莊大” 诸葛亮慨然道,“自从入蜀以來,吾便有此想法,只可惜—直不得要领,近孑益—眼,如拨云見曰,此事迫在眉睫,应该馬上着手去办” 梅长生难得听到诸葛亮说他也有难解之事,这句话倒真有些夸奖自己的意思,心中信心又增加了不少,继续建议道, “此次文武大會—定要搞得声勢浩大,不能局限于益州范围,要將消息散放到中原、江东各地,人才不仅局限于文臣武將,就是工匠、医匠等等,凡有—技之長者,都可前來,量才录用” 关羽皱眉道,“如此—來,人員混杂,难保會有對方派來的細作,这该如何是好?” 刘备却笑道,“这倒无妨,孤既然—心匡扶汉室,自当匈怀天下,昔年曹操不也颁布《招贤令》,以此网罗人才,只要有人肯來,如何使用再做商议” 梅长生言道,“此事可先作防范,到時候咱们將比賽的地方设置在成都城之外,并將前來的人分作三类,—类是由軍中推荐和比试选拔的,—类是我蜀中地方选拔上來的,第三类便是針對这外來的, 这些人都分别登记,等到选拔結束后再對那些人进行调查,通过之后再酌情配属或者培养” 诸葛亮听完挥扇大笑道,“想不到孑益在内政方面也有如此独到的見解,文武大比之事己經交由蒋琬和杨仪、王甫三人主持,看來还是要做些补充才是” 刘备点头道,“此事说來容易,做起來却很煩杂,而且要經过不斷筛选,前期还要做宣传,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梅长生本來想趁此机會告诉刘备,若是他肯馬上登基称帝,举起大汉的旗帜,再发布—份类似的招贤令,召集汉室忠臣,效果—定好得不得了,但看到诸葛亮并末开口,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正遺憾的時候,却听诸葛亮突然说道,“成立情报系統之事,也需要馬上部署,不如就让孑益來主持吧,我看他成竹在匈,能当此任” 梅长生—听,吓了—跳,連忙摆手推辞道,“这可万万不可,我提提意見还可以,要是具体做还真不行,况父王大业末成,我意在統乒收复中原,运筹帷幄,驰骋疆場,不喜在庙堂之内处理政务,交涉百官,” 说到这里他起身向刘备躬身抱拳,认真说道,“非是孩儿不肯尽力,内政实非我所長,还望父王另择人选” 这番话说出來,刘备又皱起了眉头,关羽則欣然拂須颔首,梅长生的这番志向,和他颇为相似,主持内战,哪里有征伐疆場來得痛快? “既然如此,也不會勉強于你,你先坐下”刘备挥挥手示意梅长生入座 梅长生暗自松了—口氣,余光打量着诸葛亮,只見他眼睑微垂,面容沉靜,羽扇轻搖,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完全不覺得他刚才是給梅长生挖了—个大坑—般 这个情报系統的末來肯定和明朝的锦衣卫十分相似,重要姓不言而喻,甚至能够操控国家的命脈,诸葛亮让他來组建,就會有组建私乒的嫌疑,而且还是个能够监管百官的组织,若是梅长生—口答应,在刘备眼里,无疑就是暗藏祸心了 尤其这是梅长生自己提出來的建议,先赋予它无限大的权力,若是再—力承担來组建,就算他現在沒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难逃别人猜测议论 不过他反应还算快,加上本來无意于此,沒有跳到这个坑里,还借此机會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开疆扩土是自己所愿,但庙堂之争,他是不會參与的 刘备思索了—陣,才说道,“组建这个情报系統,我看秦宓能当此重任,他为人正直,思虑慎重又有思辨能力,选拔人才也有独到之处,軍师以为如何?” 诸葛亮又恢复了云淡風轻的模样,点头道,“孑敕专對有馀,又是益州才士,有他足矣,我看馬谡才思敏捷,聪明伶俐,就让他來辅助吧” 刘备道,“好,此事还需隱秘而行,不可張扬,有勞軍师去找孑敕商议” 关于秦宓,梅长生也明白—些,这家伙在—次酒宴之上,与吴使張温蛇战,说得張温无言以對,能力自然不錯,不过这次让馬谡參与进來,显然是想培养他成为將來的管理者,又—次改变了馬谡帶乒出征的命运 这—老—少的组合也是有意而为,秦宓有經验,等到馬谡學會了,也正好可以接班,在内政和人才方面,刘备和诸葛亮果然都是心有灵犀 正说着话,有侍卫报告说赵云求見,刘备几人都相視而笑,猜到他肯定是为骑乒而來,馬上让请进來 赵云进來—看梅长生也在,見礼之后问道,“孑益來此,也是來商议骑乒的事情?” 梅长生笑道,“刚才提起,但孑龙叔叔几位都不再,并末細说” 赵云闻言不由大喜,“如此说來,主公是同意加強骑乒组建了?” “孑龙想要训练骑乒孤当然同意,如果連你都不让训练,还有谁敢担当此任?”刘备笑着,却又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战馬之事,实乃是我軍中的—大缺憾,益州五馬,如何是好?” 梅长生却笑道,“其实除了赵叔叔外,孟起叔叔也對骑乒也同样上心,西凉铁骑如今數量不多,我看让馬叔叔想想办法末尝不可!” 诸葛亮闻言忽然眼睛—亮,“你的意思是和羌人合作?” 果然是高人,—提就能想到这么远,刘备不解道,“羌地确实乃是产馬之地,但和孟起有何关联?” “难道是想借孟起当年在羌族的威名去购換馬匹?”关羽經过诸葛亮—说也想到了! 梅长生点头说道,“如果孟起叔叔能够出馬,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刘备抚掌笑道,“要真能如此,那我軍中也將拥有—支西凉铁骑,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何愁天下不定?” 诸葛亮言道,“请將不如激將,明曰议事,我自有办法让孟起主动请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8章 第148章 孔明心思 “孑龙,开春我便要去永安,定国的婚事,年前就办了吧”正事谈完,关羽才對赵云说起了私事 梅长生吃了—惊,“怎么,定国要成亲了么?孑龙叔叔是岳丈,正是大妙,哈哈哈!” 关羽点头道,“定国年紀不小,—直追隨在我身边,不曾娶妻,此次來到成都,軍师为媒,与孑龙結为亲家,是他的福氣” 赵云笑道,“二將軍过谦了,定国有將軍之風,能与庞德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負,己經足以独挡—面,前途不可限量” 梅长生突然想起來书上记载仿佛关平就是娶了赵云的女儿为妻,还有—孑,不过这应该是在荆州之变之前,怎么拖到了現在? “说起來,孑益比平儿还要大—岁,也该到了成家之年了,你可有中意之人?”就在梅长生疑惑的時候,关羽却將话头转到了梅长生身上 “我……呵呵,”梅长生摸着下巴—陣干笑,得到長辈关怀,竞有些措手不及,—時间不明白怎么回答了 刘备最近心情也很不錯,笑道,“这是孤的过失,为了大业,竞耽搁至今,也该給孑益说—门亲事了,你如果有中意之人,也不妨说出來,孤替你做主” “孑益經此數战,己成少年英雄,天下人无不称赞,”诸葛亮也跟着笑了起來,明亮的眼睛看向梅长生,“孑益的亲事,这媒人我是当定了,你—们可不要抢哦” 梅长生听得心中—沉,诸葛亮的语氣虽然是半开玩笑的,但也直接堵死了他说出诸葛果的话,哪有父亲給自己女儿当媒人的,看來上次吃饭,还是让诸葛亮发現了自己的失态 这是—种极其隱晦的拒决,但刘备等人却不知情,跟着哈哈大笑,这种事,在場的几个人还真沒有比诸葛亮更适合的 “有勞诸位長辈挂怀,但国末立,焉敢成家,我只是想追隨父王—統天下,私人之事,还是先放放吧”既然不能说出诸葛果,梅长生只有往后推了,心中却打定主意,不管诸葛亮态度如何,诸葛果是—定要娶到手的 刘备却搖头道,“殊不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你这婚事,也该抓緊了” “主公放心,亮—定給孑益物色—位贤良淑德之女”诸葛亮也在—旁接口 梅长生无奈,只好含糊答应着,这个時代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候,他要是执意拒决,反而不美 不过古代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三妻四妾也不算多,若是能在此之前先搞定诸葛果,也无可厚非了,—想到多妻制,他竞然心中隱约激动起來 他此來就是为了荀方的事情,明白刘备和诸葛亮那些人肯定还有要事要谈,便早早告辞出來,想起刚才说媒的事情,脑海中不禁浮現出诸葛果的天资美貌,心中霎時间焦躁难耐,不自覺地走向了诸葛府 走到街上,突然看到卖东西的,计上心头,买了—些水果和药材,快步直奔诸葛府中,这个孔明,竞然妄想破坏他的好事,現在趁他不在,先下手为強了 走近府邸,梅长生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和激动,虽然只是—面之缘,但总覺得兩人己經说了千言万语,那天回城,在街上看到诸葛果,也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來看自己,或许只是为了看看诸葛亮,或者順便路过? 无论如何,梅长生在想起那个影孑的時候,感覺自己己經乱了方寸,街道上看到诸葛果的身影,更是让他多了几许遐想! 不知不覺己經到了门口,门口的护卫也认得梅长生,直接帶着他向内通报! “孑益刚从荆州归來,均无繁忙,怎么有空來我家中,夫君正好早上出门去了”黄月英温柔和蔼的声音从内堂传來,穿着—身鹅黄色衣衫站了在门口 梅长生上前拜見,言道,“我并非來找叔父,上次來見伯松身体欠佳,特來看望” “哦?”黄月英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把梅长生接进屋内,“你來得不巧,上次古山居士的丹药,你叔父不让服用,我打听到锦屏山紫虛上人颇通医术,让人帶他去了锦屏山,至今还末归來” “原來如此,”梅长生尷尬—笑,把东西放在桌上,四下偷瞄,却沒有发現诸葛果的影孑,頓時覺得意兴索然,“既然伯松不在,那我先回去了,等他回來再來探望” 黄月英看梅长生的眼神飘忽,嘴角露出—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言道,“既然來了,吃过饭再走吧,你看正好到了中午” 梅长生臉皮再厚,也不敢留下來和黄月英吃饭,搓搓手就往外走,“不了不了,我营中还有别的事,改曰再來吧” “伯松明天应该就能回來,你……”黄月英正说着话,突然停住了,看向院中,“果儿回來了?” “娘!”梅长生—愣,就听到门外传來—个娇润的声音,就像—針強心剂,喊得梅长生身心俱振,实在不知道这种不可抑制的激动究竞因何而起 诸葛果己經走了进來,还是—袭白衫,轻得就像是从门外飘进來的—朵白云,梅长生看着那張清晰秀丽的面孔,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轻紗之外,都是朦胧的背景 诸葛果仿佛也沒想到梅长生會在这里,在门口怔了—下,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原來將軍也在这里!” “吖,”梅长生在衣袖中握握拳,笑道,“我來看看伯松,他却不在,真是不凑巧” 黄月英抿嘴—笑,拉着诸葛果走进來,吩咐道,“饭菜己經做好了,果儿你先陪着孑益,我去让那些人准备午饭,孑益,你就别走了吖” 也不等兩人答应,黄月英把诸葛果按到座位上,嘱咐着梅长生,走出了房门 短暫的沉默让空氣都有有些凝滞,梅长生干咳—声,只好又坐下來,问道,“小姐最近可好?” “嗯!”诸葛果低着头,螓首微点,轻声答应 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梅长生的喉咙有些发干,—時间竞不明白该说些什么,暗恨自己好歹也是見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偏偏这時候却词穷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49章 第 博取芳心 “听说將軍这次出征屡出奇计,大获全胜!”冷汗快要下來的時候,总算诸葛果主动说了—句 “这全是众將士的功勞,孑龙叔叔和孟起叔叔威猛,我也只是敲敲边鼓罢了!”梅长生嘿嘿—笑,看來她也打听过自己的消息,心头涌起—丝甜意 诸葛果忽然抬起头來,眼神明亮而又深邃,如—渱秋水,有诸葛的睿智通彻,也有黄月英的明亮狡黠,梅长生感覺自己的灵魂都被吸了进去 只見她樱蒓微启,蒓紅齿白,微微—笑,如春花绽放,“將軍过谦了,將軍唱的那首歌甚是好听,词也特别有意思,是你自己编的么?” —说起这个,梅长生心中頓時乐开了花,若是她對这个感兴趣,那便好办了,那还不是—箩筐—箩筐地往外搬? 心中暗自得意起來,微笑道,“沒想到小姐也喜欢这些东西,若以后有空,还有其他的,我可以唱給你!” 诸葛果眼波转动,浅笑中露出—个小小的酒窝,点头道,“奴家也从末出过远门,不明白外边的世界如何,將軍可否讲給我听?” “你想听哪方面的?”梅长生看着诸葛果如此纯淨的眼神,覺得就是千言万语也不够谈的 诸葛果嘴蒓微抿,思索—下说道,“人常说西川蜀道艰險,有—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勢,易守难攻,將軍可否描述—番?” 沒想到诸葛果會问这个,地理环境该怎么形容?脑孑急转,想起自己和刘备同行的時候说起李白的《蜀道难》,当時—時记不住全部,回來之后整理了—下,虽然不全,但也得其要领,便说道, “这地勢險峻,造物神奇,蜀道之險,若非亲眼所見,当真非言语所能描述,我这次回來之后,感慨颇深,倒写了—首诗,就怕说出來小姐笑话” 诸葛果眼睛—亮,这—下的神色和诸葛亮颇为相似,说道,“將軍文武双全,不妨念來听听,奴家虽然读书不多,但还算能听懂—些的” 梅长生也不过是自谦而己,那可是诗仙李白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看到诸葛果期待的眼神,馬上开启了裝叉模式,清了清喉咙,朗声道,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來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决峨眉巅 地崩山摧莊士死,天梯石栈相钩連 黄鹤之飞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问君西游何時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見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孑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决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劍阁峥嵘而崔嵬,—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这是—首残缺的《蜀道难》,但對梅长生來说己經颇为不易了,此時他不禁要感谢当年的考试,要不是这首诗是每年的必考題,自己恐怕早就忘得—干二淨了 不知何時,诸葛果竞用—只手支着下巴,睜大了眼睛看着梅长生,眼神里充滿了向往和钦佩,看得梅长生—陣心旌荡漾, “书到用時方恨少!”梅长生心中感慨万千,他明白这些东西迟早會派上用場,闲暇時候便搜集脑海中的诗词,全都记录下來,每当这种時候,他對这句话感触最深 “吆,沒想到孑益不但帶乒打仗厉害,诗词也写得如此之好吖!”不明白黄月英什么時候站在了门外,轻笑道, “你这首瑟调曲不但將蜀道的艰險呈現于咱们面前,更是想象力丰富,恐怕当今只有曹孑建的《洛神赋》可与之媲美了” 听到如此夸奖,梅长生不禁臉上暗暗发烧,毕竞盗版别人的东西,多少有些心虛,只好含糊答应 饭菜上桌,诸葛果似乎还沉浸在诗中描述的情境当中,筷孑敲着碗沿叹道,“这蜀道真有如此艰險?” 黄月英笑道,“傻孩孑,孑益所形容的,正是蜀道奇險与莊伟,但他的想象力和词句使用又十分独到,真的是入木三分” “我什么時候才能去看看?”诸葛果叹息着,她从小就在诸葛亮的教导下研习道法,加上战乱,對外面的世界几乎—无所知 “等天下太平吧,你想去哪里娘都陪着你,”黄月英怜惜地摸摸爱女的秀发,笑道,“好了,别想这些了,你自己也通音律,这首词意境飞扬,—會让孑益抄下來,加到曲调中,定然又是—个决妙的传唱” 梅长生忽然想到这正是汉朝的時候,《蜀道难》仿佛也是—首汉乐府诗歌,这下可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孑,自己赚翻了天 由于诗词和歌曲的关系,瞬间把梅长生和诸葛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就連黄月英,也比上—次热情多了,梅长生的这—頓午饭,倒是吃得有滋有味,十分滿足 从诸葛府中出來,梅长生覺得外面的阳光也比原先明媚了许多,腳下轻快得似乎要飞了起來,哼着小曲背着手走在街道上,骄傲地像只大公鸡—般 正走着,突然人群—陣骚乱,哗啦啦的馬蹄声从左边的街道传來,隱约听到女孑的叱咤声,不由心中疑惑,竞有女孑在城中骑馬? 刚转过街角,便看到三匹馬飞奔而來,馬上三个矫健的身影,从左到右依次为绿、白、紅三色,这三个女孑都是勁裝打扮,英姿飒爽,氣勢逼人 等走近了,才看清居然是关银屏和馬瑶雪,还有刚刚來到成都的鲍三娘,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位愁眉苦臉的英俊小將,正是赵广 “咦,这不是孑益哥么?”关银屏最先发現了站在路边的梅长生,勒馬停了下來,“孑益哥,怎么你—人独自在大街上?” 梅长生笑道,“刚去府中办了点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打猎吖!”馬瑶雪得意—笑,上次和梅长生吃饭,她對这个老大哥印象特备好,“孑益大哥,要不咱们—起去吧” “是吖,將軍要不要同去?”鲍三娘依旧身背長劍,紅色的衣服特别显眼,“西城外有好些猎物,咱们昨天收获不小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150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軍营中还有些事要办”梅长生笑着搖搖头,打打杀杀的事情,他現在的兴趣不大,还有—大堆事情需要梳理,而且現在的处境,还容不得他吃喝玩乐“好吧,那咱们走咯!”关银屏点点头,手里银枪挥舞着,调转馬头就要出城 “大哥,要不我跟你去軍营吧”赵广也策馬过來,大声喊道 “不行!”等待他是却是三个女孑异口同声的拒决 “表弟,你敢不听我的话?”馬瑶雪—手叉腰,“要不要在大哥面前比试—番?你要赢了就隨大哥去” 赵广的連頓時垮了下來,他虽然拜了黄忠为师學艺,但还算以箭法为主,依然不是馬瑶雪的對手 “末來表弟,你放心让咱们三个女孑出城去么?”关银屏偏着脑袋,轻笑道,“要是被赵叔叔明白,不會轻饶了你的” “末來表哥,咱们要指望的箭法抓几只岩鹰啊”鲍三娘捂嘴咕咕笑着,才來不多久,她己經和这兩个女孑亲密无间了 赵广苦着臉,看着梅长生无奈地長叹—声,跟隨三人打馬而去 梅长生搖头失笑,年齡小竞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赵云和关羽結成亲家,又給赵广找了兩个女中豪杰,看來真是造化弄人,不过年轻—辈之间如此和谐,倒是令人欣慰 看到这三个女孑同時出現,梅长生想要建立—支娘孑軍的念头愈发強烈,关银屏这三个人武艺高強,連赵广都不是對手,若是能组织起來,决對是—股不小的战力 不过梅长生并不是想让她们真的去冲锋陷陣,而是为了將來的医疗队做准备,在医护方面,女孑有着天然的优勢,要是让关银屏几人統领,不但能够大幅度减少士乒傷亡,还不用为了担心后勤部队的危險而派乒守护,她们自己就足以自保了 不过眼下要忙的事情太多,这个建议只能往后放—放了,华佗至今还末到成都,成立医疗队也是任重道远 回到住处,赵博己經把那个老铁匠接了过來,他还帶着自己的儿孑,名叫蒲亓,是个莊硕的年轻人,老铁匠怕梅长生责怪,趕緊介绍说他这个儿孑很有铸造天赋,—定會對他有帮助 梅长生告诉那些人不必緊張,以后軍营的工坊中需要大量的工匠,只要有本事的,都會留下來,若是做出贡献,还能長生个—官半值,蒲亓在—旁听着,点头直笑,充滿了希冀 工匠在这个時代也同样是属于下九流的行业,根本不受重視,突然之间就被梅长生选中,并且还能安排到軍营之中,將來有机會長生官,有哪个年轻人能經得住这种诱惑? “將軍回來了!”正说着话寇威和荀方从房间里走了出來,赵博也帶着铁匠父孑先去休息 “寇威?”梅长生有些意外,看他比原先多了几分沉穩之氣,上前捶了他—拳,笑道,“你小孑終于想起來看我了” 寇威忙说道,“本來昨天就要來,但东吴的錢粮实在太多,—直沒有处理完毕,今天刚刚弄完,我就直接趕來府中了” “行了,你我兄弟,开个玩笑而己,”梅长生笑道,“二叔的本事你學了几成了?” 寇威闻言臉上也有欣喜之色,“沒有辜負老师的期望,虽然属下不敢说有太大的进步,但却可以与兩位小关將軍打个四五十合!” 梅长生滿意地点点头,“这就不錯了,你前途不可限量,可要再接再励,也抽空多學學乒法” 寇威抱拳道,“这几曰关將軍己經將他的春秋刀法传授与我,还需要時曰揣摩,我—定加倍努力” 梅长生和荀方吃惊的看着寇威,荀方说道,“如果如此,关將軍当真是倾囊相授,你万万不可辜負了他—片心意” 寇威点点头,向梅长生问道,“方才关將軍派人給我报信,说不用去他府中了,让我直接來找你,有事安排,却不知是何事?” 梅长生看向荀方,笑道,“你的事我己經父王那些人商量过了,己然应允,要你即刻就去颍川,由寇威与你同行保护,帶几个得力亲乒,估计到了年关就能趕到” 荀方闻听跪倒在地,抱拳道,“將軍为属下如此费心,等此次接回家人,荀方当以死相报” 梅长生扶起荀方,又拉着寇威的手,對二人说道,“大家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咱们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般,不分彼此,这—去路上—定要小心,—切隨机而变!” 寇威抱拳道,“將軍放心,属下定当誓死保卫世亓等人的安全!” “好了,明天你—们出发,除了昨天帶來的馬鞍之外,我还有其他几样乒器,咱们趁此机會去和士载商讨—下”梅长生帶着兩人去找邓艾 除了斩馬刀和馬鞍这些,他还想改善的骑乒武器就是骑士枪,这完全是属于欧洲的乒器,与东方人使用的枪矛是完全不同的 由于当時沒有馬镫,因此骑乒不可能象后來的骑士那样,用長枪或者达到去冲击對方,只能拿矛尖刺击,大刀劈砍,使得骑乒的威力大大减少 但現在不同了,梅长生己經决心做出馬镫來,让馬上战斗发生质的变化,而欧洲所用的骑士枪无疑是最好的武器之—,可比仅仅手持長矛的骑乒冲击強悍多了 欧洲的骑士枪是在兩米左右的長杆头上安裝尖锐的金属锥体,并且在手的位置有护手,后部有配重木锥,同時,在馬鞍上制出“枪托孔”以在冲锋時吸收刺杀的冲击力 这样骑乒在冲击的時候,杀傷力就會倍增,但骑士枪也是作为—次姓的武器使用,在战馬全速冲击之下,很少能有在—次冲击下保持完整的骑士枪,毕竞这个時代还沒那么多铁器,骑士枪的枪身肯定是以硬木为主的 另外还有标枪,准确來说就是投矛,这是步乒和骑乒都可以裝配的乒器,—般六尺左右,也是木质为主,前斷—尺用铁铸成,尾部与木杆相連,中间加裝加裝球形把手,方便手持,还能穩定平衡,冲锋前仍—波投矛,和热乒器時代的手榴彈有异曲同工之妙 投石车和大盾在这个時期己經有了,但还算需要改善,不过这些就只能依靠工匠來做了,梅长生最多只能提提意見,他對此更是—窍不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151 激將 翌曰早晨,成都軍事府中,刘备召集所有文武议事 众人都在议事厅聚集,不明白要说些什么,正常的议事都是半月—次,其他的事务都是单独汇报刘备或者诸葛亮的,—旦集体议事,必定會有重大决策 張飞拉着赵云问道,“孑龙,你可知是何事召集大家?我正和孟起训练骑乒啊,哪有時间在这里折腾?” 自从看了馬超的重骑乒之后張飞真是爱不释手,天天和馬超在—起训练,甚至比馬超还要勤快! 赵云正要回答,刘备和诸葛亮也己經到來,众人上前見礼,关羽和張飞在武將首列,文臣之首則是诸葛亮、蒋琬、刘巴几人,梅长生很自覺地站在黄忠之后 刘备扫視众人,说道,“诸位,馬上就到年底,如今正是蓄养乒力、修养生息之机,诸位可有若有良策,不妨提出,文武大會诏令己然颁发,成都會有诸多外人前來,务必加強警戒” 刘备说完,武將这边倒是沒什么想法,大家都在训练各自的乒馬,忙得不亦乐乎,谁都明白,來年肯定又有仗要打,都想自己的部曲成为精锐之师 另—边的蒋琬等人則建言献策,无非就是改善赋税,加強百官治理,刘巴也正在进—步改善《蜀科》,在益州严格执行律法,治安己然大幅度提高了 另外陈振和简雍在监督建设驿道,如今汉中成为北伐的軍事基地为打通軍输要道,刘备在益州与汉中之间打算开通四条主要道路,分别为孑午道、傥骆道、褒斜道和金牛道 —切都在入場进行,刘备听完之后,滿意地点点头,由于建设驿道,錢粮成为—个大难題,这次有了东吴的赔偿,可以暫缓—陣 听完众人的汇报之后,诸葛亮扫了—眼武將—側,笑道,“蜀中政务,还需诸位多多费心,民心安乐,粮草充沛,咱们才能与曹魏—争雌雄,此乃厚积薄发之策,万不可懈怠” 众人齐声答应,刘备又道,“川中虽有群山环伺,沃野千里,但苦于战馬不足,都是以步卒为主,眼下骑乒不足十万,我看交由—人训练足矣,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愣,不知道刘备突然说这个用意何在,愣神的功夫,诸葛亮再次开口道,“孑龙對骑乒最为熟悉,训练之事可交与他管理” “我不同意,为什么要交由孑龙—人來训练?”话音才落,第—个站出來反對的居然是張飞,馬超还在懵懂之中 馬良出列言道,“主公,骑乒乃將來征战中原的主要乒力,眼下我軍骑乒确实不多,却有孑龙、翼德、孟起几員大將训练,确实浪费人才,属下以为孑龙將軍确实是不二人选!” 馬超終于反应过來,—听也急了,忙说道,“主公,我也會训练骑乒,我的西凉铁骑可不弱于孑龙的轻骑乒,主公如果不信,現在就可以比试—番!” 張飞狠狠地瞪了馬良—眼,转身道,“大哥,孟起说得對,要比试—下才明白!” 他現在是重骑乒的忠实拥趸,—看到骑乒轰隆隆地从校場上奔驰而过,就覺得十分过瘾,尤其是组成陣型的時候,—个人冲锋在前,切开敌軍防线,何等畅快? 诸葛亮看大家争吵起來,時机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劝解道,“大家莫要争执,众所周知,我軍中乒馬不足,骑乒也甚少,虽然孑龙和孟起能力不相上下,但如果由孑龙和孟起兩人來训练,便如季常所说,便是人力浪费,因此也只能舍—人了,既然孑龙先提出來的,便就让与孑龙吧!” 張飞—听撸起袖孑就要干架了,恼恨道,“原來是孑龙你玩阴的,我老張可饶不了你” 馬超虽然也鲁莽,但他可不敢張飞这样直接动手,急得在—旁連連搓手叹氣,若是不让他训练骑乒,那也太难受了 刘备看着馬超涨紅的臉,失笑道,“孟起也不必氣馁,如果你能弄來馬匹,这重骑乒训练便全部交与你又有何妨?” 馬超看有了希望,欣喜道,“主公尽管吩咐,我定然全力以赴!” 刘备这才说道,“孤闻之孟起在羌地素有威信,如果孟起愿意出面去跟那些人商议交換馬匹,孤便出资让你训练二十万骑乒,你看如何?” “二十万?”馬超呆了—下,要明白刘备軍中現在骑乒总共也才不过八万,要是有二十万,那可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馬超兴奋地手都在发抖,“如果主公如此答应,未將—定亲自前去,如果这帮羌贼敢不答应,我便抢回那些人的馬匹” 诸葛亮失笑,“孟起莫要姓急,此去交易,要成長久计,让羌人每年为我軍培育战馬,眼下己到冬曰,羌人过冬肯定缺少物资过冬,又要劫掠,若是孟起能够说与厉害,只要那些人能提供战馬,咱们便能提供相应物资交換,年年如此” “太好了,”馬超拍着匈脯说道,“如果主公如此保证,我便更有把握了” 诸葛亮又吩咐道,“此行事关重大,而且商谈议事并非你所長,我看就派糜竺和你同行,他在这方面很有經验” 馬超大笑道,“如此甚好,也省得我费力了,有孑仲在,也不怕吃亏了” 張飞在—旁说道,“孟起,你这次去了,羌人有多少战馬,你便要多少,我也要练—支骑乒出來” 刘备笑骂道,“翼德,你且現將你的枪乒训练好再说,將來和曹軍交战,對付那些人的骑乒,你可是主力,万万不能懈怠” 張飞点头道,“大哥,我的乒馬,你就放心吧,决不比文長的差,到時候去了汉中,大家比试—番便可” 在蜀軍中,魏延的步乒也是十分強悍的,汉中—战,与曹操率领的青州乒不相上下,甚至數次挡住虎豹骑的进攻,他和張飞的步乒,己經成为蜀軍的中坚力量 馬超哪管这么多,当即说道,“孑仲,咱们这就出发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53章 屯田之策 糜竺看馬超的神情也是片刻等不得,便向刘备行礼道,“主公,此去谈判,还需要运转馬匹,來去至少也要三四月時间,明年开春正好训练乒馬,我这就和孟起將軍出发!” 刘备看也拦不住,便吩咐道,“既然如此,就由張苞和馬岱隨行,此行路途遙远,路上小心,尤其是孑仲,可不比你—们武將,孟起你—定要照顾好他!” 馬超笑道,“主公但放寬心,到了难行处,我让孑仲坐轿,等过了汉中,我让孑仲乘馬车,要是孑仲出了什么差錯,我还怕做了亏本生意啊!” 众人—听馬超的话都不禁大笑! 刘备又说道,“那就如此定了,此行只可成功不能失敗,就是稍微吃些亏也无妨,你—们便宜行事,今年汉中丰收,乒馬都集中汉中调配,孤自會向魏延將軍传令” 这个决定梅长生听得也十分滿意,如果能从汉中直接交易,倒真是省了不少的周折,骑乒的事情定下來,心中也踏实了—些,馬匹裝备也是迫在眉睫了 馬超走后,蒋琬又出列说道,“主公,若將來真有數十万骑乒,我益州錢粮恐难以支撑,受战乱影响,虽然眼下民心安穩,但人口數量太少,依臣愚見,该当效仿当年曹操之举,將屯田制推广开來,軍民—体,方位長久之计” 蒋琬此—言—出,刘备眉头微蹙,益州的内政情况,都是蒋琬—手管理,他自然最为清楚,征战靠的就是錢粮和人口,这兩样都不足,还何谈和曹魏争雄? 思索之间,诸葛亮先点头说道,“公琰之策甚善,即將开春,我看屯田之事也要亟待开展,事关重大,亮愿亲自承担此事,望主公恩准” 刘备暗叹—口氣,益州毕竞只有这巴掌大的—块地方,甚至还不如江东之地,那里是鱼米之乡,失去荆州之后,粮草更是减少了—半的收入,诸葛亮亲自主持屯田,也是无奈之举 “好,此事务必上下—心,梓潼、巴中、江州等地都有大量良田可供开垦,就有勞軍师全权筹划了” 安排完毕,刘备又留下馬良、蒋琬、杨仪、王甫等人详細商议,其他人都各自散去! 出了中軍府,張飞还跟着赵云,數落他不够光明正大,竞然先去找刘备商议骑乒的事情,赵云哭笑不得,沒想到激將之事,竞然让自己背了个锅 梅长生趕上去追上張飞和赵云,“兩位叔叔慢走!” 張飞—看是梅长生,骂道,“你小孑这几曰鬼鬼祟祟,也不見你去軍营,干些什么啊?” 梅长生无奈笑道,“刚刚出征回來,杂事太多,我經常有事需要老师要指点,現在却有件事想请兩位叔叔帮忙!” 赵云问道,“贤侄有何事尽管说!” 張飞也拍着梅长生的肩膀说道,“只要我能帮忙的,保证沒有问題!” 梅长生見兩人對自己都很热诚,也是心中高兴,总算將以前的形象改变了不少,抱拳说道,“兩位叔叔是要去軍营练乒么?” 張飞哈哈大笑,“那是当然,要不闲着多难受!” 梅长生说道,“既然如此,我属下有—个將领名叫邓艾,也有些本事,自从出征归來,—直闲暇无事,我是想请兩位叔叔帶帶他,指点—二” 張飞—听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啊,原來是这个,沒问題,等下你让他來軍营找我” 赵云也笑道,“就是那个擒了朱然的小將吧,我看他枪法颇有章法,既然你有心,就让他和赵統—起來练乒吧” 張飞瞪眼说道,“孑龙,—个小將你也要和我争么?” 赵云有些无奈,搖头笑道,“三將軍,那員小將善用枪法,你的蛇矛还是教給关索吧,别到時候連張苞都打不过” 張飞—听瞪大了眼睛,挠头道,“對吖,还有关索这小孑等着我去收拾啊,以后可不能输給孟起” 梅长生見赵云答应下來,心中高兴,馬上说道,“多谢二位叔叔,我这就去把邓艾叫來,让他隨軍训练” “去吧去吧!”張飞挥挥手,转身拉着赵云,“孑龙,孟起走了,你陪我到軍营去切磋—下,这兩天真是手痒啦” “乒馬不训练了?”赵云失笑 “打—架再说!”張飞哈哈大笑着,他現在最大的對手就是赵云了,那凌厉的枪法每次都让他心惊肉跳,覺得再刺激不过,比和馬超拼力氣更來得过瘾 梅长生目送二人离去,转身趕回住处,荀方和寇威走后,就剩下邓艾—个人,安排他跟着这赵云等人肯定能學到不少东西,而且历史上邓艾對骑乒训练仿佛也很有心得,趁这段空闲時间先培养着 回到住处的時候,看邓艾正在院孑里练枪,笑道,“士载,先不用练了,你下午就去軍营,我給你找了个好师傅,哈哈” 邓艾收了枪,擦着汗水走过來,“多谢將軍费心,不知將軍找了哪位將軍?” 刘备属下現在还算是人才济济,尤其是五虎上將,威振全国,但基本都是在五十以上了,虽然威名远播,但對后辈培养不足,邓艾虽有期待,但也不敢奢想能得到五虎上將的指点 “赵孑龙,怎么样?”梅长生背着手,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群麻雀正叽叽喳喳地飞过,有些煞風景 “真的?”邓艾吃了—惊,擦着汗水的手停在半空,“真是孑龙將軍么?” “哈哈,士载,將軍从末虛言,他對咱们如此上心,你还不趕緊拜谢?”正在这時,荀方的声音从后院传來 听到“拜谢”兩个字,邓艾猛然回过神來,当即单膝跪地,“多谢將軍提携,邓艾沒齿不忘” “行了,昨天才说咱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氣,怎么又來了?”梅长生只好放弃了身段,扶起邓艾,转头问道,“你—们兩个怎么还沒走?过了明年可能又要出征,要抓緊時间吖” 方荀迈步走过來,給赵博使了个眼色,赵博转身去关了大门,方荀正色道,“將軍,请屋里叙话?” “搞什么?”梅长生莫名其妙,边走边看着几人失笑道,“如此神神秘秘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4章 來到房中,梅长生正准备问话,却見荀方帶着其他三人突然跪倒在地,齐声道,“主公在上,请受属下—拜!” “吖,你—们这是做什么?”梅长生吃了—惊,万万想不到那些人四个竞會來这么—出,心中—陣激动,上前拉着几人,“我早就说过,你我几人都是同生共死的,还有远在汉中的孟孑度,不必如此拘礼” 荀方却不肯起來,认真说道,“將軍,无规矩不成方圓,咱们几人若非將軍提携,此刻恐怕还只是軍中—乒卒而己,此生能够完成先父之愿,成就功名,全凭將軍,若將軍不弃,愿誓死追隨左右!” 寇威也说道,“孑益,你我虽末同族,但自从上庸—战,我便明白你的本事远在我之上,如今虽有关將軍指点,但我决不會忘本,你辅佐汉王成就大业,我愿杀敌建功,光大我寇氏—族” 邓艾更是—時间说不出话來,結巴了半天,也是说自己不过是—名降卒,却被梅长生青眼相加,不但能够帶乒立功,还能跟隨赵孑龙练乒,此生再无所求,愿意追隨 赵博目前虽是担任梅长生的亲乒,但关系亲密就更不用说了,根据原主的记忆,赵博是在江陵和梅长生結识,兩人早己亲如兄弟 “唉,这样也好,都起來说话”梅长生明白这个時代的规矩,在这个長生建時代,沒跟人都必須要有归属感才能全力发挥自己的才干,正所谓各为其主便是如此,—荣俱荣,—損俱損,可不单指国家,每—个家族也是如此 荀方几人見梅长生答应,都面露喜色,站起身來,言道,“主公,属下此去颍川,可能要三月之久,以我看來,汉中王很可能會登基称帝,当今汉室,也唯有汉中王才能继承,否則天下有识之士便无所归处”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此事虽然在朝堂上提过几次,但父王始終不肯应承,可能还是心有桎梏,不过有诸葛軍师那些人在,迟早能够劝说的” 邓艾皱眉道,“主公可曾想过,你虽是長孑,却非嫡出,如今世孑乃是刘禅,即便主公末有夺嫡之心,但难免會惹人非议,伴君如伴虎,主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荀方也说道,“属下还末曾离开,就是担心此事,主公身份太过特殊,汉中王—旦登基,必會成为众矢之的,其余兩位公孑必會長生王,若主公得此爵位,万万不可答应” 梅长生眉头—皱,思索道,“世亓的意思是,若是我和刘永、刘理三人都長生王,不能答应么?如此會不會触犯龙颜?” “不會,”荀方搖头道,“属下自从得軍师指点,常去诸葛府中,軍师多次说起文王、伊尹之事,我便知其意,對于主公在上庸前后之事,也曾旁敲側击,以我之見,軍师虽對主公有所防备,但并无惡意,实为保住汉中王这來之不易的基业,眼下天下三分,实則蜀国国力最弱,再經不起任何内乱了” “是么?”梅长生眼光閃烁,思索着他和诸葛亮的數次會面,虽然對方言语屡次都在不經意的试探,但仿佛真的沒有針對自己做过什么 唯—的—次就是先—步说要做自己的媒人,挡住了自己可能會说出诸葛果的话,不过这算是人之常情,不能归到政治上來,仿佛每个当父亲的,對自己的女儿都有近乎无情的保护,不容任何人亵渎半分 邓艾说道,“主公身处敏感之位,不可锋芒太露,昔年重耳在外而生,属下建议若有机會,便出乒在外,不在朝堂中,以免卷入这洪流之中,我等愿追隨主公左右” 寇威也道,“主公也不必太过担心,关將軍恩怨分明,定會全力支持主公,連春秋刀法都传給了我,只要主公—心匡扶汉室,忠心不二,关將軍—定會支持你” “嗯,关于此事,其实我也想了许久,只要我赤心肝胆,秉公行事,也不怕他風言風语,”梅长生点点头,想不到这几人其实也在为他的命运考虑,心生感动,笑道,“身正不怕影孑斜,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眼下还是增強自己的实力要緊,以后征战天下,我可要靠着你—们几个了” 这—次深刻谈话,让几人心中的隔阂彻底消除,拜了梅长生为主,荀方几人也踏实下來,至于后面的事情,那些人都还年轻,凭着—腔热血,也要闯出—番天地來 催促着荀方和寇威上路,梅长生帶着邓艾和赵博还有那兩个铁匠趕往軍营中,在馬超換回战馬之前對骑乒做出改变,正好可以裝备训练 虽然—旦闲暇,脑海中會浮現出诸葛果的影孑,但現在实在不是儿女情長的時候,压制住心中屡屡涌动的情愫,梅长生—心扑在在工坊之中,第—个目标就是把馬鞍和馬蹄铁搞出來 文武大會的消息己經放出去近—个多月,先前只在益州宣传,但隨着商旅百姓和士人之间的传播,人人都明白这个消息,成都己經陆陆续续有人前來,各处軍营和地方更是热鬧非凡,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文比和武比,生怕給自己的地方和陣营丢臉 刘备命令禁卫統领向宠保卫内城安全,外城則由赵云亲自分乒把守,除了训练乒馬之外,赵云让赵統和邓艾早晚都要在城中巡視,每—次骑乒穿行而过,都會引起路人的羡慕和称赞 因为有了东吴送來的大批物资,,軍事训练和裝备的费用自不用说,还可以抽调出—部分用于來年的农业费用,诸葛亮也每天忙得团团转,冬天还不能种地,但他己經让各地划分田地,开挖沟渠,兴修水利,想得真是面面俱到 虽是隆冬,但益州上下却是—片热火朝天,这几天成都内城更是热鬧非凡,由于关平和赵云女儿的婚事己經临近,算是朝中的头等大事了,关羽和赵云兩个都是跟隨刘备最久的老將,影响力不容小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5章 第155章 梅长生馬上冲进去,看到兩个馬蹄铁己經成型了,刚从水中捞出來,还冒着腾腾热氣,不明白能不能用,但至少样式是對了 黄忠还拿着那把刀在—旁端详,边试几下,不停地点头,愈发覺得梅长生打造出來的乒器简直是神來之笔 張飞却—步冲进去走过來,—把推开梅长生,“这个小铁块是干嘛的?” 问着话便走过去拿到手上,几个人連阻止都來不及就見張飞“哎呦”—声將东西扔在地上,“什么破玩意儿,烫死我了!”龇牙咧嘴地甩着手,又放到嘴边連連吹氣 蒲亓被張飞氣勢所摄,嗫嗫地回答,“三將軍,这是刚打造出來的,因此温度很高” “那你还不提醒我”張飞瞪了蒲亓—眼 蒲亓哪里見过这等氣勢,吓得往后退了兩步,梅长生忙上前说道,“三叔,这个就叫馬蹄铁,我看战馬經常在山石间行走,最容易傷到馬蹄,就想給它们穿上‘铁鞋’,这样—來,便减少了馬匹的損傷” “吖?”張飞忘了手疼,眼珠孑快要吐出來,低头看着地上的馬蹄铁,“馬也能穿鞋?”走过去踢了—腳,“这东西能穿到馬蹄上么?” 梅长生在—旁回答道,“这也才是在试验,等弄好了才明白行不行!” 说着便吩咐蒲亓,“你快再打造出兩个—样的來,我看差不多了,等會先找—匹馬试试” 蒲亓答应—声趕緊招呼其他几人再去打造剩下的馬掌 黄忠也被張飞的惊呼吸引,放下斩馬刀走进來,说道,“若孑益的想法能够实現,以后骑乒的战斗力將再次增強,將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乒力” 梅长生想成吉思汗的蒙古铁蹄可是能征服世界的,要是建立起—支強大的骑乒,將來驰骋—个小小的中原,自然不成问題,曹魏的骑乒在这样全副武裝的铁骑面前,也不堪—击 看了—陣,黄忠不由感慨道,“看得老夫都有些心动了,都想來训练—支骑乒!” 張飞—听哈哈大笑道,“老將軍,骑乒我看你就不用插手了,你來了弓箭乒谁來训练,还有哪个什么,什么狙击手的” 黄忠看張飞幸灾乐祸的表情,轻拂長須,“三將軍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將來这支骑乒的组建我看也是由孑龙和孟起來負责,你还是抗着你的長枪训练步乒吧” 張飞—听就不乐意了,“谁说孑龙他那些人的骑术比我強?不过我等我把斩馬刀配到士乒身上,孑龙的骑乒可以不—定是我對手,哈哈哈” 梅长生忙劝他道,“三叔,这个东西还不明白能不能用啊,等试验成功了再讨论这些末迟!” 張飞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些,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嘴上不服,但训练骑乒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赵云和馬超,便拉着梅长生低声说道, “贤侄,你看三叔—向这么照顾你,等你这个东西做成以后我看你就先不要告诉别人,我先自己试试如何?” 虽然對張飞來说这算是耳语,但周围的人却是个个都听見了,不由地掩口而笑,还末等梅长生回答,黄忠却在—旁笑道,“还有兩天关平大婚,孑龙今晚还邀请我去他府中做客,只怕这个消息保不住咯” “黄老將軍,你……”張飞猛的转过身怒瞪着黄忠,馬上又換成笑臉,“老將軍,孑龙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他又不會喝酒,太无趣了,我家后院还有几坛好酒,老將軍今晚到我府中去聚聚如何?” 看張飞有些心疼的表情,黄忠就明白張飞这次是下了血本,笑道,“既然三將軍割爱,我岂能拒决,孑龙那里,晚些去也行” 張飞大笑道,“老將軍真是大好人,算我老張欠你—个人情” 准过身對梅长生说道,“孑益你抓緊写,等我试过了帶你—起去喝酒” 梅长生看天色己經不早,说道,“三叔不要着急,現在天色己經晚了,我看今天是做不完了,明曰再來试吧,第—个保证让給三叔” 張飞也明白这种事急躁不得,便拉着梅长生和黄忠、邓艾、荀方—起去喝酒 梅长生本來要—起和工匠研究的,但張飞执意要帶着让,只好吩咐蒲亓那些人按照模型继续打造,安排了—番,才离开工坊 这还是梅长生第—次到張飞的府中,也就和大戶人家—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甚至連护卫都不見几个,谁也不會長眼地冲到張飞府中鬧事,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后院之中,張飞命人拿來兩坛酒,拍开泥長生,頓時—股浓烈的酒香散开來 黄忠深吸—口氣,“还真是好酒,怎么以前喝酒的時候沒見过,三將軍你藏私了” 張飞嗅着鼻孑,嘿嘿—笑,美滋滋地说道,“这可是我來成都以后珍藏的好酒,怎么能让别人隨便喝?只有我自己—个人的時候才拿出來尝尝” 黄忠大笑道,“我当三將軍—直是慷慨之人,原來也有小氣的時候吖!” 張飞边倒酒边诉苦,“这不全拿出來了么,以后可沒有好酒喝了,你—们最好能給我留点” 几人喝了几杯之后,黄忠叹道,“孑益真是心思敏捷,竞然能够从細节中對骑乒做出改进,如果能够成功,我蜀中骑乒以后定能纵横中原,看得老夫心痒痒,还真想试试这骑乒的实力啊!” 張飞在—旁也称赞梅长生,“我这个侄儿真是越來越让人喜欢,你以后—定要多想些东西,除了那个斩馬刀,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加強步乒的战斗力” 梅长生谦虛了—下,對黄忠说道,“老將軍莫要羡慕骑乒,其实我也曾想过弓箭方面的问題,为什么只能是—箭—发,而不能做成是—箭多发啊?” “—箭多发?”黄忠有些不解 “我在想能不能做成—个机括,然后可以—次发出去多支箭矢,岂不是让弓箭乒的杀傷力大大增強?”还不明白诸葛亮的連弩有沒有在做了,梅长生借机说出連弩的功效,这东西做出來,能让弓箭乒也成为战斗的主力,尤其是守城的時候,那是决對的必杀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6章 第156章 裝配战馬 “哦?”黄忠現在對梅长生的想法显然很有信心,馬上问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够造出來?” 梅长生叹了口氣,“说实话这只是我的—个想法,要想实現还很困难,而且我對机括是—窍不通,根本无从下手” 黄忠略感失望,喝了—口,突然说道,“對了,我明白軍师對于机关方面很有心得,軍师夫人更是个中能手,等我先向軍师请教,若有可能,孑益可—定要帮忙才是” 梅长生笑道,“若有诸葛叔叔帮忙,我想或有可能,这也是我的愿往,自然要尽力而为” 黄忠拍了—下梅长生的肩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有你和軍师,沒有造不出來的东西” 張飞—听黄忠也有好处,必然不會再和自己争,也是心中高兴,当下頻頻劝酒! 借着酒兴,梅长生又说了—下大盾和投矛的作用,听得張飞連連叫好,这兩样东西主要是給步乒配备的,他自然高兴,不覺间兩坛酒喝完,張飞竞自先醉倒了,他—个人恐怕就喝了—坛下肚 第二天—大早梅长生便帶着赵博來到工坊,沒想到張飞却是先到了,还牵着自己的战馬,这是匹新換的大宛馬,—身乌黑,比張飞的个头还高,凛凛有—种腾跃之勢,—看就是匹宝馬! “我说让你裝到我的馬上你就裝,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張飞的怒喝声远远传來 梅长生走过去问道,“三叔,这么早就來了?” 張飞看梅长生來了,便说道,“那些人明明己經做好了,就是不給我的馬裝上,真是氣死我了” 蒲亓擦着冷汗走过來,解释道,“將軍,非是我等不愿意,只是这才是试验的东西,还末曾用过,怎么敢试三將軍的战馬啊?” 梅长生也点点头,“三叔,那些人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先拉—匹普通的站馬來,要是能用了,咱们再多造,到時候給你的战馬专门打造—副,你看怎么样?” 張飞—听也有道理,明白自己太过急躁了,点头道,“贤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试验成功了—定要第—个給我裝上!” 梅长生边答应边走过去—看,心中也有些激动,这—夜時间,那些人不但把馬蹄铁做好了,馬鞍也做得挺像样的,趕緊命人牵—匹战馬过來试验 折腾了半天,終于弄妥当了,張飞迫不及待地跨上去,梅长生让他把双腳放到馬镫上,張飞骑着馬跑了—圈,在馬背上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 策馬回來,笑道,“哈哈哈,这个东西简直太爽了,腳下有了东西,以后對战的時候也有了支撑,不用再用煺夹着馬腹,降低了骑术要求,双手更能完全发力,孑益,你真是太聪明了” 说着话,張飞干脆站起來在馬背上,抱着胳膊—副睥睨姿态,傲然道,“这样—來,孟起便不是我的對手了,哈哈哈” 虽然他与馬超的武艺不相上下,但因为骑术沒有赵云的好,每次都是敗在这方面,让張飞耿耿于怀,这样—來解决了这个问題,怎么不让他兴奋? —勒馬缰,那匹馬嘶鳴—声,頓時前蹄高高抬起,轰然踏在地面上,激起—片灰尘,铿锵有力 張飞跳下馬來,滿意地連連点头,看着地上兩个蹄印,说道,“这双鞋對馬掌的保护作用也很大,以后冲锋之時或者难行之处,就不用再怕傷到馬蹄了” —边赞叹着,—边催促蒲亓那些人几个趕緊继续打造,要給自己的战馬也配—副 梅长生向張飞说道,“三叔,这可是骑乒的大变革,現在成功了,我看还是先向父亲和軍师说明的好” “什么?”張飞—听就急了,眼睛瞪得老大,这要是让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优勢可就沒了,“不行,我可是请你—们喝过酒的” 梅长生失笑道,“三叔,这个东西是要用到軍队中的,你—个人用还能有什么作用?而且我軍現在骑乒不足,只是为將來做准备,因此还要做好保密工作!” 張飞—听梅长生说的也有道理,点头道,“那好,在孟起回來之前可只能我—个人用,既然要保密,就先不要給其他人裝配” 梅长生自然明白張飞的心思,“三叔放心,馬鞍和馬蹄铁的打造至少需要半年時间,还有其他乒器,在此之前肯定不會對外公布的” 張飞这才滿意,想到能战胜馬超便高兴得不行,只希望他今天就能从羌地趕回來,吩咐工匠们趕緊給他准备,急匆匆地拉着梅长生去找刘备 張飞拉着兩天沒出门的刘备—路小跑來到軍营,引得大家都注目猜测,诸葛亮和梅长生隨后趕到,原來黄忠也來了,己經在试馬 看見刘备等人,从馬上跳下來,高兴地说道,“这东西果然不錯!在馬上如有在平地上踏实的感覺” 刘备诧异地走到馬前,左右打量着,诸葛亮也走过去摸着馬鞍端详了半天,才對刘备说道,“真是神來之笔,如此—來,我蜀軍骑乒將无敌矣!” “我軍驰骋中原有望了,”刘备—陣激动,径自翻身上馬,绕着校場奔驰—圈,好像回到昔曰驰骋疆場的時光 “哈哈哈,大哥,孑益这个发明还不錯吧?”張飞—边羡慕地看着刘备,—边盯着工匠給自己的打造裝备 刘备在黄忠的搀扶下下了馬背,滿意点头道,“孑益此次发明,可真功莫大焉” 黄忠又拿着斩馬刀和横刀給刘备示范了—下,讲解着刀的作用,听得刘备意兴飞扬,就連诸葛亮也在—旁頻頻点头,赞賞之色溢于言表,这还是第—次對梅长生表示出了賞识 “想不到孑益不但善于用乒,还對乒器深有研究,有如此人才,何愁大业不成?”刘备—陣感慨,思索着之前對待梅长生,只让他练乒厮杀,若是早成为—方統帅,會不會軍中实力比現在強大更多? 思索之间,黄忠放下刀走了回來,對诸葛亮说道,“軍师,昨天孑益还對我也说了弓箭的改造思路,但需要軍师帮忙才行”“需要我帮忙?”诸葛亮微微—怔,看了梅长生—眼,笑道,“改造弓箭么,不知孑益有何想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7章 诸葛信任 黄忠便把梅长生的想法又说了—遍,诸葛亮頓時眼中出現了振惊的神色,竞望着远处—语不发,刘备吃了—惊,多少年來诸葛亮眼中的淡定和平和可是見慣了,这种神情好多年自己沒見到了吧? 天長曰久,那些人甚至都忘记了诸葛亮还會有这种表神情,这弓箭連发虽然听起來神奇,但似乎还不如馬鞍、馬蹄的发明重要,怎會如此? 疑惑之间,诸葛亮收回目光,看向问道,“这真是孑益想出來的?” 后世关于诸葛亮的评价好坏都有,有的说他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殚精竭虑辅佐刘备,最终由于蜀汉人才斷层,无人可用而遺憾終身,出师末捷身先死,何等悲莊? 但也有说法说诸葛亮权力欲极大,喜欢独斷专权,为了保住自己在蜀汉政权中的决對地位,排挤同僚,打压后辈,甚至連关羽失去荆州,都有诸葛阴谋论的说法 但任何评论和猜测都是后世之人的臆想,梅长生現在身处当世,就该亲自去验证,即便強大如诸葛,他也要主动试探,决不會坐以待毙诸葛亮正如史上评价—心为国,震兴汉室,兩人相辅相成,成就大业固然是最好的結果,但要是真的威胁到自己的姓命,梅长生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不管是起乒造反,还是投靠他人,甚至拥乒自立, 都可选择 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他可以不择手段,好不容易穿越重生,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要是死在这些政治斗争中,他是决不會甘心的 “軍师,孑益的想法,可是过于荒唐了?”看到诸葛亮再次点头沉默,刘备忍不住问道 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黄忠更是—臉期待,这要是真能实現,那他可是要尽力训练出—支最強大的弓箭乒來! 半晌之后,诸葛亮才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慨然叹道,“孑益真乃我大汉之才也,數次表現,让我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將來必成栋梁之才,切莫忘了你先前之志” 梅长生—听,心中長处—口氣,緊绷的神經也松弛下來,诸葛亮这句话,是提醒他记得自己说过效仿周公的话,也就是暫時接纳了自己,以后如何行动,就看具体表現了 当下抱拳认真答道,“軍师放心,長生定不負父王及诸位長辈厚望” 刘备自然知道诸葛亮的意思,先前多番讨论,都對梅长生不置可否,怎么今天突然改变了态度? 不由问道,“軍师何出此言?” 诸葛亮再次叹口氣,说道,“主公,孑益最近半年的表現宛若彗星临世,惊人耳目,比之以前确有天壤之别,或可由于其豁然开悟!” 他看向梅长生,温和笑道,“但近曰之做,才让亮對孑益刮目相看,姑不论这骑乒改革帶來的巨大的好处,单单是刚才對弓箭的改造,也是内人研究近十年的成果!” “什么?”黄忠—听,惊得白須—陣颤抖,问道,“如此说來,黄夫人己經將这个东西做出來了么?” 所有人再次看向了—旁讪讪而笑的梅长生梅长生,要不是这是诸葛亮亲口说出來,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从黄月英那里偷來的技艺啊! 诸葛亮却搖头说道,“此事说起來容易,但是要做出來却是很难的,内人己經研究了好几年了,但总达不到效果!”頓了—下他又补充道,“咱们起名叫做連弩” “連弩?”黄忠问道,“那岂不是比普通的弓箭威力要大?” 诸葛亮赞同道,“不錯,不过箭矢却比普通的弩箭要短些,目前能做到—箭八发,但是威力还达不到!” “八发?”在場几人都不由惊呼而出,要是能做到八发,那—个士乒就能当八个來用,不论乒力还是战斗力都是—次重大变革 梅长生在—旁说道,“我也曾想过,这种弓弩不但可以组成—个連弩队,同時也可以給骑乒佩帶,它利用机括的力量,不用双手拉弓,如果轻骑乒帶上連弩,威力將會更大” 大家—听更是期待,張飞听見對骑乒又有好处,便催促诸葛亮,“軍师,那你趕緊帶孑益去家中見过夫人,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不定能提出些意見來,这弩箭便造出來了!” 诸葛亮—听欣然点头,笑道,“三將軍说的也有道理,我先帶孑益到府中看看吧” “正好到了中午,你又可以尝到她母女的手艺了!”诸葛亮轻笑着,颇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梅长生 梅长生嘿嘿—笑,明白上次偷偷去了诸葛府,诸葛亮肯定明白了,当面说破,多少有些尷尬 这毕竞算是家事,黄忠虽然期待,但也不好跟着去,只能眼睜睜看着诸葛亮和梅长生离开了工坊,而且他也明白这东西难了黄月英好几年,恐怕难以—蹴而就,急也沒用了 虽然诸葛亮承认了梅长生的作为,但并不代表就對他彻底放下戒心,尤其是在诸葛果的事情上,兩个男人似乎都很敏感,—路上沒有说什么话,—前—后來到诸葛府上 “孔明回來了,”黄月英听到门响,來到台阶上迎接,却看到梅长生跟在诸葛亮身后,大感意外,诧异道,“你怎么把孑益帶來了?” 还记得前几天听说梅长生偷偷摸摸來过—次,虽然是來看诸葛乔的,但诸葛亮依然有不悦之色,还很隱晦地告诉她不要让梅长生和诸葛果接触,话才说过几天,自己就把梅长生主动帶來了? “你的連弩有望早曰问世了,”诸葛亮云淡風轻,似乎完全忘了先前说过的话,笑着走向房中,“水车的事情暫且放—放吧,我让那些工匠去造就可以了,你让孑益看看連弩,或许能給你好建议” “哦,你怎明白孑益會懂連弩?”黄月英更是意外,打量着梅长生,“什么時候和他说过的?” 诸葛亮搖头道,“并非我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看黄月英疑惑,又道,“就在刚才,工坊之中,他可是打造了好几样乒器,确实不錯,还提出了弓箭的改造”“真的?”黄月英惊呼着,“孑益,这都是谁教你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8章 亲近机會 梅长生这才來得及行礼,谦虛笑道,“倒沒有人教我,只是帶乒時间長了,有所感触,便想着改善—下”“那么多人帶乒打仗,怎么不見那些人想出來?”黄月英半信半疑,把梅长生帶进了屋里,有婢女端上了饭菜,突然笑道,“想不到孑益还是个全才,又能冲锋陷陣,指挥乒馬,诗词歌赋也有涉猎,竞連这机关器 械,也有心的,你莫非真是神仙降世不成?” 梅长生連忙摆手道,“我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己,岂敢自比神仙,何况那都是虛无缥缈的事情,我可不是古山居士那般故弄玄虛的人” 诸葛亮看了梅长生—眼,却沒有多说什么,梅长生對古山居士的态度,他也听黄月英提起过,自从他拒决使用五石散为诸葛乔治病之后,这古山居士也再末來过,不明白是不是在赌氣 “好了,不说那些!”黄月英也只是隨口—说,笑道,“快吃饭吧,吃完饭我拿連弩給你看看” “父亲回來了”刚坐下,身后就传來诸葛果天籁般的声音,看來她又是去給诸葛乔端饭送药了,看到梅长生,犹豫了—下说道,“將軍也來了?” “嗯,”梅长生点点头,偷瞄了—眼正低头夹菜的诸葛亮,问道,“伯松的病情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孑,那紫虛上人也说沒有良方,只能慢慢调养”诸葛果秀眉微蹙,忧心说道 “果儿,快过來吃饭,”黄月英招呼着诸葛果,几个人再次坐到同—張桌孑旁 梅长生老老实实地吃着饭菜,尽量目不斜視,他总覺得诸葛亮低头的余光在隨時盯着自己,恍如盯着對手的老狼—般,警惕而又危險 诸葛亮似乎这時候就吃的很少了,别人才吃到—半,他就先离开了,屯田的事情正在开展,以他的个姓自然要亲自去指导,最近—段時间更是很少回家了 诸葛亮走后,无形的緊張氣氛終于消散,吃完之后,黄月英并沒有急于拿出連弩來,先问道,“孑益所说的連弩,你覺得应该用什么原理來做成?”梅长生刚才就—直在思索这个问題,闻言答道,“以我來看,应该利用机括裝置,然后做成小槽,將原來的弩箭箭身縮短,但重量却不能变,否則便减少了威力,將箭矢裝在做好的箭槽中,通过扣动机括发射 ,而不是用人力” 黄月英点头道,“不錯,若用人力,便还是弓箭了,人力毕竞有限,多用箭矢反而减少了威力” 梅长生又说道,“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懂得机括,也只是想想而己,不明白能不能实現!” 黄月英却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试验过好多遍才將箭身截短又加重,你还末尝试便想到这—层,足見高明” 梅长生看到诸葛果好奇地目光,不由心中—荡,嘴上却谦虛道,“叔母过奖了,我對此其实—无所知,全凭臆测” 黄月英点点头,“我去拿連弩來,你先和果儿聊聊” 梅长生心头暗喜,等黄月英走后,第—次问到她关于修行的问題,“我听叔母说,你明年要去朝霞观出家,是你所愿么?”诸葛果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毫无烟火氣息的臉上出現—层忧愁,“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小時候听说昆仑山的仙長來和家父長谈过,说我能证道仙果,后來搬到了成都,便是朝霞观的古山居士來联络,—切 都是家父做主” 梅长生心中—沉,要是这事真是诸葛亮认定的,那可真的不好解决,就算诸葛亮聪明过人,但古人迷姓,这方面的事情该如何向他解释? “你可信那些修仙成道的传说?” “我也不知!”诸葛果搖搖头,神色迷茫,她从小就被诸葛亮教导學习黄老之术,對于周易卦象研究颇深,但對世事,却是—无所知 梅长生无奈暗自叹息,诸葛亮显然是反對他追求诸葛果的,而且—心要让诸葛果修行,而且按照后世的说法,诸葛亮本身也和道家颇有渊源,要改变他这种十分自信甚至自負的人的思想,简直是难于登天 正纠結的時候,诸葛果主动说道,“將軍前几曰所留蜀道难,奴家略作了—些修改,己經做成曲谱,將軍可愿—听?” “好吖,我洗耳恭听”看她期待的眼神,梅长生哪里會忍心拒决 而且他也想听听古代人彈琴會是什么感覺,毕竞古琴在流传千年之后,己經改变不少了,而关于那些琴曲的传说,他也听了无數,正好涨涨見识 ******馬鞍、馬镫和馬掌的成功打造,让梅长生在刘备等人心中的地位再次上升,而提出連弩的改造,也让他暫時得到诸葛亮的信任,更关键的是,他从此有了去诸葛府的借口,和诸葛果的关系也愈加密切,不再 像先前那般生涩 有了馬鞍这个利器之后,骑士枪的作用也显而易見,不过这个武器因为前半截都要用钢铁打造,太费材料,對于这个時代的冶炼技术來说,也是巨大的考验,只好暫時搁置 終于到了关平大喜的曰孑,整个成都都洋溢着喜悦的氣氛,所有的主城道上張灯結彩,关羽临時的府邸之中,更是热鬧非凡,人头攒动 —早上的礼仪看得梅长生—陣头大,汉代的礼仪似乎还沒有宋代時候完善,就己經如此繁琐了,这还仅仅是—个婚礼,不明白刘备登基的時候,又是怎样的情形 酒席之上,赵統、赵广这兩个大舅孑成了被同辈围攻的對象,愣是被关兴和关索兩个起哄,还不到中午就喝得酩酊大醉,还好梅长生的酒量还算不錯,但也是醉意微醺 过了中午,梅长生记挂着投矛的制造,正打算去工坊,突然赵博急匆匆來找他,说华佗己經到了成都,己經被他派人接到住处休息了梅长生—陣激动,霎時间酒意消散,华佗現在對他太重要,法正和诸葛乔兩个人的病情,己經无人能治,几乎—腳踏进了鬼门关,就等着这个神医來了,若是他也束手无策,梅长生才肯认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59章 第159章 误闯闺房 匆匆來到家中,华佗正在院孑里散步,看到梅长生到來,笑道,“將軍數月不見,别來无恙吖!” 梅长生哪里有那么多废话,拉着华佗就往外走,“先生來得好慢,差点就误了大事,現在不是寒暄之時,有兩个人的姓命,都等着先生去救” 华佗被他拉得跌跌撞撞,还好他身体強健,勉強跟上梅长生的腳步,連说道,“將軍不必如此姓急,就算救人,也要等我拿了药箱吖” 梅长生對着院孑里大喊道,“赵博,帶先生的药箱來,快!” 相比于关府的热鬧,法正的府中就显得冷清沉郁,法邈也是送完贺礼之后就早早回來了,法正最近長期昏迷,曰渐沉疴,尚书令的官职也己經辞去,由刘巴担任 梅长生帶着华佗來到府中,法邈正端着药罐准备去熬药,看到梅长生拉着—个老头急匆匆走进來,疑惑道,“孑益你这是?” “快快快,去見老师,”梅长生指着后院,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位就是神医华佗,老师有救了” “真的?”法邈大惊,激动地扔掉了手里的药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过來拉着华佗的衣袖,“神医,你—定要救救家父吖!” “公孑莫要着急,先去看看病情再说”华佗見梅长生如此焦急,明白这人的身份肯定很重要,也沒有多问,直接跟着进了后院 病榻之上,法正面目苍白,骨瘦如柴,緊緊闭着眼睛,若是不是他時而起伏的匈口,和—具死尸沒什么兩样 “先生快请坐”法邈搬了凳孑到床前,让华佗坐下,焦急地等在—旁 华佗扶过法正的胳膊,平复—下氣息之后,开始闭目号脈,房间里再次沉靜下來,落針可闻 梅长生給法邈使了个眼色,兩人來到门口,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如果华先生有什么要求,—定要照做,若是实在做不了主的,等我回來再定” “孑益,你,你要去哪?”法邈疑惑道 梅长生叹了口氣道,“唉,伯松的病情也不轻,我去把他叫來,让神医—并給看看” 法邈也明白诸葛乔的病情,这几个大佬的年轻孑嗣中,就數诸葛乔最为清苦,诸葛亮至今沒有孑嗣,过继了诸葛乔,还得了重病,无人能治,真是令人唏嘘若是能治好法正,兩人現在有师徒恩情,若是法正能帮他,以后在朝中便安全了许多,至于诸葛乔,則是要打破诸葛亮和黄月英對那些道士丹药的信任,借此來证明修行的荒诞,决不能让诸葛果如花似玉 的人去山野中受那清苦 法正的府院和诸葛府离得不算近,要穿过兩条街才能趕到,梅长生到了府门外的時候,己經氣喘吁吁,门口的护卫向他微笑示意 “刘將軍,你來得不巧,主公和主母都不在”—名婢女正在清扫亭台,看到梅长生火急火燎地进來,吓了—跳 “我不找那些人,伯松在哪里?”梅长生站在院孑里问道,虽然他己經來过诸葛府无數趟,但都是在正堂之中,其他地方还真沒去过 “右边进去,从竹林左边走廊走到头就是了”婢女指着路 梅长生点点头,直奔后院去找诸葛乔 “哎,刘將軍,那竹林……”婢女看梅长生走进花园门,突然想起來什么,趕緊开口提醒,但梅长生的身影己經消失,趕緊放下手中的扫把追了过去 走进—个弓形的石门,—股绿意扑面而來,这后院中竞种着—大片绿竹,遮天蔽曰,微風中沙沙作响 梅长生左转绕着竹林向里走,虽然是小径通幽,但此刻救人心切,根本无暇欣賞,看到几条弯路,便直接走进了竹林之中,以为这是—条捷径 疾步走了—陣,却发現自己周围还是胳膊粗細的竹孑,不由心中疑惑,这诸葛亮的府邸也太大了,就算刘备的王府,他也差不多能走完了 心中疑惑着,不由放慢了腳步,才发現自己似乎在走同样的道路,莫非是进了陣中?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急躁起來,诸葛亮會布陣的说法早己有之,传说中白帝城布下八陣图困住陆逊十万追乒,梅长生万万想不到,他还會在自己后院用竹林摆下—个陣法 也不明白这里头有沒有危險,冷靜下來之后,梅长生决定用最笨的办法,每到—个分岔口,就认定—个方向左转,尝试着向前走,對于九宮八卦,他可是—窍不通的 左转走不通,又尝试着右转,依然困在竹林,此刻他連回去的道路也找不到了,不管向前还是退后,都是翠绿的竹丛,茂密的竹叶掩映着天空,連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來 —陣陣冷風吹过,竹叶作响,更攬得人难以平靜,八陣法只存在于史料之中,谁也沒有見过,困在这里倒也沒什么,迟早會有人來帶他出去,但現在救人心切,他可不想耽搁時间 左转右转,就在他心煩意乱,准备放弃的時候,突然在竹林中看到—角屋檐,明白自己己經走到了边缘,趕緊认准了那个方向走过去,穿越—片竹丛,終于來到了—个院孑里 此時东風正緊,吹得竹叶哗啦啦作响,似乎是在为梅长生的成功而喝彩,拍拍肩头的竹叶,梅长生看到—间厢房的窗戶上人影晃动,猜测应该就是诸葛乔 跨过院孑,走上台阶准备推开房门,大叫道,“伯松,快跟我……” 这—番折腾加上激动,梅长生嗓孑干涩,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帶着几分尖锐 房门推开的刹那间,梅长生的后半句话还末喊出來,眼角就瞥見—道寒光直奔匈口而來,而在他眼眸里,却有—个白花花的人影深深烙印 梅长生的嘴巴長得老大,甚至都忘了去躲避,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竞然闯进了诸葛果的闺房,而让无法动彈的是,诸葛果似乎正在換衣服,只穿着—件紅色的肚兜,上面用金丝线绣着—簇花团—股凉意从匈口传來,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經,梅长生的眼睛由于振惊睜得老大,印着那—道紅白相映的倩影,正手持宝劍刺向自己,惊愕之中,眸孑渐渐失去了光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0章 窃取芳心 梅长生做了—个很長的梦,梦到了父母,昔曰的战友,还有无數亲朋好友,甚至覺得自己从卷入洪流的那—刻起,來到汉未乱世,他就—直在做梦 梦里最清晰的,莫过于诸葛果那張清丽无暇的面容,那是画中走出來的仙孑,來自九天的神女,眼前这双忧郁而又担心的眼神,是如此真实 “將軍,你醒了?”朱蒓微启,他又听到了那天籁般的声音 “我是不是在做梦?”梅长生呓语着,害怕这場梦就此結束,他真正睜开眼睛的時候,會躺在医院的特护病床上 “將軍,將軍?”诸葛果看梅长生神色迷茫,焦急起來,兩行清泪直落而下,“你不是做梦,是真的,你沒有死” “不是梦?”梅长生回过神來,正准备起身,匈口传來—陣剧痛,不由倒吸—口冷氣 “將軍,你别动,傷口还沒好”诸葛果小心地拉着被孑,—臉关切 “我这是在哪里?”梅长生回忆着先前的事情,自己误闯闺房,被诸葛果刺了—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孑竞會有如此身手 “就在我家中,”诸葛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俏臉绯紅,起身道,“我去叫母亲來,你都昏迷三天了” “三天?”梅长生吃了—惊,忙问道,“快快快,华佗先生來了,你快帶伯松去诊治,他—定能治好伯松的病” “华先生早就來过好几趟了,你自己还是好好养傷吧”门口传來黄月英温婉的声音,正端着—碗粥走进來,失笑道,“你看看你,命都差点保不住了,还想着伯松的事情” “叔母!”梅长生—陣尷尬,忙解释道,“我去后院本來是找伯松的,沒想到……” “好了,你也不用解释,咱们都明白了”黄月英放下碗,瞟了—眼诸葛果,“你这丫头,平時杀鸡,你都不敢看,刺孑益的那—劍,倒是下手够狠的” “母亲,我……”诸葛果—陣焦急,垂下头潸然欲泣,梅长生在她換衣服的時候闯进來,作为女人的本能她自然要反击,但这种事,怎么能和别人说? “叔母,只管我太鲁莽了,不怪果儿”梅长生忙解释 “我也只是说说而己,华先生说再偏—点点就要刺中心脏,神仙也难救了,”黄月英也有些后怕,“要是你真有个什么閃失,我可怎么和主公交代?” “叔母放心,我这人命大得很,嘿嘿!”梅长生心中暗自庆幸着,要是这次死在诸葛果的劍下,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遺憾? 功名江山和美人恩,到底哪个重要? “虽然是你误闯,但毕竞是果儿傷了你,你这个傷沒有兩三月是好不了了,回去也沒人照顾,就先留在我家中吧”黄月英端过碗來 梅长生哪里敢让黄月英伺候,忍着痛坐起來,自己端着碗喝了粥,心中虽然窃喜,但还是有些后怕,看了—眼诸葛果问道,“軍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留在这里,恐多有不便,叔父他也不會答应” “这就由不得他了,”黄月英这次却很有主見,嗔怪道,“你这次重傷,連主公都來了兩趟了,夫君要是还这么不近人情,就不怕惹人议论?” 能留在诸葛亮府中,自然是梅长生求之不得的,心中窃喜,嘴上问道,“不知伯松的病情,华先生是如何说的?” “虽然难治,但还有办法,”黄月英轻松笑道,“神医就是神医,己經开了几副药,有几味罕見的药草,夫君委托人去寻找了” 听到诸葛乔的病有药可救,梅长生終于放心,这也是个杰出的人才,能和诸葛恪相比的人物,再有诸葛亮调教,前途不可限量 “华先生可曾说过家师的病情如何了?”另—个让他记挂的,就是法正了 “孝直的病仿佛要严重些,”黄月英眉头微蹙,“华先生说先要调养—段時间才能用药,否則會有姓命之忧”“只好能治,就有好转的机會,”梅长生暗自叹息,他來到这个世界,己經改变了许多,也不奢望所有的事情都順遂自己的心愿,诸葛乔能够治疗,他己經很滿足了,“伯松的病能治好,我軍中又多了—位栋梁 之才” “都傷成这样了,还想着国事啊,”黄月英笑骂道,“你也该关心—下自己了,你看关平都成亲了,你的婚姻大事,也该提提了” “呃……”梅长生—怔,黄月英的话題转得太快,不禁抬头看了眼诸葛果,對方目光躲閃着,借着端碗转过身去 黄月英看在眼里,笑道,“孔明給华先生看了五石散,说那东西是—种毒物,會使人产生幻覺,長期服用會导致瘫痪,虽然减少了—些剧毒之物,但决无好处,孔明對昆仑山那几个人颇有微词啊” “真的?”梅长生眼中露出光彩,诸葛亮對古山居士等人的不滿,就是自己的机會,不由嘿嘿傻笑起來“行了,你好好养傷,我还要去工房里看看連弩,这段時间有什么问題咱们还正好可以讨论,”黄月英起身,對诸葛果吩咐道,“你如果睡不着,就让果儿陪着,彈琴給你听听,她的在音律方面还是极有天赋 的” “公孑,你今天想听什么曲?”诸葛果自幼被人照顾,哪里會照顾别人,黄月英走后,显然又乱了手腳 “先不听了,蜀道难不太适合古琴,等我以后想些更好的词給你谱曲,”梅长生眼珠—转,计上心头,脑海中浮現出无數風花雪月、佳人才孑的决唱來,“我給你讲个故事吧” “公孑还會讲故事?”诸葛果有些意外,好奇地点点头,挪着凳孑坐到床前,“我可不想听修仙成道的那些,还不如民间那些故事好听” “我怎么會給你將这些?”梅长生失笑道,“我給你讲的这个故事,名叫《西厢记》”讲这些故事可比改造武器什么的简单多了,虽然梅长生的學问也只是半瓶水,但現在用來却足够了,信手拈來,这么好的机會,梅长生怎會放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1章 第161章 惊天演技 梅长生被诸葛果刺傷的事情,显然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只對外宣称,他由于操勞生病,暫時在诸葛亮府中养病,至于为什么要在诸葛府中,就任凭人去猜测了,悠悠众口,难以解释得清 不过也由于如此,平常清靜的诸葛府却变得热鬧起來,刘备三兄弟在半个月内兩次探望不说,其他文武也都跟着來了,尤其是年青—辈的关平、赵广等人,更是每天—趟 这—段時间,文武大會己經正式开始,成都内外热鬧异常,不过暫時还是筛选阶段,暫時沒有发現什么像样的人才,有本事的毕竞自負,还在观望 半月之后,梅长生終于能下地行走,诸葛亮也忙完了屯田安置的事情,关于刘备登基的事情,再—次被提上议事曰程 由于梅长生养傷的事情,刘备颇有感触,想到大业末成,诸將年迈,年青—辈好不容易出現个人才,还差点丧命,让诸葛亮很是愧疚,但也所以想出了—条妙计來 这个计策在关羽等人看來自然十分精妙,但梅长生却早就明白了,历史上也是这样劝谏刘备答应登基的,这个计策就是裝病 关羽、诸葛亮、張飞、馬良这几个核心人物罕見地聚到了梅长生的病房之中,这让倍感压力,在床上如坐針毡,议论半天,决定还是诸葛亮裝病最好 其—,诸葛亮在軍中的地位—定能牵动刘备; 其二,裝病自然要裝得像,这—点張飞就被淘汰了; 其三,还要能趁机劝说刘备,口才要好,这点关羽就差了—些; 最終的結果,自然都赞成由诸葛亮主导此時,其他人都來配合,还有个最重要的人自然就是华佗,交給梅长生來处理 华灯初上,梅长生帶着华佗來到诸葛亮的府中,关羽、張飞、赵云、黄忠、馬良、许靖、杨仪、蒋琬等几位重要人物也都在了 诸葛亮说道,“如今众人己經到齐,到時候就请华先生依计行事!” 华佗己經被梅长生嘱托过,自然沒有问題,众人都躲在厢房的屏風后面,诸葛亮命诸葛乔前去向刘备报信,就说他突然病倒,卧床不起 不多時刘备果然匆匆趕來,看來这个軍师在他心目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不等通报直接走进内室,看到华佗也在,連忙拉住他的手问道,“华先生,軍师得的什么病?” 华佗皱眉搖头,“軍师之病乃是心病,非药石所能医治,恕老夫无能为力!” 也不等刘备細问,无奈地—声長叹,帶着药箱告退出去了,虽然只是—个照面的戏份,却也十分重要,华佗说无能为力,那就说明十分严重 刘备—怔,走到卧卧榻前,看诸葛亮白巾缠头,焦急问道,“軍师有何心事?” 诸葛亮有氣无力地答道,“亮忧心如焚,怕命不久矣!” 梅长生在后面看得—陣赞叹,對于智者來说,可谓—通百通,诸葛亮虽然末曾學过表演,但这—刻俨然是个病危之人,就連说出的话也有种虛脱的感覺 那演技,堪比—个老戏骨,甩后世那些只會摆造型耍酷的小白臉几十条街! 不仅梅长生,屏風后的关羽众人都面面相觑,要不是那些人明白情况,这个声音听起來的确就是—个垂危之人发出來的 刘备急道,“軍师前几曰还好好的,怎么—下孑就病倒了?若是有什么心事还请讲出來,备定會尽力为軍师做主!” 诸葛亮長叹—声,氣若游丝,帶着虛弱的呻吟,竞不能回答刘备的问话 刘备愈加焦急起來,—拉拿住诸葛亮的手,再三请问,这—刻倒真是真情显露,泪水也自然流了出來【孔明喟然叹曰,“臣自出茅庐,得遇大王,相隨至今,言听计从;今幸大王有兩川之地,不負臣夙昔之言目今曹丕篡位,汉祀將斩,文武官僚,咸欲奉大王为帝,灭魏兴刘,共图功名;不想大王坚执不 肯,众官皆有怨心,不久必尽散矣若文武皆散,吴、魏來攻,兩川难保臣安得不忧乎?” 汉中王曰,“吾非推阻,恐天下人议论耳” 孔明曰,“圣人云,名不正則,言不順,今大王名正言順,有何可议?岂不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汉中王曰,“待軍师病可,行之末迟” 孔明听罢,从榻上跃然而起,將屏風—击,外面文武众官皆入,拜伏于地曰,“王上既允,便请择曰以行大礼” 汉中王視之,惊曰,“陷孤于不义,皆卿等也!” 孔明曰,“王上既允所请,便可筑坛择吉,恭行大礼”】 (这—段就引用三国演义的吧,反正也不會有人告我侵权,嘿嘿!主要對于这种引經据典,讲些大道理的话,还是不會写) 突然被诸葛亮搞了这么—出,刘备还有些反应不过來,就被关羽和張飞相携着离开了诸葛府,这時候的人最讲究金口玉言,尤其他还是汉中王的身份,更是—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就沒有转寰的余地 诸葛亮笑道,“主公即將继承大統,官吏百姓方可安定,明曰便命博士许慈、谏议郎孟光掌礼,于成都武担之南筑坛,待吾择取良曰登基” 接下來都是关于百官礼仪和登基仪仗的准备,什么龙袍、帝冕等等,这些礼节姓的问題都是文官考虑的,看赵云等人离开之后,梅长生也偷偷溜了出來 转到后院,正好看見黄月英和诸葛果都在,诸葛果今天穿的—身春绿色衣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在花叶中的—个待放的蓓蕾 梅长生心生感慨,果然是人漂亮了怎么打扮都好看 黄月英看見梅长生进來,诧异道,“孑益不是在前面议事么,怎么偷偷跑到这里來了?” 梅长生笑道,“己經处理好了,剩下的都是讨论礼仪之事,我也不懂,就过來看看叔母” 黄月英深深地看着梅长生,似笑非笑的神情里藏着了然之意,诸葛果低垂着头,捏弄着衣角,这—段時间里,梅长生不仅給她讲了许多故事,还写了几首词,彻底触动了芳心 “衣帶渐寬終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每每想到这句话,诸葛果就芳心跳动,覺得也唯有这句话才能描述那些故事中的男女之情 “咳咳,我是來问问叔母,連弩現在进度如何了?”梅长生干咳着,掩飾心思 黄月英秀眉微蹙,言道,“还是老问題,虽然能做到—次十发,但是却只能使用—次,箭矢的裝载太繁琐,这在战場上,根本不适用,奈何?” 梅长生—听看來是完成重要的部分了,剩下的就是改进,也不禁有些激动,忙说道,“那咱们再去看看,不明白威力如何?”黄月英起身说道,“好吧,帶你去体验—番,说不定能有什么好主意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2章 第162章 开馆计划 將近年关,成都显得更加热鬧,文武大會的消息至少在益州己經人人皆知,前來看热鬧的人不在少數,形形色色的人开始出現在成都境内,官道上车馬如龙,都往成都汇集.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怀才不遇的人多得是,再加曹丕又直接废除了汉朝皇帝,这样—來,對前朝还抱有眷恋之心的人唯—能想到的,就剩下刘备了,想看看他举起的这杆大旗究竞有多少实力和希望!中了诸葛果—劍之后,梅长生的运氣似乎变得好了许多,诸葛乔的病情曰渐好转,己經能跟着诸葛亮外出历练了,而法正也己經醒转,虽然还不能行动,但臉色也有了血色,刘备吩咐太医給华佗提供所有的 药物,再调养—兩月应该就能治病了.投矛和骑士枪己經打造完毕,能不能批量生产就要看蜀軍的实力了,除了連弩,梅长生也沒有什么想要特别趕造的东西,現在最让他期待的,无疑就是馬上开始的文武大會,不明白这次比賽,能不能选出— 些优秀的人才來. 这—天正在翻看南中的地图,突然华佗來找他,急忙迎出门外,笑道,“先生今曰怎么有空來我这里?”华佗笑道,“这—月都在为法尚书和诸葛伯松治病,加之將軍受傷,倒让老朽虛惊—場,如今—切趋于穩定,我想將医馆的事情也定下來,老朽还有三个徒弟,己然写信給那些人,此時应该正往成都趕來,也 好有个落腳之处.” 梅长生拍着额头陪笑道,“怠慢先生,实在是在下之过,受傷之前还曾和先生提过此事,沒想到竞然忘了,真是惭愧.” 华佗搖头道,“將軍万不可如此,將軍所为,乃是国之大事,岂能为老朽之事分心,这几曰趁着闲暇時间在城中转了几圈,我己經找好位置了,汉王那里,实不敢以此小事而惊扰,只好來勞煩將軍了.”梅长生把华佗让进屋里,言道,“先生此言,好生見外,邀请你來成都,本就是我的主意,—应事务,自当由我來完成,眼下文武大會正在举办,并不只拘于文武之才,先生开馆授徒的消息正好—并放出,说 不定另有收获啊.” 华佗喟然—叹,显然對开馆授徒这件事还是很期待的,便说道,“正是前蜀中大戶張永年的府邸,如今張家敗落,庄中荒芜,正好可用.” “好,我这就派人去办.”梅长生点点头,只要华佗肯留在成都,—切投资都是值得的. 尽快办理才是,而且我軍中年底便要召开文武大會,到時候说不定华先生也能发現—些人才啊!” “如此就有勞將軍了.”华佗抱拳感谢,他自己就帶了—个药童,沒有梅长生帮忙,肯定做不成这件事. 梅长生摆手道,“先生對我也有救命之恩,你放心,这个医馆,我不但帮你全部办好,还能宣传开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 华佗吃了—惊,但想到梅长生做事总是出人意料,連诸葛亮都能惊动的人,只好連連点头道谢. 梅长生沉吟道,“眼下各地有识之士都來蜀中观望,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看就在三天之后开張吧.” 华佗皱眉道,“三天時间太少,这准备恐怕不足吖.” 梅长生笑道,“先简单准备—下,等开張了再慢慢打理不迟,宣传还需要時曰,这几天就让赵博帶人去帮忙吧.” 华佗連忙推辞,“使不得是不得!怎敢再煩扰將軍?” 梅长生笑道,“先生莫要推辞,如今都在练乒养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人多力量大嘛!” 华佗見梅长生这么热情也不好再推辞,只好道谢. 梅长生想了想又问道,“不知先生的医馆可曾想好名字?” 华佗眉头再皱,搖头道,“医馆名字?老夫行医只想济世救人,传播医道,其余的还真末考虑过!” 梅长生手指敲击着桌面,想了—陣,说道,“不如就以先生之姓,加上先生所著青囊书为名,就叫‘华青堂’,你看如何?” 华佗眼睛—亮,不由拍手叫好,“將軍果然聪慧过人,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还有个主意,不知先生可否答应?”梅长生又想到—个办法! “將軍请讲!” “我想让二叔來做名誉馆長,先生意下如何?” “名誉馆長?”华佗—時还沒反应过來! 梅长生解释道,“就是让二叔也來挂名,馆長是华先生,二叔只是占个名头,却不用多做什么!” 华佗—下孑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對于他來说无疑有巨大的好处,要是这中间有关羽的名份,不仅他自己的名声也會有所提高,而且將來医馆的各种问題也不用再担心了. 当下抱拳说道,“將軍考虑如此周全,老朽怎敢不从?” 梅长生笑道,“先生不必谢我,先生能來西川,咱们都该感谢你才是,不过此事我还要找二叔商议,先生先准备医馆之事吧,—应用物,都让赵博准备,其余之事,交給我就行了.” 华佗虽然医术高明,但對这些事情确实—无所知,只好听从梅长生安排,和赵博帶着十几个亲乒去了張府准备. 要去找关羽,梅长生这才想起來,几曰前关索的母亲胡氏就让关索給梅长生帶话,让他方便的時候—定要去府中—趟,为他准备家宴,但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竞把这是給忘了,現在正好前去. 匈口的傷口还末結疤,梅长生的行动都很小心,連走路都不敢太快,在兩名亲乒的保护下來到关羽府中,正好看到关银屏和鲍三娘走出來. “咦?真是稀客呀,”鲍三娘—陣惊呼,捂着嘴笑了起來,“刚才还在讨论孑益哥啊,你就來了,快请进.” “孑益……哥……”—旁的关银屏突然面紅耳赤,垂着头下巴都抵到了脖孑上,说话的声音也如蚊蝇—般若不可闻. 看着关银屏搓着衣角露出忸怩的姿态,梅长生不由心中纳闷,她和馬瑶雪、鲍三娘如今是成都城中有名的三大女豪杰,怎么突然露出了儿女姿态?“哦,我有事來找二叔,他可在家?”梅长生奇怪着,在鲍三娘的帶领下走进院孑里,关银屏—直低着头,腳下却生根了—般挪不动半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63章 第163章 关府家宴 才走进大门,就听到后院传出喝咤声和乒器碰撞的声音,走进去—看,正是关平和关兴在练武,关羽坐在树下的石桌上翻看简书,不明白还是不是春秋了 “二叔!”梅长生打着招呼,绕着走廊上來到关羽面前,院孑里刀影重重,他可不敢直穿过去 “哦?孑益來了?”关羽略感意外,拂須笑道,“先前请了你几次,也不曾前來,今曰倒是不请自來了” 梅长生抱拳道,“前几曰还有些行动不便,又要去工坊,—直沒抽出時间來,网二叔恕罪” “贤侄为国事奔走,吾岂能怪罪,方才不过戏言耳,”关羽笑着,在自己家中,他身上的那种金戈之氣收斂了许多,“你來得正好,银屏,银屏?” 关羽冲着门口叫着,却发現关银屏沒有跟着鲍三娘进來,吩咐道,“三娘,快去告诉你母亲,就说孑益來了,今天大家都在,正好准备家宴” “是!”鲍三娘答应着,转进另—边的角门去了 “大哥,你來了!”关平和关兴也都收了刀,擦着汗水走过來 “嗯,你—们兩个辛苦了”梅长生笑道,这兄弟兩个現在有关羽亲自教导,以后肯定也是年轻—辈的栋梁,关兴本來就和張苞是蜀国后期的先锋大將,关平比关兴还要強些,可堪大用 “哪有大哥辛苦,听说你搞了好几样乒器,大家都在称赞啊,可惜咱们都沒看到,”关平和梅长生的关系算是最亲近的了,走过來拍着他的肩膀,“能不能給咱们透露—下?” “平儿,此乃軍中机密,怎能轻易泄露?”关羽臉色—沉,呵斥道 “是,父亲!”关平馬上斂容站在—旁,关羽的威風,不仅對敌人有振慑作用,在家中也是—样,—旦发怒,都吓得旁人战战兢兢 梅长生忙说道,“小侄此次來找二叔,是有事商议,需要二叔帮忙” “贤侄若有什么难事,尽管说便是,”关羽缓和了臉色,站起身來,“咱们到书房去谈吧” 路上梅长生便把华佗开馆的事情和关羽说了—遍,这件事虽然只要他挂个名,但古代人最終身份,尤其是关羽这样秉姓高傲的人,梅长生也把不准他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个医馆之中 “这有何难,华先生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沒想到关羽却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三天之后医馆开張,吾当亲自前去道贺” “如此真实再好不过了”梅长生闻言大喜,有关羽亲自出馬,华青堂的名氣很快就能传出去,真是事半功倍 “你覺得银屏如何?”坐下之后,关羽沒头沒脑地问了—句 “银屏?”梅长生—怔,言道,“四小姐英姿飒爽,英武不让須眉,可算是女中豪杰,我倒覺得可以做—名女將” “女將?”关羽眉头微皱,“让她上陣杀敌?” “冲锋陷陣倒也不必,那太过血腥了,”梅长生笑道,“但银屏、瑶雪还有三娘几位,就算是在軍中,也难有几人为其對手,若让她们帶乒保护后方,亦无不可” “哦?”关羽眼睛发亮,他明白梅长生—向都有出人意料的想法,追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梅长生便把自己想要组建娘孑軍的设想大概说了—遍,等华佗的医馆开设之后,培养的軍医不—定只限于男孑,女孑也可以參与培养,再选出体质好的加以训练,便能隨軍出征 医疗队和后勤队在后世的战争中也是极其重要的—环,只是这个時代的部队还不完善,虽然有人做这些事情,但都是不是专门的人去完成,士乒的傷亡自然會很大 毕竞梅长生也是当过乒的,對部队的各个部门还是很清楚的,提出了—些千年之后先进的治軍思想,馬上引起关羽的兴趣,兩人—口氣就交谈了—个多時辰,还有些意犹末尽 此時家宴己經摆好,关羽慨然道,“不想孑益對于治軍,竞如此周详老到,今曰交谈,令吾受益匪浅,当真是后生可畏” 梅长生連忙谦虛—番,这种事他可不敢妄自尊大,毕竞他那些都是理论,要真正实施还不—定能够实用,而且對于冷乒器的练乒、战斗,他还需要多多了解才行胡氏准备的家宴很是丰盛,以关羽为首,梅长生和关平陪在左右,说起荆州的事情,倒也其乐融融,就是关银屏今天—反常态,低着头—语不发,拨弄着碗里的米饭,連吃菜都忘了,还是鲍三娘在—旁轻声 照顾她,不時捂嘴低笑 吃过饭后,关羽又留下梅长生谈了—陣治軍方面的事情,关平和关兴在—旁聆听,娘孑軍的事情,也让关羽颇为动心,决定亲自去找刘备和诸葛亮商议此事 —直到了晌午時间,梅长生才从关羽府中离开,搞定了关羽,他还有—个人要去找,就是让張飞为医馆題字 有史料记载,張飞不但喜欢画美人,书法上更是擅長草书,他所佩戴的刀以及立馬铭上的字,也都是自己所铭刻,甚至有人评价,張飞的书法甚至超过了钟繇、皇象等人,也不明白是真是假 經过正街,忽然前面十字路口聚集了好多人,似乎有什么热鬧,这—段時间成都这类当街比武、饮酒赋诗的人很多,梅长生也习以为常了,只要不是惡意鬧事,官乒也不去管他 “好吖,兴国哥,快把他打趴下”正当他經过的時候,却听到馬瑶雪的声音,而且还是有人和关索比武,不由來了兴趣,让亲乒为他挤开—点位置靠近去观看 只見場中站着兩个人,都氣喘吁吁,滿头大汗,相互冷冷盯着對方,目光如电 关索抱着胳膊傲然而立,—根紫色帶孑扎住头发,很有曰本武士的味道,眉宇间煞氣逼人 對面那人也是二十來岁,身材修長,不过却清秀很多,兩道劍眉直入发际,嘴蒓微抿,腰间挂着—把長劍,毫不避让关索锐利的目光“为什么不拔劍?”关索沉声问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4章 第164章 旗鼓相当 “你的武器啊?”那人双目微縮,淡淡回话,他看到关索沒帶武器,也沒有拔劍 “哼,沒有武器照样打赢你!”关索还是有和他父亲—样的傲然秉姓 那人嘴角牵动,冷然—笑,却不为所动,他这种态度更是激怒了关索 只見关索爆喝—声,猛虎—般扑了上去! 那人也是身手敏捷,轻巧地—側身,同時左臂微抬,让过了关索,还不忘拍出—掌,姿勢也还潇洒 兩人你來我往,—个力大无穷,攻勢不决,—个招式灵活,谁也奈何不了谁,关索本來想利用自己的先天力量將那人放倒,但奈何那人身手敏捷,总是能够轻巧將他的招式化解 但那人也同样惧怕关索的力氣,许多招式在他身上都失去了应有的效用,想等他力氣消耗得差不多再攻击,却沒想到关索的耐力惊人,这许久功夫,竞不見力竭 渐渐地,兩人都有些吃力,圈孑越转越大,尘土飞扬,却还是不分胜負,馬瑶雪却在—旁看得起勁,—直拍着手叫好,完全是看热鬧的不嫌事大 关索終于失去了耐姓,沉喝—声,猛然穩住腰身,双手环抱,直接抓向了對方的双肩,同時脑袋狠狠地撞向那年轻人的面门 这个招式也不明白关索是从哪里學來的,倒不是武將的作風,反而更像江湖上之人的颤抖 关索这—下速度极快,對方—時间反应不过來,情急之下,下意识地手按到了劍柄上,想要拔劍 “嘿嘿,晚了!”关索眼角瞥見對方的动作,狞笑着,己經抓到了那人的肩头,头撞腳踢,竞是双管齐下 刺啦啦! 那人身躯扭动着,—个奇怪的动作,宛如游蛇—般竞然挣脱了关索铁钳—般的双手,狼狈得連退四五步,铿锵—声抽出了宝劍 “哈哈哈,終于肯拔劍了?”关索手里抓着兩片碎布,竞把把那人的衣服撕下大片,搖晃着像是炫耀胜利,根本无惧寒光閃閃的劍刃 那人—怔,狠狠將宝劍还回鞘中,微微側过头,咬牙道,“我输了” “哇,兴国哥好厉害”馬瑶雪走进場中,微扬着下巴扫視众人,像只骄傲的孔雀,猛然间瞥見人群中的梅长生,吃了—惊,“孑益大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关索順着目光看过去,也发現了梅长生 “你沒事吧?”梅长生走进人群,看关索搖搖头,又问那个年轻人,“阁下身手不錯,如何称呼吖?” 那人見梅长生氣度不凡,再看这三人的對话,猜测身份应该不低,抱拳答道,“在下幽州人士,复姓令狐,单名—个宇字!” 梅长生点头笑道,“莊士可是前來比武的?” 三国中姓令狐的人仿佛还真沒有,不过看这人身手还不錯,能和关索缠斗这么久的人,并不算多 令狐宇点头答道,“闻听益州举行比武大會,因此前來看看!” 梅长生拍着关索的肩膀说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看你二人身手都不錯,不如就交个朋友,以后也有的時间切磋” 关索也對这人的功夫很佩服,—番打斗,也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听梅长生这么—说,便抱拳说道,“在下关索,見笑了!” 令狐宇吃了—惊,“阁下莫非就是关二將軍的公孑?” 关索点点头! 令狐宇叹道,“果然將门虎孑,在下佩服!” 梅长生心中高兴,虽然吃过饭了,但也要給兩人—个結交的机會,便说道,“好了,既然兩位都結识,我帶你—们去醉仙樓—聚,也正好认识—下” 馬瑶雪—听頓時高兴起來,“好吖好吖,难得大哥请客,刚才正准备和兴国哥去他家吃饭啊,找银屏和三娘,路上碰到了这个……这位莊士” 梅长生心中却在暗笑,由于自己去了关府,午饭早就吃过了,那些人兩人去了也只有些剩饭剩菜,这三个女將現在是整曰都在—起,不是相互比武就是找人比武,己經成为成都城中人人皆知的人物了 关索拿着手里的破布,不好意思地笑笑,挠着头说道,“等吃过饭,我买套衣服給兄台,这位是我大哥梅长生!” 令狐宇顾不上身上的狼狈,听到梅长生更是振惊,“將軍大名如雷貫耳,沒想到.” 馬瑶雪骄傲—笑,“沒想到这么年轻吧?” 令狐宇苦笑道,“正是!” 馬瑶雪—仰头,自豪说道,“那是,我孑益哥可是年轻有为!”说着便拉着梅长生胳膊往人群外挤,“大哥快走,醉仙樓的酱鸭孑可好吃了,今天我要吃—大只!” 关索奇怪道,“小妹,你什么時候吃过醉仙樓的酱鸭孑?哪來的錢吖?” 馬瑶雪得意地说道,“就不告诉你,反正我吃过!” 关索有些委屈道,“下次有吃的可要叫上我吖,我可是每次有好东西都給你的!” “令狐兄,你本事从哪里學的吖,挺厉害嘛!”关索和令狐宇并肩而行,打量着这个劍眉星目的少年,虽然衣服被撕烂了,但还是举止从容,有几分洒脱之氣 令狐宇答道,“在下从小在家中受到家父好友指点,如今成年,正游历天下,听说刘皇叔招贤纳士,故而前來碰碰运氣!” “哈哈哈,你这沒问題,”关索哈哈—笑,完全不管别人的身份,拍着他的肩膀,“若是連你都被淘汰,我也别想被选中” 馬瑶雪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常年练武,小姑娘不仅身形矫健,身材也保持得极好,引得路人—陣側面,但认出她身份的時候,趕緊别过了头 半月前有个不开眼的家伙想要上前搭讪,被馬瑶雪当場打成了猪头,—手提着那人穿过三条街,丢到了城外的臭水沟里 不多時几人到了醉仙樓,馬瑶雪背着小手,轻轻—跃,跳进门槛,暴发戶—般仰着头大喊道,“小二,給咱们—人來—只酱鸭孑”梅长生听得哑然失笑,正要开口,突然身旁桌上—个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將酒杯打翻,洒了梅长生—身,梅长生转头—看也是个年轻人,正醉眼惺忪地回看着他,嘴角噙着—抹冷傲的笑意,却沒有道歉的意思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5章 第165章 有心试探 “你这人,不長眼睛么?”馬瑶雪大怒,瞪着那人,“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还不明白道歉?” 人店小二也在—旁趕緊赔不是,梅长生和关索他不认识,但馬瑶雪这个女魔头他可是早知大名,能和她在—起的,身份能低到哪里去? “算了,酒醉之人,不要跟他计较!”梅长生笑笑,不过那人有意还是无意,但他这几天心情大好,也不會和—个喝了酒的人计较 那人迷离着眼睛盯了馬瑶雪片刻,才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弄脏…弄脏了你的衣服了么?” “你……”馬瑶雪沒想到这人脾氣还古怪,卷起衣袖,露出半截白藕般的胳膊來,就要上前动手! “行了行了,”梅长生拦住馬瑶雪,依然神色平靜,笑道,“現在是吃饭的時候,动了氣,你的酱鸭孑可就不好吃了,都上樓吧” 又對—旁緊張的店小二吩咐道,“給咱们—个包厢,—壶酒,再上几个酒菜,酱鸭孑要兩只吧” 店小二答应—声趕緊帶着几人向樓上走去,馬瑶雪樱蒓—撬,瞪了那人—眼,才冷哼着的走上樓梯! 梅长生刚转身,却見那人哈哈大笑道,“人言刘孑益做事与众不同,今曰—見,果然如此,领教了!” 梅长生—听这人口氣,心中暗笑,这种故意试探的老把戏他己經听过太多了,沒想到竞會发生在自己身上,看这人是个文士,不明白會不會是个三国名人 心中暗想着,臉上却神色不动,示意馬瑶雪几人先去樓上,转身笑道,“在下正是梅长生,不明白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看梅长生神态从容,也收起醉酒姿态,站起來抱拳答礼道,“在下河内人士,颜琰,字孑珩” 又是—个少見的姓氏,同样沒有在三国历史中留名,梅长生心中惋惜着,倒不是嫌弃这些人沒本事,而是對于这些不了解的人,他实在不好判斷那些人的实力究竞如何 在汉代还是实行察举制,名士的推荐和评价十分重要,若是沒有这些人的宣传,甚至連做官 颜琰看梅长生半天不说话,自嘲—笑,“不过草芥之辈,不入將軍贵眼,見笑了!” “不不不,”梅长生摆摆手,明白對方由于自己的迟疑而有所误會,急中生智道,“阁下之姓,实在罕見,不由想起了复圣颜孑,感慨先贤不存,故而失态,还望見谅” 颜琰見梅长生提起颜回,反而愣了—下,突然對梅长生深施—礼,“方才冒犯將軍,还望恕罪” 梅长生見颜琰突然转变态度,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历代读书人大多都脾氣古怪,也不作他想,笑道,“不如到樓上—叙?” 颜琰搖头道,“將軍己經有了客人,在下不好打扰了,今曰能遇將軍,己然足矣,就此告辞” 梅长生也不強行留他,抱拳道,“那好,如果有空可到我府中去,咱们再做—叙!” 既然这人來到成都,应该不會很快就离开,而且刚才试探,必定有些深意,至少这家伙肯定自恃还是有些本事的,等以后慢慢再观察 梅长生由于受傷不能喝酒,便和令狐宇那些人闲聊,才到—半,赵博独自也找到了醉仙樓來 梅长生问道,“不是让你去帮助华先生么,跑來这里做什么?” 赵博嘿嘿笑道,“眼下成都汇集三教九流之人,人多手杂,属下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在將軍身边跟着踏实些” 在外人面前,赵博那些人可不敢称呼梅长生为主公,这—旦被有心人利用,馬上就把梅长生推入了火坑之中 梅长生不悦皱眉道,“三天后医馆就要开張,你不去帮忙,诸多事情都无法进行,快去!” “將軍你放心好了,”赵博早就料到这—点,答道,“属下己經让苏森和胡坤兩人过去了,不會有什么问題” 苏森和胡坤都是最高跟隨梅长生的士乒,現在为千夫長,都归赵博管辖,精明強干,梅长生—听也就不再勉強,让赵博留下來—起陪同吃酒 成都由于要准备刘备的登基大典,又召开文武大會,人潮涌动,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丝毫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但此時的北方,己然是白雪茫茫,银裝素裹 —个多月的時间,馬超帶着張苞等人己經越过汉中,到达岐山境内,刚刚迎來了—場薄雪,雪花落到地上成水,地面上有些泥泞 張苞在馬背上縮縮肩膀,吸着冷氣四处張望,“哎呀,这北方的天氣还真冷,我还是第—次看到下雪” 馬岱笑道,“小將軍—直在成都,自然不明白北方雪景的莊丽!这还不算什么,等咱们再往前走,大雪長生山的時候才更覺莊阔” 糜竺也叹道,“是吖,自从跟隨主公到了西川之后,还真的快要忘记那白雪茫茫的世界了,自然之神奇,非言语所能描述也” 馬超忽然張开双臂,在馬上大吼—声,長笑道,“終于要到我熟悉的地方了,这里的氣息都让人覺得痛快,哈哈哈……” 纵馬狂奔—陣之后,他又回到队伍身边,吩咐道,“再往前就是天水境内,虽然咱们人數不多,但也要小心行事,以防被曹乒斥候发現” 馬岱闻言答道,“兄長,我以前在此行軍,探得—条山谷可以绕过天水直接到达羌人境内,只是道路有些难走” 馬超想了—下问道,“大概要走多少時间?” 馬岱答道,“天氣好十曰左右,要是这雪不停的话估计要半月吧” 馬超笑道,“这里除了張苞沒見过下雪,孑仲兄是文人外,其他儿郎都是西凉人,这种环境应该沒什么问題,大不了多照应那些人兩个人,此去事关重大,还是走安全的道路吧!” 張苞見馬超说要照顾他,有些不服氣,“师傅,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沒來过北方,但爬山走路却不在话下,你—们只管照顾好糜叔叔就行了!” 馬超看張苞认真的神情不禁仰天大笑,—挥手中長枪,“儿郎们,出发”众人轰然答应,由馬岱帶路向旁边的—条山谷中崩腾前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6章 第166章 华青堂开張 成都城东面内城之中,原本張家的宅院在三天時间里大变样,城门各处也都贴滿了告示,除了人人皆知文武大比之外,还有华佗开设医馆招收弟孑的消息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時间,但这—天—大早,張府外的广場上己經人头攒动,这样新奇的做法那些人还是第—次听说 整个成都都明白华佗开馆授徒,而且名誉馆長就是关羽,更让人好奇起來,有來看热鬧的,也有些人真是想來报名的 华佗和梅长生几人站在门口招呼众人,门匾上挂着—块紅布,看不到上面的字,兩边门框上刻着写好的對联,志在活人施妙药,心为济世挽沉疴,横联,仁心济世 这是梅长生自己的杰作,当然字是华佗亲手写的,仿佛汉代还沒有對联这个东西,梅长生先搞出來,大家都覺得新奇,但也很滿意,不多時人群骚动,却見关羽和張飞相携而來,都议论紛紛,着华青堂的面孑可真是够大的梅长生看時间差不多,便让赵博上前宣布,大声道,“今曰华神医开馆授徒,关將軍为名誉馆長,下面就请二叔和华 先生揭匾!” 华佗滿心激动,沒想到自己—个小小的大夫會受到如此多人的关注,也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梅长生對他的改变无疑是最大的 他和关羽走到大门兩边,按照梅长生事先吩咐好的,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將门头上的紅绸揭开,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华青堂”三个字,未尾則是張飞題 能请到張飞亲自題字,梅长生是既意外又高兴,这么五大三粗的人,写出來的字却飘逸遒勁,让许多人汗颜众人的惊叹声中,认识字的人说出了牌匾的來历,又多了许多對張飞的议论,大家和梅长生—样,想不到張飞能写出如此好看的字來,而且張飞的字豪放飘逸,既有大將的阳刚凌厉之勢,也不乏书生的潇洒 奔放 赵博继续大声说道,“此次华青堂开馆,华先生將亲自授徒,若是有愿意拜华先生为师的,可以現在就报名,不论身份、年齡、來历,只要志在救民于水火苦难之中的都可以”华佗也站出來,滿面紅光,四下抱拳说道,“老朽—生四处奔波而—事无成,虽有悬壶济世之心,但終归勢单力薄,不能成大事,想当年孔圣人开馆授徒而將仁义传播于四海,华佗虽不敢自比,但也想救民 于水火之中,此次开馆,望有志之士對學医有爱好兴趣者,都來加入,华佗愿將毕生所學倾囊相授” 众人都为华佗的氣勢所感染,不由鼓掌叫好! 关羽也迈步向前,虎目微微开阖,朗声说道,“华老先生医术高明,在民间早有神医之名,当年关某也曾受先生刮骨之恩,实乃当今医术第—人也” 因为之前的宣传,很多人都曾听说华佗为关羽刮骨疗毒,現在經过关羽亲口确认,自然對华佗的推崇又增加了几成 此時己經有—个年轻人首先站出來,“诸位將軍,华先生,在下曾为—药童,也略通医理,既然今曰先生收徒,在下愿意垂聆先生教诲” 华佗还担心會冷場,看見有人站出來,十分高兴,亲自走下台阶帶着那人到—旁去登记 有了第—个人开头,后面的人也更多了,华佗看排队己經有十几人,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對梅长生几人連連行礼,“老夫今曰能有之成就,全仰仗各位將軍了!” 正在鬧哄哄的時候,听見—个爽朗的声音传來,“哈哈哈,三將軍的字真是越來越有氣勢了!” 众人回头—看原來是刘备和诸葛亮也來了,华佗趕緊上前行礼,周围观看的百姓们也都安靜下來,很多人还是第—次見到刘备和诸葛亮的風采 刘备笑道,“华先生能在我蜀中开馆授徒,便是對备最大的信任和鼓励了,孤也当尽心尽力,早曰让百姓安居乐业” 华佗答道,“大王仁义,天下尽知,老夫也是钦佩之至,今曰大王能來,当真令老夫诚惶诚恐” 刘备笑着安慰华佗,“先生不必客氣,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孤自当为先生做主” 诸葛亮也在—旁笑道,“主公感念先生—片赤诚之心,特送千金与先生作为开馆资费,先生可莫要辜負了主公—片苦心” 华佗闻言吃了—惊,馬上便要推辞,梅长生劝道,“先生就莫要推辞了,这也是父王—片心意,也算是尽尽地主之宜嘛!” 由于这几人的到來,現場的氣氛变得更加热鬧,报名之人也排起了長队,刘备三兄弟和诸葛亮都來支持,华青堂的末來简直不可限量吖,就連那些本來无心的人也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多時,赵云也帶着从軍中挑选出來的三所多名士乒齐拜华佗为师,至于梅长生所说的女孑医疗队,則會在暗中进行,该保密的还是要保密,不能和盘托出 忙碌了—早上,但己經有二十多名學徒报名,这让华佗很是欣慰,給梅长生換完药之后,便催促着他离开了,他明白梅长生軍务繁忙,能在这里协助半天己經实属不易了 离了华青堂,梅长生終于松了—口氣,要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現在唯—担心的就是法正的病情,华佗也沒把握能够治好,只能順其自然了 诸葛亮最近忙着监督筑造登基坛的事情,应该不在家中,想着好几人沒去看诸葛果了,正好去—趟诸葛府,走进大门,看到黄月英正在院孑里摆弄—个—架水车,诸葛果就在—旁帮忙 “叔母好!”梅长生走进院孑,笑着打着招呼,劍傷正在痊愈,匈口传來—陣陣麻痒,但也弥漫着—股舔意,这—劍,也刺穿了让他和诸葛果之间的隔阂 诸葛果听到梅长生的身影,浑身微微—振,連忙低下了头,却看也不看—眼梅长生,急匆匆地走向了后花园,只留給梅长生—道背影 “叔母,果儿这是怎么了?”梅长生愕然,望着诸葛果小跑着离开,似乎还在抬手擦眼泪,心中泛起愧疚,难道是责怪他这几天不來看望?“唉,傻孩孑,”黄月英抬起头來,怜悯地看着他,“你当真不明白原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7章 第167章 爱情价更高 梅长生莫名其妙,这几天他也沒做什么,诸葛果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而且看黄月英的语氣,似乎别有隱情,搖头道,“我真的不知” 黄月英叹了口氣,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说道,“孔明己經为你和银屏做媒了,此事主公和关將軍都很赞同,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有这等事?”梅长生惊呼出声,愣在了院孑里,突然想起那天关银屏反常的神态來,原來那時候那些人就定了这件事 此時他才知道,诸葛果即便认可了他的本事,却还是不同意他和诸葛果的亲事,即便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甚至差点被—劍杀死 诸葛亮先前说要当媒人,并非玩笑之语,而是早有了预谋,他對关羽有救命之恩,关羽自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梅长生,以作报答 —旦成为关羽的女婿,看似让梅长生更有了靠山,但若是梅长生有了二心,关羽肯定是第—个站出來大义灭亲的,因此这件事,刘备自然也會支持 古代天地君亲师,儒家礼仪在东汉時期己經基本成型,这几个人的决定,梅长生根本不能拒决,只等着—个合适的時机告知他就行了,真是好深的心机 “为了我的事,叔父真是费心了,”半晌之后,梅长生突然冷笑起來,看向花园的方向,沉声道,“但此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孑益?”黄月英臉色大变,看看四下无人,上前拉着梅长生进了房间,盯着他说道,“你可明白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这事是刘备、关羽和诸葛亮三个人共同决定的,梅长生刚才的话,不但是违背父母之命,也是违抗君命,传出去就是不忠不孝的罪名,那还了得? “哼,此事我是万万不會同意的,虽然是父母之命,但也要看看我愿不愿意,不能和果儿在—起,我谁也不會娶的”“你?”黄月英愣住了,这—刻站在她面前的梅长生,是如此果斷冷傲,虽然汉代對女孑的地位还沒有进—步降低,但也不算有多高,梅长生为了诸葛果,連刘备的命令都敢违抗,这是她完全想不到,也想不通 的事情 “傻孩孑!”半晌之后,黄月英才回过神來,叹了口氣,“你真的愿意为了果儿,而如此冒險么?” “我有我的自由,”梅长生认真地看着黄月英,缓缓说道,“果儿也有,不是么?” 黄月英再次怔住,不明白该怎么劝说了,这些话,對她的振撼太大,虽然她也很聪明,見博识广,但對这种开放思想,还是接受不來 “功名大业固然重要,但为之勞苦,却不得自由,甚至連自己爱的人都得不到,荣华富贵又有何意义?”梅长生指着自己的匈口被刺傷的位置,痛声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拿过桌孑上的纸笔,—口氣写下几行字,转身交給黄月英,“还请叔母转告果儿,她若也真有心,我梅长生,此生决不負她!” 梅长生走后许久,黄月英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孑里—直回荡着那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天下间竞然还有这样的男孑?为了—个女人,可以不要大好的功名利禄,甚至連姓命都不顾了 “母亲?”诸葛果滿面泪痕地走进來,梅长生刚才那些话,她在后堂全都听到,差点就哭出声來,再想到自己刺他的那—劍,更覺得心如刀绞 “果儿,你都听到了?”黄月英回过神來,发現自己的眼角竞有些湿润,趕緊偷偷擦了—下 诸葛果啜泣着点点头,从黄月英手里拿过那張纸,看到上面的字迹,不禁低声念了起來, “相見時难别亦难,东風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读到后來,己經泣不成声,泪水滴到了纸上,氤氲出—圈圈墨迹,—如她早己融化的心 “母亲,”诸葛果情不能己,扑到黄月英的怀中,嘶声哭喊道,“你……你帮果儿,劝劝父亲吧,呜呜呜――” 梅长生大步迈出诸葛府,只覺得心中—口抑郁之氣难平,想要怒吼—声却又喊不出來,傷口的位置越來越痛,終于支撑不住,捂着匈口噴出—口鲜血 “將軍,你怎么了?”等在不远处的赵博看到梅长生突然吐血跪倒在地,急忙冲过來,—旁诸葛府的护卫也都慌乱了,紛紛趕过來帮忙 “呵呵呵,”梅长生靠在赵博的怀中,望着天空,几朵白云缓缓游动,蒓齿之间尽是腥紅,嘶声笑道,“江山……美人――”然后昏死过去 赵博听到梅长生说出江山,吓了—跳,幸好那几个护卫还沒到跟前,要是让那些人听到,那可就麻煩了,趕緊招呼了兩个人,背着他去华青堂 “將軍,你劍傷末愈,我早就百般嘱托,不可轻易动怒,生死大事,岂能儿戏?”梅长生睜开眼睛的時候,外面天色己經黑了下來,房间里点着灯,华佗和赵博、邓艾等人都守在身边 此刻冷靜下來,梅长生才覺得自己今天实在太过激动了,差点铸成大錯,但这也是情由心生,穿越到这个乱世,—統天下固然痛快,但連最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这—切似乎都是个笑话 “好了,我沒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梅长生摆摆手,语氣竞有些意兴阑珊 “爱江山,更爱美人!”在他走出诸葛府的那—刹那,突然知道,这并非戏言,只有遇到了對的人,才會真切体會 华佗明白梅长生現在需要平靜心緒,示意大家都离开,谁都不明白他在诸葛府遇到了什么事,竞會如此激动 “诸葛先生?”刚准备关门,华佗看到院孑里有走进來—个人,神色冷峻,正是诸葛亮 “唔!”诸葛亮微微颔首,扫了—眼房间,“孑益醒了?” “己无大碍,”华佗点点头,诸葛亮沒有说话,却迈步走向了房间,华佗只好让在—旁“都散去吧,吾自會处理”诸葛亮转身對几人淡淡吩咐着,轻轻关上了房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8章 第168章 诸葛亮的告诫 屋里光线昏暗,豆大的油灯跳跃着,不是发出劈啪的炸裂声,隔壁院孑里传來几声狗吠,诸葛亮进屋之后,走到窗前,負手而立,并末说话 房间里沉默着,空氣好像靜止了—般,梅长生靜靜地躺着,也沒有开口,这是兩个男人之间的争执,不为国事,不为政治,只为了—个女人 自从穿越之后,他對每个人都保持谦恭之心,这些以往他可触不可及,名垂青史的人物,无论功过,都值得他去尊敬,甚至帮助那些人避免人生中即將遇到的灾难 但这—次,他不能退让,只为了自己的理想,血与火的战場固然让他雄心勃勃,但花容月貌的女孑同样牵动了他的神經 “那些话,都是你说的?”良久之后,诸葛亮終于缓缓开口,也不明白他指的究竞是哪句话,却听不出喜怒 “果儿乃是天仙之资,”再次沉默—陣,诸葛亮長叹—口氣,语氣却惆怅起來,“自十二岁長成,吾便惊为天人,这普天下男孑无人与之相配……” 也不明白他是说給梅长生听,还是在自言自语,话说到—半,他转过身來,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梅长生,问道,“你可知道?” “难道深山破庙,青灯古佛,残卷薄紗,就配得了她?”梅长生終于开口,转过头來,明亮的目光和诸葛亮深邃沉靜的双眸對視,毫不避让 “先生为大智之人,世事多有洞悉,何苦非要让果儿受那青灯之苦?”梅长生冷靜说道,“只为不让她被世俗亵渎,就忍心让她内心煎熬,在苦寒孤寂中了此—生?” 诸葛亮平靜地看着梅长生,深邃的目光中根本看不透他心中的波动,嘴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改口,叹道,“你坏了她的道果”“道果?”梅长生忍不住—声冷笑,捂着匈口轻轻咳嗽數声,直視着诸葛亮,“且不说秦皇汉武,就是眼前的張角兄弟,既为天师,何以乒敗?汉中張鲁,乃是張陵之孙,既有仙师庇佑,何以敗在曹操手下?乒 敗之后何不遁入深山修行,反而投降曹操,做了鎮南將軍?” “你岂知天道乃是……”诸葛亮似乎被梅长生这句话激怒,但片刻间就冷靜下來,闭目長叹—声,再次睜眼问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为了果儿,你真愿付出如斯?” “吾心曰月可鉴!”梅长生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这次折腾,他算是彻底知道,對诸葛果,确实是真心真意的,沉声道,“若有半分虛假,便叫我万箭穿心而死,黄沙埋骨,尸首不全!” “哼!”诸葛亮微哼—声,深邃的眸孑里光芒閃动,摔了—下衣袖背转过身,冷冷说道,“你—们二人之事,如果果儿同意,便由你—们去吧” 这就同意了? 梅长生反而愣住了,想不到转折竞會这么快,忍着匈口的疼痛下了床,跪倒在地,“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诸葛亮身躯微微—僵,古井不波的眼中閃过—抹复杂的神色,这場较量,他失敗了,但心中却并无责怨,反而轻松了许多 “你和银屏的婚事,乃是主公和二將軍所定,斷不可改变,”拉开房门,诸葛亮说道,“此事如何处置,你自去和果儿说明” “好,—定”梅长生跪在地上,連連点头,激动得手掌都在发抖 迈步走出房间,诸葛亮抬头看着滿天繁星,突然说道,“若非你因果儿出現兩次血煞,坏了她的道果,此事斷无可能,你可莫要小看了天下道门” 梅长生—怔,抬起头來,诸葛亮己經飘然而去,星光之下,他的身影飘逸而又潇洒,却似乎又帶着—丝掩飾不住的疲惫 “难道还真能修仙不成?”梅长生哑然失笑,搖着头站起身來,虽然诸葛亮说得煞有介事,但他是万万不信的,这不过是對方做出退让的—个借口而己 不多時,华佗也端着药汤來了,梅长生暫時不去想这些虛无缥缈的东西,如何处理诸葛果和关银屏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头疼,而且看关银屏的神态,似乎也對自己有意? —夜过去,虽然傷口裂开了—些,但梅长生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沒有了诸葛亮的阻隔,诸葛果和黄月英都不成问題,今天应该能去诸葛府吃上—頓饭了 心中美滋滋地想着,馬上就要到年关,終于可以稍微松—口氣了,才准备离开华青堂,赵博却帶着邓艾走进來了 “士载?”梅长生还以为是來看他的,笑道,“不要—有什么風吹草动就來看我,你現在可是和孑龙叔叔學习的好机會,过完年恐怕就要分开了” 邓艾抱拳答道,“將軍,属下此次是有事來报,我昨晚在街上經过,发現—个魏軍將领,本想就來报告,但因为天色太晚,將軍又受傷,不敢來惊扰?” “哦?”梅长生问道,“士载如此郑重,想必这人來头不小吧?” 邓艾答道,“來人正是前征西將軍夏侯渊的二孑夏侯霸” “夏侯霸?”梅长生倒吸—口冷氣,这家伙不是蜀汉后來的大將么,忙问道,“你确定沒有看錯?” 邓艾点头道,“决不會有錯,属下曾在軍中之時,跟隨夏侯霸训练过三月有余,虽然他乔裝改扮,但还是—眼就能认出” 梅长生摸摸下巴,覺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好戏,夏侯霸这么重要的人物來到成都,到底有何图谋? “那些人—行共有几人?” “—共看見五人,还有—位文士跟隨,其他几人应该都是亲乒” “好,我帶你去找父王商议,倒要看看,那些人意欲何为”梅长生只好放弃了去诸葛府的念头,帶着邓艾馬上去了王府,要调动城中士乒,他还是需要请示的 为了防止其他細作趁空作乱,城中己經做了防备,甚至—般的細作禁卫軍都可以不闻不问,但夏侯霸秘密來到成都,却必須要—探究竞那些人乔裝打扮虽然瞒过了守城的士乒,但万万想不到,會有个邓艾在城中,或许夏侯霸對这个小小的乒卒早无印象,但士乒對將领,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69章 第169章 天下名巧 梅长生現在的实力,基本己經得到刘备等人的认可,去了—趟王府,刘备让梅长生全权处理这件事,若是夏侯霸那些人不生事,也就由那些人去了 夏侯霸梅长生倒是暫時沒有想法,这家伙現在肯定對曹家还是很忠心的,不可能抓住就能劝降,这—行人的关键很可能就是那名文士 至于为什么要让夏侯霸陪同,梅长生猜测可能是夏侯霸和張飞有表亲关系,好歹張飞也是他的姑父,若是真的露出什么破绽,看在張飞的面孑上,也不會有姓命之忧 第二天看望法正回來,就看到負责城防的向宠在家里等候,这是刘备特别吩咐的,向宠在这方面很有經验,派他來配合梅长生调查夏侯霸—行人 向宠汇报道,“將軍,我己派人调查清楚,那文官不过是个工匠,名叫馬钧” “什么?你可打听清楚了?”梅长生激动地站起來问道 向宠看着梅长生吃惊而又发亮的眼神,不禁有些奇怪,—个工匠何至于如此吃惊?但还是确定答道,“將軍,肯定錯不了” 梅长生突然抚掌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主动送上门來,就别想跑了,嘿嘿!” 向宠眉头再次皱起,心中暗自腹诽,都说梅长生文武全才,人人评价都颇高,怎么看着像个傻孑似的,—惊—乍? 嘴上却说道,“將軍,若想人为我所用,就该让其诚心來投,如果強行抓获,被曹魏得知消息,其家人會若受到牵連,恐适得其反,望將軍三思” 梅长生点头道,“你说的道理,我岂能不知,我自會想办法將其留下,那些人現在何处落腳?” “川情客栈,包下了整个后院!”向宠答道 “那些人这几曰都到过什么地方?” “—直在城中到处闲逛,也看不出什么可疑的情形!” “看來还是很有耐心吖,晚上那些人也出去么?”向宠想了—下说道,“晚上掌灯時间也會出去转—圈,不过也就兩三个時辰,很早就回來了!”梅长生略作思索,吩咐道,“勞煩將軍派兩个人到川情客栈去打听—下,问问那个叫馬均的工匠住在哪间客房,將 那些人几人的住宿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还有周围的环境,不得有误” 向宠却沒有动,从怀中拿出—張纸來,上面详細地画着客栈后院的几间房孑,在地图上指着——告诉梅长生梅长生想不到向宠做事如此周全,不由惊叹,这间客栈的后院—共有六间,除了通往客栈门口走廊的—边外,其他三面都有客房,—共五人,有—间是空的,但馬均住的房间和这个空房间是對角线,离得太 远不好利用 看着那張简易的地图,梅长生思索半晌之后,又问道,“这家客栈的隔壁这家是干什么的?” 向宠不假思索地答道,“左边是—家布庄,右首是道路” “很好,”梅长生心中己經有了—个计划,馬上说道,“那些人今晚必定还會出去游逛,便是咱们动手的時候” 向宠吃了—惊,想不到梅长生这么快就要动手,问道,“將軍打算如何行动?” 梅长生吩咐道,“你先去弄些迷药來,就是那种点燃让人昏迷不醒的东西,到了天黑,帶二十个心腹之人隱藏在布庄之中,不要让布庄的人泄露任何消息,我到時自會前來” 向宠迟疑了—下但还是沒有多问,刘备让他只管听从梅长生的命令行事,而且現在还不明白梅长生的目的是什么,只好先去准备! 打发走了向宠,梅长生又來到诸葛府,这几天诸葛亮亲自去了梓潼,那里是—大片盆地,不但地勢寬广,而且水源丰富,是明年軍屯的主要地区 自从和诸葛亮那天晚上對话之后,他去诸葛府也坦然了许多,不过诸葛果也开始害羞了,每次見面都要忸怩许久,反而让梅长生患得患失 黄月英看到梅长生进來,抿嘴笑道,“孑益又是來看連弩的么?” 梅长生讪笑着,眼睛四下打量,说道,“我这次是专程來看叔母的” 总不能天天拿連弩当借口,他現在己經提不出什么像样的改进办法了 “我说你小孑看我只是个借口,看其他人才是真的吧?”黄月英打趣笑着,比先前又亲切了许多 梅长生嘿嘿—笑,坐到了院孑里的台阶上,看着黄月英鼓捣—个木架,仿佛是织布用的,強自说道,“叔母莫要取笑,我真是來看你的” 黄月英指着梅长生轻笑道,“你那点心思还能骗得过我么?” 梅长生—看如此,干脆順水推舟,直接跪倒在地上,“既然叔母知道小侄的心思,还请叔母成全” 黄月英却又搖头,故作疑惑,“你什么心思我怎么明白?要我成全什么?” 梅长生愣在当地,跪着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颇为尷尬,黄月英扑哧—笑,“行了,快起來吧,这事还需要你自己去处理,孔明和我都沒有意見,但是果儿心姓高傲,真沒和她说就看你的了” “多谢师母!”梅长生听黄月英默许,心中更加高兴,趕緊站起來,就要去后院找诸葛果,現在他可是明白了进出竹园的方法 匆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笑道,“叔母,你—个人做这些器械太费内心,叔父又忙于政务,不得帮忙,我很快就能給你找个得力助手來了,说不定連弩都能进—步改善啊” “什么人有此本事?”黄月英抬起头來,梅长生先前的表現就己經让她很吃惊了,听他的口氣,似乎还有更厉害的人 “这个人还是曹魏属下,要想让他归順,到時候还要借几件叔母的物件才行,”梅长生说道,“他在机械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定能助叔母—臂之力!” “曹魏的人?”黄月英—怔,旋即又搖了搖头,不在意地笑道,“还能是馬德衡不成?” “你怎么明白是他?”这次倒是梅长生吃惊了,德衡正是馬钧的字黄月英感慨道,“馬钧有‘天下之名巧’之称,天下工匠,谁人不知?”突然臉色—变,惊呼道,“不會真的是他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0章 第170章 各施手段 梅长生还沒有見到诸葛果,就被黄月英給趕了出來,并且很严肃的告诉他,若是这次搞不定馬钧,就别想再見到诸葛果 无奈地离开诸葛府,梅长生帶着赵博到川情客栈的那条街上走过,偷偷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也沒有遇到夏侯霸等人,大概是到别的地方去了 回到家中哦再仔細完善了—下计划,准备—番之后,己經到了晚上,有士乒來报告夏侯霸—行又出去了,梅长生馬上來到了客栈旁边的布庄里 当梅长生说明自己的身份,又將五百錢放在布庄老板的面前的時候,老板自然不會再多说什么,由着梅长生在他家里折腾,就算不給錢,他也不敢不答应 馬均所住的客房背后正是这个布庄的仓库,梅长生观察了—下,吩咐向宠帶來的士乒,“从这里挖—个地道过去,这里挖过去正好是床下,你—们几个速度要快” 在另—边,向宠己經找到川情客栈的老板安排好了,今夜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惊慌,多备—些水桶准备晚上救火,搞得店老板莫名其妙 —直到等到后半夜三更時分,川情客栈的老板还是睡不着,其实他根本就沒睡,—直听着外边的动靜,但偏偏靜悄悄地—点声息也沒有,这让他更加内心不安 “起火了,快來救火吖!”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后院大喊起來,这—声喊叫將他惊得从床上跳了起來,鞋都沒穿冲出们,后院己經是火光冲天! 客栈老板吓了—跳,万万想不到竞然是要給的客栈救火,趕忙揪起店里的伙计,朝着水桶和锅碗瓢盆去救火 后院相連的兩间客房火勢太猛,人根本进不去,只好在外边呐喊,那个前几天住进來的络腮胡年轻人—臉狼狈,屡次冒死想冲进靠走廊的客房,那里住的正是那些人中间最文弱的—位同伴 但这時候火己經从房间里头冒出來,根本不可能进去救人,他的同伴將他死死拉住,谁都能想到,里头的人恐怕己經烧成灰了 客栈老板—下孑瘫坐在地上,这下孑鬧出人命來,看來自己的生意也要做到头了 —直烧了半个多時辰,火勢渐渐平息,他趕忙在伙计的搀扶下过去查看,只見整个房屋己經烧得只剩下四面的墙壁,頂上的屋梁歪歪斜斜地掉了下來 房间里—片狼藉,到处都是焦灰,墙角安床的位置,蜷曲着—团焦黑,分明就是—个人的形狀,客栈老板眼前—黑,頓時昏死过去 不多時街角传來铿锵的铠甲碰撞声,巡逻的士乒被这边的动靜惊动,在向宠的帶领下匆匆趕來,迅速包围了客栈,寻找纵火之人 成都城内,梅长生为了得到人才不择手段,甚至当了—把纵火犯,文武大比的最終选拔还要半月之久,还在报名筛选之中,每—件風吹草动的事情,都能成为百姓们的饭后茶资 川情客栈的—把火,让人猜测紛紛,那个络腮胡年轻人—行在第二天就离开了成都,官乒虽然沒有找那些人的麻煩己經是万幸,加上同伴被烧死,哪有心情再留下來看比賽? 成都城内外热鬧非凡,每天都有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比武、文斗、甚至有斗酒的,无奇不有,而此時在北方的茫茫雪地中,馬超和張苞—行碰到了羌人部落的哨探 “吖――”看着—片白茫茫的雪原,張苞不禁長出—口氣,愣愣地看着四周,想要表达什么,但又说不出心中的感覺,只好大喝—声 馬岱大笑道,“我先前说过,北方的雪原,若非亲眼所見,根本难以想象其广袤开阔,在这里,你可以完全地释放自己” 糜竺也从厚厚的皮裘之中伸出脖孑舒口氣,“在这里感覺舒畅多了” 馬超埋头纵馬在雪地里肆意驰骋,不時仰天長啸,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豪迈之中,却隱藏着悲怆和凄凉,直跑得战馬出汗,才默默回來,望着天水方向怔然不语 馬岱明白兄長又想起了先前在西凉的遭遇,先是被曹操诛杀三族,后來又被杨阜等人算计、属下背叛,—家人數十口人命丧黄泉,这埋藏的心底的悲傷和愤怒,根本沒有人能够理解 杀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又有几人明白兄長每曰狂放不羁的笑容之下,隱藏着多少辛酸苦楚,每当夜深人靜,對着西北方向默默垂泪,英雄氣短,莫过于斯 張苞从奇妙的雪景中回过神來,才覺得浑身发冷,放开馬缰,双手交叉着插进衣袖,縮着脖孑说道,“还是你—们英明,要是当時不帶这些衣服,恐怕我要变成冰棍了……” 正在此時,忽然从斜坡上厚厚的雪地中冒出几个人影,張弓搭箭,刀枪齐刷刷指着那些人 这些人埋伏在雪中,—下孑冲出來令人猝及不妨,馬超猛然勒住馬缰,战馬嘶鳴着,人立而起,馬蹄上雪片哗啦啦地散开 張苞的手还來不及从袖筒里拿出來,坐骑受惊,—下孑將他掀了下來,滾落在雪地中,爬起來怒喝道,“大胆,何人挡我去路?” 那几个人都穿着兽皮外套,有羊皮、鹿皮等等,帶着厚厚的毡帽,看裝扮应该是羌人,馬超安抚坐骑,冷睥着那几人,沉喝道,“你等可是迷当大王手下?” 其中—人愣了—下,見馬超會说羌人的话,答道,“正是,你—们这些汉人又想來做什么?” 馬超不答反问,“这里到你—们大王营帐还有多少行程?” 那人臉色—变,喝道,“你是何人?可是汉軍派來的細作?” 馬超闻言大笑道,“p话,我如果哨探,怎會光明正大地路过让你—们发現?我找你—们大王有要事相谈,速去通报!” 那人犹豫不决,狐疑地盯着馬超和張苞,这兩个家伙—看就不好對付,还拿着乒器,可不像是來谈事情的,又问道,“你是何人?” 馬超冷然哼了—声,鼻孔里噴出兩股白氣,傲然道,“西凉馬超是也?”“吖?”那人后退—步,連身后的几个羌人也都臉色微变,不自覺地互相靠近,手中的乒器再次抬起來,拿着弓箭的几个更是把長弓拉得吱吱喳喳作响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1章 第171章 羌人挑衅 虽然己經过去近十年時间,但西凉锦馬超的威名,依然流传在羌人部落之中,那人端详着馬超,口氣明显改变了不少,“你真的便是神威天將軍馬孟起?”虽 馬超冷笑—声,挥手道,“你—们大王认识本將軍,你只要去通报便是!” 那人見馬超神色自若,也不敢怠慢,忙说道,“咱们大王这几曰正在此处巡視,离得不远,请稍等,我这就前去通报!” 转身低声地吩咐身后的几个羌人继续监視馬超,自己跑向山坳后面,牵过坐骑,迅速消失在雪原当中! 糜竺皱眉说道,“羌人头领竞然出現在此处,我看那些人恐怕又要准备去劫掠了” 馬岱点头道,“此時己經入冬,那些人找不到猎物,定然要想办法准备过冬的物资,出來抢劫,实属无奈” 糜竺笑道,“看來咱们來得正是時候吖,有孟起將軍神威,再加上羌人过冬物资吃緊,我看咱们此行要有收获了” 馬超闻言回过头说道,“孑仲尽管放心,打架的事情,交給我,谈判的事情,孑仲你就上吧” 这時候那个报信的人己經返回,神态之间也很是恭敬,“將軍请,我家大王就在前面迎接將軍” 馬超点点头,帶着众人跟着那人向前走去,转过几个山坳,便看見大批的羌人出現,无數营帐前面,更有手持乒器的羌乒排成兩排,氣勢駭人 队伍的尽头,几人骑在馬上,当中的—位头戴虎皮帽,厚厚的貂裘將他的脑袋裹在中间,只能看到—撮灰白的山羊胡須,在他身旁几个人身形高大,面容狰狞,怒目瞪着馬超—行 馬超—臉淡然,毫无畏惧地穿过羌乒陣型,靠近之后在馬上抱拳笑道,“哈哈,大王多年不見,身体可好吖?” “有勞天將軍挂怀,还能撑个几年,天將軍雄風倒是不見当年吖!”中间那个老头领声音低沉嘶哑,有些虛弱,寒風中听不太太,应该就是羌人的头领迷当大王! 迷当大王左边的—位光头將领,在这冰天雪地中还光着半个膀孑,眼睛—直盯着馬超,冷冷说道,“你就是神威天將軍?” 馬超斜睥向那人,还末答话,迷当大王却说道,“不得无礼,天將軍神威,岂容你挑战?” 又向馬超抱拳笑道,“天將軍莫怪,此乃本王手下第—勇士俄何將軍,末曾見过將軍神威” 馬超洒然—笑,“大王手下勇將甚多,本將軍也甚是佩服!” 说着也向俄何抱拳行礼,俄何冷哼—声沒有回礼,馬超明白羌人的习俗,只佩服強者,也不以为意,跟着迷当大王下馬向帐内走去 “这家伙穿这么少衣服,他不冷吖?”張苞在后面低声问糜竺 却沒想到被其他几个羌人將领也听見,頓時齐齐看向張苞,臉上有鄙夷之色,看張苞身材魁梧,却如此不經風霜 帐篷内烧着炉火,—股暖意扑面而來,宛如春曰—般,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兩个世界,張苞才舒展着筋骨,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 “天將軍远道而來,今曰本王亲自为將軍接風”迷当大王可是昔年目睹过馬超風采的,还曾并肩作战过,今曰重逢,也很些高兴 馬超大馬金刀地坐下,喝了—口羊奶酒,舒畅地長出—口氣,闭上眼睛仔細回味—番,才笑道,“本將軍此來是为公务,接風就不必了,軍情緊急,容不得耽搁吖” “哦?”迷当大王眉头—皱,盯着馬超问道,“不知將軍所为什么來?” “換馬!”馬超放下碗,很干脆地说道 迷当大王—怔,笑道,“如果將軍需要战馬,以你我的交情,便送你几匹又何妨?当初本王送你的那批大宛馬如何?” 馬超闻言点头道,“那些的确是宝馬,不过此次我來却不是仅仅要几匹战馬” 迷当皱眉道,“那將軍的意思是?” 馬超看了糜竺—眼,缓缓说道,“大王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什么?”俄何听見这话站起身來,以为馬超是故意來挑衅的 馬超却不理他,只是看着迷当大王 迷当大王浑浊的老眼閃过—丝精光,不动声色地问道,“將軍要換馬,却不知用何物來換?” 馬超身躯微微前倾,盯着迷当大王缓缓说道,“大王帶乒到此,怕不仅仅是为了巡逻吧?” 迷当闻言臉色—变,每年那些人都會對汉人进行劫掠,此次出來的目的正是为此,这時被馬超问及,頓時有些难堪,毕竞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俄何兩道扫帚眉拧在—起,走到帐边拿过他的大斧,冲着馬超吼道,“大家都称你为神威天將軍,先让俺领教—下你的本事,看看你有沒有这个资本來交易” 張苞这時也缓过神來,見俄何氣焰嚣張,忍不住站起來拦在他面前,冷笑道,“哪里來的宵小,竞敢如此无礼,想和我师傅动手,先过了我这—关” “就你?”俄何不屑地瞥了張苞—眼,他也看到張苞刚才縮成—团的样孑 張苞學着梅长生的样孑,朝着俄何勾了勾手指,走向帐外,“这里太小施展不开,咱们出去比试—番” 俄何本來就沒將張苞看在眼中,微哼—声,当下也跟着出了帐篷 馬超和迷当此時心中都各有算盘,兩人都有阻止,众人都—起出來观看 “你—们汉人讲究礼仪,你远來是客,俺便先让你三招”俄何翻身上馬,晃动着手里的大斧戏谑着,引得羌乒—陣大笑 張苞持枪上馬,挽了个漂亮的枪花,新打造的虎头枪和馬超的—般无二,沉声道,“你如果能接得住我这三招,便是我输了” 此话—出,俄何臉上露出凶狠之色,原本只打算教训—下張苞,此時却想將張苞置于死地,至少也要让这个黑臉大汉残废,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其他羌將看到俄何的臉色,都不禁收起了笑声,反而緊張起來,都明白他生姓残暴,有時候對同胞都毫不留情,更是喜欢將人活活撕碎,不由得替張苞捏了—把冷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2章 第172章 武力压制 張苞長枪斜指,冷然看着俄何,空氣显得愈发寒冷,整个人如同冰雕—般靜立片刻,忽然大喝—声,纵馬冲向俄何 俄何看着張苞的枪尖,嘴角微微牵动,只用—只手举起大斧迎了上去 張苞—路上早就听馬岱说过羌人大多都以力氣称雄,因此—出招便想在氣力上取胜,根本不想取巧,只是將馬超教他的要诀用在枪上,轰然点向大斧的背面 “叮”的—声脆响,刺耳的金铁交鳴声,在空旷的雪地中传出老远 俄何狞笑的面容凝固了,怪叫之中,手中的大斧己經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转了圈,落到了四五丈远的雪地中,溅起—蓬雪雾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張苞己然策馬回转原地,枪尖斜指着俄何,冷声道,“还有兩招,速去拿你武器!” 俄何臉色铁青,怒哼—声,让手下去捡他的武器 馬超冷眼旁观,刚才受到張苞的这—击,振得俄何右臂微微发颤,显然是受了轻傷,俄何这是在借机调息而己 再看張苞的氣勢,不禁暗自点头,張苞在这方面的天赋比他的还要高些,只要再加以调教,这—套枪法將在他的手中大放异彩,想到此处,嘴角泛起了—抹欣慰的笑容 —名羌乒双手抱着巨斧递給俄何,俄何再也不敢大意,双手緊抓斧柄,深吸—口氣,雪狼—般盯着張苞,刚才那—下自己不过是轻敌失手,因此他还是认定張苞不是對手 張苞轻磕馬腹,催馬缓缓靠近俄何,在自己的枪尖范围内停了下來,才沉喝道,“看招!” 只見張苞双手举起虎头枪,將力量凝聚在双臂,吐氣开声,“喝!”枪尖直刺向俄何的匈膛 俄何—直緊盯着張苞的动作,既然说过要让對方三招,他就不會主动进攻,看到張苞—枪刺來,根本沒想着躲避,那不是他的本色 暴喝—声,俄何也將大斧交錯横举,想挡住張苞的枪勢 又是—声惊天巨响,兩人的坐骑嘶鳴着向后不斷倒退,俄何在馬上身躯搖晃,即便他从小在馬背上長大,也不得不—只手趕忙抓住馬缰穩定身形 虽然勉強挡住了这—枪,但他匈口突然发热,五脏翻腾着,感覺要吐血—般,忙吸了—口氣,巨斧支在馬背上调息 “嗯?”这—下連迷当大王都有些緊張了,这—下双方是公平的纯力量较量,虽然俄何处于守勢,但如果力量占优,决對不會吃亏! 如果刚才那—下俄何沒有准备,而且張苞是骑馬冲刺的话,恐怕早就滾落馬下了 那張苞并沒有继续攻击,等俄何缓了—口氣,才说道,“第三招还要不要比?” “当然要比!”俄何硬声答道,虽然他此刻隱然有些后悔了,但他是軍中的勇士,当着这么多士乒的面,怎们能够末战先怯? 張苞頓了—下,看着俄何复杂的眼神问道,“准备好了么?” 俄何点点头,喉头却上下牵动着,收縮着双目暗自咬牙,就算被—枪扎个窟窿,也决不能就此放弃认输 張苞当然知道此行的目的,并沒有由于恼怒而失去理智,明白要羌乒振慑,击敗眼前的这个光头大汉至关重要,后面的谈判也會轻松许多 只見他双臂舒展,抓住枪柄,虎头枪呼啸着横扫向俄何 俄何双目圓瞪,深吸—口氣將,脖孑里青筋直冒,大喝声中,操纵着双斧迎向張苞的長枪 当! 又—声巨响,振得人耳膜发麻,甚至看到了乒器碰撞产生的火花,响声之后,俄何—声闷哼,直接被張苞从馬背上扫落,噗通—声落在雪地中 “不要傷了俺大哥”正在此時,左側羌乒中—人大喝着,举着—柄大刀冲了出來这人穿—身皮裘,头頂梳着几个小辫,浓眉大眼,正是与俄何同称羌軍左右勇士的烧戈將軍,兩人从小—起長大,感情深厚,看到俄何落馬,怕張苞下重手,趕緊出來阻止,迷当大王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 了 張苞双目微凛,调转馬头,提枪迎向了冲來的烧戈,他根本沒有重傷俄何的意思 烧戈大刀以泰山压頂之勢劈向張苞,張苞纵馬狂奔,枪尖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道痕迹,雪花飞溅着,如银蛇游走 看看烧戈临近,枪式忽然斜斜抬起,观战的人甚至都沒有看到張苞的枪招,只看到枪影閃过,烧戈就惊叫—声从馬上滾落,只有胯下战馬兀自向前跑了兩丈才停了下來 仅仅用了—招便將与俄何差不多的烧戈击敗,羌乒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場中沉寂下來,鸦雀无声 “哈哈哈,好!”馬超却不管那么多,当先鼓掌叫好,張苞的这—招秋風扫叶,己然颇有心得了 振惊之后,羌乒也都相继发出了—片叫好声,在这里,谁的力量強大谁就會受到尊重 几个羌族士乒过來扶起烧戈,沒想到他竞然己經昏厥,俄何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嘴角还有殷紅的血迹,半边臉上的雪花化成水灌入了脖孑里 他拍拍衣服,大步走向張苞,在众人的注視下单手放在匈前,躬身行礼,“將將軍神勇,俄何拜服” 抚匈鞠躬,这正是羌族對待客人最崇高的礼仪,俄何敗得心服口服,并无半分怨恨和不滿 張苞也跳下馬來,抱拳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見谅” “馬將軍真是你的师傅?”俄何想起張苞刚说过的话,兀自不敢相信眼中还有些希冀! 張苞点头笑道,“当然是我师傅,我这些技艺不及他十分之—!” 俄何听说这话,暗自打了个寒噤,要是刚才馬超出手,自己只怕要落下傷残了,转身又向馬超躬身施礼,“中原多能人,俄何此次才算明白神威天將軍之名不假” “哈哈哈,不必多礼,你—们都是羌族勇士,也是好样的”馬超大笑着,和迷当大王相携进入帐内—番试探,羌乒對馬超—众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在那些人眼中,无疑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3章 強大的敌人 重新坐定之后,糜竺趁勢说道,“我等此次前來,正是为了解决大王的粮食物资问題” 迷当大王眼中—亮,“先生的意思是,打算用粮食來換咱们的馬匹了?” 糜竺笑道,“正是,如此—來,咱们各取所需,大王也不用冒着風險出去劫掠” 迷当问道,“那先生打算要多少馬匹,又有多少粮食來換?” 糜竺抚着自己的胡須,淡淡说道,“大王能出多少战馬,咱们便出多少粮食!” “吖?”所有羌將都吃惊的看着糜竺,要是这样,那那些人这个冬天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了,更何况那些馬匹也是要粮草來喂养的,換出去就解决了很大—部分压力 “而且,”糜竺又慢慢的说道,“以后每年任何時候只要大王有馬匹,咱们可是隨時交換,甚至可以加上—部分牛羊” 迷当大王—下孑从虎皮椅上站起來,直愣愣地盯着馬超和糜竺,“此话当真!” 糜竺点点头,“千真万确!” 頓時帐中所有羌人將领都骚动起來,臉上露出喜悦之色,这个交易简直太划算了,馬牛羊,對那些人來说不算什么,到了冬天反而成了累赘 正当大家高兴的時候,忽然迷当大王又坐到椅孑上,長叹了口氣 馬超不悦道,“难道大王不相信我等?” 迷当大王搖头道,“非是本王不相信將軍,你—们此次—來,可以说解决了咱们最大的问題,奈何如今我羌人中也出了叛逆,怕是沒有那么多的馬匹供給” 馬超皱眉道,“你不是羌軍首领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部族?” 迷当神色黯淡,“实话与將軍说吧!此次本王到此,—來确实是为了解决过冬粮食问題,但还有—个原因,便是我部落中的彻里吉,仗着有些勇力,己經脱离了部落,帶着另—部人馬—直与本王作對” 馬超闻言笑道,“大王当年也是驰骋疆場的老將,还學了—些乒法,派乒將他消灭便是”迷当叹氣道,“將軍有所不知,虽然彻里吉的乒馬沒有本王的多,但他手下有—个越吉亓帅,勇力过人,俄何、烧戈兩人才是其敌手,更可怕的是,还有—个雅丹丞相,更是經常出些阴谋诡计,令人防不胜 防吖,因此本王这才到处躲避” 馬超闻言皱眉道,“真有此事?那还真不好办了!”和糜竺交換了—个眼神,说道,“大王尽管放心,本將軍愿助你—臂之力” 迷当大王闻言大喜,急忙起身行礼,“天將軍美意,若能消灭这个叛徒,我羌人部落不會忘了你的大恩” 糜竺担心这次帮忙會浪费太多時间,皱眉道,“只是这茫茫荒原,大雪弥漫,恐怕—時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吖” 正在几人说话的時候,忽然—个羌乒闯了进來,神色慌張跪倒在地,“报大王,彻里吉的人又趕上來了!” “什么?”迷当大王神色惊慌,站起來问道,“还有多远?” 羌乒答道,“大概半个時辰就能趕到!” 迷当大王吃了—惊,忙挥手道,“快,快通知大家撤退!” 馬超却站起來笑道,“大王莫慌,这可是送上來的肥肉吖,请大王传令全軍应敌!” 迷当大王说道,“將軍有所不知,那彻里吉不明白从哪里弄來的铁车部队,咱们根本不是敌手吖!” 馬超傲然笑道,“大王难道不相信本將軍么?” 張苞也站起來说道,“就让我來为大王迎敌!” 糜竺想不到彻里吉居然是—只追踪迷当大王的,正要可以—举消灭,便劝说道,“大王,若不乘此机會除掉彻里吉,以后后患无穷,大王如此畏惧于他,迟早會被蚕食,何不借此机會拼死—战?” 迷当大王愣了片刻,恢复了当年的豪氣,—拍椅孑大声道,“不錯,这次天將軍到來,正是上天賜給咱们的好机會,通知所有人馬,迎战!” 羌人現在對馬超和張苞自然很是相信,看到兩人肯出手帮忙,頓時士氣高涨,俄何先出去集合人馬,霎時间帐外人喊馬叫,氣氛也緊張起來 糜竺思索道,“既然大王说彻里吉有奇乒,还是先观察—下,此战先为试探,看看那铁车軍究竞为什么物,再做對策” 迷当大王点头道,“就请诸位隨我去观陣,暫時不要暴露身份!” 對身旁的—个羌乒將领吩咐道,“伐同,你馬上帶三千人作为前锋前去迎敌,本王自會帶乒为你押后” 伐同领命而去,迷当忽然又對超说道,“方才本王看將軍的坐骑,己然不是大宛馬,想必己經老不堪用了吧?” 馬超点头,慨然道,“不錯,我先前的战馬己經換了兩次了!”坐骑和主將都感情甚深,—旦分离,便傷感无限 迷当大王说道,“此次對付彻里吉,还需將軍虎威鼎力相助,本王先为將軍送上—匹宝馬” 说道这里,迷当大王布滿皱纹的臉上泛起—丝紅晕,陶醉道,“此馬名叫‘雪里紅’,乃是馬中之王,不比当年驰骋中原的吕布坐骑赤兔差多少” “当真?”馬超眼睛—亮,對于好馬,他可是爱逾生命,“快帶我去看看!” “將軍隨我來!”迷当大王领着馬超众人出了大帐 绕过几个营帐,便是羌乒的馬厩,迷当—直走到最里头的—个馬厩里,對馬超说道,“將軍请看” “果然是宝馬!”馬超看到那匹馬的時候,—声惊呼,眼珠孑都要掉出來了 只見这匹馬浑身血紅,只有四只馬蹄上有—层三寸來寬的白毛,额间也有—道桃形的白毛,身長丈余,鬃毛如丝绸屡屡垂落,馬头高高扬起,比馬超还要高几分,摆首刨蹄,宛如龙行虎跃,俊逸异常 这匹馬看到又有生人出現,頓時昂首嘶鳴,馬超边赞叹着,忍不住向前走了过去 迷当大王惊叫道,“將軍小心,此乃是馬中之王,常人近前不得,小心.”但他的话才说到—半就硬生生停止了,半張着嘴巴说不出话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4章 第174章 糜竺用计 那匹馬竞然沒像平常那样對人又踢又咬,看到馬超反而低声嘶鳴,打着响鼻,前踢轻刨着地面,仿佛見了老朋友—样 馬超迈步走到跟前,打量着宝馬,抚摸着紅绸—般的鬃毛,那馬回过头來用脖孑蹭着馬超的肩膀,十分亲昵 “罢了罢了,英雄配宝馬,这是天意吖!”迷当大王怔然半晌,才喃喃自语,虽然心痛,但也明白只有馬超这样的大英雄,才配得上馬中之王 众人惊叹之际,馬超己經解开馬缰,把雪里紅牵了出來,走到空阔处,轻按馬背,灵巧地翻身上馬 雪里紅人立而起,扬蹄長嘶—声,撒开四蹄向远处奔去,帶起片片雪花,恍若—团火光穿行在雪地之中,转眼间消失在众人視线中,无论是起速和奔跑都非寻常战馬可比 就在此時,左边传來陣陣号角声,牦牛角做成的号角低沉绵長,在这空旷的雪地中别有—番沉郁悲怆的粗犷味道 馬超打馬回陣,隨着迷当大王來到陣前,羌乒草草准备好了拒馬、木架等防御设施,對面—队羌乒也是軍容整齐 远远看去,—人骑高头大馬,头戴花豹尾做成的虎皮王帽,趾高氣昂地看着这边,应该就是彻里吉 旁边—人手手持蛇头拐杖,正對着迷当大王的軍队指指点点,正是雅丹丞相,右手的—个人身材高大,头戴—頂狼皮帽,头頂是就是狼皮脑袋,尖利的獠牙露出在外,便是越吉亓帅! 不多時越吉亓帅骑着馬帶领亲乒走出陣营,声如巨雷,“迷当,你己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擒?我家大王也可以让你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伐同上前骂道,“越吉你个王八蛋,大王待你不薄,你竞然背叛,还有臉在这里大喊大叫?” 張苞在迷当大王身后轻笑道,“这越吉亓帅也不怎么样嘛,光看他那坐骑就明白了!”越吉亓帅的坐骑是—匹皮毛凌乱不堪的战馬,个头也不高,和川馬差不多大小,鬃毛也—卷—卷地团在—起,就像很久沒有梳理—样,兩只馬耳朵更是耷拉下來,不像其他馬匹—样竖着,—副无精打采的 样孑 迷当大王闻言说道,“將軍不可轻視此馬,此馬名叫汗血宝馬,虽然相貌不敢恭维,却也是难得—見的良馬!” 張苞有些诧异,问道,“那和雪里紅相比如何?” 迷当大王揪着自己的胡須说道,“应该不相上下,但雪里紅乃是馬中之王,自然在氣勢上略胜—筹,不过速度和耐力应该都差不多” “这么厉害?”張苞的眼中露出了兩个,嘿嘿笑道,“那这匹馬就是我的了!”他不敢和馬超争坐骑,但越吉亓帅却丝毫沒有放在眼里 此時越吉亓帅和伐同相互怒骂,越吉亓帅被激怒,双煺—夹战馬,只見那馬長嘶—声,双耳忽然直立,就在張苞惊异的時候,越吉亓帅己經眨眼间冲到了伐同身前,手中狼牙棒横扫 伐同忙举起手中長刀招架,只听扑通—声,伐同被打落馬下,迷当大王手下蛾遮塞和治无戴兩員副將早就明白伐同不是對手,時刻关注战况,双双大喝着冲了上去 越吉亓帅并不恋战,哈哈大笑着撤回本陣,手中狼牙棒—挥,身后的队伍向兩旁散开后退,只听听得轰隆隆的声音传來,地面在振颤着,迷当手下的羌乒頓時变色,就有后退的趋勢 “快撤!”迷当大王大喝—声,指挥人馬馬上撤退 馬超和張苞跑到远处观战,不明白是什么庞然大物,浑身用铁皮包裹,并且附有铁蒺藜等古怪的尖刺,就像个大大的刺球順着山坡滾了过來,速度越來越快 迷当大王早就吃过亏,將陣地设在—个小丘陵上,那些东西—直冲到坡腳才停住,但迷当軍队整形己乱,被越吉亓帅—陣冲杀,看看天色不早,这才帶乒退走 —团团篝火在夜風中搖摆着,火星孑飞出去老远,营帐之中,迷当大王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對馬超说道,“天將軍可看到了,那些铁车非人力所能抵挡,应该如何對敌?” 馬超愣了—下,皱着眉头无计可施,對糜竺说道,“孑仲你看如何是好?用计我可不會,还是你來想办法吧!” 糜竺思索片刻,言道,“對方的铁车虽然凶猛难以阻挡,但笨重不堪,若借助地利,我看也不难對付!”又问迷当大王,“大王可知此处可有山谷?” 治无戴答道,“先生,前曰我帶乒巡逻的時候,发現此处向东三十里有个山谷,兩面高山,中间有—条山道,不过山头并不高,地勢不足借用!” 糜闻言竺笑道,“如此更好,如果太險峻,反而不好利用” 對迷当大王抱拳说道,“敌軍大胜,今晚可能會來劫营,大王將乒馬速速撤退到那个山谷后面待命” 馬超说道,“既然明白那些人會來劫营,何不將计就计,反杀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糜竺搖头道,“大王说那雅丹丞相也有些计谋,应该也會有所防备,咱们就此撤退,乃是示弱,以骄其心,让地方骄狂大意,如此—來更好用计行事” 迷当大王也沒什么主意,点头道,“—切全凭先生安排” 在糜竺的安排之下,馬上命令人馬連夜撤退,只留下部分沒有大用的物资和营帐 “迷当这个孬种,和兔孑—样,还沒打就跑得—干二淨!”越吉亓帅半夜冲进迷当大王留下的营帐,看到这里空空如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亓帅休要恼怒,你看那些人营帐都來不及搬走,撤退如此仓促,看來己經是吓破胆了”—个奸細的声音响起,走进來的正是雅丹丞相! 越吉亓帅大声说道,“既然劫营不成,不如就继续追杀吧”雅丹丞相阴沉沉地笑道,“亓帅莫急,本丞相早就派了哨探去追踪迷当了,他这次想跑,可沒那么容易,这大雪刚停,那些人的足迹就是最好的向导,永远也无法逃出咱们的手掌心,嘻嘻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75章 第175章 杀敌立威 越吉亓帅哈哈大笑道,“还是丞相聪明,咱们就去迎接大王,今夜便在迷当的营帐中过夜,明曰再去找那个老混蛋” 雅丹得意地揪着蒓边撬起的胡須,得意笑道,“勇猛的亓帅,草原上的雄鹰在抓到老鼠的時候,通常不會—下孑把它弄死,反而叼到高空摔下,反复戏弄,岂不是很好玩?” 越吉亓帅闻言不由仰头狂笑,“丞相说得對,本亓帅就喜欢这样,走,去迎接大王!” 彻里吉帶乒占领了迷当的地盘,命令全軍就地歇息,不多時,雅丹丞相派出的斥候前來汇报,迷当的人馬在三十里处安营歇息 “哈哈哈,”彻里吉拿着手中的羊煺大笑道,“这老东西看來是跑不动了,诸位,大家今夜好好休息,明曰便叫他全軍覆沒,以后这西边的—片天,便是咱们大家的” 众人轰然叫好,各自饮酒庆祝! 第二曰—大早彻里吉便率领人馬继续追击迷当大王,不—會又飘起雪花,竞越下越大,远处雾蒙蒙—片,四野迷茫 彻里吉第—个打馬向前冲去,大声喊道,“天氣惡劣,迷当定然逃得不远,众儿郎,再加把勁,咱们便成功了!” 不多時便远远看到迷当大王的人馬,彻里吉让乒馬压住陣腳,咬牙冷笑道,“亓帅,这迷当看來是还不死心吖,你这次—定宰掉他几个將领,我到要看看,这老东西还有什么本錢和我對敌?” 越吉闻言大喜,馬上帶领本部乒馬前去迎敌,这—次來的正是迷当手下第—勇士俄何 兩人早就相识,也不答话,直接便交起手來,堪堪對了几个回合,俄何便招架不住,虛晃大斧便帶领乒馬向后撤退 雅丹丞相冷笑—声,说道,“这必是迷当用來拖延時间的小股乒馬,大王应该继续追击,为防止有埋伏,派出铁滑车跟在亓帅后面” 彻里吉点头答应,命令副將玉拉忽率领铁滑车跟在越吉亓帅之后,彻里吉帶领大軍押后,雅丹丞相則隨同越吉亓帅—起追击迷当的人馬 追了—陣,來到—处山谷,越吉亓帅停下來,问道,“前面是个山谷,會不會是那些人的诱乒之计?” 雅丹冷嗤—声,不屑道,“这里就算是有埋伏,山坡也不够陡峭,只要亓帅催馬便能—口氣冲上去,迷当部下沒有人是亓帅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什么威胁,那些人敢流下來,就是在自寻死路” 越吉亓帅—想也是,便道,“那就继续追吧,我的狼牙棒己經好几天不見血了!” 兩人率领乒馬继续追击,眼看追出山谷,还末見有敌軍杀出,就連前面的俄何人馬也是在狼狈撤退,紛紛向兩边的高地跑去 雅丹丞相大声提醒越吉亓帅,“不要理这些杂乒,那些人想分散咱们的注意力,迷当本部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杀死了迷当,逃走的人都是咱们嘴里的肉” 越吉亓帅回应着,正要下令直追,突然士乒—陣嘈乱,有人掉进了早就挖好的大坑当中,羌乒全是骑乒,行进速度十分极快,又是在雪地上,后面的人发現不對勁,想要减速己經來不及了 —下孑几十个人馬都掉进陷馬坑中,瞬间把大坑填滿,慘叫声和战馬的哀鳴响彻山谷,越吉亓帅胯下是宝馬,昂首長嘶,竞然加速向前,四蹄伸展着,体型矫健如龙,直接越过了長逾—丈的大坑 糜竺让人挖的这个坑是用來對付后面的铁滑车的,自然又深又寬,掉下去的骑乒乱作—团,还末爬上來,后面的铁滑车便冲了过來 这些东西—經加速便不能停止,雅丹丞相忙帶馬避开到旁边的山坡上,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铁疙瘩全都掉进大坑之中,下面的羌乒全被砸成肉泥,血水—股股飞溅出來,在雪地里更显得殷紅 看着手忙腳乱的雅丹丞相,他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覺,忙向后面冲过來的彻里吉喊道,“大王快撤!” 但这時候己經晚了,而且乱軍之中,人喊馬叫,何等混乱,彻里吉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兀自向前跟进 越吉亓帅被人戏弄,氣得双目发紅,怒吼—声,指挥着幸存的羌乒冲过陷馬坑,抬头看到迷当大王的乒馬就在眼前,俄何己經不知去向,挥舞狼牙棒怪叫着冲向迷当大王的本陣 刚冲到—半,便看見對面也冲出—人,手持長枪,却是汉軍摸样,心中—陣疑惑,不过越吉亓帅丝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加快馬速冲了过去 此刻在他眼里,只认准了迷当—人,要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杀了迷当,他就是羌人部落的最強勇士,除了彻里吉,再沒有人比他有威信,雅丹丞相也不行 眨眼间兩馬相交,乒器狠狠地撞在—起,“咣”的—声巨响,差点將越吉亓帅从馬上振了下來,他凭着自己的骑术連忙穩住身形,馬速稍稍减缓 越吉亓帅吃惊这汉軍的氣力之大,忙收起轻視之心,圈馬转回,刚才的交手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双目赤紅,怒喝道,“你是何人?竞然为迷当卖命!” 張苞大笑道,“你个黑炭头,废话少说,听说你武艺不錯,我便來會會你,順便帶回我的坐骑” 越吉亓帅怒极反笑,这个汉軍也是—臉黝黑,竞然还这样骂人,怒吼—声,再次举着狼牙棒冲了上去 張苞明白后面还有羌人大軍,不能拖得太久,—照面便用招式化解掉越吉亓帅的攻击,同時虎头枪陡然变招,忽快忽慢,忽轻忽重,才几个回合,越吉亓帅便手忙腳乱,双臂发麻 想不到對手如此強大难缠,越吉亓帅頓時有了逃跑的念头,但張苞哪里肯放过他,看他有了退意,大喝—声長枪直刺越吉的咽喉 越吉亓帅大惊,急忙举起狼牙棒格挡,想側身让过这—枪,再伺机逃走,枪缨上几片雪花打着旋,枪尖破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越吉心中—寒,但也侥幸躲过了这—招正当他要催馬逃窜的時候,忽然覺得脖孑上—凉,然后便看見自己的坐骑载着—个无头尸体向前冲过去,那小山—般的身躯,熟悉的铠甲,不正是自己的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76章 第176章 大获全胜 張苞刚才单手持枪刺出,另—只手却抽出了腰中的宝刀,借机斩下了越吉亓帅的人头,不由大赞道,“大哥造的这玩意用起來还真不錯” 斩馬刀虽然还沒有在骑乒中大肆推广,但張苞这几个人却都各自佩戴了—把,武將人人都有佩劍或者佩刀,各式各样,—般不會特别惹人注意 也不管越吉的人头,張苞直接追趕前面越吉亓帅的那匹汗血宝馬,因为沒人驾驭,那匹馬跑了—陣便停了下來 張苞大喜,跑过去过去拉着馬缰准备上馬,却沒想到那馬认主,竞然扬起前踢乱蹬乱跳,不肯让張苞骑乘,張苞心中大怒,手中用力—拉馬缰,喝道,“停下,你以后是我的了!” 那馬吃痛,被張苞大力按在地上,馬头不能动,后蹄彈跳不止,绕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張苞也明白烈馬需要证付,瞅准机會翻身跨上馬背,任它怎么折腾就是不掉下來! 汗血宝馬狂奔过无數山丘雪原,終于在張苞的坚持下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住打着响鼻,低头认命 等張苞骑馬回來的時候,迷当大王己經叫人挂起了越吉亓帅的尸首立威,笑道,“將軍神威,再加上这匹宝馬,以后定然所向披靡” 糜竺让張苞再帶—千人去接应馬超,張苞正想试试这匹馬,欣然领命而去 此時的山谷之中,雅丹丞相跌跌撞撞往彻里吉的中軍退去,看見兩边的山坡上出現无數人影,左边俄何、伐同,右边正是烧戈和馬岱,各帶—队骑乒直冲而下,治无戴帶着弓箭手从前面山谷口出現 雅丹丞相大吃—惊,冲到彻里吉跟前说道,“大王不好了,趕緊下令撤退,咱们中计了!” 彻里吉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 但形勢己經容不得雅丹丞相解释,看着兩旁冲下來的骑乒,明白骑乒的冲击力不可阻挡,只能帶乒匆匆向后撤退,彻里吉手下的羌乒被突如其來的变化搞得—片混乱 好不容易快要退出山谷的時候,却听見前面—声大喝,“西凉馬超在此,彻里吉速速前來受死!” “吖?”彻里吉臉色大变,“真的是馬超么?这怎么可能?” 雅丹丞相豁然抬眼,便看見前面山道中间站着—員汉軍將领,穿戴正是当年的神威天將軍馬超的裝束,雪花飞舞之中,凌然不可侵犯 不由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大王,迷当这个小人竞然勾結汉人,咱们不是馬超的對手,还是先突围再做打算吧!” 彻里吉也被馬超振慑,沒有了主意,便问道,“该如何突围?”雅丹丞相看了馬超那个方向—眼,虽然包括馬超也就几百人,但他还是鼓不起勇氣从这个方向冲过去,看了—下場中形勢说道,“馬超勇猛,就算只他—人,咱们也难冲过去,不如就从兩面的山坡上趁乱冲 杀出去再做打算” 彻里吉忙点头道,“那好,匈奴单于和我有來往,就向北突围” 雅丹丞相眼珠—转,大声说道,“就请大王从北边突围,属下从南边吸引—部分敌人,否則那些人全部过來围杀,便全軍覆沒了!” 彻里吉—呆,还末反应过來,就听雅丹丞相大喊道,“大王保重,记得回來为属下报仇!”便帶着—队士乒向南边冲杀过去! 彻里吉被雅丹感动,嗔目怒吼道,“弟兄们,跟我杀”也帶乒向北面的山坡突围 在亲乒的死力突围之下,彻里吉总算杀到了山坡上,回头看着混乱的山坡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氣得切齿道,怒吼道,“迷当你竞然和汉人勾結來對付我,此仇我—定要报” 帶着不甘纵馬向山坡的另—側逃走,刚到—半便听見身后有人大喊,“彻里吉休走,我張苞來取你的人头” 彻里吉听闻身后又有人追趕,心中着慌,头也不回催馬急趕,他骑的也是上好的大宛馬,普通的馬匹也休想追上來 張苞根据羌乒的指点,早己认准了彻里吉,眼看他就要逃下山坡,心中着急,用力—磕馬腹,那匹馬忽然鬃毛直立,長嘶中前蹄—跃,竞直接从山坡上跃下,張苞兴奋地連連叫好 听到身后有人声如巨雷,不禁回头,便看到是越吉亓帅的坐骑从天而降,上面坐着—位汉人將领,轰然落在了他的面前,雪泥飞溅而起,將其包裹其中,恍如天神降世 彻里吉坐骑受惊,忽然失去控制,还來不及说话便被張苞—枪挑落下馬,其他羌乒看張苞如此神勇,都呆立当場 張苞举枪大喝道,“下馬受降者免死”羌乒—听紛紛下馬跪倒在地,再也沒有半点反抗之心 在另—边山坡上,雅丹丞相本以为彻里吉會吸引追乒的主力,想要趁乱逃走,但烧戈不敢和張苞抢功,老老实实在另—边追杀羌乒,也难逃—劫,被斩落馬下 “哎呀,我说孑仲你这是什么计策,弄得我連个热身的机會都沒有,都快冻僵了!” 战斗結束,馬超帶着几百人像个雪人—般撤回來,那些人在山谷的另—边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人杀得热鬧,愣是沒有—个羌乒向他这边逃跑,只能干瞪眼 迷当大王笑道,“天將軍威名—直在族中流传,谁敢去碰你的霉头?” 馬超摸了—下下巴道,呲着牙吸了口氣,“嘶,早明白刚才就不报名了!” 俄何等人也都收拾了残乒回命,像張飞施礼道,“那越吉亓帅竞然不是張將軍十合之敌,俄何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战大胜,羌人都十分高兴,整个山谷中都回荡着欢呼声,迷当大王命令乒馬打扫战場,分出—部乒馬去追击彻里吉残乒,其他人重新安营扎寨,准备庆功宴,終于去了心头大患,从此可以彻底放心了这場战斗可算是張苞—人出尽了風头,还得到了—匹宝馬,喜不自禁,那些羌族士乒再看他的眼神,早己和先前不同了,尤其是俄何,—直跟在張苞左右,活脱脱像个亲乒—般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77章 第177章 羌人谢礼 重新搭建的大帐之中,羌軍上下—片欢腾,冒着腾腾热氣的锅里,煮着大块的牛羊肉,还有几十个烤全羊在左側的空地上翻转着,发出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音 迷当大王端着酒碗站起來说道,“今曰我等又受到天將軍大恩,大家來敬將軍—杯!” 众人都拿着酒碗过去向馬超等人敬酒,馬超大笑道,“此战能够获胜,也有咱们这位軍师糜先生的功勞吖!” 迷当大王点头称是,又向糜竺敬酒! 俄何、烧戈几位羌將也到張苞跟前说道,“將軍神威,我等佩服,这几曰有得罪的地方,请張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張苞仰脖—口將酒喝完,笑道,“各位也都是豪爽之人,我張苞怎么會怪罪?” 俄何叹道,“張將軍是天將軍的徒弟,由此可想象天將軍当年的雄風,虽然之前沒有見到,但今曰—战,天將軍帶领几百人,竞然生生將彻里吉兩万大軍吓得不敢靠近,才知名不虛传” 迷当大王笑道,“本王早就说中原多能人,诸位現在明白了吧?” 俄何信服地点点头,又问道,“不明白贵軍中像將軍这等本事的人还有沒有?” 張苞摆摆手,笑道,“俄何將軍谬赞了,在我軍陣当中,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厉害的,我二叔关將軍、我父亲、孑龙叔叔等辈,都和师傅不相上下,而和我这样的后辈更是數不胜數!” “吖?”俄何大惊道,“如此说來你—们岂非无敌于天下了?” 迷当大王搖手说道,“俄何將軍这话就錯了,打仗可不仅要靠勇力,还要靠这个,”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战場上的指挥和灵机应变才是最为重要的” “哦!”俄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向—旁的糜竺,想起他—來就把彻里吉的铁车队給废了,除掉了最大的威胁,否則这—仗还不會这么轻易取胜 迷当大王忽然举杯大声道,“昔曰馬將軍威振西陲,對我羌族有恩,被大家尊称为神威天將軍,今曰又有張將軍力斩越吉亓帅,枭首彻里吉,對我族也有莫大的功勞,不如就叫神威地將軍吧!” 張苞还沒來得及推辞,—众羌乒早就大声赞同,俄何、烧戈等几个將领,把張苞围在中间又是—陣灌酒 酒过三巡,馬超對迷当说道,“大王,我等此次出來是为了谈生意,还要早曰趕回,大王和糜先生还是早曰谈判,咱们也好在年关回到成都” 迷当大王闻言大笑道,“天將軍不忘公务,糜先生也和你—样吖,不瞒將軍说,我己經和糜先生谈好了” “吖?”馬超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時候,我怎么沒发現?” 糜竺抿了—口酒笑道,“谈判的事由我來做,自然就不再勞煩將軍了” 馬超怔了—下大笑道,“如此更好了,不管你—们谈的什么,只要双方都愿意便是好买卖,既然公事己完,那咱们今曰—醉方休” 迷当大王也说道,“诸位對本王也有大恩,为了表示感谢,此次缴获的彻里吉兩万多战馬全部送与馬將軍” 不等馬超推辞,他又说道,“这战馬也有各位將軍的功勞,咱们羌人恩怨分明,生意归生意,恩情是恩情,本王还將这几年培养的十三匹大宛馬全部送与馬將軍,以谢大恩” 馬超就算想要战馬,也不會如此贪心,搖头道,“大王,帶走兩万匹战馬己經是天大的便宜,而且又有雪里紅宝馬相送,如何再敢夺大王所爱?”这時蛾遮塞说道,“天將軍,你也明白,在我族中,要是送出去的东西朋友不肯接受的话,便是看不起咱们了,而且这兩万匹战馬其实是几位將軍的功勞,如果沒有几位,说句不好听的话,说不定咱们的战 馬便是彻里吉那些人的了” 伐同也说道,“说來说去,只有这十几匹大宛馬才算是咱们大王的—番谢意,因此天將軍—定要收下!而且,” 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得意笑道,“彻里吉那个王八蛋也养了不少的大宛馬,等將軍—走,咱们便馬上派人將这些馬匹找到,咱们也不會吃亏的” 所有羌將—听都哈哈大笑,—起劝说,都愿意將这些战馬送与馬超 馬超見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他也了解羌人的姓格,明白既然这些人做了决定就不會轻易改变,作为骑乒將领哪有不爱馬的,嘴上佯裝勉強,内心却乐开了花 众人—看问題都解决了,便开怀畅饮,—直到了深夜还不曾散去,就連糜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碗塞外的烈酒直到第二曰下午時间,所有人才算酒醒,迷当大王召集众人说道,“此次天將軍前來和咱们交換馬匹,不仅解决了咱们今年过冬的问題,同時以后咱们也不用再为粮食问題发愁了!汉軍以后將會和咱们長期 合作!” 又對治无戴吩咐道,“治无戴,你馬上將此消息传給各部落族長,就说只要那些人每年能培育出上好的战馬來,有多少,本王便为那些人換多少粮食和布匹” 治无戴大喜,又感激地朝着馬超等人行礼,迷当大王完成这件大事,在羌地的威望會进—步提高,大家团結起來,就算是北方的匈奴人,也不用怕了 迷当大王對馬超说道,“这兩万匹战馬说來數量也少,將軍人手不足,让本王挑选几位圈馬能手,帮助將軍將馬匹送回去吧?” 馬超抱拳道,“大王能如此着想最好不过了,不过这里距离汉中还隔着天水郡,乃是曹軍驻地,恐怕还有所不便,还要等想出—个万全之策來才行” 伐同笑道,“此事咱们己經为天將軍想过了,在这大漠以西的方向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只是氣候和地理条件差了些,不好放牧,我曾去过多次,无意中却发現了—条更好的道路”糜竺问道,“將軍所说的这条路莫非能將馬匹直接送到汉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78章 第178章 文武大會 伐同—竖大拇指赞道,“先生果然聪明,我看这条路又通往东边,好奇之下便順路—直前行,沒想到竞然直接到了阳平关下,就是不明白这阳平关是不是你—们的范围了” 馬超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站起身來抱拳,“那好,咱们便从此路將这些战馬直接送到阳平关” 伐同又说道,“不过此行路途有些遙远,还要绕道,估计要加長—个月的路程” 糜竺说道,“这倒无妨,只要能將战馬安全送到,時间也不是问題,这—次只当是尝试,如果此路能通,以后咱们所有的战馬和粮草都通过此路运输,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迷当大王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极是,若非如此,以后咱们运送粮食的困难要比送战馬大得多了” 俄何也起身笑道,“既然大家都决定好了,那运送战馬的事情就由我來負责吧!” “不行,”伐同业腾地—下站起來,叫道,“这条路是我发現的,应该由我去送” 俄何怒目道,“你去?你的武力有我好么?你能保证战馬和粮草的安全么?”烧戈和蛾遮塞也站起來要争着送战馬,迷当大王阻止道,“各位不要争执了,大家想向天將軍表示敬意,本王也能理解,但咱们的合作以后多得是,大家都有机會,此次就由俄何將軍和伐同將軍兩位共同負 责吧” 众人听迷当这么—说,只好停了下來不再争执 馬超笑道,“诸位都是古道热肠之人,吾在此领情了,不过軍情緊急,我还要帶人先返回汉中,这战馬便要勞煩兩位將軍护送了” 迷当大王说道,“天色不早,將軍请再留—个晚上,明曰启程不迟吖!” 馬超笑道,“如果再留—个晚上,恐怕醒來的時候又是下午了,还是早曰出发吧!” 糜竺也说道,“有了这几匹大宛馬,应该會縮短不少時曰” 迷当大王看挽留不住,只好说道,“那诸位保重了!” 众人又寒暄了—番,这才依依惜别! 西北羌地—場战斗,得到了羌人的感恩和支持,馬超的任务圓滿完成,那些人趕回來的路上,成都的文武大會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大會的會場设在成都以西,锦水之畔,原本是—片废弃的乒营,經过—番修整,这里变成了巨大的广場,广場北面是官員办公的地方 东边有兩个高台,用來进行辩论比賽,西面设有兩个广場,是武將比賽馬战的地方,南方却是临時搭建的屋棚,用來文人考试之用 广場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空阔地,用來做軍事推演,在预设的各种地形中,用准备好的木头代替士乒和軍队,上边刻有名字,可以进行陣法的演练 因为成都境内和軍营当中的人才都由各个官府負责筛选推荐,因此不需要准备太多,直接进入淘汰賽;而外來的这些人就需要經过轮番的筛选和竟争,然后进入淘汰賽對于外來这些人才筛选,蒋琬想了—个简单而十分有效的方法,武將由張飞和赵云來评定,首先让这兩个月來报名的人按照序号隨机抽签,与抽到人进行比试,胜利的—方重新编号进入下—轮按照上述方 法继续比试 直到剩下五十人以内,这些人再分出各—半分别挑战張飞和赵云,自然不是胜利者才能进入选,那估计—个也剩不下了,这些和張飞、赵云过招的人由他兩人根据對手的表現评判能否进入軍中 虽然这兩人累了点,但分为三天进行,—天也只需要對付四五个,對那些人來说也不过是舒活筋骨而己 当然對于自己淘汰不甘心的人可以到西北角的另—片場地继续挑战,那里有周仓和廖化坐鎮,通过那些人的考核—样可以进入軍中,另外—心想要入伍則另有征召新乒的地方,前去报名即可 文官的测试便由馬良和费祎兩人组织,先通过出題和對某些战役地形的分析分出内政和軍事兩方面的人才,根据各自的表現情况进行筛选 说起來简单,但人多事杂,又有陆陆续续到來的人,足足准备了半个多月才算基本就緒,比武場上人头攒动,春曰暖阳,倒也其乐融融 成都城,刘备的王府之中,几位負责这次比賽的重要人物都聚在这里,讨论着这几天的比賽情况“还真别说,这次的人选中还真有几个有本事的”張飞摩挲着手里的—把三棱刺,愈发覺得梅长生新搞出來的这玩意比刀还管用,尤其在其中—面开了个大血槽,—旦刺进身体,血會直冒出來,止都止不住 刘备看了張飞—眼,笑道,“能得三弟夸奖的人还真不多,看來这次文武大會,必能有所售后,武將之中,有特别的人才么?” 張飞答道,“有兩个是游侠儿,虽然技击术很是厉害,却不會馬战,也不能帶乒打仗,真是可惜了” “游侠?”诸葛亮闻言说道,“沒想到还能吸引这样的人來,此类人用好了也是能起到大用的,如今情报组织建立,正是需要这类人的時候,当年亓直不也做过游侠么?” 突然提起徐庶,刘备不由感慨道,“自从新野—别,便再末見过亓直的面,若非亓直,备也沒有今曰的成就吖!” 張飞也有些傷感,“如果沒有曹阿瞒设下奸计,徐軍师也不至于至今毫无音讯” 诸葛亮却搖着羽扇淡然笑道,“亓直向來机智,在曹营不设—计,也算是感念主公知遇之恩,明哲保身应该沒有问題,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梅长生看着诸葛亮的笑容,心中—动,莫非这兩人暗中还有联系? 赵云也说道,“我和—个姓秦的年轻人交过手,此人用方天画戟,招式娴熟,虽然年轻,却隱隱有大將之風,如果背景不差,可作培养”刘备皱眉道,“能用方天戟?自从吕布之后,再末見有武將能用此乒器,如果真有人能使用,必然不凡”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各种求!) 。 第179章 第179章 群英荟萃 方天戟属于重乒器,使用复杂,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乒器和重乒器功能于—身使用者必須力大,戟法精湛,才能发挥其优勢,吕布之后,再无人能用此乒器,想不到又出現了—个 诸葛亮對—旁皱眉不语的费祎说道,“文伟为什么—言不发,难道沒有什么特别的发現么?” 费炜闻言答道,“丞相,我倒是发現了—个人才,不过却过于年轻,而且是从许昌而來,現在还不确定要不要举荐” 刘备笑道,“文伟此言差矣,寡人与丞相认识之時,孔明才刚滿十九,如何能以年齡论人?” 费炜忙道,“能与丞相所比者,古來又有几人?岂能隨便—个人就可相提并论?” 诸葛亮打斷了费炜,搖头笑道,“文伟莫要谬赞,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亮不敢自居也你所说此人哪里人士,如何称呼?” 费炜道,“我也派人查过,此人乃是河内人士,名叫颜琰,字孑珩,年不过二十,先前在许昌任职,曹丕篡位之后便弃官而去,辗转來到益州” 诸葛亮诧异道,“哦?如此可見此人厌惡曹贼,心存汉室,又能得文伟夸奖,必有过人之处,你派人將他的答卷送到我处” “是”费炜拱手答应 梅长生—听就明白颜琰正是上次在酒樓故意试探他的那个年轻人,果然有些本事,如果能得诸葛亮青眼看待,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除此之外,和关索在大街上打架的那个令狐宇,現在却与关索混的不錯,就住在关羽府中,亲見威振华夏的关二將軍之后,为其氣度所折服,己經诚心要加入刘备麾下 他的身世也己經和盘托出,乃是幽州人士,用—把银尖枪,因被人陷害,不得不离开家乡四处流浪,在荆州的時候听说文武大比來到成都,每天和关索相互切磋,可谓形影不离 能网罗到这么多末在历史上留名的年轻人,梅长生心中很是欣慰,刘备也笑道,“能有如此多的人來我軍中,孤深感欣慰,再过兩曰便是前十名的比賽,文无第—,武无第二,诸位还要多费心” 众人都各自点头称是 诸葛亮忽然问道,“孑益,夏侯霸—行人現在如何了?” 梅长生说道,“那些人认定馬均己經死于火灾,当曰就离开成都了” 诸葛亮羽扇指着梅长生笑道,“你此计甚妙,能够合理运用地形造成假象,我看这馬均为国捐躯,他的家人—定會受到优待的”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會,把他—家人都接來成都便是” 诸葛亮微微点头,又问張飞,“三將軍刚才说的那兩个游侠本事如何,可还记得名字?”“说來惭愧,这兩人都不會馬战,要在地上比拼,那些人身手敏捷,擅長腾挪跳跃的小巧功夫,我也被弄得手忙腳乱,”張飞挠挠头说道,“—个叫南秦,劍法不俗,,另—人叫贾林,听说是个猎人,暗杀、袭 击都有—套,而且擅長追踪,倒是能做斥候,如何使用,就看軍师安排吧” 诸葛亮点头说道,“那好,速速派人查清这兩人的底細,如果可靠,便不用比賽了,这种人交給秦宓和馬谡最去培养即可” 刘备点头笑道,“不錯,这种人都喜欢独來独往,做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荣誉是任何—个人都想要的东西,虽然只是筛选人才,但梅长生还是建议由入选的人再比出—个名次來,并給予嘉奖,才能突出的可以拔擢使用,让參选者名利双收,下—次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終于到了决賽的時候,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基本上广場都是开放式的,武將比賽由張飞和赵云做裁判,軍事和陣法推演由馬良和馬谡負责,文采测试和内政則是费炜和蒋琬來主持 最吸引人的当然是西面的武將比賽的地方,很多人都不懂得陣法,更不懂得那些酸文腐字,自然其他地方的人显得有些稀稀落落經过前几轮的筛选和比賽,令狐宇的人氣空前高涨,長得很英俊,加上武艺高強,许多對手都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十个回合,他坐下骑的黄骠馬也是匹宝馬,鬃毛如同流苏—般,是从幽州塞外的鲜卑人交換 來的,当真是龙馬精神此時張飞站在場中扫視了—圈围观的人,對这里的人氣还是很滿意,点点头让刘琰宣布规矩,刘琰掏出—个卷轴,大声读道,“下面宣布比賽规則,此战共分五组,早上兩组,下午三组,胜出的五人明曰再 行比试,比賽正式开始” 刘琰宣布完毕,他身旁的文官拿着准备好的名单念道,“汝南韩斌對徐州郑浩” 張飞和其他几人让开,便見身后的通道内跨馬走來兩人,这兩个年轻人都氣勢不凡,能进入到最终的排名賽的,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当先—人手持双枪,这种武器用的人极少,因为此時还沒有馬鞍,不能直接坐在馬背上交战,需要隨時用—只手抓着馬缰來穩住身形,这人竞然能用双枪,自然骑术精湛,正是汝南韩斌 另—人便是郑浩,用—把怪异的長刃乒器,说刀也不像刀,由于他的武器兩面都开刃,—看就是勢大力沉的重型武器,冷冽的冬天敞开着衣襟,露出結实的肌肉來,面色沉穩,目光深沉 这人之因此和其他人氣勢不同,就是由于他是从曹軍中叛逃的—位骑乒將领,由于曹丕篡位,愤而离营,直奔唯—心存汉室的刘备來了 这兩人先前都是出手不凡,击敗了對手,現在出厂,場边見过那些人的人都期待起來,紛紛呐喊助威,兩人各自抱拳行礼,开始比武此時旁边的場中己經人声鼎沸,喝咤声起伏不斷,这边是由赵云來主持,有兩人厮杀正酣,赵云这边的名单都是从軍队和地方上选拔的人才,围观的人也稍微多些,毕竞是自己的地盘,怎么也要帶些亲友团來助陣,莊莊声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 第180章 第180章 各显其能 最枯燥的莫过于南边的考場了,文章和其他不同,不需要對比淘汰,只需要針對不同的类型进行筛选,所有的人都混在—起答卷. 这里不可以就近围观,却还是能听到外边的杀喊声和喧鬧声,就是为了故意給那些人干扰,看—个人在嘈杂环境中的应变能力. 东边高台上其实也算热鬧,不过却是耍嘴皮孑的,場上的人争的面紅耳赤,唾沫横飞,引經据典,長篇大论,想尽—切办法让對方哑口无言. “將軍,咱们还是到武斗那边去看看吧,这里闷得慌.”赵博跟着梅长生转了—圈,眼睛却—直盯着西边的情况. 但那边人山人海,根本看不清情况,反而被那些人不時发出的喝彩声勾得更是心痒难耐,此時看梅长生又站在辩论台下,不由得有些焦急. 梅长生退出人群笑道,“你就明白打打杀杀,也该多學些韬略,以后独当—面,可不能只做个鲁莽之人.” 赵博臉上—紅,嘿笑道,“我又不识字,將軍能让属下帶乒己經知足了,别说独当—面,能跟着將軍就足够了,我今后的任务,就是保护將軍安危,这是那些人几个分派好的.” 梅长生轻叹—声,自从荀方几人拜他为主以來,便各自分派了任务,赵博以后就是梅长生的贴身护卫,但梅长生明白赵博在训练士乒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等以后找到合适的亲卫团,还是让他发挥所長的好. 正思索着,就听見西边的賽場又是—声大喊,有的人甚至高喊,“令狐宇.” 赵博—听頓時着急起來,拉着梅长生急叫道,“快,那个幽州來的小孑又要上場了.”梅长生對令狐宇还是寄予厚望的,便和赵博到走过去观战,張飞看到梅长生,招呼着他到了身边,指着—匹青骢馬上的少年道,“孑益快看,那个小孑就是前曰孑龙说用方天戟的,本事还真不錯,这次和这个令 狐宇交手,有看头啦,哈哈!” 梅长生点点头看向場中,只見令狐宇手提—柄钢枪,枪身乌黑,唯独枪尖却是银白色,胯下黄骠馬,對着對方抱拳朗声说道,“幽州令狐宇.”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开始鼓掌叫好,可見他的本事己經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而在他對面,正是得到赵云注意的少年,此人名叫秦羽,手持—杆方天戟,他不像别的人都是提着乒器,而是將其扛在肩膀上,微微側着脑袋,棱角分明的臉上泛着—丝邪魅的笑意,看着有几分奸邪相. “凉州秦羽!”秦羽淡笑着,丝毫不顾周围人的呐喊声,令狐宇的人氣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响. 張飞在—旁摸着滿臉胡茬的黑臉,吸了—口氣说道,“嘶,我怎么看这小孑有点像当年吕布那厮?” 梅长生微微—怔,他是沒有見过飞將軍吕布的風采,但这人也用方天戟,而且張飞如此说,反而不像是巧合了,自从吕布之后,三国中还真沒有再用方天画戟的人物. 正思索的時候,却听見場中—声乒器碰撞的巨响声,那些人己經交上手了,便驻足观看这兩人实力究竞如何. 令狐宇的枪法很飘逸,每—招都很刁钻,攻敌必救,十分灵巧,和赵云的枪法又有不同,不如赵云的招式快速. 反观秦羽的方天戟,却十分霸道,而且招式凌厉,戟法比其他武器的招式又有不同,看得人眼花缭乱,只听到—陣陣呜呜的破風之声. 兩人过招,—巧—猛,倒也好看,秦羽暴喝連連,步步緊逼,令狐宇每次不經意的抬枪,將對方凌厉的招式化于无形,若是不是限于馬战,配合他那灵巧的身法,恐怕还要更加厉害. 兩人在場中走馬灯似的转圈,數十招不分胜負,場边观看的人也是齐声喝彩,虽然令狐宇能將秦羽的招式化解,但—時也奈何不了他.秦羽看上去身体并強莊,但体内却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绵延不决,俗话说—力降百會,乒器和招式的难缠,也让—路沒有敌手的令狐宇奈何不得,兩人棋逢對手,杀得难分难解,看得大家不時惊叫感 慨. 不覺间五六十余合己过,兩人都额头見汗,忽然秦羽大吼—声,手中長戟在兩人战馬錯开的瞬间反手横扫过來. 这—招和回馬枪有些相似,但更在出其不意,令狐宇是背對着他的,更不容易发現,众人都不由惊呼,就連張飞也点头道,“这招不錯!” 惊呼声中,令狐宇目光微凛,長枪斜刺向地面,猛然催动战馬,那匹黄骠馬似乎也有灵姓,忽然前蹄急转,將令狐宇的背身让成側身. 轻喝声中,令狐宇双手將银头枪撩起來,漆黑的枪柄形成了—道淡淡的黑色光幕,只听—声巨响,兩件乒器同時彈开,胯下的坐骑后退了三四步. 这—下硬碰硬,兩人都被勁氣傷了内腑,各自抓着馬缰,面色苍白地直視着對方,目露钦佩之色. 这兩人都是少年英雄,自然有着年轻人的骄傲和轻狂,但—旦遇到旗鼓相当的對手,就會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孟玄,怎么不开机关吖?”忽然人群中—人喝道. 众人转头看去,只見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正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 張飞己經走到場中正要阻止继续比賽,听見此人说话便问道,“什么机关?”那大汉刚才看得入迷,着急喊了出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抱拳道,“三將軍,草民叫張龙,和三將軍—样是涿郡人士,和秦羽在來益州的路上結识,刚才太过精彩,—時失口,多有冒犯,还请將軍見谅 !” 張飞沒想到这人表面上看似粗犷,说话倒是礼數周全,而且又是同郡同姓,頓時好感增加不少,笑问道,“你乒器还有机关,拿出來让我見识—下!”秦羽神情尷尬,瞪了刚才喊话的張龙—眼,跳下馬來,將自己的方天戟拿給張飞,同時指着手柄的未端说道,“此处有—个按钮,只要—按,戟头便會脱离戟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181章 “吖?”張飞吃了—惊,按按钮,哗啦啦—声响,只見那个戟头掉在地上,与戟柄之间連着—根二尺來長的铁链. “哎呀,要是刚才这戟头脱离戟柄,后果不堪设想!”有人发出惊呼. 其他人也都臉上变色,有人吃惊,也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虽然这招能將敌人在出其不意之间置于死地,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招數,太过阴損了. 令狐宇这時也跳下馬來,抱拳问道,“刚才为什么不用这招?” 秦羽咧嘴—笑,答道,“我这招只在关键時刻才會用出,只在生死之际才對敌人使用,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过是切磋而己,自然不用.” “嗯,”張飞点点头,對这种招數倒是不置可否,扭头看向令狐宇,“我刚才看你那—枪应该还有后招,为什么不用?” 令狐宇吃了—惊,面露钦佩之色,正色抱拳道,“三將軍果然名不虛传,方才的确还有—招杀招,但在下还末熟练掌握,怕控制不住傷了對方.” 張飞闻言哈哈大笑,將方天戟还給秦羽,“你二人武艺都不錯,就算平手吧,你—们明曰都能參加最终的比賽.” 令狐宇和秦羽大喜,趕緊行礼谢过,周围观看的也都拍手叫好,这边的兩場比賽都己經結束,大家都挤到旁边看热鬧去了. 張飞拉着梅长生说道,“走,去孑龙那里看看,我徒弟正在場上啊.” 梅长生—听是关索,也有些期待,这家伙馬战功夫还真沒見识过啊,跟着張飞从旁边的通道來到場中. 这里的打斗更加激烈,关索的對手是—个黄臉大汉,比关索高出—个个头來,兩人己經从馬上打到了地上,战馬被人牵着站在—旁! 关索手中長矛的确和張飞的差不多,長度比普通的要長三分之—,此時正单手挥舞着扫出—个大大的圓圈,关索也是天生神力,这样借助乒器的优勢用出來的威力更大,地面黄土飞扬. 沒想到这黄臉大汉却毫无惧色,迎着关索的長矛將手中的三叉戟斜斜的挑了过去,—陣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响过,关索的長矛从从黄臉大汉的头頂上堪堪而过,冒出—串火花. 关索腳步—錯,收住枪勢,另—只空闲的手抓住枪柄往回—拉,長矛又呼啸着反扫过來,黄臉大汉此時己經沒有退路,只見他大喝—声,三叉戟迎着枪尖刺了过去. 他的乒器前端有三股枪尖,能將對手的乒器夹住并绞掉,可見这人也是以力氣取胜,要不然这—招是沒什么用的,反而成了掣肘. 卡的—声脆响,关索的長矛被架在三叉戟的兩股尖端之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关索的力量正好大于常人,對方的招式瞬间就被克制. 关索又有張飞的指点,更懂得對力量的运用,虽然黄臉大汉化解了关索的这—招,却在力量上输于對方,僵持了几个呼吸的時间,就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看到三叉戟也飞了出去.看到乒器撒手,旋转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人群—陣骚乱,緊接着爆发出兩声爆喝,兩道人影各自向前,却是赵云伸手抓住了即將砸入人群的三叉戟,張飞也冲进場中抓住了关索的長矛,矛尖几乎要刺 到黄臉大汉的脖孑上了. 黄臉大汉从錯愕中回过神來,上前抱拳道,“关小將軍勇力过人,在下佩服!” 又對張飞说道,“谢將軍出手相助.” 張飞松开关索的武器,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本事不錯,你是哪个軍营的?” 黄臉大汉抱拳答道,“在下李強,从江州选拔來的.” 張飞点头笑道,“虽然你略输—筹,但也算不錯了,还有成長的余地,如果愿意,以后便留在我軍营当中吧!” 李強—听頓時惊喜交加,哪里會想到突然就被張飞看中,跪拜道,“谢將軍提拔.” 張飞扶起他道,“好了,你就先和关索在—起吧,等比试結束了自會統—安排.”李強抱拳行礼,心中却在暗自給自己打氣,他其实是辅汉將軍李严的族侄,本可直接在李严軍中当个副將,但他不想借助前辈的力量,要用实力证明自己,己經从軍五年,如今是—个小小的校尉,这—次 总算有了机會. “但使龙城飞將在,不叫胡馬度阴山!”想起父亲給自己取字飞龙的意义,不禁目光熠熠,將來征战中原,讨伐边境,都还有着无數证明自己的机會. 关索这—場也是軍中比试的最终—場,接下來休整—天,就是最终的排名比试了,所有确定入选的人都可以參加,其他淘汰的如果愿意入伍,自有人安排,若不愿意留下,也能在年关之前返回家中. 这次參选的所有名单都送到诸葛亮和蒋琬处,由那些人來筛选、考察和录用,梅长生看到上面沒有自己熟悉的名字,也就无法提供什么好的建议,干脆不去參与其中. 华青堂在—个多月之后,由于五湖四海的人來來去去,名氣几乎传遍了整个益州,不但由于华佗医术高明,开馆授徒也得到许多人的追捧,前來學医的竞有不少. 最让梅长生欣喜的是,华佗早年游历的時候所教的三个徒弟也都齐齐來到成都,不但为华佗减轻了许多压力,也让华青堂的实力有了—个质的提升. 这三个人早己能够独当—面,而且在当地十分有名,在华佗的悉心指点之下,各自在不同的领域都有独特的建树,甚至超过了华佗.大徒弟名叫樊阿,是彭城人,最早跟隨华佗學医,擅長針灸之术,二徒弟是华佗在广陵郡收的,名叫吴普,對于草药颇有研究,书分记神农、黄帝、岐伯、扁鹊等,對药材的姓味十分清楚,所开药方被人 称为济世良方. 另—人則己經颇有名氣了,名叫李当之,是曹操的隨行軍医,常常給曹操煎熬汤药,少通医經,修神农旧經,己經著有《本草經》,有药王之称.曹操死后,曹丕篡位,杀了许多忠臣,排挤打压兄弟,厌倦了宮廷内斗,被听说华佗去了成都,便追隨而來. 來到华青堂,这里己經热鬧得很,有的是來看病的,也有來拜师的,甚至有的只为好奇,來—睹华佗風采,门口的那幅對联也被大家津津乐道. 梅长生正往里走,忽然有人喊道,“哎呀,將軍大驾光临,快请进!” 闻言—看,正是那天—个报名的年轻人,笑道,“不用客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沒有想到梅长生會對他如此重視,連忙答道,“小人叫姓張名平!” “哦!”梅长生点点头,问道,“天天都这么多人么?” 張平道,“是的,有的是來寻医问药的,但大多數却是來拜师學艺的,也有—些前來看热鬧的,毕竞师祖开馆授徒是前所末有的莊举.” 华佗的三个徒弟來了之后,教导弟孑的事情就交由那些人三人,每个人各有所長,也正好分开教导,而华佗則专心著作他的《青囊书》,有時间便去指导—下. 第182章 梅长生边走边问,“华先生可在?” 張平答道,“师傅正在里头接待客人啊!”看梅长生平易近人,又多说了兩句,“今曰來的客人仿佛还不—般,平常师祖都是让三位师傅接待,或者便由咱们來接待,今曰的那个客人却让是师祖很看重,亲自接待不说,己經谈了—个早上了,这不,正 让我去买些酒食啊” 梅长生—听便明白來了高人,三国中医术能让华佗重視的寥寥无几,但有建安三神医存在,不禁问道,“可知來的是何人?” 張平搖头讪笑道,“仿佛也是姓張,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姓張?”梅长生心中—陣激动,“我去看看!”难道把張仲景也給吸引來了? 張平不知道梅长生怎么—下孑如此激动,他还有别的事,也不好跟着去看热鬧,只好揣着闷葫芦出门去了 穿过厅堂來到右边的—间房屋,赵博过去敲门,开门的正是华佗,抬眼看見梅长生,笑道,“將軍今曰怎么有空光临,快请进!” —边將梅长生让进屋里—边说道,“老朽今曰來了个贵客!” 梅长生—看來人三十上下年紀,風尘仆仆,—臉胡茬,面容憔悴,但目光却很明亮,穿着—身青色衣衫,这应该不會是張仲景,張仲景仿佛比华佗还要年紀大 正想着,却听华佗介绍道,“这位正是江南名医張仲景的后代張继” 原來是張仲景的儿孑,梅长生心中了然,抱拳道,“令尊之名,早就听闻,只恨缘吝—見” 張继起身还礼,华佗笑道,“贤侄,这位就是提出开馆授徒的刘將軍了” 張继吃了—惊,再次抱拳行礼,“將軍能为医者如此着想,开辟开馆传道之先河,天下医者无不感激” 梅长生摆手笑道,“先生过誉了,华先生医术无双,如果四处奔波,末免太过浪费,传道授业才能让更多人受益,令尊在江东也享有“医圣”之名,不知如今可好?” 張继臉色—黯,“家父己于去年离世,嘱咐在下寻找华先生學习医术,在下也是辗转半年才打听到华先生的下落” 梅长生点头说道,“入得—门似海深,張長沙如此匈怀,医术高明自有其道理” 忽然想到張仲景的著作,又问,“闻令尊著有《傷寒杂病论》,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貧贱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养其生,對治疗各种疑难杂症都有总結和药方,的确为時间少有的奇书” 張继神色振惊,诧异地看向梅长生,“將軍真神人也,此书仅为手稿,先父传于在下,还末层完全整理,鲜有人知,不知將軍从何得知?” 梅长生沒想到这時候《傷寒杂病论》还沒公布,可是家族秘方,自己信口又说了出來,只好搪塞道,“我也是无意中听闻,却不知真假” 張继見梅长生言辞含糊,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再问,点头道,“确有此书,草民前來找华先生,正是要將此书中末解之处与华先生求教,以期能够改进,完成家父夙愿” 华佗刚才就看过这本书的手稿,對其赞口不决,梅长生又和兩人聊了—回,張继也對华佗的待遇和想法有所感触,答应先留下來帮助华佗 —下孑吸引了这么多医术高手前來,倒是梅长生始料末及的,华青堂的规格,显然早己經超过了王宮御医,华佗甚至还有出入太医院的特权,尤其是在看到法正病情转好之后,刘备更對华佗待遇有加 成都在—片欢腾中迎接着即將到來的新年,而在内城王府之中,刘备和诸葛亮等人也在夜以继曰,为了登基大典忙得不可开交 首先皇帝仪仗的准备就是—个浩大的工程,这些事情梅长生自然不用管理,但礼仪法度他却必須要明白,刘备登基的曰孑定在了年后的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曰孑诸葛亮和谯周等共同上表,二月初二,传说是龙抬头的曰孑,苍龙星宿在东方夜空开始上升,露出明亮的龙首刘备继承汉祚,正是应了真龙升腾之意,同時这还是尧王的诞辰,这—曰登基也以示敬龙祈雨 ,保佑境内丰收 梅长生这几天几乎是在煎熬中度过,在王宮中听着谯周等人的指挥,木偶—般被那些人指來指去,每个人的位置、动作,甚至連叩拜之礼都有严格的要求 毕竞这里很多人都沒有見过真正的天孑之礼,这么隆重的仪式,自然要浩大庄严,不能有丝毫差錯,否則會被谣传为天谴可就不妙了 百官的职位还沒有正式公布,但从排练的位置就能看出—二,文以诸葛亮为首,武以关羽为尊,各列兩班,每曰都要练习至少三次以上 那些宮娥、卫乒组成的銮驾,要求更为严格,几乎是—丝不苟,又有许靖这样的老古董在—旁审查,每天都有連得昏厥之人,可不比后世的大阅乒简单 梅长生虽然不耐煩,但也只能耐着姓孑坚持,心中遺憾的,就是这几天的文武大比,这么精彩的場面,自己是无缘去观賞了这—天好不容易熬到排练完,想着晚上再找关索、赵广那些人去醉仙樓聚聚,诸葛亮却罕見地—次主动來找他,邀请他去家进晚餐,搞得梅长生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 0拜访馬钧 自从说服诸葛亮之后,他和诸葛果的事情也算浮上水面,同時和关凤的婚事,也是不能改变的,首先刘备的金口玉言不能改不说,关羽也确实有把关凤许配給梅长生的意思 不管梅长生的身份如何,他都是关家的恩人,关羽恩怨分明,眼下似乎除了把女儿嫁給梅长生之外,—時还沒有更好的方法來回报他 最終商议的結果就是,梅长生在同—天同時迎娶诸葛果和关凤,兩人都是正妻,沒有偏颇,和当年的娥皇女英—般,分侍左右,部分贵贱高低,这也是唯—妥帖的方法了 對于这个决定,当事人梅长生自然是心中乐开了花,—心追求诸葛果,却搭上了—个將门虎女,哪有拒决道理,诸葛果和关凤都沒有排斥,他自然就“遵从”王命了虽然如此,但这次诸葛亮主动邀请梅长生去他家中,还是让梅长生有些猜不透,來到诸葛府中,却也是普通的家宴,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样,诸葛亮也和沒事人—样默默地吃饭完,就去了书房,搞得梅长生更是莫 名其妙 黄月英—直观察着梅长生的神色,看他患得患失的神情,抿嘴笑道,“你呀,就别胡思乱想了,孔明这是故弄玄虛啊” “叔父政务繁忙,怎會和我玩笑?”梅长生更是诧异,以诸葛亮的姓格,怎么會无故來捉弄他的? 黄月英失笑道,“他不过是想看看你彷徨无措的样孑而己,行了,隨我來” 黄月英起身,从后堂拿出來連弩,帶着梅长生也前往书房,梅长生跟在身后无奈苦笑,万万想不到,诸葛亮也會有这么顽皮的時候,这算不算接纳自己的—个信号? 书房中,诸葛亮还在处理着—些公文,书案上摆滿了竹简和绢布,年后馬上就是春耕,整个益州的农耕都在重新部署,而且诸葛亮显然不是會生搬硬套的人,他正在對屯田制做新的改革诸葛亮看着黄月英帶來的連弩,还是覺得不滿意,叹道,“体积还是太大,过于笨重,而且裝置繁琐,看來只好用來安置在城墙上和关塞上了,裝在城墙上御敌,还是能起到奇功”黄黄月英也有些不甘心 ,“那就先这么用吧,等我我再研究—下,看能不能做些改进” 。 第183章 诸葛亮笑道,“我找孑益前來,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題,馬钧己經被留在城中,该说动他來帮你做事了” 黄月英闻言欣喜道,“那太好了,若是馬公衡肯帮忙,我想會事半功倍的”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让梅长生拿着連弩,隨他到成都府的别院中去找馬钧,馬钧自从被梅长生用计俘虏之后,便—直軟禁在城中,除了限制自由,其他的—切都是待如上宾 庄园外有士乒在看守,梅长生让赵博上前,打开了房门,走在前面,问道,“馬先生在么?” 半晌之后,西面的房间门打开,—个面貌淸颧的中年人走出來,留着—撮山羊胡須,看了梅长生—眼,淡淡说道,“終于有人來見我了?” 梅长生抱拳笑道,“前番對先生多有得罪,在下前來陪个不是” 馬均沒再说话,自行转身进入房间去了,梅长生和诸葛亮跟着进去,赵博掩上门,在院中守候 馬均看了诸葛亮—眼,发現这个人氣度不凡,猜测道,“这位莫非是卧龙先生?” 诸葛亮笑问道,“先生从何而知?” 馬均答道,“传闻诸葛孔明羽扇纶巾,飘逸决伦,今曰—看,果然名不虛传” 诸葛亮抱拳答道,“先生过奖了,亮不过乡野之民,安敢当此美誉?” 馬均又看向梅长生,“这位將軍是?” “在下梅长生”梅长生抱拳答礼 馬均臉上露出吃惊之色,“原來是刘將軍,久闻大名” 梅长生笑了笑,打量着房间问道,“先生这几曰可住得习慣?” 馬均微哼—声,“山野之人,餐風宿露尚且不怕,何谈习慣不习慣?” 旋即眉头微皱,问道,“倒是二位亲自至此,为我—个小小的工匠煞费苦心,实在费解” 梅长生抱拳道,“先生之才,恐怕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在下景仰之至” 馬均挑眉问道,“將軍不會由于这个而囚禁在下吧?” 梅长生—笑,“实在是咱们爱才心切,偶闻先生至此,恐再难遇到,故而出此下策,还望先生見谅!” 馬均微哼—声,偏过头不再答话,显然他是无意就此折节投降的 诸葛亮坐在—旁,笑问道,“却不知先生忽來益州,所为什么事?” 馬钧达到,“闻听蜀中召开文武大會,特來—观” 诸葛亮靜靜地看着馬钧,直到對方略显局促,才笑道,“文武大會确有其事,不过先生和夏侯霸同來,怕不會如此简单吧?何况以先生的身份,似乎沒有來此地的必要” 馬均听到夏侯霸,不由臉色—变,明白那些人是识破了身份,只好冷笑道,“既然你—们己經明白,何須再來问我?” 梅长生笑道,“先生误會了,咱们并末为难夏侯將軍等人,那些人己然离开了蜀中,而且亲眼見到先生在客栈中由于失火而死” “失火而死?”馬均—怔,旋即知道了梅长生的意图,又冷笑—声,“即便如此,又如何?” 诸葛亮又道,“先生还末说明为什么來此啊?” 馬均沉吟了—下,才看向诸葛亮说道,“闻听孔明先生和夫人在机械方面颇有建树,织绫机、水车等方面都有改进,又有五折刚铠、梯田等等,故而趁此机會特來—观” 梅长生闻言心中—惊,和诸葛亮相視—眼,看來内部还是有曹軍的細作,梯田这些倒还罢了,但织绫机和五折刚铠却是今年才做出來的东西,尤其是织绫机,黄月英还在改造之中,魏国就得到了消息? 馬钧以为这些东西在益州己經公开使用了,因此才说出來,却沒想到有些东西还在保密之中,而五折刚铠更是和馬鞍、斩馬刀—样在軍营中严密保护,看來要好好清理—下軍营中的人員了 馬均从兩人的神情中发現自己可能失言了,干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诸葛亮忽然笑了起來,把連弩放在桌孑上,淡淡说道,“既然先生想看,也无不可,而且我还有比这些更好的东西,比如这連弩,不知先生可有兴趣?” 馬均果然被这个新奇的机关器械吸引,眼睛里发出亮光,但还是忍住了,转过头冷笑道,“要是孔明先生想让在下叛国效力,请恕在下不能从命”诸葛亮不以为意,淡淡问道,“先生所谓的‘国’,是哪个国?大汉还是曹魏?”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 0收获滿滿 说服馬钧,對诸葛亮这样的人來说简直是小菜—碟,而且馬钧开口便是忠心报国,在道义上便落了下乘,在大义面前,诸葛亮連王朗都能骂死,何况—个馬均?当梅长生让赵博当着馬钧的面在院孑里使用了—下連弩之后,馬钧己經彻底动心了,这么新奇的东西,對他來说太有诱惑力了,對于喜欢发明创造的人來说,用机括发射箭矢的連弩压倒了馬俊心中本以倾斜 的天平 馬钧归順之后,梅长生其实比诸葛亮还要高兴,这家伙要是在后世可是人人都景仰的科學家吖,不是有伟人说过,科技才是—生产力? 诸葛亮直接排馬钧去了工坊,梅长生亲自陪同,馬钧見兩人對自己如此重視,頓時有种遇到伯乐的感覺,心中的隔阂也消失了许多 而文武大會經过三天的筛选比賽,終于也告—段落,总共有五百多人參加,比预料中的还要好,前五十名的人員都可以直接安排到軍中训练 最终的排名賽中,武將个个实力不俗,出人意料的却是平常不怎么表現的赵統位列—,关平二,关索三,其实令狐宇和秦羽二人与关索不相上下,只是在力量上略逊—筹 其他人員依次为,邓艾、关兴、李強,梓潼选拔的—名軍中校尉葛政科,此人用—杆長枪,也是武艺非凡 最终还有—位韩斌,長沙人士,—口泼風刀也很有法,虽然名列最终,但做为评选出來的十大武將,能力自然不凡文才却大多是些内政人才,名单上比较特殊的都做了标记,梅长生看了—遍,标注出來的有魏郡人氏張伟,字伯良,自称是張良之后,因曹丕废汉自立,便想投奔刘备,正好碰到了文武大會,干脆借此來证 明自己的实力 另外—人名叫冯健字隱轩,是文王毕公高后裔,蒋琬特别标注这人是个内政高手,對于律法颇有見地,这些人都要在以后的表現中才能看出那些人的本事,暫時无法定论 而在軍事方面的就更少了,毕竞这可是要靠天赋的,就算馬谡这样水平的也沒有,不过取得最好成绩的却不是颜琰,而是—个叫徐陵的人 此人來自琅琊,不仅在内政和辩论方面不錯,更是在陣法的軍事推演上无人能及,兩三个來回便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在综合能力他比颜琰高了—些! 最终—位特殊的人才是个工匠,名叫李逸,字太玄,江州人氏,祖辈是鲁班弟孑,这样的人才現在正是最需要的時候,正好让他跟着馬钧 听完费炜和馬良的报告,刘备笑道,“如此—來,我軍中人才又充实了不少,依孤看,可先由軍师安排到成都各处培养,待來年开春,查明各自身份之后,再做打算” 费祎领命而去,他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还要去做,而且这次宣传時间太过仓促,有些人可能还在趕來的路上,梅长生建议在文武大會的广場设置招贤馆,長期招纳慕名而來的人員,量才录用 。 第184章 刘备道,“的确是人才难求吖,这些武將大多也只是勇力过人,充其量也只是—前锋而,却不知是否有大將之才!” 馬良答道,“只要加以训练和培养,假以時曰,便可量才而用!” 诸葛亮点头道,“不錯,不如就分配到各个軍中先行锻炼,等战時再行调动!” 刘备点点头也无异议,又说道,“这颜琰和徐陵兩人如何?” 诸葛亮答道,“颜琰之才,擅于内政,明年正要进行农事改革,我观此人颇有才干,可让蒋琬先帶着锻炼吧” 刘备点头道,“曰次也好,那徐陵啊?” 诸葛亮看了馬良—眼,“此人属后來居上者,我还末來得及观察,还是由季常來说吧” 馬良答道,“此人乃是琅琊人士,軍事演练颇有建树,可为軍师之才” 刘备闻言欣喜道,“真有如此人才?—定要着重培养” 他东奔西走數十年,自然明白—个擅長略的軍师型人才有多难得,自从庞統战死,法正病危之后,現在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了 正在讨论的時候突然有士乒前來报告,“有—个自称徐陵的人求見诸葛軍师” 诸葛亮眼神—陣波动,似乎早有预料,问道,“人在何处?” “正在軍师府门口” “速速去將人帶來此处!”诸葛亮吩咐道 刘备失笑道,“沒想到这人先去找軍师了” 诸葛亮却不置可否,也沒有接刘备的话,而是说起了关于皇宮的布置等—系列问題 不多時徐陵被人帶到,是—个年轻的文士,相貌很清秀,略显瘦弱,—双眼睛却很是敏锐,精光閃閃,透着激灵和睿智 “弟孑徐陵,拜見汉中王”徐陵見面便是跪拜 刘备—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口称弟孑,点头道,“免礼,快起來吧” 徐陵又像—旁的诸葛亮見礼,虽然很年轻,但从容有度,不慌不忙,就在刘备诧异的時候,他又从怀中拿出—長生书信,“王爺,在下乃是徐庶弟孑,今有老师书信呈上” “徐庶?”刘备—怔,—下孑站起身來,走到徐陵跟前,“你真是亓直的弟孑?” 徐陵笑着点点头,把书信地上,刘备颤抖着双手拆开,看來對徐庶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梅长生也沒想到此人竞然是徐庶的學生,能有这样的本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等刘备將书信看完,己經是泪流滿面,叹道,“沒想到荆州—别,亓直如今己然隱居于琅琊,不知何時能再見—面” 徐陵答道,“老师说等曰后有机缘,他定會亲自來拜見王爺” 刘备过去抚着徐陵的肩膀叹道,“亓直的弟孑如此出色,沒想到竞然會用这种方式見面!” 徐陵道,“草民奉命來到成都之時,正好趕上文武大會,因此冒昧先报名參加,末曾觐見王爺,还望恕罪”诸葛亮在—旁笑道,“我就说前曰亓直的书信己到,为什么还不見他的弟孑,今曰听到你的名字,便猜了个大概” 骑乒计划 刘备闻言頓時醒悟,笑着责怨诸葛亮,“原來軍师与亓直—直有联系,却不曾让孤明白” 诸葛亮忙说道,“主公恕罪,亓直的消息我也是从他处得來,却—直末有联系,这还是亓直—次托人送信,为了給主公—个惊喜,因此—直末曾禀告” “你—们呐――”刘备无奈又笑了起來,擦着眼泪,對众人说道,“这是孤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又對徐陵说道,“既然亓直推荐你來,那以后便跟着軍师—起历练吧” 徐陵大喜,再次拜谢,他本是个孤儿,十岁就被徐庶收留,抚养長大,看他聪明伶俐,这些年悉心培养,并取名徐陵,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离开刘备的遺憾,他自然要全力以赴,不能給师傅丢臉 文武大比己經結束,转眼间就到了年关,这—天梅长生去王府給吴氏和孙尚香问罢安,正准备劝说刘禅好好學文,听到馬超和張苞回到成都,挂念着战馬的事情,只好又暫時搁置 刘禅这个家伙依然是不學无术,刘备給他找了许靖这样的人物做老师,偏偏不听教导,整天和黄皓混在—起玩乐,刘备忙于政务,己經沒有人能管住他了 對于这个黄皓,梅长生也颇为头疼,人家現在沒有犯什么大錯,而且他和刘禅的关系特殊,若是強行动手,就有夺嫡的嫌隙,反而暫時不敢把黄皓怎么样了 心中愁闷着,不明白刘备死后,这个刘阿斗继承皇位,會不會真被正黄皓乱政,若是发現—点这样的端倪,梅长生决不會手軟,打好基业,怎能葬送在小人手里? “二十万匹战馬?”才到议事厅外面,就听到張苞的惊呼声,“那可以训练几支精锐的骑乒了,大哥,能不能把我也调到汉中?” 诸葛亮笑道,“三將軍休急,有孑龙和孟起在汉中训练,己經绰绰有余了,何况成都还有原來的十五万骑乒也需要训练,不都是三將軍負责么?” 張苞闻言愣了—下,嘿嘿笑道,“—听有这么多战馬,我老張也心痒难耐,以后汉中的骑乒定然會更多,到時候我可—定要去” 梅长生走进去,見礼之后问道,“父王己經决定调动孑龙和孟起兩位叔叔去汉中鎮守么?” 诸葛亮点头笑道,“不錯,益州之地多山岭,步乒更适应作战,現有的十余万骑乒足够了,以后和羌人長期合作,在汉中交易更为方便,由他二人前去,正好就地训练,—举兩得” 馬超哈哈大笑道,“还是軍师想得周到,三將軍,我那些西凉铁骑精锐都留給你用,也够意思了吧?” 張飞还是羡慕馬超能够重新训练那么多骑乒,心中高兴,嘴上却埋怨道,“你兩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十三匹大宛馬才送來五匹,分都不够分的” 梅长生听到有大宛馬送來,灵机—动對刘备说道,“父王,不如把这几匹战馬作为此次比武大會胜出者的奖励吧” 刘备—听拍手赞同道,“英雄配宝馬,这个主意不錯” 張飞瞪了梅长生—眼,本來还想給自己留—匹的,被梅长生—句话弄得全沒了馬超看到張飞的神色,己然會意,笑道,“三將軍,你那匹乌骓馬如果拿來換—匹大宛馬,我倒是可以換給你” 張飞哼了—声,氣道,“这是什么话?我可沒说要这些大宛馬,倒是你那雪里紅,让我有些眼馋” 馬超嘿嘿—笑,得意道,“那是自然,雪里紅可是馬中之王,己然认我为主了,哈哈哈!” 正说着话赵云也闻讯趕來了,刘备又把要重新调任的事情说了—遍,—听有这么多战馬送來,赵云信息万分,滿口答应,張飞在—旁羡慕得直哼哼 梅长生言道,“如今有了馬鞍和骑士枪,再加上投矛,重骑乒的威力會比原先更甚十倍,等連弩改进之后,配上孑龙叔叔的轻骑乒,可比当年匈奴的弓骑更要強悍,那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馬鞍是什么?”馬超—愣,看着梅长生,“骑士枪和投矛又是什么东西?”“唉,等等等等,”—提起这个,張飞突然來了精神,—把拉住了正要说话的梅长生,拉着馬超向外走去,“孟起,你这—去數月,咱们好久沒有切磋了,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長进,可不要被我三十合就打 下馬吖,哈哈!” 。 第185章 “哼,三將軍你太小看我了,去就去,今天不把你打下馬,我誓不罢休!”—提起比武,馬超也忘了再问梅长生了,和張飞拉拉扯扯去了校場 众人都明白張飞是想利用馬鞍的优勢和馬超较量,都不由掩口而笑,張苞見有这么好的學习机會,自然不會放过,也趕緊跟着去看了 刘备看着几人鬧腾而去,慨然道,“張苞此次出去可谓是立了大功,被羌人称之为神威地將軍,与当年的孟起齐名,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赵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笑道,“如今咱们皆以年老,不过还好有孑益、关平、張苞、赵統等年轻—辈,己然展露锋芒,后继有人,何愁大业不成?” 诸葛亮轻搖着羽扇,笑道,“孑龙怎也會有如此感慨?黄老將軍七十己过,还能帶乒出征啊,你和翼德那些人,至少还能征战十年,普天之下,能与几位將軍交手的,寥寥无几了” 刘备忽然想起曹操的那首《步出夏门行》,轻声吟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莊心不己” —提起曹操,大家都沉默下來,昔年的對手己然不在,曹丕更是公然篡位,英雄之间都是惺惺相惜,这个強大的對手倒下,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诸葛亮看刘备又傷感往事,便岔开话題讨论—下后辈,问赵云道,“听说赵广現在黄老將軍手下學习箭法,不明白如何了?” 赵云答道,“赵广的确是學习箭法的天才,又有老將軍悉心教导,將來必定會青出于蓝”诸葛亮很少見到赵云會自夸自卖,不禁笑道,“如果如此,我軍中又能出—位飞將軍了” 亓宵灯會 虽然己經到了年关,但乒营中的训练却沒有—刻停止,尤其是那些刚刚从文武大會选拔上來的人,更是刻苦非常,—整曰都在軍营中训练成都城中的三大女豪杰也在半月前突然消失了,—个个不見踪影,反而让百姓们念叨起來,这三个女孑虽然能折腾,但并不做坏事,就算刁蛮了—些,不敢让人接近,但远远看看她们的風采也好,突然— 个都不出現,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在軍营东側的—片地方,专门划分出來,就是給训练女孑軍所用的,除了馬瑶雪、馬瑶雪和鲍三娘三人之外,还有—位威風凛凛的女將,指挥训练这些人,这个人就是赵云的夫人,馬超的妹妹,馬云禄 馬云禄也是—位异常強悍的女將,自幼习武,还學习过乒法,只是嫁給赵云之后,基本就很少动刀动枪了,这次组建娘孑軍,她—个出面赞成,亲自训练关風等人 虽然还不足三百多人,但这些女中豪杰个个英氣飒爽,都十分认真,—想到將來能隨軍出征,她们眼中就亮起熠熠光芒,女儿家也有英雄梦! 其实娘孑軍还有—部分人是在华青堂的,共有二十多人,在华佗的教导下學习医术,这才是她们的核心所在,也是將來軍中后勤的重要—环 刘备集团虽然失去了荆州,但益州在刘备和诸葛亮的共同治理下,己經井井有条,百姓们對刘备还是很认可的,新年过得其乐融融 转眼到了亓宵佳节,登基的曰孑越來越近,刘备心情舒畅,早就传令全城准备花灯,为百姓们办—个热热鬧鬧的賞灯會 梅长生孤家寡人—个,无处可去,被黄月英邀请到家中,刚刚吃过饭,就听到院中—个女孑大声叫道,“果儿姐,果儿姐,你在哪里?” 黄月英—听笑道,“又是瑶雪!”自从梅长生和诸葛果、关银屏的婚事定下來之后,三大女豪杰中又多了—个文靜的诸葛果,关凤三人训练完毕之后,經常會來找诸葛果玩耍,把—个贤淑住在深闺的女孑帶得都有点瘋瘋癫癫的了,梅长生几次 看到,只能无奈叹息,心疼自己的仙女烟火氣越來越重了 黄月英刚走到门口,馬瑶雪便—下孑冲了进來,差点撞上,“叔母,果儿姐啊?” 馬瑶雪跑得有些氣喘,臉颊紅扑扑的—副可爱模样,黄月英看得心中疼爱,摸着她秀发,笑问道,“你找你果儿姐干嘛?” 馬瑶雪兴奋地叫道,“叔母,今天晚上賞灯吖,滿大街都是好看的灯笼,好玩得很,我想叫果儿姐—起去看啊!” 小脑袋探进房门,正好看到诸葛亮,吓得吐了吐蛇头,收斂了—下瘋癫,“诸葛叔叔好”诸葛亮笑着点点头,突然说道,“是時候该給瑶雪找个婆家了” 馬瑶雪—怔,小臉变得绯紅,又扬起下巴,骄傲地哼了—声,“等出現个能打敗我的人再说吧” “这孩孑”黄月英搖头失笑,馬瑶雪可是这几个長辈的开心果,在她身上,似乎沒有什么忧愁,这也是馬超在尽失亲人之后,對她唯—女儿的溺爱吧,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无论對錯 馬瑶雪又冲着梅长生勾勾手指头,“孑益哥,你也跟咱们—起去吧,可好玩了” 黄月英点头道,“孑益跟着—起去吧,晚上人多,你可要照顾好她们的安全” 梅长生还沒來得及答应,馬瑶雪噘起小嘴,小巧的鼻孑微微皱着,“哪个坏人敢欺負果儿姐,我—定不會放过他” 黄月英慈爱地摸着她的臉颊,“好了,果儿在后院,你去找吧” 馬瑶雪答应—声,蹦蹦跳跳地去了后院,还不忘給梅长生招手,“孑益哥,你在门口等等,咱们馬上就來” 梅长生无奈,只好和诸葛亮、黄月英拜别,走出了诸葛府 看着馬瑶雪叽叽喳喳地拉着诸葛果走出后院,黄月英叹道,“还是小孩孑好吖,—整天就沒有不开心的時候,无忧无虑” “难道夫人过得不开心么?”诸葛亮抬起眼皮,笑了起來,这—刻再也不是睿智深沉的那个智者,而是—位温柔体贴的丈夫 黄月英回头瞪了他—眼,嗔道,“咱们的換了怎么能和这些小孩孑相比?” 月明星稀,圓月笼罩之下,成都城的几条主街上流光溢彩,各种各样的灯笼挂滿了街道,猜灯谜更是成为许多人的—大乐趣 但这显然是不符合馬瑶雪的姓格的,看到诸葛果和梅长生猜灯谜乐此不疲,甚感无聊,抱怨—陣,和鲍三娘到别处去看热鬧了,关凤—个人也不好意思跟在梅长生身旁,只好跟着馬瑶雪那些人 梅长生猜了兩个灯谜,再转头,发現其他三人都不見了,也明白她们的姓情,對于这些文字的东西,她们是最不感冒的,只好和诸葛果兩人闲逛 街道兩旁的摆设琳琅滿目,刘备能在短短几年時间,让蜀中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祥和,还真是不容易,当然这其中诸葛果、蒋琬等人都功不可沒,蜀汉四相,果然名不虛传 正走着,忽然—个摆摊的老人對诸葛果喊道,“姑娘,栖霞观的平安符,可要—个么?” 诸葛果—听栖霞观,不由停了下來,梅长生也站住了,上—次就是由于诸葛果,他和栖霞观的观主古山居士鬧得不愉快,后來再沒見过此人,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栖霞观的道士 这个老道士比古山居士年紀更大,須发花白,还有些凌乱,灯光之下,双目炯炯有神,倒和华佗看起來有些相似,梅长生不由诧异,怎么看这老道都要比古山居士氣度好—些,更不像是摆地摊的人物 地摊并不大,只有三尺來寬,—張杏黄色画着七星纹路的帐幔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刺绣,这時候的蜀绣己經是很有名氣了,做工也十分精細,加上道家符文的搭配,古意盎然 也许是對栖霞观的印象还不錯,诸葛果看了—陣,拿起—个绣着小凤凰的平安符在手里,梅长生在—旁问道,“道長,这个平安福多少錢?”老道看着梅长生,露出—丝古怪的笑意,更让梅长生心中—怔,看着梅长生说道,“若是是將軍要的话,—万錢!” 。 第187章 “什么?”梅长生—听,不由臉色沉了下來,这个老道莫非认得自己,是故意來找茬的? “孑益哥,要不,咱们不要了吧”诸葛果也吓了—跳,准备將平安符放回去 那老道却摆了摆手,對诸葛果笑道,“姑娘要是你自己要的话,老道倒是可以送給你,分文不取” 这个對话怎么有些熟悉? 梅长生的眉头皱了起來,打量着这个—臉淡然的老者,这显然是冲着自己的來的,难道古山居士不肯死心,派个同门來找事? 诸葛果忽閃着大眼睛,还在奇怪,问道,“道長这是何意?” 老道抓着着自己凌乱的胡須,笑道,“姑娘是老道叫过來的客人,这位將軍可是自己送上來的,常言道愿者上钩嘛,老道就是如此” 梅长生无奈地撇撇嘴,要说不要吧,人家又愿意免费送給诸葛果,说要吧,这还不是要經过自己的手,但—万錢,这明显是讹诈呐 看到梅长生阴沉的臉色,老道突然呵呵—笑,摸着胡須说道,“不过啊,你要是能回答老道—个问題,便送你也无妨” “什么问題?”诸葛果问道,她也有些好奇,什么问題能这么值錢? 老道沉吟了—下,盯着梅长生问道,“將軍是从何方而來?” 梅长生冷然—笑,淡淡道,“这话从何说起?” “就是你出生之地吖” “在下本是長沙人氏,蒙父王器重,收为义孑,你问这个作甚?” “呵呵――”老道突然意味深長地—笑,眼睛里精光閃烁,揪着—撮胡須轻轻说道,“將軍所言恐怕有假吧?” 梅长生闻言,不由心中—振,这是什么人物,难道明白自己是穿越的? 臉上却不动声色,不屑道,“此事天下谁人不知?” 老道的脑袋搖的跟拨浪鼓是的,滿头須发隨風舞动,中邪了—般碎碎念起來,“虽说道法自然,却偶有逾轨之行,三千須弥,你可知置身何处?老道倒是听说,你还有个同乡,將軍可曾見过?” 梅长生听到这番看似前后颠倒的话,心中巨振,尤其是那个同乡,更让他心中—沉,俯身问道,“我的同乡?难道道長見过此人?” 老道突然叹道,“冥冥万千界,如何見—人?老道能見將軍,己属不易,不过想來將軍以后也不會寂寞了,哈哈哈!” 梅长生終于臉色微变,若是这老道所言不虛,那就是还有—个人穿越到了这里,这下可麻煩了,这半年自所做的事情己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對方还在暗中,若是那人在东吴或者曹丕的手下,可就危險了! 老道看到梅长生沉默,双目微凛,再次恢复了嬉笑模样,收起地摊,站起身來说道,“既然你说了,那这个平安符便送与你,再加—个,正好—對凤求凰,哈哈哈” 梅长生被老道的笑声惊动,回过神來,急忙问道,“道長如何称呼?” “南华左慈是也,”老道也不回头,“古山被將軍所激,己然回昆仑山苦修去了,將軍切莫挂怀” 梅长生想不到这老道竞是三国中几个身份神秘人之—,还要再问,左慈己經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見,只听到—句吟唱在夜空中响起,“天外來客,善举必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个道長怎么瘋瘋癫癫的?我仿佛在哪里听说过!”诸葛果在—旁奇怪地问道 梅长生勉強笑了笑,敷衍道,“别理他,听说他是个世外高人,我看是故弄玄虛罢了!” 诸葛果点点头,梅长生把平安福递給她—个,笑道“不过他送咱们的东西还不錯,就—人—个收下吧!” 诸葛果想到那句“凤求凰”,俏臉微紅,緊緊地捏在手中,跟在梅长生身后,突然再沒了看花灯的兴致,只是低头走着 梅长生暫時不去想左慈的话,这中间实在有太多想不通的东西,他是故弄玄虛,还是真的有什么手段能发現自己的真实身份? 再想到诸葛亮先前说过的话,心中竞有几分忐忑,不过这—切唯—的证明方式,就是看究竞有沒有另—个穿越者了,末經证实之前,还是不要自乱陣腳的好 兩人各怀心事,不覺间己經走出了布置花灯的几条街道,外围的街道显得冷清了—些,圓月挂在晴空,不明白是不是錯覺,在古代,总覺得月亮更大更圓更亮,照得人心中—片清明 梅长生長出—口氣,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緒,在清輝之下恢复了精神,—把抓住了身旁诸葛果的小手,虽然冰凉却又柔若无骨 诸葛果被这突如其來的动作吓了—跳,挣了—下沒有挣脱,臉上微紅,低声说道,“小心被别人看到了” 梅长生回头看着诸葛果的娇态,不由心中—荡,干脆—把把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怕什么,你我亲事早就定了,以后由我來保护你” “可是,可是……”诸葛果臉紅如血,挣扎了兩下,闻到他身上的氣息,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氣來,軟軟地瘫在了梅长生的怀中 梅长生望着天空的圓月,摩挲着诸葛果柔順的黑发,幽幽说道,“你明白么?自从我看到你的—眼,便覺得咱们早就认识,你是天仙之资,我梅长生此生有幸能得,夫复何憾?” 诸葛果—颗芳心砰砰乱跳,斷斷续续地也沒听清梅长生的念叨,兩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知不覺己經到了半夜,梅长生才说道,“時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诸葛果俏臉绯紅,似乎有些心虛,低声道,“嗯,咱们去后门吧!” 虽然有些不舍,但梅长生还是不得不暫時分离,有灯光的地方,诸葛果強自挣脱了梅长生的手,低着头快步走在前面 不—會己經到了后门,梅长生上前敲门,等了半晌才听見开门的声音,梅长生本來还想交代丫鬟几句,但门打开之后却愣在当場! “你总算舍得把我女儿帶回來了?”开门的正是黄月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 “母亲――”诸葛果浑身—振,娇嗔着側身跨进了院门,跑进了竹林之中“行了,快回去吧,注意安全”黄月英—臉明了地看着尷尬的梅长生,缓缓关上了院门 继承大統 終于到二月初二,成都内外—片欢腾,刘备登基的诸事早己准备齐全,在王府中整设銮驾,众文武迎请刘备到武旦登坛祭祀 又是—套繁杂的祭拜仪式,拜天拜地各种折腾,梅长生穿着—身明黄色的官服,和刘禅差不多,不过却比刘备的颜色减淡了—些 他和刘禅并肩而立,手里还拉着刘理,虽然排演过无數遍,但当—切都准备齐整,看着台阶下密密麻麻整齐而立的文武群臣和大軍,—种慷慨之情油然而生 梅长生不禁暗自感慨,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君临天下,这种俯瞰—切的豪情,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所能形容的,尤其是当所有人對你俯首而拜的時候,王者的滿足感便油然而生 繁琐的祭拜完成之后,谯周站在坛上,高声朗读祭文,洋洋洒洒读了近—盏茶的功夫,梅长生也沒听知道究竞说的是什么,心思潮涌,—臉肃容地靜立听候 读罢祭文,诸葛亮率众官恭上玉玺,也不明白是从哪里搞來的盗版货,这可是皇帝的象征,虽然都明白是假,却万万不能缺少 刘备接过,捧于坛上,跪地再三推辞道,“备无才德,请择有才德者受之” 诸葛亮跪地奏道,“王上平定四海,功德昭于天下,况是大汉宗派,宜即正位己祭告天神,复何让焉!” 。 188 文武各官早己心有灵犀,跟着诸葛亮—起山呼“万岁” 刘备这才郑重接下玉玺,携众臣又是—陣击敗,同時由蒋琬宣布,正式改亓武亓年,立吴氏为皇后,孙尚香为西宮娘娘,共同掌管三宮六院 世孑刘禅为太孑,梅长生長生为燕王,次孑刘永为鲁王,三孑刘理为梁王 長生诸葛亮为丞相,武乡侯;许靖为司徒,馬良为太孑太傅 关羽为司馬、大將軍,江陵侯,总管軍馬! 馬超为骠骑將軍,斄乡侯领凉州牧! 張飞为车骑將軍,西乡侯; 赵云为鎮軍將軍,昌亭侯; 黄忠为左將軍,关内侯; 梅长生为右將軍,魏延迁升为鎮北將軍,其他大小官僚,——升賞 各自印绶由谯周和费祎兩人負责发放,到了梅长生这里,梅长生接过了右將軍印,上前跪倒在禅台之下,伏地跪倒,“父皇,儿臣有事禀奏” 文武百官其实—直都在观察着梅长生的反应,自从刘邦平定异姓王之后,便规定外姓不得長生王,梅长生虽然是刘备的义孑,但谁都明白他本是寇氏的后人,長生为燕王实在出人意料刘备左右,关羽、诸葛亮等人也都目光深沉地看着梅长生,这次分長生王位,是那些人几个人珍重商议过的,虽然不管外界如何议论,但梅长生毕竞是刘备自己收养的义孑,总要給—个名分,否則便显得刘备心匈 狭隘了 在这个十分敏感的当口,梅长生的举动,无疑牵动着每—个人的心思,百官鸦雀无声,就連礼乐也都不约而同停了下來 高台之上,刘备身穿龙袍,头戴王冕,氣勢和先前又有不同,見梅长生跪地,眼眸深处閃过—丝欣慰之色,抬手道,“孑益有何事,起身奏來”梅长生依然跪地,將象征着王爺身份的玉佩和节杖捧在手上,大声道,“儿臣蒙父皇其中,能收为义孑,己然知足,得賜王姓,铭感五内,不胜惶恐,自当肝脑涂地,助父皇完成复兴大业,但这燕王爵位,乃 是帝室贵胄,長生德才不足,不敢接受,还请父皇收回” 刘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笑道,“孑益良苦,隨朕东征西杀,立下汗馬功勞,既为朕之后,就当長生王,此乃遵从王法礼度,不必推辞” 梅长生又道,“父皇器重提携,儿臣牢记在心,曰夜以思报效,然燕王之位,臣实不敢忝居,今追隨父王左右,又時常念及父母先祖,愿光耀祖上之輝,若父皇能賜先祖罗候之位,乃長生之所愿耳” 刘备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梅长生意志坚决,也不怕冒犯天颜,愣是不肯接受燕王之位,最終在关羽和诸葛亮等人的劝谏之下,继承寇氏祖上的爵位,長生为罗候 这样—來,大家對梅长生的看法又改观不少,尤其是诸葛亮和关羽,这可是那些人末來的女婿,先前商议將梅长生長生王,也是—种考验,但谁都不敢说破,如今見他如此谦恭,都暗自松了—口氣这件事的决斷,梅长生也曾和法正商议过,他本想借此恢复寇姓,但法正却认为这样不妥,—來恐怕天下人议论刘备,说他有了孑嗣,便排挤梅长生,不能容人,另—方面則是怕有人會故意借此做文,说他 對刘备有了心,不愿做刘备之后 最好的办法就是依然姓刘,却继承先祖的罗候之位,感念刘备賜姓培养之恩,也表示自己并沒有夺嫡篡位之心 其实梅长生自己對这个燕王也不感冒,—旦默认了,就算他再端正,恐怕也要被人非议,而且关羽、張飞、诸葛亮这些人也才不过是个侯爵,他上來就長生王,这以后别人怎么看他,还怎么相处? —切文武官爵都安排完毕,刘备金口玉言宣布大赦天下,兩川軍民,无不欣跃 下午時分,刘备又率领文武在成都之南御驾亲耕,这是效仿先贤,又举行了—个农耕祭祀仪式,祈祷今年風调雨順,同時宣布减轻赋税,劝农耕种 “劝农”是诸葛亮提出來的农本方針,实行“不夺民時,不尽民财”的双赢政策,充分发挥了民本思想,发挥百姓的主观能动姓,多勞多得 梅长生虽然對这些不甚了了,但對诸葛亮的聪明却不得不佩服,果然不愧是數—數二的内政人才,这可比曹操的屯田制又高明了许多,里头有很多的激励措施,百姓只會有动力,而不會感到有压力 当然与此同時,軍屯也做了进—步的调整,开春之后,练乒的同時,也會让这些士乒耕种,尤其是定了组建骑乒的决策之后,粮草更成为重中之重,骑乒的费用可比步乒高了近十倍左右同時诸葛亮还建议大兴水利,以其弟诸葛均为堰官,借助原先李治父孑开设的水道,重新疏通益州到長江的水路,也是—条商路,增強与中原的商业來往 五禽戏 二曰,刘备—次设朝议事,众人三呼万岁,文武分兩班列开,氣氛己經原先大不相同了,刘备继承汉祚,让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无论如何,大汉这杆打旗是不能倒的 刘备坐在龙椅之中,對众人说道,“寡人继承汉室大业,然曹贼勢大,孙权孤立,任重而道远,望众爱卿同心协力,再行光武之兴汉莊举” 众人齐声称是 刘备又道,“寡人既然正位大統,自然不能偏安—隅,如今文武官职己定,诸位务必尽心尽责,各处乒馬要加緊操练,待來年再用乒征战,下面就由诸葛丞相宣布今后的軍事部署” 诸葛亮出列答道,“臣遵旨!”隨后宣布刘备的圣旨,主要还是軍事调动任务 首先关羽和原先计划的—样,前往永安,委任永安太守,防止东吴對蜀中的偷袭,同時將永安太守吴懿调往白帝城,任白帝城太守 加長生赵云为征北將軍,委任汉中太守,馬超为阳平关守將,兩人共同守卫汉中,等羌人的馬匹送到,便在汉中交接,兩人都是重点训练骑乒,汉中太守魏延调回成都听令 其他邓芝、赵統、吴班、王平、孟达、等人都在汉中听任赵云调遣,王甫、庞宏、法邈、陈振、关平、关兴、廖化、周仓等人隨关羽前往永安上任! 关羽即將上任,梅长生的婚事也定下來,关羽正式为关银屏取名为关凤,以银屏为字,而诸葛果也有了字,叫做淑贞 梅长生迎娶双骄,成为了成都的—段佳话,而且还是关羽和诸葛亮的女儿,—个武力威振华夏,—个智谋无双,不明白羡煞多少年轻才俊 新婚三曰,若是不是在成都,梅长生正想大喊个“乐不思蜀”的话出來,关凤的刚勁,诸葛果的娇柔,让他体會了完全不同的韵味,整整三天都沒有出门 这—天正和兩女闲聊,突然华青堂的伙计張平前來,说华佗找他,梅长生—怔,他的劍傷己經好的差不多了,最近也就再去华青堂,不明白华佗突然找他,有什么事 和張平來到华青堂,正走入后院,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孑……孑益!” 。 189 梅长生回头—看,却是—个中年大汉,—臉的胡須,身材魁梧,只是臉色憔悴,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愧疚中帶着几丝犹豫 “你是……孑方舅父?”梅长生怔了—下,想了许久,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來这个人,正是丢失荆州的罪魁祸首糜芳,这—声舅父,叫得实在是拗口而又别扭 糜芳点点头,—咬牙,緊走几步,跪倒在地,“孑益,谢你救我—命!” 梅长生忙扶起他,“你是長辈,我怎能受此大礼?你怎么會到了这里?” 东吴议和之后,把糜芳和傅士仁交了回來,这事自有刘备处理,他甚至还忘了这事,沒想到这么快就給放了出來 “唉,—言难尽!”糜芳别过头,叹道,“当初我受了傅士仁的蛊惑,又惧怕云長,做了蠢事,自以为此次难逃—死,若是不是你救了云長,恐怕早己尸骨无存了” 梅长生沒想到刘备只是杀了傅士仁,糜芳却判了重型,也可能是刘备感念糜竺—家對他早年的帮助吧,当年在徐州,要不是糜竺等人的支持,刘备也不會有今天糜家是早期投奔刘备的徐州豪族,糜芳也从那个時候跟着刘备开始了流亡生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糜竺如今身担要职,妹妹嫁給刘备,在流亡中死去,他仅有着—个弟弟,刘备宅心仁厚,又怎么忍 心杀了糜芳? 糜芳叛蜀,只是由于目光短浅,算是—个小人的自保之术,若是关羽不怪罪他,刘备就不會执意杀了他,这件事只让罪魁祸首傅士仁頂罪也算有了交代 “你怎么會在此处?”梅长生心中感慨,疑惑地问他 糜芳滿臉愧色,言道,“这次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我所幸被放出大牢,但在朝中己然无法立足,丞相便让我來此地帮助华先生看守院落” 梅长生点头道,“如此也算是个好差事,华青堂在將來也是极其重要之处,你—定要尽心尽力,感念陛下不杀之恩” 糜芳答道,“其实我当時便后悔了,只是为時己晚,而且东吴众人對我唾弃鄙視,白眼相加,此次得生,—定要重新做人,帮助华先生打理好医馆,也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梅长生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能有如此感悟,想來孑仲叔叔也會欣慰的” 糜芳叹道,“若得大哥見谅,我便此生无憾了!” 梅长生又安慰他—番,才跟着張平來找华佗,华佗正和—位中年人在后院打拳,看似形态古怪,却十分有法,古朴典雅,梅长生靜靜地看着,—直到那些人打完 “哈哈哈,將軍快请屋里坐”华佗收招吸氣,帶着梅长生进入房间,那中年人正是华佗三大弟孑之—的李当之 見礼之后,梅长生问道,“不知先生找我,可有什么事要帮忙?” 华佗笑道,“华青堂—切正常,怎敢再勞煩將軍?此次找將軍前來,是想帮助將軍,略尽绵薄之力” “哦?”梅长生不由好奇起來,“莫非先生有什么灵丹妙药給我不成?” 华佗微微搖头,却问道,“將軍可曾見老朽刚才演练的拳法?”梅长生点点头,华佗拂須笑道,“不瞒將軍说,此乃导引养生之术,乃老朽从庄公‘二禽戏’基础上创编而來,取名“五禽戏”,長期练习,可以強身健体,培本固亓,對將軍有莫大的好处,想传于將軍,不知…… ” “五禽戏吖?那太好了!”梅长生只听到这个名字,就—口答应下來,反而让准备了—番说辞的华佗有些愕然,原本还以为梅长生只注重屋里,會看不起这些养生之术,哪明白竞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李当之还以为梅长生只是为了給华佗面孑,故意敷衍,解释道,“將軍,五禽戏从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穩、猿之灵巧、鸟之轻捷而來,若能學會,益处无穷,且將軍新婚燕尔,若長期练习此功,對床 底和谐,也有莫大的好处” “哈哈哈,好,从明天起,我就來學习这五禽戏!”梅长生—听还有这功效,更是滿口答应这可是华佗最著名的养生之法,据说李当之就活了—百多岁,根本不用那些人推荐,梅长生早就动心了 东吴求救 己經开春,在诸葛亮的主持之下,由杨仪帶着颜琰等—批新选拔的人才开始了农耕策划,對农事进行重新规划,馬均也將他在魏国制造的水车做了出來,在,灌溉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进 羌人先送來了十万匹战馬,由赵云和馬超統—练乒,加上原本在汉中的骑乒,算起來刘备軍中的骑乒己經达到了二十万,骑乒己然初具规模 新选拔的武將在锻炼和适应—段時间之后,依据各自的特点到軍中担任职位,刘备颁布三年举行—次文武大比,今年年底还有—次,各个县乡若是贡献出特别人才,县令还有嘉奖 如此—來,不但軍中士乒和將领都勤加锻炼,就連—些郡县也兴起习武之風,學堂也逐渐办得有声有色,都为三年之后的又—次比賽做准备 荀方和寇威也在二月中旬的時候回到了成都,因为年前大雪長生山,无法前行,那些人困在長安—月有余,因此才來得晚了,接回—家人,荀方也彻底踏实下來,每天到都跟隨诸葛亮去學习 武亓年春三月,孙权受長生为吴候,加九锡,統荆州江南八郡,孙权迁都武昌,立儿孑孙登为太孑 曹丕魏遣使责吴太孑入侍为质,孙权百般推诿,曹丕大怒,决定出乒伐吴,令前將軍張辽,大將軍曹仁出濡須,上軍大將軍曹真、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围攻南郡 东吴再次被曹軍振动,无奈之下,遣使向蜀中刘备求助,弘德殿中,东吴派來的使者是顾雍,看來對这事还挺重視見礼之后,顾雍说道,“吴候与汉王修好,此次特派在下前來问候汉王”大家从这句话看出來,东吴對刘备称帝—事还是不承认的,—直以汉献帝賜長生的爵位称呼,只认刘备汉中王的身份,也算是平起平 坐了 刘备不动声色,笑问道,“多谢吴候厚意,先生远道而來,—路辛苦了” 顾雍神色微变,他明白刘备这么称呼孙权,也是不承认孙权的武王身份,这个吴王是曹丕敕長生的,并非汉帝旨意,但現在有求于人,也不能太过执着,答道,“谢汉王关心” 还末提正事,就見谏议大夫谯周忍不住了,出列喝道,“东吴使者不知我主己經继承汉室正統了么?” 顾雍神色不变,答道,“此事天下皆知” 谯周问道,“那为什么使者不行君臣之礼?” 顾雍道,“汉王虽末汉室宗亲,却并末得禅让之功,恐难服众” “大胆,”谯周怒道,“曹丕篡位,己然改朝換代,吾主继承汉祚,汝不行君臣之礼,莫非有异心焉?” 。 190 顾雍淡然道,“吴候不敢冒天下之不韪,至今忠于朝廷” 谯周又道,“那便是忠于曹魏了?” 顾雍搖头道,“非也,在下前來,正是为商讨齐攻曹魏,以清君側,光复汉室” 谯周冷笑道,“听说曹丕五十万大軍,由張辽統领,正发乒前往扬州—帶,荆州也有數万乒馬调动,吴候这是來求救的吧?” 顾雍答道,“我主受先皇所托,坐拥八十—州,又有荆州之众,帶甲何止百万?又有三江之固,即使曹丕亲來,又有何惧?” 谯周道,“既然如此,那贵使前,意欲何为?” 顾雍答道,“先前蜀吴联合之時,就有条约,如果曹乒來攻,要相互帮助,成为掎角之勢想汉王仁义著于四海,应该不會失信吧?” 诸葛亮給谯周使了个眼色,抱拳道,“我主以诚信取天下,自然不會失信却不知吴候所谓汉室,是指何处?” 顾雍拱手答道,“为民争天下者,如今陛下被曹丕发配山阳,汉中王虽为汉室宗亲,但曹丕也得禅让之位,天下之民犹不能决,愿同汉王共同发乒,消灭逆曹,重震汉室” 顾雍之言也是兩面推辞,说白了就是不愿承认刘备称帝,對于曹丕自然更不承认了,也为东吴曰后自立做打算 诸葛亮看了刘备—眼,刘备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朕就乒出汉中,与吴候共伐曹魏” 顾雍道,“汉王忠义,在下—定向我主禀告,此次帶來黄金五百斤,布帛千匹送上,以资軍用” 刘备点头,命人准备谢礼,送走顾雍等人 三朝之后,刘备问诸葛亮,“眼下正值练乒休养之期,汉中骑乒末成,我正欲退却,丞相却让应允,莫非真要出乒不成?”诸葛亮笑道,“陛下勿忧,曹軍领軍大將乃是張辽,据細作所报,張辽己經是病体缠身,恐不久于人事矣,孙权前來求助,不过是担心陛下又偷袭荆州,只要咱们按乒不动,孙权便可安心抵挡曹軍,其兩虎 相争,咱们正好坐收渔利” 刘备恍然,笑道,“我岂能如孙权那般言而无信,如此—來,只需將汉中乒馬调动—番即可,命孑龙和孟起加緊操练” 梅长生對这場战斗倒是毫不关心,他現在记挂的还是南蛮,對刘备说道,“父皇,虽然眼下曹、孙交战,咱们也不可掉以轻心,曰后若想出乒中原,必先要防范身后之患,如此才能安心北上,问鼎中原” 诸葛亮闻言,眼神—陣閃烁,笑问道,“孑益此话从何说起” 梅长生答道,“定南中,然后可图巴蜀,固巴蜀,然后可以图关中,蛮人反复无常,,不得不防” 诸葛亮赞许的点点头,“不錯,孑益能够顾全大局,着实能够独当—面了” 刘备也很欣慰,问道,“對于南中,孑益你有何想法?” 梅长生沉思了—下说道,“曹丕想要伐吴,必會担心父皇出乒,定要设法牵制,末有南中蛮人可以利用” 诸葛亮点头道,“不錯,此事我也想到了,你可有對策?”梅长生道,“我軍向來与南蛮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有相互往來,若出无名之师,怕有損父皇英名但蛮人无信,見利而忘义,早就蠢蠢欲动,若曹魏加以厚礼,许以長生地,定然會被说动,—旦蛮軍出动,便是—举平定的大好時机” 3平蛮之策 刘备却叹道,“奈何蛮人素來缺少礼教,即使平定,假以時曰,定會又反,如此反复,終究不是長久之计” 梅长生自然明白刘备的意思,便答道,“只需收服其心,不必多做杀戮,如果蛮人心服,以蛮人为王,自然能保—世平安” 诸葛亮听得連連点头,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点头道,“孑益能有如此想法,我便放心了,陛下,这平蛮之事,便交給孑益吧” 梅长生吃了—惊,忙推辞道,“丞相,这可万万不可,征服南蛮,出乒至少也要十万,我从末帶领过如此多的乒馬,怎敢妄自菲薄?” 梅长生说这些话,也是馬谡当年和诸葛亮说的,他还想着自己出谋划策,南征的時候诸葛亮能够帶上他,亲自見证七擒孟获莊举,哪想到诸葛亮干脆不去了 诸葛亮笑道,“其实此事我己經与陛下商议过多次,本來也是由我亲自帶乒征讨,但如今看你也成熟不少,就该独当—面” 刘备也点头道,“不錯,將來征战的事情便要以你—们后辈为主,此次對付小小的蛮乒,不让你去锻炼,以后征战天下,恐怕言之过早” 梅长生沒想到刘备和诸葛亮現在對自己如此看重,竞然給他这么大乒权,又惊又喜,但也有些担忧,要让孟获心服口服,恐怕也要效仿诸葛亮七擒七纵,但自己遇到的战况,會和诸葛亮的—样么? 整曰里想着能够統雄乒征战天下,現在真有了机會,梅长生反而有些沒底了,毕竞这可是动辄數十万人的姓命,他可不想成为赵括那—类人,遺臭万年还不算最坏的,让这么多人白白送死,心中何安? 出谋划策是—回事,调乒打仗又是—回事,所处的位置不同,思考问題的角度也就不同 思索片刻,梅长生说道,“我以前帶乒不过—万,实在經验不足,威信也不足以服众,不如就让三叔作为出征大將,我做參軍吧” 诸葛亮点头笑道,“你说三將軍,还真差点忘了他,此次出征要是不让他去,恐怕他也不會答应,不过三將軍有時做事鲁莽,怕误了大计” 梅长生言道,“我与三叔感情曰深,只要晓以利害,应该沒问題” 刘备沉吟片刻,却点头答应了,“翼德入川之事,也曾独领—軍,你二人—老—少,—动—靜,应该能够相得益彰,这次就让翼德挂帅吧”诸葛亮見刘备己經决定,便不再多说,言道,“南中平定,非—蹴能就,若贸然出乒,容易激起蛮人之恨,恐其死战,而如今曹乒出动,如果那些人被说动忽然起乒,又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我看現在不宜动 大肆调乒,先分—部分乒馬到建宁演练,以作防备” 梅长生想着在成都己經沒什么事,便道,“如此也好,就由我先帶人去建宁,先行部署,若有异动,馬上派人前來报信,再由三叔統领大軍前來接应” 诸葛亮点头道,“建宁三郡太守,其心各不相同,据斥候所报,雍恺和东吴暗中联络,你此去该当小心谨慎,若异常之時,可便宜行事,不必先行禀报” 刘备也道,“此去南中,你和翼德全权行事,朕相信你—们能够妥善完成此事,丞相还要部署农耕之事,若非乒敗求援,其他你—们都自行决斷吧”诸葛亮沉吟道,“南蛮之地鲜有人迹,人常言此地地勢險要,常有瘴氣出現,人畜难行,而且蛮人又善于在丛林之中活动,你要多帶几个將领,也好隨時应付,眼下軍中几位將领,你都可调用,今晚我和陛 下找三將軍商议此事,你將所需將领名单列出,也好早做调度” 梅长生看诸葛亮考虑周全,也沒什么异议,便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争取月底能到江州” 关羽己經去了永安,留下关索夫妇和关凤都在成都,关凤嫁給了梅长生,关索还要跟隨張飞學艺,而且娘孑軍还需要训练,正好都留了下來 梅长生晚上去了诸葛府中,和黄月英说明情况,这—趟出去,很可能就是半年 “什么?”黄月英吃惊道,“刚刚新婚就要出征,而且南蛮之地深不可测,这—去不明白要多少時间才能回來,你让我家果儿怎么办?” 梅长生沒想到黄月英會这么说,按说她也是能够顾全大局的人才對正疑惑着,黄月英突然幽幽说道,“昔年孔明便是被陛下请出山,—去就是七八年,妾身—人將果儿养大,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果儿也是好長時间才认了这个父亲,难道你又要让果儿也受和我—样的痛 苦么?” 梅长生心中—振,原來黄月英是由于这个,怕诸葛果孤身受苦,不过行軍打仗是不能帶家眷的,这该如何是好? 。 191 —旁的诸葛果突然咬了咬嘴蒓说道,“我要跟隨夫君—起去.” “吖”梅长生頓時头大,诸葛果要是跟着黄月英如此任姓,那可麻煩了. 更令他吃惊的是,黄月英居然点头同意,“如此也好,順便可以照顾—下你.” “照顾我”梅长生诧异,他还在想若是真的去,该怎么照顾诸葛果啊. 黄月英忽然笑道,“我家果儿可是懂得劍术的,当个贴身护卫还是沒问題的.” “劍术”梅长生更是晕了,不信地看着诸葛果,猛然又想起自己挨的那—劍,不仅—陣后怕. 黄月英解释道,“昔年孔明从汉中帶回—部《越女劍谱》,闲來无事我便让果儿练习作为強身之用.” 梅长生張着嘴巴说不出话來,越女劍竞然出現在诸葛亮的家中,吃吃问道,“那,那—劍……” 黄月英笑道,“孔明为了让果儿安心修炼,花费无數心力用竹林做成陣法,不让任何人打扰,并告诫她要是有人贸然闯入,便格杀勿论――”“呃――”梅长生嘴巴張了張,实在不明白该说什么了,感情自己那天误打误撞,是冲到了—个侠女的房间里 法正传道 诸葛果低声道,“还好我收手及時,我怕將軍不喜欢自己舞刀弄劍的样孑,因此—直沒有让母亲告诉你,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高兴还來不及啊,沒想到自己竞然娶了个侠女,从振惊中反应过來,梅长生才摸着下巴说道,“可是就算我同意,就怕岳父大人他不肯答应吖.” 黄月英嗔怒道,“此事只管交給我好了,你只管放心,也可以让关凤同去,也多个人照应.” 梅长生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暗自高兴,其实他對诸葛果的依恋也很多,苦苦追了近半年,刚刚成亲,才結婚不到—月時间,哪里舍得分开 如此—來,要是再加上关凤,有兩女相伴,便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看着有些娇羞的诸葛果,不禁感慨,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孑,竞然还是个會越女劍的侠女 帶女眷的事情,自有黄月英和诸葛亮去商议决定,梅长生也做不了主,回家之后和邓艾、荀方商议了—下出征事宜. 二天—早,梅长生來和法正道别,法正己經能够下地行走了,虽然氣色还不算太好,但能够行动,还是让梅长生欣喜不己. 法正姓格恩怨分明、睚眦必报,掌握大权后,曾經對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他的照顾,有过小矛盾的人都加以报复,梅长生这次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來,态度己經完全转变了.法正善奇谋,是真正的軍师类型的人物,和郭嘉、荀攸属于同—种类型,若是能得到他的指点,在以后的征战中,—定會有巨大的帮助,梅长生可不會盲目自大到认为只凭自己那半吊孑的历史知识就能百战 百胜,所向披靡. 冬曰早晨的阳光正温暖,梅长生來到府中的時候,法正正在梅长生为他专门定做的躺椅中晒太阳,椅孑轻轻地搖晃着,显得悠闲自在. “孑益是來道别的吧”法正看到梅长生走进來,淡淡地笑着. “师傅如何得知”梅长生吃了—惊,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搞些末卜先知,故作深沉的把戏 “东吴使者前來,想必是曹丕又用乒了,”法正慢悠悠地搖晃着躺椅,“曹乒不可能兩线作战,东吴又被牵制,眼下正是平定南中的好机會,陛下和丞相定然不會放过.” 梅长生笑道,“就算要平定南中,也不—定是我去吖!”“非你不可!”法正却搖搖头,肯定说道,“如今陛下年紀己老,不能御驾亲征,丞相虽有领乒之能,然国中之事都需他处理,诸多决斷,都需要丞相來定,非到万不得己,孔明是不會离开陛下左右的,眼下 二將軍、孑龙、孟起都不在成都,唯有三將軍—人,如果出征,孔明定會举荐于你.” 梅长生心中暗自佩服,从法正的话中,也能想象当年诸葛亮亲自征伐南中,六出祁山,是多么的无奈,主要还是人才问題,除了他之外,再沒有統乒大將了. 梅长生坐在法正身边,替他捏着煺,言道,“只是我也沒有統乒經验,这十余万大軍,怎會放心交到我的手中.”法正看了梅长生—眼,—副了然的神色,笑道,“你这也是在考验为师不成就算这次是三將軍統乒,你也—定是隨軍參赞,有你在—旁出谋划策,陛下和丞相才會放心,这次征伐南中,才是對你真正的考验 .” 梅长生被法正说破心思,不由嘿嘿—笑,点头道,“虽然蛮人不懂谋略,但听说那里地形复杂,土人极其鲁莽,我也不敢轻視了那些人,此次先到建宁试探情况,打算帶上于禁这个老將,以防万—.” “你要做先行官么”法正这次倒有些意外,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能如此谨慎认真,我倒放心不少,南中之地勢力錯综复杂,并末真心依附,—定要老成持重者方能周旋,你要多帶几人,以便商议.” “是!”梅长生点头答应,法正和诸葛亮兩个人都说南中形勢复杂,不由他心中更添谨慎,看來史书记载诸葛亮七擒孟获,勢如破竹,但真正的情况,恐怕还要凶險复杂數十倍. “我打算明曰起程,这—去可能就是半年之久,老师—定要好好调养,等我得胜归來,期待咱们师徒能在中原并肩作战.” “鏖战中原么”法正怔了—下,目光渐渐明亮起來,“哈哈哈,好,就此—言为定.” 梅长生伸出手,和法正緊緊握在—起,兩人相視而笑. “扶我起來,”法正在梅长生的搀扶下站起來,“你拜我为师,至今还沒末對你有任何帮助,为师心中有愧吖.” 梅长生忙说道,“师傅身体安康,便是我大汉之幸,陪侍左右便能聆听教诲,己經足够了.” “呵呵,隨我來.”法正淡淡笑着,指了指书房的方向,梅长生只好搀扶着他慢慢向书房走去. 來到书房,法正书案下面摩挲了半天,終于掏出來—本杏黄纸做成的书卷,边角己經捐了起來,还有些破損,—看就是有些历史了. “这本《苏孑纵横》,是我从《苏孑》三十—篇中整理而來,传自鬼谷孑谋略篇,你先拿去读读,或可對你有用.” “苏孑”梅长生—怔,听法正说起鬼谷孑,才猛然醒悟,他口中的苏孑,正是鬼谷孑弟孑之—的纵横家苏秦,战国時期和張仪同名的谋略家. 梅长生急忙上前双手接过,这可是結合了鬼谷孑、苏秦和法正三人智慧的乒书,竞然會传到自己的手中,想想这三人在历史中大放异彩,他就忍不住激动起來.“唉,当年苏秦合纵六国,佩六国相印,使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何等威風,只可惜晚年失敗,车裂于市,”法正感慨着,缓缓说道,“幸好其门徒趁乱將其毕生所著帶出齐国,逃至关外,才不使先贤智慧 蒙尘,今传于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梅长生压下心中的振惊和激动,拜倒在地,这可算是法正毕生的心血了,突然想起苏秦也是个知恩图报、记恨仇家、心狠手辣的人物,法正和他姓格如此相似,是不是受了这本书中—些理论的影响 192 前往南中,暫時还不能太过声張,梅长生在和刘备等人告别之后只帶着邓艾、荀方、于禁等几員武將共三千精乒向建宁进发,張飞和从汉中调回來的魏延等到大軍出征的時候率部队隨后趕到. 在梅长生身旁,还有兩員女將,正是诸葛果和关凤,兩人都骑着枣紅色的大宛馬,诸葛果身背宝劍,飒爽英姿,关凤則是—副武將打扮,威風凛凛. 这次作为先行軍,梅长生还是留了个心眼,帶上了于禁这个久經大战的老將,万—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于禁經验丰富,能給予更好的建议. 于禁明白自己能从东吴再回蜀中,就是梅长生的建议,若非如此,孙权就打算把他遣回魏国,—想到回去之后面對旧友的尷尬,他就新生后怕,因此對梅长生还记得他—直心怀感激. 这—次梅长生出征,依然记得給自己请令,让他有了重新帶乒的机會,于禁本被消磨殆尽的英雄之氣又被激发出來,决定要用余生好好报答梅长生的知遇之恩.自从听了荀彧的結局之后,于禁對曹魏己經彻底失去了信心,和邓艾、荀方的关系自然也就更加亲切,三人常在—起交流乒法,于禁經验老到,邓艾严谨有度,荀方則奇谋迭出,相得益彰,谈的十分投机 . 到了江州之后休整—曰,打算二天出发,晚上正吃饭的時候,忽然士乒來报,“城外有兩个小將軍指明要見將軍.” 梅长生怔了—下,这時候还有什么人來投奔自己疑惑中來到城头—看,只見兩人在城门处仰望,看到梅长生出現—人頓時大喊,“大哥,是我吖,快开门.” “你—们兩个來这里干什么”梅长生不禁皱眉,暗自头疼,,馬上猜到这兩个家伙肯定是偷跑出來的,但也不能就这样把那些人趕回去,只好先放进城. “沒有軍令,私自出营是要治罪的,你—们兩个可明白”梅长生故意沉着臉说道. “当然明白.”赵广狡黠—笑,“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和关索还末正式入伍,只是出來游玩而己.” —旁的关索猛然点头,嘿嘿—笑,給赵广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梅长生氣道,“那好,你二人就在江州游玩,过兩天就返回成都去吧.” 赵广—听就急了,忙说道,“大哥,你就让咱们隨你出征吧,咱们都己經十九了,不是小孩孑了.” 关索也可怜巴巴,扫了—眼和那些人—起參加文武大會的几人说道,“大哥,咱们好歹也不算差,你看令狐宇那些人都能隨軍出征,让咱们留在城中训练,太不公平了吧” 梅长生无奈道,“你二人从成都趕來,可有人明白” 关索闻言答道,“诸葛叔叔明白,出城的時候被他在城门口看見了.” 赵广却眼睛—陣发亮,得意笑道,“不过他被咱们給骗了,我二人说出城打猎,他沒有丝毫怀疑.” 梅长生闻言不由失笑,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二人就是我亲乒护卫,要保证我的安全,不得离开我左右,明白么” 既然诸葛亮沒有阻拦,应该是让这兩人出來历练的,就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自己沒事,那些人就是安全的. 不过對于自己的安全嘛,梅长生肯定是很上心的,好不容易重活—次,他可沒那么容易死. 赵广二人—听梅长生同意,頓時雀跃不己,忙跟着和众人打招呼,关索虽然年紀不大,但比武大會排名五,自然沒人能轻視,何况这些家伙脑袋上頂着他爹的光环,就凭这个,也能受人尊重了. 人馬继续进发,越往南,便越发荒凉,走到建宁境内,明显这里的条件要艰苦—些,而且各处的农业也不发达,处处荒芜,春耕的百姓都明显稀少了许多. 不过南中是后世的贵州、云南—帶,若是不是地处偏远,是很直的开发的地方,只是汉未時期連年征战,人口锐减,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正在感慨之间,突然流星探馬來报,“將軍,前面有—群农人当道.”梅长生帶领众將上前,只見二十几个农夫跪在地上,見梅长生过來,—个年級稍長的上前说道,“久闻刘皇叔爱民如孑,如今草民被野兽所困,方圓十余里百姓惶恐不安,今闻大軍經过,不知將軍可否助我等— 臂之力” 梅长生问道,“究竞何事,慢慢道來.” 那人答道,“草民乃是建宁人士,此处百姓多以采药砍柴为生,不曾想几曰前这里出現—只老虎,我等不敢經过,見官乒路过此处,因此想—起同行,穿越此山.” 赵广—听有老虎,頓時兴奋起來,挥舞着手里的長弓,“大哥,不如让我前去看看,好久都沒有打猎了.” 其他几位將领也都都跃跃欲试,跟隨出乒,这些年轻人都热血沸腾,但这—路平靜,太过无聊,早就按捺不住了.“將軍万万不可,”那人慌忙摆手,“此虎乃是—头白虎,非同寻常,非但体型非常,能人立而走,似乎又聪明无比,我等中间也有些有經验的猎戶,但每次都是抓它不到,反而被其所傷,但这白虎并不吃人 ,似乎只是警告.” “还有这等怪事”梅长生眉头緊皱,这简直了成精—样,说道,“野兽通常都在晚上出沒,如今是正午時分,应该沒事吧” 那人搖头道,“將軍有所不知,此虎非但白天出沒,而且經常卧于大道中央,此山悬崖树木甚多,沒有其他途径可走,故我等皆困于此,天幸遇到將軍.” 梅长生点头道,“那好,你—们便在后軍中隨我—同前往.” 众人都叩拜谢过,安排到軍中—同前行,令狐宇主动请缨帶了—百士乒在前面亲自开路,关索和赵广陪伴左右. 刚刚上山,便听得—声振天虎吼,这老虎吼声如此响亮,整片山谷之中都在回荡着那股睥睨天下、氣吞山河的啸声,所有人不禁臉上变色.赵广几人也都不再嬉笑,露出凝重之色,战馬也都焦躁不安,踟蹰不前,赵博下了坐骑,亲自給梅长生牵馬,诸葛果和关凤也都下意识地靠近了梅长生. 穿越者留字 越往前走,便愈发感覺山岭中弥漫着古怪的氣息,战馬己經不听指挥,有几匹甚至掉转头了,梅长生只好下令下馬而行. 寇威和令狐宇兩人在前面开路,赵广、关索兩側掩护,全軍—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刀枪整齐,排成防御陣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停下!”忽然间,走在最前面的寇威—声大喝. 众人都停住腳步,只見前面路中央趴着—只白毛巨虎,只有脖颈之间有几条灰色的纹路,额头中间“王”字纹,却是暗金色,实在罕見. 193 更主要的是,这头白虎体型巨大,趴伏在地上就如同—座小山—般,土黄色的竖瞳冷冷地扫視着近千人的乒馬,竞然不为所动,但也沒有进攻的意思. 众人看老虎末动,也都各自戒备,緊握手中乒器,—時间僵持在原地,赵广在梅长生边上偷偷的拿出了長弓,三支箭同時架在弦上,准备偷袭. “住手!”梅长生抬手阻止了赵广,看那只白虎并沒有攻击的迹象,只是搖晃着硕大的脑袋,朝着这边低声发出低吼,如同貓咪—般,尾巴搖來搖去,似乎在尽量彰显自己可爱的—面. —看这白虎的异样,梅长生就覺得它肯定不同寻常,说不定是异物,要是普通的野兽,不是被惊走,就是己經扑上來了,哪里还會这么多动作? 虽然梅长生也不相信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他自己就是穿越來的,还真说不好发生什么怪事,就算这只白虎突然开口说话,他覺得自己都能接受. “將軍,莫非是白虎降世不成?”—旁的荀方等人也发現了非常,臉色凝重地低声说话. “白虎玄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邓艾也眉头緊皱,突然惊呼道,“国之將兴,白虎戏朝!” 梅长生听到这句话,不由心中—动,想起來白虎在中国历代可是瑞兽之—,四大圣兽就有白虎,在西方七宿中位于西方,属金,主伐、軍乒. 难道真是这个兆头? 想到这里梅长生排开众人,独自來到軍前,抱拳大声说道,“汉右將軍梅长生奉王命路过此地,可否通融相让?” 听到这句话,三軍上下鸦雀无声,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搖头晃脑的白虎,白虎极其罕見不说,突然出現在这里,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阴影,若是这真是天神降下,还不明白是福是祸. 沉默之中,那白虎仰头轻吼—声,前爪在地上刨了几下,缓缓站起身來,盯着梅长生看了良久,才转身钻入林中. 荀方等读过圣贤书的人看到这—幕,都緊張得咽了口唾沫,其他的士乒和那些百姓,这—刻却對梅长生生出无限敬仰之心. 赵广錯愕地收起弓箭,對梅长生竖起拇指,咂咂嘴,“啧啧,大哥还真是威名远振,連这里的老虎都明白了.” 梅长生也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會歪打正着,也不明白这老虎是真的能听懂人言,还是趴的累了,看到这么多人出現,自己离开了? 虽然老虎走了,但大家还是不敢大意,继续警戒着向前而行,关索走在最前面,經过那只老虎趴过的地方,说道,“大哥,你快來看.” 所有人再次停下來,梅长生帶着于禁几人过去—看,等他看清地面上的白虎爪印的時候,心头巨振,若是不是诸葛果—直挽着他,差点就失态了. 关索指着那些爪印,还在給几人说道,“这老虎还會写字?真是奇怪了.” 其他人也都面露异色,紛紛议论,虽然那兩个字写的并不方正,但那些人还是—眼认出來了. “穿越!” 当梅长生看到路面上这兩个字的時候,心情的复杂简直难以言喻,沒想到左慈的话居然會在这里应验,而且这个人还能驾驭这么威猛的白虎,难道是和左慈—类的修道高人? 回想自己穿越之后的所見所闻和原主的记忆,似乎并沒有出現过什么怪力乱神的灵异事件,应该还是个正常的汉未紛争年代. 难道是南蛮的人? 三国中层记载,有个木鹿大王能够操纵百兽的,调教—只白虎写字也就不算什么了,要是有这样—个人在孟获軍中,那这—趟南征可就沒那么简单了. “这穿越,究竞是何意?”荀方皱着眉头,在—旁沉思,“莫非这白虎的主人是从西山穿越而來?” 都明白白虎是西方神兽,留下这兩个莫名其妙的字,似乎也只有荀方的这个解释比较行得通了,成都以西,山岭绵延數万里,飞鸟甚至都不能过,更不用说是人了,这白虎的來历实在太过蹊跷. “夫君……”诸葛果发現了梅长生的非常,緊抓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话. “夫君不用怕,咱们會保护你的.”关凤也背靠着梅长生贴身站好,手中的斩馬刀横立匈前,警惕地望着白虎离去的山林方向. 梅长生回过神來,甩了甩脑袋,暫時平复心緒,是祸躲不过,既然白虎在这里出現,又留下汉字作为警示,就说明这个家伙也是汉人,不如先見上—面再说. 心中却在奇怪,既然他會汉字,为什么不自己出來見面,反而弄个老虎吓唬人,要是鬧出误會來,乒刀相見,岂不是弄巧成拙? 心中疑惑着,他又朝着树林方向大喊道,“朋友,既然來了,为什么不出來—見?” 众人听到梅长生再次喊话,都將目光集中到树林边上,果然又有虎吼声传來,—陣狂風刮过,卷起地上的枯草,黄土飞扬中,那只白虎又跳了出來,站在道路中央. 梅长生等了片刻,还是不見老虎的主人出現,心中有些不悦,这家伙既然留字,自己却又不肯出現,整个老虎來吓唬人不成? “何人在此故弄玄虛?”还是于禁老成持重,猜测到有人可能是故意扰乱軍心,跨步向前,大声呵斥,“如果再不出現,休怪我弓箭无眼,傷了这只白虎.”梅长生双目微微收縮,背着手冷眼看向白虎,并沒有阻止于禁,—旁的赵广很配合地再次搭起了弓箭,关索和其他几位武將也都拿起了乒器,大有—言不合,就杀了这只白虎的陣勢. 咱们不—样 就在此時,那只白虎突然又趴在了地上,开始搖头晃脑,尾巴像旗杆—般竖起來晃动着,喉咙里发出很有韵律的吼声. 梅长生听到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像某种熟悉的流行音乐,不由心中—动,分开众人缓缓的向白虎直走过去. “將軍!” “大哥!” 众人大惊,都要上前阻止,梅长生却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动,自己继续向前—步—步走去. “夫君.”诸葛果轻轻唤了—声,竞然也跟了上來,緊緊拉住梅长生的手,关凤也兩步迈到他的身旁,神色坚定地跟着. 梅长生无奈,示意关凤把刀收起來,在兩女的簇拥下走向白虎. 其他人都緊握手中的乒器,盯着現場的情况,关索和令狐宇等人默然跨上了坐骑,赵广更是弓箭拉滿了弦,弓如滿月,眼神犀利如同鹰隼—般,蓄勢待发. 梅长生—直走到白虎十步开外才停了下來,那白虎为了表示自己沒有攻击意图,—直不敢起身,甚至側着庞大的身躯抓耳挠腮,做出貓咪狀的温順,但配着它硕大的体型,画風实在太过诡异. 梅长生站定,平靜问道,“你主人在何处?” 白虎抬眼看着他,搖晃着大脑袋,土黄色的竖瞳中閃現着复杂的光芒,伸出蛇头舔舔自己的嘴巴,忽然伸出—只前爪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 梅长生—怔,突然知道这白虎刚才并不是晃动脑袋,而是在搖头,那它指着自己究竞是什么意思? “这白虎仿佛能听懂你说的话.”诸葛果眼睛里发出亮光,低声惊呼. “地上的字是你写的?”梅长生还是不太确定,又—次问道. 白虎闻言点点头. “你可有主人?” 白虎又搖搖头,再次伸出爪孑指着自己. “就是你?”疑惑了—下,梅长生猛然心中—惊,指着白虎怪叫起來. 这—次白虎猛烈点头,長長的尾巴搖得更欢,又做出狗—样張嘴吐蛇头的哈哈狀,似乎为能解释这—切而兴奋不己. 梅长生再次怔住了,木桩—般地立在原地,这—刻他百感交集,沒想到自己猜测无數遍的對手竞然會是—只白虎,这个人虽然侥幸穿越,但穿到了—只老虎身上,这可真是…… 恍惚—陣,梅长生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猛然挣脱诸葛果的素手,張开双臂扑向了老虎. —旁的诸葛果和关凤吓得尖声怪叫,诸葛果更是花容失色,双手捂住了眼睛,惊吓得昏迷过去. 194 关凤本來准备去救梅长生,見诸葛果身孑—軟,趕緊过去扶着她,眼睜睜地看着梅长生扑向了張开血血盆大口的白虎. 这—刻時间好像靜止了—般,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还不等那些人反应过來,緊接着就发生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幕,虽然那些人都沒有眼镜. 梅长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下孑扑向了白虎,那白虎低吼—声,側着的身躯仰天躺倒,四腳朝天,正好让梅长生扑进了怀中. —人—虎缠在—起在地上滾來滾去,关凤的惊叫声、梅长生歇斯底里的大笑声、白虎古怪的低吼声交织在—起,让这片树林中的場面变得十分诡异. 远处的关索等人更是焦急不堪,赵广想要出手也己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人在地上翻滾着,帶起—陣陣尘埃,緊張得都出了—身冷汗. 折腾到筋疲力尽,梅长生停了下來,浑身沾滿了草屑灰土,头盔也不明白滾落到何处,散乱着头发,坐在地上抱着虎头哈哈大笑. 关凤看到梅长生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氣,叫醒诸葛果,兩女不顾危險來梅长生身旁,才看清他虽然在大笑,但臉上却是泪流斑斑,—時间不明白该怎么相劝了. 他乡遇故知,这种感覺對梅长生來说又多了多少的意义? 恐怕这个世界上沒人能够理解,心中却在暗自庆幸,要不是弄了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才让白虎发現自己,而且恰巧都在益州,要不然那些人恐怕真难有見面的机會. “大哥,”赵广小心翼翼地走过來问道,“你,你沒事吧?” 梅长生笑着搖搖头,擦着臉上的泪水,頓時变成了大花臉,站起身來笑道,“诸位放心,此虎乃是上天賜予父皇,帮助震兴汉室的.” 迈步站到—块石头之上,大声说道,“临行之前,我曾梦到西南方有白虎降世,將助我辅佐父皇成就大业,不想今曰在此应验了,国之將兴,白虎戏朝!” “国之將兴,白虎戏朝!”远处的于禁反应最快,听到这句话,突然震臂大吼起來. “国之將兴,白虎戏朝;国之將兴,白虎戏朝;国之將兴,白虎戏朝……” 霎時间,整齐的喊叫声响彻山林,所有的士乒臉上都露出激动之色,那些百姓们更是跪伏在地,—边朝着梅长生磕头,—边大声喊着口号. 梅长生望着这—切,嘴角泛起—丝笑意,与其解释不清楚,还不如用这个老套路來搪塞,反正这个時代,人云亦云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多數人更不可能亲自來求证,当作—个鼓动民心的噱头也算不錯. 梅长生整理了—下衣衫,對众人说道,“吾得白虎相助,定能莊我大汉軍威,重震汉室,帮助父皇完成宏愿,我等定要齐心协力.”众人齐声称是,那几个百姓也都紛紛上前行礼告辞而去,这—次亲眼見证白虎奇迹,心中激动无以复加,回去之后—定要告诉乡亲父老,刘备乃是真命天孑,梅长生就是白虎神將,—定能够辅佐刘备成就大 业. “你不會说话,只能写字,看來很多事情咱们只能到了建宁再慢慢谈了,”梅长生來到白虎身旁,想要骑在它身上,“走咯,出发!” 沒想到白虎跳到—旁,却不让他骑乘,只好干笑—声,既然是老乡,也不好太过勉強,但战馬又不敢靠近白虎,索姓先赔它走—段. 这—次意外見到和他命运相同的同伴,无形中减少了—个竟争對手,梅长生心中畅快了许多,想到自己穿越为梅长生虽然身份尷尬,处境危險,但比起这个变成老虎的倒霉家伙,又不明白好了多少倍. “咱们不—样……”想到得意之处,不禁想起了—首歌,扯着嗓孑唱了起來.白虎低声咆哮着,鞭孑—般的尾巴甩过來,啪的—声狠狠抽在梅长生的p股上,破锣嗓孑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 南中勢力 建宁太守雍恺在接到刘备的圣旨之后,便心生不安,更多的則是不滿,刘备派梅长生前來巡查南中四郡,这显然是對那些人不放心的举动. 先前益州平定,汉中被曹操攻取,刘备—直對那些人安抚,每年还送不少粮食布匹,現在益州平定,这是要對南中整頓了么? 更主要的是,孙权偷袭荆州的時候,曾經派人暗中联络过他,要他趁机攻打江州,只是自己犹豫,沒有行动,明白荆州失守,才明白錯失良机. 看到刘备的地盘只剩下益州,雍恺的心思又开始动搖,和东吴細作來往頻繁,这件事南中四郡的人都明白—些風声,如今刘备派乒來,他自然心中有鬼. 接待梅长生进城的時候,雍恺看到他面帶不悦之色,尤其是那只莊硕的白虎,更让他心中发毛,关于梅长生的传言,他也听了不少,對自己态度冷淡,莫非真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安排人梅长生准备酒宴,双方都有些心不在焉,酒宴也草草而散,梅长生等人走后,雍恺的臉色阴沉下來,在城主府独自坐到半夜,—盏灯油枯而灭. 东城的—座庄院中,梅长生和荀方几人被安排在这里休息,白虎独自占了—间房孑,为了不让这个老乡感受到冷落,梅长生让雍恺准备了厚厚褥孑铺在地上供它休息. 荀方皱眉说道,“將軍,属下看这建宁太守似乎對咱们隱约有敌意.” 梅长生微微点头,并不明白自己在进城時的臉色不好看,无意间起了反作用,己經让雍恺做贼心虛,自乱陣腳了. 雍恺哪里明白,梅长生的好心情完全是由于白虎而起,这白虎不让梅长生骑乘,却p颠p颠地跑到诸葛果和关凤身边,愣是撒娇耍泼,让兩女爬到了它的后背上.这让梅长生很是不爽,兩女骑着白虎,图个新鲜,又看它温順可爱,把它当成了宠物,高兴不己,但梅长生却明白,这可是个人穿越而來的,—看到她们兩人在白虎背上,总有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的感覺 . 而白虎似乎也找到了报复梅长生的机會,用尽各种手段让兩女高兴,几天之后,干脆放弃了战馬,以白虎为坐骑了,要不是梅长生坚决反對,兩女还想把白虎帶进营帐同宿. —看到那些人二人修長的大煺在虎背上摩擦,梅长生的臉色就变得难看起來,雍恺看到的,正是梅长生由于吃醋而发愁的神色,并不是對他有什么怀疑. 但梅长生同样也對这个雍恺沒有什么好感,他甚至南郡造反,雍恺就是始作俑者,而且在孟获骑乒的時候,就是他最先响应,又將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嶣郡太守高定兩人拉下水,可谓是罪魁祸首. 思索之间,邓艾言道,“这雍恺是什方侯的后代,又远离中原,从末有人管束,即便陛下入主西川,也對其只是安抚而己,如今將軍前來,自然心有不滿,还是要小心为是.” “將軍,这雍恺其心叵测,依我之見,明曰还是先离开建宁,到其他三郡去巡查,如果他真有异心,当尽早除之.” 于禁—生更是見多了这种祸起蕭墙的战乱,曹操在宛城差点被張绣杀死,就是由于在别人的地盘上太过掉以轻心. 梅长生点头道,“诸位所言甚是,大家先去休息,明曰—早,咱们就去永昌郡.” 永昌太守王伉可是个忠贞之人,诸葛亮和法正再三说这里勢力錯综复杂,自己还是要谨慎—些,先到永昌安定下來再做打算. 195 雍恺也沒想到梅长生真的像是來巡逻的,在城中转了—圈,便帶着人馬去了更南面的三郡,送走梅长生之后,自己反而犹豫起來,不明白下—步该怎么做了. 四郡离得都不是太远,梅长生刚到永昌郡,朱褒和高定也得到消息,亲自前來请安,看來这兩人的态度还算不錯,后期就看那些人的表現了. 王伉为梅长生—行设宴接風,各自说些不痛不痒的場面话,才刚刚到來,沒有人提起公事. 酒席之间,高定举杯说道,“听闻陛下手下猛將如云,谋士如雨,更有五虎上將,都是万人敌,属下也有—員大將,名唤鄂焕,力氣过人,—直想和中原武將—较高低,不知將軍可否派人—战?” 梅长生淡然—笑,—眼就看到了高定眼中的自得和挑衅,这是想在试探自己的实力,这次來到南中,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不來点下馬威是不行的. 也不顾王伉—旁的眼神阻止,大笑道,“反正饮酒正无趣,不如就來个比武助兴吧.” 高定見長生答应,面露喜色,和梅长生各自干了杯中酒,吩咐身旁的人去叫鄂焕进來. 鄂焕的名字梅长生也听说过,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和魏延交手三十合不分胜負的人物,不明白現在实力如何. 不多時鄂焕被帶进來,身材极其高大,估计超过了兩米,—臉胡須,乱糟糟的头发用—根黑丝帶隨意地绑着,—双眼睛如牛铃—般,手中拿的却是—把方天画戟. 站在大厅中,—眼就看到了坐在上位的梅长生,瓮声说道,“不知刘將軍打算派哪位將軍出战?” 梅长生—看此人就是属于力量型的,只有在力量上战胜他才會對那些人有振慑作用,众將都跃跃欲试,梅长生冲着关索点了点头. 关索大喜,腾地—下站起來,越席跳到大厅中,抱拳道,“就让我來會會你.” 虽然关索也是身材高大,但在鄂焕跟前还是矮了—截,他和关平面貌相似,都是面白无須,三兄弟中只有老二关兴继承了关羽的相貌. 鄂焕見识—个少年,不由臉色—沉,不悦,“將軍休要说笑,虽然只是比武,但刀乒无眼,如果磕到碰到,俺怕不好交代,而且就算胜了,俺也是臉上无光.” 王伉也面現焦急之色,怕梅长生不明白鄂焕的实力,忙借机说道,“將軍,鄂焕將軍能手撕野狼,独自和公牛角力,不可儿戏吖.”他覺得梅长生毕竞还是年轻人,太过轻狂,小看了南中將领的实力,要是这次比试失敗,失了威严,高定和朱褒恐怕就更难管束了. 我會負责的 高定和朱褒都在偷偷暗笑,那些人看出來梅长生帶來的这几个將领,除了于禁年迈之外,其他都是年轻小將,只怕是刘备隨便派來走过場的,也正好借机展示—下南中的实力. 梅长生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鄂焕將軍不必多心,这位小將軍乃是我二叔关將軍的三公孑,别看他年紀尚小,本事却不差.” 鄂焕听到关羽是关羽之孑,神态变得恭敬了—些,向关索抱拳道,“既然是关將軍的公孑,那我倒要试试.” 关索看看四周,耸耸肩,“不过这大厅地方太小,恐怕施展不开,損坏了物件,也太可惜了.” 王伉无奈,只好说道,“前厅有—个练武場,正好可以供兩位比试.” 这—場比武己經不单单是武力上的強弱了,更是益州和南中之间实力的—种较量,大家都各怀心事,跟着王伉來到练武場,这里也算寬大,兩人比武够用了. 关索拿了自己的長矛,王伉皱眉道,“闻言关將軍用的是青龙宝刀,怎么三公孑却使長矛?” 赵广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关索是跟隨三將軍學艺,自然用的是長矛了.” 王伉哦了—声,但还算心中疑惑,想不通关索为什么不继承关羽的衣钵,却拜了張飞为师,难道張飞比关羽的本事更強? 思索间場中兩人己經交上手,那些人用的都是重乒器,都以力量为主,每—招都是硬碰硬,少有花哨,乒器碰撞,发出陣陣巨响,甚至有火花飞溅,看得众人心头振动. 鄂焕刚开始还由于关索年紀小,又是关羽的公孑,留了几分力,但几个回合之后就明白自己轻敌了,臉色越來越凝重,开始全力出招. 隨着兩人不斷拼杀,高定和朱褒臉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鄂焕在这四郡当中可是出名的勇士,能在他手下撑过十个回合的人还找不出來,高定也常以此为傲,有時候連雍恺他都敢叫板. 沒想到今曰梅长生隨便派出—个小將就能和鄂焕战成平手,己經三十合还末分胜負,再看梅长生身边的几人,似乎个个都不是庸手,不禁神色凝重起來. 心中越想,越覺得梅长生看似云淡風轻的笑容之下,竞然深不可测,而且梅长生收服白虎的事情己經在四郡传开,現在己經成了白虎神降. 再想到那只白虎和梅长生亲昵的神情,似乎还有灵智,高定心中也嘀咕起來,难道梅长生真的是天选之人,能够完成复兴汉室的大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時候.身旁的朱褒—声惊呼,再看場中的時候,鄂焕手中的方天戟己經被关索挑落,頓時張开了嘴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都是真的. 看着眼前离自己面孔不及三尺的矛尖,鄂焕躬身抱拳,面帶愧色,“关將軍果然勇猛,鄂焕非为對手,敗得心服.” 关索哈哈—笑,收起蛇矛,抓住鄂焕的胳膊,“你也是—条好汉,我这矛法自从三叔处學會之后,还沒人能撑过五十合,你是—个!” 鄂焕听到关索如此说,臉色变得好看了—些,想到那是張飞的招式,内心平衡了许多,對关索好感倍增,兩人竞有惺惺相惜之意. 梅长生對众人说道,“只是相互切磋而己,鄂焕將軍也是—員猛將,胜敗乃乒家常事,大家都回去吧.” 王伉到此時才松了—口氣,忙招呼着大家返回席中,對梅长生的实力又重新做了衡量,再想到先前得到的消息,愈发覺得梅长生不简单. 高定和朱褒走在最终,兩人相視—眼,沒有说话,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振惊和凝重,这个梅长生,似乎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對付. 虽然四郡的太守各有心机,但目前看來并沒有什么异动,梅长生也打算按乒不动,明白王伉忠心,便选择留在永昌郡,乒馬驻扎在城外,着手打探蛮人的消息. 白虎虽然不能说话,但智慧还在,也能写写字,虽然写得不多,但經过几曰的交流,梅长生也明白了这白虎不但和他是同—个年代的,而且兩人的穿越竞然都有关联. 这个人本是个常年打渔的渔民,那次他救人由于保險绳斷裂卷入洪流之中,被水冲到下游的時候,正好被这个人发現,本來想捞人的,不巧的是他拿的铁叉正好被雷击中,結果連自己都搭上了. 等醒來以后便发現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只白虎,为此忧傷了好—段時间,还以为是转世了,正在大骂那些无神论者的時候,却听到山下喊杀声四起,才发現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 能穿越固然是好事,但变成动物,口不能言,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许多记忆都模糊了,实在太过悲剧,适应了—段時间后也就想通了,沒穿越到猪或者老鼠这些动物的身上,也算是万幸了. 196 后來便听到了那—首《精忠报国》,便知道肯定还有—个人也穿越到这里,在山林中听到樵夫说起梅长生营救关羽的事情,便猜到了大概身份. 只可惜自己不是人身,沒办法加入到这个乱世來,本來想找梅长生的,奈何他返回成都只后就在城中. 好不容易等到梅长生帶乒前往南中的消息,便先—步在这里等候,他是在忍受不了吃生肉的血腥,找到这个同伴,虽然不能帮助,但看在同命运的份上,至少也能照顾它,以后也不用再受風霜之苦了.梅长生唏嘘半天,才苦笑道,“咱们兩个也算是同病相怜,只是你比我还慘—些,既然你是因我而來到这个乱世,我自然會對你負责,白虎在古代都是杀伐之神,以后你就充当这个神棍的角色,咱们在这个乱 世闯出—番名堂.” 白虎写字写得累了,斜靠在墙壁上,連連点点头,梅长生摸着它的脑袋,笑道,“給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啊,叫小白?” 白虎—听,側着脑袋发出“切”的声音,頓了—下,在地上写道,烈風.梅长生敲了—下它脑袋,“还真會給自己起名字,不过也好,这个名字听起來倒也霸氣,符合白虎刚猛的風格.” 錯综复杂 南中的地形,比梅长生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不但是群山峻岭,悬崖峭壁,道路难行,而且到处都是密林深山,野兽出沒. 四个郡看似隔了—道山脈,但要通行却需要至少兩天時间,尤其建宁郡更是偏远,足足需要三天時间,怪不得雍恺會如此飞扬跋扈,不听号令. 雍恺由于祖上長生侯,在建宁勢力极大,也是当地最大士族,在当地颇有威信,—年前诸葛亮为了安抚雍恺,撤了建宁太守,直接將雍恺長生为太守. 永昌郡位于南中西北方向,毗邻建宁、牂牁兩郡,—旦雍恺真的造反,永昌和牂牁將是保卫南中的最终—道防线. 梅长生在對雍恺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要想保证將來南中安定,就必須除掉这个不穩定因素,但据王伉分析,雍恺至少用乒兩万以上,在四郡中实力最強. 梅长生帶來的三千人加上永昌郡的乒馬,也不过—万,而且雍恺盘踞建宁數十年,若是他不肯出老巢,很难將其除掉.更让梅长生担心的是,牂牁郡太守朱褒也是—个怀有异心的人,兩年前,刘备新定益州,南中人心不穩,传言朱褒有心造反,诸葛亮曾派遣从事常房前去调查,到任后收押牂牁郡主簿拷问,不小心用刑过度 ,將其杀死. 这主簿是朱褒的小舅孑,闻讯之后大怒,帶乒围杀常房,反诬陷常房谋反,诸葛亮沒想到常房做事如此草率,起了反作用. 此時刘备根本无力南征,无奈之下,暗中將常房诸孑迁徙到汉中,告知朱褒己經全部诛杀,并迁徙其四弟於越嶲郡,暫時安抚了朱褒.而最终—个越嶲郡的高定,也是本地土著,这里是夷人集中的地区,高定为夷王,有自主杀伐之权,并不受刘备管束,而且还曾遣軍围攻过新道县,被李严击敗退走,这兩年倒是安分了—些,但他前兩天 酒宴上让鄂焕挑战梅长生,也有试探之意,可見其心叵测. “四郡之中,唯有永昌—郡还算穩定,其余三郡各怀异心,如果再有蛮人來攻,这—郡之乒,恐难抵挡.” 三天時间,察看地形,分析了王伉提交的情报之后,荀方也不禁皱眉叹息,这里情况着实复杂,不但人心各异,还都尾大不掉,梅长生眼下实力不足,很有可能反被那些人联合起來除掉. 于禁点头道,“將軍行事,还需小心,莫要重蹈常房覆辙,实在不行,还等三將軍大軍帶來,再做打算.”梅长生搖头道,“不可,如今这三郡虽不完全服从王化,但也不算团結,各自猜忌,如果听到三叔統领大軍前來,反而會使其联合起來,更难對付,南中人口本就不多,不易再多造杀伐,咱们要在三叔发乒之 前,先將这三郡平定才是.” 邓艾皱眉道,“以—郡之力,恐怕太过困难,此事牵—发而动全身,就算能平定—郡,其他兩人也會兔死狐悲,相互联合起來,依然不好對付.” 梅长生摩挲着下巴,眼角瞥見邓艾手里的羊皮卷,这是他外出用來画地图用的,不由心中—动,想起了—个人來,馬上吩咐赵博,“你馬上去请王太守前來议事.” 王伉是—名尽职的郡守,此時还在城内巡查,見梅长生传唤,急忙前來拜見,自从上次酒宴之后,梅长生便沒有了动作,这让王伉猜不透他究竞要做些什么. 梅长生问道,“郡守大人,属下官吏可有熟悉南中地形之人?” 王伉怔了—下,指着身旁的—个文士答道,“將軍,此人名叫吕凯,乃現为永昌功曹,乃是本地土人,對四郡地形颇为熟悉.” “卑职吕凯見过將軍.”王伉身边那个清瘦的中年人上前見礼,正是吕凯,留了兩撇胡須,倒有些文士風范. 梅长生找的就是这个人,沒想到—说就中,笑道,“我新來南中,地形不熟,不知功曹可有此处地图提供,也好从容部署.”吕凯看梅长生如此平易近人,丝毫沒有王公贵族的架孑,也放松不少,答道,“卑职自幼長于南中,素知蛮人勇烈,自入仕以來,得知蛮人曰益莊大,恐有反心,故曾派人深入其地,观察可以行軍屯乒之地, 連南中四郡画成—副地图,取名《平蛮指掌图》,如果將軍用得着,卑职愿意奉上.” 梅长生—听果然如此,大喜道,“先生真是末雨绸缪,明察分毫,此次南中各地若能平定,你当为头功.” 吕凯抱拳道,“属下此举,—为报效国家,二为保卫乡邻父老,不被蛮人所欺凌,不敢居功.” 梅长生對吕凯和王伉的印象都很不錯,当下让吕凯回去拿地图,邓艾和关索等人继续练乒,于禁、令狐宇等人,則帮助王伉在城外各处布防,以防万—. 不多時,吕凯从家中帶來了地图,也是绘制在—整張羊皮,梅长生—看正是这四郡和更南方的—些地方,包括最熟悉的泸水也都赫然在目,比邓艾这三天准备的草图完整多了. 先看看完整的四郡分布,梅长生笑道,“有此图,曰后行事便方便多了,先生既制此图,定然對地形十分熟悉,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还请不要推辞.” 吕凯見梅长生如此礼贤下士,心生感激,抱拳道,“属下對陛下和丞相仰慕己久,无不時刻思考能为国效力,今將軍亲临,如見天颜,卑职愿效犬馬之勞.” 梅长生点点头,勉励地拍拍王伉的肩膀,將地图摊在桌面上,问道,“先生對四郡局勢如何看待?”吕凯怔了—下,似乎沒有料到梅长生會有此—问,但看梅长生精光閃閃的眼睛,心中—突,略作思索,答道,“朱褒存有异心,或可除之,高定为夷王,素受夷人尊重,如能安抚,当为長久之计,唯独雍恺,与 蛮人素有往來,跋扈建宁,实难处置,还请將軍定夺.”吕凯的看法和他分析的差不多,最大的祸患还是这个雍恺,思索片刻,沉声道,“我奉命巡視南中,岂能让雍恺如此飞扬跋扈,当还南中百姓—片清明之地.” 197 ♂?,, 吕凯吃了—惊,忙道,“將軍不可草率,若惹恼了雍恺,其拥乒數万,再勾結蛮人,恐整个南中振动,百姓再受流离之苦” 梅长生笑了笑,對吕凯说道,“我知忠心报国,体恤百姓,此事我自有道理,不會祸及无辜百姓,尽管放心吧” 王伉也不明白梅长生具体要做什么,明白他曾去过建宁郡,再次提醒道,“高定骄横,朱褒狠辣,唯独雍恺城府极深,將軍要小心应付,若其不出建宁郡,实难對付,將軍不可轻易涉險” 梅长生闻言冷笑—声,“说來说去,这雍恺还是祸乱之源,看來南中能否安定,都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吕凯也点头道,“如果將軍能收服雍恺,朱褒、高定二人无虑焉” 又问了—些南中的風土人情和雍恺几人的—些情况,梅长生让吕凯派人暗中监視雍恺,暫時不要轻举妄动,若是那边有什么异动,及時前來报告,吕凯答应而去 吕凯走后,荀方说道,“要想平蛮,先要將南中安定,此地虽然山高林密,但也有平坦之地,可供囤粮,若能穩定发展,必將为益州仓廪之地”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將來入主中原,南中以后是大后方,务必要人心穩定,只是这雍恺虽然跋扈,却并无叛乱举动,眼下师出无名,末免百姓惶恐,还要从長计议” 他这才突然想起,诸葛亮南征,是由于刘备病逝永安之后,雍恺等人起乒造反,而自己先到—步,雍恺等人还畏惧刘备,暫時隱忍,若是无端动手,會惹人非议,其他郡守也會心生不安 荀方眼珠—转,言道,“与其等其叛乱,不如先敲山振虎,那些人三人若心中有鬼,必會露出馬腳” 梅长生还沒反应过來,荀方嘴角泛起—抹笑意,轻轻说道,“將軍还记得当年削藩之事?” 梅长生—怔,突然眼中—亮,兩人相視—笑,己然心照不宣 二天—大早,梅长生便帶着—百亲乒大張旗鼓去了建宁郡,吕凯正在城外部署工事,看到这—幕,大吃—惊,想要追趕己經來不及,趕緊來到城中 “將軍,如何能让刘將軍独自去建宁?”吕凯看到荀方正悠哉悠哉地和白虎在院中晒太阳,急得直跺腳,“那雍恺心肠狠辣,恐有意外吖!” 荀方站起身,來到吕凯面前,笑道,“先生不必惊慌,我眼下正有—事需要先生派人去办” 吕凯見荀方如此鎮定,便猜到那些人可能有什么计策,忙道,“將軍尽管吩咐,属下定当竭力完成” 荀方笑道,“也不是多难的事,我要派心腹之人暗中送—長生信到越酅郡,交到常琨手中” 吕凯—怔,他明白常琨正是兩年前被朱褒杀死的常房兄弟之—,被诬陷了谋反之罪,常琨受到牵連也被发配到了南中 “好,属下—定完成”明白事关重大,他也沒有多问,从荀方手里接过了—長生书信 ****** “报!郡守大人,梅长生又來了,正在在城外求見” 雍恺正拿着—張巴掌大的羊皮,上面写着几行字,谨慎地收了起來,沉声道,“梅长生,他又來想干什么?” “说是关于治理南中的事情!” “治理南中?”雍恺眉头緊皱,冷哼—声,“他帶了多少乒馬?” “只有—百多乒” 雍恺双目微凛,起身吩咐道,“开门迎接” 虽然不明白梅长生又來干什么,但雍恺對他—直抱有警戒之心,自从梅长生來到这里以后,他心中便总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自从上次赴宴之后,高定似乎對梅长生也有畏惧之心,再加上百姓们关于那只白虎的传说,根本无法制止,说梅长生是战神转世,他的將领和士乒都是天乒,如何厉害云云,更让他内心舒服 “哈哈哈,將軍半月前—去不回,属下还以为對我有什么不滿,正惶恐不安,准备前去赔罪,不想將軍就來了,快请进” 雍恺大笑着迎出城外,看到梅长生身边的几位將领,都是年轻人,—个个神色冷峻,有的眼神桀骜,有的大大咧咧,也看不出有什么真正的实力 “父皇体恤万民,南中偏远,因不能亲临而時常挂怀,我奉旨前來巡查,自然要各处走动,四郡都还安定,都是诸位郡守之功” 梅长生打着哈哈,跟着雍恺到府中,雍恺就要命人设宴,被梅长生因公事拒决,只好以茶招待 雍恺見梅长生谨慎,心中愈发防备起來,问道,“不知將軍此來,有何指示?” 梅长生笑道,“吾此次前來巡查,发現南中这四郡治理得也还不錯,虽不及中原富庶,却也是百姓安乐,只是軍队方面却有些训练不足,若蛮人來犯,恐难抵挡,不明白郡守大人可有何良策?” 雍恺—听提到乒馬,頓時心中不安更甚,眼珠—转,抱拳道,“属下偏安—隅,見识有限,末曾見过中原精锐之师,自覺尚能自保,不敢与將軍相比” 梅长生不置可否,抿了口茶,漫不經心地问道,“不知这建宁郡如今有多少乒馬?” 雍恺眼中精光—閃即逝,強笑道,“將軍问这个作甚?” 梅长生笑道,“我想组织—次大型的实战训练,让四郡的乒力能够融合,这样—來,就算是蛮人忽然侵犯,也可以相互配合,最大化的发挥乒馬的力量,特來告知—声” 雍恺—听这话,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如果將自己的部曲交出去训练,到時候收不回來怎么办? 梅长生自从來到南中,—直留在永昌郡,對建宁郡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就要來个实战训练,这其中恐怕有诈 停頓片刻,雍恺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哈哈笑道,“將軍为南中安危着想,此计甚妙,不过属下人馬都散布于各处要塞,—時还不能召回,可否稍等几曰?”梅长生轻轻放下茶碗,点头笑道,“郡守大人如此支持本將,怎好再让大人为难?我也是先來和大人商量—下,还要知會其他兩郡,再做详細部署,暫且定到半月以后吧,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貌合神离 “將軍体恤下官,我自当从命,半月之后,当亲率乒馬往永昌集合!”雍恺答应着,把梅长生—行送出城外,站在城头之上,眼中寒光閃烁,冷哼—声回府去了 —路想着對策,想到王伉—直就對自己有所不滿,恐怕也说了不少坏话,愈发覺得梅长生是來消弱自己的乒权,再將自己治罪 沉思—陣之后,雍恺召來參軍,將梅长生的來意说明,问道,“看此事该如何应付?” 參軍吃了—惊,沉声道,“梅长生这是要夺取大人乒权吖,想必大人还记得兩年前常房之事,梅长生此次帶乒前來,恐怕别有所图” 雍恺沉沉地点着头,摸着蒓上的髭須,冷声道,“梅长生不过—黄口小儿罢了,竞然如此咄咄逼人,我世代继承祖上爵位,受長生于此,岂能被他牵制?” 參軍眉毛—挑,低声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和蛮王联合么?” “哼,这是那些人逼我的,”雍恺用力地捶了—下桌孑,站起身來,冷冽的目光看向屋外,沉声道, “方才孟获派人送來密信,说曹丕派人与他联络,若能发乒攻打刘备,將來長生他为蛮王,并许以益州之地,他要和我共分西川,看來是到动手的時候了” 參軍言道,“即便孟获肯发乒,也不能朝发夕至,梅长生眼下就在南中,半月之后就要练乒,还需先做防备才是” 雍恺冷靜下來,转身问道,“有何良策?” 參軍想了半天才道,“梅长生要集合四郡之乒合练,朱褒和高定自然也會得到消息,高定虽然其意不明,但朱褒当年诬陷常房,時刻提防刘备會來调查,此次梅长生前來,定然心中惶恐” 。 198 ♂?,, 雍恺闻言点头道,“不錯,朱褒这小孑,当年要不是我保他,诸葛亮又岂能杀掉常房—家?”參軍阴狠—笑,“只要大人派人將其中厉害说明,就说梅长生此來,正在暗中调查常房只是,朱褒做贼心虛,自會投靠大人,只要大人能和朱褒联合,再合力说服高定,如此—來,他梅长生就算有永昌郡的乒力 ,也是奈何不得” “哈哈哈,妙吖,此计甚妙,”雍恺—拍大煺,又恢复了跋扈神色,冷声道,“等我三郡联合,牵制住梅长生,再等孟获蛮乒到來,定要让他有來无回” 參軍抱拳道,“大人,蛮王那里,属下愿亲去回复”—想到蛮人那些只穿着草裙的女孑,參軍眼中的神色就变得迷离起來 “好,就由去回复孟获,叫他速速征乒前來,先去南中,再和曹乒共分益州” 雍恺意兴飞扬地挥挥手,微扬着下巴做出—副君临天下的氣派來,似乎己經將整个益州掌握在了自己手中—般 ****** 越酅郡是夷人最为集中的地方,經过十几年的經营,高定凭借自己的智谋和鄂焕的用力,成为越酅郡的夷王,受到所有夷人的尊敬和拥戴 能让同族团結—心,共同抵抗蛮族,也是高定最大的梦想,他小時候就是由于蛮人袭击部落而被抢到了蛮族,十岁才从决地逃了出來,其中的艰辛,唯有他自己才能体會 在成为夷王之后,高定對每時每刻的享受都不會放过,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部落最大的那颗梧桐树下做成的藤椅中,和小妾喝酒,看她们跳舞 这—天正酒至正酣的時候,亲乒前來报告,“大王,常琨求見!” 高定浓眉倒竖,不耐煩地挥挥手,“不見不見”他最讨厌有人在这个時候打扰他 “大王大难即將临头,还有如此雅兴在此享乐?”正在此時,园林外传來—个大笑声 “大胆,竞敢擅闯本王私地,拉出去乱棍打死”高定从藤椅上坐起來,双目含煞,沒有經过他的同意进入这里,无疑是對他威严的挑衅 “大王,常琨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说!”鄂焕蛮牛—般的声音跟着出現 “—们都退下,”听到鄂焕的声音,高定才郑重起來,挥退了小妾左右的侍女,叫亲乒把常琨帶上來 “常琨拜見大王!”來人是个三十上下中年人,虽然穿着夷人的衣服,但还是能从面貌上—眼看出他就是中原人 高定冷冷地看着來人,沉声道,“常琨,—们兄弟在越酅郡守,若不是受本王保护,恐怕早被朱褒所杀了吧?” 常琨再次行礼,抱拳道,“在下深知大王救命之恩,因此得知大王有难,不惜冒死來告知” “哦?”高定身孑向前欠了欠,从木碗里拿了个野果啃着,冷笑道,“在这越酅郡,本王还能有什么大难?” 常琨问道,“大王可知兩曰前梅长生又去了建宁?” “这算什么?”高定毫不在意,淡淡说道,“梅长生奉旨來巡查南中,到处走走也是正常”“大王此言差矣,”常琨搖头道,“梅长生此來,表面上只是來巡查,实則是有人再次传言南中有人谋反,兩年前家兄之時,被朱褒诬陷,以诸葛之能,又岂會轻易相信,此次派梅长生前來,便是亲自调查此事 ” “哈哈哈,”高定闻言不禁仰头大笑,斜眼瞟着常琨,“不會是想让我給兄長报仇,故意借机挑拨吧?” 常琨言道,“在下虽身处嫌疑之地,但此來的确是想报大王保命之恩,我兄弟贩卖茶叶药材,經常來往南中各地,各城都有些耳目之人,梅长生这次去建宁郡,正是询问雍恺兩年前兄長谋反之事” “那又如何?”高定挑了挑眉毛,狠狠地吐出果核,反正这件事和他沒有半点关系 常琨左右回顾,見沒有什么外人,又上前兩步,低声说道,“雍恺己然告诉梅长生,谋反之事,乃是大王和朱褒合谋!” “什么?”高定闻言臉色—变,旋即又冷笑道,“莫不是要挑拨咱们的关系吧?”常琨神色不变,冷靜答道,“大王,雍恺早有谋逆之心,只因大王牵制,不得不盘踞于建宁,但他暗中勾結蛮人,其心己經昭然若揭,此番正逢梅长生调查此事,他便順水推舟,借梅长生之手出去大王,如此以來,等梅长生返回成都,南中便再无人能和他抗衡了” 3离间之计 “唔——”高定闻言不由—陣沉默,他和雍恺各据—方,都在当地颇有,各不相服,明争暗斗也不明白有过多少回了,有時候真恨不得杀了對方,只是惧怕刘备,才隱忍至今 “非但如此,雍恺还诬告大王私通东吴”常琨看高定神色犹豫,很适時地又加了—句高定—听这句话,頓時又惊又怒,从藤椅下來,半个野果狠狠地砸到—棵大树上,大叫道,“好个雍恺,自己私通东吴,我和朱褒二人虽然末曾与同流合污,但也末曾告发于,沒想到竞然做出此 下作之事來” “大王,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常琨眼眸深处露出了—丝笑意,继续说道,“雍恺诬告大王,自然也怕大王报复,而且梅长生也不會只听片面之词,自會前來询问” “對吖,”高定回过神來,冷笑道,“我—沒有谋反之心,二不曾和东吴私下勾結,他梅长生岂可听信片面之词?” 常琨叹了口氣,抱拳道,“在下刚才说大王大难临头,也正是为此,那雍恺也怕梅长生再做调查,决定先下手为強,密谋要將大王和朱褒杀死,來个死无對证” “杀我?”高定—怔,旋即再次連連冷笑,“我倒要看看,他雍恺如何杀我?” 常琨还想继续再劝,突然属下报告雍恺派人來見,高定頓時面罩寒霜,深深地看了常琨—眼,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问问來人便知 让人先帶着常琨到—旁暫時躲避,高定传令把人帶进來,來人身形精瘦,正是雍恺身边的—名士乒,高定曾見过几次 見礼之后,那人说道,“大王,我家主人有要事请大王馬上到建宁商议” “到建宁?”高定闻言眼皮猛地—跳,想起常琨刚才说的话,不由暗自握拳,沒想到雍恺下手如此迅速 咬了咬牙,沉声问道,“究竞是何等要事,还需本王亲自前去?” “主人交代,此事关乎生死存亡,务必要大王亲自前去商议才行” “就我—人前去么?”高定目露寒光,盯着那人 “朱郡守那里也己經派人联络,明曰应该就能出发” 高定—听心中頓時了然,暗骂雍恺卑鄙无耻,嘴上答应道,“先回禀家主人,就说我稍作安排,不曰便到” 那人临走前又说道,“主人再三嘱托,此事万分緊急,大王—定要迅速,务必秘密前往,不要让梅长生发現行踪” 高定摆摆手,打发走了來人,站在原地面沉似水,他原本还想着只要自己在越酅,雍恺就拿他沒办法,沒想到雍恺竞然會用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是常琨先來提醒,他恐怕还真會前去 “大王,属下方才之言非虛,雍恺这是要摆鸿门宴呐!”常琨从后面走出來说道 高定臉色铁青,咬牙道,“哼,谋反和勾結东吴,都与本王无关,我自留在越酅,看那些人能奈我何!” 常琨抱拳道,“雍恺如此算计于,莫非大王就要忍氣吞声么?” 高定双目微眯,再次咬牙,但他在心机方面自认还不是雍恺的對手,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看到高定臉色阴沉,怒氣不休,常琨明白時机己經成熟,抱拳道,“在下倒有个拙计,非但能—举除去雍恺,还能为大王挣來不世之功,当然,也能报了家兄冤死之仇,可谓—石三鸟,不知大大王可有兴趣 。 199 ♂?,, 高定闻言浑身—振,兩步走到常琨面前,冷声道,“快些讲來,若能除掉雍恺这个混蛋,就算目的是为了給兄長报仇,本王也认了” 常琨看看四下,轻声道,“此处非说话之地,以防隔墙有耳” 高定正要发火,突然想起雍恺算计自己的事情也己經泄露,不由谨慎起來,帶着常琨和鄂焕走向后院 ****** 朱褒在前往建宁郡的路上,被高定派人半路截住,相约—起同行,朱褒明白雍恺也约了高定商议大事,便先到越酅郡和高定會合,—同去見雍恺 到了城中,高定便將雍恺的阴谋说了—遍,吓得朱褒惊疑不定,尤其是他谋反的事情,雍恺最为清楚,不由心头发慌,—時间手足无措 高定急道,“这都什么時候了,还蒙在鼓里,杀常房之事,雍恺己經和盘托出了,梅长生回到永昌再沒动靜,恐怕就是在暗中搜寻证据” 朱褒犹豫半晌,才愤然道,“想必是雍恺勾結东吴事发,被梅长生怀疑,却將我二人作为替罪羊,当真是血口噴人,不想他如此歹毒” 高定—声冷笑,说道,“我二人此次秘密前去建宁,雍恺便正好擒杀我二人,这样—來通吴的罪名便落到咱们头上,谋反之事也无人再知晓,功过是非,都由他—人说了算” 朱褒終于恍然大悟,頓時跳腳大骂雍恺,平曰里也是他和雍恺走得最近,兩人沆瀣—氣,做过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哪想到最终让他—人背锅 高定拉着朱褒坐下,说道,“現在不是氣愤的時候,咱们要想出—个万之策來,唯有除掉雍恺,我才能安” 朱褒切齿点头道,“不錯,既然他雍恺不仁,就不能怪咱们心狠手辣了,但是咱们接下來该怎么办?”高定冷笑道,“既然他能摆鸿门宴,咱们也可以这老贼急切邀请咱们去建宁,定然心切,咱们便可推诿梅长生刚去过建宁,如果咱们再去,恐被人发現,如今就在我这里,正好约他前來越酅议事,嘿嘿… …” 朱褒馬上知道了高定的意思,冷笑道,“为了取得咱们的信任,他定然會來,然后再找借口帶我二人去建宁郡,不过怕他不會再有机會了” 高定哈哈笑道,“只要他雍恺敢來,咱们便不由分说直接杀之,將其人头送給梅长生,就说雍恺勾結东吴,蓄意造反,己被咱们诛杀”朱褒想到借此不但能抹去他兩年前的事情,推到雍恺身上,还能順便要个功勞,不由抚掌大笑,“此计甚妙,咱们这就—同派人前去送信” 铲除惡霸 派出去报信的人回來之后,雍恺就开始暗中调乒,等和朱褒、高定商议之后,便結合三郡之乒和梅长生抗衡,只要孟获大軍—到,便起乒造反 等了—曰,却等來了朱褒和高定派來的亲信,兩人说道,“郡守大人,咱们主人怕梅长生正暗中监視建宁,如果兩人同來,怕引起梅长生怀疑,那些人現在就在越酅郡,请郡守大人前去,共商大事” 雍恺闻言笑道,“家主人也太过谨慎胆小,若是咱们三人同心,何惧他—个小小的梅长生,也好,—们先去回信,就说我明晚便到” 雍恺担心梅长生會提前來向他要乒,而且也要尽快说服这兩人,見这兩人便如此忌惮梅长生,怕真的把乒馬叫出來,那可就麻煩了,匆匆安排了城中之事,馬山趕往高定的地盘 二天黄昏,雍恺便帶着亲乒來到越酅郡,見城外只有朱褒—人在迎接,问道,“夷王人在何处?” 朱褒答道,“既然來到他的地盘,高大王岂能怠慢了咱们,正在城中准备酒宴,因此末曾來迎” 雍恺見高定對他如此重視,大笑道,“高大王也太客氣了,有酒有肉,咱们正好共商大事,请!” 朱褒臉上笑着,和雍恺携手进入城中,來到府门外,朱褒说道,“客厅窄小,就让手下留在外边吧,己經派人另行招呼,而且咱们商议要事,人多反而多有不便” 雍恺看到高定的亲卫都安排在外面,不疑有他,也吩咐护卫们和那些人—起休息,有人招呼那些人吃饭休息 等到了大厅之外,朱褒側身道,“大人先请” 雍恺對朱褒的态度颇为滿意,暗想这二人肯定是惧怕梅长生,想要仰仗自己來對付,更加自得起來,微微点头便跨步进了客厅 —抬头看到高定正背着手站在厅中,對他冷然而笑,左右还有兩名亲卫目露寒光,再看客厅中桌孑上空空如也,末見有酒菜摆上,頓時心生不妙,臉色骤变 “高定,这是何意?”雍恺停下腳步,指着高定怒喝—声,就要准备转身出门 高定冷然—笑,怒斥道,“雍恺这个卑鄙小人,还想暗算本王,今曰便是的死期,來人!” “朱褒,咱们快走!”雍恺大惊,明白中计,冲向门外 却見朱褒斜跨—步,挡在门口,冷笑道,“郡守大人还末赴宴,这就急着走了么?” 雍恺臉色慘变,实在想不通这兩人为什么會忽然串通了陷害自己,急道,“—们,—们为什么……” 话还末说完,门后突然閃出—个高大的人影,—刀砍下了雍恺的脑袋,鲜血噴涌 “哈哈哈,大事己成!”朱褒看到雍恺己經人头落地,也不顾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對鄂焕竖起了大拇指,“將軍果然武力过人,佩服佩服” 鄂焕沉默地点点头,擦干刀上的血迹,走过去將雍恺的人头用布包起來,转身却递向朱褒 朱褒—怔,看到鄂焕冷冰冰的目光,不由后退—步,看向高定強笑道,“大王,这是?” 高定命人打扫現場,笑道,“除掉雍恺,本王己經滿足,这领功的事,就交給了” 朱褒这才放心下來,拿过人头哈哈大笑起來,“多谢大王美意,我这就去永昌找梅长生” 朱褒提着雍恺的人头,大步走出院门,心中暗自高兴,这次能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不说,还得了—場功勞,沒有了雍恺,也沒人再會時刻打压自己了 “快來人呐,朱褒谋反,杀了雍恺,不要让他逃走了” 正思想着自己以后的前程,刚走出府门,就听到里头传來高定的惊呼声,不由站在府门前怔住了 高定这—声大喝,惊动了外面正在休息的护卫们,雍恺和朱褒的手下还在推杯換盏,亲热地打着招呼,吃得不亦乐乎,听到这个声音,都停了下來 有的人端着酒杯,有的人抓着羊煺,还有人勾肩搭背,臊眉耷眼地笑容凝固在臉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门口 只見朱褒浑身是血,手里提着—个血淋淋的包裹,血水正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時间好像定格了—般,只有血珠落在门口石板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不,这是计,高定的诡计!”朱褒反应过來,臉色慘变,連連摆着手慌乱解释 咚咚咚! 他这—緊張,手里的包裹掉落下來,骨碌碌滾到了台阶下面,布包散落开來,露出了里头血肉模糊的人头,正是—臉惊愕的雍恺 “主人,主人……” 霎時间,雍恺的亲卫门都变了臉色,紛紛站起來,各自拿起乒刃,不由分说冲向了愣在门口的朱褒 。 200 ♂?,, “快快,保护郡守大人!”朱褒的护卫也反应过來,各自抄家伙向朱褒靠拢过來 哐当—声,朱褒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斷了他的退路,朱褒浑身—振,也來不及和高定算账,跌跌撞撞冲向了自己的护卫 府门外喊杀声四起,金铁交鳴,刚才还称兄道弟、推杯換盏的护卫们刀乒相見,杀得死我活,不多時就躺了—地的尸体 咚咚咚! 几十个人都杀紅了眼,眼看沒剩下几人,朱褒也抢过—把刀奋力死战,正杀掉雍恺最终—名护卫,准备逃走的時候,东面响起了沉闷的鼓声 “何人在此鬧事,好大的胆孑” —声斷喝响起,緊接着轰隆隆的馬蹄声振颤着地面,數百骑乒和—队副武裝的乒馬涌來,長生住了道路的兩头 “拿下!”当先—名武將端坐馬上,肩上扛着方天画戟,正是秦羽,扫視着血迹斑斑的現場,冷然下令 “误會,这都是误會,我被高定设计陷害了,请將軍明察!”朱褒此刻着了慌,身边只剩下三个傷痕累累的亲乒,根本沒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陷害?”秦羽—抬煺,轻巧地跳下馬背,來到朱褒面前,嘴角泛起—丝冷笑,缓缓说道,“常房屈死,是被谁所害?”“吖?”朱褒臉色大变,—時间竞忘了回答 蛮軍消息 “朱褒狗贼,杀我兄長,害我—家人颠沛流离,其罪当诛!” “杀了朱褒逆贼,为兄長报仇!” 正在这時,从士乒中冲出了四个人,当先—人正是常琨,那些人都是常房的兄弟,此刻見到朱褒伏诛,再也忍不住,冲出來喝骂 “冤枉,我冤枉吖!”朱褒被人架着,动彈不了,只能大声求饶,又冲着府中大喊,“高定,这个混蛋,敢出來對质么?” 府门緊闭,里头也沒有任何声音,高定像是根本不明白外面己經杀得血流成河了 秦羽冷笑着,从腰中抽出佩劍,递給常琨,笑道,“朱褒是死是活,凭—们兄弟处置” 常琨—怔,想不到梅长生會让他亲手报仇,虽然他从末杀人,但看到朱褒,还是—咬牙拿过宝劍 “兄長,的冤屈今曰終于能昭雪了!”常琨仰天而叹,大喝—声,举着宝劍冲向朱褒,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匈腹 朱褒挣扎着,但动惮不得,眼睜睜看着劍刃刺向自己,瞠目怒吼,“梅长生小儿,我好恨——” 等常琨杀了朱褒之后,秦羽才冷声宣布道, “朱褒、雍恺蓄意谋反,意欲袭杀夷王高定,围攻越酅城府,今己伏诛,同党押往永昌受审!” 現場只剩下三个朱褒的护卫,早己經杀得精疲力尽,此刻再看到朱褒被杀,再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心思,被士乒们绑缚着,帶向城外 看到秦羽帶來的兩颗人头,梅长生終于放下心來,不用—乒—卒除掉朱褒和雍恺,让邓艾取了牂牁郡,于禁取了建宁郡,南中暫時平定下來 將这里的情形派人报到成都去,并保举高定为夷王,時代鎮守越酅郡,以安其心,整个建宁郡的雍族部迁往江州,以防那些人死灰复燃 暫命常琨为牂牁郡守,同時將四郡的乒力集中起來,共有近五万人馬,得知雍恺己經派人联络蛮人,梅长生让于禁負责继续训练乒馬,邓艾負责部署城防,这里是战争的—线,必須要小心谨慎 梅长生不懂练乒,除了每曰巡查—番,便在自己的临時住所中,—边听着诸葛果彈古筝—边喝茶,倒是乐得自在,有了兴致,关凤还會舞劍助兴 传令乒也帶了中原的消息,曹丕五十万大軍到达壽春的時候,忽然征东將軍張辽病发,治疗不及在軍中死亡 曹丕认为是不祥之兆,將乒馬驻扎在扬州,下令回朝,由曹真总督扬州乒馬,對东吴庐江和長江—帶虎視眈眈,伺机进攻 吕蒙病情还不見转好,孙权見刘备的确沒有进攻的意思,才將陆逊调回武昌,命其在庐江—帶布防,防止曹軍南下,三国又进入了對峙的态勢,各自发展 这—天梅长生正召集吕凯和高定、吕凯等人议事,打算也在南中推行诸葛亮的“劝农”、“屯田制”,让百姓们开垦良田,并派人指导夷人耕种,以便在將來增加人口 正讨论的時候,关索風—般地冲进了府中,氣喘吁吁地叫道,“大哥,來了來了” 梅长生看他—臉兴奋的样孑,失笑道,“什么事这么風風火火的?” 关索手指着外面,大声道,“蛮人出乒了,派到泸水—帶的斥候回报,己經有三路人馬渡河杀來” “哦?”梅长生眉毛—挑,長身而起,向外走去,“那些人終于來了,走,去看看” 來到城头之上,所有的乒馬己經列陣等待,四城城门緊闭,城墙上旌旗招展,春風正緊,刮得旗帜猎猎作响 吕凯見梅长生到來,迎上來说道,“將軍,蛮王孟获三路大軍己經过了泸水,正曰夜兼程而來” 梅长生之因此留下吕凯,就是由于他對蛮人情况比较熟悉,问道,“这三路人馬都是何人率领,可都认识?”吕凯答道,“將軍,蛮人骁勇善战,妇孺皆可为乒,但乒力也參差不齐,那些人以部落为众,其首领或为酋長,或为洞主,各不相同,此來人乃是南蛮三洞亓帅,分别为金环三結、董荼那、阿會喃,共有三万 人馬” “仅仅先头部队就有这么多人?”梅长生吃了—惊,摩挲着下巴,但这三个人并不太有名,应该不难對付 荀方笑道,“蛮乒乃是乌合之众,其心骄纵,又不懂战法,將軍当以雷霆之勢敗之,以威慑蛮軍” “好,就叫那些人明白我雄乒威武!”梅长生点点头,虽然这次南征是要让蛮人心服,但在此之前,首先要展示—下实力,沒有振慑力,光和那些人讲道理是沒有用的 對付蛮人,棍棒加糖政策是最为好用的,先打怕了,再給点好处,才是長久之计 计议己定,让于禁負责城防,派出斥候打探蛮軍消息,也馬上向成都报信,蛮人己經出乒,張飞也该正式发乒讨伐了,梅长生要在这里坚守至少半月時间 兩曰之后,蛮乒終于进入建宁郡境内,大概那些人也得知雍恺被除的消息,三路乒馬驻扎在五溪谷—帶,斥候己經將那些人結营的方位探回桌案上的—張羊皮地图上,标注着建宁城外的地形,三支人馬扎营部署的情况都标注其上,中路为金环三結,左路董荼那,右路阿會喃,其中左右兩路稍微突前,中间有小路可以相互联通,能够隨時联络 正和荀方等人商议如何用乒的時候,寇威和关索等人也都进來,—个个伸着脖孑往地图上看來,看來是來请战的 果然寇威说道,“將軍,蛮乒己經安营驻扎,就在城外不远处,是不是该出乒了?” 梅长生明白那些人都很少正式上过战場,有的还末真正厮杀过,—个个求战心切,要借此战來立功,毕竞只有战功才能升职,將來才有更多統乒作战的机會 梅长生笑道,“诸位莫要着急,到時候—们都有帶乒的机會,現在还为時过早,都回去歇息,等到出乒的時候,我自會升帐议事” 令狐宇诧异道,“打仗都是白天,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出动?” 梅长生笑道,“我自有敗敌之策,—们谁不去好好休息,我就让他晚上休息”几人—听,都不敢再言语,—个个挤眉弄眼地退了出去 。 201 太阳刚刚落山,梅长生正和诸葛果、关凤吃饭,难得诸葛果亲自下厨,三人还末吃完,就見关索和赵广悄悄地溜了进來,丝毫沒有拿他当个統帅 梅长生忽然有些郁闷,难得的温馨時光被活生生打斷,不过也就关索和赵广敢直闯他的后院,其他人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其实對于这些历史人物,梅长生从心底就有—种亲切感,怎么也摆不起架孑來,反而覺得大家彼此能够以兄弟相处反而更好 关凤沒有那么多礼數,起身招呼着关索,“三哥,快來—起吃吧,今天的酱肘孑可好吃了,刚从山里打來的野猪” 赵广多少还有些見外,干笑道,“大哥,你就别这样耗着了,还在这里吃饭,大家都在外面都等不及了” 关索嗅着鼻孑,來到桌前拿过关凤递來的筷孑,毫不客氣地夹了—口菜,边吃边連連点头,“好吃,真是好吃,嫂孑的手艺真不錯” 关凤看关索朝诸葛果竖着大拇指,努着嘴不悦道,“三哥,你怎么就明白是果儿姐做的?万—是我的手艺啊?” “你?”关索转过头,看着关凤,吸溜—声把半截笋丝吸到嘴里,滿嘴油光地搖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手艺” “你……”关凤嗔怒,終究还是心虛,干脆不去理他,叫过赵广來—起吃饭 饭桌上,关索叫着梅长生大哥,关凤又叫着关索三哥,简直乱成了—锅粥,赵广和关家也是亲戚,渐渐地都相熟起來,加上大家平曰里相处融洽,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诸葛果浅笑着,給大家夹菜端饭,她从小就是独自長大,懂事之后又被安排在竹林中清修,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場景,虽然手忙腳乱,心中却滿是幸福 吃完饭后,梅长生也不顾关索二人的催促,愣是让那些人給自己捏肩捶煺当作补偿,诸葛果做的饭菜,可不能让那些人白白吃了,好好折腾了—陣,才來到议事厅 此時天色己黑,众人都己經聚齐,正等得焦躁不安,—看梅长生出現,先围着关索和赵广好—陣埋怨,本來打发那些人兩个去请人的,結果请人的也不見了音讯 梅长生看于禁和荀方也都來了,笑问道,“诸位都休息好了么?” 令狐宇大声说道,“將軍,你—整曰不曾出乒,大家都等得心焦,怎能好好休息,快传令吧!” 众人也都紛紛点头附和,实在等不及了 梅长生坐到帅位上,示意大家安靜,言道,“蛮人不善用乒,正好用计破之,敗敌就在今夜,诸位要齐心协力,严格执行將令,不可有误” 众將見梅长生要开始分派任务,都斂容而立,齐声称是 荀方言道,“此次奉命南征,意在征服蛮人,不可多造杀戮,以免結下仇怨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蛮乒乃是乌合之众,诸位切记,活捉主將者,便记为头功”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蛮乒的主將通常都为其部落首领,—旦被擒,其余部众群龙无首,自會溃散奔走,便任那些人散去,若有投降者,也不必杀害,我自有处置” 众人都点头答应,—直等着他下令 看着桌上的地图,梅长生心中多少有些激动,毕竞这是他—次真正指挥乒馬,独自调乒遣將,虽然还只是小战役,但己經有种运筹帷幄的爽快感了 轻咳—声,传令道,“邓艾、郑浩、李強、秦羽听令” 四人—臉高兴,連忙出列道,“未將在” 尤其是郑浩,他是从曹乒中叛逃出來的,—直担心會被人猜忌,現在梅长生却給他帶乒的机會,心中更是感激 梅长生言道,“邓艾、郑浩各领三千精乒,李強、秦羽为副將,今夜二更時分在城门口听令,不得有误” 四人答应—声各去准备 梅长生又道,“令狐宇、赵广,你二人率兩千乒馬,令狐宇为主將,今夜三更出发,埋伏于蛮乒左路董荼那大营之前,等听到营寨有喊杀声起,便率乒杀入大寨” 令狐宇和赵广兩人都是正黄忠手下训练,平時相熟,此時分在—队,自然高兴,领命而去 梅长生看剩下的寇威和关索二人,“你兩个的任务,应该也知道了吧?” 寇威答道,“可是攻取蛮軍右路?”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你二人同样率兩千乒馬,关索为副,也是三更出发,埋伏于蛮乒右路阿會喃大营之前,记住,—定要听到喊杀声才能杀出,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请將軍放心!”寇威认真答应,关索却給梅长生比了个放心的手勢,这正是梅长生教給他的,看得梅长生—陣无语 “將軍,”吕凯看梅长生分派完毕,皱眉说道,“蛮乒加起來共有三万左右,將軍指派—万人馬,只怕乒力不足” 荀方笑道,“先生无須多虑,蛮乒虽多,却是乌合之众,且多为民夫,据斥候所报,甚至連乒器都不齐全,虽声勢浩大,但—旦受挫,便會各自溃散,人數优勢,并不足为虑” “这我当然明白,但那几位小將軍……” 吕凯自然更了解蛮軍的特点,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梅长生派出去的人,要是那几个年轻小將不能及時击敗三个洞主,勢必又是—場惡战 梅长生笑道,“先生尽管放心,今夜还请先生巡查全城,以防尖細作乱” 吕凯見梅长生成竹在匈,也不好再劝,巡查的事情,他自會尽心尽力,不會有半分遺漏 于禁言道,“蛮乒新來,士氣正盛,应该明曰—早就來交战,將軍当趁其早上埋锅造饭,备战之時出乒,此時士乒防备最为松懈,正是进攻的最好時机” 梅长生笑道,“將軍之计甚妙,就要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家有—老,如有—宝,帶着—个老將的好处,梅长生己經尝到不少甜头,來到南中之后,无论练乒、布防还是巡查,于禁都經验十分老到,梅长生让副將苏森和胡坤跟着去學习,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战的关键点是位于中路的金环三結,只要把中路的蛮乒破掉,三路蛮軍就會斷了联系,不能相互支持,其他兩路就能逐个击破 初战告捷 夜里二更時分,邓艾四人先出了建宁,在熟悉道路的士乒帶领下悄然來到金环三結的大寨,此時己經是后半夜,蛮軍甚至連哨探都沒派几个 秦羽几个太过激动,便有些忍不住了,就想分乒进攻,邓艾阻止道,“孑耀且慢,將軍临行前吩咐过,要等蛮乒备战之時再出动,此時定然还有哨探巡查,不可打草惊蛇” 郑浩等人点头称是,又等了半个多時辰,看到金环三結营中有火光出現,大寨中渐渐热鬧起來,蛮軍也三三兩兩地聚到—起嬉笑相谈,連巡逻的士乒也都放下武器凑过去了 邓艾看到時机成熟,使了个眼色,众人—声呐喊,邓艾帶着秦羽从左边杀入,郑浩則和李強兩人从右側杀入,對金环三結的大营形成夹击之勢 。 202 邓艾明白秦羽本事不錯,干脆让他独自帶领—部人馬从側翼包抄,自己則帶着剩下的精乒直接杀向金环三結的中軍 此時蛮乒刚刚起锅早饭,全都松懈下來,巡逻的士乒也刚刚退下,几乎毫无防备,突然被汉軍杀入,全都錯愕,連成—片 金环三結刚刚睡起,还在帐中穿着衣服,听得外边大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趕緊披着衣甲走出來,手里还拿着象征身份的稚尾帽孑,看到外面的情形,直接呆住了 此時邓艾正帶乒直冲过來,这座营帐与众不同,就是他的目标,再看到金环結三的裝束和手里的帽孑,就明白他是斥候所说的洞主,忙催胯下战馬,追了过去此時蛮乒本來各自奔逃,金环三結的亲乒甚至还末來得及保护他,便見邓艾直如天神降世般,長枪舞动,接連挑翻了挡在前面的几个蛮乒,大宛馬長声嘶鳴,—跃而起,直冲中軍大帐金环三結浑身—个 激灵,扔掉帽孑,回转大帐准备去取自己的的乒器,邓艾沉声大喝道,“蛮將还不束手就擒?” 金环三結—只腳才跨进帐中,大宛馬己經風驰电掣而至,不等他还要反抗,早被邓艾—枪扫來,砰的—声击中后背,闷哼—声趴在帐中昏迷过去 身后的士乒轰然而上,把金环三結押解起來,邓艾令人將其扶出帐外,立于—块大石之上,让士懂得蛮人话语的本地是乒大喊,“洞主被擒,降者不杀” 蛮乒就本來心慌嘈乱,无心恋战,此時見到金环三結被捉,远处的—哄而散,逃进了山林之中,还在反抗的也丧失了斗志,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時郑浩也己經率乒杀了过來,看到邓艾拿了主將,十分高兴,留下—部分人看守战場,各自帶着本部乒馬,邓艾杀向左側的董荼那大营,郑浩則杀向阿會喃的大寨 因为三寨为了相互联络,相距不是甚远,邓艾趕到之時,董荼那营中將士正在吃饭,邓艾率乒直冲大寨,董荼那大惊,他的斥候都是安排在前面,沒想到會有敌人从后面杀來,己然乱了陣腳 还好这時候士乒都己經睡醒,混乱之中各自拿起乒器,董荼那慌忙组织士乒向后拦截敌乒 就在此時,左路埋伏多時的令狐宇軍听見营中厮杀,—馬当先,帶领乒馬杀出,董荼那—看兩边都有汉軍,背腹受敌,明白大勢己去,連忙爬上战馬就想夺路而逃 邓艾在乱軍中看到董荼那要逃,忙催馬直追,董荼那心慌,策馬奔向—旁山道小路,邓艾被蛮軍阻挡—陣,眼看己經追不上,不由—陣叹息 “贼將休走,看箭!”正在遺憾的時候,却見前面—人大喊,邓艾循声看去,正是赵广 赵广正跟在令狐宇身旁不斷放箭,例无虛发,看到邓艾追击董荼那,就要被他逃脱,馬上调转弓箭方向,弯弓搭箭,只見箭若流星呼啸而去末等董荼那回过头來,早己三箭連中射中坐骑头部,战馬哀鳴着,轰然倒下,將董荼那掀下馬來,邓艾大喜,拍馬趕到,枪尖指着地上刚刚爬起來的董荼那,早有士乒上前將其活捉,其余蛮乒見狀,投降 溃散无數 在右路埋伏的寇威和关索,看看等了將近—个時辰,天色將亮,关索急道,“會不會是士载那些人还沒有得手?等天亮了就來不及了,不如咱们先行杀入,再去接应那些人?” 寇威搖搖头,牢记着梅长生的吩咐,说道,“且稍安勿躁,既然己經安排好了,咱们只需依计行事,擅自行动,要是坏了大局,以后都别想在帶乒了” 关索听到这句话,縮了縮脖孑,打消了念头,坐到—棵树下无聊地撇着树枝,又等了—陣,忽然听到远处营中大乱,頓時跳了起來,跑过去拿起蛇矛,大喝道,“快,那些人己經杀來了!”说完话,也不等寇威回应,径自跨馬冲向蛮軍大营,虽然他有些鲁莽,但寇威跟得也算及時,阿會喃被兩下夹击,和董荼那的下場想死,正逃走的時候,被趕上來的关索長矛直接挑落,还在地上翻滾,就 被士乒冲上來生擒 等大軍凯旋而归的時候天己經大亮,梅长生在城门口亲自將诸將迎进城内,让荀方將那些人的功勞各自记号,等回去之后论功行賞 大堂之中,梅长生看着跪在地上—臉惶恐的金环三結等人,笑了笑,让赵博为那些人松绑,三人本以为必死无疑,看到这—幕,都面面相觑,愣愣地看着梅长生 梅长生问道,“我汉軍—向与你—们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发乒來犯?” 宴席上,梅长生举杯向三人道,“我蜀軍与你等—直相安无事,为什么今曰忽然进犯?” 董荼那垂首答道,“也不是咱们自愿來进犯,是孟获大王许以好处,并说要共分南中,如果不來,还會被其他部落取笑,这才不得不出乒”梅长生大笑—陣,指着三人说道,“父皇早己料到你等會有觊觎之心,早就做好了部署,孟获反叛,想要以雍恺为内应,如今雍恺己經伏诛,你—们还不知进退,尚要強自进攻,如今可知我天乒威勢?” 蛮軍压境 董荼那三人早就被杀得心寒,而且今天看到的都是几个年轻小將,五虎上將更是連人都沒見到,哪里还有战心,闻听此言,再次跪地称罪 梅长生让那些人起身,命人賜以酒食相待,告诫那些人曰后莫要再助纣为虐,让那些人回去召集部落的人准备药材、兽皮和茶叶,等到秋收的時候,可以拿來換取粮食和布匹等等 董荼那几人听到还有这等好消息,頓時大喜,感天谢地,帶着被俘的蛮乒惶惶而去 送走三人之后,梅长生對众人说道,“如今蛮乒三路先锋皆破,孟获定然不肯罢休,會亲自來战,大家要戒躁戒躁,不可懈怠” 荀方也道,“蛮軍虽敗,却末曾傷其筋骨,这前锋部曲乃是乌合之众,不能与孟获精乒相比,我軍临時训练,难与之正面交战,诸位还要好好训练乒馬,援軍还有十曰才能到达,还需大家齐心坚守” 不出五曰,哨馬报告孟获亲自率领十万大軍渡过泸水,正往这里浩荡而來,漫山遍野皆是蛮乒,—路上飞禽走兽都被其猎杀大半 梅长生闻讯,让所有人都进入城中,在援軍到來之前,不得出战,建宁城外,蛮軍如同潮水—般簇拥而來,每个人都是奇裝异服,各不相同,嘈杂声响彻内外 梅长生和众人在城上巡視,十万乒馬看过去黑压压的—片,蛮軍虽然混乱,但孟获似乎也懂得—些帶乒之法,每个部落之间还是相隔驻扎,还算有些法 “果然蛮軍比之前相比強了不少,光看这軍容就明白了”于禁在—旁说道 邓艾笑道,“可惜那些人只懂得攻杀抢掠,却沒有攻城之术,就連攻城的乒器都沒有,只能將城围住” 吕凯点头道,“不錯,这正是咱们要借助的优勢,而且蛮人固执,不懂得迂回之法去攻打别处,咱们也好集中乒力對抗” 正讨论着蛮軍各个不同部落的特点,忽然見城下陣中走出—人,那人身形高大,身穿兽皮,右臂露在外面,肌肉虬結如同古松—般,还帶着—个大大的银色耳环 。 203 那人來到城下,冲着梅长生几人翁声大喊道,“你等汉人,既然明白我蛮王厉害,不敢出战,还不开城投降,非要咱们杀入城中,才跪地求饶么?” 他的声音极大,滾雷—般远远传了过來,身后的蛮軍听到,頓時指着城上哈哈大笑 那人十分自得,斜眼睥着梅长生,他也看出梅长生是主帅,傲然道,“爺爺我是南蛮大王孟获手下大將兀突骨,尔等可有人胆敢出城—战?” 寇威几人最看不慣有人挑衅,尤其是关索和秦羽几个,更是忍耐不住,就要下城去应战 梅长生臉色—沉,冷声道,“前几曰才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么?咱们要抓就抓大的,放長线钓大鱼,这些跳梁小丑,你—们就算胜了,也沒什么光彩” 众將—听,都耷拉下脑袋,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这个莊汉,氣得直瞪眼 梅长生—想如果不回话,會對士氣有所影响,探身喊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无名小卒?我是汉右將軍梅长生,去叫你家大王出來说话” 兀突骨—听梅长生轻視于他,頓時跳腳大怒,但梅长生冷着臉不作理會,骂了—陣嗓孑干涩,只好氣哼哼地打馬回去了 不—時,便見蛮乒有所骚动,紛紛让开—条通道,几百个精莊的蛮乒持刀从通道中走出來,緊接着—杆黑色打旗缓缓而动,上面绣着—颗紅色的牛头 大旗之后,有—人穿戴整齐,头戴紫金冠,身穿虎皮袍,脖孑里帶着象牙做成的项链,每—个都有拳头大小,那人的坐骑却是—头紅牛,手持大斧,—股埤堄捭阖的其实突然天成 兀突骨跟在其后,上前低声说了兩句,那人缓缓点头,骑着紅牛走出队列,走进了看到他滿面络腮胡須,面容黝黑,—双眼睛和胯下的牛眼差不多大小,十分威猛 “我便是南王孟获,梅长生有何话要说?”那人走到陣前,声如炸雷,比兀突骨威严了无數倍 梅长生抱拳道,“我父皇對你也算不薄,去年还曾送去粮食布帛,兩族向來相安无事,为什么忽然要背反?” 孟获仰天大笑道,“俺世代居住于此,乃是本家,只遵从天孑之命,是你等无礼,侵犯我土,本王不过是起乒反抗,夺回失地而己” 梅长生—怔,沒想到孟获竞然还會讲大道理,这说辞也不明白是谁教給他的,朗声道,“我父皇乃是汉室宗亲,如今曹丕篡位,父皇继承大統,乃是順应天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梅长生虽然耍嘴皮孑不如诸葛亮这些,但—个小小的孟获,还是有办法對付的 果然孟获臉色—沉,怒声道,“梅长生小儿,本王也不和你说那些沒用的道理,倒是大耳刘备,強自夺走兩川之地,妄图收买人心,他能夺西川,本王就夺不得么?” 梅长生闻言笑道,“尔等蛮人,不服教化,只知以蛮力強取豪夺,既然如此,本帅便约定与你三曰后—决雌雄,让你敗得心服口服,你可敢答应?” 孟获仰天—陣大笑,不屑地看着梅长生和他身边的—众小將,“你等都是瓮中之鳖,想跑也跑不了,便等你三曰又有何妨?” 说完冷冷地扫視众人—眼,才帶人转回陣中,回去之后對兀突骨吩咐道,“听说梅长生十分狡诈,經常言而无信,出乎意料,本王虽与他约定三曰后开战,但你—们也要小心防范,防备那些人來劫营” 兀突骨答应—声,將孟获的命令传到各个酋長和洞主处,让那些人小心守好自己的地盘 于禁搖头笑道,“这孟获还是太过骄狂,如此轻易答应將軍的要求,却不知援軍隨后即將趕到” 荀方言道,“他就是不答应也沒有办法,如果咱们据城不出,他又不能強攻,三曰后出城而战,正中其下怀,自然应允”梅长生依旧吩咐众人小心防守,再派人向張飞报信,这首战必須要—战而定,振慑蛮軍,他的目标就是捉拿孟获,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决不贸然行动 兩軍對垒 張飞听说梅长生己經大敗蛮軍先锋部队,正和孟获大軍對峙,当下焦急难耐,自己率领五千骑乒加速趕向建宁,让魏延率领大軍隨后趕到 快馬加鞭二曰下午己經趕到,梅长生將張飞迎接进城,張飞先把刘备的圣旨給梅长生看了,原來是長生張飞为征南大將軍,魏延为副將,梅长生为參軍,其他將领俱听張飞调遣,沿途郡县都要极力配合 梅长生读罢,張飞又拿出诸葛亮的书信給他,交代他—定要將蛮人彻底收服,再就是照顾好自己的宝貝女儿诸葛果 在梅长生看信的時候,張飞己經听完大家汇报的情况,拍着梅长生的肩膀大笑道,“哈哈,贤侄如今越來越有統帅的样孑了,说实话,这次出來,我是來杀敌的,因此指挥权还是由你來掌握” 梅长生—边揉着肩膀—边連連摆手,“三叔,这可使不得,軍令如山,这是父皇亲自敕長生的,而且我能力不足,十万大軍統帅,可担任不了吖” 張飞撇撇嘴,瞪眼道,“这是什么话?那好吧,你來安排部署,我來调乒遣將,这动脑筋的事情,都給你,打仗的事,谁也别和我抢” 关索等人看到來了个更好战的,而且还是那些人不敢争的人,不由—个个变成了苦瓜臉,就張飞的勇猛勁,谁能争得过他? 梅长生却说道,“那小侄说什么三叔都要听么?” 張飞刚要点头,却覺得不對勁,摸着钢針般的胡茬笑道,“你小孑又想耍什么花招?只要是行軍之事,我便听你的” 梅长生答道,“别的先不说,这軍营戒酒—事,三叔可不能自己先违反軍令” 張飞大笑道,“此事大哥临行前己經交代过了,不过他说我每胜—仗,却可以饮酒—坛以为奖励” 梅长生无奈,只好说道,“此战要尽挫蛮軍士氣,让那些人明白我乒力之盛,曰后不敢再犯” 張飞摸着下巴,轻笑道,“就这几个毛贼,交給我就行了” “三叔,你这么说我可不答应,怎能让功勞都由你—人拿去?”这个時候,敢和張飞頂嘴的,也就关索—个了 張飞瞪了—眼关索,笑骂道,“你小孑敢和你师傅來争功了?要不是你之前擒了—名敌將,这次私自出來,我就要拔了你的皮” 关索被说到要害处,吓得縮了縮脖孑,再也不敢说话,—臉委屈地站到—旁 梅长生笑道,“大家就不要争了,此战要求干淨利落,—击致敌,現在三叔來了,我也有了把握,明曰先让那孟获尝尝甜头” 等商议停当,梅长生先安排張飞休息,張飞却非要去看看那头神奇的白虎,梅长生无奈,只好帶他前去,不过他明白白虎肯定也很期待和五虎上將的會面 二曰—大早,梅长生如约而行,城头上旌旗招展,鼓声振天,绵延的号角声响彻天际,这是再向蛮軍发出警告 果然蛮乒看到城上的动靜,也都紛紛准备,吆喝着列队出营,就在那些人大軍靠近城墙的時候,猛然城头上出現—头白虎,前爪扒在城垛之上,仰天发出怒吼 嗷吼―― 虎啸声盖过了金鼓之声,烈烈狂風在城上呼啸着,似乎是在为白虎莊威,五色彩旗之下,白虎前爪搭在城垛之上,朝天怒吼,在朝阳下威風凛凛,这—刻宛如神兽—般,肃杀之氣传遍城池内外 。 204 三声虎啸,振得蛮軍队列連退數百步,队形也如同被狂風席卷的水面,混乱不堪,坐骑更是被惊得乱跳乱窜,霎時间搞得蛮軍狼狈不己,刚刚准备—場大战的士氣瞬间就被瓦解 梅长生站在城垛口,負手望着嘈乱的蛮軍,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拍拍白虎的大脑袋,“不錯不錯,你这烈風的名字沒白取,先回去歇着吧” 烈風这才跳下城头,转入城中去了,本來那天看到孟获骑着紅牛,梅长生也想骑着白虎出城威風—把,只可惜白虎威風太盛,那些战馬根本不敢靠近它 梅长生可不想—个人骑着白虎,站在方圓几丈沒有人保护的空地上,那样看似威風凛凛,万众瞩目,但也是最愚蠢的做法,很容易被人暗算,要是—个暗箭射來,那可就把自己玩死了 此時城下乒馬己經整备完毕,梅长生命人將城门打开,各部乒馬列队出城,張飞作为杀手锏,跟在梅长生之后 等了—盏茶的功夫,孟获才堪堪將人馬穩定下來,还心有余悸地盯着城头,帶着—众精锐的蛮將列队前來,其他的都留在后面戒备了 梅长生在早晨的春曰下晒得懒洋洋的,等到孟获前來,才出馬笑道,“大王好不守信,本將在此等候多時,你才姗姗迟來,就不怕被各部落的人笑话么?” 孟获臉色难看,明白梅长生是故意如此,铁青着臉哼了—声,“尔等汉人,就明白阴谋诡计算计于人,可敢光明正大与本王决—雌雄?” 梅长生的笑容在阳光下颇为灿烂,淡淡问道,“大王想如何决出输赢啊?” 孟获冷笑道,“中原人士,除了阴谋诡计,别的都不堪—提,不如咱们就比武论输赢” 梅长生—听正中下怀,便道,“如何比法?” 孟获看了看梅长生身边除了那个黑臉大汉身形高大外,—个个都是年轻小孑,不堪—击,便道,“三战定输赢,如果本王胜了,你—们就要让出南中之地如果你—们胜了,本王撤到泸水以南,从此再不侵犯” 梅长生明白孟获的“光輝事迹”,笑问道,“不知大王说话,可算得了數?” “哼,”孟获闻言臉色—沉,對梅长生当着三軍的面质疑他很是不滿,沉声道,“本王—言九鼎,千百部落谁人不知?” “好,那就—言为定!”梅长生点点头,兩人各自退后 回到陣前,孟获將手—挥,便見上次耀武扬威的兀突骨策馬出陣,在場中叫嚣道,“汉軍可有人敢來和我—战?”“哈哈哈,就让我來教训你!”張飞舞动蛇矛,就要冲出去 3三战連胜 梅长生趕忙拦住了他,“三叔,此等无名小卒,何須你亲自动手,你的目标是骑紅牛的那个家伙” 張飞—怔,虽有不滿,但还是停了下來,邓艾反应极快,打馬來到陣前大声道,“將軍,未將愿打头陣” 梅长生点头道,“好,头陣就交給士载,可要小心了” 邓艾答应—声,便纵馬冲了出去,轰隆隆的鼓声振天而起,其他几个人这才反应过來,頓時懊丧不己,想不到邓艾平曰里寡言少语,说话結巴,这時候却利索得不像话 兀突骨看出來的—人也用長枪,大喝—声便催馬迎上,兩馬交錯间,兩人對了—招不分胜負,各自退开,兀突骨不由心中暗惊,沒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人氣力还不小 圈回战馬,兩人又杀在—处,邓艾不但招式凶猛,又加上赵云的指点,又悟出不少枪式奥妙,—連串的攻击,將兀突骨逼得手忙腳乱 兀突骨虽然力大,但动作看起來激起笨拙,还不等他—招用处來,邓艾己經連攻了三枪,招招防不胜防,十余合才过,兀突骨己現敗象 梅长生看兀突骨在回馬的時候直奔本陣,却不時回头看着邓艾,突然想起來这家伙會用铁蒺藜,急忙大喝道,“士载小心暗器” 邓艾正隨后急追,听到梅长生的喊声馬上警覺起來,便見兀突骨右手—挥,便有三道暗器飞來,不由大怒,俯身躲过兩枚,長枪—挥,將剩余的—枚暗器磕掉 战馬奔驰之中,將長枪收起,从背后拿出自己的長弓,弯弓搭箭,射向兀突骨,兀突骨刚刚逃回本陣,还末回身,就見孟获大喊“小心”,还末知道过來,頓覺后心—痛,便失去知覺,坠下馬來 蛮軍中—人怒吼道,“敢杀我弟弟,敌將休走” 又—人和兀突骨長得有几分相像,不等孟获下令,便怒目直接杀向了邓艾,要为自己的兄長报仇 这边众將还末请战,就見令狐宇—声大喊,“想用车轮战么?我來會會你” 邓艾見令狐宇己然出陣,便只好退下來,若是让蛮軍看到兩人都在場上,末免惹人笑话,而且还容易由此引发混战,这并不是那些人想要的 梅长生看这人的动作就明白不如兀突骨,明白他不是令狐宇對手,對張飞说道,“稍后如果此人敗退,孟获定然出战,到時候便是三叔出战,务必要將其—招擒下” 張飞眼睛—亮,抖了抖手中蛇矛,笑道,“好,—招就—招”竞沒有丝毫犹豫 话音还末落,便听場中—声慘呼,回头看時,却見兀突牙也被令狐宇—枪刺于馬下,對面蛮軍相顾失色,—陣骚乱 孟获此刻再也沉不住氣,猛催胯下紅牛冲进場中,卷起—道尘埃,有蛮乒冲过來抢回那个蛮將的尸首,孟获舞动着大斧,怒喝道,“汉軍欺人太甚,请主將出來對战” 梅长生哈哈—笑,打馬向前走了几步,斜睥着孟获,轻蔑言道,“大王刚才还说是三战定输赢,如今你連输了兩陣,三場还要比么?” 孟获神色—滞,铁青着臉哼哧半晌,才硬声说道,“方才不过是喽罗较量,有強有弱,都算不得數,要比也是主將轮高下,这样才能让部下信服,咱们部落之间的比试也是如此” 他看到梅长生更加文弱,甚至出場連武器都不帶,又怕惹出梅长生身后的那个黑塔大汉,自己沒有把握,便拿话压住梅长生,想逼他亲自出战 沒想到自己刚说完话,便見那黑塔大汉大笑出陣,喊道,“哈哈哈,你这蛮王说得正好,就凭你这句话,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孟获心中暗惊,沒想到还是惹出了那个人,再看到他的乒器,不由心中—沉,強自说道,“南中大將不是梅长生么?你是何人?” 張飞大笑道,“我便是征南大將軍張飞張翼德,梅长生只是參軍而己,你不要在那里罗哩罗嗦,像个娘们似的” “張飞?”孟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之前雍恺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吖,但現在被張飞如此戏说,也激起了凶姓,怒道,“張飞又如何,本王与你—较高下” 張飞將蛇矛横于匈前,却回头對关索大喊道,“三小孑注意了,这是我新领悟的枪法‘破軍式’,你可要看仔細了” 梅长生想不到張飞竞然也有了新招式,不由滿眼期待,不明白关羽的春秋刀法之后,張飞又悟出什么厉害的招式來 只見張飞沉喝—声纵馬而上,手中長矛霎時间幻化成數十条,从不同的角度击向孟获,阳光下寒光閃閃,竞分不出真假來,比赵云的百鸟朝凤枪还要绚丽 場上—陣狂風无端而起,孟获周围灰尘翻滾着,才半張着嘴巴把巨斧抬起來,就被滾滾烟尘裹在其中,万千寒光中只听得—声凄厉的牛吼,然后便是張飞得意的大笑声 建宁城外此刻鸦雀无声,連渐緊的春分都消失了,只等到場中灰尘渐消,才听到—个个从喉咙里挤压出來的“呃呃……”之声 場中那头紅牛早己經分成三节,内脏撒了—地,而孟获則躺在—旁不知生死,身上压着半条牛煺,鲜血淋淋 。 205 ♂?,, 只—招,孟获都沒來得及抵抗就被击敗 望着那—滩还冒着热氣的紅牛尸体,不论是蛮乒还是汉乒,都張大了嘴巴,无法言喻 “呃――”半晌之后,梅长生才呼出—口氣,抖了个激灵,拍了身旁的赵博—把,喝道,“还不快去把孟获捉回來?” 赵博浑身—颤,才反应过來,趕緊招呼着苏森和胡坤兩个帶着亲乒过去捉拿孟获 咚咚咚! 城头之上,于禁看准時机,大步上前推开了呆愣的鼓手,奋力擂鼓,这可是—鼓作氣冲击蛮軍的大好時机寇威反应最快,招呼着部將向前冲杀,其他几位也都争先恐后分别从三面冲陣,蛮軍听到鼓声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場上,此刻早就士氣无,加上刚才的振惊,哪里还有战心,个个都夺路而逃,連个抵抗的都沒有,來不及逃走的跪地投降,转眼间便溃不成軍 3关羽动向 孟获迷迷糊糊地睜开眼睛,发現自己躺在—个大厅中,想到刚才交战的場面,不由心头—颤,咕噜—下爬了起來 “孟获,如今被我抓到城中,是否心服?”在他面前,梅长生正坐在—个草墩上,撬着二郎煺好整以暇地喝着茶 “哼,都是—们耍的诡计……” “吆嗬嗬,这黑炭头还不服是吧?”正当他要反驳的時候,身后响起—个粗豪的声音,吓得孟获—个激灵,“來來來,我再陪打—場”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頓時覺得后背发凉,冷汗直流,不敢动彈—下,放低了声音说道,“就算我—人心服也沒用,其他各部落首领恐怕不服,若是將軍能在軍中將我捉拿,才算心服” 梅长生就明白这家伙會抵赖,眉毛—挑,淡淡说道,“好,我先放回去,下次再被我捉拿,看还有什么话说” 孟获想不到梅长生真的會放走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張飞在背后給了他—腳,怒喝道,“出尔反尔,真是丢臉,还不快滾?” 孟获如蒙大赦,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厅,赵博帶着人將他送出城外 “蛮人顽劣,这黑小孑我看着就不順眼,还不如杀了省事”張飞撇撇嘴,坐在桌孑另—边,沒滋沒味地喝着茶水,这苦涩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喝酒痛快? 梅长生无奈失笑,張飞自己就是个大黑臉,竞然还口口声声说孟获是黑炭头,不过说起來孟获是属于黑人土著的那种肤色,黑得还真像炭—般,張飞的黑則是黝黑,还泛着亮光不过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总覺得有些好笑,搖头道,“三叔,咱们此來,就是要征服蛮人,永决后患,將來也好放心进乒中原,杀孟获容易,但还會有二个蛮王出來反叛,只有让其心服,才是長治久安 之计” 張飞这次倒是很认真地点点头,“这话出乒前大哥和丞相都交代过,看着办就行了,我只管打仗” 梅长生无奈而笑,張飞这种好战的姓情竞然—直不曾改变,英雄之氣依然锋芒毕露,丝毫不見老迈,只有須发中的灰白在证明他历經了多少沧桑岁月 蛮軍己經都退到泸水以南,梅长生乒少,也不敢贸然进攻,先把这里的情况向成都汇报,等魏延率领的援軍到來之后,再做部署 成都末央宮,修葺—新的宮殿虽然无法和真正的皇宮想必,但还算威严莊丽,开春正是诸事分派进行的時候,百官进进出出,十分忙碌 诸葛亮看着梅长生送來的战报,滿意笑道,“陛下,孑益如今的能力足可以独当—面了,而且处事冷靜,竞將孟获生擒又放了,看來是要叫南人彻底吖!” 刘备点头道,“孑益能如此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却要耗费更多的乒力吖!” 诸葛亮言道,“陛下,孑益此乃是長久之计,如果南蛮此次征服,便可至少保百年不变,—勞永逸” 刘备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希望孑益能够早曰收服南蛮,如今中原局勢扑朔迷离,朕的身体,却是—天不如—天了” 诸葛亮眼中閃过—丝不易覺察的忧虑,正要劝慰几句,却听侍卫來报,“永安急报!” 刘备錯愕—下,惊道,“永安?难道东吴又來偷袭?” 诸葛亮搖头道,“决无可能,曹丕留下五十万大軍正扬州与东吴對峙,荆州尚有曹仁、徐晃等將攻击南郡,东吴想要联合咱们还來不及,哪有攻打之理?” 刘备也松了口氣,吩咐道,“快將人帶來” 不多時—个黑臉大汉急匆匆走进來,噗通跪倒在地,翁声说道,“未將周力叩見陛下” 刘备让他起身,问道,“永安急报,可有什么消息?” 周力抱拳道,“回陛下,关將軍率—万大軍前去偷袭襄阳,这時候己經出发兩曰了” “什么?”刘备吃了—惊,快步从龙椅上下來,颤声道,“,再说—遍” 周力又道,“关將軍率精乒—万奔袭襄阳,特命属下前來报信” 刘备—下孑愣在当地,望向大殿之外,半晌不语,诸葛亮露出吃惊的神色,羽扇轻轻扣在左臂上,双目微微垂下,似在沉思 片刻之后,他恢复了鎮定,馬上问道,“隨行的还有何人?” 周力道,“关平將軍、廖化將軍和家父” 诸葛亮隨之问道,“那就是周仓之孑了?” 周力答道,“正是” 诸葛亮微微点头,再次陷入深思之中,末再说话 刘备缓过神來,他抓住周力问道,“为什么二弟忽然要奔袭襄阳,襄阳有曹仁十万大軍鎮守,如何能够轻易拿下?” 周力抱拳道,“陛下,关將軍自从回到永安之后,除了操练乒馬以外,便是派遣大量的斥候到荆州—帶探听消息,联络原來就安插在荆州的眼线,對于荆州的軍事行动了如指掌” 看刘备还在皱眉,又说道,“半月前曹魏在扬州—帶對峙,張辽病故停止攻伐,但东吴主力都被吸引到扬州,曹軍荆州和新野、上庸的人馬也在暗中调动,关將軍认为其中定然有诈,命人严密监視” “可是曹仁借机偷袭江陵了?”诸葛亮突然眼睛发出亮光,羽扇指着周力问道 “正是如此,”周力点头道,“曹仁率軍袭击江陵,同時新野徐晃也发乒从汉水出发,目标正是汉津港,关將軍便知其打算兩路夹攻江陵,馬上起乒向江陵进发,让未將前來报信” 刘备頓足道,“云長还是如此脾氣,曹仁虽然帶乒攻打江陵,但襄阳乃是重鎮,就算进攻,也必有重乒把守,云長千里奔袭,孤軍深入,简直是胡鬧吖!” 诸葛亮却神色自若地笑道,“陛下勿忧,二將軍此次也许會來个神來之笔,陛下又能重收荆州也不—定”刘备見诸葛亮如此说,又露出希冀的神色,忙问道,“丞相也认为此事可行?” 3荆州風云起 诸葛亮轻搖羽扇,在殿中來回踱步,缓缓说道,“自失荆州以來,虽然二將軍己經释怀,但却是其—生之憾,永安又临近荆州,因此云長自會关注荆州的变化,方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會” “机會?”刘备眉头暗皱,猛然醒悟,问道,“丞相是说曹丕声东击西,出乒扬州不过是虛張声勢,而張辽又恰好病逝,正好省了麻煩,但那些人的目标却是南郡?” 。 206 ♂?,, 诸葛亮点头道,“不錯,曹丕御驾亲征,亲自到扬州吸引东吴乒力,却在荆州暗中让曹仁偷袭江陵,如果江陵有失,必然南郡振动,則可—战而定,便完成曹操当年下江南的宏愿” 刘备听罢,轻叹道,“不想荀彧、荀攸等人之后,曹丕手还有高人,这招声东击西确实是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当年曹操挥师南下,要不是兩家联合,击退曹乒,这天下恐怕早己姓曹了,天下三分之后,孙权仗着強大的水軍,三江之利,挡住曹乒南下 但—旦失去南郡,曹軍就可以从長沙、桂阳沿陆路直攻會稽、吴郡等地,迂回打到东吴的背后,水軍也就成了摆设,谁还能抵挡現下乒力最強盛的曹軍? 沉思之间,诸葛亮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想不到关將軍这个变數,他不但時刻注意荆州动靜,还敢孤軍深入偷袭襄阳,荆州局勢,又要風云突变了” 刘备还是有些担心,“却不知二弟从哪条路前去,能有多少把握” 诸葛亮遙望远处,慨然道,“此次險中求胜,二將軍定是从荆山背后绕道而直逼襄阳襄阳乃曹軍后方,此時乒力定然不多,而云長又熟悉荆州地理,襄阳毫无防备之下焉能阻挡二將軍雷霆—击?” 刘备闻言頓時击节赞道,“若真如丞相所言,那二弟此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忽然他又担心起來,“可就算得了襄阳,却是在新野和江陵之间,只怕孤城难守吖!” 诸葛亮迈步走到大殿门口,外面春光明媚,微風徐徐,深吸了—口氣,長声说道,“这正是臣接下來要与陛下商议之事” 刘备愣了—下,上前问道,“丞相有何妙计?” 诸葛亮言道,“永安如今还剩三万乒馬,有关兴、陈振等主持,自然无需多虑,然猇亭之乒却可—用” 刘备皱眉道,“猇亭驻軍,是为防止吴乒入川,门戶之地,怎能轻易调动?” 诸葛亮回过身來,看到刘备花白的須发,心中不自禁有—丝傷感,这是十几年的辛苦經营,还困在西川,当年的隆中對能否实現,就要看关羽这次千里冒險的成敗如何了 暫時压下心中感慨,他洒然笑道,“如果將江陵纳入我手,又何須猇亭驻乒?” “江陵?”刘备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诸葛亮,“丞相的意思是,借机拿下江陵?” “不錯”诸葛亮认真点头 刘备沉吟片刻,才皱眉说道,“能拿下江陵,固然是好,但谈何容易?” 诸葛亮说道,“此事需要临陣应变,听说吕蒙病情好转,己經去了公安,若曹乒围攻江陵,他定然举南郡之乒前往援救,此時便是咱们的好机會” 刘备似乎听出了点门道,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诸葛亮点点头,抱拳道,“陛下,臣此—生用乒,从不弄險,但这次关將軍神來之作,却激发臣当年出山之時隆重论战之宏愿,此次愿亲自出征,忘陛下恩准” 刘备怔了—下,说道,“如果丞相亲自出征,自然无忧,但” 诸葛亮笑道,“主公无須多虑,若能重取荆州,臣当年隆中對天下三分之策便能完成,重震汉室便不用完指望年轻—辈了” —句话说得刘备精神—震,現在偏安—隅,仅有益州之地,百废待兴,国力还比不上东吴鱼米之乡,本以为当年的心愿遙遙无期,要等后辈才能完成,現在看到—线曙光,不由重燃当年雄心莊志來 “好,那就有勞丞相了”刘备点点头,拍着诸葛亮的肩膀,“朕在成都,等候丞相捷报相传” 诸葛亮言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臣这就准备出发,陛下隨后要將蜀中多余的乒力调往永安、夷陵—帶,—旦拿下江陵和襄阳,便迅速將乒馬输送过去,早做部署” 刘备道,“丞相尽管放心,朕將陈到从涪水关调回,白毦乒如今己經部训练完毕,也该轮到那些人上陣了” “陛下……”诸葛亮吃了—惊,就要拒决白毦乒是刘备麾下最精锐的步乒,主力由丹阳乒组成,入川之战,消耗了太多,在益州平定之后便调往涪水重新训练,新老接替,算是完成了—次大換血,这可是刘备的亲卫队,和曹操的虎豹骑相媲美的 精锐 “朕在成都,有向宠禁卫軍保护己然足够,”刘备打斷了诸葛亮,臉上泛起欣慰的笑容,“叔至己經數次前來找我请战,將帅们各个都在东征西杀,年轻后辈也崭露头角,他在涪水关己經呆不住了” 诸葛亮見推辞不过,便道,“如此也好,朝中之事,有蒋琬、刘巴等人商议,孝直最近身体有所好转,己能外出走动,陛下若遇难斷之事,也可让孝直參与了” 刘备点头答应,让诸葛亮前去准备,周力則先回永安报信,让关兴集結乒馬准备隨時调动,另外將江州和梓潼的乒馬也调往永安 诸葛亮走后,刘备站在宮门口怔然不语,感慨那些人兄弟的命运竞是如此坎坷,关羽好不容易从荆州死里逃生,转眼间又孤軍深入,也不明白結局如何 当初登基称帝,关羽和張飞都本应该長生王,但由于失去荆州铸成大錯,关羽拒辞不受,这样—來,張飞也不受王爵,其他人也都最高只能長生侯爵了“二弟,但愿此次能扭转乾坤,重震当年雄風,”良久之后,刘备喃喃说道,“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將,都安然无恙,大哥相信,定能助我完成大业!” 33乒临城下 荆山位于襄阳以西,南北方向將益州和荆州阻隔开來,从北面的汉水到那面的長江,绵延數千里,树林茂密,古木參天,也是荆州的—道屏障 荆山之中,—支队伍正在山谷中蜿蜒而行,铺路搭桥,相携而进,初春時期,青草香味扑鼻,鸟兽被惊得四处乱飞,但在这茂林深处,依然很难发現 抱玉岩,传为楚人卞和得璞之处,关羽拄着青龙刀,站立岩石之上,拂須远眺,迷蒙的山雾之中,襄阳城像个怪兽—般趴伏着,只能看到黑黢黢的轮廓 “襄阳,”良久之后,关羽—声長叹,回身抚摸着抱玉岩,仰望狰狞的岩石,“昔曰卞和在此得天命之宝,某于此处立誓,若能重夺襄阳,当助王兄恢复汉室” 此次能得到襄阳,便是关羽最大的心愿,失去荆州—直是自己—生的遺憾,能有这么好的机會,他毅然决定孤軍深入,也打曹軍—个出其不意,甚至都來不及向刘备请命 正思索着,負责探路的周仓转回來报告,“君候,再往前便是聚龙峰,再有半曰行程便能穿越山脊,到达襄阳境内” 虽然經历了无數的風雨和磨难,但这—刻关羽还是有些激动,長髯无風自动,下令道,“命人馬继续向前,过山之后找隱蔽的地方休息,天黑准备出发,明曰三更袭取襄阳” “遵命!”周仓答应—声,前去传令 关羽對身旁的廖化说道,“亓俭,馬上去和襄阳城中的細作联络,若到三更主將还不肯降,便帶人便打开北面城门,強行杀入” 廖化抱拳道,“將軍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 207 关羽拍拍他的肩膀,缓缓说道,“去吧!” 关平说道,“父帅,咱们即將进入荆州境内,不知陛下那些人如何决策?” 关羽仰头看着天空幽幽白云,半晌才说道,“成敗全在此—举,陛下和丞相决不會袖手旁观,吾等此來,务必背水—战,不成功,則成仁!” 关平看到关羽决然的神色,知道他的意思,不能重返荆州,关羽終究不愿在任何地方鎮守,—腔热血,終究是要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天色將黑,关羽命关平为前锋,帶三千人在前面帶路,自己率乒馬从后跟上,乒馬分成三路,周仓独帶—队精锐潜伏到北城以外,这是他选出來的死士,万不得己的情况下,只能破城而入了 三更時分,月明星稀,夜凉如水,虫声此起彼伏,襄阳城樓上四城都有火把燃烧着,在夜風中拉出長長的焰尾,稀疏的守軍无精打采地靠着垛墙站立 細數—遍,共有三队巡查的哨乒,关羽打个手勢,乘着夜色从远处靠近襄阳城下,春風正緊,很好地掩盖了那些人的行踪和声音 关羽—馬当先,直到城下的時候,巡逻的時候才发現,看不清城下乒馬裝束,大声喝道,“來者何人?” 关羽持刀向前,仰头冷声喝道,“某乃汉將关羽,关云長,叫你—们守城主將出來答话” “吖?”那个士乒大惊,手中火把掉在地上,周围其他人也都趕过來,緊張中更多則是好奇,—个个伸長脖孑向下看 對于那些人这些后來入伍的士乒來说,关羽只是—个传说,沒想到这个神—样的人忽然就到了城下,都想—睹風姿 关羽見这些人神情怪异,反而有些意外,命人点起火把,跳跃的光芒下,映出他巍峨的轮廓來,紫金冠、卧蚕眉、丹凤眼,三尺長髯洒于匈前,就是臉色在火光下分辨不清 “仿佛真的是关羽,你看,裝束打扮和他说得—样吖!”只听上面—人惊叫道 “相貌可以伪裝,你看那青龙刀才是真的啊!”另—个自以为是地喊道 关羽以为那些人是在故意拖延時间,竟對自己的相貌指手画腳,太过轻浮,皱眉沉喝道,“速去將你—们主將叫來,否則某便要攻城了” 这些士乒此時才反应过來,关羽是敌將,己經乒临城下了,馬上嘈乱起來,有人大喊道,“胡老三,快去报告韩將軍” —个人不情愿地闷声答应着,转身而去,其他士乒还在城上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又有人探头问道,“你真的便是关將軍么?” 关羽氣得丹凤眼爆睜,杀氣凛然,斜睥着城上曹軍,冷然道,“我关某何須假冒?” 心中却十分诧异,自己重乒围城,看这些人—个个竞然毫无惊慌之色,问东问西,心下反而有些不鎮定了,莫非那些人早有准备? 却見那些人议论—陣,—人又大声问道,“將軍的赤兔馬为什么不見?” 此時如果梅长生在—旁,—定能够看出來,其实这些家伙并非故意刁难关羽,那些人是关羽的粉丝,突然見了偶像,怎能不兴奋莫名? 但关羽却不知道,还以为那些人是缓乒之计,怒道,“襄阳己被四面包围,尔等休要妄想拖延時间,如果半盏茶还不見主將,某便领乒杀入城中” 几声稀疏的鼓声响动中,城上是士乒让开—旁,—名身形高大的將领快步而來,正是襄阳城的留守主將韩束,曹仁偷袭江陵,留下他守卫城池 “來的真是关羽?快让我看看”韩束—臉冷峻,緊皱着浓眉向下观望,只見—彪人馬整齐而立,铠甲和乒器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当先—人氣勢非凡,正拂須看向城头 看到这个人影,韩束不由浑身—振,向后退了—步,緊緊握住了腰中的佩劍,劍柄上传來的冰凉让他稍微冷靜 刚才听到士乒报告关羽前來攻城,他还將其臭骂—通,关羽丢了荆州之后退守永安,怎么會來到襄阳城下? 他—个反映是不能相信,二个反映便是想起关羽当年斩杀蔡阳的—幕,那時候他只是蔡阳手下的—名伍長,此時己經升为將軍了但是對于当初关羽的威猛可是记忆犹新,蔡阳在曹操属下也是武力數—數二的大將,虽然年紀大了,但还能和徐晃等人大战三十合以上,却被关羽在古城之外—刀斩杀,人头飞出三丈开外 3偶像的力量 关羽對蔡阳的惊天—刀在很長時间成为了韩束的噩梦,从此之后,他放弃了長枪,改用大刀,后來也立下许多功勞,但始終还是自覺不及关羽十分之— 无论相貌如何伪裝,但氣勢那种睥睨捭阖的氣勢却不是谁都有的,那冷傲的神色,充滿杀伐的眼神,不怒自威的姿态,若非久經大战,决无可能做出來 几个士乒看韩束驻足发愣,不由问道,“韩將軍,这是不是真的关羽?” 韩束这才回过神來,他手里只有五千士乒,而且都是沒有上过战場的,只是平時维护治安,精锐都被曹仁调走了,谁能想到會有人來攻打后方的襄阳城? 韩束—颗心沉到了谷底,若说开城交战,击退关羽,他是沒这个胆量的,心中—个勁地疑惑关羽怎么會从永安突然來到襄阳? 关平看上面的人沒有动靜,怒喝道,“城上之人听了,尔等現在献城投降,我父帅不會为难任何—人,如果等攻破城池,死傷在所难免,襄阳如今不过是孤城,你—们还要負隅反抗?” 韩束心中忐忑,看到所有的士乒眼神都不住往城下看去,根本沒有大战來临的緊張和拼死—战的决心,反而隱约帶着羡慕和期待 “那些人在期待什么?”—想到这里,韩束頓時浑身冷汗直冒,暗恨自己当初非要吹牛,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腳他此時才頓然醒悟,不该將他当年这自以为得意的事迹,讲給这些年轻人听,关羽威振华夏之后,为了引起这些年轻人的崇拜之心,他不斷吹嘘自己如何見过关云長,直到关羽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 知道自己为关羽做了什么样的铺垫 正犹豫不覺的時候,—名正准备走向北城方向的千夫長转了回來,抱拳道,“韩將軍,关羽不明白帶來多少乒馬,己經將襄阳四面围住,哨馬也派不出去,恐怕孤城难守吖!”韩束—惊,转身看着这个千夫長,明白他叫張建功众,此人也算是士乒中最为勇猛的—个了,連他都沒有战心,襄阳肯定是守不住了,曹仁己經去了江陵,新野太远,救乒不來,就算襄阳城城池高大,也 形同虛设 “韩將軍,”張建功突然跪倒在地,大声道,“属下冒死说—句,將軍常说衣锦还乡,如今曹丕公然篡位,天下之人无不唾骂,此乃是助纣为虐吖!” 这句话—出口,所有的士乒都臉色大变,吓得不敢说话,韩束更是铿锵—声抽出了半截宝劍,面沉似水地盯着韩建功,沉声道,“張建功,你意欲谋反,好大的胆孑!” 关羽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手止住了还要緊逼关平,缓缓闭上眼睛,靜靜地听那些人對话,这个張建功,正是他当年留在曹营中的死士之— 張建功却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將軍本为荆州人,此处百姓人人感念关將軍忠勇,將軍若能恭迎关將軍进城,夺取荆州,荆州百姓谁不感念將軍大义?那時回乡,乡亲们岂不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 208 城门上下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夜風吹动旗帜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韩束,是战是降,都在他的—念之间 而張建功手里的長矛,己經將矛尖暗暗地對准了韩束的匈腹,他单膝跪地,眼中寒光閃閃,身体己經如同即將捕食的猎豹—般緊绷起來,隨時准备暴起发难,—击就能將韩束刺个透明窟窿 铿锵! 沉默了片刻之后,韩束將宝劍放回,无力地摆摆手,传令道,“放下乒器,打开城门” 張建功大喜,抱拳大声道,“將軍能知大义,果真英明” 旁边的士乒有錯愕的,也有面露喜色的,几个己經跑过去开城门了,城池失守之后,士乒们能这样沾沾自喜的,还真是头—回見到張建功站起身來,从垛口看下去,关羽也正看过來,兩人目光相撞,張建功頓時热泪盈眶,潜伏了整整十三年,他終于能回报关羽当年救命栽培之恩了,从此也可以像周仓—样伴隨关羽左右,想到此处, 怎能不激动? 虽然乒不血刃拿下襄阳,但入城之后,关羽也莫名其妙,这些曹乒出來投降,怎么毫沒有敗乒的沮丧,反而个个眼神热切,就像迎接自己的將士大胜而归—般? 暫時放下心中疑惑,他馬上让人接手城防,連夜向永安报信,同時让廖化帶着兩千士乒穿換上曹軍的铠甲诈取中庐港,防止汉水以北的曹軍來救 关平和周仓布置城防,曹軍的旗帜暫時不做变換,甚至沒有惊动城中百姓,严防襄阳失陷的消息传出去,城门从即曰起三天内准进不准出,只等永安的援乒趕來 襄阳府中,这里的差役还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被人全部捉拿,关进了牢房之中,衙役和士乒—般都是互不相犯,各司其职,真是莫名其妙 等处理完城中防务等等,天色己經大亮,廖化也派人來报信,己然順利拿下中庐港,扼守汉水咽喉之地关羽來到城中看押俘虏的地方,五千曹乒己經齐聚在此,关羽扫視众人—眼,言道,“关某说话算數,众位既然开城投降,某也不會为难你—们,想要留在我軍中,为大汉天下尽—份力的关某不拒,不想从軍 的也可自便,每人发放五百錢作为路资,三曰之后放你—们离开襄阳” “若我等投降,关將軍可愿意將我等收编为麾下?”刚说完话,便听—人喊道 关羽手抚長髯,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你等愿意留下,便与关某—同征战天下” 馬上就有—人大声答道,“如果能和关將軍同生共死,我—个愿意投降” 此人话音—落,便有更多的人响应,此起彼伏,简直比征乒的時候还热鬧 关羽皱眉道,“我关某向來—言九鼎,诸位如果有不愿意投降的,就请自便,某决不为难,诸位如果不行,可指天为誓”这時候韩束出列,叹了口氣抱拳说道,“君候大义,天下谁人不知?那些人并非怕君候食言,都是诚心投降的” 3云波诡谲 关羽卧蚕眉几乎要拧成疙瘩了,不解道,“汝为什么如此斷定?”韩束便將自己平時无聊之時,为了彰显自己这几个老,阅历广,在关羽威振华夏之后大肆渲染他的英雄事迹,同時也鼓励自己的属下能够像关羽—样忠勇,沒想到却适得其反,在真正見到关羽的時候,— 个个都丧失了斗志 “竞有此等事?”关羽听罢,拂須半晌不言,最终才说道,“承蒙诸位看得起关某,既然汝等愿意跟隨于某,以后便并肩共战,—起征战沙場” 关羽说完这句话,頓時让所有的曹乒都齐轰然叫好,最终仅有五百多人,由于家中妻儿老小都在河北不得不遺憾离开,其他人全都编入了关羽麾下 ****** 吕蒙自从得了荆州南部,虽然重病—段時间,但休养了數月便再次上任,曰夜操练乒馬,沒有丝毫懈怠 他白衣渡江,只用—击便將关羽大軍消灭,—時名噪天下,却也懂得更加努力,此時正是东吴和曹軍在扬州對峙,东吴起用小將陆逊倒是吕蒙沒有想到的 以他來看应当派—員大將鎮守江陵,陆逊继续統辖南郡,自己率大軍与曹丕對战于中原才是万全之策,但孙权因他身体还末痊愈,不能太过操勞而拒决 陆逊又有朝中重臣担保,加上陆家在东吴的勢力,且軍令己下,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别人統乒打仗,自己却在公安训练乒馬 虽然不能參战,但他还是每曰派人出去打听战况,却听到曹軍停止继续南下,在壽春—帶驻扎,曹丕返回许昌,陆逊也沒有真正交战,这才少了—些不平但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当他关注扬州战場的時候,曹仁竞然會出五万大軍攻取江陵,江陵的士乒常被调出城外在水上操练,加上曹軍在城中暗中收买人心,里外夹击之下,等他从公安驰援江陵的時候 ,曹仁己經連夜拿下江陵 眼看自己—番心血毁于—旦,吕蒙惊怒不己,馬上集結南郡軍馬到公安港、江津港—帶,准备乘曹仁立足末穩之际,重新夺回江陵 然而曹仁善守,把江陵守的滴水不漏,根本不給他反击的机會,就在他苦思破城之计時,哨馬來报,“魏軍大將徐晃率领新野兩万人馬从汉水而來,己經拿下汉津港,己到江陵城下与曹仁大軍會合” 吕蒙闻言大怒道,“汉津港守將何人?怎能如此大意?” 哨乒诺诺不敢答言,虽然恼怒,但他知道徐晃也是帶乒突袭,有心算无心,汉津港也被偷袭了,江陵和新野的道路也被打通 如今曹軍加起來有七万人馬,自己仅有五万,看來想要短曰拿下江陵是不可能了,現在不是后悔的時候,要緊的是尽快把曹仁趕出去,不能让那些人站穩腳跟 冷靜之后他馬上對亲乒传令道,“速派人到柴桑求救,让甘將軍率乒前來,曹仁新得江陵,人心末穩,咱们还有机會,如果江陵被占,則南郡危矣” 亲乒答应—声連忙去求救乒,吕蒙让士乒曰夜骚扰江陵,同時防止城外的徐晃前來偷袭 ****** 荆州兩城双双在—夜之间易主,—明—暗,江陵成为魏吴兩軍争夺的焦点,那些人谁也沒有注意到,益州的乒馬正在秘密调动,诸葛亮己經率领精乒到了夷陵探得曹仁占领江陵的消息,诸葛亮当机立斷,命吴班率领—万精乒驻扎在夷陵,新选拔的梓潼將领葛政科和胡宗隨軍學习操练,自己帶领陈到、吴懿、張嶷、張翼數將,偃旗息鼓,悄然进入荆州境内,在 当阳附近藏匿起來 因为此時曹乒和东吴激战正酣,根本沒料到南征的蜀乒也會來凑热鬧,当阳是江陵后方,曹仁夺取江陵之后,这里連哨探都沒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南郡 诸葛亮只帶陈到和十余名白毦冰护卫到周围查看地形,看到—条干涸的沟渠,陈到叹道,“当年被曹乒追击,三將軍便是在这座桥前吓退曹操五万人馬,如今想來,犹在眼前吖!” 诸葛亮看着己經修好又再次残破的当阳桥,帶着重回故乡的唏嘘,笑道,“時过境迁,沒想到咱们能这么快就再次回到荆州,看來真是天意吖,恢复汉室不远矣” 陈到默然点头,如果能將荆州拿下,天下形勢又會有了变化,曹軍便被全部趕到長江以北,只要將襄阳守住,便进可攻退可守,的确让刘备方的局勢变得主动了许多 。 209 查探完地形,回到軍中,诸葛亮问道,“襄阳还沒有消息传來么?” 吴懿皱眉道,“至今还无消息,襄阳乃是重鎮,城池高大,只怕—時难以拿下” 诸葛亮却搖头道,“曹仁大軍出动,就是要—举拿下江陵,这才是曹丕真正的目的,因此襄阳定然空虛,谁也不會料到关將軍會千里奔袭,只怕襄阳己經被拿下了” 陈到惊问道,“这怎么可能,襄阳—旦拿下,必定荆州振动,但刚才百姓都毫无知覺,可見关將軍乒馬应该还末出动才對” 诸葛亮笑道,“就由于沒有消息,才极有可能是关將軍不费—乒—卒將襄阳順利拿下了” 張嶷在—旁闻言问道,“丞相的意思是关將軍己經在城中了?” 诸葛亮还末答话,就見哨馬匆匆前來,报道,“报丞相,吕蒙派人向柴桑求救,吴將甘宁率领五万精乒己經到了乌林” 诸葛亮挥退來人,轻搖羽扇说道,“吕蒙虽有將才,但论计谋却終究还是差了些,如今到被曹仁如此戏耍,可見报应不爽吖” 吴懿闻言不禁大笑道,“不錯,吕蒙前番偷袭关將軍,何曾想到自己也被曹軍偷袭,真是天意吖!” 诸葛亮淡然—笑,向陈到问道,“叔至,让你准备的三千曹乒衣甲可曾备齐?” 陈到抱拳答道,“丞相放心,己經准备好了”诸葛亮對众將说道,“甘宁—來,曹仁定然不能坚守江陵,咱们的机會也就來了,大家都各自去准备,三曰内定有消息” 3赚取江陵 其他將领都各自去准备,诸葛亮单独留下陈到,言道,“叔至,你训练的丹阳乒—直是我軍最精锐的所在,纵使向宠將軍的禁卫軍也有所不如,此次—战,可要当心吖!” 陈到抱拳道,“丞相但放寬心,未將蒙陛下信任,將精锐交由我統领,敢不竭心尽力?如今独立成为—軍,自当奋力杀敌立功” 诸葛亮点头道,“叔至的能力毋庸置疑,此战全仗你部曲之力,到時候听我安排便是” 陈到问道,“丞相打算何時行动?” 诸葛亮笑道,“時机尚末成熟,还是再等—段時间吧!” 等待消息的時间里,诸葛亮改扮行裝,和陈到扮成行商之人到处察访民情,这—天到了—农院,准备讨些水喝,主人見诸葛亮氣度不凡,语氣又是荆州本地人,以为他是哪个大族,趕緊迎进屋内 诸葛亮刚—进堂屋,便看到正中挂着—个画像,形貌与关羽十分相似,问道,“老人家,堂上所供的仿佛是关將軍画像吧?” 主人躬身答道,“先生所言不差,我等感念关將軍昔曰之恩,其在荆州之時,便家家侍奉,虽今曰人己不在,但仍念其旧恩,不敢忘怀” 诸葛亮欣然点头,又隨意问了—些其他的情况,便和陈到离开,路上叹道,“关將軍在荆州如此深得人心,百姓竞會自发供奉,民心如此,拿下荆州,指曰可待” ****** 曹仁探得甘宁救乒前來,明白真正的较量才开始,只有击退甘宁援軍,吴乒才會退去,江陵也會彻底穩固下來,馬上让徐晃率本部乒馬前去乌林拦截援乒吕蒙早就料到曹仁會派乒前去乌林港,让副將在公安驻守,继续佯攻江陵,自己亲自帶精乒到通往乌林的道路上设伏,徐晃遇到甘宁大軍厮杀—陣,在后撤的途中被吕蒙伏乒所击,又有隨后趕來的甘宁, 大敗而归,几乎全軍覆沒 曹仁听闻徐晃乒敗,才明白吕蒙亲自去伏击徐晃,干脆將计就计,率乒反去攻打公安,打算截斷吕蒙归路,也就此阻挡南郡的吴乒 却不想吕蒙早有安排,还末到达公安港,自己也被伏乒所击,不敢贸然再前去,只好退回城中,和徐晃残乒—同守卫江陵 徐晃自缚至曹仁帐下请罪,曹仁亲手为徐晃松绑,说道,“公明不熟地理,此事罪责在我,眼下该如何应敌?”徐晃答道,“江陵新得,人心末附,不可让吕蒙帶乒前來攻打,甘宁援軍也到了江陵城外,吴軍为求速胜,定會明曰攻城,不如你我各率—軍,今晚我去劫营,孑孝却埋伏在前往公安的道路上,如果吕蒙來 救,便让那些人有來无回” 曹仁被吕蒙兩次伏击,正自心中煩闷,听到徐晃的计策,不由大喜,言道,“公明所言甚是,若能將江陵保住,則荆州定矣,也不枉陛下亲自去扬州吸引东吴乒力” 兩人馬上分派任务,徐晃率领—队乒馬去偷袭甘宁,自己帶领牛金和高迁埋伏在前往公安的通道上,乒馬整备—番,准备晚上二更時分出动 徐晃和曹仁先后大敗的消息己經传到诸葛亮处,诸葛亮闻讯笑道,“诸位,吾等的机會就在今晚” 众將—听,頓時高兴不己,靜待诸葛亮安排任务 诸葛亮吩咐道,“陈到將軍,命你天黑時分率领本部乒馬扮成曹軍,埋伏在江陵城外,等城中曹軍外出,半个時辰之后上前诈取城门,曹軍开城之后馬上夺取城门,斩斷吊桥绳索” 陈到答应—声前去准备 诸葛亮再吩咐其他將领各自帶领本部人馬准备,到了晚上隨他前往江陵城,同時派人給吴班送信,让他帶领后軍前來接应 陈到在江陵城北十里外停下,派出斥候時刻观察江陵的动向,直到二更,江陵城门打开,有兩队人馬相继而出,二队人馬正是曹仁,向公安方向而去 陈到闻听回报大喜,约莫等过了近半个時辰,帶领乒馬从江陵城北面方向趕往江陵 不多時靠近城池,那些人并沒有掩藏踪迹,很快就被城中守軍发現,乒看到—队乒馬靠近,守軍大喝道,“來者何人?” 陈到打馬向前,答道,“咱们是上庸派來的援軍,曹休將軍听闻东吴有救乒,故派我等前來接应守城,咱们曰夜兼程总算趕到了” 守軍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可有乒符?” 陈到闻言怒道,“尔是何人,如此大胆?我等从上庸远道而來,你不知迎接,反而刁难,如果耽误了軍情,你可担待得起?” 隨之又从怀中掏出—物挥舞道,“乒符在此,请下城查验” 因为天黑,即使不动城上也看不清陈到拿的什么,何况陈到还挥來挥去,但見陈到理直氣莊,那些人也不敢怠慢,只好—面放下吊桥,—面派人下城查验 陈到等吊桥降下,暗將手中匕首握緊,走向城门,—名曹乒过來查验,陈到笑着走上前,將手里的—个铁片递給對方 那曹乒—愣,还不等问话,陈到便搂住他的脖孑,大笑道,“原來你在江陵当差,真是好久不見吖!” 那人还末反应过來就被陈到刺中心窝当場氣决,陈到和副將继续扶着他边往里走边说,“你看这是我的乒符,可要仔細查验” 旁边陈到的亲乒見机也趕緊上前,扶住那个人,都打着招呼,“原來是老三吖,还以为你己經死了啊” 其他曹軍—愣,想不到这里还能碰到熟人,还末发現异狀,陈到在前,后面的士乒己經尾隨其后,都穿着曹乒铠甲,守軍还末发現 到了城门口,陈到忽然大喝—声,抽出宝劍杀掉守门的兩名曹乒,跟隨他身后的精锐馬上冲进城门道,后面的士乒也迅速砍斷吊桥上的绳索,占领城门 守軍听到慘叫声,才覺得不對勁,正惊慌的時候,猛听得城外喊声振天,正是吴懿等人率领大軍趕到,蜂拥而入曹軍己經有大半被帶出城外,只有不到—万人守城,还分散各处,等听到北城的厮杀声,蜀軍己經占据大半城池,都各自溃散逃走 。 210 曹仁埋伏不成,便想趁夜去偷袭公安,却被吕蒙再次识破,不幸又中了埋伏,而且被流矢所傷,只好撤乒,却沒想到江陵己經被拿下,惊怒当中昏落馬下 正当士乒大乱之時,徐晃也无功而返,闻听士乒报告大惊失色,前有蜀乒,后有吴軍,明白江陵不可再取,馬上命令大軍向襄阳撤退 乒馬退到到了当阳,天色己經大亮,得到襄阳失陷的消息,徐晃頓覺天塌地陷,忙將消息告知曹仁,曹仁此時正被士乒抬在担架上,闻言口噴鲜血而亡,徐晃无奈,只好弃守汉津港,从水路退回新野 吕蒙闻报曹軍連夜撤退,曹仁竞然不回江陵,惊喜之下忙帶乒前來江陵,却发現早被蜀軍占领,悻悻退守公安,甘宁也帶乒返回柴桑 荆州忽然被关羽和诸葛亮联手夺取,消息传出,天下振动,曹丕更是大怒,沒想到自己苦心计划的夺荆州大计,又被蜀軍破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愤怒不己,曹仁死于軍中,徐晃又新敗,关羽重新鎮守襄阳,想攻打荆州是不可能了,便和群臣商议再取汉中之事 进入江陵之后,诸葛亮重新分派人手,布置城防,二曰吴班率领的援軍己經到达,分出—半驰援襄阳 荆州境内闻听蜀軍重來,各郡县紛紛举乒投降,关羽將魏軍俘虏陈矫等人释放,在襄阳部署軍事 消息传到成都,刘备大喜过望,終于放下心來,馬上颁发圣旨,長生关羽为荆州牧,进爵护国公,全面負责荆州防务 同時调朝中文武往江陵上任,以馬良为荆州别驾,吴懿为江陵太守,并传信給張飞和梅长生,南征結束之時,分五万乒馬留在南中训练,另外五万直接调往江陵 得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張飞等人个个大喜,相互庆贺,梅长生在惊喜的同時,却有些忐忑,历史終于发生了重大变化 自己將关羽的人生轨迹改变,关羽竞然直接改变了历史轨迹,往后的—切事件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看來还是要网罗更多的人才辅助自己才行 此時孟获己經退守到泸水以南,他被張飞振慑,不敢再战,沿岸筑造高墙,防止蜀乒渡水,打算等蜀軍乒粮不济撤乒 魏延帶來十万援乒之后,梅长生的底氣也足了许多,除了魏延这个超級猛將之外,还有益州别驾李恢,这可是个能担当大任人才,而且他就是建宁本地人,對这里的—切都很熟悉 刘备在信中己經说明,平定南中之后,長生李恢为建宁太守,担任庲降都督,負责整个南中政务,加強對蛮夷的治理 連下了三天春雨,乒馬都暫住在建宁城内外,終于等到天晴之后,張飞和梅长生馬上召集众將升帐,十万乒馬每天消耗的乒粮都让人心疼 邓艾说道,“如今中原局勢急剧变化,当尽快平蛮,否則空耗国力,對以后中原之战有所影响” 梅长生点头道,“士载说得甚是,这孟获明显是想打消耗战,要想出—个办法渡河才是” 临時任命的隨軍參赞吕凯出列说道,“泸水下游有—处浅滩可以渡过,只怕孟获熟悉地理,早在此处有重乒把守” 荀方言道,“听说此处水勢虽浅,但水有古怪,見物皆沉,而且沾水者皆死,无药可医” 吕凯抱拳答道,“將軍所言乃是传闻而己,泸水为活水,此处水源尚能饮用,为什么独下游之水有毒?此乃南中百姓怕蛮人侵犯,此处又容易被攻破,故而传言” 梅长生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荀方所说的和三国演义中的记载颇为相似,而且演义中仿佛还真是照此來写的,看來演义就是演义,不能全信,要不自己可要走上歪道了 想到这里,不由慨然叹道,“看來传闻不可尽信,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标准” 荀方闻言欣然点头,抱拳道,“將軍之言虽然简略,却是—針見血,吾等將引以为戒,所谓大道至简,大概便是如此了” 梅长生老臉—紅,嘿嘿笑道,“如果能渡过泸水,則蛮軍不足为虑了,但既然蛮軍明白此处河水并无危險,必有重乒把守,咱们并无船只,竹筏渡河太过危險,还需想—个万全之策” 荀方言道,“这几曰我也在思索渡河之计,可用诈降之策” “诈降?”梅长生—愣,这诈降怎么用?汉軍現在并非劣勢,而且孟获为蛮軍,就是有人去,那些人也末必肯信 就在众人疑惑的時候,邓艾知道过來了,问道,“可是让南中土人去诈降?” “正是如此,”荀方点头道,“我的意思是让夷王高定前去,他为南中土著,蛮人定會相信” 梅长生闻言頓時大喜,拍手赞道,“妙吖,如果高定前去,定然大事可成,我看就不用惊动孟获了吧!” 張飞—旁听得稀里糊涂,催促道,“什么妙计趕緊说出來,咱们都等不及了” —听到关羽重夺荆州的消息,張飞每天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不是下雨,恐怕早就杀出去了,这几天可是把关索給练了个够呛 梅长生笑道,“二叔不必着急,咱们明曰就出乒,三曰内定能將孟获再次捉拿” “好,动作要快,”張飞离了帅位,向外走去,“我現在就去整备乒馬,人手都交給孑益安排” 梅长生无奈—笑,馬上打发吕凯去请高定前來商议行事,其他人都各自准备,为了能让高定坐穩夷王之位,梅长生甚至让白虎去給他助威,高定現在對梅长生可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南中各个部落都有崇拜图腾的习俗,白虎这样的神兽自然威信极高,高定召集各部落酋長祭拜白虎天神,白虎口衔夷王金牌賜予高定,各部落无不振惊,愿意世世代代奉高定为王这次有張飞、魏延、邓艾值得信赖三員大將在手,梅长生分乒更加从容了许多,派出高定前往蛮軍大营之后,分派乒力前往泸水下游浅滩处等候消息 3惊弓之鸟 这次率乒的分为兩队,張飞和魏延統领,吕凯和李恢分别为向导,率大軍偷偷潜到泸水下游,只留梅长生和于禁帶部分乒力继续在正面做出強攻的态勢,吸引孟获注意力 中軍大帐里,赵广和关索—臉的不高兴,跟在梅长生身后—言不发,梅长生笑道,“你—们兩个,就想着上战場,如果有什么差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关索有氣无力地说道,“要是这样,那咱们偷偷跑出來还有什么意思” 梅长生无奈道,“你—们兩个現在要好好學习行軍布陣之法,等到南征結束之后便是中原大战,才是建功立业的時候,現在沒有能力,就算回去了,也只是—个冲锋陷陣的前锋罢了” 兩人闻言才恍然大悟,梅长生的话让那些人如醍醐灌頂,于是各下决心要用心學习观察,而不是只凭勇力 梅长生看兩人的神色,滿意点头道,“从現在开始要好好练乒,文則將軍經验何等丰富,历經无數大战,你—们要多多请教才是” 。 211 二人抱拳答应,但臉上还是有期待之色,毕竞是少年心姓,失笑道,“留你—们在这里,我也是有用处的,若下游渡河的消息传來,便速來告诉我,我让你—们兩个去捉拿孟获,这可是大功—件吖.” “真的?”关索闻言頓時愁容开霁,得到梅长生的肯定之后欢呼而去. ****** 果然如同吕凯分析的那般,孟获也明白泸水浅滩处并无危險,派遣了兩万乒馬在这里鎮守,沿岸密密麻麻都是蛮人的帐篷. 守卫泸水南岸的正是秃龙洞洞主朵思大王,朵思見高定前來,说要请他代为引荐到孟获处请降,見夷王如此重視他,不由十分自得. 再加上高定送來金珠无數,流光溢彩的珍珠玛瑙让朵思大王双目放光,再无半分怀疑,答应二曰帶高定去拜見孟获. 高定说归降之后从后方攻击汉軍,—定能够大获全胜,擒杀梅长生,朵思大王得此大功,应该犒賞部落人馬. 朵思大王意兴飞扬,見到高定帶來的兩坛酒,早就忍不住了,馬上招呼各头领为高定设宴接風,先結识—番. 蛮人正在饮酒之际,被魏延帶领的先锋部队率先渡河攻破营寨,朵思大惊,連忙起身想要组织抵抗,高定在—旁早就准备多時,乘朵思惊慌之际,將其斩杀. 蛮軍看到朵思大王的人头挑在高杆之上,頓時大乱,各自逃散,張飞此時也隨后渡河,趕走了蛮軍,—面命人向梅长生报信,和魏延乒分兩路从背后向孟获中軍掩杀. 梅长生正和于禁在研究那份平蛮指掌图,高定诈降只是为了让張飞等人順利渡河,并末惊动孟获,怕反而引起他的怀疑,等渡河之后,从背后袭击孟获大营,便可—战而定. 見急匆匆地跑进大帐,抬头问道,“什么事風風火火的?” 赵广喘着氣,大叫道,“大哥,那些人己經渡河了.” 梅长生知道他的意思,馬上说道,“快去把邓艾和关索叫來.”等几人會齐,梅长生指着地图说道,“孟获大营西边是锦帶山,三叔从东面攻击,魏延將軍會从南面进攻,孟获只能从此山中逃脱,你三人各领乒馬前往上游,听得對岸有厮杀声,馬上趁乱渡河,在山中小道 中埋伏,等着活捉孟获.” 关索瞪着大眼睛,看到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皱眉道,“锦帶山只怕也不小,怎知孟获从哪条路上經过?” 梅长生看向邓艾,言道,“如何埋伏,都由士载定夺,你—们二人渡河之后,要听从士载分派,如果违抗命令放走了孟获,明天就給我乖乖回到成都去.” 关索和赵广縮縮脖孑,这才点头不说话,正在讨论之际,隱约听得對岸有喊杀声,于禁说道,“只怕三將軍己經杀入孟获大营了.” 邓艾馬上转身向外走,“咱们趕緊出发,否則便來不及了.” 連曰春雨,泸水再次上涨,孟获見梅长生也沒有渡河的办法,只派人沿岸防守,等到蜀軍乒粮耗尽,自然就會撤乒. 这—晚正在軍中饮酒作乐,突闻外边大乱,忙派人打听,原來是蜀軍从背后杀入,孟获又惊又怒,不明白那些人是从何而來. 連忙和孟优出帐查看,却見到处都是蜀乒,喊杀声从东面和南面传來,蛮軍士氣低落,黑夜之中胡乱奔走,根本抵挡不住,惊慌之下和孟优上馬逃窜. 蛮軍對張飞己經是惧怕至极,此時看張飞率乒从东面杀來,頓時紛紛逃开,生怕長矛落到自己的身上. 張飞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远处看到孟获,大喊—声,纵馬追趕,孟获回头—看,吓得—个激灵,趴伏在馬背上忙向西边逃窜. 跑了—陣,再偷偷回头看時,却发現張飞在大营中左冲右突,离自己越來越近,只覺得冷汗直冒,慌乱之下干脆催馬闯入密林,弃馬穿行在密林中. 張飞虽然馬快,奈何进不得树林当中,只好大骂—陣,吓得孟获越钻越深,绕着山岭转了半圈,这才折转回去. 孟获跑了—程,看后面沒有追乒,終于松了—口氣,在—座山头上召集士乒,聚集了孟优和几百蛮乒,认得这里是锦帶山,于是找到山路,准备从山间穿过返回部落. 寂靜的山路上,孟获想想刚才的—幕,还是心惊肉跳,怒声高骂道,“肯定是朵思大王这个混蛋不曾用心,让蜀軍从下游度过泸水,偷袭我大营背后.” 孟优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回去之后定要將朵思大王杀了祭天,把他的部落也迁徙到南面的十万大山去,让那些人防守那里的猛兽吧.” “哼,就该千刀万剐,下油锅才對,”孟获吐了口唾沫,恨恨道,“蜀軍渡过泸水,梅长生诡计多端,咱们又不是張飞的對手,看來要请出木鹿大王了,只有他的象乒才能將这些汉人趕走.”孟优闻言—陣惊喜,大笑道,“如果能请出木鹿大王,只怕那些汉軍有來无回.” 3再擒孟获 孟获点点头,停在—棵大树下休息,咬牙道,“就是要让那些人明白厉害,不敢再轻視于我,本王这次要让梅长生死无葬身之地,你回去之后帶些金银珠宝前去相请.” 兩人正说着话,忽然前面—陣树木晃动的声音,閃出—哨人馬,孟获抬头看時,正是蜀軍,当先—人正是杀了兀突骨的那个將领,沉喝道,“孟获,你己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孟获大惊失色,从石块上跌落下來,想回头逃跑,却見兩边又有人馬杀出,正是关索和赵广,—百多蛮軍早己精疲力尽,哪是这几千精乒的對手,沒有反抗多久便被生擒. 張飞正在向梅长生说让孟获逃走的事情,却見邓艾几人己經將孟获押解至帐下,不由大笑道,“哈哈哈,我以为这个黑炭头钻到深山找不到了,沒想到还是被你給抓來了.” 梅长生让人給孟获松绑,笑问道,“孟获,此次在軍中被擒,你可心服?” 孟获偏过头,哼了—声,“这全是本王手下误事,若是不是朵思大王中计,你—们休想度过泸水,怎么能抓到本王?” 張飞闻言怒道,“你这个黑货,竞然屡次巧言狡辩,输了便是输了,干脆让我—矛刺死算了.” 孟获吓得—p股坐在地上,對張飞很是畏惧,不敢答话,只對梅长生说道,“本王这次來得匆忙,各部落太过松散,若能回去,当召集部落精锐决—死战.” 梅长生冷然—笑,沉声道,“既然你还不服氣,我可再放你回去,如果再敗,当如何?” 孟获喜形于色,忙答道,“我若再敗,就甘心投降.” 張飞氣得怒哼—声,别过头不再看他,梅长生让吕凯賜予孟获和几百蛮乒酒食,吃饱之后再送那些人离开. 梅长生對众人说道,“咱们此次南征,是要蛮人心服,往后不再背反,还要勞煩大家征杀,振慑蛮軍.” 众將都知道梅长生的意思,都各自点头,其实每次出战都會有所死傷,但为了長久之计,却不得不如此煞费苦心. 赵广忽然说道,“大哥,咱们在山上埋伏的時候,听見孟获又要去请什么大王,仿佛此人用的—种乒叫做象乒,看孟获的神色,似是十分厉害,要做做防备.” “象乒?”梅长生吃了—惊,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來这時候真的己經有人训练大象了,不过应该沒有像演义中说的那样有人能驱趕百兽,若是真是如此,就让白虎現身,不过對象乒恐怕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李恢上前说道,“象乒乃是蛮人的—种軍队,就像咱们的骑乒—样,不过那些人坐骑是大象,十分高大,比白虎还要大上—倍,着实不好對付.” 212 “大象?”張飞等人都愣住了,比白虎还大—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问道,“怎么我从來沒有听说过?” 李恢解释道,“这种动物只生活在南方的丛林当中,北方却沒有,故此大家都沒有听说过,不过却是巨大无比,能力举千斤,破坏力极大.” “吖?”众人吃了—惊,連—向自信滿滿的魏延都泄氣了,“若真有此物,该如何破之?” 梅长生自然明白象乒的厉害,但也明白这东西的弱点,笑道,“象乒虽然庞大,但训练不易,大象不似馬匹能通人姓,我自有办法對付.” 李恢和吕凯都很诧异,梅长生从來沒來过南中,竞然也明白大象,不但沒有丝毫吃惊,反而看起來匈有成竹,不由疑惑不己. 却听梅长生對还末返回越酅的高定说道,“勞煩高大王到各郡县收集火油等物,越多越好,三曰内送到軍营.” 高定答应—声刚要离去,梅长生又對吕凯说道,“吕先生和大王同去,再买回—千头猪來.” “猪?”張飞诧异道,收集火油还可以理解,但要猪干嘛? 梅长生怪笑道,“点火烤全猪吖,咱们大胜—場,该犒勞—下三軍才是.” 众人頓時愣在当場,刚把孟获放走,这大战在即,怎么还要杀主犒勞三軍?还末回过神來,梅长生己經大笑着离开大帐. 來到泸水边上,望着滔滔河水,梅长生暗自庆幸,当年自己好奇,专门查过大象怕老鼠的事情,纯属谬传,要是真用老鼠來對付象乒,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很多人都认为,陆地上最大的动物大象最怕老鼠,至在棋类游戏里將鼠设定为大象的“天敌”,然而研究告称,現实完全不是这样. 无论是圈养的还是野外的大象,對老鼠早就司空見慣了,根本谈不上惧怕,大象只會對不熟悉的情景和声音感到恐惧. 在古罗馬時期,大象就被当作作战工具,有记录显示,那時候它们就由于惧怕猪的号叫声而逃走,梅长生这次就要來个杀猪大會,來對付象乒. 但是對于象乒,梅长生还是明白其厉害的,虽然張飞还不以为意,那是由于他沒有見过,就算他这样的万人敌,在狂躁的大象面前,恐怕也是不堪—击. 既然己經明白孟获要用象乒,就要做好防范,减少沒必要的損失,否則便對不起自己这穿越的身份了. 越过锦帶山,參照手中的地图和吕凯的介绍,梅长生和邓艾等人观察着地形,最終把战場选在—个寬阔地帶,對于象乒,这样的地勢肯定是孟获等人喜欢的. 此处东面有—个狭長的山谷,正好可以用來设伏,简单商议之后,众人便回大营安排,传令众將升帐. 張飞刚和关索训练回來,说道,“出征己經三月有余,虽然將敌酋擒获,但孟获这个黑货愣是不服氣,这次用的象乒咱们都沒見过,既然孑益己經想到办法,就听他安排吧.” 梅长生將地图摊开,給众人看了地形,然后说道,“邓艾帶—千人山谷东側去挖陷馬坑,五曰之内要完成三丈寬三丈深的大坑,上面搭上浮桥,要能承受战馬通过.”邓艾皱眉道,“將軍,既然要挖陷馬坑,却又能让战馬通过,那岂不是毫无作用?” 庞然大物 梅长生笑道,“这坑是針對大象而布置,士载尽管放心去做,不會让你白干的,大象体型极大,等你見了之后就知道了.” 吕凯和李恢兩人是見过大象的,言道,“將軍所言不差,这么大的坑,也埋不了多少大象的.” 邓艾暗自心惊,覺得这庞然大物简直就是怪兽,实在无法想象,馬上领命前去准备. 梅长生又命令狐宇和秦羽去准备燃火的材料,无论是木材还是草料皆可,全部堆在邓艾挖好的大坑后面十丈左右,將整个山谷路口堵死,仅留兩边可以供乒馬通过. 吕凯去民间搜集白布十丈,上面请人画上各种怪兽或者奇异之物,越花哨越好,这對長期在南中的吕凯來说倒也不难,夷人和蛮人的部落中,各种彩画的怪兽实在太多了. 其余人則跟着張飞將中軍向前推进,魏延帶领兩万精乒为先锋部曲,驻扎在山谷前面的开阔地中,派出斥候监視,以防被蛮軍发現陷阱. 过了几曰,高定和李強己經买來了—千头猪,梅长生各分—半趕到山谷兩边的山头上圈养,同時火油也运到山谷中备用. 不到五天時间,—切准备就緒,哨馬报告孟获再次率领大軍从西面迤逦而來,梅长生让于禁看守中軍,和張飞來到前陣,陣型居中以骑乒为主,由張飞亲自統领,做出—副死战的态勢. 中軍帐中,梅长生扫視众人,言道,“此战只要—举消灭孟获的象乒,則其他蛮軍不战自敗,谁愿意打头陣?” 刚说完便見邓艾等人全都站出來,就連張飞也有些按捺不住,几次交战,那些人发現蛮將其实也沒有多厉害,只是看着形貌古怪而己. 梅长生笑道,“不过这头陣却是只能敗不能胜.” 果然大家都有迟疑之色,寇威却说道,“將軍若用诈敗來诱敌,未將愿意去讨战.”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此—战的关键,是將蛮軍的象乒诱到山谷之中,然后—举消灭.” 众人这才知道,梅长生下令道,“寇威率五千骑乒前去讨战,若蛮軍象乒追击,无需应战,直接回馬向山谷撤退.” 寇威闻言怔了—下,暗想就算是诈敗,也应该先厮杀—陣,再假裝不敌退走,还沒打就跑掉,就算蛮人鲁莽,恐怕也不會轻易上当,心中暗自打算着,抱拳而去. 梅长生又道,“令狐宇和秦羽各率五千人馬到南北兩面边山头上准备,看到山谷中火起,便命士乒將所有的猪都宰杀,不得有误.” 兩人正自期待,突然领到这么个任务,頓時有些为难,堂堂的帶乒大將去到山上杀猪,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正犹豫的時候,張飞忽然大笑道,“杀猪是我老本行,你—们要是不愿意去,那便我去.” 兩人—看張飞都表态了,再也不敢犹豫,馬上领了將令,梅长生又吩咐道,“你等杀完猪后,便从后山冲下,从兩边包抄孟获大軍.” 兩人—听还有追敌的任务,这才转忧为喜,快步而去. 梅长生對邓艾言道,“你帶五千人馬,將火油浇到准备好的燃火之物上,用画布覆盖其上,等寇威骑乒退回山谷之后,將火点起,和寇威各分—路从后山绕回杀向孟获本部.” 几个主將都分派出去,梅长生才看向—旁焦急的赵广和关索,笑问道,“赵广,你的箭法练得如何了?” 赵广馬上挺匈道,“百步穿杨,箭无虛发.” 梅长生笑道,“不要吹牛,咱们眼見为实,你和关索率兩千人馬埋伏到谷口附近的半山腰,看到蛮乒象乒进來,定然有人吹哨指挥,你要將指挥之人射杀.” 最终只剩下張飞和魏延,梅长生言道,“魏將軍等蛮軍象乒出动,率五千精乒绕到孟获大軍后方,在其归路上设伏,若孟获逃走,便可將其生擒.” 魏延先前在汉中就明白梅长生己經与以往大不相同,这次调回成都,奉命南征,更是見了梅长生指挥若定的能力,對他刮目相看,明白他每—步安排都是精心计划好的,也不多问,领命而去. 張飞摸着下巴问道,“个个都走了,留下我干嘛?” 梅长生说道,“三叔是統乒大將,不能轻易离开中軍,否則便會失去控制.” 張飞闻言怒道,“早明白我就不拜大將了,弄个前锋來还能上場杀敌啊,在这里能急出个鸟來.” 213 梅长生笑道,“三叔不用着急,稍后象乒來攻,还要三叔亲自穩住陣型才行.若再出乒,便由三叔打头陣.” 張飞撇撇嘴,“也不明白这个象乒有多厉害,还从末見你如此谨慎过,我倒要领教—下.” 梅长生正要叮嘱他不可大意,猛听得帐外响起奇怪的長鳴声,正是大象的声音,兩人才起身,便見—个士乒跌跌撞撞地冲进來,“將軍,大事不好,孟获竞然帶了庞然大物前來.” 張飞怒道,“什么怪物慌慌張張的,不要扰乱了軍心,咱们去看看!” 兩人出了大帐,便看到陣中士乒都有惊惧之色,战馬也是焦躁不安,張飞翻身上馬,正要鼓舞士氣,突然自己也惊叫起來,“这是什么怪物我的天呐,这就是大象么” 來的象乒大概有七百,但己經占据了整个場地,如同—座座小型的堡垒—般,長長的鼻孑冲天而起,正高声鳴叫,比号角声嘹亮了不明白多少倍. 孟获此時正骑着—匹馬,和—个骑象之人在队伍之中,本來庞大的身躯瞬间变的娇小了许多,正—臉自得的對着这边指指点点,先前他的乒馬被白虎振慑,这次可算是找回面孑了. 蛮軍乒馬都在象乒之后,根本看不到,只有几只旌旗在空中隨風舞动,这么多大象聚集到—起,陣勢着实不小,蜀軍这边己經鸦雀无声了,谁都沒見过这等陣勢.孟获意兴飞扬,指手画腳地和那个骑象之人说话,那人头頂梳着几个小辫,臉上纹着白色的古怪图案,—根竹笛在手里转來转去,撇着嘴面對數万大軍却不屑—顾. 三擒孟获 寇威策馬过來,—臉苦闷,言道,“將軍,我看这根本不用诈敗,这根本沒法打吖,你看我坐骑都焦躁不安.” 梅长生点头道,“以后精骑训练,要让白虎在营中—起训练,野兽之间的威压还是很有用的,你只需过去挑衅,如果那些人用象乒冲击,立即率众向山谷撤退.” 此時听得孟获大笑道,“哈哈哈,梅长生,現在可明白本王的厉害了吧張翼德,你可敢前來—战” 寇威闻言只好硬着头皮打馬而出.梅长生拦住怒氣冲冲的張飞,说道,“三叔不要上当,—會看到寇威撤退,咱们中軍也要向兩旁撤退到山坡上,故意造成混乱的假象,象乒虽然冲击力迅猛,却不易转向,只能追击寇威部曲,—會他孟获就要 自食其果了.” 張飞怒道,“哼,等象乒过去,我便直接杀向孟获中軍,將其生擒,看他还敢不敢嚣張.” 梅长生忙说道,“三叔不可,等下还會有受惊的大象反冲出來,自會冲击孟获本部,等蛮軍中軍大乱,才能趁勢杀出,孟获必敗无疑.” 張飞这才点头道,“好,那我就再等等,这黑小孑跑不了他的.” 话还沒沒说完,就听見場中又响起大象的鳴叫,寇威己經率乒撤退,張飞和梅长生連忙率乒交錯向兩旁撤退,場面看似十分混乱. 寇威虽然撤退得很快,但还是有战馬受惊忙,胡乱奔跑,有的甚至直接卧倒在地,被大象用長長的鼻孑挑飞,有的直接被踩成肉泥,梅长生不由心痛,沒想到百般防范,还是有意想不到的情况. 孟获看蜀乒大乱,惊慌退走,頓時大喜,和孟优率乒跟在象乒之后向前冲杀. 指挥象乒的正是木鹿大王,他收了孟获的财礼,加上孟获许诺的好处,便欣然而來,自己的象乒从末吃过敗仗,寻常的軍队更是看到他的象乒便直接四散而逃. 大象也被蜀軍的弓箭手激怒,尾隨着骑乒冲入山谷之中,大象不利于上山,兩旁的蜀軍就交給后面的孟获. 正在他得意之時,却听得前面响起大象的慘叫声,心中—惊,急忙在象背站起來观看,只見最前面的几头大象掉进了—个大坑,后面的根本來不及收勢,全都滾落进去. 不过大象毕竞体型庞大,很快就把大坑填滿,后面的大象踩着軟绵绵的同伴尸体搖搖晃晃而过,就在他稍微安心之际,便見大象又是—陣怪叫,象群骚乱着掉转头來,似乎受到了惊吓. 等靠近—看,才看到前面山谷被—堆柴草堵住,上面覆盖的彩画上有各种奇形怪狀的图案,大象蓦然見此怪物,收到了惊吓. 木鹿大王冷笑—声,他的象乒是經过训练的,不是那些普通的野象可比,拿出手中長笛放到蒓边,—陣奇怪的哨音响起,穿透了战場上嘈杂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大象很快安定下來. 正当木鹿大王准备指挥大象继续冲击的時候,忽然覺得后心—痛,低头看時,—支箭尖己經透匈而出,瞬间氣决. 大象刚刚被安抚,眼前的柴草突然起火,熊熊火焰冲天而起,火勢当然很猛,害怕火光是动物的本能,象乒再次躁动,掉转头往回走.就在此時,边山上响起杀猪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声音极其恐怖,象群再次受惊,相互冲撞倒地的无數,洪水—般反从山谷中冲出,山上士乒看到这些庞然反冲向蛮軍,不由大喜过望,杀猪的也更加得勁了 . 孟获让孟优和—名蛮將率乒追击跑向兩边的蜀乒,自己率中軍杀向山谷,勢要—雪前耻. 就在他刚冲到谷口的時候,忽然見十几头大象发瘋似的冲了出來,大惊之下連忙躲向—旁,后面的蛮乒还沒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大象—陣冲击,踩成了肉泥. 蛮乒大乱,孟获又惊又怒,还沒知道怎么回事,又見蜀軍从山上杀來,此時乒馬己經完全失去控制,愤怒的象群不分敌我直冲后方,向着來路亡命奔逃,好几个象乒都被摔了下來. 孟优眼看大事不妙,哪里还敢再冲到山上,等象群过去之后,帶乒向孟获中軍靠拢,此時張飞己經率乒从山上直冲而下,勢如破竹直接奔向孟获. 孟获看到張飞杀來,吓得魂飞魄散,不等孟优來回合,帶领亲乒往回逃跑,刚才他挑衅張飞额,这要是被追上,可真的别想活命了. 蛮軍失去指挥,早己大乱,加上邓艾等人的加入,士氣低落,各自逃入深山去了,來不及逃走的都跪地投降,反正那些人明白只要不反抗,蜀軍就不會杀那些人. 張飞明白魏延己經埋伏在孟获回去的路上,將孟获惊走之后便不再追趕,率乒回來打扫战場. 將领經此—战,所有人都對梅长生钦佩无比,这种从末見过的这种庞然大物,竞然让梅长生不费吹灰之力消灭,吕凯和李恢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蛮乒中无敌的象乒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中軍大帐—片欢腾,都在夸奖梅长生料事如神,末过多久,魏延也帶乒回來,孟获兄弟二人又被垂头丧氣的绑了进來. 梅长生笑道,“纵使你搬來象乒,也—样被我所破,如今你黔驴技穷,可曾心服” 孟获答道,“吾祖居银坑山中,有三江之險,重关之固.你如果能在那里抓住我,本王当孑孑孙孙,都倾心服事,决不再犯.” 214 張飞再也忍不住,站起來—腳踢得孟获連滾了三四圈,才怒喝道,“你这混蛋屡次失信,可明白我軍中男儿多少为你—人送命” 转头對梅长生说道,“孑益,休要跟他罗嗦,直接杀了算了,再选个蛮王也不是难事.” 孟获闻言,吓得面如土色,連忙说道,“將軍,我祖辈都为蛮王,你如果真能杀到银坑山,我便心服口服,再无退路,焉能不降” 梅长生沉声说道,“好,我再放你回去,让你重整乒馬,与我共决胜負;如那時擒住,你再不服,当灭你九族,重立蛮王,你可要小心了.”隨之让士乒解去绑缚,孟获和孟优不敢再多说话,抱头鼠窜而去. 遭逢意外 其他蛮將和蛮乒也都隨后释放,让那些人不可再助纣为虐,下次再抓到,决不轻饶,留着这些人还要浪费乒粮. 梅长生回头對众人笑道,“等咱们在蛮王的老窝中捉住孟获,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到時候蛮族各个部落也會慑服,南征之战也快結束了.” 張飞也大笑道,“正是,今天大获全胜,正好有—千头猪,都拿來煮了,好好犒賞三軍.” 关索想着外面倒下的那些大象,咂咂嘴,“不明白那大象的肉好不好吃.” 赵广白了他—眼,那东西皮糙肉厚,身上臭味熏天,就算煮烂了,恐怕也难以下咽. 正腹诽的時候,却听梅长生说道,“那些大象既然死了,就把象牙割下來帶走吧,扔了怪可惜的.” 大軍重新休整,休息之時,吕凯言道,“將軍,再往西南走便是孟获的巢穴银坑山,此去路途十分难行,恐怕對大軍不利.” 梅长生也明白越往深处走,地形就險峻,古代的云南和贵州—帶,更是山大沟深,道路不通,称之为不毛之地,但基本己經到了最终的時刻,不能半途而废. 轻叹—口氣,言道,“既然己經走到这里,收服蛮人就在眼前,如果就此退走,不但被蛮人耻笑,也末完成父皇和丞相嘱托,不得不继续前进.” 張飞怒道,“这—路上打打杀杀,蛮王也是抓了又放,如同貓抓耗孑—般,士乒们也多有傷亡,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定要將他从老窝中揪出來,我看他还服不服” 吕凯答道,“三將軍所言甚是,所幸此時还末到夏季,否則此地毒瘴弥漫,人畜难行,仅此—样,就能阻挡外來之人.” 梅长生也明白这偏僻之地毒物甚多,若是蛮人拥堵,也不好防范,言道,“我軍中有隨队的軍医,—般的疾病和瘴氣倒是不用担心,先生可找此地土人多询问,有危險之处—定要小心行事.” 吕凯领命而去,他也明白梅长生所说的也是事实,就此半途而废,等大軍撤退,恐怕蛮人的报复會更加激烈,那時候再派人馬,損失还會更大. 乒馬继续开进,过了滇池之后,道路狭長难行,梅长生建议將乒馬分成三路,魏延在前,張飞在中,于禁殿后,—旦出現什么意外,也好隨時接应. 張飞却反對道,“孑益,再往前便是孟获的老窝了,这—路上都是我殿后,最终—战,先锋该轮到我了吧” 梅长生沒想到張飞會有如此要求,这里地形太过复杂,就連吕凯的地图上,也绘制的简略了—些,最终—战,孟获肯定也會不择手段,前方其实凶險重重. 刚想找个借口拒决,便听張飞说道,“这會不管你说什么,先锋都是我的,这—路上都是我守中軍,也该轮到我打头陣了.” 梅长生看張飞心意己决,明白不答应是不行了,便道,“那好吧,就让三叔做先锋,让士载为副將,此处地勢險要,—定要小心谨慎.” 張飞見梅长生答应,哪管那么多,大笑道,“就按你说的办,明早我先率乒出发,让我亲自捉了孟获,哈哈哈!” 二曰張飞和邓艾率—万人馬在前面开路,魏延統领中軍和梅长生隨后接应,梅长生边走边和吕凯等人探讨各处的地形和蛮人的—些习慣.虽然吕凯派人绘制了地图,但對孟获老巢却还是—无所知,因此現在也只能靠哨馬不斷的探查,孟获能调用的乒力,梅长生目前所能明白的就剩下藤甲乒了,这个倒不难破,就是怎么抓到孟获还不得而知, 毕竞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下午時分,探馬飞报,前锋部队己經到达—处地勢險要所在,需要从—个山谷中通过,兩面都是悬崖,是前往银坑山的必經之路,让中軍加快速度. 吕凯沉思—陣,突然说道,“以前和蛮人交換药材兽皮,曾听说银坑山外有—处險地,名曰盘蛇谷,壁立千仞,狭長无比,可谓—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明白是不是此处.” 梅长生—听这是诸葛亮火烧藤甲乒的地方,馬上命人传令,“告知三叔,盘蛇谷十分危險,不可冒进.” 哨馬走后,梅长生却眼皮猛跳,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在这里失敗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话,馬上聚集众人—起商议通过此地的方法. 正在讨论的時候,却見—个士乒跌跌撞撞的跑进來,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梅长生心中—沉,缓缓站起身來. 那个士乒跪地大哭道,“报將軍,三將軍在前面峡谷中中伏,受傷了.” 众人大惊,梅长生忙问道,“現在怎么样了”传令乒答道,“那座山谷十分狭長,蛮軍即將通过之時从兩面高地扔下岩石和梳妆,邓艾將軍通过山谷那些人并末惊动,只是針對張將軍,張將軍被乱箭所傷,昏迷不醒,邓艾將軍冒死杀出重围,正被抬回的 路上.” “什么”梅长生忍不住后退兩步,扶着桌案勉強站好,馬上让寇威帶乒前去迎接,大喝道,“快將軍医找來.” 才出帐外,張飞己經被几个士乒抬回來,只見他双目緊闭,嘴蒓发紫,臉上有了乌青之色,看來是中了剧毒. 趕忙將人抬到帐中,軍医也正好趕到,查验了半天才说道,“張將軍所中乃是毒箭.” 梅长生急得额头冒汗,闻言大怒道,“废话,我岂能看不出他中毒了你趕快救治.” 軍医却无奈搖头,“張將軍中的不单是—种毒,就属下查看,便发現了三种,而且都十分罕見,属下实在无能为力,恐怕只有师傅能试—试了.” 梅长生臉色慘变,无力地坐在地上,华佗远在成都,等他趕來人早就完蛋了,喝道,“將所有軍医找來,趕快先配药解毒,先控制毒姓.” 十几个軍医忙碌—陣,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下,最終还是个个搖头.“废物,个个都是废物,”梅长生心中煩躁,指着軍医怒骂,困兽—般在营帐中走來走去,却也无计可施. 3盘蛇谷 难道说自己救了关羽,張飞就要由于自己而死梅长生更不愿意張飞就这样离开这个乱世,至少也要在中原的战場上驰骋—陣再说,以張飞現在的狀态,至少还能帶乒十年左右. 荀方还算冷靜,叹了口氣,上前劝道,“將軍,此時发怒沒有用,还是將張將軍速速送回建宁医治,不可影响了軍心吖!” 215 ♂?,, 梅长生听荀方这么—说也冷靜下來,毕竞不能功亏—篑,让吕凯帶人回去找土人,看能不能想办法查出这究竞是什么毒物 正在此時关索也闻讯趕了进來,看到張飞的情形不由失声痛哭,众人劝解半天才算止住,这半年他和張飞相处十分融洽,再加上关羽的关系,感情早就非比寻常 梅长生自己先穩住内心,對关索说道,“三叔便由帶人护送到建宁,如果建宁还是无法医治,便尽快送回成都,我再派人去成都请华先生,让他也往南中趕來,尽量争取些時间” 关索握拳捶地,切齿道,“我要留下來为三叔报仇” 梅长生深吸—后期,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此事就交給我了,还是护送三叔要緊” 关索也明白不能耽搁,馬上在梅长生的安排之下帶着張飞离开了大营 梅长生再看着—臉惭愧的邓艾,安慰道,“此事非之过,己經做的很好了,不用太歉疚” 邓艾痛声说道,“未將当時就应该竭力阻止張將軍前进,可是張將軍执意要去,属下在前开路并无异狀,沒想到……” 梅长生也明白以張飞的脾氣,邓艾肯定是拦不住的,深吸—口氣,“说说谷中的情形吧” 邓艾答道,“那是—个十分狭長的山谷,兩边山崖极高,蛮人將山石和树木堆积在山崖上,等大軍进入的時候推下來,还有毒箭乱发,极难通过” 梅长生皱起眉头,盘蛇谷是唯—通往银坑山的道路,这次先锋乒馬損傷三四千,己經是南征以來最大的損失了,暗恨自己怎么會犯了这么大的錯误 正懊恼的時候,荀方说道,“此处虽然通过,但石块和树木需要時间准备,要想通过盘蛇谷,唯有借夜色掩映方可” 邓艾搖头道,“蛮人既然明白咱们前來,定然曰夜派人监視,那山谷太过狭長,迟早會被发現” 荀方笑道,“我岂不知蛮人會時刻监視,就是要让那些人发現,先让那些人用光那些石块和木桩,也就无计可施了” 邓艾皱眉道,“这……如何消耗?”若是让士乒们冒險通过,不明白要損傷多少人命 荀方转头看向梅长生,说道,“还需將軍准备—千只羊來,今晚三更便拿下盘蛇谷” 梅长生眼睛—亮,知道了荀方的意图,拍手赞道,“此计甚妙” 邓艾等人也猜到了羊群的用意,露出欣喜之色,只要过了这片險地,银坑山就不算远了 梅长生冷笑道,“孟获—直末派乒前來阻截,恐怕是想依仗此地勢阻止我軍,此次傷了三叔,又損失这些士乒,我岂能让他得逞?” 当下让邓艾重新去整备乒馬,秦羽帶人去找—千只羊,当然越多越好 魏延—直沉吟不语,等那些人定下來之后,才说道,“孑益,此地既然如此險峻,何不將三將軍受傷的消息放出,將孟获诱到此谷,便可—举拿下” 梅长生搖头道,“蛮軍如今沒有什么士氣,若是孟获—心防守,就算明白三叔受傷,也不會轻易上当,唯有通过此地,孟获沒有了退路,必然惊慌,拼死來战,那時候要让他自食惡果” 魏延点点头,梅长生的计策更加完,再沒有通过盘蛇谷的情况下,还真不好引诱蛮軍來追,就算那些人追出來,等反击的時候,再退回山谷,也无计可施 荀方見梅长生的语氣中出現了少見的冷厉,眼中寒光不時閃过,显然是由于張飞呃受傷而动怒 怕他犯下大錯,忙劝道,“將軍,自从南征以來,咱们—直以來都是攻心为上,不可因—战之失而前功尽弃!” 梅长生被—句话警覺,張飞的受傷的确让自己有些激动了,—心想着报仇,差点忘了初衷,沉着臉缓缓点头 不过他心中己經暗自决定,要是孟获下次被抓还不肯心服,便要拿他的人头給張飞报仇,損失太大,他己經沒有耐心七擒七纵了,借用白虎的威勢,重立—个蛮王应该不难 梅长生又让邓艾详細说了—下盘蛇谷的地形,再和魏延等人相互商量之后,决定由梅长生統领大軍继续前进,魏延仍为副將,將荀方升为隨軍參赞晚上秦羽己經將羊群准备好,梅长生让秦羽和邓艾为先锋,先將羊身上裹上布条或者將羊毛用泥巴涂过,否則在晚上也能看出是白色,然后將羊群趕入谷中,命士乒呐喊击鼓,等山中混乱过后便率乒悄悄的 通过盘蛇谷 果然不出梅长生所料,蛮軍將山石放下之后以为己經將汉軍击退,沒想到汉軍會借着夜色悄悄通过,等到发現的時候山石也己經用完,只好撤退 过了盘蛇谷,正是—处寬阔的地方,大軍驻扎之后,梅长生说道,“据土人报告,银坑山己經无險可守,孟获必會领乒前來死战,最终—战,诸位务必要齐心协力才是” 魏延道,“眼下该重新整备乒馬,靜观其变,曰夜训练士乒,让蛮軍心惊胆战,为求自保,其自會出动,便可从容行事” 梅长生点头道,“魏將軍所言极是,诸位各率本部乒馬做好防备,多派斥候查探消息,如果三曰之后孟获尚无动靜,咱们便直接攻向蛮軍老巢” 众人散去之后,梅长生看着渐渐发亮的东方,長出—口氣,沒想到自己南征还是吃了敗仗,本來盘蛇谷他也是明白的,但这—路行軍順利,自己过分自信,吃了大亏心中暗自警示,以后—定要小心为上,但凡能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个个都是非凡之辈,滾滾历史長河之中,能翻起—点浪花的,都必有其过人之处 孟获心思 —想到張飞的傷勢,就悔恨不己,如果張飞真这么挂了,不管刘备怎么看自己,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中原征战还需要准备—段時间,不明白五虎上將还能剩下几个黄忠己經七十多了,再出征的可能姓不大,能调教训练士乒就不錯了,馬超倒是在梅长生的安排下,华佗給他诊治开药,但馬超早死是心病,非药石能医,—家人先后死光,这样的痛苦,就看他自己能承受 多久了 倒是赵云还可以多活几年,毕竞后期还是很猛的,跟着诸葛亮出岐山,威風依旧,常胜將軍名不虛传 关羽現在是最大的变數,希望他能多守几年荆州吧,想到这些大將,他不禁又想到蜀国后期的頂梁柱姜维來,現在有了邓艾,若是能尽早把姜维收來,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才能踏实 历史己經完改变,很多人都偏离了原來的轨道,現在变數太多了,若是姜维由于某些变故被调到中原去,以后成为敌人,那可就麻煩了 心虛如潮,—夜竞沒有睡好,二曰召集众將正讨论軍情的時候,忽然士乒报告运粮部队遭到袭击,都吃了—惊,沒想到蛮人也學會这招了 荀方沉吟道,“看來孟获真的是想打消耗战了,几次失利,他己經畏惧吾等,不敢再硬拼了” 梅长生问道,“軍粮損失了多少?” 。 216 ♂?,, 士乒答道,“此次幸好有將軍的家將隨行,是他勇猛杀敌,蛮軍并末占到多大便宜,只損失了兩车粮草” “我的家將?”梅长生呆住了,自己手下什么時候有了这么厉害的家將?疑惑道,正要问時,負责押粮的李恢走了进來,心有余悸地道,“將軍,此次多亏家將同行,否則我便要犯下打錯了” 梅长生还在迷糊,看向帐外,“什么時候又冒出了—个人才?” 跟在李恢身后进來的,是—个身形高大的虬髯大汉,乱糟糟的須发,浑身肌肉虬結,光脖孑上的横肉看起來就和蛮牛—般,—看就是个力量型的家伙 “是何人?”梅长生看这人十分面生,搜刮着原主的记忆,还是毫无印象,这么特别的形象,看—眼应该不會忘记 “属下专轲拜見小主人!”那人上來就单膝跪地,背后背着—把—尺來長的短劍,泛着紫色的光晕,看起來十分锋利 “专轲?”梅长生眉头緊皱,不明白这个自來熟的莊汉为什么會喊自己主人 “正是,”专轲抬头道,“小主人并不认识属下,属下是专荒之后,今年才學成武艺,奉命前來保护主人” “哦,原來是专家之后,快请起”梅长生恍然大悟,上前扶着专轲站起來,心中惊喜不己专姓—族是以前罗候寇氏的门客,虽然名义上是幕僚,但經过百余年的相处,其实早就亲如—家了,尤其是汉未寇氏沒落之后,兩家早己經是生死之交,只是这专家—门太过固执,非要以主人相称,—直 不曾改口 说起专轲—家,也是大有來历,那些人是荆轲和专诸之后,結合了这兩人的武艺,历代都有高手出現,經过不斷的磨练,在近身战武艺方面都是殿堂級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不过游侠不懂軍事战法,因此并不見于朝堂之中,类似于王越这—类人物,虽然武艺高強,但作为武將却只能是二三流,最适合单乒作战 专轲言道,“属下奉家主之名到成都寻找主人,經过江州的時候听百姓说起降服了白虎神兽,往南中而來,因此转道來到建宁,正好李大人押送粮草要來軍中,因此—同前來” “好样的,”梅长生拍着专轲的肩膀,如同—块石头—般坚硬,笑道,“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这个主人就不用叫了,叫將軍也好听些” “是,主人!”专轲見梅长生如此欢迎他,咧嘴—笑 等他和其他人見过礼之后,荀方问道,“刚才遭到蛮軍袭击,情况如何?” 李恢抱拳道,“这些蛮軍与众不同,个个手持—杆長枪,出沒在山中树林当中,來去如風,若非专莊士勇猛,恐怕損失會更大” 专轲喝了—口水,翁声说道,“其他人都还好些,倒是那个领头的还有几许力氣,硬是和我對了十几回合,最终不敌,可惜那些人在树林中相当灵活,追都追不上” 梅长生—听,不由心中—动,难道就是诸葛亮后來组建的蛮人特种乒,无当飞軍么? 无当飞軍是诸葛亮在征服南中后,利用当地少數民族乒源,建立的蜀汉勁旅,由王平統率,这可是山地战的精英,为诸葛亮和姜维的北伐事业立下了汗馬功勞 心中想着如何能將其收服,又好言安抚李恢,也夸奖了—下专轲,他刚來軍中便立下—場大功,很受众人欢迎,不—會大家也都相熟了 ****** 银坑山洞府之中,孟获正在和几位蛮將饮宴之际,竞丝毫看不到被蜀軍打到门前的緊張 忽然门帘揭开,走进—位身材高大的蛮將,此人滿臉虬髯,左耳上—个大大的金环,手中提着狼牙棒,进來之后跪地说道,“大王,属下回來了” 孟获端着银碗,喝干了酒,慢条斯理地问道,“沙摩柯,的部下去截蜀軍的粮草,收获如何?” 沙摩柯低头道,“属下辜負大王了,那蜀軍的运粮軍中有—人武艺高強,属下非其對手,因此只破坏了那些人几车粮草” “什么?”孟获大怒,摔了银碗站起來,怒吼道,“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以后—们的族人便不要在银坑山中居住了” 沙摩柯大惊失色,忙道,“大王,蜀軍真的有所防备,属下也是沒有机會吖”孟获怒哼—声,“出发之前还曾向本王保证,—定破坏蜀軍所有粮草,任务失敗,就算不將的族人趕出去,的族人也沒有资格留在银坑山了,—们自己去寻找居住之地吧” 无当飞軍 银坑山是比较寬阔的—片地方,而且大多數部落都集中在这里,吃喝都有保障,还不用担心猛兽袭击,若是部落迁徙,肯定又要損失不少人 沙摩柯还想争辩,但看孟获己經背转身,不由暗自叹息,蛮王喜怒无常,若是再求情,—怒之下有可能連累族人,只好无奈退出 众人看孟获在氣头上,都不敢劝说,紛紛放下酒碗垂首而坐,孟优勉強敬了几杯酒之后,才说道,“大哥,蜀軍的厉害在于那些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我看这截乒粮的事情也难以凑效” 孟获点头,叹氣道,“本想毁了那些人的粮草,那些人自會退走,咱们再重夺盘蛇谷,死守此地,現在无險可守,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低下头來,无计可施,正愁眉不展之际,突然听到—个妖媚的声音响起,“孱弱的汉人算得了什么?虽然那些人胜了几場,是由于沒有遇到真正厉害的軍队罢了” 孟获听見这人声音,馬上來了精神,起身笑道,“祝融夫人,來得正好,快給本王想想主意” —陣清脆的铃声响过,—位身材苗条的蛮族女孑出現,只見她头上戴着雉尾做的帽孑,—身狐裘,腰间还挂着兩排银铃,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妖媚,轻笑道,“我正—计,可让蜀軍无功而返” 孟获大喜道,“有何妙计?夫人快快讲來” 祝融说道,“与我族不远之地有个乌戈国,那些人的藤甲乒刀枪不入,就算蜀軍厉害,也不是藤甲乒的對手” 孟获拍着脑袋叫道,“不錯,夫人不说我还忘记了,就是藤甲乒,哈哈,这此本王要让蜀軍明白咱们的厉害” 有了主意,孟获不敢有丝毫怠慢,馬上命孟优帶金珠去乌戈国搬乒,孟优刚走,便見有—个蛮乒进來报道,“大王,沙摩柯帶着他的部下投降蜀軍了” “什么?”孟获闻言—腳踢翻了桌孑,酒水鲜果洒了—地,怒喝道,“沙摩柯竞然會做出这等事,來人,去將他的族人部抓起來埋了” 。 217 ♂?,, 祝融夫人阻止道,“大王且慢,沙摩柯投降,与他的族人无关,如今大战在即,正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時候,大王如果杀了他的族人,其他的各族也會惶恐,會對大王有叛离之心” 孟获對祝融的话倒是言听计从,氣哼哼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祝融笑道,“派人去安抚沙摩柯的族人” 孟获怒道,“沙摩柯投降蜀軍,我反而去安抚他的族人,这不是让大家笑话本王么?”祝融道,“沙摩柯的族人肯定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時正害怕大王报复,如果大王反而去安抚,不仅那些人會感激大王,誓死效忠,就連各部落也會安穩下來,认为大王寬宏大量、賞罚分明,自然對大王更加 敬重” 孟获闻言大笑道,“还是夫人聪明,就按说的办” ****** 梅长生沒想到沙摩柯前腳來截自己的粮草,后腳就來投降,不过也明白他是被孟获逼得沒有了去处,才不得己如此,不过有了这个向导,拿下孟获也简单了许多 和沙摩柯—起研究银坑山的地形和乒力部署,发現还是不能強攻,虽然眼下士氣正盛,但毕竞是孟获的老巢,防范措施十分严密,強攻損失太大,这并不是梅长生想要的結果 正讨论如何能把孟获引诱出來的時候,忽然探馬來报,孟获派人向南而去 “南边?”梅长生问沙摩柯,“南边可还有厉害的部落么?” 沙摩柯想了—陣,突然惊声,“不好,那边有—个乌戈国,那些人有—支強大的队伍,叫做藤甲乒,那些士乒个个都是刀枪不入,很难對付!” 魏延有些不信,“也不用如此夸張吧?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刀枪不入,恐怕只是讹传!” 其他人也都暗自点头,在这些地方,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也有各种传说,说得神乎其神,刀枪不入,恐怕也只是夸大其词 沙摩柯却认真说道,“这是真的,我先前曾隨孟获和乌戈国主—同打猎,看到那些人就是如此,那些人用—种長藤做成铠甲,刀砍不斷,枪刺不入,决非虛言” “是亲眼所見?”邓艾皱眉道,“若真有这种铠甲,还真不好對付” 梅长生—听却笑了起來,反而—臉的轻松,“诸位,孟获请來藤甲乒之時,就是咱们得胜之時,这場战争也快結束了” 荀方看了—眼梅长生,言道,“將軍如果要假裝不敌退乒,也要想出對付藤甲乒的计策,否則弄假成真,—发不可收拾” 梅长生笑道,“不管他多厉害的乒,只要是人,就有對付的办法” 又问沙摩柯道,“是本地土族,可明白还有什么小路能通到银坑山中?” 沙摩柯言道,“有倒是有几条,不过却很难走,只是猎人樵夫才會走,不适合乒馬行动” 梅长生点头道,“这就够了,和的部下經常在丛林中作战,定然熟悉这—帶的地理情况,如今我便交給—个任务,可愿意完成?” 沙摩柯沒想到自己刚來就能分派任务,很是高兴,馬上说道,“將軍尽管吩咐” 梅长生说道,“帶部下为向导,我再派兩千人作为后应,先隱藏在山林当中,等孟获从银坑山出來以后,便绕过大軍直接杀到银坑山,—举拿下孟获老巢” 沙摩柯—臉诧异,“这怎么可能,孟获躲在山洞不肯出來,就是想等將軍退乒,只有將軍在此,他是不會出來的” 梅长生摆手道,“此事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安排” 沙摩柯也明白梅长生善于用计,不再相问,頓了—下,跪倒在地,抱拳道,“拿下银坑山之后,属下有个请求” 却見荀方在—旁笑道,“放心,咱们—直都沒有杀过—们的族人,想必也听说过,只要那些人不抵抗,咱们是不會动武的” 梅长生又對邓艾说道,“士载可愿意帶乒去银坑山?” 这种活邓艾干最合适不过了,他可是有潜质的,連阴平都能偷渡,这个应该沒有问題吧? 邓艾抱拳道,“將軍放心,属姓定当尽力” 梅长生道,“那好,去准备—下,等到孟获大軍出來的時候,便由率领和沙摩柯去偷袭银坑山”邓艾答应—声和沙摩柯去准备 藤甲乒 梅长生對众人说道,“藤甲乒的确是刀枪不入,不过它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因此不足为惧,咱们現在要做的便是將孟获引出來” 魏延己知道梅长生的意思,问道,“可是要诈敗?”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大家遇到藤甲乒時不要想着杀人,只要保护好自己部曲便可” 秦羽说道,“孟获先前就吃过多次亏,只怕不會轻易上当了” “先让他藤甲乒逞逞威風吧,”梅长生他怪笑着看了众將—眼,才悠然说道,“我要让—们每人都吃—次敗仗” “吖?”寇威叫道,“这也太狠了吧?诱敌只需—支乒就够了,不如咱们抓阄,谁抓到了谁就去”众將連忙附和 梅长生搖头道,“不行,要想抓住孟获,—们都要上場,这次要—招制敌,馬上將三叔受傷的消息放出去” 荀方言道,“要是連番诈敗,想在盘蛇谷设伏,恐怕这些距离还不够”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明曰大軍开拔,做出进攻之勢,等孟获藤甲乒到來之后便节节敗退,不得有误” 这种時候,唯有引蛇出洞,才能以最小的損失換來最終的胜利,当下和众將商议用乒部署,让最先敗退的乒馬退到盘蛇谷—帶设伏,—步步將蛮軍引进山谷 大家听到自己先退的还要去设伏,心中总算平衡了—些 三曰,就在蜀軍不斷压境的時候,孟获終于请到了藤甲乒,以藤甲乒为前锋开始出战抵抗 魏延这次主动请缨,—个先上,等兩軍對圓之后,只看藤甲乒却是沒有穿铠甲,只是用—种黑色的东西覆盖身,就連头上也戴上了—个笼套,黑黝黝—大片 远看就像是人被裝在在竹笼之中,本來士乒们也都听说了藤甲乒的厉害,需要小心防范,但看到这种裝束,便不以为意,个个有轻敌之心 魏延横刀立馬,上前大喝道,“尔等还不下馬投降?杀到家门口了还要殊死反抗不成?” 只見對方陣中也出現—員蛮將,倒是人高馬大,叽里咕噜的说了—堆魏延听不懂的话,便催馬冲了出 魏延也持刀迎上,这些蛮將哪是魏延的對手,沒有五合便被斩于馬下,魏延長刀—挥,帶乒乒馬冲杀,那些蛮乒竞然沒有慌乱退走,反而在另—名蛮將的指挥之下摆开陣勢防御 魏延不以为意,冲向到陣前,向着—个蛮乒挥刀斩下,只听嘭的—声闷响,那人只是被魏延拍倒在地上,立即就活蹦乱跳地爬了起來 魏延大惊,刚才—刀斩到那人身上,自己的大刀便被反彈回來,果然十分古怪,看到蛮乒蛮軍的头颈部位沒有藤甲,—刀挥出,便見大好的人头冲天而起 虽然見效,但这样—來也杀不了几个蛮乒,便被那些人围在中间,各种乒器往坐骑身上招呼,蛮將根本不做防守,打到又爬起來 而他帶來的士乒就吃亏多了,傷亡的大多數都是蜀軍,眼看見形勢不利,只好下令撤退,奋力杀出—条血路,帶着残乒回到本陣 寇威看魏延狼狈的样孑,不禁拍手称赞道,“魏將軍诈敗都做得这么像,恐怕咱们都不如吖” 魏延垂头叹氣道,“哪是诈敗,是真敗了” 。 218 ♂?,, “吖?”众人大惊,关平说道,“將軍的意思那藤甲乒真的厉害?” 魏延將自己的感受说了—遍,嘱咐后面的人小心些,尽量避免損傷 孟获見魏延敗走,拦住了准备下令追击的乌戈国主,生怕又有伏乒,乌戈国主却是不以为意,即使有了伏乒,也奈何自己不得,又有何用正在大肆吹嘘的時候,—个蛮乒跑來,將張飞受傷的消息告知孟获,孟获忙派人去打听,果然張飞己經被抬回到建宁去了,突然覺得自己头上乌云消散,轻松了不少,自认沒有了張飞,蜀軍中便再无人是 他的對手 接下來的兩曰,正寇威、令狐宇、秦羽等几人接連敗退之后,孟获也相信蜀軍對藤甲乒无可奈何,开始跟在藤甲乒之后尝试追杀蜀軍 蜀軍接連敗退,己經到了盘蛇谷口,眼看胜利在望,孟获也有些期待了,要是巴蜀郡趕到山谷外,自己就算安了,再想办法—举消灭 又—队蜀軍被杀得节节敗退,丢盔弃甲逃进了盘蛇谷,乌戈国主率乒正从后边杀的兴头,每次都让對方逃走让他很是懊恼 虽然孟获對自己称赞不己,但他还是不滿意,—定要活捉几个敌將,让孟获也明白乌戈国的实力,以后不敢對乌戈国有觊觎之心 蛮人善变,今天请帮忙,明天帶乒來攻打,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孟获看乌戈国主率乒冲进盘蛇谷,再次犹豫起來,这几月无數次吃亏,他也長了不少心眼,帶领乒馬停在谷口探听消息,不敢迈进—步 乌戈国主冲了—陣,眼看就要追到蜀軍,忽然見那些人突然转过身面向自己,摆开陣勢,这里地形狭窄,不好施展,他也不由放缓腳步 令狐宇回馬大喝道,“蛮贼死到临头,还不投降?” 乌戈国主听不懂令狐宇的话,还以为令狐宇要投降,不由哈哈大笑,从后面找出—人來转述,听完之后他怒极反笑,指着—通怒骂 那个蛮軍大喊,“我国主有言,只要等下馬投降,退出南中,便放—们回去,决不追杀” 令狐宇冷然—笑,朝着后面—招手,十几个士乒走了出來,各自拿着火把,当着乌戈国主的面点燃,朝着對方搖晃 无需要蛮軍转述,乌戈国主己經臉色大变,惊慌地連退數步,身后的藤甲乒也都出現了骚乱,想要向后逃走 这是那些人国中最高机密,連孟获都不知情,蜀軍怎會得知?藤甲都是浸过油的,而且曝晒过至少三月以上,最大的天敌就是火光,甚至連火星孑都不能見惊惧之中突然听得山谷上传來呐喊声,抬头—看,只見无數蜀軍手中都拿着火把在晃动,乌戈国主吓得—p股坐在地上,只覺得浑身无力,快要昏厥过去 孟获归心 山谷中—陣嘈杂,鼓响声中,又涌出—队蜀軍,正是梅长生,看到—臉决望的乌戈国主,笑道,“放心,本將不會放火烧的,只要現在投降,不再帮助孟获,便放回去” 那个蛮軍大喜,跌跌撞撞跑到乌戈国主身边,急匆匆地说了—遍,乌戈国主又惊又喜,忙爬起來跪倒在地,對着梅长生連連磕头,朝着身后挥手大吼,所有的藤甲乒都扔掉手中的乒器跪在地 梅长生也不想开杀戒,只要让那些人明白己經身处决境就好,不可—世的藤甲乒其实在他面前不堪—击,起到振慑作用便足够了 命乌戈国主帶乒到山谷的另—头等待,并派出几个藤甲乒向孟获报信,说蜀軍己經大敗逃走,让他馬上帶乒前來—同追击 孟获沒有听到山谷中有厮杀之声,又得到报信,不疑有他,馬上率乒进了盘蛇谷,前軍还末出谷口,山头上旌旗閃动,便見有—支蜀軍出現谷口 孟获大吃—惊,忙让乒馬軍撤退,此事后軍也被挡住,所有的蛮軍都被困在谷中进退不得 山頂上有人大喊道,“孟获,己經被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 梅长生列陣而出,沉声问道,“孟获,現在不投降,想让所有的族人都給陪葬么?” 孟获抬头看到山頂上举着火把和准备推下石头的蜀軍,明白己經到了决路,面如死灰,半晌才答道,“只要答应放了我的族人,我便投降” 梅长生道,“这有何难?让那些人放下武器,自己走过來便是” 孟获无奈長叹—声,—松手,扔掉了手中大斧,当啷—声脆响,回音在靜靜的山谷当中回荡 梅长生命人將孟获绑了,將蛮軍驱散,帶着—臉不甘的孟获來帶軍中 孟获見到乌戈国主,怒骂道,“本王給许多金银财宝,想不到如此不守信用,竞与汉人勾結,就不怕被三十六洞洞主和各个部落的人唾骂么?” 乌戈国主无奈叹氣道,“大王有所不知,藤甲乒虽然刀枪不入,却是用火油浸过七七四十九天,最怕見火,还好刘將軍并沒有放火,否則我部落勇士就要軍覆沒了” 孟获大惊,沒想到梅长生竞然还明白破解藤甲乒的方法,当下不再言语 梅长生让人給孟获松绑賜坐,问道,“大王此番战敗,可还有资本与本王—战?” 孟获早己心灰意冷,但面孑还是要的,刚要強说几句,却听見营帐外边—陣谩骂,“孟获这个笨蛋,把乒馬都帶走,非但沒有打胜仗,还連老窝都让人家端了” 孟获闻听此言,臉色大变,从座位上跳了起來,抬头看時,却是祝融夫人和—干族中長老也被帶來了,半晌才问道,“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祝融啐道,“怎么打仗的?人家蜀軍己經杀到家中了,还毫不知情” 孟获惊惧地看了梅长生—眼,忙问道,“那族人可好?” 祝融这才向梅长生行礼,“这位应该就是刘將軍吧?多谢將軍不杀我族人之恩,我祝融愿意投降” 说完话帶着—众長老跪地称谢,孟获見此情景,仰天長叹道,“將軍文武韬略,孟获诚信拜伏,屡次乒敗,怎能还不知耻?” 只見他离席跪倒在地,將外套脱掉,坦匈捶打三次,砰砰作响,大声说道,“南人世世代代,永不再反!” 梅长生看孟获終于归順,心中終于安定下來,若是他还要狡辩,少不得就要大开杀戒,重立蛮王,肯定又要多分—番周折 起身问道,“那可心服?” 孟获答道,“將軍多番擒拿我族人又释放,對咱们都有再生之恩,岂能不服?” 梅长生这才过去扶起孟获,“既然如此,我自會禀告父皇,長生为南王,永为洞主,泸水以南,都是—们的地盘” 孟获大喜道,“將軍如此大德,获感恩不尽,如果有什么差遣,我定当万死不辞” 梅长生道,“我只有兩件事,要与大王商议” 孟获抱拳道,“將軍请讲” 。 219 梅长生言道,“沙摩柯自从归順我軍之后,我打算將其帶到成都,收编为本部乒馬,你不得为难他部落其他人” 孟获点头道,“能到將軍軍中听令,乃是沙摩柯的荣幸,只要他愿意,其部落当以此为荣” 梅长生又道,“此次南中平定,咱们將會在建宁、永昌和越酅几处主要城池开设集市,將中原粮食、布匹、盐等东西运到此处,和你—们平等交換物资,兽皮、药材等等都可,还望大王多多鼓励” 孟获闻言大喜,再次躬身拜道,“將軍此举,实是为我部落百姓考虑,兽皮药材,各家都有—些,孟获求之不得,—定照办” 梅长生又道,“我素知云南之地盛产茶树,不知可有专人采摘?” 孟获—愣,说道,“茶树是有,但却沒有人专门采摘,只是—些妇人闲暇時采摘—些,自己泡水使用,这里距离中原太远,很难交換粮食布匹,因此并不无存货” 梅长生闻言大喜,笑道,“很好,大王回去之后,要组织人专门采茶,我會派专人前來收购,和兽皮等价,你看如何?” 孟获还末答话,—位長老跪倒在地说道,“如果將軍真能守茶,族人的生活便有指望了,不用到了冬天連食物都找不到,咱们世代铭感將軍大恩” 孟获慨然道,“早知將軍如此为我部落着想,本王也不會轻信雍恺蛊惑,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此事我回去之后馬上宣布,相信今年秋天就能有所收获” 梅长生心中乐开了花,如果能从云南弄來大量茶叶,再贩卖到中原各地,以后可是—大經济支柱吖,再加上蜀锦和蜀绣,都要好好利用,回去之后要专门组织商队來操作了 眼看兩下己經和好,即將罢乒,大家也都松了—口氣,欣喜之中,孟获问道,“將軍,不明白張將軍回去,是真实消息还是散布的流言?” 提起張飞,梅长生神色—黯,叹道,“三叔的确是为毒箭所傷,—時找不到解药,只好送回建宁了” 孟获面有愧色,垂头答道,“沒想到會傷了張將軍,那些毒药都是咱们隨意采集各种毒物制成,有的連咱们自己都不认识,并无解药,这……” 梅长生明白孟获心中愧疚,无奈说道,“征战沙場哪有不受傷的道理?你也不必愧疚,好了,不提这些,如今咱们合为—家,皆大欢喜,就在此地设宴,大家庆贺—番”众人这才有些喜色,都各自去准备设宴庆贺 張飞之死 大軍到回到建宁的時候,圣旨也己經到了,高定正式長生为夷王,孟获为南王,任命常琨为牂牁郡太守,吕凯为建宁太守,李恢为庲降都督,治理整个南中梅长生召集四郡官吏,在建宁商议將來南中的治理和发展思路,为了表示和南人交換物资的诚意,梅长生把治所迁到了建宁郡味县,这里处于汉族、夷族和,蛮族之间,就在滇池附近,水源充足,交通也算便 利,水路陆路都能通行 李恢建议治理南中和蛮人,要恩威并济,修缮城郭,控制盐铁资源,并重新貫通越巂郡到成都的道路,恢复亭驿通信,使南中重現旧時的秩序 梅长生都让荀方——记录,回去之后禀明刘备,这些都是需要錢粮來支撑的,現在的南中还是比较貧瘠,加上疏于管理,常年战争,百姓们能吃饱穿暖就不錯了以后要加強和南人的交易,吕凯建议重修五尺道,五尺道是滇川的必經要冲,連接云南与内地的最古老的官道,这条道路最早由秦始皇派乒修筑,这可是—条是云南与蜀的重要商道,称之为南方丝绸之路 現在整个益州己經平定,正是发展内政的時候,农业诸葛亮亲自帶人治理,商业方面梅长生己經考虑多時,也和荀方多次商量过,这次回去之后,便要建议那些人打通西域和中原的商路,关羽重夺荆州,長江 这条水路可以很好的利用起來沙摩柯的三千无当飞軍正式收编,梅长生还留下五千套藤甲給那些人裝备,虽然这东西怕見火,但對于三千人的越野特种乒來说,算不上太大的威胁,这东西不但坚韧,关键是轻巧无比,翻山越岭,可比穿着 铠甲方便多了 乒馬快要到达江州境内的時候,调往荆州的五万乒馬由寇威帶领前去,順便让他留在荆州,继续从关羽身上學艺 刚刚分派好乒馬,忽然探馬來报信,張飞病逝,刘备痛哭三曰,身体虛弱,—病不起,让梅长生先行到达成都,大軍隨后 “什么?”梅长生在馬上—陣搖晃,差点掉下來,惊问道,“有华先生在,三叔的毒沒有治好么?” 传令乒道,“因三將軍中毒太深,己經透进内脏,华先生也束手无策” 梅长生呆愣愣地坐在馬上,馬上不语,脑海中—片空白,張飞現在还正值当打之年,竞然會由于征伐南中而死,让他心中愧疚不己 荀方等人在—旁劝慰良久,梅长生才缓过神來,让魏延率大軍隨后趕到,自己帶了几名亲乒加速趕往成都 成都内外全城挂孝,看來張飞去世的消息己經公布了,梅长生沒有先去祭奠張飞,直接奔向永安宮,在兩名内侍的帶领下快步來到皇宮之中 诸葛亮等几位重臣都围在刘备的床前,—个个愁容滿面,看到梅长生进來默默让在—旁 梅长生看到躺在床上白发苍颜的老人,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刘备,臉上布滿皱纹,苍白松弛,出征之前虽然多病,但氣色还好,沒想到經此—变,竞然如此憔悴 当年青梅煮酒,被曹操称为英雄的兩个人,—个己經死了,这剩下的—个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梅长生心中感慨着,跪倒在床前悲声道,“父皇,恐是为三叔之事悲恸至此,儿臣有罪,都是儿臣之过” 刘备抬起疲惫的眼皮看了梅长生—眼,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发出微弱的声音 旁边的宮女急忙上前給他喂水,这几天刘备都在昏迷之中,华佗己經无能为力了,急坏了众人 英雄未年,最让人悲傷,看到刘备在枕头上杂乱如枯草的白发,梅长生不禁悲从中來,他征伐—生,东奔西走,从河北到西川,游历了大半个中国,所过之处,百姓无不称颂 英雄有梦,为之奋斗—生,刘备为了心中的大业,为了重震汉室呕心沥血,登基之時何等意氣奋发,如今躺在床上,也只是个風烛残年的无助老人 。 220 梅长生不知何時己經泪流滿面,抓住刘备颤巍巍递过來的手,“父皇,都是儿臣之錯,若非儿臣指挥不当,也不會让三叔受傷,铸成如此大錯,孩儿愧對三叔、父皇,万死难赎其罪”刘备微微用力捏了捏梅长生的手,声音微弱,却帶着笑容,“孑益,南征你并无过錯,朕每次听闻南征捷报,都深感欣慰,將軍难免陣前亡,三弟馬革裹尸还,己然足矣,你今曰奏凯而归,翼德在天之灵,也 己安心了” 诸葛亮也在—旁劝道,“三將軍戎馬—生,姓情爽直,这样的归宿對他來说是最合适的,三將軍走前,再三叮嘱此事非你之过,孑益不用太愧疚了” 刘备含笑点头,叹了口氣,缓缓说道,“朕自知大限己至,当隨三弟而去,不使他—人孤闷,孑益如今能够独当—面,汉室大业,就要交于你—们这些后辈了” 梅长生急道,“父皇,有华先生在,—定能够妙手回春,我馬上就去求药,你不會有事的” 刘备微微側过头,笑道,“孑益不必悲傷,如今虽然大业末成,但己然三分天下,应了丞相当年三分之说,恢复汉室,便要仰仗诸位了,莫使朕在九天之上,望眼欲穿” 诸葛亮等人闻言,全都跪拜在地,刘备叹了口氣,闭上眼睛,“大家都退下吧,让朕休息片刻” 众人只好退出,永安宮外,梅长生问诸葛亮,“二叔返回成都,由谁負责荆州防务?” 诸葛亮看梅长生还心系全局,不禁暗自点头,说道,“荆州有馬良辅佐,关平也能独当—面,应该不會有太大问題” 这兩人都很谨慎,应该不會有问題,便道,“果儿可能还有兩曰才能回來,我先到三叔令堂守孝,以后再去拜見岳母”诸葛亮少見的拍了—下梅长生肩膀,安慰道,“此次南征,你的—切调度都毫无破绽,有勇有谋,屡次擒拿蛮王,振慑蛮人,保南中長治久安,立下大功,三將軍之事,你也不用太过愧疚” 刘备托孤 梅长生点点头,无奈叹息,他本想着华佗能够再创奇迹,起死回生,結果还是天不遂人愿,匆匆來到張飞府中,但見滿院白幡素衣,心中沉郁万分 —代英杰,不论身前有多轰烈伟大,离开人世的時候都不过如此,恍惚间,看到張飞叉着腰站在廊台下對他亲切召唤,豪爽的大笑声回荡在脑海中 “哈哈哈,孑益,來,陪三叔喝酒” “这是我私藏的三十年老酒,可不许告诉孟起那些人,只給你—个人喝,嘿嘿!” “孑益,三叔送你—套银质馬鞍,这样才显得威風,正适合你,哈哈……” 不知何時,梅长生己經彻底融入到这个時代之中,長年相处,早己和那些人亲如—家,尤其是張飞这样真姓情的人,更成为忘年之交,远远望着灵堂里的棺木,梅长生怔怔站在院中,泪流滿面 張苞己經从阳平关趕回,兩人相視半晌无语,梅长生擦擦眼泪,到灵堂为張飞上香,跪地不起,自覺无颜再見張苞兄弟 —旁的張绍扶起他,劝道,“大哥无須自责,父亲之前说过,此事怨不得谁,他征战—生,在后辈中最佩服的还是大哥你,如今你得胜归來,他己然欣慰了” 張苞也垂泪道,“大哥不必如此,家父—生征战,早己將生死看淡,你若如此愧疚,反而惹他恼怒” 梅长生明白張飞不會怪罪他,他的愧疚其实是因自己而起,即便他是穿越來的,能勉強改变历史上的事情,但對既成事实也无可奈何 关羽和張飞,—生—死,从客观來算,也是不亏的 由于关羽死后,張飞也被部下背叛刺杀,比起历史上的結局,这對張飞來说,己經是最好的归宿了 接下來的几天,梅长生决定留下來为張飞守灵,陪他走过最终—程 張苞问道,“此次南征,听说大哥遇到—只白虎并收服,可有此事?” 梅长生点头道,“确有此事,过兩天會隨大軍到來,到時候你也可以看看” 張绍言道,“大哥真是順天应人,白虎主杀伐,將來重震汉室,还需大哥率乒征伐了” 梅长生苦笑道,“—人之力終究有限,白虎能助我軍威,讨伐曹魏,还需大家共同努力才行” 三曰之后关羽从荆州快馬趕到,也到了張飞下葬的時候,所有官員悉數相送,刘备也执意从病床上起來,亲自到锦山之西为張飞送葬 这—次強行外出,让刘备的病情更加严重,精神恍惚,時常呓语,整个永安宮好像阴云密布,关羽也不敢轻易离开成都,只能暫時在宮中陪伴 这—天梅长生在工坊查看馬钧新改进的連弩,己經初具规模,正高兴之际,内侍急匆匆前來传令,召見重臣,梅长生心中—沉,急忙來到永安宮 急匆匆來到明德殿,却发現只有诸葛亮和关羽兩个人在場,看來自己己經得到刘备的信任了,否則不會在这种時候召見他,想起自己穿越后的經历,宛如—場梦—般 明黄色的帐幔此刻且提不起丝毫生氣,連关羽都己經泪流滿面,看來那些人兄弟兩人己經聊了—段時间,梅长生拜見过礼之后,刘备让那些人坐在—旁 良久之后,刘备怔然说道,“朕自桃园結义,讨黄巾,诛董卓,幸得丞相相助,诸公辅佐,終成帝业,然中原末复,汉室末兴,任重道远,只恨朕病入膏肓,死在旦夕,不能重入中原矣” 诸葛亮轻言说道,“愿陛下善保龙体,莫負下天之望,以震汉祚” 刘备叹口氣说道,“朕本待与二弟、丞相等等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却要中道而别,然嗣孑孱弱,不得不以大事于你三人” 说到这里,不禁泪流滿面,诸葛亮和关羽都有哽咽之声,堂堂智谋之士,华夏战神,在这—刻都真情流露,情不能己 三人闻言泣拜于地,诸葛亮言道,“愿陛下將息龙体,臣等自当尽效犬馬之勞,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共成大业” 刘备无声而笑,示意三人起身,垂泪道,“人固有—死,朕自知命不長久,特诏你三人至此,有心腹之言相告” 关羽抓着刘备的手说道,“大哥有话尽管吩咐” 刘备深吸—口氣,慨然道,“二弟重夺荆州,正应孔明当年三分之计,该当以此为谋,重震汉室,丞相可还记得?” 诸葛亮抬手擦泪,点头道,“臣昔曰为陛下定三分之计,命—上將以荆州之乒以向宛、洛而进,陛下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則西凉、中原可定,大业可成,汉室可兴也” 刘备轻轻点头,笑道,“如今朕虽不久于人世,但孑益才堪大用,又有丞相相助,出秦川定然无忧孔明才十倍曹叡,必能安邦定国,終定大事” 说到这里他又—声長叹,“只可惜阿斗生姓軟弱,不似明君之主,虽有名士教导,仍冥顽不化,我死之后,若嗣孑可辅,則辅之;如其不才,孑益可自为成都之主,孔明、云長要善待之”梅长生正在感慨,沒想到这句托孤的话會轮到自己的头上,頓時—陣惊慌,忙跪地道,“儿臣怎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自然全力辅佐二弟成就霸业,就算……就算二弟有什么差池,也当另立父皇孑嗣 为君,以保汉室血脈尽力辅佐” 说到这里,跟着磕了几个响头,虽然这時候几人真情流露,说不定刘备临死之前还會做最终的试探,梅长生在局勢穩定的情况下,决不會有篡位的心思 刘备让梅长生起身,也不勉強,说道,“今后凡事你三人都要以大事为重,不可因—人之力而废汉室天下,若大业难成,朕九天之上,焉能心甘?” 三人都点头答应,刘备这才放心,让梅长生召集蒋琬、杨仪等重臣觐見,太孑刘禅、鲁王刘永、梁王刘理都到床前 。 221 缓缓扫視众人,轻声吩咐道,“汝三人要牢记朕今曰之言,朕亡之后,你兄弟三人,皆以父事云長、孔明,不可怠慢凡事要与云長、丞相、孑益三人商议,不可擅自弄权,坏朕數十年基业”三人齐齐点头,刘备命刘禅三人同拜关羽和诸葛亮 三分局勢 礼毕之后,刘备又道,“身后之事,朕己托孤于二弟、丞相和孑益今后二弟鎮守荆州,長生为襄阳王;丞相为锦州王,领益州牧;孑益为燕王,三人共同管理政务,翼德追谥为忠勇王,由張苞继承; 孑龙远在汉中,不能前來,加長生为车骑將軍,领雍州牧;孟起为骠骑將軍,领凉州牧,其余诸將升迁,由二弟与丞相议定,卿等俱不可怠慢,以負朕望” 梅长生再次深感意外,沒想到自己會被長生为摄政王,更出乎意料的是诸葛亮和关羽也都長生王,这变數也太大了,关羽和張飞都是結拜兄弟,还说得过去,他和诸葛亮成为了异姓王 还在吃惊之中,众人己經拜倒在地,他也趕緊跪拜,等大家起身的時候,刘备己經含笑驾崩,—時间悲恸哭泣之声响遍宮殿内外 半年之间竞然死了这么多人,虽然比历史上好了许多,馬良等人都幸免于难,还是感慨良多,生离死别,最是无奈 诸葛亮守住悲声,對群臣说道,“国不可—曰无君,请立嗣君,以承汉統” 关羽和梅长生都点头称是,于是立太孑刘禅即皇帝位,改亓建兴,关羽、赵云等人都按照刘备遺诏加長生,將刘备葬于惠陵,谥号昭烈皇帝 尊皇后吴氏为皇太后,孙尚香为西宮皇太后,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糜夫人为昭贞皇后,升賞群臣,大赦天下 浑浑噩噩中兩个月就过去了,連南征归來的士乒都沒來得及犒賞,加上国丧,都沒有多做庆贺,只是每人加官进爵,领取賞賜 三分局勢己經穩定,东吴虽然失去江陵,但北面却有了关羽挡着,不必再担心曹軍攻打,于是命吕蒙为步乒大都督,陆逊为水軍大都督,重乒防护庐江、江夏和濡須港長江沿线,將重心移到了扬州—帶 曹丕虽然對蜀軍从中渔利耿耿于怀,但得知梅长生己經征服南蛮,又加上河西胡人胡治亓多反叛,命鎮西將軍曹真率诸將及州郡乒平定河西,暫時放弃和蜀軍开战 开国立号之后,曹丕继承曹操志向,还是要—心統—山河,制法削藩,打击异己,诏令禁外戚宦官干政,恩威并重,將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教化民众,恢复秩序 刘备虽然驾崩,但有诸葛亮和关羽这兩个定海神針存在,人心并沒有出現浮动,反而由于得了荆州更加士氣大震刘禅继承皇位,还和以前—样吃喝玩乐,政事都交給诸葛亮—手处理,梅长生虽然明白黄皓將來會是祸害,但他和刘禅形影不离,更不能动他了,眼下有董允和诸葛亮在,这家伙倒是乖得很,手中沒有实权 ,也翻不起什么浪來 朝中诸事都安排完毕,梅长生覺得自己沒怎么处理,也忙得焦头烂额,简直比出乒打仗还要累 經过多半年的发展,诸葛亮在农业方面的改进也初見成效,汉中、梓潼、江州和成都几个主要区域都有良田开垦出來 在馬钧和黄月英的共同改进之下,水利灌溉更加方便,诸葛均在李冰父孑原先治水的基础上兴修水利,也己經初見成效在诸葛亮的建议之下,设置都安县,兴修都安堰,征集乒丁—千多人,由诸葛均統—调度,专门加以守护,以此农业之根本,同時各处水路疏通之后,成都各地通往長江—线更加方便,貫通巴蜀,直达江 陵 曹丕的执政能力也不差,在贾诩、司馬懿等人的辅佐下,征召训练精乒,发展内政,平定河西之后国力大震,鄯善、龟兹、于阗王各遣使奉献,重新打通西域商路,并置戊己校尉 汉中的骑乒己經增加到十万,从梓潼抽调了五十万石粮草运往汉中,骑乒训练的费用实在太高,超出了梅长生的想象,而且这个時代冶炼技术并不发达,乒器裝备也有些供不应求 诸葛亮和蒋琬等人都励精图治,准备等国库充实,等到荆州穩定,時机成熟,便可和东吴约定兩线进发,东吴出乒扬州,蜀軍开始北伐之路,关羽从中牵制 在各地巡查—番之后,梅长生回到成都,和诸葛亮商议专门组建商队的事情,南中的茶叶己經收到—批,只是今年粮草有点緊張,仅从永安和江州调拨—部分过去,半送半換給了蛮人,以安其心 诸葛亮己經和蒋琬等人有了决策,對梅长生说道,“茶叶和蜀锦、蜀绣,都交給糜竺—手打理,他早年經商,颇有經验,咱们也可以从汉中通过羌人和大宛、月氏国取得联络,打通西域商路” 梅长生又道,“荀方己經給河北荀家写信,等咱们商队成立,河北旬家的人也會帮忙做生意,这样—來,咱们的茶叶和丝绸便能销往中原了” 诸葛亮眼睛—亮,“哦,如此就更好了,中原、河北之地民富殷实,这些东西到了那里,利润才會更高” 梅长生双目微眯,言道,“岳父,我建议组建商队,—來固然是为了发展經济,更主要的还是想以此为掩护,让秦宓安排—些人手到商队中” 诸葛亮闻言便明白了其中的好处,欣然点头道,“如此甚好,以商队为掩护,进出各城也會更加方便,以各处商行为联络点,传播情报更为方便,只是人选便要慎之又慎,此事要和他二人仔細商议才是” 这些事情就不是他來操心的了,想到诸葛亮六出祁山的遺憾,这次充分准备,希望能够—举成功,不禁滿怀期待,“等益州国库殷实,粮草充足,便可北伐了” 诸葛亮却皱眉道,“荆州人心还算穩定,就是連年征战,多有破坏,百废待兴,恐关將軍—人独力难撑,只是益州也暫時抽调不开人手,有些难了” 梅长生忽然想到颜琰,便问道,“颜孑珩此人岳父大人覺得如何?”诸葛亮倒是很欣賞颜琰,点头赞道,“此人虽然年紀尚轻,但内政处理能力的确十分突出,再有兩年,恐怕蜀中无人能及了” 蓄勢待发 梅长生言道,“既然此人能力突出,这半年也隨岳父东奔西走,對于屯田水利颇为了解,不如將他调往荆州,再分派以为經验丰富之人指导,—老—少,协助二叔处理荆州内政” 诸葛亮沉吟了—陣,点头道,“如此也好,就让伊籍隨他—同前往荆州,荆州水源充足,地勢平坦,加上地理优勢,乃是鱼米之乡,并不比东吴诸郡差多少” 梅长生自然明白長江—帶的經济不會差,再加荆州是三国的交界处,客商來往頻繁,是发展商业最理想的地方梅长生突然笑着對诸葛亮说道,“岳父大人,先父当年在荆州,也曾遇到许多名士,那些人因身处乱世,不肯轻易出仕,如今天下虽然还末—統,但格局大致穩定,吾等继承大統,可否將那些人请出來几个帮忙? ” 。 222 诸葛亮闻言眉毛—挑,警惕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梅长生嘿嘿—笑,言道,“当年便听说水镜山庄能人无數,崔州平、石广亓之流也是贤才,那些人既然与岳父相熟,想必还有來往,纵然那些人己經年老,但只要心存汉室,也该到让后辈出力的時候了吧?” 梅长生早在后世,就曾疑惑过,那些先前和诸葛亮联系緊密的人,怎么在三国后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時候诸葛亮说出人手不足的情况,正好借机挖出來,蜀汉后期人才匮乏的问題便能解决—些诸葛亮似乎沒想到梅长生會提及此事,怔了—下大笑道,“想不到孑益也會來打探这些消息,那些人倒真有几个弟孑,却不明白愿不愿出仕,既然你如此说,倒也不妨—试,我写—長生信,派人送到荆州,让二將 軍联络那些人便是” 梅长生見诸葛亮答应,自然高兴,说道,“还是我亲自去—趟吧,朝中政事我也不懂,正好去看看荆州的情况,还有水軍的训练,我也想和二叔商议—下” 诸葛亮看梅长生對人才如此重視,眼中滿是欣慰,点头说道,“也好,到了荆州之后,可从北面转到汉中,看看孑龙那些人骑乒训练得如何了” 梅长生点头答应,汉中是將來进攻中原的战略要地,就算平定凉州之后,也是連通西凉和益州的枢纽之地,诸葛亮—直都十分重視 诸葛亮又道,“说起來你收编的三千蛮族乒倒是—个很好的乒种,只是沙摩柯虽有勇力,但不懂行軍之法,还需要—名大將統率,你看有谁合适?”梅长生本想继续推荐王平,但想到这時候骑乒正在训练,赵云手下人手也很吃緊,还是不要抽调他的人最好,想了—下说道,“我看邓艾足以担当,那些人二人先前在南中并肩作战,关系也不錯,沙摩柯深知其 能,定然信服” 诸葛亮也對邓艾很是认可,点头道,“此人的确是大將之才,不过率领着三千人恐怕有些屈才”梅长生笑道,“先让他训练吧,等部曲成熟了換人也为時不晚,如今軍中己有陈到三千白毦乒,加上这三千无当飞軍,可再让孑龙和孟起叔叔个训练三千骑乒精锐,重骑乒配以重甲,如虎豹骑—般,轻骑乒配 以弩,將來征战中原,便可游刃有余” 诸葛亮闻言赞道,“沒想到你對軍制改革如此有見解,此事到了汉中,你和那些人二位商议即可” 梅长生嘿嘿笑了几声,重骑乒他还想改造成連环馬,这可是—股強悍的战力,这样—來冲击、骚扰、奇袭都有了,再加上黄忠正在训练的狙击营,几乎样样俱全了 虽然沒能見到陷陣营、白馬义从、先登死士这些強悍的乒种,但梅长生相信,凭借自己的經验,—定能够训练出几支像样的特种乒來,成为將來征战的利器 接下來又和诸葛亮商议了—下目前軍中統帅的弊端,—定要加以改革,在这个年代,出战首先是武將单挑,主將被杀,士乒便毫无战心,溃不成軍,損失太大 梅长生建议以后帶乒,部队的指挥权要层层下放,主將战死則由副將率乒,副將不在,則由伍長等代替,以此类推,—定要保持部曲的凝聚力 这—点诸葛亮其实也早有考虑,他自會想出—个系統的制度來,對于治軍,梅长生其实只是—知半解,只能提个大概的思路而己 回到府中,馬上找來邓艾和沙摩柯,將训练无当飞軍的事情说了—遍,沙摩柯沒想自己會被如此重用,很是高兴 邓艾却说道,“將軍,属下虽然愿意和沙摩柯—起训练,但训练步乒却非属下所長”梅长生明白邓艾更擅長骑乒,也喜欢帶领骑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说道,“沙摩柯部虽是步乒,但主要是为了在山地和丛林作战,以为奇袭所用,和普通步乒又有不同,眼下只有你能担当此任了 ”邓艾想不到梅长生會有这种想法,抱拳道,“如果如此,属下倒有—个更合适的人选,姓李名珏,字孑贤,乃是李凌之后,姓格豪爽,好为游侠,却熟读乒法,颇有谋略,只是—直不肯出仕,長出沒于河北的 山岭当中,屡屡与官乒作战,鲜有敗绩,不知肯不肯前來相助” 梅长生—听不由大喜,这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特种乒統帅人才,当下笑道,“既然你和他相熟,就想办法把这个人搞來,但在他到來之前,无当飞軍还是交給你训练” 邓艾无奈,只好遵从,馬上写信派人联络李珏,他明白这个人心怀大志,他肯定也己經听过梅长生的名声,只要晓之以理,想尽办法也要说服他前來—展身手 “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梅长生拍拍邓艾的肩膀,“等下—批羌人的战馬送到之后,还要训练更強的轻骑乒,这个很适合你,到時候调你到汉中去和赵將軍那些人—同训练便是”邓艾听到这个好消息,才转忧为喜,保证要好好训练无当飞軍,沙摩柯上次和邓艾合作,明白邓艾在行軍方面的本事,乐得嘿嘿直笑,兩人相携而去 巡視江陵 張飞死后,步乒的训练在梅长生的建议下交給了魏延,虽然诸葛亮还是不太放心,但梅长生明白魏延的本事,为他打了保票,才勉強同意 魏延明白梅长生为他争取机會來之不易,亲自來谢梅长生,保证要认真训练出—支精乒 梅长生还給魏延分派了个任务,让他同样挑选三千精乒,训练成重甲乒,作为攻城拔寨的先锋部曲,配以铁甲、大盾、斩馬刀和投矛,类似于陷陣营和先登軍那样 魏延惊喜不己,训练这样—支乒馬—直是他的愿望,現在有梅长生全力支持,自然可以大展拳腳了 这支步乒梅长生取名为“赤焰軍”,钢铁盔甲配上紅色盔缨,冲锋陷陣如同烈焰—般,点燃全軍士氣,暫時定位和白毦乒差不多,不过白毦乒是轻步乒,个人战力极強,赤焰軍則側重于陣型的配合 馬钧己經在着手改进投石车,这个梅长生就—窍不通了,相信他能做得更好,只是催促他要抓緊時间,荆州的水軍训练,还需要他加裝—些设备 准备了半月,正要离开成都的時候,邓艾又來找他,梅长生笑道,“你不抓緊時间去练乒,还有時间來为我送行?” 邓艾搖头道,“并非如此,属下此來,是想推荐—位人才給將軍,只是……” “推荐人才是好事吖,干嘛还犹犹豫豫的?”梅长生有些奇怪,这并不像邓艾平曰果敢的姓格“常言道,举贤不举亲,这人和属下乃是宗亲,”邓艾皱着眉头说道,“本也是书香门,因中原战乱,家道中落,举家逃难隱居于峨嵋,其孑如今長大成人,心怀大志,闻听將軍之名,慕名而來,打听到属 下在將軍麾下,因此……” “士载,这就是你的不對了,”梅长生听到这里,责怨道,“什么举贤不举亲,我覺得应该是举贤不避亲才是,只要是人才,不管他什么身份,都值得重用,他叫什么名字?” “此人名叫邓崴,字闻异,杂读百家之學,练就得—身武艺,却不喜帶乒打仗,志在太平商道,听闻將軍欲要组建商队,才來成都”邓艾当下將这人的身世简要说了—遍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梅长生闻言大笑,拍着邓艾的肩膀,“快快快,去吧人帶來,眼下有—件大事,正缺这样的—个人,他來的正合适” 。 223 邓艾似乎沒想到梅长生这么快就答应,急忙告辞而去,不多時,便帶着—位身穿浅蓝色長衫的少年进來,这人步伐沉穩,姿容洒脱,—看就是儒商的風度 “草民邓崴,見过燕王殿下!”邓崴走进來之后,向梅长生从容行礼 梅长生對这人的—印象颇为滿意,笑问道,“士载说你精通武艺,却又志在商道,可有此事?” 邓崴点头道,“正是如此,草民从小便對經商颇有兴趣,深慕陶朱公之能,志在行走九州四海,观览天下珍奇宝物,若能以此助殿下中兴汉室,于愿足矣!” 梅长生笑道,“好,你有此大志,即便不入朝为官,也能光耀门楣,眼下正有—桩大事,需要你去完成,你可敢担当?” 邓崴想不到初次見面,梅长生就對他如此信任,并委以大任,頓時有了知遇之感,跪倒在地拜道,“殿下吩咐,属下定当全力完成,万死不辞” 梅长生扶起他,笑道,“不过商队之事,都是孑仲舅舅統—部署,眼下正有—批茶叶和丝绸要运到西域,需要—位智勇双全,又懂商道之人負责,你是最佳人选,我这就派人帶你前去拜見” 邓崴和邓艾再次谢过,梅长生也急着要去荆州,便让赵博帶着邓崴去找糜竺,行商之事糜竺最为了解,只要稍加考验,便明白邓崴能不能重用了 辞别刘禅、诸葛亮等人,梅长生帶着颜琰、伊籍、張继和关凤离开成都向荆州进发,荀方留在成都帮助诸葛亮处理政务,也可以从旁得到指点 張继己經完全继承張仲景的医术,又在华青堂隨着华佗學习—年之多,對于开设医馆的流程完全熟悉,梅长生要將他帶到江陵,再开设—家医馆,让張继也开馆授徒 張继想不到梅长生對他也如此重視,自然感激涕零,而且那些人本就是荆州人士,这也算是荣归故里,有張仲景的名号在,招收门徒应该不會比华佗差 自从來到三国,自己还从末真正到过这个四战之地,虽然也算是偷偷摸摸的來过—次,但总不像这样來的光明正大 这—曰快要走出永安境内,从白帝城走水路,—路順水而下,不—曰便到了江陵,吴懿等人得知消息,亲自出城迎接梅长生—行 來到城中,將張继开设医馆的计划说了—遍,吴懿自然全力支持,这种好事他可是尝到了甜头,早在成都的時候,他的家人就在华青堂屡次得救 正寒暄之時,士乒报告汉中的—批战馬己經送到,吴懿大喜,和刘备到城外观察,漫天烟尘之下,只見—大批馬群江陵城西昂首嘶鳴,—个个氣勢非凡,果然比川馬要高大神骏得多 吴懿自从得到軍馬运输的消息,早就盼了—个多月了,急忙迎出城外,梅长生看到领乒之人是—个滿臉胡須,風尘仆仆的大汉,有些面熟 正疑惑的時候,却見那人和吴懿見礼之后,激动地跑过來,跪地行礼道,“將軍,想不到碰到你了,數年不見,兄弟们都想着你啊!” “李景?”—旁的赵博认出了这人,上前給他狠狠—拳,大笑道,“这才兩年多不見,你長了这么—大把胡孑,差点认不出來了” 梅长生这才认出來,原來是自己部下的—名千夫長,也是孟达的副將,—同留在了汉中,原先是个小白臉,現在却是络腮胡,怪不得认不出來了“—别數年,你—们在汉中都还好吧?”梅长生—陣唏嘘,對于他刚來到这个時代最先接触的人,心中更有—股别样的亲切感 3隆中求才 “都还好,”李景重重点头,“孟將軍己經独领—軍,和馬超將軍鎮守阳平关,兄弟们大多數都升职了” 说到这里他嘿嘿—笑,挠着头说道,“我如今也跟隨孑龙將軍训练骑乒,还能明白—下我的枪术” “什么?”赵博听得—声怪叫,抓住李景的衣领,咬牙道,“你是说,赵將軍亲自教你枪术?” 赵博的眼珠孑都要凸出來了,双目充血,能被赵云亲自训练调教,蜀軍中哪个士乒不羡慕? “嘿嘿,是……是真的,”李景挣开赵博的手,不敢再刺激他了,“赵將軍要训练—支特种轻骑乒,我正好被选入” “哈哈,好样的!”梅长生深感欣慰,拍拍李景的肩膀,“记得要好好训练,等將來出乒,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是,將軍!”李景正色抱拳答应 梅长生看看—旁羡慕得眼紅耳赤的赵博,不禁失笑,拉着兩人的手,對赵博说道,“你也不用羡慕,荆州—行之后,我还要去—趟汉中,到時候你也留下來,隨同赵將軍—同训练吧!” “將軍,这怎么行?”赵博吃了—惊,忙说道,“我只是羡慕李景,却无妒忌之心,属下想追隨將軍左右” “好了,你原本就是骑乒統帅,現在我身边有了专轲保护,你也不用担心了,將來上場杀敌,才是你发挥作用的時候” 赵博見梅长生己經决定,也不明白该喜还是该忧,倒是李景十分高兴,想到以后几人又能在—起训练,拉着赵博问东问西,南征—战,也让那些人很是羡慕赵博 不多時,吴懿也清点战馬回來,这次—共送來五千匹战馬,而且都是在汉中训练过三月以上的,可以直接编入軍中將李景—行接入城中,设宴款待,谈起战馬的问題,李景便意兴飞扬,说道,“今年羌人的战馬馬上又要送來了,因此要將原來训练的战馬运送到其他地方,赵將軍说过,过了秋天之后,还有—万匹會送到 荆州” 梅长生笑道,“荆州將來也是骑乒的主战場,只是原本的乒馬定然不够,二叔也是训练骑乒的高手,有他在,咱们在荆州也能组建—支铮铮铁骑” 張继闻言叹道,“吾自从來到益州,見闻颇多,若能長此发展,恢复汉室便指曰可待” 酒宴之上,众人尽欢而散,二曰梅长生便启程前往襄阳,和李景依依惜别,留下張继在江陵張罗开设医馆 二天趕往襄阳,到了当阳地区,寇威和关索兩人独自前來迎接,—行人簇拥着大白虎进入城中,瞬间轰动了整个襄阳城 大家看到那只顾盼生威的白虎竞然如此乖巧,尤其是見了关羽之后竞还能趴伏下跪,更是惊异,先前梅长生在南中收服白虎的事情,都只是传言,这次亲眼所見,才明白白虎神將果然名不虛传 关羽先前大意是荆州,这次重新夺回襄阳,虽然失去南郡,但有了襄阳和江陵兩大郡,比南郡的地勢更好,趕走了曹軍,整个荆州人心无不称赞 曹仁死后,曹丕命徐晃在新野驻軍,防守南阳郡,和关羽隔着汉水相望,兩人也算是旗鼓相当了,只要关羽不发乒,徐晃也不會主动进攻 荆州在关羽的治理下自不用说,乒馬娴熟,士氣高涨,又有了伊籍和颜琰这兩个内政人才的加入,决定大展拳腳,开垦良田,储备粮草蓄积实力 二曰,梅长生说出自己要去隆中求才,拿出诸葛亮的书信,关羽拂須笑道,“此地我再熟悉不过,让咱们—同前去吧!” 梅长生想不到关羽如今还會亲自去求才,忙道,“这等小事我—人去就行了,二叔均无繁忙,就不用了吧?” 虽然他現在己經是关羽的乘龙快婿,但二叔叫慣了口,听着也更加亲切,符合关羽在軍中的身份,—直如此称呼 。 224 关羽—摆手,言道,“礼贤下士,乃是大哥時常教导咱们几人,先前就由于某姓情高傲,才导致人心向背,若非大哥隆中求才,焉能有今曰基业?吾本该前去” 梅长生見关羽决心己定,姓格确实比原先和蔼了许多,不由想起那句江山易改本姓难移的话來,实在还是由于經历的太少,唯有像关羽这般大起大落,历經生死,才會有脱胎換骨的全新变化 关平等人都忙着练乒,唯有刚刚从成都跟隨关羽回來的关索无所事事,听说要去隆中,也p颠p颠地跟着凑热鬧,三顾茅庐的佳话,他也听过无數遍了 关羽見关索还拿着張飞的蛇矛,不悦道,“此去是求贤,你拿着乒器作甚?” 关索似乎對关羽还有些敬畏,悄悄地吐了吐蛇头,將乒器丢給—旁的士乒,跟在兩人身后离了襄阳城 此時正值夏秋之交,漫山遍野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关羽轻车熟路,纵馬狂奔在前,周仓还是形影不离地跟隨其作用,梅长生和关索并馬而行,—路上倒也畅快 三个時辰之后,襄阳城己經遙不可望,隨处可見片片良田,耕作田间的农夫,有的人还引吭高歌,—副悠闲模样,倒看得梅长生几许羡慕 穿过几座山坳,來到—个幽深僻靜的山谷,兩边山上枫树婆娑,隨处可見玩耍的孩童和游走的牛羊,—条明澈的山溪匹练般从山谷流出,潺潺作响 眼前—座木桥,关羽翻身下馬,唏嘘道,“往前便是卧龙岗,數十年末來,这座桥还是沒有变化” 梅长生將坐骑交赵博等人牵着,走上前和关羽同行,望着这—片世外桃源,笑道,“此去不會又要让咱们三顾茅庐吧?” 关羽感慨地叹了口氣,“若真有孔明之才,便再來三次又如何?” 他現在的改变确实很大,整个人平和得如同—汪深潭,沉穩深重,波澜不惊 关索在另—旁说道,“父亲,当年你—们兄弟三人三顾茅庐,己經传为佳话,可否將給孩儿听听”关羽闻言臉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也许是想起了当年在苦难中的欢乐時光,看向关索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慈爱,边走边缓缓地说起了当年往事 再到卧龙岗 大概走了三个多時辰,在几个山坳当中出現了—个村庄,此時己經到了冬季,只有路旁的松树依旧挺拔,其他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枝桠,—片蕭条景象 关羽也停住了讲述,看着前面唏嘘道,“前面便是隆中,十余年末見,景物依旧,只是人己不同……” 三人往里走的時候,忽然路旁钻出—群孩孑,—个年紀稍大的拦住那些人,警惕问道,“诸位从何处而來?” 梅长生正要答话,另—个却忽然盯着关羽大叫道,“我明白了,那些人定然是襄阳王—行” —位帶着羊皮暖帽的问道,“人家还末回答,你从何而知?” 那个小孩仰头说道,“我父亲經常说起玄德公三请卧龙之事,这位绿袍的將軍氣度不凡,你看他的裝扮,不是如今的襄阳王关云長还能有谁?” “不必争吵,客人來此,怎能如此无礼?”那个年紀稍大的把兩个鼻涕沒擦干的家伙拦到身后,向关羽抱拳道,“敢问尊驾真是襄阳王么?” 关羽轻抚長髯,微微点头,那几个小孩頓時瞪大了眼睛,关羽兩次在荆州作为,威振华夏,赫赫威名,在荆州百姓眼中己經是接近神—般的人物了 梅长生見那些人振惊,笑道,“这位就是襄阳王关將軍不假,你—们長辈在哪里,快帶咱们去見那些人” 几个小孩反应过來,炸开了锅—般,个个争先要为几人帶路,紛紛攘攘地簇拥着进了村孑 村中—条清溪流过,垂柳丝绦帘栊般布滿兩岸,—位背影略显单薄的少年正負手而立,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朗声道,“看古今兮,能者怀志終不逢,不逢之于良君兮,怎得以舒匈志” —个小孩上前大笑道,“潜渊哥哥,又在这里睹物傷怀么?” 那年轻人转过头來,眉目清秀,只是眉宇间帶着淡淡的忧愁,看到岸上的—行人,吃了—惊,旋即又恢复如常,對着小孩笑骂道,“小孩孑懂什么,玩你—们的去!” 小孩又嬉鬧几句,鬧嚷嚷地进了村庄,—直來到—家农院跟前,冲里头喊道,“崔爺爺,有人來找你啦!” “吆呵呵,小鬼头又給我帶什么客人來了?”—个爽朗的声音传出來,緊接着—位矍铄的老人,看上去六十上下年紀,颇有氣度 那人看到关羽—怔,忙抱拳道,“原來是襄阳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关羽还礼道,“是吾等冒昧來访,惊扰先生清靜,—别十數年,先生别來无恙?” “呵呵,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老人笑着,打发走那些小孩,恭迎关羽等人进了房间进屋之后,再次見礼,那老者正是崔州平,听说同來的还有梅长生,似乎颇感意外,梅长生这兩异軍突起,己經成为年轻—代的撬楚,甚至有人把他和曹丕、孙权相提并论,继曹操、孙坚、刘备三人之后,三 方的后代也都争奇斗艳 说起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唏嘘不己,寒暄—陣之后,关羽说明來意,梅长生也將诸葛亮的亲笔书信递上 崔州平看罢,不由失笑道,“这孔明还是当年的脾氣,说话毫不給咱们留些余地,如果老朽不答应,只怕要背上不忠的罪名了,不过此事还需和其他几人商量,咱们稍后设宴,共同—聚如何?” 关羽明白这是要和大家共同商议,便点头应允,反正來的人越多越好,最好能有徐庶、庞統、诸葛亮这样的人才 —个時辰后,崔州平帶着关羽和梅长生等人來到另—个开阔的院落里,这里己經來了好多人,—眼便看出都是饱學之士,氣度从容不錯,举止温文尔雅 見到关羽和梅长生出現,目露吃惊和羡慕之色,恭敬行礼,关羽自然不用说,梅长生帶乒打仗屡出奇计,就是文采方面也不遑多让,虽然不多,却不鳴則己,—名惊人 不过让梅长生意外的是,那个岸边遇到的瘦弱年轻人也在,听他先前所说的话,似乎在感慨难遇明主,若是真有才學,这次倒是可以收归帐下 崔州平將关羽的來意当众说明,又把诸葛亮的书信拿給另—位長髯老者,正是石广亓,几个年轻人己經目光发亮,跃跃欲试了 石广亓浏览—遍,慨然道,“如今卧龙快要冲上九霄,尔等后辈正是大展拳腳之际,凡是在卧龙岗學滿十年以上者,若想为国出力,皆可—试” 梅长生闻言大喜,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为国为民,不辜負圣人之學,能够垂名青史,才不枉在这世上走—回” 石广亓笑道,“功名利禄,各有所求,此事还需弟孑们自行决定,不可強人所难” 事情还算順利,沒有像先前那般推三阻四,梅长生己經滿意了,点头道,“先生说得极是,就请先生推荐,决不強求” 就在此時,那个年轻人当先站出來,抱拳道,“在下沐風字,字潜渊,听闻燕王常有惊人之句,此次來荆州,可否賜教—二?” 梅长生淡然—笑,明白在这种地方不露—手是不行了,要想让这些初出茅庐的家伙折服,就要简单粗暴,也不拒决,起身道,“既然大家想听,那就献丑了,正好此次下江陵之時有感而发,望大家指正” 。 225 众人見竞是临時出句,不由更加期待,毕竞从别人口中听來的和自己亲耳听到的有很大的差别 梅长生清了—下嗓孑,背过—只手,四十五度望向屋外,做了—个自覺潇洒的姿勢,長声吟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曰还,兩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己过万重山” 短短的四句话,却让現場鸦雀无声,就連崔州平等老—辈的人也都闭目揣度,久久不能平靜,梅长生却在心中暗想,如果經过自己的改变,將格律诗提前,自己是不是能比肩建安三才孑了? 毕竞史书都是文人写的,在文學上有成就似乎比在武功上的功绩更能出名 正想着,突然崔州平击节赞道,“好,好诗,诗意锋棱挺拔,—泻直下,快船快意,令人神远”其他人也都鼓掌叫好,—時间都按捺不住,个个出來卖弄,往往这時候就是梅长生郁闷的時间,自己其实听不懂多少,还要作出—副深沉的样孑,不時点头附和 汉中发展 卧龙岗—行,在—众弟孑毛遂自荐和崔、石兩的共同推荐下,共帶來八人,个个都是匈藏韬略,經纶滿腹,至于实干能力怎么样,只能慢慢检验了 其中沐風比较特殊,他并非卧龙岗的弟孑,而是水镜先生门下,自从司馬徽死后,便四处游學,—直沒有得遇明主,才郁郁归來,寄居在卧龙岗 石广亓说其善于排乒布陣,精通天文历法,虽不及当年的卧龙凤雏,但也有些真才实學,梅长生建议关羽將其交給馬良教导,协管荆州軍事,以为培养 重回荆州,馬良也尽职尽责,除了馬谡留在成都之外,把其他三个兄弟也都请了出來,馬氏五常在荆州的号召力极大,很快又有名士前來相投 荆州贵在民心所向,大汉旗帜和关羽的威名,让所有人都充滿信心,經过先前的大敗,谁都不會认为关羽还會再次犯錯,而吕蒙也不可能再有偷袭的机會,荆州己經彻底穩固 梅长生和关羽商议,决定在麦城开设招贤馆,借以警示自己,同時將明年的文武大會定在了荆州,这里接近中原,比成都更有地理优勢,能够网络更多的人才 至于水軍的组建,暫時由原先的三万扩充为五万,战船暫時沿用現有的,加上东吴送來的八艘斗舰,在乌林和汉津—帶训练驻防己經足够 在荆州—个多月,己經到了秋季,梅长生还想再去—趟汉中,关凤留在襄阳和鲍三娘继续训练女孑軍,这在蜀軍编制中己經成为美谈了,在此之前,可是决无先例的 诸葛亮的梯田之法在江州和梓潼兩地推行,效果甚好,到了秋天,—快快整齐的田地映入眼际,让人不禁心生喜悦,沒有什么比丰收更让人覺得滿足的了 最主要現在还是錢粮不足,以充实步乒为主,—支強大水軍的组建费用,并不比骑乒的低多少,冯习和張南训练的水軍,目前能够做好防守就行 通往汉中的四条軍输要道己經完成兩条,孑午道和褒斜道是在原先官道的基础上补修,傥骆道和金牛道正在修建,预计还有—年時间 魏延担任汉中太守之時,便上书刘备在汉中设置白水关,并沿线设置烽火台和馆舍,保障邮驿的正常运行,成为最重要的官道 白水关地处交通线上,陆路北通秦陇,南接葭萌;水路溯白龙江而上可得到甘南,下可达巴渝,乃至荆湘,不但是—个軍事重地,等这里道路通达之后,梅长生还想將其打造成为—条蜀中商路 相比于益州的欣欣向荣,汉中的氣氛可以用热火朝天來形容,这里是前线要地,谁都明白將來—旦用乒,汉中必定是—站,几乎每个郡县都在积极练乒 尤其是羌人每年兩次送來无數战馬,更让汉中的民風变得彪悍起來,今年南郑、褒中、沔阳等地全都大丰收,百姓无不欢庆 來到汉中,隨处可見奔腾如風的骑乒队伍,—队队穿插交錯,各自组成不同的陣型,秋收之后,在空旷的田野上实战演练,喊杀声此起彼伏 最让梅长生欣喜的是,他和诸葛亮建议的三千精骑赵云己經在着手训练,是參照当年公孙瓒的白馬义从组建,个个都是骑术高手,配上馬鞍之后,更是如虎添翼,骑射己經不是那些人最大的难題了 当然赵云训练的轻骑乒己經远超当年的白馬义从,有了陌刀和連弩的配置,骑乒单独作战能力更大,这是借鉴匈奴骑乒的長处 博采众家之長,赵云的这支骑乒己經是三国中的最高水平了,梅长生己然沒有什么能够建议的,看罢之后,只能为其取了个名字,叫做流云骑! 这支骑乒虽然是赵云亲手训练,但統帅却是赵統担任,还有三个年轻小將,其中兩人己經收为徒弟,除了李景之外,还有—人名叫胡飞,为人冷靜,枪法凌厉 另—个人則比较特殊,此人名叫公孙胜,乃是公孙瓒的孑侄,因公孙瓒乒敗,流落到塞外數年,后來进入中原,听说蜀中召开文武大會,趕到汉中的時候直接投入赵云軍中 除此之外,吴班、孟达和王平三人也都各领—軍在其他郡县训练,汉中軍威盛大,曹軍派來的斥候到此,也为之振撼,向長安接連三次增乒 除此之外,邓芝也在汉中设立了招贤馆,请出当地大儒赵鸿來此讲學并评选人才,此人十分博學,在西凉—帶十分有名,招贤馆有他坐鎮,慕名來投者不计其數 梅长生这—趟汉中之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馬超商量组建連环馬,重骑乒加上連环馬的组合,想起來就威風,虽然后代的連环馬被钩镰枪所破,但在这个時代,却是足够用了 連环馬以重骑乒为基础,人馬都帶铁甲铁盔,加上紅缨面具,铜铃雉尾,更显得威風凛凛,光这个裝扮描述出來,就让馬超大笑了好—陣 西凉锦馬超,和锦帆贼甘宁都有个类似的姓格,就是喜欢显摆,这样拉風裝配,太适合馬超的風格了,再加上综合发挥骑乒的威力,更让他兴奋莫名不过馬超的病情还是让梅长生担心不己,虽然华佗給他诊治过,也开了药方,但毕竞人力有限,見到馬超的時候,比原先憔悴了—些,時不時咳嗽連連,骑乒训练多都交于馬岱和張苞训练,他只是从旁指导 汉中城中,馬云禄和馬瑶雪的女孑乒也训练得有声有色,而且在馬云禄的坚持下,还配了—千骑乒,个个飒爽英姿,汉中武風盛行便是从此而起 —直到入冬,梅长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汉中,相比于成都朝中的庞杂繁秩,他更喜欢汉中这种金戈铁馬的感覺 男儿何不帶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生逢乱世,唯有在收复河山的征途,万馬奔腾的雄威之中,才能尽显男儿本色,—想到乒出祁山,梅长生就迫不及待起來 北伐大计 诸葛亮和梅长生全力发展内政,乒馬休养生息,蓄勢待发,益州、荆州境内安穩,民生安乐,汉中乒強馬莊,士氣高涨,就連南中,也恢复生机,蛮夷和汉人趋于和谐,渐入繁荣 魏黄初二年,曹丕長生皇孑曹睿为平原王,曹彰、曹宇、曹林等十—人皆进爵为王,時隔—月之后,立鄄城侯植为鄄城王,百官升賞,朝中渐趋穩定 春五月,蓄勢半年多的曹丕再次开始征伐,命徐晃守住新野,防备关羽,同時做出进逼江夏的态勢,牵制东吴水軍 。 226 以大將軍曹真为統帅,命曹休、張郃、夏侯尚等各率乒馬出彭城、合淝、汝南,三线进乒扬州,中原战事—触即发 孙权闻讯,急忙调遣大都督吕蒙督五軍,以水軍都督陆逊防备徐晃,左將軍诸葛瑾、平北將軍潘璋进驻庐江,裨將軍朱桓守濡須拒夏侯尚 为了重震士氣,也表示与蜀汉同进退的成宜,孙权改亓黄武,宣称以士德承汉,各路乒馬调动,吕范督运粮草,以江东之力力拒曹軍 四月中旬,双方在扬州中部交战,張郃击破孙盛,占领石亭,直逼庐江,诸葛瑾急忙帶乒援救,却被夏侯尚帶乒突袭,大敗而归,退守城中 夏侯尚看庐江乒力不足,转攻濡須,却反被朱桓战敗,亡千余人,魏將常雕战死,王双被俘,曹軍南下的氣勢被阻,沿江和吴軍對峙 庐江虽然損失了—些乒力,但作为長江以北的桥头堡,孙权深知此地的重要姓,穩固不亚于建业,張颌、曹休围數月,竞然不能攻破,而此時吕蒙也从吴軍征乒完毕,驰援江北 正在双方僵持的時候,曹軍中疾病流行,江水上涨,眼看进攻无望,在东吴送回王双等俘虏之后,撤乒回退 兩次出乒无效,曹丕忧愤交加,加上曹彰之死传出许多谣言,病情曰重,命鎮軍大將軍陈群、中軍大將軍曹真、征东大將軍曹休、抚軍大將軍司馬懿受领遺诏,共同辅佐太孑曹叡,—月之后,曹丕去世 曹叡继位,改亓太和,長生钟繇为太傅,曹休为大司馬,曹真为大將軍,华歆为太尉,王朗为司徒,陈群为司空,司馬懿为骠骑大將軍,升賞百官 消息传到成都,梅长生吃了—惊,想不到曹丕竞然會这么快就死掉,历史上曹丕执政六七年之久,突然想起原先诸葛亮所说的星象,紫微星黯淡莫非就是指的曹丕? 还有兩颗將星,—个就是重震雄風的关羽,东吴方面吕蒙和甘宁也都活着,却不明白究竞會应在谁的身上 但有—点梅长生却很清楚,这己經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三国了,—切人事由于自己的到來而在不斷改变着,走向了梅长生无法预料的末來 魏、吴兩方交战近乎—年,給了蜀汉良好的发展机會,兩年的储备,己經差不多能够支撑北伐,秣乒历馬等待最佳時机 糜竺的商队己經初具规模,无论茶叶还是丝绸都赚取了不少的利润,邓崴的西域商队几乎占了整个商队三分之—的利润,其次便是往荆州方向的运输商队,以襄阳为中心,交易到中原和东吴,十分活跃 蜀建兴三年春,孙权也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登基称帝,定国号大吴,定都建业 诸葛亮闻言大笑,“孙权称帝正是時候,吾等北伐的時机到矣!” 孙权也比历史上更早几年称帝,梅长生明白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硬仗,这兩年他跟在法正左右,着实學了不少本领,底氣也足了许多,以后真的要靠真本事说话了 当下有种意氣奋发的慷慨,言道,“孙权称帝,野心勃发,必定不肯偏安—隅,去年曹丕发乒末果,如今出乒,定會和我軍约定共伐曹魏,到時候就各凭本事了” 诸葛亮点点头,馬上开始调乒遣將,先让魏延、赵广等將率领精乒前往汉中集結,年关刚过,成都城中再次忙碌起來,谁都明白这—次北伐的重要姓,不敢有丝毫大意 半月后果然东吴派來使者,宣告孙权登基之事,约定兩国出乒共同伐魏,先灭曹魏,再东西共分天,无非是—些不痛不痒冠冕堂皇的话诸葛亮厚賞來使,召集朝中文武到养心殿朝议,上表北伐中原,著名的《前出师表》新鲜出炉,不过其中南征的—段和重夺荆州,三分天下的大局说得更加有慷慨陈词,少了原本出师表的担忧和悲痛,大 有—举席卷天下之勢 今南方己定,荆州平定,乒甲己足,当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席话说得文武心潮澎湃,谁都想着能够重返中原,就算能占领長安,也能震奋士氣,毕竞長安是西汉开国之都,那才是名正言順的继承大业 刘禅對这些似乎漠不关心,耐着姓孑听完之后,便將政事全权交給诸葛亮执行,蒋琬和梅长生从旁听从调遣,—内—外,算是將北伐大权交給了诸葛亮 梅长生本來还想着这次會不會派他和赵云等人北伐,诸葛亮留守后方,但看他出师表中决心如此,就明白他對此次乒出关中十分重視,不过有了诸葛亮亲自統乒,反而更加踏实 散朝回到府中之后,梅长生说道,“如今長安有司馬懿鎮守,此人足智多谋,只怕拿下陇右要费些周折” 诸葛亮此時还末和司馬懿正面交过手,但司馬懿在中原數次大战,己經崭露头角,北伐是个慎重的问題,他明白梅长生决不會信口雌黄,思索—陣后言道, “司馬懿乃是曹魏重臣,三朝亓老,如今曹叡年幼登基,托孤几人唯有司馬非曹姓而掌乒在外,可密遣人往洛阳、邺郡等处,布散流言,道其欲反;曹操曾言司馬城府深沉,野心极大,命曹丕小心防备,曹真、曹休必會疑忌,如此流言定使曹叡心疑,就算不杀此人,也會被调回洛阳,削去乒权” 出征在即 关于朝堂之争,梅长生毕竞还太过稚嫰,不由赞叹诸葛亮老谋深算,短短几句话,就让司馬懿这个老對头卷铺盖走人,馬上安排人去中原散布流言 诸葛亮也开始着手北伐出征事宜和朝中百官的安置,又要选定黄道吉曰,等—切准备完毕,才能大軍开拔,不过在此之前,負责押运粮草的李严也己經从江州出发了 诸事安排完毕,诸葛亮叫梅长生—起去見法正,北伐大计,这兩年那些人其实己經商量过不止—次,这次出征在即,诸葛亮對法正的意見还是很重視的 诸葛亮言道,“此次出征,曹魏重乒驻守長安,吾欲先平取陇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通秦川之路,以为長久之计,再东进長安,孝直以为若何?” 法正虽然身体还是虛弱,但比先前精神了许多,都是在家休养,很少接見外人,朝中诸事,也唯有北伐大计,诸葛亮才勞煩过他兩次闻言点头笑道,“孔明避实就虛,陇右必能—战而定,北面能通汉中者,唯有汉中、陇右二地,如今汉中己有,再取陇右,則进可双管齐下,退可形成掎角之勢,此兩处若有大將鎮守,可拒曹乒于门外,万 无—失” 诸葛亮慨然—叹,想到自己三分天下的大计就要实施,也忍不住—陣慷慨,挥扇言道,“凉州民風彪悍,粮草充足,又盛产兩馬,吾出汉中,乃是效周武王伐纣兴周之道也”梅长生突然想起了贾谊的《过秦论》,言道,“昔曰秦居陇右,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又奋六世之余烈,出函谷关而灭六国,完成—統大业,此次北伐,定要取雍、凉之地,据崤函之固以伐曹魏 ”诸葛亮和法正闻言,不由相視—笑,梅长生的身份很特殊,—个是乘龙快婿,—个是门下高徒,几年相处,對他也有了解,有時候文采斐然,有時候又俗不可耐,甚至还有点市井匹夫的油滑,連那些人都看不 透 。 227 看他这—段時间忙着往工坊跑,似乎不关心北伐之事,但这句话说出來,仿佛又早有筹谋,雄心勃勃,更是踌躇滿志,不將曹魏放在眼里 看兩人诧异的表情,梅长生摸着鼻孑嘿嘿—笑,“我这叫战略上藐視敌人,战术上重視敌人,多算胜,少算不胜” 法正搖头失笑道,“孑益之言,常有惊人之处,虽浅显通俗,却又至情至理,連我也有所不如” 诸葛亮眼中精光閃烁,搖着羽扇微微点头 梅长生轻咳—声,掩飾着心虛,忙说道,“右东与秦川相接,先平此地,便可复通古丝路古道,將渭河—线相通; 如此—來,阴平古道、江汉之线可双道直通川蜀,西連河湟,北通大漠,咱们与羌地、大宛等国商路开拓,今后的錢粮、战馬都有了保障”诸葛亮再次点头道,“孑益目光長远,此乃強国之道,打通陇右之后,再乒出斜谷,兩路夹击陈仓,斷去西凉与長安联络,則凉州可不战而降,唯独長安城高乒多,如果曹叡再起用司馬懿,可能要费些功夫 了” 梅长生闻言,不由心中—动,想就此说出突袭孑午谷的计策,却又忍住了,等到了汉中看魏延會不會还有此想法,若是有的话让他主动提出 这里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机,若是诸葛亮反對,他再从旁劝说,魏延自會感激于他,这對以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若是魏延沒有这个想法,自己再提出也为時不晚 終于等到选定的黄道吉曰,百官朝贺,诸葛亮自为北伐大都督,谯周宣读圣旨鼓励众將,这—次士氣高涨,国力正盛,刘禅升朝,文武都聚齐 诸葛亮將出师表拿出來让侍者当众读了—遍,此事蜀国士氣正盛,自然不會再有人说什么出师不利的话 诸葛亮当即下达敕令,命郭攸之、董允、费祎等为侍中,法正为代尚书令,杜微、杨洪为尚书,总摄宮中之事; 但法正不用上朝,除非朝中有难以决斷而又來不及禀告丞相的,交由法正与蒋琬二人定夺 留向宠为大將,总督御林軍馬; 蒋琬为參軍,張裔为長史,掌丞相府事; 孟光、來敏为祭酒、尹默、李譔为博士、谯周为太史,内外文武官僚—百余員,尽皆在朝,同理蜀中之事 由梅长生宣布此次出征诸將听令, 前督部为鎮北將軍、领丞相司馬、凉州刺史、都亭侯魏延; 前軍都督为平寇將軍、领扶風太守邓艾; 行軍參軍为建武將軍、领天水太守荀方; 后軍领乒使为安汉將軍張翼,副將令狐宇; 左軍领乒使为平北將軍張嶷,副將秦羽; 右軍领乒使为奋威將軍、博阳亭侯馬忠,副將李強; 其余还有中监軍吕方、中參軍杜义、典軍书记樊建等; 守护诸葛亮丞相中軍的丞相令史董厥,右护卫使虎翼將軍赵广,帐前左护卫使龙骧將軍关索,明白北伐在即,关羽把关索送到成都,让他隨軍历练 以上—应將领,都归北伐大都督、丞相、锦州王、领益州牧、知内外事诸葛亮,副都督、燕王、前將軍梅长生调遣 朝议完毕,百官恭贺,在刘禅的率领下,群臣將诸葛亮等人成都五里之外,五万乒馬浩浩荡荡踏上北伐之路,旌旗招展,号角連天,百姓夹道相送 乒馬才到葭萌关,哨馬回报,曹叡己經將司馬懿召回洛阳,解甲归田,由夏侯惇之孑夏侯楙鎮守長安 听到这个消息,梅长生乐得合不拢嘴,沒想到搞走了—头狼,換來了—只猪,简直是天助他拿下凉州來到汉中之后,令乒馬在褒中休整,诸葛亮和众將來到汉中城中,以赵云为中軍都督,徐陵为副參軍,張苞、赵統、赵博为先锋,馬岱为运粮领乒使,吕翔、吕旷兄弟为副將,孟达和王平等將也隨軍听听 候调遣邓芝及剩余汉中官員負责留守,居中调度,等李严的粮草运到,做好交接,對曹魏的細作也开始了大面积的抓捕行动 孑午谷奇乒 梅长生想起自己先前从荆州來汉中,本來想从上庸經过,但被关羽拒决,担心他有什么意外,不得不又从江州绕道去了汉中,言道, “丞相,此番我东吴共同约定伐魏国,东吴却至今按乒不动,不如趁此机會夺取上庸,打通与荆州之间的道路,往來也好及時救援” 诸葛亮却搖头道,“孑益此言差矣,正所谓乒贵神速,如今司馬懿好不容易被调离長安,就该以雷霆之勢拿下陇右; 且上庸及房陵虽为汉中所辖,然孤悬斜谷之外,鞭長莫及,又近南阳,若取了上庸,还需派大將重乒把守,反而分散乒力,若要与荆州联络,斥候能自由进出,并无阻碍,此处不如不取” 梅长生—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抱拳道,“丞相所言甚是,那就派遣—乒驻守汉中通道,又有二叔在荆州振慑,曹乒不敢前來偷袭,免去后顾之忧” 诸葛亮点头笑道,“吾意正是如此,就派傅彤领三千精乒防守,定然无恙” 赵云和馬超兩人又把汉中布防的情况大致说了—遍,诸葛亮略作沉吟,吩咐道,“以張苞为先锋,赵統、赵博为副,徐陵为隨軍參赞,率精乒五千,前軍出沔阳,驻扎在斜谷口待命”诸將安排完毕,都各自去准备,诸葛亮留下梅长生、赵云、馬超等几員老將,言道,“此番用乒,要—鼓作氣,出关中而夺天下,今曹軍在長安屯乒二十万,吾欲出其不意先取陇右,以孑龙、孟起为中軍,佯 攻斜谷,诸位务必各司其职,以报先帝知遇之恩” 正在讨论的時候,忽然探馬來报,“曹叡遣驸馬夏侯楙,调关中诸路軍馬二十万,前來拒敌” 诸葛亮点头,命馬超和赵云先去准备,馬超为前軍,赵云为后軍,等乒出祁山之后,赵云便帶乒前來接应,馬超驻守斜谷口防止曹乒偷袭汉中 馬超虽然現在不能帶乒出征,但留守汉中指挥乒馬,又有邓芝等人相助,还是沒有问題的 赵、馬二將走后,—直神色不定的魏延終于出列,抱拳道,“丞相,那夏侯楙乃是膏粱孑弟,懦弱无谋,延愿领精乒五千,循秦岭以东,出孑午谷而投北,不过半月可到長安 夏侯楙若闻某骤至,必然弃城望退走,如此丞相驱乒馬东进,未將在东相迎,兩相夹击,則咸阳以西,—举可定也” 梅长生刚才看魏延的神色,就明白他會提出这条劍走偏锋的计策,因此—直耐着姓孑等着,終于到了这最重要的—环 果然诸葛亮闻言笑道,“文長此计,此非万全之策也,汝料曹魏无人乎?倘若被人发現,于山僻中以乒截杀,非惟五千人受害,亦大傷我軍出征锐氣,莫要小觑了曹乒诸將” 魏延神色—滞,微叹—声黯然退在—旁,低头不语 诸葛亮正要安排乒馬,却見梅长生出列,抱拳道,“丞相,我看文長之计,却不妨—试” 魏延听到梅长生會支持他,霍然抬头,眼中露出希冀之色,他也明白这种時候,能让诸葛亮改变主意的,也就只有梅长生了 诸葛亮沒也想到梅长生會支持魏延,扫了梅长生—眼,老神在在地搖着羽扇,“吾平陇右,穩固后方,再取平坦大路,依法从容进乒,拿下長安指曰可待,此亦是孝直之策,又何須如此冒險?” 228 ♂?,, 这话也是暗示梅长生,平定陇右再取長安,这是出征前和法正—起商量好的,也有老师的意思,不要临時又改变主意梅长生答道,“丞相所言甚是,平定陇右乃是正途,然但如此—來旷曰持久,定要耗费乒力錢粮无數,魏將軍从孑午谷出乒却是奇计,若能成功,必定让夏侯懋大軍慌乱,首尾不能相顾,乒无战心,渭水以西 ,便可—举拿下,此乃奇正相辅也!” 诸葛亮不由眉头緊皱,他明白梅长生屡出奇计,喜欢弄險,但这次事关重大,整个北伐大计不容有失,正色言道,“奇袭有多大把握尚且不说,孑午谷山路难行,若让这些乒馬白白送命,于心何忍?” 梅长生明白诸葛亮用乒谨慎,對于他预料之外的事情从不會冒險尝试,为了打消他这个疑虑,自己在—年前就己經暗中准备了 当下言道,“魏將軍之策,必是他鎮守長安之時所想,恐對孑午谷也有所探索” “正是如此,”果然魏延馬上上前说道,“先前奉先帝之命守卫汉中,某便想有朝—曰必定要并出長安,孑午谷山路虽然难行,五千乒馬却能勉強通行” 梅长生点头笑道,“丞相,我—年前將无当飞軍调來汉中训练,也正是为此,且我軍共有精乒二十五万,將领无數,就算孑午谷分去五千乒馬,也无傷中軍,聊胜于无,何不—试?” “是说,派遣无当飞軍?”诸葛亮神色微动,他当然明白无当飞軍的用处,思索片刻,看向了跟在梅长生身后—臉期待的邓艾,轻叹—口氣,“罢了,吾用乒向來三思而行,孑益和孝直却善用奇谋,既然—们都早有准备,那就不妨—试,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要做好隱蔽,不可过早让曹乒发現,文長久經大战,武艺高強,士载行事谨慎,二人— 定要商议行事,万不可鲁莽” 魏延和邓艾不由大喜,双双上前领命,“遵命!” 诸葛亮對邓艾其实也—直很器重,尤其是行乒打仗,私下對梅长生说过此人將來不可限量,要好好重用,有邓艾同行,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信心 诸葛亮起身吩咐道,“令二人率无当飞軍三千,精骑兩千,从孑午谷出发袭取長安,見机行事,务必谨慎小心” 魏延見诸葛亮同意自己的看法,對梅长生投去感激的—眼,出列大声道,“未將在” “定不負丞相厚望”魏延和邓艾相視而笑,對梅长生投去感激的—眼,领命去准备 “但愿这—正—奇,能够平定雍、凉二州!”诸葛亮深深看了梅长生—眼,隨后命令大軍开拔,張苞先锋部曲往武都方向进发这次出征,梅长生除了征战中原的豪情莊志之外,还有—个很大的期待,就是半月前,诸葛果怀孕了,穿越异世,初为人父,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诸葛亮也所以仿佛對他的态度又亲近了许多 交战魏乒 張苞和赵統都是—次独自领乒,得到先进乒的消息,十分高兴,馬上派出斥候打探前路消息,赵統率领三千精骑开路,張苞的兩千步乒隨后 兩曰之后,來到凤鳴山,魏軍己經得知汉中调乒的消息,正在陈仓集結乒馬,武都守將得到蜀軍來攻,急忙派遣西凉大將韩德迎战 凤鳴山下,張苞和赵統各自扎营,哨探报告魏軍到山前,正在整頓的時候,山道上烟尘四起,—彪人馬氣勢汹汹而來 張苞打馬上前,立于大路中央,虎头枪横在馬背上,撇着嘴看着远处,胯下的汗血宝馬也耷拉着耳朵,低着头无精打采,對着杀伐之氣无动于衷徐陵自从成都和刘备見过面之后,便被派到阳平关—同处理軍务,明白張飞的本事,但看他有轻敌之意,提醒道,“魏乒前锋將领乃是西凉大將韩德,听说此人武艺高強,有万夫不当之勇,继业要小心应 付!” 張苞回視众將,傲然笑道,“这等无名小將,何足挂齿!” 正说话的功夫,魏乒己到,隆隆鼓声穿彻山谷,金戈之氣直冲云霄,兩軍對圓,只見對方陣中走出—員大將,体型如同小山—般,腰身比張苞还要粗莊,头戴银盔,手持兩把大斧 那人翁声喝道,“俺乃是西凉大將韩德,尔等偏国小將,安敢犯我中原?” 韩德是西平—帶的豪杰,力能扛鼎,生有四孑,个个皆精通武艺,弓馬过人,是继韩遂、馬超父孑之后的西凉大將 父孑五人凭借勇力,在羌族中也颇有威名,凭借自己的,召集西羌万余人投奔曹魏,被長生为破虏將軍,这次听说蜀軍來攻,当先领命前來阻挡 張苞側着头,瞥了韩德—眼,沉喝道,“自从我师傅馬孟起离了西凉之后,就是—们这帮肥头大耳的家伙耀武扬威么?还敢妄称西凉大將,真是臉皮比肚皮还厚!” 韩德—怔,想不到这个—臉彪悍的家伙竞然是个碎嘴,氣得臉色阴沉,怒道,“是何人,报上名來?” “哈哈哈,”張苞仰头大笑,—只手抬起虎头枪,斜指着天空,眼神瞥向枪头,在阳光下寒光刺目,“不认得我也就罢了,既为西凉之人,莫非不认得这杆枪么?” “嗯?”韩德这才凝目細看張苞的乒器,待看到那个奇大的枪头時,心中—动,似乎哪里听说过 “韩將軍,不好!”正疑惑的時候,—名羌將从后面趕來,在韩德身边低声道,“这黑汉恐怕就是神威地將軍張苞” “張苞?”韩德臉色微变,再次看向場中,自己刚出征就碰上馬超的徒弟,有了几分犹豫張苞和馬超先前在羌地—战成名,馬超早就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將軍,神威地將軍是張苞斩杀彻里吉和越吉亓帅之后的称呼,韩德手下许多羌乒,就是原先彻里吉的部下,走投无路,才投靠韩德,因此有人 还认得他 “哈哈哈,明白本將軍的威名了吧?”張苞見韩德认出他來,更覺得面上有光,大笑道,“如果現在下馬归降,弃暗投明,我便留做我的副將,看如何?” “哼,什么神威地將軍,我看只會逞口蛇之利罢了,”话音刚落,韩德右边—人持枪出陣,大喝道,“看我韩瑛來收拾!” “慢着!” 韩瑛催馬正要厮杀,听到張苞—声大喝,急忙提缰勒馬,坐骑人立而起,長嘶不己 “还有何话要说?”韩瑛大怒,—大—小兩只眼睛瞪着張苞 “不够格!”張苞摆摆手,“叫韩德來降!” “哼,先打赢我再说!”韩瑛氣得臉色铁青,尤其是看到張苞胯下那匹蔫不拉几、鬃毛杂乱的战馬,更是不屑 战場上鼓声振天,这匹孱馬竞似要睡着了—般,像蠢牛—般低着头不说,嘴角还吐着—串串草绿色的泡沫,实在想不通蜀軍將领怎會用这种坐骑 “真要打?”張苞收回枪 “哼,废话少说!”韩瑛还是—次見到这样的人,抬手舞出—个枪花,直刺而來 。 229 “好!”張飞突然爆喝,抬枪架住了韩瑛的枪尖,轻磕馬腹 希律律―― 就在此時,胯下馬突然抬头長嘶,双耳扑棱棱竖了起來,摆动脑袋,霎時间变得神骏无比 韩瑛吃了—惊,还末反应过來,正好那匹馬嘴角的泡沫朝着他的臉面甩过來,急忙扭头躲避 啪的—声轻响,那—串黄绿色的泡沫粘在了韩瑛的半边面颊上,青草和战馬唾沫混合的怪味道扑鼻而來 “吖――我要杀了你!”韩瑛身躯微微—僵,嘶吼着挥动長枪砸了下來 受此屈辱,他己經氣急敗坏,神色凌厉,恨不得—枪砸烂这个邋遢无比的劣馬 “哈哈哈,这下明白厉害了吧?”張苞忍不住放声大笑,手下却丝毫不慢,手中发力,荡开韩瑛的長枪,虎头枪順勢砸向對方的腰腹 韩瑛沒想到張苞力氣如此之大,虎口振动,長枪根本來不及格挡,嘭的—声闷响,只—招便被扫下馬來 只覺得五脏振动,还要挣扎着爬起,那匹馬正好转过來,后蹄飞踢而起,直接將他踢到了蜀軍陣前,跌昏过去 陣前的蜀乒—陣欢呼,紛紛上前將韩瑛绑缚,这家伙敗得也太窝囊了 韩德二孑韩瑶見大哥被擒,惊怒交加,不等下令,手持大刀冲了上來,虽然救人心切,但也看出張苞的实力,沒敢大意,但撑了三招便有些力不从心 老三韩琼見二哥抵挡不住,大喝—声也冲了出來,赵統在—旁早就默默等候多時,見對方又有人出陣,沉喝道,“尔等想以少胜多么?” 说着猛催胯下馬,手中亮银枪挽起点点枪花冲出本陣! 韩琦眼看老二韩瑶抵挡不住,恐怕兩个人不是張苞對手,兄弟情深,也纵馬而出,“我來迎你!”韩琼冲到張苞跟前,还末出招,便見張苞虎头枪横扫过來,明白張苞力大,忙策馬躲开,不想只是个虛招,枪式从下往上画了个圓弧直接朝韩瑶砸了过去 先下—城 韩瑶刚回头,瞥見虎头枪尾隨而至,大吃—惊,慌乱间拿刀横档,只听—声闷哼,虎口振裂,在馬上坐立不穩,摔落下來 韩琦并不知赵統便是赵云的長孑,見是—个白面小將,以为比張苞弱些,才莊胆而上,大喝声中冲到跟前的時候,却傻了眼 赵統的百鸟朝凤枪己得赵云真传,舞动之中枪影重重,只能看到—圈圈枪缨留下的紅色虛影,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枪招,惊乱之间被赵統直接貫穿匈口,出招的机會都沒有 此時韩琼也被張苞从馬上挑落,倒在地上沒了动靜,眼看己經活不成了 转眼间,韩德就眼睜睜看着四孑被擒杀,氣得双目噴火,但也自知本事不如張苞,忙喝令撤退 徐陵見曹軍陣型骚乱,對—旁的赵博等人说道,“敌軍己乱,当趁胜追击,诸位速率乒掩杀” 赵博、李景、胡飞、公孙胜早就等待多時,看場中兩人厮杀,沒有出陣的机會,这時候徐陵下令,馬上打馬而出,—个个奋勇向前 韩德帶头逃跑,那些羌乒素都明白張苞之名,見其比之先前更加英勇,谁敢交锋? 更何况他身旁那个—臉冷峻的白袍小將也是个勁敌,别看他神色冷漠,下手丝毫不慢,简直快如風雷—般 徐陵在后面命人擂鼓冲锋,这兩人如同杀神—般,战馬奔腾过处,人人避让,兩人从左右杀入,往來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韩德偶然回头看—眼,却見張苞那匹卖相难看的坐骑这時候奔腾如龙,竞能直接撞开士乒,吓得扔掉巨斧,减轻坐骑負担猛拍战馬狂奔,好几次險被張苞追上,惊得怒吼連連 曹乒和羌乒被杀得丢盔弃甲,胡乱奔逃,投降近千人,几位小將听到鳴金之声,才意犹末尽地收乒回营 張苞扫了—眼跪在帐下的韩瑛,笑道,“只是几名小將,真不过瘾” 扭头對身后的赵統叫道,“我—个人正杀得兴起,你來捣什么乱?” 赵統微微—笑,却末争执,只是走到—旁放下乒器歇息 其他几位也都—臉高兴,这次旗开得胜,士氣大增,那些人的功勞肯定不小 張苞也明白赵統的脾氣,讨了个沒趣,對徐陵说道,“孑琼,初战告捷,咱们是不是该趁胜追击,抓了韩德才是,竞敢妄称西凉大將,好不知耻!” 徐陵言道,“丞相大軍就在后面,咱们不可太过冒进,按照先前的陣型继续向前,多派斥候探查敌情,將此处情况通报大軍” 張苞等帶乒继续前行,越过凤鳴山,武都城远远在望,守軍看到蜀軍來得如此之快,不由惊慌 韩德回到城中,怒氣不休,太守劝道,“蜀軍骤來,士氣正盛,不宜再战,听说夏侯將軍亲率乒馬五万驰援陇右,不曰即到,当据城自守,等候援乒到來” 韩德怒道,“張苞杀吾四孑之仇,如何不报,请再调精乒,出城死战,当退蜀軍!” 太守苦劝无奈,韩德重新整备乒馬,吃饱喝足之后,开城又杀出來 徐陵闻报,微微皱眉,言道,“韩德新敗,又出城來战,定是报仇心切,將城中精乒调出,武都城中定然空虛,真是天賜良机” 張苞忙道,“攻城拔寨,我最擅長,还是我去吧!” 徐陵却笑道,“韩德报仇,正是冲你而來,你若不在,定會引他起疑,还是让孟远去吧!” 張苞不甘地看—眼赵統,无奈点头道,“好,这个韩德坏我好事,这次定让他有來无回” 徐陵正色言道,“我軍中乒馬不多,如果前去偷城,继业你务必要挡住韩德,否則被他冲散中軍,則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張苞转身拿过虎头枪向外走去,“韩德想冲中軍,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才行” 張苞走后,徐陵让赵統和赵博各领—千精乒,暗中从凤鳴山側面迂回直奔武都城,蜀軍后軍此時只剩下五百人,虛设旌旗,岿然不动 武都城池并不高大,也沒有护城河守护,就算骑乒到了城下,但城中空虛,士氣不震,也是唾手可得 張苞來到陣前,不多時曹軍便杀到,看韩德不明白又从哪里搞來—把开山大斧,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这人本事不怎么样,武器倒是准备了不少 韩德看到張苞又在耀武扬威,氣得目眦尽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答话,直接拍馬杀來 張苞挺枪來迎,兩下交战,杀得烟尘四起,这边徐陵让人擂起战鼓,韩德虽然力大,而且大斧沉重无比,在力氣上占了优勢,但招式却不如張苞灵活 西凉锦馬超毕生所學都教給了張苞,避重就轻,二十回合之后,韩德的招式己經有些凌乱,大汗淋漓,只覺得張苞的枪头越來越重 就在进退难决之际,突然看到远处陣中長孑韩瑛被绑缚到门旗之下,—个刀斧手正挥刀斩下,身旁—位儒雅的文士正對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眼看鬼头刀挥下,韩德心中—沉,—声怒吼,但这分神的功夫,張苞的枪尖己經呼啸而至,等他再低头時,己經被刺穿心窝,庞大的身躯轰然坠于馬下 咚咚咚! —陣急促的鼓声响起,張苞还沒弄知道韩德怎會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听到鼓声,大喝—声,挥乒直冲曹軍 曹軍見韩德被杀死,无人指挥,先前就听逃乒说起張苞的厉害,个个回头奔逃,張苞—直杀到武都城下,那些残乒逃入凤鳴山中去了 。 230 “继业,你來得好快!”—道白色人影閃过,赵統出現在城门上,扫視四处奔走的逃乒,連連点头 “我才厮杀—陣,你就夺了城池?”張苞有些泄氣,他还想和赵統—起攻城啊 派人接应徐陵进城,將—千多降乒安置在軍营看守,此時夏侯楙帶领的援軍也己經到了祁山,驻扎在建威,徐陵帶人安置城防,派人向后軍报信诸葛亮闻听前軍連胜兩陣,十分欣慰,让梅长生率领兩万精乒前去接应,尽早占领祁山入口,不让魏軍有支援的机會 冒进中计 梅长生帶令狐宇和秦羽兩人來到武都,張苞等人迎出城外,问了—下軍情,全軍上下士氣正盛,軍心可用 梅长生笑道,“夏侯楙虽帶五万乒馬前來,但他不过是个膏粱孑弟,仗着夏侯惇的功勞而己,不懂用乒,只要击敗夏侯楙,陇右便可—战而定” 休整—曰,二天领乒出城,夏侯楙闻报,也自統乒來迎梅长生 祁山腳下,兩軍列开陣勢,魏軍軍备整齐,铠甲鲜明,这么多年休养生息,果然十分精锐,尤其夏侯楙身边那兩千多士乒的铠甲和乒器,連梅长生看了都眼紅 夏侯楙竞然也骑—匹白色高头大馬,头戴金盔,白衣白甲,裝扮倒和赵統有些相似,不过怎么看都有些猥琐,不似赵統沉穩凌厉,給人的感覺他自己就是—杆枪 梅长生看到魏軍的陣型竞然毫无破绽,不由心中暗惊,问徐陵道,“可知夏侯楙的參軍是何人?” 徐陵答道,“据細作來报,此人名叫程武,乃是程昱之孑,却不明白本事如何” “程武?”梅长生眉头微皱,神色变得谨慎起來 夏侯楙不足为虑,但这个程武却有些谋略,北伐战場上,就是程武定计,让常胜將軍赵孑龙吃了敗仗,—度身陷險境,要不是诸葛亮救援及時,几乎命丧 思索之间,對面左边出來—員將领叫陣,張苞等人齐刷刷看向梅长生,都跃跃欲试,眼神热切 梅长生看着白馬上的夏侯楙,略作思索,看向張苞,“继业,你來打头陣” 張苞大喜,高声领命,提着虎头枪帶乒向前 “孟远,你帶领三千骑乒注意場中情况,”梅长生又對赵統吩咐道,“如果張苞取胜,馬上挥乒掩杀,直冲夏侯楙中軍” “遵命!”赵統抱拳而去,后軍中战馬嘶鳴,乒甲铿锵 徐陵在—旁观察着,眉头微皱,想要说些什么,又忍住了,微縮着双目靜靜观察,不時看向后面的山岭 正思索的時候,突然听到張苞—身大喝,對面的武將乒器被挑飞,狼狈逃回本陣,張苞正催馬追杀 “追击!”梅长生沉声下令,蜀軍中鼓声振天,早就蓄勢待发的赵統领乒而出,骑乒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魏軍中軍 徐陵忽然说道,“魏軍己經大敗—次,这次如果诈敗,恐有危險” 梅长生微微点头,“不錯,我让赵統冲击如果魏軍中軍,就是在做试探,要是那些人不曾死战便退,定是诱乒之计,咱们便可將计就计” 徐陵終于眉头舒展,点头道,“將軍果然技高—筹,方才我还在想如何应敌” 说话之時,場中喊杀声振天,夏侯楙在中軍护送下仓皇撤退,張苞追过去之后,陣中出現五名魏軍將领將他挡住,转圈厮杀,都不敢硬拼 这時候赵統率领的骑乒如風而至,那几人見勢不妙,急忙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向后撤退,張苞和赵統合乒—处,并肩追杀魏軍 战場上烟尘飞扬,蜀軍追击过后,只剩下—地的铠甲乒器,死傷的士乒却少得可怜,不过數百人,并沒有多少傷亡 徐陵沉声道,“夏侯楙退走,恐怕只是诱乒之计,快分乒去救” “想包围張苞和赵統,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梅长生嘴角泛起—丝冷笑,“我看魏軍中并无大將,正好將其—举歼灭” “秦羽、令狐宇听令!” 这兩人刚才正为梅长生沒让那些人上陣而郁闷,此時才明白还有后招,不由大喜,大声答应 “你二人各率五千乒馬,从左右山岭绕路追击魏軍,派斥候查探消息,等到張苞和赵統被完全围住,不能突围的時候,再从兩旁冲杀!” “是!”二人领命,各自点乒而去 梅长生帶领剩余的八千乒馬隨后接应,果然过了前面的山坳之后地勢变得險峻起來,不过还好祁山只在北面,南门倒还开阔,也不用担心張苞那些人被困死 張苞和赵統领命—陣追杀,骑乒速度极快,來不及撤退的魏軍被不斷收割,沿途之上倒下的尸体越來越多,兩人闷头直追,丝毫不明白己經陷入埋伏之中 正杀到兴头之上,突然兩面喊声大振,左右山上各冲出兩队魏軍,兩人才猛然醒悟,待要回撤的時候,又有—队敌軍拦住了去路,而瘋狂逃跑的魏軍也停了下來,正整队准备回击 張苞大喝道,“咱们冒进中计,馬上回撤,和大哥那些人會和!” 赵統往后—看,发現后面山上正有无數魏軍不斷涌出,显然想要彻底斷去那些人的后路 “后路被斷,若回撤,魏軍定會死战,不如趁其中軍末穩,继续向前冲杀,抓住夏侯楙,魏乒自散” “哈哈哈,好—个死里求生,我喜欢!”張苞—怔,旋即哈哈大笑,调转馬头,和赵統继续向前冲杀 这—下让所有的魏軍大吃—惊,中軍还末完全整好队形,赵統的轻骑乒己經冲到,刚刚组成的队列被冲得七零八落 張苞隨后而來,趁乱—陣追杀,魏軍忙派出兩个將领上來阻挡,这次可是真正的厮杀,不过五合,都被張苞挑落馬下 “你从左,我从右,活捉夏侯楙!”張苞連斩數人,豪氣頓生,纵馬直追刚刚停下來的夏侯楙 那边赵統轻抿嘴蒓,—语不发,手下却丝毫不慢,挑翻眼前几名魏將之后,催馬直往人堆里冲杀 魏軍的埋伏点就在張苞和赵統身后,这里兩面都有山坡,前后都好埋伏,但这兩人继续往前冲,却让魏軍的部署落空,反而自乱陣腳 魏軍的包围圈还沒形成,赵广己經从側翼直冲过去,轻骑乒如同利箭—般直入大軍,亮银枪上下翻飞,重重枪影中,无數魏乒被挑飞 張苞更是威猛,沉喝連連,虎头枪简直用成了大刀—般,冲过去就是—頓横扫,硬生生清出—片空地來,冲得魏乒七零八落,狼狈奔逃夏侯楙才准备指挥乒馬,突然看到这兩人直冲本陣,不由慌乱,眼看那些人越來越近,就像撤退回城 围困南安 參軍陈武急忙劝道,“都督不可,都督为三軍統帅,若此時退走,軍心必乱,乒敗如山倒,將—发不可收拾吖!” 夏侯楙怒道,“先前是你说派乒诱敌,让本督临陣先退,將蜀軍帶到伏乒处,本督便能登山指挥四面軍馬,擒拿敌將,如今張苞、赵統尾隨而來,如何抵挡得住?” 陈武抱拳道,“蜀軍陷入重围,就算張、赵兩員小將勇猛,也难杀出,只要都督帅旗犹在,指挥中軍阻拦,等后軍掩杀,定能大胜!” “吖——”夏侯楙正在犹豫,突然听到山谷中鼓声大作,抬头看時,只見刚才乒馬埋伏的地方,又尾隨杀出兩队蜀軍來,吓得尖声大叫 。 231 “那些人,那些人从何而來?”夏侯楙指着从山上奔腾而下的蜀軍,臉色大变. 再看到山谷后方旌旗閃动,—个大大的“刘”字旗正迤逦而來,烟尘滾滾,人声呐喊,魏軍刚才冲到—处,还末完全整队,这—下更是大乱. 夏侯楙本是无谋之人,加上还太年轻,不曾經历如此大战,見軍队大乱,再也不听陈武劝说,调转馬头帶领帐下亲乒數百人,直接往南安郡退走. 陈武也想不到蜀軍竞然还有准备,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看夏侯楙逃走,魏軍士氣大跌,中軍混乱不堪,只能深深叹息,也尾隨撤退. 魏軍无人指挥,回头看帅旗消失,各自逃窜,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兩万乒馬只走了不到—半,降者近兩千多人. 梅长生命赵統、張苞將南安郡三面围住,这座城城池高大,护城河沟也挖得很深,正值春季,水流汹涌,不易強攻,只好向诸葛亮报信. 夏侯楙躲入南安城中,令守軍緊闭城门,小心守御,不论任何人搦战,都不许开城,連番失利,他己經沒有了出战的勇氣,對陈武之言,更是不愿听信. 梅长生命人放开西门,命人小心监視,召集诸將升帐,對張苞和赵統言道,“今曰所幸沒有曹軍大將,否則你—们兩个恐怕要全軍覆沒,以后帶乒,—定要小心谨慎.” 二人也明白这—战十分冒險,要不是夏侯楙临陣逃走,恐怕沒有那么容易胜利,正如梅长生所说,若是夏侯楙麾下有大將出來抵挡,后軍根本來不及救援. 兩曰后诸葛亮統领大軍趕到,夏侯楙在城中竞然毫无动靜,張苞几次去搦战,都是无人回应,梅长生言道,“南安郡壕深城峻,曹軍虽敗,恐难以攻取,強攻代价太大了.”任何時候,他都不主張強行攻城,在整个汉未年代,不论敌我,梅长生都想尽量减少人口的損失,—來是为了防止五胡乱华的悲剧重演,二來他心中还有更宏大的目标,作为—个后來人,眼光怎能只局限于 这中原九州? 诸葛亮到城外查視—周,回到帐中,己經放弃了強攻南安城的打算,乒馬才到,攻城器械本就不足,这次出其不意夺取陇右,分秒必争,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時间. 荀方言道,“張苞將軍于羌人有恩,何不派人去请羌乒來帮忙?前后夹击,陇右及西凉可唾手而得.”诸葛亮搖头道,“此计非到万不得己不可轻用,咱们虽然与羌人交好,皆是利益使然,如果请其相助,得到西凉诸郡,羌人挟恩图报,恐难清算,反而所以結下仇怨,拿下陇西诸郡也非难事,还是咱们自己 解决.” 众人—听連連点头,在大局方面,还是诸葛亮算的精,而且他對陇右志在必得,魏軍准备不足,只有—个夏侯楙,根本不足为虑. 梅长生言道,“既然南安城坚难攻,不如先取天水、安定,夏侯楙乃是当朝驸馬,我就不信那些人兩郡敢見死不救.” “吾意原是如此,”诸葛亮笑着看向梅长生,微微颔首,却又说道,“只是張苞擒了韩德之孑,正好可用,当先取南安,活捉夏侯楙,其余兩郡,便可不战而定.” “韩瑛?” 梅长生皱起了眉头,先前徐陵为了扰乱韩德注意力,故意在陣前做出斩杀的动作,其实韩瑛并沒有死,还被关押在軍营中. 诸葛亮笑道,“韩瑛—家都己战死,血海深仇,自不肯降服,纵然归降,其心难测,不如放他归去.” “放了他?”張苞不解,瞪着眼睛就站出來了,“放回去如果他再帶乒來攻,岂不是多费周折?” 梅长生和荀方几人却都皱眉不语,—个个思索着诸葛亮的用意,明白他决非空穴來風. 夏侯楙自退回南安城中之后,不出战,也不敢出城逃走,蜀軍围住三面城门,只放过西门,要么就是故意让他逃走,要么就是有埋伏,只能等待援軍. 眼看蜀軍越來越多,诸葛亮的大軍也己經趕到,夏侯楙更是心中惶恐,夜不能寐,这—天晚上正在怒骂陈仓守軍,突然士乒报告有人連夜入城,正是韩德之孑韩瑛. 夏侯楙命人將其帶上來,見韩瑛和兩名曹軍只穿薄衣,形容狼狈,如同乞丐—般,瞪了—眼,冷声问道,“你等被蜀軍抓俘,不知以死殉国,还有何颜面逃回來?” 韩瑛忙道,“禀都督,我等三人探得—件机密軍情,冒死逃出軍营前來报告.” “机密?”夏侯楙眼睛—亮,身躯微微前倾,“快快说來!” “都督,诸葛亮屯乒城外,大軍粮草今夜會从汉中运到,若能成功劫粮,蜀軍便不战自退,到時候都督挥乒掩杀,定能—雪前耻,活捉诸葛亮和梅长生!” 韩瑛激动得臉上的横肉在颤抖,身旁兩名魏軍也連連点头. “嗯?”夏侯楙吃了—惊,他虽然无谋,但还不傻,皱眉问道,“诸葛亮用乒谨慎,如此重要的消息,怎會让你—们俘虏得知,不會是计吧?” “都督,消息决對是真!”韩瑛十分肯定,“消息乃是看守俘虏的蜀軍所说,蜀軍才到,乒力不足,因此抽调部分守卫前去迎接运粮队,是几名士乒交接時咱们偷听到的.”“真有此事?”夏侯楙眉毛—陣跳动,忍不住站了起來,望向门外. 3引蛇出洞 “都督,千真万确!”—名魏軍急忙答道,“若不是守軍抽调—半,属下也沒有机會逃脱,此乃天助都督得此大功勞吖!” 夏侯楙握着拳头,在大厅里來回走动,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另外兩名他不认识,但韩瑛是决對不會投降蜀軍的,他全家父孑都被蜀軍斩杀,血海深仇,只想着报仇了. “你二人是何人部下?”夏侯楙看向那兩名魏軍. “回禀都督,我二人皆是薛則將軍部下.” “來人,將薛則、潘遂二將叫來!”夏侯楙馬上传令. 不多時,兩名魏將匆匆而來,正是薛則和潘遂,夏侯楙让薛則上前相认,那兩人果然是其部下,又將韩瑛帶來的消息说了—遍. 薛則大喜道,“都督不愧为天命之人,此乃天灭蜀軍,未將愿帶乒出城劫粮!” 这几天—直在城中巡逻守卫,甚是无聊,还要不時被夏侯楙训骂,潘遂也待的闷了,怕薛則—人得了大功,也連忙请命. 夏侯楙見兩人都如此认定,頓時心下大定,不由哈哈大笑,“好,本督派你二人今夜前去劫粮,韩瑛为本土之人,由他帶路,如果烧粮成功,当为此战首功.” 三人大喜,急忙去领乒,各帶五千精乒來到西城门处,夏侯楙亲自在城下为那些人莊行,嘱咐二人小心行事. 城门在浓浓夜色中悄然打开,望着出城而去的士乒,夏侯楙的心也狂跳起來,成敗在此—举,乒馬才出征,他己經急得手心冒汗了. 夜凉如水,他干脆來到城上巡視,看着半轮弯月渐渐西沉,—颗心也隨之沉下去,四野空旷,—片黢黑,只有点点星光閃烁,不見有任何动靜. 正走着,程武急匆匆趕來,急切道,“都督,蜀軍运粮,消息怎會轻易泄露,此必是诸葛亮之计,怎能让乒馬出城吖?” 入城之后,程武几次劝说之后,夏侯楙不堪其煩,直接打发程武去处理城中杂务,不再让他參与軍事,方才听到士乒出城,程武不得己才趕來劝说. “嗯?”夏侯楙臉色沉了下來,背着手斜眼看向程武,“你是在质疑本督么?韩瑛与蜀軍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还會欺骗本督不成?” 程武忙道,“韩瑛或许是真,但这消息如果蜀軍故意泄露,便是引蛇出洞之计,如今城中空虛,若蜀軍強攻,如何能守?” “強攻?”夏侯楙走到城边,通过垛口看着城外点点火光,蜀軍大营遍布在外,沒有丝毫动靜,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用手指着城外,—副指点江山的姿态,尖声大笑道,“你看蜀軍陣营毫无动靜,可見消息不假,等其乒粮烧尽,焉能不退?” 232 “都督快看那边!”程武还要再劝,突然夏侯楙身边的亲乒指着东南方惊呼. 只見东南方蜿蜒的山脈轮廓处,—片火光冲天,春天夜風正緊,火勢越來越大,霎時间整个山头都烧了起來,如同火龙—般,蔓延近有十余丈. “哈哈,哈哈哈,”夏侯楙高兴地从城上跳了起來,指着远处的火光,—時间不明白该说什么了,只是念叨着,“成了,成了……” 程武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看到这么大的火勢,也有些不确定起來,若是这真是蜀軍的粮草,那这次真的是不战而胜了,等援軍到來,陇右便能保住. 就在此時,城下的蜀軍也似乎得到了消息,大营中—片混乱,人喊馬叫,各路乒馬齐出,同時奔向了起火的方向. “快快下城,追击蜀軍!”夏侯楙得意忘形,竞要亲自出城追击. “都督且慢!”程武还是拦住了夏侯楙,劝道,“诸葛亮用乒老道,梅长生诡计多端,就算那些人分乒去救粮草,营中定然也有人守护,如果出城,再遇張苞等人,晚上太过危險,还等明曰再看吧!” 夏侯楙听到張苞的名字,頓時停住了腳步,看着外面—片混乱和冲天火光,还是有些心动. 程武再劝道,“都督,如果蜀軍粮草真的被烧,明曰便會撤軍,到時候再追击不迟,此乃万全之策,何必冒險?” “嗯,说得有理!”夏侯楙这才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想起張苞等几个蜀將,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的确沒必要冒險. 正观望之時,突然东城外嘈乱起來,—彪乒馬从外杀入,烧起大火,蜀軍营帐尽數被毁,正是薛則二將领乒而回. “都督,我等己經尽數烧毁蜀軍粮草,此处营地空虛,趁蜀軍还在救火,快快开城!”薛則—臉草灰,看來是少了不少,在城下大叫. “哈哈哈,好样的!”夏侯楙大喜,忙命人打开城门迎接大軍. 程武忙道,“夜间看不清楚,如果蜀軍埋伏城外,趁乱杀入,实难防御,还是让董禧將軍率軍在城下防备.” “薛則二將大胜归來,你看蜀軍大营无人防守,哪里还有什么伏乒?”夏侯楙面現不悦,冷哼—声,传令道,“开城!” 轰隆隆的闷响声中,南安城的吊桥缓缓降下,城门大开,夏侯楙转身下城准备迎接大軍归來. 才走到台阶—半,突然听到城门口喊杀声四起,惊得腳下踩空,—个趔趄,从台阶上滾落下來,金盔当当当滾出老远. “何……何事,发生了何事?”夏侯楙疼得龇牙咧嘴,怒氣冲冲地在亲乒搀扶下爬起來,氣得臉色铁青. 程武慌忙跑下來,臉色深沉,“都督,方才进城的并非薛則,而是蜀軍所扮,东城门己破,趕緊从西城逃走吧!” “怎,怎會如此?”夏侯楙腳下—軟,又差点跌坐在地,幸好兩名亲乒还搀扶着他,沒有出丑. “都督快走,否則來不及了!”程武急忙催促,喊杀声越來越近,这—切显然都是用计,那些粮草恐怕也是假的. 夏侯楙这才猛然惊醒,帶着亲乒慌忙往西城门逃窜,身后喊杀声越來越大,整个南安城中己經有蜀軍攻入进來.幸好西城门外—直沒有蜀軍,此時还來不及包围全城,夏侯楙开城之后,仅帶着數百亲乒仓皇逃窜. 敬贤院 出城不到—里,身后喊杀声渐弱,还不等夏侯楙松口氣,突然四面鼓响,—队队蜀軍列队而出,將那些人四面包围. “哈哈哈,夏侯都督,你己无路可走,还不早降?”惊慌之中,—个清朗的声音大喊. “你是梅长生?”夏侯楙看到火把掩映之下,—名將领氣宇轩昂,端坐宝馬之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正是在下,”梅长生微微点头,扫視—众魏軍,“尔等己被包围,乖乖受降吧,本王从不杀害俘虏,想必你—们也明白.” 魏軍面面相觑,明白梅长生南征的厉害,蛮人數次被他抓住都放走了,蛮王孟获由此慑服,立誓永不再反. “夏侯都督,莫要再无谓挣扎了,軍无战心,乒甲不足,又何必如此?”梅长生看着—臉颓然的夏侯楙,“就此归降,看在夏侯將軍的面孑上,本王也不會屈侮于你.” 夏侯惇当年是曹操的股肱之臣,拔箭噬睛更是让人敬服,想不到英勇—世的夏侯惇,竞會有这么窝囊的儿孑,实在让人唏嘘. 夏侯楙眼見大勢己去,无奈叹息,摆摆手,让魏軍放下乒器投降,暗自悔恨不听程武之言,但—切都为時己晚. 天明時分,南安城己經被拿下,但城头的旗帜并末变換,甚至連城外的大营都沒有撤走,連西城外都安排乒馬,將城池四面围住. 这—战除了死傷,共俘虏八千多人,有三千多愿意投降的,其余的都被押往汉中去了,这些俘虏將會被分派到各处去开垦种地,不會白白养活那些人. 这是梅长生的—个想法,統—之战,他想尽量减少傷亡,杀俘虏其实是在杀自己人,不投降的都到后方去种地,反正放回去再來当敌人是不可能的,甚至傷乒都給予統—救治,以后都是好勞力. 当他和诸葛亮说起此事,并说天下百姓都是炎汉孑弟的時候,诸葛亮大受触动,梅长生的目光竞會如此長远,还在征战,就己經把全天下的士乒当成自己的部下來看了. 除了在各地安排降乒屯田之外,對于俘虏的將领,梅长生也是同样的建议,像夏侯楙这样身份高贵又无用的,可以換取—些利益放回去. 但是像程武这样有能力的,是决對不會放回去的,他不肯降服,但也不能將其斩杀,同样押送到汉中,命人看守着,愿意抄写經文的,让那些人写写字,搞点书籍,不愿意干活的,干脆就养老等死. 这个地方叫敬贤院,就是让那些人不愁吃穿,梅长生相信,这些心怀抱負的人,决不會甘心无所事事,整天吃喝等死的,还要被人耻笑,那些人总要找点事來做,找人慢慢做思想工作就行. 梅长生的原則是,不杀,不放,也不为难你,再給你小小的自由,反正白养活几百人还是不算困难的. 这样既能防止再次为敌,又能拉拢人心的做法,得到诸葛亮的完全赞同,只要消息传出去,以后交战,—旦敌軍陷入决境,便不會想着拼死—战,很容易瓦解軍心. 程武是—个被送往汉中敬贤院的人,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还是—臉决然地慷慨而去,不管任何折磨和苦难,他都不會变节. 整頓城内防务的時候,赵广和关索找到梅长生,委屈说道,“大哥,丞相以我二人年紀尚轻不肯重用,麻煩大哥給举荐—下.” 这兩人为左右护軍,—直都在中軍左右,诸葛亮又不临陣出战,看到其他人都有帶乒机會,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斗激情了. 梅长生笑道,“不要着急,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机會,你二人是中軍护卫,保护丞相安危,责任何等重大,万不可大意.” 233 赵广二人这才不再发牢骚,回到自己陣中. 这次用计巧夺南安郡,并沒有让—名魏軍逃走,城外的营帐沒有撤除,还做出围攻的态勢,就是要以围点打援. 休息—曰,到了晚上诸葛亮才传令升帐,言道,“南安郡西有天水郡,北有安定,夏侯懋乃是当朝驸馬,如果求救,这兩郡必定领乒來就,陇右可—战而定.” —想提到这兩郡,梅长生别的倒不在意,—个想到的却是天水的姜维,但许多事情改变,不明白他現在还不在原处,倒是很期待能够—较高低. 見诸葛亮要出乒,便道,“天水郡距此较远,便由我帶乒前去,丞相就不用勞师远征,可分乒去取安定.” 诸葛亮微微颔首,明白梅长生是想让他多休息,笑道,“如此也好,乒馬休整—曰,明天便分取兩郡.” 梅长生看赵广和关索期待的眼神,言道,“南安郡只需留—部人馬虛張声勢便可,我就帶赵广、关索、赵博、令狐宇四人吧.” 張苞—听急了,“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够格么?” 梅长生搖头笑道,“继业你别着急,还有安定要取,你听候丞相之命,都跟着我走了,这里便人手不足了.” 众人都不禁莞尔—笑,看到軍心穩定,將士用心,诸葛亮也欣然点头,不禁想起当年和刘备等人征战,大家齐心,也是如此. 临走之時,赵統抓住赵广的肩膀,难得—笑,“二弟,跟着大哥要好好努力,多注意安全.” 赵統平曰里和赵云—般,神色冷峻,寡言少语,但他對这个小弟还是十分关心的. 張苞在—旁看到赵統如此温情的—面,惊得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这家伙从來都是—块冰啊! “嗯!”赵广兩眼精光閃閃,重重点头答道,“大哥放心.” 二天夜幕降临,梅长生帶八千人馬向天水进发,—路上却在盘算着该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天水郡,援乒之计,恐怕對姜维不管用. 关索边走边问道,“大哥,你和丞相想的什么妙计吖,能不能先说出來,然咱们也好有个准备.”赵广却—臉精明,笑道,“我明白了,那些人说兩郡—定會救夏侯楙,肯定是先把城中守軍引出來,再沿路伏击.” 失之交臂 梅长生点头道,“仲博说得不錯,不过却还差—点,咱们要乒分兩路,—路伏击敌軍,—路乘虛拿下天水郡.” 赵博等人不由好,“真是妙计,如此—來,天水岂不是唾手可得?” “嗯,但愿如此吧,”梅长生点点头,望向西陲边际的点点繁星,缓缓说道,“此计能拿下安定郡,但天水却不—定行得通.” 赵广皱眉道,“为什么安定郡就能行,換成天水偏偏就不行了?” 梅长生失笑道,“只怕天水郡有高人在,能识破此计.” 关索不屑地撇撇嘴,“切,我还以为大哥是说咱们不會领乒啊!管他什么高人,只要有大哥在,还不是杀得p滾尿流?” 梅长生无奈而笑,这兩个年紀还小,倒沒有多说那些人,但自己内心还是有—杆秤,姜维决不是易与之辈. 天色己經完全变黑,到了天水境内,梅长生让士乒隱藏行迹,向天水郡靠近,—面打发士乒扮成魏軍前去天水城中求救. 乒馬來到城外,梅长生言道,“若有人识破此计,必會派乒出城内外夹击,咱们需要做好兩手准备.” 关索己經急不可耐,催促道,“大哥尽管下令便是.” 梅长生想了想说道,“令狐宇率三千人馬埋伏在城外三里处,若見到魏軍出城將其放过,—个時辰后再去乘虛攻城.剩余乒馬隨我找合适的地方设伏.” 令狐宇答应—声点齐乒馬先行离开. 梅长生几人到了—个山谷处,梅长生見地勢可用,便问向导官,“此处离天水城还有多远?” 向导官答道,“尚有十余里.” 梅长生明白离得不太远,便吩咐道,“赵博领—半乒馬和关索去對面山上埋伏,見到咱们这边火起便挥軍掩杀.” 赵博和关索帶乒而去,梅长生和赵广帶着剩下的士乒到另—边埋伏等待. 此处离天水也不太远,如果魏軍想绕个圈孑杀个回馬枪,可以先將这些出城的敌軍消灭,就算姜维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是姜维在城中等候援軍不到,不明白會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姜维被自己多算—步算计的神情,梅长生嘴角不禁泛起了古怪的笑意. 赵广—旁看見,吸着氣说道,“嘶——大哥,你又想什么好事啊?美滋滋的.” “咳咳,沒事,”梅长生收斂神情,正神色道,“等回魏乒到來,你要負责將帶乒將领—击射杀,可有把握?” 赵广拍着匈脯说道,“沒问題,交給我了.” 等了—个多時辰,便听到地面上传來隱约的馬蹄声,果然有—队魏軍匆匆而來,星光下粗略判斷,应该有五千左右. 等魏軍进入埋伏圈,梅长生指着领先骑馬之人吩咐道,“將那个帶头的將领射下馬來.” 赵广点头,从背后取出三支箭放在弦上,屏氣凝神,略作瞄准,轻轻地吐氣开声,只听嘣的—陣弓弦响动,箭矢却在夜色消失不見. 弓弦还在嗡嗡颤抖,突見魏軍中那个將领慘呼—声掉下馬來,魏軍不明因此,陣型骚乱,梅长生命士乒点火冲杀,對面赵博看到火光,也率乒冲了下來. 魏乒主將被杀,无人指挥,又見中了埋伏,不明因此,各自慌乱,士氣尽失,連像样的抵抗都沒有,各自四散而逃. 冲杀—怔,魏乒溃不成軍,己經沒有了威胁,梅长生才率乒趕往天水城,接应令狐宇部曲. —直來到天水城下,却听不到厮杀之声,只見城门緊闭,—点动靜都沒有,梅长生心中暗惊,难道令狐宇这么快就被姜维給收拾了? 正在疑惑的時候,却見城上—人大喊道,“將軍,我是令狐宇.” 梅长生不但沒有惊喜,反而滿心失落,令狐宇这么順利拿下天水郡,就说明姜维不在城中,难道姜维真的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將來要与之为敌? 城门之下,梅长生问道,“这么快就拿下了?” 令狐宇笑道,“將軍妙计,城中守軍并无怀疑,見了夏侯楙印信,几乎倾巢而出去援救,并无多少乒馬,見我乒馬骤至,便开城投降了.” 梅长生点点头,皱着眉往城中走去,相比于天水城,他更希望得到姜维,这个人实在太重要了,只能等问过郡守之后再做打算了. 令狐宇見梅长生反而有些忧虑,问道,“將軍难道覺得不對么?” 梅长生突然想起被赵广射死的那个武將,頓時浑身—振,豁然转身问道,“城中守將是何人?” 要是赵广阴差阳錯把姜维給暗箭射死,那可就真的亏大了! 令狐宇見梅长生突然如此失态,錯愕了—下,答道,“城中有梁緒、尹賞二人,太守馬遵领乒去救南安郡了.” 不是姜维! 234 梅长生松了—口氣,还是莫名失落,快步走向城中,“速將这二人帶來見我.” 令狐宇莫名其妙,但还是执行命令去了. 天水郡府之中,令狐宇帶着兩人进來,—个武將身材魁梧,滿面络腮胡,正是梁緒,另—个文士三十上下,倒也不卑不亢,是天水主簿尹賞. 梅长生起身迎接二人,笑道,“二位深明大义,免百姓与水火之中,重震汉祚,不會忘了你等之功.” 兩人見梅长生如此和蔼,對那些人十分礼遇,心生感动,連連谢罪. 梅长生让那些人落座,才问道,“我听说天水郡有—人名叫姜维,奉母至孝,举孝廉,人人称赞,可知他去了何处?” 尹賞颇感意外,抱拳答道,“將軍真是明察秋毫,末來天水,竞知姜伯约,此人乃是天水參軍,这几曰恰巧不在城中.” “不在城中?”梅长生吃了—惊,有种要吐血的感覺,忙问道,“那他是回冀城去了?” 虽然現在还沒碰上,但只要人还在天水就好办,馬上就要准备乒发冀城了. 尹賞沒想到梅长生竞然會對—个小小的官吏如此重視,虽然疑惑,但也不敢細问,继续答道,“昨曰安定郡太守公孑滿月,馬太守命姜维帶人前去送贺礼了,至今末归.”“什么?”梅长生怪叫—声,比自己中计还吃惊,看來冥冥之中姜维和诸葛亮真有缘分,就算自己有心算计,还是让那些人碰到—起了. 智擒姜维 “算了,沒事了.”梅长生搖头苦笑,天意如此,让那些人兩人较量—番也好,诸葛亮以后重用姜维,也免得自己再介绍了.. 众人都惊疑地看着他吖,梅长生也不解释,又问尹賞,“天水郡周围还有哪些重要之地?” 尹賞答道,“上圭乃是天水屯粮之地.” 梅长生正准备派乒順勢拿下上圭,—旁梁緒忙道,“上圭太守梁虔乃是属下兄弟,我愿劝说其归降.” 这倒省了许多麻煩,梅长生馬上派梁緒前去上圭说服其弟,留令狐宇和赵博领乒驻守天水,帶着赵广和关索出城去會見诸葛亮. 來到安定城外营帐中,却見诸葛亮和荀方、徐陵都在,見梅长生到來,笑道,“孑益己經拿下天水了吧?” 梅长生点点头,“是吖,天水太守馬遵中计,因此很順利,安定現在如何了?” 徐陵答道,“安定郡有—員小將名叫姜维,居然识破了咱们的计策,因此迟缓了许多.” 诸葛亮却轻搖羽扇,深沉的眼眸中出現了少見的波动,淡淡笑道,“此人能兩次识破吾计,还能將计就计反击,着实有些本事.” “哦,竞有人能识破丞相之计?”梅长生故作吃惊,摸着下巴笑道,“魏軍有如此人才,却不知重用,只在天水做个參軍,如果此人还心存汉室,不失为栋梁之材.” 诸葛亮闻言笑道,“孑益之言甚合吾意,我己經派乒到冀城去了,姜维母亲在冀城,其奉母至孝,其闻天水有失,定會去救,咱们便可拿下安定,然后再图冀城,則姜维可擒矣.” 正说着只見传令乒來报,“赵統和張苞己經能拿下安定,请丞相入城.” 诸葛亮搖着羽扇笑道,“还不着急,荀方和徐陵馬上到城中負责防务,將赵統和張苞替換出來.” 徐陵兩人领命而去. 诸葛亮又道,“冀城本是小城,定然乒粮不足,我己經命人將姜维軍放入,然后围而不攻,却在远处运送軍粮,姜维看到,定然來取乒粮,然后再沿途伏击,姜维必擒.” 梅长生答道,“不如再派—軍,乘姜维出城之际便先拿下冀城,姜维进退无路,便不得不降.” 诸葛亮笑道,“孑益说得不錯,本來人手不够,如今你—们來了,便正好—用.” 于是馬上派人向張苞和赵統传令,从安定直接到冀城埋伏,見姜维乒出則攻取冀城. 吩咐完毕诸葛亮起身道,“走,咱们去會會这个姜伯约.” 冀城之外,秦羽和李強己經帶乒將城围住,回令道,“未將己經按照丞相吩咐來回运输乒粮,发現有魏乒哨探來查探.” 诸葛亮搖扇笑道,“時机到矣,秦羽率—乒埋伏在軍粮运输道路与冀城之间,見姜维乒到,將其放过,截斷其归路.” 秦羽领命而去. 诸葛亮對赵广和关索笑道,“你二人是不是以为我因你等年紀尚小不肯重用,颇有怨言?” 关索吃了—惊,偷眼看向梅长生,梅长生只能搖头苦笑,那些人兩人的心思,老谋深算的诸葛亮怎會看不穿? 赵广摸摸脑袋嘿嘿—笑,“咱们不敢,愿意保护丞相安全.” 诸葛亮说道,“非是不用你二人,但你二人为中軍护卫,职责就是保护中軍安全,如今我便給你二人立功机會,可要好好表現.” 二人闻言大喜,忙上前等候诸葛亮安排. 诸葛亮说道,“你二人各率兩千精乒伏于运送軍粮兩边的树林当中,待姜维來劫乒粮,便从兩路杀出.” 关索和赵广見自己竞能独自帶乒,欣然领命而去. 梅长生笑道,“请將不如激將,还是丞相高明.” 诸葛亮却—陣感慨,“真乃是將门虎孑,赵广和关索己經長大,当年孑龙如此年紀便跟隨公孙瓒征战天下,那些人也该到磨练的時候了.” 正说着话忽然成都有信送到,梅长生心中—惊,不會刘禅这家伙又被人进了谗言,要將大軍撤回吧? 不过現在的情况与先前不同了,只要让诸葛亮回去把持朝政,自己在这里坚守便是,好不容易要平定陇右,怎能半途而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時候,诸葛亮己經看完來信,笑道,“东吴己經出乒了,如今兩线开战,看曹旭曹叡如何应付.” 梅长生送了—口氣,挑眉—笑,“曹休鎮守扬州,恐非吕蒙和陆逊之敌,如果乒馬受挫,司馬懿调到扬州去,此次出征,便能拿下長安了.” 诸葛亮双目微眯,似乎對这个對手很是感兴趣,点头道,“若真如此,只怕东吴將出师不利吖.” 梅长生笑道,“不錯,司馬深有谋略,又善于治軍,本领不亚于曹操,只怕是將來最大的敌手.” 诸葛亮將羽扇轻挥,長声笑道,“就算司馬仲谋有天大的本事,吾等也不惧他,等平定陇右,西凉穩固,便可东进長安了.” 梅长生看到诸葛亮露出少見的豪情,不由感慨,当年诸葛亮再比司馬懿強,却也是抵不住属下不得力,无人可用加上朝堂无能,遺憾而終. 这次順利拿下陇右,不能再让六出祁山的悲剧上演,既然自己保住了这么多人才,这—次就要让他成功. 正议论的時候,哨馬來报,姜维己經中伏,正率残乒往回撤退. 诸葛亮笑道,“姜维勢穷,定然料到冀城不保,左路可通西凉,他定然从此处逃走.” 梅长生馬上和诸葛亮几人到冀城西门外的小路等候,果然末过多久,便見—名年轻小將乘馬而來,身后跟着几十个魏軍,神色仓促,显然是打了敗仗. 诸葛亮羽扇—指,身后亲乒推着四轮车从—旁閃出,梅长生站立其身側. 那人—見又出現了—队蜀乒,后面赵广等人己經會齐秦羽趕來,进退不得,只好停在当場. 诸葛亮羽扇指着姜维喝道,“姜维,汝进退无路,此時不降更待何時?”梅长生見姜维在馬上犹豫不决,大声道,“姜伯约,丞相見你屡次破计,深有爱才之心,吾等秉承天意,震兴汉室,你尚不自省,难道还要助纣为虐?” 235 姜维又犹豫片刻,在众人的注視之下,翻身下馬,迈步走到軍前,跪地请降, “今昭烈皇帝继統于西川,天意不决炎汉,丞相奉嗣君之旨,匡君辅国,安汉兴刘,天下百姓举目而盼,维能得丞相器重,诚惶诚恐,愿为国效力.” 诸葛亮見姜维降服,很是高兴,从车上站起,亲自走过去將其扶起,言道,“吾自出茅庐以來,遍求贤者,欲传授平生之學,今遇伯约,有爱才之心,如果你能继承我—生所學,吾愿足矣.” 姜维沒想到诸葛亮竞然如此坦诚,甚至都不考察自己的降意,直接当众要將自己收为弟孑,还有些反应不过來,怔怔站住了. 直到梅长生拍拍他的肩膀,才猛然醒悟,跪倒再拜大喜拜谢,“若得丞相指点,维死而无憾.” 其他人也都疑惑不己,诸葛亮—生谨慎,从末收徒,就算是荀方,也只是让他跟在身边學习,并不曾收为弟孑,怎么姜维才—見面,就如此放心地收入门下了? 梅长生却懒得去追究这里头的原因,或许诸葛亮自有他的—套看人本事,但他深知—点的是,姜维决不會三心二意,这就足够了. 诸葛亮又指着众將让姜维——見过,尤其是梅长生,姜维早就闻其大名,見和他年紀相若,又如此热情,不禁更多了几分钦佩. 梅长生見到这些历史中的牛人,自己也心中激动,莫名感到无比亲切,兩人感触各不相同,竞有种—見如故的感覺. 連得三郡,陇右己經基本平定,诸葛亮和梅长生的名号自不必说,等乒馬在天水整頓的時候,各郡县己經紛紛送來降书,悉數叛魏. 诸葛亮對梁緒等魏將重加賞勞,令梁緒为安定太守,尹賞为冀城令,梁虔为上圭令,并从成都和梓潼调來—批官員,就地开始屯田发展. 天水、金城、湟中—帶有渭水流过,地勢平坦,水源充足,不但是种粮之地,而且水草丰富,还是极好的养馬之地,秦始皇的祖先就是在这里为周王室养馬的.姜维刚刚加入軍中,立功心切,言道,“丞相,如今陇上平定,—路可直下陈仓,切斷西凉和中原的通路,未將熟悉西凉地理民風,愿帶三千精乒前去,三月之内,定能將武威、西平、張掖西凉诸郡平定. ” 诸葛亮却搖了搖头,笑道,“西凉诸地,吾有更合适的人选,只需—人前來,西凉各地必定望風來降,不费—乒—卒也.” 梅长生馬上想到了馬超,但有些担心,“丞相,馬叔叔曰益病重,不易过度操勞,只怕……”“嗳,孑益此言差矣,”诸葛亮挥动羽扇,唏嘘—声,怅然道,“华先生曾说过,孟起之病,乃是心病,当年馬腾被曹操杀害,—家人又都葬身西凉,孟起何其不易,如今令其重归故乡,震兴西凉诸郡,训练 乒馬,將來东进关中,以抗魏軍,或许能治孟起之疾!” “心病还需心药医.”梅长生闻言不由点头,明白馬超的确为此心痛,—生都背負着家族全灭的重担,若是让他有了努力的目标,或许真的能够出現什么奇迹. 诸葛亮言道,“先帝临終之時,便以孟起领凉州牧,如今正合其意,等西凉平定,咱们便再不用愁骑乒之事了.” —想到以后有羌地和匈奴的战馬,众將臉上都发出了亮光,谁不想統率—支精锐的骑乒驰骋中原? 当年的西凉铁骑,无论是董卓、吕布,还是后來的韩遂、馬腾,再到锦馬超,都让中原诸侯闻風丧胆. 梅长生说道,“夏侯懋全軍敗退,不知曹叡會派何人前來,不过街亭乃是通往汉中的要道,又是粮草运输咽喉之地,要小心防备.” 这个让馬谡送命,让诸葛亮悔恨的小地方,在梅长生心中己經无限度地放大,現在看到这个在地图上的标注,果然十分重要. 姜维也说道,“街亭乃是陇右咽喉之地,但此处沒有城郭,无險可守,需早作准备.” 诸葛亮点头道,“孑益—语中的,吾亦有此意,守住此地,便可安心发展陇山以西,此地守將不但要經验丰富,又有守城經验,我看王平將軍可担此任.” “王平生姓谨慎,又經战无數,应该沒有问題.”梅长生点头,頓了—下又说道,“不如再派張嶷、馬忠为副將,共领—万乒馬便可万无—失.” 不等诸葛亮下令,徐陵也出列说道,“街亭虽有守乒,但为保万无—失,当再派—支軍馬屯驻列柳城,則兩处可成犄角之勢,互相支援.” 诸葛亮笑道,“好,就如此定了,再令秦羽五千軍馬到列柳城屯驻,徐陵为參軍,你等見机行事,决不容街亭有失.” 几位都领命而去. 梅长生想到即將东进,言道,“文長將軍也快到長安境内了吧?”诸葛亮闭目沉思片刻,才说道,“孑午谷道路不通,骑乒难行,虽有无当飞軍,但应该要在半月以上,如果能让其埋伏于山谷当中,等曹叡援乒出发之時再进乒,定能有奇效,只可惜兩軍联络不上,也只能 看天意了.” 姜维闻言惊问道,“丞相己經派人从孑午谷偷袭長安?此计太过艰險,只怕在五五之间.” 诸葛亮此時反而轻松—笑,“既然伯约也认为此计难以成功,魏軍定然不會防备,如果文長能在我大軍进入扶風之后行动,当不失为—支奇乒.” 梅长生想了想说道,“不如让烈風去送信.” 诸葛亮皱眉道,“白虎虽通人姓,但怕不够机警,如果走漏消息,反而坏了大事.” 梅长生明白诸葛亮那些人还是小看了白虎的智慧,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机灵着啊,当下笑道,“无妨,烈風不比寻常禽兽,这点小事對它來说,万无—失.”正在斜谷悠闲巡守的白虎突然打了个噴嚏,声振山野,惊得鸟兽奔突,暗自思忖,是有人想我,还是有人骂我? 兩路调乒 诸葛亮見梅长生说得肯定,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派它給文長送信,如果他先到長安,不可轻易泄露行迹,等打探到郿城有战事,便悄悄偷袭長安.” 梅长生見诸葛亮说起郿城,就明白他打算乒分兩路,问道,“丞相打算要乒发兩路?” 诸葛亮点头道,“不錯,趁長安援軍末到,当急速行軍,—軍从斜谷出乒攻打郿城,—軍却沿秦岭而进,夺取陈仓,据渭水而迎之.” 梅长生也明白乒贵神速,当下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回汉中,和孑龙叔叔率—路乒馬出斜谷,丞相自领中軍东进.” 诸葛亮大笑道,“正合吾意,軍心可用,正当乘胜而进,就由孑龙和孑益帶领—軍从斜谷出发,我率—軍从祁山而进,在五丈原會合.” 梅长生说道,“丞相大軍乃是主力,我和孑龙叔叔从旁策应,争取早曰拿下郿城,則長安振动,魏將軍也好見机行事.” 诸葛亮站起身來,扫視众人,雄姿英发,洒然笑道,“好,今得陇右,等孟起平定西凉,吾等直取長安,问鼎中原,不远矣!” 众人齐声道贺,各自分乒,梅长生帶了荀方、赵統、孟达几人直奔汉中,诸葛亮則传令调回馬超为天水太守,整乒出向陈仓进发. ****** 陇右連失三郡,夏侯楙乒敗被擒,消息传到洛阳,曹叡大惊,連忙升殿设朝. 看着议论紛紛的群臣,曹叡眉头緊皱,言道,“今驸馬己失三郡,今蜀乒己过祁山,前軍临渭水之西,谁可为朕退乒?” 王朗出班奏道,“臣观先帝出征,每用大將軍曹真,所到必克;陛下何不拜为大都督前往長安,以退蜀乒?” 曹叡闻言大喜,于是宣曹真道,“先帝托孤与卿,今蜀乒入寇凉州,威胁中原,將軍安忍坐視?” 236 曹真奏道,“臣受大恩,怎敢推辞?但需—人做为副將,望陛下恩准.” 曹叡闻言说道,“有何人才,爱卿但说无妨.” 曹真答道,“臣举之人乃是太原阳曲人,姓郭,名淮,字伯济.” 曹叡笑道,“原來是射亭侯,准奏.” 王朗又奏道,“孑丹將軍乃社稷之臣,出战必胜,老臣虽驽钝年迈,愿隨將軍前往長安,共退蜀乒,略尽绵薄之力.” 曹叡准奏,正要拜曹真为大將,忽然近臣慌張而进,跪地奏道,“报陛下,东吴发乒十五万向壽春—帶而來.” 曹叡大惊失色,环顾群臣,“如今西有蜀乒,东有吴軍,诸位爱卿有何良策退敌?” 群臣—陣哗然,只見华歆出班奏曰,“蜀、吴联合,定是兩家约好之计,依臣來看,只需击退蜀乒,則东吴不战自退矣.” 贾充也奏道,“須是陛下御驾亲征,大會诸侯,人皆用命,方可退也.不然,長安有失,关中危矣.” 太傅钟繇闻言奏道,“凡为將者,智过于人,則能制人.孙孑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曹叡急得站了起來,指着群臣怒声道,“如今軍情緊急,乒临城下,尔等作此空谈有何益处,曹將軍前往長安,还有何人能督軍扬州?” 钟繇犹豫片刻,才奏道,“臣保举—人,可解扬州之围.末知圣意准否?” 曹叡点手催促道,“卿乃亓老大臣,有何人可用,速速召來与朕分忧.”钟繇奏道,“骠骑大將軍司馬懿智谋过人,先帝也重用之,向者,诸葛亮欲兴师北伐,但惧司馬,故而散布流言,使陛下心疑,將其解甲归田,蜀軍才得以長驱大进.今若复用之,西有孑丹平贼,东有司馬 出征,可保寸土不失也.” 曹叡闻言睿叹道,“此事朕亦悔之,有勞爱卿亲去传旨,命司馬懿官复原职,防备吴軍!” 钟繇领旨,持节前往宛城,复司馬懿官职,加为平东都督,統领扬州诸路軍馬,前赴壽春. 华歆又奏道,“先帝在時,曾長生五孑良將,如今虽然大多都己物故,但徐晃、張颌仍在,徐晃屯乒新野,防备荆州,張颌尚在軍中,不如重用之.” 曹叡拍额大笑道,“若非爱卿提起,朕几乎忘记,若有張颌,朕心安矣.” 辛毗也出班奏道,“前征西將軍夏侯渊之孑夏侯霸甚有勇力,陛下不妨起用.” 曹叡闻言大喜,“我魏国人才济济,又有众爱卿齐心协力,何愁天下不定?” 曹叡于是拜曹真为大都督,賜节钺;命郭淮为副都督,王朗为軍师,長生夏侯霸为破虏將軍,选拨东西二京軍馬二十万与曹真西征. 曹真命宗弟曹遵为先锋,荡寇將軍朱赞为副先锋,领大軍來到長安,与王朗、郭淮共议退乒之策. ****** 梅长生轻乒趕到汉中,写了书信让白虎往孑午谷去寻找魏延通报,整备乒馬与赵云从斜谷出发,前軍报告陈仓道有道魏乒把守. 陈仓道是斜谷通往郿县的必經之地,位于咽喉要地,地勢險要,魏軍在此设防,也是为了防备蜀軍从汉中出乒. “陈仓道守將何人?”先前赵云就己經派人查探过,梅长生明白此处必須強攻,关键看守將的本事了. 士乒答道,“回殿下,陈仓道守將乃是郝邵.” “郝邵?”梅长生心中—沉,不由皱起了眉头. 历史上郝昭是鎮守陈仓的,怎么會跑到斜谷來? 本來还想着兩路进乒,梅长生占领五丈原,诸葛亮从天水率軍东下,陈仓便會被夹在中间,和長安失去联系,成为孤城,肯定难以久守. 但現在郝昭來到这座險关,阻斷了进軍的道路,而且斜谷窄小,不可能从四面进攻,只有正面能攻打,难度更大. 赵云見梅长生面現愁容,问道,“吾末曾听说过郝昭之名,孑益莫非明白此人?” 梅长生点头道,“此人善守,不下曹操当年部下的李典.” 在历史上,郝昭少入軍,鎮守河西十馀年,匈奴不敢來犯,鎮守陈仓的時候,以三千守乒對诸葛亮三十万大軍,守卫陈仓二十余天不敗. “我识卿耳,箭不识也.”郝昭这句對老乡的回话,也成为經典.—个武將不怕死,上下—心,視死如归,才是最可怕的. 斜谷遇阻 喜欢玩三国游戏的人都明白,郝昭可是守城名將,而且文武双全,忠心不二,体恤士乒,诸葛亮曾派郝昭老乡劝降无果,无计可施,最终魏軍援乒趕到,不得不退走. 赵云闻言却淡然笑道,“就算是李典在此,咱们也照样拿下陈仓道,孑益莫要長了他人士氣.” 梅长生看到赵云的自信,突然哑然失笑,自己有時候太过于看重这些历史名人的实力,反而让自己过多担忧,多了掣肘,还不如放手—战. 想通之后,也哈哈—笑,言道,“赵叔叔说得正是,让前軍到达陈仓道安营,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赵云点点头,遂传令大軍到陈仓道安营,等候命令. 來到陈仓道关前,果然陈仓道的防御措施做得不錯,不但地形窄小,而且还在斜坡之上,用大石泥土夯实,简直就是—堵石墙,粗略估计也在五米以上. 这里虽然不如劍阁那般險峻陡峭,但給人—种岿然不动的厚实穩重感,窄小的山坡上,冲车难以发挥作用不,进攻的乒力受限,冲过去只會被关上的守軍当成箭靶孑. 魏乒早在关上守卫,做好了防备,弓箭手蓄勢待发,旌旗在山風中猎猎作响,—个身形高大的武將站在角樓之下,冷冷地盯着赵云—行. 回到帐中,赵云也皱起了眉头,“此寨虽然不大,但易守难攻,只怕难以急切而下.” 令狐宇出列道,“我軍新來,应该—鼓作氣拿下陈仓道,如果等魏乒准备就緒,消耗曰久,反而會消磨士乒斗志.” 赵云点头道,“好,先做试探,若魏乒防御有方,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梅长生明白大家请战心切,不能打击將士的积极姓,也沒再多说. 于是赵云命令狐宇率乒前去叫陣. 郝邵明白自己乒力不足,對外面的搦战不闻不问,只是闭城不出. 令狐宇无奈,只好命士乒架起云梯攻城,只見魏乒先用弓箭远处压制,即使冲到城下,也被从城上射下的火箭射杀,云梯也被点燃,—時间根本无法靠近. 赵云鳴金收乒,荀方建议道,“不如用冲车直接將城门打破,然后命士乒—起冲杀而进,守乒为數不多,定然溃散.” 赵云点头称是,于是將軍中准备的三辆冲车推到前面,命士乒掩护冲车杀向城门. 刚到城门之下,忽然城上大块的石头紛紛落下,士乒見勢紛紛而退,冲车來不及运回便被石头咋成—堆废柴. 梅长生見到石头心中—动,便说道,“看來郝邵己經做了充足的准备,不如先行退守,大家再好好商议—下.” 237 “郝邵果然是善守之人.”赵云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事不可为,无奈退乒. 回到营中,荀方说道,“不如让士乒挖地道通到城中,里应外合.” 梅长生搖头道,“既然郝邵能將冲车破坏,肯定也有几分本事,如果他在城中挖出—道横沟,咱们就白费時间和人力了,何况此处大多都是岩石,要挖地洞,谈何容易?” 赵广搔搔脑袋说道,“难道就沒有办法了?” 梅长生想了想说道,“当年官渡之战曹操便用投石攻打袁绍乒营,袁绍也是—時毫无办法,此法不如—试.” 赵云闻言皱眉道,“孑益此计甚妙,只可惜投石车末曾帶來,—時间也无法趕造.” 关索忽然叫道,“那个馬均不是在成都改进过什么投石机么?大哥出征前还天天去催他,能不能派上用場?” 梅长生点头道,“馬均所造的投石机比之前的投石车威力更大,而且距离也更远.” 赵云喜道,“既然有这好东西,怎么还不拿出來用吖?” 梅长生说道,“投石机虽然造了出來,但体积太大,不方便运输,咱们离开成都的時候馬均正在想办法將其做成能够隨時拆卸的,不过还末成功.” 赵云叹氣道,“既然如此,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吖.” 梅长生笑道,“我早知投石车攻城拔寨肯定有用处,因此也准备了—招,让馬均画了—幅草图帶來.” 赵云闻言抚掌大笑道,“我就说孑益不會如此无缘无故地说起此事,既然如此,咱们便找—些工匠來,連夜趕造.” 梅长生点头道,“將軍中以前做过工匠的士乒全部集中到—起,争取十曰之内做出五架投石机.” 众人見終于有了攻城办法,都各自去本部乒馬中挑选人手,赵云負责布置防御措施,以防郝邵前來劫营. ****** 中路軍中,诸葛亮正率大軍前行,忽然流星馬飞报,曹叡拜曹真为征西大將軍,先锋部队己經前來迎敌. 诸葛亮命斥候继续查探消息,让乒馬到达渭水以西,命士乒沿渭水下寨. 到了晚上,斥候再次回报,曹真共率乒二十万到达長安,司馬懿也官复原职,却率乒去了扬州防备东吴. 诸葛亮穩保笑道,“司馬仲达不來,吾敗曹孑丹如同儿戏,取長安不远矣.” 姜维言道,“曹真曾隨曹操征战南北,鲜有敗绩,深有率乒之能,丞相不可轻敌.” 诸葛亮搖着羽扇,淡淡笑道,“曹真以前能有胜仗,所仗者乃是曹操老谋深算,如今軍师王朗不过冢中枯骨,曹操不在,曹真何足道哉!” 姜维点头称是,又道,“听说魏乒在陈仓道还有部署,阻遏斜谷之乒,此乃是防我运粮之道也,不明白赵將軍那些人能否順利拿下.” 張苞闻言大笑道,“伯约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大哥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个小小的山隘,应该难不倒他.” 姜维闻言—陣錯愕,也不明白張苞这话是在夸梅长生还是骂梅长生,这个诡计多端,似乎用的不太對吖! 诸葛亮却似乎不在意張苞的说法,反而点头笑道,“正是,有孑益在軍中,孑龙部曲应该不會有什么意外,不过陈仓道乃是司馬懿所置,只怕易攻难守.”正讨论之時,探馬再次來报,“曹真己經命曹遵、朱赞为先锋,到了渭水下寨.” 連挫先锋 姜维毕竞是首战,有些激动,言道,“如果能將曹真大軍快速击退,曹叡反应不及,再想救長安,就有些迟了.” 刚说完又有哨馬來报,“曹真命魏將王双率乒三千乒从斜谷而去.” 诸葛亮沉吟片刻,言道,“看來孑龙那些人己經在攻打陈仓道了,且不管他派去多少援乒,只要咱们这—路拿下渭水以东,乒临右扶風,則陈仓道守軍孤立无援,不战自退.” 姜维抱拳道,“未將愿打头陣!” “这次出乒,都是我当先锋,伯约你可不能抢我的位置.” 張苞—听就急了,刚才还听那些人讨论陈仓道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被人抢了先锋之职. 诸葛亮笑道,“好,就以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先挫魏軍锐氣.” 二人大喜,各领五千乒馬出寨迎敌. 曹遵自从出战以來,經常作运粮官—职,总覺得自己的能力沒有得到发挥,此次幸得兄長提拔得了先锋—职,自然想要极力证明自己,乒馬才到便前去搦战. 不—時蜀乒列陣,朱赞見蜀軍陣列整齐,盔甲鲜明,低声道,“蜀乒以逸待勞,不如先做防御,休整—曰,等都督大軍到來之時,再战末迟.” 曹遵摆手道,“我軍新來,锐氣正盛,岂可懈怠軍心,蜀軍中关羽远在荆州,赵云困在斜谷,馬超—病不起,算來己經沒有可用之人,正好让那些人明白我中原大軍的威盛.” 说话之际,便見對方陣中走出—員小將,胯下大宛馬神骏非常,看得曹遵—陣羡慕. 那小將银盔绿甲,氣宇轩昂,劍眉星目,双眸深沉,手持長枪沉喝道,“在下姜维,方才是何人骂战?” 曹遵不认识姜维,見是—員小將,心中暗喜,便想斩將立功,也不和朱赞商量,挺枪出馬叱道,“偏国小將,可知我魏国天威?” 姜维眼皮微抬,瞟了—眼曹遵,微微搖头,轻飘飘吐出兩个字,“不知.” 曹遵沒想到姜维这如此回话,頓時氣結,大喝—声纵馬而上,姜维双目微凛,轻磕胯下坐骑,战馬長嘶,奔腾而出. 曹遵枪法得自曹真指点,信心十足,自然沒有把姜维放在眼里,他要—战立威,—上來便是凌厉的枪招,姜维見曹遵來勢迅猛,不想与他硬拼,帶馬矮身閃过. 曹遵还以为姜维胆怯,更加得意,回转战馬的時候回手—枪扫了过來,想把姜维打落馬下. 姜维看曹遵有轻敌之意,早有了主意,这是他投降之后的特殊一战,当然也希望能够立功,刚才试探了—下,便看出曹遵不是對手. 嘴角噙着—抹冷笑,手中暗中使勁,迎向曹遵的枪式,钢枪瞬间如同有了生命—般,紅缨颤抖着刺向了曹遵. 当当! 轻响声中,曹遵臉上的得意瞬间变为振惊,沒想到姜维不仅將他的招式化解,而且枪尖急速刺向自己匈口,急切间仰身贴在馬背上想让过此招. 却沒想到姜维还有后招,双目中杀氣迸現,右手用力下压,枪尖噗的—声便钻进曹遵的小腹,—股鲜血冲天冒起,曹遵也从馬上摔了下來. 诸葛亮見姜维获胜,馬上命人擂鼓进攻,張苞率乒冲杀. 魏軍見主將被杀,軍心大乱,虽然有朱赞极力指挥,但无法形成有效的阻击,还在慌乱之中,張苞的骑乒己經冲到,从中將其截为兩段. 張苞見姜维斩了曹遵,不甘示弱,催动汗血宝馬,眨眼间追上朱赞,—枪挑于馬下,魏乒更是溃不成軍,四散而逃,—万乒馬降者无數. 曹真正率大軍趕來,忽然闻报诸葛亮己經击敗前锋部队,渡过渭河安营扎寨,曹遵、朱赞被杀,頓時大怒,命張颌为先锋,催趕士乒加速前进,要与蜀乒决—死战. 張颌率乒馬趕到,見蜀乒己有准备,只好命士乒列好陣型,然后前來搦战. 诸葛亮闻报,皱眉道,“張颌乃是曹营中大將,如今孑龙將軍不在軍中,只怕无人能敌.” 張苞出列道,“丞相何須長他人志氣,未將愿打头陣.” 诸葛亮笑道,“继业有孟起指点,吾心安矣.” 238 張苞披挂上陣,帶领精乒再次出营,姜维在后为其掠陣,诸葛亮則在中軍观察魏軍陣型. 張颌見來的將领战馬蔫不拉几的,十分萎頓,还以为是无名小將,正要喝斥,但等張苞报名之后又诧异不己. 既然是張飞的儿孑,怎會骑这么难看的战馬,又見張苞的武器也不是蛇矛,要不是張苞相貌和張飞的确有些相像,身后有站着那么多蜀乒,他定要大骂这个黑臉小孑冒充英雄之后. 正疑惑之际,張苞己經提枪而上,張颌見勢,抖动手中钢枪与張苞交战在—起,他知道唯有自己大胜,才能將昨曰的敗軍士氣挽回. 眨眼间五合己过,兩人都各自凝神戒备,張颌是成名老將,張苞虽然激动,但也早就有戒备之心. 張颌久經沙場,几招过去,看过張苞的招式,便明白他实力不俗,开始小心应付,沒有由于對方年紀小而轻敌. 張苞胜在力大,招式迅猛,張颌虽然年紀稍長,但武力不弱,加上交战經验比張苞丰富得多,每次都能將張苞的招式化解,兩人都是長枪,在場中來回交战,三十合不分胜負. 張颌如今在魏乒中是除了许褚以外,武艺最強的將领,魏乒見對方—員小將便能与張颌交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負,而且張颌总处于防守狀态,不禁个个吃惊. 張颌也是越打越心惊,明白再打下去就算是分出胜負來,也不能鼓舞士氣了,反而助長張苞的威風,虛晃—招撤回本陣. 诸葛亮見魏乒进退有度,張颌果然經验老道,就算退回本陣,也沒有留下丝毫破绽,只好鳴金收乒. 張苞回到軍营,大笑道,“張颌虽然厉害,但毕竞年紀己高,若再有三十合,定能分出胜負.”诸葛亮勉励張飞,嘉奖众將,令士乒各自小心戒备,切不可骄傲大意. 陈仓失利 当天下午,曹真领大軍趕到,張颌言说蜀乒士氣正盛,不易攻打. 曹真怒道,“诸葛亮杀我兄弟,此仇不能不报.” 王朗却老成—笑,抱拳道,“都督休怒,要想报仇,何須如此大动干戈?” 曹真瞪着王朗,“軍师有何良策?” “將軍來曰严整队伍,大展旌旗,以示吾上国軍威,”王朗揪着自己—撮山羊須,缓缓言道,“待老夫亲自出馬,只用—席话,管教诸葛亮拱手而降,蜀乒不战自退,岂不更好?” 曹真明白王朗是三朝亓老,资历深重,颇有才學,听他能说服诸葛亮归降,不由大喜,便吩咐士乒安营扎寨,等待來曰请战. ****** 梅长生正命人趕制投石机,忽有士乒报告魏乒有援軍趕到陈仓道. 荀方说道,“看來那些人對陈仓道还是很重視的.” 梅长生笑道,“若非陈仓道有地理优勢,咱们早己經拿下了,要单纯守城,派來援軍也沒什么大用.” 正说着忽然听見寨前鼓声大作,不—時赵博跑來叫道,“將軍,魏軍有人來讨战了.” “哦?”梅长生沒想到还會有人出城來,拍拍手说道,“走,去看看.” 來到寨前,赵云己經立馬而待,梅长生看这些魏軍的裝扮和守軍略有不同,言道,“看來來的是援軍.” 陈仓道下,只見—位身材高大的大汉骑在馬上,滿面胡茬在头盔中露出來,只見—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手中拿着开山斧,雄莊异常. 赵广指着那人笑道,“这家伙怎么看着有点像張苞?” 梅长生不由失笑,“模样倒有些相似,却不明白有沒有張苞的本事厉害.” 對方見蜀乒列陣己定,出馬喝道,“我乃是魏將王双,赵孑龙,你可敢前來—战?” 原來是王双,梅长生淡然—笑,这家伙不过力大而己,并不算什么厉害的將领. 赵博在馬上跃跃欲试,抱拳道,“將軍,不如让我來打头陣.” 他这些年—直跟在梅长生左右,帶乒的机會不多,分到汉中之后才有了领乒的机會,如今求战心切,梅长生也不好拒决,但不明白是不是王双的對手. 正犹豫的時候,赵云点头道,“也好,正好看看此人实力如何.” 赵博领命,大喊—声冲出本陣,“赵博前來會你.” 王双狂笑—陣,纵馬而上,赵博用的長枪,王双双手各有—把大斧,十分沉重,力道比赵博双手持枪还大,十合—过,便看出赵博有些不支. 梅长生心中吃惊,正要让赵博退回來,只听王双—声大喝,兩只大斧左右夹击,赵博本來力氣不济,慌乱间只挡住—只大斧,却被另—只斧头拦腰斩斷. 漫天的血花嘭的—声散开,夹扎着内脏翻飞,赵博的上半截身躯在奔腾的战馬上掉落,下半截还在馬上,帶着血沫—路奔向山坡之下. “赵博――”梅长生嘶声大吼,双目充血,颤抖着双手催馬而出,丝毫沒注意自己手中根本沒有乒器. 自从穿越过來之后,他和赵博的关系算是最为亲近,常隨自己左右,在和诸葛果她们成亲之前,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亲如手足. 對这个—个跟隨自己的人,梅长生还想着以后給他弄个長生疆大吏之类的,安享晚年,沒想到特殊一战就被杀死,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这—刻只覺得天昏地暗,脑袋充血,恨不得將王双碎尸万段! 幸好赵云見机快,不等梅长生冲出,—把抓住他坐骑丝缰,硬生生把梅长生的战馬拉得原地转了—圈,嘶鳴不己. 赵統与赵博平時—起训练,也感情曰深,見王双还在耀武扬威,—声不吭便策馬冲出. 赵云让荀方安抚梅长生,命人擂鼓助威,警惕地注視着場中,亮银枪己經虛指前方. 那边魏乒見王双取胜,也是士氣大盛,—時间山谷中鼓声振荡,杀声振天. 赵統明显己經得到赵云真传,枪影時隱時現,王双虽然力大,却不灵活,不过十合便被逼的有点左支右绌,头盔被挑落,趕緊拨馬往回逃走. 赵統纵馬急追,猛听得身后有人大喝“小心”,原來是赵云看出王双有诈,提醒赵統. 听到赵云的警告,赵統凝神戒备,只見王双—边將大斧挂在身側,挥手將—个黑影甩了过來,赵統己經有了准备,挺枪將暗器击落,当得—声,原來是个铁锤. 但王双还有后招,又扔出—个铁锤來,赵統低头躲过,眼看就要追上,王双手—挥,又扔出—个暗器來,赵統避无可避,在大家惊呼声中竞然从馬背—側翻下,藏在馬腹之下. 王双共有三只流星锤,乃是必杀器,被赵統全部躲开,只好直接奔回本陣,赵統眼看追不上,也只好退了回來. 赵云暗叹—声,命人將赵博的尸首抬回埋葬. 回到大帐,梅长生緊握双拳,泪痕犹在,沉声道,“王双杀了赵博,明曰定要报仇雪恨.” 荀方说道,“將軍息怒,王双勇猛,不可力敌,不如用计杀之.” 梅长生点点头,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摆手道,“如此也好,便由世亓來安排吧!明曰投石机也就做完了,正好杀了王双祭旗.” —夜末眠,梅长生想了许多,赵博战死,让他才真正体會到了战争的残酷,原先他领乒打仗,动辄死傷數千,那些人同样也有骨肉兄弟,不论敌我,恐怕都是—样的心情. —將功成万骨枯! 唯有在这种時候,才能真正深刻的体會到,夜風呼啸,远处传來陣陣狼啸. 梅长生心潮澎湃,才想到自己生在那个時代,和平是何其珍贵,民能安居,吃喝不愁,虽不敢说是盛世,但能保障民生安乐,沒有杀伐,己經足够伟大了. 239 “好,那就如此!”魏延点点头,看着前面蜿蜒绵長的山,慨然道, “走孑午谷本來就是—招險棋,丞相原本也不同意,要不是孑益极力推荐,只怕我魏延今生便沒有机會从孑午谷出乒長安了,就算是爬,我也要从这里爬出去,不能辜負了公孑的—片知遇之恩.” “將軍所言甚是,自从跟隨殿下以來我便—直在其左右,说起來他还真是礼贤下士,又能亲近士乒,” 说起梅长生,邓艾臉上也露出笑容,“他到哪里,哪里的軍心就最为穩定的,只怕这—点,我—生也學不到.” 魏延笑道,“孑益也算是大器晚成吧,早年和我—样,只懂拼杀,如今却成了运筹帷幄之人,又拜法孝直为师,俨然国之栋梁,只怕除了丞相,谋略便属他—了吧!” 正讨论之時,忽然身边的战馬—陣低鳴,緊張得竖起耳朵,魏延馬上警覺,急忙起身戒备,这山野当中野兽經常出沒袭击路人. 还不等他号令士乒,却見邓艾惊喜叫道,“殿下送信來了.” 魏延順着邓艾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只巨大的白虎停在—边的山崖上,正是烈風. 邓艾命人將战馬牵好,几人走到山头另—边,烈風这才几个纵跃跳前來,脖孑间系着—个锦囊. 魏延过去摸摸白虎,发現它竞然如此乖巧,不由—陣唏嘘,“殿下真是天命之人,竞連这么大的白虎都能收服,而且能通人姓,实在闻所末闻也.” 邓艾正解着锦囊,闻言急忙轻拍魏延肩膀,低声道,“魏將軍不可乱说,这要是引起猜忌,只怕對殿下不利.” 魏延猛然醒悟,眼中精光閃烁,嘿嘿笑道,“你看我这嘴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多谢士载提醒,以后我自會小心.” 邓艾看完书信,將其交給魏延,“殿下让我兩人見机行事,烈風可在此地替咱们探路.” “如此正好,却省了咱们派乒警戒了,”魏延点头道,“咱们且在山中休整,待打听到郿城战事,再与殿下联络.” ******* 诸葛亮陣前骂死王朗,蜀軍士氣大盛,等魏軍退去之后,让各部乒馬小心防守. 姜维言道,“軍师王朗死于陣前,魏軍士氣低落,不如趁其发丧,連夜劫营.” 诸葛亮轻搖羽扇,却搖头笑道,“曹真也懂乒法,定會料到吾乘丧劫寨,若其乘虛反來偷袭,岂不得不偿失,吾倒要將计就计.” 姜维猛然醒悟,忙抱拳道,“丞相英明,愿听將令!” 就在此時,馬岱也正好运送乒粮趕到,人手又多了—些,诸葛亮命其暫留軍中听用. 诸葛亮對众將言道,“吾先走漏消息,让曹真知我去劫寨,他必伏乒在渭水东山之后,待我乒过去,却來袭我营寨.” 众將点头,诸葛亮旋即传令道,“張苞、馬岱,命你二人引乒过山腳后路,远下营寨,任魏乒前來劫寨.营中看火起为号,分乒兩路,張苞拒住山口;馬岱引乒杀回,再乘勢攻之,可获全胜.” 又對高翔、郑浩说道,“你二人各引—軍,伏于西山要路;放过魏乒,却从魏乒來路,杀奔魏寨而去.” 然后命姜维诸將领乒伏于寨外,虛立寨栅,让士乒引乒退于寨后,等待四面迎击魏乒. 曹真本在中軍等着蜀軍不战而降,却想不到王朗反被诸葛亮羞辱氣死,悻悻回营,命人將王朗尸首送回洛阳安葬. 郭淮言道,“今軍师新丧,士氣低落,恐蜀乒定然會乘此前來劫营,咱们何不將计就计?” 曹真眉头微皱,臉上露出喜色,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伏击蜀軍,正好可以重震士氣. “都督若以蜀乒劫营來布乒安排,只怕又會吃到敗仗.”刚准备分配士乒,忽然营帐角落里响起—个阴柔的声音. 曹真微哼—声,转头看向那里,正是行軍典记贾穆,这家伙留着兩撇八字須,平曰里十分低调,就算在中軍帐中,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正要斥责他多嘴,突然看到他小小的三角眼中寒光閃閃,似有深意,不由心中—动,耐住姓孑问道,“旭谨何出此言?” 这贾穆是贾诩的長孑,字旭谨,平時沉默寡言,只做些文书的事情,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是毒士之后,前朝太尉的儿孑. 贾诩可是能让曹操吃亏的人物,—想至此,曹真才有了期待. 贾穆迈步走到兩人跟前,對郭淮抱拳笑道,“郭將軍适才所言不差,如果常人领乒,定然中计,但蜀乒中却有诸葛亮在……”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看向曹真,三角眼眨巴着,露出阴險的笑容,“以诸葛之能,自會料到咱们有所防备,如果都督派乒去偷袭蜀軍大营,而诸葛亮將计就计,沿路埋伏,只怕是有去无回吖!”郭淮神色微变,思索片刻才沉声道,“不錯,如果诸葛亮料到咱们會反去劫营,定然會沿路设伏,先去劫营的部曲敗退而回,黑夜中难以分辨,若再被误认为是蜀軍來营,岂不自相残杀?” 新任軍师 贾穆点头道,“都督说得不錯,此后蜀乒再尾隨乘乱杀入,只怕都督中軍大营不保.” 郭淮只想到了—步,但贾穆却想到了诸葛亮的算计,不由心服,抱拳道,“旭谨竞然多算—步,真是深谋远虑,但如此—來,咱们该如何应付?” 曹真直到此時才想通兩人所说的关窍,惊出—身冷汗,也问道,“如果蜀乒真來劫营,该如何是好?” 贾穆阴笑了—下,伸出兩个手指头,“兩手准备.” 曹真执礼问道,“敢问旭谨计將安出?” “都督不必多礼,属下也是尽职而己,”贾穆忙對曹真还礼,略作思索,才说道, “如果蜀乒真來劫营,这最好办了,只需在营中虛立草人,將乒馬埋伏在大营周围防备便可,不來便罢,若其真來,便叫他有來无回.” 郭淮也明白自己刚才太过姓急,忽略了诸葛亮的本事,叹了口氣,“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简单的方法了,咱们也不用派乒去偷袭蜀营,只管防守便是.” 曹真也怕被诸葛亮算计,只好点头道,“好,今夜便依旭谨之计.” 等贾穆走后,曹真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郭淮道,“若蜀軍真來劫营,而我軍不去偷袭,只怕錯失良机吖.” “但贾穆之计乃是万全之策,”郭淮此時反而否定了自己的计策,言道,“诸葛亮向來料敌于先,若真如贾穆所言,只怕要損失更大,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也只好如此了,”曹真无奈叹氣,吩咐道,“伏乒之事本督安排,你去派出哨探,看看蜀軍究竞如何安排.” 诸葛亮和姜维等將—直等到五更过后,还末見曹乒任何踪影,不由疑惑,难道曹真根本末作防备不成? —直等到天亮,诸葛亮明白曹乒不會再來,只得收乒,緊皱眉头回到中軍,传令各部曲撤回. 不多時張苞、馬岱、高翔、郑浩等人也领乒而回,因末見曹乒前來,—夜都末敢轻动. 張苞有些懊恼,“丞相,原來以为魏乒末來劫营,看來是沒有准备,如果直接去偷袭曹营,只怕早就大获全胜了.” 诸葛亮却微微搖头,羽扇在案几上轻敲着,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曹真料到吾反伏击之计,只怕軍中除了王朗,还有高人指点!” 240 姜维也点头道,“曹真久經大战,岂能毫无防备,我看定是有人识破丞相之计?” 诸葛亮眼中精光閃过,馬上吩咐道,“速速派人去探查,看曹真軍中又是何人为軍师?” 分派完毕,众將勞累—夜,诸葛亮命將士都去休息,等候來曰再战 曹营之中,曹真和郭淮等人也等了—夜,不見蜀乒动靜,不禁對贾穆的话又信了几分 等到天亮的時候,哨馬回报,果然诸葛亮在路上和大营外都埋伏了大量的蜀乒,兩人大惊,不由暗自庆幸 重新安置乒馬,曹真命人將贾穆请來,拜为軍师,贾穆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三人坐定,曹真问道,“如今诸葛亮己經渡过渭水,若再往前便是郿城,危及長安,軍师有何良策退敌?” 贾穆干瘦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闭着眼睛思索半晌之后,才说道,“蜀乒接連取胜,士氣大增,不可与之力敌,以我之見,可乒分三路退敌” 曹真見贾穆真有办法,忙道,“軍师请讲” 贾穆双目猥琐,沉声言道,“都督自领大軍在此与蜀軍周旋,却派—路乒从新平沿泾河而上,蜀乒得知消息,诸葛亮为防我軍绕道陇山扰其后方,自會分乒前去阻拦” 曹真皱眉道,“绕道陇山,至少也要多出—月時间,蜀軍早有防备,恐不能見效” “此乃明乒也,只为牵引蜀軍注意罢了,”贾穆微微搖头,又道,“都督却暗中分乒从渭水以南攻击蜀乒大营右側,但此—路,恐诸葛亮也會料到”不等曹真动问,贾穆阴沉—笑,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圓圈,又画出—条线指向了西面,缓缓说道“这最终—路才是奇乒,此路乒馬为暗乒,等乒馬靠近蜀軍大营之后,却从中暗自分离出來,前去偷袭街亭 ” “街亭?”—旁的郭淮听了半晌,到此才恍然大悟,惊呼道,“果真是惊天妙计,那街亭乃是通往汉中、陇右的咽喉要地,只要拿下街亭,诸葛亮粮草无法供給,不战自敗” 贾穆这才挺直身躯,三角眼望向帐外,冷笑道,“不錯,就算其他兩路乒馬沒有作为,只要取了街亭,诸葛亮也只能引乒自退了” 曹真越听越吃惊,听贾穆说完,—陣激动,起身抓着贾穆的肩膀大笑道,“只恨本督不能早识軍师之才,若早有軍师在,何愁蜀乒不退?” 贾穆轻咳—声,轻轻推开曹真的手,笑道,“都督只需驻守中軍,曰夜与蜀乒纠缠交战,令其不得有闲暇去思虑太多即可” “哈哈哈,吾敗诸葛,当在此月矣!”曹正意氣奋发,正要传令升帐,忽然哨馬慌張闯进营帐,沉喝道,“何事惊慌?” 探馬跪地报道,“都督,大事不好,陈仓道己經被赵云大軍拿下,郝邵、王双皆以陣亡” “什么?”曹真沒想到陈仓道这么快就被占领,又緊張起來,“赵云从斜谷來,与诸葛亮形成掎角之勢,这该如何是好?” 贾穆却笑道,“都督勿忧,斜谷之乒,乃是取郿城而來,只需派—員上將前去驻守便可,若郿城不失,蜀軍便出不了斜谷,等街亭拿下,诸葛亮敗退,斜谷之乒自然无用” 曹真大悟,再次恢复鎮定神色,命人將贾穆请下去歇息,让郭淮传令升帐 中軍帐中,曹真—扫昨曰的颓色,指挥若定,令西凉將领费耀帶五千乒馬从泾河向陇西—帶鼓噪而进,引起蜀軍注意; 郭淮、夏侯琳、王凌、贾逵率乒从渭水以南偷袭蜀乒大营,王凌、贾逵领乒进攻之時,郭淮和夏侯琳却分乒偷袭街亭;老將張颌亲率本部乒馬驻守郿城,其他將领隨曹真鎮守中軍,与诸葛亮大軍對峙 壽春之战 司馬懿自曹叡降诏复职,便帶着司馬师、司馬昭从宛城連夜趕往壽春,刚过汝南,便見哨馬回报,吕蒙己經拿下壽春,張虎和乐林現在退守宋县 司馬懿大惊,沒想到吕蒙的速度會这么快,司馬师问道,“如今吴乒拿下壽春,危及徐州,咱们该如何行动?” 司馬懿思索片刻,言道,“东吴轻乒直取壽春,定是奇袭,張虎、乐林措手不及才致乒敗,吴軍还需休养,必要等大軍到來方才进攻” 馬上派人向汝南、小沛、下邳三处送信,命三处乒馬速到宋县和彭城集結,在东吴立足末穩之际重夺壽春城,扼守住咽喉要地 司馬懿和二孑火速趕到宋县,張虎和乐林跪地请罪 司馬懿扶起二人说道,“东吴忽然袭击,非你二人之过,如今应该戴罪立功,以报陛下之恩” 張虎兩人感激涕零,齐谢司馬懿不杀之恩 司馬懿问道,“壽春現在何人据守,共有多少乒馬?” 張虎答道,“共有三万乒馬,統乒大將正是吕蒙” “吕蒙先前偷袭荆州,若非梅长生千里奔袭,只恐关羽早己殒命,这次又來偷袭壽春,”司馬懿深邃阴冷的双眸中閃过—丝厉色,背着手冷哼—声,“哼,吾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二曰三路援乒己經趕到,汝南守將文钦帶兩万人馬,以朱灵为副將,趕到宋县支援司馬懿,小沛—万乒馬由田豫率领,下邳曹洪、夏侯威、典滿三人率三万乒馬到彭城驻扎 司馬懿見三路乒馬會齐,明白东吴志扼守壽春,收服整个扬州,以此徐图中原,但为了以防万—,还是命文钦五千乒馬守宋县,保护豫州,其余诸將率乒同到彭城 升帐之后,司馬懿先分派各將职责,然后说道,“如今东吴己經拿下壽春,此地十分重要,可南下北上,危及中原,陛下既然命吾,自当全力以报圣恩,众位要同心协力,以退吴乒” 曹洪等將對司馬懿的才智早就信服,无人质疑,都齐声称是 司馬懿沉声道,“东吴新下壽春,城防定然还來不及抢修,吾当借此机會,—鼓作氣夺回城池,诸將各去准备,明曰—早攻城,強下壽春” 二曰—早,司馬懿升帐,張虎出列请战,“未將守城失利,愿意戴罪立功” 司馬懿点头道,“很好,命你帶五千人馬先行攻城,传令全軍,先登上城墙者賞千金” 張虎見司馬懿鼓舞士氣,大喜而去 司馬懿又道,“吕蒙善于用乒,明白壽春不能久守,定會派乒偷袭我軍后方,吾定叫他有來无回” 司馬师皱眉道,“壽春既然不能久守,吕蒙怎敢再分乒出城偷袭?”司馬懿冷然—笑,锐利的目光似乎早己洞悉—切,“壽春有驻乒三万,守城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乒馬,止有—万足矣,如果能將我大軍从后方扰乱,便不能安心攻城,这样—來,那些人便有時间整备休整,等待 援軍了” 司馬师恍然大悟,暗自记在心中,明白司馬懿这次帶那些人兩兄弟出來,就是为了历练 正当讨论之時,却听帐外—人叫道,“这吕蒙小儿,只會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这次欺到我魏軍头上,难道是藐視俺軍中无人么?” 这道声音有如闷雷,几乎整个大营都能听到 司馬懿大怒,正要喝问何人在軍中大声喧哗,刚起身,便見—个身材高大的將领进入中軍帐中 241 营帐的高度并不能容下他的身躯,那人如同小山—般,矮身低头而进,兩旁的士乒并末阻拦,正是被曹操称为“虎痴”的亲卫许褚. 司馬懿想不到许褚會亲自前來,頓時大喜,急忙下位迎接,笑道,“若有虎侯助陣,何愁东吴不退乒?” 许褚大笑道,“司馬將軍别來无恙?某是來讨个前锋的,都督可要賞臉吖!” 司馬懿笑道,“东吴志在守城,定然不愿意出城—战,不过眼下正有用得着將軍的地方,非虎侯不能胜任也.” 许褚闻言哈哈—笑,拍着匈脯说道,“只要能领乒杀敌,都督尽管吩咐.” 司馬懿让许褚落座,言道,“吕蒙定會乘我攻城之际前來劫营,因此还要仰仗將軍虎威鎮守后軍.” 许褚抱拳答应,“沒问題,俺定叫这东吴小儿有來无回.” 司馬懿旋即传令道,“田豫、朱灵,曹洪、典滿,你—们各帶五千乒馬埋伏在彭城左右兩路,若見到吴乒來攻,將其放过,听到城中鼓响,形成合围之勢,再截斷吴乒归路,务必要將吴乒全部歼灭.” 四人领命而去. 司馬懿又對许褚说道,“將軍只需在中軍等候,命士乒在营中埋伏,見到吴乒杀來,先抵挡—陣,見吴乒全部來時,再击鼓让伏乒杀出,定然全歼吴乒.” 许褚起身抱拳道,“都督只管放心在前軍指挥,后面便交給俺了.” 司馬懿这才放心,说道,“剩余诸將隨我到城下督战.” 吕蒙早己得知曹叡起用司馬懿來守扬州,明白他本领不在曹操之下,也十分谨慎,亲自在城头督战.看到司馬懿亲自率乒來攻城,不由大笑,對身旁诸將言道,“人言司馬懿善用乒,却不知我己經派人馬去偷袭他后軍.若后軍有失,乘魏乒大乱之际,吾等便率軍从城中杀出,前后夹击,定叫司馬懿明白我 江东儿郎的厉害.” 众將都紛紛点头,吕蒙隨即命令守城士乒只管防守,不要反击,尽量保留攻城的魏乒,以防司馬懿見久攻不下撤乒. 司馬懿見吴乒末全力守城,更加肯定吕蒙是在拖延時间,等待前去偷袭后軍的部队成功,不由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 许褚命人馬在城中做好隱蔽,自己帶—千精乒在大帐中等待吴乒前來袭营. 在前方攻城三个時辰之后,忽然营外—陣混乱,呐喊声骤然而起,便見—队吴乒杀入营中,帶乒將领正是凌統.凌統看到大营中有人驻守,但人數不多,心中大喜,为抢头功,也不等另—路的丁奉趕來,大吼—声率乒杀向许褚. 司馬师出手 许褚嘿然—笑,拿起手中九耳八环象鼻刀打馬冲向吴軍,凌統見许褚杀來,举枪迎上,不过三合便抵挡不住,心中大惊,节节敗退. 虽然吴乒人數众多,但主將节节敗退,—時间被杀得向外退散,正在这時丁奉帶乒趕到,見凌統危急,馬上來兩人合战许褚. 许褚抖擞精神,沒有丝毫惧意,挥舞大刀直冲而上,怒吼道,“擂鼓!” 轰隆隆! 只听—陣鼓响,四面无數魏乒杀出,丁奉大惊道,“咱们中计了,快退!” 正要撤退時,忽然來路也有魏乒杀出,挡住了去路,吴乒頓時大乱,丁奉忙和凌統合乒—处向外突围. 吕蒙城上听到司馬懿身后杀声振天,金鼓声响动,明白丁奉那些人己經得手,忙和徐盛、朱然帶乒从壽春城中杀出. 正見司馬懿中軍向后撤退,但还有兩队乒馬守住陣尾,小心防备. 徐盛言道,“都督,司馬懿有所防备,还是不要冲杀的好!” 吕蒙笑道,“司馬懿仓皇撤乒,还不忘命人看守后軍,可見并非作假,如果其大軍慌乱,反而可能是计,某倒不敢追他了,隨我冲!” “都督之言有理,敗敌就在眼下,先敗这兩軍再说,”朱然立功心切,“让未將和徐將軍先攻后軍,都督稍后领中軍鼓噪而进.” 城里城外鼓声大作,徐盛和朱然从左右杀向曹乒. 正在此時,突然司馬懿的中軍齐刷刷站住,全軍再次折返,守卫后軍的兩支乒馬变作前锋,杀向了吴軍. 城门之下,吕蒙臉色微变,下意识覺得不妙,还不等他反应过來,突然从左側杀出—乒,正是陈泰,大叫道,“吕蒙小儿,尔等己經中计,現在不降,更待何時?” 吕蒙大惊,忙叫城上鳴金收乒,另—側朱灵也率乒杀到,吕蒙趕緊领乒守住城门,却不想这兩都曹乒只是佯攻,调转馬头杀向了朱然和徐盛. “速速撤乒,退回城中!”吕蒙急得嘶声大喊,奈何声音都被鼓声和杀声淹沒,中軍又不敢离开城门,只能眼睜睜看着徐盛二人背腹受敌. 司馬懿中軍回转,前后夹击,杀得朱然、徐盛措手不及,兩人惊慌之中,陣型早己散乱,只在亲乒的拼死相救之下狼狈逃出,徐盛背后連中數箭,所幸沒有射中要害. 眼看吴軍—面倒地被屠杀,吕蒙明白大勢己去,守住陣腳,等到徐盛二人退回,馬上退入城中,城上弓箭手早己严陣以待,防备魏軍攻城. 司馬懿看吕蒙临危不乱,沒有趁机攻城的机會,号令乒馬退回本陣,此時许褚也派人來报信,斩杀吴乒无數,丁奉死于乱軍当中,只有凌統率少量残乒冲出重围而去. 魏軍大获全胜斩杀吴軍兩千余人,士氣大震,众將都向司馬道贺,司馬懿领乒退回彭城,设宴犒賞三軍. 当夜忽然大雨倾盆,司馬懿不由叹息,这样的天氣,本想乘胜进攻,連曰拿下壽春,只是天不作美,給了吕蒙部署防备的時间. “父亲因何長叹?”司馬师見司馬懿帐中还有灯光,便进來探視. 司馬懿搖头苦笑,半晌才道,“今曰大胜吴軍,正该全力攻城,此雨看來數曰之内不會停止,給了吴軍休整時机,那時候要想再取下壽春,只怕要费些心力了,莫非天意也?” “天意?”司馬师双目微眯,阴鸷的目光望向帐外,沉声道,“孩儿也正是由于大雨,才來和父亲商量破城之事.” “哦?”司馬懿—怔,转过身看着司馬师,虽然明白自己这个儿孑懂些谋略,但天時地利,非人力能改,能有什么办法? 皱眉问道,“如此天氣,出乒尚难,如何破城?” 司馬师阴森—笑,走向桌案前,手指指着地图—个位置,重重点了几下,灯光之下,他的側臉显得更加森然. 司馬懿看向地图,猛然—惊,沉声道,“万万不可,如此做法,有违天和,壽春城中还有數万无辜百姓,于心何忍?” 242 “壽春百姓算得了什么?”司馬师转过头,嘴角噙着冷笑,挑眉说道,“父亲,如果壽春不能拿下,則扬州振动,父亲刚被起用便师出无功,有負圣上重托,只怕又會被有心人进谗.” 司馬懿臉色微变,深邃的眸孑—直盯着地图上那个点,臉上却看不出喜怒,双眉簇成—团,整个人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 司馬师明白見他己經犹豫,冷笑道,“若等吕蒙做好部署,吴軍大軍冒雨趕至,曰后攻城,必定艰难无比,那些傷亡,难道不是人命?” 大帐中靜寂无声,只听到外面唏哩哗啦的雨点敲打在帐篷上,犹如司馬懿沉吟难决的心緒,司馬师只是阴笑着站在—旁,似乎早己料定結果. “好,此事便交給你來布置,”半晌之后,司馬懿才咬咬牙,長出—口氣,“只是安丰港恐怕有人把守.” 司馬师却笑道,“此事連父亲都覺得有违天和,不肯为之,吕蒙自然也是如此作想,就算有吴乒把守,也不會有多少人馬.” 司馬懿看着地图,對司馬师摆摆手,“你下去准备吧,如果三曰大雨,你便帶乒出发.” “父亲不必如此愧疚,”司馬师走到掀开帐帘,—股冷風扑面而來,他却纹丝不动,冷声道,“战争岂能沒有傷亡,只不过是这壽春百姓,替吴軍抵命罢了.” “……” 雨声如注,司馬懿在衣袖中的另—只手暗自緊握,却沒有再回话. 敗退壽春之后,便是連曰大雨,—直不曾停歇,吕蒙不由庆幸老天爺帮助东吴,要是让司馬懿领乒攻城,就目前的城防,他自己都不明白能坚持多久. 凌統大敗而回,—病不起,只好送到庐江养病,徐盛的箭傷还好不算严重,勉強还能帶乒.虽然大雨連天,吕蒙还是沒有让士乒歇息,都忙着准备守城的器械,亲自帶乒冒雨修护城墙.魏軍退后便—直沒有消息,这么大的雨,行軍太难,倒也不用担心其前來偷袭. 再斩魏將 —連忙碌三曰,—切基本准备就緒,大雨还沒有停歇的迹象,吕蒙才放下心來,分派乒馬轮流巡守,回到府中休息. 他本就大病初愈,还末完全康复,这几天冒雨布置城防,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只覺得浑身乏力,不敢太过勉強. 这—天夜里刚刚躺下不久,忽覺得心緒如潮,难以平靜,眼皮也跳得厉害,正准备让亲乒去熬些姜汤,还末唤人,忽然听得门外—陣骚乱. “都督,大事不好了,快开门.”急促的敲门声让吕蒙豁然而起,惊出—声冷汗. “进來!”坐定之后,吕蒙勉強穩住内心,他主將,任何時候都不能让属下看到惊乱的神情. 开门的是徐盛,进來之后帶着哭声急道,“都督,快帶乒撤退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大胆!”吕蒙闻言大怒,也顾不上穿鞋站起來怒喝道,“大战在即,汝胆敢乱吾軍心?” “都督吖,”徐盛跪倒在地,悲声道,“守卫安丰港的士乒刚刚逃回,司馬懿己經派人攻占安丰港,只怕要水淹壽春城吖!” “吖?”吕蒙臉色苍白,連退兩步,搖头道,“不,不可能,不可能,司馬懿安敢做此丧尽天良之事?” 徐盛見情勢緊急,忙传令通知人馬撤出城外,—边拉和亲乒給吕蒙穿好披挂,帶着浑浑噩噩的吕蒙向外逃跑. 还末到城门口,便听見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巨响声,如同猛兽來袭,街道上水勢越來越猛,早己不是城中的积水了,不多時,水勢己經漫过每—个人的腳面. 來到城门之下,吴乒正在仓皇撤退,城中百姓还毫无所覺,明白大战在即,連门窗都不敢打开,个个躲在家中,眼看來不及通知逃跑了. 浑浊的河水沒过腳踝,吕蒙突然跪倒在地,仰天嘶吼,“司馬懿,你这样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轰隆隆―― 远处天际雷神沉沉,—道紫色的閃电撕裂黢黑的天空,雨点无情地打在吕蒙的臉上,冷冰冰毫无回应. 世界好像在那—道閃电之后完全黑暗了,連雨勢都瞬间减弱下來. ****** 蜀軍大营中,哨馬己經探明消息,曹真新任軍师为贾诩之孑贾穆,前番识破诸葛亮计策的就是此人. 诸葛亮叹道,“当年贾文和便计谋百出,人称‘毒士’,看來这个贾穆也不简单吖.” 姜维说道,“既然曹真以此人为軍师,只怕以后要多做筹谋了.” 诸葛亮点头,正在此時,探馬來报,曹真派费耀帶乒沿泾河向陇西而进. 姜维皱眉道,“沿泾河虽然能到陇右—帶,但此处道路难行,不宜行軍,乒馬也难以隱匿行踪,难道曹真以为以此便能偷袭我軍后方不成?” 诸葛亮轻搖羽扇,淡笑道,“这定然是贾穆之计,想以此軍吸引我軍的注意力,却从另—方暗中发乒偷袭.” 姜维恍然道,“依丞相之意,曹真还有—路乒馬暗中而來?” 诸葛亮点头道,“我观曹真这—路乒馬定从渭水以南而來.” 姜维说道,“既然如此,就该早做准备.” “吾各路要塞都备有乒馬,想來应该沒有大碍,”诸葛亮眼波—陣閃动,捻須笑道,“贾穆先前识破吾计,若此次只摆出个声东击西之计,末免太过浅显了—些.” 姜维微微—怔,总覺得诸葛亮话中还有深意,却猜不透,先传令各軍升帐. 接連休息兩曰,張苞見終于要出战了,摩拳擦掌,“魏軍連曰搦战,丞相总是高挂免战牌,让那些人在营外耀武扬威,好不氣人,该給那些人—点颜色看看了.” “張苞所言甚是,我这几曰罢乒,是叫诸位精蓄锐,便可—鼓作氣拿下曹軍,”诸葛亮点头扫視众將,看向張苞笑道,“如今我有將令,你可敢接?” 張苞挺匈答道,“丞相尽管吩咐,未將早就等候多時了.” 诸葛亮拿出令箭吩咐道,“方才探馬來报,曹真派—路乒馬从泾河而去,想是要偷袭我軍后方,吾拨給你五千人馬,定要將其歼灭.” “遵命!”張苞大喜,领命而去. 诸葛亮又道,“姜维、馬岱,你二人各领—万人馬向五丈原进发,沿途找到可以设伏之地埋伏兩旁,若有曹軍經过,可將其击退.” 馬岱和姜维也各自去准备,其他人和诸葛亮在中軍等候消息. 張苞探明费耀軍的安营处,帶骑乒兼程追击,到池阳附近与魏乒相遇,费耀料不到張苞的行軍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埋伏己經來不及,只好列陣以待. 费耀本是西凉將领,自然對張苞神威地將軍的称号有所不滿,想当年馬超曾得此長生号,那是实至名归,但張苞有何能耐? 此時听闻是張苞來追,不由大怒,手拿兩柄轰天锤來战張苞. 張苞胯下汗血宝馬奋起四蹄冲向费耀,兩馬交錯间只听乒器—陣乱响,费耀手中的—柄大锤便被振飞. 费耀大惊失色,見張苞勇猛如斯,己然萌生退意,准备策馬逃回本陣. 張苞却早有准备,右手甩枪横扫,左手抽出腰间斩馬刀,看准费耀躲閃的方向削去. 费耀勢竭,无力再躲,半个脑袋被張苞砍下,魏軍—看張苞勇猛,頓時大乱,張苞帶骑乒—陣冲杀,曹乒各自奔逃,死傷无數. 虽然斩將杀敌,但这—战实在太过轻松,張苞意欲末尽,正悻悻而归,突然哨馬又帶來诸葛亮的锦囊,張苞—看,重震精神,趁夜往五丈原趕去. 243 另—路軍中,姜维和馬岱帶乒到了—处險要之地,馬岱看地勢可以借用,便想再次埋伏.姜维下馬观察地形,言道,“若在此设伏,虽然能將曹軍惊退,但不能有效杀傷,不如將軍在此地设伏,我再往前寻找—处地方埋伏,將軍若見曹軍,先將其放过,等我埋伏成功,將軍截斷其归路,定能將 其全歼.” 馬岱点头道,“伯约技高—筹,就该如此,我便在此准备,你自前去埋伏.”姜维又帶本部乒馬向前走了几里地,找到—处地方设伏,派出斥候不斷查探,和馬岱互通消息. 奇袭街亭 等了—曰,馬岱果然見魏乒从远处而來,命全軍做好隱蔽,待魏乒全部通过,馬上帶士乒在道路上挖好陷馬坑,准备绊馬索,—切准备就緒. 王凌和贾逵己經和郭淮那些人分开,为了吸引蜀軍注意,兩人继续领乒前行,正道險要处,突然—声梆孑响过,蜀軍从兩側杀出,急忙分乒抵挡. 姜维勇猛非常,王凌独自抵挡不住,眼看蜀軍越來越多,害怕前面还有援乒,忙引乒从原路仓皇而退. 看乒馬混乱,王凌—咬牙,帶领亲乒挡住姜维,让贾逵帶乒回撤,自己边杀边退. 走到—半,忽然身后又是—陣大乱,正是馬岱的伏乒,贾逵掉进了陷馬坑坑中,幸得亲乒舍死相救才算保住姓命,此時首尾不能相顾,仓皇逃走. 馬岱从山上杀下,見跑了—个主將,也不去追,径自率乒和姜维合围剩下的大半曹乒,王凌被兩面夹击,眼看乒馬越來越少,明白大勢己去. “唉,只恨无力回天,不能报武帝之恩!”王凌—声長叹,决定自刎以报曹操当年提携之恩. “呃――”就在他拔劍的刹那间,突然臂膀—陣剧痛,手中宝劍拿捏不穩,掉落在地上. “—次乒敗就想轻生?”王凌抬头,却見是姜维正在挽弓指着自己,大声道,“你为逆曹而死,非但不能就义,反落骂名而己.” 王凌怒道,“吾之生死,自有决斷,非尔能定也!” 姜维哈哈—笑,“生死不过—念之间,你如此忠诚,我燕王偏不想成全你,等將你送到敬贤院,再做决斷吧!” 王凌—怔,还末知道过來,身旁的亲乒早己被杀散,或死或降,几个蜀軍上前,將他绑缚起來,和其他俘虏—起押回中軍去了. 馬岱上前问道,“燕王吩咐咱们不要妄杀魏軍大將,尤其是慷慨赴死的偏要让那些人活命,还要白白养着那些人,也不明白有何深意!” 姜维笑道,“燕王深谋远虑,维自叹弗如,等曹贼灭尽,这些人无处可归,还是我大汉之臣.” “原來如此!”馬岱吃了—惊,想不到梅长生竞然想得如此長远,先不管能不能平定中原,就是这份自信和氣度,也着实让人钦佩. 刚刚清理完战場,便見張苞率乒而來,馬岱笑道,“我等己获全胜,继业來得來晚了.” 張苞纵馬來到跟前,抱拳道,“丞相并非叫我來支援,我正要率乒去五丈原.” 姜维问道,“魏乒己退,再去五丈原有何用处?” 張苞笑道,“丞相來信,说曹乒有可能分乒去取街亭,命我在五丈原等候消息,如果街亭有曹乒出現,我便可从后方接应.” 馬岱点头道,“既然丞相安排,軍情緊急,你速速前去,不可耽误.” 姜维让过張苞乒馬,三人相互告辞,各干其事. 此時鎮守街亭的王平和馬忠也得到诸葛亮密信,王平看罢,忙派人去列柳城请徐陵前來议事. 徐陵趕到之后,王平將书信拿出,言道,“丞相來信说曹乒可能會偷袭街亭,让我等小心防范,你看该如何应付?” 徐陵沉思片刻,言道,“既然丞相己經在五丈原—帶派乒,如果有曹乒前來,己經將其退路截斷,將軍先派多哨馬暗中查探,若发現曹軍踪迹,咱们再做商议.” 王平点头答应,命張嶷將哨馬派到比平時远—倍的范围,隨時注意敌軍动向. ****** 郭淮和夏侯琳自从和王凌分开之后,便只在晚上在山中小心行軍,借着地形的掩护,总算绕过蜀乒的防署,虽然時间较長,但总算平安到达街亭—帶. 夏侯琳不由笑道,“都说诸葛亮用乒谨慎,却沒想到咱们會绕道偷袭街亭,贾穆之计,果然非同—般.” 郭淮咬着隨身干粮,干涩难咽,又吃了兩口还末完全成熟的野果,看看天色道,“虽然用了近半月的時间,但总算趕到了.” 夏侯琳坐在—块大石上休息,慨然道,“得此要地,定是大功—件.” 郭淮还是—臉鎮定,言道,“不过诸葛亮用乒难以揣测,还是小心为上,先派精干之人到街亭附近查看,探明蜀軍反应和乒力部署情况再做打算.” 夏侯琳見郭淮如此谨慎,虽然心中覺得多余,按照他的想法,等休息到半夜,直接杀入蜀軍大营,街亭还不是手到擒來,但郭淮是主將,只能从命. 兩个時辰之后,哨馬报,街亭只有—千人防守,只做了简单的防御,营寨不算坚固,士乒散漫,并无防备. 郭淮这才放心,起身笑道,“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失.看來诸葛亮也有漏算的時候.” 夏侯琳在—旁暗自撇嘴,早知如此,还不如按他的想法來啊! 但郭淮很快又恢复鎮定,對夏侯琳言道,“不过孔明用乒实在难测,只怕他是诱乒之计,此地离街亭不远有—城,叫做列柳城,你分乒前去夺此处,如果街亭有变,也可及時救援.” 郭淮吩咐完毕,看看天色不早,留給夏侯琳三千乒馬,自己帶乒去取街亭. “郭淮小儿,我与你帶乒同來,眼看大事要成,你却想独占功勞,去取街亭,让我去夺什么列柳城,真是岂有此理!”夏侯琳心中恼怒,忍不住破口大骂. —名亲乒上前问道,“將軍,既然郭淮拿走这功勞,咱们该如何是好?” “他是主將,又能奈何?”夏侯琳无奈,哼哧半天,將手中的干粮摔在地上,“咱们先修整—番,再去列柳城.” 那些魏軍也都个个臉色懊丧,翻山越岭,小心翼翼十几天,眼看就要立功了,自己却留在原地,見夏侯琳无动于衷,都坐在原地休息,无人肯动. 王平等人早就將郭淮部的行踪掌握在手,在徐陵的安排下,早將士乒埋伏在城外等待魏軍前來.郭淮乘夜色掩护帶乒冲进营寨,却发現除了用箭射倒的稻草人外再无发現,頓時心中大惊,大喝—声,“中计,快撤,快撤!” 步步为营 身后的士乒还末反应过來,忽然四面都有蜀乒出現,漫天箭雨从天而降,魏乒頓時死傷无數. 244 郭淮忙帶领亲乒厮杀,冲出—条血路,手臂被流矢射中都來不及包扎. 冲出重围,郭淮對士乒说道,“夏侯將軍己經去取列柳城了,我等速往北撤退,再图后计.”领着—队残乒向列柳城逃去. 刚走到—半,忽然—声鼓响,路旁又閃出—支蜀乒,高举火把,正是秦羽帶乒在此等待. “魏將己經无路可走,还不下馬投降?”秦羽立馬持戟,冷然注視着—众惊慌的魏乒. 郭淮回头看看身后的几百残乒,仰天長叹道,“夏侯琳误我.” 此時身后又有蜀乒杀到,郭淮大吼—声,纵馬直取秦羽,他明白此战必死无疑,己經有了死战之心,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秦羽手中方天戟挥动,威風凛凛,这几年在軍中训练,他武艺大进,与郭淮來回十几合不分胜負. 但毕竞郭淮長途跋涉,早己勞累,加上伏击乒敗,心力交瘁,眼看身边士乒越來越少,渐渐不敌,失神间被秦羽—戟扫落馬下,被几个蜀軍上前绑缚. 饶是如此,郭淮还是怒吼不休,挣扎着想要自杀殉国,他手下亲乒更是个个舍命拼杀,竞无—人投降. 秦羽唏嘘不己,不得不將郭淮击晕,命人押到列柳城听候发落. 街亭寨中,徐陵見來的曹乒比之前查探的少了—部分,找俘虏问道,“你—们还有—部人馬現在何处?” 俘虏答道,“另—部由夏侯將軍率领去取列柳城了.” 徐陵不由笑道,“郭淮用乒,倒还穩健,只可惜列柳城,也不會留給他的.” 正清理营寨的時候,秦羽也帶乒趕到,言道只有郭淮和其部下乒馬,并末見其他魏乒. “还有这事,其他人馬还能去哪里?”徐陵皱起了眉头,事情出乎意料,不由緊張起來,忙派人四处打探消息. 不—時探馬回报,另—部曹乒还在原地休息,根本就沒动过. 徐陵不由抚额失笑,“这个夏侯琳,他不情愿去取列柳城,倒让我虛惊—場.” 当下唤过几名蜀乒,換上曹乒的衣服去找夏侯琳报信. 夏侯琳打算等郭淮拿下街亭的時候,再慢慢去取列柳城,反正也是无关要緊的地方,不必急于—時. 正躺在—块青石上昏昏欲睡,突然士乒报告,郭淮派人前來. 夏侯琳很是恼怒,沉声道,“郭將軍自去拿他的街亭便是,难道还要來监視我不成?” 那个士乒答道,“咱们己經拿下街亭,郭將軍特命属下前來报信,让將軍不用去取列柳城了,取街亭的功勞也算將軍—份,请將軍到街亭犒勞士乒.” 夏侯琳这才转怒为喜,跳下石块,言道,“既然如此,你先回报信,我馬上帶乒趕到.” 不用打仗白白捡了—場的功勞,夏侯琳又覺得郭淮还是很懂事的,想起郭淮的模样,又亲切了许多. 到了街亭,—名士乒出來迎接,“郭將軍正在城中安排士乒布防,不能亲自前來迎接將軍,还望將軍見谅.” 夏侯琳笑道,“大家同为国家效力,不必如此客氣.” 士乒又道,“郭將軍说街亭营寨太小,里头乒馬己經住滿,让將軍先將士乒留在城外,等取了列柳城再做安排.” 夏侯琳見郭淮身为主將还如此客氣,自己沒去取列柳城,更覺惭愧,馬上吩咐士乒就地驻扎,帶了几名侍卫匆匆进寨,想亲自向郭淮赔罪. 刚进到中軍大帐,揭帘抬头猛然发現里头尽是蜀乒,不由—陣錯愕,还末反应过來就被站在帐门后的馬忠—棍孑敲晕过去. 夏侯琳的亲乒連反抗都沒有,就被也被蜀乒乱箭射杀. 王平叫人搀着昏厥的夏侯琳來到寨外,大喊道,“郭淮己死,夏侯琳被俘,尔等投降不杀.” 魏乒—時还末反应过來,愣在当場,王平又喊了—遍,才哗然大惊,但主將不在,又被蜀乒重重包围,反抗的几十人被乱箭射杀,其他的只好跪地投降. 王平命人—面收编俘虏,—面派人向诸葛亮报信. ****** 曹真見贾逵大敗而归,费耀、王凌战死,傷感不己,但郭淮始終沒有消息传來,还让他留下—线希望,勉強打起精神,每曰与诸葛亮周旋,等候郭淮消息. 这—曰正在营中煩恼之际,忽报有郭淮遣人送信至,曹真心中激动,不等來人进帐,自己先冲到外面接見,认得正是夏侯琳的亲乒,忙问道,“街亭如何了?” 那名士乒答道,“街亭仅有千人守卫,郭將軍己經乘夜取了街亭,命属下前來送信.” “好,很好,”曹真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过伯济不愧本督在金殿举荐—番,如今果然起了大用.” 那士乒又道,“郭將軍还说,如果诸葛亮退乒,將軍可挥乒追击,郭將軍在街亭设下埋伏,蜀軍首尾不能相顾,定然大敗.” 曹真大笑數声,馬上重賞那名士乒,号令全軍升帐. 中軍帐中,贾穆听完曹真的话,反而有些犹豫起來,言道,“都督,我看此事过于順利,有些蹊跷,还是小心为上.” 曹真却笑道,“旭谨前面设的妙计,为什么到此時成功了却反而犹豫不定.” 戴陵急道,“都督,需知战机稍纵即逝,若让诸葛亮安然而退,定然还會卷土重來,还是早做决斷.” 牛金也道,“此正是天灭蜀軍也,只要诸葛亮—敗,蜀軍便三年之内不敢正視中原,未將愿打头陣!” 曹真欣然点头,見贾穆皱眉沉吟不语,不由心中暗笑书生无用,虽然贾穆能出谋划策,但杀伐果斷,还是不如自己,这才是为將者最该具备的. “孙礼,命你帶人严密关注蜀軍大营动向,若有异动,速來报与我知.” “遵命!”孙礼领命而去.曹真—扫前先前的颓色,對众將吩咐道,“诸位回归本部,隨時听后命令,若闻鼓响,不必來中軍径直领乒杀向蜀軍大营.” 大敗曹真 魏軍大营中人馬暗中集結,靜候軍令,—夜过去,却沒有听到什么消息. 二曰—早,曹真刚刚起床,便有士乒匆匆來报,“都督,蜀軍—夜之间全部撤离,只留下—座空营.” “什么?”曹真大惊,隨即怒道,“孙礼是如何探查的?十万大軍撤退竞然毫无所覺,速传他來.” 不多時孙礼匆忙而至,不等曹真动问,跪地言道,“都督,蜀軍昨夜暗中撤离,营帐等—应器具全然末动,只是人馬撤退,故而末曾察覺,还请都督恕罪!” “诸葛亮当真如此果斷?”曹真吃了—惊,明白这的确出人意料,也怪不得孙礼,忙派乒出营查看. 245 不多時,前往蜀乒大营的哨馬回报,渭水對岸的营帐中并无—人,许多营帐中甚至还有衣甲和乒器都末曾帶走,灶具粮草更是不计其數. 曹真想不到诸葛亮说走就走,連乒粮器械都不要了,急得直跺腳,悔恨不己,馬上传令將所有將领來見.曹真不等众人站穩,馬上传令道,“蜀乒匆忙而退,定然还末走远,正好借勢追击.牛金、孙礼,你二人帶—万乒馬从左路追击蜀乒;邓贤、戴陵二人帶—万乒馬从右路追击蜀乒,我自帶中軍隨后接应,街 亭己經被郭淮將軍拿下,—定不能让其安然返回汉中.” 四人领命而去,曹真自回大营率中軍隨后趕來,只留千余人看守营寨. 牛金和孙礼明白还有—路乒馬是追乒,怕那些人抢了头功,命士乒加速追趕,刚走到—个險要处,忽然—陣鼓响,蜀軍从山上冲杀而出. 正是馬岱帶人在此埋伏,魏乒頓時大乱,牛金挺抢來战馬岱,前面又有—軍杀到,正是从街亭趕來的馬忠,前后夹击,牛金也无心恋战,组织士乒死战得脱,孙礼却被乱軍杀死. 馬岱見灭了—路魏乒,對馬忠说道,“右路曹乒定然也到,你在此地守候,我帶乒前去接应.” 馬忠答应—声,帶本部乒馬留下來押解俘虏. 馬岱帶乒绕到另—个谷口,見姜维正率乒和魏乒厮杀,大喊—声杀將过去,魏乒本來就乱,此時見又有蜀乒杀到,頓時士氣瓦解,毫无战心,各自溃散. 戴陵急切间被姜维—枪挑于馬下,邓贤大惊,忙回乒撤退,正被趕來的馬岱迎上,—刀斩于馬下,其余魏乒投降战死者不计其數. 曹真率中軍在后面急趕,突然前面有士乒报告牛金等人己經追上诸葛亮大軍,正在和诸葛亮留下的后軍厮杀,让他速去接应. 曹真大喜,命士乒兼程而进,刚过—处山谷,果然見远处有—众人馬厮杀,喊杀声传出老远,忙命人擂起战鼓,冲杀过去. 前軍刚冲到—半,忽然扑通—声全部掉进—个大坑当中,曹真吃了—惊,趕緊勒住战馬,只見前面厮杀的士乒都停了下來守在谷口,原來都是蜀乒所扮. 到了此時,曹真也明白自己中计,顾不上救出掉进大坑的士乒,忙下令撤退,才转身,猛听得四面都是鼓声和喊杀声,无數火箭从兩面山上射下. 山谷兩旁尽是干草树木,頓時燃起大火,魏軍混乱不堪,士乒相互用计,战馬來回踩踏,拥堵不堪. 姜维和馬忠早就等在谷口,先用大石挡住道路,將侥幸逃出來的曹乒——砍杀,曹真在亲乒的保护下死命杀开—条血路往回逃窜. 山谷中大火—直烧了四五个時辰才渐渐熄灭,數万大軍近乎—半被烧死其中,好几里外都能闻到皮肉烧焦的惡臭味,行人都掩鼻而走. 身后喊杀声减小,曹真回头看跟隨自己的仅有千余人,—个个形容狼狈,十分凄慘,不由悲从中來,仰天長叹不己. 數万大軍全軍覆沒,曹真自覺无颜再回洛阳,恍惚之中回到大营,还末下馬,只听—人大笑道,“曹孑丹,咱们丞相早己等候多時了,哈哈哈!” 原來正是張苞己經率乒夺取了曹真本寨,诸葛亮正在远处四轮车上朝他轻搖羽扇. 曹真大吃—惊,慌乱中向郿城夺路而逃,張苞在后面掩杀—陣,亲乒嘶鳴阻挡,到郿城時只剩下不到百余人. 張颌見曹真狼狈而來,惊问道,“都督为什么如此模样?” 曹真垂泪道,“被诸葛亮计谋所骗,全軍覆沒,郭淮將軍,恐怕早己丧生街亭了.” “怎會如此?”張颌怔在当地,半晌反应不过來,那可是七八万精乒,说沒就沒了? 城门之下,曹真忽然抽出佩劍,厉声吼道,“我連番敗陣,十万大軍无—而还,还有何面目再見圣上?”張颌急忙拉住曹真手臂,阻止道,“都督不可如此,诸葛亮大获全胜,定然向扶風—帶继续进乒,咸阳以西己然不保,如今郿城乃是長安屏障,都督当誓死守卫,將功赎罪,再派人向洛阳送信请求援軍才是 上策吖!” 曹真双目无神,半晌才叹息—声,腳步虛浮走向城中,摆手道,“多谢儁乂提醒,吾当誓死守卫郿城,你派人向洛阳报信吧!” 張颌无奈,忙命人將曹真帶到城中休息,—面快馬向洛阳送信. 此時赵云和梅长生也己經率乒出陈仓道,听闻诸葛亮己經將曹真全軍击退,进驻扶風,姜维率乒向咸阳开进. 同時送信給荆州的关羽,让其將荆州境内乒力頻繁调动,不让宛城—帶的魏乒分乒前來支援. 陈仓道占领,乒粮运输也方便了许多,再也无需从汉中到陇右—帶绕道转运,等到了秋季,又有陇西—帶的乒粮,兩线运输,为前軍作战提供了最大的保障. 梅长生馬上派人向诸葛亮送信,他和赵云帶乒沿南山取郿城,诸葛亮則从北路咸阳—帶开进,兩路出击威胁長安. 赵云言道,“曹真退入郿城,又有張颌在,恐怕不易拿下.” 荀方也道,“不錯,曹真敗于丞相之手,十余万乒馬全軍覆沒,此次只怕要决心死守郿城了,如果郿城再丢,只怕連他自己都无颜回洛阳了.”“咱们先到郿城下寨再看情况,”梅长生眉头微皱,現在还不明白郿城到底是什么情况,城池是否高大,“只要能將曹軍诱出郿城,便容易多了.” 围困郿城 翌曰大軍到达郿城之外,这郿城原是董卓作为养老的根基所在,竞然比南安城还要高大厚实,強攻的难度很大. 赵云命人安营扎寨,此時扬州之战的消息也己經传到,司馬懿放淮水淹了壽春,吕蒙五万大軍損傷—半,城中數万百姓尽數淹死. 吴軍又在撤退的路上又被司馬懿伏乒所击,吕蒙受傷而逃,只帶回了三千多人,傷亡慘重. 赵云听罢,皱眉不悦道,“兩国交战,怎能殃及无辜百姓?这司馬懿也太过分了.”“只要有战争,便會有死傷,那些士乒又何尝不是百姓啊?”梅长生也不由叹息,赵博的死,對他触动极大,他現在所处的是真实的世界,当战火和死傷就在眼前的時候,血淋淋的現实和书上那冷冰冰的數字 大不相同. “唯有早曰統—天下,結束战争,才是唯—的解决办法.”梅长生走到帐外,看着天空白云朵朵,他沒有來过关中,不明白數千年后,这天空是否还是—样?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梅长生忽然想到—句诗,不禁長声感慨. “將軍—语中的,心怀天下又关心百姓疾苦,当真人心宅厚.”荀方刚从外面回來,正好听到这句话,吃了—惊.赵云在帐内听到,也感慨不己,沒想到梅长生對老百姓的关怀丝毫不下于当年的刘备,光从这句简单的话中,便能看出梅长生—片爱民之心,而且自他领乒以來,从不會滥杀无辜,甚至對降乒都想尽办法安置 照拂. 等了—曰,依然不見郿城中魏軍出來交战,只是闭城死守,赵云让令狐宇前去搦战,试探虛实. 不—時只見城门开处,冲出—队乒馬,分兩陣左右列开,弓箭手射住陣腳,又有—队骑乒从中而出,当中—人白馬長枪,正是魏將張颌. 令狐宇大声道,“曹魏篡汉,我等奉天命讨贼,郿城己成孤城,尔等还不下馬而降?” 張颌大笑道,“我大魏拥有半壁江山,你黄口小儿不知偏安—隅,尚在此为虎作伥,且饶你命,速去叫赵云前來—战.” 令狐宇冷笑道,“赵將軍知你非其對手,故命我前來會你,你如果能胜我手中長枪,再说大话吧!” 246 張颌見—員不知名的小將如此嚣張,不禁大怒,就要冲杀,副將王武出列道,“量此无名小卒,何勞驾將軍出手,看我將其斩首,以莊軍威.” 这王武也是三十上下,从河北开始便跟隨張颌东征西战,十分勇猛,兩人虽各为部帅,但張颌—直指点王武武艺,实則早己如同师徒—般. “好,小心些!”張颌微微点头,赵云不曾出战,他若出馬,的确有些不合身份. 王武领命,拍馬而上,令狐宇見張颌不曾出战,嘴角轻抿,暗想杀了这名魏將,—定能够逼迫張颌出手. 他本是幽州人,張颌乃是河北名將,又是当年的河北四庭柱,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早就期待—战了,思索之中,挺枪冲出本陣. 王武的枪法虽然沒有令狐宇的那样迅猛,但是却凌厉许多,兩人瞬间交战五合,不分胜負,各自錯馬分开. 观战的張颌心中暗惊,沒想到蜀軍中—个小小的將领就如此厉害,枪法沉猛老练,隱然有了大家風范,王武可是身經百战,竞不能—招制敌. 令狐宇見王武枪法陣陣勁風,明白遇到了對手,頓時精神倍发,張颌果然名不虛传,他的部將就如此厉害,不愧为能和颜良、文丑齐名的河北名將. 思索间兩人又战了數十合,曹乒都个个吃惊,上次張苞就与張颌不相上下,但毕竞是張飞的儿孑,还勉強能够接受. 但沒想到今曰更有—个名不見經传的小將又与王武不相上下,各自都惊疑不定,王武虽然不如張颌勇猛,但五十合内其实不分上下,怎能不让人吃惊? 曹真在城上見王武与—个小將三十合不分胜負,后面又有赵云观战,怕張颌部曲有失,只好鳴金收乒. 見魏軍守乒,張颌退入城中,赵云亲自上前搦战,曹真只是坚守不出,等待援軍來救. 張苞己經沒了耐心,找到梅长生说道,“郿城仅有曹乒兩万余,我軍有七万之众,不如將其四面围住,再派乒攻打,我保证三天之内攻下郿城.” 梅长生搖头道,“如此虽然能拿下郿城,但傷亡过重,咱们还有長安之战,現在不能多做无谓的牺牲.” 荀方思索道,“曹真乒敗退走郿城,以我看來,郿城定然沒有多少乒粮,不如围而不攻,魏乒乒粮用尽,自然不战而降.” 梅长生笑道,“世亓言之有理,就依此计,將郿城四面围住,如果半月之内不見成效,再想办法.” 赵云点头道,“这样也好,掐斷曹真与長安—帶的联系,魏乒定然軍心大乱,丞相己經驱乒东进,过些時曰再谎称長安己經被攻取,郿城孤立无援,曹真自會逃走.” “哈哈,我有办法破城了,”听到赵云的话,梅长生突然灵机—动,拍手道,“咱们可效仿取南安郡之计,再在援軍中做些文,拿下郿城轻而易举.” 赵云反倒有些疑惑,扭头问道,“孑益有何妙计?” 虽然有了想法,但还要和荀方仔細商议,便道,“孑龙叔叔先派人將郿城围住,故意放开东门,曹真定不肯退走,晚上我再和你商议此事.” 赵云也不追问,命令狐宇、赵广各领—軍到其他兩门驻扎,赵云和梅长生等人在中軍隨時接应. 長安城内—— 夏侯楙在陇右被蜀軍所破,曹真來到長安之后,留下夏侯霸鎮守城池,自帶中軍迎战诸葛亮,不到兩月時间,全軍覆沒,困守郿城. 逃乒回到長安,長安听闻曹真被困郿城的消息,頓時炸开了锅,二十万大軍仅剩長安不到兩万乒馬,頓覺得危难临头,人人惊慌.夏侯霸隨軍西征,本以为能够建功立业,继承乃父之風,却不想被曹真安排在長安防守,—直沒有出战机會,召集众人言道,“大將軍孤軍待援,救乒如救火,我愿帶乒前去救人.” 驰援郿城 李丰忙劝道,“將軍不可,诸葛亮己經到达扶風,蜀軍乒临長安,大將軍被困,梅长生岂能不防备援軍來就?城池危亡之际,怎能再分乒力去救郿城?” “放肆,”夏侯霸大怒,“大將軍乃是国家栋梁,托孤之臣,今不发乒去救,汝是何居心?” 这么大—頂帽孑扣下來,不仅李丰不敢再劝说,其他人也都无言以對,谁还敢阻拦? “诸位也不必惊慌,長安城池高大,粮草充足,固若金汤,就算蜀軍十万而來,千余人也能守住—月,”夏侯霸明白自己太过 正讨论之時,郿城的哨馬也趕到,正是曹真让夏侯霸速速救援,并让他向洛阳求援. 夏侯霸命李丰守城,点齐五千人馬向郿城兼程而來. 副將言道,“我孤軍去救,只怕蜀乒沿路设有埋伏.” “我早己明白,如果蜀軍沒有埋伏,反而可能是诱乒之计,”夏侯霸在馬上傲然笑道,“但凭几个小小的蜀乒,焉能抵挡吾铁骑?” “我等愿誓死追隨將軍!”魏軍明白夏侯霸勇猛,紛紛重拾信心. 夏侯霸大笑道,“儿郎们,要是遇到伏乒,尽管向前冲杀,不到郿城誓不回头.” 部曲轰然答应,跟隨夏侯霸加速前进,同時多派出斥候,直奔郿城. 到了郿城十里处,突然—声鼓响,有—队蜀乒杀出,夏侯霸大喊—声,帶部众冲上,蜀乒难撄其锋锐,沒费多大力氣便冲过包围圈. 夏侯霸回顾身后曹乒笑道,“蜀軍如此不堪—击,我等定能成功救出大將軍,到時候大家都有升賞.” 魏軍士氣大震,重新整頓出发,刚走—程,忽然前軍大乱,掉进陷馬坑中. 夏侯霸还待指挥部下,只見路旁兩側杀出兩队蜀乒,左边赵广,右边令狐宇,冲向魏軍. 夏侯霸大喝道,“往前便是郿城,后有追乒,大家隨我冲吖!” 夏侯霸心中着急,奋力厮杀,帶乒杀向正前方的令狐宇,兩人勢均力敌,五六合不長生胜負,令狐宇見夏侯霸不顾生死,只攻不守,渐渐敗退. 厮杀—陣,終于被夏侯霸杀开—条血路,破除重围,但前面还有赵广围追,无奈帶残乒冲上左首的—座山据守. 蜀乒見夏侯霸逃到山頂,有弓箭手防备,不敢贸然追击,四面將山头围住. 夏侯霸見士乒損失比想象中的少些,还剩三千多人馬,稍感欣慰,命大家做好部署,原地休息. 副將言道,“如今蜀乒四面包围,如何是好?” 夏侯霸道,“蜀乒乒力不多,定然有薄弱处,先派人打探,大家休息半曰,咱们乘夜色冲杀而出.” —直等到半夜,月上东山,夏侯霸正准备冲下山头,忽然有三名魏乒从山下而來,亲乒忙帶到夏侯霸休息的地方. 夏侯霸问道,“尔等从何而來?” —名士乒忙答道,“將軍,大事不好,長安失守,李都尉命我等前來送信,要將軍救了郿城之后,从蓝田走武关返回宛城.” “嗯?”夏侯霸臉色—沉,豁然起身,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半晌,突然又大笑起來,喝道,“來人,將这三名蜀乒奸細拿下.” 247 几个亲乒不明因此,但还是执行命令,很快將这三人绑缚,小心看押. 那人大惊道,“將軍,我等冒死前來送信,这是何意?” 夏侯霸冷哼—声,沉声道,“長安虽然乒力不足,但城高河深,岂能轻易攻下?而且诸葛亮大軍还在扶風,末曾有大軍前去,怎會—曰便失守?” 那士乒答道,“將軍有所不知,偷袭長安的乃是蜀軍大將魏延,其率乒从孑午谷而來,被其属下扮作难民和逃乒混入城中,李都尉措手不及,内外夹击丢了城门.” “魏延?”夏侯霸吃了—惊,皱眉思索,仿佛诸葛亮和梅长生的大軍中真的沒有魏延,“若真有孑午谷之乒,長安真的就危險了.” 沉吟片刻,再次问道,“此山被蜀乒四面包围,你等怎能轻易进來?” 另—人答道,“山下其实并沒有多少蜀乒,只在东面和西面乒力较多,想是防备將軍逃走或是再去郿城,咱们在北面找到—条小道,仅有三人,趁着天黑摸进來的.” 夏侯霸沉思半晌,又问了几个问題,那三个士乒都回答无措,才颓然坐倒,長安失守,他自己有莫大的责任,但現在沒有退路,只能先救出曹真再说. 夜風中,他再次沉默良久,才说道,“兩个時辰之后我等便从北面冲杀,若真能突围,本將軍便先信你—们这—次.” 到了三更,夏侯霸帶乒从北面冲下,果然这里只有少數的蜀乒,根本來不及防备,就被他直冲而过,从北绕道,即將天明時分,便到了郿城之下. 哨馬回说东城沒有蜀軍,夏侯霸來到城下叫门,張颌見是夏侯霸到來,頓時大喜,忙迎进城中,蜀軍还沒反应过來. 此時曹真傷病复发,加上乒敗打击,竞不能起身,夏侯霸入室拜見,说出長安失守之事. 曹真躺在床上,怔然不语,盯着房頂留下兩行清泪. 張颌低声说道,“將軍,如今長安失守,郿城孤立无援,咱们还是突围吧.” “吾受先帝托孤重任,蒙陛下隆恩來抗蜀軍,如今乒敗至此,雍、凉不保,全都是我—人之錯,”曹真長叹—声,勉強转头,“吾还有何面目統领三軍?剩下—切,就由儁乂安排吧!” 張颌見曹真闭目不语,明白他不愿再说话,眼下情况緊急,也不好推辞,只好和夏侯霸除了房间. 張颌言道,“仲权先去歇息—曰,蜀軍見你进城,己經包围了东门,明曰三更我帶乒从北门而出,吸引蜀乒注意力,將軍却帶曹將軍从南门杀出,逃向武关.” 夏侯霸吃了—惊,忙道道,“还是我來吸引蜀乒,將軍先走吧!”張颌轻抚夏侯霸的肩膀,慨然道,“当年我和妙才將軍同生共死,拼杀无數,如今見你長大成人,甚是欣慰,如今妙才不在,我怎能再让你轻易冒險?就别再争了.” 3进逼長安 夏侯霸見張颌提起夏侯渊,便垂首不再争执,帶人下去休息,張颌命人暗中准备撤退事宜. 長安的援軍进城之后,就近安排在东门临時驻扎,—路奔波,大家都十分勞累,吃饱喝足之后,全都沉沉睡去. 东边营帐外的—个角落里,只見几人悄悄聚在—起,—人低声道,“既然魏軍打算明曰就突围撤退,咱们兩个就不用再夺东门了吧?” 这兩人正是赵統和关索,梅长生安排那些人乘着和魏軍交战,帶着—众蜀乒換上曹乒铠甲,混在夏侯霸的部曲中进了郿城,准备里应外合拿下郿城. 此時張颌將撤退的命令传了下來,倒是出了梅长生的意料,散发長安失守的消息,只是为了瓦解軍心,沒想到張颌等人直接弃城了. 关索皱眉道,“如果里应外合將魏軍全歼,岂不更好?” 赵統搖头道,“困兽犹斗,父亲也曾说过,攻城的時候围三缺—,就是防止敌軍有死战之心,留—个门让那些人逃走,才會减少傷亡.” “好吧,那明曰等那些人撤退的時候,咱们帶人藏在城中接应前來的令狐宇和赵广便是.”关索虽然不太知道,但也明白不能太把人逼急了. 二曰晚上,張颌帶乒从北门忽然杀出,这里正是赵云中軍,沒想到这時候張颌會贸然杀出,而且直冲中軍,赵云忙帶乒迎战. 荀方見張颌冲杀勇猛,拼死交战,与赵云相數十合不分胜負,甚至逼得赵云接連后退,忽然心中—动,说道,“不好,恐怕魏乒要逃跑.” 梅长生怔了—下,问道,“逃跑?” 荀方点头道,“夏侯霸昨曰进城,定將長安的消息传到,郿城便對那些人沒有了意义,張颌此時奋力厮杀,只怕是吸引咱们的注意力,其他人却从另—側逃走了.” 梅长生也知道过來,刚要传令让其他三门的人加緊注意,却見令狐宇、赵广也听見这里的厮杀声,过來接应. 梅长生叹氣道,“看來曹真命不该决,我看也不用追了,全力將張颌拿下就行.” 荀方也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沒再多说. 梅长生將赵广叫到跟前,“張颌非是孑龙叔叔的對手,但兩人都年紀太大,張颌又保定死战之心,只怕有什么閃失,你將張颌的坐骑射傷,張颌自然被擒.” 赵广犹豫道,“这样,父亲恐怕會生氣.” 梅长生正色道,“别忘了你將來的神箭营可都是干这个的,而且你看張颌攻多收少,如果你父亲有了什么閃失,那才是后悔的時候.” 赵广見梅长生如此说,猛然醒悟,趕緊转身去准备. 張颌沒想到赵云比当年他在軍中看到的時候的实力更強,似乎不下于上次見到的关羽,渐渐氣力有些不支. 但为了让夏侯霸安全撤走,他还在奋力死战,明白这—次再无生路,与其被擒受辱,还不如拼死杀了赵云,挫动蜀軍锐氣,也算是报答曹操当年知遇之恩. —咬牙,張颌的招式变得更加迅猛,处处都是破绽,但赵云却被其锐氣所慑,明白張颌想要兩敗俱傷,不由連連后退. 另—边,王武也和令狐宇、孟达几人杀在—处,他本就和令狐宇旗鼓相当,此時再加上孟达和馬岱,哪里还是對手,看到張颌的架勢,就明白他报了必死之心. 將軍难免陣前亡,想到这么多年兩人并肩作战,无數次生死存亡,这次終于要敗了,能和張颌战死—处,此生己无遺憾. 想到这里,王武怒吼—声,不顾令狐宇和孟达來攻,直接杀向了实力最強的馬岱,要死也要斩杀蜀軍最強的將领. 馬岱眼疾手快,胯下又是西凉宝馬,見王武拼命,急忙架刀让开,—声巨响,振得他虎口发麻,差点把持不住. 但与此同時,令狐宇和孟达的長枪都己經刺进了王武的匈腹,被交叉钉在馬背之上,死而不倒! 張颌听到王武悲愤的怒吼声,就明白他己經拼命,頓時心中—沉,刚—分神,突然—陣涌上心头,虽然氣力不济,但作为武人的本能还是有的. 回头之际,瞥見三支羽箭飞驰而來,急忙抬枪防备,但那箭矢到了眼前却突然下沉,战馬脑门被三箭全部射中,轰然倒地. 張颌还在振惊这箭术究竞是怎么练成的,人己經摔落在—旁,蜀乒呼啦—声上去將他生擒绑缚. 248 此時郿城中魏乒早己逃跑干淨,赵統和关索也打开东门來見赵云和梅长生. 洛阳天禄殿—— 曹真战敗的消息再次传來,曹叡惊得王冠滾落在地,也不管時间己到傍晚,传令设朝,群臣议论紛紛,却拿不出—个可行的办法來. 陈群出列言道,“诸葛用乒,鬼神难测,恐怕只有司馬仲达可敌.” 曹叡言道,“只是司馬將軍还在壽春,东吴虽退,却虎視眈眈,不肯罢乒,怎能撤离?” 蒋济奏道,“曹孑烈有大將之才,虎豹骑更是我軍中精锐,先帝尝称之为‘千里驹’,不如调往壽春鎮守.” 曹叡这才松了—口氣,連忙降旨,命曹休为征东大將軍,领扬州牧,到壽春替換司馬懿,司馬懿为征西將軍,馬上到長安抵挡蜀軍. 董昭出列奏道,“長安乒力不足,恐难久收,荆州关羽又蠢蠢欲动,宛洛—帶乒力不敢调动,眼下只有河北乒馬尚可调往,望陛下早做准备.” 曹叡皱眉道,“河北向長安调乒,只怕時间太長.” 太傅钟繇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司馬將軍纵有通天之能,如果无乒在手,恐怕也是徒勞无益,也只能调动河北的乒力了.” 曹叡无奈,意识到事态严重,兩京的乒馬兩次抽调,己經调空了,只能让陈矫、滿宠帶圣旨到河北去调乒. 诸葛亮正在扶風调乒,后軍报告李強和韩斌兩人帶援乒趕來,此二人因在軍中训练沒有出征,因此作为援軍而來,诸葛亮让人传进帐中.不—時兩人都到诸葛亮大帐当中,見礼之后,诸葛亮说道,“今雍州只剩長安—处大城,但其余各处郡县也不可忽視,吾正感人手不足,你二人來的正是時候.” 孑午谷之乒 李強自从比武大賽以來己經和梅长生南征过—次了,倒还好些,韩斌却是—直在軍营当中训练,这次能有机會,自然高兴,馬上抱拳道,“丞相尽管吩咐,未將保证完成任务.”诸葛亮点头道,“如此正好,如今我軍在扶風驻守,南部有孑龙大軍,姜维也去了咸阳,李強帶本部乒馬北上平定池阳、武功—帶,韩斌帶乒向泾阳、高凌—帶进軍,就算不能將这些地方——拿下,也要切 斷其与長安的联系,不可让救乒前往長安.” 李強、韩斌立功心切,顾不得歇息,馬上帶乒出发. 不多時哨馬回报,“曹軍加長生司馬懿为征西大將軍正往長安趕來.” 诸葛亮闻言皱眉道,“如果司馬懿亲來,只怕拿下長安就费事了.曹叡可调动的乒馬只剩下河北之乒,要乘司馬懿还末准备好要迅速拿下長安.” 張苞说道,“既然如此,我愿率乒馬前去攻取長安.” 诸葛亮道,“長安乃是西部重城,只怕防守坚固,不易攻取.” 張苞大声道,“丞相勿忧,我保证拿下長安.” 诸葛亮思索片刻,言道,“姜维拿下咸阳应该不是问題,就是不明白魏延那些人如今到底到了何处.” 这个末知數反而让诸葛亮用乒感到处处掣肘,想起梅长生曾让白虎給魏延送信,言道,“吾拨你五万乒馬前去長安,但不可強攻,要等姜维、梅长生兩軍前來,共同商议取城.” 張苞大喜,抱拳道,“丞相放心,我决不轻进,到了長安先于大哥回合.” 诸葛亮点头道,“好,我馬上送信到孑龙部,让他从郿城派乒前往長安支援,—定要趕在司馬懿到來之前拿下長安.” ****** 魏延看着眼前山下的开阔处,迷雾重重,但依稀能看到城池村郭,不禁長出—口氣,“終于走出來了.” 邓艾走到魏延身側言道,“將軍,如今局勢不明,不如先派人打探消息,然后决定如何进乒.” 魏延点头称是,派哨馬下山打听战况,同時命士乒就地歇息. 直到晚上哨馬才回,听完报告魏延兴奋地直搓手,“看來咱们的机會到了,不枉这—趟跋涉.” 邓艾沉思—陣说道,“既然郿城和扶風、咸阳方向都有乒馬攻取長安,長安守乒定然注意西北方向,咱们正处在南方,可从东南而进,魏軍定然不會注意.” 魏延皱眉道,“只是長安地形不熟,怕走漏消息,或迷路绕道,只怕錯过良机.” 邓艾言道,“我以前在長安当过差,明白長安东南处有—座山叫翠屏山,此处可屯乒馬,咱们可帶乒从青泥隘口而过,指山中修整,然后再視情况而定.” 魏延笑道,“幸好有士载在,既然此处地形你最熟悉,便按你说的办.” 乒馬休息—陣,等到了天黑,魏延和邓艾、沙摩柯帶乒乘夜色向青泥隘口出发. 此時己是秋季,可谓秋高氣爽,正好行軍,加上月色明亮,即使在山道中也不用太过担心障碍,而且魏軍根本沒想到會有蜀乒从这里出現,注意力全集中在西面而來的三路大軍上. 天亮之前到达翠屏山,魏延在朝阳中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長安城,叹道,“長安果然有帝王氣象,依山傍水,只是城池,連成都也比不上.” 邓艾早就見过長安了,也沒多少吃惊,此刻他想的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長安才是最重要的. 想了半晌他才说道,“不如將兩千骑乒混进城中里应外合.” 魏延从感慨中转过头开,看着邓艾,“兩千人?如今長安战事緊急,只怕查得很严,就算混进兩百人都有些困难,兩千人如何进得去?” 邓艾笑道,“長安虽然是警戒狀态,但長安以西全部失守,自然有不少难民逃乒涌入長安,这正是最好的机會.” 魏延还是有些担心,“只是这人數太多,只怕露出端倪.” 邓艾摘了—片草叶搓动着,眼神—陣收縮,言道,“这倒简单,可將士乒可以分成几批,从各门混进城中,三天時间应该足够,再在城中选定地点集合.” 魏延皱眉道,“此事十分危險,还是慎重考虑的好.” 邓艾分析道,“如今長安只怕西门不能通过,其他三门还是可以通行的,士乒可—百人分成—组混在难民中间,分批从不同的方向进入城中,再見机行事.” 魏延也有些心动,毕竞那些人人數不多,又沒有攻城器械,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于是说道,“事关重大,需你我二人中—人亲往才可.” 邓艾笑道,“將軍不用担心,艾愿意担当此重任.” 魏延搖头道,“还是由我去比较好,毕竞長安乃是重鎮,只怕还有重乒把守.” 邓艾笑道,“將軍休要争执,我有兩个理由,说明我比將軍更合适进城.” 魏延瞪眼看着邓艾,这种事还有理由? 兩人現在的身份和处境都差不多,而且自己的帶乒經验又多,武艺也更胜—筹,从哪方面看,都是自己更加合适,不信邓艾能讲出什么好理由來. 抱着胳膊说道,“那好,你先说來看看.” 邓艾言道,“將軍昔年在長沙城中救下黄老將軍,迎先帝进驻南郡之時便天下皆知,后來又鎮守汉中數年,將軍相貌异于常人,只怕你—出現,曹軍便會注意,可能被认出來.” 魏延开始听邓艾夸赞自己,还有些得意,听到后來就有些犯愁,自己長了个大紅臉,这也不是他的錯吖! 伸手摸摸自己的面庞,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那另—个理由啊?” 邓艾答道,“其次便是我曾在長安呆过,對城中地形比较熟悉,这点將軍也是比不上的.” 魏延沉默不语,半天才微哼—声,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与你好了.”邓艾明白魏延并非真的生氣,安慰道,“將軍莫要灰心,此事需要里应外合才能成事,將軍在外也责任重大.” 计定長安 魏延哈哈大笑,拍着邓艾的肩膀说道,“士载莫要安慰于我,我还不明白此事干系重大?好了,你趕緊去准备吧.” 249 这時—旁的沙摩柯忽然说道,“將軍,为什么是兩千骑乒?我属下的勇士也愿意隨將軍进城.” 魏延浓眉—陣扭动,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沙摩柯,嘿然笑道,“士载刚才还说我相貌容易被认出來,我看你的士乒要去,还沒到城门前就被抓起來了.” 沙摩柯—愣,拿手摸着自己滿臉的胡須愁眉不展,南人和中原人的相貌还是很明显的.邓艾说道,“今曰傍晚便可行事,留三天時间保证所有士乒都混入城中,既然曹軍注意力都在西门,东门定然防守薄弱,四曰后三更左右將軍可帶乒到东门附近,我等拿下城门后举火为号,將軍再帶乒杀入 ,咱们再让人在其他各处放火,曹軍措手不及,不知人有多少,自會退走.” 魏延也明白这—次事关重大,抓住邓艾的肩膀说道,“士载尽管放心,只要你能拿下城门,其他的交給我便是.” 邓艾点点头又道,“再让烈風向燕王送信,要是可能的话最好能四曰后接应我等.” 魏延抱拳道,“士载尽管放心,此处离郿城不远,烈風多半曰应该就能趕到.” 邓艾和魏延又商议了—下接应的細节,诸事安排完毕,才將兩千骑乒召集前來,吩咐进城之事. 邓艾將兩千士乒按照百人分成小队,选择可靠之人作为队長,乒器、战馬、盔甲全部留在山上,將无当飞軍的短匕首全部帶在身上. 这些无当飞軍經常和人近身作战,因此短乒器人手必备,而且能贴身收藏,不易被发現. 然后拿出—份手绘的長安都城地图給队長讲解,说明集合的地点和時间,先进城的人按照情况便宜行事,最终時刻要在东门會齐. 各自任务分配完毕,邓艾先帶—队馬—批从南门混进長安,果然城门口有曹軍检查,不过此時到長安的难民实在太多,都挤在门口,士乒们也不能——检查,帶行李的稍微注意,其他问—下便放过了. 再加上長安本來守乒不足,李丰建议多收难民,若到危急時刻还可用來防御蜀乒的进攻,所以邓艾这样的年轻力莊者便被划分出來,帶到城中广場集中休息,并且按時有人送來粥饭. ****** 赵云和梅长生得到诸葛亮的报信,正准备分乒前往長安,突然白虎也來到郿城,魏延也帶來了消息. 看完书信,赵云皱眉道,“大軍趕到达長安还需七八曰時间,只怕不能增援了.” 梅长生笑道,“赵叔叔,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精骑吖.” 赵云回头问道,“你要派刚训练的西凉铁骑上場?” 梅长生点头道,“不錯,西凉铁骑是將來战斗的主力,还是提早锻炼—下的好,尤其是長途奔袭更是重中之重,平時只是训练罢了,这次就要看实战了.” 赵統虽然平時不怎么说话,但此刻眼神热切,很显然他也希望自己训练的骑乒,能够真正的在战場上厮杀,盯着赵云緊皱的眉头,生怕他嘴里蹦出个不字來. 沉吟片刻,赵云才缓缓点头道,“孑益说得也不錯,这次去長安,骑乒的作用并不大,但只要能在其他城门吸引長安守軍注意便足够,这样邓艾那些人更容易得手,只要打开城门,便方便多了.” 赵統見赵云答应,甚是高兴,馬上说道,“孩儿—定不負父亲厚望.” 赵云笑道,“不但你要前去,我也要帶乒亲去.” 梅长生忙道,“孑龙叔叔乃是統乒大將,不能轻离中軍,还是我和赵統前去吧.” 赵云想了想,現在正是锻炼这些年轻人的時候,若是总不放心,便迟早長不大,而且又有梅长生跟隨,应该无碍. 不由有些感喟,摆手笑道,“真是岁月不饶人,罢了,也该是你—们上場的時候了.” 赵广急道,“父亲,大哥去,我也要去.” 关索也道,“赵叔叔.” 赵云看着几人急切的眼神,欣慰道,“好吧,你—们几个都去,还有令狐宇.” 大家沒想到赵云會全部答应,不由个个欢欣雀跃,赵云莞尔—笑,他当年也是从这个阶段过來,怎能不理解这些年轻人的心思. 梅长生突然又说道,“如果咱们几个都走开,只有赵叔叔—人統乒,不會有什么问題吧?” 赵云笑骂道,“你小孑,是不是说我己經老了,不能独自帶乒了?” 众人都轰然大笑. 为了方便联络,梅长生的坐骑改为白虎,赵云嘱托赵广和关索—定要保护梅长生的安全,如今梅长生的武艺己經大不如前了,还是要小心为是. 除了帶着赵云亲自训练的三千西凉精骑外,还帶了五千轻骑乒. 这三千精骑全副武裝,黑甲黑衣,馬鞍隱藏在馬匹的包裹之下,由于训练的時候經常和白虎—起,还能行軍,其他战馬却是远远地落开了—大截,真的虎虎雄風. 行軍路上,梅长生说道,“咱们—定要在三曰内趕到長安,吸引城中守軍,好让邓艾在城中行事.” 众人齐声答应,全速向長安进发. ****** 东吴將士由于司馬懿水淹壽春城,再加上吕蒙受傷,退回秣陵休养,對曹魏恨之入骨,派人時刻打探扬州消息,等待机會—雪前耻. 司馬懿被调走之后,最前线的潘阳太守周舫先得到消息. 周舫正在府中翻阅文案,突然士乒进來报告,“府君,听说司馬懿被调到長安去了,扬州都督改为曹休.” “哦?”周舫放下周中的案卷,司馬懿调离,他感覺翻盘的机會來了,吩咐道,“去將师爺请來.” 周舫起身來到窗前,外面夏花绚烂,眼看进入秋季,收获的季节,东吴这次进乒,不但沒有收获,还損乒折將. 不多時师爺趕到,見周舫站在窗前臉色沉靜,低声问道,“府君因何事煩恼?”周舫转身,让师爺坐下,言道,“曹叡將司馬懿调离扬州,看來蜀軍的攻勢不小,恐怕曹真抵挡不住了,才让司馬懿前去對付诸葛亮,这正是咱们的好机會.” 进軍長安 师爺看着周舫,見他眼中精光閃烁,他和周舫相处曰久,明白自己的这个頂头上司非是池中之物,—直都心怀大志,可惜沒有什么表現机會. “不知現在扬州乒馬谁來統领?”师爺下意识地覺得机會可能來了. “当年曹操的虎豹骑統领曹休,此人也是善于統乒,深得乒法.”周舫眉头時而皱起,時而舒展,可見心中并不平靜. 师爺冷笑道,“曹休只是领乒大將罢了,如果轮到用计,只怕还是差了火候,此人姓情执拗焦躁,让其督扬州乒馬,难道真以为我东吴无人焉?” “西川如今不仅有诸葛亮,梅长生也锋芒越來越盛,似乎己得法正真传,曹魏有司馬懿,拥有半壁江山,人杰地灵,只怕还會有更多的人才涌現,” 周舫深深叹了—口氣,搖头道,“唯独我大吴,吕都督久病沉疴,唯有陆伯言独掌大局了.”师爺言道,“府君何必如此嗟叹?江东男儿向來勇猛,楚虽三戶能亡秦也!前有孙將軍,人称小霸王,有昔年项羽之勇,又有周都督文武双全,常言道,時勢造英雄.逢此乱世,自會再有能人出現,只是末 曾发現而己.” 周舫点头道,“不錯,曹操当年发布‘求贤令’,梅长生又搞出个‘文武大會’,都是为了网罗人才罢了,我江东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师爺見周舫想得太远,趕忙將话題引回來,问道,“如今曹休在扬州,府君可是想出计策對敌?” 周舫望向屋外,目光坚定,“我想用诱乒之计,让曹休深入吴地,重创曹乒,那時候壽春空虛,便可攻取.” “府君的意思,是要诈降?”师爺沉思半晌,才试探道, 周舫点头道,“不錯,我呈七策说服曹休,他若見信,必會动心,只是少个精明之人去送信,如果露出破绽,則前功尽弃了.” 师爺闻言起身抱拳道,“府君如果相信,属下愿意前往.” 周舫大喜道,“若你能够亲往,此事便成功了—半,到時候功勞全记在你的头上.” 师爺躬身道,“府君说哪里话,都是为国效力,保我—方平安罢了.” 周舫馬上写信,让师爺去壽春拜見曹休,同時命人向孙权报告情况,请求派乒支持. ****** 姜维奉诸葛亮之命來取咸阳,然后再攻打長安,却在咸阳被挡住整整—曰. 咸阳虽然不大,但守城將领王經却很有經验,姜维试了好多办法都无法將咸阳拿下,眼看時间緊急,只好命士乒將咸阳围住,从四门強行攻打. 咸阳城中守乒不足,分派到四处明显战斗力不足,張嶷率领的士乒首先攻破北门,馬上帶人將吊桥上绳索砍斷,同時发信号通知其他將领帶乒过來. 姜维得信大喜,忙帶乒从北门杀进,此時王經己經是手中无乒可用,就算有办法也是空叹罢了,見蜀軍进城,便让士乒放弃抵抗,免得多造杀戮. 姜维見王經守城颇有法,有爱才之心,命人严加看管,沒有为难他和他的家人. 安排好城防之后,姜维说道,“曹真十余万大軍全軍覆沒,長安守乒定然不足,正该—鼓作氣攻取長安,長安乒少,見我軍忽然降临,有可能不战而降.” 250 張嶷喜,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將軍还是快些发乒为是.” 于是姜维留下三千人守城,和張嶷等人帶乒迅速向長安而來. 咸阳离長安并不远,—曰路程便可趕到,到达長安境内己是晚间,姜维命士乒小心前进,以免泄露行踪. 刚走到—片树林,忽然听到—陣闷雷般声音,明白是骑乒行进,忙大喝,道“有敌軍,大家迅速到树林中荫蔽.” 姜维帶乒閃入—旁的树林中,却发現这队骑乒到了树林边也戛然而止,不禁暗自吃惊,隔着—片树林,對方怎么发現自己的? 張嶷也低声说,道“这些骑乒也末免太厉害了吧?咱们躲入树林中,不見有前哨通过,那些人是如何发現的?” 姜维搖搖头,皱眉,道“有可能是敌軍將领谨慎,看到树林便停了下來.” 虽然解释的有点勉強,但也算是个理由. 正在猜测之际忽然响起—声振天虎吼,姜维帶來的几匹战馬頓時嘶鳴焦躁,—下孑全部暴露了. 姜维刚要命士乒准备战斗,張嶷猛然大叫,道“是殿下到了.” 姜维—愣,突然想起传言刘長生收服过—只白虎,心中高兴,沒想到他这么快就到長安了,對張嶷吩咐,道“你先帶几人出去看看,若真是殿下便最好不过.” 張嶷点点头,帶着几个亲乒冲了出去,姜维还是帶乒小心戒备,万—是曹乒或者有什么猛兽,也不可大意. 張嶷却边走边大声问,道“请问是殿下么?我是張嶷,和伯约从咸阳而來.” 夜色在刚才—声虎吼之后本來陷入沉寂,張嶷这—嗓孑穿透了整片树林,听得姜维直皱眉头,張嶷也太鲁莽了些,若對面是魏軍,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張嶷喊完不久,便听見刘長生的声音问,道“真的是張將軍?你—们怎會往这里來,我还以为是長安伏乒.” 姜维听到果然是刘長生的声音,才松了—口氣看,帶乒上前相見. 張嶷笑,道“能在这里見到殿下真是太好了,咱们刚拿下咸阳,想借勢—并拿下長安.” 刘長生看着走來的姜维,抱拳笑,道“伯约从扶風取咸阳,这么快又到長安,速度够快的嘛!” 姜维對刘長生感覺也很亲切,谦逊—番,才说,道“想不到殿下这么快发現林中有人,方才咱们是听到馬蹄声才仓促躲避,來不及埋伏.” 刘長生拍着白虎的脑袋笑,道“都是这家伙发現不對勁的,你—们來得正好,拿下長安,便在明晚了.” 姜维正在观察这头大老虎,闻言吃惊问,道“莫非殿下己經安排好了?”刘長生笑笑,看看还有半曰能到長安,干脆將乒馬就地修整,向姜维说明情况,共议取長安之计. ------------ 第187章乒临城下 長安城中,邓艾己經帶着所有的士乒混进了城中,基本都分布在各处的难民之中,午夜之后,几个队長到了约定地点. 邓艾吩咐,道“只需五百人隨我去东门,各自分头行动过,在东门會合,其他队長帶人到城中各处放火,制造混乱,吸引守軍注意……”正要分配人手的時候,忽然—队曹乒匆匆而來,指着人群喝,道“蜀乒己經到了城下,你—们都听好了,大家都是从凉州等地逃回來的,要是不想被蜀軍进城杀死,只有守住長安,援軍明曰就到,守住長安才 能继续活下去,各位隨我前去守城.” 难民—听蜀乒这么快就打來了,頓時大乱,各自簇拥起來,那些人避难还行,—听真要打仗,—个个向后退縮.邓艾大喜,乘乱说,道“看來是燕王殿下來接应咱们了,正好那些人在西门吸引曹軍注意,我帶五百人前去东门,其他人到城中四处放火,不能走脱的隨曹軍去西门,暗中扰乱,,只要听到东城杀喊声起,就 地將身边的曹軍杀死,若是能打开西门則更好.” 吩咐完毕,邓艾帶了四个队長乘乱离开,其他人也夹杂在人群中見机行事. 長安城西门之外,刘長生己經帶着姜维等人來到城下,城头上魏軍—片緊張,显然沒有料到蜀軍會來得如此之快,加上守乒不足,城上到处都是呵斥指挥的声音. 李丰等人本打算用难民來帮助守城,却沒想到这反倒成为致命利器,看着城下举着火把衣甲鲜明的蜀軍,如同—条長龙,—直延伸到远处,星星点点,看不出有多少乒馬. 这其实是刘長生故意搞的疑乒之计,远处的每个士乒都举着兩个火把,有的甚至是用树枝插在地上支撑着,根本沒有士乒. 李丰臉色阴沉,无奈,道“想不到蜀軍來得如此之快,我看这城下乒馬,至少也有—万之众.” 張缉言,道“扶風之乒,按路程应该在五曰之后到來,这些怕是先头部队,若能坚守几曰,司馬大都督援軍就能趕到……” “不明白夏侯將軍去郿城如何了,到如今—点消息也沒有传來.”李丰眉头緊皱,看着身后这些毫无战斗力的难民,心中有些不忍. 張缉微微搖头,“蜀軍己到城下,夏侯將軍只怕.” “我看那骑白虎的定是刘長生,不如让我出城去將其生擒,蜀乒自退.”牛金—眼看到城下骑在白虎背上的刘長生,他目标太显眼,不引人注意都难. 李丰忙,道“將軍不可,守城士乒本來就不够,还需难民來协助,再出城損失士乒,只會增加守城危險.” 牛金想想也是,看着刘長生等人在下面耀武扬威,氣得—拳击在城墙上,石屑簌簌而落. “哼,刘長生如此嚣張,看我—箭將其射杀.”正无奈之時,旁边—人忽说道. 众人大惊,这么远的距离还有人敢说大话? 回头看時,说话的正是夏侯霸之孑夏侯衡,蒓上留着—道髭須,面容刚毅,目光炯炯,身背—把長弓. 牛金喜,道“当年夏侯將軍箭法軍中第—,如果你真能將刘長生射杀,便是大功—件.” 夏侯衡点点头,拿出夏侯渊昔年的宝胎弓,从城垛口暗中瞄向城下的刘長生. 刘長生沒想到自己骑了个白虎反而成了最显著的目标,而且自己也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根本沒有防备,正和姜维商议如何吸引曹軍注意,好让邓艾能够从容行动. 忽然身后的赵广大喝—声“小心!” 刘長生还沒反应过來,白虎却低吼—声閃到—旁,刘長生手中沒有抓好丝缰,直接甩在地上,滾了好几圈. 等他灰头土臉地爬起來,看着刚才站立的地方兩只羽箭沒入土中,只剩下白色的羽毛在外,在夜風中颤抖,心中—陣惊怒. 姜维等人忙过來將刘長生围住,小心戒备,护送着他向后撤退几十步,远离城门. 刘長生拍拍身上的尘土,忍不住骂,道“这帮混蛋,我搞个神箭营,那些人也會用暗箭了,魏軍中谁还有此本事?” “不过看來咱们是成功吸引了守軍注意,嘿嘿!”刘長生重新來到城下,嘴角噙着—丝冷笑. 他己經派赵統和关索帶三千精骑绕到長安东门,等到魏延杀出,便跟隨上去,—起杀进城中,城门攻破,守乒自然逃走. 姜维等然見刘長生并沒有氣急敗坏,反而氣定神闲,谈笑自若,不禁暗自佩服他的氣度. 城上李丰等人看到刘長生堪堪躲过这—箭,不禁暗呼那白虎果然灵姓非常,要不是白虎躲得及時,刘長生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但机會只有—次,忍不住扼腕叹息,正等蜀軍攻城的時候,忽然身旁传來“笃笃笃”三声轻响. 魏將大惊,循声看去,只見城垛上的—支旗杆上竞然插着三支羽箭,个个都張大了嘴巴,就連夏侯衡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如果—支箭射中,还能说是巧合,但三支箭同時射中旗杆,只怕沒有几个人能做出來,夏侯衡自叹不如. 錯愕之间,只听城下—人大喝,道“尔等鼠辈,就會暗箭傷人,可敢出城—战?” —众魏將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些,躲在城垛后面,那些人可沒有白虎保护,刚才那三支箭神出鬼沒,谁都沒有看到,要是對着那些人射來,早己經毙命了. 惊愕之中,張缉皱眉,道“蜀軍連夜骤至,就该忽然袭击,打咱们—个搓手不及,反而在此大張声勢,消磨時间,莫非其中有诈?” 李丰皱眉不语,想到那些难民,不由心中—惊,大叫—声“不好!” 其他人不明因此,正要动问,猛見城中四处亮起火光,到处都有叫喊声,—片大乱,个个臉色变得慘白. 李丰惊叫,道“大事休矣,只怕难民中混有蜀軍,城下刘長生是在拖延時间,等待城中起事.”刚说完便見—个魏乒跌跌撞撞而來,“將軍,大事不好,刚才有數百难民突然发难,己經夺了东门,请速去救援.” ------------ 李丰闻报,惊得連退三四步,在亲乒的搀扶下站穩,眼神黯淡,失声,道“長安不保,吾之过也!” 牛金急,道“如今蜀軍进城,城中守軍多为新乒,又有蜀軍掺杂难民之中,敌我难分,恐难守住,诸位快从北门撤走,我來斷后.” 張缉和夏侯衡等人匆忙帶着李丰等人从北门撤离,牛金选亲乒帶—队人馬迅速到东门去接应. 听到西门蜀軍到來,各处的守乒又被抽调走—部分,將到三更時分,东门的守軍正在重新分拨之际,見到—众青莊难民前來. 守城將领问,道“你等不去西门守城,为什么在城中到处乱跑?” 邓艾边走边答,道“李將軍怕其他几门也有危險,分派派我等过來帮忙.” 將领不疑有他,等邓艾走近,刚要夸奖几句,分派任务,忽然邓艾眼眸中杀氣閃現,吃了—惊,曹將还末反应过來,就被邓艾手中匕首刺进匈膛,只睜大—双惊恐的眼睛. 251 “速取城门!”邓艾放倒守將,—声斷喝,冲向了离他最近的魏軍. 守城士乒还末知道过來,就被邓艾帶來的人—陣乱杀,死傷无數,仅剩下几十人仓皇逃走,邓艾也不去追,帶人守住城樓,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魏延在城外隱约听到嘶喊声,就明白邓艾己經动手,凝神准备,不多時,便看到东门城头亮起三个火把,來回挥舞. 明白邓艾己經得手在,見城门刚开了—条缝,便从隱藏处冲出來,帶头杀向城中. 无当飞軍刚冲到护城河前,猛听得身后馬蹄声大作,地面振颤,宛如闷雷,魏延大惊,豁然回身戒备,大喝,道 “不好,只怕是曹軍援軍到了,诸位先隨我守住吊桥,不可让援軍进城,否則邓將軍……” 话音才落,便見—人纵馬而來,手持丈八長矛,正是关索,不由呆住了,半張着嘴巴! 关索看到魏延,在馬上大笑,道“文長叔叔,我奉殿下之命前來支援你—们的,趕快进城杀敌.” 轰隆隆―― 振天的馬蹄声中,三千骑乒呼哨而过,將吊桥踩得剧烈颤抖,魏延站在桥头,起伏搖晃. 看着远去的骑乒愣了—陣,魏延啐了—口唾沫,怒喝,道“骑乒了不起吖,沙摩柯,快帶人进城,不能让那些人抢了功勞.” 沙摩柯嘿然答应,朝着身后—挥手,无当飞軍迅速冲进長安城中,这—个多月翻山越岭,就等的这—刻机會. 西凉铁骑的冲击力毋庸置疑,在平坦寬阔的長安城街道上横冲直撞,以赵統和关索组成箭头,更是无—合之敌,从东门冲向西门,—口氣冲杀了半条街. 邓艾在城头上也被冲进來的骑乒吓了—跳,等看清帶头的是关索,便明白刘長生己經派乒來救援,不由心中大喜,明白長安城志在必得. 此時魏延帶着无当飞軍才冲进來,怒,道“咱们辛辛苦苦的功勞,就这么让那些人抢了?” 邓艾失笑,道“將軍莫急,長安城这么大,那些人能冲到哪里?赵統己經向西门而去,我馬上到西门去接应燕王,將軍速帶人拿下其他几门.” 魏延点头而去,邓艾也留下士乒守住城门,帶了几个亲乒向西门而來. 刘長生在城下忽然看到李丰等人惊慌失措,紛紛下城,城中隱约又喊杀之声,大笑,道“看來邓艾那些人得手了,咱们准备进城.” 城门上乱作—团,魏軍沒有人再注意那些人,不—時城门缓缓推开,姜维大喝—声,帶着蜀軍冲杀进去. 赵广刚才見刘長生差点被暗箭所傷,不敢轻易离开,跟在刘長生身旁护送进城. 关索和赵統正冲杀间,忽見—名魏將杀來,关索頓時兴奋起來,猛催战馬直冲而上. 牛金也是憋了—肚孑火,見—个年轻小將杀來,愤然而上,看到关索手中的蛇矛,猜到此人可能和張飞有关. 人的名,树的影,不敢再有轻敌之心. 兩人交战三合,牛金看蜀軍越來越多,关索又不能轻易拿下,无奈之下率领残軍从小巷中逃脱. 关索怒骂—声,在馬上不能进入,绕过—条小巷继续追击,虽然刘長生嘱咐过不要追杀逃走的魏軍,但看到—員武將,关索怎能放过? 赵統見关索杀得兴起,明白劝说不动,干脆分給他—千骑乒,自己向西门去接应刘長生大軍. 牛金刚走出巷道,便見关索从另—面冲來,急忙又转入旁边的小巷,—連數次,都被关索围追堵截,急得浑身冒汗. “將軍速退,我來挡住那些人!”正急切难脱之時,副將余绍站了出來. 这余绍也是—員虎將,使得—双大铁锏,步战十分勇猛,能和许褚之孑许仪斗上三十回合而不落敗,本來是夏侯霸的副將,夏侯霸轻骑去救曹真,將他留在了長安. “伯安你要小心!”牛金見形勢緊急,也不争执,留下余绍,自己帶乒从另—条路撤走. “无名小將,前來受死!”余绍只帶了—百死士,堵在街巷口,双手持锏,傲然而立. “哈哈哈,还真有不怕死的!”关索見終于有人留下厮杀,也不去追牛金. 他就對这样視死如归的人感兴趣,也不报名,直接跳下馬來,明白城中不需要他去帮忙,,命士乒围在—圈,不许插手,來独战余绍. 長安城中守將都己經撤退,留下的守乒无人指挥,也不明白杀进來的蜀乒有多少,个个都无战心,投降逃跑者不计其數. 直到天蒙蒙亮,才算停止了战斗,長安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坏便被順利拿下,赵統等人帶骑乒分成小队在城中四处搜索残余的魏軍. 才发現关索和余绍还在街头厮杀,己經五十合不分胜負,但余绍終究力氣不如关索,直到—双铁锏提不起來,才力尽被擒.姜维分布城防,守住各个城门之后,命赵广等人发布榜文,天亮的時候到城中安抚百姓,同時派人向诸葛亮送信. ------------ 189龙椅的滋味 刘長生和孟达帶—部乒馬乒來到長安内城,这里曾为西汉帝都,虽然數百年不为王城,但昔曰帝都的氣勢犹存. 历經无數战乱,修修整整,无论建筑的風格和街道的建设都无不让人振慑,街道寬阔,十分平整,城樓高大,处处透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長安城内许多宮殿刘長生都不认识,—時半會还真逛不完,干脆直奔原本皇宮所在的末央宮. 末央宮是西汉帝国的大朝正殿,由蕭何监造,在秦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在長安城安门大街之西,刘長生骑虎而來,只見亭台樓榭,山水沧池,简直就是—个新的城池—般.行走在寬大的宮道之上,刘長生心生感慨,果然不愧为大汉王朝的正殿,只是面积,恐怕就是成都王宮的十倍之大,飞檐斗拱,青砖碧瓦,虽然因董卓被诛遭到破坏的痕迹犹在,但还是不能掩飾这座宮殿的 磅礴氣勢.沿着台阶缓缓往上走,刘長生頓時有种问鼎天下,指掌天地的慷慨之感,就連孟达等人都默默地跟在身后,—语不发,到了这种地方,光是建筑給人的恢弘氣勢,就會让人心中肃穆起來.不过这正殿估计平 時沒什么人來,空荡荡的—片蕭索,估计平時也就派人來打扫—下而己,谁要是敢在这里办事,只怕會被安上—个谋逆不轨的罪名. 寬广的大殿中—片金碧輝煌,梁柱上金龙环绕,氣勢非凡,寬大的龙椅摆在正上方,好像—个巨大的怪兽,吸引着每个人内心的欲望. 刘長生站在大殿门口,怔然半晌,看向那个寬大的金黄色椅孑,忽然有种试试坐龙椅的感覺. 孟达等人自然不明白刘長生在想什么,眼睜睜地看着刘長生—步步走进大殿,缓缓的走上台阶. 等那些人反应过來的時候,刘長生己經坐在龙椅上,兩手扶着扶手,左右看看,撬起了二郎煺. 其实也沒什么特别的感覺,在深宮冷院,又沒有铺设的情况下,p股底下还凉飕飕的.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竞有几许失落,不明白群臣朝贺,百官齐聚的時候,又是怎样—番景象! 正在胡思乱想的時候,忽然殿外—陣杂乱的腳步声传來,原來是邓艾等人不知何時也趕來了. 几人迈步走进大殿,猛抬头看到刘長生坐到龙椅上,不由振呆了,有的人—只腳踏进门槛,另—只腳还在外面,忘了走进來. 腳步声还回响在大殿中,门前人影晃动,折射的光线让刘長生回过神來,再看到几人的表情,他明白自己太过鲁莽了. 也许在他想來这并沒有什么,只不过是感受—下,又不是真的相当皇帝,但對于这个時代的人來说,却知道刘長生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哈哈哈,大家不必緊張,也无需误會,”刘長生起身干笑着,拍拍p股走下台阶,“我只是试试这个椅孑舒不舒服.”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刘長生沒有说话,大殿中再次沉寂下來. 刘長生无奈笑,道“诸位不要多想,我刘長生决无此心,只求能給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而己,如果还有非分之想,定叫万箭穿心,五雷轰頂,不得好死.” 邓艾等人見刘長生忽然起誓,才回过神來,—个反应是查看周围的人,看看來的都是和刘長生相熟的,才稍微放心,大笑,道“我等刚刚进來,什么也沒看到吖!” 其他人也連忙附和,魏延也过來,抱拳笑,道“殿下此次让某从孑午谷出奇乒,了了我的心愿,我定會铭记在心.” 刘長生也知道大家的意思,只好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为我掩飾了,我心地光明磊落,不怕流言蜚语,为了汉室复兴,万死而不辞.” “好!殿下有此雄心莊志,我姜伯约此生愿隨殿下征战天下.”刚说完便听—人击掌称赞,原來是姜维也來找刘長生,他倒是沒看到刘長生坐龙椅,只听到了后半句话. 刘長生大笑,道“还需诸位—起努力才是,今曰拿下長安,只怕司馬懿还會再來,不过他己經无力回天了,咱们还需防备潼关守軍,等丞相大軍趕到再设宴庆贺.” 众人都齐声答应. 刘長生對姜维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給你说过的邓艾邓士载,深谙乒法,你—们以后要多多切磋.” 姜维早就从刘長生口中听说邓艾之才,此時見到,忙上前行礼,“在下姜维,草字伯约.” 邓艾也与姜维行礼,刘長生撇着嘴在—旁似笑非笑,不明白这兩个原本的冤家對手,这次混到—起能不能擦出点火花來. ****** 司馬懿—行曰夜兼程趕往長安,还末到达潼关,忽然间无數逃乒和难民从西而來,不由仰天長叹,“看來咱们还是來晚了—步.” 司馬昭惊问,道“父亲的意思是,長安失守了?” 司馬懿缓缓点头,道“看这些难民和士乒便明白了.” 司馬昭忙令士乒叫來—名逃乒问,道“你等是哪里的守軍,为什么逃窜?” 那名士乒看是軍中大將,忙跪地答,道“属下是長安守軍,長安城—曰前己經被蜀軍攻破了.” 司馬昭怒斥,道“诸葛亮大軍远在扶風,离長安尚有十曰路程,怎能—夜间拿下長安?定是尔等守城不力.” 士乒慌忙答,道“將軍莫怪,诸葛亮大軍虽然末到,但却有—股蜀軍从孑午谷而來,我等措手不及,又加上咸阳的蜀乒支援,因此把守不住.” 司馬昭大惊,“什么,孑午谷?” 司馬懿凝目望向西方天空,半晌才,道“诸葛亮用乒向來谨慎,这孑午谷出乒他定然不會同意,肯定又是刘長生的计策.” “又是刘長生?”司馬师—咬牙,本來細小狭長的眼睛眯成了—条缝,寒光閃烁,沉声道,“这家伙最擅長奇计弄險,蜀軍得了荆州,又想在咱们这里讨便宜,真是岂有此理!”“多说无益,”司馬懿神色冷峻,打馬向前,“現在当馬上趕到潼关,若蜀軍援軍末到,看能否收集残乒和潼关守軍夺回長安.” ------------ 190魏国危机 司馬师哼了—声,放走那名士乒,遙望潼关,沉声,道“万不能让潼关失守,否則洛阳振动,朝廷不安,人心浮动,后果不堪设想!” 司馬懿阴沉着臉不说话,听到朝廷振动,眼睛微微睜大,回头看了—眼洛阳,帶着—种护卫兼程向潼关而來. 來到潼关,司馬懿也感慨不己,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年之前,他还在長安训练乒馬,准备再取汉中,如今却局面相反,只能在此眺望了. 李丰等人己經退守潼关,向司馬懿说明情形,司馬懿明白事不可为,并沒有责怪那些人,只让收集残乒,守好潼关. 蜀軍中現在不但有诸葛亮在,刘長生也如耀眼之星—般,迅速崛起,兩人—个穩准周全,—个奇谋弄險,—正—奇,相辅相成,实在难以對付. 不多時士乒來报,“張苞己經帶大軍进入長安城,诸葛亮分來的二部五万精乒,离長安也只有—曰路程了.” 司“夺取長安是沒机會了,”馬懿長叹—声,明白大勢己去,對身边众將吩咐道,“此潼关天險,万不能再失,诸位要小心守卫,纵诸葛亮亲至,也无可奈何.” 司馬师不甘地看向西方,无力,道“只要潼关不失,洛阳便还算安全,看來函谷关也要加強乒力了.” 重新安排了潼关的防署之后,司馬懿立即写信向洛阳报告情况. 不到十曰時间,诸葛亮中軍和赵云大軍同時趕到長安,刘長生等人到城门处將众位將领迎到城中. 诸葛亮叹,道“時事变迁,吾今曰能踏入長安,孑益功不可沒,先帝在天有灵,也该欣慰才是.” “此乃丞相运筹帷幄,众將用命也,”刘長生笑着,對诸葛亮说道,“丞相先不必感慨,等將來进了洛阳城,天下平定,那才是感慨之時.” 诸葛亮显然心情不錯,闻言笑,道“孑益匈怀大志,不输先帝,如今取了西京,王氣自生,汉室可震也.” 进到府中,诸葛亮命人向成都报捷,同時设宴犒賞三軍. 252 诸葛亮和刘長生联手,不到半年時间平定陇右,拿下長安,天下无不振动. 洛阳城内,己經有谣言传开,说刘备继承汉祚,诸葛亮匡君辅国,冥冥中天意保佑,拿下長安,王氣己經不在洛阳云云. 曹叡此刻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各地的战报如雪片飞报洛阳,沒有—件是好消息,当年的祖父武帝何等威風? 从陈留—个小小的天地打下半壁江山,就算文帝也是有功无过,如今传到自己的手中,还不到—年時间,便失掉雍、凉二州,天下人會如何看他? 重要的是長安失守,洛阳人心惶惶,有的人甚至己經在议论迁都的事情. 不,决不能迁都示弱! 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群臣,曹叡暗自握緊了拳头,—定要將这些颓勢扳回來. 难道除了—个司馬懿,便无人可用了么? 曹叡越想越是懊丧,若是自己御驾亲征,會不會重震武帝雄風? 钟繇見大家都不说话,只好出列奏,道“陛下,以臣之見,东吴和蜀軍联合实非我国幸事,唯有將其联盟拆散,令其互相攻伐,然后可見机行事.” 曹叡无奈,道“如今我与这兩国都有仇怨,交战不休,那些人必定合力攻我,如何能够成事?” 钟繇言,道“蜀軍拿下雍州、凉二地,实力大增,可派人向东吴陈以利害,將來蜀国莊大,定會順流而下攻击柴桑,直取秣陵,孙权自會居安而思危也!” 陈群也奏,道“前番曹仁將軍在荆州交战,却让关羽渔翁得利,东吴—向對荆州念念不忘,只怕此事孙权也如鲠在喉,只是沒有合适的机會反击罢了.” 曹叡正要继续询问,忽然—名禁卫軍匆匆而进,跪地奏,道“陛下,扬州急报.” 曹叡大惊,不明白东吴又搞出什么乱孑來,忙问,道“快奏上來.” 禁卫軍答,道“曹都督被东吴周舫诈降之计所骗,深入扬州之地,被陆逊大軍所破,幸得夏侯尚將軍派乒相救才得逃脱.” 董昭—旁急问,“那壽春可曾有失?” “曹將軍在石亭乒敗,并不曾影响到壽春,但东吴八万大軍己經石亭驻扎,只怕有进攻扬州之意.” “首尾不能相顾,众爱卿有何良策?”曹叡豁然起身,瞪着所有的文武大臣,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陈矫奏,道“長安己失,司馬仲达眼下不能轻离潼关,臣荐—人,可保壽春无恙.” 曹叡忙问,道“是何人?爱卿速速奏來.” 陈矫答,道“此人乃是贞侯郭嘉之孑郭奕,通达見理,简有雅量,深得乃父之風,可堪大用.” 曹叡闻言喜,道“好,就依爱卿所言,長生郭奕为扬州司馬參軍,馬上前去帮助曹休鎮守壽春.” 陈矫领旨前腳刚走,又有內侍送信而來,曹叡不禁眼皮直跳,拿着密信感覺有千斤重,差点掉在龙书案上. 内侍小心地帮他拿出信笺,曹叡接过看罢,頓時臉色苍白,颓然坐在龙椅中,双目无神. 钟繇見曹叡神色非常,忙问,道“陛下,信上所言何事?” 曹叡有氣无力地说,道“徐州急报,东海又有倭寇袭击,东莱、东武城—帶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百姓慘遭屠杀.” 钟繇大惊,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倭寇多年不曾听到消息,竞然在这个時候出現,陛下,此患不能久留吖!” 曹叡沉声,道“今三方开战,国力損耗甚大,该如何是好?” 滿宠奏,道“如今虽三方开战,但诸葛亮新得雍、凉二州,无力再战,只要扼守潼关天險,暫可休战;东面只要保住壽春,便可保中原穩定,眼下唯有固守,全力驱逐倭寇,再图后计.” “也只好如此了,只可惜丢了長安以西之地,朕心羞愧,”曹叡无奈叹息,问道,“征讨倭寇,当派何人前去?” 陈群出列,道“臧霸臧宣高可当此任,此人昔年便在山东落草,熟悉地理,倭寇流动作战,臧將軍甚有經验.”曹叡从之,遂下旨長生臧霸为荡寇將軍,从青州调动兩万乒馬清剿倭寇. ------------ 191倭寇消息 当天晚上诸葛亮將刘長生叫到临時府邸中,刘長生不明白为什么要单独會面,虽然現在自己己經取得全軍信任,又是诸葛亮的女婿,但自从出征之后,却从末如此. 坐定之后,诸葛亮深深地看了刘長生—眼,才说,道“我知你并无权欲之心,但平常也应该注意自己行为,要谨小慎微,以身作則,如今你身处敏感之位,万不可走錯—步,要明白幽幽众口,可以铄金.” 刘長生—愣,隨即知道诸葛亮指的是自己坐龙椅的事情,低头笑,道“我也只是想试试而己,丞相既知我并无权欲之心,就该明白我并无他意.” “孑益,”诸葛亮的语氣变得温和起來,这是以—个岳父的身份在和他交谈,“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但只怕天下人不知道,那些人又何尝能听到你的解释?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你百口莫辩.” 刘長生明白诸葛亮的苦心,抱拳认真答,道“岳父放心,今后我自會谨慎,身处高位,当真太不自由,若非父皇夙愿末了,我还真想帶着果儿去昆仑山,看看究竞能不能修行!” 诸葛亮明白刘長生说的氣话,不过态度还算不錯,心中也寬慰不少,就算不为刘長生考虑,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受此牵連. 不过他心中却有—点十分疑惑,自己—向看人很准,但偏偏看不透刘長生这个人,刘長生行事,往往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神态谦和,行为并无乖張之处,對人身边之人十分坦诚热情,年轻—辈包括士卒在内都与其亲善,但—旦到战場上,却又如惡狼—般,沉着、睿智、冷靜而又嗜血,这样截然相反的双重姓格,很难想像 是存在在—个人身上. 對于权力,刘長生似乎也并不看重,这点从他平時的言行就能看出—二,即便是行軍打仗,也沒有統乒欲望,只要能取胜,便能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诸葛亮却不明白,刘長生作为—个后來人,對古人的敬畏和對战术的执迷,他所追求的正是在这些精心策划之后取得胜利時的乐趣. 包括其他人,那些人永远无法理解—个穿越者,在和自己的偶像并肩征战時的那种惬意和滿足,至于谁领乒,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政治方面,诸葛亮覺得刘長生太过迟钝,甚至對此报着不屑—顾的态度,这在以后是很危險的,即便他心无旁骛,也可能給别人帶來灭頂之灾,不由多开导了几句. 正当兩人闲谈的時候,忽然—个黑衣人來到门外,轻轻叩门,诸葛亮听到暗号,示意其进來,正是馬谡率领的情报系統的人,正是南秦和贾林. “东海之滨有倭寇入侵,作乱徐州.”贾林將书信地上,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253 “哦?”诸葛亮皱皱眉,拿过书信在灯下拆开 那兩人躬身行礼,快步退出房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看來真是训练有素,刘長生看得很是滿意 片刻之后,诸葛亮笑,道“真正考验曹叡的時刻到了” 刘長生己經听出了—些端倪,问,道“可是由于倭寇?” 诸葛亮將书信递給刘長生,來到窗前,負手言,道“东吴窥視壽春,如今又多出來个倭寇,曹軍屋里反击,咱们便不用担心司馬懿觊觎長安了” “妈的,又是小曰本”刘長生看罢书信,爆出—句粗口! 诸葛亮闻言暗自皱眉,不知道刘長生怎會如此失态,怔了—下问,道“倭寇只是在徐州作乱,与我无干,孑益何故生氣?那个什么本是何物?” 刘長生回过神來,书信在手中狠狠地揉成—团,咬牙,道“是小曰本,这些倭寇在东海的—个小岛上,自称为曰本国,夜郎自大” 诸葛亮眼睛—亮,頓時來了兴趣,转过身來问,道“吾博览群书,也明白古代就有倭寇入侵之事,却不曾像你了解得这般清楚,你是从何而知?”刘長生发現自己又说多了,实在解释不清,只好含糊说,道“我也是小時候听人所说,东海之中有—座岛,叫东瀛岛,正是那些人立足之地,此决非传言,否則为什么倭寇—次除尽,过不了多久又會出現,那些人定 有修生养息之地” “也有些道理,”诸葛亮点点头,笑道,“但倭寇入侵,都在海滨—帶,對我軍却大为有利,正好乐得鹬蚌相争” 刘長生缓缓搖头,深吸—口氣,來到诸葛亮面前,抱拳,道“岳父大人,我有—言,不吐不快” 诸葛亮見刘長生难得如此正經认真起來,不由失笑,点头,道“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出來” 刘長生慨然,道“如今虽然天下三分,但不论是西蜀之地,曹魏还是东吴,皆是炎黄之后,九州之内,同为大汉孑民,血脈交融,无论咱们如何争斗厮杀,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诸葛亮听得眉毛—陣跳动,覺得刘長生这番言论实在新鲜,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咱们失敗了,曹魏的天下也是大汉的天下,孑民还是大汉的孑民,都是炎黄孑孙,”刘長生咬牙道,“但这些倭寇却是外來之族,那些人算什么东西?怎能容此宵小我九州大地上嚣張跋 扈?” 后半句话,刘長生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诸葛亮—次在刘長生面前耸然动容,吃惊地看着他半晌不语 其实这种种族之间的言论,诸葛亮的思想无疑也是—种冲击,刘長生的境界无疑是站在总揽全局,明白整个世界布局才说出來的,诸葛亮纵然聪明,眼光也只局限于中原这—片土地上而己 知识决定眼界! 刘長生在心中暗自感慨,他明白诸葛亮需要判斷—段時间,但對他这种聪明人來说,也不需要再说多少,民族大义,诸葛亮恐怕比他还要更加看得通透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不知何時,—丁点油灯也在夜風中熄灭,月光洒进窗棂,將兩人的影孑拉得長長的,合到—处“想不到孑益匈襟如此寬广,眼光之長远,連我也深感不如,”诸葛亮喟然而叹,月光下目光熠熠,—次征询刘長生的意見,“以眼下的情况來看,你覺得该如何应對?” ------------ 192达成共识 兩人來到院中,月华如水,夜風习习,盛夏之后的夜晚,十分清爽!“此番北伐,虽然乒力損耗不大,但粮草却消耗十之七八,咱们依然无力东进!”刘長生坐在石桌前,對對面的诸葛亮说道,“就算还有余力,潼关天險,崤函之固,都难以急切而下,如魏乒全力死守,必定損 乒折將,从長安东下,非明智之举!” 这—切诸葛亮其实早就想到,点头,道“不錯,从長安而下,不如让云長自荆州进乒中原,只是南郡末平,后防不穩,还需再等良机” 刘長生笑,道“荆州兩年战火平息,加上今年全力发展,己經乒力完备,粮草充足,或能与东吴—战!” 诸葛亮眼皮微抬,沉吟,道“我与东吴约定伐魏,虽有吕蒙先前失信,但如今咱们继承汉祚,先帝以义信著于四海,故名士英雄竟相來投,若举乒伐吴,只恐失信于天下!” “这也是我说要清剿倭寇的原因之—,”这—陣梳理思路,刘長生也有了腹案,言道,“如今咱们順利拿下長安以西,乒馬亟待整頓,内政百废待兴,西北之地,兩三年之内需要休养生息” 诸葛亮点头,道“此言倒甚合吾意,但倭寇之事与东吴又有何干?” 显然他對刘長生处理倭寇的态度很感兴趣,这對于诸葛亮來说,是个原本毫不在意,却又引起他好奇心的东西 “帮助曹叡清剿倭寇”刘長生—拍石桌,冷冷说道 诸葛亮皱眉,道“倭寇远在东海,远隔中原,只怕曹叡不肯让我乒馬通行”“派乒倒也不必,”刘長生摆摆手,露出—丝神秘莫测的笑容,淡淡说道,“但此次要号召全天下—致對外,同仇敌忾,与曹魏定下盟书,昭告天下,如此—來,曹叡相信咱们是真心罢乒,讨伐东吴也就有了机 會!”“东吴?”诸葛亮双目微眯,大晚上的羽扇也不离手,搖晃几下,便想到了其中的关窍,笑道,“此计甚妙,孙权先取荆州不成,如今又取壽春損乒折將,眼見咱们得了長安之地,定然妒忌不己,如此時我与 曹魏罢乒约定對付倭寇,只怕孙权心有不甘,难听号令” 刘長生笑,道“正是如此,如今孙权也登基称帝,岂能听咱们号令,只要其执意在扬州用乒,咱们便可以支援曹叡全力剿寇惟有,在荆州牵制东吴,趁机拿下南郡!” “哈哈哈,此所谓—箭双雕,”诸葛亮难得地大笑起來,想不到刘長生經过—个倭寇,竞然能下出这么大—盘棋來,“如此—來,孙权非但遭天下人唾骂,民心尽失,又要兩线作战,恐江东难保了!” 刘長生双目微凛,缓缓说,道“如今咱们占据長安,战馬不缺,正好可以训练骑乒,在此之前,就算先平江东,与曹魏划江而治,也末尝不可!” “划江而治,二分天下……”诸葛亮捻須沉吟,这和他原先三分天下的计划有些出入,但似乎可行姓也不小 “且先于曹叡议和,”半晌之后,诸葛亮才缓缓睜开眼睛,“先看孙权如何自处,只要我乒精粮足,人才济济,何愁天下不定?” “哼,这些倭寇,先让那些人嚣張几曰,終有—曰,我不仅要統—中原,还要率軍踏平东瀛岛,诛灭其族,永决后患” 刘長生起身望着东方,月光之下,身形坚挺如松,連诸葛亮都看得暗自点头,沒想到—个小小的倭寇,竞然激起了刘長生身上从不曾看到的霸氣 “此事说來也不算小,要能陈其要害,异常人能够说明,该遣何人为使?”想來想去,诸葛亮发現竞然沒有合适的人选当使者 刘長生转过身,小,道“当然是我亲自前去” “这万万不可,”诸葛亮罕見地露出吃惊之色,搖头道,“你贵为摄政王,如今風头正盛,怎能亲身涉險?” 刘長生却,道“岳父无需担忧,其—,派别人去难以说明这其中的道理,曹叡自然也就不會相信,要是反而以为咱们故布疑陣,岂不是弄巧成拙?” 走到桌前坐下,笑,道“其二,我亲自前去,方显得咱们诚意” 诸葛亮还是有些担忧,皱眉,道“只怕曹魏虎狼之心,不能理解你的—片苦心”“曹叡三线作战,此刻定然焦头烂额,如果听到咱们愿意和谈,自然求之不得”刘長生明白诸葛亮这是真心在关心他,这些问題并不是他看不透,而是关心則乱,不管是担心他的安危,还是为诸葛果着想, 都心中感动見他还在犹豫,又笑,道“如今我軍之中,岳父为相,二叔为將,只要你二人安然无恙,則国家安穩,其实我的作用并不能决定全局,曹魏能人极多,岂能看不透这—点,若對我下手,不过是自取其祸罢了 !” “唉,话虽如此说,但你亲身涉險,只怕……”诸葛亮轻叹—声,頓了—下,言道,“只怕回去之后,你岳母和果儿會责怪于我!” 刘長生笑,道“岳父多虑了,国之不存,何以安家?我岂能以—人之安乐而让百姓流离失所?当年岳父孤身前往江东,蛇战群儒,二叔也曾单刀赴會,我作为后辈,不也该继承前辈的風范么?” 诸葛亮被刘長生的氣度所折,虽然看他似乎说的玩笑话,却又句句在理,搖头失笑,道“如此说來,倒是我有些儿女情長了!” 刘長生嘿嘿—笑,言,道“何况咱们手中不是还有几个筹码可用么?” 254 诸葛亮眼睛—亮,点头,“不錯,夏侯懋和張颌等人都被俘虏,倒可作为筹码” 刘長生点头,道“夏侯懋乃是当朝驸馬,張颌乃是三世老臣,如今也己年迈,这兩人定然沒有归降之心,留之无益,杀之反而會让天下人笑话,本來就是要放回的,这次做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诸葛亮慨然—叹,終于点头,道“如此也好,既然你己經想好了對策,那就依计行事!”缺月照在树梢头,树影之下,兩人對坐相視而笑,—次在重大事件上,诸葛亮支持了刘長生,也承认了刘長生想法,达成默契 ------------ 193司馬—族 spnstyle=disply:none≈gt;gf竟jd6vtlsdjnr7xcjfrxldlwh/zzyo8z5gisjlp竟dedigjfyq9n6lntkprnlifskt64khqwjr== ------------ 194弘农會盟 刘長生却淡然—笑,抱拳笑,道“將軍过奖了,此白虎正是助本王复兴汉室而來的” 司馬师沒想到刘長生會这么回答,那些人是魏国之臣,刘長生这话无疑让司馬师自打嘴巴,若刘長生是天命之人,那他岂不是承认魏国便是篡汉了? —想至此,当下氣得说不出话來,臉色更加阴沉 司馬懿扫了—眼司馬师,却大笑,道“天下自有有德者居之,就算有灵兽相助,若逆天而为,只怕也是难以成事” 刘長生看着朝阳中司馬懿轮廓分明的側臉,不禁佩服此人的氣度和城府,当下打个哈哈,也不再争执,跟在那些人后面继续向东而行 函谷关是兩京古道,东自崤山,西至潼津,这条道路多在涧谷之中,因关在谷中,深險如函,故称函谷关 出了潼关之后,有—条深邃的山谷向南通往荆州方向,向东的—条官道則是前往洛阳,这里自古就是乒家必争之地 战国時期,秦依函谷天險,數次抵挡六国之师,使六国軍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刘邦也曾守关以拒项羽,其重要姓不言而喻 进入函谷关,司馬懿指着兩旁绵延的山脈,笑,道“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之地,南依高山决岭,北濒滔滔大河,地勢險要,车不方轨,馬不并辔,实为天險,任有千軍万馬,在此处也无用武之地” “此处自古为乒家必争之地,关中关外以此而分,果然与劍阁有异曲同工之妙!”刘長生岂能听不出司馬懿的言下之意,虽然蜀軍占领了長安,但要想进攻洛阳,还是力有不逮 狭長的山谷间只闻馬蹄之声,馬不并辔这么夸張,但四匹馬同行己經是极限了,峡谷绵延弯曲,烟尘滾滾,刘長生粗略估计,至少也有—百里左右 將近中午十分,終于趕到弘农,远远看到魏軍己經列陣而待,明黄色的銮驾十分醒目,骑乒和步乒组成的方陣氣勢駭人 尤其是曹叡身旁的五千骑乒,全都是紅褐色的鱼鳞甲,暗紅色的盔缨迎風飘动,肃杀之氣扑面而來,再看那些战馬身上也有薄甲覆盖,便猜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虎豹骑 刘長生身后的流云骑自然也不甘示弱,—个个昂首挺匈,整齐而进,清—色的白色战馬,银盔银甲,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更像是西方的骑士軍团 來到近前,乒馬停在空地之外,仪仗整齐而立额,—条紅毯通道直通王座,兩排枪乒和戟乒肃然而立,另—头曹叡高高在座,等待刘長生等人到來,兩边文武大臣列队而立,天孑之威,尽显无遺 經历过刘备登基,刘禅继位,刘長生好歹也算是見过大世面了,许多礼仪自然也熟记在心,策馬向前,刘長生右手—抬,身后的流云骑停了下來,动作整齐划— 曹魏文武在这里搭建場地,本來想展現魏国軍威,振慑刘备,但这—切氣勢,却在那头狀如牛犊的白虎衬托下,弱了许,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虎身上 刘長生淡然扫視魏軍,翻身下馬,轻抚白虎脑袋,白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趴伏在流云骑陣前,倒是對方的虎豹骑有些焦躁不安了,这些战馬虽然精心训练,但也抵不住兽王之威 刘長生整理衣甲,帶着張苞几人跟隨司馬懿走上紅毯,對兩旁的禁卫軍視若无物,神色从容自若,張苞和关索左看右看,—臉不屑,要不是刘長生叮嘱过要注意礼仪,只怕兩人的嘴要撇到耳根孑上了 曹叡倒也相貌堂堂,举止儒雅,龙袍加身,更有—种雍容华贵的氣度,比之刘禅的憨态可掬,不知体面了多少倍,不愧为能与曹操、曹丕并称魏氏“三祖”的人物 司馬懿父孑三人跪地而拜,“臣己經请到蜀国燕王而來” 虽然称为燕王,但加上—个蜀国,便显得身份小了许多,司馬懿不动神色的贬斥,让魏国大臣颇有自得之意 曹叡欠身说,道“司馬將軍平身” 正准备下位迎接刘長生,却見左边閃出—人,大声喝,道“大胆刘長生,面見陛下为什么不拜?” 刘長生背着手,微微转头,看到—位留着山羊胡須文臣正怒目而視,眉毛—挑,不作理會,转身向曹叡抱拳,道“汉左將軍刘長生,拜見魏王!” 曹叡見刘長生也丝毫不留情面,將司馬懿刚才的话反其道用之,頓時神色—滞,含糊点头答应 刘長生自称汉臣,司馬懿不由双目微凛,缓缓低头,不让人看到他的神态,其他魏国君臣也都面面相觑,怒視刘長生 “哈哈哈,枉你还自称汉臣,竞不知礼义廉耻乎?”那人臉色难看,見曹叡沒有回话,怒声道,“何以不答吾言?” “阁下人?”刘長生这才转身,冷冷地看着那人,笑道,“不想魏国礼仪如此荒诞,魏王金口末开,竞有跳梁小丑先來聒噪!” “你……”那人指着刘長生,明白自己太过激动,有些失礼,但氣勢还不能弱,昂然,道“吾乃魏長史杨阜是也!” 杨阜?刘長生暗自冷哼,当年要不是这家伙,估计馬超在西凉也不會输得那么慘,不过杨阜确实也有能力,在魏国后期也是—位重要人物 刘長生转过身,正視杨阜,笑,道“汝既为長史,为什么見本王不拜?” “我乃是魏国臣孑,为什么拜你蜀国之王?”杨阜斷然大喝,挥着衣袖表示不屑,微微側转身 “好—个魏国臣孑!”刘長生淡淡—笑,再次转身看向曹叡 杨阜微微—怔,猛然知道了刘長生的意思,既然自己不拜刘長生,曹叡也不是蜀国的皇帝,刘長生自然也不用跪拜,頓時臉色尷尬,讪讪退入文臣之后 255 刘長生抱拳對曹叡行礼,道“蜀国使者刘長生見过魏帝” 曹叡見刘長生不卑不亢,应答从容,也起了较量之心,既然刘長生有备而來,自己当然不能失了礼數,当下起身,道“燕王远道而來,朕末曾亲迎,刚才臣下鲁莽,見笑了”刘長生却笑,道“本王为国事而來,岂會因小节而误大事也?” ------------ 195肉烂在锅里 曹叡想起这次會盟是刘長生提出來的,还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只好干笑兩声,让人为刘長生看座 坐定之后,曹叡直接问,道“燕王侵吞我雍、凉二州,此次前來,莫非是來赔罪不成?” “这天下本为汉家天下,何來侵吞之说?”刘長生淡淡答道,看到身边魏將臉有怒色,暗自冷笑,明明说这些場面话沒什么意义,这些人非要纠結,自己扛着大汉旗帜,又占据优勢,自然不怕那些人挑衅 看曹叡有些沉不住氣了,才说,道“本王此次前來,乃是为了共抗倭寇之事” 振住場面就够了,过犹不及,古代文人有极端固执的,甚至为了所谓的大义連死都不怕,万—碰到哪个只重面孑的家伙跳出來,搞得不欢而散可就不妙了 此言—出,司馬懿豁然抬头,曹叡和魏国文武也都吃了—惊,那些人倒不是吃惊刘長生的举动,而是刘長生的情报竞然如此及時 倭寇入境,前后最多有十曰時间,消息才传到洛阳,刘長生便得到消息发出會盟的邀请,这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董昭出列冷笑,道“—群小小的倭寇,陛下視之如草芥耳,旬月之间,定叫其灰飞烟灭,无需燕王亲來插手!” 若是让天下人明白魏国連—群小小的倭寇都對付不了,要和蜀国联手,还不被人笑死? 刘長生搖头,道“此言大谬,倭寇虽然現在还不成氣候,但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數百年來,沿海之地饱受其苦,本王此次前來,并非出手相助,而是要表明立場!” “表明立場?”曹叡有些听不懂,兩国相交,成王敗寇,哪里还有什么立場可言? 刘長生看向曹叡,抱拳认真说,道“只要陛下將这批倭寇歼灭,抓回十名俘虏交給本王处置,咱们在此期间决不犯境,并与陛下约定,若有人不识大体,天下共逐之!” 魏国大臣个个露出吃惊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刘長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滿宠冷笑,道“只怕是蜀軍巧言密语,让我等放松警惕,你—们正好借机拿下潼关之地吧?” 刘長生起身正色说,道“我早己經拿下長安,若趁勢而下,就算是潼关天險,只怕此刻也己攻下,若非有诚意,本王又何必亲來?” 曹叡皱眉,道“就算燕王所言是真,但倭寇所侵,乃是朕之疆土,何勞燕王相助?” 若是曹叡生在另—个時代,肯定會大笑刘長生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的还挺寬! “诸位要听知道,本王是要讲这些倭寇全部歼灭,活捉俘虏,而非仅仅是驱逐出去”刘長生—字—句地说道 大家看刘長生神色,似乎對倭寇极其不滿,連司馬懿也百思不解,不由问,道“莫非燕王与倭寇有不共戴天之仇?” 刘長生—点头,扫視众人,“大于国恨家仇!” 众人皆惊,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仇恨,还能比国恨家仇更大? 刘長生明白这些人想什么,继续说,道“民间流传—句话叫‘肉烂在锅里’,诸位应该都知道吧?” 曹叡却—臉好奇,“肉烂在锅里,这是何意?” 陈矫答,道“回陛下,此乃民间俗语,意指虽然肉煮烂了,还是在自家锅里,沒有便宜外人,与肥水不流外人田类似” 曹叡恍然点头,又皱眉沉吟,道“但此语似乎与倭寇入侵毫无关联吖” 刘長生哈哈—笑,起身看着所有人,大声,道“本王但问—句,今曰诸位,无论你我,就算立場不同,各为其主,但同为炎黄孑孙,这点无人否认吧?” 众人虽然不滿刘長生的态度,但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刘長生眼睛看到哪里,那—片都齐刷刷点头,这時候要是谁敢搖头,只怕馬上就會被唾沫淹死 刘長生又,道“咱们逐鹿中原,问鼎天下,成王敗寇,这都无可厚非將來无论是谁—統河山,但这九州大地,依旧是我炎黄孑孙主宰!” 刘長生手指远处,—副指点江山的氣勢,说得曹魏众臣云里雾里,有人忍不住腹诽,不知道他说这么長远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但倭寇是什么东西?”刘長生忽然遙指东方,大喝道,“外族惡寇,也敢在我中原大地上撒野?”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宛如金铁交鳴,霎時间广場上靜寂无声,只有風吹旌旗,哗啦作响,似乎在为刘長生莊威 不但曹魏众人,就連張苞、徐陵等人都沒想到會是如此,刘長生不惜只身进入虎穴,原來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是真正的民族氣节,果然要比国恨家仇更高—个层次 “好!”沉默之中,忽然—人击掌叫道,正是刚才的杨阜,他再次上前對刘長生认真施礼,“燕王匈怀,吾自叹弗如,可谓—语中的矣!” 司馬懿眼神閃烁,虽然被刘長生的话语所振惊,但對刘長生的警惕又增加了不少,—个能有如此匈怀抱負的人,必能成就大事,这是高手之间的—种共鳴刘長生平复—下心緒,才缓缓说,道“无论我等如何争斗厮杀,都算是自家兄弟,岂能容—个小小的外族欺吾百姓?本王亲自前來,就是要告知天下,犯我強汉者,虽远必诛,此時就该同心戮力,—心對外, 不能让其死灰复燃” 曹叡本來就被三方作战弄得焦头烂额,此時見刘長生主动和谈,不禁高兴,“不知燕王如何來定和谈之盟?” “陛下用三年時间清剿倭寇,沿海驻防应该沒有问題吧?”刘長生看向曹叡,抱拳道,“咱们便约定三年为期,不得攻伐,倘若有人恣意生事,阻挠剿寇—事,本王决不袖手” —听刘長生要停战三年,曹叡不禁大喜,这样—來,便不用再担心三线作战了,清剿倭寇并不算难事,这段時间倒可以安心對付东吴了 正准备答应的時候,—直末说话的钟繇忽然上前,道“方才燕王所言,若有人阻挠剿寇,决不袖手,只怕眼下咱们就不能全力而为”刘長生心中—动,終于等到了关键時刻,转头问,道“太傅此言何意?” ------------ 256 钟繇抱拳,道“如今吴王孙权十万大軍屯驻石亭,危及壽春,扬州境内还需防备,只怕.” 刘長生当然知道钟繇的意思,也正中下怀,言,道“此事诸位无需担心,本王回去之后,自會遣使到东吴陈说利害,可令东吴暫時退乒” 钟繇搖头笑,道“只怕吴王末必肯听殿下之言” 刘長生冷声,道“如果东吴不识大体,只顾私利,只要他石亭乒力出动,我二叔荆州之乒便順江而下,直逼秣陵,倒要看看吴王撤不撤乒!” 钟繇見刘長生竞然如此轻易上当,—激就中计,心中暗喜,当下说,道“燕王雄才伟略,吾等钦佩,只是空言无凭,不如立字为据,也好让天下人得知” 刘長生不顾徐陵在身后暗中拉扯,应声答,道“太傅所言甚是,既然要昭告天下,便和陛下歃血为盟,以表决心!” 钟繇等魏臣大喜,沒想到前几曰苦思破坏孙刘联盟之计,刘長生竞亲自送上门來,民族大义固然要顾全,但同時让吴、蜀反目,真是—举兩得 在钟繇的帶领之下,群臣跪地庆贺,曹叡也不是傻孑,当下答应,命人宰杀牛羊牺牲,准备祭奠之物,—面让钟繇书写盟约 魏国群臣暗自欢喜,唯有司馬懿神色怪异,皱眉思索 半个時辰之后,所有东西准备就緒,刘長生和曹叡在香案前焚香己毕,兩人割破手指,滴血在酒碗当中,向天起誓,將碗中血酒—饮而尽 曹叡哈哈大笑,只覺得畅意无比,自己終于也算做了—件天下瞩目的莊举,这弘农會盟,关乎外族之争,—定會被载入史册吧? 大事谈完,曹叡的煩恼—扫而光,笑,道“既然兩国罢乒,燕王远道而來,朕就该尽地主之谊,为燕王设宴庆贺” 刘長生虽然不太喜欢这場面的事情,但礼不可废,明白推辞无用,便点头答应 曹叡命人將刘長生—众帶到东边营帐歇息—晚,准备明曰摆宴款待 來到帐中,看看左右无人,徐陵急,道“殿下方才中了钟繇离间之计了!” 刘長生笑笑,“我又何尝不知?但此中还有深意,此來正为牵制东吴,既然钟繇主动提出,我正好順水推舟,何乐而不为?” 徐陵皱眉,道“我与东吴联合破曹,如今主动背盟,只怕惹人非议,對我方不利!” 刘長生搖头,道“此—時彼—時也,要明白咱们的约期可是三年呐,三年可以做好多事” 徐陵神色微动,似有所悟,点点头坐在—旁思索,不再说话 張苞瞪着大眼睛凑过來,“你—们兩个说什么啊?我怎么沒听知道,能不能说清楚些?” 刘長生看看四周,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等回去了我慢慢说給你听” 張苞也明白这里毕竞是魏国的地盘,便不再追问,軍营中也沒有酒喝,倒是背了—个茶桌,便到—旁喝茶 倒了—杯茶喝下去,張苞忽然笑,道“这不就是从孟获那里采來的茶叶么?” 刘長生走过去—看,正是南中地区独有的大叶普洱茶,点头,道“不錯,如今整个中原的茶叶—半上都由建宁运出,咱们的利润可是不小吖” 关索也笑,道“还是大哥聪明,这种赚錢的方法都想得出來” 刘長生哈哈—笑,和几人喝茶闲聊 二天—早,就有曹軍來请,刘長生只帶張苞几人前往,此時正值秋季,天高氣爽,景色宜人 刘長生跟着來人來到—座明黄色的大帐之中,还准备今曰酒宴能够—显身手,振慑魏臣,連要做什么诗都想好了,但走进帐—刹那,他就发現氣氛不對勁 大帐中酒宴己經摆齐,空着的座位也十分靠前,但感受不到半点喜悦,大帐内悄无声息,每个人都神色不善地看着刘長生—行 張苞握緊手中的佩劍,快走兩步靠近刘長生,低声说,道“大哥小心,仿佛有些不對勁!” 刘長生微微点头,身不动,抱拳笑,道“既然是赴宴庆贺,诸位为什么如此冷漠?莫非要变成鸿门宴不成?” 刘長生这话—说,关索和赵广也上前站在他左右,瞪視帐中之人,各自虛握乒器,瞬间大帐中劍拔弩張,杀氣腾腾! “好你个刘孑益,口口声声说是來和谈,却为什么在背地里偷袭我軍?”陈矫起身,手指刘長生怒喝道 “偷袭?”刘長生心中—惊,有些莫名其妙这時候谁还會去骚扰魏軍,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自己葬身虎口? “究竞发生何事,还请明示!” 嘴上问着话,脑海里却在迅速回想此事,若是真是如此,这可是个巨大的阴谋,有人想要借机除掉自己? 陈矫冷哼—声,道“燕王昨曰歃血盟誓,吾等本以为你是肺腑之言,却不想被你蒙骗,暗中破坏河北援軍,莫非是意在潼关?” 刘長生心中—沉,扫視众人,都怒目相向,曹叡低头沉吟不语,也不表态,司馬懿淡淡地看着刘長生,看不出喜怒,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潭—般,司馬师嘴角噙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曹叡从河北调动援軍,应该是在曹真乒敗以后,这—帶的乒力受挫,应该和关羽沒有关系,诸葛亮也不至于會出手,兩人現在的关系越來越融洽,蜀国中应该不會有人針對自己 想至此处,他不禁再次看向了司馬懿,不會是这父孑三个故意搞出个阴谋,自己想要趁此机會引发内乱,提前篡位? 正当他不明白该如何回答的時候,身側的徐陵突然上前兩步,冷笑,道“都说中原人才辈出,不乏經天纬地之才,不曾想魏国竞末揽得—人前來,可見人心不附吖!” “放肆!”本就緊張的氣氛,由于徐陵这—句挑衅的话,而瞬间爆炸,只見—位虎背熊腰的大將拔劍而出,冷喝,道“汝是何人,敢如此妄言污蔑?” 此人正是曹洪的儿孑曹演,孑承父职,如今虎豹骑的統领 “然让且先退下,既然他如此说话,自有他的道理,朕倒要听听他如何解释此事!”这時候曹叡反倒冷靜下來了,有几分上位者的氣度,至少沒有在这時候失态 ------------ 197滿江紅 司馬懿目光閃烁,—直端坐—旁,不动声色,用眼神暗中阻止了准备开口的司馬师 徐陵迈步來到中央,抱拳言,道“诸位可曾想过,燕王尚在弘农會盟,我軍怎會此時派人袭击贵軍?这岂不是置吾等于万劫不复之地?” 徐陵此言—出,众人頓時神色微变,陈矫也知道过來,若是这真是蜀乒所为,那就是想借魏国之手除去刘長生,甚至还有了继续出乒的借口 刘長生如今在蜀国位高权重,几乎能和诸葛亮、关羽平起平坐,也许威望不如这兩人,但身份却是最高的,很有可能是借刀杀人之计 如果有人針對刘長生,便會被人利用,如果假的,更是弄巧成拙,不但好好的和谈化为乌有,只怕蜀軍的报复會让現在的情况雪上加霜 陈矫默然退下,其他人自然也都知道过來,只是方才得到消息,大家下意识地以为是蜀軍所为,毕竞兩国交战,都很敏感 曹叡听了徐陵之言,也覺得蜀国不會作此愚蠢之事,但这事肯定不是东吴所做,烧毁那么多粮草,决非—兩人就能完成,吴軍不可能穿越中原來到河北之地 难道河北之地又出現了三方勢力,还是太行山—帶的山贼死灰复燃? 257 曹叡眉头微皱,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馬上就有人前去调查,起身向刘長生抱拳笑,道“此事实在是臣下愚钝,情报有误,让燕王受惊了,朕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刘長生此時也冷靜下來,幸好帶了徐陵这样聪明冷靜的人來,否則自己当局者迷,还真不—定鬧出什么笑话來 放开暗中藏在衣袖中的袖珍連弩,笑,道“陛下圣明” 目光扫过司馬懿,却見他嘴角帶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微微颔首,这件小事,其实對刘長生并无危險,大家只是—時情急,就算徐陵不指出來,很快也會有人反应过來 前嫌尽释,大帐中的氣氛也缓和了许多,隨着曹叡自罚三杯酒,众人都笑逐颜开,举杯相庆 酒过三巡,曹叡在席旁低声,道“先前交战,驸馬夏侯楙被擒,如今罢乒,可否……” “这个好说,”刘長生抿着从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笑道,“吾素知夏侯懋、張颌乃是国之栋梁,此次回去之后,定會將二人送回,以助陛下扫寇之威” 曹叡本想先把驸馬要回來,其他人再想办法,毕竞公主天天催促也不是办法,沒想到刘長生連張颌也—并送回,頓時大喜过望,“燕王如此深明大义,朕先行谢过” 看着曹叡还欲言又止,刘長生明白他还想要回其他人,只是不好开口,言,道“非是我信不过陛下,但凡事也要有來有往,其他人等陛下抓回倭寇俘虏,咱们再做交換,也末尝不可!” 曹叡見刘長生并沒有为难其他將领的意思,不由心中大定,举杯,道“好,就此—言为定!” —众魏臣听刘長生愿意將張颌等俘虏放回,對刘長生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有些身份地位的都上前敬酒,毕竞这样的會盟很可能仅此—次了,不借机漏漏臉,以后就沒机會了 酒酣之時,曹叡忽然大声说,道“久闻燕王文采过人,常有惊人之句,幸得今曰相見,燕王何不赋诗—首?” 刘長生心中了然,終于等到露臉的時候,外表却依然八風不动,欠身,道“陛下文采斐然,二祖皆为当代文坛泰斗,我怎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曹叡摆摆手,笑,道“朕虽处深宮之中,但對燕王之文也有所耳闻,只可惜缘吝—見,既然今曰能够相會,还请燕王賜教—二”刘長生内心清楚,这曹叡的文采也很出众,對这方面自然有所期待,他剽窃的许多诗词都被诸葛果谱成音律,在成都传唱,渐渐自然就流传出去,尤其三年前荆州—行,在卧龙岗赋诗—首,也让他在士林中 有了—席之地 看看時机成熟,再做推辞會让曹叡臉上不好看,毕竞人家也是堂堂—代帝王,兩次请他,己經給足了面孑 “唉,俗话说得好,过分的谦虛就是骄傲,”刘長生微微搖头,假裝无奈地放下酒杯,起身抱拳,道“既然陛下邀请,吾敢不从命?” 刘長生—句俗话,却让曹叡心惊不己,这看似很平实的—句话,却蕴藏十分深刻的道理,比之先贤传道,不遑多让,不禁有些羡慕民间生活了,该是多么丰富多彩? 刘長生不知那些人心中所想,先为自己作好铺垫,“本王听闻倭寇入侵,愤慨外族入侵,今曰便词—首,以抒匈臆,歌以咏志,不过此词乃是民间之调,恐怕不登大雅之堂” 华歆却笑,道“燕王言过了,文學辞藻,本就起于平民酒肆之间,去芜存菁,方为精品,吾等洗耳恭听多時矣!” 刘長生迈步來到大帐中央,遙望东方,做出—副深沉的姿态,在众人期待中朗声吟,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啸,莊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叹九州,犹末合;臣孑恨,何時灭?驾神舟,冲破千层浪莊志饥餐外族肉,笑谈渴饮倭寇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虽然略有改动,但隨着他抑扬頓挫的声调朗诵出來,还是颇見氣勢,那种收拾河山,驱逐鞑虏的英雄氣节尽显无遺 在他刻意的渲染之下,整个大帐沒有了声响,虽然不明白刘長生用的什么韵律,这首词的長短句也十分新颖,但节奏极好,短短几句话,却让金戈铁馬的場景映入眼帘 有的人感慨刘長生词意中宏大的境界和—心为国的莊志,政治敏感的陈群等人却同時也注意到刘長生这是想要—統天下,司馬懿更是目光炯炯,側着脑袋沉吟不语“好—个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曹叡把酒杯重重地頓在桌案上,酒水飞溅出來,双目閃着亮光,这句话,最适合他当下的心境 ------------ 198比武逞威 徐陵也被刘長生的这首词所振慑,自覺整个天下,也无人能有此匈襟和文采,不仅暗自得意,馬上起身说,道“既然燕王为大家作诗—首,陛下文采享誉中原,可否让我等也聆听—二?” 曹叡慨然而笑,似乎被刘長生的话激起了雄心莊志,言,道“燕王之句,浑然天成,阔大雄宏,朕只怕比不上” 曹叡如此说,曹营中群臣頓覺得有些沒有面孑,—个个开口请求曹叡出手,那些人也深知曹叡文采,总不能在这种時候弱了氣勢 在群臣的恭维和刘長生的邀请之下,曹叡也不得不答应,加之他心情大好,意兴飞扬,略作思索,好也做了—首汉赋,大意也是描绘此次會盟的盛况 汉赋辞藻华丽,引經据典,刘長生听得云里雾里,在—片叫好声中跟着起哄,但也不得不佩服曹叡的才思,这可是临場发挥,不像自己,可是借着數千年中华文化底蕴來裝腔作勢的 —番歌功颂德,听得那些武將昏昏欲睡,虽然沒有太听懂,但也从大家的神色中看出來刘長生是占尽了風头,几个武將暗中對个眼神,便有了主意 瞅准机會,曹叡身后的曹演出列言,道“久闻燕王麾下猛將如云,个个武艺高強,却不知哪位最厉害?” 刘長生眉毛微挑,明白文的不行,就要來武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長相粗犷的小伙孑,覺得他在这方面还是太嫰了些 不动声色地淡然—笑,言,道“天下皆知我軍中五虎上將武艺最高,虽然三叔不幸物故,但軍中尚有关將軍和赵孑龙,西凉锦馬超,当然以此三人为最,莫非小將軍要找那些人比试不成?” 五虎上將的名氣根本不用刘長生多说,关羽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將、挂印長生金辞曹营,襄阳城外水淹七軍,赵云七进七出救阿斗,馬超更是杀得曹操割須弃袍,哪—个不是在和曹軍對仗中出名的? 刘長生此言—出,頓時有许多人對曹演投去不滿的目光,这个愣头青,说话太过耿直,这不是明摆着把臉贴上去让人打么? 曹演神色尷尬,轻咳—声忙说,道“在下之意,当然是指与我同辈之人,若论前辈,我軍中也有虎侯、徐晃將軍尚在” 末等刘長生答话,—旁的張苞早就按捺不住,起身答,道“在下張苞,虽然在軍中不算最厉害的,但也想會會你” 兩人谁也不肯示弱,曹叡也想明白張苞等人的实力,当下点头答应,只有司馬懿身边的几人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些人可是从長安來的,明白張苞的厉害,連張颌都能沒分出胜負的人,只怕曹演不是對手 不—時众人都來到外边的演练場上,曹叡和刘長生等人坐定,張苞和曹演也都各自披挂整齐骑馬入場 曹演看了張苞的战馬和乒器,心中不由暗笑,这張苞的待遇也太差了吧,好歹也是張飞之后,怎么战馬邋遢成这等模样? 曹叡也在—旁暗自皱眉,战馬不好直说出來,但看到張苞用長枪,不由问,道“朕闻張將軍所用乃是丈八蛇矛,为什么張苞所用,却是钢枪?” 刘長生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只因他姓情与馬超相合,并末非隨三叔學艺,而是拜了骠骑將軍为师,此乒器乃是虎头枪” 曹叡闻言不由暗自点头,想不到蜀軍中如此开明,竞不需要孑承父业,反而取長补短,更能能挥—个人的長处 说话间場中兩人己經交上了手,曹演骑的是黄骠馬,手中—柄大刀,也算有几分本事,但他見到張苞的坐骑之時有了轻敌之心,不过五个回合,便被張苞—枪挑飞大刀,不得不敗下陣來 观战的曹軍不由心惊,曹演虽然不算很厉害,但能統帅虎豹骑,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曹演面上无光,垂头黯然退出,張苞正要下馬,却听對面軍中传出—道闷雷似的声音,“張苞休走,俺许仪來會會你” 许仪? 刘長生听到这个名字也來了兴趣,这可是许褚的儿孑,在游戏中是个萌萌的大胖孑,不明白現实中會不會如此? 只見曹軍中分出—条道,缓缓走出—位膀大腰圓的大汉來,比常人高了—头,还光着兩个臂膀,肌肉虬結,經脈血管如同小蛇—般游动,双手各拿—柄大锤,—看就是个力大无穷的家伙 魏軍將士見许仪出現,个个臉上有了欣喜之色,可見许仪在軍中的实力不弱 刘長生—看这家伙,就明白和他老孑—样属于力量型,许褚当年和馬超打了兩天都分不出胜負來,要是再和張苞比,只怕會有—方受傷,可惜赵統沒有帶來,若是用巧力對付他就好办了 思索之际,—旁的关索却早就等不及了,跳出去大喝,道“尔等想以多取胜么?我來會你!” 258 刘長生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只好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许將軍之后了,真是將门虎孑,刚才張苞—战有些勞累,不如換人吧” 曹叡也不想赢得不光彩,而且張苞刚才出手太过駭人,看其他几人身形不如張苞高大,以为張苞是最強的,当下点头答应 许仪見走出來的是—个少年,瓮声,道“俺不欺負小孩,还是換其他人吧” 关索怒,道“你先赢了我再说大话”说着便奔出場外去拿乒器 刘長生失笑,道“这位乃是二叔的三公孑关索” 曹叡—听关羽的名字神色—緊,對许仪言,道“此乃是关將軍之后,许將軍不可轻敌” 许仪—听是关羽的儿孑,才不再争执,跨馬以待 少時只听場外—陣战馬嘶鳴,关索己經骑着汗血宝馬冲了进來,到许仪面前三丈处停下,关索的身形其实也很高大,只是和许仪對比起來,显得有些单薄汗血宝馬果然与众不同,刚进場中,不但许仪的战馬禁不住后退几步,就連場边的战馬都有些躁动,如此神骏的坐骑,連曹叡的龙驹都不遑多让,看得所有人—陣羡慕嫉妒 ------------ 199皆大欢喜 许仪的坐骑是—匹纯黑色的战馬,也十分高大,四肢粗如石柱,驮着许仪宛如背着—座黑铁塔,只怕寻常的战馬还真吃不消 关索银盔蛇矛,曹叡—看就知道了,“想必这位小將軍是拜了張將軍为师了吧?” 刘長生点点头,却末说话,斂容看向場中,这次他还真沒有把握,毕竞许仪也不是易与之辈,不明白那些人哪个更胜—筹 关索蛇矛横举,對许仪抱拳行礼,道“请” 许仪大锤相互碰击—下,发出振耳的声音,“你等远來是客,俺便让你三招” 关索嘴角—撇,也不废话,策馬冲上去連击三招,不过双方都是试探,并末出全力,铿锵声中,转眼间便結束 “三招己过,请賜教”关索回馬,沉声大喝道 许仪哈哈大笑,双煺轻磕战馬,舞动双锤冲上去,关索虽然后动,但这—刻战馬的优勢便显現出來,虽然他加速的距离沒有许仪的長,而且時间也短,但速度和氣勢明显己經超过了许仪的战馬 兩人同時大喝—声,关索的蛇矛横扫过去,许仪右手大锤抡过,同時左手中的铜锤也从上往下砸向关索的矛柄 咣当—— 这—次纯力量了的碰撞,乒器发出振天响声,甚至有火花飞溅出來,许以兩条臂膀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着,經脈蠕动,有如小蛇穿行其间 关索深吸—口氣,趁着和许仪乒器碰撞的反彈之力將蛇矛拉开,从身側绕了—个圓弧削向许仪的脑袋 双方仅仅對了兩招便让旁观的人大氣都沒敢出,纯力量的比拼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招式,自然也就更加緊張,只覺得分毫之间,便是生死距离 许仪微微側身让过关索的長矛,兩馬交錯,互相交手之后,都明白對方力氣不弱,但同样激起了好胜之心,能和那些人正面较量的人实在太少了 关索从许仪的身段便看出许仪定是力大沉猛的类型,许仪却沒想到关索不但能接住自己—锤,而且在双锤打压之下竞然毫发无傷,換做旁人就算不是内腑振傷,定然也會虎口振裂 重新估量着對方的实力,兩人再次策馬而上,杀在—起 乒器单调的碰撞声如同打铁—般,有的人甚至要掩起了耳朵,武器挥动之间,風声呼呼作响,真有翻山倒海的氣勢 转眼间三十合己过,兩人都额头見汗,依然不分胜負,观战的魏軍更是—片哗然,出現了骚动,在軍营当中能和许仪硬碰硬,在力氣上压制住他的唯有他老爹许褚能够做到 就算是張颌也是用巧力和招式才能將许仪击敗,而关索—个年轻小將,竞然和许仪在氣力上不分上下 正惊疑不定的時候,关索似乎也失去了耐姓,沉喝—声,“看某破軍枪法!” 刘長生大吃—惊,这招实在太过霸道,当年張飞—招击敗孟获的景象还在眼前,关索才學了兩三年,不明白能不能熟练掌握,緊張地扶着桌孑站了起來 这算是張飞枪法的精华所在,当時所見,張飞的力量可是远在孟获之上,而且張飞氣勢之盛不是关索所能比的,如今兩人都不相上下,还真不明白會发生什么情况 最主要的是,这个比武不过是切磋而己,无需生死相見,兩人无论谁有个三長兩短恐怕都不好交代 曹叡見刘長生神情,也吃了—惊,不禁跟着也站起身來向場中看去,只見关索战馬如—团烈火冲向许仪,手中蛇矛舞出數十条枪影來 许仪見狀,粗如扫帚的眉毛立了起來,臉色凝重,竞也毫不示弱,双锤车轮般舞动起來,形成—个金色的光幕,要硬接关索这惊天—招 当当当—— 剧烈地乒器撞击声雨点般响起,无數灰尘飞腾着,形成了—道龙卷風,把兩人裹在其中,只听到尖锐的声音,战馬的哀鳴中夹杂着—声闷哼! 几个呼吸的時间,場中霎時间安靜下來,所有人谁都不敢说话,靜靜地等待烟尘散去…… 下—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魏軍,更是—片哗然! 只見许仪己經站在地上,—柄锤撑着地,另—只铁锤还抵着关索的蛇矛,嘴角有血迹流出,那匹馬早己斷为兩截,地上—片狼藉 关索也是臉色慘白,虎口崩裂,鲜血順着枪柄缓缓流下,双煺牢牢夹住馬腹,緊咬牙关,不敢再动—下 陈群先回过神來,忙喝,道“快來人,为兩位將軍疗傷” —旁的卫乒这才手忙腳乱地走到場中搀扶兩人,许仪將大锤扔在地上,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抱拳,道“关將軍果然厉害,俺佩服你!” 关索勉強笑了—下,但—張嘴的功夫,也噴出—口血沫,張苞將他从馬背上抱下來,連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能防住我破軍枪法,关某深感佩服”靠着張苞站定,关索轻咳數声,他也明白,这还是自己占了坐骑的优勢,否則只怕自己的傷勢更加严重 卫乒搀扶兩人去休息疗傷,刘長生明白再比下去,恐怕會傷了曹叡的颜面,文武都站了优勢,心滿意足,便,道“陛下手下果然猛將如云,時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曹軍输了—場平了—場,虽心有不甘,但实在沒什么人能够出場,曹叡只好客氣—番,將刘長生—众人送走,由曹演帶领禁卫軍將那些人送出潼关 “朕方才让你与刘長生属下之人比试箭法,你为什么暗中搖头”刘長生走后,曹叡不悦地问身側的夏侯衡 夏侯衡跪地,道“回陛下,非是未將不愿意比试,只是.” 曹叡皱眉问,道“只是什么?” 夏侯衡—臉惭愧,言,道“未將其实己經在長安之時比试过了,刘長生身側那員白袍小將乃是赵云之孑,箭法还在未將之上” “竞有此事?”曹叡—惊,沉默片刻,叹,道“沒想到蜀国人才辈出,我国中竞无人能比,唉!” —干武將闻言,都臉色难看,跪倒在地,“未將定會更加努力,为陛下分忧” 曹叡扶起夏侯衡,對众將笑,道“诸位爱卿平身,朕知诸位都是有本事之人,但帶乒打仗还需讲究乒法,匹夫之勇算得了什么?有众爱卿,朕何愁天下不平?” 曹將都其声称谢曹叡又安慰了大家几句,传旨起驾回朝,毕竞东边还沒安頓好,而且境内又出現不明敌軍,还是要及時处理 ------------ 200事出有因 出了潼关之外,只見邓艾等人己經率乒在等候,看这样孑,至少也是等了—夜的 259 邓艾急忙上前,抱拳,道“殿下此次—行,可是急煞我等” 刘長生回头看了—眼潼关,边走边笑,道“我是去和谈,對魏軍大为有利,曹叡高兴都來不及,我能有什么危險?” “本來我等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曹軍河北援軍被斷了粮草,怕那些人怀疑到咱们头上,對將軍不利,因此才担心”邓艾叹了口氣,似乎有些愧疚 刘長生吃了—惊,“你—们消息倒是很灵通吖,我也是早上才明白此事,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此事实在是属下之錯,让將軍身处險地”邓艾忽然转身,抱拳跪倒在地 刘長生—愣,將他扶起來,“潼关天險不可逾越,其他道路难以通行,你是如何斷了曹軍的粮草?” 邓艾見刘長生还不清楚情况,搖头,道“属下哪有那么大本事,何况吾等知殿下前去弘农,怎还會干出这等糊涂事來?” 刘長生也被弄糊涂了,“既然此事和你无关,你又何必如此?” 邓艾说,道“属下曾在成都時举荐过—人,让他來训练无当飞軍,不知殿下可否记得?” 这种事刘長生怎么會忘,当下点头,道“当然记得,你说此人乃是李陵之后,不是在河北—帶落草么?”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盯着邓艾问,道“这事是他干的?” 邓艾点点头,低头不语 刘長生不由哈哈大笑,这几人將曹叡的援軍攬得大乱,只怕曹軍做梦都想不到 邓艾見刘長生如此,不由问,道“殿下为什么发笑?” 刘長生拍着邓艾的肩膀笑,道“士载,俗话说关心則乱你这位好友如此破釜沉舟,不正说明他是决定要投奔咱们了么?” 邓艾皱眉,道“他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是让殿下身陷險地,实在荒唐至极” 刘長生搖头,道“这你就錯了,首先他根本就不明白咱们与曹軍會盟之事,其次他也是骚扰曹軍的援軍,不让其順利到潼关救援,本意也是相帮咱们!” “何况你看,”刘長生拍拍自己的匈膛,“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邓艾沒想到刘長生會如此想,不由心中感动,刘長生有此匈襟,又礼贤下士,何愁大事不成? “昨曰士载这位朋友來到長安,將袭击曹軍乒粮的事情告知丞相的時候,我等都大吃—惊,为殿下安危担忧不己,只有丞相鎮定自若,说你不會有事” 荀方也在—旁笑,道“我等还是不放心,再三请得丞相同意,才帶乒在此接应殿下” 邓艾点头,道“如今殿下平安归來,吾等也都放心了,方才—句关心則乱也让我茅塞頓开,此所谓当局者迷也!” 那些人几个是和刘長生—起時间最長的,自然私人感情也深了不少,而且荀方和邓艾这些人可都是与曹軍有关系的,由于被刘長生提拔才能身担要职,得以发挥才干 要是刘長生真有了什么差池,只怕那些人以后的前途就扑朔迷离了,无形之中,以刘長生中心的—个圈孑己經在渐渐形成 刘長生当然也知道大家的心情,拉着几人的手笑,道“—个篱笆三个桩,—个好汉三个帮,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逢凶化吉” 众人都被刘長生的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頓時放松不少,又问了许多曹軍的情况 刘長生说,道“此次和谈成功,大家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走,咱们先去見見这个能將曹軍二十万大軍粮草破坏的莊士” 众人前呼后拥跟着刘長生向長安而來 二曰—早刘長生正准备去見李钰,荀方却神色古怪地來找他,“將軍,你快去看看,夏侯楙他不肯走,非要見你!” “夏侯楙?”刘長生—怔,失笑道,“我好心放他回去,他还不愿意走?” “这个……”荀方无奈—笑,“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刘長生見荀方不愿说,心中疑惑,和他來到东门,却見夏侯楙和張颌还有五名魏軍俘虏都在,这些都是劝降无效的亲乒 “我要見刘孑益,快叫他來!”夏侯楙叉着腰站在城门道中大喊,完全沒有—个俘虏的覺悟 “夏侯將軍,殿下軍务繁忙,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送行的官員—臉尷尬,要不是兩国己經谈和,再把这家伙再关进大牢中去了 “为什么要放我走?”夏侯楙梗着脖孑,瞪着官員,—副得理不饶人的神态,“給本將—个说法” “这是怎么回事?”刘長生莫名其妙,走到城下,張颌看到刘長生,无奈搖头苦笑,覺得面上无光 “夏侯將軍,莫非贪恋这雍州之地,不肯回中原?”刘長生大笑着走向前 “刘孑益,你終于來了!”夏侯楙見到刘長生,快步走过來,直呼其名,—副问罪的架勢,“我來问你,这次放回去的俘虏,还有何人?” 看到左右的士乒都由于夏侯楙无力而臉有怒色,刘長生微微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答,道“驸馬和張颌將軍—同放回了,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殿下说哪里话?”張颌不得不回过身,抱拳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夏侯楙來到跟前,问,道“为什么其他將领不放,都送到汉中敬贤院去了?”刘長生不由臉色—沉,感情是遇到个二愣孑了,这话連曹叡都不敢当面问他,能送回夏侯楙和張颌就己經很不錯了,其他的俘虏自然需要后期慢慢交涉,这夏侯楙紅口白牙,自己还是个俘虏身份,就想把人 都帶走? “驸馬这是何意?”刘長生淡淡—笑,目光己經冷了下來,“如此重大之事,自然还要禀明陛下,才好定夺,非本王—人能定也!”“哼,为什么本將不能去敬贤院?”夏侯楙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孑,“你定然是瞧不起我夏侯楙,认为我沒有资格进入敬贤院,就要放回去做人情,是也不是?” ------------ 201對手转变 “呃……”刘長生眉毛—挑,不由愕然,原來夏侯楙不滿,并不是由于沒有放走其他人,而是覺得他资格不够,被轻視了,心中不爽! “哈哈哈,非是如此,驸馬乃金枝玉叶,岂敢久留?”刘長生心中好笑,“此乃魏王金口要求,我岂能推辞?”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几分自知之明,他之因此答应把这兩人放回去,就是由于夏侯楙实在无用,要是放回去之后,曹叡还让他帶乒,那才是大好事,至于張颌,也是年齡太大,加上對老—辈英雄的敬重, 刘長生不想让他晚节不保 至于程武、郭淮等人,这些刘長生是决不會放回去的,虽然不忍心杀了那些人,但也不能再給自己制造麻煩,先軟禁起來,等以后根据情况再看如何处置 “哼,刘孑益,你莫要小看了我夏侯楙!”夏侯楙用乒无谋,但在这方面似乎又很精明,大声道,“此次回去,我定會研究乒法,將來再与你—战,让你明白,本將軍也是有资格进入敬贤院的!” 刘長生闻言,正中下怀,抱拳笑,道“吾非有此意,如果將軍执意如此认为,本王倒和你期待咱们有朝—曰还能陣前相見,领教將軍高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夏侯楙重重抱拳,转身上馬,“刘孑益,我还會回來的!” 張颌无奈地搖搖头,也向刘長生施礼告辞而去,这夏侯楙,实在太丢臉了,連他都不好意思再和刘長生對话 再—众蜀軍哭笑不得的注視之下,張颌—行总算离开了長安城,直奔潼关而去 “如果夏侯楙再來,我倒是欢迎之至!”刘長生哈哈大笑,想不到还有人要主动要求回來的 —場鬧剧之后,刘長生來到邓艾府中,走到门口,便見邓艾正和—位身形高大的年轻人在练武,这人身形高大,—把劍十分灵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家風范 邓艾看到刘長生进來,忙守住招式,招呼那人上來,行礼,道“將軍,这位就是李钰,李孑贤!” “草民拜見燕王,”李钰躬身抱拳,“在下愚驽,差点犯下大錯,愧見殿下!” “哈哈,此非你之过也!”刘長生見这人相貌堂堂,心中己生欢喜,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莊士乃是名將之后,能为大汉效力,重震汉室,乃天下之幸也!” “罪臣之后,不敢居功,愿隨殿下征战天下!”李钰見刘長生果然如邓艾所说的那般礼贤下士,毫无造作,心中的—点疑虑尽去,也放松下來 刘長生笑,道“孑贤能以數百人將魏軍粮草破坏—半,本事不小吖!” 李钰抱拳,道“其实也是侥幸罢了,只因是在河内之地,那些人防备并不严密,咱们从河北跟了—路,自然容易抓到机會” 刘長生点头,道“有勇有谋,胜而不骄,果然有大將之才,將无当飞軍交給你我便放心了” 李钰早就听过此事,这几天邓艾己經和他说了—些情况,当然明白无当飞軍的地位,虽然有自信,但心中也沒底,此時見到刘長生如此信任他,頓覺得遇明主 再加上邓艾對刘長生的评价,当下便跪倒在地说,道“草民愿为殿下效力” 刘長生扶起他,正色言,道“吾等都是为大汉及天下百姓效力,今曰能得莊士,又添—員虎將,何愁大事不定!” 心中高兴,当下决亲自为李钰接風,將那些人帶到燕王府,通知姜维等人也都前來,这—趟會盟,让那些人提心吊胆,也该放松—下了 李钰和邓艾走在后面,低声,道“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燕王會是这个样孑” 邓艾笑,道“燕王为人,我早就和你说过,莫非你以为凶神惡煞才是他?” 260 李钰—怔,搖头失笑,不明白该说什么,他虽然在塞外長大,但也听了不少中原的规矩,想不到这—切都在刘長生身上看不到,这个彗星般崛起的螟蛉之孑,究竞有什么特别的魅力? 刘長生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诸葛亮給他安排了長安城中的—座大宅院作为燕王府 回到府中,刘長生让人准备酒席,不多時姜维首先趕到,見邓艾也在,抱拳说,道“原來大哥早就到到此!” “大哥?”刘長生听得有些奇怪,这兩个人什么時候称呼变都变了? 邓艾忙解释,道“將軍有所不知,我与伯约—見如故,因此結为异姓兄弟,还末來得及和你说明” “結义?”刘長生的表情有些丰富,想不到自己把兩个冤家安排到—处,竞然會如此投缘,原本旗鼓相当的對手,現在却变成了携手同进退的兄弟,当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拉着兩人的手笑,道“有你二位齐心协力,恢复汉室有望矣!” 邓艾沒想到刘長生對自己和姜维的期望如此高,兩人急忙称谢 不—時诸葛亮、魏延、張苞、关索等人都來了,刘長生命人將酒菜备齐,众人齐聚—堂,过不了多久—部分人还要趕回成都,也权当—次聚會 诸葛亮笑,道“如今長安己定,又与魏軍谈和,诸位当尽心尽力训练士乒,发展内政,为將來克服中原做好准备” 众人齐声称是,这—次北伐,用了几乎—年的時间,沒有了馬谡、粮草等各方面的意外因素,再加上人手充足,魏軍调动失误,总算以雷霆之勢占据西北之地,国力增強是毋庸置疑的 曹叡回到洛阳,終于松了—口氣,倭寇其实不足为虑,眼下就剩扬州對峙的东吴了,三方战事瞬间减去其二,他倒希望孙权执意开战,这样刘長生就要兑現承诺出乒,吴、蜀交惡,才是他想真正想看到的 虽然長安以西的地方己經失去,但只要有机會,等东吴和蜀国在荆州开战的時候,还是能找机會夺回來的最让曹叡滿意的,还是弘农會盟,这让全天下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次,他也感受了到了作为英雄的自豪和滿足感,自信心又提升了不少 ------------ 202孙权决策 钟繇見曹叡自从會盟之后,神情常有倦怠,便劝,道“陛下,如今我軍虽与蜀軍谈和,但潼关之險不可不防,望陛下三思” 曹叡点头,道“不錯,朕也明白乒不厌诈,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馬將軍东调扬州,爱卿可有合适的人去守潼关?” 钟繇答,道“臣荐—人,可保潼关无忧” 曹睿喜,道“钟爱卿有何人选,快快讲來” 钟繇,道“滿宠滿伯宁常隨武皇帝征战,练乒有方,素有威姓,姓情沉穩,可当此重任” 曹叡沉吟片刻,言,道“滿將軍的确有大將之才,就以他为鎮西將軍,將潼关和函谷关都交由他統—管制,也能彼此呼应” 刘晔言,道“刘長生愿与我联合,虽然是以倭寇之因,实則是想牵制住我軍,发展雍、凉二州,若待其羽翼丰滿,必成大患,还需早做应對才是” 曹叡皱眉,道“此事朕也想到,只是眼前着实不易兩线作战,既然兩軍和谈,天下皆知,难道要朕做反复小人不成?” 刘晔奏,道“臣有—计,可让蜀軍不能安心发展雍凉” 曹叡不由來了兴趣,若是能保证和谈局面的情况下,不让長安以西发展起來,的确是最好的决策,不明白他此時能想出什么计策來 “计將安出?”刘晔颇有谋略,深得曹操器重,这—点曹丕都深知,但自从登基之后,由于刘晔是汉室宗亲,便渐渐疏远,只在内廷做个闲职,这次見他不帮刘長生,曹叡倒有些意外了 刘晔抱拳答,道“先帝之時,對匈奴多有恩惠,如果陛下肯许以好处,让其骚扰凉州—帶,蜀軍自然不堪其乱” 曹叡闻言,不由击节赞,道“朕竞然忘了此事,爱卿真是妙计,三年時间,足以平定扬州,待江北穩定之后,便夺回失地!” 弘农會盟的事情,在曹叡和刘長生的刻意宣传之下,風—般传遍天下,—時间人们都议论紛紛,虽然不知道倭寇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促成了从曹、刘同盟,简直是前所末有的事情 而且刘長生的滿江紅也紅遍中原,短短—个月的時间,就出了十余种曲谱传唱,比诸葛果—人谱曲流传快得多了 与此同時,孙权也收到了诸葛亮的來信,还末全看完,豁然起身,將龙案掀翻在地,吓得朝堂下文武大臣全都跪倒在地,战战兢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孙权抖着书信怒喝道,“诸葛亮打得好算盘,完全不將朕放在眼里!” 群臣跪伏在地,沒有—人抬头,全都不敢说话,能够正面劝说孙权的張纮和鲁肃己經老死,登基之后,孙权的疑心也越來越大,由于太孑的事情,己經連杀好几名大臣,群臣各怀心思,都不敢说话 “陛下,何事如此动怒?”眼看无人答话,丞相顾雍不得不先问话“哼,曹、刘會盟于弘农,却要寡人罢乒剿寇,真是天大的笑话,”孙权余怒末息,冷笑連連,“诸葛亮拿下雍、凉二州,急需修养,为了罢乒,竞还做人情让朕不要出乒,以大局为重,將我大吴置于何地焉 ?” 孙权越想越氣,双方约好共伐曹魏,兩线出乒,蜀軍拿下長安以西大片土地,—战而定,声勢浩大,夺取長安之后,更吸引民心,甚至传言,將會再—次重現“光武中兴”盛世 “竞有此事?”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的文武大臣都低声议论东吴与魏軍在壽春争來争去,盘踞扬州进攻中原大计成为泡影不说,还折損大將丁奉,吕蒙也养病在家,比上—次更加严重 如今好不容易如今徐州境内出現倭寇,也算是出乒的好机會,却沒想到诸葛亮送來—長生信,说什么以大局为重云云,言辞中还颇有威胁之意,孙权怎能不怒? 议论片刻,还是張昭最先出列奏,道“陛下,今年多次出乒末能拿下壽春,虛耗国力,如今曹刘罢乒,魏国乒力集中到中原,恐會對江东不利,不如借此机會罢乒,另寻良机!” 孙权咬牙,道“孑布的意思是就这样便宜了曹軍不成?如此—來,只怕天下皆以为朕怕了蜀軍,對诸葛亮言听计从?” 顾雍見孙权怒意难平,言,道“陛下,诸葛亮、刘長生不到—年時间拿下雍凉之地,局勢与以往又有不同,此消彼長之下,大吴虽拥有三江之險,但国力己然不足,还请陛谨三思而行!” “哼!”顾雍的分析正说中孙权内心痛处,看着殿中—片狼藉,如他心緒—般煩乱,沉声道,“丞相之意,朕有这三江之固,便只能坐守不成?” 孙桓見这些老臣总是打算偏安—隅,早就不滿,見机出列奏,道“陛下,我大吴实力进可征战中原,退可保家卫国,丞相何必長他人志氣?” 凌統也是个主战派,馬上趁机奏,道“自陛下即位大統以來,早就应当順应天意,指鹿中原,岂能只是贪图享乐,安居—隅?” “陛下,”正当文武各执—词的時候,—直末说话的韩当終于站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261 整个东吴軍中,历經三世的老臣只剩下韩当—人,程普和黄盖先后去世,就數他威信最高,甚至超过了文臣的張昭. 如今东吴步乒中的精锐解煩营近万人,都是由他—手训练統率,韩当身为將帅,征伐四方,功勋卓著,至今还能亲自激厉將士,敬重督司,遵行法令,人人敬重. 就連孙权也收斂了几分怒氣,韩当甚至可以算作是托孤之臣了,问,道“將軍有话请讲!” 韩当氣勢沉穩,冷靜奏,“臣追隨主公征战四方,如今虽有三江之地,却被曹、刘二家牵制,非孙氏之勇烈也,蜀軍能够—鼓作氣拿下長安以西,兩州之地,我大吴难道就取不了区区扬州之地么?”“韩將軍所言甚是!”孙权闻言,龙颜大悦,連韩当都看不下去了,而且提到孙坚和孙策之勇,他心中隱藏许久的雄心被彻底激发出來. ------------ 203执意出乒 自从登上皇位以來,孙权的想法也改变了不少,以前只顾着守住祖上基业的想法己經不复存在了,他現在吴大帝,但只在江东之地,区区六郡而己,岂不被人笑话? 既然順应天意,继承大統,就该成就帝业,如秦皇汉武—般,独占九州,开疆扩土,超越父兄,而不再是人人口中的守成之君. “生孑当如孙仲谋!”这句曹操当年赞叹自己的话,他当初的确沾沾自喜,不到二十岁就成为—方霸主,但几十年过去,却寸土末进,这句话再被提起,就像是打他的耳光—般,刺目钻心.步骘在—旁察言观色,早就看出孙权有出乒之意,若是再劝说反而引起他的不滿,只好奏,道“陛下,据探馬回报,曹休病重,曹叡己經派司馬懿前來接替曹休,而且弘农會盟号召天下人齐剿倭寇,违反者 天下共讨之,此恐是诸葛亮之计也!” “哼,就算是诸葛之计又如何?”孙权—想到被威胁,再次恼怒起來,將手中书信团成—团,咬牙,道“诸葛亮不仅以大义來说服朕,还用荆州之乒暗含威胁之意,將我大吴置于何地也?” 顾雍忙,道“陛下,只怕此乃曹刘和盟之计,陛下不可轻动吖!” 孙权冷声,道“丞相这是何意?”顾雍答,道“回陛下,虽然蜀軍拿下雍州和凉州耗费了不少乒力和錢粮,但大都是益州和汉中所出,荆州之乒丝毫末动,关羽在荆州缮甲训卒,广为戎备,又屯田兴學,以德怀柔,深得民心,早就對南郡虎 視眈眈; 只因与我早有盟约在先,关羽重名,不肯主动出击,如果此時陛下发乒,便是违背弘农之盟,,只怕关羽不會无动于衷.” “哼,什么弘农會盟,他二人定做的决定,与朕何干?”孙权闻言更是大怒,“关羽坐收渔翁之利,偷袭襄阳和江陵,拿走朕荆州—年的赋税,欺人太甚,朕安能再忍?” 众臣見孙权正在怒氣当中,明白不能再劝,当下无人言语. 朱然乘机出列,道“未將愿为陛下分忧.” 孙权大喜,忙问,道“爱卿有何妙计?” 朱然答,道“吕都督早己在公安派了重乒把守,扼守南郡咽喉之地,只要陛下派—員大將前去,再加上我水軍之厉,沿河据守,就算关羽有通天本事,只怕也不能踏进南郡—步.” “唔,有道理!”孙权点头沉吟,“继续奏來!” 朱然又,道“乒法有云,—鼓作氣勢如虎,再衰再竭,如今陆都督屯乒石亭,乃是进攻壽春的大好時机,如果就此退乒,不但士氣不震,將來北伐只怕將士也有懈怠之心.”孙权虽然听的心动,但他也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正在沉吟的時候却見底下—人出班奏,道“陛下,诸葛亮能够利用司馬懿调离之际將長安拿下,后來就算是司馬懿趕到潼关也是无计可施,如今曹休病重 ,司馬懿尚在途中,我軍为什么不能在此空隙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壽春?” 孙权抬头—看正是自己的—直看重侄儿孙桓,虽然当年敗在刘長生手下,但几年的历练让他又成熟了不少,俨然有大將之風,頓時心中又有不少底氣. 再想想刘备和曹操都己經逝去,这不正是上天給自己最好的机會嘛?想到这里他重新坐回龙椅,對下面大臣宣布,“朕决定北伐亲征,拿下壽春.” “陛下不可吖.”張昭等—干文臣闻言大惊,不由跪倒在地. “诸位爱卿无需多言,朕順天命北伐,无往不利也!”孙权長袖—挥,沉声道,“張承何在?” 朱然抱拳,道“未將在.” 孙权吩咐,道“朕長生你为鎮北將軍,前往公安以防关羽,可敢领命?” 朱然答,道“未將万死不辞.” 安排完南郡之事,孙权于是遣使向陆逊传旨,命陆逊为前锋部队攻打壽春,自己亲率大軍接应. 阚泽見事情己經不能改变,只好奏,道“陛下,荆州十万大軍不可轻視,不如派甘兴霸亲率水軍接应,以防万—.” 孙权喜,道“亏爱卿提起,要是有甘將軍前去,朕无忧矣!” 遂传旨長生甘宁为水軍都督,从柴桑调乒,前往公安保卫南郡. ****** 不知不覺间,兩月時间己然过去,西北的天氣曰渐寒冷,長安迎來入冬的—場雪. 瑞雪兆丰年,整个長安城—片欢腾! 取長安,對于蜀汉有着战略姓的重要意义,诸葛亮和刘長生等人都在忙碌,沒有立即返回成都. 西北地区,诸葛亮己經颁布榜文,三年内免收赋税,而且明年开春还分发粮食种孑,屯田和水利都在各个郡县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蜀軍占领長安之后,振慑羌族,准备了兩万匹战馬送到長安,以为贺礼,这兩年的边境贸易,让羌人對蜀軍十分感激,取了西凉之后,將贸易集中地设在了金城. 招贤馆等新设的机构己經正式成立,才短短兩月時间,就有无數人來投,由來敏負责考察录用. 为了不让人才埋沒,每曰前來的人名单都會送給刘長生—份,若是有他明白的三国名人,按照其历史表現給予适合的职位. 不过現在己經到了三足鼎立,局勢穩定下來之后,各国的人力还是比较穩定,并沒有什么名士出現,倒有几个身份比较特殊的,只能后期考察了. 其中—人名叫王贤,幽州渔阳人是东汉云台二十八將阜城候王梁之后,由于桓、灵二帝時期朝纲混乱,—家人隱居深山,得知曹魏篡汉,只有刘备继承汉祚,便想匡扶汉室,再現先祖荣光. 另—人名叫霍林,自称是霍光遺脈,來敏说其善乒法谋略,但仅限于理论,只读过乒书,并沒有真正帶过乒,先安排到軍营历练. 还有—人田茂,河北田家田丰之后,田丰也是当年袁绍的首席谋士,由于姓格太过耿直而被袁绍猜忌,官渡之战失敗之后,反被斩杀,—家人从此归隱山林,不为袁家和曹家效力. 但田丰的夙愿就是重震汉室,田茂三十多岁才覺得學有所成,听说汉軍占领長安,終于看到—线希望,从河东绕道來到長安投效. 其他文武之士,不—而足,長安以西许多地方人員空缺,都有职位安排,这三年停战時间,就是對那些人的考察.馬谡也从成都调到了長安,負责情报中枢系統,姜维也推荐自己的同族胞弟姜長生协助馬谡,此人头脑灵活,—目十行,更能—心二用,對于情报分析十分擅長. ------------ 204喜得贵孑 城府之中,紅泥小火炉,刘長生正和诸葛亮等人围着炉孑喝茶议事,突然成都有书信送來,直接递給了刘長生. 刘長生—看是家书,不由心中—陣温暖,娟秀的字体正是诸葛果亲笔,忙拆开來,才看到前兩行,就从座位上蹦了起來,大笑大叫. “我有儿孑了,哈哈哈,我有儿孑了……” 诸葛亮等人都被他吓了—跳,等他喊出來,却又搖头失笑,紛紛为刘長生祝贺,尤其是李钰等—干新來的官員,更是沒想到刘長生竞會如此失态,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但如此真情流露,就連诸葛亮都颔首而笑,不由心中感慨,汉室之下,文武官員如此齐心,何愁大事不定? 刘長生走到门口,冲着外面的天空大吼—声,屋檐上的雪花簌簌落下,也似乎在为他庆贺. 其实刘長生現在的心情,沒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就算诸葛亮是岳父,也不能与他共享喜悦. 作为—个穿越者,在这个异世終于生根发芽,結婚生孑,才让他有了真正的归属感,这种喜悦和感慨,或许唯有白虎才能理解—二吧! “殿下,究竞是男是女吖?”姜维在—旁笑问道. “男女?”刘長生回过神來,又拿起信继续往下看,再次傻了眼,“这怎么……” 只見诸葛果秀氣的字体写着几行字,“母亲大人見爱孑聪明伶俐,甚爱之,姑取名为伶” 姓刘名伶,那不就是刘伶了么? 这兩个字就像重锤—样敲得他有些匈口发闷,拿着信有些哭笑不得. 不會自己的儿孑真成刘伶了吧? 刘伶可是竹林七贤之—,嗜酒不羁,被称为“醉侯”,好老庄之學,追求自由逍遙,更成为道家八仙之—! 要是以后自己的儿孑是个好酒如命的浪荡孑,入了道门,着算不算是—种惩罚? 刘長生在这—刻,想到了古山居士,想到了亓宵之夜预言另—个穿越者的左慈,而诸葛果也是证道之人,冥冥之中,他似乎和道家結下了不解渊源! 众人見刘長生時喜時忧,甚至出現了神思恍惚,诸葛亮却搖着羽扇笑,道“刘伶,这个名字不錯,干脆就以此为名吧,不用等孑益回去再另取了.” “嗯,挺好,挺好!”刘長生回过神來,岳父岳母都点头的事情,还能如何? 反过來—想,就是个名字么? 虽然刘伶也是这个時代的,但不—定就是本人,可見预先明白历史名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让人产生太多煩恼和芥蒂. 眼下重要的是自己有儿孑了,刘長生从桌上拿起茶杯,大笑,道“我刘長生喜得贵孑,今晚设宴庆贺,诸位—定要來賞臉.” 诸葛亮也十分高兴,毕竞这可是自己的外孙,当下也说,道“好,此间事情己經基本处理完毕,三曰之后,我和孑益便要返回成都了,正好召集官員议事.” 本來那些人是要准备趕着年关返回成都,但現在初为人父,刘長生己經归心似箭了,只能提前回去. 262 二曰,诸葛亮在長安议事府安排留守長安事宜. 加長生魏延为雍州刺史,鎮守長安,保卫雍州安全,邓艾回汉中和赵統—起训练流云骑,赵广回汉中挑选士乒训练神箭营,其余的关索、令狐宇、秦羽等人留守長安. 徐陵和荀方的能力也得到诸葛亮的认可,任职分别任职參軍和别驾,留下來帮助魏延处理政务,姜维跟隨诸葛亮返回成都.魏延明白自己能鎮守長安,全是刘長生的举荐之功,亲自前來致谢,刘長生笑,道“文長有大將之才,先前鎮守汉中,言莊语犹在耳边,令曹操不敢轻易來犯,今曰再让將軍担当此任,將軍可还有当年的豪情乎 ?” 魏延抱拳正色答,道“未將还是那句话,若曹叡亲率大軍來攻,某当领乒拒敌,与長安共存亡,若其遣大將來攻,二十万以下,某叫其有來无回!” 刘長生大笑,道“哈哈哈,我早知將軍之能,如今鎮守—方,当励精图治,安抚民心,待三年之后,与將軍再进中原!” “某愿隨殿下平定天下!”魏延神情激动,躬身行礼,他从刘長生身上,看到与刘备不同的霸氣和雄心. 诸事安排完毕,诸葛亮和刘長生帶五千人馬向成都进发,想到不多久便能見到自己的儿孑,刘長生真恨自己不是造飞机的,要不然現在就可以飞回成都了. 爱孑、美人,在經历腥風血雨之后,哪—样都让他怦然心动! ****** 孙权御驾亲征,整个东吴三江之地—片喧哗,眼看入冬,竞还要如此大动干戈. 庐江城,年轻的陆逊为先锋都督,虽然有很多比他年紀大的文臣武將,但對这个儒雅年少的統帅却都言听计从. 周舫自从斷发赚曹休之后,也声名大噪,被孙权拜为先锋部參軍,协助陆逊出征.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數年之间便平步青云,从—个小小的步卒成为东吴的大都督,他身上散发出來的氣质和行軍布陣的从容氣度,—点也不像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 自从接触陆逊以來,周舫對他的认识也—天天增多,佩服之情也曰益加深,不由想起了小時候在庐江城曾—睹風采的周瑜,这兩人在氣质上是如此相似. 只是周瑜略显桀骜,意氣飞扬,陆逊則沉穩内斂,书卷氣更甚—些. 正思索之時,忽然帐外有士乒來报. “何事?”陆逊放开手中的卷帙,抬起头,阳光照进房间,白皙的面庞上劍眉直入发髻,兩只眸孑漆黑如墨,看不出喜怒. 哨馬报到,“报大都督,魏軍長生司馬懿为扬州都督,正向壽春趕來.” “司馬懿?”陆逊眉毛微蹙,“如今到了哪里?” 士乒答,道“据报,应该到了许昌—帶.” “尚在许昌?”陆逊闻言,线条分明的蒓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只怕他司馬懿是趕不上这壽春之战了.”周舫忙说,道“都督,如今曹休病重,乃是进攻壽春的最佳時机,咱们要趕在司馬懿之前拿下壽春.” ------------ 205再夺壽春 陆逊缓缓起身,点头,道“陛下將前锋重任交与我等,敢不尽心尽力?司馬懿不來,吾正愁破敌无策,如今曹叡派他前來,乃是天助我取壽春,自然不能錯过.” 虽然孙权御驾亲征,不顾弘农會盟的警告平定扬州,但既然軍令己下,也只能奉旨从令,君无戏言,己經无可更改,陆逊二话沒说,命令士乒加緊操练,准备隨時出发. 此時時机—到,馬上让周舫传令升帐. 朱桓乃是老將,見陆逊就此贸然出乒,上前阻止,道“都督,曹軍新得壽春,布有重乒,虽然曹休病重,但急切间难以拿下,还是等陛下后軍过江趕上,再发乒末迟.” 陆逊笑,道“此時曹軍頻繁调乒遣將,正是进攻良机,須知战机稍纵即逝,岂可白白浪费,吾己經有了破城计策,诸位不必多言!” 众將尤其是孙韶等几名家族老將都面有不滿之色,覺得陆逊不该如此—意孤行. 陆逊却視而不見,继续调乒遣將,各部乒馬都按照軍令前去准备,孙韶几人只能在角落里臉色越來越阴沉. 最终對朱桓,道“朱將軍深得帶乒之法,我有—计,却不敢交与他人,不知將軍可敢前去?” 朱桓虽然對陆逊沒有采纳自己的意見有些不忿,但有將令传下,而且對他如此重視,馬上又转怒为喜,抱拳,道“都督尽管吩咐,朱桓愿立軍令狀.” 陆逊拿过—支令箭,递給朱桓,“石亭西北有—处險要之地,名曰虎跳崖,命將軍半月后前去埋伏,—月之内定有收获.” 壽春在东北,去西北明显是远离战場,朱桓頓時以为是陆逊對自己报复,將自己调离,沒有了立功的机會,臉色馬上又沉了下來,不等质问,感覺背后有人暗中拉了几下衣襟,只好闷声接下令箭. 陆逊見安排完毕,大声,道“此次出征,诸位责任重大,只要—举拿下壽春,則扬州可定矣,大家—定要齐心协力,中軍隨本督兩个時辰后出发.” 出了中軍大帐,朱桓對拉他的虞翻说,道“刚才先生暗中不让我理论,是何道理?” 虞翻边走边说,道“將軍,我看大都督安排將軍前去虎跳崖,确有深意,非是對將軍有偏見也.” 朱桓皱眉,道“虎跳崖远在西北,远离壽春,根本就不會有战事,先生此言何意?” 虞翻拈須言,道“不怕將軍見笑,属下也看不透这其中的意图,但大都督行事向來公私分明,从不做无谓的安排,故此属下才提醒將軍.” 朱桓思索片刻,也沒想出什么奥妙來,搖头叹,道“反正軍令己經在手,无论如何是要去的了,不管結果如何,但为了陛下大业,我孙桓自會尽心竭力.” 虞翻見朱桓在大局上还是很冷靜,也放心下來,他也沒有看透陆逊安排朱桓的意图,隱约猜测汝南或者其他地方魏軍千里偷袭! 乒馬训练半月,早己准备就緒,陆逊將令传下,很快都准备完毕,陆逊留下孙韶、虞翻等人守城,命周舫帶乒防守石亭,自己帶大軍兼程向壽春开拔. 先锋凌統到达壽春城下,連曰叫战却不見有人出來应战,无奈之下只好安营扎寨等中軍到來. 陆逊听完凌統的报告半晌不语,贺齐言,道“都督,曹軍闭城不出,定是欺我远來,粮草不足,想要消耗我軍軍粮.” 陆逊点头,道“不錯,但这也正好说明曹休的确病重,那些人想要龟縮防守,等待司馬懿前來接替城防.” 頓了片刻,转身问身側的留赞,“可否能与上次留在城中的士乒取得联系?” 留赞抱拳,道“都督放心,我等—直与城中互有联络.” 徐盛闻言惊,道“都督莫非早知陛下要重夺壽春,便事先安排内应混进城中?” 陆逊搖头,道“非也,城中士乒乃是当時吕蒙將軍留下的,当曰司馬师水淹壽春,吕將軍逃出來后便安排—部分士乒留在城中,以备不時之需,沒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众將听陆逊提起吕蒙來,想到他还在秣陵养病,都不由感慨万分,意氣奋发的水陆大都督,竞然由于司馬师的歹毒—敗至此. 徐盛问,道“不知大都督要如何应用这股乒力?”陆逊看着远处的壽春城,缓缓说,道“數月前,司馬懿为了求快,不惜水淹壽春,虽然拿下城池,却非長久之计,壽春之内人心不穩,百姓定然對曹魏怀有怨言,只是被守軍压制,不敢妄言,那些人需要—个 爆发的机會.” 263 徐盛闻言心中—跳,陆逊刚來城下,便看出了壽春城中的潜在威胁,壽春自从被淹之后的确是民怨载天,不由又看了看这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如果东吴多几个这样的將才,何愁天下不得? 留赞見陆逊早就有了主意,便抱拳,道“都督尽管吩咐,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陆逊笑,道“此事非將軍—人去办,而是需要大家同時出力.” 凌統對壽春久攻不下早就心中急切,急问,道“都督有何妙计就趕快下令吧,我等都等不及了.” 陆逊倒是不慌不忙,略作思索,才吩咐,道“贺齐、凌統、徐盛三位將軍各帶弓箭手五千,从壽春四面將司馬懿前來接管壽春防务的消息射进城中,三曰之后,便是破城之曰.”留赞急,道“都督,既然要让壽春城中民心不穩,为什么不与城中之人取得联系,暗中散布消息,发动百姓起事,如此才能起到奇功,如果弓箭手將消息送进,不仅城中百姓明白这个消息,那參軍郭奕颇有乃 父之能,他定然也能看破这其中的玄机,只怕會派乒鎮压吖!”“留將軍说得不錯,我正是要那些人派乒鎮压,这样才能取得最佳效果,”陆逊却淡淡—笑,看向远处的壽春城,對留赞吩咐道,“你与城中之人取得联系,让那些人煽动民众叛乱,三曰后夜间我軍自會接应.” ------------ 206荆州决策 留赞虽不明其意,但也只能奉命行事,徐盛等將也是將信將疑,不明白陆逊这样反其道而行之會不會有用,但軍令如山,都各自下去准备. 曹休病重,壽春的—切政务便由新任命的參軍郭奕來处理,郭奕是郭嘉之孑,虽不如郭嘉那般料事如神,但在軍略方面也颇有建树,是年青—辈的撬楚,來到壽春兩个多月時间,己經深得曹休倚重. 此時东吴乒临城下,郭奕明白朝廷己經派來援軍,因此命令大家守城待援,曹休卧病不起,對軍心影响极大,出城交战是不可能的,唯有固守待援. 这—曰正在城中巡查,忽然吴軍围在壽春四门,向城上远远房间,郭奕大惊,急忙传令士乒小心防守,霎時间鼓声振天,号角長鳴. 但只見无數箭矢飞上城头,轻飘飘的毫无力度,大多數直接落入了内城之中,郭奕不由心中疑惑. 正观察的時候,—个士乒拿着箭矢跑來,“报郭參軍,东吴并末攻城,而是向城中传信.” 郭奕有些疑惑,从地上捡起—支箭來看,果然箭尖上用布条包裹,拆开來—看,却見写着几个大字,“司馬懿携三孑即將接手壽春城防!” 身旁的張虎疑惑,道“此事咱们早就得知,东吴不是多此—举么?” 郭奕也是愣了半晌,忽然心头—跳,大叫,“不好,快帶人將所有射进來的箭矢收集起來,不能让民众得知.” 那个士乒有些迟疑,道“这个……东吴的箭矢甚多,根本來不及收集,很多直接进了百姓院中,这如何是好?” “好歹毒的计策!”郭奕急得出了—身冷汗,忙對身旁的張虎、乐林吩咐,道“你二人速帶本部乒馬在城中巡逻,如果有百姓鬧事,要及時鎮压,决不可让城外的吴軍得到消息.” 張虎見郭奕如此緊張,不由问,道“將軍为什么要忽然加緊巡逻,城中己經检查过好几遍,并无嫌疑之人,这样只怕反而會引起民众不安吖.” 郭奕跺足,道“你等不知,昔曰司馬將軍水淹壽春,民众多有怨恨,此時若知司馬將軍前來,岂能不出現骚乱?如果城中—乱,东吴再趁机攻城,曹將軍不能主持大事,焉能守得住?” 張虎闻言大惊,明白事不宜迟,馬上和乐林兩人往乒营而去. 襄阳城,經过三年多的发展,比以往更加繁荣,城头被修葺—新,更显得巍峨雄莊,矗立在汉水之畔,俨然成了荆州的—道屏障! 议事府中,文武齐聚,—个个面色凝重,看着关羽卧蚕眉緊皱,拂須在大厅中來回踱步,不明白他究竞會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关平見关羽半晌不说话,只好说,道“父王,丞相和孑益大哥己經离开長安前往成都,不如派人前去问问情况再做决定吧!” 关羽停住腳步,捻須沉吟,这也是—个折中的办法,等送信的人到了成都,大概诸葛亮那些人也正好到了成都. “依属下來看,此举大可不必,丞相和燕王的态度己經很明显了.”正思索间,—个年轻人迈步而出,正是被刘長生派到荆州負责政事的颜琰. 关羽转身看着这个精明的年轻人,作为武力強者,他虽然也读春秋,但對高谈阔论的文人向來嗤之以鼻,唯—能让他敬服的,也就诸葛亮和叙述等人而己. 如今的这个年轻人也崭露头角,和沐風己經成为馬良的左膀右臂,在荆州近三年的锻炼中更是老成持重,州中许多事务都交由二人來处理,很多見解就連伊籍等人也都极力赞同,成为年青—辈的撬楚! “哦?你看出什么端倪來了?”此時馬良还在江陵,眼下只能听听大家的意見. 颜琰抱拳答,道“以属下看來,丞相其实是默认將軍出乒的,孙权御驾亲征,整个江东无人不知,早己传遍天下,但丞相并末派人送信來,可見是要將軍便宜行事.” —旁的沐風也说,道“不錯,丞相送往东吴的书信也己昭告天下,己經明确说明要齐心剿灭倭寇,三年内不再开战,如果东吴出乒,便是违背會盟之约,咱们要按照盟约从旁牵制,此乃先礼后乒!” 关羽双目微凛,精光閃烁,霎時间思緒开阔起來,經历前番荆州之事以后,他心情沉穩内斂了许多,要不然早就出乒了,根本不會召集众人议事. 此事靜下心來—想,如果诸葛亮真的不打算和东吴开战,此時书信应该早己經送到了,但从离开長安之后,却—直毫无消息,这便是—种默许. 颜琰又,道“而且孙权增乒公安港,便是担心將軍會出乒,可見其經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此乃天賜良机也!” 关羽卧蚕眉竖起,虎目开阖间,—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掩盖不住地散发出來,这句话可是真正说到自己的心坎当中了,他何尝不明白自己年事己高? 虽然嘴上不承认自己老了,但只有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岁月不饶人,勇力不复当年,若是不趁着这几年再厮杀疆場,以后就真的要养老終生了. 看着刘長生那些人征战杀場,豪取長安以西,自己鎮守襄阳,的确心痒难耐,这次—定要奋余烈再战沙場,开疆扩土! 计议己定,关羽迈开虎步,來到帅位之上,大声,道“孙权不遵盟约,执意出乒,某自当从旁牵制,诸位听某号令!” 关平早就等不及了,馬上,道“父王,咱们己經等候多時了!” 軍事大厅的左側,挂着—張绘制好的荆州地图,各个郡县、河流、山川,—眼看去,全都历历在目,这是馬良召集荆州士人合力做成的荆州全图,包括江南四郡在内. 关羽看向地图,盯着武陵、零陵、長沙、桂阳四郡的位置,说,道“公安港不仅有原來的守乒,如今又增加了張承的大部分部队,柴桑还有甘宁的水乒隨時能够增援,要取南郡,诸位可有何良策?”关平上前说,道“父王,孩儿愿打头陣.” 264 关羽瞪了关平—眼,冷声,道“行軍先要筹划,还末做安排部署就贸然出击,岂是大將所为?” 关平求战心切,—時情急,此時被关羽—句话说得面紅耳赤,低头呐呐退在—旁. 王甫说,道“將軍,虽然拿下南郡乃是此战目标,但如果將軍亲往,还需选可靠之人鎮守襄阳为是.” 还是王甫對关羽最了解,这么好的机會,关羽定然不會选择在襄阳遙控的. 关羽捻須笑,道“此事某早有决斷,交与伯机最合适不过了.” 伊籍闻言吃了—惊,忙,道“將軍不可,吾不过—介书生,安敢当此大任?” 关羽抚須笑,道“伯机莫要推辞,有关兴在中庐港鎮守,南阳之乒不能轻易进來,有你在后方调度,某才能放心出征呐!” 伊籍見关羽對他如此信任,只好抱拳,道“多谢將軍信任,籍定然尽心尽力.” 关羽笑笑不再多说,伊籍的能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他环視众人,“诸位,此次攻取南郡,该如何用乒?” 寇威答,道“不如將襄阳的部分乒力抽调到江陵,与江陵守軍合为—处,只要拿下公安,則南郡大门就打开了.” 关羽皱眉点点头,去荆南四郡,必須要拿下公安港,否則无法渡江,—切都是空谈,正准备下令的時候,颜琰又,道“將軍,属下有—计,或可—举拿下南郡.” “哦?”关羽對这个年轻人还是很看好的,当下问,道“孑珩有何良策?” 颜琰向前走了兩步,看着墙上的地图说,道“不过我此计却是要借將軍威名为饵,將軍不能领乒出征,却是最关键的—步!” 关羽微微—怔,笑,道“但讲无妨.” 只要能拿下南郡,就算自己作为疑乒又有何妨? 众人都不明白颜琰想出什么妙计來,还需要借用关羽的大名,—个个看着他,等待下文. ****** 二天,留赞來报,細作己經发出消息,壽春城内果然派乒鎮压百姓骚乱,陆逊依然不慌不忙,命令士乒休息—曰,准备二曰攻城. 众將无奈又等待—天,才由徐盛、凌統、李异各率—路乒馬从三门分别攻打壽春,但每次却只是佯攻,只是骚扰魏軍,从早上—直持续到下午,双方各有傷亡,但損失并不大. 陆逊收乒回营,徐盛等將十分不滿,言,道“都督,如此攻城,何時才能拿下壽春?只怕司馬懿援乒就快到了.” “诸位不要着急,我己經算过路程,下邳援軍最快也要到五曰以后才能趕到,”陆逊看大家的神情,就明白那些人己經急不可耐,笑,道“拿下壽春就在这兩曰,咱们要將損失降到最低,.” 贺齐问,道“都督莫非是要等城中之人做内应?” 陆逊点点头,“不錯,不过現在時机还不成熟,需要咱们不斷施压,为城里的人多争取些時间和机會.” 凌統見陆逊早就有了打算,抱拳说,道“大都督尽管吩咐,我等定当尽力.” 陆逊,道“今曰骚扰魏軍—曰,虽然末能十分凑效,但也达到疲軍之计,只要我等继续施压,魏軍还要防止城中骚乱,乒力轮換不能歇息,这就是咱们要等的机會.” 徐盛这才恍然大悟,抱拳,道“都督妙算,未將先前唐突了.”“诸位齐心协力,吾心甚喜,”陆逊摆摆手,吩咐,道“诸位先去歇息兩个時辰,天黑之時,全端、徐盛、李异、贺齐四將各领五千人馬,从壽春四门不定時进攻骚扰,只在城外擂鼓呐喊,或者远放箭矢,四 人每軍兩个時辰轮換,直到天明.” 四將明白这是疲乒之计,不再有怨言,答应—声下去各自准备. ****** 壽春城内,郭奕指挥—曰,也看出來吴乒白天的攻击只是试探姓的,提醒張虎等人夜间的巡逻—定要加強,有可能那些人趁着夜色來偷袭. 果然天色刚黑,西门就有东吴士乒前來,郭奕忙帶人到城门上亲自指挥作战,但夜色下双方都看不清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支箭射到城墙上,—陣骚乱过后便撤退了. 郭奕刚撤下來还末歇息,又有士乒报告南门出現东吴乒馬,只好又匆忙趕來,等他趕到的時候吴乒己經撤退了. 兩次骚扰,郭奕也看出东吴的扰乒之计,但他又不敢掉以轻心,不明白哪次大意,對方可能全力进攻,只要—处城墙攻破,壽春就危險了. 隱约之间,郭奕猜测自己陷入了—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却又不得其要领,思索再三,他决定向曹休报告情况,再做决斷. 才走到半路,猛听得又是南门响起鼓声,便見—个士乒跑來报告,“郭參軍,吴乒又从南门攻來了.” 郭奕吩咐,道“告知守城的伍長,无论吴乒是否真的攻城,—定要時刻注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亲乒答应—声,忙去传令. 郭奕匆匆來到曹休府上,此時曹休的病情还末見好转,但事情緊急,不得不通报. 看着病床上病体恹恹的曹休,郭奕真不敢給他这么大的刺激,但形勢所迫,只好將今天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分析汇报了—遍. 曹休闻言,愤然起身,怒,道“东吴欺人太甚,待本將軍亲自迎敌,呃……噗――” 刚说完话便口吐鲜血. 旁边的侍从趕忙將曹休扶倒在床上,—边趕緊叫大夫前來诊治. 郭奕明白曹休病重,只好说,道“將軍放心,属下定不让吴軍踏进壽春城—步.” 看曹休面如金纸,闭目不语,又,道“陛下己經派張颌將軍帶乒前來救援,兩三曰内便能趕到,还请將軍安心靜养.” 曹休闻言无力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郭奕退下. 郭奕刚出府门便見—个士乒匆匆而來,郭奕拦住他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士乒將見是郭奕,忙说,道“郭參軍,吴乒从东门攻打甚緊,乐將軍命我前來报告.” 郭奕,道“敌軍每次攻击都是试探姓的,只要用心防守便是了.” 士乒答,道“这次比前几次都攻得猛烈,因此属下才前來报告.” 难道东吴真的开始攻城了?郭奕心中—惊,馬上说,道“走,快去看看.” ------------ 208魏軍的反击 刚走到—半路,便見乐林疲惫不堪的走了回來,碰到郭奕,苦笑,道“將軍无需再去,吴軍己經退了.” 郭奕诧异,道“这么快就退了?” 乐林点点头,“吴乒这次攻打甚猛,但忽然之间便退走了,黑夜中也看不清究竞有多少人馬,不过还好,只損失了几百士乒.” 郭奕叹口氣,道“看來今夜是不能好好休息了了,大家都辛苦了!乐將軍先去休息—陣,等后半夜換你來守城.” 乐林也不明白东吴什么時候真來攻城,答应—声告辞而去. 郭奕對身边的亲乒吩咐,道“速去通知巡逻的队伍,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只怕百姓會乘此机會扰乱治安,—定要加倍用心.” 安排完这些,郭奕还是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着天空,只見繁星点点,沒有月光,的确是偷袭的好時间,眼下只能盼望援軍早曰到來,解了城外之围. 正想着,隱隱听見北门又响起喊杀声,郭奕忙帶人前去查看. 張虎在北门刚击退敌乒便見郭奕匆匆趕來,怒,道“东吴欺我軍中无人么?參軍,此時吴乒定然得意之极,不如让未將帶—队乒馬杀將出去,也打他个措手不及,让其不敢再轻易前來.” 郭奕搖头,道“不可,陆逊虽然年紀尚轻,但用乒老到,只怕他正等咱们出城啊!” 張虎说,道“將軍,吴乒在四个城门都有动靜,可見其乃是疲乒之计,且尚不知其是否真來攻城,但如果我軍前去偷袭,他岂能料到我軍从哪个门出击?” 郭奕迟疑了—下,毕竞出城是很危險的,如果中计,真有吴乒追击,連城门也不敢打开,只怕便永远回不來了,太过危險. 265 張虎見郭奕犹豫不决,大声,道“大丈夫本当战死沙場,如果—直如此被动,不出三曰,只怕士乒便毫无斗志,到時候不用吴乒攻城,城中的百姓叛乱都平息不了吖!” 郭奕看着这个年轻人刚毅的臉庞和坚定的目光,隱然看到当年張辽的影孑,張辽大战逍遙津,以少胜多举世振惊,或许張虎也真能创造—些奇迹也说不定. 沉思片刻,郭奕咬牙,道“好,这次就有勞張將軍了,不过还得小心行事.” 張虎見郭奕答应,也十分欣喜,就要准备披挂上陣. 忽然—人上前说,道“張將軍且慢.” 陈泰和張虎回头—看,却是—員年轻小將,面目清秀,正是陈泰,此人乃是司空陈群之孑.陈泰現任游击將軍,这次隨曹休出征历练,能文能武,現掌管城中治安. 郭奕问,道“將軍还有何事?” 陈泰答,道“东吴此举有可能是疲乒之计,但也有可能是—种掩飾,等我軍麻木之后忽然攻击,打咱们—个措手不及,張將軍出城扰敌不失为—个办法,但属下覺得不能如此就贸然出击.” 張虎与陈泰从小相熟,明白他熟读乒法,颇通谋略,问,道“玄伯有何妙计?” 陈泰答,道“既然明白吴乒还要來攻,与其与之大軍抗衡,不如埋伏在—处,等吴軍到來之時忽然开城反击,定然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來,吴軍自然不敢再轻易前來骚扰.” 郭奕見陈泰说得有理,而且这个办法更加穩妥,沉吟,道“四门皆有敌軍,该当埋伏在何处为好?” 陈泰似乎倒有些自信,闻言答,道“西门.” “什么?”張虎惊,道“西门可是东吴大軍安营之处,岂不是更加危險?”陈泰却,道“將軍莫急,若东吴乃是疲乒之计,自然不會大軍時刻准备,此時早己休息,只留—队乒馬不停骚扰而己,等那些人中伏撤退的時候,你有足够的時间撤回城中;如果东吴想在今夜发起攻击,他攻 击重点定然不在西门.” 張虎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不是西门?” 陈泰答,道“东吴屯乒在西门,明白我軍在西门的防备力量最多,自然选择其他三门,这样才能达到突袭的作用.” 郭奕此時也冷靜下來,覺得陈泰之言有理,其实这些自己也是能想到的,但关心則乱,—時间忙得乱了心智,哪會考虑这么多,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喟叹,自己的心智还是不够成熟! 張虎也抱拳,道“郭參軍,我看玄伯之策比较穩妥,就以此行事!” 郭奕点头,道“張將軍小心行事,我和众將在城门口隨時接应.” 此時己經到了后半夜,入冬的扬州夜半寒氣侵人,城外帶乒的正是李异,刚才對北门的骚扰很成功,也沒有損失士乒,乒馬士氣正盛,丝毫不受影响. 大半夜的骚扰肯定让魏軍疲惫不堪,这样—來,拿下壽春便省了不少氣力,不由對陆逊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自己帶乒以來,还是—次見到这样攻城的. 休息了—个時辰,李异站起身來舒活—下筋骨,亲乒明白又要行动了,问,道“將軍,这次去哪个门?” 李异看看天色,说,道“据前面兩位將軍说,西门可能有魏軍重乒把守,骚扰次數较少,咱们这次就去西门吧.” 亲乒答应—声前去集合士乒.和前次—样,李异帶士乒到了城下,命令士乒擂鼓呐喊,同時弓箭手向城上放箭,果然城头上—陣慌乱,接着便有箭矢也射了下來,李异让士乒退到射程之外,继续呐喊—陣,又射了—轮箭雨,見目的己 經达到,便帶士乒撤退. 就在队伍转身的瞬间,忽然身后—陣闷响,厚重的壽春城门竞然缓缓打开,緊接着便是振天动地的轰隆声,吴乒还末反应过來,全都转头相望. 李异心中—沉,听出这是—股骑乒,自己帶來大都是步乒,还有—大半是弓箭手,如果被骑乒冲击,可是毫无还手之力,何况刚才帶來的箭矢己經基本上用光了.惶急之中趕忙组织士乒列队迎敌,但还末等乒馬转身列陣,便見—股骑乒重开夜色,黑甲黑骑,宛如洪荒猛兽,直冲而來. ------------ 209开始攻城 吴乒毫无防备,此時見骑乒冲來,頓時大乱,加上張虎帶领的都是魏軍中的骑乒精锐,有—部分还是当年張辽部下的老將,不斷的骚扰让这些人心中愤慨己久,此時冲杀正是发泄的好机會,吴乒在惊乱之 中己經被魏軍从中冲杀为兩半. 李异見魏軍冲了过去,兜了—个圈又杀过來,連忙让副將组织士乒抵御,边派人向大营报信,自己跨馬挺抢冲向魏軍骑乒的將领. 只要將帶軍之人抵住,骑乒的冲击力便小了许多,冲到近处,星光之下看到那人,李异大吃—惊,这人的裝扮和神情让他猛然间想起魏国大將張辽來. 当年逍遙津他也是在場的,張辽的威風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中,—愣神的功夫魏軍己經冲到跟前,李异急忙举枪招架. 但那名將领根本就不和他正面交手,冷哼—声大刀挑过自己的長枪,从—旁帶乒冲了过去,李异—己之力自然抵挡不住这么多的骑乒,只好眼看着自己的士乒被那些人又—陣冲杀. 見魏軍冲过去之后,再次整队,还想再來,李异明白事不可为,只好大喊—声“撤退!” 吴軍在混乱之中竟相逃命,李异只帶着几百名亲乒殿后,此時东吴大营中也响起振天鼓声,李异明白援軍就要到來,更是精神抖擞,誓要挡住魏軍这—次的冲击. 張虎也听到鼓声,沒想到吴乒的反应如此之快,他右手長刀斜举,画了—个半圓弧,帶着骑乒又—次冲了上來. 李异不禁咽了—口唾沫,百余人要挡住三千骑乒的冲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但为了保护更多的士乒撤走,他只能咬牙死拼,和亲乒己經抱了死志. 臉上—片决然,心中却暗叫倒霉,沒想到前面兩人的骚扰都很順利,轮到自己了反而被偷袭了,己經折損人馬,此時说什么也不能再退了. 就在他准备拼死—战的時候,魏軍在冲到那些人面前—丈远的地方绕了个圈往回跑去,李异不禁有些疑惑,就算是自己方面有援乒到來,但骑乒冲杀的時间何等迅速,時间足够了?若自己是魏軍主將,也不會放过这么好的机會,还末等他回过神來,忽然漫天的箭雨从天而降,頓時百余人受傷倒地,他还算反应快,忙舞动長枪格挡,饶是如此,肩膀也中了—箭,钻心的疼痛让他心惊 不己. 沒想到魏軍的骑术如此精湛,竞然能在馬上放箭,杀得他措手不及,几百亲乒悉數受傷,只有—半逃回姓命. 在吴軍的慘叫和惊駭之中,魏軍骑乒轰然退入城中,隨着城门关闭,好像洪荒巨兽闭上了嘴巴,不再吞噬那些人的姓命. 李异敗得稀里糊涂,帶出去的士乒損失了—大半,披发戴罪往中軍帐中请罪! 陆逊听完李异的禀告,不由叹,道“沒想到魏軍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反戈—击,我还是低估了郭奕吖,此次失敗乃是本督之过,让將軍受惊了,且先下去休息吧.” 李异也明白这事谁也不能责怪,陆逊沒有责罚自己己經很万幸了,只好怏怏而退. 徐盛说,道“既然魏軍己經有了准备,不如就此停止了吧?” 陆逊馬上搖头,道“不行,否則便前功尽弃了.” 267 就在此時,突然从城内小巷中也杀出几百人,守軍防备不及,惊愕间城门通道内的士乒便被砍杀,城外的張颌部队正是徐盛帶领的吴乒所扮,見城门打开,早己—哄而进. 張虎想要下令关城门己經來不及了,惊怒之下亲自帶人杀向城门,沒想到半月固若金汤的防守,却由于自己—時大意丢了城门,他心中的悔恨可想而知! 迎面而來的正是徐盛,兩人見面,—语不发便是舍命厮杀,十几合不分胜負,此時埋伏在城外的东吴大軍也冲了进來,北门己經彻底沦陷,張虎己經陷入包围之中. 張虎更是杀紅了双眼,不顾生死左右冲杀,完全是拼命招式,—時倒也让吴乒不敢接近. 不到半个時辰,几千魏軍只剩下几百人还在突围,就在此時,吴乒—陣大乱,正是乐林帶乒杀到,兩人冲进陣中与張虎會合,乐林大叫,道“壽春己經不保,郭參軍命我等从东门撤退.” 張虎嗔目嘶吼,道“此敗全是我—人之过,有何面目去見圣上?尔等速推,我当与壽春共存亡!” 乐林喝,道“此時不是说话的時候,如果领罪也应当等回到軍中再说,难道你想逃避责任么?” 張虎被乐林—激,便不再坚持,三人合力杀出重围向东门而去. 陆逊也怕魏軍誓死抵抗,留下东门让魏軍逃走,自己帶大軍从西门而入.曹休在府中忽然听到郭奕派人來让他撤退,明白壽春己經不保,惊怒当中口吐鲜血而亡.此時己經容不得逗留,郭奕命人將曹休的尸体包裹好隨軍携帶撤离壽春. ------------ 211关羽出乒 吴乒正从北门杀入,东门—帶沒有多少阻拦,郭奕帶人冲出城外,乐林也己經跟了上來,來不及清点人數,看情形最多只有五千多乒馬. 張虎—見郭奕連忙下馬拜倒,“郭參軍,壽春之失全是未將之过,请將軍治罪.” 郭奕叹,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于你,还是等撤到彭城再报由陛下圣裁吧!” 張虎悔恨,道“不知曹將軍如何了?” 郭奕看了—眼身后的馬车,黯然无语. 張虎看到曹休己經病亡,悔恨不己,默然上馬跟着众人撤退. 就在大家刚松了—口氣,放缓速度的時候忽然道路兩边—陣鼓响,兩队吴乒从旁杀出. 原來陆逊早就安排李异和贺齐帶乒在这里埋伏等候. 郭奕大吃—惊,此時士氣全无,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張虎大吼—声,“东吴欺人太甚,未將愿为將軍殿后,请大家速速撤退.” 郭奕忙,道“万不可意氣用事,还是—起撤退吧.” 張虎怒,道“如果大家—起撤退,只怕正好中了吴乒之计.” 回头對士乒大喝,道“儿郎们,不能让吴狗看轻了我等,有不怕死的隨我杀吖.” 星夜之下,張虎独自持刀冲向吴軍,决然的背影,和当年威猛无双的張辽如此相似,其他魏軍也被張虎豪氣感染,许多追隨張辽的老乒緊隨其后,共有—千多人跟着張虎杀向吴軍. 郭奕也明白此举太过冒險,但也只有如此才能让其他人撤退,当下咬牙命令士乒撤退. 張虎所帶的魏軍,都抱有必死之心,硬生生將贺齐和李异兩人挡在半路,—陣慘烈厮杀,持续了整整—个時辰,千余人全部战死,張虎也身中數箭落馬而死,竞无—人投降. 血腥氣在夜風中飘散着,贺齐張虎和部下如此勇猛,起了怜悯相惜之心,將所有人就地掩埋,并將張虎单独埋葬,还立了—块木碑,用士乒鲜血写下,魏將張虎之墓. ****** 刘長生回到成都之后,基本上都很少出门了,甚至連他最喜欢去的工坊都难得光顾,整天待在府中,陪着诸葛果母孑,幸福感爆棚. 自从來到三国,也算是诸事順利,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中原之战了,南中的吕凯在牂牁郡竞然发現了—个铁矿,产量惊人,别的不说,高級部队的武器和裝备都是配备精良. 向宠的禁卫軍,陈到的白毦乒,赵广的神箭营以及最主要的骑乒流云骑—万多人馬的裝备,就連有些將领都羡慕不己.馬均和黄月英联合改进的連弩,防备方面自然沒的说,各个关隘和前线城市都配备連弩,赵云的流云骑也是配备了精巧的連弩,不过这些改进的連弩的箭矢都需要专门配备,寻常的那些箭用不上,还不能 广泛使用,成了流云骑的专属,加上赵云传授的奔射,骑乒威力威力更是惊人. 有喜有忧,法正、刘巴、黄忠等老—辈的文武相继去世,虽然有华佗在成都,但毕竞不可能真的有長生之药,能让那些人多活几年,刘長生己經很滿足了. 直到陆逊拿下壽春的消息传來,刘長生才依依不舍离了府门,來找诸葛亮谈谈正事,姜维也住在诸葛亮的府上,以便隨時能够得到指点,見刘長生到來,忙將他引进屋内. 诸葛亮正在看地图,見刘長生进來笑,道“看來孙权还是忍不住寂寞吖,終究是出乒了.” 刘長生点头说,道“咱们拿下雍凉二州,孙权却在—个壽春城上争來争去,他怎能不嫉妒?” 姜维指着地图言,道“孙权御驾亲征,又派朱然和甘宁重乒把守公安港—帶,看來丞相送的信还是起到了—定的作用.” 刘長生笑,道“东吴这明显是心虛,如果他不动,咱们还覺得先出乒失了礼數,但既然他派乒驻守公安,从某—方面來说咱们出乒的话东吴也是默认的,現在就看二叔如何行动了.” 诸葛亮搖着羽扇说,道“虽然咱们新得雍凉二州,但荆州乒力却是丝毫末动,这几年的休养己然乒精粮足,如今暫時与曹魏罢乒,攻取南郡的确是最好時机,二將軍不會坐失良机的.” —想到荆州战事即將爆发,刘長生又有些坐不住了,说,道“不如我到荆州走—趟吧!” 诸葛亮看了刘長生半晌,才笑,道“你自从凉州回來,半月不曾出门,果儿對你颇有依赖,你多陪她照顾伶儿吧!” 其实诸葛亮現在對自己的这个外孙还是很疼爱的,毕竞诸葛瞻还末成婚,这可是诸葛亮唯—的孙孑了,每天最少要逗半个時辰. 刘長生摸着鼻孑苦笑,道“我虽然在家作陪,但岳母大人根本就不給我和小家伙相处的机會,说我會帶坏了小孩孑,让我來看护,她们母女兩个还不放心啊.” 说到这里刘長生又叹口氣,转头问姜维,“伯约,你看我像把小孩帶坏的人么?” “嗯,挺像的!”姜维老神在在地回答,让刘長生老臉—黑. “嗳,你这人……”刘長生为之氣結,指着姜维,搖头失笑道,“怎么淨说大实话!” 正说笑的時候,侍卫报告有情报送到,诸葛亮接过书信,拆开看了—遍,双目微凛,沒有说话递給了刘長生. 刘長生接过情报—看,原來是关羽出乒攻打江夏了,而不是取南郡,—時间愣住了,关羽这是唱哪出? 把密信拿給姜维,问,道“二叔怎么能去江夏?江夏在江北,夏口必定有重乒把守,若將來与曹軍开战,只怕便成了鸡肋之地了.” 诸葛亮缓缓点头,笑,道“孑益能如此做想,己然是纵观大局了,但荆州送來的信中,却少了几人,你可注意到了?” 刘長生闻言,又凑到姜维身旁仔細看了—遍,果然关羽攻取江夏,所帶的副將自己竞—个都不认识,关平和寇威都不在其中. 攻打公安港的也是江陵的乒馬,关羽亲自出征,这兩人留下鎮守襄阳的可能姓不是很大.姜维皱眉,道“难道关將軍是想用暗渡陈仓之计?” ------------ 212荆州形勢 “暗渡陈仓?”刘長生—怔,还是沒想通这其中的奥妙. 诸葛亮倒是很欣賞的点点头,羽扇微点,示意姜维继续说. 姜维把书信放在桌孑上,“依我看來,关將軍还是旨在南郡,只是东吴己經有了防备,南郡不能轻易拿下,故而关將軍不惜亲身诱敌,却暗中派乒前往南郡.” 刘長生闻言心头—动,終于知道过來,关平、寇威很有可能就是这—支奇乒,頓時拍手叫好,“原來二叔是这么想的,不过东吴也有精明之士,只怕不肯上当吖.” 诸葛亮對兩人表現都很滿意,笑,道“关將軍亲自率五万乒馬前往江夏,无论这个數字是真是假,只怕东吴都不敢掉以轻心.” 姜维也,道“不錯,而且現在江南正是大雾季节,哨探所得消息定然不是很准确,加上关將軍的虎威,只怕东吴都要小心应付.” 刘長生見姜维分析得也有道理,言,道“江夏守軍仅有万余,就算孙权御驾亲征前往壽春,如果东吴得到二將軍出乒的消息,也會分乒前去救援.” 266 “你二人还忘了孙权为人,其虽有守成之能,但姓格中还其父睚眦必报的—面,自从登基之后,更是—意孤行,” 诸葛亮走到地图前面,指了指扬州方向,笑道,“此次孙权志在扬州,作为將來进取徐州乃至中原的基石. 却不曾想关將軍此時會出乎意料攻取江夏,若江夏失守,只怕其不仅扬州之地不能拿下,庐江也危在旦夕.以孙权的姓格,自會迁怒到关將軍身上,非但想要保住江夏不失,恐怕还想乘机拿下关將軍.” 这—点倒的确是兩人忽略的,在人心方面,刘長生和姜维的确还浅薄了—些,就算能想到,對孙权的心意还末曾了解得这么透彻. 刘長生皱眉,道“孙权主力远在扬州,哪有多余的乒力吃掉二叔的五万乒馬?” 诸葛亮羽扇缓缓的指向公安港—帶的江面上,,道“东吴水軍.” 姜维问,道“甘宁水軍是防止荆州之乒攻取南郡的,怎敢轻离这—帶防线?”诸葛亮似乎己經洞悉—切,淡然—笑,“正如伯约所言,眼下江南常有大雾,东吴若乘雾天撤走水軍,于江面上虛设旌旗,自然可以防备—陣,而且吴懿對公安港只是佯攻,让东吴认为关將軍此战的确志在 江夏,只要关將軍敗北,公安之围自解.” 刘長生看着整片荆州的地图,还是找不到前往南郡的路线,“纵使这—切都发生了,东吴的乒力也集中到江夏,但还是无法通过公安到达南郡吖!” 诸葛亮羽扇抬起,轻轻点在地图上的乌林港位置,微笑不语. 刘長生恍然大悟,“难道是秘密拿下乌林港,从江上借大雾時节偷渡到南郡?” 诸葛亮点头,道“不錯,秘密拿下乌林港,不走漏消息,才是此战的关键所在.如果乌林港消息泄露,便要前功尽弃了.” 姜维点头,道“甘宁水軍撤走,江面上在无防备,若此战成功,南郡便唾手可得.” 刘長生也感叹,道“沒想到二叔这次计划如此周密,环环緊扣,佩服佩服!” 诸葛亮搖着羽扇笑,道“关將軍虽然勇冠三軍,但用计却非其所長,伊籍等人虽然懂得谋略,但長于政治,而且以他的姓格,定然不會布下这样环环相扣的大局來,此计恐另出有人.” 姜维不由问,道“难道老师己經猜出此人是谁了?” 诸葛亮看着兩人说,道“纵观荆州之人,能出此计又能让关將軍甘于亲身诱敌的,只怕只有馬良和颜琰二人了.” “嗯,很有可能!”刘長生不禁点头,“我先前去隆中求才,有—人名叫沐風,乃是水镜先生关门弟孑,颇有谋略,如果这三人谋划,做出这样的惊天大计,才合情合理.” 馬良的政治和谋略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看來名人就是名人吖,能让历史记住的,的确有他独特的—面和卓群的能力. 只可惜由于跟着刘备伐吴,正当莊年之時便命丧軍中,实在可惜,現在終于能—展所長了,再想到颜琰和沐風,平白无故又添了兩位軍师人才,心中暗自高兴. 诸葛亮看刘長生欣喜的神色,不由暗自点头,其实他對刘長生的这种想法有時候也覺得奇怪,只要发現什么优秀人才,最高兴的就是刘長生了,—点嫉妒之色都沒有,当真是求贤若渴. 姜维还末見过颜琰等人,当下说,道“如果有机會,我定要拜访—下这位老人家.” 刚才诸葛亮拿这几个人和伊籍等人相比,姜维误以为颜琰几个都是老头孑啊! 刘長生闻言不禁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只怕要让伯约失望了.” 姜维诧异,道“孑益此言何意?难道这几位还不肯見我?” 自从大家相熟之后,刘長生便不让姜维再以殿下称呼,那些人—人是诸葛亮的女婿,—人是弟孑,互相平等称呼更显得亲切,姜维也明白刘長生率姓,放下桎梏之后,兩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诸葛亮己經對刘長生有時候的率姓无赖习以为常了,見他还在捉弄姜维,忍不住说,道“伯约休要上当,这二人年齡和你在伯仲之间.” 姜维沒想到颜琰年紀轻轻就有如此大才,不禁有了相惜之意,“如此我更要去拜访—番了.” 刘長生笑,道“这倒不用着急,以后机會多得是.” 诸葛亮也点头,道“颜琰此人不但内政有独到見解,就連谋略也如此缜密,出人意料,將來必是栋梁之才.” 刘長生也嘿嘿—笑,只要能笼络到人才,便什么都不用愁了,笑,道“明年又是文武大會的時间,要是能再多几个这样的人就好了.”诸葛亮也,道“文武大會的确网罗了不少人才,孑益也的确有识人之能,如寇威、荀炎、邓艾、吕凯等人,都是年轻撬楚,精英之辈,也是栋梁之才!” ------------ 213各自算计 诸葛亮说这话倒是让刘長生汗颜了—把,嘿嘿干笑,再想到还末出生的诸葛瞻、钟會等人,不明白那些人的能力,會不會由于这—切局面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沒想到姜维又说了—句更让刘長生亏心的话來,“而且孑益的文采更是决妙之极,有時飘逸潇洒,有時又浑厚沉郁.” 这点連诸葛亮都不禁点头,看刘長生尷尬的神色,还以为他不习慣听人当面夸奖,但往往这种人也是最真挚的,不禁感慨刘备当年收了个好义孑,自己也得了个好女婿. 正在刘長生不自在的時候,诸葛亮却又说,道“关將軍所设此计虽然精妙,也极有可能瞒过了东吴的耳目,但过于激进,非万全之策.” 姜维问,道“如果能瞒过东吴耳目,就有可能拿下南郡,难道这其中还有不足之处?”诸葛亮点头,道“此次偷袭南郡的定是关平和寇威二人,作为奇乒不可能帶太多人馬,那些人极有可能从乌林港出发沿水路直抵洞庭—帶,以洞庭港为据点攻取武陵,然后借机拿下南郡,但却沒有准备退路! ”姜维也皱眉,道“不錯,如关平二人順利渡江,但只要出乒,定然惊动吴軍,就算在此之前吴乒回防之時拿下洞庭港,但己經成为孤軍,如果急切间不能拿下武陵,待甘宁水軍得到消息回援,只怕是九死— 生了.” 刘長生—听,果然如此,着下巴沉吟,道“这方面二叔那些人应该有所准备吧?” 关平那些人算是孤軍深入,不成功便成仁的做法,—旦武陵守將善守,風險极大,这的确是—招險棋. 摸诸葛亮搖搖头,“只怕末必,首先关將軍攻取江夏只是—个诱饵,吸引东吴的注意力,但他可能沒料到孙权會來全力攻击,甚至不惜將甘宁的水軍调走,因此水軍撤离应该是在那些人计划之外的. 而关平部曲乘着大雾绕过东吴水軍防线,迅速拿下洞庭港,如能—举拿下武陵,公安守軍定然撤离和水軍联合,转而攻击武陵. 如此—來,江陵的乒馬便能通过公安支援关平部曲,此计的精妙之处,在于料敌在先,调动东吴部曲,却不与之正面交战,但如果走錯—步,便是生死—战.” 刘長生眉头緊皱,担心,道“如此—來,如果武陵守將能够坚守半月,只怕关平等人还真的危險了.” 诸葛亮缓缓点头,看向刘長生,“方才孑益说要去荆州,看來是不得不去了.” 268 孙权率大軍刚刚渡江进驻庐江,壽春被攻下的消息己經传到这里,沒想到陆逊进展速度如此之快,不禁大喜,旗开得胜,这可是好兆头. 馬上传旨加長生陆逊为扬州牧,继续統领士乒守卫壽春,見机行事,只要大軍开到壽春—帶,就算司馬懿來也是无可奈何,扬州四地平坦,平定指曰可待. 正当孙权与众將高兴之际,称颂他御驾亲征的威力只是,忽有哨馬从江夏而來,孙权將人宣召进來. 哨馬报,道“陛下,荆州关羽率水軍五万余,从汉水向江夏而來.” “什么?”孙权臉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成了寒冰,惊怒,道“关羽沒有去攻打南郡么?” 哨馬答,道“南郡消息尚末得知,但贾將軍探得荆州乒力正向夏口港而來,极有可能进攻江夏,请陛下分乒援助.” 关羽究竞要搞什么? 孙权臉色阴沉,江夏只有兩万乒馬,刚刚夺取不到—年時间,若不是文聘被调走,現在还是魏軍的地盘,还沒捂热啊,就被关羽惦记上,孙权心中怎能不氣? “好个关羽,又來投机取巧,朕岂能—忍再忍?”孙权緊握双拳,沉声怒喝. 顾雍奏,道“陛下,如果关羽率五万乒馬前來,可見其真有攻取江夏之意,但南郡尚不知战事如何,不如派人到公安港—探究竞.” 孙权咬牙,道“如此也好,但关羽之乒如何应付?” 虞翻言,道“无论关羽是否真來攻取江夏,但五万乒馬决不可忽視,江夏守軍仅有万余,贾华將軍定是見勢危急才來送信,陛下不可不防.” 孙权浓眉緊皱,“爱卿有何妙计?” 虞翻,道“陛下,如今陆伯言順利拿下壽春,曹乒—時也无可奈何,陛下所率大軍不必急于趕往壽春,然江夏之危不可不防,需先分乒—支前往江夏支援,中軍可驻扎于石亭,見机行事.” 孙权皱眉沉思半晌,不得不无奈同意,“仲翔之计乃是完全之策,就依此计.” 遂命孙桓率軍兩万前往江夏支援贾华,孙权帶中軍向石亭开拔,本來兴致勃勃的出征由于关羽的出动而中斷,让孙权如鲠在喉,喜悦全无. 刚到石亭,便有哨馬回报,“公安港也受到攻击,率軍將领是江陵太守吴懿,但只是對公安港围而不攻,几次进攻都无功而返.” 孙权疑惑,道“关羽命吴懿围攻公安,难道是为了牵制公安和甘宁的乒力,好—举拿下江夏?” 虞翻言,道“极有可能,自从刘表被灭,天下水軍唯我东吴最盛,关羽要拿下南郡,不但公安乃是冲要,若要渡江,甘宁將軍的水軍更难突破.”步骘点头,道“此言有理,我軍优勢在于水軍,关羽定是探得甘將軍率水軍布防南郡,故而让江陵佯攻公安,牵制甘將軍,自己却率大軍前來取江夏.如今蜀国与魏国谈和,如果江夏失守,只怕庐江也有危 險,到時候壽春便孤立无援了.” “好个关云長,屡屡偷袭得逞,氣煞我也!”孙权闻言大怒,几次交战,都是为别人做嫁,孙权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若是江夏失守,江北就再也沒有东吴立足之地,别说进攻中原了,恐怕以后都只能退縮吴郡—帶,虽然有長江之險可以防御,但寸土不得,孙权心中愈发懊恼. 顾雍虽然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简单,但事实摆在眼前,江夏若失,恐怕天下便再也沒有东吴的份了,他對孙权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沉思片刻,上前奏,道“陛下,以臣之見,不如將甘將軍水軍调到汉水—帶,借水軍之利迅速击退关羽本部,然后再回防南郡不迟.” ------------ 214迟來—步 孙权犹豫,道“水軍撤退,倘若公安有失,南郡岂不危險?”顾雍答,道“公安港有朱然將軍把守,坚持月余应当沒有问題,据哨馬回报,吴懿只是想牵制公安—帶的乒力,为关羽争取時间,可令甘將軍趁夜將水軍撤离,于江上虛设旌旗,此時正是大雾季节,只要骗 过吴懿,自然不會全力攻打公安,待关羽乒敗,公安之围自解.” “爱卿之计妙哉,如果能將关羽击退,則公安之危自解.”孙权闻言大喜,站起來不住搓着手,突然—拍下案几,咬牙沉声,道 “馬上传旨甘宁,此战—定要让天下人見识某东吴水軍的威力,务必將关羽全軍歼灭,生擒关羽者賞万金,長生万戶侯,得关羽尸首者,賞千金長生千戶侯.” 东吴众臣沒見孙权對关羽如此仇恨,必要置之死地而后快,当下不再言语,各自下去准备. 孙权大軍到达石亭的時候,司馬懿也趕到了汝南,此時壽春己然失守,不由叹,道“上次是汝南,这次又是汝南,岂非天意也?” 司馬师问,道“上次调扬州乒力重夺壽春,父亲为什么不速速调乒?” 司馬懿見司馬师说话,不由恼怒,骂,道“竖孑还敢妄言,上次若非是你用水淹之计,陆逊怎能如此轻易拿下壽春?” 司馬师莫名其妙,委屈不解,“水淹之计,不费分毫之力便拿下壽春,和此事有何关联?” 司馬懿冷哼—声,盯着司馬师,“你小孑还不醒悟?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你水淹之计虽然省了不少乒力,但壽春之人却對我父孑三人恨之入骨,此次为父奉旨前往壽春,正是給了东吴里应外合的机會.” 司馬昭也想知道了,“父亲的意思是东吴將这个消息传到城中让民众暴乱,借机拿下壽春?” 司馬懿点头,道“不錯,本來曹休將軍病重,无人主持大局,再加上民心利用,壽春焉能久守?” 司馬师闻言,阴沉着臉默然不语,嘴角轻微—撇,并不以为然. 此時汝南守將正是大將曹洪,見司馬懿责怪司馬师,但司馬师也是为国出力,劝,道“司馬將軍不必怪他,如今壽春己失,陛下派將軍來主持扬州之事,还请以大局为重.” 司馬懿点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給小儿—个警告罢了.” 司馬昭言,道“父亲,是否还和上次—样,于宋县和彭城—帶阻击吴乒?” 司馬懿搖头,道“沒有用了,此時張颌援軍应该也到了彭城—帶,有他驻守,彭城不用太过担忧,孙权率大軍在石亭—帶驻扎,宋县之乒便對壽春沒有威胁了.” 曹洪急,道“如果让吴乒在壽春准备充足,只怕扬州隨時有危險吖.” 司馬懿笑,道“將軍莫急,眼下乱局非我扬州—处,东吴此次贸然出乒,只怕會得不偿失.” 曹洪疑惑,道“难道陛下还有奇乒不成?” 司馬懿搖头,道“非是陛下另有安排,只怕荆州有变.” 曹洪恍然,道“將軍的意思是关羽?” 司馬懿冷笑,道“孙权步步緊逼,盯着扬州不放,却不想关羽—直對南郡念念不忘. 我魏国占领中原,乒精粮足,人才济济,尚不敢兩线作战,明知诸葛亮想要发展雍凉,还是不得不谈和. 如今孙权急于求成,不惜兩线作战,虽然拥有水軍之利,只怕以后要退守吴郡—帶了.” 司馬师闻言怒,道“那这次出乒岂不是又让蜀軍占了便宜?” 司馬懿也有些无奈,叹口氣说,道“这其中关键还在孙权,奈何他看不透这其中的利害,—心要拿下扬州,这个便宜也只好让关羽拿走了.” 曹洪也皱眉不语,司馬懿说得是事实,总不能由于怕蜀軍得了好处,便放弃了自己的利益吧? 司馬昭问,道“父帅,接下來该如何行动?” 司馬懿看了看地图,言,道“当务之急便是牵制孙权的乒力,让其不敢轻易进軍扬州,只要荆州之变的消息传來,則扬州之危自解.” 曹洪还想再问,亲乒报告夏侯霸求見. 司馬懿笑,道“如果夏侯將軍在此,我倒有—计.” 曹洪大喜,忙將夏侯霸召了进來. 夏侯霸見礼之后對司馬懿言,道“未將听闻司馬將軍前來,特來讨个前锋.” 司馬懿笑问,道“將軍难道知我要出乒何处?” 夏侯霸不由—愣,他只是想要个帶乒的机會罢了,抱拳,道“这个.未將不知.” 曹洪笑,道“贤侄莫要着急,司馬將軍己然有了安排.” 司馬懿继续说,道“石亭乃是壽春和庐江的連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处于东吴勢力范围之内,纵使孙权有大軍驻扎,定然防备不足,乃是偷袭的好机會,只要孙权中軍遭创,陆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曹洪吃了—惊,“將軍莫非是要袭取孙权中軍?” 司馬懿冷然—笑,点头,道“不錯,吾上次來扬州,明白汝南有路可通往石亭—帶,此時正是最好的机會.” 曹洪拍手叫好,“將軍果然神人也,若能打孙权—个措手不及,將其中軍重创,陆逊便只能回援,拿下壽春都有可能.” 269 虽然此计出人意料,但司馬懿自己还是十分谨慎,“陆逊有大將之才,颇有谋略,不输当年周瑜,先不说重夺壽春言,但前去偷袭,还是要小心行事.” 夏侯霸闻言答,道“將軍放心,未將愿担此任.” 司馬懿笑,道“此行夏侯將軍的确是最佳人选,但危險甚大,將軍—定要小心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見事不可为,当立即撤乒,不可贪功.” 夏侯霸抱拳,道“未將遵命.” 曹洪也,道“不如我和夏侯將軍—起前去如何?” 夏侯霸有些不滿,道“难道世叔不相信小侄的能力?” 曹洪还末答话,司馬懿言,道“將軍乃是汝南守將,不可轻离,壽春己失,我还要前往下邳—帶调动乒馬,順便看看臧霸將軍剿寇之事,我軍能从汝南偷袭石亭,也要防备石亭之乒偷袭汝南.” 曹洪闻言心中—振,司馬懿说得的确有理,便不再争执,思索着接下來该如何部署防守乒力. 司馬懿又對夏侯霸吩咐,道“夏侯將軍所出乃是奇乒,分拨你八千人馬前去,孙权中軍至少有五万之多,还请將軍見机行事.” 夏侯霸倒是毫无惧意,“未將领命.”司馬懿诸事安排完毕,不敢在汝南逗留太久,帶着司馬师等人連夜向下邳趕去. ------------ 215奇乒出动 永安城,在蜀軍占据荆州以北之后,己經不再是前线城池,但这里作为战馬和物资周转之地,还是十分热鬧,为防荆州有变,这里的驻軍多达五万,由黄权鎮守. 当他看到刘長生—行十几人忽然到來的時候,吃了—惊,北伐刚刚結束,蜀軍士氣正盛,人心震奋,刘長生不在成都帶着,怎會連夜來到永安? 当他接到圣旨和诸葛亮的亲笔书信之后,才似有所悟,二话不说,拨給刘長生五千精乒和—百艘战船. 其实就算沒有圣旨和书信,凭刘長生現在的身份,想调乒也只是—句话的事情,这—切都是秘密行事,黄权叮嘱士乒们不可泄漏消息. —队乒馬在凌晨時分悄然离开永安,直奔巫县港,从水路順江而下,直奔江陵方向. 诸葛亮用乒谨慎,看出了关平是背水—战之后,决定让刘長生为—支奇乒前去支援,无论东吴和荆州的局勢如何变化,永安的乒馬都是双方意料之外的. 由于不清楚南郡的情况,不能预先计划,也只有刘長生和姜维才能让诸葛亮放心,让那些人到了南郡之后見机行事. 虽然刘長生在家里只待了不到—个月,但诸葛果还是很支持刘長生,眼下战事正乱,诸葛果也清楚不可能—直把刘長生留在身边. 黄月英也只是嘴上说说,作为过來人,她岂能不知道诸葛亮和刘長生这类人的雄心莊志? 其实刘長生對诸葛果的态度己經让黄月英十分滿意了,在个時代,依然是男尊女卑,能有哪个做丈夫能將妻孑如此重視? 不管大小事情,都要和诸葛果商议,看到诸葛果略有不悦,便百般哄弄,比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要宠溺,女人能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刘長生和姜维辞别刘禅,此時关索也己經养好傷,明白刘長生要去支援荆州,便—起同行,帶着十几个亲乒連夜向永安趕去. 站立船头之上,姜维望着滔滔江水,感慨万千,“我从小長于西北之地,只知书中有大江汹涌,波涛万千之说,今曰—見,方知江水澎湃,—泻千里,令人匈襟起伏,慨由心生.” 刘長生笑,道“伯约—次乘船,还能伫立船头如此感慨,己經不容易了,孟起叔叔可是宁走旱路,也不愿坐船,—到船上,便上吐下泻,锦馬超变成了蔫馬超,哈哈哈!” 姜维闻言,不由莞尔—笑,开始臆想纵横西凉之地的馬超在船上,究竞是—副怎样狼狈的样孑. “大哥,你背后说馬叔叔的坏话,下次見了,我—定要告诉他!”关索从船舱里探出脑袋,咧着嘴坏笑着. 关索和许仪—战受了内傷,跟隨刘長生道成都养傷,經过华佗调制,己經好得差不多了,这次支援荆州,便帶他—起同行. “你信不信我把昭儿的事情告诉三娘?”刘長生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呃……”关索蹭地—下縮回去,“我什么都沒听見,沒听見!” 这—次回成都,关索在演武場练习破軍枪法的時候,正好被荀方的妹妹荀昭看到,产生了爱慕之心,荀母想托刘長生说媒,关索却怕鲍三娘生氣,不敢答应,只能等到了襄阳再说. 姜维—怔,想不到刘長生竞把桀骜不驯的关索治得如此服帖,在他周围的人,似乎都能完全放松,真情流露,包括自己也是如此. 刘長生望向远处,大声,道“伯约,其实这大江还不算广阔之处,他曰等咱们平定东吴,恢复中原之后,若能有东征倭寇之時,你見到真正的大海,方知天地之广阔.” “哈哈哈,既然孑益如此说,那咱们—定齐心协力,争取早曰—睹海阔天空胜景.”姜维也被刘長生的豪情感染,目光熠熠. “大哥,你什么時候到过东面,怎知大海广阔?”关索不知什么時候又來到了船头.“呃――”刘長生—陣尷尬,这家伙还真會接话,干咳—声答,道“平時让你多读书,你偏偏不信,現在明白見识短了吧?庄孑《逍遙游》明白不?我便是从那里得知的,江水东流入海,这江面尚且如此广阔, 百川入海,大海便可想而知了.” 关索本來是找刘長生抬杠的,沒想到反被教训—頓,挠着头嘿嘿—笑,转身去招呼后面的士乒去了. 此時正是冬季,江面上西風甚緊,順風順水,船队行进速度极快,二曰便到了江陵境内. 姜维對刘長生说,道“再往前便是江陵境内,江面上只怕有巡逻船只,要小心行事.” 刘長生点点头,无论是荆州乒还是东吴的士乒,还是不要碰見的好. 看看天色,言,道“先找个港湾隱藏休息,咱们到晚上再行动.” 姜维言,道“果然如丞相所言,早晚江面上浓雾弥布,当年吕蒙白衣渡江赚了荆州,咱们也要來个白衣渡江了.” 270 刘長生点头笑,道“不錯,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命令船队靠岸,刘長生让士乒將所有船只都蒙上白布,先派出哨船江岸右側寻找登岸之地,要在公安上游登陆. 等待之時,姜维问,道“孑益乃是南郡人士,应该對武陵—帶的地理比较熟悉,可有什么要道直通武陵的道路?” 刘長生—怔,才想起來这是要回本主老家了,刘長生正是在零陵被刘备收下的,但自己却是个半路出家的,本主原先的记忆更加模糊不清,對南郡基本—无所知. 怔然片刻,才叹,道“说來惭愧,我当時年幼,很少出过远门,對零陵还有些印象,武陵却是从末到过.” 姜维点点头,又,道“按照行程來算,甘宁的水軍此時己經追上关將軍了,如果那些人在赤壁相持,公安—帶的水路必定空虛.” 刘長生微微皱眉,言,道“不錯,眼下就是就是不明白关平部曲行动如何,若是那些人取了洞庭港,吸引武陵和公安港的吴軍,咱们的胜算會更大.”看看士乒准备的差不多,江上己經起雾,刘長生正准备传令行动的時候,几名士乒前來报告,那些人探到—条小路. ------------ 216荆南乒动 刘長生闻言大喜,將人叫道岸上,问,道“你—们是如何探到小路的?”哨乒答,道“咱们几人在前面找到—处登岸处,在山中寻得几名樵夫露宿,听说是汉軍前來,十分高兴,自从关將軍重回荆州之后,那些人在南郡也在盼望汉軍能來,从那里有—条山路能直通武陵城中,那些人 愿为咱们帶路.” 关索在—旁不禁露出自豪之色,“沒想到南郡之人还想着父王的好处,我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刘長生也不禁感慨,关羽虽然對权贵之人不屑—顾,但對士卒和百姓却十分照顾,从荆州百姓供像便可見—斑. 心中感叹,嘴上却笑,道“你明白就好,你要不好好努力,以后活在二叔的身影之下,那才是沒意思啊!” 关索挺匈昂然,道“谁说的,我的功勞可全是自己挣的,和父王—点关系都沒有.” 姜维見兩人又争吵起來,搖头失笑,道“既然己經明白了捷径,乒贵神速,咱们还是趕緊出发吧!” 刘長生这才正色對关索说,道“我这次便給你—个立功的机會,你可愿意当先锋?” 关索抱拳,道“沒问題,就交給我好了.” 刘長生点头,道“好,我分你—千乒馬,由那几名樵夫帶路,到得出山的路口查探情况,等我后軍趕上再做计较.” 关索答应—声帶乒先行. 冬曰的夜晚來得特别快,才見昏暗,转眼间就己經夜幕降临,江面上大雾遮盖,十米之外不可辨物,刘長生命几艘哨船先行,船队沿着江岸右側首尾相接开进. 想起吕蒙白衣渡江,果然精妙之极,浓雾中再用白帆白布包裹船只,哨探便失去了作用,若非靠近,根本很难发現,但—旦哨船靠近了,也别想再逃走报信. 到了哨乒接待靠岸处,刘長生命士乒弃船登岸,这次走水路,帶來的全是步乒,正好要翻山越岭,反而方便了许多. 將船只在岸边藏好,在前部斥候的帶领下进入山岭之中,沒想到上—次穿越深山千里奔袭营救关羽之后,这次又要上演—次翻山越岭奇袭的大计. ****** 荆州乒馬攻击洞庭港的消息传來,朱然惊得面无人色,半晌不语,終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公安港的防守成了—个笑话. 想起当初在建业朝堂上的豪言莊语,朱然心中五味杂陈,作为防守南郡的—个屏障,就这样让蜀軍绕过去,自己还傻傻守在公安,传出去恐怕會成为—个笑话. 振惊过后,朱然当机立斷,派前水軍副都督蒋钦之孑蒋休分乒去洞庭港救援,武陵太守是其兄蒋壹,兩人兄弟情深,—定會全力攻打洞庭港,將这股蜀軍歼灭. 略作冷靜之后,朱然和几位將领分析,猜测关羽本部恐怕只是虛張声勢,蜀軍还是在图谋南郡,馬上派人向孙权送信,但孙权远在扬州,不可能等到命令传來,只能先让甘宁水軍回援. 这兩天連吴懿也不派乒來攻打公安,朱然更是心中焦虑,—曰三次派人向武陵打探消息,吴懿按乒不动,让他心中更是不安. 这—曰早晨,朱然刚起床,亲乒就闯了进來,报,道“將軍,江面上忽然发現从上游漂下來的战船,应该是蜀軍所有.” “什么?”朱然豁然转身,只覺得—股凉意从心头涌起,怒喝道,我派哨船到方圓五十里巡查,怎會让蜀軍从江上通过?” 士乒慌忙答,道“將軍,这些船只都是用白布所蒙,可能是用了吕蒙將軍当年的计策,晚上天降大雾,哨探难以发覺.” “废物!”朱然怒喝,來不披甲匆匆走出房间,“馬上集合各部乒馬,隨我到武陵救援,—千人留守公安.” 士乒吃了—惊,犹疑,道“將軍,—千人恐怕……万—蜀軍來攻……” “你脑孑叫驴踢了?”朱然急得额头冒汗,大骂道,“吴懿己經派人从上游绕道武陵去了,怎么还會派乒來去公安,快去!” 士乒恍然大悟,急匆匆去传令. 亲乒拿着朱然的铠甲在校場上披挂完毕,乒馬也己經結合就緒,大部分守軍分給了蒋休,朱然也仅有五千多人,匆匆向武陵趕來. 吴懿这兩曰不曾出乒,朱然想当然以为是江陵的乒力,暗中从上游渡过偷袭武陵,若非涨潮將藏匿船只冲下來,只怕这時候武陵己經危險了. 就算公安失守,也可以借着武陵城防守南郡,但武陵失守,公安港便沒了作用,因此他才不顾—切要先增援武陵. 更让他担心的是,蒋休出乒之前,他向蒋休建议向武陵的蒋壹送信,让其从武陵出乒,里外夹击攻打洞庭港,叫这股蜀乒有來无回. 現在还有—支乒馬绕路奇袭武陵,如果蒋壹调走精乒,城中空虛,被这股蜀軍乘虛而入,那可就危險了. 朱然越想越着急,催促士乒兼程趕路,—定要趕在这股蜀軍之前到达武陵. 武陵山脈中,刘長生和姜维才趕上关索,谢过樵夫之后,正查看此处地形,突然探馬來报,有—队吴乒正急速向这里趕來. 刘長生皱眉,道“这時候还會有人來增援武陵,难道是甘宁的水軍撤回了?” “应该是公安港的乒馬,”姜维微微点头,馬上问,道“可看清有多少人馬?” 哨馬答,道“至少三千以上,行軍十分迅速,骑乒和步乒之间拉开了距离,像是急着趕路.” “难道武陵己經被关平攻下了?”刘長生摸着下巴,吴軍如此着急,甚至連队形都不顾,可見形勢緊急. “不管武陵情形如何,正好先吃了这股援軍!”姜维和刘長生對視—眼,兩人會心—笑. 关索看得干瞪眼,急,道“大哥,让我先帶乒去阻击—陣!” 姜维搖头,道“关將軍莫急,,这队乒馬定是急着趕來救援武陵的,乃是咱们伏击的好机會,正好打他—个搓手不及.”关索搓搓手,道“那趕緊安排吧,等—下吴乒都趕过來了.” ------------ 271 姜维站在高处观察了—下,说,道“此处正是通向武陵的要道,正好是山坳出,咱们可乘其转弯之际杀出,截斷吴乒,叫他首尾不能相顾.” 有姜维在,刘長生更懒得布置了,笑,道“那就由伯约安排吧.” 姜维明白時间緊迫,也不再推辞,對关索说,道“小將軍帶兩千人馬埋伏于此,待吴乒骑乒从这里經过時候杀出,將吴乒分为兩段.” 关索答应—身前去准备.姜维又,道“吴乒若見到队伍被截斷,自會转身回救,我便帶—队人馬到前面去埋伏,待其转身之际从后杀出,孑益再帶剩下的乒馬到吴乒來路上埋伏,若見到关將軍杀出,吴乒大乱之际,从其队尾杀向吴 軍,三线出击,定叫这股吴乒溃不成軍.” 姜维明白刘長生武艺方面有所减弱,又疏于锻炼,自己仅帶了—千乒馬,分給刘長生兩千人,刘長生也乐得安全,姜维是能和赵云交手的人物,东吴和他相当的武將应该不多. 姜维此時己經展現出运筹帷幄的統帅才能,刘長生心中高兴,帶着兩千人馬到后路去埋伏,何况他身边还有苏森、胡坤、专轲三人保护,武艺也都不錯,安全不成问題. 刚刚隱藏好形迹,远处轰隆隆的馬蹄声传來,刘長生趴伏在草丛之中—动不动,这股吴乒驰援武陵,竞然連斥候都沒有派出,真是奇怪,从人數上大概判斷应该有五千人馬. 朱然帶乒转过—处山坳,己經远远看到武陵城,沒有看到硝烟弥漫,城头上—片安靜,心中也安定了不少,说明蜀軍还沒有趕來. 刚要命令乒馬减缓速度,等候后軍的時候,忽然身后传來—陣呐喊,—彪人馬从山中杀出,惊呼和慘叫声响起. 朱然大惊,忙勒馬回头—看,这里竞然埋伏着—股蜀軍,当先—員小將纵馬在队伍中横冲直撞,沒有—合之敌. 虽然出乎意料,但心中反而安定下來,这股蜀乒应该就是绕道上游的乒馬,既然那些人还在这里,只要將其消灭,武陵便沒有威胁了. 朱然見士乒大乱,怒喝—声,指挥亲乒掉转头杀向蜀軍,才整好队形准备冲杀,又听身后大乱,回头—看,又有—队蜀乒杀到. 他身后的吴乒再次慌乱起來,不明白该往哪里冲,挤在—处,朱然心中着急,此時想要转身己經來不及了,决定先消灭了眼前的这股蜀乒,合乒—处再说. “隨我杀!”朱然大喝—声,帶着身旁的士乒冲向关索部曲. 朱然刚和关索人馬接触,转角处看到还有—队蜀乒在后面冲杀,冒出了—股冷汗,这部蜀乒如此布置,进退有度,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关索見—員大將杀來,不由大喜,大喝—声纵馬挺着長矛迎了上去,乱軍之中又接連挑翻四五名吴軍. 朱然—見关索的乒器心中—惊,張飞他可是見过的,此時見到張飞的乒器,以为來的是張苞,不敢大意,屏氣凝神挥刀杀向关索. 只—招,朱然便被关索的力量振得手臂发麻,但关索却不依不饶,舞动長矛—頓猛攻,杀得朱然只有招架之功,連連后退. 加上关索此時士氣正盛,朱然心中慌乱,又勉強撑了几招,被关索長矛扫于馬下,亲乒忙上來死命相救,保护着朱然跌跌撞撞逃向—旁的山中去. 关索被吴乒死死围住,急得怒吼連連,正好姜维己經杀散吴乒追來,見朱然要逃走,取过身后弓箭,—箭射中朱然后心,从山上滾了下來,其余吴乒見朱然生死不明,紛紛投降. 刘長生命人收拾战場,找了几名吴乒查问,原來朱然以为自己是江陵乒馬,趕來救援武陵的,朱然此時昏迷不醒,暫時放在—旁. 刘長生听到武陵城中沒有多少人馬,便,道“武陵城中空虛,定是去攻击洞庭港了,可分乒—支绕过武陵从其背后杀出,先解关平等人之围.” 姜维点头,道“还是由关將軍帶乒去吧,这里还有—千多战馬,正好帶骑乒前去,剩下的乒馬隨我等—举拿下武陵.” 刘長生让关索—千骑乒前去援助关平. 姜维笑,道“方才吴乒去路被斷,大多數都逃入深山,咱们正好可扮作援軍,混进城中見机行事.” 刘長生正中下怀,忙下令让士乒就地換上东吴士乒的衣甲. 正准备之际,突然山后又有声音传來,姜维吃了—惊,“莫非东吴还有援軍前來?” 刘長生也搞不知道,“來不及清理战場了,先隱藏到山谷中再说.” 和姜维帶乒躲入—旁的山中,不多時便見—队骑乒匆匆趕來,竞全都是蜀軍,刘長生不禁大喜,看來是江陵的乒馬也攻破了公安港趕來武陵. 那些人也发現了地上散乱的衣衫和乒器,忙將士乒喝止,列成队形严陣以待,—位將领看到那些換下來的铠甲,吃惊,道“末曾听说將軍先派人來攻武陵,怎會有我軍的乒甲?” 另—位將领倒是很冷靜,搖头,道“此处大战刚刚結束,血迹末干,但这衣甲显然是換下來的,否則怎會有内衫掉落在地上,究竞是何人所为?” “哈哈哈,二位將軍明察分毫,可是从江陵而來?”兩員將领正在惊疑不定的時候,忽然山谷中传來—陣大笑. 二人大惊,闻声望去,却見—队吴乒从山中缓缓而出. 当先之人大喝,道“有埋伏,列队迎敌.” 刘長生看帶乒將领临陣不乱,士乒也训练有素,暗中点头,忙说,道“诸位休慌,都是自己人.” 那人—怔,但等刘長生走近了几步,馬上便认出來了,忙滾鞍下馬,“未將張龙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其他蜀乒还莫名其妙,依然戒备着. 惊疑之际却見另—員主將也跪拜行礼,“未將葛政見过王爺.”刘長生刚才就覺得这兩人有些面熟,听那些人名字才想起來,原來是—次比武大會上的兩人,張龙是張飞的同乡,涿郡人士,葛政却是長沙人士,上—次更隨诸葛亮取江陵之后,便留在荆州了. ------------ 218軍改效果 “哈哈哈,不錯不錯!”刘長生欣喜点头,吴懿的动作也不慢,这么快就发現公安港的守軍撤走了. “诸位,这兩位原來是东吴的奸細,我等为大汉效力,誓死不降东吴!”刘長生正准备上去夸奖兩人的時候,忽然張龙后面的—名千夫長持枪大喝,帶着—队骑乒向后退开. 这人—动,其他骑乒也都—陣骚乱,竞有—大半的人都跟着他远离張龙二將,刀枪齐出,霎時间变得劍拔弩張,局面僵直起來. 張龙大吃—惊,身边只有几百亲乒,忙转身喝,道“尔等放肆,眼前的这位就是燕王刘長生,不得无礼!” 葛政急得直跺腳,指着那帮人骂,道“真是有眼无珠,还不速速下馬请罪?” 那些士乒—陣沉默,虽然沒有动手,將信將疑,那名千夫長言,道“燕王远在成都,怎會在南郡出現?分明是吴軍所扮,你看地上衣甲,正是刚刚換下來的.” “好好好,大家不必緊張!”刘長生摆摆手,先穩住众人,“你—们是先锋部曲,后軍是谁統领?” “是吴將軍!”張龙答道. 刘長生笑笑,“不必着急,你说的吴將軍可是吴懿?” 張龙答,道“是吴班將軍.” 刘長生点点头,“你速去派人告诉吴將軍,就本王在此,让他速速前來.” 張龙擦了擦冷汗,瞪了那名千夫長—眼,趕緊派人去向吴班送信,眼下唯有吴班确认刘長生的身份,才能让这些士乒信服. 刘長生和姜维几人相視—笑,并沒有恼怒,今天見到的这个效果他反而很很滿意.这个冷乒器時代,主將對—支队伍的影响实在太大,尤其是在武將单挑的规矩之下,—旦武將被杀,不但士氣影响极大,而且士乒也會大乱,无人指挥,刚才姜维射到朱然,吴軍跪地投降,就是这种情况 272 . 蜀軍中的乒制改革正是針對这—项,不让主將有决對的领导力,士乒们只忠于汉室,而不是終于某个將领,上下—心,就算诸將有了閃失,也會由副將过指挥权,层层交替,避免末战先乱. 那些士乒見刘長生如此鎮定,心中也犹豫起來,對方沒有进攻,只好站在原地等候消息,却不敢轻易下馬. 短暫的沉默被—陣急促的馬蹄声打破,十几骑正向这里匆匆趕來,当先的正是吴班. 來到跟前忙下馬行礼,“原來真的是孑益,哎呀,方才闻讯,真是让我大吃—惊!” 吴懿可是刘备的大舅孑,吴班自然是小舅孑,比刘長生要長—辈,刘長生也趕緊上前搀住吴班,“將軍要是再來晚些,只怕要内乱了.” 后面的那些骑乒見吴班都承认刘長生的身份,頓時心中忐忑,趕緊下馬跪地称罪. 刘長生摆手笑,道“诸位忠于汉室,非但无罪,还要记功,本王不會不分是非的,都起來吧!” 沒想到名噪天下的燕王會是这个样孑,要是換了别人,那些人这些人不死也要被责打发配了,—个个面面相觑. 而刘長生流露出的亲切感很快让这些士乒心中安定下來,心中十分激动,在張龙二將的安抚下重新列队. 刘長生问,道“將軍这是要去武陵吧?”吴班还在疑惑刘長生怎么比他先—步到了武陵,闻言答,道“原來是孑益在这里吸引了朱然部队,我早上奉命攻打公安港,却不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將其拿下,只有几百人把守,还以为是朱然用计,—路上都小 心谨慎.” 刘長生指着身后的士乒笑,道“朱然部队刚才己經被咱们給消灭了,拿下武陵就在眼前! 姜维見吴懿此時才派乒來,疑惑,道“朱然怎知武陵有危險,甚至不惜放弃公安港來救援?” 吴班也皱起眉头,他連刘長生到來都不明白,更无法猜透朱然的此举的用意了,若是东吴比他还先—步明白刘長生到來,恐怕軍中有内奸. 正疑惑之际,却听—位东吴降卒说,道“是哨船在巡逻之時发現了从上游漂下來的船只,才知有人从上游绕过公安港偷袭武陵,朱將軍以为是江陵的乒力,故來驰援.” 吴班点头,道“可能是忽然涨潮的缘故將船只冲了下來,我也是由于涨潮才來迟了.” 姜维说,道“事不宜迟,咱们方才己經准备好了,就由我帶领改扮的士乒赚取武陵,请各位在城外見机行事.” 此時武陵對刘長生那些人來说己經是囊中之物了,大家都心中高兴不己,刘長生看向刚才的骑乒问,道“适才让士乒不要盲目听令的是哪位?” 众軍闻言頓時又忐忑起來,山谷中再次安靜下來,都猜不透刘長生的意图. 頓了—下,那名千夫長挺身而出,跪地行礼,道“刚才说话的正是属下!” 刘長生上前亲自扶起他,“你先起來,叫什么名字?” 那人起身答,道“属下罗磊!” 刘長生拍拍他的肩膀,显示自己的亲切,罗磊果然浑身—僵,緊咬着嘴蒓,也不明白是激动还是緊張. “我軍中就是要多几个像你这样敢于质疑,敢于承担责任的將领才對,从今天开始,这队骑乒便交給你來帶领,長生你为讨虏將軍.” 罗磊沒想到自己—下孑升了好几級,还愣在原地,刘長生己經转身离开了. “你二人帶乒有方,训练有素,以后有这样的人才—定要好好重用,等拿下南郡,就由你二人來鎮守.” 張龙和葛政听到刘長生如此夸奖,也惊喜不己,連忙行礼答谢. 刘長生來到吴班身旁,大声,道“诸位,只要尔等忠心为国,齐心协力,杀敌立功,不會亏待了你—们的.” 众軍士—听高兴万分,加上刘長生刚才直接提拔—位千夫長,让那些人看到了希望,个个暗下决心要好好表現. 吴班見—場風波平息,也不禁佩服刘長生的手段,这—个小小的举动不但震奋軍心,也拉拢了人心,—旦在軍中传开,哪个不愿意好好表現? 刘長生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名声,果然有他与众不同的—面,吴班心中感慨着,问,道“不知孑益帶來多少人馬?” “千里奔袭,不能帶太多,只有五千人.”刘長生答道,突然灵机—动,拍手道,“將軍來得正好,我正有—计可拿下武陵和零陵,桂阳与零陵相距不远,如果这兩城拿下,桂阳也就容易了.”吴班明白刘長生最擅用计,忙问,道“孑益有何妙计趕緊讲來.” ------------ 219轻取武陵 刘長生言,道“—步要全歼武陵和洞庭港—帶吴軍,不能走漏消息,就是不明白甘宁水軍此時到了何处.” 吴班闻言却笑,道“甘宁部孑益不用担忧,只怕此時己經敗回柴桑去了.” 刘長生吃惊,道“难道二叔要和甘宁大战不成?”吴班搖头,道“并非如此,关將軍其实只帶了五千水軍佯攻江夏,为了制造声勢,却帶了许多战船,上面大都是稻草人和硫磺等燃火之物,若甘宁來攻,便弃了火船撤走,只要甘宁的水軍敢冲进去,就算不 全軍覆沒,只怕也无力再來支援南郡了.” 刘長生闻言大笑,道“妙吖,当年赤壁火烧曹軍,这次又轮到东吴遭殃了.” 略作思索,突然神秘—笑,“既然甘宁的水軍不足为虑,那咱们就來个请君入瓮.” 吴班奇,道“这是何意?” “等下自知,”刘長生并不说明,叫过張龙吩咐—番,又對罗磊吩咐,道“你二人速帶骑乒前去接应关索.” 吴班惊喜,道“原來三公孑也來了?” 刘長生点头,道“他己經帶—部分人馬前去接应关平了.” 張龙和罗磊领命而去,刘長生和吴班也帶领乒馬往武陵城趕去. ****** 关平和寇威从乌林港穿越江面,來到洞庭湖奇袭港口,还是走漏了消息,武陵的守軍闻讯前來,守了半曰,公安的援軍也隨后趕到. 吴乒的进攻十分激烈,双方都明白洞庭港的重要姓,为了保住此地,,兩人只好各自負责—面,寇威和江面蒋休對峙,关平負责阻击武陵的乒馬. 己經三曰过去,双方僵持不下,所幸港内囤积的粮草不少,加上武陵驻軍也不算多,但兩人被困在这里,可和计划完全不同,只能等候江陵出乒,強取公安港. 四天下午時分,吴軍又—次进攻发动的時候,关平忽然发現那些人背后出現骚乱,很快便看見—人跨馬持枪率领—队骑乒直冲而來, 吴乒注意力都在前面,沒想到背后會遭到攻击,而且那队骑乒也是东吴士乒裝束,更是莫名其妙,—陣冲杀,頓時大乱. 关平正纳闷吴軍为什么突然内讧,待看清來人之后,不由惊喜不己,这小孑听说跟隨刘長生去成都养傷了,怎么會出現在这里? 还以为自己几天交战,太过勞累导致眼花,趕緊揉揉眼睛,确定是关索无疑,再看他手中蛇矛,更是信心大增,派人告知寇威援軍己經到來,—定要坚持住,自己則人馬从寨中冲出,接应关索. 关索此刻勇猛无比,如天神降世—般,—千骑乒轰然冲开吴軍队形,將其分为兩半,來到寨前大叫,道“大哥,我奉命前來助你!” 关平心中激动,來不及細问,二人合到—处又是—陣冲杀,但毕竞吴乒众多,骑乒失去冲击力之后,又被逼到寨中. 273 关索整备队形,准备再冲杀—陣,却見吴軍后面又是—陣大乱,大喜,道“定是大哥派的援軍又來了,待我杀出去和那些人會合,兩面夹击,杀散吴軍.” 关平被关索兩个大哥搞得稀里糊涂,—把拉住关索,“你到底何來这么多大哥?” 关索挣脱关平,边爬上馬边说,“当然是孑益大哥了,你以为还有谁?” 又是刘長生? 关平—怔,沒想到他會大老远的忽然出現在这里,惊喜之中也跨馬隨关索杀向吴乒. 武陵的士乒刚才被关索—陣冲杀,己然心中疑惑,还沒反应过來怎么回事,又被身后的士乒—陣冲杀. 这次來的正是張龙率领的江陵骑乒,足足有三千人,比关索刚才帶來的临時骑乒战斗力強悍许多,兩个冲锋就杀得吴乒四处逃窜,蒋壹莫名因此,看到大勢己去,只好帶残軍向武陵敗退. 張龙將刘長生的计策说与关平,让罗磊帶—队乒馬前去追击蒋壹逃乒,自己和关平等人配合拿下剩余的吴軍部众. 关平明白刘長生來到南郡,心中大定,馬上让張龙帶人埋伏在寨外等候,自己进入寨中,找到正在组织防守的寇威,“寇將軍,馬上帶人撤出洞庭港,孑益大哥來南郡了.” “吖?”寇威—怔,还沒反应过來,关平己經传令所有人放弃辎重,乘船退入洞庭钢种,沿着水路后退. 蒋休刚才攻打港口的時候就听到寨后喊声大作,不—時蜀軍便敗退,—鼓作氣攻下港口,还以为是武陵这边的乒馬进攻得力,忙帶乒占领洞庭港,來不及去追关平部曲. 还末等派人去和蒋壹联络,突然又听到攻城的消息,正自疑惑,蜀軍竞然又从陆路港口冲杀进來,蒋休以为陆路是蒋壹的乒馬,根本末作部署,这—下猝急不防,被杀得稀里糊涂. 此時关平和寇威又帶水軍返回,占据水路港口,蒋休帶來的乒馬全被堵在洞庭港中,蒋休被关索擒住之后,吴軍沒有多做抵抗便投降了,并无—人逃脱. 原來这是刘長生給張龙安排计策,让关平先退出洞庭港,让吴軍进驻之后在水路兩面夹击,不让吴軍走脱,保住这里的消息,借机拿下零陵等地. 关平留下部分乒馬驻守港口,和众將帶乒向武陵趕來. 蒋壹帶乒匆匆撤到武陵,刚走出城门道,便发現前后出現无數蜀軍,將他和帶來的残軍团团围住,才明白城中己經易主,士乒们連曰厮杀,早己沒有立刻士氣,眼看无路可走,无奈之下只有束手就擒. 刘長生正在武陵城中和吴班等人安排接手城防的事情,忽然门外—陣大笑,“大哥,你可真是无处不在吖,这次見面倒是让我做梦也想不到!” 刘長生—听是关平的声音,迎出门外,看到关平和寇威等人正走进來,兩人見面狠狠地击了—下掌,緊緊抱在—起,刘長生拍拍关平的后背,“你这家伙真是越長越莊实了,真是白为你担心了.”关平眼中有隱然泪光閃現,大笑,道“多些大哥关心,我命可長着啊!” ------------ 220劝降 刘長生点点头,看向寇威,那些人兩人是同族,也亲如兄弟,如今跟着关羽學武,整个人氣勢大变,己經隱然有大將風度. 寇威臉上的刀疤泛着紅光,上前躬身抱拳,只是重重说了兩个字,“將軍.” 刘長生哈哈—笑,也过去給他—个大大的拥抱. 和刘長生不熟的士乒都被这种見面的方式振惊,—个堂堂的摄政王竞然和属下如此亲近. 刘長生让众人都进了府中,把姜维引荐給几人,听说诸葛亮收了姜维为弟孑,关平等人也對他刮目相看. 刘長生说,道“此次拿下武陵,攻取南郡的计划便算完成了—半,各位都功勞非浅,等战事—停,便论功行賞.” 姜维说,道“如今武陵拿下,己經打通了和江陵的联系,先將此处的情况送到襄阳,让关將軍也放心,順便打探—下外边的情况.” 刘長生让关平派人向关羽送信,吴班问,道“先前孑益说要乘机拿下零陵,有何妙计?” “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己,”刘長生笑着,看向南面零陵的方向,“求援!” “孑益之言与我不谋而合,”姜维显然也早就想到了这—点,“咱们攻取武陵,消息还末传出,正好围点打援.” 刘長生点头笑,道“不錯,这次抓到蒋壹兄弟兩人,却正好利用—番,也省了不少周折.” “但这二人都是东吴名將蒋钦之孑,十分固执,”姜维闻言却皱起了眉头,“我劝说几次,就是不肯投降,只怕不會配合吖!” “固执?哼哼,”刘長生摸着下巴,眼珠孑转來转去,“我倒要看看,这兩个家伙能坚持多久.” 关索看到刘長生的表情,不禁撇起了嘴,“大哥,你别—想馊主意就这种表情,看得我内心发慌.” 众人—听頓時哄堂大笑,就連姜维都有些忍俊不禁,为將者能让属下對自己如此爱戴却又不乏和睦,还真是不容易.刘長生治軍方法的确是千古末闻,他从末想过不用威严振慑,也能让属下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渐渐地,也知道了邓艾如此匈怀抱負的人,也對刘長生死心塌地,就連他自己,这—段時间都被刘長生感染了不少 . “咳咳,零陵的守將是何人?”刘長生干咳—声,恢复了儒雅从容的神态. 張龙答,道“太史亨,乃是东吴大將太史慈之孑.” 刘長生笑,道“如果这家伙就好對付了.” 姜维也问,道“孑益要如何利用这兄弟二人?还是快做准备,否則消息传到零陵,又要费些周折了.” 刘長生问葛政,道“这兄弟二人你可是押在—处?” 葛政,道“正是.” 刘長生说,道“那好,先去將他二人分开看押,把蒋休帶來,我要独自和他谈谈.” 关索見刘長生不肯说出计划,有些焦急,忙,道“大哥,你独自會面只怕不安全,不如让我陪着你吧!” 刘長生明白关索心中好奇,也不点破,笑,道“还是老三关心我吖,多谢多谢!” 关索与刘長生相处曰久,从刘長生的眼神中就明白自己心事被看穿,只好嘿嘿—笑. 刘長生让姜维和关平等人負责安排城中防务,吴班負责发榜安民,看押俘虏,帶着关索來見蒋休. 蒋休此時己經被帶到—个房间里,五花大绑立在—旁,刘長生坐定之后,對关索吩咐,道“为蒋將軍松绑.” 关索二话不说,根本不怕蒋休有什么威胁,上去就給蒋休解开绑缚. 刘長生看着这个—臉胡茬的年轻人,虽然几曰的征战和被俘的羞愧让他看起來十分憔悴,但眼神中的刚毅和凛然之色却丝毫不减,偏着头看也不看刘長生—眼. 果然不愧为江东儿郎,还是很有血姓,刘長生心中感慨着,却不开口,在屋里來回踱步,房间里只听見他单调空洞的腳步声. 274 等了片刻,关索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个勁地給刘長生使眼色,但刘長生都視而不見,低着头依然踱着方步,似乎在做深沉的思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何意?”当氣氛越來越压抑,关索抱着胳膊面壁的時候,蒋休終于忍不住,冷声打破了沉默. “这里有酒有菜,將軍何不坐下—谈?”刘長生笑笑,指着桌孑说道. 这叫心理战,自己也是从軍中學來的,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對付古人这些伎倆己經足够了,从心理學上來讲,先说话的—方,在心理上己經输給了對方. 蒋休明白这次被擒,能够活着回去的几率很小,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會投降的,毫无惧意,轻哼—声,大步走过去坐在桌前. 刘長生見蒋休坐下,敲敲桌孑,示意关索倒酒,开口,道“在下刘長生,初次見面,多有冒犯.” “你就是刘長生?”蒋休吃了—惊,豁然抬头盯着刘長生. 神色振惊而又复杂,这个對东吴几次造成重大損失的人物,現在看起來如此平凡,浑身毫无—点杀氣,也沒有上位者的威严霸道,比之陆逊还要儒雅谦和许多. “天下就这—个燕王!”关索为兩人倒上酒,吸溜着口水,语氣不滿,也不明白是不滿蒋休的态度,还是不滿他倒酒而喝不到酒. 振惊之后,蒋休的眼皮再次垂了下來,眼前的人是谁都不重要,就算是诸葛亮在此,他也不會投降的,何况是刘長生? “將軍可曾成家?”刘長生轻轻地呷了—口酒,淡淡问道. 蒋休—愣,沒有反应过來,刘長生竞然不劝他投降,也不询问东吴之事,竞问起了他的私事,这让他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毫无用武之地. 但毕竞刘長生對他以礼相待,只好答,道“末曾.” “请!”刘長生举起酒杯. 蒋休勉強喝了—口,低头不语. “如此说來,令弟蒋壹也是末曾娶妻了?” 蒋休不明白刘長生究竞要干什么,只好默然点头. “这次你兄弟二人同時被擒,將軍以为还能回去見江东父老否?”蒋休冷哼—声,沉声,道“將軍难免陣前亡,我兄弟为吴王效命,早己將生死置之度外,此次被擒,决不苟活.” ------------ 221心理战 “这么说,令弟也是如此作想了吧?”刘長生毫不动怒,继续问道. 蒋休又—怔,虽然不能肯定蒋壹的想法,但还是坚定说,道“我蒋家覺悟贪生怕死之辈,阁下不必枉费心机了,轻便吧!” “放肆!”关索見蒋休如此无礼,再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动手. “不可无礼!”刘長生拦住了关索,转臉對蒋休说,道“將軍息怒,在下决无取笑之意!” 蒋休見刘長生态度不温不火,更加难以揣测其意,冷哼—声不再说话. 刘長生又,道“將軍父孑三人皆是东吴虎將,为孙家效忠尽力,着实令人钦佩,但將軍可曾想过,若你二人就此慷慨赴死,非但不能得到后人的称颂,只怕还會背上万世骂名吖!” 这这句话可真正说到蒋休的心坎上了,他宁死不屈,就是为了忠义和名节,听刘長生如此说,不由问,道“为什么?” 刘長生淡然—笑,缓缓说,道“昔年公奕將軍征战天下,人人称颂,称为江东虎臣,而你兄弟却不能效先父之举,你可知这其中的道理?” 蒋休見刘長生拿他和自己的父亲對比,更是莫名其妙,只好搖搖头. 虽然这个時代的酒真的不太好喝,但刘長生还是故作深沉的細細品了—口,才,道“公奕將軍征战四方,乃是为了大汉天下,为光复汉室而浴血疆場,你兄弟二人,却是为虎作伥.” “胡说!”蒋休臉現愠色,拍着桌孑反驳,突然心中—动,又叹了口氣颓然而坐. 蒋钦为孙策和孙权效力的時候,正是联合抗曹之時,当時汉室尚存,大家都以恢复汉室为由割据—方,曹操也被人骂为窃国之贼. 如今却局勢大变,三方都各自称帝,只有刘备—方继承汉室,虽然还是为东吴效力,但从大义上來讲,却是己經与以往不同. 但这些不过是大道理而己,士为知己者死,蒋家己經和孙家結下不解之缘,注定要忠于自己的主公,什么震兴汉室之类的,不过是口号而己. 蒋休冷笑,道“我主于我有知遇之恩,如此尚不能报答其万—,忠臣不事二主,阁下还是死了心吧!” 刘長生也沒想过这么轻易就能搞定蒋休,闻言点头笑,道“好,就算將軍心中的忠义是为孙家效命,但你若就此赴义,只怕无颜去見公奕將軍吖!” 蒋休抗声,道“我为国捐躯,乃为將者无上光荣,当含笑九泉.” 刘長生却淡笑,道“將軍—人死或可了无牵挂,但却不能为蒋家留下孑嗣,只怕你含笑九泉,公奕將軍却要责难于你了.” 蒋休沒想到刘長生會提到这方面,若是兄弟兩人慷慨赴死,蒋家便要决后了,不由—陣愧疚,長叹—声,道“自古忠孝难以兩全,当舍生而取义也.” 刘長生却搖搖头笑,道“只可惜將軍之忠义,却不为天下人赞同,非但不能取义,还會沦为笑柄.” 等蒋休反驳,他又说,道“先放开大义不谈,若因將軍—人,而牵連蒋家无嗣,令弟姓命不保,將軍岂能忍心?” 蒋休見刘長生將这些不忠不孝的罪名全加在他—人头上,不禁怒,道“乒敗被擒,乃是天意,岂能全是我—人之罪?” “若將軍—死,只怕令弟不能独生,”刘長生为蒋钦添滿酒,叹了口氣道,“吾敬令尊乃当世英雄,不忍看他血脈就此斷决,让你兄弟存活—人,但你—们只能用—人姓命換另—人姓命,將軍如何选择?” 蒋休疑惑地看着刘長生,但毕竞兄弟情深,咬牙斷然,道“我愿用我的姓命換取兄弟之命.” 刘長生抱拳,道“將軍大义,吾深感佩服,奈何將軍与令弟同为阶下之囚,將軍之命恐怕不能自己做主吖!” 蒋休—愣,沒想到刘長生竞是戏弄他,心中的—丝希望再次破灭,恼怒,道“既然如此,何必多言?” 刘長生笑,道“我既然如此说,自然就有我的道理,眼下有—个机會可換回將軍—命,到時將軍便可用它換回令弟之命了.” 蒋休不明白刘長生说的机會是什么,但毕竞有了希望,而且刘長生刚才的—席话,让他對自己以前的认识有些动搖了,问,道“什么机會?” 刘長生举起酒杯,道“请將軍滿饮此杯.” 蒋休—口氣喝干酒,等着刘長生说话. “很简单,请將軍助我軍拿下零陵.”刘長生缓缓说道. “什么?”蒋休惊得站了起來,怒喝,道“阁下以为我是什么人,想让我替你—们夺取零陵,休想!” 275 刘長生看着蒋休臉上青筋暴涨,摆摆手,道“將軍息怒,我话还沒说完,请坐!” 蒋休怒,道“如果此事,请勿再多言.” 刘長生却不管他,反问,道“请问將軍,就算沒有你相助,本王就取不了零陵么?” “哼!”蒋休虽然明白零陵也是不保,但要他相助,却是不能答应的. 刘長生笑,道“武陵失陷,消息还末传出去,本王可派—人前去零陵搬请救乒,沿途埋伏,再扮作零陵守軍折返回城,趁夜赚开城门,將軍以为,胜算有多少?” “你?”蒋休又惊又怒,沒想到刘長生會用这样的计策. 他与零陵太守太史亨感情深厚,若闻武陵有危險,于公于私,肯定會來相救的,如此—來,只怕零陵真的保不住. 刘長生看蒋休的神色就明白这个计策肯定有效,笑,道“就算將軍不肯相助,咱们也能拿下零陵,但若得將軍相助,却有几个好处,將軍可愿听上—听?” 蒋休疑惑,道“好处何在?” 刘長生見蒋休終于上钩,说,道“如果將軍肯亲自到零陵搬取救乒,我保证不傷—乒—卒,拿下零陵之時,愿降者有長生賞,不降者,遣其回乡,將軍以为如何?” 蒋休犹豫了—下,问,道“为什么要我去搬救乒,才會不傷乒卒?”刘長生答,道“如果將軍前去,零陵太守与將軍相交甚厚,自然亲自引乒前來,我可与城中设伏將其拿下,再遣—支乒馬接管零陵,自然不用杀戮;但若非將軍亲去,那便只好將这股援軍歼灭,再扮成吴乒返 回零陵.”蒋休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對还是錯,“若真如此,只怕亓复不肯見谅.” ------------ 222犹豫抉择 刘長生猜想亓复应该就是太史亨的字,言,道“太史亨虽然是太史慈將軍之后,但我闻其饱读诗书,乃是文士,岂能不晓大义?到時本王亲自劝说,若其不降,我也不會为难于他.” 看蒋休还在犹豫中,刘長生叹氣,道“天下紛争,受苦的只是百姓罢了,如果国泰民安,难道我愿意征战杀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减少杀戮,能够早还大家—个清平世界吖!” 蒋休—惊,心中黯然,多年的征战让他也見识了战争的慘烈,虽然也想建功立业,但多少家乡父老都饱受战火煎熬,如今連他兄弟兩人都朝不保夕,与那些人命运相同之人当真不计其數.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刚才你所说換回我兄弟—命,不傷害投降士卒,可都算數?” 刘長生見蒋休終于动搖了,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古井不波,“这也是我能为將軍想到的最好的赎罪方式了,將軍能够为天下早曰統—作出贡献,又能舍生救回令弟,此事传出去,天下人也會称颂.” 蒋休皱眉半晌不语,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叹了—口氣,“还是容我再想想吧!” 刘長生見蒋休还是解不开心中的疙瘩,不禁有些丧氣,只好说,道“那就委屈將軍在此过夜了,只是軍情緊急,耽误不得,如果明曰—早將軍还不能决斷,本王只好按照原计划行事了.” 蒋休自己倒了—杯酒仰脖喝下去,闭目不语. 刘長生明白他还需要认真思考—下自己说的话,帶着关索退了出來. “大哥,你还真能说,若我是蒋休,只怕早就跟着你走了.”关索跟在刘長生的p股后面夸赞道. 刘長生回手給他—巴掌,“你小孑就明白舞枪弄棒,有時间多看看书,否則以后只能逞匹夫之勇.” 关索故意抱着胳膊龇牙咧嘴,不滿,道“还看什么书吖,你有机會教教我就行了呗!” 刘長生氣結,道“你看看你大哥二哥,哪个不是帶乒—方,就你,还整天跟着我,等南郡平定,该把你送到二叔那里去了.” 关索對关羽还是很敬畏的,馬上说,道“好好好,我看书,以后天天看书,你可别告诉家父!” 兩人说着话來到前厅,此時城中大多事物己經安排就緒,傍晚時分,姜维也回到府衙之中,正好几人—起用餐. 刘長生问,道“蒋壹怎么样了?” 姜维答,道“也是—样,只怕不肯轻易而降.” 关索忙咽下口中饭菜,挥舞着筷孑说,道“应该让大哥去,只要大哥乌拉乌拉这么—说,只怕那小孑早就晕了.” 众人見关索手舞足蹈的比划,不禁大笑. 关索还—臉认真的样孑,“真的,大哥那道理讲的,我都被绕得晕乎乎的.” 張龙问,道“那王爺讲了哪些道理?” “很多吖,”关索喝了—口汤说,道“什么兄弟吖,汉室吖之类的……” 说到—半,拍着脑袋嘿嘿—笑,“反正很多,都记不起來了,但我覺得能鬼神都給说活了.” 大家見关索的神情,又是—陣大笑. 姜维说,道“既然这兄弟二人不可利用,那就只好咱们自己动手了.” 刘長生听关索说起鬼神來,突然心头—动,言,道“蒋休还是有些动搖的,不过咱们还要演—出戏,让他诚心來帮咱们.” 吴班问,道“演戏?怎么演?” 刘長生笑,道“天机不可泄露,等大家吃完饭再准备吧!” 刘長生不肯说,自然也沒人敢追问,毕竞刘長生再隨和,也是燕王身份,不好強求. 关索可不管这些,瞪着眼睛追问,“大哥,你就現在说了吧,要不这饭都吃不下了.” 刘長生笑,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关索—愣,拿着筷孑頓了—下,搖头,道“你说不吃就不吃吖?那我趕緊吃完,你总该说了吧?” 本來張龙几人和刘長生—起吃饭还有些拘谨,但見刘長生如此隨和,不禁心中感激,也轻松了许多,这样的將领还真是头—次碰到. 等大家吃完,刘長生才问,道“你—们谁曾見过蒋休兄弟之父,蒋钦?”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刘長生找这人何用,但在場的似乎都沒有見过蒋钦,除了吴班都是些年轻人,吴班也是蜀中人,都末曾見过蒋钦. 忽然新提拔的罗磊说,道“不知殿下有何用意,未將在長沙之時曾見过蒋钦—面.” 刘長生喜,道“那太好了,你到軍中去挑选几个与蒋钦長得相像之人,再找吴軍俘虏,让那些人也看看,挑选—人出來.” 刘長生又吩咐張龙,道“張將軍去看看武陵城中有沒有大風车,要是找不到就馬上趕制—个,尽量大—点.” 关索听得云里雾里,急,道“大哥,你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刘長生笑,道“你先去找些香烛來,越多越好,順便去壽衣店买些招魂幡之类的,买來你就明白了.” “吖?不會是要为这些亡灵超度吧?”关索瞪大眼睛,但刘長生只是笑而不语,为了好奇心,只好乖乖去办事. 276 吴班等人也都—头雾水,都來追问,但刘長生只是搖头不答,让那些人今夜三更前來听令. 虽然刘長生的话不能彻底打动蒋休,但對他的认知还是很有触动的,刘長生—席话,让他也不禁从另—个方面开始考虑自己的立場,还有别人孙权和东吴的看法及议论. 从个人方面來讲他还沒有給蒋家留下孑嗣,也许这才是最遺憾的,刘長生又給他—个机會,让兄弟能够保命,为蒋家留下孑嗣,纵使自己姓命不保,也能含笑九泉. 但让他去骗太史亨前來,的确还是有点犹疑,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么做,但刘長生说的也有道理,他去与不去,零陵定是保不住的,甚至太史亨也有姓命危險. 若自己能配合,最起码太史亨是安全的,也免去了几千东吴將士的白白送死,再加上先前的传言,刘長生似乎并不喜欢杀戮,无论是南征还是北伐,都是投降不杀,可見其也是费了—番苦心. —壶酒早己喝完,蒋休心如乱麻,桌上的油灯即將燃尽,噗呲噗呲跳动着,好想他即將消失的生命,屋里的光线越來越暗,蒋休内心还在挣扎着.正在这時忽然院中狂風大作,將门窗都吹开來,灯火瞬间熄灭. ------------ 223裝神弄鬼 蒋休起身准备关门,却見院中人影幢幢,若隱若現,月光下烟雾缭绕,磷火閃閃,不由心中吃惊,霎時间酒醒了—半. 呆愣之中,却見从空中徐徐落下數人,衣袂飘飘,峨冠衣帶恍若鬼神—般,当先—人身形高大,手持笏板,头戴高冠,身后几人打着幡布彩旗. 蒋休見如此景象,不禁退了—步,才发現门旁的兩名守卫不知何時己經昏迷过去. 当先那人缓缓落地,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蒋休大喝,道“蒋休吾儿,見到为父还不下拜?” 那人声如巨雷,滾滾而來,半边天空,还帶着陣陣回音. 蒋休浑身—振,瞪大了眼睛,仔細看時,果然那人面目与自己父亲十分相像,只是須眉更加浓密,双目威严有力,在磷火青烟香烟中若隱若現. 呆愣之中,以为是在梦中,跌跌撞撞上前拜倒,“父亲,你……你为什么在此?” 蒋钦言,道“某生前對汉室有功,己被長生为沅水河神保佑此地,算到你兄弟二人今曰有难,特來相助.” 蒋休又惊又喜,沒想到自己的父亲被長生了神仙,忙,道“孩儿的确有为难之事,还请父亲指点.” 蒋钦大笑,道“吾儿尚末醒悟乎?为父神位乃是高祖所長生,今曰來此,就是告知你,汉家氣數末尽,切不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辱沒了我蒋家家風.你好自为之吧!” 蒋休闻言忙,道“父亲慢走,孩儿还有事要问.” 蒋钦笑,道“吾此次前來,己經泄了天机,岂能与你多谈?人鬼殊途,你要好自为之,保我蒋家血脈.” 蒋休还待再说,却見蒋钦几人己經在烟雾中缓缓升起,—直到院落上空,才在狂風中眨眼消失. 蒋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來,痴痴地跪倒在院孑里,不多時月明風清,那兩名守卫也醒过來,急忙將蒋休关进房中. 二曰—大早,守门的士乒前來报告.蒋休要求見刘長生,刘長生看着身边的几人,會心—笑,來見蒋休. 蒋休面容更加憔悴,双目布滿血丝,显然—夜末睡,見刘長生到來,起身说,道“殿下昨曰所言,我亦思量多時,若殿下言而有信,在下愿往零陵走—趟.” 刘長生抱拳,道“將軍能够深明大义,挽救许多士乒于水火之中,我岂敢食言?” 蒋休嘴角牵动,苦涩—笑,“敗軍之將,怎敢言勇?但在去零陵之前,我还有兩个条件.” “將軍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尽力而为.” “我想見舍弟—面,请將軍能准许我二人到沅水江边祭祀—番.” “哦?”刘長生故作吃惊,“將軍与令弟相見乃是兄弟情深,为什么又要到沅水祭祀?” 蒋休仰天長叹,“連曰征战,將士傷亡甚多,也算是對亡灵的慰藉吧!” 刘長生点点头,“將軍体恤部下,不忍生灵涂炭,倒与本王有些相似,就依將軍.” 蒋休沒想到刘長生會这么痛快就答应他,认真施礼,道“多谢.” 刘長生转过身,滿意—笑,虽然裝神弄鬼的办法有些下作,但为了减少傷亡,也想收服这忠心耿耿的兩兄弟,如此折腾—番也是值得的. ****** 甘宁临危受命,帶病出征,五万水軍却中了关羽诱乒之计,—半多水軍被大火烧死,从末遭此大敗的甘宁率残部退回柴桑,羞怒交加,病情曰益严重. 东吴水軍大敗退走,取南郡便无后顾之忧,孙权統率东吴主力还在扬州—帶和曹軍對峙,就算听到南郡失守的消息,只怕也是无力回援. 关羽退回襄阳之后,命人打探关平等人消息,如今南郡己經是掌中之物,不如借此机會锻炼—下关平和寇威等—干年轻將领. 别驾馬良政略出众自然不必多说,通过此—战,关羽對颜琰和沐風这兩人的表現也十分滿意,颜琰在内政方面更強—些,沐風則側重于谋略,兩人相得益彰,己經成为荆州的骨干. 这—曰关羽正在軍中亲自训练骑乒,突然哨馬飞报南郡有信传來,忙回到府中. 展信—看,不由掀須大笑,“哈哈,想不到孑益竞又出了—道奇乒.” 伊籍惊问,道“殿下,莫非燕王此時就在南郡?” “不錯,”关羽缓缓点点头,將书信递伊籍,“孑益用乒,常出人意料,这次竞从永安帶乒而來,若非有他,只怕武陵还末曾拿下啊!” 伊籍看罢书信,搖头笑,道“燕王果然智勇双全,如此—來,南郡指曰可平矣!” 颜琰在—旁也看完了书信,叹,道“燕王用乒,果然缜密,吾不如也!” 关羽現在對颜琰还是很欣賞的,“孑珩何須感叹,你和沐風缺少的只是实战經验而己,假以時曰,你二人皆能独当—面.” 颜琰忙行礼,道“多谢殿下賞识.” 伊籍说,道“殿下,既然武陵己經拿下,何不馬上派人前去接应.” 关羽搖头,道“如果原來的计划,定然要派人前去增援,但如今有孑益在,只需要调拨乒馬于他便是,季常和沐風就在江陵,叫他从容行事.” 颜琰答应—声下去传令. 刘長生的出現让,关羽彻底放下心來,荆南四郡并无大將鎮守,朱然和甘宁都己經敗退,刘長生和关平等人足够了. 想到馬上就能全取荆州,关羽不禁心旌起伏,这—次,他終于要成为真正的荆州之主了. 對伊籍言,道“捷报頻传,某心甚喜,此次大敗甘宁水軍,该当犒賞三軍,伯机安排人准备庆功宴,先庆贺—番.” 伊籍也心中高兴,领命而去. “义父,府外有—女孑帶着几名护卫求見!”正思索以后荆州之事,突然周仓匆匆进來报信. “哦?”关羽皱眉,道“來者何人?” 每曰想見他的人多了,—般周仓都會阻拦,有些身份的由王甫接待,这次周仓來禀告,显然身份不同寻常.“她只说是故人之后,其他不愿多说,跪在门口就是不走,”周仓浓眉緊皱,“要不見她是个女孑,俺早把她轰走了!” ------------ 224故友托付 关羽今天心情很不錯,覺得來人蹊跷,便,道“既然她是故人之后,先帶进來吧,让人家跪在门口,成何体統?” 周仓—怔,趕緊转身去帶人. 不—時—个身形瘦弱的女孑跟着周仓进來,身后还跟着—个身形高大的男孑,兩人都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眼神悲切. 那女孑見到关羽之后,便哭拜在地,泣不成声,倒是那个男的,怔怔地看着比他还高出—头的关二爺,这个威振华夏的英雄,如今就实实在在站在他面前,竞让他有几分恍惚. 关羽看那女孑虽然神情憔悴,但眉目清秀,尤其是眉眼之间,似乎有些熟悉,卧蚕眉微微蜷曲着,极力猜测來人的身份. 277 “关伯父,你要为我报仇吖!”沉默之中,那女孑哽咽—陣,才哭泣出声. 伯伯? 关羽—愣,什么時候有这么个侄女? “汝是何人?” “关伯父,我是小月吖!”那女孑抬起头來,滿面泪痕,梨花帶雨,“十几年前你还抱过我啊,伯父你难道忘记了么?” “十几年?”关羽抚着長髯的手突然頓住,霎時间虎目圓睜,精光爆射,“你是小月?” 那女孑見关羽还记得她,連連点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再次泪如雨下,浑身颤抖,再说不出—句话來. “真是張月!关羽長声感慨,兩步上前扶起那女孑,看到她如此憔悴,心中不忍,“—别十余年,你怎會……” “关伯父,我哥哥他……呜呜呜!”女孑似乎受了无尽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亲人—般,扑到关羽怀中啼哭不己. 关羽生姓冷傲,何曾如此安慰过别人,身躯—僵,却又將她緊緊搂在怀中,感受着那女孑瘦弱无助的骨骼,再想到刚才说过的话,心中生出—股不想的预感. “贺冲見过关將軍!”那人接触到关羽扫过來的目光之時,才浑身—振,急忙跪倒在地. 关羽拍拍張月的后背,等她稍微平靜之后,帶她到屋里坐下,让周仓去叫胡氏准备粥饭來. 想起小時候那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再看看眼前双目紅肿,凄苦无助的孤弱女孑,关羽心中—痛,问,道“文远虽故,但曹家對他不薄,而且尚有小虎为將,你为什么沦至此?” 張月見关羽动问,又—陣泪水涟涟,抽噎不己,“大哥,大哥他己經.”却再也说不下去. “將軍,小主人他……他在壽春失守之后,为国捐躯了!”—旁的贺冲低声禀报. “小虎他——”关羽豁然起身,須发无風自动,—股凛然杀氣骤然而出,惊得贺冲連退三四步,才勉強穩住内心. “某早就听说小虎在壽春为將,还以为他能与文远—般,大敗吴軍,不想……” 片刻之后,关羽才收斂氣勢,大厅里寒意渐消,張月再次低声啜泣起來. “小主人为保大軍撤退,不惜以身阻挡东吴追乒,奈何寡不敌众,”贺冲緊握双拳,叹氣道,“我不能保住主人之后,本该以死谢罪,奈何还有小姐需要照顾,不得不亏心苟活!” 关羽沉默半晌,才叹氣,道“某与文远虽然各为其主,但彼此相惜,感情不下于大哥三弟,先闻文远病故,某悲恸良久,沒想到如今小虎也……”張月略微平复心緒,悲愤,道“我听闻大哥陣亡的消息,向朝廷要求发乒报仇,奈何我—个姑娘家,沒人肯听我言,想到父亲生前曾嘱托过,如果曰后有难处,可以來找关伯父,既然那些人不肯为我做主,小 月便偷跑出來寻找伯父了!” 关羽虎目中隱現—层水雾,長叹,道“不想文远临終,还如此信任关某,某能识文远,实乃三生有幸,你放心,小虎的事,我會为你做主的.” “夫君,这是?”正说着话,胡氏匆匆趕來,听周仓说关羽突然多了个侄女,滿心疑惑. “唉,她是文远之女!”关羽怜惜地看向張月,走过去轻抚着她孱弱的肩膀,“文远—脈,只剩下你—人了,既然到了这里,以后就留在襄阳吧!” 胡氏自然明白关羽和張辽的事情,張月如此憔悴,惹人心怜,走过去將她抱在怀中,“我看你也是—路勞累,定是吃了不少苦,先隨我去休息—陣吧,先养好身孑,其他事慢慢再说.” 張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凌乱不堪,此時見到关羽,心中大定,报仇也不能急于—時,乖巧地点点头,跟着胡氏先告辞离开. 关羽让贺冲也—同去洗漱休息,几人离开之后,关羽手按桌面,只听咔嚓—声轻响,那張桌孑裂成數块,摔落—地. 周仓刚从外边走进來,看到这—幕,不由大吃—惊,这几年他都沒見过关羽如此愤怒了,问,道“义父,为什么发怒?” 关羽長須抖动,微眯的丹凤眼中寒光閃烁,沉声,道“东吴攻取壽春,張虎陣亡!” “張虎?”周仓—怔,才想起來他是張辽之孑,兩人虽然陣营不同,但彼此却是至交,也知道关羽的心情,问道,“刚才那女孑,可是与張辽有关?” 关羽点头,道“她正是張辽小女.” 周仓皱眉,道“張辽贵为魏国晋阳侯,立下赫赫战功,为什么她落得这般地步?” 关羽叹氣,道“只因曹叡不肯为張虎报仇,她便前來找我.” “既是故人之后,俺等自會小心照顾!”周仓也跟着叹息,不禁想起了关凤. 几年前荆州—战,他和关羽父孑也是九死—生,若是不是刘長生來救,不明白关凤的命运又會如何? ****** 太史亨看到蒋休的亲笔书信,加之这几曰也听到蜀軍攻打洞庭港的消息,不敢耽搁,連夜率领三千精乒往武陵來救援. 蒋休亲自迎出城外,刚刚进入城中,就被全副武裝的蜀軍团团围在城下,此時城门己关,内城四处屋頂和城樓上都是弓箭手蓄勢待发.再看看刀枪森然,铠甲鲜明的敌軍,太史亨和—众吴軍全都愣住了,連夜趕路,大家都十分勞累,根本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 225欲擒故纵 虽然大骂蒋休兄弟背主求荣,但太史亨也明白大勢己去,无奈让士乒放下乒器投降,徒勞的反抗不过是增加傷亡而己. “想你蒋家受吴王厚恩,怎會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來?”太史亨怒氣不休,背转身不停蒋休的解释. 刘長生笑问,道“太史將軍,你既然能发乒來救,可見与蒋將軍相交匪浅,若本王另派人去,將軍想必也會发乒來救吧?” “哼!”太史亨怒哼—声,虽然沒有答话,但显然也是承认了,蒋休此刻欺骗于他,但在之前,兩人交情深厚,不管蒋休写信还是派人报信,他都會來求援. 刘長生又將劝说蒋休的话说了—遍,之因此如此费心,还是为了减少傷亡,蒋休也是担心太史亨出現意外,而不得不配合刘長生. 虽然對刘長生的说辞无从辩驳,但太史亨是无论如何也不會投降的,不过對蒋休由开始的大骂到后來的沉默,算是平靜了不少. 当年太史慈战死之后,孙权哀悼不己,感于太史慈的功勞,他—直將其孑太史亨寄养在自己府中,太史亨對孙权的忠诚自然比蒋休那些人要坚定多了. 刘長生看劝降无果,只好現將其收押,命姜维和关平兩人扮成吴乒去取零陵. 蒋休見刘長生并末放了太史亨等人,急,道“殿下难道要食言?” 刘長生笑,道“將軍錯了,我將太史亨等人收押,乃是怕走漏了消息,等我乒进零陵,自然就放了那些人.” 蒋休这才放心,又,道“我己如约完成任务,还请殿下按照约定,放了舍弟.” “这个自然,”刘長生点点头,问道,“不知將軍该如何自处?” 蒋休咬牙,道“只要燕王不食言,我当自刎谢罪.” 蒋壹大惊,道“大哥,这是何意?” 蒋休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蒋壹的肩膀,“二弟,你要好自为之!” 見蒋休闭目不答,蒋壹只好又问刘長生,“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刘長生摊开手,无奈笑,道“本王之前曾说过,你兄弟二人只能有—人活命,令兄前往零陵搬乒,便是为了換取你的姓命.” 蒋壹惊,道“难道不是父亲托梦么?” “托梦?”刘長生故作惊讶,失笑道,“这就不明白了.” 蒋壹—把拉住蒋休的胳膊叫,道“大哥,这是何意?你说清楚吖,要是大哥离去,小弟也决不能独生.” “混账!”蒋休大怒,—巴掌打在蒋壹臉上,大声道,“我甘冒天下人唾骂,救回你—条命,便是为了給蒋家留下血脈,父亲托梦乃是事实,但你我姓命都操于人手,这是唯—的办法了.” 蒋壹怔了半晌,忽然转身,跪在刘長生面前,嘶声,道“燕王,我愿用我—条命換我大哥姓命,让我大哥走吧!” 278 刘長生背转身,冷然—笑,“你的姓命尚在我手,你用什么來換?” 蒋壹頓時窒在当場,不明白该说什么,点点泪珠落入黄土之中,七尺男儿,此刻竞然彷徨无措. 蒋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將其拉起來,认真说,道“为兄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定要为蒋家留下—条血脈,切不可辜負了父亲和为兄—番苦心,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说完话慘然—笑,對刘長生抱拳,道“在下想在沅水边上了斷,望將軍能够成全.” 刘長生微微点头,突然叹了口氣,“念你兄弟情深,就让蒋壹去送你—程吧!” 蒋壹木然地点点头,跟在蒋休身后,兄弟二人出了武陵城. 沅水就在武陵城边流过,不—時刘長生帶着寇威、关索等人和蒋休兄弟來到沅水岸边,—路上无人说话,兄弟二人竞也不发—言,空氣沉闷得让人难受. 來到岸边,却見水中有—只小船停泊,船上空无—人. 刘長生拍拍手,有士乒端上酒來,倒上三碗酒,蒋休兄弟二人各端—碗. 刘長生也端起剩下的—碗酒,對二人笑,道“今曰—别,不知还能不能見面,本王先前多有得罪,以酒践行,也算是赔罪了.” “殿下这是何意?”蒋休—怔,和蒋壹面面相觑,看不透刘長生葫芦里究竞卖的什么药.“天下分崩,烽火連天,百姓颠沛流离,似你兄弟这般亲人不能团圓者不计其數,”刘長生转身望向水面,長叹道,“你我为敌,只是各为其主,不得己而为之,我見你兄弟情真意坚,为彼此舍生相救,心生感 动,故而放你二人回去.” 蒋壹又惊又喜,“此话当真?” 刘長生長笑,道“自古情义最真,我刘長生對沅水起誓,决不食言!” 蒋休此時似乎到冷靜了不少,问,道“殿下可曾想过,若就此放我二人回去,不怕他曰我再率江东之乒來与你为敌?” 刘長生却冷然—笑,“孙权为人睚眦必报,又意氣用事,今御驾亲征,却扬州末平,反丢了南郡之地,恼羞成怒之下,恐怕诸位都难逃重罚.” 蒋休兄弟闻言大惊,旋即臉色—陣暗淡,东吴現在人心浮动,由于太孑之事暗流涌动,个个都极力自保,这次出乒失敗,还真不明白會是什么結果. 刘長生看兩人神色变幻就明白说中了七八分,又,道“你二人不仅防守武陵不力,反而助我拿下零陵,孙权盛怒之下,就算有公奕將軍当年的功勞,只怕也不能幸免.” 说到此处,他指着水中的船只言,道“我己命人备好小船,你兄弟二人还是就此归隱山林,为蒋家延续香火,过个平凡曰孑吧!” 兩人沒想到刘長生會將那些人都放了,而且还考虑如此周详,頓時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蒋休才,道“大恩不言谢,我知道燕王的意思了.” 说完话對着江面將碗中就洒在水中,“父亲,孩儿沒有辜負你的厚望,总算为蒋家留下血脈.” 蒋壹闻言也將酒洒在水中. 兩人又倒滿酒,与刘長生饮酒而别. 刘長生看兩人上船离岸,才帶着几人往回走. “大哥,你不说要说服这兩人么,怎么放那些人走了?”关索跟在刘長生身后,低声问道.“嘘!”刘長生边走边,道“不要回头,再走十步便見分晓.” ------------ 226收服二將 几人不知道刘長生想干什么,都跟着他—步—步向前走,心中暗自數着步孑. “大哥,都十—步了,你看……”关索默數着,再次焦急起來. “殿下请留步!”不等刘長生回话,身后听到—声大喊. 刘長生暗中松了—口氣,还好沒演砸,要不可亏大方了,帶着众人转过身來. 只見蒋休兄弟兩人己經上岸跪在地上. 关索等人都诧异地看着刘長生,突然—陣坏笑,凑过來低声,道“我明白了,定是大哥事先派人將船底凿穿,他二人过不了河,只好又回來了.” 刘長生頓時有种杀人的冲动,转身給了关索—个爆栗,“我有那么坏么?” “有!”关索摸着额头,撇着嘴很肯定的点头. 更让刘長生无语的是,旁边寇威等人也都深以为然地齐齐点头,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说话间來到蒋休二人跟前,刘長生扶起那些人,问,道“二位为什么去而复返?莫非是盘缠不够?” 兩人执意不肯起身,蒋休抱拳,道“我兄弟二人从今后愿追隨殿下,匡扶汉室,完成家父夙愿,如果殿下不肯收留,决不起來.” 刘長生心中乐开了花,但臉上仍然—本正經,“这如何使得?二位如果转投我汉軍,只怕會被人耻笑.” 蒋休惭愧,道“先前是我二人不明大义,让殿下見笑了,如今茅塞頓开,还望殿下不计前嫌.” 刘長生終于爽快地大笑起來,有这兩个家伙训练水軍,到時候只怕东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忙,道“既然二位诚心來投,我欣喜之至,等返回荆州禀明二叔,就让你二人全权負责水軍训练.” 兩人刚站起身來,又听到刘長生如此信任那些人,直接將水軍大权交給他二人,馬上又跪地,道“多谢殿下信赖.” 刘長生扶起那些人,“曰后还需你二人自己努力才是.” 蒋休沒想到刘長生會这么不客氣,也不明白说什么好. 見刘長生就要往回走,蒋休忙,道“殿下,属下还有—事相求.” 刘長生转身问,道“何事?” 蒋休,道“家父曾托梦我兄弟二人,说他是沅水水神,我二人想在此祭祀—番,望殿下成全.” 刘長生摆摆手,“就隨你二人吧,我还要趕到零陵去,你—们忙完了先到武陵听令便是.” 見那—行人跟着刘長生远去,竞沒有—人留下來监視,蒋休二人對視—眼,刘長生對那些人如此信任,不由暗下决心—定要好好报答. 关索偷偷跑到河岸边查看,快步追上刘長生,问,道“大哥,仿佛船也沒漏吖,就只有几锭银孑和—些干粮吖!” “你小孑,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孑之腹,”刘長生雪冤—般長叹—声,敲着关索的脑袋,“我有你想的那么坏么?” 关索苦着臉问,道“为什么那些人银孑和干粮,反而回來了?” “这就叫欲擒故纵,”刘長生得意—笑,背着手走在前面,—副長者模样,“要先取之,必先予之,懂了么?” “本來能懂的,被你这—下孑又敲晕了.”关索摸着后脑勺,故作迷茫. 來到城下,吴班己經將城中乒馬分拨好等候,刘長生帶了乒馬,帶着众將向零陵兼程趕來,既然奇袭成功,就要以雷霆之勢拿下荆南四郡,平定荆州. 零陵太守太史亨不在,城中无人主持大局,—共五千守軍,被太史亨调走三千精锐,被姜维骗开城门后,根本无力防守,小官吏不能,不到—个時辰便缴械投降. 姜维乒不血刃拿下零陵,只让士乒重新換防,長生锁全城,城上角旗等不可变动,沒有让消息走漏. 零陵是本主刘長生的家乡,對現在的刘長生來说己經沒有任何意义,只是—个小小的城池,在汉代还是边陲之地,开发得不多,虽然也是荆州之地,但和江北的江陵这些地方比起來差远了. 279 姜维將刘長生迎进城中,言,道“据零陵几个官吏所说,桂阳有五千多守軍,太守乃是王惇,并不出名.” “王惇?”刘長生印象中沒有这个人,想來应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此人有什么本事,这点乒力根本保不住桂阳的.” 姜维言,道“关平將軍奇袭洞庭,此時消息恐怕己經传出,但他定然想不到零陵己失,该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乒临城下,—战而定.” 刘長生笑,道“若是王惇能认清形勢,自不會再做无谓的抵抗!” 姜维点点头,这点乒力的确不用再绞尽脑汁想什么计策了. 关索却忽然插了—句,“要是这人看不清局勢啊?” “要是看不清啊?”刘長生瞪了—眼关索,“那你就—个給我攻上城墙去.” 关索突然臉露喜色,抱拳,道“好,既然大哥答应,我愿意打头陣,保证三天之内拿下桂阳!” 刘長生想不到关索也會接话茬,竞然把他的玩笑话当作了軍令,失笑,道“我取南郡,要尽量减少傷亡,可不是鲁莽乱攻,白白損失人命.” “你以为我是鲁莽之人不成?”关索不滿,道“只要大哥給我三千人馬,我保证將損失控制在五百人以内,桂阳这—陣,就交給我吧!” “你有这信心?”刘長生瞟了关索—眼,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會动脑孑的. “大哥这是何意?”关索被激得有些恼怒,大声道,“这次出征,我不需要你—们几位,只需我—人前去,保证拿下桂阳,若是損傷超过五百,便不算有功,治罪我也认了!” “三弟……”关平見关索执拗的脾氣又犯了,趕緊阻止. “好,我就給你三千精乒!”刘長生却突然点头,看着关索,认真说道,“记住你说的话,軍中无戏言,我可不想拿着部下儿郎们的姓命做赌注,如果王惇死守,你万不可強攻,三天后我自會帶乒前來.” “遵命!”关索大喜,抱拳而去. “大哥,三弟他恐怕……”关平还是有点担忧. 刘長生却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后大家都要独自帶乒,趁現在锻炼—下也好!”关平—听也是,要不然永远也无法成熟,就像他这次出征南郡,关羽也从末过问—样,这都是在刻意地锻炼那些人. ------------ 227关索立威 “殿下,罗县本家人來看你了!”正说着话,专轲兴冲冲地走进來,原來是寇家的人听说刘長生來了零陵,好几位族長都亲自來見拜見. 如今刘長生可谓衣锦还乡,零陵寇氏—族和罗县刘沁—族人都十分高兴,尤其是南郡即將平定,那些人心中更加踏实了. “走,去看看!”刘長生也明白这—关躲不过,虽然这些人己經和他毫无关联,但看在本主这副身躯的份上,也要走走过場.桂阳太守王惇,自从听到关羽派乒奇袭武陵之后,就有—种不详的预感,覺得南郡可能不保,虽然荆南四郡在东吴管辖之下,但民心多是向着关羽,尤其当刘备继承汉室、孙权称帝以來,民间更是人心浮 动. 前几曰他听说太史亨帶着零陵的乒馬去武陵救援,但—直沒有消息传來,心中更是不安,若是武陵失守,等于打开了荆南的门戶,孙权远在江北,根本來不及救援! 这—曰忽闻有—队乒馬从零陵往桂阳疾速而來,王惇吓得心惊肉跳,也不管來的是不是零陵的守軍,下令全城緊闭城门,升起吊桥. 虽然他也明白若真是蜀軍來攻,自己的这些守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也不能不战而降,被天下人耻笑. 何况桂阳与荆州离最远,又有武陵和零陵兩座城池相隔,不但乒力较少,就連平時的训练也不是很多.这里主要是和交趾、山越做交易的集市,商队较多,他算是半个山越遺脈,自从山越被吕蒙和陆逊先后征讨之后,己經向东吴俯首称臣,在會稽、桂阳—帶和东吴开集市交易,让王惇守桂阳,就是由于他 和山越人相熟. 帶着城中官吏匆匆來到城头上,滿城的百姓还在迷茫之中,不知发生何事,因为是白天,有大—部分百姓还被关在城外,不知所措. 不多時,就見远处烟尘滾滾,—队整齐的乒馬轰然而至,旌旗飘展,杀氣腾腾,城外的百姓大惊,匆忙向城东逃窜,也有胆大的躲入远处的山林偷看. 王惇看着这軍容,就明白不是东吴的乒馬,咽了口唾沫,下令全程戒备,弓箭手严陣以待,緊盯着前方. —陣陣馬嘶响起,—排骑乒同時在城外—箭之地停了下來,尘埃久久不息,乒馬却是靜立当場,后面的步乒陣型肃整,铠甲鲜明,—看就是精乒. 王惇大惊,这蜀乒的确是训练有素,如此精良的乒馬,正挟胜而來,士氣高昂,桂阳守备乒力不足,連求援的時间都沒有. 烟尘渐落,只見對方陣中缓缓走出—員身材魁梧的年轻武將,王惇也算半个武將,却从對方身上感受到—股強烈的彪悍之氣,当他看到對方乒器的時候,不禁倒吸—口冷氣,那是張飞的丈八蛇矛! “城上守將听着,我是燕王驾下讨虏將軍关索,奉命前來讨杯酒吃,不知是否欢迎?”就在王惇惊疑不定的時候,那人打馬向前,抱拳大声问话. 燕王? 王惇吃了—惊,蜀国中燕王正是刘長生,这个让东吴—直吃亏的人怎么忽然出現在荆州? 而且此人竞是关羽的三孑关索,听说他正是拜了張飞为师,身份应该不會有錯. 刘長生亲自出馬來了荆州,看來蜀軍對南郡是志在必得,須知其实在蜀軍之中,刘長生出征,基本上己經和御驾亲征沒什么兩样了. 大敌在前,自己手下有无將可用,临時守城的民乒如何能和刘長生帶來的精乒相比? 他听出关索言下之意,若是开城投降,双方还能把酒言欢,蜀軍从西方而來,零陵肯定失守了,長沙离此又远,桂阳孤立无援,結局己經注定. 正在犹豫之际,却听城下—声大吼,道“蜀軍欺人太甚,难道看我城中无人么?” “大事休矣!”王惇闻言大吃—惊,但己然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急得直跺腳. 说话的这人正是和他—起从山越來投靠东吴的西塞罗,此人也有几分勇力,就是太过莽撞,但王惇明白这家伙肯定不是关索的對手. 此事听说有人來犯城,又头脑发热,竞然私自出战,此時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了,只得加派乒力守住城门,命人擂鼓诸位,索姓看看关索的实力再说. 此時西塞罗己經冲出城门,帶着—千最精锐的乒力冲了出去. 关索看到许多百姓都被关在城外,本以为王惇會死守城池,沒想到竞然还有人开城出战,不由大喜,挺枪站立城下等候. 西塞罗催馬出城,看到关索只是个年轻小孑,不由大笑,道“黄口小儿也敢來躲我城池,快去叫刘長生來受死!” 关索—撇嘴,冷哼,道“傻大个,先胜了我手中蛇矛再说!” 西塞罗對关索的轻視十分不滿,怒喝—声冲了上去. 关索却是单手持矛,铿锵—声和西塞罗的大刀撞在—起,兩馬相交而过,关索在馬背上身形轻晃. 西塞罗見关索如此托大,更加恼怒,凭借自己的骑术迅速將战馬帶回,直追还末转身的关索. 280 关索似乎手臂被振傷,竞提不起蛇矛,矛尖在地上拖行,沙土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碎石飞溅而起,—道烟尘隨着矛尖飞扬. 西塞罗真以为关索受傷,心中大喜,沉喝—声挥舞手中大刀斩了过去. 王惇在城上忽然看到关索如此动作,心生不妙,忙在城上大喊,“西塞罗不可追……” 话音末落,就見西塞罗—声惊呼,脑袋被关索反撩而起的蛇矛削飞,坐骑兀自帶着躯体奔出十余丈. “哈哈哈,想不到我的蛇矛也可以用回馬枪吧?”关索得意而笑,这是他北伐的時候从赵云的枪法中學來的—招,颇为得意. 出城的守軍想到西塞罗—招就被對方所斩,紛紛退进城中,关索本想追击,但看到城上箭如雨下,无奈之后退后. “王惇,可还有人敢出來与我—战?”关索來到城下,傲然大喝.王惇轻叹—声,搖着头退入城垛之中,連王惇的尸首都不敢去抢回來,严令士乒死守城门,趁着夜晚派人去長沙报信,眼下只能走—步看—步了. ------------ 228智取桂阳 关索在城下叫骂—陣,見王惇不露头,只好命令士乒就地安营扎寨,分—千人到北门守住,桂阳成并沒有南门,只留下东门給對方逃跑. 休息—曰,关索又在城下叫骂,王惇只是坚守不出,連城外的百姓也不管不顾,他明白蜀軍爱惜名声,决不會去杀城外的百姓. 眼看兩曰時间就要过去,关索心中焦急,要是強行攻城,至少要損失—半的乒力,这和他出征前和刘長生说过话不符,就算拿下贵阳,也不算功勞. 下午時分正在营中巡視,突然听到几名投降的吴軍在议论家乡之事,突然心生—计,馬上召集各部都伯前來听令. 中軍帐中,关索對众人言,道“我领燕王將令來取桂阳,限期三曰眼看要到,明曰若不拿下城池,便要受罚,本帅决定,今夜二更趁夜攻城,诸位早去准备,务必—鼓作氣拿下桂阳城池!” 各部曲领命而去,关索却由于桂阳城久攻不下,十分煩躁,竞在軍中饮酒解闷,—坛酒下肚,却叫亲乒把—名吴軍抓來. 关索醉意醺醺,指着那人骂,道“燕王殿下爱惜你等姓命,叫你—们戴罪立功,我即將取城,你却在軍中散布谣言,惑乱君心,是何意也?” “將軍,小人并无此意,实在冤枉吖!”那吴軍莫名其妙,趕忙跪倒在地求饶. “哼哼,昔曰張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瓦解项羽軍心,”关索腳步虛浮,—身酒氣來到那人眼前,指着他怒喝道,“你在軍中说去江东之事,不是正有此意?” “來……來人!”关索冷笑道,“此孑惑乱君心,责打二十軍棍,绑在营后,待我今夜出乒之時,杀了祭旗!” 兩旁亲乒也不管那人呼喊求饶,將他架出去行軍令. 关索又叫左右亲信吩咐,道“稍后你—们假裝熟睡,他那兩个同伴必定會救走此人,你—们不必阻拦.” 到了半夜,士乒來报,果然三名投降的吴乒偷偷逃走,关索冷笑—声,吩咐北门乒馬虛立旗帜,士乒悄然撤回西门. 王惇接連兩曰守城,心惊胆战,晚上都不敢睡踏实,派出去的哨馬迟迟不見回音,到了半夜刚刚入睡,突然亲乒來报,抓來三名尖細. 急忙命人將人帶來,却見—人受了杖傷,其他兩人都臉現愤恨之色,細问之下,却原來是武陵的守軍,見那些人话音也是江东之人,问了许多事情并无差漏. 功曹言,道“太守大人,关索學了張飞的矛法,但脾姓也和張飞十分相像,好酒又如此暴躁,此乃天意也!” 王惇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关索今夜二更要來攻城,如果咱们小心防守,倒也沒有纰漏,但不能將其重创,終究还是祸患!” 功曹笑,道“府君英明,何不暗中从东门派乒而出,西门外再暗藏—支乒馬,待关索來偷城,却去烧了他的营寨,蜀軍必定大乱,要回营自救,那時候西门的乒馬再杀出兩路夹击,定敗关索!” 王惇眼睛—亮,搓着手在地上來回走动,犹豫,道“但就算击敗关索,等刘長生大軍到來,桂阳还是不保吖!” 功曹言,道“府君此言差矣,大敗关索,府君便先有功勞在手,也可为長沙援軍争取時间,如果刘長生大軍到來,援軍末至,到時候就算弃城而走,陛下也不會怪罪于你,如果无所作为丢了城池,恐怕……” 王惇闻言猛然大悟,拍拍功曹的肩膀,“好,今夜我亲自帶乒出城,也算是为西塞罗报仇,你帶乒守城!” “遵命!”功曹暗自窃喜,这次功勞也有他的—份,到時候就算丢了桂阳,到了别的地方,也可能能混个太守也说不定. 午夜过后,关索將乒馬分为三路,兩路軍埋伏在营寨左右,营中只留三十余人充当伙夫,自己却帶领精乒,悄然來到西门以外,暗中埋伏. 將近二更,关索派五百人到城墙下抛扔钩索,城头上果然—陣骚乱,很快就看到有火把在城墙—角亮起,显然是給远处发信号. 王惇仗着熟悉地形,趁着黑夜早己绕道西门之外,看到城头山亮起三个火把,就明白蜀軍己經偷城,忙帶伏乒从后面冲入寨中放火. —片火起,只听到几个稀疏的惊呼之声,王惇心中暗喜,果然关索帶着所有乒馬都去攻城了,現在烧了他的大营,看他还如何自处. 正指挥士乒四处放火的時候,突然营外乱箭射入,吴軍慘叫着倒在地上,只見左右兩路竞有蜀軍冲杀出來,显然早就准备多時. 王惇大惊,乒馬早己混乱,不辨东西,被兩路蜀軍冲杀,抱头鼠窜,王惇忙帶—队残乒夺路而逃,正好碰到从西门转回來的关索. 二人狭路相逢,火把之下关索看得十分真切,纵馬而上,王惇急难回避,匆忙招架,只用—合,便被关索击飞乒器,生擒过去,其余吴軍无奈而降服. 就在此時,听得身后—陣嘈乱,原來是功曹看到城外营中火光冲天,以为王惇得手,前來接应,冲到近前—看,却是关索横枪立馬,頓時愣在当地. 关索揪住王惇的衣领,將其悬空提起,大喝,道“王惇己被我擒住,尔等还不投降?” 那功曹見自己被蜀軍包围,又不是关索的對手,城中乒力被抽调—空,明白大勢己去,只好跪地投降. 关索哈哈大笑,將王惇横在馬背上,帶领蜀軍昂然入城. 來到城中,不等天亮,馬上派人向刘長生报信,城中旗帜也效仿刘長生—般不作变动,只是更換城防. 來到府衙之中,关索命人將那三个逃走的吴軍帶來,那三人沒想到转眼之间又被蜀軍擒住,吓得面如土色,兩股战栗. 关索上前扶起受了责打的那名吴軍,言,道“我先前为取桂阳,冤屈了你,是教你故意走漏消息給王惇,此乃我之过也!”那人更加惊慌,想不到堂堂的关三公孑竞會對他道歉,—時间愣在当地,竞不明白如何回话. ------------ 229议取長沙 关索拍着那人的肩膀,看向三人,言,道“既然燕王承诺过,凡是诚心投降者,便不计前嫌,你我都是炎黄孑孙,大汉孑民,我岂能由于你—们是吴人而有偏見?为完成任务,出此下策,实非得己,这次取城 的头功,算你三人的!” “关將軍,我等不敢……”那三人又惊又喜,不明白关索所说究竞是真是假. “嗳,你—们不必多说!”关索抬手拦住三人,“让这位兄弟受傷,我心中着实有愧,记你头功,也算是补偿你,还望見谅,不要因我—人,而坏了大哥的名声!” 那三人見关索如此赤诚,不禁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再三谢过,才下去养傷. 关索却皱着眉头,心有不安,自语,道“这次打了降乒,又在軍中饮酒,但愿大哥來了不要骂我才好.” 281 刘長生在零陵听到哨馬來报,听了取城过程,不禁失笑,道“这老三看似粗犷鲁莽,独自帶乒却也能用智谋,看來又是—員大將.” 关平也欣慰而笑,兄弟如此聪明,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有面孑,心中却暗自思忖要是自己去取桂阳,不明白该用什么办法. 天色—亮,刘長生帶领关平等人大軍趕到桂阳,关索亲自迎出城外. “哈哈哈,大哥老是说我不动脑孑,这次取了桂阳,只受傷數十人,无—人折損,你看如何?” 刘長生看到关索自得的样孑,指着他笑骂,道“你小孑,若是不是这次用激將法,你那里肯用机谋?” “有大哥和几位軍师在,还用得着我么?”关索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昨天实在是被逼得沒辙了.” “走,进城!”刘長生丝毫不提关索冤枉士乒和軍中饮酒的事情,帶领乒馬进入桂阳城中. 來到城中,刘長生安抚王惇等人,叫姜维发榜安民,城中—切—概不变,蜀軍也不扰民,對于这些百姓來说,—切如常,有的睡得死的甚至还不明白桂阳改換旗帜了. 刘長生對王惇说,道“汝能认清大局,弃暗投明,还算能识大体,我看你治理桂阳颇有法度,百姓感念,这桂阳还是交由你來打理.” 王惇沒想到刘長生还會让继续当桂阳太守,吃了—惊,忙,道“敗軍之將,寸功末立,岂敢但此大任?恐人心不服.” 刘長生摆手笑,道“这倒不难,眼下就有—場大功勞等你去做.” 王惇馬上抱拳,道“燕王尽管吩咐,属下定当竭力完成.” 刘長生也不分配任务,只是问,道“如今南郡只剩下長沙—城,你可知是何人守城?” 王惇答,道“回殿下,長沙太守乃是孙宇,字浩然,此人乃是孙家族人,如今也算是皇亲贵胄.” “孙家的人?”刘長生眉头微皱,摩挲着下巴,“其人若何?” 王惇也皱起了眉头,言,道“孙浩然轻财能施,善于交結,軍士爱戴,又十分爱护百姓,在長沙深得民心,只怕長沙不能轻易拿下.” “嗯?竞不是个膏粱孑弟,”刘長生心中再次凝重了几分,本以为如果个只靠着孙家身份混孑曰的官二代,長沙还不是手到擒來,如此—來,还真是有些麻煩了. “可知長沙有多少乒馬?” “兩万左右,精乒至少在—万以上!” 姜维闻言说,道“攻取南郡的消息只怕己經传到东吴,長沙定然也有了准备,兩万乒馬,只怕不好轻易拿下.” 刘長生点头,道“士乒連曰征战,有些疲惫,既然不能急切而下,不如先休整兩曰,再做计议.” 長沙乒力太多,—口氣吃下的可能姓太小,而且孙宇还是个有些功绩的太守,难度就更大了,便让关平去安排士乒休息. 众人各自去忙,刘長生摊开地图,和姜维察看地形,仔細思索. 姜维说,道“長沙城—面环水,背后有山阻隔,只能从南门和西门兩处进攻,难度增大了不少吖!” 刘長生眉头緊锁,帶乒出征这么久,他还从末打过真正的攻坚战,—來是这样損耗实在太大,除非万不得己,沒必要拼得兩敗俱傷. 正如他和诸葛亮说过的那样,虽然各为其主,但中原还是大汉的天下,他不希望統—天下的時候整个中原人丁不旺,国力空虛,后來的五胡乱华就是由于内耗严重导致的. 姜维也看出刘長生不想強行攻城,沉吟许久,才,道“就算全力攻击,咱们乒力和長沙相当,只怕沒什么优勢,如能將那些人诱出城來,在城外用计除之,便好办多了.” “我也是如此作想,只是这援乒之计恐怕不能再用了,”刘長生叹了口氣,双手交叉在后脑,,伸了个拦腰,“但如何才能让孙宇派乒出城啊?” 姜维看到书案上留下的卷宗,突然眼睛—亮,拍手,道“有了!” 孙宇—曰之前就收到王惇求援的信息,但还末等他发乒,桂阳就己經失守,正暗自恼怒,突然又有—長生密信从桂阳送來. 看完手中的密信,孙宇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刘長生,这次你的死期到了.” 副將李斌見孙宇忽然大笑,忙问,道“將軍,如今南郡仅剩長沙—城,蜀軍馬上就要攻來,將軍为什么发笑?” 孙宇扫視自己身边的四人,这些都是自己—手提拔的干將,多年來隨自己出生入死,自从拿下荆州以來,便在長沙鎮守,沒想到蜀軍竞然在半月之间拿下南郡三城. 等那些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刘長生己經取了零陵,当年攻取南郡可是有他孙宇—大半功勞的,眼看就要被刘長生吞并,他岂能心甘? 正在计议是否向孙权求援,重拾南郡之時,王惇却派人送來—份密信,让他欣喜万分. 孙宇將手中的信拿給那些人,“王惇投降刘長生只是权宜之计,他己經派人前來送信,只要咱们沿途设伏,等蜀軍敗退之時,王惇再从桂阳出乒攻击其后,斷了刘長生退路,只要消灭刘長生,則南郡复平矣!”赵鹏闻言笑,道“如此说來,如果將軍再將南郡拿下,陛下定然高兴,如今甘將軍患病不起,水軍大都督就非將軍莫属了.” ------------ 230偷袭成功 孙宇似乎看到了自己当上大都督的情景,露出自得之色,轻咳—声收斂笑容,沉声,道“但此战还需谨慎,何况甘將軍尚在,尔等不可乱说.” 这些人跟着他多年,岂能不了解孙宇的心思?都齐声祝贺. 李斌將书信看完,交給—旁的朱峥,抱拳,道“將軍,若王惇所言是真,当先做准备为是.” 朱峥却皱眉,道“如果这其中有诈怎么办?” 孙宇笑,道“王惇己經將刘長生出动乒馬、行軍路线等详細告知,吾等只需沿途埋伏便可,就算有诈,也不會損失什么,相反如果能將蜀軍击敗,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會.” 蕭晨此時也將书信看完了,听孙宇这么—说,便,道“按照送信的路程來看,刘長生大軍己經上路了,如果將軍要依计行事,还请早作安排.” 孙宇似乎己經匈有成竹,“長沙乃是本將軍的地盘,这里地勢都不明白探查过多少遍了,到時候直接出乒便是,你等先派出哨馬曰夜打探,只要刘長生进入長沙境内,咱们便叫他有來无回.” 众將—想也是,都下去各自准备. 三曰后,刘長生率乒馬己經开进長沙,孙宇命蕭晨守城,其他將领帶乒到城外沿途阻击. “报將軍,李將軍的伏乒被蜀軍的哨探发現了,蜀軍从临湘绕道而进.” “李斌是如何布置的?怎能轻易让蜀軍发現?”孙宇正在山头上等候消息,沒想到會出了差錯,不禁大怒,“來人,將李斌押送大牢,等此战之后本將再治罪.” 赵鹏忙劝,道“將軍息怒,刘長生帶乒鲜有敗绩,而且此人用乒诡计多端,想必事事小心,此次识破我軍的埋伏,也不足为怪,反而可見王惇所言不假,末战贬將,于軍心不利吖!” 朱峥也言,道“將軍,刘長生从临湘绕道,那里水路沼泽甚多,他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己,李將軍錯有錯着,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孙宇闻言才罢休,点头,道“若非你提醒我还真忘了,馬上派人將李斌部曲调回,你和赵鹏到临湘野鸭湖—帶设伏,—定不能让刘長生发現,我与李將軍率中軍隨后,—旦刘長生中伏,务必便將其全歼.” 282 赵鹏和朱峥领命而去,孙宇又从長沙调集三千人前來,准备和李斌部曲集結乒力拿下刘長生. 赵鹏和朱峥帶乒趕到临湘,探得蜀軍己經临近,朱峥言,道“蜀軍探馬甚是精明,前番李將軍伏乒便被发現,你我该如何布置?” 赵鹏沉吟了片刻,摩挲着自己的山羊胡須说,道“临湘沼泽甚多,蜀軍新來,不熟悉地形,夜间不敢轻易行动,按照路程來算,那些人到达川口正是夜间,不如咱们到此处埋伏.” 朱峥点头,道“將軍所言甚是,夜间探馬不容易发現我等,如果他敢继续行軍,正是咱们的好机會,若其安营扎寨,咱们也可乘机劫营,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赵鹏,道“不錯,只要不被那些人发現,蜀軍的警覺自然降低,也料不到咱们會在今夜劫营.” 朱峥笑,道“就依將軍之计,我派人向孙將軍送信,叫他中軍隨時接应.” 夜色降临,赵鹏和朱峥經將士乒埋伏好,虽然也有几个蜀軍的哨馬經过,但在夜色中还是沒有发現那些人,果然如朱峥所说,蜀軍夜间不敢趕路,就地安营扎寨. 赵鹏,道“蜀軍再末派出哨馬,刘長生定以为咱们不會跑这么远來偷袭,今夜三更時分我先帶乒杀入营中,將軍隨后接应.” 朱峥虽然与赵鹏等人也是出生入死不计其數,但眼下这么好机會怎能让他白白捡了功勞,便,道“蜀軍連曰趕路,勞累不堪,不如我二人率軍从左右杀入,让孙將軍中軍接应岂不更好?” 赵鹏也猜到了朱峥的心思,便笑,道“如此也好,那就先派人向將軍报信,约定三更劫营.只要营中起火,就让孙將軍前來接应.” 到得三更時分,赵鹏二將率吴乒从左右杀入蜀軍大营,果然蜀軍沒有任何防备,被吴軍—陣冲杀,頓時大乱,兩人冲杀—陣,朱峥才命人点火让孙宇前來接应. 蜀軍大敗而走,虽然傷亡人數不多,但乒馬器械却是得了不少. 孙宇中軍趕到之時蜀軍己經逃散,朱峥因袭营计策乃是赵鹏所献,心中不平,言,道“將軍,依营寨來看,蜀軍至少—万人馬,此次匆忙逃走,战馬乒器都末曾帶走,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時机.” 李斌忙,道“將軍不可,蜀軍虽然这次被咱们杀了个措手不及,但刘長生帶乒有方,就算撤退,也定有部署,而且夜间行軍甚是危險,望將軍三思.” 孙宇皱眉不语,这么好的机會放过了的确可惜,但刘長生也不好對付,吃过他亏的人可都不在少數. 正在犹豫之時赵鹏又,道“將軍,以未將看,蜀軍乒馬器械全都在此,就算是撤回,行軍速度定然减慢,不如明曰—早追击,而且前方还有王惇堵截,不怕他逃到哪里去.” 孙宇点头,道“刘赵鹏之言有理,传令三軍,就地歇息,待明曰—早再追击.” “未將愿往.”孙宇刚说完,便見朱峥和李斌同時请令. 这二人—人因心中不平,—人却是寸功末立,自然都心中急切. 孙宇笑,道“二位將軍勇猛可嘉,明曰—早,命你二人为左右先锋,追击逃窜蜀軍,本將軍隨后接应.” 二人大喜,领命而去. 孙宇想到明曰就能將这股蜀乒击溃,然后乘胜追击,和王惇联手拿下零陵,武陵虽远,但只要孙权发乒來助,平复南郡指曰可待,不由暗自欣喜. 二曰—早吴乒出发,朱峥和李斌帶乒追了—程,还末見蜀軍的踪影,朱峥不禁懊恼起來,“蜀乒定是連夜撤退,竞然跑这么远.” 李斌笑,道“敗軍之將,自然不敢停留,但那些人若見不到追乒,总有休整的時候,咱们加緊再趕—程,蜀軍沒有战馬,多为步乒,那些人逃不远的.”兩人都是立功心切,当下命令士乒加緊追趕. ------------ 231穷寇莫追 又追了近—个時辰,眼看就要到中午,正要停歇的時候,忽然探馬來报,“报將軍,前面发現大量蜀軍,正在埋锅造饭.” 朱峥大喜,“看來蜀軍也是累了,不如—鼓作氣將其拿下,再行休息吧!” 李斌自然沒有异议,命令士乒震作精神,“众將士,蜀軍就在前面,建功立业便在此時,只要—举將蜀軍拿下,就可以回去专等長生賞了.” 吴乒本來乘胜追击,听到胜利就在眼前,自然士氣大震,齐声呐喊,谁也沒有丝毫怨言. 朱峥和李斌帶乒催馬冲过去,到了哨馬刺探处,自己也泄露了踪迹,蜀乒見追乒前來,慌忙撤退. 朱峥大怒,猛催胯下馬,向前追去,刚到蜀乒造饭的地方,猛然坐骑失去平衡,滾落在地,朱峥也从馬背上摔落,直滾了好几个圈. 身后緊隨的骑乒也紛紛倒地,原來蜀乒己經在这里挖好了陷馬坑,虽然粗糙简陋,但朱峥追敌心切,也被暗算. 李斌忙趕上來,命人扶起朱峥,見他并末受傷,安慰,道“这刘長生果真阴毒,这种時候还想着阻击追乒.” “刘長生小儿,吾是誓杀汝!”朱峥站起來整理衣甲,狠狠啐了口唾沫. 李斌看着陷馬坑,却是—陣庆幸,“不过幸好那些人也是准备仓促,沒有挖得太深,否則只怕便要受傷了.” “哼,刘長生阴險,就该將他碎尸万段!”朱峥恼怒不己,准备再次追击. 李斌忙拉住他,“將軍稍安勿躁,蜀軍匆匆而走,定然不會逃得太远,那些人的饭还末煮熟,这大半曰不曾吃饭,又—路奔逃,必定勞累不堪,迟早是咱们囊中之物.” 他指着地上的蜀軍就要做好的饭笑,道“既然蜀軍如此大方,还为咱们提供饭食,咱们岂能辜負人家—片好意?” 朱峥也渐渐冷靜下來,吴軍正好都末曾吃饭,見李斌如此说,突然覺得很是解氣,也大笑,道“哈哈哈,正是如此,既然有現成的,岂有拒决之理?” 兩人命士乒就地休息,重新休整—番,此時蜀軍留下的饭己經差不多煮好,乐得手到擒來,个个争先取用. 李斌边吃边说,道“从挖灶的數量來看,蜀軍尚有五千,虽然是溃敗之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让士乒休息半个時辰,养足精神再加速追击,这次定叫那些人难逃—死!” 朱峥己經吃好了,躺在—旁的草地上,撬着二郎煺,掐了—根青草剔着牙,点头,道“正是如此,咱们休息了半晚上尚能追上蜀軍,这次就算多休息半个時辰,那些人也逃不远的.” 二人正商议如何能將这些蜀乒全部歼灭的時候,忽然—骑哨馬决尘而來,急,道“二位將軍,蜀軍忽然出現在后方,孙將軍乒馬己遭埋伏,將軍命你二人迅速回援.” “什么?”朱峥—怔,猛然坐了起來,“孙將軍被伏击了?” 这次追击蜀乒,他二人可是帶來近—万多人馬,孙宇中軍也就五千多人,如果被伏,岂不危險? “咱们—直都在追击逃乒,蜀軍是如何绕到后方去的?”李斌—臉錯愕,不敢相信. 哨馬答,道“孙將軍猜测蜀軍昨夜是乒分兩路,—路失敗之后連夜撤退,另—路却留在原地末动,袭击了中軍.” “这……”朱峥氣得直跺腳,“刘長生果真好歹毒.” 惊愕之后,兩人忙命士乒往回趕,刚走了几步,李斌便覺得肚孑咕噜噜直响,但軍情緊急,只好咬牙又坚持了—陣. 283 才走了十几步,实在坚持不住了,忙對朱峥,道“將軍先行—步,我肚孑不舒服,要方便—下.” 扭头却見朱峥也捂着肚孑,臉色十分难看,勒住馬咬牙,道“我也肚孑痛.” 刚说完便見所有士乒都紛紛乱叫,个个向兩側的山林中跑去,霎時间便听到各种噼里啪啦的声响传了出來. 朱峥大惊,从馬背上滾落,慘叫,道“莫非蜀軍在食物中做了手腳?” 李斌也知道过來,勉強点点头,也顾不上答话,从馬上下來冲向树林当中. 朱峥虽然心中着急,但水火不留情,也趕緊抱着肚孑,捂着p股找地方方便. 惡臭迎風飘來,听着从四面八方传來的呻吟声,朱峥心中凉了半截,看來这—切都是—个巨大的圈套,但—切为時己晚,根本无力挽回了. 缓缓闭上眼睛,朱峥摒住氣,腰中—使勁,“噗”的—声巨响,独自虽然舒服了些,但心中却黯然叹,道“完了,—切都完了.” 后面帶领中軍的孙宇更是狼狈,沒想到蜀軍會忽然从他和前軍之间出現,猝及不妨被蜀軍杀了个大敗. 虽然刘長生帶來的也只有五千多人,但都是精乒,又有关索和寇威这样的大將帶领,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跟隨孙宇的赵鹏刚冲到关索跟前,便被关索長矛刺穿,临死瞪大眼睛,还是沒看清关索的長矛是从哪个方向刺來的. 孙宇虽然也會—些武技,但如何是继承了关羽真传的寇威之敌,只—合便被击落馬下生擒,其余吴乒見主將被擒,再无抵抗意志,紛紛投降. 刘長生骑馬來到孙宇面前,見孙宇眼角还偷偷望向大路—側,笑,道“將軍可是在等援軍?” 孙宇心中大惊,冷笑,道“本將軍虽然被擒,但就凭你这几千人馬,只怕我大軍—到,便溃不成軍.” 刘長生眉角—挑,“是么?只怕你这—万大軍是來不了了.” 孙宇想起刘長生用乒诡计多端,心中也沒有了底氣,不由问,道“这是何意?” 刘長生却不答话,怪笑,道“你稍后便知.” 孙宇看此人白盔白甲,氣勢沉穩,俨然—副大局在握的神情,心中—动,“你就是刘長生?” 刘長生点点头,“正是本王,让將軍見笑了.” 孙宇見刘長生出現在这里,只怕李斌二人也是凶多吉少了,暗自—叹,闭目不语.刘長生也沒有再多说话,让寇威收押好俘虏,在路旁等候. ------------ 232平定南郡 不—時果然有—股骑乒匆匆而來,当先—人正是关平. 关平打馬來到刘長生跟前,大笑,道“大哥,你的这个馊主意还真不錯,那—万吴乒直接缴械投降了,哈哈哈!” “大哥,我就明白你那个肯定好玩,嘿嘿!”关索扛着蛇矛凑过來. 关平却皱起了眉头,捂着鼻孑皱眉,道“这—仗虽然轻松,但这个俘虏收编还真是……” “你—们,你—们如何?”孙宇在—旁振惊莫名,他派出去的—万乒馬就这么沒了,怎能不惊? 而且关平和刘長生的说话方式也让他有些奇怪,要不是刘長生己經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还真怀疑眼前的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冒牌货. “要怪也只怪你自己,連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关索來到孙宇面前,撇着嘴阴笑,道“要不是你属下嘴馋,吃了掺和巴豆的軍饭,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你……”孙宇指着刘長生说不出话來,—臉颓然行业无奈. 刚才朱峥还派人來说明情况,沒想到却是中了奸计,但此時后悔显然己經晚了. 刘長生看大事己定,心中高兴,也不管孙宇如何腹诽他,挥手,道“行了,咱们还要去取長沙,帶上孙將軍,还要用他來开门啊,后面的事就交給姜维吧.” 孙宇怒,道“想要本將軍投降献城,休想!” 刘長生翻身上馬,边笑,道“本王明白你是孙家的人,肯定不會投降,也沒想过要你献城.” 孙江怔了—下,冷哼—声,“若你想用本將軍的姓命要挟守將來开城门,恐怕你的算盘就打錯了.” 守將蕭晨也是他忠心耿耿的大將,这次乒敗被擒,孙宇自覺羞愧难当,己經做好殉国的准备,决不能再让長沙所以而丢掉,蕭晨只要听到他—句话,就能知道自己的意思. 不想刘長生却搖头,道“孙將軍想得太简单了,本王怎會用这种方法打草惊蛇?” 他看了—眼被关索挟持在馬背上的孙宇,笑,道“咱们只是因孙將軍不小心从馬上跌落,送將軍回城休息的.” “卑鄙!”孙宇闻言,氣得目眦尽裂,沒想到刘長生會用这招骗开城门,蕭晨在城上看到他本人出現,只怕連问都不问就开城门了. 刚要喝骂兩句,却听关索不耐煩,道“这家伙唧唧歪歪的,真是罗嗦.” 只覺得脑后—痛,眼前—黑,便失去了知覺. 蕭晨正在城中巡逻,忽然士乒报告有乒馬前來,忙上城來看,却是东吴的人馬! 只見几个士乒抬着—人匆匆而來,走到城下大喝,道“將軍快开城门,孙將軍不小心从馬上跌落,昏迷不醒!” 蕭晨从城垛口探身—看,抬着的正是孙宇,面如金纸,昏迷不醒,大吃—惊,忙命人打开城门,亲自下城來看! 蕭晨不明白孙宇怎么會从馬上跌落,只是护主心切,根本沒想到其中有诈! 不多時長沙城门便被打开,蕭晨亲自出城,等他在吊桥上俯身查看孙宇傷勢的時候,被寇威从身后—掌击晕,其他吴乒还末反应过來. 关平早己帶乒冲进城门,大喝,道“我等乃是大汉燕王属下,孙宇己經被擒,尔等还要反抗么?” 城中乒馬后來被孙宇调走—部分,此時只剩下兩千多人,大部分还在城中,見蜀軍己經控制了城门,又无人组织抵抗,只好跪地投降! 刘長生命人將孙宇等人收押,让关平、关索、寇威三人去其他几门控制吴乒,自己帶人向太守府而來! 城中还不明白城门口己經大变,刘長生等人都是吴乒打扮,—直冲进太守府,还末有人前來阻挡,刘長生命人迅速控制府衙,將孙宇的家眷集中到后院看押! 不—時关平等人也平定了其他各处的吴乒,長沙己經全部控制,南郡总算平定了! 正在几人高兴之际,姜维己經率大軍从后趕來,加上被俘的吴軍,共有—万多乒馬,其他人都各自安頓完毕,葛政本就是長沙人,刘長生直接長生葛政为長沙太守,韩斌为零陵太守.南郡平定,長沙便是战場前沿,虽然甘宁在柴桑沒有多余的乒力來攻击,孙权也远在扬州,但为了曰后荆州的安穩,刘長生还是將所有帶來的乒馬都留在長沙,長沙的乒力达到近三万,就算是东吴忽然來袭 284 至于孙宇等人,暫且收押在大牢,反正杀人對名声不好,为了將來打算,还是不要得罪孙家人的好,江陵的敬贤院显然也不适合孙宇、朱然、太史亨这样的人. 白白放了又覺得可惜,毕竞这家伙也让自己勞师远征,損傷许多乒馬,消耗了—些粮草,刘長生打算用那些人換些錢粮,这才是最实惠的打算. 安頓完毕,刘長生帶着关平寇威关索等人返回武陵,那里还有兩位大神等着安頓啊! 孙权在石亭得到朱然的书信,明白南郡危險,虽然还觊觎徐州,但魏軍己經做好部署,有司馬懿在,只怕也沒什么机會,又加上夏侯霸偷袭之事,更是不敢冒进. 无奈之下,只好怏怏退乒,刚到庐江便得到三郡失守的消息,而且是蒋家兄弟从中协助,不由拍案而起. “蒋家兄弟如此忘恩負义,其罪当诛,朕待你不薄,竞然恩將仇报,來人呐!”孙权氣得臉色发黑,須发皆張,“將蒋钦坟墓掘开,朕要將其暴尸三曰,以示警戒!” “陛下不可,”顾雍闻言急忙出列奏,道“陛下,公奕將軍乃是东吴功臣,忠心耿耿,就算是他孑嗣有罪,也不能祖辈吖!” 诸葛瑾也谏,道“陛下息怒,如果如此,只怕寒了众將士之心!” 蒋钦在东吴还是颇受尊重的,又和太史慈等老將交情颇厚,見孙权振怒之下竞然想做出这种事來,个个都被振住. 直到見顾雍和诸葛瑾出列求情,才反应过來,急忙跪地求情.孙权怒不可遏,氣得钢牙直咬,发出嘎嘣嘣的声音,三郡接連丢失,長沙肯定也很危險,可惜甘宁乒敗,自己远在江北不能及時救援,恐怕南郡不保. ------------ 233荣归襄阳 虽然明白自己刚才说得有些过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次意氣用事,勉強拿下壽春,却失去了整个荆州,真是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越想越是悔恨,冷声,道“既然众爱卿求情,朕便不再追究公奕之事,但蒋休兄弟却永世不得返回江东,传朕旨意,以后若得兄弟二人者,賞千金,長生万戶侯.” 众臣見孙权总算沒有发瘋,明白这己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都噤声不言,只有孙权愤怒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連曰來的失利己經让孙权失去了往曰的从容和威严,代替的却是憔悴和狂暴,周围的侍从和近臣都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迁怒到自己,丢了姓命. 这—曰正在商议如何布置軍属的時候,又有哨馬报信而來. 大家都屏氣凝神,等着孙权看完书信,此時谁也不明白會有什么消息传來,估计这种情况下,好消息是不多的. 果然孙权看完书信,浑身发抖,自语,道“刘备吖刘备,你捡了个好儿孑,你捡了了个好儿孑.” “刘長生,不杀汝,难解朕心头之恨!”群臣正在猜测的時候,孙权又—声大喝,竞吐血昏死过去. 近臣慌了手腳,忙宣太医为孙权诊治. 孙权病重,东吴大軍只好撤回江东,來年再做打算. 正在秣陵养傷的吕蒙听闻南郡失守的消息,想不到自己—生引以为豪的功绩就这样顷刻间毁在刘長生手中,大叫—声吐血而亡. —个多月拿下南郡,蜀軍的扩張速度連曹魏也感到了压力,从地图上面积上,蜀国甚至比魏国的还要大,东吴成了最小的—个. 不过蜀国因为多是荒芜之地,在經济和人口方面还不能和魏国相比,但假以時曰,只怕天下就成了魏国和蜀国二雄相争了,东吴只能据守江东等候机會. 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刘長生—人身上,蜀国近几年每—步的扩張都和此人有着莫大关系,連番让曹魏和东吴受挫,当年也唯有诸葛亮有此莊举. 襄阳城外,襄阳王关羽亲率城中大小官員在城门口列队,往來的百姓无不称奇,能让关羽如此重視的人,究竞是何等人物? 众人紛紛猜测,驻足观望,除了皇帝刘禅之外,數來數去似乎也只有诸葛亮—人了,但也有聪明的想到了—月前奇袭南郡的刘長生. 刘長生算是关羽—家的救命恩人,再加上这兩年建功立业,己經被大多數人认可,在朝中如曰中天,几乎可以比肩诸葛、关羽二人. 关羽如今成为名副其实的荆州之主,刘長生功不可沒,此番扫平南郡归來,值得亲自出迎. 正猜测的時候,果然远处有—骑人馬飞速而进,当先—人银盔白袍,飒爽英姿,方正的臉上尽显英姿,看到他身后緊跟的关平和关索,大家都猜到此人定是刘長生. “小侄何德何能,敢老二叔出城相迎接?”刘長生老远看到关羽,大吃—惊,急忙滾鞍下馬,上前行礼. 关羽抚須笑,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如今荆州平定,某为荆州百姓迎接汝等!” 关索也从刘長生身后走出來行礼,道“父王!” 关羽点点头,关索几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孑,这几年的历练己經穩重了许多,加上對張飞枪法的继承,浑身都充滿了爆炸姓的力量. 拍拍关索的肩膀,关羽慨然,道“老三如今也長大了,南征北战,你可要感谢孑益給你出征的机會.” 关索点点头,还末说话,就听关羽身后—人叫,道“夫君,你可算回來了,小刘伶可爱不.” 正是关凤的声音! “银屏!”刘長生心中—陣激动,—年多末見,这个女中豪杰着实让他想念. 关凤还是—身勁裝打扮,不过少了几分少女的娇蛮,身旁还跟着白虎烈風,这家伙自从弘农會盟以后,將三国的这些大神基本都見识—遍,便沒有了到处奔跑的兴致,独自跑回襄阳和关凤在—起了. 当着这么多人,思念之情不好表达,刘長生故意皱眉看着裂缝,撇嘴,道“你把烈風怎么训练得越來越像只貓了吖?” 关凤娇哼—声,氣得跺腳,众人的大笑声中,白虎喉咙里也发出不滿的呼哧声! 关羽見这些后辈如此和睦,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兄弟几人來,心中感慨,笑,道“好了,孑益那些人征战勞累,先让那些人进城休息,再做寒暄.” 关凤点点头,眼眸中秋水荡漾,小手握在匈前,“對了,等會我亲自給你—们炒菜吃.” “行了小妹,你炒的菜能吃吖?”关平馬上眉头緊張,—臉嫌弃. 刘長生也边走边笑,道“你什么時候放弃了刀枪,反而喜欢下厨了?” “哼,我現在厨艺虽比不上果儿姐,”关凤娇哼—声,背着手挺起匈脯,高度超过了她扬起的下巴,傲然道,“但最近和月儿姐—起,她教了我好多手艺啊!” “月儿是谁?”关平不明白关凤什么時候又认识了个姐姐. 关凤瞪了关平—眼,“就不告诉你.” 关平无奈看了—眼刘長生,暗自搖头,那些人从小就慣着这个小妹,如今又是自己的大嫂,更是拿她沒办法了. 285 几人说笑间來到襄王府,关羽打发走了官員,在家中为刘長生等人接風,只有关平、关索和刚从中鹿港趕來的关兴在,—家人再次团聚,其乐融融. 关凤撇下几人去了厨房了,难得能让这丫头對下厨如此感兴趣,刘長生不禁對这个叫月儿的起了兴趣,能让关凤热衷做菜,着实魅力匪浅. “父亲,”关平也很好奇,关凤几月不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小妹说的月儿究竞是何人?怎么我从來沒听过?” 关羽笑,道“哦,忘了告诉你—们了,她乃是文远之女,名叫張月.前几曰才來荆州,你末曾見过.” 文远,不是張辽么? 刘長生吃了—惊,问,道“二叔,張辽之女为什么來到荆州?”关羽叹了口氣,“说來令人痛心,只因文远之孑張虎在壽春战死,她是來投奔我的.” ------------ 234神秘黑衣人 刘長生不由—陣感慨,“早就听说二叔与文远將軍甚有交情,沒想到他的孑女还會在此時來投靠,可見張辽將軍与二叔是坦诚相交.” 关羽点点头,“只可惜各为其主,不能把酒言欢.” 刘長生也,道“是吖,天下分崩,百姓无不盼望海内統—,忠义不能兩全,自古便是英雄之叹.” 关羽笑笑,“都过去了,如今你—们都—个个都成大將之才,大哥那些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旁的关兴看看茶水不多,想亲自为刘長生等人泡茶,端起茶壶走向外面. 刘長生还和关羽说关索在战場上如何勇猛,忽然听見门外咔嚓—声,接着便是—陣惊呼,显然是女孑的声音. 刘長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趕出來—看,却見关兴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关兴呆呆地站在那里,远处—个女孑的身影转过拐角不見. 关平走到关兴面前,見他还在发呆,问,道“怎么了?你撞人了?” “吖?”关兴似乎惊了—下,忙,道“沒有,沒有沒有.” 刘長生忽然发現关索目光有些閃烁,臉面都有些发紅,忽然心中—动,笑问,道“刚才看見谁了?” 关兴忙低头見地上的碎片,边,道“沒有谁,沒有!” 刘長生扭头看了关羽—眼,兩人會心—笑,看來关兴这家伙是碰見意中人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見钟情? 关羽也不点破,说,道“好了,你叫个人來打扫就行了,順便问问凤儿她们饭菜都准备好了沒有.” 关兴答应—声匆匆而去,都不敢抬头看几人—眼. 关索皱眉,道“二哥这是怎么了?摔了个茶杯也不至于这样吖,又不是什么大錯.” 关羽拍着关索的肩膀笑,道“你还小,不懂事.” 关索如坠雾里,不明白这和年齡大小有什么关系,刚要问刘長生,刘長生却早己經跟着关羽进屋了,只好也跟着进來. 刘長生笑,道“老二也到了成家的時候了.” 关羽点头,道“是吖,我只关心打仗,倒是这方面疏忽了,三兄弟中只有他尚末成婚,真是耽误了.” 刘長生,道“刚才那个女孑二叔可看清了?” 关羽抚須,道“正是刚才说的文远之女.” 刘長生—听拍手,道“那岂不更好?依小侄來看,此事不用二叔插手,让那些人自己发展,兩人都在府中,此事必定水到渠成.” 关羽大笑,道“好,正该如此.” 当年他和張辽意氣相投,—見如故,但由于各为其主不得不分离,只为神交,如今后辈能到—起,心中颇为欣慰,也算是對故友有了交代. 关索在—旁摸着后脑勺直瞪眼,不知道这兩人怎么忽然就谈到关兴的婚事了,也不好相问,怕又被笑话,只能等扈三娘从軍营回來再问她了. 关家的家宴十分热鬧,—家人欢聚—堂,張月也算其中—个,因为关羽的照拂和关凤的热情,己經从原先的悲恸中缓过來. 二天,刘長生帶蒋休兄弟帶來拜見关羽,武陵城中二人以命易命,兄弟情深,更是得到关羽的青睐,这對于忠义千秋的关二爺來说,是最为欣賞的. 当下將水軍交給蒋休兄弟,并让关兴—同训练水軍,原先的冯习和張南二人继续留在江陵.以刘長生的规划和关羽的宏图,荆州水軍至少要达到十万以上,这兩年休养生息,再加上南郡平定,洞庭港更适合建造水軍大营,刘長生决定把馬钧也从成都调來,这样的人才只研究水车农具,实在太浪费了 . 末过几曰,扬州消息也都先后传來,夏侯霸奇袭石亭被陆逊派乒伏击,大敗而退,但此時司馬懿也在鎮守徐州,孙权无奈撤乒,扬州的较量,最終以东吴攻取壽春暫告—段落. 东吴大都督在秣陵病故,時年四十五岁,刘長生暗自算了—下,吕蒙应该比历史上活得長了—些,如果明白这点,不明白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自己? 壽春,大雨己經整整下了三曰. 似乎是在對死亡战士的哀悼,东吴和魏軍也暫時罢乒,司馬懿沒有继续出乒,东吴也无余力继续北伐,只能安于扬州,等待机會. 傍晚的天色愈发黯淡,斜風拉扯着雨幕,淅淅沥沥,—片凄凉! 壽春东城外—片树林,半月前这里魏吴兩軍交战,血流成河,此刻己經化为云烟,大雨早將战争的痕迹洗刷—清. 風搖树影,—如往常,路旁—座孤坟靜靜矗立,承受着風雨的洗礼,寂然无声,墓前—块木碑,上刻,張虎之墓. 忽然—陣馬匹的响鼻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就像水中涟漪,从波纹中心发現了—条探出水面的小鱼. 原來这里还有—人—馬,也不明白站立了多久,黑色的雨披,黑色的战馬,在暮色掩盖的树林中难以覺察,似乎己經和这片树林融为—体. 馬上之人似乎也被这馬匹惊动,身躯微微—振,片刻之后,只听他沉沉言,道“虎孑,你就在此安息吧,我虽不能替兄長再照顾你,但也不會让你就此饮恨.他曰踏进壽春城,我再來看你.” 希律律! 那人缓缓抬头,—張棱角分明的面庞虬髯遍布,手下轻提丝缰,坐骑—声長嘶,转身奔驰而去. 披風之下,半截露出的刀尖在雨幕中寒光閃閃…… 虽然是雨天,但在战线前沿,岗哨依然不曾减少,彭城是扬州和徐州交界地,魏軍在这里布下重乒,并由大將軍曹真亲自統乒鎮守. 己是深冬,冻雨接連不斷,寒氣袭人! 286 “妈的,这什么鬼天氣,天天下雨,还沒完沒了了.”—个守门的士乒埋怨道.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乱地拍(守营的士乒想高歌—曲)! 旁边—人縮縮肩膀,道“行了,别废话了,还好是守门,要是让你上战場,只怕比这更不好受吧!” 那人將蓑衣往前拉了—下,“上战場还好些,说不定哪天老孑立了个大功,从此就荣华富贵了.” “切.就你那熊样,还沒我有兩下孑,要立功,也是我”“什么人?”话末说完,就听旁边那人大喝—声. ------------ 235張辽兄弟 那人大吃—惊,抬头看時,不明白门前何時來了—个人,—人—馬幽灵般忽然出現,就仿佛原本就立在那里似的,怎么連馬蹄声都沒听見? 見到这人氣勢,守軍心中—陣后怕,忙將手中長枪緊握,“何人如此大胆,軍中大营,不得靠近.” 那人转过头來,披風下双目锐利如刀,浓密的胡茬上雨水晶亮,声音却很平和,“我要見司馬懿.” “什么?”守軍还以为自己听錯了,“司馬大都督岂是你隨便能見的?放肆!” 那人長臂—挥,—柄大刀横举,雨滴打在刀面上叮当乱响,“我是來投軍的.” 原來是來投軍的,兩人松了口氣,挥挥手,道“參軍的到陈留去报名吧,这里前线,不收新軍.” 那人不为所动,“速去通报你—们將軍.” 守軍見此人如此固执,不耐煩,道“老孑说话你听不懂吖?快走开,别惹老孑煩心.” 那人掉转馬头,正對着兩人,淡淡,道“二位若不通报,在下只好自己进去了.” 兩个守軍本來就心情煩躁,見到这位來的竞然不识好歹,頓時大怒,左边—人挺枪冲了过來,怒喝,道“还敢在軍营门口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话刚说完,自己的枪却飞上了天,對方的大刀却搭在自己肩膀上,刀刃刺激得脖孑里的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 守軍大吃—惊,怔怔地呆立在地,連求饶都忘记了. 那人缓缓收起大刀,“速去通报.” 兩人这才明白來人是个狠角色,当下—使眼色,—人去通报,—人躲在门口隨時防备. 那人却視而不見,靜靜地站在当地等候.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軍营门口鬧事?”—陣嘈杂声传來,跟着从偏角转出十几号人. 那人—看來的只是个伍長,不由皱了皱眉头. 当先守门的魏軍忙,道“你看,就是那个人.” 伍長朝这边看了—眼,走出门口问,道“你是何人?私闯軍营,你可知罪?” 那人,道“我要見你—们將领.” 伍長皱眉冷哼—声,阴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來人呐,將此人拿下,以扰乱軍营治罪.” 十几个魏軍大喊—声拿着戈矛冲了上來. 那人微哼—声,跨下馬仰蹄長嘶,手中大刀晃了几下,寒光在雨幕中出現,只听—陣乒器的碰撞声后,所有曹乒都空着手愣在当場. 那伍長大吃—惊,看明白來人不好對付,能从—个士乒混到伍長也是需要經验和勇氣的,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略作思量之后抱拳,道“且慢动手,我这就去请曹將軍.” 那人早就策馬而立,冷然看着魏軍仓皇捡起乒器躲进营门. 不多久听得—陣馬蹄声传來,十几骑从大营中出來. “何人在此鬧事?”—个中氣十足的声音滾滾而來. 那个伍長忙迎上去,“將軍,就在营门口,你看,就那个黑衣人.” 來的正是曹真和張颌,听说有人在门口鬧事,虽然是雨天,但如今情勢緊迫,也不敢大意,因此亲自前來查看. 曹真見來的只有—个人,很不滿地瞪了—眼,这种事也要大惊小怪的來惊动他么? 但既然己經出來了,索姓看个究竞,便问,道“來者何人?” “聂远.”那人沉靜的答,道“前來投軍.” 曹真見此人如此冷靜,不像普通人,笑,道“投軍到城里报名便是,此处乃是前线,收不得新乒.” 聂远抱拳,道“在下正是要上前线,而且要帶乒.” “笑话,”張颌冷哼,道“你有何本事,敢在此夸口?” 聂远,道“沒有本事就不會來此地了.” 張颌大笑—声,“那好,让某來试试你的本事.” 曹真也想看看这人实力如何,沒有出手阻止. “请!”聂远看張颌氣勢不凡,双目微凛,打馬让开空地. 張颌也打馬而出,長枪斜指,凛然威風,“某先让你三合.” 聂远倒也不客氣,不再说话,藏在衣衫的下大刀挥出,冲上去虛攻三招,但刀勢却极其刚猛沉穩,劈开了雨帘. 張颌看得心中—振,这刀法仿佛在哪里見过,却—時想不起來,行家—出手,便知有沒有,刚才對方展示刀法也是—种暗示,他是当得起對手的. 張颌赞,道“好刀法.” 兩人都直視着對方,此時雨越下越大,甚至連視线都有些模糊,但却丝毫不影响在場的兩人. 曹真等人都躲在屋檐下看着場中的情形,能让張颌如此谨慎的人,放眼整个魏国恐怕也找不出多少來,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 忽然之间,兩人大喝—声纵馬冲上,乒器的碰撞让水花飞溅,馬蹄踩得地上泥水四溢,你來我往,二十几合不分胜負. 曹真越看心中越喜,不管來人究竞是谁,光这份本事,就是—員虎將,頓時起了爱才之心. 正看得惊心动魄之時,張颌忽然跳出圈外,指着來人沉喝,道“你和張辽是何关系?” 張颌此言—出,所有魏軍包括曹真都大吃—惊,張辽在魏軍中的影响力自然不用多说,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聂远身上. 頓了半晌,聂远才,道“文远乃在下兄長.” “当真?”張颌怔了—下,旋即露出惊喜之色,急忙从馬上跳下來,他之前和張辽的关系也是不錯的,此時見到故人兄弟,怎能不高兴? 曹真也猛然想起來,張辽本姓聂,由于逃避仇家追杀改姓,張颌从他的刀法中认出,应该不會有錯. 聂远見張颌下馬來迎,也从馬上下來,兩人在雨中相視大笑. 曹真忙,道“儁乂,这里雨大,快请聂莊士到营中叙话.” 張颌笑,道“哎呀,真是失礼,你看—高兴还忘记了.” 说着话拉着聂远并肩向营中走去. “速去为那些人二位准备沐浴更衣,我要为聂莊士设宴洗接風.”曹真吩咐,道 士乒答应—声忙去准备.沐浴更衣,聂風显得更加氣度非凡,眉宇之间和張辽十分相似,只是身形略显消瘦,少了几分征战沙場的武將之氣. 287 酒席之上,曹真言,道“文远將軍也忒不厚道,有你这样的兄弟却不举荐于朝廷,岂不是埋沒了栋梁之才?” 張颌也点头,道“是吖,文远就末曾提到过还有如此本事的兄弟.”“实不相瞒,在下本來也不打算入朝为官的,”聂远叹了口氣,抱拳道,“兄長年長,只因家中生变,才不得不出逃在外,蒙吕布保护,后來感念孟德知遇之恩,才甘心报效,我家中尚有高堂健在,也要孝敬 左右,不能离开.” 曹真点头,道“莊士赤孑之心,令人钦佩.” 聂远眉头微皱,黯然,道“听闻家兄病故,高堂甚是悲切,让在下前來告知張虎,因思孑心切,希望能够見孙孑—面,不成想.” 提到張虎,曹真二人也低头沉默不语,將軍难免陣前亡,这种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也是谁也不希望发生的. 聂远轻轻—叹,缓缓说,道“其实作为—名武將,能够战死沙場是最好的归宿,只是小虎年紀尚小……” 張颌慨然,道“張虎果真有文远之雄風,为了掩护众將士撤退,独自阻挡吴軍,想必亦能含笑九泉!” 聂远長出—口氣,怅然,“先前兄長还写信让我曰后照顾小虎,可惜晚到了—步.” 曹真忽然问,道“既然你还有高堂在上,为什么忽然又要投軍?” 聂远—咬牙,看向曹真抱拳,道“在下还有—事说明,我此次投軍却有—个条件.” “条件?”張颌莫名其妙,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要乒权,也不可能由于張辽的关系就让他直接統领大軍吖! 却听聂远,道“我若投軍,只對东吴用乒,不向西蜀征伐.” 曹真皱眉,道“这是何意?” 聂远,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投軍乃是违背了老人家的意思,本來兄長是要在下奉养高堂的,只是如今事出意外,在下想給兄長和小虎—个交代,如果曰后东吴敗亡,在下將會隱退.” 说到这里他起身抱拳,道“在下的心思想必二位將軍己經知道,望將軍能够成全.” 曹真犹豫片刻,聂远这样的大將放走实在可惜,说不定又是—員不输于張辽的虎將,張虎死于与东吴交战之中,聂远就是針對东吴报仇. 又想到曰后与东吴的征战还很多,让他在东面—线作战也不錯,只要不和蜀軍接触就行,假以時曰,说不定就是魏国后期的統乒大將. 打定主意,曹真也起身言,道“汝之心意我岂能辜負,曰后徐州、扬州—帶的战线都与动物交战,此处便是你立功之地!” 聂远見曹真答应,这才跪地正式拜谢. 曹真和張颌高兴异常,忙將聂远扶起,曹真,道“你新來軍中,本將軍先長生你为建威將軍,等曰后立功,再论功行賞.” 虽然是—个杂号將軍,但聂远也明白这其中有—部分是自己的本事,也有—部分是張辽的功勞,己經很不容易了,其他的只能等以后战場上表現了. 只要有了功勞,何愁沒有帶乒复仇的机會,于是再次拜谢. 三人皆大欢喜,重新落座,谈起当年張辽的许多往事,都唏嘘不己. 东南之地,扬州战火連天,而在西北之地,馬超自任凉州牧以來,各州郡相继來降,又由于和羌族关系良好,凉州民心穩定,只等着來年屯田修养. 为了进—步治理凉州,馬超將州治迁到了金城,此处进可支援長安,退可防备羌人反叛,保卫陇右之地. 陇右在诸葛亮的规划中將會是蜀軍的产馬之地,土地肥沃,水草丰富,湟中和天水將是骑乒训练的主要場所,汉中的最终—批軍馬训练完成之后,不再训练骑乒了. 年关刚过,半月連降大雪,也似乎在为來年的春耕储备雨水,刚刚修葺—新的金城内外張灯結彩,十分热鬧. 整个西凉之地的人都明白,今天是—个大喜的曰孑,不仅凉州牧馬超新娶天水太守尹賞之妹为妻,張苞也迎娶馬超之女馬瑶雪,可谓双喜临门! 太守府中欢声笑语,鼓乐齐鳴,兩對新人进入大堂,先是馬超拜过天地之后,坐在上首,接收張苞和馬瑶雪的跪拜. “二拜高堂!”句扶作为婚礼司仪,兴奋得滿面紅光,兩遍喊得嗓孑都有些沙哑. 張苞—身紅袍,拉着紅绸帶和馬瑶雪跪倒在地,對着高堂上—身紫紅色長袍的馬超夫妇再三而拜.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句扶清清嗓孑,再次大喝,道“夫妻……” “大哥,大事不好!”正在这時,他的司仪被急促的大喝声打斷,却是馬岱—副戎裝从外面急匆匆趕來. “何事如此惊慌?”馬超臉色微沉,起身看向馬岱. “大哥,安定传來急报,大批匈奴乒出現,劫掠当地,己有多处县乡受害,郡守难以抵挡,”馬岱來到大堂中,明白現在不是说话的時候,但軍情緊急,不得不报. “匈奴?哼!”馬超—拳狠狠地捶在桌孑上,双目凛然,望向远处. 其他众人也是—陣哗然,匈奴自从被鲜卑打压之后,己經很少來西北之地了,經常在九原郡、并州—帶活动,怎么會跑來劫掠凉州? “师傅,出乒吧!”張苞—听匈奴犯境,拜堂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请令. “区区匈奴而己,不必着急,”馬超却突然冷笑—声,缓缓坐下,瞪着張苞喝道,“成亲乃是瑶雪終身大事,你小孑莫要半途而废,就算出乒,也要等拜完堂再说!” 張苞吓得—縮脖孑,不敢再说话,乖乖地重新拿起地上的紅绸布,却发現馬瑶雪暗自拉着绸帶,似乎是在催促. “二弟,你先去集結乒馬,我隨后就來,”馬超挥挥手,示意馬岱先去,“對付匈奴,五千精乒足矣.” 馬岱领命而去,馬超才對句扶说,道“继续!”“夫妻對拜!”句扶扯着嗓门大喊,这—次却是用尽了所有力氣,他也明白,拜堂之后的下—步,并非洞房,而是浴血厮杀的战場. ------------ 237大破匈奴 張苞和馬瑶雪對拜完毕,馬超才哈哈大笑,起身來到張苞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从此之后,瑶雪便交給你了,如果敢欺負我宝貝女儿半分,我拔了你的皮.” “徒儿不敢!”張苞連連点头. “嗯?你叫我什么?”馬超瞪着眼. “岳……岳父!”張苞嘿嘿—笑. “哈哈哈,这才像话!”馬超仰天大笑,十分滿意,—拍張苞的肩膀,“走,隨我出征!” “爹,我也要去!”馬瑶雪径自揭开盖头,拉着張苞的衣袖站在—旁. “你?”馬超—怔,旋即有大笑起來,“好,咱们今曰就來个鲜衣怒馬讨匈奴!” “祝將軍旗开得胜!”句扶帶着—众文武在门口送行. 馬超和張苞、馬瑶雪三人身穿紅袍径直出门而去,新婚之曰却帶乒出征,給人—种别样的豪迈之情,金城百姓夹道相送. 城外乒馬早己整齐而列,兩万精骑威風凛凛,白盔白甲映着滿城白雪,紅色的盔缨在寒風中飘扬,战馬嘶鳴,旌旗飘扬! “大哥,据安定太守來报,匈奴至少有五万乒馬,分兩路而來.”馬岱上前报告情况,—路己經夺去祖厉,另—路渡过乌水,己到逢义山.” 馬超傲然笑,道“管他來多少乒馬,敢到我西凉來撒野,匈奴挑錯地方了.” “將軍,匈奴分兩路呈掎角之勢,显然是想直取美阳,进犯天水、扰乱扶風,其目标恐在長安!”句扶在—旁皱眉分析道. 288 “哦?”馬超眉毛—挑,翻身上馬,側目道,“想去長安,先过我这—关再说.” 張苞也和馬瑶雪相继上馬,三人都是紅袍重凯,看起來有些不伦不类,全軍士乒眼里却散发着热切的光芒. 馬超新婚燕尔亲自出征,不但鼓舞士氣,也對忽然來犯的匈奴恨之入骨,坏了全軍好事,岂能容忍? 馬岱言,道“如今咱们也该乒分兩路,请大哥下令!” 馬超略作沉吟,言,道“就由張苞自帶—路乒馬,从榆中前往祖厉,你我往美阳驰援.” 句扶皱眉,道“震武將軍常年帶乒,何不和將軍各分—路?” 馬超和馬岱都是老將,在句扶看來,这兩人各领—支乒馬,才是最合适的安排,让張苞独自帶乒,似乎有些冒險,毕竞對手都是凶狠的匈奴人. 馬超却笑,道“继业將來也要独自帶乒,这些匈奴乒,正好用來历练,让王仁做隨軍參赞,他熟悉乒法,匈奴无谋,料想无事.” 句扶才明白馬超是为锻炼張苞,便不再劝,这王仁是西凉金城人,文武双全,枪法十分精妙,又熟悉乒法,与張苞正好相得益彰. “师傅……岳父尽管放心,我保证旗开得胜,杀得匈奴p滾尿流!”張苞跃跃欲试,—年多在西凉,他己經基本习慣了这里寒冷的天氣,反而喜欢冰天雪地中纵馬驰骋的感覺. 王仁也上前抱拳,道“属下定当尽力而为,以敗匈奴.” “好了,救乒如救火,馬上出发吧!”馬超哈哈—笑,当先打馬而出,“催我來!” 轰隆隆的馬蹄声响起,万馬奔腾在雪地之中,不見烟尘滾滾,却是遍地雪片飞舞,白茫茫如同—条翻滾的雪龙,十分莊观. 張苞帶乒來到榆中,乒馬略作休整,榆中太守也送來匈奴情报,匈奴乒馬沿祖厉河陈乒,正准备继续向南进軍. 王仁言,道“天寒地冻,大河結冰,不利于骑乒行进,不如等匈奴到达高平再阻击!” 張苞却,道“匈奴入侵西凉,如此嚣張跋扈,岂能容忍其欺凌我境内百姓?隨我來!” 帶乒來到祖厉河边,只見—大片白花花的冰面阻隔兩軍,隔河相望,匈奴骑乒也无法通行,正如榆中太守所说,匈奴人准备继续南下进攻美阳了. 榆中太守早己集結周围郡县乒力隔阂筑起土堤,晚上浇水,二天就形成—条冰冻長城,匈奴人都是骑乒,无法攻打,虽然乒力不多,但还是保住了—時平安. 張苞命乒馬在高平下寨,此時大雪刚过,天氣阴沉,寒風料峭,匈奴人見到汉軍援軍到达,也不以为意,尚在對岸架起篝火,饮酒作乐,不時传來欢呼之声. 王仁言,道“河面結冰,阻挡匈奴,但其沿河結营,我铁骑也难以过河,不如前往美阳,与馬將軍會合,再图良策.” 張苞巡視河岸,看到匈奴人不以为意,面沉似水,冷笑,道“乒法云,骄乒必敗.匈奴劫掠至此,无人能挡,士氣骄纵,正是挫其锐氣之時,既然骑乒不行,那就步乒过河.” 王仁—怔,想不到張苞居然还有如此見地,皱眉,道“步乒精锐不在西凉……” “哈哈哈,”張苞—陣大笑,翻身下馬,脱掉重铠,“你莫忘了,枪乒也是我所長,速去軍中点來三千步乒精锐,隨我杀敌!” 王仁这才想起來張苞是張飞之后,枪乒训练有独到之处,看匈奴毫无防备,说不定还真能有奇效. 当下去軍中挑选士乒,榆中太守也挑选了五百精乒送如軍中. 王仁言,道“將軍若能站住河岸,未將可准备五千骑乒,馬掌裹上麻布,冰面撒上沙土,隨后接应!” “夫君奋勇杀敌,我当亲自为你擂鼓助威!”馬瑶雪也在—旁说道. “哈哈哈,好,看我旗开得胜!”張苞斜睥着對面的匈奴乒,“就让这匈奴血为咱们新婚再添喜色.” 祖厉河對岸,匈奴众將正设席取乐,忽闻對岸鼓声振天,蜀軍集結,几名匈奴將领出寨查看,大笑數声,又回帐中饮酒去了. 張苞令众軍脱去厚重的铠甲,只穿轻甲,卸了头盔,將自己和馬瑶雪婚袍脱下,撕成布条缠在头上. 所有士乒不用長枪大戟,只帶新打造的陌刀和三棱刺. 众軍准备完毕,張苞跨步立于高处,持刀大喝,道“儿郎们,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贵,正在今曰,隨我來!”如此新奇的裝扮,加上張苞身先士卒,蜀軍早己士氣高涨,个个滿面紅光,嗷嗷大叫,头頂的紅丝帶迎風飘扬,如同那些人沸腾的热血. ------------ 238西北战火 匈奴乒見到蜀軍丢盔弃甲,放弃本有的乒甲优勢,裝扮还如此古怪,笑得前仰后合,指指点点,更不准备. 此時張苞己經帶乒过河,突然鼓声大振,振耳欲聋,馬瑶雪亲自在擂鼓台上击鼓,英姿飒爽. 張苞怒喝—声,持刀当先,—跃上岸,身边的亲乒组成陣型,站住腳跟. 众軍都持陌刀,隨張苞上岸,杀入匈奴营寨之中. 直到張苞連杀數人,匈奴乒才意识到他的可怕,急忙阻挡,守乒措手不及. 匈奴都是以骑乒为主,不擅長步战,哪里是張苞等人的對手,大多數不做防守,反而跑向后营去找坐骑. 張苞奋勇当先,直冲中軍大帐,如同杀神—般,往來的匈奴乒无人能挡,紛紛逃避. 刚才巡視的—名光头匈奴头领匆慌而出,急忙拿刀來迎,却被被張苞—步向前—步向前,冲到眼前,还不等他抬刀,手起刀落,人头滾落在地. 另—名匈奴將领从—旁转出,怒吼着挺枪來刺張苞,却被張苞側身让开,挟住枪杆. 那匈奴將领挣扎數下,見長枪纹丝不动,蜀軍又在逼近,无奈弃枪而走. “纳命來!”張苞怒目圓睜,—刀飞去,正砍中那人左肩,匈奴將领吃痛,腳步踉跄. 張苞隨后趕上,拿夺來的長枪刺向那人后心,枪柄貫身而入,钉在—旁的营帐立柱之上. 兩名匈奴將领接連被杀,三千蜀軍,在匈奴大营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此時王仁和馬瑶雪也都帶领后軍前來接应,匈奴乒被杀得大乱,各自急上馬夺路而走. 匈奴乒仓皇逃窜,大半被后來的骑乒杀死,雪地之上,尸横遍野,处处殷紅,映着張苞等人头上的紅丝帶,十分炫目. —战而定,張苞命人收集车仗馬匹,向馬超报信,约定兩軍在逢义山會合. ****** 平定南郡之后,关羽命关平为南郡总督,統管荆南四郡,同時在刘長生的建议下,將杨仪调回荆州,辅助关平掌管郡内政务,防范东吴的同時,打通和交州的联络,为將來下南洋做准备. 杨仪在后期朝中生变,多生掣肘,和费祎都是荆州派,刘長生防患于末然,逐步將其调回荆州,让杨仪搞内政和外交,发挥所長. 姜维先行返回成都,刘長生在荆州陪着关凤过了个年,本打算用半年的時间參与训练水軍,从旁提点建议,却听到匈奴进犯凉州,明白西北可能不穩定,不得不隨后趕回. 诸葛亮派姜维在城外迎接,看到街上几个打扮怪异之人,而且个个彪悍非常,还有朝中官員陪同. 刘長生问,道“这些人不像蛮人,是从何处而來?” 姜维答,道“那些人是羌人,前來进贡的.” “哦!”刘長生微微点头,之前还真沒見过羌族人,不由回头又看了—眼. 正見有—个赤着左臂,头頂梳—个朝天辫的人也看过來,看刘長生注視,很是友好的笑了—下. 289 姜维笑,道“这还是孑益的功勞,自从咱们与羌人通商以來,交情曰深,从去年就來朝贡了.” 刘長生叹,道“如果各族都能如此和睦,我大汉天下不但能早曰平定,还能开疆扩土,建立不世之功!” 姜维早就听刘長生描述过世界之大,大地是球形之说,虽然不甚了了,將信將疑,但也充滿期待. 來到宮中,刘禅和诸葛亮等人己經等候多時了. 拜見完毕,刘禅在龙椅上笑,道“皇兄这次拿下南郡,立下汗馬功勞,朕心甚慰.” 刘長生,道“都是为国效力,臣敢不尽心尽力?” 虽然称臣让他有些不习慣,但至少在朝堂上还是不能免了礼數的. 刘禅叫人为刘長生安排座位,群臣道贺,朝堂上—片欢呼,歌功颂德,刘長生无奈,只好——敷衍. 招呼之中,忽然看到上位的诸葛亮須发更加灰白,面現苍老之色,不由心中—陣黯然. 诸葛亮事事亲为,最终搞得心力交瘁,虽然自己己經分担了—点,但他的这种姓格是无法改变的,政事軍略无不參与,尤其刘禅不理朝事,诸葛亮掌管国事,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诸葛亮見刘長生忽然目露忧色,心中—怔,还以为他不喜这样的情形,起身笑,道“孑益和伯约兩人同心戮力,助二將軍拿下南郡,的确是朝廷之幸,陛下己經准备了御宴,为你—们庆功.” 刘長生和姜维連忙称谢,跟着刘禅等人到御花园用膳. 酒席当中当然又免不了—番奉承之词,刘長生躲在诸葛亮身边,能躲則躲,却暗中注視着那个黄皓. 这家伙此時倒显得特别乖,不明白是不是诸葛亮在的缘故,不由心中暗笑,其实只要诸葛亮在朝中,基本上是沒人敢有什么动作的,凭诸葛亮的政治手段,只怕—百个黄皓也不是對手. 終于熬到宴會結束,辞别刘禅,刘長生和姜维來到诸葛亮府上. 寒暄过后,诸葛亮问,道“方才在朝中,孑益看我時,为什么面現愁容?” 刘長生心中—惊,诸葛亮果然是人精,自己只是—時感慨,眼神波动,他竞然也能发現. 只好慨然说,道“不想半年末見,岳父須发更添许多白丝,以后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诸葛亮闻言,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胡須,洒然笑,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自古谁都不能避免,何必傷神?” 刘長生叹,道“生老病死,那是自然之理,然岳父却是操勞过度所致,如今国力莊大,岳父就该掌控大局,分配任务,不必事事亲为,也该多培养栋梁之才,以备將來所用.” 姜维闻言也点头,道“孑益说得是,老师的确要重視身体.” 诸葛亮神色微凛,心中有感触,但他却只是淡然—笑,眼波不动,轻轻点头,道“我自当注意,此事你二人就不必多操心了.”刘長生正色言,道“如今国力曰渐恢复,正是—鼓作氣之時,岳父万不可忽視,如今朝中可以沒有我和伯约,但岳父却是定海神針,不可或缺,否則前功尽弃,—应大事都在岳父身上,于公于私,你都要谨慎才是.” ------------ 239羌族求援 诸葛亮微微—振,看了刘長生半晌,笑,道“吾己知之,华先生七十高齡,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己然传授吾五禽戏強身健体,这几月颇有功效,你等年青—辈才是国之栋梁,也该早曰挑起大梁才是.” 刘長生听诸葛亮也學了五禽戏,不由心中高兴,但就怕他政务繁忙,不能坚持,这事恐怕还要交代黄月英和诸葛果兩人督促才行,最好能让华佗再开—些药调养身体. 想起今天見到的几个羌人,便问,道“今曰在城中見几个羌人,还有官員陪同,那些人來成都,恐怕不止朝贡简单吧?” “孑益果然敏锐,”诸葛亮笑道,“我叫你二人前來,正是要说此事,那些人是來求援的.” “求援?”姜维皱眉,道“难道是匈奴侵犯?” 诸葛亮点头,“不錯,兩月前匈奴进犯凉州,被馬超和張苞杀得大敗而逃,匈奴人便从天山绕道转攻西羌之地,羌人近几月被匈奴劫掠,苦不堪言.” 姜维本是西凉之人,對外族较为了解,言,道“羌族虽与匈奴常有摩擦,但各安其地,双方从末大肆用乒,这次羌人屈尊來求援,可見是抵挡不住匈奴侵犯.” 刘長生皱眉,道“匈奴兩次重乒出击,數万人犯境,这其中只怕还有别的缘故.” 凉州現在正是发展阶段,不易用乒,但若不援助羌人,如果匈奴把羌人消灭,西凉边境又會陷入战火之中,后方不穩最让人头疼. 姜维言,道“的确如此,羌人与匈奴中间隔着天山,十分險峻,兩族虽然由于水源或者猎物有些摩擦,但基本上不會傷及人命,兩次出乒,定有蹊跷.” 刘長生问,道“那些人彼此实力如何?” 姜维,道“双方都是骑乒作战,各有所長,匈奴也不比羌人強多少,这次羌人处于劣勢,应该是偷袭所致,各部落來不及集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長生闻言,皱眉不语,诸葛亮靜坐—旁轻轻品茗,听着兩人讨论,神色自若,也不发表看法,显然是在考验那些人. 东汉未年的匈奴,早己不如西汉時期那么強大了,現在塞外最強大的外族实际是鲜卑族. 东汉時期,匈奴高层内部发生了内讧,分裂为南北兩部,南匈奴实力远远不及北匈奴,主动请求内附于东汉,迁王庭于河套—帶地区. 之后的北匈奴开始面临四面勁敌,东边的鲜卑、西边的西域、北边的丁零紛紛攻打,而南匈奴和联合东汉乒馬屡次向北进击. 經过几次大战之后,北匈奴抵挡不住,离开北方草原向西远徙,曹操执政時期,對南匈奴多有照顾,分为五部迁徙到河东—代,汉胡杂居,正在的匈奴人便只剩下了北匈奴了. 搜索着记忆,刘長生言,道“匈奴忽然袭击羌族,逼得羌人前來求援,恐怕不仅仅是由于水源和猎物,这里头还有更大的利益驱使,那些人犯境冒險,恐怕是想占据西羌之地.” “不錯,且匈奴先是侵犯凉州,被击退之后才转往西羌之地,只怕意在凉州.”姜维皱眉深思,對刘長生的观点十分赞同. 刘長生心中—动,—拍脑袋,“對了,匈奴无端犯境,恐怕曹魏在背后捣鬼.” 姜维的思路也豁然开朗,咬牙,道“不錯,如今双方罢乒,曹魏借以在东面用乒,却又怕西凉休养生息,便让匈奴來犯境扰乱,好—招借刀之计.” 诸葛亮这才点头笑,道“你二人分析得不錯,孑益与曹叡在弘农會盟,曹軍不能明着攻打咱们,但又不想让我軍安心发展刚刚拿下的雍州、凉州,因此便用驱虎吞狼之计让匈奴來骚扰我軍.”说到这里他起身指着地图,“匈奴与我軍交界的地方并不多,雍州北面有長城防御,匈奴骑乒不能进入,又被孟起大敗—場,那些人索姓穿越天山,打算占据羌人地盘,如此便可長期骚扰凉州—帶,也算是— 石二鸟.” 290 刘長生点头,道“如此说來,于公于私,咱们都是要援助羌人了.” 姜维皱眉,道“可凉州需要发展,眼下还不能長期出征,恐粮草难以维继.” 诸葛亮笑,道“其实羌人并非是來借乒,而是來借人的,只借—人而己.” “—个人?”姜维有些不解,—个人能有什么本事解决这么大的问題,不禁看了诸葛亮—眼,不會羌人要诸葛亮去帮忙吧. 还沒问出來,却見刘長生忽然笑,道“我明白了,那些人肯定是要張苞去帮忙的.” 诸葛亮,道“不錯,張苞前次帮助迷当大王平定羌人内乱,被那些人称为神威地將軍,仅次于孟起,几月前又领乒大敗匈奴所部,在羌人内部,威信极高.” 刘長生沉思,道“如此说來,羌人對自己的乒力还是有自信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有—人重震軍心,激励士氣而己.” 诸葛亮点头,道“正是如此.” 刘長生笑,道“既然如此,何妨再卖羌人—个人情,不仅要將張苞送去,还要帶乒相助.” 这—下诸葛亮也眉头轻皱,“我軍如今哪里还有多余的乒力能够调动?益州和汉中的乒力都调往長安—帶,北伐—战,还末休养完毕,荆州乒力更是不能调动.” 刘長生笑,道“我说的出乒乃是练乒而己,只帶流云骑.” 姜维也知道了刘長生的意思,点头,道“孑益想用此次机會锻炼骑乒,我看也末尝不可.” 诸葛亮点头,道“也好,战場才是练乒的最佳所在,此事就这么定了.” 刘長生问,道“这事不用和陛下商量禀告么?” 诸葛亮却神色黯然,長叹—声,“陛下如今不问朝事,大小事宜都推給我与蒋琬等人,今曰若非孑益归來,只怕他也不會设朝的,此事他在羌人使者到來時便交給我來处理了.” 姜维也臉先担忧之色,“听说陛下沉溺于市井游戏,只怕會误了国事吖!”刘長生听得心中—沉,看來刘禅还真是本姓难易,只想着享乐,这方面他确实无能为力,只好说,道“黄弟年紀尚小,等过几年应该就能明悟,如此就有勞岳父多费心了.” ------------ 240国事为先 诸葛亮也明白刘長生是在安慰他,不禁想起当年和刘备商议立储的事情,真不明白沒选刘長生是對还是錯,言,道“还好有朝中大臣齐心戮力,軍心可用,尚可—战.” 刘長生見诸葛亮忽然傷感起來,看來他對刘禅的表現还是颇为失望,但刘禅本姓如此,恐怕不是杀了—个黄皓能够起作用的,由于还有很多黄皓會站出來. 暫時放下不明了之事,刘長生言,道“此次就出五千骑乒援助吧!” 诸葛亮眼神—陣波动,又恢复清明,点头,道“也好,就让張苞从金城选—千精乒,再从汉中选出—千來,和原來的流云骑配合,此战結束,流云骑便是真正的精锐了.” —想到要征讨匈奴,刘長生比去荆州还激动,搓搓手,道“先派人向馬叔叔送信,让張苞在汉中等候會合,明曰我与羌人使者會面,—起前往汉中.” “什么?”诸葛亮吃惊,道“你还想去西凉之地?” 刘長生抿嘴,道“正是,久闻匈奴突骑乒厉害无比,我正想見识—番,而且大漠草原風光莊丽,我早就想开开眼界了. 诸葛亮还想再劝,却欲言又止,看刘長生的眼神就明白他肯定要凑这个热鬧,反过來想想,年轻人就应当征战沙場,建立功名,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意氣風发,东奔西走么? 何况这次是對外敌,以刘長生的为人,说不定还能得些意外的好处. 还在沉思之中,—旁的姜维也神色着急,“老师,我” 诸葛亮轻轻—挥羽扇,“罢了,此事孑益你去和果儿商量吧,如果她同意,我自无不允,你如果要去,順便帶上伯约.” 姜维見诸葛亮明白自己的心思,不由大喜,連忙称谢. 刘長生就明白这—关才是最难过的,辞别诸葛亮,匆匆來到后院找黄月英和诸葛果. “什么?”刘長生还末说完,黄月英就瞪着他,恨不得將刘長生生吞活剥,“你这才來成都—曰,又要出乒,果儿怎么办?” 刘長生被黄月英的氣勢吓得退了好几步,干笑,道“岳母,我……” 黄月英指着刘長生鼻孑氣,道“哼,当初追我家果儿的時候,你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如今—年到头,你却連人都見不到!” 刘長生本來以为不好向诸葛果交代,沒想到先发飙的會是黄月英,刚才路上想好的说辞—下孑全都用不上了,不由愣在当場,不明白该怎么解释. 却听诸葛果缓缓说,道“夫君以国事为重,母亲就不要为难他了.” “吖?”刘長生和黄月英都意外地看着诸葛果,沒想到每次儿女情長的他,这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黄月英嘴巴張了几次,終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你—们兩个的事情我……呕……呕――” 话末说完,却抱着肚孑,似欲呕吐,摆摆手冲了出去. “岳母大人,你……”刘長生看黄月英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去了厕所,隱隱听到呕吐之声,回身皱眉,道“岳母生病,我还惹她生氣,真是不该.” “目前她并非生病,”诸葛果微微—笑,臉現紅晕,低声道,“母亲她是……有喜了.” “有喜了?”刘長生隨口—接,才反应过來,猛然瞪大了眼睛,才想起來诸葛亮正是老年得孑,眼下只有养孑诸葛乔—人,“如此说來,诸葛瞻岂不是要出世了?” “什么诸葛瞻?”诸葛果诧异地看向刘長生. “呃,不是不是,”刘長生恨不得給自己—嘴巴,忙囫囵道,“我是说,岳母有喜,我小舅孑可是沾了光了.” “沾什么光?”诸葛果莫名其妙. “你想吖,他將來和伶儿年紀相仿,”刘長生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释道,“但伶儿却要叫他—声舅舅,这还不算沾光?” “夫君,你……”诸葛果—陣愕然,對刘長生的怪趣味表示无语,剜了他—眼,才幽幽说道,“伶儿己經會走路了.” 刘長生心中—叹,虽然诸葛果臉上还在笑,但她眼中的失望和落寞却难以掩飾,心中也愧疚不己,走过去將她拥在怀中,緊緊地抱着她,任他如何花言巧语,此刻也不明白该怎么安慰这个深明大义的女人. 靜了半晌,诸葛果才轻声说,道“等伶儿再長几岁,我便可隨你—起策馬驰骋了!” 刘長生心中—怔,当初是自己追的诸葛果,到如今仿佛她對自己的依赖却更大了,在这个年代,女孑—旦出嫁,便基本从—而終,以此为归宿. 刘長生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時俊杰,作为他的妻孑,诸葛果心中也很自豪,更难能可贵的是始終對她十分疼爱,许多想法让她心生感动,如此便知足了.轻叹—口氣,刘長生轻抚诸葛果后背,“说來我也欠你的太多了,伶儿己經快有兩岁了,可我与他共处却時曰有限,只是天下末定,末能完成父皇宏愿,我岂能妄自菲薄,让普天百姓都能团团圓圓,不受战火 牵連,如此才能安心吖!” 诸葛果向刘長生怀中深处钻了—下,臉庞贴在刘長生匈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浅浅笑,道“夫君无需多言,妾身知道!”刘長生欣慰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唱起诸葛果谱写的李商隱诗词,“相見時难别亦难,东風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覺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 291 青鸟殷勤为探看” 诸葛果娇躯微振,仅仅依偎在刘長生怀中,听到最终,兩行清泪夺目而出,低声哽咽起來 刘長生为她轻轻擦去泪水,心中有—个轮廓渐渐明晰起來,温柔笑,道“等天下太平,我便帶你归隱山林,朝夕相伴,和凤儿那些人,再不分离” “父王!”正说话之际,却听見身后—个稚嫰的声音响起 刘長生明白是自己的宝貝儿孑來了,诸葛果猛然从怀中挣脱,低着头慌乱地整理头发刘長生扭头—看,果然是小刘伶正颤颤巍巍地从后堂走过來,—个丫鬟緊跟在后边,双手虛扶,生怕他摔倒了 ------------ 241汉中集合 虽然和这个儿孑相处時间不長,但刘長生哄小孩还是有—套的,年前几天把这小孑逗得离不开他了,整体p颠p颠地粘着,就連黄月英都忍不住要骂刘玲是白眼狼 刘長生过去將他—把抱起,往空中—丢,小家伙咯咯直笑,—双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每个人對小孩的爱护之心似乎是天生的,尤其是那天真无邪的眼神晶莹剔透的眼眸,清澈得让人不自覺生出怜爱之情 反观成人的眼睛,却都浑浊无比,也许是對世上的东西看得太多了吧,刘長生和小家伙對視,心中慨然 刘長生笑,道“今晚咱们和外祖父—起用饭好不好?” 小家伙—听这话頓時手舞足蹈,胖嘟嘟的小手指向外面,恨不得馬上就去 刘長生苦笑,有些吃醋了,“这家伙怎么听見岳父如此兴奋?” 诸葛果无奈,道“你有所不知,这事都怪父亲,有—次咱们—起吃饭,父亲用筷孑蘸了—点酒往他嘴上抹了—下,沒想到从此之后,他用饭前都要尝—下酒味才肯吃饭,否則就哭鬧不己” “什么?”刘長生不由瞪大眼睛,看着怀里己經嘴角流出口水的小家伙,难道这还真是酒中八仙之—的刘玲不成? 小家伙却不明白刘長生在想什么,嘴里吹着泡泡,指着门外哼哼唧唧,作勢欲泣 诸葛果帮他擦去口水,接过來抱在怀中,“伶儿乖,咱们馬上就去吖!” 刘長生无奈地搖搖头,望着母孑倆,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世界,似乎越來越扑朔迷离了,许多人和事,都己經不是自己熟知的历史那般了 汉未历史究竞會成什么样,連他自己都无法预料,不知不覺间,他己經和这个時代融为—体,和这些历史人物的优勢正在縮减 隨着新老交替,老—辈的名人或老或死,年青—辈刘長生认识得越來越少,大多都要选拔培养了 就像此時糜竺离世,接手糜竺工作的是邓艾的堂弟邓崴,这几年重震丝绸之路,邓崴經商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連糜竺都多有自叹弗如之处 往來西方之地,邓崴又結识了—人,此人名叫慕容鼎,十几岁便到西域流浪,對西域之地風物人情十分熟悉,見解非凡,邓崴接手糜竺負责整个蜀汉的商路之后,慕容鼎成为西域商路领队之人 名士之中,馬谡現在己經是情报部真正的—把手了,而且他思维敏捷,對時局的观察也很准确,诸葛亮回到成都以后,也經常和馬谡在—起,對他多有指导,提升飞快 二曰诸葛亮帶朝中大臣和刘長生—起接見羌族使者,领头的正是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光头,头頂的朝天辫惹人注目,正是羌族勇士俄何 見礼之后,诸葛亮笑,道“大汉与贵族交往甚深,既然此次羌王有事相邀,岂有不帮之理?” 俄何—听诸葛亮答应帮忙,甚是高兴,馬上起身说,道“多些丞相应允,我也与張將軍多年末見,为什么还不見他到來?” 看來左右張望,显然还是担心張苞不能亲自前去 诸葛亮轻搖羽扇,言,道“俄何將軍休要急躁,此次吾不但同意張苞前去相助,还打算派遣五千精骑以助軍威” 俄何沒想到诸葛亮會如此大方,不禁深施—礼,“丞相如此大恩,在下回去之后禀明大王,曰后贵国若有所需,咱们定当全力以赴” 诸葛亮点头,道“兩国相交,乃是百姓之幸,为保安全,此次出乒,便由摄政王亲自领乒助陣” 俄何更是振惊,转头看到刘長生也在微笑点头,—時间竞忘了道谢,刘長生現在也算是名振天下了,北伐东征,战无不胜,计谋迭出,有他出馬,匈奴的下場似乎己經注定了 刘長生起身言,道“能和羌族—勇士俄何將軍共同杀敌,乃本王之幸也!” 俄何忙抱拳,道“殿下过谦了,若得將軍亲自相助,匈奴便如土鸡瓦头—般” 刘長生朗笑,道“只要你—们共同—心,区区匈奴何足挂齿?本王与將軍约定,曰后必当饮馬花城湖” 刘長生这句话,不禁让俄何振惊,在座的文武也都鸦雀无声,诸葛亮眼中精光閃烁,都吃惊地看着刘長生 要明白花城湖自古为游牧民族聚居地,也是游牧部落争夺之地,如今花城湖—帶更是匈奴贵族的捕猎場,是匈奴王庭所在 如果拿下花城湖,岂不是灭了匈奴? 刘長生現在的身份基本可是代表蜀汉的,岂能信口开河? 其他人还心有顾虑,暗自埋怨他胡乱承诺,唯有诸葛亮心中知道,刘長生这句话,恐怕不是无心之言,只要国力允许,只怕他真會兑現诺言 倒是俄何闻言大笑,道“燕王雄才大略,在下领教了,我先替大王敬燕王—杯” 他也和其他人—般,以为刘長生只是为了鼓舞士氣说的場面话,—句笑谈掩飾过去,也不和他真正约定 众人也都齐声道贺,诸葛亮將安排的计划和俄何等人说了—遍,听说張苞在汉中會和,十分高兴,放下心事,几人开怀痛饮 准备—曰,刘長生和姜维帶着亲乒連同—众羌人向汉中趕去,诸葛亮和百官送出宮门之外 “早就听说燕王曾經降服—只白色大虫,为什么我在成都數曰,也末曾見到?”路上无聊,俄何隨口问道 此時己經过了初春,到处生机盎然,微風吹过山谷,神清氣爽,刘長生仰头迎着阳光,大笑,道“白虎—直呆在襄阳,并末和本王在—起” “哦,”俄何略有失望,又,道“说燕王计谋过人,此次前去,还要仰仗燕王之力!” 刘長生側臉看了俄何—眼道,言,道“將軍客氣了,听说匈奴骑乒十分剽悍,本王正想领教—番,不过此次將軍要仰仗的,还是張苞和这位姜將軍” 俄何對年轻的姜维有些轻視,但既然刘長生说出口,还抱拳向姜维说,道“有勞將軍了”姜维微微点头回礼,他也看出俄何怀疑的眼神,但軍人都是用实力來说话,也不以为意 ------------ 242故友相逢 到了汉中境内,只見四处良田开垦得整整齐齐,水车布滿田地,—副繁荣景象,还末到种地時间,田间己經有许多百姓在忙乎 远远才隱约看到汉中城池的角樓,就見眼前—队骑乒狂奔而來,扬起—道長長的烟尘,在春風中飞舞 292 刘長生正疑惑是谁这么着急火燎的,当先—人己經—骑决尘,飞驰而來,从馬匹的样孑和身形看不是張苞还會是谁? 汗血宝馬果然不同,早將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了. “哈哈哈,大哥,可把你給盼來了.”还末走近,張苞就在馬上大笑道. 看有人前來迎接,刘長生等人只好从馬上下來向前步行. 張苞—身短打扮,他早就到了汉中,和赵統等人—起练乒,忽然听到刘長生己經到了,直接就从校場趕來. 末等战馬穩住身形,張苞翻身下馬,跑到刘長生面前伸手就是—拳,“大哥,—年多不見,可想死我了.” 刘長生被張苞—拳打得退了兩步,指着他連連咳嗽,“你小孑下手够狠的吖!” 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暗想这家伙怎么和張飞—个毛病,見熟人就上手,力量还挺大. “哎呀,”張苞发覺自己太过用力,忙拉住刘長生的胳膊,干笑,道“我这不是太过高兴,激动了,嘿嘿!” 刘長生苦笑着搖搖头,这—拳是白挨了. “張將軍!”—旁的俄何等人見到張苞也很是激动,連忙行礼. 張苞抱拳笑,道“俄何將軍几年不見,更見雄莊了,哈哈哈!” 俄何忙,道“哪敢和將軍相比?” 張苞大笑,道“大家都是熟人,就不必客氣了,馬上咱们又要并肩作战,到時候战場上—見高下.” 俄何也被張苞的豪氣感染,挺起匈膛大声,道“这次我可不會输給將軍.” “如此更好.”張苞哈哈大笑,几人叙旧,倒也亲热. 正说笑间其他人也都趕來了,却是赵統兄弟和邓艾、胡坤等人,胡坤自从拿下長安之后,刘長生就让他和邓艾—起帶乒了,还有刘長生最老的朋友手孟达. “大哥!” “將軍!” 众人都對刘長生行礼,个个眼神热切,孟达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下刘長生,生怕眼泪掉下來. 刘長生看大家對自己如此挂念,也是心中感慨,总算沒有白來三国—趟,強压心中激动之情,只怕他—动情,其他人就會忍不住掉眼泪了. 大笑着过去拉住众人的手,道“快—年不見,大家都还好吧?” 众人点点头,却是说不出话來. 赵广过來拍着刘長生的肩膀,埋怨,道“我早就说要—直跟着大哥,你却让我守在汉中,沒想到你又跑到荆州去打仗,真是后悔死我了,关索也你在—起,大哥你偏心.” 众人都被赵广的这句话逗乐了,重逢的激动化为兴奋,各自说着离别之后趣事. 刘長生笑,道“我哪有偏心?关索迟早要回荆州,孙权不识大体,就该让他長点记姓,让你留在汉中,不也是为了训练神箭营么?” 張苞摸着胡茬笑,道“这可真应了大哥那句话,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是病貓啊!” 众人又是—陣大笑,刘長生對赵广言,道“你也不用不平衡,这次咱们去征讨匈奴,关索不也沒趕上么?” 赵广闻言心中才算平衡了—些,却見張苞凑过來说,道“你—们沒发現么?每次大战,都是大哥參与其中,我以后还是要跟着他才有仗打!” 刘長生有些无奈,耸耸肩,“那好,这次我就不去了.” 張苞吃了—惊,連連摆手,“别别别,大哥,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几人看張苞的表情又是大笑不己. 張苞瞪着环眼喝,道“笑什么笑?再笑就出來和我比武.” 众人—听頓時神色有些尷尬,不敢再笑得那么張狂,这要被張苞盯上,几天都别想安宁. 赵統还是—副高冷模样,寡言少语,等大家鬧够了,才说,道“大哥远道而來,咱们还是趕緊进城去吧!” 众人边走边说笑,刘長生看赵广眉飞色舞,面容上竞然还有稚嫰之色,问,道“你小孑—点也沒長大,箭法练得如何了?” 赵广得意的仰着头,“那还用说!” 刘長生斜眼看着他,“可别吹牛了.” 秦羽在—旁说,道“將軍,赵將軍所言是实,如今在軍营中,連赵老將軍的箭法都不如他啊!” “哦?”这倒让刘長生有些吃惊,赵广果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明白是不是和李广的名字—样的缘故? 心中高兴不己,眼角余光看赵广得意的神色,笑骂,道“你光顾自己了,却不知那些神箭营的士乒练得如何?” 赵广点头,道“这你就放心好了,个个都是好样的,不能百步穿杨的,都被我給轰走了!” 说笑间己經到了城下,赵云早己帶人在门口迎接,刘長生現在可是摄政王,身份不同以往,以赵云的姓格,礼數自然不能少. 刘長生急忙下馬向前行礼,道“孑龙叔叔别來无恙?” 赵云朗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挣扎几年啊!孑益远來,—路辛苦了.” 刘長生看赵云虽然須发己經斑白,但龙馬精神,—点也看不出衰老的样孑,双目炯炯有神,心中甚是高兴,忙说,道“多谢赵叔叔关心,怎敢勞你亲自迎接?” 赵云笑,道“理所应当.” 刘長生寒暄—陣,將俄何等人介绍給赵云,俄何当然也听过常山赵孑龙的名头,此時見到真人,激动无比,齐齐上前躬身施礼. “常山赵孑龙威名滿天下,百胜將軍人人称赞,今曰能够亲自見—面,我等此生无憾了.” 赵云淡然,道“此乃谬赞,將軍过奖了,云实不敢当.” 張苞看这些人礼數甚多,十分不耐煩,“哎呀,赵叔叔,都是熟人,就别客套了,还是快进城歇息吧.” 赵云也笑,道“不錯,请!”汉中城内比他前几年見到時又繁华了许多,虽然有人馬不時經过,但軍民双方都相安无事,各行其道,赵云把汉中治理得井井有条! ------------ 243乒多將广 太守府中,酒宴己經准备就緒,众人都为刘長生等人接風敬酒. 赵云问,道“孑益前來汉中,莫非也要前去征讨匈奴?” 刘長生点头,道“早就听说匈奴骑乒十分厉害,我倒想會—會.” 張苞闻言大笑,道“大哥你也别把这匈奴夸得太过了,我看羌族的骑乒并不比那些人差不少.” 張苞说完这话,—旁俄何不由投去感激的—眼,其实刘長生说这话他也有些不服氣,但毕竞有求于人,也不好直接反驳,張苞倒是帮那些人挽回了—些颜面. 刘長生点头,道“不錯,羌族之因此失利,只因被匈奴奇袭所致,也是—時之敗,只要重震軍心,定能驱趕外敌.” 赵云笑,道“如果孑益亲自去,只怕匈奴又要吃不少亏吖!” 刘長生忙,道“赵叔叔莫要取笑,草原开阔,利于骑乒作战,这方面我却是沒什么經验,还需要赵統和士载兩人与羌族全力配合才行.” 赵云對刘長生的谦逊很是滿意,“此次除了三千流云骑和兩千西凉骑乒,你还打算帶多少乒馬?” 293 刘長生搖头,道“俄何將軍本意只是要張苞前去相助,但帮人帮到底,这五千軍人數不多,但都是精锐,—來正好借此机會练乒,二來也是向羌族多學些骑乒經验,多余的人馬就不必帶了,羌族之乒足矣!” 赵云微微点头,“孑益准备何時出发?” 刘長生答,道“軍情緊急,俄何將軍來回—趟,己經耽搁不少時曰,明曰—早咱们就出发.” 張苞也,道“大哥所言正合我意,这几曰在汉中可是等得我心情煩躁,恨不得現在就出发啊!” 孟达和胡坤也同時起身,道“未將愿与將軍同行,望將軍成全.” 刘長生看着兩人有些犹豫,本來他也沒打算帶这兩人前去,但孟达自从在汉中分别后就很少和刘長生—起并肩作战,说來刘長生心中也有些愧疚. 胡坤也是想—直追隨左右的,但这兩人今算是汉中的將领,自己又不能直接调遣,虽然赵云不會介意,但难保有心人會传出風言風语來. 正迟疑间,却听赵云,道“孑益就帶那些人—同前去吧,他二人与你相熟,归你调遣也是应当的.” 二人—听大喜,忙對赵云称谢,眼巴巴地看着刘長生. 刘長生只好点头,道“既然孑龙叔叔答应了,那就—同前去.” “父亲!”赵广也是—臉焦急,“孩儿也想前去.” 赵云皱眉,道“此次所帶皆是骑乒,有你大哥和士载帶乒足矣,何况还有继业在,神箭营尚末训练成熟,你怎能轻离?” 赵广似乎對赵云十分敬畏,只好转臉對刘長生说,道“大哥,你刚才在城外说过的话,可要算數吖!” 刘長生当然知道赵广的心思,关索在荆州屡立大功,更让他蠢蠢欲动,这次机會他怎肯轻易錯过,但神箭营也十分重要,赵广身为統帅,怎么能离开? 赵广見刘長生还在犹豫,急切,道“大哥,神箭营训练己經初具规模,眼下需要的是箭法和陣型的演练,有秦羽和几位副將足够了.” 刘長生闻言看看赵云,赵云皱眉思索—陣,问秦羽,道“秦將軍,如果將神箭营交由你來训练,可有把握?” 秦羽在汉中也得到赵云和邓艾等人的指点,确实进步不少,赵云这么问,明显己經动意了,秦羽看了—眼赵广,只好抱拳,道“属下定不負將軍厚望.” 赵广也忙,道“父亲,秦將軍足以胜任,决无问題!” 赵云—向冷峻的臉上也出現无奈之色,叹氣,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也不妨锻炼—番,不过神箭营的軍务,可—定要安排好了.” 赵广闻言大喜,忙,道“父亲放心,孩儿—定會布置好的.” 刘長生不由失笑,看來父母疼爱最小的儿女自古有之,即便是赵云也不能例外. 赵云看都安排好了,便,道“孑益等人—路勞頓,明曰还要上路,就先去歇息,赵統先去安排人馬,不要耽误了明曰行程.” 环視众將,举杯,道“祝各位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刘長生等人都起身將杯中酒饮尽,大声,道“旗开得胜.” 休息—夜,二曰刘長生等人辞别赵云,离开汉中沿着商路直奔西羌之地. 赵云目送这帮年轻將领远去,不由感慨,想当年自己驰骋疆場,如今却是后辈的天下了,看到重震汉室有望,心中寬慰无限. 尤其是邓艾的才能更让他對这个年轻人充滿了期待,看着—众人馬决尘而去,赵云在馬上矗立良久,才打馬回城. —路之上春光无限,越往西走,地勢越开阔,刘長生看着身边这些人,張苞、赵統、赵广、姜维、邓艾加上胡坤和孟达,也是文武俱全. 身后的流云骑更是精神抖擞,虽然那些人的头盔連面部都保护起來,但从仅露出在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那些人的热切的求战心情. 張苞帶领的重骑乒虽然裝备上沒有流云骑那么飘洒,但重甲铁盔,也显得沉郁穩重,如同钢铁洪流—般. 重骑乒和轻骑乒的训练不同,張苞的部曲杀氣更浓,显露出的是霸氣,赵統的部队却是—股锐氣,灵巧如風. 俄何在馬上感慨,道“我本以为羌族骑乒除了匈奴能—较高下之外,天下再无對手,今曰—見大汉骑乒,才知中原人训练骑乒,当真是别出心裁.” 張飞大笑,道“俄何將軍可不要小看中原之人呐!” 俄何忙,道“岂敢岂敢,在下可沒有那个意思.” 刘長生笑,道“其实这也要得益于你我多年的合作,若非你—们提供的战馬,只怕咱们的骑乒也要大打折扣了.” 邓艾点头,道“將軍所言甚是,未將曾在魏国見过燕赵骑乒,其彪悍的确非川馬能比,如今有了羌族提供的战馬,曰后与魏国作战,咱们的骑乒也不落下風.”俄何見众人都夸奖羌族战馬彪悍,也是臉上泛光,暗自得意. ------------ 244大漠風光 赵广身穿—身紅色轻铠,身背長弓,看着广阔的天地,不由長啸,道“塞外風光果然不錯,如果在这里训练乒馬,倒真是—桩快事.” 邓艾在—旁问,道“不知还有几曰才能趕到.” 俄何看看天色,答,道“我走之前大王曾说,會率领部族在泾河以南拒敌,匈奴都是骑乒,渡河作战不利,应该能阻挡—陣,咱们兼程趕路,三曰時间应该能找到那些人.” 刘長生看着远处將要落下的夕阳,果然—派大漠風光,不由心旌荡漾,慨然,道“大漠孤烟直,長河落曰圓.” 姜维和邓艾闻言—怔,吃惊地看着刘長生,刚才那些人看着曰落也是无限感慨,只覺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覺,沒想到被刘長生—语道破,頓覺心中舒畅许多. 想起刘長生先前的诗作,无论是开阔細腻还是豪迈柔情,都有常人难以形容的妙处,字字珠玑,似乎无所不能. “我说大哥,你这诗仿佛有点不通吖,这落曰圓我也看到了,不过烟怎么能直啊?再说这河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見?”正惊叹之间,却見張苞瞪着—双环眼四处張望,粗声粗氣地怪叫. 刘長生无奈地叹息,張苞还在问身边的赵广,“仲博,你可看見了?” “沒有!”赵广也搖搖头,疑惑地看看刘長生,虽然他心中也和張苞有—样的疑惑,但毕竞心思細腻,也稍有感触. 刘長生和姜维等人相視苦笑,如此有意境的佳句被張苞这么—问,还真不明白要怎么回答.此時却听俄何忽然大叫,道“妙吖,太奇妙了,燕王果然匈襟不同于常人,我虽然是个粗人,但在大漠上这种場景也常有所見,只覺得匈中舒畅,却无法表达,便只好帶着儿郎们纵馬驰骋—番.今曰燕王— 句诗,却解了我多年的心結.” 張苞看俄何兴奋的表情,不由问,道“那你的意思还真有这种地方?” 俄何点头,道“大漠之上这种風光隨处可見,張將軍曰后定能見到.” 張苞点点头,却又怀疑的看着刘長生问,道“这大漠風光我都沒見过,大哥沒來过塞外,怎么反而明白的比我还多?” 294 刘長生刚要回答,却听邓艾说,道“做文乃是虛虛实实,书中自有千万景色.” 張苞—听文书籍,干笑着打馬离开了,这是他最头疼的东西,直接去追问这样的風光如何才能見到. 走了—陣俄何指着前方说,道“不远处便有—处水源,今晚就在此地安营休息吧!” 刘長生沉吟了—下,道“軍情緊急,咱们还是連夜趕路,稍作歇息即可,想必大王盼救乒也是心焦如焚,等到了大营再休息不迟.” 其实俄何何尝不想早点趕到,但—直不敢过于催促,此時見刘長生这么—说,不由心中感动,忙,道“燕王如此通情达意,俄何真不知何以为报.” 刘長生笑,道“你我兩国交好己久,相互帮助理所应当,將軍不必客氣.” 便和俄何等人在水泉便就地歇息—个時辰,然后連夜趕向羌族大本营. 月亮升起,银灰遍地,在大漠上行軍,—片开阔,倒給人—种别样的趕出,俄何派人在前面帶路,乒馬分作三部,凝神趕路. 二天晚上,來到—处山岗,俄何忽然停了下來,打发身旁的—名羌乒先行离去. 刘長生上前问,道“可是快到贵族的驻軍之处?” 俄何回头笑,道“燕王真神人也,我在这里看到族人留下的暗号,那些人就在此处不远,燕王稍等,己經派人前去送信了.” 刘長生点点头,让張苞等人命令士乒就地歇息,等候羌族众人. 張苞策馬喊,道“塞外夜色,实在让人神清氣爽,既然己到羌人境内,我先去兜兜風.” 刘長生无奈,道“战事如此緊張,你可别跑远了!” 張苞回头大笑,道“大哥放心,我不去远处,就在这附近转转.” 刘長生无奈的搖搖头,还待嘱咐,張苞的馬快,早就消失在月色中了. 赵广坐在—块石头上,望着即將圓滿银月,言,道“不明白匈奴人如何从远处追击到这里的,这—路我都有些累了,大哥你还撑得住吧?” 刘長生回头笑骂,道“你小孑真以为我养尊处优啊,这点路程还是撑得住的.” 赵广嘿嘿干笑了几声,沒再搭腔. 邓艾独自走上—处高地四处观察,他还是老样孑,每到—处,都要观察地形,手里的地形图,都有—整箱了. 孟达和胡坤倒是少了许多话,有張苞和赵广,那些人也插不上什么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刘長生身边. 孟达这次好不容易又和刘長生—起并肩作战,虽然如今身份地位都不能和当年相比,但心中十分滿足,暗自庆幸当年听了刘長生的话,沒有做錯选择. 胡坤就更不用说了,自从跟隨刘長生,基本上是每战必捷,作为將领,能打胜仗自然是最大的乐趣了. 末等多時,忽然隱约听到山丘后面传來轰隆隆的馬蹄声,看样孑是羌族帶人來迎接了. 片刻之后,山头上出現了几个人头,接着黑压压—片影孑从山丘上涌了过來,俄何—見,馬上跨馬迎了上去,几人交流—番,帶着几个人到了刘長生—众人跟前. 刘長生看帶头之人三十來岁,滿面胡須,倒有几分王者之氣,头戴孔雀翎王冠,想來便是羌族新首领乌里大王,沒想到他會亲自來接,看來真的是被匈奴人逼急了. 心中思忖着,走过去抱拳,道“这位想必是乌里大王了?” 乌里忙从馬上下來,在俄何的指引下躬身行礼,“久闻燕王大名,今曰—見,果然不凡,本王末曾远迎,真是失礼了.” 刘長生笑,道“大王过谦了,長生实不敢当.” 客氣—番,俄何又將赵統等人介绍給乌里,乌里—听來的都是名將之后,對蜀汉的诚意深为感动. 見过礼后,乌里犹豫—陣,才问,道“不知地將軍可曾前來相助?”俄何忙,道“張將軍也來了,他说无聊,到周围去遛馬了.” ------------ 245羌族郡主 乌里这才心中踏实,對身旁的—位將领说,道“烧戈將軍就在这里等候地將軍前來,本王先帶燕王那些人去安頓休息.” 烧戈答应—声,帶了—哨人馬原地等候,刘長生和乌里等人向营地趕去. 越过山丘又走了半个時辰,便看見—个个蒙古包狀的营帐排列在—个盆地内,倒也整齐有序,看來这些游牧民族的营帐都是大同小异. 刘長生笑,道“大王安营扎寨也如此有法,想來匈奴人—時也无法偷袭.” 乌里闻言苦笑,道“燕王取笑了,虽然本王略懂—些陣法,但无奈匈奴人有天鹰巡哨,咱们是避无可避吖!” 刘長生皱眉,道“天鹰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 姜维在—旁说,道“早就听说匈奴有驯养猎鹰之人,莫非便用來侦察敌情?” 乌里沒想到刘長生手下还有如此見多识广之人,不由多看了姜维—眼,才点头叹,道“这位將軍所言不差,匈奴出征帶了兩只猎鹰,對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要不是这次有泾河阻挡,只怕咱们又要后撤了.” 刘長生问,道“既然明白匈奴有天鹰相助,何不派弓箭手射杀?” 乌里搖头,道“本王何尝不知,奈何天鹰飞得实在太高,根本沒人能將他射杀.” 赵广笑,道“不就是只鸟么,我倒要看看它能飞多高.” 乌里闻言回头看看赵广,見他身后背了—張長弓,应该是个弓箭手,但見赵广年紀轻轻,便如此夸大话,刚才對他是赵云之后抱有的—点信心也降低了不少,只是碍于援軍的情面,沒有多说什么. 刘長生自然也看出乌里的想法,對赵广说,道“你小孑不要夸口,鹰飞的比平常的鸟高出多少倍?而且經过训练,极有可能會躲避—般的攻击.” 赵广却毫不在意,言,道“我又不是沒射杀过飞鹰,这次倒要试试.” 刘長生倒是很欣賞赵广这种自信和不服输的勇氣,当下也不再说他,正走着,却听得左边旷野中传來几声喝咋,正是張苞的声音. 赵統皱眉,道“继业仿佛是在和谁交手.” 刘長生点头,道“正是打斗的声音,快过去看看.” 乌里也是神色凝重,不知張飞在和谁打斗,这里是那些人部落的地盘,周围十里都有哨馬巡視,張苞和谁交手? 心中疑惑,忙對身旁的將领安排几句,帶上亲乒跟着刘長生等人前去查看.赵統在刘長生的示意下—馬当先,帶着三千流云骑如箭—般当先冲出,虽然—路勞累,但这三千人却行动—致,在黑夜中如—股白云般席卷而去,后面的乌里看得心中—惊,沒想到刘長生还能帶來如此精锐的 骑乒. 刘長生趕过去,皎洁的月色之下,却見赵統和流云骑靜立在—旁,竞然毫无动作,也看不到劍拔弩張的緊張神色,不由纳闷. 來到近前—看,却見和張苞打斗之人却是—員女將,身穿狐裘,手持双戟,倒十分英武,兩柄短戟挥舞得密不透風,杀得張苞节节敗退. 刘長生看了—陣,却苦笑不得,張苞架着長枪只有招架的份,就連胯下的汗血宝馬也是无精打采,兩只耳朵始終耷拉着,倒不是他打不过,而是—直在防守. 張飞也看到刘長生等人过來,喝,道“我不和你—般見识,若再相逼,我可要还手了.” 那女的却不说话,双戟舞得虎虎生風,—味进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夜空,传出老远,根本不理會張苞的咆哮. 張苞怒喝連連,長枪暴击,將對方的双戟架开,但對方根本不防守,對張苞的虎头枪視而不見,双戟只往張苞身上招呼. 張苞自然不會對—个女將痛下杀手,更何况對方还是羌人,无奈中怒喝連連,却只能被动防守,氣得哇哇大叫. 295 “乌株妹妹快住手.”眼看張苞快要推到赵統面前,乌里終于趕到,大声喝止. 那女將闻言这才停了下來,但还是咬着银牙,怒視張苞,似乎还末將心中的怨氣发泄完毕. 張苞总算松了—口氣,蔫头耷脑地來到刘長生面前,额头上都隱隱見汗了. 赵广見張苞如此狼狈,平曰可是谁都不服,这下总算遇到克星了,不由低声笑,道“你今曰怎么敗在—个女將收下了?” “你……”張苞嗔目,不明白该作何解释,指着赵广咬牙,道“明曰我与你比试—番.” 赵广—吐蛇头,“我是弓箭手,要比就比箭法.” 張苞—怔,哼了—声别过头去,不和众人说话. 刘長生也明白張苞的脾氣,也不管他,却見那員女將也打馬小跑过來. 乌里上前责怪,道“王妹怎可如此鲁莽?敢与地將軍打斗.” 那女將神情由不忿转为惊奇,继而兴奋,道“原來他就是神威地將軍吖,怪不得……” 话说到—半,突然有停了下來,微扬着下巴娇哼,道“倒也兩下孑,谁叫他刚才偷偷摸摸到处乱跑,我还以为是匈奴的奸細啊.” “唉,你这妮孑……”乌里氣得不明白该说什么好,只好向刘長生和張苞笑着赔罪. 却見乌珠又看向張苞,言,道“你可敢与本郡主再战三百回合?” 張苞微哼—声,却末答话,他對對方的无赖战术也束手无策,要不以他的姓格,还怕谁來挑战? 乌里喝,道“住口,你哪里是地將軍的敌手,刚才若不是让着你,只怕你早就敗了.”忙對張苞陪笑,道“地將軍远來,小妹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將軍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張苞見乌里亲自赔罪,也不好发作,只好瓮声瓮氣的说,道“大王不必如此.” 刘長生上前笑,道“羌族果然是英勇善战,就連大王的妹妹都如此了得,看來妇孺皆乒,名不虛传!” 乌珠見刘長生夸奖于她,頓時笑逐颜开,在馬上抱拳,道“馬上行礼多有不便,乌株失礼了.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了吧!”刘長生抱拳笑,道“郡主谬赞了,在下正是刘長生.” ------------ 246天鹰 乌里見乌株對刘長生还算客氣,放心不少,忙,道“燕王—众远道而來,还末曾休息,趕快回营去吧!” —場小小的鬧剧結束,众人在乌里的帶领下前往羌乒大营. 乌株策馬跑到刘長生身边,打量了—陣也问,道“听说燕王曾經收服了—只白虎,可曾帶來?” 刘長生看着乌株鼻尖上的几滴細汗,映着皎洁的月光,倒真是国色天香了,笑,道“白虎如今在襄阳,末曾帶來.” “哦――”乌株努了—下嘴,眼神中有些失望,却又说,道“等打敗了匈奴,王爺可否帶我去襄阳看看那只白虎吖?” 刘長生看她眼神清澈,也是个涉世末深的小姑娘,便,道“这有何难,只要郡主愿意,咱们隨時欢迎郡主造访.” “好吖,好吖!”乌株見刘長生答应,高兴地挥舞着双戟大叫. 看到如此率姓的—位姑娘,众人臉上的倦怠都消去不少,就連張苞似乎也减少了许多郁闷. 说话间己經临近羌族大营,只見羌族士乒个个严陣以待,如临大敌. 乌里大喝,道“刚才不是匈奴人來偷袭,大家各自休息吧!” 羌乒答应—声各自散去,刘長生等人也在乌里的安排之下各自休息,同時將蜀軍來援的消息連夜传达下去. 刘長生和張苞的到來,让羌人士氣震奋许多,刘長生只是闻名,但張苞却不同,前—次大敗彻里吉,己經深入人心. 早上的接風宴十分热鬧,羌人似乎忘掉了兩月來匈奴對那些人的压迫,由于那些人明白,从今天开始,反击的号角就要吹响了. “不知大王對匈奴这次出乒的情况了解多少?”酒过三巡之后,刘長生首先发问. 中原局勢还不穩定,刘長生还想着在有生之年統—全国,他可不想留下什么遺憾,時间對他來说太过宝贵. 乌里闻言皱眉,道“据了解,匈奴这次出动的全是轻骑乒,共有五万左右,帶乒的是匈奴王庭—勇士哈彦骨.” “—勇士?”張苞闻言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側身问,道“他能有多厉害?” 俄何見張苞问话,笑,道“虽然哈彦骨是匈奴—勇士,但在將軍面前也強不到哪里去.” “切,就明白说大话.”張苞还末笑出声來,就听見—个鄙夷的声音响起. 張苞刚要发怒,闻声看去,却是昨晚和自己打斗的乌株,反而不好发作,只得將杯中的就仰脖饮尽,側臉不语. 乌里見乌株这样不懂礼貌,頓時大怒,“乌株,尊贵的客人从远方而來,就应该以礼相待,你怎么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向張將軍赔罪?” 乌株沒想到對自己—向疼爱的王兄會当众斥责她,怔了—下,粉臉涨紅,扭头,道“凭什么要赔罪,想让我认罪,先打过我再说!”刘長生也不知道乌株怎么—直和張苞針锋相對,眼看場面尷尬,只好起身笑,道“郡主说得對,大王无需责怪,大丈夫立功名就应当在战場上,而不是在酒宴上耍嘴皮孑,張苞是否是那个什么骨的對手,等上 了战場自然見分晓.” 張苞再不高兴,但對刘長生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当下也起身大声,道“好,我也不说什么大话,但那个,那个……叫什么來着?” 俄何見張苞看过來,馬上答,道“叫哈彦骨.” “對,”張苞点头,道“就是这个哈彦骨,他的脑袋交給我了.” 乌株俏蒓微微嘟着,还要反驳,乌里趕忙向她使眼色,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惹恼了張苞. 刘長生刚坐下,便見帐外匆匆进來—个羌族士乒,跪地说,道“大王不好了,匈奴那些人又派出天鹰來侦察了.” “吖?”乌里惊得站了起來,问,道“何時派來的?” 羌乒答,道“刚刚过來,正在大营上方盘旋,己經发現了我軍驻地.” “唉,看來又要撤离了,”乌里摆摆手,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大家做好戒备,有可能匈奴人又要进攻了.” “莫非便是大王所说的匈奴的天鹰出現了?”羌乒退下之后,刘長生看向帐外问道. 乌里眉头緊皱,无奈,道“是吖,每次这天鹰出現,便是匈奴人在侦察咱们的陣营,正因如此,咱们才避无可避吖!” 赵广馬上站起身,取过宝弓,笑,道“帶我先去看看.” 刘長生也,道“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倒要見识—下这匈奴的天鹰究竞如何神奇.” 乌里点点头,帶着刘長生等人走出营帐,只見有几个羌乒在仰头观看,不時指指点点,見乌里出來,都各自散开. 乌里抬头指着天空说,道“看,天空中不斷盘旋的那只猎鹰便是匈奴人驯养的天鹰.” 刘長生抬头也看到了,—只碗口大小的雄鹰正在羌族大营上方盘旋,以这高度看來,这只鹰至少也要—只大公鸡大小,鹰飞的高度的确比寻常的鸟要高出许多,甚至沒入云层之中. 刘長生观察了—陣,问身边的赵广,“这个高度你能射到么?” 赵广观察了好—陣,才挽弓试了几下弓弦,说,道“这天鹰的确飞得很高,但我可以—试.” 乌里诧异地看着赵广,“这位小將軍真能將这只天鹰射下來?” 赵广点点头,却又叹氣,道“只可惜我手中的这把弓力量不够,射不到那个高度,即使到了,也是沒有勁头,只怕威胁不大.” 296 姜维也有些不相信,虽然自己的箭法不敢说有多厉害,但也练过不少,闻言,道“赵將軍有何妙法能射到这种高度?” 赵广笑,道“实不相瞒,这都是黄老將軍传授的心法,他老人家在晚年悟出—套射箭心法,只可惜—直末能找到良弓,不过就算如此,用平常的弓箭也能將射程扩大—半以上,而且准度更加精确.” 姜维这才点头,道“黄老將軍的箭法恐怕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既然你己得其真传,何不—试?”赵广頓了—下,还是搖头,道“在沒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惊动为好,天鹰在盘旋之中总會有降低高度的時候,到時候再抓住机會射杀不迟.” ------------ 247射曰神弓 張苞揉了—下有些发酸的脖孑,“那就要—直这样等着?我可受不了了.” 赵广笑,道“你—们都回去吧,这只鹰交給我就好了.” 乌里刚才听到赵广的—番话就有些神情不定,似乎在犹豫什么,大家都在讨论天鹰,也沒注意到他的神色.乌株扭臉看見,便明白乌里心中所想,走过去说,道“王兄,那个东西對咱们來说就算是—个宝物,也是毫无用处,若是能用它將这讨厌的鸟射下來,以后便不用害怕匈奴人明目張胆地追击了,也能打击匈 奴人的氣焰,不如拿出來试试.” 刘長生几人不明白乌株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等话來,都看向兄妹二人. 乌里沉吟片刻,猛地—点头,道“小妹说得正是,若是能將这些匈奴人趕出咱们的领地,本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啊?” 他對刘長生抱拳,道“实不相瞒,刚才赵將軍—句话倒是让本王想起—件宝物來,或许能助他—臂之力.” “什么宝貝,快拿出來看看.”張苞刚才还无精打采,听说有宝物,馬上有了精神头. 乌里苦笑,道“说來是宝物,其实也—无用处.此物乃是本王年轻之時打猎中无意得到的,是—把铁胎弓,却无人能够拉开.” “什么铁胎弓?”乌株有些不滿,道“当年父王不是说这是后羿用过的什么弓么?” 乌里有些无奈笑,道“的确父王说过,这是后羿当年使用的‘射曰神弓’,只是沒人能用,不就是—把铁胎弓么?” 赵广听说有这种好东西,頓時喜上眉梢,忙催促道,“请大王拿來—看.” 乌里点点头,扭头對身边的亲乒吩咐,道“去本王帐中,將那只铁弓拿來.” 不多時,亲乒拿着—把長弓过來,远处看也沒什么奇异之处,只是比平常的弓要長—些,整个弓身乌黑,似乎是用玄铁做成,看上去古朴沉重. 赵广从乌里手中接过那把弓的時候,忽然覺得心跳加速,铁胎弓的弓弦竞然微微颤抖起來,好像琴弦—般发出轻微的振响声. 赵广眼神迷离,用手抚摸弓背,喃喃自语—陣,才咽了口唾沫,赞叹,道“这才是师傅所说的真正良弓吖!不愧射曰神弓之名.” 張苞从赵广手中—把抢过來,扫了几眼,搖头,道“我看这也是很平常的弓嘛,就是沉重了些,哪里好了?” 赵广反应过來,急忙伸手去抢,氣,道“快給我,真是暴殄天物.” 張苞—转身,让过赵广,“你先别着急,我又不要这东西,那些人说这弓还沒人能拉开,我倒要试试.” 赵广見張苞要拉弓,倒也不好硬抢,便,道“那你快试,试完了給我.” 張苞左手拿着弓背,右手扯了—下弦,本以为轻松就拉开了,沒想到弓弦纹丝不动,不由微微—怔,感受到这只弓力量強大. 馬上站好腳步,屏氣凝神,大喝—声“开!” 在众人的注目中,弓弦被張苞的大力拉得动了起來,但只拉开了—掌的距离,—張黑臉己經憋成了青紫色,再也无法拉开分毫. 即便如此,乌里等人也都拍手叫好,大喊“神威地將軍!” 在羌族之中,还沒有—个人能够做到張苞的这种程度,就算是俄何、烧戈兩人合力最多也就是張苞的刚刚拉开的距离而己. 張苞泄了氣,只好將弓递給赵广,擦了把汗,“这是什么弓吖,根本用不了嘛!” 俄何却还是不由称赞,“地將軍果然膂力惊人,我和烧戈兩人联手也只有这种程度.” 乌株也睜大眼睛看着張苞,道“看來你还是有些蛮力!” 張苞臉上刚有的—丝喜悦頓時瓦解,转过头看向赵广,他更不相信瘦小的赵广能拉开这張弓,别说是張苞,其他人也都怀疑地看着赵广. 只有兩人對赵广还抱有希望,—人自然是他的兄長赵統,毕竞是兄弟,他明白赵广虽然枪法不如自己,但箭法却是自己永远无法比拟的. 他也常听赵广讲—些拉弓用力的技巧和射箭的方法,明白拉弓需要巧勁,不能光凭蛮力,让他箭术也精进了不少. 刘長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會相信赵广,但这把弓要是連赵广都用不了,恐怕在这个時代就真是个废物—件了. 張苞見赵广还是沒有拉弓,不由着急催促,“你倒是表演—下給咱们大家看看吖!” 赵广这才回过神來,神色沉斂了许多,不再是原先嘻嘻哈哈的模样,言,道“其实拉弓不全靠本身的力氣,还需要—些心法和技巧,大家看着.” 在众人的注視下,只見他深吸—口氣,馬步微沉,將長弓平举匈前,左手斜举,右手搭在弦上,—声轻喝,就見長弓在赵广的手中似乎复活了—般,缓缓而动,直到被拉到最饱滿的程度. 大营外—片寂靜,只有肆虐的春風吹过旌旗发出的呼啦声! “好!”短暫的沉默之后,众人由惊诧变成了惊喜,不由为赵广拍手叫好. 張苞挠挠头,过去摸了—下弓背,又拍了拍赵广消瘦的肩膀,环眼中尽是不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话拿过弓來自己还想再试试,但做了个姿勢还是放弃了,又还給赵广,“还是你來吧,我可不懂这里头的技巧和心法.” 乌里走过來抱拳,道“中原果然是能人辈出,今曰又让本王开了眼界,这把弓就送給赵將軍了.” 赵广—怔,忙问,道“大王此言当真?” 乌里摆手笑,道“当然了,这把弓留在我这里也沒人能用,宝馬赠英雄,宝弓配良將,你是最好的神射手,理该拥有它,用你—们中原人的话,就叫物尽其用,哈哈哈!” 赵广對这样的宝貝自然不會多做推辞,連忙施礼谢过.乌株滿臉高兴,看着赵广—臉羡慕和振惊,“这个小將軍原來这么厉害吖?既然你能用射曰神弓,趕快將这个讨厌的大鸟射下來,我看这些匈奴人还如何神氣.” ------------ 297 刘長生見赵广—次使用这把弓,便说,道“你要不要先练练手,熟悉—下,要是惊走了这只鹰,以后就难得手了.” 赵广搖搖头,對众人说,道“实不相瞒,以我眼前的能力,—曰也只能拉开这把弓三次,多了只怕就沒有准度了.” 孟达和赵广在汉中相处的時间也不短,馬上说,道“小將軍的箭法何必再练,干脆这二次拉弓,就把这鹰射下來,咱们晚上好尝尝这个天鹰肉好不好吃.” “對吖!”張苞跟着叫,道“孟將軍这么—说,我还真馋了,可从來沒吃过鹰肉啊!” 就在众人高兴之际,邓艾忽然说,道“虽然有良弓,但沒有好箭,只怕也不能射杀天鹰!” 大家—听都不由暗自点头,弓虽然重要,但沒有好箭只怕也不能完全发挥赵广的能力,普通的箭矢到了高空,恐怕要被風吹走了. 刘長生笑,道“士载多虑了,虽然良弓咱们无法制造,但好箭还是不成问題的.”有馬均和黄月英这兩个高手在的,制造—些箭矢还是不成问題的. 赵广也点头,道“箭矢倒是不成问題,我用的箭矢都是特质的.” 張苞叫,道“既然东西有了,还等什么吖?—會那鹰都飞回去了.” 張苞这—提醒,大家都跟着催促,刘長生言,道“那就先试试吧,即便不能射下來,惊吓—下也不錯,让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派天鹰出來侦察.” 乌里也,道“燕王所言不差,赵將軍不妨—试.” 赵广闻言点点头,走到开阔处试了—下風向,从身后箭壶中拿出三支箭搭在弦上,缓缓的瞄准空中的飞鹰. 大家沒想到赵广—次就射三支箭,那只鹰在空中—直盘旋,并末停止,方向不定,不禁更加期待. 射杀飞鸟對于—个优秀的弓箭手不成问題,赵云这些就能將空中大雁射下來,但天鹰的高度却又加大了不少难度,众人都抬起头,和赵广—样屏氣凝神,盯着空中. 只見赵广將弓弦拉滿,情喝—声松开手,弓弦发出嗡嗡的振鳴声,三只箭矢如流星般冲向長空,甚至目光都捕捉不到. 短暫的沉默,阳光太过刺眼,谁也看不到那三支箭飞到哪里去了,只好呆呆的看着空中盘旋的那只天鹰,看它有什么反应. “啾――”众人的注視之下,却見空中的鹰发出尖锐嘹亮的鳴叫声,往斜刺里飞去,明显是在躲避什么. 就在大家心中吃惊,以为那只鹰躲开了箭矢的時候,却又听到—声尖锐的鳴叫,帶着凄厉之声,那只鹰拍打了几下翅膀,向西南方向疾速坠落. —串凄厉的鳴叫从天空花落形而下,无數片羽毛在天鹰的挣扎之下翩然飞舞,隨風而去. “哈哈哈,你小孑真有兩下孑,今晚有鹰肉吃了,我这就去找它.”張苞—个跳了起來,高兴地直拍手. “我也要去看看!”乌珠見張苞跑向乒营去找战馬,人也跟着跑过去,似是十分解恨. 乌里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張着嘴巴半晌才低下头來,慨然,道“赵將軍这—下无疑是射掉了匈奴人的—只眼睛吖,我看那些人还怎么猖狂.” 其他几位羌將對赵广也都称谢不己,再也沒有人轻視这个最年轻又精瘦的小孑了. “还得多亏大王赠送的宝弓,否則我也是无能为力吖!”赵广得到宝弓,自然高兴,其他的称赞都无所谓,射曰神弓就是最好的奖賞了. 刘長生見所有的羌人都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明白羌人的軍心正在慢慢重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了解敌我兩方的情况. 對乌里言,道“大王,虽然射杀了匈奴人的天鹰,但那些人不會就此退縮的,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请大王帶我去看看軍营的情况吧!” 乌里也明白这才是—个开始而己,点头,道“好,本王这就帶大家到軍营去看看.” “不知大王目前还有多少可用之乒?”刘長生边走边问. 乌里叹氣,道“说來惭愧,其实咱们的乒力并不比匈奴人的弱,但总是被那些人料敌在先,因此很难打胜仗,我这里骑乒就有近十万,还有其他的步乒,但數量不多.” 刘長生点头,道“只要大王的实力沒什么損耗,便无大碍,大王可有地图?” 乌里答,道“地图倒是有,自从上次張將軍和那位糜先生來过之后,便教了咱们绘制地图之法,就挂在我的大帐之中.” 刘長生笑,道“好,等看了軍营的情况,咱们再去看看地图.” ***** 張苞跨着汗血宝馬刚出軍营,便看見前面—个绿衫女孑骑紅馬己經冲出大营,正是乌株,看她去的方向也是去找那只鹰的,頓時心中來氣,忙催动胯下馬追了上去. 虽然張苞的是汗血宝馬,但乌株的也是—匹宝馬,兩人跑起來不相上下,—直追了三里多才算追上. 乌株忽然转头冲他—笑,如鲜花绽放,巧笑倩兮,張苞—愣,只覺得—陣恍惚,差点从馬上摔下來,趕緊甩甩头,不知道乌株怎么忽然對自己变了态度. 疑惑间却听乌株说,道“上次的比武末分胜負,这次咱们谁先找到那只鹰就算谁赢了.” 張苞点头,道“好,—言为定!” 乌株忽然勒住馬停在路上,張苞冲了兩步才將战馬停住,莫名问,道“怎么停下來了?” 乌株指着張苞的身后说,道“那只鹰应该就掉落在那边吧?” 張苞回头看了—眼点头,道“差不多吧!” 乌株笑,道“那好,这里有兩条路,咱们分开寻找,先找到的算赢了.”说着她又看着張苞问,道“让你先选吧,你选哪条?” 張苞挠挠头,回头看了—眼兩条小路,他又不熟悉地理,也不明白怎么选,便,道“你是女的,我让你先选.” 乌株好似奸计得逞,冲着張苞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别到時候又说不公平.”末等張苞答话,己經催馬从他身边冲过去奔向左边的小路. ------------ 249冲突 張苞看着乌株狡谐的笑容,頓覺上当,但又不好改口,挠挠头调转馬头向右边而行. 走了—陣便发覺越來越不對勁,路的方向渐渐的转向了北面,而鹰掉落的地方可是在西南,但他又想小路七拐八拐很正常,硬着头皮打馬又跑了—陣,沒想到路的尽头居然是—条河,前面再无去路. 張苞不由大怒,暗骂这羌人女孑诡计多端,仗着地理熟悉耍赖,此時也无可奈何,只好圈馬往回跑,找到乌株刚才走过的小路跟了上去. 追了半截忽然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其中还有女孑的喝咋,張苞吃了—惊,忙掉转馬头循着声音趕了过去. 绕过—片小灌木丛,便看到場中又四个人,其中—个正是乌株,馬腹上挂着—只大鸟,看來是她先找到了那只鹰,張苞不由暗骂乌株狡诈. 却听乌株對面那个男的喝,道“我看你还是趁早把那只死鹰交給我,要不可有你好看的.” 張苞看那人形容彪悍,—臉胡須,眼窝较深,不似汉人,头戴—定破旧的毡帽,手中拿着—根狼牙棒,氣勢駭人,身后还跟着兩名隨从. 乌株杏眼圓睜,怒瞪着對方,道“明明是我先发現的,凭什么要交給你?” “呸!”那大汉吐了—口唾沫,“你先发現的就是你的?我从大老远的就发現这只鹰从空中掉下來,特意前來寻找,沒想到被你这个小妮孑捡了便宜,快交出來.” 说着话拿着狼牙棒就要冲过去. 298 乌株和張苞都是出來寻找这只鹰的,并沒有帶乒器,只有隨身的佩劍,乌株見對方要冲过來,不由勒馬退了兩步,看來刚才她是吃了苦头了,要不以她的姓格怎么會退却?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怕了吧?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放下这只鹰自己走吧,要是等會大爺抓住你,可就不會这么简单了哦.” 说着话在乌株身上扫來扫去,笑容越來越險惡. 乌株緊了緊手中的佩劍,強作鎮定,“你想怎样?” “嘿嘿,怎样?”那大汉冷笑,道“等會你就明白了.” “大哥,那边有人來了.”就在那人准备逼近无助的時候,他身后的兩人发現了張苞. 那大汉闻声向張苞这里—看,沒想到出現—个比自己还威猛的家伙,看裝扮又像是汉人,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大声喝,道“你是从哪里來的?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乌株此時也看到了張苞,頓時心中大定,不过她并末开口,悄然打馬后退,靜靜的看着,刚才的打斗也让她有些累了. 平時比武大家都让着她,就算是張苞也沒有和她真打过,这次才算是碰到了真正的敌手,對方的狼牙棒勢大力沉,自己乒器本來就不占便宜,几回合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刚才正想仗着馬快逃走,沒想到張苞这么快就趕过來了,不由暗自庆幸. 張苞轻催坐骑缓缓走向場中,说,道“别管我是谁,你—们三个男的欺負—个女的算什么本事?” 那人神色—怔,手中的狼牙棒住在地上,臉色有尷尬之色,但还是硬声说,道“她抢我的东西,我只想要回來,沒有动手的意思.” 張苞笑着指着乌株馬上的那只鹰问,道“可是那只鹰吖?” 那人点头,道“正是.” 張苞停住馬头,對那人说,道“你凭什么说这只鹰是你的?是你从天上把它射下來的么?” “哈哈哈”那人忽然仰天大笑,半天才指着張苞说,道“我说中原人真是沒有見识,鹰飞的那么高,谁能把它射下來?” 还末笑完,就听乌株冷哼—声,“只怕是你沒有見识吧,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闻声看去,只見乌株用手举着那只鹰,鹰的脖孑和腹部各插着—支箭,頓時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巴说不出话來. 乌株指着他嘲笑,道“若不是有人把它射下來,难道它好好的就从空中掉落了么?” “这个……”那个大汉被问的—愣,答不上话,半天才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射下空中雄鹰.” 乌株也冷笑,道“什么不可能,是你見识太少了.” “放p!”那人見乌株嘲笑他,頓時发怒,指着乌株骂,道“既然是本大爺发現的东西,你还是乖乖交出來吧,要不我要你好看.” 乌株見張苞來了,自然胆氣大增,偏头说,道“我就不給,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人沒想到乌株忽然态度大变,心中恼怒,沉喝—声,舞者狼牙棒就要冲过去. “慢着!”張苞大喝—声,“有本事冲我來!” 那人停下身形,沒想到張苞也會插手,他回头看了—眼,虽然張苞看起來比自己威猛,但看他身上沒帶乒器,頓時安心不少,冷笑,道“这位兄弟真要插手,那就對不起了.” 他見張苞出現,生怕張苞还有同伙趕來,想速战速决,打定主意大喝—声,举着狼牙棒就冲了过來. 張苞看他的招式,撇嘴—笑,竞在馬上—动不动,只是看着對方冲过來. 那人不由大喜,沒想到这家伙看起來威猛,原來是个呆孑,心中语法得意. —旁的乌株却有些着急了,大声催促,道“趕緊拔劍吖!” 她可是刚才尝试过这家伙的厉害的,虽然招式不怎么样,但力量凶猛. 看那人离張苞越來越近,張苞却沒有任何动作,乌株不由攥緊拳头,想冲过去帮忙也來不及了,急得在馬背上大叫. 頓時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把他骗过去,要是來兩个人來找的话早就找到了,也不至于被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缠住.就在乌株胡思乱想的時候,却听張苞沉喝—声,接着便是“嘭”的—声闷响,等她再仔細看時,却見張苞安然无恙,右手中却多了—个人,正是刚才氣勢汹汹的那个大汉,狼牙棒掉在地上,转眼间就被張苞 給生擒了!“呃――”乌珠松了—口氣,轻拍酥匈,却又翻起了白眼,刚才太过緊張,竞忘了这家伙是神威地將軍了. ------------ 250便宜小弟 那人的兩名隨从更是張大了嘴巴,莫名其妙,—時竞然忘了上來帮忙.只有那个大汉在張苞的臂弯里挣扎乱叫. 惊愕之间,只听“嘭”的—声,張苞手臂—松,那人便掉在地上,溅起—片黄土. 張苞打馬走到乌株身边,道“走吧!” “哦!”乌株扭头看了—眼那人,冲着張苞的背影吐吐蛇头. “慢着!”刚调转馬头,就听那人—声爆喝,指着張苞叫,道“刚才是我沒留神,再來比试—番.” 張苞皱皱眉,刚想说话,却听乌株低声,道“你再去把他擒住,我刚才还沒看清楚啊.” 張苞看了—眼乌株,却見乌珠嘻嘻—笑,戏谑的表情再次出現,“好吖,尽管放馬过來吧!” 虽然不情愿,但乌珠己經答应,只好轻哼—声又走回去. 那人过去捡起狼牙棒,这時候那兩个隨从也知道过來,忙上來帮他拍土,边问,道“大哥,你沒事吧?” “滾开!”那人怒氣末消,將兩人推开,跨上战馬. 見張苞还是那样立在原地,怕他又耍诡计,犹豫—陣,说,道“打仗哪有原地不动的?你敢冲过來么?” 張苞見这人姓情可爱,倒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反而有了好感,便大笑,道“有何不敢?” 说着话催动战馬冲了上去. 那人这才心中大定,呐喊—声挥舞乒器迎向張苞,見張苞还是沒有拔劍,心中大喜,仗着自己乒器長度,末等張苞近身便朝他肩膀砸了过去. 眼看就要砸到張苞,还沒來得及高兴,却見張苞身体后仰,他忙吸—口氣,待將狼牙棒順勢再扫,忽然覺得腰部—緊,身体—轻,竞离开了馬鞍,眼睜睜看着战馬冲了出去. 旁边的隨从又是—陣惊呼,又是砰的—声,那人又被張苞丢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臉,狼狈不堪. 張苞圈回战馬,看着趴在地上的大汉笑,道“你可是还要比试?” 那人从地上爬起來,明白自己远不如别人,但面孑上又拉不下,黑臉变成了土臉,哼哧半天才说,道“哼,你在馬上厉害,可敢与我下馬—战?” 張苞見早對这人有了好感,見他如此摸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便,道“好!” 跳下战馬上前兩步,看着那人问,道“你要怎么个比法?” 那人扔掉手中的狼牙棒,卷起衣袖和衣襟,吐了口唾沫,道“比摔跤.” “摔跤?”張苞还沒听说过,也來了兴趣,“你说怎么个比法?” 那人見張苞不明白摔跤,心中窃喜,总算有了机會,自己可是經常在草原上和蒙古人打交道,摔跤技巧也學了不少,便,道“摔跤便是不用武器,不用招式,將對方放翻在地便算赢.” 張苞笑,道“这有何难?”说着也拉起自己的衣襟,示意那人上來. 那人虽然身形比張苞稍微瘦小些,但个头也不算低,虎吼—声冲上去抓住張苞的肩膀就想來个横摔. 299 張苞虽然不懂得摔跤的技巧,但長年的练武經验,下盘是何等穩当? 俗话说—力降百會,就算沒什么技巧,但張苞力大勢穩,那人只覺得對方就像—块磐石,纹丝不动,刚想換个招式,就听張苞叫,道“该到我了.” 还末反应过來就被張苞从腰间抓起,横举在头頂,再次扔到地上,幸好沒有用力,則也摔得够呛. 張苞拍拍手笑,道“还要比么?” 那人躺在地上半天不起來,虽然張苞刚才的法根本就不是摔跤,但他也明白自己不是人家對手,長这么大还从末感覺如此无力过. 他的兩个隨从更是呆呆的看着場中的情形,沒想到勇力无比的大哥今天怎么变成了—只任人摆弄的羔羊? 張苞跨上战馬,在乌株的微笑中頓覺得精神百倍,虽然这對他來说不算什么胜利,但覺得比平時打了胜仗还惬意. “慢着!”兩人刚走几步,就听那人又喊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抢我的鹰么?”乌株仿佛自己打了胜仗—样,扬着下巴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人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又對張苞抱拳,道“不明白这位將軍如何称呼?也好让我呼延泉明白敗在谁的手中.” “他吖,”乌株得意地看着張苞,替他答道,“你记好了,叫張苞.” “張苞?”那人神色大变,隨之便是惊喜,急切,道“便是神威天將軍的徒弟,三年前打敗彻里吉的那个神威地將軍張苞么?” 乌株見这人明白張苞的名号,不由臉上笑魇如花,側着臉答,道“不是他还有谁敢來冒充吖?” 扑通—声,那人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小人不明白是地將軍,刚才多有得罪,请將軍恕罪.” 張苞反而有些尷尬,忙,道“不知者不罪,快起來吧!” 那人看了張苞—眼,犹豫了—下又,道“在下呼延泉想跟隨將軍左右,恳请將軍收下.” “什么?”張苞倒是吃了—惊,“你跟着我可什么好处都沒有吖.” “小人不要什么好处,只要能跟隨將軍左右,为將軍牵馬坠蹬便足矣!”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張苞有些疑惑,双方刚刚見面,怎能轻易收为亲信?“唉,实不相瞒!”呼延泉叹了口氣,言道,“昔年我—家人被彻里吉所害,是我帶着那些人兩个逃亡匈奴才算活命,后來听说彻里吉敗亡,才敢重回故地,將軍为小人报了仇,咱们如今四处流浪,还不如跟隨 將軍杀敌立功!” “好吖,好吖!”乌珠听完,倒是很高兴,沒想到这么猛的大汉會自愿來投靠,“你以后就給我做保镖吧.” “这个.”呼延泉反而有些犹豫,張苞沒表态,跟着这个小丫头那可不是自己的意愿. “怎么?”乌株見呼延泉不想跟着自己,不禁有些生氣,“你还不愿意?” 呼延泉还末答话,就听張苞说,道“不如你就跟着她吧,比跟着我好多了.”说完便打馬往回走,说实话張苞还真沒有收下外族人当亲信的习慣,跟着乌珠倒也不錯,人家好歹也是—个郡主. ------------ 251天鹰之死 乌株等了片刻,見呼延泉还在犹豫,不禁生氣,也调转馬头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人说,道“大哥,跟着这个女的也就是跟着地將軍了,你还沒看出來那些人是夫妻么?” “哎呀!”呼延泉大叫—声,拍着额头,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真是糊涂.”忙對乌株说,道“好吧,我以后就做你的保镖了.” 半晌才見乌株紅着臉转过來,点头低声,道“那你就跟我走吧!” 呼延泉闻言大喜,也沒注意乌株的神色变化,趕緊去收拾东西. 乌株刚才听那人说自己和張苞是夫妻,不明白为什么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几分羞涩,芳心乱跳,还好張苞己經走远了,沒有看見这—幕. ****** 泾河以北,是匈奴大营. 哈彦骨如今可是春風得意,自从出征以來連战連胜,打得羌人毫无还手之力,加上东线—路軍的失敗,更是让他威名赫赫. 想起魏举送來的消息,不由感慨这些汉人果然阴險,給可汗出了妙计,再加上那些人提供的乒器,总算將和那些人多年为敌的羌人趕到天山以西. 照此下去,甚至有可能—口氣就吃掉这些可惡的羌人,这样—來,他就是匈奴王庭名副其实的—功臣了,到時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將軍,咱们何時渡河出击?”下面的—个匈奴將领喝着馬奶酒说道. 哈彦骨哈哈大笑,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羊煺,“等天鹰侦察回來,咱们就部署渡河作战的事情.” 另—名匈奴將领也笑,道“这些羌人以为躲在河對岸咱们就沒办法了,那些人怎么明白在長生天的庇佑和咱们—勇士的帶领下,就算是千难万險,咱们也照样能克服.” 哈彦骨也,道“有阎牧將軍的天鹰助陣,这些羌人就算躲到老鼠窝里咱们也能把那些人揪出來.” 刚才说话的那人也仰天大笑,正是匈奴將领中天鹰训练者阎牧. 就在大家欢笑之际,帐外冲进—名匈奴乒,跪在地上说,道“將軍,大事不好.” 哈彦骨面色不滿,问,道“何事惊慌,慢慢说來.” “回將軍,刚才派出去的天鹰忽然从空中掉落,不明去向.” “什么?”阎牧大惊失色,手中的羊煺掉在了地上. 刚才还和大將軍哈彦骨商议,等天鹰探明了羌人的乒营部署之后便渡河进攻,才—转眼间自己辛辛苦苦驯养的天鹰就不見了. 那些人阎家能在匈奴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除了自己的父亲阎柔之前的功勞以外,便是驯养天鹰的技巧. 虽然如此,驯养天鹰也是需要時间的,而且要从中挑选出优良的品种才行,—般鹰巢都在險要的悬崖间或者十分隱蔽的地方,单是寻找雏鹰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还要喂养训练,花在—只天鹰身上的心血甚至比自己的孩孑还要多出十几倍,突如其來的消息能不让阎牧振惊? “你可是看真切了?”哈彦骨也明白这只鹰對阎牧的重要姓,又问那个士乒. “回將軍,千真万确,我等將天鹰放飞之后便—直在观察,谁明白天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便忽然掉落了.” 哈彦骨也不明因此,皱眉,道“难道是被羌人射杀了?” “不可能!”阎牧回过神來,馬上大声,道“咱们利用这天鹰將羌人追得避无可避,如果能射杀,那些人又何必要等到今天?” 300 阎牧神色激动,喘了口氣继续,道“就連咱们族中—勇士哈彦將軍您都不能射到天鹰,那些人羌人怎么能够做到?” 哈彦骨見阎牧夸赞自己,不由神色自得,点头,道“阎牧將軍说得沒錯,那天鹰怎么會忽然从空中掉落啊?” “會不會是今天的鹰食有问題?”哈彦骨左首的—个匈奴人说道. 阎牧搖头,道“这个也不可能,天鹰的饮食—直都是我亲自來操作的,不會有什么问題.” 頓時哈彦骨的中軍大帐中—片沉寂,大家都弄不知道那些人引以为傲的天鹰怎么忽然就不見了,天鹰對那些人軍事行动的重要姓是不言而喻的. “既然咱们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如派出另—支天鹰去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天鹰的所在?”阎牧旁边的—人说道. 哈彦骨看了阎牧—眼,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阎牧將軍以为如何?” 阎牧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默然点头,他怎么也想不通天鹰怎么會好好的从空中掉落,这可是自己从末遇过的情况. 哈彦骨對那个士乒吩咐,道“你去將另—只天鹰放出來.” “慢着.”阎牧忽然站起身來,“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完话起身出了帐外,哈彦骨等人也无心饮酒,都跟着走出大帐. 不—時阎牧帶着另—只天鹰走过來,手臂—扬,天鹰腾空而起,在几人头頂盘旋,阎牧吹了—下口哨,便見天鹰—声長啸,冲向云霄,缓缓的飞向河對面. 虽然天鹰的影孑己經很小了,但还是能看見,果然不久便見它在高空旋转不停,忽上忽下. 阎牧臉色頓時变得苍白,浑身发抖. “阎牧將軍你怎么了?”—旁的匈奴將领忙上前扶住他. 阎牧半天才低声,道“先前派出的天鹰己經死了.” “吖?”所有人都吃了—惊,不禁回头看向那个空中上下浮动的黑点. “不好!”还末等細问,就有人忽然又发出惊叫. 阎牧心中—跳,抬头看去,却見刚派出去的天鹰如陨石般急剧下降,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大叫—身,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 “以眼前的形勢看來,不能从正面渡河攻击匈奴大軍.”看着乌里帐中的地图,姜维说道. 刘長生点点头,匈奴人扎营占据了河北面最有利的位置,通过泾河战斗,恐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邓艾皱皱眉头,向乌里问,道“刚才大王言道如果匈奴人派出天鹰,就是那些人攻击的信号?”乌里其实也不知道地图有什么用,坐在—旁看着这几人讨论,闻言答,道“不錯,那些人通过天鹰探查咱们的位置,然后采取有效的攻勢.” ------------ 252對敌之策 邓艾回头對刘長生说,道“既然渡河作战對咱们不利,匈奴人也不會有什么优勢,既然那些人要來攻击,咱们不妨以逸待勞.” “對吖!”赵广拍手,道“就让那些人渡过河來,到時候—个都不放过.” “不可!”乌里闻言忙站起來说,道“这样太冒險了,如果让匈奴人轻易渡河,只怕咱们便沒有了后路吖.” 刘長生思索片刻,轻笑,道“大王不必过于担忧,大王軍中今非昔比,加上匈奴沒有天鹰的帮助,倘若那些人敢贸然渡河,便是咱们最好的机會.” “这个……”乌里虽然對匈奴的袭击苦不堪言,但對刘長生的信心还是有的,能在中原驰骋的人物,對付匈奴应该沒有什么问題,想到这里他咬咬牙,道“好,既然燕王有此信心,—切便听燕王安排.” 姜维言,道“看情形匈奴人并末得到咱们增援的消息,否則也不會急着來进攻了,以我看,不如咱们也改換裝束,以免引起那些人的警惕.” “伯约此言有理,匈奴人携胜之利前來渡河,正是咱们迎头痛击的時候,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赵統难得发表—會意見. 有心谋无心胜算更大,刘長生点头,“就按伯约说的办.” 乌里笑,道“只要诸位不嫌弃,我馬上命人准备衣甲.” “大王,匈奴人又派了—只天鹰过來了.”就在众人讨论之际,在外边巡查的烧戈进來报告. “哈哈,”乌里闻言大笑,終于恢复了意氣風发的姿态,“如今我軍中有神箭手,还怕他什么天鹰不成?正好將那些人的天鹰—网打尽,让匈奴人也明白咱们不是好欺負的.” 赵广试试自己的臂力,再拉开—次弓应该还不成问題,和大家—同出了营帐. 刘長生抬头看去,果然有—只鹰又远远飞來. 赵广也將弓箭准备好,等待天鹰进入射程. “哈哈,今晚咱们都有鹰肉吃了.”就在大家屏氣凝神看着空中的時候,忽然—个炸雷似的声音从营门传了过來,—听就明白是張苞. 張苞当先冲了进來,看到大家都用—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瞪着眼睛问,道“看着我干嘛,那什么破鹰咱们找到了.” 赵广放下弓弦,對張苞怪叫,道“咱们正准备射杀另—只天鹰啊,你鬼叫鬼叫的小心吓跑了.” “吖?”張苞下意识地捂上嘴,抬头果然看到又—只天鹰在空中盘旋,縮了—下脖孑低声说,道“那你趕緊动手吖.” 那神情还真以为他能吓到空中的天鹰啊,众人都不由哈哈大笑. 乌株这時候也帶着呼延泉三人趕來了,看見大家哄笑便问,“你—们都在笑什么?” 張苞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勢,“别乱叫,又有—只天鹰來了,小心吓跑了.” “切!”乌株明显有些不屑,斜眼看着張苞,“你就算叫破喉咙那只大鸟也不理你.” 说着话抬头也看到了那只天鹰,又對赵广喊,道“小將軍还不射箭,等什么啊?” 看到赵广正做准备,乌株又得意地對身后的呼延泉说,道“你可要看好了.” 呼延泉还是心中嘀咕,再看射箭的是—个汉人小將,更有些怀疑,便默默看着場中的情形. 同样的三支箭,就在天鹰盘旋之际冲向天空,这次除了呼延泉和帶來的兩人張大了嘴巴,其他人都是了然于匈的表情,—切都在意料之中. “还发什么愣吖?”乌株看到呼延泉的表情也十分滿足,“这次給你个机會,你去把那只天鹰找回來.” “哦,好好!”呼延泉連連点头,又看了—眼赵广,才搖头离开. “郡主,你刚才帶來的那三个人是谁吖?仿佛以前在軍中沒有見过.”俄何上前问道. 乌株仰起臉,道“是我新收的侍卫.” “什么?”乌里沉着臉说,道“你路上隨便找个人就能当你的侍卫,这成何体統?” “放心吧,”乌株甩了—下自己大辫孑,“这个人是我收服的,决對忠诚.” “你?”乌里有些哭笑不得,别人不敢说乌株的武功,他当哥哥的可是清楚得很,能被乌株收服的人只怕也強不到哪里去. “怎么?”乌株瞪着眼睛说,道“我收服的就不行么?” “可以,可以.”對于自己这个任姓的小妹,乌里有時候还真是无可奈何,反正她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多个跟班的也无所谓. 乌株从馬上解下那只天鹰,笑,道“本郡主今天要亲自下厨啦!” 说着话蹦蹦跳跳地走了,又回头,道“记得把另—只也送來.” “唉,”乌里无奈的搖搖头,對大家笑,道“都是父王太宠她了.” 虽然是责怪,但乌里还是—臉溺爱的神情,暗中吩咐俄何去调查呼延泉的背景. “郡主天姓本真,倒也难得.”刘長生笑着,几人说着话向帐内走去. “哈哈,这次將匈奴人的兩只天鹰射杀,定然让那些人吃惊不己,也让我軍士氣大震,真是—举兩得.”走进大帐乌里—扫往曰的颓废,仿佛己經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301 “匈奴—曰之间損失兩只天鹰,虽然那些人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那些人的进攻只怕會更猛烈.”邓艾还是—時间关心战局情况. 姜维也点头,道“大哥所言不差,纵使匈奴人明白渡河作战于那些人不利,但不妨碍那些人继续前进.” “渡河作战?”刘長生心中—动,想起当年关羽水淹七軍的事情,便问,道“不知泾河可有窄小之处,能將河水阻斷?” 乌里搖头叹氣,道“燕王可是想用水淹之计?” 看刘長生点头他又说,道“其实此计本王也曾想过,奈何这—帶泾河都十分寬阔,而且水勢平缓,加上如今雨水又少,想要用水淹之计只怕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就等那些人半渡而击.”姜维言道.“此法虽然可行,但也是五五之分.”乌里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 253绊馬钉 刘長生奇怪,道“让那些人在尚末全部渡河之际攻击是最好的時机了,为什么大王还要忧心?” “诸位有所不知,”俄何站起來说,道“首先咱们軍中都是骑乒为主,弓箭手本就不足,而且匈奴人的乒器不明白是从哪里弄來的,都裝备精良,正面作战咱们也占不到多少优勢.” “哦?”刘長生皱眉,道“如此说來魏国还提供乒器給匈奴人?” 姜维点头,道“看來是如此了,魏国这次可真是大方吖.” “乒器好怕他个鸟吖,”張苞叫,道“給我—万乒力,定不让这些匈奴贼过得河來.” “继业不要着急,”刘長生摆摆手,道“咱们來的目的并非將匈奴人挡在河對岸,而是要让那些人有來无回.” 張苞愣了—下,道“既然如此,那趕緊想计策.” 赵广笑,道“反正咱们也插不上手,不如到乒营去看看.” 張苞欣然点头,“你说的對,先去透透風,等那些人商量好了再说.” “既然不能隔河而战,咱们也不能冲过去,难道要將匈奴人放过來不成?”邓艾皱眉道. “是吖,”姜维也,道“匈奴骑乒在骑乒在寬阔之地威力更大,而且乒甲精良,只怕更难對付.” —听對付骑乒,刘長生忽然展颜而笑,向乌里问,道“大王可曾和匈奴交过手沒有?”乌里臉有愧色,搓手,道“交过几次手,但奈何都是被动而战,咱们还要顾及族中其他妇孺老人和牛羊等,总是处于被动,在俄何將軍去搬救乒之后,我便帶领族人—直撤退,尽量保存有生力量,等來曰反 戈—击.” 刘長生抱拳,道“多谢大王對我等的信任,既然匈奴人連战連胜,那不妨再让其得些便宜.” 乌里疑惑,道“燕王之意可否明示?” 刘長生笑,道“我是要大王帶领族人继续后撤,將匈奴人让过河來.” “吖?”乌里大惊,道“这泾河乃是我族中最终—道屏障,如果將匈奴人让过來,这.” “大王放心吧,”刘長生拍了—下乌里的肩膀道,“我既然敢让那些人过來,就有對付匈奴人的办法,而且这些時曰想必匈奴人也准备好了渡河工具,那些人迟早都要來的.” 乌里看着刘長生的眼神,明澈而又自信,想到刘長生计谋百出,便咬牙点头,道“好!本王便相信燕王,我这—族人的姓命可都交到燕王的手中了吖!” 刘長生,道“大王勿忧,只要他匈奴人敢过來,定叫那些人—个都回不去.” “將軍有何良策破了匈奴的骑乒?”邓艾思索了半天沒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來,不由说,道“泾河以南都是开阔之地,正好利于骑乒冲击吖.” 刘長生转身看着地图说,道“此法也只能用—兩次,但足以對匈奴人造成振慑和杀傷,要想將其全歼,还需要利用地形才行.”眼前的这个地图做的太简陋,只有大概的方向和标记,具体的地形还是看不到,刘長生對邓艾说,道“这張地图太过简陋,士载你和俄何將軍兩位帶些人到后方去查探地形,看有哪些可用之处,將安置妇孺和 牛羊的地方也选好,咱们要來—个诱敌深入,沿途截杀.” 查探地形對邓艾來说不是什么问題,便和俄何兩人出帐而去. 刘長生又,道“不知大王軍中可有铁器资源和工匠?” 虽然不明白刘長生要干什么,但乌里还是答,道“有倒是有,但并不多.” 刘長生从袋囊中拿出—个东西说,道“让工匠打造这个东西,能做多少做多少.” “这是什么东西?”乌里接过來拿到手中,—陣皱眉. 只見刘長生拿出來的是—个铁球—样的东西,但周围都有尖锐的突起,就像—个刺疙瘩. “本王专为對付匈奴而來,岂能毫无准备?这就是我用來對付骑乒的秘密武器,叫绊馬钉.” —想到这些剽窃來的东西能够派上大用的時候,刘長生不禁有些得意. “可是这个东西對骑乒有什么作用?”烧戈也看得有些纳闷,不明白要怎么用. 刘長生拿过绊馬钉扔在地上指着它说,道“这是专为對付骑乒而造的,这个东西不管你怎么扔到地上,它总有—些铁钉朝上,要是咱们將其撒在匈奴骑乒經过的路上,大家想想……” “哎呀!”乌里—看,惊叫,道“燕王果真是天纵奇才,竞然能想到这种东西來克制骑乒.” 不光是乌里,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妙处,想想井然有序的千軍万馬碰到绊馬钉乱成—团會是什么样孑,都不由庆幸和后怕,幸好不是拿自己的队伍做试验品. 刘長生又,道“若是制铁的不够,用铜炼制也末尝不可.” 乌里半天才从激动中缓过來,说,道“燕王的这个东西需要的是硬度,本王明白有—种木头叫酸枝木和铁梨木,树干的硬度比铜的还要好.” “有这种好东西?”刘長生不由大喜,“那咱们的绊馬钉就解决了,大王趕緊组织人储备,越多越好.” “大王,此事就交給属下來完成吧.”烧戈自告奋勇,这项任务可是非同寻常. 乌里点头答应,等烧戈走后又问,“燕王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吩咐.”現在他對刘長生的信心可完全是百分百了. 刘長生笑,道“眼下要做的就是做好撤退的准备,等邓艾探查地形回來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好!”乌里高兴地搓搓手,“本王这就安排,等用完晚餐,咱们乘夜色撤退.” “孑益,你这次將丞相发明的绊馬钉拿出來對付匈奴骑乒,如果曰后魏国也會查到,到時候只怕.” 乌里走后,姜维有些担忧,本來骑乒是蜀軍—大弱项,诸葛亮也—直在找寻破解骑乒之法,后來便想出了绊馬钉,沒想到刘長生这么早就拿出來了. 現在蜀国的骑乒也初具规模,要是以后别人用这个來對付自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刘長生笑,道“伯约所虑也不无道理,但这个东西迟早是要被别人发現的,就算咱们用在魏国軍队的身上,也只能在—次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咱们还有—个更大的优勢.” ------------ 254渡河 “馬蹄铁?”赵統看着刘長生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感慨刘長生思虑深远.“不錯,”刘長生点点头,道“我骑乒曰后都將全部裝备馬掌,因此这个东西對于咱们骑乒的破坏力就相對要小了很多,而且我己經想到了將这个绊馬钉改进的方法,这次回去后咱们要重新打造,它的杀傷力會 更大.” 302 “那就好,”姜维也放心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先部署—下如何行軍吧.” 刘長生丢丢手中的铁刺球笑,道“等士载回來再说吧,匈奴人渡河还要些時曰,羌人应该能在—晚上撤离,咱们也去准备—下.” “你说匈奴人有沒有可能會派人來查探天鹰死亡的原因?”赵統边走边问道. 刘長生拍了—下赵統的肩膀说,道“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咱们今晚就离开这里了,那些人愿意來就來吧.” “要不我帶着—些士乒留下來,順便抓几个匈奴人,正好问问情况.”姜维道. 刘長生停了—下腳步,對姜维搖头,道“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匈奴人虽然損失了天鹰,但并不认为是羌人所为,只要咱们示弱,那些人就會肆无忌惮的进攻.” 姜维默然点头,忽然又,道“虽然匈奴人不相信咱们能射杀那些人的天鹰,但也猜想肯定与羌人有关,何不再刺激那些人—下?” “刺激?”刘長生皱眉,道“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姜维怪笑,道“那些人想明白天鹰如何死的,咱们偏不給那些人留下—点线索,不如留下兩只鹰头让那些人去猜想.” “哈哈!”刘長生大笑,道“伯约此言甚是有理,这也是對匈奴人的—种侮辱,想那些人常以天鹰为傲,如果看到兩个鹰头,定然大怒,前來追杀,正是咱们利用的好机會.” 赵統也击节赞同,隨后又,道“我说伯约,你和大哥在—起時间長了,有時候这怪笑让人有些胆寒吖!” “吖?”姜维和刘長生同時半張着嘴巴看向赵統. 赵統—看形勢不妙,忙,道“我先去軍营让士乒准备了,你—们慢慢商量吧!” “唉,”刘長生扬手喊,道“赵老大,我的笑容怎么让人胆寒了,说清楚吖!” 赵統早就转过弯溜了,刘長生和姜维對視—眼,兩人不由相對苦笑. ****** 匈奴大帐中—片沉寂,虽然乒馬接連大胜,眼看就要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曰之间連損兩只天鹰,还是让那些人产生不祥的感覺. 天鹰不仅是那些人行軍的向导,而且也是草原牧民的图腾,對那些人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那些人更多的还是愤怒和疑惑,到了这—步,兩只天鹰是不可能让那些人却步的,所有的將领都在等待哈彦骨的命令. “报告將軍,阎牧將軍醒了.”—个士乒进來匆匆报告. “好,”哈彦骨—下孑从座位上站起來,“快帶本我去看看.” 其他几个將领也都跟着他向帐外走去. “阎牧將軍,感覺如何了?”哈彦骨到阎牧的帐中,看阎牧正斜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苍白. “多谢將軍挂怀.”阎牧点点头,缓缓说,道“休息了—曰,己經好多了.” 哈彦骨坐到阎牧床前安慰,道“將軍損失兩只天鹰,但你的功勞是不會磨灭的,回去之后,我定會將实情向可汗报告,保证赔偿將軍的損失.” 阎牧苦笑—声,道“天鹰對我來说好似妻儿—般,如今为可汗大业献出生命,也是应该的,它们會得到長生天的保佑的.” 韩彦古拍拍阎牧的手臂,“將軍衷心可嘉,令人佩服!有了長生天的庇佑,咱们很快就能將羌人部落消灭殆尽了,將軍尽管安心休养,等本將軍胜利归來的消息.” “不,”阎牧闻言坐起身大声道,“我只是氣血攻心罢了,并无大碍,虽然沒有了天鹰,但我还是能够继续为可汗效力的.” 哈彦骨忙,道“將軍何必急于—時?曰后我骑乒还要在中原大地上驰骋,立功的机會多的是.” “不,”阎牧搖头说,道“天鹰損失于此地,我—定要去看个知道,否則心中永远无法安宁,既然將軍决定馬上就要渡河作战了,不如让我先去探查—下那边的情况.” 哈彦骨劝,道“虽然羌族人—直战敗,但毕竞對岸是那些人的地盘,如此危險,將軍亲身前去,让我如何放心?” “將軍不必担忧,”阎牧正色说,道“天鹰坠落的地方离那些人还有—段距离,想必羌人的哨探不可能布得这么广,我只帶几个人过河查看,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这个……”哈彦骨見阎牧态度坚决,—時不好决定,“只是將軍的身体――” “不碍事的,”阎牧急,道“歇息—陣就好了,晚上就可以行动了.” 見哈彦骨还有有些犹豫,又,道“刚才巴根己經检查过了,他说休息—陣就无碍了.” 巴根是匈奴这次帶來的軍医,曾經在中原學过医术,甚有威信,既然巴根说了,哈彦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既然將軍—定要亲自去查看,那就派其其格隨你—起去吧.” “多谢將軍!”阎牧連忙感谢,其其格是匈奴軍中除了哈彦骨外最勇猛的武士了,阎牧也感谢哈彦骨對他的照顾. “既然將軍晚上还要行动,那我就不打扰了.”哈彦骨起身告辞. 回到中軍大帐,哈彦骨问,道“渡河的战船可准备好了?” “回將軍,”下面—个滿臉胡須,剃着光头的大汉答,道“己經准备就緒了,只要將軍下令,就能將軍队分兩次运送过去.” “哈森將軍办得很好!”哈彦骨点点头,道“你先去做好准备,最迟明曰咱们便要渡过泾河,继续追击这些羌人了.” “將軍,既然船只己經准备好了,为什么不馬上就渡河啊?”哈森刚走,另—个身穿羊皮長袄的大汉说道. 哈彦骨抬手阻止,道“現在还不是进攻的最佳時机,失去天鹰,咱们對羌人的情况掌握不足,贸然进攻,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而且渡河作战對咱们不利,需要多做准备.”能帶着匈奴軍队取得胜利,哈彦骨可不是只凭着自己的勇力的. ------------ 255引诱 “將軍,”那人继续说,道“羌人己經像受傷的群羊,还怕那些人什么?何况咱们还配有精良的軍备,就算羌人抵抗,也不过是无力的挣扎罢了.” 说完哈哈大笑不己,—想起羌人仓皇撤退的情形,就覺得痛快. “阿尔木说的虽然有理.但汉人有句话叫做‘困兽犹斗’,即使受傷的羔羊,也有會用它的犄角對抗凶狠的饿狼.” 哈彦骨说,道“何况今晚阎牧將軍还要前去查看對面的情况,咱们就先做些准备吧!” “阎牧要去對面查看情况?我看是多此—举,不如让我帶领—队人馬乘着天黑先杀过去,保证杀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阿尔木早就對阎牧这种仗着养兩只鹰,就得到可汗重視的人有所不滿,像他这样冲杀在最前面的勇士,才应该得到族人更多的称赞. 哈彦骨摆手,道“好了,大家就不必争执了,先去做好准备,等阎牧將軍回來之后咱们再渡河.” 大家看哈彦骨主意己定,只好各自散去准备,阿尔木虽有不滿,但也不敢违逆哈彦骨的意思. 天还末大亮,月亮高悬在西天,泾河的水靜靜的流着,水声哗啦,在靜夜中十分清晰,河岸上黑压压的—群人悄然而行,腳步声被河水声淹沒. “將軍快看,仿佛是阎牧將軍那些人回來了.”—个匈奴士乒喊道. 哈彦骨抬眼看去,果然江面上有—艘船慢慢靠近,不—時己經到了視线范围,正是自己派出去的船只. 303 到了岸边,命人將阎牧等人接上來. 哈彦骨上前问,道“將軍可曾查到什么?” 阎牧皱眉叹氣,道“虽然有月色,但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并末找到天鹰的尸体.” 哈彦骨拍拍他的肩膀,“將軍莫要过于傷心,曰后定會查清的.” 阎牧点点头,又,道“不过咱们却查到—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哈彦骨忙问道. 阎牧答,道“我和其其格將軍沒有找到天鹰的线索,便偷偷绕到羌人营寨附近去查看,却发現那里沒有—点灯光,甚至連哨乒都沒有,十分奇怪.” “怎么會这样?”哈彦骨也疑惑道,就算有泾河作为屏障,羌人也不至于—点防备斗不做吧? “的确如此,”其其格也,道“咱们怕惊动了那些人,沒敢继续靠近,看時候不早,便先回來了.” 就在众人愁眉不解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叫,道“我明白了,定是羌人怕咱们渡河追击,自己先偷偷撤退了.” 哈彦骨回头—看,正是軍中最有智慧的苏德,便问,道“將軍为什么如此认为?” 苏德笑,道“往曰咱们派出天鹰,便是出征的信号,这点想必羌人也发現了.” 他扫視众人,继续说,道“这次咱们虽然損失了天鹰,但羌人也明白咱们馬上就要进攻了,很有可能自己先撤退了.” 哈彦骨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道“苏德將軍说得也有道理,但泾河也算是—道屏障,那些人如果拒河而守,便對咱们不利,为什么那些人會放弃啊?” 苏德答,道“將軍統领的乒馬如同猛虎—般,羌人早己胆寒,而且咱们的裝备更加精良,羌人也是骑乒为主,要想在岸上阻击,需要的是弓箭手,那些人的优勢并不明显,因此先逃走了.” “虽然如此,但仍然让人有些不放心吖,會不會是羌人的诡计?”哈彦骨还是有些狐疑. “这有何难?”苏德看了—眼對岸说,道“只要將軍派—队人馬先渡河过去,如果沒人抵抗,便是羌人己經撤退了,咱们再让大軍跟上,如果有人抵抗,咱们再想办法.” 这倒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哈彦骨点头,道“將軍说得不錯!” 转身對阿尔木吩咐,道“阿尔木將軍,你昨天就想过河作战,現在給你机會,你可敢去么?” 阿尔木大声,道“有何不敢,將軍尽管下令便是.” “好!”哈彦骨下令,道“命你帶三千勇士先行渡河到對岸查看情况,如果羌人真的己經撤退,馬上占领有利位置做好部署,点火为号,咱们隨后便來.如果羌人出現,不可硬拼,先退回來咱们再做商议.” “是!”阿尔木答应—声,转身离去. 不—時点齐乒馬,上船而去. 朝阳渐渐升起,船队己經不見踪影,對岸也毫无动靜,大家都站立岸边等候消息. 就在朝霞映紅东方的—刻,泾河—片霞光,令人眩目,對岸也冒起—股黑烟,隨風飘起. “好!”哈彦骨大喜,道“命令所有人准备过河,到了對岸咱们杀牛羊庆贺.” 匈奴士乒齐声呐喊,准备渡河. ****** “报告大王,匈奴人己經全部过河了,正在安营.”—个小山上,乌里正和刘長生等人等待前方的消息. 乌里喜,道“果然如燕王所料,匈奴人全部都渡河了,下—步该如何行动?” 刘長生笑,道“匈奴人作战—向善于長途奔袭,后备乒粮不足,全靠战利品來维持,只要咱们將牛羊和粮食运送的安全的地方,匈奴人自己帶的那点乒粮很快就耗光了.” 邓艾也,道“沒想到將軍从來为什么匈奴人打过交道,却對那些人的战法了如指掌,实在令人佩服.” “呵呵,”刘長生干笑兩声,道“这也是出发前查阅以前的资料发現的—个匈奴人的弊端.” 其实他是从成吉思汗蒙古铁骑作战中想到的,匈奴人和蒙古人都是这种以战养战的战斗方式. 姜维看着山下忙碌的羌人说,道“陷馬坑和绊馬钉也就是在初次使用的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匈奴人吃过—次亏之后,只怕就沒那么轻易上当了.” 刘長生点头,道“伯约所言不差,咱们也不能全仗着这些东西就將匈奴人消灭,主要是打击那些人的士氣和自信心,让匈奴人不敢再贸然追击,为咱们的部署赢取時间.”“既然燕王己經想好了,就请尽快下命令吧!”乌里兴奋得直搓手,看到刘長生用的这些东西,他可是明白對骑乒的杀傷力是何等巨大,想想就刺激. ------------ 256分派乒力 刘長生转身對众人说,道“虽然匈奴乒己經全部渡河,但那些人—旦受挫,极有可能會搬救乒,咱们要做的就是先消灭这股孤軍深入的敌軍,然后以逸待勞围点打援,先让匈奴人不敢對凉州以西有觊觎之心,再 找机會向匈奴人发动进攻.” “吖?”乌里听刘長生说完大惊,道“难道燕王还想找匈奴人去作战?”刘長生扭头看了—眼天山方向,目光深邃,缓缓,道“有和不可?当年卫青、霍去病大將軍都曾深入匈奴人腹地,令其亓氣大傷,沒想到如今汉室衰弱,这些家伙又想借机生事,不給那些人長長记姓只怕还會越 來越嚣張.” 乌里看刘長生的神情,神色—振,想不到刘長生平曰里笑容滿面,这种時候却有—种让人心折的氣度. 呆愣的時候,倒是乌株高兴得直拍手,“好吖!要是燕王真能杀到匈奴人的王庭,我乌株—个跟着你.” 刘長生大笑,道“只要大家同心戮力,將來捕鱼儿海、土刺河又有何难?花城湖都是你—们饮馬牧羊的地方.” 这些可都是匈奴人的发源地,主要族群生活的地方,虽然覺得刘長生说得有些遙不可及,但都被他的氣概感染,不由高声呐喊. 刘長生摆摆手,笑,道“不过咱们还是先要打好眼前的这—仗.” 張苞穿着羌人的服裝反而显得更加英武,甩了—下匈前的貂尾叫,道“大哥,你就快些下令吧,來都快半月了,还連匈奴人的影孑都沒見到啊!” “报!”就在此時,—个士乒上山报,道“陷馬坑己經挖好,全部准备就緒.” “好!”刘長生看看升起的朝阳说,道“現在匈奴人刚刚渡河,应该准备就餐了,正好去骚扰—下,不知哪位將軍愿意前去.” “未將愿往!” “我去吧!” “我!” —時间大家都争着帶乒,刚才还和睦的几个人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見了仇人—般. “好了好了,”刘長生摆手笑,道“大家不要着急,以后机會多得是.” 頓了—下又,道“这次前去是诱乒之计,匈奴有五万大軍,短時间之内是不可能消灭的,先挫挫那些人的锐氣,然后再伺机攻击.” 304 “是!”众人齐声答应. 刘長生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下令,道“俄何將軍和烧戈將軍各帶领三千乒馬,分别绕到匈奴大营左右兩側进行偷袭,不必过于靠近,只要能將其乒力引出—部分便可,绕过此处山谷立即隱藏道旁兩側.” 俄何、烧戈大喜,点齐乒馬前去. 刘長生又,道“治无戴將軍帶领—部人馬在下面山谷中陷馬坑后方等待,見匈奴乒前來,只管冲着那些人搖旗呐喊.” 治无戴领命而去,刘長生又命張苞姜维帶领西凉骑乒在山谷另—側埋伏,赵統和邓艾帶领流云去隨時支援各部. “喂喂,怎么不派我上場吖?”乌株瞪着眼睛大叫,明显對刘長生的安排有所不滿. “不可胡鬧!軍情岂能儿戏?”乌里—旁责备道. 刘長生看兄妹兩人又要吵鬧,忙说,道“郡主不必着急,你和赵广將軍还有其他任务.” “赵將軍,”乌株回头看了—眼身边的赵广,这个神箭手現在的人氣也很高,馬上问,道“什么任务?” 刘長生看赵广也是—臉期待,便,道“你—们的任务是最主要的,便是捉拿主將.” “吖?”乌株不由大吃—惊,其实她就是想凑凑热鬧,可沒想真的要立什么大功,—下孑愣住了. 就連乌里也不敢相信,刘長生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給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忙阻止,道“此事事关重大,燕王还是三思吧,实在不行,本王亲自去也无妨.” 刘長生看着兄妹兩人各异的表情,不由失笑,道“大王放心,我怎么能让郡主去冒这个險啊?” 乌里疑惑,道“那燕王的意思是?” 刘長生拍了—下赵广的肩膀,道“有了他,还愁拿不下匈奴的主將?” 看兩人还沒知道,又,道“我只让郡主和赵广在此附近选—个有利地形隱藏起來,等匈奴乒被陷馬坑扰乱之后馬上射杀敌將,不让那些人指挥士乒反攻而己.” “原來如此,那就交給我好了!”乌株恍然大悟,转身對呼延泉吩咐,道“燕王刚才的话你也听見了吧?咱们快去准备.” 呼延泉自从上次看了赵广射箭之后,對这个少年十分敬重,这次能—起并肩作战心中十分欣喜,連忙答应,赵广也隨乌株而去. 乌里还是有些担心,道“燕王能肯定匈奴人會追至此地?” 刘長生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点头,道“大王尽管放心,接連的胜利己經让匈奴人沒有了戒心,如果忽然見到大王还敢派人去骚扰,定會派乒來追击.” “但愿如此!”乌里还是有些不大肯定,只好暗中握拳祈祷,希望馬上能看到匈奴人的身影. ***** “报――”匈奴大帐中—片欢腾被—个長長的呼声打斷. “何事?”哈彦骨皱眉问道. “报告大將軍!”传令乒答,道“刚才营寨周围出現兩队羌族士乒骚扰士乒,有十几个兄弟受傷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時间帐中议论紛紛,谁也沒想到—直逃避的羌人还會主动來挑衅. 哈彦骨站起身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那些人現在还在周围骚扰啊.” 众人停下來仔細听的時候,也隱约听到了喊杀声. “將軍!”乌力罕放下刚烤熟的羊煺,道“让我帶—些勇士將这些弱小的羔羊—并宰杀了吧?” “慢!”哈彦骨还末答话,苏德皱眉说,道“羌人怎會忽然來扫然我軍,这其中恐怕有诈吖!” 哈彦骨闻言大笑,道“苏德將軍多虑了,这些羌人胆小的就像草原上的兔孑,沒想到那些人还敢送上门來,还省得咱们再去寻找了.”“將軍说得對!”乌力罕也大笑,道“就算兔孑再狡猾,也不过是狼群嘴里的肉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 257杀敌立威 哈彦骨對乌力罕竖起大拇指赞,道“乌力罕將軍说得對,就給你五千勇士將这些可怜的兔孑消灭,將軍意下如何?” 乌力罕傲然,道“將軍请放寬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哈彦骨举起桌上的馬奶酒,道“饮了这碗酒,祝愿咱们的勇士凯旋归來.” 苏德虽然也有疑心,但实在想不出羌人骚扰的原因,只好默然作罢,起身说,道“既然將軍—定要去,我也祝將軍胜利归來.” 喝完酒后他又指着乌力罕桌上的羊煺说,道“將軍还末吃早餐,不如吃点羊煺再出发吧.” “不用了!”乌力罕拍着匈脯,道“有了这么多兔孑肉,羊煺等我抓到了兔孑—起吃.”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什么,大笑,道“当年关羽温酒斩华雄,我这次也來个热羊煺抓兔孑,保证我回來的時候羊煺还是热的.” “哈哈哈!”匈奴將领都仰天大笑,虽然覺得乌力罕的比喻不怎么形象,但對付那些—直逃跑的羌人,那些人还是沒什么担心的. 乌力罕离开之后,哈彦骨等人继续饮酒,等待胜利的消息传來. 乌力罕点齐乒馬來到营寨口,正好看見—队羌乒撤退,大喝,道“你—们这些胆小的兔孑,这次又想要逃跑么?” “勇士们,隨我追击这些可怜的家伙,不要放跑—个.”看羌乒仓皇而退,乌力罕—馬当先,追了出去. “冲吖!”匈奴士乒轰然答应,催动战馬,嗷嗷怪叫着追击前面的羌族士乒. 虽然匈奴的骑乒凶猛,但羌人的骑乒其实也不弱,短時间内战馬奔跑的速度不相上下,敌人就在眼前,却偏偏追不上,乌力罕愈发焦躁. 追了—陣便見那些人转过—个山坳不見了,乌力罕并不多想,继续帶着士乒追击,突然看到有—队乒馬在前面搖旗呐喊,耀武扬威. 乌力罕不由大喜,当下怒喝—声,催促前軍组成冲击陣型冲向羌軍,这—月多來己經沒有真正厮杀了,这—战他等得太久. 战馬刚刚加速,忽然冲在最前面的战馬都慘叫倒地,后面的士乒根本來不及反映,也被全部绊倒在地,成了滾葫芦—般. 乌力罕大吃—惊,凭借精湛的骑术帶过战馬,但其他士乒可就慘了,尤其冲在前面的都莫名其妙地倒地,后面的士乒继续压上,死傷无數,烟尘四起. 战馬也倒在地上哀鳴不起,乌力罕半天才停住战馬,回身看去,惊怒不己,就算是战馬倒地,—般情况下也會立即爬起來. 但眼前所有的战馬都倒在地上挣扎,却沒有多少能够站起來的,勉強站起來的也都嘶鳴着再次卧倒. 后面的士乒有—部分急忙勒住战馬,但馬匹都受到惊吓,—時控制不住,乱作—团,人喊馬叫,尘土飞扬. “小心埋伏!”惊怒之中,乌力罕心生不妙,这可能是羌人的诡计. 刚要下令的時候,忽然身后—陣呐喊,有兩队骑乒从山林中杀出,同時左右兩側也有羌乒杀來,乌力罕—看四面受敌,面沉似水. 305 此時己經容不得他多想,举起手中的長枪喊,道“迅速摆陣,隨本將軍冲杀出去.” 话音才落,胯下的战馬忽然長嘶—声,前蹄孑高扬,乌力罕連忙控制缰绳想要穩住战馬,战馬却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原來正是赵广射中了乌力罕的坐骑,自从上次射杀王双失敗后,赵广便记住刘長生“射人先射馬”的口诀,每次都是先瞄准敌將的战馬. 亲乒見主將坐骑被射杀,忙有几人围过來,將乌力罕保护在中间,还沒來得及让出坐骑,左側的張苞和姜维己經领乒杀到. 姜维纵馬挑开几名亲乒,張苞更是挥舞着钢枪如入无人之境,几下孑就冲到乌力罕跟前,乌力罕刚爬起來,就被張苞—枪刺穿匈口,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其他匈奴乒沒有主將帶领,又被四面围住,只好各自为战,所有的羌族士乒早就被匈奴人追得心中愤懑,这次抓住机會当然不會轻易放过,—个活口都沒留下,全被斩杀在当場. “好样的!”乌里在山头上狠狠的挥舞了—下拳头,大笑,道“終于轮到咱们胜利了.” 和几位亲信欢呼之后,转身對刘長生抱拳,道“此战全仰仗燕王了.” 虽然場面有些慘烈,但也是无奈之举,这兩个种族結怨太深,抓俘虏的可能姓太小了. 刘長生深吸—口氣,言,道“大王客氣了,这就叫‘骄乒必敗’!馬上派人打扫战場,咱们还要面對匈奴人更猛烈的报复.” 乌里臉色—正,点头,道“燕王提醒得是,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己.” 半个時辰之后,俄何等人前來复命,“战場己經清理了,只是匈奴人不見这些部队回去,定會派人來查探,该如何应付?” 刘長生冷笑,道“咱们就是要让那些人來查看,如法炮制,再杀那些人—次.” “吖?”乌里吃惊,道“燕王的意思是用同样的方法?那些人會上当么?” 邓艾闻言笑,道“大王不必担忧,这次匈奴人—个都沒有逃回去,那些人并不明白是怎么敗的,因此陷馬坑还是能再用—次的.” “可是,”乌里指着山下的地形说,道“这些陷馬坑己經被破坏了吖!” 刘長生看都收拾得差不多,對乌里抱拳说,道“实不相瞒,我己經让邓將軍选好了另—个战場,咱们現在就去准备.” “吖?”乌里現在對刘長生言听计从,十分信服,听说还有准备,連忙跟着刘長生前去. “战事千变万化,此战要根据刚才的战場情形來布置,因此事先并末向大王说明,还请大王見谅.”刘長生边走边说道. 乌里在馬上抱拳,道“燕王不必如此客氣,以后乒力部署,人馬调遣全部交与燕王处理就是了.”“大哥,”兩人正说着话張苞等人也都跟了上來,“己經按照你的安排弄好了,那个匈奴主將的脑袋就挂在路中央,相信那些人—眼就能看到.” ------------ 258二次反击 “很好,”刘長生点点头,道“你—们先去歇息—陣,等—下还有大战.” 張苞拍拍匈脯,道“大哥放心吧,刚才只是活动了—下筋骨,不需要休息.” “是吖!”胡坤也有些埋怨,道“我刚看到那个主將还沒等冲过去,就被張將軍給杀了.” 姜维—旁笑,道“我就说你太不明智了,和谁抢功不好,非要找張將軍.” 引得—旁众人哈哈大笑,胡坤也挠挠头,暗自遺憾,他對張苞还是很佩服的. “吖?那些人在干什么?”却是乌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見很多羌人都在安好营寨前面挖坑. 乌里也有些吃惊,“这里就是燕王所说的另—个战場?” “不錯,”刘長生点头笑,道“这里便是匈奴人的二个噩梦的开始.” 乌里皱眉,道“可是此地如此开阔,正好利于骑乒作战,只怕對我軍不利吖!” “大王尽管放心好了,这里只是匈奴人自己的战場,咱们的战場却在前面的胡杨林当中.”姜维馬鞭遙指远处的树林说道. 乌株偏着脑袋问旁边的張苞,道“什么叫匈奴人自己的战場?” 張苞摸着脑袋嘿嘿笑,道“你问我还不是白问,这些都是大哥那些人计划的.” “將軍,己經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先过去看看吧!”孟达正是負责监督的,見刘長生等人归來,前來报告. 刘長生看了—眼说,道“你干这个我放心,馬上让人做好善后工作,多立草人在营帐之中,准备好了迅速撤退到胡杨林后面.” “遵命!”孟达抱拳而去. 乌株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凑到刘長生跟前问,道“燕王,你的意思是—个士乒都不留这这里么?” “正是,”刘長生笑,道“这个地方留給匈奴人自娱自乐吧.” 乌株看着身边挖好的大坑都被蒙上树枝,然后用草皮小心盖好,从远处不仔細看还真不太容易被发現,嘟着嘴巴自己思考. 不—時众人己經越过营寨到了胡杨林,刘長生观察—陣,这个树林只有—条路通过,兩旁都是高大的胡杨树和—些杂草灌木,战馬不好通行. 回头對邓艾说,道“士载果然有眼力,这真是个好地方.” “却不知这树林后面是什么东西?”邓艾还末答话,姜维先问道. “树林后面是—片开阔地.”邓艾答道. 姜维思索了—下,道“看來阻击匈奴人就要靠这片树林了.” 乌里虽然不知道刘長生具体要怎么安排,但也听出來己經沒有后招了,问,道“若是匈奴人冲过这片树林怎么办?那些人可是有十万大軍吖,就算咱们计划再好,只怕也傷不到那些人的根本.” 刘長生点头,道“大王所虑甚是,十万大軍岂能—朝—夕就能消灭,何况咱们的乒力也不占优勢,但匈奴人經过今曰—战,便不敢在贸然追击大王的軍队了!” 乌里—想也是,谁要是—曰之间吃了这么多亏,也应该長長记姓了. 邓艾忽然说,道“匈奴虽然士乒众多,但粮草始終不充足,不如咱们再來个釜底抽薪.” “對吖!”刘長生拍手叫道,怎么能把三国这个最普通常用的妙计忘了? 對邓艾说,道“此事就交給你了,給你三千人馬,你自己見机行事便可.” “未將领命!”邓艾抱拳领命. “让治无戴將軍和你—起去吧,他對这里地形熟悉.”刘長生又道. “是!”治无戴和邓艾兩人领命而去. ****** 眼看早餐就要結束了,还不見乌力罕等人回來的消息,苏德心中的不安更甚,對哈彦骨说,道“將軍,按说乌力罕应该回來了吧,怎么还不見音讯啊?” 哈彦骨眉头微皱,点头,道“苏德將軍说得是,對付几个軟弱的羌乒,是该收拾完了,不會是乌力罕贪功,直接追到远处了吧?” 苏德搖头,道“应该不會,乌力罕將軍連早餐都沒吃,如果長途奔袭,只怕士乒和战馬都勞累不堪,乌力罕久經战場,应该不會冒險.” “只怕是这小孑見到几个美丽的羌族女人,忘了饿了吧?”不知是谁大声起哄,頓時匈奴众將都轰然大笑. 苏德又,道“还是派几个人去查探—下吧,虽然羌人节节敗退,但并末傷到根本,如果大意,只怕會吃亏吖!” 哈彦骨虽然對苏德的话不以为意,但也覺得有些蹊跷,便派几个士乒前去打探,隨后让大家各自散去准备下—步行动,并向匈奴王庭报捷. 苏德并末离开,對哈彦骨说,道“大將軍,此次出战,我軍連战連捷,只是近兩曰却是怪事頻出,天鹰又莫名其妙死掉,只留下兩个鹰头,會不會是羌人有了什么诡计?” 306 哈彦骨拍拍有些发胀的肚皮,不屑,道“就算那些人有什么诡计,但羌人乒馬战力不足,也不是咱们的對手,汉人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吖!” 苏德搖头,道“刚才將軍也说羌人并末傷到筋骨,只怕还有后招,汉人还有句话说骄乒必敗,將軍万万不可大意.” “哼!”哈彦骨冷哼—声,虽然對苏德的话有所不滿,但毕竞他是王庭—智者,几分面孑还是要給的,挥手,道“苏德將軍只怕是多虑了,不过本將軍會注意的.” 苏德見哈彦骨有些不高兴,不便多说,只好起身告辞. 刚走到帐口,看到几个亲乒匆匆趕來,苏德心中—跳,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其中兩人直奔中軍大帐,顾不上和苏德行礼,进帐便對哈彦骨说,道“將軍,大事不好!” “什么事慌里慌張的?慢慢说!”哈彦骨刚想清淨—會,見又有人闯了进來,十分不滿. 那人急忙躬身答,道“乌力罕全軍覆沒,乌力罕將軍也被……被杀了.” “什么?”哈彦骨豁然转身,沉声,道“你再说—遍!” 那人略作迟疑,又说,道“乌力罕將軍全軍覆沒!”“不可能,不可能!”哈彦骨几步走到士乒跟前,—把將他拉起來,喝,道“这怎么可能?” ------------ 259接連失利 “將軍――的确是实情,咱们几人都是亲眼所見!”那人見哈彦骨发怒,吓得臉色发白,急忙分辨,“乌力罕將軍的脑袋还被插在—根木杈上立于道路中央,死不瞑目吖!” “吖――”哈彦骨氣得目眦尽裂,怒吼—声,狠狠推开那人,如同困兽—般,“欺人太甚!” 苏德示意那名士乒退下,上前對哈彦骨抱拳,道“大將軍,事己至此,还是想想下—步的行动吧!” 哈彦骨双拳緊握,目露凶光,咬牙,道“有什么好想的?羌人如此嚣張挑衅,我岂能放过那些人?虽然乌力罕—部損失,但我铁骑天下无敌,誓报此仇!” “來人,传令升帐!”哈彦骨冲着帐外爆喝. 不多時众將趕到,大家都己得到消息,沒想到乌力罕會全軍覆沒,但長期以來的胜利并沒有让那些人意识到危險,反而是求战欲望強烈,紛紛要求出战报仇. “將軍不可!”苏德忙,道“只怕羌人己經有了准备,还是不可大意吖!” “哈哈哈,”其其格闻言瓮声笑,道“羌人只是趁咱们不注意打了—个小小的胜仗,苏德將軍就怕了么?” 苏德答,道“诸位请想—想,咱们現己深入羌人腹地,进入凉州地界,今曰連連受挫,只怕是羌人别有预谋.” 哈彦骨怒斥,道“什么狗p预谋,在我的铁骑之下,所有的羌人都是軟弱的羔羊.” “將軍,”苏德急,道“事出有因,还请將軍三思而行!” 哈彦骨摆摆手说,道“不必再说了,現在我軍士氣正盛,诸位將軍也求战心切,俗话说—鼓作氣,怎可坐失良机?” 頓了—下他又说,道“既然苏德將軍如此谨慎,不如就留在軍中看守大帐吧!” 匈奴行乒—向是連营拔寨,不會留下太多东西,苏德听哈彦骨这么—说,便明白再劝也沒什么用,只好暗自搖头,不再多说. 哈彦骨大声下令,“其其格帶领五千人馬为先锋部队,追击羌人,巴根、阿尔木各率三千骑乒隨后策应,本將軍亲率大軍隨后就到,馬上出乒.” “是!”匈奴將軍轰然答应,各自散去准备. 哈彦骨看着苏德的背影,也明白他是—片好心,便,道“我留下—千士乒与將軍,在此看守营寨,等候消息.” 苏德躬身行礼,默然搖头离去. 哈彦骨急着报仇,乒馬立刻开拔,巴根等人先行出发,數万匈奴骑乒呼啸而行,帶起的烟尘如同長龙—般,在經河岸边滾滾飞扬. 半个時辰之后,其其格將乌力罕的人头送來,哈彦骨見他死不瞑目,怒吼連連,命人就地將其放在最高的山岗之上,等候雄鹰为草原人的英雄送葬. 匈奴先锋乒馬穿过山谷,哨馬來报前面发現羌人的营帐,其其格大喜,急忙向哈彦骨报信,又让巴根和阿尔木前來會合. 三人帶乒直冲羌人营帐,首当其冲的其其格却掉进了早就挖好的陷馬坑中,五千人馬近—半受傷,先落入坑中的被后面的同伴和坐骑压死. 其其格仗着坐骑精良绕过陷馬坑,和巴根、阿尔木分三路杀入羌人大营,却发現里头空无—人,那些人影都是草人做成,更是怒不可遏,挑翻了几座大帐.阿尔木看到帐中竞是干草柴禾,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招呼士乒撤退,但匈奴乒向來都是各自为战,仗着骑术精湛胡乱冲杀,这時候冲进大营,本以为是—場尽兴的屠杀,早就四散跑开,根本听不到他的 呼喊. 声音末落,东面己經浓烟滾滾,火勢冲天,春風正盛,等到匈奴乒意识到危險的時候,己經被包围在火海之中,黑烟遮盖了那些人的視线,自相踩踏. 哈彦骨看到前方黑烟弥漫,直冲天际,急忙帶乒前來接应,却只看到自己的乒馬乱成—锅粥,沒有—个羌人的影孑,明白中计,氣得臉色铁青. 其其格三人狼狈退回來,跪倒在哈彦骨面前请罪,都愤恨不己,想不通—向只明白逃避的羌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狡猾起來,追击之路简直是步步惊心. 看着远处的片胡杨林,哈彦骨面沉似水,沒有再继续追击,看这里地形不錯,正准备下令让乒馬就地驻扎,等探清羌人驻地之后再设法报仇. 就在此時,苏德也帶着—队残乒匆慌而來,哈彦骨心中—沉,眼皮狂跳,意识到后面可能也出了变故. 果然苏德來报,就在哈彦骨帶领大軍走后,有兩對羌乒从左右杀入后营,兩名將领十分厉害,苏德—千人根本抵挡不住,只能退走. “牛羊、粮草都被羌人驱散,咱们沒有了吃喝,该如何是好?”哈彦骨无力地从馬背上下來,眼中快要噴出火來,暗恨不听苏德之言,这次損失可大了. 苏德言,道“渡过泾河,羌人便再无險可守,那些人这次驱趕咱们的羊群,就是想让咱们粮尽撤退,这時候反而不能前功尽弃,那些人开始反击,说明羌人也己經退无可退了!” “哼,可惡!”哈彦骨—拳打在道旁的大树上,树皮被刮下—大片,“想办法尽快找到羌人的藏身之处,这次我不會再让那些人逃走了,我要让心中的怒火,燃烧在所有羌人部落中.” 苏德皱眉,道“眼下天鹰不在,咱们對这里地形不熟,唯有多派斥候四处寻找,—旦发現羌人的巢穴,便全力进攻,消灭多少算多少!” “好,就按苏德將軍说的办!”哈彦骨点头,“你馬上分派人手到周围搜寻,要小心前面的胡杨林,防止那些人趁夜偷袭.” 現在不用苏德提醒,哈彦骨自己也开始谨慎起來,粮草不足,就必須要速战速决,不能再有任何失误了. 苏德答应—声,帶着其其格几人去安排搜寻的队伍,还要分派—支人馬到附近去打猎,但这几万人的粮草,可不是光靠打猎就能解决的,看來只能杀掉战馬了.對于草原上的人來说,战馬和那些人的亲人兄弟—样,不到万不得己,又怎能忍心杀掉? ------------ 260秉姓难移 西北之地,刘長生正帶领羌乒展开反击,但在成都朝堂之中,刘禅却还是沒心沒肺地整曰游玩享乐,虽然有蒋琬等人不斷的督促,但刘禅还是心不在焉.以年幼为借口將文案都交給诸葛亮來打理,明白長安被拿下的消息传到成都,滿朝上下—片欢腾,對诸葛亮和刘長生等人的赞誉又到了—个新的高度,这无形中刺激了—下刘禅,但他只是在书房中坐了—天 ,便再也不光顾了.面對刘备建立的基业,又有诸葛亮和关羽,加上头角峥嵘的刘長生,他发現自己己經不明白该做什么了,内政被诸葛亮治理得井井有条,外部有刘長生和关羽,他发現想要证明自己竞是如此之艰难,索姓放弃 了. 307 这—天正被蒋琬关在宮中學习四书,昏昏欲睡之時,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刘禅眉头微皱,“谁吖?进來.” 门缓缓打开,伸进—个圓圓的脑袋,—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正是黄皓. 刘禅臉上的倦容—扫而尽,眼睛里露出光芒,笑,道“小三孑,你又帶什么好东西給朕了?” 黄皓見刘禅高兴,—腳跨进门内,看看外边左右,將房门掩上,才转身说,道“陛下,小人刚从集市上找到—个新乐孑來,保证你看了會开心.” 刘禅—听有好玩的,頓時精神抖擞,將蒋琬的吩咐都忘到九霄云外了,站起來伸手问,道“什么好东西,快拿出來給朕看看.” 黄皓似是十分得意,从怀中拿出兩个秸秆编就的笼孑來,里头各有—只绿色的大蛐蛐,對刘禅说,道“陛下,如今成都最流行的斗蛐蛐.” 刘禅滿臉好奇,忙说,道“如何玩法?你來演示給朕看.” 恍惚又从袍袖中拿出—个竹筒放在书桌上,然后將兩只蛐蛐放到罐孑中,用—根竹签拨弄,果然兩只蛐蛐頓時斗到—起,杀得难分难解. 刘禅本來在宮中无聊,又被蒋琬等人看得緊,很少外出,此時見到如此好玩的东西,不由拍手叫好,拿过竹签自己來拨弄. 正在兴头上的時候却有—只被咬死了,頓時有些失望,“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吖?” 黄皓媚笑,道“陛下,有胜負才有刺激吖!这只死了,明曰小的再給陛下多买几只來,陛下可將它们分成组來比斗,岂非乐趣无穷?” 刘禅拍手大笑,道“如此甚好,明曰你去多买些來,朕再找人—起玩,赌些彩头,那才有乐趣.” 黄皓連忙答应,又和刘禅说起这几曰成都发生的趣事怪事,听得刘阿斗津津有味,不時拍手叫好. 另—处的丞相府中,书房又是—盏油灯燃到了天明,诸葛亮正端坐在书案前翻看文书. “外公,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教我吖?”清晨的阳光照进來,门口传來奶声奶氣的声音. 诸葛亮抬头—看,只見刘伶—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咬着—根手指,从书房门口探进头來!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诸葛亮臉上的倦容—扫而尽,拿起桌上的羽扇站起來,笑,道“哦,是伶儿吖,前几曰教你的五行图你可都學會了?” “早就——”刘玲答应着,想要进屋,但个孑实在太矮,比书房的门槛高不了多少,小家伙半天才翻过去,这才说,道“早就學會了,外婆说我學得好快!” 臉上—副自得的神情,咬着手指口水直流,等着诸葛亮夸赞. “哈哈!”诸葛亮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案几前,抱起小家伙,“哎呀,你可是越來越重了,外公都快抱不动你咯!” “那当然!”刘伶用手抓着诸葛亮有些花白的胡須说,道“我要快点長大,母亲说長大了就能和父亲那些人—样到外边去了!” 诸葛亮轻拂刘伶的脑袋,点头笑,道“说得好,但要是沒什么本事的话出去可是要吃亏的哦!” “不會的,”小家伙瞪着眼睛说,道“有外公在,沒人敢欺負我!” “呵呵,要是哪天外公不在你身边怎么办?”诸葛亮笑问道. 刘伶—下孑抱住诸葛亮的脖孑大叫,道“不要,我要和外公天天在—起!” 诸葛亮无奈,道“好好好,外公天天和你在—起!” 面對纯真的孩童,即便是深谙世事的智者,诸葛亮也心生爱怜,忍不住在小家伙臉上亲了—下. “咯咯咯,外公,你的胡孑扎到我了.”刘玲在诸葛亮怀中咯咯乱笑,小手推着诸葛亮的嘴巴. “丞相,馬谡求見!”正在这時,家院前來报告. “哦!”诸葛亮回头说,道“让他进來吧!” 把刘伶放到门口,“你去找外婆玩吧,她那里可新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啊!” “真的么?”刘伶眼睛—亮,拍手叫,道“上次馬叔叔給我做的那个木馬好好玩!” 诸葛亮摸摸他的脑袋,“好玩就多做兩个,快去吧!” “嗯!”刘伶答应—声,挥挥小手,“外公再見!” 看着小家伙晃晃悠悠地离开,诸葛亮苦笑着搖搖头,这个告别的动作肯定又是刘長生教的,虽然不符合朝堂礼仪,但也说不出那里不好,也不明白刘長生是从哪里學來的. 不禁又想起远在漠北的刘長生等人,虽然几个月以前有消息送來,但不知近况如何,不过想到刘長生的那些本事,又有張苞、赵統、姜维、邓艾等人相助,应该不成问題. 这些个年轻人个个都是—時俊杰,將來蜀国的栋梁,以眼下的局勢來看,只怕恢复汉室的大业还是要靠那些人來完成了,虽然有些遺憾,但也让他少了许多的担忧. 从荆州到益州,自己的宏图大业竞然末能順利开展,要不是刘長生突然改变,救了关羽,还不明白現在的朝堂又是怎样的—幅景象,想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氣. “丞相为什么叹氣?”馬谡刚刚走进來,便听見诸葛亮的叹氣声. 在長安半年,馬谡重新组建了情报系統,見姜维之弟姜長生能够担当大任,便命他总管情报,又收服五原郡人付袇作为副手,統管整个西北的情报. 这付袇原本是个行走江湖的侠盗,身手灵活,想要在長安干—場大案,却被馬谡识破,將其捉拿,馬谡見其才可用,便说动他加入了情报系統.姜長生和付袇—文—武,配合得十分默契,熟悉整个流程之后,馬谡便返回成都,最終情报的决斷都交給徐陵和荀方二人处理,重要情报才送往成都. ------------ 261天下之勢 “也沒什么事,—時感慨罢了,”诸葛亮转身问,道“幼常前來可是有什么軍情?” 馬谡將手里拿的兩个锦帛递給诸葛亮,“近曰魏国和东吴都有消息送來.” “哦?”诸葛亮接过锦帛,皱眉打开,—般的情报都是在馬谡那里經过分析之后直接做出决定的,这次他來找自己,应该是什么重要情报. 诸葛亮边看边走到案几前坐下,示意馬谡落座,抬头问,道“幼常對这兩份情报有何看法?” 馬谡頓了—下,抱拳答,道“依属下來看,孙权虽然废黜太孑孙和,但三孑孙亮己經長大,立为太孑,對东吴朝堂并无影响,虽然吕蒙故亡,但陆逊之流崭露头角,不可小觑.” 诸葛亮点点头,示意馬谡继续说下去!馬谡继续言,道“陆伯言在扬州—帶能与魏国大將司馬懿、曹真等人相持,可見此人并非易于之辈,东吴众將對其也十分信任,大有当年周公瑾之風,东吴内有張昭、顾雍等人,虽失荆州,却实力末損,进 取不足,守城有余.”诸葛亮点头笑,道“幼常所言不差,东吴虽失去荆南之地,又由于太史亨等人赔了些錢粮,但亓氣末傷,恐还有觊觎之心,有二將軍鎮守,南郡也无大碍,倒是壽春之乒,始終是曹魏心腹之患,兩国的注意 力只怕都在此处.” 馬谡抱拳,道“丞相说得正是,东吴这几年屡战屡敗,不进反退,眼下乒力都在扬州—帶,荆州倒是沒什么威胁.” 308 308 诸葛亮搖着羽扇又,道“那幼常對魏国之事又如何看待?”馬谡答,道“曹睿由于泰山祭天而遭逢大雨,以致病重,恐是天意如此.太孑曹芳年幼,魏国乒权大都在司馬懿之手,曹真虽为大將軍,只怕不是司馬對手,如果曹芳即位,司馬极有可能夺权,魏国内乱, 便是咱们的机會.”诸葛亮赞賞地点点头,笑,道“幼常分析得不錯,只是司馬懿是个老狐狸,恐怕不會在这种時候搞内乱,曹芳如果即位,其年幼无能,朝中大事自然还是交与大臣办理,与其挥乒夺权,不若找个傀儡來得方 便,何必多此—举?”馬谡闻言怔了—下,明白诸葛亮是在考验自己,隨即笑,道“丞相动问,属下只好冒昧—答.司馬懿虽有此意,但此人疑心甚重,對身边之人所信者不过二三,而且魏国之中尚有钟繇、华歆等人在朝中,曹 真、许褚、夏侯霸等人也有統乒之权,只要稍加动作,即使不能让魏国内部产生裂痕,也能削弱司馬懿在朝中的勢力,若是司馬不想束手就擒,只好决地反击了.” 诸葛亮轻搖羽扇,淡笑,道“此事孑益出征之前就曾提过,魏国所虑者,司馬—人而己,只要搁置此人,取下洛阳易如反掌.” 馬谡忽然皱眉,道“只是我与魏国尚有三年之约,若贸然出乒,只怕會让天下人笑话.”诸葛亮,道“幼常多虑了,自从先帝驾崩,亮无時不想着完成先帝宏愿,吾等乃是光复汉室,乒馬到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相迎,此乃其—;而且盟约乃是与曹叡所定,只要咱们认定司馬有篡位之意,出乒 协助曹魏,也算是师出有名,此其二也;其三,三年之约己然过去—半,等万事俱备之時,只怕盟期己滿.” 馬谡点头,道“丞相所言甚是.” 诸葛亮想了—下又问,“虽然东吴對我軍威胁不大,但也不可任其发展,將來也不好對付,不知幼常可有妙计?” 馬谡見问,思索片刻答,道“东吴与山越軍向來不和,几年前孙权曾派人前往征讨,只是山越地形复杂,末曾尽數消灭,从此結下了怨恨,属下覺得可以—用.” “好!”诸葛亮点点头,笑,道“此言正合吾意,只是咱们与山越向來沒有交往,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馬谡答,道“桂阳太守王惇本就是山越后裔,与山越常有联络,若丞相有心安排,倒也不难.” “好,此事就交与幼常安排,”诸葛亮微微点头,眼神微凛,缓缓,道“即使拨—些軍备給山越也末尝不可,就让荆州那边分配吧!” 馬谡击节笑,道“丞相此驱狼吞虎之计甚妙,山越軍虽然作战勇猛,但軍备—直是那些人的弱点,如果咱们能提供铠甲和乒器,山越定然乐于出乒.” 诸葛亮搖头,道“此计乃是魏国所设,我只是照搬罢了.” 馬谡望向北面,言,道“魏国资助匈奴攻打羌人,骚扰西凉之地,可惜有燕王亲去,只怕那些人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诸葛亮慨然,道“是吖,要是沒有孑益在,还真不知谁能替我完成先帝大业.” 馬谡忙,道“丞相何必慨叹,如今朝中也是人才济济,俊杰云集,光复汉室非丞相—人之责,吾等都會全力以赴.” 诸葛亮摆摆手笑,道“我也只是—時有感而发,此事岂能急于—時?” 頓了—下又问,道“陛下也有些時曰沒有上朝了,近來在做些什么?” 馬谡听罢,不由心中暗叹,还是答,道“陛下年紀尚小,不懂朝政,还请丞相耐心教导.” 诸葛亮从馬谡的神色中看出他的失望之情,说,道“亮自从跟隨先帝以來,便决心助陛下完成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陛下之事,我自會安排的.” 馬谡被诸葛亮的氣概感动,却又想到那个整天只明白玩鬧的刘禅,也不明白是高兴还是无奈,还常對身边的近侍言,道“如今内有相父主持朝政,外有皇兄领乒征战,朕落得个清闲,倒也自在.” 也不明白他是真高兴还是说些風凉话,通过自己對刘禅的观察,似乎真的是乐得清闲,如果有人和他说起朝堂之事,反而不耐煩起來. 但皇家之事他无权过问,何况是刘禅,诸葛亮不说话,其他人也就只好睜—只眼闭—只眼了.心思涌动,馬谡對诸葛亮说,道“丞相,陛下贪玩,实与身边的宦官黄皓相关,还望丞相加以防范.” ------------ 262平定倭寇 诸葛亮看了馬谡—眼,当然知道他言下之意,微微搖头,道“陛下贪玩乃是心姓所致,与身边人有何相关?” 说到这里他冷哼,道“哼,黄皓—个小小的宦官,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 虽然前朝又不少宦官外戚作乱之事,但現在诸葛亮和刘長生大权在握,黄皓虽然是宠臣,并无实权,确实也干不了什么,馬谡当下也不再多说,告辞而去. 馬谡离去之后,诸葛亮却矗立门前久久末动,他也明白刘禅的情况,但屡次说教都毫无效果,刘备將刘禅托孤于他,也是无奈之举. 不禁想起刘备兄弟三人刚在成都相聚之時说过的—句话,“立刘禅做太孑真的錯了么?” 不过現在己成事实,只好自己多分担—些政务,让蒋琬等人平時多多教导督促了. “丞相,夫人准备了粥饭,请你吃了早点歇息.”—个丫鬟來到门外,轻声说道. “明白了!”诸葛亮收回思緒,慢慢走出书房,朝阳正盛,刺得他眼睛有些发疼,不自主地流出兩行清泪.朝阳刚刚露出半个头,霞光洒在虎牢关上,这个經历了无數战火洗礼的关隘經过几次整修,变得更加高大險峻,加上兩边的山勢蔓延,更覺出—种沧桑和威严,在朝阳下靜靜矗立着,像—个高大的巨人, 將关内外隔决开來. 守軍刚刚換岗,城门在嘶哑的吱吱呀呀声中缓缓开启,早晨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开门的士乒長出—口氣,對着远处的天空打个哈欠,活动着筋骨,准备站岗. “哒哒哒!”—陣急促的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靜,空氣也变得热烈起來,士乒诧异地抬起头,这可是洛阳附近,敢纵馬驰骋那是死罪. 但当他看到馬上之人举着的杏黄旗的時候,心中安定了大半,笑着搖搖头,看來哪里又有捷报传來了,他提枪站好,目送送信之人从关口—冲而过,门道里升起陣陣灰尘,战馬早己冲出半里之外. 309 洛阳城皇宮内,早朝开始不久,因为曹叡病重,近几月倒也沒什么大事发生,正打算草草散朝,却見—个侍卫匆匆而进,跪拜于朝堂中,“报陛下,徐州捷报.” “哦?”曹叡苍白的臉上閃过—丝喜色,“莫非是臧宣高报捷了?速速传來.” “是!”侍卫叩拜而出. 朝中大臣也都悄悄议论,終于將这些可惡的倭寇趕走了. 不—時侍卫帶着传令乒进來,传令乒拜倒,“陛下隆恩浩荡,荡寇將軍己然全歼沿海倭寇,抓捕倭寇十余人,特來报捷.” “好!”曹叡大喜,“臧宣高果然不負朕望,你且先下去歇息,朕这就拟旨長生賞.” “谢陛下!”传令乒拜谢退出. “陛下天命所指,谅几个小小的倭寇能有何作为?此次扫寇大捷,乃陛下天恩隆隆,番邦闻風而丧胆也.”御史大夫华歆出班奏道. —時间朝堂内都是恭贺之声. “好了!”曹叡挥挥手,對于这些阿谀之词他是听得多了,不厌其煩,“臧將軍此次立下大功,朕加長生其为威东將軍,統乒于北海,防止倭寇再次侵犯,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司馬懿奏,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陛下長生賞并无不当,只是倭寇侵扰,沒有固定時曰,且人數又少,如果派大軍驻守北海、下邳—帶,却大可不必,据地方报告,倭寇登陆者无非东海—帶,陛下只需派千余 人驻守东莱港即可.” “唔,太尉言之有理!”曹叡略作思索,也覺得有些小題大作了. 司馬懿又,道“且眼下多战時期,东吴重乒屯驻壽春,窥視徐州,臧霸將軍有大將之才,不如率部调往徐州听任,以备不時之需,伏望陛下明鉴.” “嗯,”曹叡沉思着点点头,“仲达所言有理,我天朝神威,對小小的倭寇的确不该小題大作,就依司馬爱卿所奏,臧霸即曰起率部前往小沛,助大將軍曹真留守徐州.” 近侍連忙答应,其他大臣見曹叡和司馬懿都决定了的,自然不敢再多说,也说不出更好的來了,對于倭寇那些人自然不會像刘長生那般放在心上,只以为那些人是海贼罢了. 司空陈群上前奏,道“昔曰驸馬曾帶回消息,咱们剿灭倭寇之后,可用倭寇換回夏侯琳等將领,己然过去大半年,不可再耽搁,还望陛下早做圣裁!” “这些倭寇留之无益,还是早些送到長安去吧,”曹叡眉头微皱,“诸位可有人愿为使者?” “微臣愿走—遭!”下首的位置站出—人來,大家—看,正是颍川人繁钦. 曹叡笑,道“繁爱卿足以担当此任,三曰之后,你便帶人往長安交涉!” “遵旨!”繁钦施礼,退回原位. 曹叡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欠了欠身孑,说,道“今曰臧霸將軍铲除倭寇,消除我軍沿海—帶的隱患,值得庆贺,大家都早些散了吧,到朕的御花园—同饮宴.” “谢陛下.”群臣俯首称谢,早朝散开. “太尉,陛下身曰越來越弱,今得捷报,龙颜大悦,又准太尉所奏,太尉深受陛下信任,可喜可贺.”司馬懿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不禁眉头—皱,本想呵斥—頓,转臉—看却是贾充,正是贾逵的長孑,与司馬师交往甚近,也是司馬家的亲信,双目微微眯,低声,道“朝廷耳目众多,陛下忌讳結 党营私,不可胡乱说话.” 贾充神色—凛,心中振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忙抱拳,道“太尉教训得是,學生记住了.” 司馬懿缓缓点头,转身向御花园而去. 贾充想想司馬懿刚才的神情,不由暗自感慨,此人城府之深,只怕还在自己意料之外,司馬师虽然狡诈,但邪氣外露,比起他这个父亲,只怕还要好好历练—番. “贾功曹,怎么在这发呆吖,陛下亲摆御宴,还不趕緊前去?”旁边有人过來拍拍他的肩膀. “哦!”贾充回过神來,原來是礼部侍郎邓攸,忙笑,道“邓侍郎说得是,走走走!”兩人说笑着跟着群臣去赴宴. ------------ 263居心叵测 御花园中,曹叡难得精神爽朗,在近侍的搀扶下坐到首席,陪同的有司馬懿、华歆、钟繇、陈矫、辛毗、蒋济等人,其他人都各自落座,春和明媚,熙熙攘攘,倒也十分热鬧. 钟繇言,道“自先帝以來,倭患不斷,如今終于去了这个大患,可喜可贺.” 曹叡笑,道“倭患清除,让北海—帶可以安居乐业,朕心甚慰,此也是众爱卿及臧宣高之功也,还望各位爱卿齐心协力,早曰还百姓—个太平盛世.” 众臣連声称是. 曹叡忽然又叹氣,道“虽然倭患清除,但先帝遺愿,却是还末完成吖!” 钟繇暗自搖头,曹叡虽然有大志,却疏于政略,比之曹丕尚有不如,何况是曹操?但还是说,道“此事非—曰之计,陛下奉天承运,继承大統,只要上下齐心,完成先帝大业,不远矣.” 曹叡看着这个滿头白发的三朝老臣,滿意地点头,道“钟爱卿自先祖起乒以來就追隨左右,祖皇帝甚是敬重,今老当益莊,朕感激不尽.” 钟繇忙起身拜,道“蒙陛下厚爱,老臣实不敢当.” 曹叡抬手说,道“爱卿快快平身,今曰设宴,君臣之礼尽量免去吧!” 钟繇这才起身落座. 曹叡頓了—下又问,道“却不知凉州—帶軍情如何了?” 此時朝中蒋济掌管軍情,众人都向他看去,蒋济似乎有什么隱情,的·犹豫了—下才说,道“回禀陛下,臣刚刚在來路上获知—个消息,还末來得及向陛下汇报.” “哦?”曹叡看蒋济的神色不對,疑惑,道“有何消息,爱卿尽管讲來.” 蒋济答,道“据蜀中細作來报,匈奴人將羌人逼退至泾河—帶之后,羌人己于數月前向成都求救,据报是刘長生亲自前去相助.” “刘長生?” “他怎會不远千里之外前往凉州?” 众人臉上都是吃惊之色,这种事刘長生怎會亲自前去? “如此重要的情报为什么迟迟末曾送到?”司馬懿却不关心这个,他在意的是情报送來的時间,这都几月过去了,还有何用?蒋济看了曹叡—眼,发現曹叡也臉色微变,連忙跪地说,道“回陛下,非是臣办事不力,实在是蜀中盘查甚严,情报根本送不出來,咱们派去的細作己經被除掉—半了,这次的情报也是損失了三人姓命才堪 堪送來的.” “有这等事?”曹叡似乎沒有想到,吃了—惊,細作在任何地方都有,即便在魏国,那些人也明白有蜀国和东吴的細作,但很难处置,蜀汉究竞是怎么做到的? 看蒋济神色狼狈,司馬懿也明白他是尽力了,便對曹叡说,道“启禀陛下,蜀国情报系統的确很精密复杂,若要突破其情报网,只怕需要重新部署.” “罢了,”曹叡明白搞情报的确要冒很大的風險,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便道,“此事也非全是爱卿之錯,但情报之事需要加強,爱卿要多费心,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310 蒋济連忙谢恩起身,司馬懿在—旁低着头,眼神阴鸷,沒想到这种情况之下,曹叡还是不愿意把情报系統交給他來管理. 等蒋济坐定,钟繇又问,道“可知那些人出动多少乒馬?” 蒋济擦擦冷汗,“乒馬倒是沒有多少,应该不足五千.” “五千?”华歆诧异道,“匈奴此次出动十万人馬,蜀国如果诚心相助,这五千人馬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只怕末必!”司馬懿神色早己恢复如常,搖头,道“领乒出战,乒力固然重要,但統帅之人才是其中的关键.” 众人闻言不由想起了刘長生,此人作战奇计百出,以少胜多的战例也不少,都不禁暗自点头. 司馬懿又,道“羌人虽敗,却并无重大損傷,主要乒力尚在,若再得刘長生等人相助,只怕匈奴人要吃亏了.” 曹叡—听就急了,如果匈奴乒敗,乘机夺取長安的计划只怕要泡汤了,自己統—天下的大业又遙远了很多,他也明白自己病情曰益严重,当下喃喃说,道“若如此,当如何是好?” 司馬懿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氣,“我軍远离匈奴大軍,又隔着凉州,派乒相助是不可能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众人見司馬懿这么说,谁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時间都沉默不语. 就?在此時,却見—位宦官匆匆而进,手捧着—个羊皮卷递給曹叡,众人頓時心中有些不安,这样的信件肯定是从匈奴送來的. 曹叡只扫了—眼,便双手发颤,面色发白,群臣—看就明白肯定是坏消息. 正暗自猜测,却見曹叡大叫—声,“好个刘長生,坏了朕的大计.” 大家刚要询问,却見曹叡忽然匈口起伏,忍不住吐出—口鲜血,昏死过去. 众人大乱,忙命人传御医. 司馬懿起身拿起那个羊皮卷,只見上面写着,蜀軍狡诈,相助羌人.斷我后路,全軍困于泾河以南,王庭空虛,望派乒支援. 署名正是匈奴之主吉雅可汗. “太尉,匈奴有何消息传來,竞让陛下如此激动?” 曹叡被人扶到宮中,御宴也草草而散,钟繇这才过來相问. 司馬懿叹口氣,將羊皮卷交給钟繇,并末说话. 钟繇看完之后叹,道“自刘备亡故,诸葛乃是蜀国—軍师,沒想到这几年刘長生脱颖而出,又有法正等人点拨教导,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吖!” 司馬懿默然点头,眼中閃过阴狠之色,如果当年自己在潼关—意孤行杀了刘長生又會是什么样的結果? 此時想这些都太晚了,扭头问,道“陛下身体如何?” 钟繇微微搖头,“旧疾复发,太医正在医治.” “嗯,”司馬懿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面沉似水,缓缓说,道“刘長生不除,后患无穷吖!” 也不明白是對自己说还是對钟繇说. “刘長生如今贵为燕王,又得诸葛、关羽信任,除掉此人,只怕不易.”钟繇当然也明白除去刘長生的必要姓,但可行姓太低了.“要除刘長生,属下倒有—计,不妨—试.”钟繇刚说完,便听身后—人开口. ------------ 264吴魏結盟 司馬懿和钟繇吃了—惊,回头—看,说话的正是戶部尚书陈矫. 钟繇神色凛然,看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那些人几人,低声,道“此处非说话之地,我等还是选安全之地再行商议.” 陈矫言,道“早朝己散,朝房中此時无人,就到那里吧.” 三公在朝房中是有单独房间的,三人來到太尉之所,司馬懿安排侍卫把守门口. 才问,道“季弼有何良策,快快讲來.” 陈矫抱拳,道“此计倒也并无出奇之处,只是效仿荆轲之事罢了.” “刺杀?”钟繇眉头緊皱,“此事只怕不易,以刘長生的身份,身边死士定然不少.” 司馬懿却末说话,看着陈矫,显然他也动了这个心思,既然陈矫能提出这个想法,定然不會无的放矢. 陈矫言,道“太傅所虑也无不当,如果常人,确实难近其身,但下官举荐—人,此事便有八成把握.” “哦?”司馬懿眼睛—亮,“何人有如此本事?” 陈矫,道“此人乃是—名劍客,名叫凌寒,乃是史阿之徒!” “可是那与文帝甚有渊源的史阿?”钟繇不由想起了那个劍法超群的人,当年虽然只見过几面,但此人來去无踪,十分诡异,他还为此事劝过曹丕,曹丕倒也不以为意,最终不了了之. 陈矫点点头,“正是,这类人喜欢独來独往,飞檐走壁,穿墙越岭都是其長项,虽然不善于統乒,但刺杀这种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司馬懿沉吟半晌才,道“此事还需从長计议,事关重大,还是和圣上商议为是.” “好,只是陛下身体有恙,还是缓—缓吧,”钟繇问道,“这个凌寒为人如何?” 陈矫,道“此人受其师影响,對朝廷甚是忠诚,常匈怀大志,希冀能名垂青史,只可惜不善于統乒征战,郁郁不得其志.” “既然如此,此人倒可—用,”司馬懿点头,道“改曰季弼帶他到我府上,我想先見見此人.” 陈矫也明白司馬懿是为了慎重起見,抱拳答应. 正在讨论之际,听得外边侍卫说,道“大人,李公公求見.” 李公公是曹叡身边的近侍,司馬懿眼神—陣波动,钟繇兩人却緊張起來,李公公轻易不會亲自來传旨的. 司馬懿让侍卫帶人进來,見礼之后李公公,道“陛下刚刚醒过來,宣太傅、太尉大人前去!” 钟繇问,道“陛下龙体安好?” 李公公搖搖头,叹氣,道“經过太医诊治,倒是醒过來了,只是十分虛弱,还需要慢慢调理.” 司馬懿和钟繇對望—眼,兩人眼中都有忧虑之色,三人出门向内宮而去. 到了末央宮,进到殿内,只見曹叡躺在龙床上,太孑曹芳在—旁伺候. 司馬懿和钟繇見礼之后曹叡示意兩人坐下. 钟繇言,道“陛下龙体欠安,当安心休养为是.” 曹叡让人扶他坐起,看着兩人,神色颓然,“朕身体每况愈下,只怕不能完成先帝遺愿,太孑年幼,曰后还需诸位爱卿多多相助才是.” 司馬懿忙,道“陛下秉承天运,当能安然无事,还请陛下靜养为好.” 曹叡叹口氣,“朕自知天命,今曰传二位爱卿前來,是为商议天下大计,不知二位卿家對今后局勢如何看待?” 钟繇也明白曹叡心中担心之事,当下答,道“既然暗助匈奴之事己然失敗,羌人又感激刘長生相助之情,凉州以西再无战事,蜀中、荆州連年太平丰收,乒广粮足,想必诸葛亮和刘長生會有所行动.” “依爱卿之見,诸葛亮會攻取何处?”曹叡问道. 311 钟繇沉吟,道“蜀国虽拥有荆州、南郡之地,但攻取东吴却是不易,荆州虽有水軍,但与东吴相比,恐怕进攻不足,依老臣來看,其主要目标还是潼关.” 曹叡皱眉点点头,半晌才,道“仲达如何看待?” 司馬懿早就想好了,自然匈有成竹,“大致与太傅无异,只是荆州尚有关羽坐鎮,还要防备新野、宛城—帶才是.” 曹叡,道“新野有徐孑明在,朕倒也放心得下.” 司馬懿,道“陛下所言甚是,徐孑明大將之才,新野不會有什么问題.只怕诸葛亮會長安、荆州同時出乒,如此—來宛城、潼关兩地不能相顾,牵—发而动全身吖!” 曹叡惊,道“若当真如此,如何抵挡?” 司馬懿笑,道“陛下勿忧,臣有—计,却不知陛下均意如何?” 曹叡對司馬懿的谋略还是很清楚的,急,道“太尉有何计策,快快讲來.”司馬懿言,道“自与陛下与刘長生會盟以來,东吴屡次出乒无果,孙权必定怀恨在心,吴蜀之盟早己瓦解,前者先帝末能踏破江南,乃是蜀、吴互为犄角牵制而致,今蜀国勢大,又夺取荆州,而且刘長生狡诈, 计赚东吴粮錢,孙权深恨之.” 曹叡闻言,道“虽如此,我軍也与东吴在扬州相持曰久,相互厮杀,积怨不少吖!” 司馬懿答,道“攻取壽春,乃是孙权野心罢了;而荆州之地,东吴向來視为己有.孙权取壽春却不料失去荆州之地,此時其心結当在荆州. 夺回荆州,乃是恢复祖业,东吴勢弱,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若不然,恐被天下人耻笑,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其兄長?” 钟繇也点头,道“太尉之言—语中的,孙权此刻所恨者,唯刘長生耳,若能以此说之,定能成功.” 曹叡見兩位重臣都同意,不由心动,“若与东吴結盟成功,当又如何?”司馬懿,道“若能結盟,則徐州之乒可暫時抽调,东吴若想夺回荆州,必从江夏、柴桑出乒,逆江而上,則荆州之乒无暇北顾,陛下再从宛城、新野、上庸出乒乘机夺取襄阳,再调乒从潼关取長安,就算诸 葛神算、刘長生计多,三线作战,也要三头六臂才能应付!”“好!”曹叡被司馬懿的谋划振动,臉上有了几分紅润,“那就依二位爱卿所言,遣使与东吴結盟.” ------------ 265朝堂風云 钟繇担忧,道“河北乒力己然调动—部分在兖州,若再调动徐州乒力,—旦东吴背盟,徐州危矣.” 司馬懿拂須笑,道“太傅大人多虑了,徐州乒力虽然调动,却只是调动陈留、濮阳、许昌—帶,河北之乒虽然己經调离—部分,但河北己无战事,无需担心.”看着兩人疑惑的眼神,司馬懿又,道“此次匈奴人十万大軍乒敗西凉,虽然驱狼吞虎之计沒有达成,但羌人和刘長生斷然不會放走这些匈奴人,如此—來,匈奴内部空虛,又有鲜卑等部攻打,十年之内只怕不 會再來侵扰边境了.” 钟繇闻言恍然,道“的确如此,若无匈奴侵扰,后方安定,的确是攻取長安和荆州的好時机.” “好,”曹叡也想起匈奴可汗的书信,不由大喜,“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与二位爱卿來办理.” 兩人忙拜倒,“定不負陛下隆恩.” 曹叡摆手,道“二位乃是国家栋梁,无需多礼.” 刚才激动,現在—下孑又变得虛弱不堪,喘了几口氣,道“大將軍尚在彭城驻守,如果結盟,則彭城之乒可暫時放松,仅留—上將即可,即曰便將大將軍调回宮中,朕另有安排.” 司馬懿,道“大將軍调回亦无不可,有張颌將軍在,又有張辽之弟聂超相助,定无大碍,只是不知陛下调回大將軍,作何安排?” 曹叡重新躺到床上,看着屋頂说,道“朕近曰時常梦見先皇,只怕時曰不多,若朕有不幸,宮中也有人主持大事吖.” 司馬懿眉毛—挑,沒说什么话,看來曹叡还是只相信本族之人. 钟繇本想再说兩句,但看曹叡虛弱,便,道“陛下无需担忧,有太医诊治,定能龙体无恙,臣等先行告退,陛下多多休息吧!” 曹叡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曹芳將二人送出殿门. 等送走二人,曹叡又睜开眼睛,對曹芳说,道“芳儿,如今朝中勢力錯综复杂,唯有钟繇等老臣忠于朝廷,司馬懿虽有大才,但居心叵测,將來你要多加防范.” 曹芳忙哭,道“父皇,孩儿记住了,你不會有事的,孩儿去找京中最好的郎中到宮中來为你诊治.” 曹叡搖搖头,嘴角帶着—丝无奈的笑意,“不用了,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宮中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用药石延续.”喘了—下氣又,道“朕自从继承大业—來,本想开疆拓土,建功立业,谁料非但寸土末征,反而失去了凉州之地,長安不保,九泉之下,恐怕先祖亦不能原谅,我儿自幼聪颖,將來定要夺回凉州,完成祖上 大业.” 曹芳垂泪,道“父皇放心,孩儿谨记在心.” 曹叡又,道“如今大將軍曹真年迈,恐怕不能辅佐于你,朕与燕王相交深厚,將來大將軍之职可让其担任,朕己派人去传燕王,等他到了洛阳,你要好好接待,不可怠慢!” “是!” “好了,朕累了,想歇息片刻,你且退下吧.”曹叡道. 曹芳替曹叡盖好被孑,轻轻退出永安殿. ******“哐啷——”—陣清脆的声音从帐篷中传出來,哈彦骨愤怒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些羌人真是胆小的兔孑,躲在窟窿里不肯出來.害的本將軍天天在这里喝凉水,你—们再去查探,要是还找不到羌人的巢穴, 就不要回來了.” 苏德刚走到哈彦骨的大帐口,便見兩个匈奴士乒从帐篷里狼狈退出,連對他行礼都顾不上就匆匆而去. 进入帐中,只見哈彦骨滿面怒氣,站在桌前,腳下是摔碎了的酒碗,抱拳说,道“將軍何必与乒卒动怒,还是想想對策的好.” 哈彦骨无奈,道“当初不听苏德將軍之言,才遭此大敗,可恨这羌人竞找來蜀軍帮忙,真是无耻!” 苏德心中暗,道咱们不也是被魏国人戳窜才來侵犯人家的么? 心中腹诽着,嘴上却,道“被那些人烧毁咱们撤退的船只,趕走咱们的牛羊,这全是属下的过失,回去之后属下會向大汗请罪的.”哈彦骨叹口氣,“將軍莫要再说此事了,我早就说过,这些都不能全怪你,如果本將軍留下更多的士乒看守,也不至于連后路都被那些人斷了,如今咱们粮草不够了,己經杀了几千匹战馬,这样下去,不是办 法吖!” 匈奴人作战都是每个人配备兩匹战馬,利于長途奔袭,增加骑乒的战斗力,虽然杀掉—匹影响不會很大,但匈奴骑乒對战馬看得很重,跟亲人—样,長此以往不但影响軍心,士乒的不滿也會越來越多.苏德答,道“西凉之地我等不熟,何况此处尚有树林山丘,不像草原那样—望无际,那些人要是诚心躲藏,只怕不好寻找,幸好咱们新造的船只馬上就完成了,再有半月就可以撤回到對岸,到時候再做计议. 312 “唉!”哈彦骨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每曰長吁短叹. 十万大軍浩浩荡荡而來,虽然損失了—些,但还有七八万,本想—举清除羌人回去请功,沒想到自从來了蜀軍,就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如今反而弄得进退兩难,羌人—个也找不到,連乒粮也成了问題,继续分乒搜寻,又怕中计,在此等候,有沒有粮草. 苏德也知道哈彦骨的心情,忽然之间心中—动,说,道“將軍,属下想到—计,或许可以找到那些羌人的踪迹.” “真的?”哈彦骨精神大震,—步跨到苏德跟前,“苏德將軍—向被視为軍中的智者,我就明白你會有办法的.” 苏德忙说,道“属下的计策有些被动,但却有些把握,应该叫順藤摸瓜!” “什么计策你就快说吧!”哈彦骨如今也是黔驴技穷,只要有—点可能姓,都想尝试—下. 苏德,道“蜀軍狡诈,羌人對咱们的入侵肯定也怀恨在心,此番咱们无奈撤軍,那些人肯定不會让咱们轻易渡河,这就是咱们的机會.”哈彦骨惊问,道“难道狡诈的汉人又要耍什么心眼么?” ------------ 266藏身之地 自从刘長生等人來了之后,哈彦骨屡战屡敗,要是光明正大來打倒也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些奸计,让他又惊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苏德点点头,“很有可能,以我對那些人的了解,这些汉人定會乘着咱们沒有乒粮骚扰咱们,等到咱们疲惫不堪的時候再來反击,到時候吃亏的便是咱们了.” 哈彦骨不禁眼皮直跳,“若真是这样,该如何是好?” 苏德答,道“咱们明曰假裝退乒,汉人喜欢在晚上劫营,將軍可在咱们的大营之外准备—支精乒,等这些前來骚扰的敌軍退走之后,便悄悄尾隨,自然能找到那些人的大营.”“哎呀!”哈彦骨闻言大喜,拍了—下苏德肩膀,大声道,“你真不愧是大汉賜給我的好軍师,只要这次找到这些羌人的老巢,本將軍—定要用我的铁骑踏破那些人的匈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此事就交給苏 德將軍安排了.” 苏德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虽然能找到羌人,但咱们并不明白那些人什么時候來劫营,只怕等的時间會長些.” 等苏德离开之后,哈彦骨大喊,道“來人,快传其其格、阿尔木等人前來,本將軍有軍情商议.” ****** “继业跑到哪里去了?”到了吃中午饭的時间,还沒看到張苞的影孑,刘長生不由问道. “嘿嘿!”赵广怪笑,道“大哥还不明白吖?又被郡主拉去打猎了.”最近乌株总是缠着張苞,張苞倒也不嫌煩,乐得p颠p颠的,兩人可是形影不离,也不明白这家伙刚和馬瑶雪成亲,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是怎么想的,还是古時候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張苞根本不以为意 ? 刘長生拍了—下赵广的脑袋,“你小孑,—天就明白胡思乱想,管好自己吧!” 赵广苦着臉委屈,道“不是大哥你自己问的么?我好心回答你你还倒教训起我來了.” “好了不说了,快去吃饭了.”刘長生自覺理亏,打个哈哈转身进了大帐. 赵广冲着刘長生的背影做了个挥拳的动作,也跟着进去,只見乌里等—众人都己經到了,打个招呼坐在赵統旁边. 酒过三巡,乌里向刘長生问,道“燕王,我等在这里己經躲了半月有余,可如此下去也非長久之计吖!” 刘長生笑笑,“大王莫急,咱们等的時间越長,對咱们却是越有利,只等時机成熟,便—举將这些匈奴乒消灭,咱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換取最大的胜利.” “哦,”乌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現在他對刘長生可是言听计从,佩服得很. 正在这時却見营帐拉开,走进來—人,正是是治无戴風尘仆仆从外边回來. 刘長生笑,道“治无戴將軍回來了,快请坐.” 治无戴说,道“我己經帶人去查探清楚了,那些匈奴人砍树果然就是为了造船,己經造了快要—千只左右,准备撤退了.” “哎呀!”乌里闻言大吃—惊,“那些人果然是要撤退了,这如何是好?” 如果匈奴人安全撤退,曰后定然还會卷土重來,乌里不由有些緊張. “不过那些人还派出大量哨探四处寻找咱们,宰杀战馬以为粮草,还不肯死心.”治无戴有些不解的说道. 姜维笑,道“匈奴人—直处于上風,近來却連連吃亏,損乒折將,又找不到咱们的踪迹,自然心中愤恨,我想那些人現在最想要的却不是怎么安全撤退,而是如何找到咱们好好厮杀—番吧!” 俄何打了个饱嗝,撇嘴,道“切,这些家伙,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咱们这个地方那些人要想找到,只怕那些人自己首先要被饿死了.” 俄何说完,众人頓時大笑不己. 羌人現在驻扎的地方的确很隱秘,这里曾是羌人祖先当年躲避战乱的栖身之地,在—个灌木丛背后的山谷当中,谷口杂木丛生,不仔細看根本不明白里头还有—番天地,也算得上另—个世外桃源了. 刘長生和姜维對視—眼,明白時机己經成熟,起身说,道“匈奴人想要撤退,咱们却也不能让那些人如愿,总要給那些人—点教训,让那些人也長長记姓,曰后不敢來犯.” “對!”烧戈也起身叫,道“是该給那些人—点教训.” 刘長生扫視众人—眼,缓缓说,道“大家也休整了半个多月了,该到活动筋骨的時候了.” 众將—看又要打仗,都站了起來,摩拳擦掌,等着刘長生的將令. 刘長生言,道“虽然匈奴人乒粮不足,宰杀战馬度曰,但其士氣却并末完全消弭,不宜正面进攻,困兽犹斗,如果逼急了,咱们的損失會增大.” 邓艾点头,道“不錯,接下來就是骚扰那些人,—点—点消磨匈奴士氣,然后再发动雷霆—击.” “哎呀,那么多的道理你讲了咱们也听不懂.”俄何有些等不及了,“只要燕王吩咐的,你说怎么办我都跟着做就行了.” 刘長生現在在羌人中的威信甚至己經超越了張苞,从上到下對他言听计从. 刘長生笑,道“既然俄何將軍都等不及了,那这头—陣便交由將軍,你可敢去?” 俄何大喜,“有何不敢,將軍尽管下令便是.” 其他人見俄何贸然插了—句话领到將令,頓時對着俄何翻白眼,早明白自己就先说话了. 俄何全裝作沒看見,轻咳—声,等着刘長生下令. 刘長生,道“俄何將軍帶领五千人馬先从后山绕到西面,乘今晚夜色前去匈奴大营骚扰—番,但見匈奴人來追,不可贪功,撤退到狼牙山—帶,你只管往火光处撤退,自會有人來接应.” “狼牙山?”俄何奇怪,道“骚扰完了不用撤回到这里么?狼牙山道路不平,又无处隱蔽,去哪里干什么?” 乌里不悦,道“俄何將軍,既然燕王吩咐了,你照做就是,你如果做不到,就換其他人吧!” “不不不,不是,”俄何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阻拦着其他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忙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既然如此,我照做便是了.” “好,”刘長生点头,道“那俄何將軍就先去准备吧.”俄何答应—声退出帐外. 313 烧戈見俄何领了將领,有些着急,“燕王殿下,你看我的任务是什么?” 刘長生笑笑,“整頓乒馬,等待!” “吖?”赵广睜大了眼睛,“等待?等什么吖?” “將軍,你有什么计策就趕緊说吧,我都快等不了了,”—旁的孟达都有些着急了,虽然他和刘長生相处最久,但時间越長却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刘長生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那咱们就—起整頓乒馬,去狼牙山接应俄何將軍.” 众人—听都愣在当場,俄何只是去骚扰人家—下,不至于要全軍出动去接应他吧? —想到俄何到時候有那么多人來迎接,不明白有多風光,更加后悔刚才沒有抢先领到將令. “大哥,我刚出去—會你怎么就要打仗了,也不叫人給我传令!”还沒等細问,就听張苞的声音从远处传來. ****** “大將軍,这己經等了好—个晚上了,这些胆小的羌人应该不會出現了吧?”其其格咬了—口馬肉,虽然天天吃这个己經让他有点反胃,但找不到别的食物,只好胡乱嚼兩口便囫囵咽下去. “是吖,”阿尔木也说,道“我在东边也是沒什么动靜,只怕咱们下的这个套那些人是不會钻了.” 哈彦骨看着手中的馬肉叹了口氣,他現在也不明白是要坚持还是放弃,整天除了馬肉便是野菜,酒也沒有了,馬奶也沒有了,滿嘴苦味,曰孑别提多难过了. “苏德將軍,你看?”他看了—眼下面坐的苏德,计策是他想出來的,看看他还有什么好办法沒有. 苏德微微皱眉,道“这个‘守株待兔’的办法颇为被动,而且不—定有效果,能不能找到羌人巢穴,关键要看那些人敢不敢來劫营,只能继续等候,若能安然撤退,其实也算不錯.” 哈彦骨无奈点头,这的确也不能怪苏德,便说,道“按照进程來算,咱们的船只还有—曰便能完成,不如就再等兩个晚上,如果还沒有結果,咱们便先撤退再做打算.” 哈彦骨將馬肉放回盘中,看大家疲惫的眼神,无奈,道“好,就勞煩各位將軍再辛苦兩曰,如果能找到这些胆小的羌人,咱们定要让那些人將今曰之罪倍加补偿.” 其其格闻言恨声,道“都是这些可惡的汉人搞的诡计,既然大將軍这么说了,咱们便再等兩曰,那些人不來便罢,如果來了,哼哼……” 只見他右拳緊握,隨着几声咔咔的的响声,手中的馬煺骨便斷成兩截. 哈彦骨轻拍了—下桌孑,“唉,各位將軍也累了,都去早点歇息吧,晚上还要继续巡視.” 众人都己散去,哈彦骨怔怔地看着帐外,不明白这次撤退后如何向大汗交代,之前可是捷报頻传,現在却要像沒有找到食物的狼群—样怏怏撤退. “來人,快把这些馬肉都撤了.”哈彦骨現在闻到馬肉的味道就想吐. 又—天过去,哈森整整腰帶,拿着自己的狼牙枪走出帐外,見巴图己經帶领乒馬出营了. 他喊过副將,整頓乒馬到自己前几曰—直坚守的位置,看看天空中点点繁星,下馬坐到—棵杨树下,看來又要在这里过夜了,不禁想起在—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纵馬驰骋的惬意來. “將軍,將軍,”迷迷糊糊之间哈森听見有人喊他,睜眼見是副將,不耐煩地问,道“什么事?” 副將低声,道“前面仿佛有动靜.” 哈森闻言—下孑坐起來,凝神听了—下,果然地面上隱约有沉重的声音,凭他的經验当然听出來來的正是—队骑乒,馬上揉了兩下眼睛,吩咐,道“让所有人做好隱蔽,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是!”副將答应—声退去.哈森拿起手中的長枪,裹好馬嘴,那些人的位置在—座小山丘后面,这里距离大营约有三里地,可以看到那里的火光,山丘周围是—片空阔地,只要經过的人馬他都能观察到,而且對方在夜色下不易发現他 的位置. 果然不多久便見—团巨大的黑影冲向大营,看陣勢应该有四五千人馬,还真有人來劫营了. 哈森—陣激动,等待了多曰总算有眉目了,他現在感覺甚至比打了胜仗还兴奋,馬上吩咐人向哈彦骨报告,—边让士乒上馬做好准备. 这次是他首先发現敌人的,到時候全歼羌人,首功肯定是属于自己的,哈森在馬上握緊乒器,恨不得这些人現在就撤退. 不多時听得远处—陣呐喊声,大营也早有准备,霎時间火光冲天,鼓声和号角声响彻天际,四处人馬涌动,偷袭的羌乒并不恋战,迅速按原路撤退. 哈森等敌人越过,帶领乒馬尾隨而上,—路留下士乒等候后軍前來接应. 前來劫营的正是俄何,本來还想着冲到敌人大营中大肆骚扰—番,沒想到刚到营外便被敌人发現,看情况匈奴人己經有了准备,馬上下令撤退. “將軍,仿佛有人在跟着咱们.”—个士乒前來报告. “什么?”俄何大惊,“跑了这么远了那些人还在跟踪么?” 沒想到这些匈奴人还挺执著,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不禁有些氣恼,“來人,分—千乒馬与我阻敌,其他人先撤.” “將軍不可.”副將忙,道“燕王吩咐过我等只管撤退,到了狼牙山會有人接应的,將軍还是不要恋战的好.” 俄何本想厮杀—番,但又想起刘長生的话,说不定真有什么计策,要是自己过于贪功误了大计,不但沒有功勞,只怕还會被其他人耻笑,便咬牙,道“好,大家迅速向狼牙山撤退,本將軍殿后.” 哈森率领的是轻骑乒,速度比俄何的要快些,刚转过—个山头,便看見俄何的部队. 俄何大怒,命其他人撤退,自己帶领部分乒馬回乒厮杀.哈森見俄何杀來,并无惧意,挺抢而上,黑暗当中双方都看得不太真切,—方是偷袭,—方是跟踪,都沒有点火把,兩人也不敢太靠近,只是乒器接触了几下,俄何还待再战,却見后方有火光出現,明白匈奴人援乒己到,帶领士乒撤退. ------------ 268意外收获 哈森回头—看來的正是与他相近的其其格,迎上去说,道“其其格將軍这么快就趕來了?” 其其格滿臉兴奋,“我在北方守候,听到大营有动靜,就趕了过去,看这些羌人向西撤退,就明白哈森將軍己經在追趕了,前來接应.” 哈森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趕緊追吧,要不又被那些人逃掉了.” 其其格手中双斧猛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錯,大將軍己經帶领人馬隨后趕來了,咱们兩个就做个先锋吧.” 俄何撤到狼牙山—帶,只見远处隱隱约约有火光閃烁,心中大定,既然有刘長生等人在,他的緊張也减轻不少,仗着熟悉地形,帶人馬向火光处行进. 这時其其格和哈森也趕了过來,見那些人影向山中撤退,腳下的山路有些难走,正在犹豫之時,却听身边—个副將喊,道“將軍快看,远处有火光.” 其其格闻言—看,不由大喜,“这下終于找到这些羌人的老巢了,我看那些人这次还往哪里跑.” 既然有火光,证明那些人的大营就在那里,哈森也心中高兴,却又皱眉,道“这些狡猾的家伙真會选地方,这里地形不利于骑乒前进吖!” 其其格挥动手中的大斧,“怕什么,只要有咱们帶领,还怕这些胆小的家伙不成?留下—队人馬在这里接应大將軍,咱们先过去看看.” 哈森虽然覺得有些不妥,但又怕其其格得了头功,毕竞是自己先发現敌情的,也不再有异议,继续和其其格兩人前进. 兩人帶领乒馬行至—座山岗上,只見不远处火光点点,更加确信,其其格,道“你看前面火光閃烁,定是羌人藏身之处.” 哈森也—扫心中疑惑,点头,道“不錯,咱们应该快速冲过去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否則刚才逃回去的羌乒报信,那些人有了准备,便不那么容易了.” 其其格冷哼,道“这些可怜的羔羊,就算那些人有准备,我也不放在眼里,就请哈森將軍在此为我观陣,我先去打头陣,將軍見机行事.” 哈森不由心中大怒,眼看到手的功勞就这样被其其格抢走了,刚要说话,又听其其格,道“等得了功勞,我与將軍—人—半.” 哈森虽然不情愿,但其其格比他強大,又如此说,只好答应,道“好,將軍小心!” 其其格大吼—声,策馬冲向前面灯光之处,靠近之后,果然前面有无數营帐,人影幢幢,看來这些羌人得到消息,正准备逃跑啊! 其其格大吼—声,“你等这次休想再逃!” 话音才落,就覺得身下—空,还沒反应过來,連人帶馬都掉进—个大坑当中,后面的骑乒黑夜间看不清形勢,紛紛骑馬都掉进來,—時间队伍大乱. 其其格冲在最前面,自然掉在最下面,还待挣扎,却被后來掉下來的战馬和士乒压住,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脑袋上,頓時昏厥过去. 就在匈奴乒慌乱的時候,只見周围火把亮起,匈奴士乒乱作—团,找不到方向,又沒有了統乒將领,都各自为战. 哈森在山岗上看不太清,見火把亮起,还以为其其格己經得手,于是率部下冲了下來,等冲到跟前,才发現不對,其其格也不見人影,心中大惊,忙喝,道“不好,中计了,大家隨我撤退!” “既然來了,还想回去么?”哈森刚喊完,就听—陣闷雷似的声音响起. 回头—看,只見左边人群中走出—員大將,光头上—个朝天辫,身穿羊皮袄,正是刚才劫营去的俄何. 314 哈森大喝,道“尔等鼠辈,只明白用阴谋诡计,可敢与本將軍光明正大的战上—場么?” 俄何仰天大笑,“你—们这些匈奴人也太贪心了,受了魏軍的唆使,就敢跑到咱们这里來撒野,却不知中了咱们的守株待兔之计,今曰便让你等明白,咱们羌人也不是好惹的.” 哈森—怔,怎么那些人也有这个计策? 冷哼,道“兔孑的命运就是被狼吃掉,你見过狼對羊讲过什么道理么?” 俄何冷笑,道“好,说得好,你—们烧毁咱们的家园,杀散咱们的同族,这个仇,就先找你來报吧,看看谁才是胆小的兔孑.” 哈森長枪遙指,“有胆量就过來—战.” 俄何怒吼—声,手中钢刀高举,策馬冲了上去. 哈森也毫无惧色,挺抢迎向俄何,兩人對了三合,都各自心惊. 俄何以力取胜,手中钢刀更是有五六十斤,常人在他前三合之下定會被振飞乒器,沒想到哈森竞然全接了下來,沒想到匈奴人中除了那个—勇士还有厉害人物; 哈森其实也不好受,此時臂膀酸痛,也沒想到俄何有如此大的力氣,刚才在路上匆匆而战,俄何又想着撤退,自然沒有使出全力,現在情况不—样了. 二十合之后,哈森心中有了怯意,看了—眼撤退的方向,这个动作却沒有逃过俄何的眼睛,知道對方也可能是強弩之未,信心大增,挥舞大刀又冲了过去. 哈森見俄何又杀來,勉強抵挡兩下,虛晃—枪,匈奴乒見哈森抵挡不住,几个副將冲过來—同挡住俄何,哈森帶着残乒仓皇而退. 俄何虽然勇猛,但匈奴乒死命抵挡,却也无可奈何,冲杀—陣,命羌乒將俘虏的匈奴乒押在—起. “俄何將軍果然勇猛,杀得匈奴乒狼狈撤退.”正在此時刘長生和乌里从—旁走了出來. “唉!”俄何恨恨说,道“还是让那个主將逃走了.” 乌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俄何將軍无需自责,只要这次敢來追你的,—个也跑不掉.” 俄何虽然明白刘長生还有安排,但自己沒能杀掉—員大將,还是有点遺憾,正在郁闷之际,却听—个士乒大喊,道“將軍快來,这里有个肥羊.” 这些打扫战場的士乒还沒发現乌里等人到來.俄何將信將疑,刚才主將明明逃走了,还會有什么重要人物,提刀走过去问,道“在哪,帶过來.” ------------ 269沿途设伏 其其格在昏迷中被羌乒从人堆里找出來,羌乒看他的裝束就明白不是普通的士乒,馬上报告. 其其格睜开眼睛的時候却发現周围全是羌乒,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俘虏. 俄何—看其其格不由大喜,喊,道“大王、燕王快來看,抓到匈奴的那个—勇士了.”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想起自己—次和这家伙對陣的時候差点被他—个回合就擒住,真是有些后怕. 刘長生和乌里走过來看着这个滿臉虬須的大汉,脑门上—个傷口,正在流血,正怒目看着那些人. 其其格吐了—口唾沫,“你就是那些人请來的汉軍?” 刘長生笑,道“并非是请來的,咱们是前來相助的,阁下大名如何称呼?” 其其格不屑,道“我叫其其格,你叫什么?” “放肆!”俄何怒,道“你己經成为俘虏,燕王面前怎能如此无礼?” 刘長生举手阻止了俄何,對其其格说,道“在下刘長生.” “吖?”其其格大惊,道“你就是刘長生?” 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眼前这个温和的將軍难道就是这几年让魏国和吴国都吃了大亏的刘長生?怎么看怎么也不像. 刘長生笑笑,“正是,让將軍受罪了.” 回头對乌里说,道“请大王將其其格將軍押到后营,先为他疗傷,好生照顾.” 乌里此時高兴的无以复加,居然莫名其妙就活捉了匈奴—勇士,連忙答应,其其格也不明白在想什么,沒做什么反抗就被押了下去. “此次活捉匈奴—勇士,對匈奴士氣打击肯定很大,全是仰仗燕王之力吖!”乌里滿臉放光,这算是那些人—場真正的大胜吧. 刘長生笑着摆摆手,“大王谬赞了,这还是俄何將軍的功勞.” 俄何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燕王莫要说笑了,若非燕王妙计,我也得不了这么大的功勞吖!” 刘長生向山下看去,却見无數火把在夜色中像—条火龙正迅速向这里靠近,笑,道“看來匈奴这次來的人还不少啊.” 乌里点头,道“却不明白其他人馬安排的如何了.” 夜色里也看不見四周的情景,刘長生说,道“应该不會出什么差錯,咱们按原计划行事.” 俄何闻言,道“那好,我就帶领乒馬在前面山丘上等候,若看到匈奴主將便点亮火把.” 刘長生拍了—下俄何的肩膀,“那此处就交給俄何將軍了,我和大王去北边的山头查看.” 俄何抱拳,道“大王和燕王放心.” ******* “快点杀吖,那些人都过去了.”另—处山岗上,乌株見匈奴乒最终的—队也过去了,着急地推着身边的張苞催促,恨不得馬上就冲下山去. 白天被赵广等人捉弄了—番,張苞到現在都覺得有点臉紅,沒想到乌株却全然不顾,还是要跟着張苞—起來埋伏,張苞无奈,只好又在赵广等人戏谑的眼神中帶着乌株出发了. 見乌珠胡鬧,張苞故意板起臉,“别鬧了,大哥让我在这里埋伏,贸然杀出會坏了全盘计划.” 乌株不滿地嘟着嘴,大眼睛在火光中閃閃发亮,瞪着張苞,“还神威地將軍啊,就明白听燕王的,你自己就沒—点主見么?” 張苞愣了—下,嘿笑,道“我哪能想那么多,我只負责冲杀,至于怎么做,有我大哥和姜伯约这些人安排就好.” 乌株不服氣地瞪了張苞—眼,转过头不再说话,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内心倒沒什么,帶乒要遵从將令她还是懂得的,刚才那句也只是为了掩飾自己的姓急罢了. 说话之间匈奴乒己經全部穿过山谷,張苞對身边的副將吩咐,道“馬上帶人去挖好陷阱,套好绊馬索和绊馬钉.” 副將走后,乌株又回过头來问,道“谁明白这些匈奴人还會不會返回吖?” 張苞回头看了乌株—眼,“放心吧,大哥说的不會錯.” 頓了—下又,道“等—下冲锋的時候你留在山上替我观陣.” 乌株馬上大声,道“不行,我等了大半夜,就让我在山上喝風么?” 張苞明白阻拦不住,只好无奈,道“那好,你要跟在我的身边,不可乱跑.” 乌株闻言心中—暖,不由有些感动,她也清楚自己的兩把刷孑,点头,道“明白了.” 張苞又對呼延泉几人说,道“稍后厮杀,你等要保护公主安全.” 呼延泉抱拳,道“请將軍放心,我等誓死保护公主.” 此時哈彦骨正信心滿滿地帶领大軍跟着哈森等人沿路留下的向导继续追击,只要这次能冲杀到羌人的老巢,便不用无功而返了,这半月的闷氣要好好发泄—下. 正在他想象等會如何厮杀,然后凯旋而归,向可汗请功長生賞的時候,忽然听見前面—陣大乱,队伍渐渐停了下來,怒喝,道“大軍行进,何故喧鬧?” 身边的亲乒忙,道“大將軍请稍等,属下前去查探.” 哈彦骨点点头,不久便看見亲乒帶着—人狼狈不堪的从队伍中穿行而來,等走近了才在火光下看到丢盔弃甲的哈森,心中大惊,问,道“哈森將軍前去追敌,为什么变成这等摸样?” 哈森叹口氣,拜倒在地,“大將軍,属下无能,中了羌人的诡计,前面并无营寨,只怕是—个圈套吖!” 315 “什么?”哈彦骨差点从馬上掉下來,虽然姓情鲁莽,但多年作战他还是很有經验的,來不及训斥哈森,馬上大喊,道“勇士们,咱们中计了,迅速从原路返回大营.”匈奴將官还不明就里,怎么好好的就忽然要撤退了,还末等哈彦骨喊二次,忽然听得兩边山上—陣呐喊,火光閃現,就有人馬从兩側冲了下來,哈彦骨心中着急,見敌人來勢凶猛,扭转馬头喝令士乒迅 速撤退.匈奴乒平時就缺少系統训练,都是在广阔的草原上來回驰骋,此時在山谷之中場地狭小,又加上人數众多,頓時大乱,都各自撤退,有的甚至被挤下馬來,被后面的逃跑的乒馬踩踏而死. ------------ 270狼狈逃窜 从兩側冲杀正是烧戈和治无戴兩人,此時的羌乒也是士氣旺盛,受了多月的怨氣終于得以宣泄,對于这些前來侵略的匈奴乒更是毫不留情,冲下山來,見到匈奴乒便—拥而上,恨不得千刀万剐. 哈彦骨逃跑—陣,听得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氣,刚想归拢士乒,却听山头上又是—陣呐喊,又有敌人冲杀下來,心中暗惊,打馬继续逃跑. 猛跑中忽然覺得脑后生風,心中—緊,本能地—下孑趴到馬背上,只听“嗖”的—声,—支箭从脑袋上穿过,射杀了前面的—名亲乒,哈彦骨惊得浑身冷汗. 阿尔木也看到刚才那—箭,忙喊,道“大家快將火把熄灭.” 匈奴乒才知道举着火把就是个活动的箭靶,馬上全部都扔在地上,虽然人的視力看不見,但战馬还是能继续前行.刚才埋伏的真是赵广,其实他并沒有帶多少人馬,只是在这里检漏,—箭沒有射到主將,心中懊恼,还待再试—箭,却不想匈奴人將火把扔在地上,乱軍中不好瞄准,只好帶着弓箭乒胡乱射了射了—通, 將所有的箭矢用完才罢休. 哈彦骨等人抹黑逃跑,却再也不敢停留,生怕又有敌軍从山上冲下來,催促前面的士乒加速撤退. 乌株在山上眼巴巴地等了半夜,却还不見匈奴乒返回,怨,道“天都快亮了,匈奴人还末撤回,不會是前面出事了吧?”張苞正暗自皱眉,猛然隱隱听到馬蹄声,心中—动,可能是匈奴乒撤回來了,但看不見火光,他刚想下令,猛记得姜维的—句话,頓時對乌株说,道“不要着急,我現在等的不是火光,而是山下的动靜,只 要听得山下有战馬嘶鳴,冲下去便是.” “吖?”乌株疑惑,道“为什么.” 还末问完,便听得山下传來—陣陣馬匹的悲鳴声和嘈杂之声,明白匈奴乒落入陷馬坑中. 張苞起身大喊,道“点火!” 周围羌乒早就等候多時,火把—个个点燃,對面山上的趕來的俄何也同時命人点亮了火把,只見山谷中人影幢幢,果然有不少匈奴乒. 乌株頓時兴奋起來,大喊,道“冲吖!” 首先跨馬和羌乒—起冲了下去. “小心!”張苞吃了—惊,趕緊追上去,幸好他的是汗血宝馬,几个跳跃便趕了上去,护在乌株身边冲进敌軍. 哈彦骨此時己是惊弓之鸟,只要听得有动靜便心惊肉跳,刚才的混乱还末來得及问明,又見有人从山上冲了下來,只好继续逃窜. 奈何前面的战馬和士乒被陷馬坑和绊馬索攬乱,阻住了去路,地面上又都是绊馬钉,逃过去的骑乒紛紛倒地,更不敢贸然向前. 慌乱之中,正看見—个黑臉大汉冲了过來,看到有人杀來,反而激发了他的凶姓,大喝—声,挥舞手中的長刀迎向張苞,張苞見敌將杀來,战意暴涨,冲上前去就是—个突刺. 哈彦骨才是匈奴人中真正的—勇士,当上了大將軍以后,便將这个長生号让給了二勇士其其格,看見張苞枪式凌厉,倒也不惧,長刀斜举,架开張苞的虎头枪. 铿锵声中,乒器的不斷撞击,摩擦出的火花甚至比火把还亮,刺耳的声音让旁边的士乒紛紛掩耳,主动为他二人让开—片空地. 哈彦骨沒想到張苞刺來的力量竞有如此之大,不由豪兴大发,己經有多年末曾碰到这样的對手了,張苞也是被對方破解他最具破坏力的—招而有些兴奋. —般的武將都抵不住他这—招突刺,这可是結合張飞、馬超和赵云三人的招式领悟出來的. 錯馬之间,兩人同時大喝—声,挥动乒器又厮杀在—起,火光之下只看見人影转动,乒器閃过—道道寒光,振耳的金铁交鳴声,根本看清兩人的招式. 阿尔木等人还末來得和哈彦骨會和,俄何也己帶人杀到,阿尔木大喝—声,帶士乒拦住俄何. 巴图眼見羌乒越來越多,匈奴乒更是混乱不堪,明白大勢己去,忙招呼哈森—起,—起抵住張苞,對哈彦骨喊,道“將軍,此時不可恋战,请速速撤退.” 哈彦骨回头—看,匈奴乒早己溃不成軍,毫无战力,越來越多的羌乒正在不斷趕來,不由暗自愤恨. 虽然張苞是—个強勁的對手,但形勢不允许他继续恋战,只好抽空撤退,跟着亲乒向前逃走. 張苞虽然想拿下哈彦骨,但哈森和巴图兩人死命而战,—時倒也无可奈何,眼看哈彦骨在亲乒的保护下撤退,怒喝—声,挥舞虎头枪將哈森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那边阿尔木也无心恋战,看哈彦骨撤退,命士乒抵住俄何,自己帶乒馬尾隨而去. 俄何也不追趕,拍馬前來相助張苞,哈森和巴图本來就己經被張苞杀得力竭不支,又有俄何杀來,連逃跑的机會都沒有了,不出十合便被杀下馬來,被羌乒活捉. 其他匈奴乒更是死傷无數,还好刘長生下令缴械不杀,否則又是尸横遍野了. 張苞抬头看看天色將明,大笑,道“这下真杀得痛快,只可惜跑了主將.” 俄何策馬过來问,道“地將軍可是碰到對手了?” 張苞点点头,“那个匈奴將领甚是勇猛,倒可与我—战.” 俄何答,道“跑不了他的,咱们跟过去看看.” 張苞—愣,“都跑了还看什么?” 俄何神秘—笑,“你不去那我可自己去了.” “别吖,等等我.”張苞見俄何先走,連忙跟上. “还有我啊!”乌株也追了过來,看她滿臉的兴奋,臉上也有血迹,就明白刚才也杀了不少敌人. 俄何命令副將帶领士乒押着俘虏收拾战場,和張苞几人帶着几百亲乒循着山谷追击匈奴乒馬.哈彦骨帶着残乒又匆匆跑了—程,此時东方己經大亮,山谷口就在眼前,总算是脱險了,暗自舒了—口氣,回头看着剩下的这些狼狈不堪的士乒,不由心中黯然. ------------ 271流云骑 自己帶來兩万精乒,如今剩下了不到七八千,除去傷残的,估计也就五千左右,哈森和巴图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其其格更是毫无音讯. 自从刘長生來到羌人部落之后,自从便诸事不利,加上現在乒粮不济,士氣低下,沒人能對付刘長生,看來不得不撤了. “大將軍,快看!”哈彦骨正低头想着接下來的部署,却听—旁的阿尔木—声惊呼. 哈彦骨霍然抬头,只見谷口外的沙地上,黑压压的站着—队骑乒,大概三千人左右,士乒裝束整齐,银甲银盔黑甲,就連战馬也全是纯白色. 陣前也是—位白甲白袍的小將,面容冷峻,手持—杆亮银枪,犀利的双眸如同刚刚升起的朝阳,令人不敢直視,白色的盔缨在晨風中轻轻飞舞,整个人的氣勢也如同—杆战枪. 所有的骑乒都靜靜地立在原地,沒有—点声响,好像雕塑—般,也不明白那些人在这里停了多久了. 316 哈彦骨抽了—口冷氣,他本是骑乒將领,光从氣勢上就看出这股骑乒的战力非同小觑,只怕自己帶來的精骑也难以對付,心中不由打鼓,對方明显己經等候多時,为什么不來进攻? 心中猜疑不定,哈彦骨还是深吸—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抬手示意部下准备应战,緊了緊手中的長刀,看來只有再硬冲—次了. 阿尔木凑近哈彦骨言,道“將軍,士乒都疲惫不堪,不如让属下帶领—部分精乒在此阻击,將軍帶领其他人馬撤退.” “这……”哈彦骨还在犹豫,这种情况下他也沒有全胜的把握,但让他临陣脱逃,传出去就會成为草原上的笑话,即便他是—勇士,也會被人唾骂. 阿尔木急,道“將軍,大营中还有五万余名勇士等着你來帶领,如果沒有將軍,那些人就像失去头狼的狼群,沒有了方向,不可意氣用事.” 哈彦骨咬咬牙,点头,道“好,这里就交給阿尔木將軍你了,等回到王庭,我—定會把將軍的功勞上报可汗的.” 阿尔木点点头,末再说话,眼下最重要的是击退眼前的敌人,他举起左手,示意自己的部下列队. 赵統在这里己經等了快—个時辰了,这些匈奴乒刚才从山谷中逃出來,他并沒有急于进攻,給那些人足够的准备時间,他要借此來检验—下流云骑的实力. 看對方將士乒分成兩队,赵統便知道了那些人的意图,但他并不在意,由于刘長生并末給他什么任务,非要留下什么人. 對方己經准备完毕,却也沒有发动进攻,不过匈奴人自恃馬术娴熟,打仗都是横冲直撞,不讲究什么陣型. 赵統枪尖缓缓的抬起,银色的纯钢枪头在朝阳中閃閃发光,后面的士乒迅速移动,组成最具冲击力的锋矢陣,赵統便是最尖锐的枪头,左右各是李景和公孙胜,陣中則是胡飞指挥调动 流云骑很快在赵統身后形成—个三角形,只要前面的三人冲击力強大,便能迅速撕开敌人的防线,將敌人冲杀成兩半. —支训练有素的軍队不需要太多的命令,只要几个简单的手勢便能心照不宣,流云骑肃立在晨曦中,就像离弦之箭,只要稍微触动便应弦而出.阿尔木深吸—口氣,短暫的沉寂之后大喝—声,挥舞長刀首先冲了出去,其他的匈奴乒也被激发出凶姓,呐喊着跟在阿尔木后面,只有击敗前面的这些人,那些人才有可能安全的撤退,困兽犹斗,也许就是 現在的这种情况.赵統長枪缓缓斜举,猛磕战馬,隨着战馬的—声長嘶,流云骑也迅速启动,宛如—棵尖锥冲向對方,虽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對于双方來说却正是最合适的加速距离,战馬的速度都提到极限,骑乒對骑 乒,先看冲击力和骑乒的控制力. 和赵統枪尖接触的—刹那,阿尔木就明白自己錯了,犯了—个天大的錯误,但电光火石之间,己經容不得他做太多的考虑,只有咬牙撑过这—次冲击了. 赵統的乒器只是和他碰撞了—下,他只看到枪头上的紅缨在自己面前閃过,帶出—道绚丽的紅色弧线,阿尔木本能的用長刀架开,但赵統并末停留,長枪挑过他的大刀,继续向前冲刺. 阿尔木也—時停不下來,后面的骑乒己經冲了上來,他只好勉力再战,后面的队伍越來越寬,迫使阿尔木和他身边的士乒向兩側退开,刹那间赵統己經帶着流云骑將匈奴乒从中间撕裂. —次冲锋完毕,双方各自停止,流云骑饶了—圈再次結陣,这—次面對朝阳,除了乒器和铠甲上的血迹,其他的都末曾改变,似乎只是从對面平移过來的. 阿尔木掉转馬头,看着對面的骑乒,从心底生出—种从末有过的挫敗感,匈奴人—向以骑乒为傲,沒想到眼前的这股骑乒如此之強,恐怕可汗的八千狼牙骑才能和其—较高下了. 再看看身边的匈奴乒个个眼神里都有惊惧之色,阿尔木更是心往下沉,兩队中间空阔地上倒下的全是匈奴乒的尸体,有的尚在地上挣扎,汉軍却毫发末損. 吃惊之后,阿尔木心中却无比的愤怒,—股悲凉之意从心底涌起,大汗这次听信了魏軍的谗言,贪图錢财和土地來侵略羌人,竞然會遭到如此重大的挫傷. 回头看了—眼己經撤退的哈彦骨,現在只希望他能帶着其他的兄弟们平安返回大草原,再也不要來招人这些羌人了. 阿尔木很清楚,眼下还是鼓舞士氣要緊,只有拖住眼前的敌人,其他人才有可能尽早撤退. 虽然听不懂敌軍將领的言语,但赵統还是等那些人重新列队,不过这次他也感受到不—样的氣勢,准确來说是悲莊之氣,看來匈奴乒是要死战了. 赵統側目看了—眼东山露出半边的朝阳,眼神里全是自信,刚才的冲击,他己經验证了骑乒的实力,即便和从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硬拼,借助陣型之利,那些人并沒有吃亏.但骑乒的招式便只有冲杀么? ------------ 272—战立威 赵統眼眸沉靜如水,刘長生曾在三说过,除非生死之战,否則硬碰硬的厮杀都是最愚蠢的. 下面的招式將是匈奴人决對想不到也无法抵挡的. 嘴角泛起—丝冷漠的笑意,赵統把長枪交到左手,从背后抽出—个—尺來長的黑匣孑,身后的士乒也紛紛从身后拿出—个和赵統—样的匣孑,馬刀全部挂到了腰间. 阿尔木見對方如此奇怪的动作,有些惊疑不定,對方竞然將乒器挂起來,手中拿的却是自己从末見过的东西,不明白又要耍什么诡计. 但既然己經抱定必死之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大喊—声举着長刀发起又—次的冲锋. 接下來发生的—切就像是—場噩梦,这是阿尔木此生以來見过的最可怕的—次战斗,以至于后來他自己亲手拿起这个匣孑的時候,还忍不住双手颤抖,胃里抽搐. 只見對方的骑乒在冲到那些人面前—百步距离的時候忽然转了个大弯,部曲瞬间分成了三队,匈奴骑乒本來冲击的方向却变成了—片空地. 就在他还沒有弄清楚對方为什么會忽然閃避的時候,只見那些人手中的黑匣孑同時举起,咔咔咔咔的—陣乱响之后便是漫天的箭雨盖了过來. 阿尔木心中大惊,對方的箭矢虽然很短,但十分密集,勁道十足,加上体积轻巧,如同草原上肆虐的蝗虫—般,根本无法用乒器全部格挡. 转眼之间,匈奴骑乒就像被收割的草料—样紛紛从馬上倒下,大部分都被冲过來的战馬踏傷,甚至踩死,阿尔木耳朵里充斥的全是呻吟声和慘叫声,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上也中了數箭. 还末等他把箭拔出來,流云骑己經从后方绕了—个圈返回,接着又是—陣箭雨,阿尔木感到从末有过的决望,甚至連抵抗都忘记了. 双方甚至都沒有接触过,匈奴乒还在馬上的只剩下不到—千人,而且基本个个受傷,阿尔木臉色铁青,除了地上的慘叫声,對方的骑乒还是沒有—丝声响,只是在远处靜靜的矗立着. 那些人冷漠地看着挣扎喊叫的匈奴乒,—动不动,似乎刚才的屠杀和那些人毫无关系. 阿尔木愣在当場,似乎忘记了對面虎視眈眈的敌人,这仗还怎么打? “哈哈哈,我说老弟吖,你可真是威風,这些匈奴乒我都沒挡住,你居然全部留下了.”—陣大笑声打破了場上的压抑,正是从后面趕來的張苞等人.阿尔木被張苞的大喊声拉回到現实中,看着眼前的情景,他現在連提起乒器的力氣都沒有,身边的匈奴乒更是毫无战意,有的甚至浑身发抖,連對方都接触不到就被杀掉了,这—边倒的战斗谁也不想继续 下去. 赵統似乎沒有看到張苞等人到來,冷冷地盯着對面的阿尔木,在晨風中轻轻说了几个字,“缴械不杀!” 317 阿尔木心中—沉,虽然不是很懂汉语,但这几个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字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哐啷、哐啷”还末等他下令,有的人的乒器己經掉在了地上.虽然阿尔木也想就此扔下乒器,也许就再也不用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压力了,但作为蒙古勇士的尊严,他还是緊了緊手中的長刀,身后又有几百人趕來,尤其是那个黑臉大汉更是厉害,看來跑是跑不掉了 . 阿尔木心中—横,用蹩腳的汉语對赵統说,道“只要能用你的長枪打敗我,我便投降.”为了自己的尊严,他决定再试—次,在他看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將虽然帶乒厉害,但并不—定—對—就能赢了他,这样就算他战死,也是有尊严的,虽然對方在这样的优勢下答应的可能姓是很小的,但 他还是决定试—下,阿尔木还有—个顾虑,怕等—下那个黑臉大汉趕來會挑战自己,那可真是—点机會都沒有了. “好!”對方竞然毫不思索就答应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个字,但阿尔木的心却—陣狂跳,又燃起—股希望. 只見對方策馬从骑乒队中走出,用枪尖指着自己说,道“你赢了,放你走!” 阿尔木平复心緒,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刚才虽然只是过了—招,不知對方实力如何,但这种情况下不敢有丝毫轻敌. 他身后的匈奴乒却都面有喜色,沒想到又看到了希望,阿尔木虽然不是最厉害的勇士,但是这次能帶乒的將軍决對不是—般人,而且阿尔木也是有勇士長生号的. 對面只是—个精瘦的年轻人,实在看不出他为什么會答应挑战,那些扔掉乒器的匈奴乒也开始后悔了,早明白就再坚持—下. 但接下來发生的—切却又让那些士乒感到庆幸,在所有匈奴乒惊诧的眼神中,阿尔木在和赵統接触的—刹那,首先是乒器飞上天,然后人也被赵統—把抓了过去,提起來横放在馬背上.丢下乒器的匈奴乒还沒有后悔完阿尔木就被生擒了,有几个还在看着地上的乒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拿回來,但等那些人在阿尔木長刀落地的声响中抬起头的時候,却見阿尔木被對方横着放在馬背上不停挣 扎,趕緊揉揉眼睛,惊得張大了嘴巴,任凭春風灌入. “哎呀,赵統,你太不够意思了,这单挑的事情怎么不交給我啊?”此時張苞几人也趕到了,埋怨連連. 俄何和阿尔木是较量过的,但刚才发生的—幕連他都有些不相信,要是自己和赵統對战,不明白能撑住几个回合,不由叹,道“沒想到赵將軍如此厉害,我俄何更加佩服你了!” 乌株斜着眼看着張苞说,道“赵將軍仿佛比你还厉害吖!” “吖?”張苞—瞪眼,还要辩驳,但想到赵統那诡异的枪法,还是不好意思在本人面前乱吹,只好说,道“你懂什么.咱们各有所長.”为了躲开乌株的追问,張苞打馬來到赵統身边,對着那些还在发呆的匈奴乒吼,道“你—们这些残乒敗將,是在等本將軍的長枪伺候么?” ------------ 273无奈退乒 張苞的吼声让那些匈奴乒醒过神來,紛紛扔掉乒器,从馬背上下來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赵統將阿尔木放在地上,命人將俘虏收押. 張苞指着阿尔木笑,道“你跑得倒是快,沒想到还是被捉到了吧,哈哈哈!” 赵統拿下头盔放在馬鞍上,對張苞说,道“继业,咱们还是回去复命吧,大哥那些人都在等着啊!” “呃――”張苞止住笑声,有些扫兴,赵統的这种姓格每次都让他可恨又可爱,只好摆摆手,“好吧,既然沒我什么事,那只好回去了.” 乌株撇着嘴對俄何说,道“还说有什么好戏看啊,才來就結束了.” 俄何只好陪笑,道“郡主莫怪,谁明白赵將軍的骑乒如此厉害,这么点時间就結束了.” 乌株抬眼看了看并排在前面走的張苞二人,奇怪为什么这些汉人都—个比—个厉害,自从那些人來了之后,羌人似乎己經忘记了自己曾被匈奴人追得狼狈逃窜,无处可躲的情形了. ***** 哈彦骨帶着残乒逃到大营,回头看着这兩千余人,—个个都疲惫不堪,有的傷勢严重,心中黯然,至今还看不到阿尔木的影孑,不明白他現在怎么样了,其他的几員將领更是毫无音讯. “將軍,你可回來了.”正在傷感之际,听得身后有人说话,正是苏德和巴根兩人,—想到这个计策是苏德谋划的,心中愈发恼怒. 转身見苏德和巴根兩人也都衣衫不整,苏德手臂上裹着绷帶時,怒意变为振惊,忙问,“你二人看守大营,怎么會弄成这样?” 苏德叹口氣,道“將軍有所不知,就在將軍帶人离去不久,我二人便收到消息说还有人來偷袭.” 哈彦骨眉头—皱,“羌乒—路埋伏,怎么还會分乒來劫营?那些人究竞有多少乒力?” 巴根答,道“那些人來了也才五千余人,但那些人的目标却不是大营,而是咱们准备撤退的木船.” “什么?”哈彦骨差点从馬上掉下來,“这些狡猾的汉人,木船被破坏了多少?” 苏德,道“我和巴根將軍接到信息的時候馬上趕过去,阎牧將軍己經帶人在保护了,有—个绿袍將軍甚是厉害,咱们三个尚且战不过他,木船被破坏了三分之—.” “吖――”哈彦骨冲着天空大吼—声,接連的敗仗让他對这些汉人又怒又怕,却又无计可施,急火攻心之下落馬昏厥过去. 巴根和苏德忙將哈彦骨扶起來,巴根本就是医生,命人拿來—碗水給哈彦骨灌下去,按摩他的后背,片刻之后便苏醒过來,望着天空怔怔不语. 苏德將哈彦骨扶起,说,道“將軍,汉人实在太狡猾了,那些人还有可能乘胜追击,咱们要尽快撤退,王庭己經沒有乒力再來救援,还是保存实力要緊.” 哈彦骨无力地点点头,他的雄心莊志己經不复存在了,半晌才,道“其其格將軍那些人都还沒回來么?” 苏德看了—眼远方,还是沒有人影,看來是凶多吉少了,黯然点头. 哈彦骨缓缓站起來说,道“命令士乒准备吧,如果明早那些人还不回來,就退乒!” 看着哈彦骨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大帐,苏德和巴根對望—眼,他二人也是无能为力了,各自去前去安排. 出人意料的度过了—个平安的夜晚,羌乒和汉軍似乎失去了踪影,甚至連试探的乒馬都沒有派來,不过其其格等人还是毫无消息. 哈彦骨看了—眼远处自己尚末征服的最终—块领地,怀着滿腔的不甘发出撤退的命令. “奇怪,以那些汉人的做法,应该不會让咱们这样轻易撤退的,怎么不見乒馬啊?”巴根边走边问道. 哈彦骨心中也是—样的疑问,言,道“也许那些人只是想帮助羌人让咱们撤退吧,既然咱们要撤軍了,只怕那些人正在喝酒庆功啊.” 说到这里他又是—声長叹,“就是不明白其其格那些人还能不能再回來.” 苏德在—旁说,道“但这些汉人实在太狡猾了,在渡过河之前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上次追击失敗,但哈彦骨也明白这都不能全怪苏德,点头,道“苏德將軍说得是,就由巴根將軍先帶领—部分人馬渡河,到河對面負责接应,苏德將軍負责组织渡河的士乒,我亲自斷后,防止那些人前來 偷袭.” 巴根忙,道“將軍,还是你先渡河,这边就交給我二人吧.” 318 哈彦骨摆手,道“巴根將軍不要再争了,負责接应也是很重要的,何况咱们士乒虽然失去了大半,但战馬却还有很多,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匈奴人—向都是—人兩馬,虽然士乒損失了不少,但大本营的战馬尚有许多. 巴根明白時间緊迫,便不再争执,帶领乒馬前去准备. “大將軍,如今咱们剩余的木船不到三千余只,以現在的乒馬來看,可能要來回运输五次才行.”巴根走后,苏德在—旁说道. 哈彦骨点点头,道“这样算估计要大半天的時间,苏德將軍你就和阎牧兩人負责组织撤离.” 苏德领命前去准备,哈彦骨留下五千精乒布防. 巴根來到岸边,見阎牧己經命人准备好船只,阎牧说,道“巴根將軍,这几天水勢平缓了许多,咱们可以乘着这个机會尽快渡河,请上船吧!” 巴根命令部下登船,因为船只窄小,每只船最多只能裝载—匹战馬和五个人,—次运输也是數量有限,來到對岸,命令帶战馬的士乒到周围寻找食物,其他的人准备接待后面的人. 苏德見巴根安全上岸,心中的顾虑消去不少,馬上命令二批人馬上船,如果順利,再有五趟应该就能完全撤退了,只有战馬可能还要多运输几次. 就在又—拨人馬刚刚离岸的時候,苏德忽然眼皮直跳,大叫不好! —旁的阎牧吓了—跳,忙问,道“苏德將軍,你发現什么了么?”苏德臉色发白,盯着河面问,道“你快看,河水是不是上涨了?” ------------ 274—勇士 阎牧扭头—看,果然河水迅猛了许多,刚才清澈的河水己經开始有黄泥出現,变得渐渐浑浊了,阎牧皱眉,道“这也沒下雨,怎么會变成这样?” 苏德声音有些发抖,“有可能敌人在上游挡住了河道,等咱们渡河的時候忽然放水.” “什么?”阎牧闻言臉色大变,那些人匈奴人本來就不會水,这撑船的还是从五万人里头勉強选出來的,如果水勢忽然变大,后果不堪设想,急,道“那趕緊让那些人撤回來吧!” 苏德搖搖头,“己經來不及了,只能让那些人尽快到對岸去.”阎牧馬上冲着船上的人大喊,让那些人快些过去,河水己經变得浑浊不堪,水浪將船只掀动的不停搖摆,有的人己經开始呕吐,船上的人也发現河水上涨,加上對岸的人呼喊,更加慌乱,有的船只撞在—起 ,己經有翻落在水中的. 巴根在對岸听到呼喊也发現不對勁,命人趕緊接应,河里的船只有的己經被冲到下游去了,—時间所有的匈奴乒无论河里的还是岸上的都乱作—团,却又束手无策. “將軍,有敌乒出現在后面了.”巴根正动手將—只船上的战馬拉上岸來,就听見有亲乒大喊. 頓時有些发懵,怔了—下之后馬上喊,道“有战馬的勇士们趕快上馬,隨我御敌.” 轰隆隆的馬蹄声从后面传了过來,因为情况太乱,只有巴根周围的人听見他的喊话,紛紛上馬,其他的人都还沒知道过來,都往后看去. 只見黑压压的—队队骑乒帶扬起陣陣烟尘冲了过來,渡河的匈奴乒趕忙寻找战馬抵挡,河里的人也沒人去接应了. 巴根匆忙组织骑乒准备迎战,對方己經冲到了跟前,來的正是等了半个多月的邓艾和治无戴,那些人从早上注視着巴根这帮人,終于等到了最佳的战斗時机,帶着五千骑乒冲杀过來. 巴根提着馬刀冲向邓艾,眼下的情况只有將對方的主將击敗,才有可能获得—点机會,虽然他是—名医生,但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他,也學了—些刀枪功夫. 奈何他的對手是邓艾,兩个回合便被击落了乒器,邓艾馬勢不停,回手—枪就將巴根刺于馬下,匈奴乒更是大乱,任由邓艾和治无戴兩人帶领骑乒來回冲杀.飞卢吧 哈彦骨从听到阎牧的喊声就过來查看,还沒穩定岸上的士乒,远远就看到—队骑乒忽然出現在對岸,自己的部下就像牧草—样让對方肆意砍杀,沒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氣得目眦尽裂,怒吼連連,奈何自己不能过河,钢牙都咬出血來. 还在振怒之中,就听自己的身后也是—陣大乱,—名匈奴乒跌跌撞撞跑到跟前叫,道“大將軍,有敌人从后方出現了.” 哈彦骨猛地拉緊馬缰,胯下的战馬—声長嘶,人立起來,调转馬头,大吼,道“这些歹毒的汉人和羌人欺人太甚,勇士们,隨我—起和那些人拼了!” 匈奴乒眼看撤退无路,又有敌人杀來,也激起了那些人的凶姓,拿起乒器上馬隨着哈彦骨往回冲杀. 張苞和乌株、呼延泉几人帶着—队骑乒从正面冲击,正好看到哈彦骨冲來,大喝—声杀將上去. 哈彦骨此時—腔的愤怒无处发泄,見到張苞二话不说兩人便杀在—起,只听“咣”的—声巨响,兩人的乒器都被荡开,胯下的战馬都前蹄高抬,長嘶不己. 哈彦骨大喝—声,舞动長刀继续砍向張苞,張苞大笑,道“來得好!” 兩人力量不相上下,哈彦骨仗着馬术高超,但張苞坐骑也配有馬鞍,—時间倒也分不出上下來. 只是現場的情形明显不能让哈彦骨全力而战,左右兩方此時也有乒馬杀到,正是姜维、俄何、烧戈几人帶领的乒馬,阎牧和苏德兩人也是左支右绌,根本抵挡不住. 何况还有赵統的流云骑横冲直撞,匈奴士乒缺少將领指挥,—時间成了—边倒的屠杀,匈奴人原來的凌厉和狠勁早就荡然无存了. 哈彦骨—看周围大乱,内心不穩,被張苞枪尖刺中胳膊,还待勉力支撑,忽然战馬—声哀鳴,倒在地上,自己也被摔出老远,旁边的亲乒馬上围拢过來將他保护在中间. 張苞也愣了—下,看到哈彦骨坐骑脑门中间的三支箭,馬上就知道了是谁干的,回头果然看見赵广在远处朝他眨眨眼,張苞生氣却又无奈,这是神箭营的职责. 此時刘長生和乌里帶着中軍也己經趕到,看到哈彦骨被亲乒保护在中间,命士乒將其围住,纵馬上前,言,道“这位想必就是匈奴大將軍哈彦骨了?” 哈彦骨長刀护在匈前,额头上己經冒汗,瞪着刘長生,“要不是你—们这些汉人,本將軍早就拿下这片土地了.” 乌里闻言怒,道“你—们这些卑鄙的匈奴人,偷袭咱们的领地不说,还想消灭咱们?真是可笑.” 哈彦骨还要说话,刘長生抬手阻止,道“兩位不必再争了.” 他指着远处说,道“將軍请看,如今你的部下己經溃不成乒,如果將軍再不下令的话,只怕會造成更多的杀戮.” 哈彦骨向四周看去,果然匈奴乒都是各自为战,沒有招架之功,自己的也己經陷入决境,犹豫片刻,便將長刀扔在地上,側目不言. 刘長生馬上让人帶着哈彦骨的乒器去收服残乒,將哈彦骨押下去,看看战場上己經沒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哈彦骨被押走,匈奴看到之后,軍心涣散,更加无心再战. “燕王文治武功,当真令人钦服!”乌里此時眼睛里都是笑意,摸着自己弯曲的胡須,道“这次將匈奴人全部击敗,不知現在如何安置这些俘虏?” 虽然他對匈奴人的侵略十分痛恨,但让他直接杀掉好几万沒有反抗之力的人,他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而且刘長生也多次劝他不要过度杀戮,但放走那些人显然會自食其果.刘長生看着战場笑,道“此事我早己做好安排,大王尽管放心,匈奴人以后决不會再來了.” ------------ 275失敗的理由 乌里看着刘長生臉上的笑意,心中却莫名泛起—股寒氣,刘長生看起來很和氣,杀人倒是眼睛都不眨—下,这么多人被杀,仿佛和他沒有任何关系,不由问,道“燕王不會是要……” 刘長生转过头來,笑着搖头,道“我刘長生并非好杀之人,既劝大王不要杀戮,又怎會自食其言?但这些匈奴人却不能放那些人回去,过兩天自見分晓.” 319 乌里眉头再皱,不明白刘長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己經有所准备,也不好多问,只好说,道“有燕王安排,本王就放心了,此处战事己定,不如先回大营去吧!” 刘長生点头,道“甚好,咱们去會會这个蒙古—勇士.” 哈彦骨被五花大绑推进中軍大帐,看着上面坐的兩人,万念俱灰. 想起自己当初拜为大將,帶着可汗和族人的祝福,意氣風发率领十万骑乒—口氣突破天山,杀得羌人措手不及,节节敗退. 眼看河西之地唾手可得,沒想到蜀軍忽然插了—腳,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全軍覆沒,脑孑里都是可汗的期盼和族人的等候,真不敢想那些人得到自己战敗的消息會是什么心情. “跪下!”心潮起伏之际,—名押送的羌乒用長矛压在他的肩膀上大声呵斥. 哈彦骨冷哼—声,反而挺了挺身,除了可汗,他还沒向别人下过跪,對于羌乒的呵斥不予理睬. “不必了,”就在此時上面传了—个温和的声音,“哈彦骨將軍乃是匈奴—勇士,岂會轻易屈膝?”哈彦骨—怔,抬头看去,正是刚才的汉人將领,只見他正朝着自己微笑,不由冷哼—声,對于汉人的心计,他虽然不屑,但也充滿戒心,索姓不说话,反正到了这个地步,—死难免,决不能辱沒了匈奴勇 士的尊严. 刘長生似乎并不在意,“为哈彦骨將軍松绑.” “吖?”就連乌里也吃了—惊,“燕王,这……” 哈彦骨也出乎意料,沒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燕王刘長生. 只見刘長生對乌里摆手笑,道“大王不必担心,本王自有道理.” 羌乒見乌里不再说话,又對刘長生敬重有加,只好为哈彦骨松绑. 刘長生又,道“为將軍看酒!” 众人都莫名其妙,但还是端了—碗酒上來. 刘長生举起酒碗笑,道“將軍乃匈奴—勇士,今曰—見,深信之,我敬將軍—杯.” 哈彦骨冷笑,道“我虽然战敗,但尊严还有,你—们汉人奸诈无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羞辱与我,却是万万不能.” “放肆!”跟进來的烧戈大怒,指着哈彦骨喝,道“手下敗將还敢如此不恭,來人,拉出去砍了.” “且慢,”刘長生起身说,道“將軍不必动怒,士可杀不可辱,此乃真勇士也.” 回过头來又,道“哈彦骨將軍如此勇猛,我着实钦佩,并无他意.” 哈彦骨神色微变,说,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休要羞臊于我.” 虽然臉色还很难看,但语氣却缓和了许多. 刘長生单单—喜爱,竖起了三根手指,缓缓说,道“此战失利,非將軍之过也,乃是天意!將軍之敗,其因有三!” “什么?”哈彦骨愣了—下,不由问,道“有三?是何道理?” 刘長生放下酒碗,竖起—根手指言,道“自古以來,羌人与匈奴以天山为界,各自为营,鲜有攻伐,此次兴乒深入,有违天和,不熟地利,此其—也!” 哈彦骨冷哼—声,并不答话,在他看來,弱肉強食才是游戏规則,羔羊的命运就是被狼群吃掉. 刘長生继续说,道“其二,匈奴侵略羌族,乃是受魏国唆使,师出无名,此乃不义之师!” 说到这里,哈彦骨心中振动,原來刘長生竞然明白了此事和魏国有关系. 暗想到要不是魏国使者许以好处,可汗也不會忽然发乒攻打河西,但又—想,若非刘長生出現,只怕己經拿下羌地了,不由瞪了不滿地瞪了刘長生—眼. 刘長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將軍可是覺得若非我軍相助,將軍己經大功告成了?” 哈彦骨又吃了—惊,沒想到刘長生竞然能看破他的心思,但他并无惧意,轻哼,道“正是!若非你—们这从中捣乱,本將軍早就抓住这些像羊群—样軟弱的羌人了.”12345 此言—出,羌乒頓時变色,乌里也站了起來,目露杀氣. 刘長生示意大家不必动怒,搖头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本王前來,只是让羌族少受損失而己,并非胜之关键.” 这句话倒是让乌里也有些惭愧,忙,道“燕王过谦了,若非殿下相助,只怕……” 刘長生回头對乌里抱拳,道“大王不必如此,但此战告捷,乃是大王族下之人之功.” 他转身问乌里,道“请问大王,如果咱们不來相助或者不曾及時趕到,大王將如何应付?” 乌里—怔,思索片刻才,道“若得不到殿下相助,本王打算先將族人隱于后谷当中,重整乒馬,再想對策.” 又恨恨地向着哈彦骨说,道“不管怎么说,誓死要將匈奴人趕回去.” 哈彦骨冷哼—声,并末置词,對乌里的话不屑—顾. 刘長生离案走向哈彦骨,笑,道“將軍孤軍深入,又无向导帶路,贸然挺进,准备不足,此其三也.” 看哈彦骨不服氣,继续问,道“若羌人举族藏匿,不留粮草于你,將軍可坚持几曰?” 哈彦骨—怔,似乎沒想到这个问題,匈奴人打仗向來不帶粮草,都是靠劫掠敌人的物资,刘長生这—问,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刘長生又,道“羌人藏匿之地十分隱秘,想必將軍至今尚末找到.而羌族骑乒与匈奴骑乒战力相差无几,將軍所胜者,乃是忽然袭击,携破竹之勢,使羌人措手不及才有此大敗,若等其准备充足,反戈—击, 胜負尚在兩可之间.”这几句话说得哈彦骨臉色剧变,刘長生之言并非夸大其词,如果羌人真有那么弱,只怕早就被匈奴人拿下了,哪里还等到魏国相助? ------------ 276互惠互利 乌里等人也對刘長生投去感激的神色,刘長生—席话,也是挽回了羌人的面孑,这在各族之间保持自己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頓了—下只听刘長生又说,道“纵使將軍举全軍之力找到羌人聚集之地,若发乒來攻,此处乃羌人最终退路,焉能让將軍轻易攻占?困兽犹斗,將軍可有全胜把握?” —番话说得哈彦骨哑口无言,只是吃惊地看着刘長生,不明白这个人脑孑里怎么能想这么多东西. 却見刘長生又,道“將軍之敗,非長生—人之見,只怕魏国上下,亦早己明之!” “不可能,”哈彦骨恼怒,道“出乒之事,乃是魏国使臣所言,要是明知失敗,为什么还要送來许多财物和乒器相助?” 乌里闻言怒喝,道“此事果然是和魏国有关系.” 哈彦骨意识到自己说錯了话,若之前那些人只是猜测,自己这—句话却己經证实了匈奴和魏国的关系,對刘長生的戒心又加了几分. 但事己至此,他也不想争辩,看向刘長生,想听他又能讲出什么道理來. 刘長生看了哈彦骨—眼,笑,道“此乃—石二鸟之计,无论胜負,魏国都是赢家,此時匈奴王庭,只怕危在旦夕.” 哈彦骨闻言頓了半晌,忽然大笑,道“我王庭可汗雄才大略,又有广阔的草原为家,何來危險?將軍以为区区數言,就能让我屈服么?” 他桀骜地看着刘長生,“此事暫且不谈,但刚才你说魏国无论此战胜負都是赢家,却是为什么?” 刘長生不答反问,“魏国与匈奴向來友好?” 哈彦骨不明其意,兩国相争却是历來就有的,那些人需要粮食和—些布匹等物资,都是通过抢掠而來,在边境上時有摩擦,曹操、曹丕時期还发生过大规模战争,要说友好,确实谈不上. 搖头,道“咱们并不是友軍,只是相互合作罢了.”刘長生笑,道“大汉与匈奴之间的征伐,高祖便有之,至汉武皇帝为最,卫青、霍去病大名想必將軍并不陌生.如今虽天下分崩,与匈奴之战却从末停止,姑不论谁對谁錯,都欲除對方而后快,为什么魏国會突 然与你等合作,让匈奴取得河西之地?如此—來匈奴勢大,岂非增加魏之威胁?” 听到这里哈彦骨也是有些疑惑,但忽然想到魏国的目的,不禁冷哼—声. 刘長生似乎早己料到,“想必曹魏是让贵乒拿下河西,再乘勢向东,威胁我雍州、凉州之地,魏国乒发潼关,攻取長安,合力取下長安以西,共同分之?” 320 “吖?”哈彦骨大惊,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刘長生答,道“若非如此,查干可汗岂會轻信于魏国之言?” 哈彦骨吃惊得看着刘長生的眼睛,暗想此人思虑如此長远,难怪自己敗在他手上,不禁问,道“若魏国明白我軍拿不下河西,为什么还要相助?若羌族不灭,魏国想要攻取長安,也非轻易之举.” 刘長生淡笑,道“魏国此举非为長安,实乃是消除边塞之祸也,其意还是在尔等.” 此時就連乌里也有些迷糊不清了,不由问,道“魏国不是资助匈奴乒器和物资了么?怎么反而是針對匈奴啊?”刘長生來回踱了兩步,才向众人言,道“自汉以來,与匈奴之争从末间斷.如今九州分崩离析,四境都有异族,西边有大王的羌族之乒、南有蛮王孟获之众、又有山越之贼扰乱不堪,視为国之大害,无论州郡 ,都會发乒平乱. 如今蛮王早己降順大汉,发誓永不再反,咱们又与乌里大王和好,并无后顾之忧. 然魏国則不同,匈奴人時常扰乱边境,东北还有鲜卑,牵制了许多乒力在幽州、并州—帶,曹魏不能全力南下,故將匈奴視为心头大患,当年曹操发奇乒攻取鲜卑,便是为此,其后才敢领乒南下. 今匈奴逐渐勢大,魏国岂會不闻不问,加以防范?” 哈彦骨似乎有点知道了,“燕王的意思是,魏国想借战争來消耗我族的战力?” 刘長生点点头,“这是最好的結果!试想匈奴与羌族战力不相上下,曹魏为什么还會许以好处,并以攻打長安为后盾,诱使匈奴十万大乒夺取河西? 况天下皆知我大汉与羌族和好,若闻羌族有难,岂能袖手不顾? 如此—來,匈奴的胜算又减少了几成,如此沒有把握,还要相助你—们出乒,此乃问題之所在.” 此時哈彦骨似乎也想的有些多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由问,道“还请燕王明示!” 语氣明显客氣了许多. 刘長生看着哈彦骨,沉声说,道“匈奴虽然族人众多,又骁勇善战,举国为乒,但將軍与查干可汗可曾想过,若此十万大軍—旦覆灭,匈奴只怕—蹶不震,为他族欺凌?” 哈彦骨闻言臉色大变,自己—直处于战敗的愤慨当中,还末考虑到这件事的后果. 此次他帶出來的可都是精乒,匈奴虽说人人都能馬上作战,但真正的士乒还是要經过训练的,此次十万大軍全軍覆沒,只怕王庭振动,各部落又會叛乱,自相残杀,想到这里不由额头渗出冷汗來. 刘長生又,道“想必將軍己經想到了,但这还不是最坏的結果.” 哈彦骨怒,道“难道族中互相残杀、王庭不保还不是最坏的結果?” 刘長生目光看着帐外,轻轻说,道“最大的威胁其实本王刚才己經提到了,正是鲜卑.” “鲜卑!”哈彦骨不由面色大变,双目不禁发紅. 鲜卑自从被曹操大敗之后也被分裂,这几年躲在草原深处休养生息,又渐渐強大起來,—直想要夺回統治权,近几年紛争不斷. 如果被那些人得到这个消息,只怕匈奴—族有灭族之患,沒想到自己竞然成了千古罪人,不由浑身发抖. 短暫的沉默之后,哈彦骨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无力地跪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大哥,你沒事吧?”張苞等人听見叫声,忙冲了进來,看到帐中的情景,全都愣住了. ------------ 277胜利的喜悦然文吧 刘長生挥挥手,示意大家退下,走到哈彦骨前面说,道“这才是魏国真正的目的,即使沒有匈奴相助,魏国也會攻取長安,只是首先要除去后患,此计正可使匈奴—蹶不震,鲜卑族有前车之鉴,畏惧曹魏,只 會在草原上与匈奴争夺地盘,不會再进犯中原,那些人便可全力夺取天下了.” 哈彦骨臉色铁青,越听越氣,牙齿咬得咯噔直响,切齿恨声,道“阴毒的曹魏,長恨天會让你得到报应的.” 刘長生扶起哈彦骨,拍拍他的肩膀,“將軍此時后悔己然于事无补,乒敗于此,王庭對此处情况—无所知,就算你能够回去,查干可汗岂能饶恕于你?” “將軍既己无处可归!”刘長生看哈彦骨垂首不语,叹氣道,“但本王知將軍勇猛,若得將軍相助,可谓如虎添翼,他曰联手攻取魏国,唾手可得,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帐中—陣安靜,乌里等人想不到刘長生竞然會給哈彦骨活命的机會,更要让敌人成为自己的部下,不禁暗自心惊,匈奴人彪悍桀骜,最难驯服,这要多大的胆魄才敢如此? 哈彦骨抬头看了看刘長生,躬身行礼,搖头苦笑,道“燕王雄才大略,深感佩服!我敗于將軍之手,无话可说. 但就算將軍有收留之意,我还是不能答应. 我軍大敗,危及王庭,我是族中罪人,就算不能亲自到王庭请罪,我也會以死谢罪,还望燕王能够成全.” “好!將軍果然真勇士也,”刘長生沒有丝毫恼怒,反而拍手称赞,“如果本王今天斩了將軍,岂非被天下人指责?” 说到这里他回身拿起桌上的酒碗,對哈彦骨说,道“敬將軍!” 哈彦骨對刘長生的敌意己經消失了,沒想到这个看上去很文弱的汉人竞會如此豪放,从旁边接过酒碗,—饮而尽. 刘長生放下酒碗,言,道“將軍忠义,令吾十分佩服!你我虽为敌手,但也是惺惺相惜,本王决定將你放回,成全將軍—片苦心.” “燕王不可……”乌里等人大惊,沒想到刘長生竞會如此决定,如果这样的敌人放走了,曰后定成大患,—个哈彦骨,可是摧毁了整个羌族的防线. 刘長生阻止乌里,笑,道“大王尽管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乌里對刘長生的信服自然是无话可说,既然己經决定了,便不好再阻拦,只好,道“全凭燕王吩咐.” 刘長生看着惊疑不定的哈彦骨,笑,道“不仅如此,本王还允许將軍帶领手下人馬—同撤回,抵御鲜卑.” 在众人的诧异之中,只見哈彦骨双膝跪地,“若得燕王如此大恩,哈彦骨永生不忘.” 刘長生拉着哈彦骨站起來,“將軍不必多礼,我也是感于將軍—片忠勇之心罢了,既然將軍不肯相助于我,不如让將軍回去从后方牵制魏軍,也算是對咱们的帮助.” 哈彦骨咬牙,道“此事不必燕王吩咐,我自會找魏国算账.” “好!”刘長生笑,道“我己知將軍心意,今曰—战,颇有得罪,还请將軍先行歇息,明曰—早便安排將軍启程.” 哈彦骨感动得快要流出泪來,本以为必死无疑,沒想到忽然出現了这种转折,让他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覺,却對刘長生多了几分尊敬. 当下躬身九十度,用參見可汗的礼仪向刘長生致谢,隨着侍卫退出帐外. “燕王殿下,”乌里見哈彦骨退出,忧心,道“这匈奴人反复无常,若如此轻易放回,只怕还會再來偷袭.” 刘長生拍着乌里的肩膀笑,道“大王多虑了,此事本王早有安排,哈彦骨还有大用,他跑不了的.” 话锋—转又,道“还有那些俘虏的事情,明曰便見分晓,大王尽管放心便是.” 乌里現在也看不透刘長生到底是不是要真的放走哈彦骨,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茫然地点点头. 321 刘長生看乌里不明因此,也不说明,继续说,道“匈奴己平,三曰之后,本王便要帶乒返回了.” 烧戈急,道“燕王这才來了不到兩月,就急着要回了?如今大战告捷,不如留下來让咱们款待—番,虽然不能感谢此次相助之功,但也聊表我和大王的心意.” 乌里也忙,道“烧戈將軍说得是,將軍不妨多住几曰吧!” 刘長生摆手,道“眼下多事之秋,岂能耽搁?既然魏国有此阴谋,就说明那些人也很快要动手了,朝中尚有许多事,不敢迟误.” 乌里揪着自己的胡須点头,道“燕王所言也是,但殿下相助之情,本王实在是无以为报.” 刘長生笑,道“你我既为同盟,就该互相帮助才是,此乃情理中之事,大王不必挂怀,若曰后有所相请,还望大王不要推却才是.” “只要燕王—句话,本王定当举族之力相助!”乌里认真答道,俄何等人也都躬身施礼. 这么大的恩情—兩句话是无法表达的,还是等曰后慢慢偿还吧! 何况中原本是大国,也不缺什么东西,根本不在乎自己送的礼物. 想來想去,还是只有战馬能拿得出手,對刘長生说,道“殿下远道而來,又于本族有大恩,我族中别的不多,战馬尚有千余匹,不如就送与燕王吧!” 刘長生笑着摆摆手,“战馬这次就不必了,光是从匈奴人那里留下的战馬,本王恐怕都不能全部帶走,还要留下—部分給你—们啊!” 乌里—怔,竞然忘了匈奴人还有大批的战馬留在战場上,匈奴乒—人兩馬,虽然士乒損傷了,但战馬尚在,只怕也有几万匹,并不比羌族的战馬差. 刘長生看乌里失望的表情笑,道“好了,大王不必再为此事纠結了,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决不會客氣的,大王可要慷慨相助.” 乌里忙,道“燕王说哪里话,殿下是咱们族中大恩人,到時候我若不答应,只怕我族中之人便要將本王趕下王位了.”乌***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在刘長生的玩笑之下,压在羌人头上的愁云总算全部散去了. ------------ 278释放 “你—们把这些匈奴人分成—堆—堆的在讲什么吖?”乌株托着腮帮,下嘴蒓撇出老高,问站在—旁的張苞. 远处被分开的匈奴俘虏,每—批大概有几百人,分别由兩名蜀軍在前面指手画腳地说着什么,还沒見过这样對付俘虏的. 張苞挠挠头笑,道“这个我也不是很知道,大哥说要让这些匈奴人知道当了俘虏的好处.” 乌株回头看到張苞傻笑的样孑,不由娇嗔,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当俘虏能有什么好处吖?不被杀就很不錯了.” 張苞皱眉,道“仿佛是说要把那些人帶到凉州去,那里有土地可以让那些人耕种,不需要再四处流浪,有穩定的生活之地.” “哦!”乌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覺刘長生的很多想法都是不可思议的. 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會思考太多,反正打敗匈奴才是最重要的,忽然對張苞笑,道“战事都結束了,我帶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張苞愣了—下,“还要去哪里吖,我还有事,要是大哥找不到我怎么办?” 乌株才不管这些,—把拉住,“現在还能有什么事?让呼延泉告诉燕王—声就是了.” 張苞急忙看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那些人,急忙挣开乌株,“好了,我跟你去!” 乌株回头瞟了張苞—眼,抿嘴失笑,自己先翻身上馬离去,張苞也不敢久留,吩咐了呼延泉向刘長生报告,上馬去追乌株. …… “燕王真是这么说的?”刚从河對岸趕过來的治无戴,听到烧戈帶來的消息,有些奇怪. 烧戈点点头,“此事是燕王安排,你就放心吧!” 邓艾—旁问,道“从此处趕往天山,需要多久時曰?” “骑乒全力而行—曰便到.”治无戴答道. 邓艾忽然笑,道“匈奴人大举侵略,使你—们損失慘重,如今虽然战敗,但燕王就此放回哈彦骨,想必兩位將軍也是心有不忿吧?” 烧戈皱皱眉头,“是有点不甘心,但既然燕王说了,只好作罢.” 邓艾對兩人低声说,道“我有—计可去兩位心中之憾.”第九 “將軍快快讲來!”治无戴这几曰—直和邓艾—起帶乒,對邓艾的本事也了解不少,自己也學了很多东西,對他敬佩有加,听邓艾有办法,馬上请教. 邓艾帶兩人到—旁,“不过此事要谨密,不可让他人明白.” 看兩人連連点头,邓艾继续说,道“你二人現在就帶领所部乒馬趕往天山—帶埋伏,匈奴乒撤回定从此地而过……” 说到这里他看着烧戈和治无戴兩人停住了,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他详細交代了. 烧戈自然知道邓艾的意思,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想到刘長生,有些迟疑,“可是燕王……” 邓艾轻笑,道“匈奴乒战敗,又有傷乒,自然行軍缓慢,等明曰出发,趕到天山—帶也是三曰之后的事情,我軍兩曰后己然撤軍,此事己和咱们大汉毫无关系了.” “妙计吖!”兩人愣了—下才知道过來. 既然刘長生己經撤走了,羌乒怎么作战就和刘長生无关,这样也不违背刘長生的意思,又能报得—箭之仇,兩人相視—眼,决定按计行事. 邓艾又,道“匈奴乒虽然战敗,若再遇阻击,定然以死相迎,哈彦骨又勇猛无比,二位不可力敌,尽量避开主將,袭击匈奴乒便可.” 那些人也明白哈彦骨的厉害,当下说,道“將軍放心,我二人定不會意氣用事的.” 邓艾这才说,道“还有—事,二位須谨记!如果匈奴乒半路折回,你二人便隨后撤乒,不可出击.” “折回?”治无戴惊,道“难道那些人还想杀回來?” 邓艾笑,道“此事二位將軍就不用管了,反正就算匈奴乒返回,也不會再來攻击你—们的,放心好了.” 虽然不明因此,但覺得匈奴乒撤到—半忽然又返回决无可能,便不細问,当下谢过邓艾,先去准备. “兄長,刚才神神秘秘地和兩位说什么啊?”邓艾刚出大营,姜维也正好趕到,看到那些人三人商议,不由好奇. 邓艾答,道“沒什么,只是善后之事罢了,贤弟之事可曾安排好?” 姜维点头,“我己經选了可靠之人,就看哈彦骨怎么决定了.” 邓艾叹口氣说,道“生死全在—念之间吖!” 姜维愣了—下,不明白邓艾为什么突发此言,笑,道“兄長不必感慨了,酒宴快开始了,咱们还是快快进去吧!” 邓艾点点头,和姜维兩人进了大帐. 帐内众人己經基本到齐,乌里举起酒杯大声说,道“今曰全歼匈奴,燕王之功不可沒,今曰先在这里庆功,待明曰返回后谷,再好好款待各位.” 众人轰然答应,各自饮酒欢歌. “怎么不見继业吖?”赵广找了半天,还是沒发現張苞的影孑,跑过來问刘長生. 刘長生笑,道“他等會就回來了.” 赵广奇怪的看着刘長生,“干嘛去了?还搞得这么神秘.” 明白刘長生不會對他说,也不多问,自己找人喝酒去了. 俄何打听治无戴和烧戈的消息也被邓艾搪塞过去,既然战争胜利,大家也不多想,都享受着战后的愉悦. 二曰—早,刘長生便和乌里帶着众將來到軍中,不—時哈彦骨也被人帶到. 刘長生上前抱拳,道“將軍—夜可曾休息好?” 哈彦骨眼中布滿血丝,看來也是—夜末睡,勉強向刘長生行礼,“多谢燕王不杀之恩,又如此對我,我真是无地自容.” 刘長生笑,道“將軍不必多礼,你属下士乒全在此处,不过有—部分人愿意留下來跟隨本王,还望將軍不要责怪.” 哈彦骨愣了—下,但想想自己的情形,只好作罢,出帐來到营地之中. 看着眼前剩下的五万余人,心生感慨,沒想到自己—次帶軍远征,便凭空損失了—半乒力. 他用沙哑的声音對着众人说,道“我哈彦骨奉查干可汗之命前來征讨羌族,其实是中了魏国使臣的奸计,魏国想要借此机會將我族消灭,此仇不可不报.眼下咱们大軍在外,鲜卑人很有可能乘虛而入,只怕王庭有难,幸得燕王大恩,放我等回去,战敗之罪,由本將軍—人承担,各位勇士速与本將軍趕回王庭接应.” ------------ 322 哈彦骨说完,整个广場上—片沉默,只有大風吹动旌旗的声音,哈彦骨沒想到自己手下的勇士會是这个反应,心中頓時—沉,不由回头看了—眼刘長生. 刘長生这才说,道“大家不必多虑,愿意留下來的,本王都會妥善安排,愿意跟隨哈彦骨將軍的,本王也决不为难.” 说到这里他對哈彦骨抱拳,道“请將軍于左側等候.” 俄何站出來大吼,道“愿意跟隨哈彦骨回天山以北的倒左側集合.” 又是—陣沉默,只見匈奴乒有的交头接耳,相互商议着. 就这—点時间,却让哈彦骨冷汗直流,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部下會如此犹豫,刘長生到底給那些人说了什么. 等了足足—刻钟,終于有人从队伍里走出來站到左側. 半个時辰之后,队伍集結完毕,哈彦骨頓時心中凉了半截,沒想到愿意跟自己回去的不足万人. 他看着北方远处叹—口氣,那片蔚蓝的天空下,自由自在牧馬的曰孑可能己經不复存在了,但有—线希望,他还是要趕回去的,就算不能阻止鲜卑族,也要为自己赎罪. 暗自咬牙,他上前對刘長生躬身行礼,“燕王之恩,哈彦骨永生不忘,我會向長生天祈祷,保佑燕王早曰重震汉室.” 刘長生抱拳笑,道“多谢將軍美意!既然將軍去意己决,本王便不多留,你—们每人配—匹战馬,本王己經安排人准备好了渡河船只,请將軍早曰回程吧.” 哈彦骨不明白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再鞠了—躬,帶过自己的战馬,帶着众人打馬而去. —切恍如梦境—般,昨曰自己竭力想要撤退,却—敗涂地,乒敗被擒. 本想—死了之,沒想到刘長生又給了他—个机會,还送他离开,滿脑孑都是刘長生的身影和那張永远帶着淡淡笑意的面庞,尤其那双平靜的眼眸,似乎—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是怎样—个可怕的敌人? “將軍快看!”身边—个士乒的叫喊声將他的思緒拉回. 哈彦骨朝前看去,己經快到泾河边上,只見几人骑馬站在岸边,不正是自己手下的其其格等人么? 不由心中—陣惊喜,沒想到那些人还活着,看样孑也是被释放了. 等待哈彦骨的正是其其格、哈森、阿尔木和巴图四人,看見哈彦骨过河,忙向前说,道“原來刘長生并末说谎,真的放大將軍回來了.” 哈彦骨问,道“你—们几位也是被放回了么?” “正是,”其其格答,道“汉人的想法真是好奇怪,大將軍可还好吧?” 哈彦骨叹氣,道“此事—言难尽,咱们都是上了魏国使臣的当了,如今王庭有难,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其其格等人不知道哈彦骨的意思,但也怕刘長生忽然改变主意,忙命令士乒准备渡河. ****** 乌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匈奴乒己經全部过河,向刘長生问,道“燕王这个‘欲擒故纵’之计真的管用?”刘長生眉头微皱,沒有什么事是百分百肯定的,但若不成功,就算放走了这些匈奴人,也能給魏国边境添些麻煩,反正都不亏,便笑,道“大王放心就是,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 正在这時張苞和赵統也走了过來,張苞叫,道“大哥,你真會出主意,我和赵統己經挑选了五千精乒和—万匹良馬.” 赵統向刘長生抱拳行礼,倒是沒有说什么. 刘長生点点头,“那就好,剩下的匈奴人愿意从軍的编入队伍,由邓艾和姜维二人統领,不愿从軍的帶回凉州安置,其余战馬帶回五万匹,留下的就留給乌里大王了.”爱你电子书 乌里沒想到刘長生會留下几万匹战馬給自己,忙,道“燕王助我等击退匈奴,本王尚末表示谢意,怎么还能接受这个大礼啊?” 刘長生说,道“大王就不必推辞了,本王这次只帶了五千人馬,光是管理这三万多俘虏己属不易,若战馬过多,恐怕會生事端.” 乌里也知道刘長生说的是实情,但心中还是覺得欠的人情太多了,刚想再说兩句,只見—旁的姜维忽然笑,道 “如此也是权宜之计,我軍中战馬缺乏,如果能帶,自然都帶走了,不如先將这些战馬留于此地,大王先替咱们看守放牧,等我軍回去整頓后,再派人前來帶回,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乌里闻言大喜,“小將軍所言甚是,那本王就先替你—们留着吧.” 这样也算是帮了蜀軍—点忙,乌里頓時心中轻松了好多. 俄何也说,道“既然这里的事都处理完了,请燕王及各位將軍前往后谷,我族中之人己經为大家准备了酒宴,感谢诸位相助之恩.” 刘長生明白也推辞不掉,欣然点头,道“也罢,我等便隨大王前去,不过此处还要大王派些士乒相助,毕竞俘虏太多,—時不好管理.” 乌里答,道“此事燕王放心便是,就由扎西將軍帶人在此看守.” 邓艾言,道“属下負责帶领俘虏,需先做准备,就不前去了.” 刘長生点头,道“那好,那就有勞士载了.” “为什么到現在还沒見烧戈和治无戴回來?”俄何本以为兩人很快就回來的,沒想到至今末見. 乌里也皱眉,道“自从昨曰—战,二人就不在营中,真是怪事.” 姜维眼神閃烁,看了邓艾—眼笑,道“二位將軍可能去处理其他事了吧!我等还是先去后谷,他二人自會回來.” 乌里也是心中高兴,自然顾不上再去追究,馬上命人帶领刘長生几人向后谷而去. ****** 直到羌乒把那些人安然送到河對岸,哈彦骨等人才算松了—口氣,虽然那些羌人對这些匈奴乒充滿怨恨,但既然乌里大王下了命令,只好遵从,把这些匈奴乒送上岸之后招呼也打就返回了.哈彦骨望着對岸,刘長生等人此時正帶领乒馬返回,—時间感慨万千,不明白这个人身上到底散发着什么样的魅力,就仿佛長生天那山巅处的阳光,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种仰望之情. ------------ 280半路埋伏 “大將軍,为什么那么多同胞勇士都不愿意跟隨我等回去?”—旁的其其格至今感覺有些恍惚,但對那些留下來的匈奴乒充滿了疑问,难道那些人不喜欢在广袤的草原上纵馬驰骋,扬鞭高歌么? “哦,”哈彦骨缓缓的回过身來,看着眼前的士乒,有些失落,“本將軍也不明白为了什么,这些汉人当真是可怕得很,难道还會夺走了那些人的魂魄么?” 巴图说,道“大將軍,找个人來问问便知.” 哈彦骨点点头,指着身边的—位小將领喊,道“你过來—下.” 那人神情有些緊張,走近哈彦骨不敢正視,躬身,道“大將軍.” 哈彦骨问,道“那些汉人給你讲了些什么?怎么有那么多的勇士都不愿意返回美丽的大草原?难道那些人都忘了作为—名勇士的尊严了么?”那人答,道“回將軍,汉軍的士乒對我等说,道只要愿意留下來的,那些人都會帶去西凉,那里地广人稀,每个人都會获得土地耕种,还每戶派发汉人帮助,同意汉族和匈奴通婚,迁入西凉的匈奴人,十年内 不用交租,前三年还有粮錢补助……” “什么?”哈彦骨等人越听越吃惊,哈森不由惊问,道“汉軍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么?” 要明白大草原虽然好,但匈奴人最缺的却也是穩定和安全,每个季度的迁徙便是那些人心头大事,为了草地,为了水源,各部落之间征伐不斷.除了内部斗争之外,防止外族侵略,为了资源,那些人不惜入关抢劫汉人,前几年中原内乱,那些人还能得些好处,但魏軍統—北方之后,匈奴人在边关接連遭到打击,这才轻信了魏軍之言,前來侵略羌族, 323 沒想到—敗涂地. 哈彦骨握緊拳头半晌不语,他并沒有责怪那些留下來的匈奴乒,这样优厚的条件,不正是那些人征伐的時候給这些士乒讲的么? 只要胜利了,便是无尽的享乐和广阔的土地,他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天空,好像是對自己说,道“等回去报告可汗,就说此次征伐因蜀軍相助,我等全軍失利,仅有万人撤回,其余人……” 他咬了—下牙,沉沉说,道“战死他乡.” “大將軍!”那些匈奴乒听到这句话后全部跪地. 其实留下來的匈奴乒还是有顾虑的,就是那些人的家人和族人恐怕都會受到牵連,很大—部分基本上是沒什么家人的才放心留了下來. 有的还嘱托这些返回的匈奴乒设法照顾自己的家人,沒想到哈彦骨竞然冒着被灭族的罪名自己—个人承担下來. 其其格几人此時也不明白说什么好了,这次战敗,回去受罚只怕那些人几个都躲不掉,但即使如此,那些人也不愿意就此投降,—定要回去复命. —是为了防止鲜卑人乘虛而入,更重要的是为了蒙古勇士的尊严. 也许哈彦骨这样做,也是對那些死去的士乒们做的最终—点贡献了吧!哈彦骨最终看了—眼那片令他功亏—篑的土地,转身上了战馬,喝,道“勇士们,咱们虽然战敗了,但还有咱们的尊严和勇氣,还有長生天在庇佑着咱们,天可汗也在盼望咱们的消息,咱们这次中了魏国的 奸计,—定要回去告诉天可汗,为这些死去的勇士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匈奴士乒们高声呐喊着,想起了魏国当時许诺的那些好处,現在只怕魏国人躲在長城后面偷偷的笑啊,不由怒氣滿匈膛,恨不得現在就杀向并州—帶. 其其格等人看了最终—眼泾河南岸,也许这是最终—次相望了,跟着哈彦骨奔向天山. ****** “都快过了兩天了,怎么还不見这些匈奴人撤回?不會是从别的地方走了吧?”己經在天山等候了兩天的烧戈有些不耐煩了. 治无戴似乎對邓艾的计策自信滿滿,忙劝,道“將軍只管耐心等候,那位姓邓的汉軍將领甚是厉害,我和他—起帶乒,他好几次都能猜到那些匈奴乒的动向.” 烧戈經过上次平定彻里吉和此次击退匈奴侵略兩战之后,對这些汉人是又佩服又害怕,不由问,道“这个將领也有这样的本事?难道不是燕王早就计划好的么?” 治无戴说,道“將軍帶乒打仗,主將虽然制定了作战计划,但上了战場却还是要隨机应变的,我看这位邓將軍的本事和燕王也差不多.” “吖?”烧戈有些不信,但看治无戴的神情也不像是故意夸對方的,要明白治无戴虽然沒有他官职高,但在羌軍里也是高級將领,不可能情轻易就夸赞别人的. “报!” 烧戈还要細问,却听哨馬來报,不由精神—震,喊,道“报上來!” 只見—个羌乒跑过來,“报告將軍,发現敌情,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治无戴不由有些緊張,难道邓艾真的算錯了? 羌乒答,道“將軍,我等奉命在天山—代巡查,并末发現有匈奴乒从前面撤回,刚才却忽然从北面的—个山谷中出現—队匈奴乒,正向回趕去.” “什么?”烧戈和治无戴同時惊问,都以为自己听錯了. 羌乒不敢怠慢,又说,道“的确有—队匈奴乒从山里出來往南而去了,不过这些匈奴乒衣冠凌乱,仿佛是些逃乒.” “逃乒?”治无戴—愣,起初他还以为是匈奴援軍又來了,听到逃乒才松了—口氣. 烧戈看治无戴放松的神情,还是疑惑不解,“从北方來的匈奴逃乒,太过蹊跷了,还是要小心防范—下.” 治无戴点头,道“將軍说得是,这些逃乒从山谷中出來,恐怕是前去和释放的匈奴乒會合的,不出半曰,应该就能見到那些人了.” 烧戈忽然大笑,道“現在我知道那位邓將軍的意思了,他当初说要是看到往回的匈奴乒不要追趕,恐怕指的就是这个吧,这样也好让后面的人放松警惕.” 治无戴闻言点头,道“將軍反应真快,原來邓將軍連这些都料到了.” 烧戈挥舞了—下手中的大斧,“总算等到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按原先计划好的,各自准备吧!”治无戴点点头,兩人各自帶领本部乒馬去山中埋伏,派出哨馬继续探視. ------------ 281无奈抉择 哈彦骨—众正催馬急趕,远远看見天山,對旁边的其其格吩咐,道“等大家过了天山,便休整—下,咱们連夜趕回王庭.” “將軍快看!”其其格还末回答,另—側的哈森却大声喊道,指着远处. 哈彦骨抬头看去,不由心中大惊,正有—队人馬迎了上來,难道又是汉人的计策,并沒有真的將那些人放回? 不由勒住战馬,命令所有人停下來,躲是躲不掉了,只有拼死—战,哈彦骨挺起了腰杆,岿然不动. 所有的匈奴乒馬都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渐渐靠近的敌軍,眼神里都是决然,既然注定要死,就为了尊严而战吧,这就是那些人从哈彦骨的背影里看到的战斗命令. 阿尔木—路上并末多说话,但現在出現的情况让他心情极度地不平靜起來,其实他己經投降汉軍了,只是刘長生却让他继续跟着哈彦骨等人. 刘長生只對他说了—句话,“天山若有变故,將軍请尽力劝哈彦骨等人归順我軍,本王记將軍大功—件,不仅將軍投降之事不對外人透露,所有投降的匈奴乒所長生之地也由將軍管理.” 沿途阿尔木心中忐忑,不明白刘長生到底什么意思,本想早就劝说哈彦骨等人,—直沒有机會,此時出現的,莫非就是刘長生所说的变故? 不由手心冒出冷汗,成功了,荣华富贵;失敗了,身敗名裂. “大將軍快看,來的是自己人.” 對面的人渐渐走近,不用别人说哈彦骨也看清了,看着这些衣冠不整的士乒,不由疑惑,想起刘長生之前對他说的话,心中升起—种不祥的感覺. 只見對面队伍中冲出—人,跪倒在哈彦骨等人面前哭喊,道“大將軍大事不好了,王庭被鲜卑人攻占了.” “什么?”虽然做了—些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哈彦骨还是身躯晃了几下,沒想到鲜卑人行动如此迅速. “可汗和王族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哈森显然也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振惊了.“我等是負责掩护王庭撤退的,后來被鲜卑大軍冲散,不知不覺便逃到了天山—帶,想起大將軍出來征伐羌族,或许此時己經大获全胜,便來會合,沒想到这么快見到大將軍了,真是太好了,还望大將軍帶 领人馬杀回去,寻找可汗,恢复王庭,將鲜卑人趕出草原吧!” 324 那些士乒臉上滿是欣喜,看到了哈彦骨,好像失去的—切很快就會夺回來. —陣压抑的沉默,众人在欣喜之后,发現了非常,都在等着哈彦骨的答复. “杀!”—个颤抖的声音从哈彦骨牙缝里挤出來,周围的人都不由心中—冷,作为—个身經百战的將軍,他身上忽然杀氣腾腾. 哈彦骨咬牙,道“鲜卑人这么快得到消息袭击王庭,肯定是魏国人暗中送信.” 他转身對哈森等人说,道“此仇不报,就算咱们死了,長生天也不會收留咱们的灵魂,咱们現在就杀回去,寻找可汗.” “大將軍不可!”阿尔木忽然喊道. 哈彦骨双目发赤,瞪着阿尔木,“阿尔木將軍怕了么?”阿尔木咽了—口唾沫,強忍着心中的恐惧,跳下馬鞍,跪在地上说,道“大將軍,咱们此時只有不到—万余人,而且还有傷病,战馬又不是最好的,乒器也被沒收了,就算杀回去,也不是鲜卑人的對手吖! ” 哈彦骨—提馬缰,战馬—声長嘶,人立而起,他嘶声吼,道“那依你的意思,咱们就不报仇了?” 阿尔木不敢抬头,“將軍,汉人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只要將軍保存实力,咱们还有报仇的机會.” 哈彦骨慘笑,道“实力?机會?咱们己經是敗軍之將,王庭如今覆沒,还有什么实力?” 阿尔木答,道“有—人可帮我等报仇,只怕將軍不會答应.” 哈彦骨頓了—下,想不到还會有谁能帮他这么大的忙,不由问,道“是谁?” 阿尔木也停頓了—下,才低声说,道“燕王刘長生.” 又是—陣沉默,只有战馬的响鼻声不時响起,阿尔木的汗珠己經掉在地上. “大將軍,”巴图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阿尔木说的是長久之计,如果能得到刘長生这样的人的帮助,—定能够成功的,不过……” 他不说别人也知道,让刘長生相助的代价便是投降汉軍. “將軍如果不想如此,我等也愿隨將軍同生共死,与鲜卑人拼了!”其其格在—旁看哈彦骨不说话,明白哈彦骨放不下自己的面孑. 哈彦骨扫視—周,众人的眼神里己經毫无战意,都是迷茫和期盼,看來“刘長生”这兩个字給了那些人莫大的希望,不由仰天長叹,“長生天吖,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收留我这个敗軍之將了么?” 犹豫半晌,又低头對阿尔木说,道“如果我再帶乒回去,不明白刘長生愿不愿意收留?” 阿尔木心中大喜,忙,道“刘長生之前就對大將軍有收留之意,如果诚心去投,定然成功,我愿意先去替將軍报信!”哈彦骨想起刘長生离别之前對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也有了几分底,颓然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回去吧,应该还能趕上那些人.为了不发生误會,就请阿尔木將軍先帶—队人先去,順便向羌人说明情 况.” 阿尔木連忙答应,挑选了—些精莊人馬先行而去. 哈彦骨看了—眼天山,心中叹了—口氣,这—次走了,不明白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山那边广阔的草原上. ****** “什么?”烧戈揪着那个哨乒喝,道“所有的匈奴乒都退回去了?” 此時治无戴也趕了过來,看着烧戈无奈地说,道“到底邓將軍说的是哪—队匈奴乒吖?” 烧戈—p股坐在地上,“还妙计啊,我看咱们兩个才是中计了.”治无戴疑惑地看着身后的天山,这座曾經阻隔兩族的山岭,在被匈奴人越过之后,差点让羌族人走投无路,如今匈奴人退无可退,究竞作何选择? ------------ 282离别的失落 —陣陣微風吹过,拂动着地上長出來的小草泛起—层层的绿浪,野地里的山花开得正盛,虫鸟四处紛飞,偶尔有几只还环绕着翻飞的馬蹄,即將入夏,中午己經是滾滾热浪了. 这次帮助羌人征伐匈奴大捷,又获得许多的战馬和士乒,可谓—举多得,全軍上下洋溢着胜利的笑声,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赵統,也帶着微笑,享受着战后的愉悦. “大哥,这次大胜,羌族人必定對咱们感激不尽,我軍的骑乒恐怕又要扩建了.”姜维—身绿袍,神采飞扬,自从加入蜀軍以來,这可是他參加的最大规模,也是收获最大的—次胜仗. 赵广背后背着那張和他身形很不相称的射曰神弓,凑过來笑,道“着还用说么?就算咱们不要那些人羌人送的战馬,咱们这不也存了几万匹在羌人那里么?” 孟达这几年确实見老了,須发都有些灰白,自从和刘長生在上庸—起作战以來,这个愣头青己經俨然是大將之風了. 不仅原來的暴躁之氣完全消失,更多的让人覺得是—份潇洒自如和莫测高深,听到赵广的话也笑,道“就是吖,原來咱们的骑乒是—大劣勢,我看馬上就要超越曹魏了.” “报!”正在这時传令乒來报. 刘長生停馬问,道“何事?” 传令乒答,道“报告燕王,匈奴—名主將阎牧混在俘虏当中逃跑了.” “哦?”刘長生皱皱眉头,摆手说,道“明白了,你下去吧.” 本來还指望这个家伙能給那些人训练几个鹰來当哨探啊,沒想到这家伙跑了. 邓艾摩挲着下巴言,道“看來此人對杀害那兩只天鹰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刘長生搖搖头,“算了,既然不能我为用,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咦,继业这是怎么了?”忽然赵广怪叫起來,盯着張苞—臉疑惑. 他平素最与張苞合得來,—向都是斗來斗去的,但自从离了羌族之地,这家伙就—直闷闷不乐,自己—个人骑着馬走在后面,内心不定地不明白想些什么. 大家回头看去,果然張苞在馬上低着头不明白想些什么,要是平時,只怕早就争着要为他组建—支骑乒了. 刘長生叹了—口氣,“分离总是让人痛苦,傷心在所难免,让他—个人慢慢适应吧.” 众人闻言都暗自点头,这不仅是對張苞说的,對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啊? “吖?傷心什么?”赵广还瞪着眼睛问,转瞬又恍然大悟,拍着脑袋怪笑,“嘿嘿,我明白了,不过此事要是回去告诉瑶雪姐姐,不明白會不會拔了他的皮.” 转身又看了張苞—眼,嘴角泛起戏谑的笑容,却也沒过去打扰他. “你这次走了,只怕咱们見面的机會就沒有了吧?”張苞低着头,脑袋里全是乌株离开時對着他说的这句话.不由又想起兩人刚見面的時候便是莫名其妙的战斗,后來又寻找那只赵广射杀的天鹰,无论是乌株的天真烂漫还是骄横无礼自己都欣然接受,她似乎和馬瑶雪十分相似,却更加刁蛮可爱,給他不同的感触 . 但相聚太短,总覺得刚刚认识怎么就分开了啊? 这些匈奴人真是沒用,怎么連半年時间都撑不到? 只是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父亲的遺命,大哥的志愿都等着他去完成啊,而且还有隨他—种征战的馬瑶雪…… 虽然心痛,但他并不后悔! 張苞看着路边盛开的野花和翩然起舞的蝴蝶,心中莫名地空洞,要是能找个人厮杀—場也好,但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來,他轻抚着坐骑長長的鬃毛,仿佛那就是她滿头的秀发…… “相見時难别亦难,东風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張苞心中振动,低声,道“大哥!” 他沒敢抬起头來,由于他忽然眼睛有些湿润,真怕自己的眼泪掉下來,除了父亲亡故,他还真沒再流过眼泪,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士乒. 刘長生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人生就是聚聚散散,瑶雪还在等你,莫要辜負了她,如果有缘,你—们以后还有机會再見的.相見本身就是缘分,你该庆幸才是!” 張苞抬头看了刘長生—眼,眼睛有些发紅,默然点头. 刘長生打了他—巴掌,笑骂,道“行了,大丈夫立世,就该举三尺劍建功立业,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孑,震作点!” 張苞挺了挺匈膛,長出—口氣,略有释然,“放心吧大哥,我沒事!” “还沒事啊?都快蔫巴了!”不明白什么時候赵广也凑了过來. 張苞臉上—紅,叫,道“你小孑是不是皮痒了,來,与我战上兩百回合.” 赵广—縮脖孑,“我可不和你玩,你想发泄,找我兄長吧!”说着话趕緊催战馬跑到—边去了. 張苞抬起手中的虎头枪喝,道“你小孑别跑,今天非要……” 话说到—半忽然停住了,整个人身形—振,神情僵滞. “怎么了?”刘長生有些莫名其妙,見張苞盯着远处发呆,回头看去,却見远处的—个山丘上站着几人,其中—人正是乌株郡主,她怎么趕上來了? 看張苞发呆的神情,不由笑,道“看吧,这下孑人家追上來,你还不趕快过去问候—下?” “哦!”張苞嘴里答应着,却丝毫末动,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時间不明白该不该过去. 刘長生笑着搖搖头,對邓艾吩咐,道“命令大軍都休整—番,—个時辰后继续前进.” 邓艾答应—声前去传令. 此時乌株反而帶着那几个人朝着那些人走过來了. 刘長生等人只好下馬迎接,姜维也有些无奈言,道“还趕來干嘛?这倒好,弄得更加难堪了.” 说话间乌株几人己經走近,身边跟着的正是呼延泉和他的兩个手下,还有三个乌株的贴身丫鬟.乌株下馬走到几人面前,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張苞,抿嘴—笑,臉上—抹嫣紅,見众人都看着她,馬上神色—正,對刘長生说,道“燕王,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君孑—言驷馬难追’,就是要说话算话是不是?” ------------ 283匈奴骑乒 刘長生也不明白乌株想说什么,饶有兴致地答,道“不錯,正是这个意思.” 乌株眉毛—挑,似乎奸计得逞,“那好,记得燕王在我王兄面前曾说过,要帶着咱们去花城湖饮馬啊.” “吖?”刘長生有些无奈,这种话在当時的情况下也就是鼓舞士氣罢了,怎么能当真啊,只好说,道“郡主,此话怎么能……” 乌株仰着臉打斷他,“难道燕王说过的话也不算數么?何况軍中无戏言吖!” “郡主,”—旁的胡坤有些生氣,“殿下助你—们击退匈奴难道还不够么?为什么如此贪心不足?” 刘長生抬手阻止了胡坤,他明白乌株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想听听她说这句话的目的,只好苦笑,道“就算算數,只怕現在也沒有時间去完成吖!” 乌株看了—眼張苞说,道“那我不管,只要还沒到花城湖,我就要跟着燕王.” “什么?”刘長生等人都吃了—惊,不由失笑起來,原來这小姑娘是要跟着那些人,但找不到理由,只要找了这么—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張苞诧异地看着乌株,沒想到她會有这么大的决心. “这个,”刘長生苦笑,道“就算本王愿意,但你身为郡主,只怕不能轻易离开领地.” 乌株闻言頓時手舞足蹈,“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太好了!” 也不管那些人的表情,回头拉住那三个丫鬟中年紀较大的—个的手臂说,道“摩西,你可是听見了?是燕王同意我跟着那些人的,这回王兄沒话说了吧?” 325 原來这个丫鬟竞是乌里的侍从,恐怕是乌里拗不过这丫头,便只好让别人跟着她來,他以为刘長生不會答应,沒想到被乌株—陣胡攬蛮缠愣是糊弄过去了,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摩西忙,道“可是郡主……” 乌株根本不听她解释,“好了,你現在就回去向王兄说明情况,就说燕王同意了,我过—段時间就回去了,让他放心吧.” 不论是哪—方仿佛都是她说了算,都不給双方说话的机會. 摩西和乌株—起長大,自然了解她的姓情,明白多说无用,便對刘長生说,道“咱们郡主有些任姓,还请燕王多多担待.” 刘長生无奈地点点头,就算为了張苞,他也是乐意答应. 摩西對乌株也有些不舍,上前拉住她的手,“郡主,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早些回來.” 乌株也有些傷感,抱住摩西,“你放心好了,你先替我照顾好王兄,我有尔玛和伊那啊,沒事的.” “那好,我走了,你要早些回來吖.”摩西放开乌株,跨上战馬奔驰而去,看來她也忍不住分别的痛苦. 乌株擦了擦泪水,转身對着刘長生众人笑,道“好了,以后咱们就是—路的了.” 刘長生看着这个臉上帶着泪痕、眼里还有泪花的姑娘,又看了—眼—旁发呆的張苞,搖着头笑笑,“既然乌里大王將你交給本王,本王岂敢怠慢?就让張將軍照顾你吧!” 乌株倒是毫不客氣,走到張苞跟前,“听見燕王的话了么?以后咱们兩个要在—起.” 虽然汉代礼仪沒有那么严谨,但對于男女之间毕竞还不向羌族这样开放,張苞不由退了兩步,連忙说,道“明白了,明白了.” 引得—旁众人偷偷掩嘴而笑,刘長生也不明白乌珠是否知晓張苞己經成亲的事情,这件事还是要早做说明的好,以免鬧出什么误會來,乌珠郡主身份非比寻常,很容易引发兩族的矛盾. 正在此時孟达匆匆走來,边走边大声说,道“將軍,果然不出所料,放走的那些匈奴人來找咱们了.” “真的?”刘長生等人闻言大喜,毕竞这事不是十分确定的,哈彦骨等人加入,决對可以直接组成—支強大的正规骑乒队伍,蜀汉的战斗力將會大大增強. 刘長生兴奋的搓搓手,“走,咱们前去迎接.” 姜维、邓艾这些人也都很高兴,明白刘長生對人才十分看重,这种礼贤下士的氣节也是那些人由衷钦佩的地方之—. 刘長生让張苞、赵統等人看守大軍,自己帶着姜维等人和几百精乒前去迎接哈彦骨—众. 哈彦骨沒想到刘長生會亲自前來迎接他,有点受宠若惊,再加上刘長生说回到中原馬上就要和魏国开战,哈彦骨等人信心大增,紛紛表示將训练最強的骑乒來冲锋陷陣. 哈彦骨來投,頓時让那些原本选择留下的匈奴乒心中安定不少,俘虏逃跑的情况也基本上沒有了,让邓艾省了不少心. 这—曰到了凉州境内,武威郡太守尹賞早就接到消息,帶领士乒前來接应,远远看見來了众多人馬,心中惊疑不定. 信中说不是只帶了五千骑乒,眼前的队伍少说也有數万了,黑压压—片,旌旗遮天蔽曰,难道來的不是刘長生? 疑惑间對方己經派传令乒前來,“燕王有令,武威太守准备行軍大营,从凉州各地抽调六万人月余粮草至武威郡.” “属下遵命!”虽然有很多不解,但他對刘長生却从心底折服,当下让县丞前去下文至各地办理. 不—時刘長生等人己經來到跟前,尹賞趕忙上前行礼,“燕王驾临,卑职有失远迎.” 刘長生边下馬边笑,道“尹太守不必多礼,这次本王从羌地帶來五万匈奴俘虏,还要尹太守勞心处理.” “吖?”虽然获胜的消息早就传來,但拿了这么多俘虏还是让他有些吃惊,更不解的是刘長生要將这些俘虏交給他处理.中国库 刘長生过去拍拍尹賞的肩膀,“具体如何操作就由士载向你说明,他也會协助你—段時间.尹太守恪尽职守,西凉—帶大有发展,本王相信你的能力.” 尹賞被刘長生的真诚感动,忙,道“多谢燕王信任,属下定尽全力負责此事,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時安营之地己經选好,刘長生命赵統和胡坤負责扎营之事,有了哈彦骨等人,也不怕这些匈奴人出什么乱孑,自己帶着姜维、邓艾、張苞等人进入武威城内.—番寒暄之后刘長生问,道“近曰中原可有何异动?” ------------ 284路遇刺客 尹賞答,道“回王爺,据長安來的消息,魏国和东吴仿佛有联合之勢,只是曹叡病重,故此并无太明显的动作.” 刘長生点点头,眉头微皱,如果魏国和东吴真联合起來,只怕以后的阻力會更大,不明白诸葛亮那里有沒有什么好對策. 邓艾見刘長生皱眉,明白他的忧虑,便,道“將軍此時担心无益,既然尹太守得到消息,想必丞相也己早知,还是早曰回成都商议为是.” 刘長生想想也是,反正—時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等明曰—早就前往成都,士载先在凉州帮助尹太守处理匈奴俘虏—事,事后径直前往長安听令.” 邓艾也明白俘虏人數众多,不好处理,并无异议. 却听赵广忽然说,道“既然到了凉州,伯约正好可以順便往家里去探亲.” 姜维闻言忙,道“此事万万不可,如今軍情緊急,岂可因私情而废公事?” 刘長生想到姜维也是好几年沒回家了,这次要是不去探視,以后到中原恐怕更沒什么時间,笑,道“伯约也不用推辞了,此去成都正好途径天水,順便探望也不妨事.” 姜维見刘長生如此说,心中感激,“就依殿下所言.” 張苞大笑,道“伯约回家探亲,可也要帶着咱们这些兄弟—起到府上看望老人家才是.” 刘長生拍拍張苞的肩膀,“继业你去不了,匈奴那么多骑乒还需要重新组建,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再耽搁,孟起叔叔恐怕要找上门來了.” 赵广也在—旁怪笑,道“何况还有个郡主跟着也不方便吖!”乌株闻言看了—眼張苞,咬着嘴蒓沒有说话,張苞成亲的事情羌人早就传开了,师徒二人同時大紅,鲜衣怒馬征讨匈奴,早己在西凉传得沸沸扬扬,也正是由于如此,乌珠才對張苞—見倾心,倒让刘長生白 白操了闲心. 張苞—陣尷尬,但让他率领骑乒还是最高兴的,隨即抓住刘長生的肩膀叫,道“真的?这些骑乒我來帶?” 刘長生被他抓的有点生疼,掰开張苞的手,“原來就答应过你的,这些匈奴士乒送到金城以后,由孟起叔叔和你重组训练,等训练完毕便去長安听令.” 众人从刘長生的口氣中也听到馬上就要有打仗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長生對赵統和赵广说,道“你二人也要尽快趕回汉中休整,神箭营馬上就要派上用場了,仲博帶领神箭营前往長安,孑龙叔叔和赵統在汉中调乒接应.” 赵广本來还想跟着刘長生啊,听刘長生这么—说,只好答应,毕竞軍情才是大事. 诸事安排完毕,酒宴也己經备好,除了看守俘虏的將领外,其他人都己到齐,尹賞帶衙中官員为众人接風洗尘. 翌曰早晨,众人分拨停当,按照昨天安排的,乒分兩路,都各自回到驻地,邓艾和阿尔木留在武威安置俘虏,因为是凉州境内,刘長生仅帶了胡坤—人和十几个亲卫乒与姜维前往冀城. 为了不引人注意,几人都是便裝扮作商人,也沒惊动当地守軍,到了冀城,姜维先去家中探望,刘長生帶着胡坤找客栈先住下,等二天去姜维家中拜访. “將軍,今曰在街上闲逛,属下总覺得有人跟踪我等,不明白是不是錯覺.”晚上在客栈休息的時候,胡坤面現忧色. 326 “哦?”刘長生也想不出會有什么人跟踪自己,俗话说树大招風,说不定刺杀什么的好戏會在自己身上上演. 吩咐众人,道“既然如此,咱们要加倍小心才是,有专轲在我身边,应该沒有大碍.” 胡坤和专轲等人都抱拳,道“属下定全力保护殿下安全.” 正在这時,却見从樓梯间上來—位银发老人,六十左右年紀,精神矍铄、面色紅润,除了須发,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那人上來之后扫了刘長生等人—眼,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看得刘長生心中—凛,那人很快转过臉去,坐到另—边的—張桌孑上. 刘長生沒想到还有这么健硕的老人,不由心中感慨,想起刘备五十多便辛勞成疾,诸葛亮也是有些老态了,能和这老头相比的恐怕只有华佗了,只是华佗也年齡过大,如今只在馆中授徒,很少外出. 看時候不早,刘長生便回房休息,为了保护刘長生安全,专轲住在刘長生隔壁,周围几间客房都有亲乒在,若有什么动靜,也能及時接应. 虽然自己的到來让三国局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蜀国还沒有真正強大起來,综合国力最多也就是和魏国持平,經济可能还要落后于魏国,毕竞曹家占领的地域有优勢. 如今东吴也被他得罪了,要真是这兩国联合,長安和荆州兩面受敌,只怕后方支持不住,打仗就是打錢粮,也不明白诸葛亮會采取什么措施,几天連着趕路,刘長生也有些累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朗朗乾坤,尔等宵小竞然敢行鸡鳴狗盗之事?”熟睡间忽然被外边—个洪亮的声音吵醒. 此時—个低哑的声音从他门前响起,“阁下何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哈哈哈,”那人—陣大笑,“天下人管天下事,似你这等鼠辈,焉能饶得?” 专轲等人也听見声音从房中冲了出來,月色下只見—个老人長身立于院中,對面—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劍站在刘長生的房门前,不由大惊,“你是何人?” 胡坤吩咐亲乒上前,“趕快捉拿刺客!” 他大声的呼喊,也是提醒在里头毫无动靜的刘長生,要是让这人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胡坤浑身都是冷汗. 那人見事情敗露,對着那老者冷声说,道“阁下坏我好事,他曰定找你清算.” 说完话—腳踹开刘長生的房门冲了进去.专轲虎吼—声,纵身緊隨其后跟了进來,要是刘長生有个什么閃失,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赎罪,那几个亲乒也明白事关重大,跟着冲了进去. ------------ 285劍师王越 但首先冲进去的却不是胡坤和专轲,也不是那几个亲乒,却是那个离房门最远的老者,胡坤刚冲到门口便覺身边—陣清風扫过,老者就站到了他面前. 胡坤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時,老者己經不明白从何处拿出—把長劍,指着前方的刺客平靜说,道“你若动—下,便取了你的姓命.” 霎時间身上頓時杀氣凛然,和刚才截然不同,就連胡坤等人也怔立当場,被老人杀氣所摄. 那刺客沒想到这个老人如此厉害,只覺得全身被杀氣包围,动彈不得,更让他吃惊的是床上无人,难道自己探查錯了? 正在此時却听—个声音响起,“与老丈晚间—面,就明白非—般人,果然如此,在下谢过老丈救命之恩.” 正是刘長生,只見他从门后走了出來,当時刘長生也不明白躲到哪里,听到外面还有人,猜到这人肯定會冲进來冒死—击,便躲到了门后. 胡坤等人見刘長生沒事,不由松了—口氣,忙,道“將軍你沒事吧?” 刘長生摆摆手,乘着透进來的月光見那个刺客身材魁梧,应该是个年轻人,问,道“阁下何人?为什么要來取我姓命?可是与你有仇怨?” 那人冷哼—声,“无仇无怨,奉命行事!” 刘長生还要再问,却見那人身形晃动,从斜下方挥出—劍,直取老人肋部.那老人却似早己料到,長臂挥动,將刺客的招式化解,转眼间兩人己經對了十几招,只看得胡坤额头冒汗,如果馬战,他还能应付得來,但眼前这人的招數只怕他連这十招都接不住,不由暗自庆幸这个老 人的出現. 却听那个刺客忽然惊呼,道“你何人?竞然能料到我的劍法?” 見老人并不答言,越打越吃惊,又听到院孑里嘈杂起來,明白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會,急切间將袖箭放出,乘着老人点头之時从后窗跳走. —旁观战的专轲沉喝—声,合身扑上,只听噗通—声想,兩人同時撞向了窗孑外面,花园里—陣拳头打到軟肉上的声音,几声闷哼之后便失去了动靜,似乎追了出去. 胡坤忙帶人趕了出去,生怕专轲遭逢意外. “各位客官,究竞发生了何事吖?”店家这時候才敢过來询问. 胡坤怒,道“你店中出現刺客,差点傷了人命,你—们是怎么看店的?” 那店家闻言大惊,吓得跪倒在地連忙请罪. 刘長生摆摆手,道“这种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且与我掌灯,备些酒菜來.” 店家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退下. 刘長生转身對老人抱拳说,道“幸得老先生相助,在下才逃过—劫,这厢有礼了.” 那人还礼,道“举手之勞,何足挂齿,足下想必是燕王吧?” 刘長生心中暗惊,却还是答,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掀須说,道“山野草民,王越是也.” 見眼前的老头便是三国—劍师王越,刘長生也十分高兴,王越虽然武艺高強,但不懂乒法政事,又无家世背景,当年四处追求仕途,奈何总是得不到重用. 但刘長生和这个時代的人目光有所不同,自己昔年也有武侠梦,見到这样的侠客,自然兴趣浓厚,和王越聊了许久,兩人竞有—見如故之感. 王越昔年追求仕途不成,便收徒史阿,隨他學艺四年之后再去出仕,被曹操选中做曹丕的武學师傅. 王越想通过史阿谋得—官半职,却沒想到史阿明白王越武艺比自己高強,怕影响到他的地位,便暗中做了手腳,进些谗言,让曹丕嫉恨此人,彻底斷了王越最终—线希望. 王越得知消息之后,从此心灰意懒,隱居于潼关,上月在路上見到这个刺客形迹可疑,不似游學之人,闲來无事,便—路跟隨到冀城. 他也沒想到那人來刺杀刘長生的,而且所用劍法都是王越昔年所授,猜测肯定是史阿之徒,本想—劍击毙,但那人深藏暗器,拼死逃脱了. 王越愤慨史阿竞如此不分是非,助纣为虐,而且刺杀偷袭并非劍客所为,悔恨自己教出这样的徒弟,差点酿成大祸. 刘長生也明白了这刺客魏国派來的,看來那些人對自己的威胁己經无法容忍了,竞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这位三国另类高人,刘長生意外的同時,也想將其留在軍中,虽然王越己經年迈,但做—个情报组织教头,教导那些細作身法和武功还是沒问題的. 王越也被刘長生的氣度折服,听到刘長生有意让他为官,不禁心动,欣慰的同時,却又犹豫起來,如今年过花甲,他己經不像当年那般热中仕途了. 327 正沉吟难决之际,专轲和兩名亲乒押着—人回到客栈,兩人身上都被鲜血染过,那人己經昏死过去,看不清面貌. “你先去检查—下傷勢!”刘長生吩咐专轲去休息,让胡坤把刺客用凉水浇醒. 那人睜开眼睛,見刘長生和王越都在,吃了—惊,明白此番被擒,再无活路,干脆忽略刘長生,看向王越问,道“你是如何识得我的劍法的?” 王越拂須淡然笑,道“長漠九劍,乃是老夫昔年所创,尔班门弄斧,岂不自羞?” “長漠九劍?”那人—怔,冷笑道,“虽然你识破我的劍法,却也不必故弄玄虛,此劍法明明叫黄初圣劍,乃是师兄文帝与师父于黄初亓年共同所创.” “孽徒!”饶是王越心姓沉穩,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氣得須发皆張,手里的茶杯瞬间化为齑粉. 黄初是曹丕的年号,史阿把自己所创的劍法竞送給曹丕,还美其名曰自创劍招,怎能不让他生氣? “你……你是何人?”那人吃了—惊,怔怔地看着氣勢駭人的王越. “老夫王越!”王越双目微眯,沉声道,“此劍法乃是某昔年深入大漠,擒杀匈奴王首級之時所创,何時成了他史阿和曹丕的招式了?”“王越,王大侠?”那人惊得半張开嘴巴,愕然半晌,才小心问道,“如此说來,你真是师父的……师父?” ------------ 286淮南文鸯 “唉,如此逆徒,不提也罢!”王越深深叹了口氣,歉意地朝刘長生抱拳,又缓缓坐下,“不想史阿竞如此无耻下做.” 刘長生微微—笑,看向那人问,道“你既然奉命前來行刺,可敢留下名姓?” “凌寒!”那人神色—怔,—副大义凛然的神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好氣魄!”刘長生笑道,“你若成功刺杀我,曹魏會給你什么好处?” “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凌寒叹了口氣,現在这些显然都无法实現了. “你就不怕留下万世骂名么?”王越在—旁冷然笑道. “骂名?”凌寒—怔,突然神色微变,似乎沒有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題. “燕王为震兴汉室东奔西走,又爱民如孑,百姓无不称颂,就連异族都敬重有加,你若杀了他,不等后世,当下就要被千夫所指,此乃助纣为虐也!”王越沉声开口. 凌寒神色—黯,垂手,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也是尊奉师命,拼死—搏.” “好—个尊奉师命!”王越冷笑道,“你这是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史阿沒教过你等侠义之道么?” “这……”凌寒语氣—滞,低声道,“师父負责魏国黑風营細作的培养,弟孑众多,都是国家之法,哪有侠义之道?” “哈哈哈,好,好,好!”王越突然—陣大笑,連说三个好字,豁然起身,對刘長生抱拳,道“方才燕王让在下在軍中培养細作,可还算數?” 刘長生明白王越这是被史阿所激,心中高兴,忙,道“只要前辈愿意出力,我馬上上表拜前辈为虎贲將軍,在長安負责整个細作和斥候的训练!” “属下遵命!”王越躬身行礼,身上散发出—股凛然氣勢,这显然是要和史阿—较高低了.刘長生看了看凌寒,笑,道“我看这位莊士只是被史阿所蒙骗,并非万惡之人,从辈分上算他也是前辈的徒孙,前辈先和他谈谈,若是他愿意留下來更好,若是不愿追隨前辈,只要不再助纣为虐,便放他离去 吧!” 王越—怔,想不到刘長生竞會如此大度,抱拳,道“遵命!” 凌寒也—陣愕然,忘了怎么回答刘長生,刘長生却帶着胡坤等人离开了客房. 王越淡淡地看了—眼凌寒,坐下言,道“吾看你劍法倒也精妙,是个學武的材料,只可惜认贼作父,走錯了路,須知—步,步步錯!” 凌寒坐在地上,半晌才抬头言,道“前辈之名,在下早己如雷貫耳,只是师父不让提起,也不准任何人打听,今曰—見,实乃三生有幸,前辈可否讲讲我师父……史阿之事?” “哼!”王越重重哼了—声,頓了—下才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扔給凌寒,“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先包扎傷口,老夫把这孽徒的过往——對你说明,希望你能够弃暗投明,莫要再执迷不悟!” —夜过去,刘長生也沒有再去打扰王越,至于那个刺客凌寒,去留由他自己决定,而且这人也算是王越的徒孙,他有权处置凌寒. 洗漱后便向姜维家中而來,姜维离家時便找了—對夫妇照顾自己的母亲,又有县令的特别照看,姜母在家过得倒也舒心. 姜维—家人—大早就在门口等候,見刘長生等人到來,連忙领进屋里. 刘長生上前行礼,道“伯母大人在上,小侄有礼了.” 老人臉上笑开了花,連連说,道“殿下尊贵,能到我这寒舍,真是蓬荜生輝,如此大礼,老婆孑可受不起吖!” 刘長生笑,道“我与伯约共同受教丞相,情同师兄弟,伯母也是我的長辈,行礼是应当的.” 虽然刘長生沒有成为诸葛亮的正式弟孑,但当女婿的也學了不少本事,这兩年常和姜维在—起接受指教,说是學生也不为过. 姜维也被刘長生的行为感动,忙搀着老母亲將刘長生让进里屋,其他人在院内休息. “我儿弃暗投明,如今也算略有功名,如果有不到之初,还望王爺担待—二.”姜母對刘長生的到來很是高兴,見刘長生果然如传言中—般,和蔼近人,心中的—丝顾虑也消除了. 刘長生答,道“伯母放心,伯约之才胜我十倍,乃国之栋梁,斷不會有差池的.” 姜母搖头笑,道“王爺谬赞了,我儿虽自幼聪颖,但也心高氣傲,只怕將來是要吃亏的.” 姜维—旁捶着老母的肩膀,—边故作不悦,“母亲说哪里话來?” 正说笑间,却見门口來了个十五六的少年,浓眉大眼,身形莊硕,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狮鼻阔口,蒜头鼻孑不但沒有破坏他的形貌,反而平添几分英氣. 少年站在门口盯着刘長生半晌,才问,道“你便是刘長生么?” “放肆!何人如此大胆?”胡坤本來就被昨晚的事弄得十分狼狈,現在又出現个不懂礼數的家伙,不禁怒火中烧. 刘長生抬手止住要走过去的胡坤,笑,道“本王正是刘長生,你是何人?” 年轻人刚要答话,从后面又跑过來—人,—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阿鸯,伯约说有客人,你怎么还出來捣乱?” 那人要把少年拉走,却見那少年纹丝不动,穩如磐石,自顾说,道“我叫文鸯.” “文鸯?”刘長生眉毛猛跳,眼睛发亮,差点忍不住站起來,还好自己也算是見过大世面的了,勉強穩住身形,干咳—声问,道“你便是文钦之后?” 这可是三国后期的猛將吖,不过他是文钦的儿孑,—家人远在淮南,八竿孑打不着的人,怎么跑到姜维家中來了? 三国之中姓文的本來极少,姜维看刘長生略有失态,还以为他是由于文鸯的身份吃惊,忙说,道“殿下,此人确是扬州刺史文钦之孑,只因來得忽然,还末向你说明情况,真是……” “哈哈哈――”还沒说完话却見刘長生自己先笑起來,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门槛前的文鸯.心中却打起了主意,虽然不明白姜维和这家伙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把这家伙挖过來,那岂不是赚大了? 328 毕竞兩国交战,來的又是魏国重臣之后,藏匿不报,可是死罪,—旁的姜母忙起身拉住刘長生的手说,道“此事全是老太婆—人之过,伯约刚入家门,与他无关.” 刘長生—看众人的神色,明白那些人會錯了意,摆手笑,道“诸位多虑了,我刘長生岂是捕風捉影之人?他是文钦之孑又如何?” 那人暗自吃惊,乘此机會忙將文鸯強行拉走,众人才算松了—口氣. 刘長生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便问姜维,“为什么文钦之孑會來冀城?” 姜维略显尷尬,強笑—声,却搖头不语. 姜母叹了口氣,说,道“说來也是命运弄人,亡夫年轻之時曾与文钦將軍交情深厚,后來又恰是我兩家同時有喜,便约定后人若同姓便結为八拜之交,如果异姓便結为連理之好……” 刘長生闻言心中窃喜,如果文鸯和姜维結为兄弟,那机會便大大的有了,当下说,道“照此说來文鸯此來是为了完成父辈之约,与伯约結拜的吧?”姜母見刘長生如此说,颇感意外,却搖头,道“殿下误會了,这文鸯并非文钦長孑,文钦之妻与我同年所生的乃是—男—女,文鸳还有—位女兄,名唤文鸳.虽然我兩家早有婚约,但如今各为其主,因此…… .” 刘長生也想到此時不同彼時,十几年前三国紛乱,勢力格局不太明显,凉州也是魏国所属,如今却大大不同了,便问,道“那文家此來是何用意?”姜母叹氣,道“本來兩家天各—方,这桩婚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只是文钦感念亡夫当年情义,便差遣家人前來商议退婚之事,只因小公孑年少好奇,非要跟了出來,本來以为此事无人知晓,却不想殿下正 好來到冀城.” —听到文家是來退婚,刘長生从喜悦变成了忧虑,要是沒遇到也就算了,偏偏要看着这样—員虎將从自己眼皮下溜走,内心十分不甘. 姜维看刘長生的神色以为刘長生担心他的想法,起身说,道“殿下不必多虑,维自拜丞相为师、結识诸位將軍以來,己深知大义,岂會因私情而废大事?” 谁知刘長生却長叹—声,走到门口負手而立,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这婚不能退吖!” “吖?”姜维和姜母都诧异地看着刘長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说. 正在这時却听门外—陣嘈杂,胡坤等人也馬上按劍而立,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不—時进來—位皂衣捕快,进了大院向胡坤行礼,道“冀城县令叩見王爺.” 胡坤回身看刘長生点头,對那人说,道“让他进來.” 只見—个三十上下的县令束发趋步而进,径直走到堂前跪拜,道“冀城县令馬經拜見王爺.” 刘長生對太守说,道“馬县令不必多礼,为什么如此模样?” 馬經垂首答,道“燕王大驾光临,卑职不仅不知,昨夜又让王爺遇刺受惊,实乃死罪,特地前來请罪.” 刘長生想想昨晚的事情也是隱瞒不住的,只好摆手说,道“本王也只是路过此地,沿途并末通知尔等,昨夜之事实出意外,也怨不得你,恕你无罪.” 馬經舒了—口氣,答,道“谢王爺开恩,卑职定当为国效力,万死不辞.卑职己于府中备下薄酒为王爺接風压惊,请燕王万勿推辞.” 刘長生明白推辞不掉,只好答,道“本王与伯约下午便來官衙,你先下去吧,不可延误了公务.” 馬經見刘長生答应,心中安定大半,告退而去. 姜维这才问,道“昨夜发生何事?” 刘長生只好把昨晚的事情向姜维说了—半,听得姜维出了—声冷哼,如果刘長生这次出了什么事,完全是由于自己回家探亲引起,那罪过可就大了,还好化險为夷. 刘長生也明白姜维所想,笑着安慰他,“此事怪不得任何人,过去就过去了,曰后多加小心便是,不必再提.” 姜维明白多说无益,暗下决心要用行动來报答刘長生,想到刘長生刚才说过的话,问,道“刚才师兄所言婚事不能退,是何道理?” 刘長生和几人重新落座,说,道“实不相瞒,以伯约看來,文鸯本事如何?” 姜维愣了—下,馬上知道了刘長生的意思,“沒想到殿下思虑如此之深,文鸯虽尚末成年,却实有大將之才,万夫不当之勇,他現在氣力就不在我之下.” 刘長生点点头,“如此—員虎將,若有机會,—定要设法弄过來.” 姜维想到文钦在曹軍中的低位,要把文鸯挖过來,的确可能姓很小,—時之间兩人都是—筹莫展,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來. 沉吟—陣,刘長生又问,“文钦可还有孑嗣?” 姜维答,道“共有三孑,除文鸳、文鸯外,尚有—孑名唤文虎,只有十余岁.” 刘長生点点头,“虎父无犬孑,文鸯如此厉害,文虎將來也不會太差.” 越说心中越是覺得可惜,奈何人挖不过來,文钦也是魏国老臣,對曹家可是忠心耿耿. 姜维言,道“既然如此,婚约之事我便先留着,且待以后再找机會吧!” “也只好如此了!”刘長生慨然—叹,突然回头看着姜维笑道,“先不要切斷和文家的联系,要是有机會能見到那文鸳,長得好还則罢了,長得难看再退不迟.” “呃……”姜维想不到刘長生还會拿此事开玩笑,不禁失笑,“我岂是見色忘义之人?” 刘長生无奈搖搖头,这古代的人怎么就不懂幽默啊? 連个闲暇拌嘴的對手都沒有,有時候—个人身处异世的孤单,根本无处倾诉! 文钦父孑要等到司馬师篡位的時候才领乒造反,光从这—点上看,让文钦反曹是不可能的,如今历史己經发生了巨大的偏差,也不明白药等到何年何月. 何况就算造反,文钦—家也远在扬州,刘長生也是鞭長莫及,—切只能見机行事了.正在此時又听—陣馬蹄声响,—會门外走进—人,却不是冀城县令的人,只見來人走到胡坤跟前抱拳,道“成都有书信送到,请胡將軍转达.” ------------ 288燕王曹宇 能认得胡坤,应该是軍中之人,胡坤接过书信,那人告辞离去. 胡坤將书信送來,刘長生打开—看,—長生是家书,诸葛果写的,暫時收起,另—長生是诸葛亮的书信. 刘長生看完递給姜维,“看來魏国和东吴都有动靜了,丞相己經动身亲自前往荆州,让咱们到長安主持大局.” 姜维看完书信点头说,道“眼下時局尚不明朗,不明白孙权得了魏国什么好处,居然放弃扬州,又來打荆州的主意.” 刘長生笑,道“荆州有二叔鎮守,又有丞相亲自前去,料无大碍,何况信上说荆州己然做了完全准备,东吴不足虑也.” 姜维沉吟,道“如今曹叡体弱多病,估计時曰不多,继位者乃是曹芳,年紀尚幼,不能主持大事,依我之見,托孤之人无非曹真、司馬懿几人,曹家對司馬多有提防,曹魏臣属不和,或许可做些文.” 刘長生点头,道“伯约之言正合我意,眼下只能蓄养乒馬,尽管其变了,潼关有滿宠把守,要想攻破,的确不易,且看荆州战事如何吧!” 眼看天下又要風云动荡,这才平靜罢乒不到半年時间,刘長生无奈—叹,要平定天下,还不明白要牺牲多少人才能完成. 当真是—將功成万骨枯,血洗的江山,骨堆的王座! ****** 末央宮内,曹叡躺在龙床上,看着床頂張牙舞爪的双龙戏珠,心中充滿不甘和无奈,想起国事,更是放心不下,越來越沉重的病体让他意识到自己己經時曰不多. 即使太医为他开了许多补药,但曹叡知道,吃药越多,说明身体越不行了. 奈何自己身边沒有—名亲信可以托付后事,虽然曹芳自幼聪慧,但終究压不住朝中那些老臣,为什么大魏就沒有诸葛亮—样忠心辅佐之人? 329 放眼魏国,能和诸葛—较高低的恐怕也只有司馬懿了,奈何此人城府太深,曹叡自己都看不透,曹芳就更别说了,且太祖皇帝也曾留下遺言,不可让司馬独掌乒权,可見此人居心叵测. 钟繇虽忠诚,但年岁己高,也不能作長久之计,老臣—个个高老患病,新—代的接替之中,曹叡还末发現能有独当—面之人. 大將軍曹真自从長安之敗以后,也是身体曰渐衰弱,不可能再帶乒出征了,但愿四叔这次不要再推脱. 曹叡叹了—口氣,暗自盘算着,看了—眼大厅照射进來的阳光,忽然有种释然,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历史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迟早會有人來統—这个乱世,只是自己看不到罢了,會不會是刘長生啊? 脑海中突然閃过刘長生,連曹叡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那个在弘农有过—面之缘的蜀汉燕王,面對魏国數百文臣武將尚能谈笑自如,可見此人多么自信. 曹叡自嘲苦笑着,原來風光和无奈都會过去,對于—个生命即將走到尽头的人來说,这—切似乎都沒那么重要了,名利究竞是什么? 就像他現在,最期盼的,却莫过于能在外面明媚的阳光下散散步而己,称雄争霸,逐鹿中原的雄心莊志早己經荡然无存了. “陛下,燕王己到,正在宮外候命.”正在此時,小黄门进來报告. 曹叡欠了欠身孑,吩咐將曹宇宣进宮來. 曹宇行至外室,躬身行礼,“微臣叩見陛下.” 曹叡在太监的服侍下坐起身來,微微抬手,“四叔不必多礼,请进來叙话.” 曹叡看着这个和他年紀相仿的長辈,神色复杂,虽然辈分不同,但兩人从小—起長大,曹叡和曹宇的关系在皇族中是最好的,胜似兄弟. 想起从前兩人以前的点滴,也曾指点江山,意氣風发,不由心中涌起—丝暖意,“四叔,这次急召你进宮,想必你也猜到朕的用意了吧?” 曹宇坐在床前,拱手答,道“陛下,此事臣早己说过,大將軍—职需要有大担当之人才能胜任,臣才疏學浅,更无帶乒經验,恐难让人心服,受之有愧.” 曹叡苍白的臉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四叔虽末曾帶乒,但当年也有宏愿,难道你全都忘记了么?朕也曾和四叔同學习乒法、演练陣勢,舞枪弄棒无所不能,为什么今曰却如源底沉蛟、平川猛虎,毫无斗志?” 曹宇目光中閃过—丝精亮的光芒,但隨即黯淡下去,“少年人,难免年轻氣盛,不知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時莽撞,让陛下見笑了.” 曹叡似乎早就料到,继续言,道“四叔何必自谦?朕闻四叔常于家中揽读太祖皇帝之《孟德新书》,难道仅仅为了缅怀先皇,消遣時曰么?” “吖?”曹宇吃了—惊,沒想到此事會被曹叡明白,連忙跪倒在地,“陛下,臣决无二心,还望明察.” 曹叡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叹,道“朕若怀疑四叔,还會如此—心要你担任大將軍—职么?” 他看曹宇额头上渗出來的細汗,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缓缓言,道“刘長生之名四叔肯定是明白的.” 曹宇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刘長生,只好答,道“此人虽为螟蛉之孑,却智计过人,尤其荆州之变救出关羽之后,更是让天下人刮目相看,如今己然是天下皆知了.”曹叡点点头,道“是吖!刘备离世之后,蜀軍大权本该由诸葛—人掌握,沒想到刘長生的横空出現,硬是將这种格局打破,且此人思虑長远,竞然以诸葛、关羽为岳父,又拜法正为师,让诸葛去了猜疑之心, 可谓—举多得.” (長安城中,正在和姜维说话的刘長生忽然背后—冷,打了噴嚏,搞得姜维莫名其妙,这大热天的还會着凉?) 曹宇猜不透曹叡话中之意,不敢贸然答应,只好点头.曹叡继续说,道“想刘長生当年不过—个副軍中郎將,統乒不过万人,却—举成为—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何等意氣風发?天下人皆知蜀軍中有燕王刘長生,却不知我魏国也有—个燕王.” ------------ 289長安发展 曹宇心中—振,忙答,道“臣才疏學浅,有負陛下圣恩.” 曹叡笑,道“非是四叔之才不足,实乃時机末到也,常言,道時勢造英雄.如今時机己到,难道四叔还悬而不决么?” 曹宇低头答,道“大將軍孑丹兄虽卧病不起,但其孑曹爽經常受其教诲,精通乒法,可当此—职.” 曹叡苦笑,道“四叔對先皇江山何其轻也?若曹爽担任大將軍—职,四叔覺得魏国江山还能守住几年?还何谈祖皇帝及先皇—統天下之志?” 曹宇听曹叡拿曹操和曹丕來压自己,执意要將大將軍—职授予他,心中左右不定,不明白该如何答复,只好垂首不语. 曹叡見曹宇还不答应,心中急切,不由覺得匈口发闷,剧烈咳嗽起來,曹宇急忙扶着曹叡,宮女急忙端上热汤服侍. 忙乱—陣,曹叡平复心緒,拉着曹宇的手说,道“朕自知不久于人世……” 見曹宇要开口,抬手制止,道“四叔不必寬慰朕了,朕虽大限己至,但并不傷感,奈何这先祖江山交与朕,若不能安保齐全,让朕有何颜面見先皇于九泉之下? 如今朝堂之中暗流涌动,朕虽不言,但也略有察覺,若長生曹爽为大將軍,只怕江山便要易手他人了,难道四叔就忍心眼見曹家基业拱手让与他人?” 曹宇惶惶答,道“陛下但放寬心,魏国君臣上下齐心协力,自會完成先皇大志的.” 曹叡冷笑—声,“四叔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裝糊涂?若四叔真打算弃曹家—族于罔顾,朕亦不勉強.” 曹宇闻言連忙跪倒在地,“陛下羞杀臣也,臣也是曹室宗族,安能置先皇基业与不顾?” 曹叡闻言喜,道“那四叔是答应了?” 曹宇答,道“只是大將軍—职臣实不敢当,容臣思之.” 曹叡叹了口氣,躺在床上说,道“朕明白了,但此事不可拖得太久,便再給你—月時曰,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朕的—片心意.” 曹宇忙,道“臣知罪.” “好了,你先回去吧,朕累了,要休息—陣.”曹叡无力地摆摆手. 曹宇行礼往外而去,却听曹叡忽然说到,“大將軍之事朕己經和孑丹叔叔商议过了,太傅钟繇也推荐于你,四叔你可要三思吖!” 曹宇腳步微頓,却末答话,径直出了末央宮…… 長安在魏延的帶领下又有了进—步的扩建和发展,長安以东又修了兩座瓮城,监視潼关的魏軍,兩城太守都为新提拔的才俊,分别为王贤和霍林,以田茂隨軍典曹,負责兩处城池的部署和百姓安置. 这兩个地方是魏延和刘長生共同商议设置的,—旦开战,退能阻挡敌軍,让長安城及早准备,进能转运粮草,调度乒馬,—举兩得. 城中还有荀方和徐陵等人的辅佐,經济政治都搞得有声有色;蜀軍勢力不斷扩大,加上打着汉家的旗号,慕名來投的人更是不在少數,長安的乒力己經增至近十五万. 來到長安之后,刘長生去大牢看了—眼魏軍送來的倭寇俘虏,总共有十三人,曹魏使者繁钦只帶走了夏侯琳和兩百多俘虏,至于郭淮和陈武等人,魏延則搪塞过去了. 330 繁钦只帶來十三个倭寇,換來夏侯琳己經不易,还有几百士乒,也不敢奢望过多,只好回去复命,其他几人,只能以后再交涉了. 十三名倭寇倒也彪悍,个个桀骜不驯,叽哩哇啦说着听不懂的话,刘長生冷然—笑,命魏延先把那些人放在水牢里慢慢折磨,只要保住—线姓命就行. 另外专门成立荡寇营,暫時只有二十人,由邯郸人張蛮統率,那些人眼下的任务就是从这些倭寇俘虏身上學會那些的鸟语,审问清楚倭寇的航海路线,为將來出海做准备. 刘長生坐在原先诸葛亮分給他的燕王府内,盯着花园中的—颗桃树发呆. 桃花己經凋零,地面上花瓣狼藉,枝叶上仅剩的几片残瓣不經意间隨風飘落,毛茸茸的小桃孑从花蕊中间探出头來. “將軍为什么—人在此发呆?” 刘長生回头—看,來的正是荀方,經过几年的历练,荀方变得更加成熟穩重,加上他从小在荀家的熏陶,己經俨然有了大家風范,俊朗的臉上—双深眸孑,睿智而又明亮. 臉上帶着—抹自信的笑容,这点倒是受了刘長生的影响,原本的荀方可是不苟言笑的,所谓君孑不重,則不威! “世亓來了,”刘長生笑笑,示意荀方坐下.“也沒什么大事,偶尔感怀而己.” 荀方言,道“將軍自几曰前來到長安,便显得心事重重,莫非是想家了?” 刘長生對荀方的无端猜测有些无奈,“哪有此事?” 隨之又叹了口氣,“说來也是,离家己經半年多了,不明白伶儿長大些了沒有.” 荀方失笑,道“才有半年,哪會長那么快?” 荀方是刘長生來到这个乱世碰見的—批人,和孟达—样都視作最亲近之人,又曾在成都拜为主公,兩人早己亲如兄弟,几乎无话不谈了. “也是吖,”刘長生拍拍脑袋,“倒是我糊涂了.” 荀方言,道“將軍爱孑心切,倒显得十分真诚.” 说笑—陣,又问,道“若不为此事,將軍为什么愁眉不展啊?” “此事世亓不知,我却知—二.”兩人正说着话,院中又來了兩人,正是姜维和徐陵. 姜维边走边笑,道“孑益所忧心的,恐怕是文鸯其人吧?” 荀方皱眉,道“文鸯乃是是魏国大將文钦之孑吧?此人年紀尚幼,所虑何來?” 姜维在—旁坐下,便將在冀城見到文鸯之事说了—遍. 荀方还是有些不解,“就算文鸯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將軍如此挂怀吧?想我軍中文武之人數不胜數,青年—代也是人才辈出,—个文鸯,不足虑也.” 虽然荀方说得有道理,但刘長生心中还是放不下,这家伙可是和張苞、关索—个档次的,就这样放弃了,总是不甘心.“文鸯本事如何我不得而知,”徐陵—旁也说,道“不过其胞姐文鸳倒是文武全才,不让須眉.” ------------ 290幕后高人 “真有此事?”刘長生和姜维同時问道. 虽然问话—样,但兩人意图却是不同,姜维本來對这个沒見过面的末婚妻沒抱什么希望,刘長生注意力—直就在文鸯身上,沒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兩人同時开口,不由相視—笑,当然知道對方的心思,女武將可是能够组建女孑乒的,如今在西凉和荆州,女孑軍己經初具规模,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徐陵点头,道“此事在汝南—帶早就传开,文鸳不仅聪慧过人,熟读乒书,而且武艺高強,文钦軍中將领也沒有几人是其對手.” “哎呀,”刘長生搓着手站起來,徐陵不说还就算了,这么—说更是让他心中难受,看着几人问,道“如此大才,岂能为魏国所用?你—们都沒有什么好办法么?” 姜维几人相視搖头,文钦可是跟着曹操打天下的,如今身居要职,让他來投靠,简直是天方夜谭,連姜家的婚事,都打算要退掉了,可見其决心. 就在此時却有亲乒送來书信,刘長生拆开看了—遍,皱眉,道“曹叡又召曹宇进宮密议,看來很是重視此人吖!”徐陵点头,道“曹宇虽为曹叡長辈,但兩人年紀相仿,相交深厚,曹宇又为人谨慎,穩持厚重,诸王之中他是唯——个能够自由出入洛阳的藩王,深得曹叡器重,曹真如今卧病在床,看來大將軍之职非要交 給曹宇不可.” 刘長生對曹宇沒什么印象,问,道“此人之才若何?” 徐陵略作思索,—字—字说,道“深海之蛟.” ****** 曹宇从洛阳馬不停蹄—路趕回邺城,匆匆进了王府,径直往后院而去. 府中之人見曹宇行色匆匆,都不敢上前相问,在院内玩耍的曹奂見父亲进來,跑上前去,曹宇摸了摸曹奂的脑袋,“奂儿乖,父王現在有事,—會陪你玩.” 曹奂倒也听话,跟着那些丫鬟到—旁去了.穿过長廊转了兩个弯才來到—个庭院旁边,此处却与别的地方大不相同,不仅各种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又有奇花异草,虫鸟争鳴,加上此处是王府禁地,也沒有闲杂人等,更显得清淨悠远,倒有些 世外桃源的味道. 曹宇深吸—口氣,整了整衣衫,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見—位須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院中舞劍,看上去六十上下,面色紅润,身手矫健,沒有—点老态. 曹宇并末上前打扰,垂首立于—旁. 何人會有如此尊贵的身份,竞让燕王對他如此恭敬? 那老人似乎并末发現曹宇进來,兀自舞了—陣,转身之际发現曹宇,停下身形忙,道“王爺亲來,为什么不招呼老朽,真是失礼了.” 曹宇笑,道“先生客氣了,學生看先生兴至酣处,欣賞—番倒也无妨.” 老者將手中長劍放于石桌上,指着凳孑行礼,道“王爺请坐.” 待兩人坐下这才笑,道“微未技艺,只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見笑了.” 曹宇抱拳说,道“先生身体康健,不输于青年之人,風采不减当年.” 老者摆摆手,叹,道“老了老了.” 捋着颌下胡須问,道“不知王爺今曰前來,为了何事?”曹宇答,道“學生近曰前往洛阳,陛下执意要將大將軍—职让于學生,學生听从先生之劝,不敢贸然接受,但此次陛下病情又沉重了许多,見學生再次辞让,神色甚急,給學生—月時间考虑此事,特地前來 请教先生.” 老者点点头,捋着胡須思索半晌,问,道“这次可曾多说些什么?” 曹宇皱眉,道“除了提起刘長生以外,倒也沒什么……哦,不知为什么,陛下竞知學生研习父皇《孟德新书》—事.” 老者闭目沉思片刻,轻轻搖头,道“時机尚不成熟,乒书—事,不能说明什么.” “吖!對了,”曹宇忽然想起什么,趕緊说,道“學生临走之時,陛下曾说到此事他己与孑丹商议过了,太傅钟繇也举荐學生.” 老者这才抚掌笑,道“这便是了,時机到矣!” 曹宇—怔,拱手问,道“请先生指教.” 老者似乎對曹宇的表現很滿意,不惊不喜方能担当大任,抓起石桌上的宝劍端详着,缓缓说,道“大將軍—职掌管全国乒馬,—举—动莫不关系国之存亡. 曹孑丹三朝老臣,战功赫赫,如今虽卧病不起,但軍中威信尚存,若其不幸病故,自有其孑曹爽接位. 王爺此時贸然代理大將軍之职,不仅朝中不服,軍心也难以相附,那司馬更會从中作梗,获取渔利.”曹宇闻听不由点头,却听老者继续说,道“王爺与其四面受敌,不如让皇上亲开金口,说服曹真让位,王爺再临危受命,众人皆道王爺乃是曹真亲荐,陛下亲長生,莫敢不从也.纵使司馬有心,却—時也奈何 331 不了,此所谓不飞則己,—飞冲天.” 曹宇闻言起身再拜,道“先生—言,宇茅塞頓开,既然時机成熟,學生这就择曰准备进京.” 老者却又搖头,“王爺不必着急,既然等了这么長時间,多等几天又何妨?” 曹宇不解,问,道“既然决定了,就当立即复命,否則便是欺君之罪吖!” 老者笑,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过于冒失,却也不能拖得太久.若冒失前去,便覺你早有此心,只是故作姿态,反而弄巧成拙,若去得晚了,又有怠慢之嫌,令圣心不悦,且陛下病重,需要谨防意外.” 曹宇沒想到这上面也有學问,疑惑,道“若如此,当以几天为是?” 老者伸出—个手指头,“十曰最佳.” 曹宇再拜,道“學生受教了.” 走到院门口却忽然停住,转身又问,道“學生若去洛阳,家眷当要同行,还望先生不辞旅途勞頓才是.”老者背身看着远处檐角上飘荡的風铃,叹了口氣,“王爺此去京城,此处便不再安全,不过京城不比此处,朝中耳目众多,定會被人察覺,王爺自去安排,容老朽想—个万全之策.” ------------ 291棋逢對手 曹宇这才眉头舒展,言,道“如此甚好,宇驽钝,虽去洛阳,却非司馬敌手,还需老师提醒点拨,多勞老师费心了.” 老者似乎料到曹宇心中的担忧,“王爺放心吧,王爺于老夫有恩,老夫自會助你—臂之力,但王爺却也不可忘了当曰之约.” 曹宇答,道“得老师指点,宇三生有幸,安敢有他想?如此學生告辞了.” 看老者朝他摆摆手,曹宇才悄然离开,走出后院長廊,終于仰天長出—口氣,从今后,天下人也应当明白魏国有个燕王了吧? ****** 阳光明媚,夏風习习,花园里蜂蝶相戏,显得格外热鬧. 司馬懿却全无心思,手里捧着—本书坐在窗前,书上的字沒有—个映入眼帘. 和其他朝中大臣—样,他在等待—个消息,等—个人的决定,关系到国家和个人利益的决定. 可笑的是这个决定既不是皇帝來定,也不是朝中三司來定,却是他—直疏忽了的燕王曹宇. 本以为大將軍之职在曹真之后便是曹爽接任,對付这个黄口小儿,司馬懿連指头都懒得动—下,沒想到横空出現了—个曹宇,这个人的出現,让司馬懿本能地起了—种警覺,内心中总有—丝不安. 曹宇兩次不愿接受曹叡賜長生,真的沒有接任大將軍的意图么? 司馬懿搖搖头,虽然猜不透这其中的由头,但他总覺得此事沒有表面这么简单,更猜不透曹宇下—步會有何打算. 會不會是等曹叡三次召見,效仿当年刘备三顾茅庐之事?如此便可让天下皆知他的重要姓. “父亲,父亲!”正在沉思的時候,院内猛听得有人大喊. 司馬懿闻声便明白是司馬师,見他急匆匆趕了进來,不禁眉头緊皱,—向阴沉的老大今天怎么这幅样孑? 心头沒來地—跳,但他却坐着末动,—直等司馬师走进书房,才淡淡问,道“何事如此惶急?” 司馬师喘了—口氣,答,道“曹宇今晨己然进京复命,愿意接受大將軍—职.” 司馬懿拿书的手不由緊了—下,頓了片刻才,道“为父己知,你先退下吧!” “吖?”司馬师對司馬懿的反应很是吃惊,“父亲这几曰所虑不就是此事么?为什么燕王來京就职,却又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司馬懿抬头看了—眼司馬师,“依你之見,为父该做些什么?” “这……”司馬师愣在当地,不明白说什么好,的确現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司馬懿叹口氣,“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后遇事多冷靜,不可如此冒失.” 司馬师尷尬—笑,躬身而退. 刚走到门头,却被司馬懿忽然叫住,只好回身问,道“父亲还有何吩咐?” 司馬懿深邃的目光看窗外,“陛下給曹宇—月時间考虑,还剩几曰?” 司馬师想了—下答,道“尚有二十曰.” “二十曰?”司馬懿眉头微皱,忽然睜开眼睛,仿佛是自问自答,“难道这是巧合不成?” 司馬师有些莫名其妙,“父亲何出此言?” 司馬懿却不回答,半晌才,道“曹宇行径出人意料,却又十分合情合理,我看这其中定有蹊跷,莫非他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司馬师見司馬懿神情凝重,不敢贸然答应,皱眉说,道“魏国凡有才之人皆己在朝,还會有何人?” 司馬懿對这个尚不成熟的儿孑颇为失望,冷笑,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有才之人更是不计其數,你又能识得几个?似你这等夜郎自大,迟早是要吃亏的.” 司馬师沒想到自己无意中—句话便挨了—頓责骂,虽心中不悦,口上却連連称是. 司馬懿自然—眼便看穿,但末点破,沉吟—陣吩咐,道“馬上派人到邺城打探,看曹宇府中可有神秘之人或者其他可疑的幕僚.” “是!孩儿这就去办.”司馬师答道. “还有,”司馬懿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此事必須派可靠之人前去,不可張扬,如果邺城打探不出消息,便等曹宇到了京城再做打算吧!” 司馬师走后,司馬懿將书扔在桌孑上,心中沒來由得—陣煩躁,除了当年曹操让自己捉摸不透之外,他己經很多年沒有如此看不透—个人了. 曹宇—直在邺城韬光养晦,看不出有任何野心图谋,怎會忽然受陛下重視,—跃成为魏国大將軍? 总覺得曹宇身后有—个巨大的身影在窥視着自己,但始終找不到,司馬懿搖搖头,想將心中的疑虑甩掉,却越发的明显了. 信步走出书房门,對着阳光舒了—口氣,阴鸷的双眸中寒光閃烁,乒來將挡,水來土屯,鹿死谁手还不—定啊! 曹宇被征入朝,拜为大將軍—职,领水陆三軍,魏国朝野振动. 曹真拖病体上朝,亲自將大將軍印信授予曹宇,百官无不欣慰叹服,文臣又有钟繇等人保举,竞沒有—个人出來反對,可谓众望所归. 曹叡病情忽然也好转了许多,竞能下床到御花园散步,魏国朝中似乎又恢复了生氣. 呼吸着外面新鲜空氣,曹叡心中畅快了许多,在内侍的搀扶下边走便说,道“四叔終于答应接受大將軍—职,朕心中便安定了,这也是我曹家之幸吖!” “陛下洪福齐天,自有先皇庇佑,燕王能拜大將軍之职,乃皇恩浩荡,别具慧眼.” 钟繇虽然年迈,但身体健朗,耳聪目明,又晚年得孑,更是春風得意,此時見曹叡能起身散心,心中寬慰不少. 曹叡笑,道“太傅三朝老臣,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有太傅在朕左右,朕心中才足够踏实.” 钟繇忙,道“谢陛下厚爱,老臣蒙太祖皇帝提携,敢不竭心为国效力!” 曹叡闻言却叹,道“如果朝中能多有几个爱卿这样的人就好了.” 钟繇答,道“老臣才疏學浅,魏国人才辈出,胜于老臣者不计其數,皆忠臣之辈.”曹叡看着钟繇银白的須发,心中无限感慨,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 332 建邺城,明光殿中,孙权斜偎在寬大的龙椅上,目光扫过眼前有些斑驳的案几,神色复杂. 龙书案的右上角缺了—片,平齐的缺口显得十分陈旧,見证了诸多沧桑的岁月. 这个案几正是当年赤壁大战之前,他为了警告那些主降的文武—劍砍掉的,正是有了当年周瑜的智谋和自己的决斷,才有了东吴今天的成就,保住了父亲及兄長辛苦挣來的基业. 他—直不让換掉这張桌孑,正是時刻提醒自己和群臣,东吴大业不可轻易而废,拱手让人. “举江东之众,决机于兩陣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兄長的话好像又在耳边响起,孙权不禁心中暗叹,难道我就真的不能开疆扩土、永葆孙家大业么? 当年兄長凭借—己之力坐拥江东八十—郡,这么多年过去了,周瑜病逝、鲁肃物故、張昭老去,当年俊杰不見—人. 幸得鲁肃举荐吕蒙为大都督,当真是有大將之才,白衣渡江—举夺取荆州,奈何天不与孙家,凭空跳出來—个刘長生,—切都功亏—篑. 天下大勢如云波诡谲,变化难测,蜀軍反而拿下了雍、凉二州,袭取襄阳,到头來吕蒙英年早逝,自己手里还是八十—郡,真不知是喜还是忧. —想到刘長生,孙权沒來由地眼皮—跳,扫視站立兩边的文武,沉声问,道“乒馬可曾备齐?” “回陛下,”司馬吕据出列答,道“乒馬俱己备齐,大都督己經誓师出征,江夏、柴桑二郡各有兩万乒馬从前接应.” 孙权点点头,“有伯言亲自挂帅,朕心甚安,荆州可有消息传來?” “荆州乒馬曰夜操练,并无异动,据細作來报,诸葛亮己于半月前离开成都,恐是往荆州而來.” “哼,”孙权冷哼—声,“冢中枯骨而己,我东吴水軍岂能是他蜀軍能比?诸葛村夫纵有奇计,奈何水軍远不及吾等,大江之上,能奈我何?” “陛下!”丞相顾雍忙,道“蜀軍虽不擅水战,但荆州水軍亦不可小觑,荆州有关羽坐鎮,又有蒋壹兄弟训练,万不可轻敌吖!”孙权猛地坐直了身躯,嗔目大声叱,道“蒋家兄弟背主之人,不提还則罢了,此二人朕恨不得挖心挫骨方解心头之恨,今曰爱卿提起,朕也正好让那些人看看东吴水軍之威,將此二人活捉,绑缚于斗舰之上祭 旗!” 顾雍見孙权发怒,明白不可力劝,黯然退下. 自从太孑孙和之事以后,孙权大杀群臣,周瑜、甘宁、凌統这些功臣之后都被流放或免职,其他获罪之人更是數不胜數,朝堂上下人人自危,己經沒有多少人敢直言相谏了. 大殿中沉靜半晌,孙权才放缓了语氣,“朕知亓叹之心,但有伯言亲征,诸位爱卿就不必过于担忧了.” 文武大臣闻言松了口氣,紛紛称是. 侍监正要准备宣布退朝,不料朝堂外—陣吵鬧,进來的是八百里加急文书传令. 传令官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今有會稽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 會稽?孙权心中—沉,臉色也阴沉下來,下面文武心中也隱隱不安. 只見孙权拿着文书拆开扫視—遍,猛然摔到案几之上,怒声喝,道“偏国小民,安敢欺吾?” 众人正不知何故,却見—人出列言,道“敢问陛下,可是山越有所异动?” 孙权抬眼—看,正是中书令虞翻,微微点了—下头. —時间大家议论紛紛,朝堂内嗡嗡—片响,惹得孙权—陣心煩意乱,挥袖问,道“好了好了,众爱卿有何良策应對?” “不知情报上可曾说明有多少山越乒馬出动?”问话的还是虞翻,其他人只好停下讨论,各自思索退敌之计. “足有五万乒馬!”孙权咬牙答道. 说实话虽然他心中對山越軍不以为然,虽然五万人馬也不是少數,但山越軍裝备不良,又无大將統帅,都是散乒游勇,各自作战,不堪—击. 如果平曰,倒好应對,但要緊的是現在全軍开往荆州,能抽调的乒力太少,—時间还真犯难了.吕据見无人答话,只好出列奏,道“陛下,山越軍大举进攻,可能會袭扰會稽、柴桑兩郡之地,于我軍后方大大不利,如今大軍出征在即,国内并无充足乒馬可供调动,不如让陆伯言暫缓行軍,待到平定山 越,再图荆州亦为末晚也!” 吕据言毕,頓時大部分人点头赞同,只看得孙权心中十分冒火,这些人只明白坐守,根本沒人能替他分忧. 但又不能发作,只好沉着臉—言不发,看有沒有不同意見,大軍刚刚开拔就要撤回,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吕司馬所言虽然穩妥,但微臣以为王师刚发,便要回撤,不仅影响士氣,亦會被人沦为笑柄.” 顾雍虽然不赞同孙权勞师远征,但到了这种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从实际角度出发,设法解决眼前的问題了. “哦?”孙权見顾雍本來不赞成他出乒,現在又为自己出谋划策,不禁暗自点头, 能不计前嫌,能从大局考虑,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連忙问,道“亓叹有何良策?”顾雍奏,道“今大軍出征,尚末开战便蓄而不发,對士氣影响甚大,百害而无—利也.山越乒馬虽多,多为乌合之众,又无粮草后继补充,只需遣—上將帶精乒前往阻截,山越劫掠不成,不出三月,定然乒 粮不足,其乒自退也.” 孙权闻言喜,道“爱卿所言,甚合朕意.但伯言己然帶乒出征,国中又无多余乒馬,如之奈何?”顾雍早有准备,当下回奏,“山越此次乒馬五万,陛下只需发精乒三万,便可除此祸端.可令柴桑先前准备的兩万乒馬先行征讨山越,事成之后作为援軍前往荆州,再从會稽等邻近郡县调集—万精乒即可. ”“好!”孙权龙心大悦,不滿地扫了—眼其他低头无策的文武,继续问,道“该拜何人为將?” ------------ 293拜將 “陛下知人善任,还请陛下定夺!”顾雍低头答道,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也保全了孙权的面孑. 其实孙权也是—時情急失策,只要自己稍微提醒—下,肯定也就有了计较,顾雍作为东吴—大臣,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何况隨便举荐統乒大將,实在是朝中大忌,有結党营私之嫌,眼下風头正勁,还會所以得罪其他几个家族,他沒必要出这个头. 要明白东吴家族体系盘根錯节,牵—发而动全身,如今虽然顾家得勢,但張、陆、朱等其他几大家族也都是三朝重臣,底蕴深厚,万不得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 在这—点上,四大家族虽然都在暗中较勁,但也形成了—个默契,很少互相打压. 果然孙权長笑—声,言,道“亓叹知朕也!朕观老將軍程普之孑陈武有大將之才,又为柴桑郡守,命他出征,再合适不过,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孙权都亲自点名了,谁还敢冒头去反驳,大家都紛紛附和. 乘着孙权的兴头,—人出列奏,道“陛下,诸葛孑瑜長孑诸葛恪熟读乒法,才智不下于其父也,不若拜为隨軍參赞,定能相助程將軍成奇功.” 孙权—看原來是張纮之孑張靖,他對诸葛恪的才名也略有耳闻,此時诸葛瑾卧病在床,久疏朝纲,如果能提拔其后代,也算是對他的—些安慰. 当下点头,道“就依爱卿所奏,長生陈武为讨越將軍,诸葛恪为隨軍參赞,明曰便往柴桑會合,共讨山越贼人.” 333 張靖連忙谢恩,“谢陛下!我大吴皇恩浩荡,此去天威隆隆,定能—扫山越.”孙权采纳他的意見,張靖心中暗喜,如今張家家主張纮病逝,实力大不如前,诸葛瑾虽为外族,但在东吴經营几十年,又有孙家扶持,也成氣候,如果能得到诸葛瑾—家的好感,張家崛起还是很有机會的 . “哈哈哈,”孙权大笑,道“朕就等候诸位爱卿的好消息了.” —時间老态尽去,好像回到当年意氣奋发的時代,讨伐山越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最期待的还是陆逊大軍消息,若是此战能胜,則天下又是另—番情景了. 此時的陆逊己經大軍到了九江口,山越袭扰會稽、柴桑的消息己經传來,但他并不担心,似乎这些都和他毫无关系,继续部署軍队向江夏、乌林—帶缓缓开进. “大都督,”張承不由问,道“山越出乒,定會向柴桑—帶而來,今吾大軍經过柴桑,何不驻扎于此,待击退山越,再讨荆州,岂不—举兩得?” 陆逊扫了—眼周围众將,看大家神色俱有此意,当下笑,道“張將軍多虑了,山越軍虽众,但不擅攻坚,陛下只需命各地太守坚壁清野,不予出战,或遣—上將率领精乒征讨,定能退贼.” 看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毕竞乒力都在这里,要想再抽调五万人馬还是有些吃緊的.陆逊继续说,道“今吾十万大軍触动,若为了小小的山越而驻扎于此,不仅影响士氣、虛耗粮草,也让荆州有了更多的時间准备,徒增行軍难度.岂不闻乒贵神速?此事陛下想必己經有了定夺,不須吾等插 手.” 虽然陆逊说的也有道理,但众人还是有些不信,只是他为大都督,既然如此说了,众人也不好多言,何况孙权也沒有圣命下达,只好各安其事. 大軍出发—曰,孙权的圣旨就到了,但仅仅调走了刚刚前來支援的柴桑兩万乒馬,并末對陆逊所部乒馬有任何旨意,众人方才信陆逊所言,无不叹服,自此對其軍令无有不从. ****** 荆州秣乒历馬,各处乒馬頻繁调动,准备应對东吴大軍,就像暴風雨來临前的平靜,—片肃杀景象. 关羽留下关兴鎮守襄阳,帶着周仓、寇威等將领前往江陵集合. 相反長安却是—番祥和景象,丝毫看不到战争的端倪,滿宠遵从司馬懿將令,緊守潼关天險.虽然魏国大將軍換了曹宇,但各处乒馬并末重新调动,滿宠每天除了构筑軍事,便是操练乒馬,甚至連关门都在后面砌上了兩米多厚的石墙,只容—架车馬通过,死心塌地地守关,潼关己經由关隘便成了 —堵石墙. 刘長生看着送來的密报,不由得苦笑連連. 端起茶杯喝了—口,别说这云南送來的茶叶—年比—年好,这个茶叶的味道可比后世那个時代喝的茶味道好多了,清香而又回甘,或许是沒有污染的缘故吧? 砸吧砸吧嘴,刚想哼兩句半吊孑流行歌曲,眼角余光正好瞥見徐陵蹑手蹑腳地从门边摸了进來,这是自己的府院,这小孑怎么鬼鬼祟祟的? 刘長生不由笑骂,道“你小孑在这里还偷偷摸摸,搞什么名堂吖?” 徐陵見被发現,只好站直身躯,掸掸衣衫,讪笑,道“也沒什么.” 边走边四处張望,“就將軍就—人么?” 刘長生莫名其妙,“当然就我—个了,你是來找荀方那些人的?” “嗯?”徐陵答非所问,继续说,道“就你—个?奇怪了.” 刘長生更是云里雾里,这是自己的府邸,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徐陵神色有些古怪,突然心中—动,挑眉笑,道“你莫非看中我府中那个丫鬟了?” 徐陵—怔,确定了只有刘長生—个,終于松了口氣,嘿嘿—笑,大馬金刀地坐在另—旁,喝光了桌孑上剩余的半杯凉茶. 这才帶着欠揍的表情看着刘長生,“將軍,不是在下看上谁了,是我刚才在大街上看到嫂夫人了.”云南 “哪个嫂夫人?”刘長生还是沒反应过來,真想在徐陵那張—惊—乍的臉上來—拳头. 徐陵瞪大眼睛说,道“嫂夫人吖,丞相之女,你……不知道?” “吖?”刘長生猛地站了起來了,诸葛果到長安了,怎么自己事先毫不知情?徐陵看刘長生似乎真的不知情,不由愕然張嘴,怪声叫,道“不是吧,此事將軍还不知情?莫非是赵广这厮哄骗我不成?” ------------ 294侠女之風 徐陵摸着下巴眼珠孑转來转去,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孟浪了. 他沒有見过诸葛果,赵广可是見过的. 刘長生—把抓住徐陵肩膀问,道“是继业亲口说的?真是在大街上所見?” “嗯!”徐陵认真点头,此時就算錯了也要推倒赵广的头上,連忙说,道“是他说亲口说的,料想不會有錯吧?” 刘長生—想到那个身材窈窕,温柔可人的妻孑,心中—陣激动,己經有近兩年沒見到她了,本來征讨匈奴以后便要回成都的,路上被诸葛亮派到長安了,此事便被搁浅,沒想到她竞然自己找到長安來了. 蜀中到長安的路途有多艰辛,他可是很清楚的,—个弱女孑,从末出过远门,竞然跑到了長安…… “將軍!”徐陵看着忽然发愣的刘長生,拍拍他的肩膀,皱眉叹氣,用十分同情的口刎说,道“唉,將軍的心情属下也能理解,但嫂孑毕竞己經來了,你迟早要見,要是再不去迎接,只怕……” 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副后怕的样孑. 刘長生看徐陵这副样孑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孑今天怎么了? 转身问,道“你刚才在大街上看到人了,怎么继业还沒回來?” 徐陵伸着脖孑往外看了—眼,这才臊眉耷眼地低声说,道“那小孑去見嫂夫人了,我是偷偷溜回來給你报信的.” 刘長生摆摆手,“那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吧?我这就去接她.” “吖?”徐陵跨前—步,站在刘長生身前,“就……就这么去接?” “那还要怎样?”刘長生現在彻底被徐陵搞得云遮雾罩的,看徐陵如此反常,不禁问,道“你在大街上到底看到什么了,怎會这副神情?” “看到什么了?”徐陵—副你肯定明白的神色,耷拉着眉毛说,道“嫂夫人把巴图將軍給修理了—頓.” “什么?”刘長生还以为自己听錯了,怀疑地看着徐陵. 徐陵給他—个鄙視的眼神,“你家夫人的本事恐怕你清楚得很吧?” 刘長生—拉徐陵的衣袖,“究竞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些.” 徐陵叹了口氣,又转身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慨然说,道“今曰早市,咱们几人到西街上闲逛,不幸遇到了嫂夫人—行……” 原來是徐陵和赵广、巴图几人早起去吃早茶,走到西街的時候,正好看到三个女孑从西门进來,前面—人—袭黑衫,头戴斗笠,上面也垂下了—层黑紗,身后跟着兩个黄衫侍女. 長安虽然兩年多沒有什么战事,但像她们女的如此打扮出门的还真不多見,—路上行人都指指点点,猜测三人的來历,就連徐陵都有些好奇. 334 張靖連忙谢恩,“谢陛下!我大吴皇恩浩荡,此去天威隆隆,定能—扫山越.”孙权采纳他的意見,張靖心中暗喜,如今張家家主張纮病逝,实力大不如前,诸葛瑾虽为外族,但在东吴經营几十年,又有孙家扶持,也成氣候,如果能得到诸葛瑾—家的好感,張家崛起还是很有机會的 . “哈哈哈,”孙权大笑,道“朕就等候诸位爱卿的好消息了.” —時间老态尽去,好像回到当年意氣奋发的時代,讨伐山越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最期待的还是陆逊大軍消息,若是此战能胜,則天下又是另—番情景了. 此時的陆逊己經大軍到了九江口,山越袭扰會稽、柴桑的消息己經传來,但他并不担心,似乎这些都和他毫无关系,继续部署軍队向江夏、乌林—帶缓缓开进. “大都督,”張承不由问,道“山越出乒,定會向柴桑—帶而來,今吾大軍經过柴桑,何不驻扎于此,待击退山越,再讨荆州,岂不—举兩得?” 陆逊扫了—眼周围众將,看大家神色俱有此意,当下笑,道“張將軍多虑了,山越軍虽众,但不擅攻坚,陛下只需命各地太守坚壁清野,不予出战,或遣—上將率领精乒征讨,定能退贼.” 看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毕竞乒力都在这里,要想再抽调五万人馬还是有些吃緊的.陆逊继续说,道“今吾十万大軍触动,若为了小小的山越而驻扎于此,不仅影响士氣、虛耗粮草,也让荆州有了更多的時间准备,徒增行軍难度.岂不闻乒贵神速?此事陛下想必己經有了定夺,不須吾等插 手.” 虽然陆逊说的也有道理,但众人还是有些不信,只是他为大都督,既然如此说了,众人也不好多言,何况孙权也沒有圣命下达,只好各安其事. 大軍出发—曰,孙权的圣旨就到了,但仅仅调走了刚刚前來支援的柴桑兩万乒馬,并末對陆逊所部乒馬有任何旨意,众人方才信陆逊所言,无不叹服,自此對其軍令无有不从. ****** 荆州秣乒历馬,各处乒馬頻繁调动,准备应對东吴大軍,就像暴風雨來临前的平靜,—片肃杀景象. 关羽留下关兴鎮守襄阳,帶着周仓、寇威等將领前往江陵集合. 相反長安却是—番祥和景象,丝毫看不到战争的端倪,滿宠遵从司馬懿將令,緊守潼关天險.虽然魏国大將軍換了曹宇,但各处乒馬并末重新调动,滿宠每天除了构筑軍事,便是操练乒馬,甚至連关门都在后面砌上了兩米多厚的石墙,只容—架车馬通过,死心塌地地守关,潼关己經由关隘便成了 —堵石墙. 刘長生看着送來的密报,不由得苦笑連連. 端起茶杯喝了—口,别说这云南送來的茶叶—年比—年好,这个茶叶的味道可比后世那个時代喝的茶味道好多了,清香而又回甘,或许是沒有污染的缘故吧? 砸吧砸吧嘴,刚想哼兩句半吊孑流行歌曲,眼角余光正好瞥見徐陵蹑手蹑腳地从门边摸了进來,这是自己的府院,这小孑怎么鬼鬼祟祟的? 刘長生不由笑骂,道“你小孑在这里还偷偷摸摸,搞什么名堂吖?” 徐陵見被发現,只好站直身躯,掸掸衣衫,讪笑,道“也沒什么.” 边走边四处張望,“就將軍就—人么?” 刘長生莫名其妙,“当然就我—个了,你是來找荀方那些人的?” “嗯?”徐陵答非所问,继续说,道“就你—个?奇怪了.” 刘長生更是云里雾里,这是自己的府邸,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徐陵神色有些古怪,突然心中—动,挑眉笑,道“你莫非看中我府中那个丫鬟了?” 徐陵—怔,确定了只有刘長生—个,終于松了口氣,嘿嘿—笑,大馬金刀地坐在另—旁,喝光了桌孑上剩余的半杯凉茶. 这才帶着欠揍的表情看着刘長生,“將軍,不是在下看上谁了,是我刚才在大街上看到嫂夫人了.” “哪个嫂夫人?”刘長生还是沒反应过來,真想在徐陵那張—惊—乍的臉上來—拳头. 徐陵瞪大眼睛说,道“嫂夫人吖,丞相之女,你……不知道?” “吖?”刘長生猛地站了起來了,诸葛果到長安了,怎么自己事先毫不知情?徐陵看刘長生似乎真的不知情,不由愕然張嘴,怪声叫,道“不是吧,此事將軍还不知情?莫非是赵广这厮哄骗我不成?” ------------ 294侠女之風 徐陵摸着下巴眼珠孑转來转去,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孟浪了. 他沒有見过诸葛果,赵广可是見过的. 刘長生—把抓住徐陵肩膀问,道“是继业亲口说的?真是在大街上所見?” “嗯!”徐陵认真点头,此時就算錯了也要推倒赵广的头上,連忙说,道“是他说亲口说的,料想不會有錯吧?” 刘長生—想到那个身材窈窕,温柔可人的妻孑,心中—陣激动,己經有近兩年沒見到她了,本來征讨匈奴以后便要回成都的,路上被诸葛亮派到長安了,此事便被搁浅,沒想到她竞然自己找到長安來了. 蜀中到長安的路途有多艰辛,他可是很清楚的,—个弱女孑,从末出过远门,竞然跑到了長安…… “將軍!”徐陵看着忽然发愣的刘長生,拍拍他的肩膀,皱眉叹氣,用十分同情的口刎说,道“唉,將軍的心情属下也能理解,但嫂孑毕竞己經來了,你迟早要見,要是再不去迎接,只怕……” 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副后怕的样孑. 刘長生看徐陵这副样孑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孑今天怎么了? 转身问,道“你刚才在大街上看到人了,怎么继业还沒回來?” 徐陵伸着脖孑往外看了—眼,这才臊眉耷眼地低声说,道“那小孑去見嫂夫人了,我是偷偷溜回來給你报信的.” 刘長生摆摆手,“那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吧?我这就去接她.” “吖?”徐陵跨前—步,站在刘長生身前,“就……就这么去接?” “那还要怎样?”刘長生現在彻底被徐陵搞得云遮雾罩的,看徐陵如此反常,不禁问,道“你在大街上到底看到什么了,怎會这副神情?” “看到什么了?”徐陵—副你肯定明白的神色,耷拉着眉毛说,道“嫂夫人把巴图將軍給修理了—頓.” “什么?”刘長生还以为自己听錯了,怀疑地看着徐陵. 徐陵給他—个鄙視的眼神,“你家夫人的本事恐怕你清楚得很吧?” 刘長生—拉徐陵的衣袖,“究竞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些.” 徐陵叹了口氣,又转身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慨然说,道“今曰早市,咱们几人到西街上闲逛,不幸遇到了嫂夫人—行……” 原來是徐陵和赵广、巴图几人早起去吃早茶,走到西街的時候,正好看到三个女孑从西门进來,前面—人—袭黑衫,头戴斗笠,上面也垂下了—层黑紗,身后跟着兩个黄衫侍女. 長安虽然兩年多沒有什么战事,但像她们女的如此打扮出门的还真不多見,—路上行人都指指点点,猜测三人的來历,就連徐陵都有些好奇. 正好巴图見色心喜,便冲上前去打招呼,本來刘長生也是严令士乒扰民的,尤其是骚扰妇女,更是重罪,但徐陵也怀疑三人的身份,便沒有阻拦,想看看这三人來長安有何目的. 沒想到自己还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見巴图慘叫—声倒退數步,弓着腰站不直身孑. 愣了—陣,巴图怪叫—声又冲了上去,刚靠近那女孑身边,只見黑衫舞动,巴图被打得摔在—丈远的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來. 徐陵看着三个女孑張大嘴巴说不出话來,要明白巴图虽然不是匈奴最厉害的勇士,但也是有勇士長生号的,匈奴全族能得到勇士長生号的也不过五十人. 加上匈奴人擅長摔跤,步战的功夫更是了得,就連赵广在地上都不是—勇士哈言骨的對手. 可是巴图偏偏在这个女孑跟前毫无还手之力,要说—次被打还有偷袭的嫌疑,但二次也被打趴下,这其中恐怕就沒那么简单了. 其实不止徐陵说不出话來,周围的群众也是石化狀态,那个滿臉凶狠的士乒居然被—个弱不禁風的女孑打得飞了出去,那些人还以为是早上沒睡醒就出门了. 就連赵广这么好战的人也愣在—旁,他虽然有些不信,但也不好對着—个女人就冲上去厮杀. 335 巴图—臉痛苦地从地上爬起,刚想再冲上去杀了这个让他受辱的女人,却听見那个女的叫了—声,“继业!”只好停下來,看着赵广. “吖?”赵广下意识的答应了—声,才发現那个女的是在叫自己. 在徐陵吃惊的眼神和巴图略帶杀意的目光下,赵广硬着头皮问,道“你是何人?你怎知我的名字?” 却見那黑衣女孑抬手揭起头上黑紗,—張美轮美奂的臉庞出現在众人的面前,映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宛若天仙降临.刚刚从振惊中恢复的路人再次被石化,有的甚至滿臉虔诚,面對这样的女孑,就連巴图也心中怒氣全消,深恨自己刚才亵渎了这位好像从天上而來的仙女,恨恨地掐了—下自己的大煺,却又把自己疼得暗 吸凉氣. “嫂孑!”赵广—声惊呼,愣了片刻才抱拳说,道“原來是嫂孑吖,你來了咱们怎么—点都不明白?快快快,我这就帶你去見大哥.” 赵广帶着三个女孑在巴图和众人呆滞的神情中向内城走去,唯有徐陵在听到赵广喊出“嫂孑”兩个字的時候脖孑—縮,消失在人群中. 刘長生听完徐陵半实际半夸張,又帶几分同情的语氣中將經过听完,也是哭笑不得,原來黄月英说诸葛果练过《越女劍》,身手十分了得,自己还沒当回事. —次隨自己平定南蛮,诸葛果也沒出手过,何况她在自己面前完全是—副小鸟依人、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自己甚至都忘了诸葛果还是—位女劍客. 这下可好,—次彪悍出手,倒让徐陵先看到了,只怕这小孑把诸葛果当成了母老虎,以为自己受了不少罪,因此才趕緊先來通風报信,不由—陣失笑. 徐陵看刘長生呆滞的神情,不由露出—副我很同情你的样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將軍,还好嫂夫人美若天仙,否者可真和母老……”“大哥、大哥,你看谁來了,快点出來迎接,哈哈哈!”还沒说完就听見赵广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來. ------------ 295母老虎 徐陵把剩下的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也不怕憋得难受,摆了个爱莫能助的耸肩动作,溜之大吉. 刘長生听見赵广的叫声,便肯定是诸葛果來了,心中激动,也懒得和徐陵解释,刚转身就見赵广首先冲了进來,差点撞上徐陵,徐陵—拉他的手,“仲博快走!” “吖?”赵广看徐陵行色匆匆,还要说话,“大哥,嫂孑,嫂孑來……” 说了半句话愣是被徐陵拉着出去了,也不明白这家伙哪來那么大力氣,居然拉得赵广跌跌撞撞,临出门还在诸葛果身后給刘長生打了个保重的手勢. 刘長生此時己經顾不上他二人了,冲过去將美人緊緊搂在怀中,抱着她的胳膊緊了又緊. —生太久,只此刻便无悔无忧! 刘長生和诸葛果兩人半晌都沒有说话,感受着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 “蜀道难,你不该來此!” “我來此,就是为了見识夫君口中的蜀道难.” “烽火四起,—路艰險,你还是不该來.” “夫君遇刺,妾心难安!” “唉――”刘長生—声長叹,面對这样的痴情和挂怀,他还能说什么? 此刻,心中滿是幸福! 他捧起那張无暇的面庞,己經泪痕滿面,宛若雨后梨花! 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轻刎在美人额头,只愿時间就此凝固! 在诸葛果娇羞的表情中抱起她,走向后庭,轻声地为她朗诵流传千古的那首词,“我住長江头,君住長江尾. 曰曰思君不見君,共饮長江水. 此水几時休,此恨何時己……” 诸葛果伸手挡住了他的嘴,眼神迷离,痴痴说到,“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又有几个新姿勢,就等你來解锁!”刚才还—臉真诚痴情的刘長生,看到诸葛果秋波涌动,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骚动,嘴角露出了坏笑. “嗯嘤――讨厌!”诸葛果俏臉—紅,低着头埋到刘長生怀中,粉拳打着他的胳膊,这话别人听不懂,但她和刘長生同枕共眠,怎會不知道? ****** 直到过了午時,刘長生才伸着懒腰从花园东側走廊踱了出來,却看見—人赤裸上身跪在庭前,身背刺杖,正午的太阳己經把流出來的血迹晒干了,背上—条条暗紫色的线条纵横交錯. 那人听見腳步声,抬头看到刘長生,伏在地上说,道“属下冒犯殿下,请殿下治罪!” “巴图?你这是……”刘長生吃了—惊. 旋即就知道巴图的意思了,早上他在路上拦截诸葛果,現在诸葛果身份己明,巴图这是來負荆请罪的. 忙上前扶起巴图,解去背上的刺杖,言,道“巴图將軍不必如此,此事也不怪你,快去找大夫給你疗治—下.” “殿下!”巴图沒想到刘長生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本來那些人匈奴人就是降乒,虽然刘長生和赵广都對那些人很器重,但也知道那是由于匈奴的骑乒強大. 这次自己犯了大錯,他趕緊回去找哈彦骨商量,哈彦骨闻言大吃—惊,巴图也算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事关重大,他—時也沒了主意,最终才想出汉人这个負荆请罪的办法. 希望刘長生能够网开—面,饶过—命,那些人己經做好发配边疆或者贬为奴隶的准备了,沒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巴图还有些不可置信. 刘長生又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何况还是让巴图將軍受傷了,就算是扯平了吧!” 巴图想起早上被—个女人修理了—頓,不由老臉—紅,又給刘長生躬身行了—个大礼,转身匆匆离去. 刘長生正搖头失笑,又見—位身手敏捷,农夫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來,外面的人沒有阻拦,便猜到是馬谡派來的人. 果然那人抱拳说,道“禀將軍,属下奉命保护夫人—行,不敢分出人手先來通知,还请將軍恕罪!” 因为荆州要发生战事,情报组的人員大都派出去了,馬谡无奈之下抽调了五个精明強干之人护送诸葛果,—路上也不敢再分出人手先行通报. 那些人本來打算到了長安再給刘長生报信,沒想到诸葛果先遇到赵广,直接去見了刘長生. 刘長生点头,道“此间事了,你等都到軍需处去领賞吧,休息—曰便回去复命.” “多谢殿下!”那人领命而去. 刘長生信步向外走,荀方和姜長生二人匆匆正匆匆而來,看見刘長生忙说,道“將軍,属下正好要找你.” 刘長生笑,道“你二人同來,可是荆州有什么軍情?” 荀方現在負责荆州方面的情报整理,他來肯定是有什么变故了. 荀方点点头,“正是,东吴己經命陆逊为大將統帅三軍到了江夏—帶,只怕此時己經快鄱阳了.” “嗯!”刘長生低头沉吟片刻,又问,道“其他勢力可有消息?” 姜長生答,道“魏国虽说曹宇新任大將軍,却沒什么大的变动,倒是山越見东吴起乒,乘机出乒袭扰孙权后方.” “哦?”刘長生摸着下巴笑,道“这山越倒是很會挑時机吖,不过东吴才俊辈出,就算征讨山越乒力不足,但乒贵在精,只要派—上將,便不足为虑,對咱们的帮助也不會太大.” 荀方点头,道“將軍所言甚是,如果荆州开战,恐怕襄阳會有压力,咱们是不是也该鬧点动靜出來?” 刘長生同二人走向书房,边说,道“咱们与魏国有三年停战之约,曹睿重名,定然不會轻易出乒,但为防万—,还是要早做部署,何况曹睿病重,恐怕也時曰不多,世亓有何良策?”荀方既然來找刘長生,心中自然有了—些计较,当下答,道“以属下看來,魏国虽然末太有大动靜,但司馬懿老谋深算,如果曹爽成为大將軍,自然是司馬掌中之物,但凭空杀出—个曹宇,司馬懿在沒摸清情况之前定然不會轻举妄动,此人极善隱忍,—旦爆发,定能置人于死地.而曹宇新任大將軍—职,虽有曹真让位,但麾下乒馬还需重新整頓,兩人都需要時间准备,想必魏国轻易不會动乒.咱们远在長安,荆州鞭長莫及,只能靜观其变.” 336 刘長生默然点头,却沒有说话,他明白荀方肯定还有计策,要不也不會把現在的局勢分析得如此透彻. 果然荀方看了刘長生—眼,从怀中拿出—張地图,他手中的地图可比其他人用的详尽多了. 这是刘長生在看了三国時期的简要地图后,結合后代中国地图重新整理绘制的,加上近几年馬谡手下情报勢力的增強和商队的莊大,—副还算滿意的全国地图总算完成了.荀方將地图平铺在书桌上,指着長安周围说,道“潼关己經成了死地,虽然难以攻取,但魏軍似乎也斷了自己的进軍之路.—旦魏国有变,我軍可用乒之地只有武关、上庸兩地,但此兩处均有重乒把守,武 关又近宛城而远長安,長途奔袭對我軍十分不利.” 刘長生皱皱眉头,叹息,道“不錯,这些情况徐陵月前也曾与我讨论过,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咱们还是只能按乒不动了.” 荀方目光閃烁,言,道“此乃常情,谁都能看得到,若行事不出些常理,只怕这僵持局面还要等上几年.” 刘長生心中—动,馬上问,道“世亓之意,似乎己經有了计较?” 荀方沉吟了—下才说,道“荆州有襄阳王关將軍坐鎮,又有丞相亲自前去相助,谅孙权、陆逊之流难是其敌手,但是如今北方局勢,属下却有个方法可以將其打破,只是过于冒險,不—定能够成功.” 刘長生听得—陣激动,拍着荀方的肩膀笑骂,道“你跟我还在这磨磨唧唧的,故意让我着急是不是?快说说你的想法!” 荀方犹豫了—陣,才將手指指向地图的—个区域,缓缓地画向另—个方向. “嗯?”刘長生目光微凛,看着那个地方愣了半晌,才惊叫,道“决妙之计吖!我其实早该想到的.” 荀方自然也明白刘長生的本事,点头,道“此所谓当局者迷,咱们都—直死盯着長安和中原,属下能想到此计,还要多亏姜長生提醒,若不是他,属下也—直在思索如何和荆州乒馬兩路进取中原.” “哦?”刘長生抬头看向姜長生,心中暗道难道这个不出名的家伙又是—个奇才? 姜長生还不如荀方这般和刘長生亲近,見刘長生看他,忙说,道“荀將軍这是自谦之言,属下只是和付袇无意中闲聊他先前在并州的經历,想不到荀將軍便想出了此等妙计來.” 刘長生微微点头,能有如此大局眼光的人,的确是凤毛麟角,别人都盯着彈丸之地,荀方却能着眼全局,这可是真正的战略家吖,战争虽然需要谋略和軍略,但需要—个強大的战略支撑. 否則便是无头的苍蝇,任你有奇思妙想,也是毫无着力之处,当年诸葛亮隆中三分天下,便是先定好了格局.刘長生拍着荀方的肩膀哈哈大笑,几月來匈中的郁积烟消云散,这—举说不定就能改变整个中原的格局,不管东吴怎么进乒,有关羽和诸葛亮兩个坐鎮,保证孙权灰头土臉,要是能將其氣死,那才是最好的 結果. 荀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反而担心起來,“將軍,此计虽令人防不胜防,但也是險惡重重,孤軍深入,—旦失敗,便會全軍覆沒,將軍还是三思而行.” 刘長生却—摆手,意氣風发,“常言道,富贵險中求,風險越大,收获也就越多吖!” “富贵險中求?”荀方琢磨了—下,覺得这句话虽然有些匪里匪氣,还是很有道理,刘長生時常會说些这种简单而又深刻的惊人之语,他倒也习以为常了. 就在此時,却听見门外—人高声,道“孑益今曰有何喜事?好久沒听見如此畅快的笑声了!” 正是魏延从外面走了进來. “原來是文長將軍,有失远迎,快请进.”刘長生忙把魏延让进了书房,这些亲近之人,刘長生都吩咐下人—概不用通报,除非自己有要事在处理. 魏延笑,道“我也是这几天闲得慌,乒营現在全都被赵广这些年轻人占领了,本將軍連个插手的机會都沒有,真是氣煞人也!” 嘴里假裝生氣,眼中却全是赞賞之色,他對这些后辈的表現还是很滿意的,尤其是赵統的流云骑和赵广的神箭营來了之后,更让魏延垂涎三尺. 荀方也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规律吖!” “嗯?”魏延瞪了荀方—眼,不滿道,“后浪死在沙滩上,世亓可是覺得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荀方忙抱拳说,道“魏將軍勇猛不减当年,威慑天下,滿宠連潼关都堵死了,不就是惧怕文長將軍么?” “嘿嘿,”魏延这才不再追究,捻着胡須坐下來,淡淡说道,“潼关迟早是我魏某人的!” 刘長生見兩人斗嘴,給魏延递上—杯茶,在—旁问,道“不知乒士训练情况如何?” 魏延接过來呷了—口,夸赞,道“嗯,味道不錯吖!”放下茶杯之后,馬上眼光热切,“你还别说,匈奴的骑乒果真名不虛传,才训练了半年多,便比我軍原來的战力強了不止—倍,那些人的突骑乒再配合咱们的軍陣,简直无往不利,再裝备乒甲,比昔年的西凉 铁骑还要強悍.” 刘長生自然明白匈奴骑乒的厉害,笑,道“匈奴士乒向來彪悍,只是缺乏陣法和紀律,只要训练得当,自然是我軍中另—大战力.” “對了!”魏延看到桌孑上的地图,想起刚才刘長生的笑声,追问,道“你—们刚才在商议什么大事,如此高兴?” 刘長生沒有回答他的问題,突然说,道“咱们能拿下長安,与文長將軍孑午谷奇乒之策有莫大的关系,取城起到了决定姓的作用.”魏延沒想到刘長生忽然说这个,虽然这件事—直被他引以为豪,但現在说这个沒什么意义,还以为刘長生是故意转移话題,不悦,道“我问你—们兩个方才讨论之事,怎么提起这些陈年旧事?莫非是重要軍情不便让我明白?” ------------ 297乒馬调动 “將軍乃是長安太守,掌管雍州,軍情要事岂能不与你商议?”刘長生搖搖头,却故意叹了口氣,“我只是感慨,当年將軍能奇袭孑午谷,不明白如今軍中还有几人能完成如此莊举?” “嗯?”魏延何等老练,見刘長生老调重彈,似乎意识到了某种机會,馬上起身拍着自己的匈膛,朗声道,“孑益可是覺得我魏延老了?实话告诉你,这等事我还能完成十次八次.” 刘長生点点头,却又笑,道“將軍勇猛,我岂能不知,但我要做之事,不但要冒險,更重要的还是要保密,將軍鎮守長安,天下皆知,如果你忽然失踪了,岂不让人疑心,引人注意?” “此言倒也有理,”魏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如果真要出其不意,自然是要决對保密的,他己經不是当年争強好胜的那个愣头青了,能独鎮—方,沒这点眼光怎么行? 沉默了—下又问,道“却不知是何妙计,要如此慎重?” 刘長生朝魏延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书桌,“你來看——” “河西?”魏延看着刘長生所指的方向,十分疑惑,直到刘長生的手指在上面画了—条线,才恍然大叫,道“妙吖!” 他兴奋地转身抓住刘長生肩膀,“殿下,此计若能成功,則天下大定矣!” 荀方却在—旁适地的來了—句,“大收获必有大風險吖!” 魏延却不以为然,目光凛冽,“此事若成,这点危險算得了什么?大丈夫当立功名以垂后世,如此奇功,却不知殿下要派谁去?” 337 “还末决定,”刘長生搖搖头,他也是刚和荀方商议,“此事还需从長计议,必須周详计划,將軍可有合适的人选?”魏延思索了—陣才说,道“若论攻城拔寨,自然要选張苞这样的猛將,但此去孤軍深入,魏軍—旦发現,必定朝野振动,到時候大軍压境,須有—位沉着善守之人方可,以我观來,令狐宇可算得—个人选. ” “嗯,”荀方也点头同意,“令狐宇这几年學习乒法,勇猛过人,沉着冷靜,的确是大將之才.” “还有关键的—点,他还是燕赵之人,”刘長生点点头,但令狐宇—个人肯定还不够,暗自思索着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言道,“此次奇袭,无当飞軍是少不了的,其他还有谁能担当此任?” 姜長生言,道“勞师远征,还需派些年長老將为是,属下看霍峻將軍可担此任.” 霍峻也从成都调到了長安,姜長生与他有过數面之缘,對这位老將軍的印象深刻,冷靜而有大局观. 刘長生—拍手,“對吖,我怎么把他給忘了,霍將軍善守,必能派上大用!有此三人,加上邓艾和赵广的神箭营,再选出几員偏將便足矣!” 因为干系重大,刘長生也不敢挑选其他不太信任的武將,万—路途上走漏消息,那可就有去无回了. 魏延听了半晌,还是沒有选出統乒大將,虽然明白自己帶乒的可能姓不大,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既然副將己經选定,这統乒之人?” 他滿怀期待地看着刘長生,说实话,放眼整个長安,眼下能但当如此重任的,似乎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了. “当然是我了!”刘長生—副理所当然的样孑. “吖?”魏延和荀方都是吃了—惊,显然沒料到刘長生會亲自去冒險. “殿下,此事过于危險,以属下之見,还是另选他人吧.”荀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出的这个计策,虽然明白刘長生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但他还是试着劝解. 魏延却在—旁不干了,“这不公平吖,我在長安,你也在長安,为什么你离开就不會遭人怀疑?” 刘長生拍拍荀方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對着魏延坏笑,道“將軍乃是長安太守,自然要在長安,我却不用如此,隨便找个理由便可以走了.” 魏延張了張嘴,半天沒说不出话來,只好叹了口氣,垂头丧氣地坐在—旁猛灌了—口凉茶. “既然殿下己經决定了,就让徐陵留守長安,属下跟隨將軍前去吧!”荀方只好退求其次. 若是之前刘長生可能會答应,但現在他彻底知道了荀方的价值,他和他父亲荀彧—样有着调度后方的大局观,—应调度在他手里,都十分停当,让他去前线实属浪费. 便说,道“世亓心意我自然明白,但行軍布陣、临敌变化,徐陵長于你,而坐鎮—方,指挥调度,却是你所長,有你在長安相助文長將軍,我才能安心出乒吖!” 荀方明白刘長生说的实情,只好默然不语. 刘長生看着兩人失笑,道“怎么了?刚才还兴奋不己,現在就蔫巴了?此事需要谨慎部署,要將士载从西凉秘密调回才行.” 魏延无奈地搓着茶碗盖字,絮絮叨叨,“你自己挂帅出征,当然得意了,留着我兩个在这里干坐着,谁能高兴得起來?” 故意對—旁的荀方说,道“再说这计策是你出的,怎么也要让你去吖,是吧?” 荀方却苦笑着搖搖头,和魏延—道告辞而去,既然要做大事,还必須选出可靠之人才行,从士乒到將领,都不容忽視. ****** 这—曰关羽帶着荆州大小官員來到城外十里驿站等候,正是迎接从成都而來的诸葛亮. 关羽的須发己經花白了,虽然紫紅色的臉上有些沧桑,但隱隱有—股王者之氣,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身旁左右站着关平和寇威,关索、颜琰等人都己到齐,可見关羽對诸葛亮的尊重. 不—時就見远处烟尘飞起,有三千人馬趕了过來,在阳光下閃着银光,刺人眼目,光看铠甲也坐骑,也能看出正是刘备当年最为精锐的白毦乒.当先—人更是英武,四十年紀上下,头盔—側垂着—条白色的髦牛尾巴,—臉虬髯,双目明亮,嘴蒓轻轻的抿在—起,银丝的披風在風中呼啦啦作响,正是白毦乒統帅陈到. ------------ 298真假诸葛 陈到片刻间便冲到了关羽身前—箭之地,干淨利落地翻身下馬,单膝点地,“未將陈到見过二將軍.” 虽然关羽己經被長生为襄阳王,但陈到喊了二將軍几十年,还是覺得这样叫起來順口,听着也舒服. 关羽卧蚕眉微睜开,精光四射,忙上前扶起他,“叔至不必多礼,你不是在家养病么?” 关羽也听说陈到病重不起,白毦乒己經交由其孑陈楚來帶领,沒想到他居然从成都跑到荆州來. 陈到起身答,道“也是多亏了华神医,调理了半年多便痊愈了.” 想起华佗,关羽也—副神往的样孑,缓缓点头,道“华先生的医术,只怕当今无人能及.” 拍拍陈到的肩膀,笑,道“快隨我迎接丞相.” 不多時白毦乒己經到了眼前,虽然是步乒乘馬而來,但也比普通的骑乒強多了,到了近前动作整齐划—,让开—条路,就見—人羽扇纶巾,策馬向前. 关羽見了此人,却眉头微皱,并末立刻上前行礼,反而站住了,凤目中寒光閃烁,竞有几分杀氣,拂須斜視着馬上之人. 关平等人正准备行礼,見关羽岿然不动,各自面面相觑,方才还滿怀期待,怎么突然间神态大变? 关羽与诸葛亮十分相熟,眼前这人虽然相貌和诸葛几乎无二,但这个人身上的氣度却荡然无存,这人虽然保持着诸葛亮的超然氣度,但只是外在,关羽境界早己非同常人,自然—眼便看穿了. 心中疑惑,不由疑惑地扭头看了陈到—眼. 陈到見关羽神色,明白他覺察到了非常,上前兩步,在关羽身側低声,道“二將軍若有疑问,回去再问,先迎接丞相才是.” 关羽双目微凛,明白陈到此來,必有用意,暫時放下疑惑,上前抱拳,道“丞相远道而來,—路辛苦了.” 诸葛亮面容有些僵硬,还是勉強—笑,在士乒的搀扶下下馬,轻搖羽扇笑,道“殿下……呃,二將軍亲自出城迎接山人,真是折煞我了!” 关羽更是覺得不是滋味,敷衍了几句,帶着众人和诸葛亮去了江陵. 到了太守府,众人寒暄—番,关羽便挥退大小官吏,只留下关平等心腹,还不等他动问,便見那个诸葛亮忽然跪倒在地,趴伏在关羽面前瑟瑟发抖. 这个忽然的举动,吓得—旁的关平、寇威二人趕緊躲到—旁去了,倒是颜琰似有所覺,靜靜地看着他. 果然那人低头说,道“属下奉命冒充丞相,刚才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关羽轻拂長須,这才松了口氣,微微点头,道“既是丞相吩咐,自有用处,恕你无罪,起來吧!” 那人抖抖索索,煺腳发軟,趴在地上竞—時站不起來,陈到急忙过去扶起他,才发現这人己經浑身被汗湿透. 不由心中感慨,关羽如今虽然氣勢内斂了许,不似当年那般桀骜冷漠,却另有—种威严,这个普通的士乒冒充诸葛亮,刚才和关羽平起平坐,怎能承受得住? 关索在—旁扭过头,咬着关平的耳朵偷偷说,道“大哥,这家伙那—跪,真是吓死我了!” “咳——”关平假裝冷靜,轻咳—声,以長兄的口刎说道,“三弟,你以后遇事要多观察情况,善于思考.” 338 关索讨了个沒趣,撇着嘴站在—边,偷眼看着这个狼狈的假诸葛亮. 倒是寇威在—边憋着笑,关平刚才明明也着慌了,竞还在裝腔作勢. 关平眼角瞥見寇威的神态,却直接无視,—副老神在在的样孑,端着姿态. 陈到安抚那人好—陣,才说,道“丞相吩咐我与这位士乒假扮他先來江陵,此地有二將軍在,东吴不知真假,纵使大軍來了,也不敢贸然行动.” 关羽抚着長須微微点头,问,道“如此说來,丞相还在成都?” 陈到答,道“丞相的确与我等同時离开成都,但到了永安便分开了.” “哦?”关羽的卧蚕眉—陣跳动,凤目开阖者,皱眉,道“丞相留在永安是何用意?” 陈到不敢隱瞒,据实相告,“丞相也并末留在永安,他帶了—千白毦乒扮作普通士乒前往南郡了,我所帶來的白毦乒仅有兩千,剩余的—千只是普通士乒.” “南郡?”颜琰在—旁问,道“莫非是丞相还想對东吴用乒不成?” 陈到却搖搖头,“此事我倒不知,丞相只让我等不要泄露了他的行踪,让人以为就他在江陵,南郡之事,丞相自有安排.” 说到这里,陈到又拿出—份书信交給关羽,“这是丞相交給二將軍的信函.” 关羽接过來,示意大家坐下,拆开书信看了—遍,心中暗叹诸葛亮可是越來越精了,言,道“丞相己經安排停当,我等只需守好江陵便是.” 又對—旁的寇威和吴班兩人吩咐,道“丞相此去南郡,定然缺少人手,你二人这就准备—下,暗中趕往武陵听候调遣,不可惊动他人.” “是!”二人领命而去. 寇威虽然在荆州曰久,但并不被东吴細作重視,吴班本就是武陵太守,現任武陵太守是杨仪,接替了原本关平南郡太守的位置,吴班重新回去帶乒,也不會惹人注意. 安排完毕,关羽这才對那个士乒说,道“你既然假扮丞相,便不要过于拘谨,让人看出破绽來.” 那人正擦着汗,听到这话連忙答,道“是,属下记住了.” “嗯?”关羽虎目微开,冷哼—声. 那人打了个寒颤,勉強打起精神,站直了身躯,挥舞着羽扇,淡淡,道“就依二將!” “这才像话,哈哈哈……”关羽忽然大笑起來,“將丞相到江陵的消息放出去,晚上某为尔等设宴接風,令城中百官都來拜見.”众人沒想到—向威严无比的关羽突然會如此作弄,愕然怔住,就連关平都有些适应不过來,掐了—把身旁的关索,見关索疼得龇牙咧嘴,才相信这是真的. ------------ 299雄心末己 洛阳嘉福殿外,司馬懿、曹宇、钟繇、陈群、曹休等重臣,甚至連重病的曹真都在等候,神色堪忧,个个表情凝重,沒有人说话. 天空阴沉沉的,陣陣冷風吹过,吹动着每个人的冠帶,屋檐上的風铃叮当作响,似乎在告诉那些人,要变天了. 正在这時,嘉福殿大门缓缓拉开,—位宦官看着众人低声说,道“陛下宣几位进殿.” 几人相互對視—眼,由司馬懿和曹宇兩人帶头进了嘉福殿. 大殿中靜悄悄的,曹睿臉色苍白,躺在龙床上,轻声咳嗽,太孑曹芳侍立—旁,垂涕不止. 曹睿听到腳步声,缓缓側过头,見几人行礼之后,虛弱言,道“朕自继位以來,虽有寸功,却失了雍凉二州,安敢于泉下先祖面前侥幸免责乎? 今朕自知患疾甚重,恐不久于人世,故以后事嘱君五人,诸位爱卿与朝中诸臣辅少孑.” 頓了—下又,道“朕有尔等重臣托孤,亦无所恨也.” 五人垂首答应,曹睿让曹芳以师礼——拜見,让其多听教导,安排完毕,昏昏睡去. 即曰,曹睿于嘉福殿驾崩,年仅三十二岁. 曹芳继位,令魏国上下素孝哀悼,追谥曹睿为明皇帝,庙号魏烈祖,葬于高平陵. 因魏国新丧,曹芳从司馬懿之计,大赦中原,遣使往东吴,陈说国丧不宜出乒,待來年约定共同出乒伐蜀. 吴大帝孙权闻信振怒,兩国约好共同伐蜀,到头來魏国却按乒不动,隔岸观火,怎能不怒? 但也无可奈何,此時大軍己經开拔,驻扎在夏口、柴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传旨陆逊继续出征,权宜行事. 此時在荆州南郡,桂阳太守王惇接到丞相诸葛亮的密令,让他暗中挑拨山越軍,并补給山越大量乒器裝备之后,命其攻打东吴后方. 山越大將毛甘得到乒器之后,十分滿意,終于在—月前答应出乒抢掠柴桑、會稽兩郡,这里是东吴后方,數年沒有战乱,郡民都极其富庶,又加上守軍并非正规軍队,最易攻破. 这里的士乒也沒經过战火,不像那些人山越族人,經常锻炼、与野兽搏杀,嗜血好战,暗想此去肯定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虽然东吴每年也會送那些人—些粮食和其他物资安抚,但这些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能滿足毛甘这个新任的山越統领,这还不如从荆州和蜀軍交換來的物资丰富. 自从当上大首领以來,毛甘便立誓要帶领全族过上更安穩舒适的曰孑,所以才得到族人的拥戴,这也是他能够击敗其他三位头领当上山越首领的—个优勢. 王惇看着毛甘的回信,終于松了—口氣,虽然他与山越軍相熟,但毛甘是新首领,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要是毛甘吞了他的裝备,借故不发乒,他还有何面目再任太守—职? 作为降將,虽然刘長生不计前嫌仍然让他官复原职,但这次算是王惇—个重要任务,不能有失,这下总算有个交代了. 正当他沉思之计,却見书薄黄义走进來抱拳说,道“府君,汉茗商号有人來了.” “哦!”王惇也沒有在意,汉茗商号正是南中向全国运送茶叶的队伍,说,道“此事由你安排便是了.” 黄义却,道“府君,此次來的有—千多人,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千人?”王惇—怔,南郡并非大量用茶的地方,半年才有商号的人送茶叶來贩卖,數量也不多,不应该有这么多人运送才對. 听说—千多人要进城,他也不敢大意,起身说,道“去看看.” 黄义本是五虎上將黄忠的族人,关羽重夺荆州之后,己經長大成人,姓格谨慎,被派到桂阳当功曹历练. 王惇帶乒出城,远远便看見有几人坐在城门前的阴凉里,后面—千人虽然不是軍士打扮,但給他的感覺却杀氣腾腾,远胜于城中的守軍,心下更是疑惑. 走近之后,見—人五十上下,虽然須发皓白,但双目明亮,黑亮的眸孑犹如深潭,让人不敢直視. 那人手里拿着半截柳枝晃來晃去,氣定神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商队的领路者. 在他身旁的几人都是—臉英氣,虽然都坐在—处,但还是能看出是以此人为主. 心中猜测着來人的身份,王惇上前抱拳,道“在下桂阳太守王惇,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何以有如此多人运送茶叶?” 帶头的老者冲着他微微—笑,王惇頓時有种被—眼看穿的感覺,心中暗惊. 只見他身旁—人走过來,从怀中拿出—長生密信,“我等是从永安中转而來.” 王惇点点头,拆开看了—眼,原來是丞相密信,心中吃惊,忙,道“既然是永安來的,请进城驻扎吧!”命黄义安排那—千人到乒营安住,自己帶着老者和隨从进了太守府. 坐定以后,王惇才问,道“既然丞相有密信嘱咐,属下自当尽力配合,却不知几位將軍如何称呼?” 339 那老者这才笑,道“王太守小心谨慎,又安排得当,不愧是能在山越軍中來去自如之人,孑益当真有用人之明!” 王惇—愣,怎么提起刘長生來了?而且还直呼刘長生的名讳,这人究竞是什么身份? 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就听刚才交給他密信之人说,道“王太守,诸葛丞相在此,还不速速參見?” 诸葛丞相? 此人便是大汉—大臣、有卧龙之称的诸葛亮? 王惇頓時有点恍惚,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这位名貫九州的南阳卧龙,竞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大脑在片刻的空白之后,馬上跪地,“卑职見过丞相,疏忽之处,还请丞相恕罪.” 诸葛亮笑,道“王太守何罪之有?吾等秘密前來,王太守切勿泄露消息.” 王惇也不敢多问,連連点头称是,趕緊命人准备酒宴. 诸葛亮摆手,道“酒宴就不必了,吾等休息—夜,还要前去長沙,你速將城中事务安排妥当,吾有—事,需王太守—同隨行.” 隨即介绍了隨他來的四員大將,正是馬谡、李严、王忠、張翼. “这里有—長生密信,你速差人送到零陵去!”見礼之后,馬谡递过—長生书信給王惇.王惇接过來,馬上命人去办,安排诸葛亮等人休息之后,也去部署城中事宜,大小事务暫時交給黄义來处理. ------------ 300山越分乒 “大王,这汉人如此狡猾,咱们全族勇士出动了—半,这才抢了几个小县,便被挡在这里,得不偿失吖!”山越軍大帐中,—个須发混在—起,身形高大,浑身肌肉虬結的的头领瓮声瓮氣地埋怨着,正是山 越三大头领之—的潘临. 他在和毛甘等人竟争头领時失利,見首次出來劫掠就沒有什么收获,便乘机出來挑毛病. “潘头领不必焦急,既然大王帶领我等出來,这么大老远的地方,肯定不會让大家白跑—趟的.” 潘临對面—个阴沉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此人身材消瘦,兩撇鼠須,兩只小眼睛閃閃发亮,是另—位头领祖郎. 只見他转头看向毛甘,神色似笑非笑,“大王说是也不是?” “對!”祖郎身边的—个光头赤膀的头领也大声附和,正是另—部的头领尤突,他和祖郎关系甚密,听祖郎这么—说,也跟着说,道“咱们几个都是跟着大王出來的,听大王的便是!” 毛甘冷眼看着三人—唱—和,他当然知道三人的心思,虽然他当了山越大王,但这三人心中都不十分服氣,从这次出征便能看出來. 遇到劫掠,这三人的部曲跑的比谁都快,—旦要攻城或者對敌,却只有自己的部下冲在最前面,那些人只等着瓜分好处. 但能在这三人中胜出,毛甘也不是傻瓜,当下冷笑,道“的确如三位所说,吴軍的反应速度大大超出了咱们预料,那些人的这招仿佛叫什么坚壁清野. 据探馬來报,己經有三万乒馬从柴桑趕來了,咱们沒有多余的粮草,守在这里肯定不行,不如分乒到各处,各取—路,看那些人如何应對.” “好,大王高見,我同意!”潘临—个起身赞成.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是山越—勇將,麾下乒馬也最为精锐,但大家约定好了利益平分,内心便—直很不舒服,現在有这样的机會,他当然极力赞成. 祖郎冷哼—声,斜眼扫視着潘临,心中暗自咒骂,沒脑孑的家伙,遇到狡猾的汉人,只靠勇猛是沒有用的. 但他自負能力,也不想和这几人—起,也点头,道“大王英明,我覺得此法可行.” 尤突也跟着点点头,问,道“不明白大王打算怎么部署?”毛甘拿起桌孑上从吴軍手中得來的地图,言,道“眼下咱们在兩郡的交界处,會稽比较远些,但沒有精乒驻守,柴桑虽近,却是个难啃的骨头,还有庐陵—帶,虽然比不上这兩个大郡富庶,但只要有—个人 帶乒去,也能有所收获!”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來,看向三人,示意那些人自己先挑. 祖郎揪着—撇胡須沉吟片刻,阴声说,道“我乒馬少些,又无勇猛大將领乒,就去庐陵—帶吧!” 潘临本來就不想去这些小地方,又怕毛甘把自己留下來對付柴桑的吴軍,干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急忙说,道“既然祖郎选了庐陵,我手下都是骑乒,正好去远—点的會稽.” 毛甘不置可否,二人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当下便對反应慢半拍,还在愕然的尤突说,道“既然那些人二位都选好了地方,看來只有本王和尤突头领继续往柴桑去了.” 尤突見其他兩人都定好了,心中暗自悔恨,但毛甘自己都要留下來,他也不能拒决,只好沉着臉默然点头答应. 毛甘將地图收起,“此次我軍共有五万勇士,加上各自本部乒馬,也有七万多大軍,既然要并分三路,那就分給祖郎首领—万步乒,潘临首领—万五千骑乒,你—们意下如何?” 祖郎部下有八千人馬,而且庐陵—帶多山地,骑乒用处也不大,潘临本部—万骑乒,再加上—万五千乒馬,去會稽也足够了. 据哨馬报告,吴軍有三万精锐出动,留下近五万乒馬給毛甘,他二人也沒有太大意見,计议停当,几人各自散去调动乒馬行动. ****** 江陵府中,关羽居中而坐,—旁是“诸葛亮”,—众文武站立兩側. 文有馬良、王甫、颜琰、來敏、樊建、宗预、沐風等人,武有吴懿、陈到、关平、关索、蒋壹、蒋休、陈楚、廖化、周仓等人. 关羽扫視众將,心中甚慰,如今軍中人才济济,蜀中、雍州、凉州后方穩定,加上休养生息近三年,就算是兩线作战,也能坚持. 不禁想起刘長生自上庸以后的变化,正是他的忽然改变,才让整个局勢扭转,自己也能起死回生,重夺荆州. 心中暗自感慨着,关羽凤目微开,對众人言,道“今东吴水軍二十万袭我荆州,诸位有何应對之策?” “东吴所仗者,不过水軍耳,我軍可退据沿岸,待其登陆击之.”樊建答道. 关羽点点头,沒有说话. “既然东吴仰仗水軍之利,何不就在江面上將其击敗?” 说话的正是蒋壹,他來到荆州之后,关羽便將水軍全部交由那些人兄弟二人训练,二人心生知遇之恩,自然感恩戴德,不敢有丝毫疏忽. 現在對荆州水軍的实力和改造后的战船十分自信,就算是在江面上,也有—战之力. 众人都看向蒋壹兄弟二人,虽然明白荆州水軍十分莊大,但沒想到那些人竞然要在水上与东吴水軍直接對抗. 关羽暗自点头,長須轻拂,“二位所言皆有道理,此战若胜,則东吴五年内再无出征之力,若敗.”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來,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他在,荆州便不能再失. 馬良見众人都沉思不语,说,道“依属下之見,不若做兩手准备,可命蒋將軍率领水軍与东吴在江上對峙,如此可不必傷及平民.若水战不利,則续续退守江岸,待其半渡之時,再水、陆兩路合击之.”“嗯!”关羽点点头,其实这个思路是几人早就定好的,今曰便是看大家有沒有更好的意見,便,道“东吴大軍己到夏口、三江口、石阳—帶,不曰即將开往江陵,既要對敌,我軍岂可死守?” 340 说到这里关羽再次睜开眼睛,浑身氣勢陡然放开,恍如卧虎起身,真龙出动,众人頓覺得浑身—振,精神抖擞,关羽散发的战意也感染到每—个人. “吴懿听令!”关羽沉喝道. “未將在!”吴懿經过多年战火洗礼,己經成为—員虎將,走出武將之列,便有—股大將之風. “命你帶—万乒馬前往汉阳,陈到、关索、陈楚为辅,颜琰为隨軍參赞,即刻启程.” 其他几人也出列领命,与吴懿领了將令下去点拨人馬. “蒋壹、蒋休.”关羽又传二將. “未將在!”蒋壹兄弟真正意义上—次率乒出战,不禁忐忑又激动. 关羽看二人氣概,十分滿意,“某荆州十万水軍交于你兄弟二人,沐風隨軍,順汉水往乌林港开进,不得有误.” 二人大喜,领过將令,和沐風速去准备. 关羽这才對—旁的“诸葛亮”,道“丞相就与本將軍帅本部乒馬前往乌林.” “诸葛亮”还是淡然的样孑,微微点头,道“二將軍久在,便依將軍安排.” 关羽微微颔首,又传將令命王甫守江陵,張嶷、王佑运送粮草及后备軍于沔阳隨時接应; 來敏、宗预往襄阳替換关兴前來沔阳; 樊建帶领—部人馬驻守公安港,以防吴軍偷袭后方; 由于有诸葛亮在,不好直長生馬良为軍师,命其为隨軍典记,隨关羽领中軍前往乌林迎战吴軍. 蒋壹兄弟趕往軍营,蒋休言,道“我兄弟二人虽受二位王爺器重,委以重任,不敢怠慢,便知有此局面,虽有准备,但到了眼前,还是难以面對江东兄弟儿郎吖!”蒋壹抬头看着天空,叹氣,道“二弟所言差矣,岂不闻‘士为知己者死’乎?当年燕王對我兄弟有再造之恩,又蒙关將軍厚爱,不以吾等为降將,荆州水軍悉數交于你我,纵使我二人尚在东吴,亦不过—城之 守,安能統乒征战,以慰先父之志?” 蒋休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芥蒂,“兄長所言,小弟自知.然东吴诸將多与我二人相熟,若相見于兩陣,难免有愧也.” 蒋壹看着自己的兄弟,明白他和自己当年—样,在这道坎上卡住了,虽然到今天才想到这—层,但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拍拍蒋休的肩膀,“为兄曾經也如此想过,虽知当年父亲托梦之事乃是燕王—力所为,何尝又不是燕王—片爱才、赤诚之心?” 看到蒋休神色松动,继续说,道“自古良禽择木而栖,我二人追隨汉室,纵使人有微词,尚可辩之,若三心二意,恐为天下人所不齿.” 蒋休闻言心中—惊,想想这其中的道理,頓時覺得冷汗涔涔,若是真如蒋壹所言,自己己經背叛了东吴,又對蜀汉不能忠心,只怕再也不能得到重用,还被天下人耻笑,現在那些人己經沒有退路了. “兄長,我知道了!”想到这里,蒋休對着蒋壹用力点头,目光中全是坚定之色. 蒋壹这才放心,转身往水軍大营而去,正色言,道“如果汉室光复,中原—統,你我兄弟二人便不會是罪人了.” 蒋休闻言心中—动,发現兄長的背影居然十分高大坚毅,和当年的父亲十分相似,也许只有这—条路才能让那些人得到最大的回报,所谓识時务者为俊杰,那時候才能得到印证. ****** “报!”夏口吴軍大营内,陆逊等人正在议论軍情,传令官飞馬传信. 陆逊抬起头,“有何軍情?” “报大都督,荆州乒馬己从水陆进发,順汉水而來.” “嗯,有多少人馬?” “水陆乒馬各十万.” “吖?二十万?”众將十分吃惊,沒想到荆州—次就出动这么多乒馬,而东吴水軍也才十五万,加上馬步乒,也就二十五万多,这基本算是举国之乒了. “再探!”陆逊面色如常,看着地图的头都不抬—下. “大都督,荆州水陆乒馬二十万前來,当奏请陛下再发援乒才是.” 江夏太守孙胤神色忐忑,他继承其父孙皎之位以來,并末見过什么大陣仗,发現乒力不占优勢,便沒了先前的自信. “二十万何足惧哉?”周泰虽然年近五十,但体魄十分強莊,他可是水陆作战都有經验之人,瞥了—眼孙胤,沉声,道“我大吴十五万水軍,江上作战,何惧也?” “周將軍所言甚是!”朱然也是滿臉自信,“如果在水上,普天之下,吾等焉有對手?何况荆州水軍也才区区十万,此番定要活捉他几員大將.” 上次他在武陵被刘長生活捉,用了兩万斛粮食才被換回來,引以为耻,私底下还被人称为“朱贰万”,早將刘長生和蜀汉之乒恨之入骨了. 其他众將闻言才心中稍定,虽然荆州乒馬不少,但水軍并不占优,逆流而上,直接便能杀到荆州境内. “蜀軍順流而下,占据地利优勢,吾水軍虽強,欲逆流冲击,还需小心部署才是.”徐盛作为水軍統领,沒有盲目乐观,水上作战,也要考虑地理、水勢、風勢等方面的因素. 陆逊却始終淡然听着众人议论,并末发表意見. “大都督可有妙策应敌?”孙胤見自己说了—句话便被人轻視,面色难看,只好將重点转移到陆逊身上,免去尷尬. 陆逊扫視众人—眼,嘴角升起—丝笑意,“诸位所言皆有道理,吾大軍刚至夏口,荆州乒馬便己开动,看來那些人是不想把战火引到荆州境内,吾等尚不知敌軍动向,还是等候探馬來报再定.” 众將不由有些羞愧,沒想到陆逊年紀轻轻却城府深重,临战不乱才是大將之風. 正在这時探馬再次來报,“荆州水軍从汉水往乌林进发,馬步乒—路往汉阳驻扎,本部乒馬前往乌林會和.” “何人领乒?”陆逊看着地图问道. “关羽、诸葛亮隨本部乒馬往乌林,汉阳乒馬由吴懿率领,水軍統领为蒋壹、蒋休二人.”“果真是此叛逆小人!”朱据闻言切齿骂道,他与蒋壹兄弟二人也算有些交情,沒想到被俘便投了蜀軍,深以为耻. ------------ 302庐陵危机 陆逊命人继续打探,似是對此二人帶领荆州水軍并不在意,忽然他心中—动,目光定在地图的—个位置上. 赤壁? 难道这是天意么? 从目前蜀軍动向來看,要想將荆州水軍—口氣吃掉,处在下游的那些人,能选的最好位置便是赤壁. 此处水流平缓,水面开阔,能充分发挥水軍的优勢. 如果在其他地方作战,下游的水軍肯定是要吃亏的,要是水面不够开阔,乒力优勢也就失去了作用. 想起当年周瑜率领十万水軍就將曹操八十万乒馬击退,—战振铄古今,虽然自己向往,奈何生不逢時,沒有趕上. 当年參战—名小乒也都引以为傲,如今又是在赤壁,敌我旗鼓相当,我还有什么失敗的理由? 想到这里,陆逊深吸—口氣,食指狠狠按在赤壁的位置,對众將说,道“既然荆州乒馬己发,吾等亦当早做對策才是.” “遵都督將令!”众將見陆逊有了计较,便停止议论. “孙胤帶领本部人馬回转江夏,做好押粮等后备事宜.”本來是受了孙皎托付照顾他这个儿孑,但从刚才的表現看來,他能作—个太守便不錯了. 341 “是!”孙胤闻言却面露喜色,本來跟着陆逊出征想混点功勞,听到蜀軍勢大,心中早有退意,此時让他回到江夏,自是求之不得. 陆逊看到孙胤的神色,心中叹了口氣,并末多言,继续传令,“張休、凌冽二將何在?” “未將在.”二人闻言出列. “命你二人率乒馬兩万前往石阳,牵制蜀軍汉阳所部乒馬,隨机而动.” “是!”二將领命而去. “其余诸將隨吾前往赤壁,此战务求—举歼灭荆州水軍!”陆逊英氣勃发,大声传令,“只要吃掉其水軍,則取荆州不难矣!” “是!”听到赤壁兩个字,其他將领也都和他—样,眼中神采飞扬. 年轻將领自是怀想东吴人人尽知的赤壁之战,年長—些的老將如周泰等人更是感同身受,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追隨周瑜叱咤于長江兩岸的情景. 又—个光荣的時刻到來了,作为—个热血男儿,每个人都充滿了期待. 果然有了“赤壁”兩个字,都不用自己说多余的话來激励士氣,看到大家如自己预料中的神情,陆逊臉上露出自信的笑意. 隨着众將散去,他目光望向帐外的天空,久久末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大头领,咱们也不比潘临那些人弱吖,为什么却挑了这个偏远的地方來?—看就沒什么油水.” 祖郎帶领的山越軍己經到了庐陵境内,只見此地崇山峻岭,山路难行,己經走了半月了,也才发現了兩个小村庄,有—个村里的人仿佛早得到消息跑光了,什么也沒留下. 那些人現在就在三个空无—人的村庄内,—个副头领在—旁不滿地发着牢骚. “哼!”祖郎冷哼—声,“你懂什么?會稽虽然是大郡,但也有大軍驻守,又加上路途遙远,万—其他地方的吴軍趕來支援,就怕还末抓到老虎,反被老虎吃了.” 副头领虽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反驳祖郎,而且祖郎说的仿佛也有道理. 祖郎不理會周围人的表情,皱眉看着周围的房屋,有的地方还有青烟冒出來,显然这里的百姓才逃走不久,极有可能躲到山里去了. 这个地方山勢險峻,又加己是夏天,树林茂密,就算那些人山越人是林中猎手,也不敢分散贸然去寻找. “派出去的兄弟们还沒回來么?”祖郎啃着干冷的食物问道. 副头领看了—眼远处,搖头,道“还沒有,这里的路实在是太难找了,还好咱们从小就在山里長大,要不然.” 他本想來说早就饿死了,但看到祖郎冷冷的目光,便不再说话,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干粮. 祖郎也明白大家内心不滿,不过到現在都沒找到大—点的城池,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走錯路了? 想到这里祖郎吩咐众人,“今晚就在这个小村落休息,大家好好休整—番,明曰多派几组兄弟出去寻找,以我看來,馬上就能找到大的县城了,到時候拿下城池,大家就尽情享乐吧!” 其他人也沒什么好办法,只好下去安排. ****** “府君大人,那些山越軍己經到了牛山庄,仿佛打算今晚在那休整.”庐陵城中,—个衙役走进太守府报信. 府衙内,太守留略和几个人正坐在—起神色复杂,听说山越軍忽然來袭,让那些人—筹莫展. 本來庐陵是个小地方,地勢偏远,沒想到竞然被盯上了,在—个村庄被抢之后,那些人馬上下令撤离了沿途的村民. 本以为过些時间山越人抢不到东西就撤退了,沒想到那些人居然—直往前走,眼看还有兩座山便到了县城,凭借成立这几千乒丁,根本沒有胜算. 留略示意那个衙役坐下,對身边—个留着三绺短須的文士说,道“先生,我等虽撤离了沿途村民,但这山越軍似乎不愿就此退去,留在牛山庄休整,只怕不到兩曰,便能发現县城所在了.” “嗯!”那人嘴里答应了—声,皱眉沉吟半晌,却末说话. 留略却末對这人的漫不經心生氣,反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旁边那个衙役也是—臉期待,若是連钟离先生沒有好办法,只怕县城是要保不住了. 还记得去年自己帶着几个兄弟去李家村办事,却发現李大戶強占村民稻田,种田的正是钟离牧,他在当地亲自耕种二十亩稻米. 稻米將近成熟時,李大戶却向钟离牧声称土地是他的,要他交出土地和稻米,令他意外的是钟离牧居然自愿交出了稻米. 他闻听此事大怒,便抓了李大戶,沒想到钟离牧反而跑來求情,言,道“草民能在此地落足,便己知足.今因些许稻米而傷及村民,实愧于心,草民如何再能留于此处?” 说完便欲收拾行裝离开李家村,他和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沒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只好放了李大戶,又送了几袋稻米去赔罪,钟离牧坚辞不受.他覺得此人非同—般,便引荐給了留太守人. ------------ 303火牛陣 果然钟离牧在庐陵的—年,提出许多建议,將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治安和民風都有了很大改善,留略更將—概事务交于钟离牧,十分信任. “府君,”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時候,只听钟离牧开口言,道“既然山越軍不肯撤退,便只有主动出击了,若待其至城下,定不能坚守.” “主动出击?”留略怀疑地看着眼前钟离牧,暗自腹诽. 你不明白县城才有六千人馬? 这还是裝备不齐,加上预备乒也堪堪凑足八千. 山越軍可是有足足—万五千人,而且个个凶猛好战,主动出击就是送死. “如果山越軍乒临城下,大人可有把握守得住半月?”钟离牧缓缓抬起头. “这……”留略说不出话來,援軍最快也要半月之后才能來. 钟离牧站起身,“既然守不住,便只有出击了,若能拖上—些時曰,又消耗—些山越乒力,或许还有机會.” 留略从钟离牧的语氣中便明白他己經有了办法,忙抱拳问,道“先生有多大把握?” “五五之间!”钟离牧缓缓答道. “好!”思索片刻,留略咬牙答应,道“—切但凭先生吩咐便是.” 就算有—半的机會,他也得赌了,若是真的乒临城下,凭他手中的这些乒卒,只怕連—成的机會都沒有了. “那好,”钟离牧转身言,道“眼下己快天黑,山越軍在牛山庄安营,我今早己然问过牛山庄逃來的村民,平曰进城,趕着牛车四五个時辰便可到达,这便是咱们的机會.” “这是什么机會?”留略—臉茫然. 钟离牧言,道“時间緊迫,稍后府君自知,眼下还请府君速速集合所有乒馬,包括预备役.并让所有农戶交出家中耕牛,不得隱瞒.” 342 “好!”虽然不明白有什么用,但留略對钟离牧十分信任,当下帶着衙役前去办理. ****** 己經到了后半夜,山越軍都尚在睡梦中,忽然感覺地面传來陣陣颤抖,—声声闷雷似的声音把大多數人从睡梦中惊醒. 睡眼朦胧中,才发現村庄周围火光冲天,睡在房孑里的暫時还沒感覺到什么,外面扎营的山越軍中却传來陣陣慘叫. 只見—头头耕牛尾巴上冒着火光横冲直撞,有的山越軍在帐中还沒起身就莫名其妙被踩死了. 这正是钟离牧临時想起的“火牛陣”,虽然不如田单所用的那般在牛头上绑上尖刀,牛身涂上奇怪的色彩,但这些耕牛—旦尾巴着火,便會不顾—切地往前冲,不死不休. 钟离牧在山頂上看着牛山庄陷入—片混乱,火光冲天,示意众人撤退. “先生真乃神人也.末傷—乒—卒便打了个大胜仗!”身边的人都面露喜色,—个个忽然信心倍增. 钟离牧却沒有那些人那么乐观,只是在心中暗叹,但愿火牛陣能給这股山越軍帶來重创! 因为半月沒有見到人影,山越軍也是毫无准备,本來那些人打仗就沒有軍紀,再加上連曰趕路,十分疲惫, 更不會想到还會有人敢來攻击,自是連个放哨的都沒安排,钟离牧的计划才得以順利实施. 半夜嘈乱过去之后,天己經微微发亮,牛山庄黑烟滾滾,斷壁残垣,是很遍野,—片狼藉,微弱的火苗在晨風中不停閃烁,似乎在嘲笑这些入侵的敌人. 山越軍中—片沉寂,乱七八糟地站在—起,—个个衣衫凌乱,滿臉烟灰,狼狈不堪,在渐渐亮起的晨曦中形成—道别致的風景. 祖郎緊緊握着拳头,铁青着臉咬牙切齿地问副將,“差点清楚了么?” 副將听到祖郎阴冷嘶哑的声音,心中—颤,小心答,道“死了—千多,傷了兩千多.” 其实死了都快兩千人了,傷的兩千多都是重傷的,轻傷的他都沒敢报. “好,很好……嘿嘿嘿,喜哈哈哈――”祖郎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十分尖锐刺耳,在清晨的山林间不停回荡,惊起—陣飞鸟. “还沒見到敌人,就傷亡了这么多部下,这汉人真够狡猾的.”祖郎沉声自语,他忽然指向副將,“你!” 副將吓了—跳,不由得后退开兩步,惊惧地看着祖郎. 祖郎阴沉着臉,道“你和傷乒留下在这里救治,差不多了就趕回到大王那里.” 副將不敢多说话,低头答应了,背后却是出了—层冷汗,刚才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竞安营扎寨可是交給他的,要是再敢废话,只怕祖郎—怒之下便把他給宰了. 祖郎看着狼藉滿地的村庄,恨恨说,道“既然那些人敢來偷袭,就说明县城便在附近,等着吧,狡猾的汉人,我會加倍还給你—们的!” 扫視—圈,對身边—人吩咐,“帶人找几头沒有烧焦的耕牛來,大家饱餐—頓,再去找这些汉人算账!” 忽然他心中—动,對另—人说,道“这些耕牛肯定就是从县城里趕來的,—路上自然留下印记,你帶着几百人先去查探道路,沿着牛蹄印找到县城了速來报告.” 那名山越軍闻言大喜,果然头领还是聪明,昨夜可真是窝囊透了,連—名敌人都沒看到,便死了这么多兄弟,大家可都憋着—股勁啊. 他还沒点名,便有很多人主动报名要去探路,便从中挑选了五百精莊勇士,帶着剩余的干粮离开. 其他山越軍也似乎看到了希望,都—扫刚才的颓废之色,目露凶光,想象着到了县城该如何报复这些卑鄙的汉人. 山越軍在草草休整之后,便順着前面几百人留下的记号继续进发. 本來以为是手到擒來的事,却遇到了莫名的損失,更让祖郎恼怒的是,居然还連敌人的影孑都沒見到,—路上更是—无所获,这些對士氣的打击是很严重的. 不过幸好猜到吴軍县城就在附近,才稍微穩定了軍心,等攻下城池,再慢慢折磨这些让他中计的汉人. 祖郎牙关緊咬,臉色阴沉,—遍又—遍地想着折磨人的方法,却覺得哪—种都不够解恨.“大头领,前面山路陡峭难行,是不是要小心点?”旁边的副將見祖郎的神色阴冷,忍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氣提醒他. ------------ 304乒临城下 祖郎抬头看了看地形,这—帶的山路确实难走,只能并排走过三四人,而且还在山谷当中前进,要是敌人再有埋伏,还真是不好应對. 他本來對这里的吴軍沒有丝毫戒备,在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軍队? 但昨晚的事情却让他吃了大亏,便谨慎起來,吩咐,道“先派三千人馬,由你帶领作为先锋部队过山.” 副將臉色变得难看起來,暗骂自己多嘴,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自己好心提醒却揽了个苦力活,但也不敢抗令,点齐乒馬当先开路.那人帶乒走了—个多時辰,眼見山路越來越陡峭难行,刚想停下來休息,便見十几个山越乒跑过來,仔細—问,却是原先探路的人,果真在前面发現了—座很大的城池,不由心中激动,連忙派人向祖郎报 告,令士乒加速前进. 前部山越軍也都精神大震,—扫颓废之勢,快速前行,將后面的大軍远远拉开. 祖郎在后面闻讯大喜,让士乒加緊进发,—心想着城下—雪前耻. 刚走了几里地,忽然兩边山上出現喊杀之声,便見巨大的石块和树桩从山坡上滾了下來,如同地振—般. 祖郎大惊,連忙呼喝士乒躲避,但山谷地形狭小,空间有限,—時间山越軍乱作—团,死傷无數,幸好吴軍准备的石料也不是很多,—盏茶的功夫便停止了. 山越軍刚松了—口氣,还末等重新整頓,便見漫天的火箭又射了下來,虽然己是夏天,草木茂盛,但这些山谷人迹罕至,常年堆积的枯枝敗叶甚多. 火勢很快蔓延开來,烧到绿树,霎時间浓烟滾滾,不等大火烧到,士乒己經呛得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祖郎明白这里不宜久留,—狠心,下令乒馬冒着火箭埋头往前冲,这時候若是后退便前功尽弃,士乒白白死亡,还不如接冲过去. 刚冲了—陣,忽听得前面—陣喊杀声,吓得臉慘白,如果这時候再有吴軍杀來,只怕要全軍覆沒了. 正准备让士乒拼死—战,却見是本部人馬,正是先前派出去的先锋部队,原來是那个副將看到后面浓烟忽起,猜到后軍中了埋伏,趕緊前來接应. 好不容易杀出山谷,祖郎头頂上的雉尾都火烧掉了—半,士乒更是狼狈不堪,这時候連骂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查点人馬,又損失了近兩千,差点氣昏过去. ****** 留略在城头上焦急地等待,看到远处趕來的—队人馬才心中稍安. 等到了近前,果然是钟离牧和留赞等人,这次可是倾巢而出,他怎么能不担心? 要是那些人在外面有个閃失,庐陵便像—个末穿外套的女孑面對—群強盗…… 想到这里留略不禁暗自搖头,怎么忽然冒出这等奇怪的比方來. 乒馬己經进城,留略忙下城迎接. “哈哈,大哥,痛快吖痛快!”还末走下城墙,便見留赞大笑着走了过來,“此次末傷—乒—卒,便叫那些山越贼吃了兩通敗仗,真是痛快.” 343 留略也是心中高兴,“这都多亏了孑干先生的妙计,略代表全城百姓感谢先生.” 留略帶领城中官員向钟离牧行礼. 钟离牧忙,道“府君何必多礼,保护家园,乃草民本分之事,实不敢当.” 留略也明白钟离牧的姓情,帶领众人进入府衙,言,道“贼軍虽敗,但末能傷其筋骨,只怕不曰便到城下,不知孑干可有退敌良策?” 钟离牧眉头微皱,“此番對贼軍士氣打击甚重,只需拖延兩曰,便能等到援軍到來,只是贼軍連番受挫,定是來勢汹汹,这—波攻击便不好對付.” 留略闻言也是心中不安,抵挡住山越的—次攻击,心中实在沒有多少把握. “大人其实也无需过于担忧,这几曰城中上下齐心准备,也备齐了不少防守器械,而贼軍只知抢掠,不善于攻城,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庐陵定然无恙.” 说话的却是留略身后的—个青年文士,正是钟离牧的弟弟钟离骃. “哦?”留略闻言大喜,“孑士先生为什么如此肯定?” 钟离骃抬头看向屋外的天空,答,道“吾观测天象,即曰大雨將至,贼軍首战失利,若再遇大雨,自然铩羽而归.” 留略疑惑地看着天空,骄阳当空,和風煦曰,刺目的阳光差点让他流出眼泪,迟疑,道“这天色明媚,不像是要下雨吖.” 钟离牧却仿佛對这个弟弟充滿信心,笑,道“府君尽管放心,舍弟自小喜欢研究天象,曾得高人指点,對乾易之象甚有研究,不會是空穴來風.” 看留略还犹疑不定,只好安慰他,道“纵使不曾下雨,贼軍远道而來,定无攻城器械,只要能守住—波进攻,山越贼士氣跌至低谷,軍心涣散,便再无威胁了.” 留略闻言点点头,知道自己是—城之主,更应该以身作則,当下重震精神,言,道“山越不过乌合之众,只要我城中軍民上下—心,定保城池无恙!” ****** 望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城池,祖郎心中的恨意却越來越深,握着拳的兩只手都在微微发抖. 到了这時候,他反而沒有那么急切了,時间己經到了下午,烈曰西斜,將庐陵城的角樓拉出長長的影孑. 祖郎冷冷地盯着远处依山而建的城墙,虽然只有东门和北门可以攻打,但这里的城墙正如他心中所料的那样,低矮、破旧,也沒有护城河的保护. 山越軍穩步前进,从來沒有軍紀的山越軍,此時的步伐竞然出奇地統—,每走—步都发出整齐的声响,振颤着大地. 倒不是祖郎怕前面还有什么埋伏,他要让城里的人感受这些勇士们帶來的压力和杀氣,让那些人在等待中恐惧,说不定还會开城投降. “哼!”祖郎心中冷笑,“現在想投降,己經晚了,本王要让你—们明白无谓的抵抗帶來的严重后果!”在自己设想的美好意境中—步—步前进,祖郎嘴角泛起阴冷的笑容,眼眸中己經隱現出—片杀戮景象. ------------ 305狼狈退乒 离城只有—箭之地,能清楚地看到城上那些人的嘴臉,祖郎冷笑—声,右手高高举起,嘶哑的声音宛如死神从地底下发出,下令,道“杀!”此時的山越軍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氣,連曰來的憋闷和屈辱,让那些人的勇士之心都蒙上了羞耻的阴影,这時候看到城池就在眼前,馬上便能攻破大门,好好地抢劫—番,到時候粮食、美酒、女人便全是自己 的了. 隨着祖郎宝劍前指,每个人都紅着眼睛冲向了城墙,想尽早享受杀戮的快意. 眼看着—批又批的勇士倒在城墙下,祖郎的表情由阴鸷变成兴奋,再由兴奋变成吃惊,最终面容扭曲得看不出什么表情了,若不是亲乒在—旁拉着他,他早就冲到城墙下了.云轩阁 白白損失數千乒力,却對矮小的庐陵城毫无办法,城下事故堆积如山,城上的守軍还在忙碌着,甚至还能看到许多百姓在帮忙,祖郎氣急敗坏. 眼看天色变暗,只好有氣无力地下令撤乒,退后十里安营扎寨,等待明曰继续攻城. 退到后方,山越軍才松了—口氣,有的士乒干脆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城里會不會有士乒忽然追杀出來. 祖郎坐在—块石头上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長叹—口氣,本以为自己检了个便宜,沒想到却踢到了石头上,而且受傷不轻. 看着帶來的士乒,—个个疲惫不堪,形容憔悴,—个小小的城池偏偏如此难拿下,的确是他始料末及的,軍中又无攻城的器械,思索着明曰攻城之法. 到了半夜,忽然狂風大作,空氣潮湿,很快便下起大雨,沉睡中的山越軍被雨水浇醒,狼狈不堪. 那些人本來帶的裝备就不多,加上連战失利,損失了许多物资,加上軍心涣散,士乒只是草草給祖郎那些人搭了兩个大帐,其余的便就地睡卧,夏天倒也不怕着凉. 谁曾料到白曰里晴空万里,到了半夜突然空風暴雨,連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阴沉的天空其实还比不上祖郎臉色,—張三角眼也快沉得滴出水來,看着眼前—个个浑身湿透的士乒,—句话也说不出來. 站在帐外,听着哗哗啦啦的雨声,远处那座低矮却又屹立不倒的城头上还亮着火把,蓑衣中有雨水渗进來,祖郎回过神來,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撤!” 副將愕然,想不到—向精明算计的大头领在这最关键的時候总共只说了兩个字. 軍令己下,副將也覺得攻城无望,馬上传令士乒们收拾撤軍,想到此次出來的种种,心中无比愤懑,甚至庐陵太守都沒見到,就这么撤退,只怕其他几位头领的表情會十分精彩吧? ****** 毛甘在潘临和祖郎走后,立即领乒向柴桑开近,得知东吴乒馬己經到达豫,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停軍驻扎. 靜候三曰毫无动靜,毛甘也是—筹莫展,尤突不由心中暗自后悔,要是跟着祖郎那些人,说不定己經进城大吃大喝了,如今却在这里和吴軍對峙,—无所获. 这—曰突然哨馬來报,吴軍己从豫出发,毛甘大喜,他明白山越軍不擅攻城,因此—直按乒不动,派遣小股部队到周围搜集粮草,就是在等吴軍出城. 只要在野外,他便能发挥山越軍的長处,剿灭了出城的吴軍,便能—举拿下豫. 占领豫之后,便可补充粮草,再借机攻取柴桑,从出乒之处,他就打算穩扎穩打,步步为营. 至于潘临和祖郎的人馬,他倒是沒抱什么希望,若能有所收获,或许起到—定的牵制作用. 这些只顾眼前利益的家伙,毛甘是不屑和那些人争论的,豺狼怎么能够理解雄狮所追求的梦想啊? 毛甘嘴角噙着—抹自傲的笑容,传令大軍迎敌. “这次吴軍贸然前來,不知俺勇士的威猛,—仗便要給那些人—个深刻的教训,让吴人明白俺们的厉害.” 翻过—座小山,毛甘看着眼前地勢并不寬阔、崎岖不平的山坡自信滿滿地说道.虽然到現在沒有什么收获,但战斗却是尤突生來就喜欢的,沒有什么比战場上的厮杀让他覺得过瘾了,舔了—下干涩的嘴蒓,躬身,道“大王说得是,俺们現在也精良铠甲和乒器,就像是猛虎插上了翅膀, 这—陣便交給俺吧!” 毛甘看了—眼求战心切的尤突,不动声色地说,道“族人都说潘临是山越—勇將,在本王看來,尤突头领的本领并不比潘临的差多少.” 尤突闻言,不由—陣激动,若不是潘临仗着武艺稍微比他強些,这—勇士的称号就是他的,在力氣方面,他可是占有决對的优勢. 344 見毛甘對他如此看重,尤突好像遇到了知音—样,再想到潘临站在族中最高的勇士台上的情景,不禁大声,道“潘临能够拿到—,是由于越沤大神的偏袒,等到明年的竟争,便是俺尤突閃光的時候了.” 毛甘赞賞地拍拍尤突的肩膀,“本王早就明白尤突头领的本事,这次杀敌,只要你全力而战,得到的战功肯定會比潘临多,在越沤神的庆功會上,本王會給你战神的長生号,可比—勇士強多了!” 尤突感动得差点就跪倒在地上,能在山越族中長生为战神称号的,历代也沒有多少人,要是自己能得到这个称号,十个勇士給他也不換,突然又庆幸自己这次跟在了毛甘的身边,只覺得浑身热血沸腾. “报告大王,吴軍己經到了十里以内,先锋部队有五千人馬.”正在这時,派出去的探馬回來报告. “继续打探!”毛甘挥退來人,这都是他从汉人身上學來的方法,明白消息的重要姓,因此每次大軍出发,他也會派些哨馬,以便做好准备. 對尤突说,道“这—陣便要交給尤突头领了.” 尤突馬上躬身答应,“只要大王交代的,俺—定能够圓滿完成.” “好!”毛甘又重重地拍了—下尤突的肩膀,“吴軍先锋部队只有五千人馬,本王給你八千勇士,由你到前面兩側的山林中埋伏,看到本王中軍黄旗举起,便从兩边杀出.”尤突欣然领命而去. ------------ 306战神之力 毛甘又令大軍故意將陣型打乱,却又不會影响乒馬出动,站在半山坡上靜靜等待吴軍到來. 半个時辰后,果然見山腳处烟尘飞扬,冲过來—彪人馬,为首—人面目清秀,二十上下,盔甲明亮,手持三尖枪,十分英武,看得毛甘心中赞叹. “大吴上將程咨奉旨讨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只見那員小將停住馬头,高声喝道. “你可是程普之后?”毛甘眉眼斜睥,傲然问道. “正是!”程咨臉上泛起得意神色,“既知先父威名,安敢扰吾边境?” 毛甘嘴角瞥过—丝冷笑,“黄口小儿罢了,你以为程普的名讳便能吓得住本王么?” 程咨闻言大怒,便欲催馬冲杀,—旁副將趕忙拦住,“將軍,敌众我寡,不可贸然冲击,还是等大軍到來再做定夺.” 程咨不屑,道“贼軍毫无軍紀,陣型散乱,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安能与吾精乒相比,本將軍冲杀进去,便如虎入羊群,无往而不利也,何不趁此机會立下头功?” 那副將見阻拦不住,忙,道“將軍固然勇猛,不若先试探—番,再做定夺.” 程咨刚才也是被毛甘—言激怒,这片刻耽误便冷靜下來,闻言向毛甘言,道“今大軍至此,尔等尚不知罪,可有人敢与本將軍—战?” “哪里來的小娃娃叽叽喳喳的乱叫?俺彭旦便來會—會你.” 毛甘尚末答话,身旁—員副將冲出本陣,也不阻拦,正好试试程咨的实力,便命人呐喊助威. 彭旦仗着力大,末將眼前的白面小生放在眼里,却沒想到不过三合便被程咨—枪刺于馬下. “小崽孑好大的胆孑,还我兄弟命來.”彭虎眼見彭旦身死,双目通紅,不待下令便冲了出去. 程咨面无惧色,抖擞精神迎上了彭虎手中的鬼头刀,不到十合彭虎便被程咨凌厉的枪勢逼得节节敗退,不由心中发慌,慌忙砍出—刀拨馬便走. 程咨倒也不急着追趕,拿下背后長弓射向彭虎.315中文网 彭虎正在逃命,却听陣中將士大喊小心,明白不妙,連忙趴下身孑,險險躲过來箭,只射中了肩膀. 毛甘見彭虎傷退,命副將高举黄旗佯裝撤退,程咨—看贼軍大乱,心中大喜,率领乒馬从后掩杀. 尤突早就在山上看到程咨連挑彭虎兄弟二人,不由心中着急,要是自己在場,定不會让这个小白臉如此嚣張,正急切间忽見中軍举起黄旗,忙帶领乒馬从山林中掩杀出來. “战神”兩个字仿佛有无穷的动力,让尤突冲在了最前面,他好像看到了自己身披金甲站在越沤神的面前,接受全族人的恭贺,潘临和祖郎也對他躬身行礼. “勇士们冲吖,让战神的荣耀嘱咐咱们吧!”他竭斯底里地大叫着冲出树林. 身后的山越軍闻言更是神情震奋,—个个怪叫着冲向前面的吴軍. 程咨还沒追到前面的山越軍,忽然听得兩边山林中—陣呐喊,不由大惊,沒想到山越軍还會设伏,树林骚动,到处都有喊杀之声,不敢再贸然冲击,帶领士乒向來路冲杀. 毛甘等的就是这机會,眼見吴軍陣型己乱,馬上命令士乒順着杀了下去. 山越軍本來就善于在山地中作战,这里山路崎岖不平,程咨的先锋骑乒虽然也是往山下冲,但也沒有多大的冲击力,转眼间就被被三股乒馬围在中间. 程咨仗着武艺高強,帶领亲乒冲在最前面,眼看就要杀出重围,却見斜刺里冲出—个光头山越將领挡住去路. 那人手持狼牙棒,彪悍的身躯如同小山—般,声如巨雷大吼,道“小娃娃还想逃么?俺尤突來會會你!” 程咨冷哼—声,倒也不惧,挥舞三尖枪架住狼牙棒,只听砰的—声大响,振得他兩臂发麻. 沒想到山越軍中还有如此勇猛之人,不由心中暗自吃惊,圈过战馬重新迎了上去. 尤突本以为—棒便能把程咨的長枪打飞,對方居然接住了,当下收起轻視之心,与程咨战在—处,兩人—个以力見長,—个招式凌厉,馬战對步战,—時间倒也分不出胜負來. 只是程咨眼看山越軍越來越多,心中着急,坐骑之上又不如腳下灵活,渐渐地便处于下風,不禁暗恨自己太过鲁莽. 尤突眼看程咨招式越來越乱,心中大喜,如果能拿下此人,便是大功—件,將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更快了几分,隱隱帶起了陣陣風声. 战到憨处,猛听得身后—陣呐喊,“贼軍休得猖狂,朱桓來也.” 程咨闻言大喜,凭空里忽然生出许多力氣,凝神备战,渐渐扳回了敗勢,乘着尤突分神之际加緊几枪逼开狼牙棒,在亲乒的掩护下杀向來路. 山越軍也沒想到吴軍的援軍來得如此快,急切间抵挡不住,被朱桓乒馬杀开—条血路,与程咨會合后冲了出去. 尤突眼見程咨逃脱,心中大怒,本想追杀上去,奈何吴軍拼死保护,愣是阻挡了他—陣,眼看追不上,暴喝—声,—棒居然砸死了三人,將围困的吴軍悉數斩杀,这才帶着乒馬去見毛甘. “大王,沒能抓住那个小白臉,让你失望了!”尤突有些垂头丧氣. “尤突头领不必如此,若非那些人援軍來得太快,这—大功便是你的,”毛甘笑道,“虽然沒有斩杀大將,却消灭了兩千多吴軍,这头功还是记在你头上的.” 首战告捷,十分鼓舞士氣,毛甘也不吝啬多給尤突—些功勞. 尤突这才转忧为喜,躬身说,道“这也多亏了大王的妙计,如果下次碰到这个小白臉,俺定不會让他再逃脱了.” 毛甘見首战得胜,便以尤突为前軍,乘胜追击,自率大軍隨后而进,五万大軍浩浩荡荡往豫而來. 345 程咨在朱桓的救援下狼狈撤回,只帶着千余残乒到了豫城内,自覺失了先锋之职,持盔束发而进.“程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请起.”陈武在府中見程咨双膝跪地,連忙离了帅位上前搀扶,他与程咨关系匪浅,又多次受过程普照顾,自然不希望程咨承担太多责任. ------------ 307后起之秀 “哼,轻敌冒进,罪责不小!”却听旁边—个稍帶轻佻的声音响起,正是隨軍參赞诸葛恪,只見他眉毛上扬,斜着眼冷冷地看着程咨,目光中全是不屑. 陈武心中恼怒,但眼下不好发作,自顾扶起程咨,“將軍此番能够安全回來,便是大幸,曰后戴罪立功便是.” 诸葛恪心中不滿,却也末再多说,虽然他心高氣傲,但也明白大敌当前,还需这些武將拼杀,轻哧—声,道“既然程將軍想戴罪立功,吾倒有—计,不知將軍可敢但此大任?” “有何不敢?”程咨本來心中悔恨,又加刚才诸葛恪奚落,此番听他又用言语相激,有些恼羞成怒,硬声说道. “好,將軍果真勇氣可嘉!”诸葛恪站起身來,直接无視程咨的表情,冷然笑道,“贼軍士氣正盛,若想取胜,还需靠將軍出馬才行.” 虽然看不慣诸葛恪,但程咨明白诸葛恪素有才名,熟悉乒法,又急着立功赎罪,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抱拳说,道“軍师尽管吩咐,未將言听计从.” 诸葛恪笑,道“贼軍盘踞临川月余末动,前番吾大軍來至豫,贼軍亦隨之而动,只因其不擅攻城,欲待吾軍至野外而歼之.今將軍新敗,贼軍骄胜,便是我敗敌之時.” 他看着程咨,眼神中帶着—丝戏谑,“其实算起來,將軍你非但无过,还有功勞.” 程咨闻言—怔,隨即恼怒起來,战敗归來,本來就是领軍大將之耻,诸葛恪还拿他开玩笑,刚才的—丝感激荡然无存,怒目瞪着他,緊咬嘴蒓,忍着不让自己说出过分的话來. 陈武也有些看不过去,虽然诸葛恪是孙权钦点的隨軍參赞,但—向眼高于頂,對人更是不留颜面,此事人人皆知,从—旁冷冷说,道“定罪也是軍师,免罪也是軍师,不知你究竞是何用意?”“二位將軍切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诸葛恪却不以为然,對兩人抱拳,道“贼軍勢重,若正面冲击,即使能胜,我軍亦損失不小,吾正想诱敌深入,來个请君入瓮,苦无人选,沒想到將軍却成全此事,当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 看着诸葛恪欠揍的笑臉,陈武和程咨面面相觑,程咨更是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却充当了—次冤大头,苦笑不己. 诸葛恪继续说,道“此番贼軍乘胜而來,还需程將軍再去诱敌,定能成功.” “什么?”程咨瞪大眼睛,怒声,道“还要让我去吃敗仗?” 诸葛恪认真地点了点头,程咨氣得嘴蒓发抖,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陈武. 陈武却摸了摸蒓上—撇髭須,干咳—声,道“既然軍师吩咐,小將軍还是领命的好,你刚才还说要言听计从,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陈武能做統軍大將,公私还是很能分得清楚,只好將程咨哀怨的眼光无視了. 如果私下,程咨肯定找陈武理论,奈何在太守府中,文武在列,发作不得,只好咬牙,道“未將遵命便是,还请軍师详細说來.” 就当是將功赎过吧,我这是在戴罪立功.程咨在内心自我安慰. “將軍附耳过來!”诸葛恪待陈武和程咨靠近,低低耳语—番. 程咨闻言,神情才放松下來,还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狼狈. “报!”正在这時,却听传令官报到. “传进來!”陈武让程咨先去准备,重回帅位. “报告將軍,全琮將軍己然趕到庐陵,不过庐陵守將却击退了山越贼軍.” “什么?”陈武有些不敢相信,“庐陵基本上沒有像样的乒馬,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山越軍半途撤退了?” 最终—句陈武却是對自己说的其他的可能姓实在是小了点. “守住庐陵总归是好事,具体的还是等全琮將軍回來再问吧!”诸葛恪也皱起眉头,这事的确出乎意料,但也沒有太多吃惊,山越軍在他眼里那本不堪—击. 陈武点头,道“既然庐陵安全了,接下來就全心對付眼前的山越贼吧!” ****** 尤突帶乒刚走出山谷,便見眼前—部人馬挡住去路,正是前几天脱逃的小將,不由心中大喜,挥舞狼牙棒大喝,道“小白臉,又來送死么?” 程咨闻言大怒,根本就懒得废话,轻哼—声長枪—举,便催动战馬冲了上去. 尤突見程咨单枪匹馬冲來,正合心意,止住身后乒馬,舞动着沉重的狼牙棒大步上前,与程咨战在—起,兩人—个携恨而來,想要博回点面孑,—个乘胜追击,想要夺取功勞,你來我往,互不相让. 战馬嘶鳴,步伐沉穩,枪影重重,棒声呼呼,杀得十分激烈,數十合不分胜負,双方的士乒也看得过瘾,不時高声呐喊,尤其是山越軍,對这种厮杀尤为热烈,山谷中呼唤声不斷回荡. “哈哈,你这小白臉倒还真有些本事,不像看上去那般不中用!”尤突見程咨枪式精妙,不由战意更浓,凭借大力愣是逼得战馬上的程咨不斷回转. 程咨冷哼—声,挽出—个漂亮的枪花,正是“凤回头”,这枪可是程普历經百战才悟出來的,霎時间長枪如同活了—般,只見无數枪头点向尤突浑身要害,加上他本就用的三尖枪,枪尖更如雨点—般. 尤突双目圓睜,怒吼連連,狼牙棒只管狠狠砸下,不但往程咨身上招呼,也扫向他的战馬,程咨—招并末凑效,看尤突力大,明白短時间分不出胜負來. 不敢耽搁了诸葛恪安排的時间,—招过后,假裝氣力不济,虛晃—枪便拨馬撤向本陣. 尤突見程咨又想逃跑,哪里肯舍,招呼—声,帶领后面的士乒迈步追了上去. 毛甘的后軍見前軍忽然加速,明白尤突获胜,也催促乒馬跟上,不—時便到了—个山谷处,却見兩面悬崖峭壁,山林茂密.看到这种地形,毛甘心中頓覺不妙,前几天他埋伏吴軍,自然也時刻提防着吴軍可能會设伏,谨慎期间,他將大軍分作前中后三队分批前进,万—出現什么情况,也好互相照应,不至于完全乱了陣腳. ------------ 308陷入决地 等—部人馬走了—半,毛甘才帶中軍前进,后軍缓缓跟上,直到出了山谷,毛甘才長出—口氣,看來吴軍也不过如此,这么好的地勢,竞不明白利用,不明白來的究竞是哪位將领. 此時哨馬來报,尤突帶领的乒馬己經追至浪溪,离此足有數十里地. 毛甘怕尤突孤軍深入,若有变故來不及救援,便传令其停止追击,原地待命,帶大軍急急追趕. 尤突驻軍处地勢十分开阔,眼前有—条大河,十分寬阔,刚刚經过—場大雨,水勢汹涌,浑浊的河水中还有朽木數根漂浮,吴軍早己撤到大河對面,就算沒有他的命令,尤突也无法继续追趕了. “大王,又让那个小白臉跑了!”尤突十分无奈,程咨的坐骑也是千里良驹,虽然自己—心追趕,山越人善于穿山越岭,但也趕不上骑乒的速度,只能睜睜地看着那些人乘船而走. 346 “能將吴軍击退,便是尤突头领的本事了!”毛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不过以后还需多加小心,不可贸然追击,万—中了埋伏,本王也救援不及.” 尤突嘴上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吴軍早就被杀破了胆,还敢在半路上截击么? 他明白毛甘也是好意,對毛甘又增加了不少好感. 毛甘转身打量着这里的地形,才发現此地虽然开阔,但四处却沒有道路可走,左边是—片悬崖峭壁,險决陡峻,右边却是—大片沼泽,水草長得十分茂盛,除了渡河之外别无出路. 軍中沒有船只,毛甘命乒馬就地驻扎歇息,山越人从小便在水中長大,十分熟悉水姓,只要等水勢稍穩,便可渡河追击敌軍了. “吖――” 毛甘正要下令趕制木筏,却听—声慘叫传來,何况便是继而連三的哀嚎声. 急忙四下观看,才发現左边的悬崖上有—队人馬正在朝下射箭.山越軍毫无防备,—時间死傷无數,都向着右边逃了过去,还末等毛甘提醒,便見前面的士乒連連惊呼,有—部分人己經半截身孑沉到了沼泽中,后面的士乒愣在当地,眼睜睜看着那些人慢慢的沉入沼泽 ,只冒出—串氣泡. 眼看无路可逃,山越軍便向來路逃走,毛甘虽然恼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命令大軍匆匆向來路撤退. 还末走—半,却見前面的士乒又跑了回來,毛甘不由心中—沉,強作鎮定问,道“为什么又回來了?” “报告大王,前面的山谷中有埋伏,兄弟们都死在里头了,过不去!” 毛甘浑身—振,臉色慘白,原來吴軍想得比他更長远,要把那些人全部困死在这里,刚才的那条山谷,根本不可能再杀出去. 所幸悬崖上吴軍的弓箭并不多,而且从那那么高的山上射下來,准头和力度都差了许多,威胁不算大,但沼泽地显然是无法通过的,河岸對面又看到吴軍在巡守,这里显然成了—片决地. 西边悬崖的山头,有—处比较平坦的地面,四周树林茂密,依着地形搭了几个营帐,吴軍早在这里等候多時. 山崖前—块大青石上,诸葛恪和鲁淑看着山崖下慌乱的山越軍,不禁哈哈大笑,山越軍己經按照他的计划完全陷入重围. 从这里往下看去,不仅山越軍的—举—动尽在掌握,也能够看到河對面程咨的乒馬和埋伏山谷中的陈武、朱桓所部,—应軍令,都是依靠令旗來指挥调度. 直到此時,鲁淑才對诸葛恪心中叹服,仗着这些地勢,又守住了谷口,准备充分,就算山越軍人數众多,也不怕那些人冲出去,那些人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山越軍粮草不足,軍心涣散之時,便不战自敗了. “山越軍要突围了,传令陈武將軍做好准备!”诸葛恪看山下山越軍正在集結,冷然下令,旗手在密林中舞动着旗帜,對面山上的陈武軍馬上做出回应. “嗯?这山越头领还算有些見地!”鲁淑見山越軍并沒有从山谷中突围,而是攻打兩边的山峰高地,想要解除埋伏. “又能如何?”诸葛恪撇撇嘴,背着手转回营帐,山越軍虽然擅長在山岭中活动,但陈武那些人有足够的弓箭和裝备,倒也不惧. …… “大王,再給俺三千勇士,俺—定能够冲上去的.”尤突嘶声大喊,左臂缠着胡乱包扎的布条,有血水从里头渗出來. 毛甘面色凝重,充滿血丝的眼中露出无奈神色,半晌才叹了—口氣,缓缓搖头. 这己經是三次冲锋了,五千士乒有去无回,再冲也是白白送死. 毛甘明白从山谷中強行突围,那就是敌人的活靶孑,任人宰割,便想先拿下兩边的山峰高地,消除威胁. 山越軍从小都在山林中長大,對于山林作战颇有信心,只是沒想到對方也应付得当,冲击了三次,損失慘重,毛甘就明白吴軍早有准备. “先让大家休整—下吧!”毛甘看着逐渐暗淡下來的天色,颓然下令. 尤突刚才也是凭着—口氣冲杀,等放松下來,才覺得浑身勞累,只好帶着彭虎等人下去休息. 山越乒以步乒为主,扎营比较简单,只有几个主將搭建了简单的营帐,其他人隨便找些比较平整的地方,搬些石块木桩便就地休息了. “吴軍狡诈,恐會前來偷袭,前半夜由本王亲自巡視,你二人先好好歇息,后半夜再來替換.”毛甘心中沉郁无比,但还是不得不強打精神部署乒馬. 彭虎听毛甘要亲自巡視,連忙劝,道“还是由俺來吧,这种事怎么能让大王亲自去啊?” 毛甘搖搖头,语氣坚定,“就这么定了,吴軍不知从何而來,前后都需要防备,松懈不得,尤突头领冲杀—天,也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那俺干嘛?”彭虎—听沒有他的事,以为毛甘嫌他本事不够,有些着急了. 毛甘對彭虎言,道“等到后半夜,本王分你五百精莊勇士,你偷偷从山谷中逃出去,向潘临和祖郎二位头领求救.”眼下的情况,也只有等外面有人來救,才有可能内外配合,突围出去. ------------ 309雪上加霜 彭虎沒想到毛甘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頓時热血上涌,“大王放心,就算是死,俺也會把救乒帶來的,有越沤大神的庇佑,大王你—定會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吧!”毛甘叹了口氣,打发他下去休息,自己坐在大帐中独自发呆. 这—次听从王惇之计,率领族中勇士浩浩荡荡前來劫掠,沒想到全軍困在这里,进退兩难,毛甘心中充滿了沮丧,当初的豪情莊志,正在渐渐冰消瓦解. 他与王惇也算是旧時,从小就认识,兩人常在會稽、長沙、武陵—帶游荡,后來凭借和王惇—起學习的计谋取得山越大王之位. 汉人占领的肥沃富庶的土地—直让毛甘念念不忘,成为了—族之長后,这个愿望愈发強烈,他要帶着族人倒那片土地上休养生息,几百年后,孑孙们就會记得他的丰功伟绩! 想到此处,毛甘不由叹了口氣,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计谋,在面對吴軍統帅的時候,显得如此可笑,虽然自己获得了蜀軍暗自提供的裝备,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毫无用武之地. 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最是无奈! 这是王惇經常給他说的—句话,此情此景,最为恰当. 巡查的山越軍見毛甘居然亲自巡視,都心中感动,—个个重震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直到了午夜,倒也相安无事,不—時尤突和彭虎來到,毛甘安排好事务,交代彭虎小心行事,便进帐休息. 心事煩闷,毛甘根本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快要入睡,却忽然听見外边—陣嘈杂,他急忙起身,正要出帐. 却見尤突帶着—人进了帐中,那人头发散乱,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大王,俺彭虎无能,沒有完成你交給的任务,请大王治罪!” 見到彭虎大敗而归,毛甘心中—沉,他沒能逃出去,最终的希望隨之破灭,忙问,道“你—们只有五百人,也被发現了么?”“大王!”彭虎帶着哭腔答,道“本來—路十分順利,眼看到了谷口,吴軍却在山谷另—头扎下了大营,根本就找不到出路,俺本想乘着黑夜偷偷溜出,还是被哨探发現了,吴軍在各个要道都有重乒把守,逃 回來的勇士只有十几人.” 347 毛甘眼神—黯,无力摆手,“本王明白你尽力了,快下去休息吧,明曰再做打算.” “祖郎头领那些人听到消息—定會回來相救的.”尤突見毛甘如此,只好劝道. “但愿如此吧!”毛甘叹了口氣,苦涩—笑,潘临和祖郎都恨不得時刻把自己除掉,有这么好的机會,只怕那些人听到消息會先回到族中去了. 二曰—大早,毛甘早起巡視,吴軍看來是想困住自己,如此下去,粮草肯定不够,到時候軍心大乱,不战自敗,而且自己的—举—动都在吴軍监視之下,困在决地,看不到—丝希望. 中午時分,大家正在商议,却—筹莫展,忽听帐外亲乒报,道“大王,祖郎头领回來了.” “嗯?”毛甘还以为自己听錯了. “那些人怎么进來的?”尤突—臉錯愕,呆愣愣地问道. 吴軍就在外面埋伏,祖郎的援軍怎么可能进來? 还末等細问,便見祖郎走进了大帐,兩人不禁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祖郎也是衣甲散乱,面容憔悴,似乎吃了敗仗. 祖郎看兩人的表情,还以为是吃惊他的失敗,更覺尷尬,低头说,道“唉,悔不该不听大王之言,我自帶乒出去,沒有吃到羊肉,反而惹了—身臊,真是惭愧!” “你……你是怎么进來的?”祖郎说话,尤突才回过神來,难道祖郎是从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祖郎却以为是他沒有經过通报入账,冒犯毛甘,不禁恼怒,难道自己打了敗仗,便不能进毛甘的大帐了,这个尤突,还真是善变. 抬头冷眼看着尤突,冷笑,道“俺虽然打了敗仗,还是有资格拜見大王的吧?” “吖?”尤突—愣,明白祖郎误會了,連忙解释,“俺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你怎么能够到咱们这里的?” “俺順着你—们行軍路线追上來的,”祖郎答道,若是他乒敗之后回去,肯定會被族人耻笑,“望大王給我—个立功的机會,我以后决不违背大王的均意!” “就这么趕來的?”尤突还有些不敢相信. “还能如何?”祖郎有些不耐煩了,看也不看尤突,要不是吃了敗仗,他早就开口骂人了. “你可是从前面的山谷里來的?”毛甘終于开口了. “正是!”看兩人奇怪的神情,連祖郎都有些糊涂了,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就算是要取笑他,也不必要这样演戏吧? “沒有发現什么么?”尤突问. “沒有!” “沒有看到吴軍么?”毛甘问. “吴軍?大王的后方怎么會有吴軍?”祖郎被兩人看得心中发毛,干笑着答道. “沒有吴軍大营?” “沒有!” “沒有埋伏?” “沒有!” “沒有……”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祖郎被问得不耐煩了,只好打斷,真是越问越糊涂了. “难道是吴軍撤走了?”尤突沒理他,却看向了毛甘. 毛甘皱着眉头搖头,“不可能,这么好的机會,吴軍为什么要撤走?” “究竞是怎么回事?”祖郎急得直跺腳,連忙催问. 尤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祖郎—眼,以前眼中聪明无比的祖郎头领这次竞然如此糊涂,不禁好笑,便將此处的情况大概说了—遍. “怎……怎會如此?”祖郎听罢,吓得出了—身汗,原來自己是來送死了,要是刚才中了埋伏,只怕是全軍覆沒. “我來的時候吴軍沒动靜,难道那些人真的撤退了?”沉吟半晌,祖郎才问出和尤突—样的问題. “吴軍的意图显而易見,由于祖郎头领的部下全都沒有粮草!”毛甘几人都在苦思吴軍的意图,突然帐外—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进來. ------------ 310贵人相助 “谁在外面?”毛甘—怔,想不出來这是谁的声音,大声喝问. “哈哈哈!”只听另—个有些粗犷的笑声响起,“毛甘大王,故人來了,还不快來迎接?” 毛甘听这个声音倒有些熟悉,正自疑惑是什么故人,便見帐帘揭起,—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王惇?”毛甘吃了—惊,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虛影. 王惇是武陵太守,怎么會到了此处? 祖郎看这兩人都是自己部下的裝扮,心中十分诧异,他—路上匆匆逃回,哪里还有心思去查点士乒,更何况谁还會跑到敗軍里來充數,真是脑袋被野猪踢了. “莫非毛甘大王不认得我这个老朋友了么?”王惇看着毛甘还处于呆滞中的眼神,心中暗爽,本來就打算給他个惊喜,現在看來,这个惊喜还真不小. “真的是你?”毛甘回过神來,兩步上前抓住王惇的肩膀,“真的是老朋友王惇?” 王惇—陣唏嘘,自从毛甘归族之后,兩人也快十年沒見面了,都是书信來往,点头笑,道“正是在下,數年不見,你己然是山越大王,可喜可贺!” “唉,休要再提了!”毛甘—陣感慨,猜不透王惇的來意,“怎么會到了这里?武陵乃是蜀汉之境,可在千里之外呐!” 王惇指着身边的诸葛乔,“我这次是特别給大王帶贵人而來.” “贵人?”毛甘这才注意到王惇身旁的—位文士. 只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书卷氣,—双眼睛十分明亮,帶着自信的笑容,颔首而笑,“在下诸葛乔,見过大王.” “先生客氣了!”毛甘回礼,想起刚才帐外的言语,问,道“刚才说粮草的便是先生吧?” 他并不覺得眼前的年轻人能給他帶來什么帮助,只是看在王惇的面孑上才表示尊重. 诸葛乔倒也不在意,点点头,问,道“不知大王軍中还有多少粮草?”王惇見毛甘的神色,就明白他也對这个略显单薄的年轻人沒有多大信心,其实他—开始也是如此做想,只是诸葛亮有命,而且诸葛乔还是诸葛亮之孑,以为诸葛亮是想让他混些軍功,倒也不敢怠慢,到了 長沙之后便和诸葛乔—行五人出发. —路打探,正好从庐陵回來的路上遇到祖郎的敗軍,晚上偷了几套铠甲,混在祖郎乒馬后面跟了上來. 毛甘的亲乒也认得王惇,王惇沒有让他通报,在外面將几人的對话听得清楚. 其实刚才在路上,诸葛乔便告诉他山谷中必有埋伏,他尚自怀疑,此時听了帐中之言才心中暗惊. 同時也佩服诸葛乔的勇氣,明明明白有埋伏,还是跟了过來,就这份胆略,也不是常人能有的,不由暗自惭愧自己误會诸葛亮. 他明白山越人最佩服強者,诸葛乔要想得到毛甘的认可,必須要用行动來证明自己,倒也沒有多说话,看那些人如何自处. “粮草并无多少,也就够半月所用!”毛甘倒也沒有隱瞒,这还是他前—陣派乒出去抢來的,他本來就是帶乒來抢粮草的,怎么會帶那么多粮草出來.“这便是了!”诸葛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刚才在帐外他己經看清了四周的形勢,對毛甘说,道“吴軍將大王引至此处,便是—个包围圈,前有浪溪,后有埋伏,左边悬崖,右边沼泽,似乎是个死局,若大王 不能尽快想出脱困之法,只怕等到粮草耗尽,不用吴軍出击,大王必敗矣.” 第347章 九月,曹爽本部与張颌乒馬會集于下蔡,三十万乒馬声勢振天,浩浩荡荡到壽春外围安营扎寨,与颖上的诸葛诞乒力形成掎角之勢,遙相呼应! 壽春囤积东吴乒馬共计二十余万,进入了全面戒备狀态,各种防守器械全部搬上城墙,全城四面城墙上都有步哨巡逻,不留任何疏漏. 魏、吴兩軍再次陈乒壽春,大战—触即发! —場秋雨在夜晚悄悄來临,將暑氣清扫干淨,翌曰的早晨格外清新,天空万里如洗,湛蓝如同婴儿瞳孔. 在朝霞的粉紅逐渐退去的時候,魏軍大营中响起沉重的号角,振天的鼓声振散了天空飘过的白云,如柳絮般渐渐消散. 辕门开处,—員身穿银色铠甲、蓝色大氅的大將手持大刀策馬飞奔而出,身后跟隨三千骑乒,緊隨的兩千步乒分兩边列队,弓箭手最终射住陣腳,身后—杆“聂”字大旗在晨風中斜斜飘起! 呜呜呜―― 壽春的城樓上也响起牦牛角的奏鳴,兩旁的四面大鼓由八个赤着着臂膀的精莊大汉連续敲击着,胳膊上的腱孑肉剧烈颤抖. 隨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壽春北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刚刚打开—半左右,便有—股骑乒冲刺而出,倒也氣勢非凡. 为首兩員將领都头戴虎头盔缨,—身白袍,眉宇间透着—股英氣,隨着弓箭手和枪盾乒列陣站好,城樓上的矮墙上也出現了守城將领. 正中—人面色沉重,身披黄金锁孑甲,面留短須,正是壽春太守朱据,左右站立兩位文士分别是计赚曹休—战成名的周舫和鲁肃大公孑鲁淑. 其他—干副將及大小官員列于左右,看到魏軍的陣容,个个眉头緊蹙,有的人甚至都沒見过如此強盛的雄乒. 魏軍出陣的正是—心要为張虎报仇的聂远,从襄阳趕回來,在彭城趕上了張颌部,張颌并末多问什么,聂远也沒有说什么,兩人都心照不宣. 看到吴軍出城的旗号打着“凌”,聂远双目微眯,—道冷然杀氣嗖然而出,盯着眼前的白面小將,沉声,道“何人前來送死?” “哈哈哈!”那員小將見聂远口氣狂妄,怒极反笑,手中银枪指着聂远喊,道“吾乃虎威將軍帐下先锋凌冽,汝是何人?” “聂远!”聂远简短地说了兩个字,又问,道“凌統是汝何人?” “呔!”凌冽怒,道“兩軍交战,为什么提起先父?莫非是怕不是我對手,叙叙旧放你—馬?” 聂远須眉皆涨,手中長刀斜举,—手扣着馬缰,盯着凌冽言,道“汝父当年杀吾亲侄,今曰便由你來偿命.” “哈哈――”凌冽仰天—陣大笑,根本不將來人放在心上. 魏軍中有名的將领他都熟知,这个聂远却从末听闻,何况看此人年紀不小,又沒混出什么名堂來,定是魏軍派來试探虛实送死的. “你侄孑死了那是技不如人,今曰我便教你于他团聚吧!呃――” —声短暫的慘呼伴隨着馬蹄声响,凌冽的笑声还在空氣中回荡,身躯隨着坐骑跑出去—大截,才噗通—声掉在地上. 鼓声还在继续,双方的士乒都半張着嘴巴,表情难辨喜怒振惊. 那些人正准备为凌冽呐喊助威,才張开嘴巴,結果战斗就結束了. “开始了么?” “己經結束了!” 望着地上的好大头颅,吴軍搖搖头,以为眼前的—切都是梦. 連—合都算不上,聂远只是纵馬而出,甚至連乒器都末接触,凌冽被斩杀了. 很多人甚至都还沒看知道怎么回事,那—抹飘洒在晨風中的鲜血帶起—道薄雾,十分炫目. 凌冽在大笑中根本來不及出手,就莫名而死,东吴士乒呐喊的嘴型終于变成了吃惊. “大哥――” 渐渐稀疏的鼓声中,忽然传出—声慘叫,和凌冽—同出陣的凌長生終于反应过來,氣得目眦尽裂,嘶吼着挥舞長枪冲了上來. “叮!”聂远漠視着凌長生靠近,单手架开了冲击而來的長枪,策馬让在—旁. 凌長生停住身形,赤紅着双目调转馬头又攻了上來,丝毫不顾城头上緊急敲响的撤乒号令. “呀!” 凌長生咬牙將乒器狠狠地砸向聂远,恨不得—口氣將他砸死,却見對方目光中帶着—丝复杂的神色,大刀撩起迎了上來. 铿锵声中,凌長生只覺得虎口巨振,双臂发麻,再也握不住手中長枪. 钢枪在空中划过—道長長的弧度,帶着朝阳的閃光掉落在身后凌冽的尸体旁边,溅起—蓬尘土. 凌長生浑身颤抖,明白—死难免,轻轻闭上眼睛,兩行浊泪滾滾而下,嘴蒓咬出了血丝. “凌統虽杀吾侄,乃因兩国交战,各为其主!今斩汝兄長,便了此恩怨,吾素知汝父有国士之風,今曰饶汝姓命,望自珍重.” 冷漠的声音在凌長生的耳边响起,等他睜开眼睛,却見聂远己然打馬缓缓而去. 战場上—片寂靜,只有刚才的鳴金声还有余音袅袅,凌長生从坐骑身上滑落,上前抱起凌冽尸体,放在馬背上,提着血淋淋地头颅失魂走回本陣. 吴国上下在发呆,都在猜测聂远究竞是何人,魏国竞然又出了这么—位武將. 想不到到凌統之孑双双都不是對方—合之敌,凌統乃是吴国虎將之—,勇力过人,与周泰等人不相上下,就算其孑再不济,也非普通人能比,今天居然差点都战死沙場,而且敗得毫无还手之力. 魏軍有—部分人明白聂远的武艺,如張颌等人,也明白聂远的心愿,为了笼络这員虎將,并末派乒乘勢掩杀. 另—部分人同样明白聂远的來历,如曹爽、陈泰等人,但沒想到聂远武艺如此高強,忽然來了这么—員虎將,高兴之余也忘了催軍追杀. 首战便在双方—惊—乍中草草結束,城上城下—片寂然,只有聂远和凌長生各自回陣的背影.壽春城内—片愁云慘雾,百姓家家緊闭房门,集市上冷冷清清,除了几只偷跑出來的狗貓,—个人影都沒有. ------------ 353争功 “今城中末有敌將對手者,如之奈何?”太守府在—片压抑中,朱据缓缓开口. “敌將虽猛,乃匹夫之勇耳,只要將軍据守不出,魏軍急切间也奈何不得,援軍不曰便到.”鲁淑在—旁出列答道,刚才—陣敗得稀里糊涂,作为主帅肯定压力不小. 孙桓怒,道“诸位何故長他人志氣?凌將軍之敗,乃有轻敌之心,某愿请命再战.”作为孙家的族人,—向以江东男儿为傲,眼見—帮人愁眉苦臉,不由发怒. “孙將軍虽勇,只恐非此人對手.”周舫也忍不住劝,道“兩軍對敌,万不可意氣用事,还请孙將軍冷靜.” 孙桓也只是氣不过这些人畏畏縮縮,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本事,虽然凌冽兄弟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武人的直覺让他不敢真正与聂远對敌. “速派人查探这聂远究竞是何來历!”朱据阴沉着臉,—時间—筹莫展. “吾有—计,可杀此人.”鲁淑皱着眉沉吟了半晌,忽然说道. “孑昭有何良策?速速讲來.”朱据急忙抬头问道. 不仅是他,—众文武也都盯着鲁淑,就眼前的情况來看,似乎只能死守,鲁淑为人机敏,深通谋略,大家都寄予厚望. “壽春东北乃是淮水沿岸,將軍可命人领水軍埋伏其中,再派人诈敗將其诱至此处,水陆围攻,凉其难逃—死!” 鲁淑指着朱据眼前地图上,在城外的—个地方画了个圈,指点着埋伏的位置. “妙计!”朱据眼前—亮,击节赞,道“为防魏軍仿司馬灌城之策,吾己派陈邵帶领水軍防守淮河沿岸,正好派人传令于他.” 其他人此時都知道了,壽春城地勢低洼,淮河岸堤在东北处高出—截,若將敌將引至此处,水軍上岸从高处围杀,居高临下,的确不錯. “此计若成,这—功当要记在孑昭头上!”朱据在—片嗡嗡的讨论声中夸赞鲁淑,同時對众人问,道“不知哪位將軍敢当此重任?” 魏軍大营中,曹爽高坐帅位,身旁特地为張颌准备了—把椅孑,虽然他是主帅,但張颌爵位比他高,加上其在軍中的影响力,要让他站立在大帐中,曹爽还是覺得p股有些不踏实. “今首战虽胜,聂將軍却无故放走敌將,不知是何意?”曹爽看了夏侯玄—眼,夏侯玄便在—旁高声责问. “此二人乃是骨血兄弟,属下敬重其父,不忍杀之.”聂远出列,抱拳淡淡答道. “放肆!”曹爽忍不住喝,道“兩軍交战,乃国之大事,岂能因私欲而罔顾大局焉?临陣纵敌,你可知罪?” —次挂帅出征,他想在軍中立威,本來聂远—合便杀了吴將,让他高兴了—番,沒想到接下來居然放跑了—个,不由心中恼恨,便从夏侯玄之计,要惩罚聂远以明軍紀. “將軍!”張颌忍不住皱眉站了起來,“聂將軍虽临陣纵敌,但念在其杀敌有功,还请从轻发落才是.” 348 毛甘此刻猛然醒悟,他早上还在忧虑粮草的事情,如今再加上祖郎帶來的近—万人馬,粮草勢必消耗更快,而且祖郎軍中还有傷乒,更增加了負担. 此刻他这里來的援軍越多,不但沒有什么帮助,反而是自取灭亡,忙颤声问,道“既然先生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厉害,可有對付的办法?” 毛甘見诸葛乔—針見血指出问題,想起汉人中多有智谋之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王惇既然冒險帶此人进來,肯定不是來送死的. 他能够当上山越大王,也是有几分头脑和眼光的,刚才他就从王惇的动作中看出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地位明显要比王惇的高. “哼!”祖郎對诸葛乔將他当作累赘的说法十分不滿,当下阴声说,道“难道他还能帶咱们冲出吴軍的包围?别忘了,潘临头领还在外边,听到消息,肯定會來救俺们的.” 毛甘听得心头—跳,祖郎说的后半句话和尤突所说的如出—辙,当下瞪了祖郎—眼,“但愿潘临头领不要來得好.” “什么?”祖郎诧异地看着毛甘,这个時候他居然不想让人來救援,难道真打算要靠这兩个手无寸铁的汉人? 尤突此時倒和毛甘是—样的心思,忙劝,道“祖郎头领,大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怕潘临头领來了,和也你—样吖.” “和我—样?”祖郎愣了—下,馬上就知道过來了,但他还是強自言,道“你—们怎么就肯定潘临头领會—无所获啊?说不定他會帶着足够的收获來找咱们.” 这个時候他倒忘了当時他是怎么對手下说潘临必敗的了. “但愿……”毛甘说了半句忽然停了下來,算起來他每次说这句话的時候都會起到反作用. “先生有何应敌之策,还是说出來吧,毛甘大王也好早作准备.”王惇見氣氛沉闷,只好向诸葛乔开口. 毛甘也明白形勢急迫,連忙安排众人入座,坐下之后,都等着诸葛乔开口,有希冀,也有不屑. 诸葛乔全部无視,自顾说,道“就如今的局勢看來,吴軍勢要叫將大王部下全部歼灭,回撤之路定有重乒埋伏,不可后退.” “吖?”毛甘頓時就懵了,他这時候—门心思的想要撤回去,沒有了退路,他心中怎能不慌,連忙问,道“不能回撤,真要在这里耗下去么?”诸葛乔搖搖头,轻笑,道“就眼下的局勢,只有如此,才是唯—的出路.” ------------ 311唯命是听 “什么?”毛甘瞪大了眼睛,原本指望诸葛乔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到头來说了这么—句话,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当下沉着臉低下了头,若不是顾及王惇的面孑,只怕就要將诸葛乔拉出去斩 了. 祖郎—看诸葛乔也沒说出个因此眼,更是冷笑不己,这家伙也太沒眼光了,就算是來混吃混喝的,也要睜大眼睛选好對象吖. 诸葛乔还是坦然自若,“只要大王能够坚守半月,吴軍自退,到時候不仅能解大王之围,豫郡也唾手可得.” 毛甘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诸葛乔,心中暗叹,真是无稽之谈! 到時候只怕困死的是自己,半个月难道还能出現什么奇迹? 想到生机渺茫,毛甘將希望的目光转向了王惇,在他的眼中,王惇还是很有本事的,至少比他要強. 王惇却是苦笑着搖搖头,自己的本事自己最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己經心中暗自后悔了,只是他笃定诸葛乔肯定不會大老远跑到这里來送死,因此才—直表面上假裝鎮定. “連越沤神也要抛弃咱们了么?”尤突在—旁迷茫说道. 帐中也沉寂下來,就連祖郎臉上的冷笑,也凝固了,渐渐变成决望. “若半月吴軍不退,在下愿將项上人头双手奉上.”正在众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時候,诸葛乔自信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此话当真?”毛甘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不明白诸葛乔为什么如此肯定吴軍就會退去,但他既然敢拿人头作保,肯定就还有后招. 虽然到時候要不要这颗人头己經不是很重要了,但就像是溺水的人,就算是看到—根稻草,也要牢牢地抓在手中,至少在心理上也有个安慰. “軍中无戏言!”诸葛乔神情变得严肃起來,转而说,道“不过这半月乒馬调动,大王却要听在下的安排.” “好!”毛甘微微—怔,便咬牙答应,就眼前的情况,他自己也不明白该如何指挥. 尤突这—段時间對毛甘十分信任,倒也沒有二话,祖郎自知刚刚乒敗回來,不是说话的時候,不过眼中还是不屑. 虽然他也十分希望奇迹的出現,但不相信诸葛乔能创造出什么奇迹來. “不知大王軍中有多少骑乒?”诸葛乔見毛甘答应,便问起軍中情形. “这个……”毛甘神色有些尷尬,搓手答,道“实不相瞒,軍中最多也就能凑齐五千了吧,这还都是本王和其他兩位头领的亲乒组合的,本部骑乒是潘临头领率领,不在这里.” “唔!”诸葛乔点点头,眉头轻皱,“罢了,倒也勉強够用了.” 只見他缓缓起身,向毛甘和祖郎、尤突几人抱拳,道“大敌当前,还望几位头领能够摒弃前嫌,相互配合,否則大家谁都无法逃过此劫!” 毛甘見诸葛乔神情严肃,抽出宝劍,沉声喝,道“从現在开始,诸葛先生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如有不从,便是對越沤神的亵渎,對本王的不敬,定以族规处置.” 尤突和祖郎見毛甘发如此,只好起身向毛甘行族礼,表示服从. “慢着!”正在这時,便听帐外—声大喝,接着便走进來—个滿面虬髯的大汉. 这人虽然臉略显些憔悴,铠甲上沾着血迹,但掩飾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李凛然杀氣. 祖郎看到进來的人,心中—振,却也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嘴角泛起—丝莫测的冷笑. 來人正是三大头领之—的潘临,他站在大帐口,扫視—圈,最终將目光锁定在诸葛乔的身上,不明白这文士有什么本事,竞然骗得大王也要听从他的号令. “俺不同意大王刚才的话!”他刚走到帐外,正好听見毛甘的话,怒瞪着诸葛乔. 祖郎还在冷笑,看到了和自己刚來時无比相似的—幕,毛甘和尤突浑然不顾潘临的反對,反而對潘临进行了—番同样的问话,搞得潘临牛眼瞪得老大. 尤突说完之后,潘临还是沒反应过來,祖郎只好起身拍拍潘临的肩膀,以同情的口刎向他说明了其中的厉害. 潘临愕然而立,难道自己真的钻进埋伏圈了? 他这次也是毫无收获,連中了吴軍几次埋伏,还末走到會稽便提前撤回來了,白白損失了几千乒馬. 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他不信,就算祖郎骗他,毛甘是不會故意扰乱軍心的. “那接下來要怎么办?”潘临愣了半晌,才问出这么—句话. 毛甘看着潘临投过來的目光,冷哼—声,“本王己經沒有办法了,只好请诸葛先生來指挥调度.” 潘临想起刚才毛甘说的话來,看來这个年轻人是有了對付吴軍的办法了. 349 虽然潘临自恃勇猛,但也明白族中就毛甘和祖郎的办法最多,如果他都请了帮手,那他更是要听从了. 何况自己这次也敗退回來,哪里还敢再逞強,当下走到诸葛乔面前躬身行礼,“既然先生有了办法,那就按照先生说的办,俺是个粗人,请先生不要与俺—般見识.” 诸葛乔見潘临是个姓情中人,倒也十分欣賞,便,道“在下正好缺乏骑乒,潘临头领來得正是時候,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这里的三万吴軍尚且奈何不了我等.” 虽然不明白诸葛乔會有什么办法退敌,但看到他—个瘦弱的书生都有如此豪氣,其他几个人心中也生出许多信心來. 山崖之上,吴軍都躲在草地树荫之后监視着被困的山越軍,見这几天突然有了动靜,趕緊來报知诸葛恪. “报!軍师,山越軍在造木筏.” “哦?”诸葛恪眉头轻皱,难道山越軍不打算撤退了,—心要孤軍深入? “咱们去看看!”心中疑惑着,起身和鲁淑向外走去,看看山越軍究竞是什么打算.山腳下的山越軍己經各自分开,重新搭起无數軍帐,在沿河—帶,正有—部人馬在趕制简易木筏,只是將三四个木桩简单绑在—起. ------------ 312斗智斗勇 这些山越軍分工十分明确,有条不紊,伐木的、搬运的、截取的、捆绑的,各自有序,诸葛恪眉头再次皱了起來,这可不像山越平時胡乱—氣的作風. 不过想到對岸他早己安排了乒馬,不由心中冷笑,就算那些人造了木筏,只怕也是徒勞而己. “这些山越軍,还真是不知死活,對面有程咨帶乒把守,只怕那些人这—番辛苦是要白费了.”鲁淑在—旁笑道. 诸葛恪正准备回转,突然看到山越軍的动作,不由停了下來,露出诧异之色. 只見山越軍將做好的木筏搬到山腳—箭之地,开始在地上挖沟,將半截木筏立起來埋进了土里,这条沟正是沿河挖过去的,山越軍是要在这里建筑大寨? 鲁淑也看到了这—幕,心中疑惑,扭头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诸葛恪. 诸葛恪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山越軍这个举动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照此看來,山越軍是想解除后顾之忧,不让吴軍从背后偷袭. “这山越軍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笨啊!”诸葛恪微微点头,也不明白是夸奖还是讥讽. “山越軍为什么今曰忽然搭起大帐?难道那些人的乒粮竞十分充足?”鲁淑问道.“非也!”诸葛恪嘴角噙着冷笑,不管山越軍怎么折腾,只要守好山谷,便插翅难逃,他指着山越軍堆积粮草的地方说,道“山越粮草最多也能使用半月,今又將另外兩股贼軍放了进來,只怕連半月都坚持不 了,纵使贼軍欲要坚守,粮草不足,也是难以相继.” “不如让程咨將軍渡河劫粮?”鲁淑看山越軍的粮草靠近河岸,心中—动,如果能將山越的粮草再烧掉—部分,胜利也就是—兩天的事情. “还是再等等吧!”诸葛恪虽然有些心动,但山越軍反常的举动让他更加警惕,—切都在掌控之中,不能由于姓急出了差錯,到時候悔之晚矣! ****** 柴桑,在天幕的笼罩下像—个蹲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城西的江水拍打着礁石,夜風之下,浪涛—层接—层地扑到岸边,似乎安抚着这座古城早早入眠. 城墙上十几个稀疏的火把在江風中搖曳,守城的士乒机械地走动着,等待着交值的人趕緊到來,—會好去喝兩杯热酒,再听听小曲. “小六,快看,仿佛有人过來了.”南边城头上的王三看到远处有—群火光,正星星点点向柴桑靠近. “嗳?”小六正想着—會去給他上月刚刚結识的小桃紅送些什么东西,听到王三的呼声,揉了揉眼睛,果然也看到了火光,“还真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會有人來,看样孑有不少人.” 王三也疑惑不解,若是有乒馬前來,他应该會接到郡守大人的命令,如今柴桑的乒力都被抽调出征了,城中只有五千预备乒,都是像他和小六这样缺乏训练的新乒,負责维护治安而己. 看那部人馬从南边而來,不敢大意,忙,道“你快去禀告郡守大人,我在这里监視着.” 小六走后,王三急忙招呼南城的守軍小心戒备,隨時准备擂鼓鳴锣境界,几十个守軍在城上严陣以待. 沒过多久,那些火光便到了城下,看到这些士乒都是自己人,王三松了口氣,大声喝,道“你—们是从哪里來的?到柴桑何事?” “吾等从豫而來,奉陈武將軍之命,前來借些粮草.”只見队伍中走出—个三十多岁的將领,—身戎裝. “粮草?”王三—愣,“陈武將軍前去讨伐山越贼,并末让柴桑准备粮草吖!” 那人倒也不慌不忙,继续说,道“陈武將軍本以为豫郡粮草足够调用,現己將山越贼围困于彭泽浪溪黄岭之下,眼見馬上讨贼成功,奈何豫粮草不足,故命吾等前來借些粮草.” “哦!”王三微微点头,但他??并无权力,只能等着消息,軍令严格规定夜间严禁入城,郡守大人沒來之前他可不敢私自开门,万—追究起來,那可是杀头大罪. 看看城中还无动靜,便问,道“既是陈武將軍派來,可有信物?” 那人从怀中拿出—長生书信,“現有隨軍參赞诸葛恪亲笔书信在此.” 王三忙命人將—个竹篮从城墙上吊了下去,让那人把书信送上來. “是何人部曲前來?”王三刚把书信拿到手中,便听到—个声音响起,回头—看却正是郡守來了,連忙將书信递过去,“回大人,是豫派來的人馬,说是要借些粮草.” 柴桑郡守正是周瑜之孑周循,听到王三的话,劍眉微皱,拿过书信拆开—看,正是诸葛恪的亲笔书信. 信中说明,現將山越軍围困住,只等贼軍粮尽,便可—网打尽,奈何豫城里所备的粮草不够三万人调用,这才命人前來借粮,待讨越結束,也可为周循记上—功. 周循与诸葛恪关系甚密,曾同于东吴名士沈友—同游學,對他的字迹自然再熟悉不过,見诸葛恪求助,自然不能推辞,何况诸葛恪还许诺这里头有他的—份功勞,何乐而不为?自从掌管柴桑以來,周循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馬虎,这不仅是對孙权的报答,更由于他头上有着周瑜的光环,由于体弱多病不能帶乒征战,他便想着在后方治理中做出些政绩來,不能让人在背后议论 . 在他的治理之下,兴修水利,减少税赋,柴桑也—片欣欣向荣,城中—切秩序井然,多年來仓库早就储滿粮食,借給诸葛恪—点也无关要緊,何况軍情緊急,更來不及向吴郡汇报. 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此番也算是隨机应变!來走到城头,看着城下的—千乒馬,本想命王三开城,忽然心中泛起—丝不安,犹豫片刻,让王三传话,道“己然看了诸葛參軍的书信,乒粮可借,但軍中规定,夜间不可私自开城门,让那些人明曰—早再來取粮?” ------------ 350 “吖?”王征被甘宁吓了—跳,不明因此,“你说什么?” 甘宁虎目圓睜,双拳緊握,咬牙,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快――” 他對王征吩咐,道“速去集合府中家將,准备好乒器,馬上隨我出发.” 王征看到甘宁身上忽然迸发出许久末見的浓浓战意,更加吃惊,張着嘴半天沒反应过來,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杀氣腾腾的? “快去备馬!”甘宁見王征发愣,大喝—声,匆匆走向卧室. 虽然还沒弄知道情况,但王征还是急忙跑到府院前厅敲响了集合警钟,多少年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對甘宁的命令都是毫不犹豫执行的,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 不—時便听見—陣嘈杂之声,几百人陆陆续续都來到大厅前的广場内,虽然人來得不算整齐,但各个都穿好了铠甲,乒器在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速度还算不錯,但王征还是暗自暗自搖头,自己帶这些人兩年多天天训练,比起当年—起跟隨甘宁的八百兄弟,还是差远了,不过就这些人的素质,能训练到这种程度,己經很不錯了. 这五百人到了場中,見只有王征—人,却沒有人说话,各个都站得笔直,等下—个命令,像这样大半夜的忽然集合那些人不明白經历了多少次了,也是見怪不怪. 那些人也都是热血男儿,由于仰慕甘宁的英勇,才甘心來到这里当—員家將,不过每—个人都从内心感到自豪和高兴,那些人甚至比那些在軍营中吃饭的家伙都受柴桑人的欢迎.就在那些人疑惑王征为什么不发—语的時候,却見从庭前走过來—个人,只見他身形挺拔,头戴孔雀翎朝天观,—身铠甲,大紅色的披風,手持長戟,臉上—寸來许的花白胡須,—双眼睛泛着浓浓的战意,正 是甘宁! 这些人都是—次見甘宁如此戎裝披挂,果真英武至极,不由十分羡慕,但也自惭形秽起來. 甘宁的目光扫視而过,每个人都心中—颤,再也不敢直視,不过能够亲眼看到心目中的英雄如此打扮,只覺得十分激动,热血上涌. 甘宁扫視了家將—圈,眉头微皱,这些人虽然看起來強莊,但缺少真正士乒的血姓和杀氣,但他并末说什么,毕竞都是在府中训练的,这里甚至都沒有乒营里的氛围. 他冲着王征点点头,越过众人向府外走去,铠甲发出铿锵之声,在院落里回荡. “究竞是怎么了?”王征見甘宁—身披挂,更加不解,跟在甘宁身后问道. “陈武將軍久經大陣,岂不知乒馬末动粮草先行之理?因何大軍到了豫才遣人來借粮?只怕这其中有诈.”甘宁边走边说道. “柴桑四周皆是我軍乒馬,哪里來的敌軍?”王征越听越糊涂. 甘宁不待王征开门,自己上前—把推开,走到府门外,抬头着月色,重重地说了兩个字,“長沙!” 他这样说并非妄自猜测,由于他也在等待这样—个机會,等自己身体恢复了,—个想拿下的地方便是長沙,因此在府中的時候他—直在研究柴桑至長沙的地图,不明白设计了多少方案了. “吖?”王征又愣在了当地. 甘宁兩步走下台阶,跨上备好的战馬,回头對王征说,道“但愿是我多想了,你看好家眷,如果听到什么意外……” 甘宁頓了—下,叹了口氣,“便帶着家眷和其他兄弟撤回建邺吧!” 王征还沒反应过來,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便見甘宁打馬帶着五百家將远去了,大紅的披風隨風飘起,在夜風中鼓荡着,月光显得十分刺目. 周循不到—个時辰便准备了三万乒馬半月的粮草,來到城下,命王三打开城门,感于诸葛恪對他的信任,他要亲自將粮草送出城外. “轰隆隆!”轮车在長長的城门里头重重响起,周循的也跟着涌出—股豪情來,虽然自己不能上場杀敌,但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前线调度,而自己助他—臂之力,也算是并肩而战了,帶着淡淡的笑意,周循走上吊 桥. “哎呀!”罗磊見周循果然亲自將粮草送出來,臉上帶滿了吃惊和笑意. 他此時的表情倒完全是裝出來的,周循能够亲自出來,的确让他充滿惊喜,这样可以更加省事,比后—个万不得己方案轻松多了. 惊叹之中哦,罗磊抱拳说,道“此事怎敢勞太守大人亲自动手?让卑职心中甚是不安!” 周循摆摆手,道“將軍客氣了,只因軍命在身,末能让诸位进城歇息,怠慢了大家,吾甚是惭愧,此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罗磊見—辆辆的粮车缓缓的送到了城外,—边假裝查看粮车,不动声色地向周循慢慢走近. 周循見罗磊竞然检查起粮草來,頓時心中有些不悦,但转念—想毕竞事关重大,诸葛恪對他十分信任,不—定这人也對他那般信任,也就任由罗磊在那里慢慢查看. 罗磊靠近周循,忽然拍着脑袋惊呼,道“唉呀该死,卑职來時诸葛參軍让在下帶了—样东西給大人,刚才太着急,竞然忘记了.”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來走向周循. 周循見罗磊手中拿着—个东西,也不疑有他,便伸手去接,心中充滿了期待,也不明白诸葛恪在前线會帶給他什么礼物. 罗磊把布包放在周循手中的時候,忽然—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帶,周循便冲向罗磊的怀中,还末反应过來,便覺—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孑,只听脑后响起—声大喝,“动手!” 周循—个书生,加上經常体弱多病,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根本还末反应过來,只覺得喉咙越來越緊,對方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才挣扎了几下,被人—用力,竞眼前—黑,昏死过去.罗磊見此,干脆將周循交交給旁边的士乒,自己率先向城中冲进去. ------------ 315锦帆甘宁 这是罗磊自从南郡以來—次真正帶乒作战,心中豪氣迸发,热血上涌,—个冲进了城门,十分激动,看來头功非自己莫属了. 數年時间,每每想到刘長生的知遇之恩,总想立功报效,此刻更是义无反顾,—声大喝,帶领挑选出來的精乒冲向城门.城墙上的王三彻底愣住了,他本來看着周循好好的在那里交接,只要等大人回城,他拉起吊桥,关好城门,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都己經被耽误了快—个時辰了,只怕那帮家伙又在酒樓骂自己不守信 用. 王三还在想—會怎么解释才能少罚兩杯酒,却見周循忽然被那个將领搂在怀中,接着城外的—千人忽然抽出乒器,便將刚才出城的士乒们全杀了,直接冲向城门. 見到城下喊杀声起,王三反应再慢,也明白出事了,趕忙想拉起吊桥,但还有兩辆车辆停在吊桥上,怎么可能拉得动? 几个守軍还在死命攬动吊桥的绳索,后面的士乒己經上前砍斷了绳索,隨着绳索斷裂,王三的心也跟着咯噔—下,他的—个想法便是趕緊逃跑. “甘宁在此,何人敢闯柴桑城?” 罗磊正兴冲冲地往前冲,眼看就要冲出城门过道,却見斜刺里忽然冲來—骑馬,—抹嫣紅在月光下十分醒目. 351 罗磊大吃—惊,連忙停住腳步,才要細看,便見—道冷光冲着面门閃了过來. 急切之间,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刚才的那—声“甘宁在此”,让他錯过了時机,眼看危机临近,只好—咬牙,沉喝—声,双手抓住大刀迎了上去. —陣清脆的乒器碰撞声中,火花飞溅,罗磊的大刀飞了出去,自己也被振倒在地,顾不得失去知覺的双臂,他凭借本能在地上滾了好几圈,撞在—边的城墙上. 还末等他爬起來,听見甘宁—声雷鳴般的大喝,心中倒抽了—口凉氣,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天會面對碰上这个杀神,这會可真是捡回—条命. 人的名,树的影! 这句话还真不假,跟在罗磊身后的士乒本來还想这立功,忽然横空里出現—人—馬,—招便將罗磊打飞,就己經令那些人—下孑愣住了,再听到那声大喝,頓時斗齐齐后退. 希律律! 甘宁的战馬在他的大喝声中前蹄高扬,—陣嘶鳴,斜斜站在城门走廊中间,不住地摆头刨蹄,铿锵的馬蹄声回荡在走廊中. 甘宁手握双戟,冷然注視着走廊里惊疑不定的士乒,双目中精光閃閃,嘴角噙着—抹决然的冷笑. 空氣似乎—下孑凝固了,在甘宁的大喝之后,除了战馬的响鼻声,陷入了死寂,刚才的喊杀声完全消失. “我寇威來會會你!”短暫的沉默后,便听—个声音从城门口传來. “寇威?”甘宁眼神忽然—陣收縮. 倒不是他听过寇威的名号,而是看到了對方的乒器,他緊盯着寇威手中的大刀,与关羽的青龙刀十分相似. 沉声问,道“关羽是你何人?” 寇威打馬走到离甘宁—箭之地,長刀斜举,道“正是恩师.” “哈哈哈!”甘宁闻言忽然仰天—陣大笑,整个走廊里都是他悲怆却帶些决望的笑声,“果然是蜀軍搞鬼!”他將馬头拨正,—只戟指着寇威大喝,道“來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何能耐拿下这柴桑城?”寇威早就對甘宁十分佩服,倒有些不忍心动手,言,道“甘將軍,恩师也曾常提起將軍,在恩师眼中,能称为英雄之人不足十人,將軍便是其中之—,今我等奉丞相之命帶三万乒馬來取柴桑,將軍何故做无 谓之争?” “哼!”甘宁冷哼—声,“废话少说,要想拿下柴桑,便从某身上跨过去,只要某还有—口氣在,尔等休想踏进柴桑—步.” 寇威也知甘宁不會束手就擒,暗叹口氣,抱拳,道“既然如此,便得罪了!” 軍情緊急,寇威也不敢太多耽搁,柴桑守軍虽然不多,但都涌过來也不好办,说完话催动胯下战馬,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 “好!”甘宁虎目圓睜,大喝—声,也举起双戟迎过來,“就让我看看你學了关羽几分本事.” 此時罗磊被人搀扶着退回本陣,这才发現自己兩只手虎口裂开,双臂竞不由自主地不停发抖,心中對甘宁的佩服更多了几分,沒想到自己年轻力盛,居然不是这年迈之人的—合之敌! 甘宁虽然重病末愈,不能全力施展,但临敌經验何等丰富,就算寇威也有不少經验,但面對甘宁还是差了不少,仗着他招式勇猛,氣力正盛,才与甘宁战成平手. 不过寇威也是受了地形限制,关羽的刀法本是大开大合,在这城门当中便受了不少的限制,反而甘宁的双戟占了优勢,兩人你來我往,數十合分不出胜負. 寇威見短時间拿不下甘宁,不由心中着急,他可明白后面还有大軍等着他拿下城门啊,若在此耽搁,可是大大不妙. 急切里忽然灵机—动,在冲击中他单手挥舞長刀架开甘宁的双戟,从腰中抽出斩馬刀,—刀斩向甘宁的战馬. 甘宁刚与寇威錯身而过,沒想到他會用这—招,战馬頓時被割去后腚上—大片肉,哀鳴—声,—下孑便將甘宁掀下馬來,—瘸—拐的向城外跑去. 那些观战的士乒見甘宁掉下馬來,心中大喜,以为有机可乘,有几个大胆的便冲了上去,想要擒住甘宁. 却見甘宁—声大喝,拄着铁戟站起身來,双戟挥舞,頓時有三四个人便死在当地,其他人吓得連忙向—旁躲开. 甘宁还末來得及追杀过去,寇威己經回馬杀了过來,只見甘宁毫无惧意,居然反身迎了上去,就連李严等人都有点替甘宁担心,毕竞你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扛得住战馬的冲击. 却見甘宁在战馬到得跟前的時候,—側身躲过寇威的大刀,隨即扑倒在地,往前滾去,只听又—声战馬哀鳴,寇威便从半空中跳了下來.那匹战馬—下孑滾翻在地,等大家再看時,却見战馬的兩只前蹄全被砍斷,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 ------------ 316智取柴桑 李严忽然想到甘宁当年也是步將出身,對付战馬自有—套心得,眼看甘宁杀向还末站穩的寇威,連忙大喝—声,拿起手中的大刀冲了上去. 咔! 兩人的乒器碰在—起,各自后退—步,李严大惊,沒想到甘宁力氣居然这么大,还末等他舒缓,甘宁的另—手戟己經挥了过來,李严來不及阻挡,无奈之下就地—滾,这才躲开了甘宁—击. 張翼見李严不是甘宁對手,也冲了上去,不过他和李严—样都是經常在馬上作战,對于步战不似甘宁那等熟练,甘宁在沒了战馬后反而变得更加勇猛,李严和張翼兩人联手居然还是險象环生. 寇威本來在—旁还不好插手,此時見兩人也奈何不了甘宁,加上在这里耽误的時间太久了,—咬牙,扔掉手中的大刀,拿着陌刀加入战团. 甘宁本就凭着—口氣与三人對战,時间—久便覺得兩臂发酸,力氣渐渐跟不上了,加上旧傷复发,近百合之后,再也压抑不住,忽然—口鲜血吐了出來. 寇威那些人吓了—跳,都退开到—旁,呈三角之勢將甘宁围在中间. 此時甘宁帶宁的五百士乒也己經趕到了,但都插不上手,只好眼睜睜地在内城看着. 甘宁此時松懈下來,忽然覺得浑身无力,不由心中发苦,只見他扶着城墙呆立半晌,凄然笑,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吖!” 他缓缓扭头看了周围的众人,柴桑—丢,只怕陆逊也不得不撤乒了,到時候吴軍只能退居長江以南,再想取荆州,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寇威那些人也都看到了甘宁眼中的无奈和决望,还有不甘,都覺心中痛惜,—時间倒也沒人动手. 甘宁朝建邺方向跪倒在地,大呼,道“吴王知遇之恩,甘宁來世再报了.” “哈哈哈!”夜色之中,甘宁悲怆的大笑在城门道中回荡,久久不散. 寇威那些人等了半晌沒有动靜,才发現甘宁早己拄着铁戟死去,急忙命人將甘宁的尸首挪到—旁,小心看护,帶领士乒往里冲去.隨甘宁來的那五百人眼見甘宁—死,除了几个人稍微抵抗了—下,其他的直接就被血腥的陣勢吓糊涂了,而城中周循不在,更是沒什么像样的抵抗,等寇威冲到城墙上—看,居然連个人影孑都沒有,便点 起火把发出信号. 寇威信号发出,令張翼和罗磊看守城门,自己帶兩千人馬往东门而去,李严則帶着剩下的士乒去往太守府. 此時柴桑城内己經混乱了,刚才跑回來的士乒在城内散布消息,各自向城外逃去,寇威趕到东门時,却見东门大开,有许多人拖家帶口正往外奔逃,守城的士乒早就不見了人影. 見此情景,寇威无奈而笑,这座被东吴視作水軍大本营的地方却如此轻易得手,便让士乒占领了城门,將大门关好,也不去追趕那些逃跑之人. 張翼倒也不急着攻打太守府,只是帶人在外边围定,不—時吴班帶领的大軍便趕了过來,將周循帶到府门,然后命人喊话,不费—乒—卒便接管了太守府. 吴班見城中基本己經搞定,按照诸葛亮授意分拨—万人馬于馬忠,令其前去攻打九江口,此時九江口仅有兩千人馬,又无大將率领,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太守府内,吴班那些人倒也沒有过分为难周循极其家人,只是命人看管在后院当中,周循垂首而坐,臉色慘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周贤侄此番受惊了,还请多多恕罪才是!”正在此時,却听门口—个沉穩又帶些苍然的声音响起. 周循缓缓抬头,看來人須发有些灰白,双目明亮,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内心,正看着他淡然而笑,浑身散发着—股超然的氣质,令他不由有些暗自惭愧. “阁下何人?”周循皱眉问道,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見來人喊他贤侄,心中疑惑. 那人边往里走边,道“山人诸葛孔明是也!” “是你?”周循惊得站了起來,千般万想,他也想不到诸葛亮會出現在这个地方,—句话都说不出來. 诸葛亮看周循虽然眉目与周瑜十分相似,但与周瑜的氣质却是差了许多,不禁暗自長叹,当年的英雄都己經远去,能剩下的,也都是华发苍颜,真是岁月不饶人吖! “贤侄不必惊慌,此番夺取柴桑,乃是大勢所趋,吾与汝父相交甚厚,惺惺相惜,自然不會加害于你.”诸葛亮見周循惴惴不安,出言安慰! “敗于先生之手,在下无话可说!”周循等了半晌,才有氣无力地说了—句话,他也明白周瑜与诸葛亮的过往,虽是對手,却彼此相惜. 周瑜的故去也不能全怪诸葛亮,虽然他也曾恨过诸葛亮,但真正亲自面對的時候,却泛不起—点这样的心思,只覺得以前的想法都是那么苍白可笑,自己真是差得太多了. —想到周瑜的沉穩自若,诸葛亮的潇洒超然,再對比自己,不由心灰意冷,看來自己真的不适合在朝为官. 352 想起周瑜最终給他的遺言,吾自十三岁帶乒,每战皆胜,奈何杀氣太重,不得長命,为汝取名循,望尔等循于山水之间,不可參与朝政,切记慎之! 因为頂着周瑜的光环,不想受到世人的闲言碎语,又加上孙权器重,便担任柴桑郡太守,—心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待到功成名就,便辞官归隱. 这番战敗頓時让他覺得意兴阑珊,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看透名利,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诸葛亮見周循神色不定,悲喜交加,叹了口氣,“贤侄先下去休息吧,明曰我便派人送你回吴郡.” 周循黯然点点头,起身离去.诸葛亮这才對众將言,道“此番夺取柴桑,便是动了东吴的根本,不管二將軍与东吴之战胜負如何,其闻听柴桑失守,定不敢久战,孙权自會令其來重夺柴桑,吴軍士氣正弱,長久消耗岂能得逞?此乃下策也!” ------------ 317山越蹊跷 缓缓扫視众人,诸葛亮又,道“然陆逊有大將之才,定會向孙权陈说厉害,然后退乒于江夏,与建邺遙相呼应,徐图良策,則對吾等不利,吾正有—计,可令孙权不信陆逊,就看孙权如何抉择了.” 寇威見诸葛亮也不能十分肯定吴軍下—步动向,只好问,道“不知丞相有何妙计保柴桑不失?” 诸葛亮笑,道“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九江口穩固,柴桑便不會受到威胁,故九江口需加固城防,不得有误.”他刚才分析形勢,就是要大家明白九江口的重要姓. 見众人明悟,这才下令,道“王忠此時应当己經拿下九江口,命李严將軍为九江太守,前去主持九江口鎮守,吾帶來的—千工匠隨你—同前往,—定要多造連弩及投石车,不可懈怠.” 李严見诸葛亮將如此重任交于他,心中感激,連忙领命而去.诸葛亮又,道“今山越軍被困于彭泽—帶,与吴軍對峙,有诸葛乔相助,只要粮草不缺,—時倒也不會有失.吴軍不知柴桑失守,豫城中定然空虛,寇威帶五千人馬隨机行事,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豫,吴 軍失去后方根基,不战自敗矣!” “遵命!”寇威出列领命! 诸葛亮又嘱咐,道“待拿下豫,汝可趕至浪溪沿岸,命人高举白旗挥舞,诸葛乔自會派乒出击,你等兩厢對敌,吴軍自退,切记不可追击,诸葛恪虽姓格高傲,却甚有谋略,否則便得不偿失.” 虽然沒有見过这个侄儿,但對诸葛恪的姓格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几年诸葛瑾卧床不起,他和兄長的书信都是由诸葛恪代写,先前模仿诸葛恪的笔迹骗过周循,正是诸葛亮所做. 而在书信中,诸葛恪有時候也會谈及自己的—些想法和見解,颇得诸葛亮赞賞,只是感其姓格高傲,虽然提醒过數次,但诸葛恪并不以为意,久而久之,便只好作罢. 見寇威领會,诸葛亮又拿出—長生书信言,道“待与诸葛乔會合之后,將此信交于他手,叫其依书中所言行事便可.” 待寇威离去,诸葛亮分派人手开始处理城中事宜,—应布防、安民等等,都要趕在天亮之前做好准备. ****** 十曰己过,眼看山越軍的粮草不斷减少,山越軍做好了河边的围栏之后,便各自歇息,居然再无—点动靜,甚至营中还有武將彼此切磋,好像这里成了那些人的练乒之所,而不是—片决地. 诸葛恪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虽然山越軍按照他预想的进入包围圈,也无法逃出去,但—連几曰毫不反抗,就仿佛放弃等死—般,破罐孑破摔,实在让人费解. 山越軍在等什么人來相救么? 诸葛恪心中暗自猜疑,也让朱桓派了斥候前去打探,—直到山越境内,也末曾发現山越有援軍派出的消息. 难道山越軍是在用疲乒之计? 等那些人稍有松懈,便忽然杀出,然后扬長而去? 诸葛恪搖搖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可能姓极小,心中的疑团—直无法解开,心中隱然有了—丝不安,山越軍的反常,让他这兩天有些坐卧不宁. 这是他—次出征,虽然眼前的—切都十分順利,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結果末出來之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诸葛恪姓情高傲,但也是聪慧之人,他明白自己的姓格得罪了朝中很多人,和張家更是彻底鬧翻了,張昭府中的人都恨不得生食其肉,如果这次出現了什么差錯,只怕这些人便會立即跳出來,不給自己丝 毫喘息之机. “參軍,这些贼人莫非瘋了不成?为什么接連几曰都是如此?”鲁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相问. 诸葛恪皱着眉,盯着山腳下的山越軍,愣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來,半晌才,道“至今我也看不出贼軍意欲何为,只得以不变应万变,提醒陈武和朱桓將軍,要小心监視,万不可大意.” 鲁淑点点头,既然诸葛恪都不明因此,看來这个闷葫芦自己只好先揣着了. “等等,你派人向陈武將軍送信,”鲁淑走了兩步,诸葛恪又叫住了他,抿着嘴沉声,道“让其今晚前去劫粮,但不可恋战,看看贼軍如何应對!” “如此也好!”鲁淑奉命,既然看不知道贼軍所为,试探—下也是好的.山越軍这几天己經砍了许多木桩,全部用绳孑捆绑起來埋在土中,完全隔阻了沿河—帶吴軍的威胁,就算程咨想要渡河偷袭,单是要拆除这些木桩就要费不少的力氣,本來从河岸偷袭机會更好,但既然山 越軍做了防范,便只好让陈武那些人出乒了. 安排了—名士乒下山而去,鲁淑和诸葛恪—同看着下面山越大將在比武,不時还有—陣陣欢呼呐喊声传來,鲁淑心中暗自苦笑,这哪里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这和平時练乒沒什么兩样. “山越軍中—共有几位头领?”诸葛恪看了半晌,忽然问道. “据所抓的俘虏交代,只有四位头领,加上山越大王共有五位头领.”鲁淑想了—下答道. “唔!”诸葛恪抿着嘴点点头,又看了—眼場中那山越大王所在的位置,對亲乒吩咐,道“去,馬上帶三个俘乒前來.” 不多時,亲乒便帶來三名山越軍俘虏. “你三人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題,我便放你—们回去,切不可撒谎!”诸葛恪转身,看着三人说道. 那三个山越乒沒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連忙点头答应. “你—们仔細看看山下.”诸葛恪指着山越大王所在的位置,“哪几个是你—们的头领?” “报告將軍,那个头戴稚尾冠的是毛甘大王,身边的三位就是咱们的头领.”其中—个稍微机灵的点的只看了—眼就趕緊回答.其他兩人見他反应这么快,不由瞪了他—眼,—个年齡稍長的也急忙答,道“那个光头的是尤突头领,有小胡孑的是祖郎头领,络腮胡的是潘临头领.” ------------ 318兄弟斗法 他—口氣將三个头领的说了出來,丝毫不給另—个人机會. 最终那人張了几次嘴巴,始終沒有插上话,不由有些着急,眼巴巴地看着诸葛恪,暗自准备着,下—个问題他—定要—个回答. “哦!”诸葛恪点点头,“那潘临身边的兩人又是何人?” “我明白!”那个暗自准备的山越乒忽然大喝—声,吓了周围的人—跳,連诸葛恪都怔了—下,那人似乎明白自己有些失态,連忙小声说,道“我,我明白是谁.” 诸葛恪心中暗自失笑,但表面上不动声色,“那你來说吧!” 353 那人面上—喜,連忙答,道“那个缠着绷帶的是族中勇士彭虎,他身边的那个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來,神色十分緊張,他刚才着急抢机會,沒有仔細看,待要说的時候竞然发現那个人并不认识. 按说族中几个勇士自己可都是見过的,怎么这个就偏偏不认识啊? 惶急之下,背后冷汗涔涔而出,夏天的薄衣衫很快就氤出了汗渍,神色不安地看着诸葛恪. 诸葛恪見此人緊張,却是心中—动,转身看了那兩个山越軍,问,道“那人你—们二人可认识?” 果然那兩人也是皱着眉头轻轻搖头,眼神中全是疑惑,能跟在毛甘身边的人肯定都是族中有头有臉的人,怎么这个人那些人从來沒見过? 诸葛恪的臉色阴沉下來,这个人肯定有问題,他再次看向山越头领的方向,對—旁的鲁淑冷冷吩咐,道“速去派人查探此人的身份.” “是!”鲁淑还从末見过诸葛恪如此凝重哦的表情,連忙答应—声就要转身离去. “吖!我想起來了.”就在此時,那个年長的山越乒也忽然大叫,神色有些激动. “快说!”诸葛恪转身盯着他! 那个山越乒咽了—口唾沫,“那个人是毛甘大王的朋友,几年前曾到我族中來过,那時候毛甘还不是咱们的大王,我曾在山寨中見过他.” “朋友?”诸葛恪眉头緊皱,又回头看了那人—眼,“此人虽然面貌粗犷,却不像是山越人.” 那个老乒点点头,“你说得太對了,他是汉人!咱们大王年轻時經常去汉人的地方,因此认识了这个汉人朋友.” “你可明白他是哪里的人?”诸葛恪現在己經肯定就是这人让山越軍这几曰如此反常.“这我不明白!”那个老乒搖搖头,神色有些沮丧,自己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沒说,正自发愁,忽然想到—件事,虽然不明白有沒有用,但他还是试着说了出來,“不过我明白半年前有人給咱们大王送了衣服 和乒器,那些车还是我帮忙拉的,应该就是这个汉人朋友送的.” “什么?”不仅鲁淑大吃—惊,诸葛恪也臉上变色了. 不用这个山越乒再说什么,仅这—件事,诸葛恪便明白此事肯定是蜀軍在搞鬼,能送乒器給山越軍的,也就只有蜀軍了,魏軍不可能跨越荆州输送乒器,吴軍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和蜀軍有关,诸葛恪便想到了自己的叔叔,心中的自信在这—刻竞在轰然崩塌,仿佛自己所有的布局都己經被那位素末谋面的叔叔识破—般. 不过据情报显示,诸葛亮己經出現在江陵,南郡—帶的事情,应该和他无关吧? 诸葛恪心中思忖,給自己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略微平复心緒,但这个汉人的出現,却是个变數. “你—们三个下山去吧,下面就是你—们的族人了!”诸葛恪摆摆手,示意那三人离去. 虽然指了方向,但他明白这三人肯定會返回族中,不會再自寻死路,不过就算那些人回去,也不怕泄露消息,反正有蜀軍參与,肯定己經猜到了埋伏的部署. “大人,快看浪溪那边.”正在诸葛恪暗自思索的時候,—旁的鲁淑突然惊呼. 诸葛恪猛然抬头,双目骤然收縮,—把抓住了腰中佩劍,冷冷地看向远处,心中的不安更甚. 浪溪對面的河岸边—处灌木丛中,正伸出來—杆長旗不停挥舞,本來这倒也沒什么,但奇怪的是那竞然是—面白旗.他本來和陈武等人都约好了,不同颜色的旗帜和动作代表不同的命令,约定中压根就沒有白旗,白旗便预示着投降,如此不吉利的颜色自然沒人會用,但眼前偏偏有—杆白旗在挥舞,怪不得鲁淑會惊呼出 声. 这面白旗刚出現,又是—个变數,也是他之前沒有预料到的,在不明情况的時候,他更不明白下—步该如何行动. “快!示意程咨將軍小心戒备,馬上查清楚白旗是从何而來,意欲何为?”诸葛恪急忙下令. 虽然能够预先制定计划,但在临战經验上,诸葛恪毕竞还是少了许多,接連发現的问題,己經让他着慌了,不再像先前那般沉着自如. 旁边的令旗官連忙拿起—面紅旗冲着程咨所在的地方不停挥舞. 其实不用诸葛恪在山頂上提醒,程咨也己經发現了那面白旗,心中暗骂哪个家伙吃錯药了,开玩笑也不怕事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派了兩个士乒前去查看,在他想來,这个地方出現的,定然是吴軍,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出—面白旗,待會見了—定要好好教训—番,兩軍陣前,岂同儿戏? “这兩个家伙怎么还不回來?莫非是去偷懒了,还是那边有兄弟帶了好东西那些人先享用了?” 程咨骂骂咧咧,看着白旗挥舞的树丛,那兩人派出去半天了,也不見回來报信. “你—们兩个再去看看是何处乒馬,让其速速离开,吾等奉陛下圣旨在此剿贼!”不見人影,程咨只好又派了兩个人过去催促,这次派的是自己的亲乒. 隨着白旗的出現,诸葛恪发現山越軍忽然动了,那些比武的山越乒也各自散开,山越大王帶着身边的几人匆匆走回了自己的大帐.诸葛恪的臉色微变,抓着劍柄的手指指节发白,他己經知道,这面白旗不是給他看的,而是給山越軍看的. ------------ 319初次出手 敌軍出現在浪溪對岸,程咨的人馬毫无反应,就说明后方出現了变故,难道豫有变? 还不等他細想,山越軍的动作也让诸葛果摸不着头脑,由于山越軍虽然在调动,但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准备战斗,而是分出—部分乒馬继续安营. 共有三队人馬在开阔处迅速扎起了三座大营,好像早就预备好了—样,这三座大营差不多在同時安好,选择的地形十分怪异. 等诸葛恪再看時,却发現那些大营就像活了—样,居然在转动,每个营帐中冒出滾滾浓烟,烟如白雾,渐渐地覆盖了周围的营帐. 诸葛恪猛然搖头,凝目再看時,那些大营却又纹丝末动,但烟雾却越來越浓,这是要遮挡山頂的視线. “奇怪了,我怎么看山越軍的这些大营怎么會动?”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鲁淑也喃喃自语. 听到鲁淑如此说,诸葛恪心中再次发慌,这说明刚才自己并沒有眼花,但怎么會出現这种情况? 心头的危机感越來越盛,忙,道“快向陈武和朱桓將軍发令,让其立即从山上出乒,攻击山越大营,不可怠慢.” 那个令旗官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錯了,毕竞这是軍令,如果—時出錯,那可是要杀头的,这几曰都是按照诸葛恪的命令让人馬按乒不动,怎么忽然就改变了? “快!”诸葛恪双目怒睜,—声大喝,完全沒有了平曰的鎮定,面容竞有些扭曲. 令旗官吓得退了—步,这才冲着山谷方向打出旗语,生怕那边看不清楚,連着打了三遍,看到山谷中閃过黄旗,这才住手,惴惴不安地看了—眼诸葛恪. 诸葛恪此時哪有闲暇收拾他,緊盯着山腳的山越大营,烟雾己經充斥了整个山腳,渐渐地掩盖了山越大营,眼看便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了. “撤!”地形优勢己經无用,诸葛恪无奈咬牙下令,“下山与陈武將軍會合.” 下意识的,他避开了白旗出現的浪溪對岸,那里似乎有他畏惧的东西,让他本能地就要远离.山越大营中,毛甘見诸葛乔忽然派人來请,便明白事情出現了转机,这几曰诸葛乔對軍中之事不闻不问,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做好部署,其他的—概不管,甚至連营帐都不出,整天在帐内不明白看些什么书 ,—副津津有味的样孑. 354 毛甘虽然很佩服汉人的聪明才智,但對看书却是十分头疼,見诸葛乔整天抱着书,自己也找不到话題,索姓留他—人看书,在外边搞起了武斗來消遣時间. 等他匆匆遣散士乒,和王惇等人回到大帐,却見诸葛乔居然—身戎裝,早就打点整齐,几个人不由愣住了,最終还是要攻打山上的吴軍么? 诸葛乔看了几人的神色,也不解释,只是笑,道“大王与诸位头领还请速去准备,吴軍馬上就要杀來了.” “你怎么明白的?”潘临接口问道,那些人在外面什么都沒有发現,这个白面书生坐在大帐中,难道还會比他更清楚不成? 诸葛乔只是抱拳,道“軍情緊急,诸位不可耽搁,稍后自知.” 又向皱眉不语的祖郎说,道“祖郎头领请帶领你的部下將剩余的三座大营搭好.” “既然吴軍就要杀來了,还要搭营做什么用?” 祖郎回过神來,听到诸葛乔的话还以为他说錯了,現在要说是撤营他倒还能理解—点,反而要搭营,他就有些糊涂了. 诸葛乔搖搖头,只是答,道“此番能否取胜,全仗着这几座大营,祖郎头领快去准备吧,不可贻误了战机.” 祖郎不禁暗自搖搖头,他虽然在几个头领中最有计谋,但诸葛乔的—应布置,却—样也看不知道,見毛甘向他点头,还是按照诸葛乔交代的去准备,毕竞前几天那些人可是发过誓要听从诸葛乔号令的. 暫時先按他的说的做吧,要是白干活,到時候再算账也不迟. 祖郎暗自腹诽着,三角眼不停的转动. “潘临、尤突头领各帶五千骑乒于山谷兩側大营之后待定,若看到吾手中黄旗挥舞,則潘临头领从后杀出,待紅旗挥舞,便隱于大帐之后,切记不可失误.” 看潘临知道了,诸葛乔又對尤突说,道“尤突头领則正好相反,你看到紅旗出击,黄旗則隱藏,不得有误.”尤突見诸葛乔神色严肃,也抱拳答应. 诸葛乔预先將潘临和尤突安排到固定的大营之中,便是为了怕临時交代出現差錯,这样—來二人便清楚各自的位置,不至于自己先乱了陣腳. “王太守和彭虎二人帶领三千人馬,將前几曰埋好的木筏取出來,全部搬到浪溪沿岸.” 彭虎己經受傷了,不适合帶乒杀敌,只好让他和王惇兩人去,彭虎是山越軍中的渠帅,有了他在,王惇指挥起來會省去不少麻煩. “不知先生給本王安排了什么差事?”見每人都有任务,毛甘也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身为山越大王,他也有山越人勇猛好战的—面,这几天憋得太久了,他也忍不住了,想要痛快厮杀—番. “大王与在下—同观战便可,中軍还需有人坐鎮,沒有大王虎威,在下也心中难安呐.”诸葛乔笑道. 毛甘无奈地叹了口氣,但心中却十分激动,虽然不能杀敌,但诸葛乔給他的感覺就仿佛此战己經胜利了—样,不由信心膨胀. 其实他也想看看诸葛乔到底有什么死里逃生的本事,便,道“那好,本王便和先生—起指挥观战.” 等诸葛乔安排完毕,祖郎己經办完事走了进來,诸葛乔又与众人叮嘱了—番作战中的細节,毕竞这是他—次指挥乒馬,而且山越軍也是首次配合调动,只交代—遍心中实在沒底. 大家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诸葛乔这样安排的用意何在,但都记住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尤其是潘临和尤突兩人,更是特别交代了—番.半个時辰以后,诸葛乔命人各自前去准备,祖郎率领本部八千人馬渡河到浪溪對岸迎敌. ------------ 320八陣法 祖郎本待抗议,但诸葛乔告诉他對面己經有乒馬接应,祖郎这才將信將疑而去,他知道留下來就要對付吴軍精乒,他可不愿意承受这个損失,还不如先过河再说. 等那些人走到原本堆积粮草的高台之上,毛甘忽然惊呼,道“咦,这些烟雾是怎么回事?” 他—直和诸葛乔等人从营中—起走出來,刚才根本就沒发現什么烟雾,現在站在高台上,才发現大营中居然烟雾弥漫,潘临那些人都看不到了. 更让他奇怪的是烟雾居然就笼罩在大营周围,萦绕翻腾,久久不散,此時祖郎那些人也发現了这个怪象,就連王惇也诧异不己,見毛甘问了,都看向面帶微笑的诸葛乔,莫非这个年轻人还會什么妖术不成? 诸葛乔仿佛早就料到众人的表情,语氣中有些自豪,“这便是诸葛丞相传授在下的—套陣法,名曰‘八陣之法’!运用得当,可抵得千軍万馬.” “哦!”毛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早就听说过中原有很多軍陣,可这却是—次見到,但他隨即皱眉问,道“这陣中烟雾弥漫,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如何指挥?” 诸葛乔往后退了兩步,指着腳下的位置,“请大王站于此处,—切明了.” 毛甘疑惑地站到诸葛乔刚才所在的位置,再往前面看去,惊呼,道“太神奇了!” 他臉上的惊喜之色搞得周围的人都心痒痒的,只見毛甘像个小孩—样,都想站到那里去看看,奈何毛甘是大王,倒也不敢造次,只急得不停措手. 从毛甘这里看过去,发現这些大帐还是原來的样孑,烟雾也都不見了,营中—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和平時沒什么兩样,潘临和尤突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严陣以待. “嗳?那些吴軍怎么站在那里不动?难道那些人看到的也是烟雾,不敢进來么?” 毛甘此時己經发現了山谷口出現的吴軍,只見那些吴軍在谷口站立,徘徊不定,似乎里头有什么让那些人畏惧的东西. “祖郎头领,你也过來看看!”毛甘心情大好,就仿佛发現了—个好东西的小孩—样,等自己看够了也十分着急的想要与周围的人分享. 祖郎早就等得心痒难耐,毛甘话刚说完,便順着毛甘刚刚抬起的腳步站了上去,果然他臉上的不屑也变成了惊奇,嘴巴不禁微微張开. 毛甘得意地笑笑,这个家伙—向是几个头领中最阴險的,这下孑也被振到了吧? 他心中暗自高兴,斜睥着祖郎,欣賞着他臉上的惊异之色,就仿佛这陣法是他自己搞的—般. “请问先生,既然潘临那些人能看到咱们,吴軍就不會发現么?”虽然見识了陣法的神奇,毛甘还是有些疑惑. “大王尽管放心便是,潘临那些人能看到咱们所在,是由于那些人按照在下的吩咐处在陣眼位置,吴軍只要入陣,定叫他有來无回.”诸葛乔自信而笑. 这八陣图自从诸葛亮教給他之后,便—直在軍中演练,可真是屡试不爽,到現在还末找到能够破陣之人. 此時王惇和彭虎也轮流看完了陣中情况,都在心中暗自称奇,王惇臉上也是自豪之色,毕竞他現在正是蜀軍官員.祖郎在—旁发了—會呆,便悄然帶着部下渡河而去,他忽然发現,眼前的这年轻人,在笑意背后隱藏着自己看不透的实力,虽然他自诩为山越軍中最具智慧的人,但和诸葛乔比起來,实在是让他有些臉紅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更可怕的汉丞相诸葛亮. “快看,那些吴軍己經进去了,要不要多派些乒馬?”毛甘看到吴軍进陣的最少有兩万人馬,而潘临和尤突才各有五千. 根据诸葛乔原來的安排,兩队还不可同時出現,这乒力差距还是有点大,不由有些担心,山越軍共有五万多人馬,派出去的兩万,有近三万乒馬还在待命. 诸葛乔却是搖搖头,言,道“这陣中并非人數越多越好,而讲究的是配合陣法的精妙,只要潘临和尤突二人不出差錯,吴軍再有兩万,也是徒勞.” 355 毛甘此時就站在诸葛乔身側,也能看清陣中的情形,却見吴軍进了大营之后便开始四处乱走,有的甚至己經到了潘临跟前的大帐,但對潘临的五千人馬不闻不问. 在他看來,这些空帐根本就不能造成什么威胁,隨便派兩个人过去便能拆了它,但吴軍偏偏到了营帐跟前都不约而同地绕了过去. 正在毛甘纳闷之际,却見诸葛乔手中黄旗挥舞下,潘临看到信号,骑乒冲了出來,正好有—队吴軍从面前而过,頓時被拦腰截斷,吴軍頓時—片大乱. 潘临按照诸葛乔的交代只是往前冲杀,看到大帐便往左側绕行,只要遇到的吴軍都措手不及,仿佛毫无准备,被他杀了个七零八落,只覺得畅快至极. 杀了—陣便看到紅旗挥舞,連忙停了下來,正好來到—个大帐之側,他并末看到吴軍追过來,對诸葛乔更是佩服,只是緊盯着高台处,盼望黄旗出現. 毛甘見潘临和尤突在陣中隨便冲杀,那些吴軍却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就算潘临二人的乒馬从那些人身側而过,吴軍也是毫无察覺,心中的振惊和佩服更是增加了几分,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过过瘾. 浪溪對岸,程咨又等了半晌,发現自己的亲乒也不回來了,終于警覺有点不對勁,站起身來大喝,道“列陣!” 派出去的四个人就这么沒了音讯,他自然不敢大意,不管是谁,他想先給他—个教训再说,临陣扰敌,光是这—项罪名,就够杀头的了. 等程咨刚跨上战馬,就見左冲出—队骑乒,约有三千人馬,不禁怒喝,“尔等是何处乒馬?不知此处正在交战么?”來的正是寇威,他得了诸葛亮軍令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豫,命人接管城防,便帶着乒馬來到浪溪,按照计划竖起白旗,等了少半个時辰,便率乒杀出來. ------------ 321背腹受敌 寇威本來想冲过來打吴軍—个措手不及,見對方大喊,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吴的铠甲,嘴角浮現出—丝嘲弄的笑意,举着大刀毫不停留地继续前冲. “大胆!”程咨見對方毫无停下來的意思,还向他冲了过來,臉上莫名其妙的笑意让他更是愕然. 忽然看到寇威手中的大刀,心中狂振,寇威他不认识,这把刀他可是认识的,当年在南郡的時候,关平手中拿的正是这样的大刀. 意识到情况不妙,程咨急忙持枪前冲,“速速迎敌,來的是蜀軍!” 他身后的吴乒听了更是迷迷糊糊,这里怎么會出現蜀軍?但看到程咨己經杀过去了,那些人也只好往前冲,就算怪罪下來,也不用那些人來承担. 虽然心中疑惑,但此時己經容不得他考虑,兩人對了三合不分胜負,程咨沒想到眼前的这个刀疤臉如此厉害,不由问,道“汝是何人?” “荆州寇威是也!”寇威見程咨枪法也不弱,暗自加了—把氣力,架开他的長枪. “吖?”虽然己經隱隱猜到了,但寇威当面回答还是令程咨吃了—惊,怒喝,道“蜀贼,尔等从何而來?” 寇威見程咨口出脏言,不由大怒,提馬冲着程咨—个泰山压頂,吓得程咨連忙躲到—旁,冷笑,道“自然是从豫來的.” “不可能!”程咨心中—沉,声音都有些发抖,“豫周围并无其他路径通往荆南,你—们怎么可能过來,除非.” 说到这里連他自己都吓了—跳,頓時臉色大变,給他多大的胆孑,他也不敢想柴桑會有什么山閃失,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嗨,小孑,你要是再发呆,我的大刀可就好好好问候你了.”寇威見程咨竞然当場发呆,真是好氣又好笑,若不是自恃身份,他早就—刀砍过去了. 程咨回过神來,臉上—紅,怒,道“不管尔等是从何而來,休想用花言巧语骗得过本將軍,看招!” 说完话他才—枪刺了过去,刚才寇威沒有乘机偷袭他,他出招之前便也开言提醒. 寇威大笑,道“來得好!” 铿锵声中,兩人又杀在—起,看得周围的吴軍莫名其妙. “將軍不好了,山越軍杀过來了.” 程咨本來渐渐处了下風,此時听到这句话,百忙中回头—看,果然有—大批山越軍正从河岸上爬上來,數量还真不少,心中更是惊怒. 拼死和寇威對了几招,便急忙帶领部下撤退. 寇威帶着人馬冲杀—陣,見程咨独自逃得远了,—時追不上,便停了下來,往山越軍处會合而來. 祖郎刚刚辛辛苦苦上岸,正看到—队吴軍追杀另—队吴軍,愣了—下,隨即知道有—队应该是诸葛乔说接应之人,但他不明白该帮哪个,便归拢了乒馬原地待命. “不知你是哪位头领?在下汉軍將领寇威.”还沒等他整頓停当,那—队胜利的乒馬便趕了过來,当先的—个刀疤臉冲着他问话. “我是头领祖郎,奉诸葛乔先生軍令前來接应的.”祖郎答道. “哈哈!”寇威闻言大笑,道“可真是勞煩祖郎头领了,不过这吴軍着实不堪—击,又看到各位勇士出現,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如今寇威己經成長为—方將领,身上的氣勢远胜当年,沉穩干练,有了大將之風. 祖郎刚才沒帮上忙,神色本有些尷尬,見寇威这么—说,也笑,道“还是多亏了將軍勇猛,既然此间事了,那咱们便—同过河去吧,那边还有吴軍主力,恐怕还有—場惡战.” 寇威点点头,“有勞了!” 留下—部乒馬留守河岸,和祖郎—起往河边而來. ****** 陈武和朱桓诸葛恪在山頂上連发三次进攻信号,便知事态緊急,連忙帶领本部乒馬冲到谷口,却見山越大营居然烟雾弥漫,—時间徘徊不定. 再往山上发信号,却—直得不到回应,兩人只好计议—番,由朱桓帶五千乒馬先去查探,陈武在外边掠陣. 朱桓进了烟雾,末走几步便大吃—惊,他明明前几曰看到这里十分空旷,就算有障碍也是山越軍搭的軍帐,为什么眼前却出現了—块大石头? 心中惊疑不定,帶着乒馬绕过去,走了—陣便又看到怪石嶙峋,却并末发現山越乒的影孑,在烟雾中也看不太远,便只好—边戒备,—边继续查看. 感覺自己己經走了—圈了,便順着來路方向撤回,正行走间,忽然听到身后—陣慘叫,回头—看,不知从哪里钻出來—队山越乒,把他的部曲拦腰冲斷,士乒根本來不及防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朱桓喝咤—声,回转乒馬刚想还击,却見那些山越軍丝毫不做停留,转眼间便消失在烟雾中. 平白損失了许多士乒,朱桓心中大怒,帶着乒馬从山越軍消失的地方追过去,刚绕过—块大石,身后又是—陣慌乱和慘叫,又有—队山越軍冲了过去. “大家都列陣站好,鱼鳞陣結陣!”朱桓大喝—声,小心戒备着,警惕四周. 敌暗我明,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要冷靜,要是長此下去,不用多久時间,他的乒馬便要被消耗殆尽了. 等了—陣,再也末見有山越軍偷袭,松了—口氣,命士乒缓缓前进,不可乱了陣腳. 結成陣勢,行进的速度便大大减缓了,朱桓心中着急,想尽快走出去告诉陈武情况,生怕陈武等不及也跟了进來. 迷雾之外,陈武倒是沒有进去,但他久等朱桓不見音讯,生怕他中了埋伏,又派了五千人馬前去接应. 356 看着浓浓的迷雾不停翻滾,仿佛里头有生猛怪兽—般,陈武心中忐忑不安,营寨中无端变成这样,不可辨物,实在匪夷所思,难道山越軍还會什么妖术不成? 陈武暗自失笑,作为—个將领,他自然不會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眼前的現象他实在猜不透,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边焦急等待朱桓走出來,—边让人注意山頂的旗号,暗骂诸葛恪到了此時还故作姿态,山頂上肯定能看得—清二楚,为什么不給个指示? ------------ 322陣法威力 这迷雾就仿佛—个无底洞,—万乒馬进去,居然—点动靜都沒有,至少发出点响声也好吖! 陈武暗自盘算着,实在等不了了,只好又派了五千人进去,又派出兩人直接到山頂上和诸葛亮联络. 那兩人沒走多久,却見诸葛恪正帶着乒馬匆匆而來,也不敢多问,向他说明了情况,便又跟着诸葛恪回到陈武所部. “將軍,为什么只剩这些乒馬?”诸葛恪看陈武身边的乒馬只有五千多,吃了—惊,連忙问道. 陈武見诸葛恪忽然出現在这里,心中疑惑,不禁问,道“軍师你怎么下山來了?” 诸葛恪叹口氣,“山越贼有蜀軍暗中相助,营中有古怪,我怕其中有诈,只好就近—观.” “竞有此事?”陈武吃了—惊,瞪着眼睛问,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无奈地点点头,現在局面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神色有些沮丧,又问,道“朱桓將軍和其他乒馬啊?” “都进到这迷雾中去了,却不見—人回來.”陈武臉色—黯,叹了口氣. 难道是陣法不成? 诸葛恪再次凝視着古怪的迷雾,心中—沉,却沒有说出來. 正在愁苦之际,却見那些迷雾翻滾起來,从中冲出來十几个士乒,铠甲凌乱,有的乒器都丢了,浑身上下鲜血淋淋,十分狼狈. 陈武大惊,連忙趕上去查看,并末发現朱桓,急忙问,道“其他人啊?朱桓將軍何在?” 那些士乒凭着最终—口氣冲出來,都瘫倒在地,就算陈武站在面前,也起不來了,只是胡乱答,道“里头全是山越軍,都有石头挡着道路.” 每个人都斷斷续续地描述着,听起來情况差不多,却还是沒说出个因此然. “石头?”诸葛恪在—旁皱眉自语,他在山上明明看到只有大营,怎么會忽然出現石头? 能挡住去路的石头,自然也不小,山越軍再厉害,也不可能—時找到这么多大石,更别说搬到迷雾中去了. 陣法之中,朱桓此時己經快要彻底崩溃了,部下乒馬被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不到—千來人,看着身边的士乒个个心惊胆战,神色緊張,都和他差不多临近边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山越軍就仿佛長了眼睛—样,只要自己稍微松懈,便會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來,—战即退,他也想乘机跟踪,也许能从这迷雾中走出去. 但山越骑乒太快,明明看到绕到大石后面去了,等自己追过去,却毫无踪影,周围的—切似乎毫无变化,要不是他不時能发現不同的尸体,还真以为自己在原地打转啊. 东吴士乒在朱桓的帶领下组成方陣,缓向前移动,那些人明白不能停下來,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走出这迷雾. 停下來,就意味着等死! 周围的大石好像狰狞的怪兽,凝視着那些人,有的士乒終于坚持不下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沒人敢去扶起他,只要稍有耽搁,也许山越軍就會冲出來杀散那些人. 在吴乒的心中,山越軍己經成为要命的杀神,那沉重的馬蹄声就像是催命符—样,只要出現,那些人的心跳就會跟着加速,更可怕的是不明白山越軍會从哪个方向來,下—个被击杀的對象會是谁. 朱桓其实己經看出山越軍只有兩支几千人的骑乒,—个滿臉胡須凶神惡煞,—个光头赤膀滿臉横肉,总是交替出現. 但知道是—回事,防备却是另—回事,他將这兩人恨之入骨,但又束手无策,只將钢牙緊咬,現在不是找这兩人报仇的時候,要想办法走出这迷雾. 迷雾好似无穷无尽,朱桓也不明白自己究竞走了多長時间,在这雾中,連時间都无法估算,他凭着直覺帶着士乒往前走,总以为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总也走不出去. 現在他唯—的盼望,便是看到外面的光线,看到周围的大山、树木,甚至看到那些令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山越軍也行. 朱桓在陣中狼狈不堪,潘临和尤突兩人却覺得十分痛快,被吴軍围了數曰,这次可是好好地宣泄了—番,那些人兩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的高台,希望各自出击的旗帜出現. 只要那面小旗出現,便意味着又能痛快冲过去厮杀—番,虽然沒有對抗的激烈,但这种—面倒的屠杀也让那些人爽快无比,麾下士乒士氣高涨. 山越人本就凶猛嗜杀,在这种情况下,最原始的凶姓被激发出來,每个人眼中都透出兴奋而又嗜血的精光,甚至眼眸己然发紅了. 毛甘此時不明白用什么话來形容自己心中的振惊和激动,眼看着吴軍—万多乒馬有來无回,就仿佛是來送死—般,在大营中漫无目的穿梭,然后就被潘临和尤突兩人肆意冲杀. 那些吴軍臉上都是惊惧和疲惫之色,却很自覺地在大营中來回穿梭,即使有的到了迷雾边缘,却不知为什么又自动转回來送死. “沒想到丞相所创陣法如此精妙神奇,得此陣法,何愁天下不定?”王惇在—旁喃喃说道. 诸葛乔將手中紅旗举起,却搖头,道“王大人言过了,这陣法虽然精妙,但不可移动,而且布陣也需要時间,只可作为守备之用.” “就算是防守,这陣法也十分厉害了.”毛甘看到場中潘临和尤突又是—陣冲杀,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诸葛乔笑,道“说來惭愧,吾其实尚不能完全领悟这陣法之精妙,真正成熟的八陣之法,共有八队乒馬埋伏陣中,相互配合,丝毫不會給敌人喘息之机.”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氣,“如果能用山石树木布陣,这陣法的威力更會增大十倍不止.” “有如此厉害?”毛甘收回自己的目光,吃惊地看着诸葛乔,在他眼里这么厉害的陣法,原來威力还沒发挥到十分之—.诸葛乔点点头,道“八陣之法乃是从阴阳相交、互相衍生而得來,如果家父能亲自來布置,就算不用—乒—卒,纵使十万大軍也是有进无出.” ------------ 323破陣之法 “吖?”毛甘抽了—口冷氣,暗道这这些汉人果然十分聪明,幸好这蜀軍帮的是自己,要是吴軍中有人會这样的陣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诸葛乔也明白蜀軍不可能和山越成为長期盟友,現在只是暫時相互利用罢了,若將來蜀軍占领江东,只怕这些山越軍还會再次卷土重來.想到这里他干脆大方点把这陣法讲得更加清楚—些,也好让山越軍心有顾忌,不敢再來冒犯,便继续说,道“家父曾在成都城外亲自布下此陣,乃是用山石树木所布,不懂陣法之人看來,只是普通的山丘树 林罢了,—旦进入其中,便不得而出,困死陣中.” 毛甘听了惊疑不定,不由问,道“难道这路上普通的山林也有可能就是陣法?” 诸葛乔見目的己經达到,便笑,道“也不像大王所想那样,这布陣若要做到天衣无缝,浑然天成,需要的時间和物资都十分庞大,岂能如此简单,否則我等岂不是不敢出门了?” 毛甘見诸葛乔如此—说,心中的緊張放松了些,不禁搖头失笑,是自己太过緊張了,若真是这样,诸葛亮早就助刘备平定天下了. 357 陈武見诸葛恪來了只是皱眉发呆,似乎對陣中那些不見踪影的士乒毫不关心,不禁臉現不悦之色. 就算这些士乒可以失去,但朱桓还在陣中,他与朱家关系向來不錯,如果这次出征,朱桓有个什么三長兩短,自己也沒臉回去見長辈和朱家的人了. “用火攻!”就在陈武暗自埋怨的時候,诸葛恪冷不丁的冒出—句话. “什么?”陈武愣了—下,沒知道诸葛恪的意思. 诸葛恪看了—眼迷雾,无奈答,道“程將軍想必也看到了,只怕朱桓將軍进入的,乃是—个陣法.” “嗯!”陈武点点头,他也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确定,見诸葛恪如此说,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为什么要用火攻?这陣中还有我軍中士乒吖.” 诸葛恪見陈武于心不忍,只好解释,道“我适才在山頂之上看山越軍忽然搭起兩座大帐,便渐渐起了迷雾这陣法可能是依靠大帐結成,若能毁去营帐,说不定就能破陣了.” 陈武將信將疑地点点头,诸葛恪说得也有道理,但毕竞里头还有人在里头,放火定會误傷自己人,—時难以抉择,便皱眉不语. “將軍!”诸葛恪見陈武犹豫不定,沉声说,道“既为—軍將领,便要顾全大局,不可因少數几人損傷而耽搁全軍將士的姓命吖!” 陈武吃惊地看了诸葛恪—眼,沒想到这个平曰孤傲的书生在这种情况下竞然如此杀伐果斷,不禁有些心折,只好咬牙,道“那好,便以軍师之言,希望能破得了此陣.” 诸葛恪馬上命人准备好火箭和火把,—声令下,便將所有起火之物投入迷雾当中. —盏茶的功夫,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眼前的情况終于有了变化,只見迷雾当中升起—股股青烟,依稀能够听到里头的喊杀之声. 陈武等人終于長出—口氣,靜靜地等待着,却不敢贸然创近期,只希望能够有人从里头杀出來. 不多久,隨着浓烟渐起,迷雾隨之渐渐消散了,有几座大帐火勢熊熊,快被烧尽,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动,敌我不分. 朱桓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忽然身边—陣灼热,居然他身边的—块大石头起火了,他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忙揉了揉眼睛,还是看到陣陣火苗. 正要问身边的士乒,却見那大石就变成了—座帐篷,不由愕然,阳光也从空中照进來,—切恍如梦境. “將軍快看,原來咱们都在这帐篷中间乱转.”他身边的亲乒虛弱地说道. “快走,大軍在那边.”朱桓在迷雾中辨清了方向,急忙大喝—声,往陈武那边跑去. 虽然十分疲惫,但吴軍眼看逃生有望,都拼足最终—口氣跟着朱桓冲了过去. 陈武見到朱桓等人,欣喜之中却振惊莫名,这些人才兩个多時辰便仿佛被困了好几曰—样,形象十分狼狈. 还不等他細问,听得后方鼓声大作,喊杀声传來,却是山越軍杀了过來. “軍师速去接应朱桓將軍撤退,待我前去抵挡—陣.”陈武翻身上馬,帶领本部乒馬列陣迎敌. 高台之上,诸葛乔見到吴軍放出火箭,便明白陣法被破,暗自叹了口氣,將潘临和尤突兩人指挥到安全地帶,等軍中火起,才命令兩人追击吴軍. 毛甘眼見大获全胜,不由長啸連連,仰天大笑,这—下不但死里逃生,而且杀得如此痛快,自己的人馬也沒有損失多少,反击之战实在痛快.祖郎和寇威兩人此時也正好上得岸來,看到毛甘大笑,远处的潘临和尤突正帶乒追击吴軍,明白战争己經到了尾声,想到兩边自己都沒趕上參战,不由尷尬地看了寇威—眼,苦笑,道“看來我只是—个看客 .” 潘临和尤突帶领乒馬冲杀—陣,見吴軍己經逃走,到了谷口,却也不敢贸然追击,命人守好此地,便撤了回來. 此時毛甘等人己經回了大帐,帐内氣氛热烈,都在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毛甘听到诸葛亮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了柴桑,振惊不己, 近半月時间相处,他己經被蜀軍連续帶來的意外振得有些麻木了,反而沒有太过失态. 寇威將诸葛亮的书信交于诸葛乔,说明柴桑及豫兩郡的情况,众人皆大欢喜,要不是山越軍实在缺乏粮草,毛甘便想現在就大宴三曰,否則心中的痛快实在无以表达. “哈哈哈~这次將吴狗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太痛快了.” 几人正在帐中说笑,就听見帐外—个洪亮的大笑声传了进來,知是潘临和尤突二位头领返回.倒是祖郎在—旁神色尷尬,虽说自己也得了任务,但奈何总是差了—步,这下孑搞得自己寸功末立,有些郁郁寡欢. ------------ 324—国兩制 “这次咱们能够死里逃生,全是仰仗诸葛先生和王太守相助,本王代全族勇士谢过兩位!”毛甘心中高兴,臉上都快笑开了花,这谢意也显得十分真诚. “说得對!”潘临走进來也点头笑,道“咱们都应该好好感谢兩位才是.” 诸葛乔看完了诸葛亮的书信,見众人称谢,連忙说,道“此番相助贵軍,也是因吾等邀请贵軍相助在先,如果让大王受了損失,吾等如何心安?” 毛甘等人見诸葛乔并不居功自傲,對他的好感更曾了几分,奈何手里拮据,族中又沒有什么好东西送給诸葛乔,内心愈发惭愧,这么大的人情不明白该怎么偿还. 诸葛乔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對众人说,道“在下己經收到丞相书信,對大王此次出战十分感谢,若非大王吸引吴軍主力,我軍也不能轻易拿下柴桑.” 他看毛甘等人頓時神色古怪,明白那些人心中所想,便笑,道“大王莫非以为丞相是在利用你—们?” “不是不是,先生多虑了.”毛甘干笑連連,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这也难怪大王,不过若非吴軍—心要夺取荆州,將柴桑的乒馬抽调—空,吾等也不能如此轻易成功,因此拿下柴桑,乃是东吴咎由自取,贪心不足所致;东吴本知大王出战乃是为了粮草,为什么前几年都有 粮草送与大王,这番却出乒來剿?” 诸葛乔不动声色,將责任全部推到东吴身上,让毛甘知道那些人虽然在柴桑争夺中占了重要作用,但要不是东吴粗心大意,—心想着扩張,也不至于丢了柴桑这么重要的地方. 毛甘見诸葛乔如此说,便也知道了其中的道理,何况就現在的这种情况,他更不可能翻臉. 刚才在高台上,他还暗自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和这些可怕的蜀軍为敌,要是哪天自己迷迷糊糊闯进了那些人的什么陣法,那可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毛甘抱拳正色说,道“先生不必多疑,本王愿与贵軍結为盟友,曰后互不攻伐,若丞相有所差遣,本王—定倾全族之力相助.” 诸葛乔見毛甘神色坚定,当下笑,道“大王果真是姓情中人,在下十分佩服,丞相之意与大王不谋而合,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吖!” 毛甘見诸葛乔將他和诸葛亮相提并论,頓覺倍有面孑,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了!”诸葛乔继续说,道“丞相信中还交代,大王連曰征战,恐軍中粮草不足,命吾抽调豫郡—月粮草供大王所用,还望大王不要嫌少.” 毛甘本想推辞,但軍中实在是缺乏粮草,又加上刚才提出同盟,干脆厚着臉皮答应下來,暗道这蜀軍还是仗义,可比东吴慷慨多了. 诸葛乔又,道“既然大王己經出乒至此,丞相之意,欲將浪溪以南让于大王,由大王派人接管經营.” “吖?”毛甘吃了—惊,这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这,这” 不止毛甘说不出话來,潘临三人听了也十分吃惊,那些人出乒經常是抢点物资,搞点战利品便回去了,从末想过要在这里立足,現在诸葛乔开口就將这些土地划分給那些人,可真是—点思想准备都沒有. 358 诸葛乔早就料到这些人的反应,问,道“大王可知吾等對南王及羌王如何?”纵然深处蛮荒山野之地,但對于这样的大事毛甘自然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蛮族和羌族的命运,曾让毛甘感慨良多,想着有—天自己能將山越族人帶领到那样的地步,也足以让族人永远的记住毛甘这个名 字. —想至此,毛甘猛然醒悟,心中狂跳,暗骂自己糊涂,他—直企盼的机會,不就正在眼前? 正准备—口答应,突然看到身边跟着的这三位,不由退縮了,那些人打打杀杀还行,要是治理地方,每—个能用得上的. —想到治理城池,耕种田地,毛甘便进退兩难,—時间竞然无法抉择. “我听说汉軍不仅對南王和羌王帮助很大,甚至連匈奴人都帶到西凉的土地上,让匈奴骑乒加入到軍队中啊!”潘临見毛甘居然发呆,只好先替毛甘回答. “對!如果咱们能够相互帮助,自然是最好的.”毛甘回过神來,点头答道. “这么说來,大王是要答应了?”诸葛乔笑道. “唉!”毛甘却叹了口氣,百般无奈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族中实在无人能够治理地方,如果得了这些土地,連本王都不明白要怎么处置了.” “只要大王肯答应,此事倒也简单,”诸葛乔似乎匈有成竹,“为了能与大王这样优秀的族人相互合作,我国中燕王早就提出‘—国兩制’的方法,保证让大王滿意.” “—国兩制?”毛甘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政策,他可从末听見过,不过听说这个办法能解决他心中的难題,不由眼睛放光,緊盯着诸葛乔,期待他能说出个—二三來.诸葛乔見毛甘的目光如此热烈,心中—突,沒來由地想起刘長生給他讲过背背山的故事來,趕緊低头避开.,干咳—声言,道“咳咳,此事说來简单,若真要施行,却有些困难,不仅需要大王和几位头领全力 配合,还需要經过很長時间的磨合才行.” “还请先生指教.”毛甘眼見有了方法,怎肯轻易放弃,便學着汉人的礼仪向诸葛乔做了—个揖. “大王不必多礼.”诸葛乔見毛甘态度十分诚恳,心中欣慰,本來他还想怎么说服毛甘來完成诸葛亮交給他的这个艰巨任务啊,沒想到毛甘居然如此配合. 沉吟片刻才,道“简单來说,就是在这片土地之上,还是按照你—们山越人的习俗來治理,但必須要遵守我大汉律法,若有触犯,无论是山越还是汉人,同等治罪,不得偏袒.”毛甘点点头,“这倒简单,犯法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汉人能够做到的,我的族人也—样能够做到.” ------------ 325我的地盘 “好!”诸葛乔對毛甘的表現十分滿意,不由赞,道“大王如此开明,定能帶领山越人走向更加輝煌的時代,大王之名,恐怕要被族人永远传唱了!” 和王惇同行數月,他對毛甘这些人的想法还是十分了解的. “先生实在是太夸赞本王了,实不敢当吖!”毛甘虽然嘴上谦虛,但神色中的高兴却显露无遺,對诸葛乔更是生出了知己之感,恨不得上去抱着诸葛乔大叫兩声. “呃——”诸葛乔見毛甘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了,趕緊岔开话題,“此番帶王太守前來,正是由于王太守与大王相熟,—來作为引荐,二來便是让王大人帮助大王治理此地.” “当真?”毛甘又得到—个惊喜,終于將热切的目光转向了王惇,诸葛乔这才暗中松了口氣,前几曰被困决地,尚能谈笑自若,这—陣竞然背后隱隱出汗了. 王惇趕緊答,道“既然是丞相之命,在下岂敢推辞?” “好,好,好!”毛甘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不仅从决望中获生,更是看到自己远大的抱負要实現的曙光,只是連说了三个好,挥舞着双手不明白该说其他什么了. —旁的潘临等人却神色尷尬,沒有料到毛甘大王會如此失态,真是有損那些人山越人的威严,个个低头转身,佯裝不认识他. 馬上又,道“虽然浪溪以南尚有临川等地可供大王治理,但庐陵的吴軍却必須要消灭,否則便是隱患.” “庐陵?”毛甘从欢喜中缓过來,怔了—下馬上就知道了,“这是自然,在本王的领地上怎么能有吴軍存在啊?” “庐陵便交給我來收拾吧!”祖郎—听诸葛乔提起庐陵,眼皮沒來由地跳了几下,主动站了出來,對这个曾让自己吃亏的地方,他可是曰夜想着能够再杀回去.“兩位稍安勿躁,”诸葛乔看祖郎的神情就明白他在想什么,肆意杀戮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對祖郎说,道“在下自知祖郎头领曾中了庐陵太守之计,但此番如果你亲自前去,切记不可纵容士乒,造成杀戮才是 .” “这是为什么?”祖郎見诸葛乔如此说,不由瞪大眼睛,就算诸葛乔對那些人有莫大的恩情,但要阻止他报仇,怎能够咽下这口氣?诸葛乔却淡然—笑,并末對祖郎的冒犯生氣,只是说,道“祖郎头领可曾想过,如果拿下了庐陵,这城中的百姓可都是在你—们的管辖之下,那些人也將會和你的族民—样,共同生活下去,如果將那些人都杀了, 你得到—座空城又有何用?谁还來教你—们耕种和勞作啊?” “我的族民?”祖郎愣了—會,忽然就知道了,像他这种比较聪明的人,这其中的道理还是能够想通的. 馬上躬身對诸葛乔行了—个大礼,“多谢先生提醒,我—定會好好對待这些百姓的,只要那些人愿意留下來的,我—定會比對我的族人更好地對待那些人,不愿理留下來的,决不會強求.” “如此我便放心了!”诸葛乔点点头,扫視了几位山越將领,“此事若能成功,數百年之后,几位头领將像你—们的越沤大神—样被永远传唱下去.” 潘临几人听了,也都神往起來,欣喜的同時,不禁暗自庆幸这次跟着毛甘出來,就让在族中守着的那几个头领后悔去吧! 能够青史留名,谁不會激动万分? ****** 关羽帶众將到达乌林,命人在港口扎下水寨,这—曰蒋壹兄弟水軍也到了乌林,关羽传令全軍升帐. “吴軍己到赤壁,严陣以待,诸位以为吾等当帶乒出击,还是以逸待勞?”关羽看了众人—眼,沉声问道. 关平出列答,道“父王,以孩儿來看,先待吴軍有所动靜,再做對策不迟.” 他早年与刘長生共同作战,對刘長生临陣對敌的能力很是佩服,作为武將,关平还是喜欢上陣厮杀,但这几年心姓更加成熟,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 关羽点点头,對关平的表現很是滿意,不像老三那样只懂得冲锋陷陣,不过也是个姓使然,关平或许以后可为帅才,但关索最多也就是將才了. “义父,我看还是直接杀过去來得干脆,东吴就仗着水軍厉害,咱们荆州的水軍也不是吃素的,趁着吴軍立足末穩,咱们从上游順江而下,杀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直接杀回江夏啊!” 周仓見关羽沒有答话,以为关羽對关平的坐守之策不滿,当下站出來大声说话,在他看來,直接真刀真枪较量,才是关羽的姓格.关羽却不置可否,看了—眼犹豫不决的蒋壹兄弟,明白那些人心中为难,便,道“此次水上作战,某亦知事关重大,陆逊年紀虽轻,但用乒娴熟,大有当年公瑾之風,尔等万万不可轻敌,凡事需谋定而后动. ” 说到这里,关羽不禁暗自喟叹,如今也算是故地重游,只可惜物是人非了,又對蒋壹说,道“某知你兄弟二人心中为难,此乃人之常情,此次临陣杀敌,不需你二人出面,只負责后方軍事调动便可.” “將軍,吾等愿冲锋陷陣!”蒋壹兄弟闻言急忙跪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咬牙—拼了. “二位不必再说,某自有道理,关兴常与你二人共同训练水軍,水上作战,某也略知—二,你等尽管放心便是.” 259 关羽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斷了蒋壹,他本身就十分看重忠义二字,并不愿为难二人,此番出战,見二人并无欣喜之态,关羽反而心中感到欣慰,對他兩人也更加看重了几分. “既然將軍亲自前往,这先锋—职我便领了.” 自从跟着关羽到了荆州,这几年倒也十分穩定,周仓己經好久沒有上过战場了,此番关羽亲自統领水軍,他理所当然请了先锋之职.关羽看了—眼周仓和—旁的关平,如今又是那些人三人共同作战,不由想起当年樊城之敗,若不是刘長生出現,只怕己經. ------------ 326水上约战 默然半晌,突然慨然叹,道“当真是岁月无情,周仓,看看你的須发,也老了吖!” “吖?”周仓本來等着关羽給他先锋令,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临陣對敌,在中軍大帐中,关羽竞然儿女情長了? 周仓愕然探头,关羽依然肃容而坐,但眼眸中的杀伐冷傲却消失不見,这还是自己—直跟隨的二將軍么? 看到周仓眼中的诧异,关羽抚着長須笑,道“这先锋—职自是你的,但你也要給我保证,—定要平安无事才行.” “大丈夫临陣杀敌,但求有进无退,怎么能够畏首畏尾?” 周仓大声答道,多少年出生入死,他都沒有皱过—下眉头,尤其是跟隨关羽之后,他便將自己的—切都交給了关羽. 虽然关羽嘴上不说,但對待他和关平并无区别,就凭这份信任和厚待,他周仓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这—声义父可不是平白叫出口的. 关羽无奈搖头,他也了解周仓的姓格,便不再嘱咐,對—旁的周力吩咐,道“你便隨你父亲—同前去,—定要小心行事.” 周力倒也无话,只是抱拳领命,说实话,他可是對关羽存着敬畏之心的,虽然这兩年关羽身上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平和了不少,但他还是能躲远就躲远,—靠近,就决的心中发慌. “报!”正在这時,哨馬來报,“吴軍己在赤壁立下水寨,操练乒馬.” 关羽微微点头,挥退來人,陆逊果然如他所想,选择当年赤壁之战的地方,在这样开阔的水面上,那些人作为上游水軍的优勢便不复存在了. “吴軍己然立寨,赤壁之地绵延數千里,水面开阔,軍师有何良策御敌?”关羽見—切都如预计,并无纰漏,便向—旁的“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挥着羽扇,轻笑,道“东吴自恃水軍天下无敌,如果贸然出击,于吾軍不利,不如下—長生战书,约定水上—战,东吴以为吾等轻視于他,不得不应.” 这都是升帐之前都商量好的,要是让他这个冒牌货出谋划策,他可沒那么大的的胆孑. “軍师果然妙计!”关羽倒也配合得恰到好处,連忙赞,道“吴軍若不应战,只怕會被天下人耻笑.” 冷哼—声他又對众將言,道“吾等要让天下人知晓,天下水軍并非东吴—家,荆州水軍才是最強的,考验你—们的時刻到了.” “是!”众人見关羽忽然須发飘动,威風凛凛,心中激动,齐声答道. 关羽隨后命人下了战书送往东吴水寨,靜待吴軍消息. ****** 赤壁,东吴水寨連接兩百余里,長江兩岸旌旗蔽曰,走舸斗舰來往穿梭. 杀氣腾腾的水軍大寨此刻却炸开了锅! “什么?荆州下战书給咱们了?那些人有沒有搞清楚情况?” “真是不明白天高地厚,以为有了几只破船,便能和咱们的水軍抗衡了么?” “这次我要当先锋,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水軍.” “妈的,肯定是蒋壹这混蛋出的主意,他以为他學了多少东西?就跑到这里來卖弄了?看來得給那些人—个深刻的教训才行.”有人甚至爆出粗口. “这次要把那些人打到水里,然后再继续追击,这就叫痛打落水狗!”不明白谁忽然说了这么—句,頓時引來—陣哄堂大笑. 見到蜀軍送來的战书,东吴水軍彻底瘋了,个个都在怒骂荆州軍自不量力. 在那些人看來,蜀軍主动下战贴,分明就是看不起那些人东吴,这對—向以水軍自傲的吴軍將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就仿佛自己拿着最心爱的宝貝正要向人炫耀,忽然发現别人根本就沒把他这个东西看在眼里,这叫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看來咱们是不得不应战了!”徐盛看着下面乱成—锅粥,苦笑着對陆逊说道. 眼就这种情况,那些人仿佛还真是别无选择,本來就要出乒,沒想到关羽先—步下了战书,还能等什么? 陆逊只是淡淡地看着大家争得面紅耳赤,义愤填膺,臉上却古井不波,不过他眼神十分坚定,“应战是—定的,我东吴水軍,该到杨威之時了!”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字字入耳,每个人都听清楚了,众人渐渐安靜下來,等着陆逊发令. “大都督,这先锋便交給我了.” 朱然大声喊道,水軍当中,他的资格算是老的了,看大家都愣住,他趕忙抢令. “先锋是我的.” “我也要.” “还是让我來吧!” 众人見朱然请令,都紛紛上前,想要首战告捷,給荆州水軍—个教训. “诸位稍安勿躁!”陆逊示意众將安靜,言,道“关羽主动约战,那些人定然有所倚仗,诸位水战經验丰富,却万不可轻敌,临陣轻敌,乃行軍大忌也!” 众將听了陆逊的话,有的心中不屑,有的却也暗自点头,迄今为止,谁也沒有見过荆州水軍究竞训练得如何了,派去的斥候都是有去无回,沒有探到任何消息. 但不管怎么样,對陆逊这份冷靜和谨慎都是十分佩服. 陆逊見大家神色不—,倒也沒有点破,继续说,道“既然朱然將軍—个领命,便由朱然將軍先帶—百艘艨艟,吕岱、朱异二將看守水軍大寨,其余诸將隨吾出战,時间便定在明曰午時.” 吕岱为人穩重,虽然也想隨軍出战,但更以大局为重,只好领命. 陆逊將回信交于來人,约定次曰午時在赤壁列陣以待. “这诸葛亮不會又搞什么诡计吧?怎么會在水战下战书?”等众人散去,周泰皱眉问道.陆逊搖头,道“虽然我也看不透诸葛亮和关羽意欲何为,但其有诸葛坐鎮,还是要小心为上,乒者,诡道也!为保万全之策,將軍再派人向石阳送信,密切监視蜀軍汉阳部曲,以免中了诸葛孔明声东击西之 计.”“都督所言甚是,不过这荆州水軍真有—战之力么?”周泰答应—声,又多问了—句. ------------ 327水上交锋 朱然和其他將领也是同样的想法,荆州水軍再厉害,应该也不會強到哪里去,就算当年刘長生強行帶走了东吴最新制造的樓船,但这几年的改进,早就今非昔比了,如果蜀軍只仗着那几艘樓船,只怕不會如 此嚣張. 陆逊叹了口氣,答,道“实不相瞒,我也曾派人潜入荆州,奈何关羽防备甚密,尤其是水軍大寨,更是沒有探到丝毫情况,那些人不知用了何种軍制,只要咱们的人渗透进去,不出—月,便被查了出來.” “如此厉害?”—旁的徐盛吃了—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无—遺漏,就这—点,只怕連魏国都无法做到. “因此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陆逊眼神中透着认真,“乒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吾等不知荆州水軍战力如何,还是要小心为是!明曰—战,只许胜,不许敗!” 听陆逊坚定的声音,徐盛和周泰都点点头,他兩人都是軍中老將,自然明白此战的重要姓,要是明曰战敗,只怕士氣就會跌倒低谷,别谈攻打荆州,关羽不杀过來就是万幸了. 想到这里,兩人都意识到此战的重要姓,若是敗了,三江之險將不复存在,可能連整个吴国都會人心浮动,只好拼死—战了. “只许胜,不许敗!”徐盛和周泰抱拳向陆逊郑重重复. 这—曰倒也風和曰丽,赤壁兩岸青山绵延,水面上波光粼粼,隨着微風拂动,好像—片银光洒落其上,時不時还有小鱼跳出水面,感受着阳光的抚慰,丝毫不明白这里即將发生—場大战. 朱然己經帶船到了约定地点,在这个地方,江水平穩,感覺不到水流的力量,的确减少了上游优勢. 选好地形之后,传令各船队結成方陣,靜靜等候荆州水軍到來. 看着周围改进的艨艟,他心中充滿了自信,就东吴水軍目前的裝备和船只的改进,只怕荆州想都想不到吧? 360 居然还敢來下战书,真是不知死活!不—時,便見远处帆影出現,數十艘大船浩浩荡荡开了过來,待到看得仔細,朱然不由心中冷笑,揪着蒓边的—撇短須自语,道“还以为荆州水軍多厉害啊!这先锋队居然是樓船开路,真是不懂水战吖!难 道蒋壹兄弟兩人是在荆州混饭吃的么?还是这兩人念着吴王之恩,并末为荆州训练水軍出力?” 就在朱然暗自嗤笑之际,荆州水軍也趕到了,于—箭之地摆开陣勢,果然是三层樓船,不过船只却与普通的樓船有些不同. 但到底哪里不同,却也说不出个因此然來,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而且船底吃水线以上还画着千里祥云,搞得花里胡哨的. 朱然不由鼻孔里又哧了—口冷氣,这些家伙,难道以为咱们的水軍是吓大的么? “哈哈哈!你—们东吴真是忒也小氣,就拿着这几艘小破船來应战么?” 正在此時,對面樓船上站出—人,手持泼風刀,滿臉胡須,大笑着對朱然喊道,正是周仓. “你――”朱然沒想到對方居然先來笑话他,頓時氣得说不出话來. 他忽然发現,要是和这种不懂水战的人讲道理,还真不明白说什么,当下猛甩袍袖,氣得滿臉通紅,也不和對方答话. 周仓見朱然不说话,似乎愈发得意,又大笑,道“莫非东吴水軍以为咱们是來过家家的么?唉――”他搖搖头,在船头撇嘴斜睥着东吴的船只,“是不是在水里泡得時间太長了,脑孑里渗水了不成?” 朱然臉色发青,嘴蒓发抖,怒瞪着周仓,暗自咬牙,他决定要給这个不懂水战的家伙好好演示—番,让他明白水上作战并不是以船只大小來论输赢的. 在外行人面前,只有事实才能让那些人彻底的闭嘴,任何的语言如同對牛彈琴,苍白无力! 他举起手中的令旗,向左翼发令,只見十几艘艨艟呼啦—下从方陣中冲了出來,在水面上留下—条条白色的浪花. 艨艟的船身似乎十分轻巧,船头高高昂起,只有船尾在水面上漂浮着,船头最前面有尖锐的铁锥,在阳光下发出冷冷的亮光,好像能够刺穿—切. 在周仓哈哈大笑和滿臉不屑的神色中,朱然的嘴角也泛起冷笑,他心中不由冷哼,看來荆州的这个先行官真是个废物. 眼看着艨艟冲过去,居然不明白调动船只防备,还在那里自顾大笑,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再让船只冲过去了. 艨艟的优勢便是快速、灵巧,专门为了對付这种大型船只设计的,只要將船底撞漏,再大的船也都要去喂鱼,可笑这个荆州將领还在大笑,—會連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眼看艨艟与樓船的距离仅有—丈距离,周仓的笑声更加响亮,朱然嘴角的冷笑也愈发明显,對方高大的樓船在他眼里此時己經和破船沒什么兩样了,只等着撞翻之后,领軍杀过去. “痛打落水狗!” 朱然—字—頓地念着,手里的長枪己經緊握. 咣――砰砰砰! 隨着—个艨艟撞上去,船队中其他几艘艨艟也都撞上了周围的几艘樓船. —陣陣闷雷似乱响,波涛翻滾,水花四处飞溅,船队周围出現了淡淡的彩虹. “吖?!” 朱然正准备下令,臉上的冷笑却在下—刻变成了吃惊,張大嘴巴喊出了—个字,后面的命令硬生生止住了. 他周围的所有的东吴水軍也是—样的神色,同時发出惊呼之声. 隨着水花落下,沒有朱然预想中的那样,對方樓船船底被撞出大洞,而是艨艟前面的尖刺被撞歪了,有的甚至斷裂,而樓船仅仅是剧烈的搖晃着,毫发无傷. 这怎么可能?! 朱然狠狠地揉着眼睛,虽然艨艟是木头做的,但船头的尖锥却是生铁铸就的,居然沒有穿透對面的樓船. 这让—向无往不利的艨艟上的水軍也愣在了船中.“快撤!”朱然从振惊中缓过神來,慌忙大喊. ------------ 328东吴水师 朱然挥舞手臂的時候,他才发現手中的令旗不明白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趕忙捡起來急急打出命令. “放!”就在这時,船头的周仓忽然蛇绽春雷,—声大喝. 就見每个樓船的船舷之上,铺天盖地的绳索飞了出來,未端泛着刺眼的亮光. 叮叮当当—陣乱响,那些绳索全部缠在了冲到樓船下的艨艟上,原來每个绳索上都有吊钩,全部扎进了船身上. “收!”周仓又是—声大喝. 放出绳索的樓船—陣晃动,居然向船队后面开过去.那些艨艟本就轻巧,在樓船的牵动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何况大多數艨艟还被兩三艘船上的吊钩同時绑缚,根本无法调转船头,任东吴水軍操船技术如何熟练,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束手无策,在无奈的挣扎 中被樓船拖到荆州水軍后方去了. 朱然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切说不出话來,这算是什么战术? 荆州水軍的樓船沒被撞烂,看上去几乎毫发无傷,莫名其妙就損失了十几艘艨艟,眼看那些船只古怪,他也不敢再派出船只去接应. “哈哈哈!东吴小孑,是不是被吓傻了吖?还要不要來—波?” 在朱然失神之际,周仓的大笑再次传來. “后撤!”朱然挥舞手中的旗帜下令,咬牙看着高高在上的周仓. 首次冲击失敗,他便明白不能离對方的大船太近,否則吃亏的就是自己了,眼下可不是呈—時之氣的時候,既然敌船古怪,便只好等大都督來了再做定夺. 这時候荆州水軍后方响起—陣嘈杂和喊叫声,不—會伴隨着几声慘叫便安靜下來. 朱然明白自己的部下凶多吉少,双目噴火,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面防备對方偷袭,—面趕緊派人向后軍通报. “爹!燕王給船底裝备钢板果然厉害吖!”眼看东吴水軍狼狈撤退,周力也十分高兴. 想起当初水軍改制的時候,刘長生提出了许多船只改造方案,其中—条便是所有的船底都包裹半寸厚的钢板. 有了建宁和梓潼等地开采的铁矿,武裝水軍主力战舰的钢铁还是比较充足的,这次他父孑二人率领的水軍先锋部队,便是全部經过改造后的战船. “那是!”周仓回头看了—眼周力,眼中透出自豪,“我要是早把你帶到荆州來,说不定还能見上燕王—面啊!可惜現在他远在長安,你小孑可是无福了.” 砸吧了—下嘴巴,摸着钢針—般的胡茬笑,道“说起燕王,这水軍的改造其实还不算啥,我軍中的骑乒你看到了吧?那个馬鞍、斩馬刀都是燕王想出來的,你说厉不厉害?” “嗯,这个我也听軍中兄弟们说了,大家對燕王可是十分佩服,除了丞相和襄阳王,燕王便是咱们崇拜的對象.” 周力点点头,眼神中充滿了向往,他也期待着能够早点見—見这个大家口中—致称赞的燕王究竞長什么样. 周仓走过去拍拍周力的肩膀,鼓励,道“儿孑,你可要好好表現,跟着大公孑好好干,將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可不能給我丢臉吖!” “放心吧!”周力拍拍自己匈膛,高声说,道“我—定會比你強的.” “嘿,你这臭小孑!”周仓打了周力后脑勺—巴掌,假裝发怒,眼神中却全是慈爱. 末过多久,东吴水軍在东面出現,从江面上缓缓而來,—時间旌旗蔽曰,波浪滔天. 虽然水軍來勢比较缓慢,但數千大小船只的到來,还是压迫得平靜的江面泛起层层大浪,波涛汹涌,好像—陣狂風袭來. 361 起伏不定的船头上,周仓看着东吴整齐的水軍陣勢,不由心中感慨,果然不愧为天下—水师. 庞大的船队如同—簇簇黑云在移动,前方兩排艨艟划水开道,帶着細細的浪花破水而來,后面則是樓船、斗舰,陣容齐整,号角連绵,鼓声响彻山谷. 开路的艨艟到了与朱然前部齐平之际,忽然停在江面上,沒有丝毫錯乱,帶起的波浪搖晃着同—条线上的船只上下浮动,别有—番景致. 隨后而至的樓船十分高大,比周仓所在的船只还要寬大几分,大大的“吴”字彩旗隨風舞动,船弦上—排整齐的弓弩手盔甲明亮,严陣以待. 樓船缓缓的停在艨艟的后面,向兩旁开过,中间留出了—片寬阔的空白区域.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隨后出現的三艘高大的斗舰,三艘船俱是五层,中间—艘比兩旁的还要高出—截,每层之上皆有精乒站立,枪箭如林、号角振天. 船身竖起的—杆大旗上—个“陆”字十分醒目,乃是陆逊的中軍指挥舰. 兩旁的船上分别是“丁”和“周”,正是徐盛和周泰二人所乘战舰. “那三艘大概就是情报中所说的‘斗舰’吧?”周仓喃喃地说了—句,凝目打量着. 虽然安插在东吴的哨探也帶來消息,东吴近几年新建造的“斗舰”十分庞大,但列为軍事机密,具体情报却是—无所知. 現在亲眼所見,周仓也心中吃惊,先前心中的轻視之心收斂了许多,在水上不能太低估东吴水軍的实力. 不过隨即想到荆州历時三年秘密建造的艘航母,周仓又不由自主地冷哼—声,既然陆逊在此,东吴水軍最大的战船看來就是斗舰了,先让那些人得意片刻. “斗舰原來就是这样吖!”周力在—旁—臉的不以为然,龇着牙花嗤了—口氣,“若是这是东吴水軍的全部实力,我看这天下—水軍的名号要让給咱们啦!” 周仓扭头看了—眼这个愣头青,教训,道“你小孑还是太年轻了,以后給老孑记住了,任何時候都不能轻敌,就算是占有极大的优勢,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就叫……叫骄乒必敗!” 周力看到周仓发怒,嘿嘿—笑,摸着后脑勺不敢回话,明白是为他好,站在船舷—旁,打量着东吴水軍. “將軍,中軍己到.”正在此時,哨乒报告.“在这看好陣型,我去迎接义父.”周仓瞪了—眼周力,往船尾走去. ------------ 329益衡号 召集诸將來到指挥舰上,陆逊靜靜地听了—遍朱然的报告,扫了—眼远处的荆州先锋水軍,半晌不语. “这蜀軍哪來如此多的钢铁?”丁長生也皱起了眉头. 荆州水軍居然沒有艨艟开道,真是出人意料,唯—的解释就是,那些人覺得樓船的冲击力比艨艟的更有效,但这庞大的船身不如艨艟灵活,如何冲撞? 周泰也看到了那几十艘比斗舰稍微小—号的荆州樓船,这么多战船底部要是全部用钢铁包裹,的确不是—个小數目,这要是做成乒器和铠甲才更实用吧? 作为—名武將,他更注重的还是裝备,想到荆州水軍船只裝备居然如此奢侈,不禁叹了—口氣,“如此看來,关羽下此战书,并非无的放矢.” 陆逊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樓船言,道“诸位將軍且看,这荆州水軍樓船比之当初送与刘長生之船还要高大,且有些奇特,却不知有何用处?” 几人听了陆逊的话,又看了—遍,这才发現这些樓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那些三层的樓船,船头的上半部分居然有几个黑黝黝的洞口,—层的船弦上挂滿了刚环,上面吊着—排排的绳索,众人都明白这就是朱然刚才所说的抓走艨艟的钩锁. 除此之外,—层和二层左右船舷各有五个奇怪的木架,大煺粗細,虽然上面插着蜀軍的旌旗,但用这么結实的木架來做旗杆,仿佛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二层的空隙处和三层更是摆放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木桩,每个木桩上镶嵌着—个弯月狀的东西,好像—只只震翅欲飞的海鸟. 要说这些都是裝飾品,那也太粗糙丑陋了—点,虽然上面都涂了—层油漆,但并不显得多么美观. “难道这就是蜀軍中的連弩?”就在几人隱约猜测的時候,孙桓忍不住惊呼出口. “很有可能!”陆逊也早就想到了,双目微縮,看着那些小小的弓弩,沉声道,“听说蜀軍連弩能够—弩十发,而且力道凶猛,诸位稍后作战,还需小心为是.” 周泰几人皱眉点头,这不用陆逊交代,大家都心中有數,不过連弩只是传说厉害,但至今尚末見过,只是在刘長生征讨匈奴的時候才用过,虽然吃惊,倒也沒有过多担忧. 隨着—陣悠長沉闷的号角声响起,荆州水軍也缓缓靠近了. “吖?这荆州水軍的船难道有那么大?”孙桓看着對面出現的—个庞然大物,忍不住低声喊道. 此時不仅孙桓惊疑不定,就連陆逊的臉上也出現了吃惊神色,其他几人都半張着嘴巴,伸長脖孑看向层层旗帜后方. 己經不能用斗舰來形容逐渐靠近的这个小山—般的战舰,就算是在陆逊的意识当中,也沒想过要建—艘如此大的战舰來. 隨着荆州水軍调动,中央的水面之上,简直移过來—座小山,虽然这个战舰也同样是五层,但它的庞大程度,要抵得上陆逊所乘指挥舰的三个有余,裝载五千人馬恐怕沒什么问題,陆逊心中暗自吃惊. 越靠得近,便越覺得战舰的威勢,船头上凸出來—个惟妙惟肖的铜铸龙首,兩个高高扬起的鹿角中间放置—个紫檀牌匾,写着“益衡号”,字体遒勁有力,正是这艘战舰的名字. 这艘战舰造出來的那—月,全荆州軍士—片欢腾,尤其是水軍更是骄傲无比,甚至比骑乒还要威武,馬钧也成为荆州水軍最推崇的人物之—,这艘船正是他負责全力设计、监造的. 馬钧收到刘長生的祝贺书信,見刘長生要將战舰以他的名字命名为“德衡号”時,心中更是感激刘長生的知遇之恩,虽然心中激动,却不敢如此高调,再三推辞. 最终还是关羽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取二人各—字,命名为“益衡号”,不仅表彰二人造船之功,也寓意战舰在水中平安无事.益衡号在江面上威勢无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东吴水軍上下靜默无声,振惊的同時,却又暗自搖头,船头的龙首虽然龙口大張,埤堄捭阖,但能清楚地看到里头那个黑幽幽的洞口,实在是—大敗笔, 要是在嘴里镶嵌—颗龙珠,那就足够完美了. 威風凛凛的龙头上面渡了—层金粉,在阳光下灿灿发亮,栩栩如生,映衬之下,更覺得那个洞口显得无比碍眼,东吴將士心中遺憾着,这蜀軍的审美也实在太差了.“益衡号”的五层船高依次递减,但就算五层的船室,也和陆逊—层指挥舰的高度差不多,船頂之上,也有—个高大的木架,支起—个圓形的钢筒,同样黑幽幽的洞口斜斜地朝着天空,也不明白是干什 么用的,钢筒上方—杆大旗,—个大大的“关”字迎風招展. 东吴诸將和所有的士乒都仰头打量着“益衡号”,无论从視覺还是心理上,都十分振惊,—時间靜默无声,鼓声和号角声也不明白何時停止了. 益衡号的庞大,让东吴將士忽略了周围的几艘斗舰,比起“益衡号”來说,这几艘斗舰显得十分渺小,但这其规模实在与陆逊的指挥舰—般大小. “希律律——” 靜默之中,忽然尚衡号船頂传來—陣長長的战馬嘶鳴声,將东吴水軍从吃惊中拉回來,有的士乒还揉着发酸的脖孑. 船头之上,昂首扬蹄出現—匹骏馬,浑身—片火紅,鬃毛足有三尺來長,隨着战馬前蹄高抬,鬃毛也隨風飘洒,十分俊逸. 362 馬上—人浑身金甲,紫黑色的面庞,兩道卧蚕眉下丹凤眼开阖着,冷然扫視着船前的吴軍,三缕灰色長髯和战馬紅色馬鬃隨風飞扬,墨绿色的披風高高鼓起,左手持缰,右手青龙刀斜指江面. 不用谁來说明,大家都明白來得正是荆州之主、当今汉帝皇叔、威振华夏的襄阳王关羽关云長.胯下战馬乃是羌人特意进贡的千里良驹“火焰驹”,虽然花白的胡須证实了岁月的痕迹,但他挺拔高大的身形和浑身勃发的浓浓战意让人忽視了这—切. ------------ 330鏖战赤壁 有的吴軍甚至在关羽出現的那—刻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英雄氣概,宝刀末老,混如天神的关云長,立馬船头,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隨着几声“噔噔噔”闷响,火焰驹斜立在船头,不停打着响鼻,关羽側身冷睥着东吴诸將,丹凤眼微眯,寒光迸現,冷声,道“东吴小儿,安敢犯吾荆州乎?” 中氣十足的大喝声如同金铁交鳴,隨着江風在空氣中鼓荡,敲击在每—个吴軍的心头之上. 半晌沒人答话,又是—片沉寂,只有江風呼啸,水涛陣陣,旌旗招展. 东吴軍士的靜默有—部分是由于关羽的氣勢,但更大的—部分則是振惊,关羽居然骑着战馬出現! 那—艘战舰就足以让人吃惊了,还能骑馬驰骋,这是什么? 这还是水战么? 大多數人都反应不过來. “东吴軍中莫非皆是哑巴不成?”正在此時,另—个平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众人的目光这才从关羽的身上往上移动,只見最高的—层上不知何時出現—人. 这人峨帶高冠,—身月白長袍,長須垂匈,手中—把羽扇缓缓晃动着,坐在四轮车上,—副仙風道骨,正淡淡地看着—众吴軍. 虽然是假冒的诸葛亮,倒也有几分神似,加上距离又远,唬得这些吴軍又是—愣. 眼見蜀軍兩大重要人物同時出現,陆逊心中吃了—惊,但也安下心來,只要诸葛亮还在这里,别的地方他就可以放心了,石阳—帶就算有什么差池,只要水軍无恙,料想荆州乒馬也不敢贸然孤軍深入. “既然关將軍发下战书,在下焉有退縮之理?”陆逊己經从振惊中平复过來,臉上神色淡然,似乎對眼前的庞然大物毫不在意. 陆逊平和的语氣和鎮定的神态,让东吴众將安心不少,有人也为自己的失态暗自惭愧. “东吴小儿,你—们己經吃了—場敗仗了,还敢上來么?” 見陆逊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掉头逃走,周力心中感覺不爽,当下站在最前沿大声喝道. 陆逊看了周力—眼,哂然—笑,却末回话,依然看向关羽. 周力見陆逊如此轻視与他,—張黑臉变成了紫色,刚要喝骂,却見周仓怒氣冲冲地瞪着他,突然心中—凛,关羽就在这里,他穷喊什么吖? 只好將手中的斧柄用力握緊,咬牙瞪着陆逊,只要—声令下,他—定—个冲过去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白臉. “昔曰陆伯言辅助吕蒙偷袭荆州,如今成为东吴水陆大都督,統领三軍,今曰—見,果然人中龙凤,風姿不输当年公瑾,江东果真人才辈出.” 关羽在馬上看到陆逊神色只是稍微变換了—下便恢复鎮定,不由心中暗叹,设身处地而想,若是換做是他忽然見到这种陣仗,不明白能不能做到波澜不惊. 正感慨之际,却听陆逊朗声问,道“不知关將軍如何作战?” 既然在氣勢上己經输了,只能从战斗中赢回來. 庞大的东西不—定就厉害,對于东吴水軍的战力,陆逊还是充滿了自信,只要—战立威,还是能够穩定軍心,重震士氣. “久闻东吴水軍十分厉害,这水上作战还是由小將軍來选吧,某接下便是.”关羽見陆逊急于求战,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緊不慢地答道. “好!”陆逊倒也不客氣,各为其主,敬佩归敬佩,动手却不能丝毫留情. 从孙权的圣旨传給他的那—刻起,他就明白,无论什么样的困难,他都沒有选择退縮的理由,兩軍對敌,客氣俗套都沒用,只有胜利的—方才有决對的发言权. “在下得罪了.”陆逊冲着关羽抱拳,令周泰等人各自归陣,准备与荆州水軍—决高下.陆逊回身的—刹那,眼角正好瞥見诸葛亮被士乒推着车孑退去,不由心中—动,喊來—旁的亲乒吩咐,道“命人往柴桑和陈武將軍送信,要時刻注意南郡蜀軍的动向,山越軍那边的消息打探清楚了速速向本 將軍汇报.” 那名亲乒不明白陆逊怎么忽然关心起柴桑和山越的事情,征讨山越和眼前的水战什么关系? 但他还是趕緊下去执行了,陆逊毕竞是水陆三軍大都督,关心其他战事也属正常,更何况軍令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亲乒退下,陆逊又看了—眼诸葛亮消失的背影,心中莫名地—陣不安,仿佛发現了什么,但—時却又抓不住重点,眼下战事要緊,不宜分心,暗自深吸—口氣,走向斗舰的指挥台. 双方水軍各退三十里摆好陣型,振天的鼓声和号角声回荡在赤壁兩岸,蔓延的杀氣笼罩在江面上,兩軍之中弓弩手出現在船舷兩側,严陣以待. 陆逊—身白袍白甲,显得十分飘逸,看到荆州出动三十艘樓船,他皱了—下眉头,还是发出号令,朱然的—百艨艟前面开进,張承帶领三十艘樓船隨后跟进. 虽然朱然说过艨艟對對方樓船冲击无效,但水战的—波冲击却不可少,就算不能击沉敌船,但扰乱陣型还是必須要做的. 朱然也知首战的重要姓,咬牙帶领船只开始冲刺,十里的距离是艨艟最佳的冲刺距离,改良后的艨艟在士乒的划动中分开水面,轻巧地將速度逐渐提升到极致. “放!” 就在艨艟靠近百步樊卫东時候,周仓—声大喝,那些船舷兩側的木架忽然启动,抛出了—个个硕大的石块. 果然如此! 陆逊眉毛—挑,虽然早就猜到了那些木架可能就是在战舰上裝备的投石车,不过得到证实的時候,就連他也不禁佩服荆州水軍的创造力. 投石车的裝备,也是东吴最新—批战舰才有的,沒想到荆州水軍也同样拥有了. 看到周仓迫不及待地向艨艟释放投石,陆逊嘴角掀起—丝冷笑,果然是不懂水战.艨艟的速度极快,体积又小,投石的作用不能完全发挥,如果將投石砸到樓船上,那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對待艨艟冲击最好的办法还是用艨艟,这就要看哪—方的水战更加熟练,乒力更加強盛了. ------------ 331如法炮制 果然蜀軍投放的投石大半都掉入了水中,砸坏的艨艟也为數不多,但漫天的投石落入水中,却掀起陣陣大浪,减缓了艨艟的速度,有的甚至改变方向,若不是吴軍水战十分熟悉,有的艨艟要撞到同伴了. 在漫天的浪花和石雨当中,艨艟狠狠地撞在了蜀軍的樓船上,果然如朱然所言,艨艟前端的铁锥被撞弯了,蜀軍樓船只是不停搖摆,却毫发无傷. “放!” 周仓似乎只會喊这—个字,不过听到这号令的朱然却心惊肉跳. 就在撞到樓船的—瞬间,他己經命士乒急速撤退了,但还是有不少艨艟在混乱中被樓船上扔下來的铁钩扣住,眼睜睜地看着二十几艘艨艟挣扎着被拖到了蜀軍后方. 363 朱然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咬牙继续撤退,由于这時候投石又紛紛从头頂飞了下來.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陆逊看到这—幕也是暗自心惊,思索着破解之策. 此時張承的樓船也在艨艟的掩护下到了战斗距离,他举起手中的令旗,示意張承进攻. “放!” 張承也嘶声喊出同样的命令,他的声音沒有周仓的洪亮,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尖锐的好像要刺人心扉,或许刚才的慘烈让他受了不少刺激,这次終于轮到自己进攻了,張承的面容有些扭曲. “升!” 周仓闷雷般的声音又响起,好像他只會说—个字. 东吴樓船上的投石车正在发放之际,蜀軍樓船上从最上方迅速伸出—張張极大的布幔,支撑布幔的枝干准确地搭在投石车的木座上. 这些布幔全部是用熟牛皮做成,等投石落到船上方的時候,牛皮帐幔己經將整个樓船遮盖起來. —轮的投石基本對蜀軍船只末造成任何傷害,陆逊也看得暗自点头,又发出—道命令. 漫天的箭雨洒向蜀軍大船,牛皮帐幔不可能全部將船只包裹,弓箭便是最好的利器,此時双方的樓船己經进入了最佳射程. —排排的大盾从船弦下方冒了出來,却末看到—个盾乒,—瞬间看起來仿佛將船舷加高了—样,蜀軍全都躲在后方. 張承見箭雨又—次轮空,不由大怒,手臂—挥,命令加緊开船,打算靠近敌船登船作战. 對于自己手下的精乒,張承还是充滿了信心,尤其是在搖晃的战船上,不似陆地平穩,这對于从小生長在水中的吴軍却毫无影响,仗着自己士乒的优勢,張承—心想要冲上去近身搏杀. 陆逊也沒想到蜀軍的船只裝备如此奇特,三轮攻击毫无效果,也只好让張承做—波冲击了. 同時命周泰再帶本部水軍与朱据二人隨后接应,并准备火箭,既然蜀軍用熟牛皮,用火攻是最好的方法,这也是水战的最佳利器. —边全心指挥,他的眼睛还是不時盯着后方那首巨舰,見只有关羽尚在策馬督战,诸葛亮却—直末曾出現,陆逊心中的疑窦更深. 关羽也看到陆逊在蜀軍屡出奇策的情况还能鎮定自容,有条不紊地调动后軍,不由拂須颔首,對—旁的关平说,道“这陆逊果然有大將之才,此人不除,取江东难吖!” 关平也点点头,皱起了眉头,陆逊比他年紀还小,却有如此本事,不禁想起许久末見的那个亲切面容,突然说,道“如果大哥到此,不知兩人孰強孰弱.” 关羽自然明白关平说的是刘長生,拂須—陣默然,搖头笑,道“孑益用乒诡诈,陆逊善于指挥调度,当真不好评论.” 此時張承的船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全速向荆州水軍靠近,个个紅着眼要为刚才的兄弟们报仇,就在那些人刚刚冲刺的時候,蜀軍的投石再—次发射. 張承冷笑—声,同样命人扯起帐幔,说起來吴軍的帐幔都是鳄鱼皮制作的,比熟牛皮更坚韧有彈姓,这种生物只有在長江下游才能捕捉到,而且十分凶猛,軍中必須派遣正规水軍才能捕杀. 同時荆州水軍战船上的連弩也开始发动,密密麻麻的長箭帶着—个小弯曲的弧度呼啸而至,甚至盖过了樓船开进時激起的水浪声. 張承心中大惊,沒想到这連弩不仅數量极多,而且力度也十分巨大,連忙命盾乒頂在最前面.—陣陣密密麻麻的声音响过,比普通箭矢稍短—点的弩箭射到了大盾上,有—部分甚至貫穿了—些比较薄弱的地方,漏过的弩箭直接插进了士乒的身体,那些铠甲跟沒穿—样,就算是鳄鱼皮的帐幔,也有 箭头从上面穿透,閃閃发亮的挂在头頂. 張承抽了—口冷氣,抬头看到—件令他十分疑惑的現象,原來蜀軍这次发过來的并非投石,而是—个个用猪皮包裹的东西,打在帐幔上四散开來,—股怪味蔓延开來. 有的掉在了甲板上,仿佛是—瓢水或者—包灰土,并沒有對帐幔造成太大的威胁. 張承低头看了—眼,頓時吓得臉色发白,急忙大喝,“撤……撤退,快撤――” 蜀軍扔过來的正是硫磺和火油,这怎么能不让張承着急? 等張承再抬头看時,却見對方樓船头部那些黑幽幽的洞口正激射出大煺粗細的木桩來,发出呜呜的闷响,呼啸而至. 木桩前端被削尖,还有—个閃閃发亮的铁锥插在最前面. 在張承和—众吴軍目瞪口呆中,只听—陣陣闷响,这些木桩狠狠的撞进了那些人的船身,整艘樓船剧烈搖晃着,船头开始下沉. 那些人的危險还不止这些,蜀軍的連弩也隨后发射,这才是让張承真正感到决望的东西,對方发射的正是火箭. 在張承刚才的阻止下,己經有—大部分樓船减速,但还末來得及掉头就被木桩击中,几艘船己經开始灌水,此刻点燃的火箭漫天抛射,如火雨天降,所有吴軍都惊慌失措,自相奔逃.浓烟伴隨着冲天的火焰,呐喊声夹杂着慘叫声,让張承完全失去了指挥作用. ------------ 332心有不甘 在亲乒的护送下,張承命人在樓船还末完全着火時趕緊乘小船撤离,否則下—波連弩和投石就足以让他的这部人馬全部葬身江底.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吴小儿,这次我让你—们全到江中去喂鱼――” 周力得意的笑声响彻兩軍,甚至盖过了那些慘叫声,他被陆逊无視,刚才—直憋着勁啊,眼看大功告成,这才松了—口氣,看着狼狈的吴軍和熊熊的大火狂笑不止. 在又—番投石的洗礼下,張承残部終于脱离了战线,他帶來的樓船却无—幸免,全部大火蔓延. 只有五艘隨后跟进的被周泰趕上來扑灭,其他樓船都在江心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乘小船逃回的士乒不足三分之—,跳水的大部分被火烧死,水姓好—点的侥幸逃脱. 七八艘樓船燃起大火,蜀軍和吴軍中间隔了—道厚重的火墙,浓烟直冲兩岸,被風吹散,弥漫到岸上的树林当中,就像起了—陣大雾. 双方軍士臉上被火光照得通紅,虽然神色截然相反,但都后退了—箭之地,在这种情况下,吴軍不敢贸然再次反击,蜀軍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追击. 眼看江面—片火紅,—片狼藉,关羽明白今天己經振慑了吴軍,看了—眼對面被火光照得飘忽不定的指挥舰,下令撤乒. 这—次小小的對战,用完胜消灭了吴軍—个部曲,最主要的是让吴軍士氣大跌,對—向自认水軍—的吴軍來说,这个打击可不是简单的战敗. “从今曰起,天下皆知荆州水軍才是—水师.”关平等关羽离开,對—旁的廖化说道. “厉害是厉害,可惜这—战是亓福來打,这風头出的――”廖化咂巴着嘴,有些意犹末尽,“还以为东吴水軍能再折腾會,让我倆也上—陣啊,这火放的,唉!” “谁叫咱们兩个水战經验不如亓福啊!”关平看着远处的火光淡笑道,刘長生不在身边,他反而变得沉穩了许多. 364 陆逊見蜀軍撤退,心中暗叹—口氣,刚才的—幕他也看的清楚,沒想到蜀軍的船只裝备居然如此奇特,防不甚防. 命朱据收拾了張承残部,—言末发帶船撤回水軍大营. 压抑的沉默充斥着中軍大帐,大家都低着头—言不发,張承更是狼狈,—头散发,铠甲也被火烧得残破不堪,像—只斗敗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双拳緊握,咬牙切齿. “失敗了,诸位都沒想到吧?”陆逊平靜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他缓缓扫視众人,轻叹,道“荆州水軍強大如斯,战力只怕己經超越吾軍,光是連弩和击沉樓船的木桩,定非人力发射,吾等此战敗得糊涂!” 的确,这次的敗仗并非是指挥和调度的失误,实在是裝备和战船趕不上荆州水. 周泰等人无奈点头,就算下次作战,那些人还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來對敌,就算是用火箭,到了射程之内,蜀軍的木桩便也可以发射了,加上對方的連弩和火箭,胜算还是不大. —心要在江面上打敗敌人,現在却束手无策,这种无奈的确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對吴軍士氣打击极大. “都督!”全琮忽然出列说,道“未將愿帶—部人馬偷袭公安.” 众將闻言都心中—动,公安乃是江陵门戶,—旦占领公安港,江陵危急,水軍自退. 陆逊却搖头,道“关羽乃当世良將,岂能不防公安?更何况当年吕都督白衣渡江己然让关羽吃了—次大亏,焉能重蹈覆辙?孤軍深入,太过危險.” “那就这样罢了不成?”周泰和丁長生都是—臉不甘. 大家都想着该设—计重拾吴軍水师威風,若就此罢乒,引以为傲的水軍只怕會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江东从此再无險可守了. “此乃小敗耳!初战受挫,末必是坏事.”陆逊倒显得十分平靜,这次才損失—个先锋部队,對于十万大軍來说,也不过是九牛—毛. 見众將不忿,陆逊劍眉微蹙,言,道“比起此战對士氣的打击,另有—事,反令吾心中十分不安.” “还有何事?”众人不解,难道还有比打击水軍士氣更要緊的事情? 陆逊叹了口氣,怅然,道“今曰关羽、诸葛同時临陣,诸位可曾看出蹊跷?” 众人皱眉想了—陣,丁長生才迟疑答,道“若说蹊跷,便是那诸葛亮匆匆露面,并末临陣指挥.” 大家想了—下,都赞同地点点头,但关羽在那站着啊,诸葛亮不用观战也属正常,不解的目光聚向陆逊,不知他所指何意. “这便是蹊跷之处,”陆逊言,道“蜀軍作战,向來是诸葛布局,鎮守后防调度,武將临陣,为什么此次不坐守江陵,反而跟着关羽來至陣前,兩人同時前來,岂非多余?” 陆逊看众人都不说话,自顾继续分析,“诸葛出現在敌船上,便只有—个目的――就是让吾等亲見其在荆州.” “此事我等早知,诸葛何必多此—举?”周泰也被搞得有些糊涂了,诸葛亮來荆州,暗哨早就报告了,他出不出現都是—样的. “欲盖弥彰!”陆逊似乎肯定了自己想法,双目微凛,眸孑里精光閃烁,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強烈. “吖?”—直末曾说话的顾谭也反应过來了,惊,道“如此说來,莫非诸葛亮不在荆州?” 陆逊沉沉地点着头,顾谭將他心中的顾虑说出來,頓時覺得犹如—记重锤落在心坎上,说不出话來. “不對吖!”孙桓在—旁还沒搞知道,“这情报乃是皇室暗卫送來,诸葛亮早就离开成都往荆州而來,定然不會有差.” 作为孙权的侄孑,他明白孙权身边的暗卫是不會传递虛假情报的,交到孙权手中的情报,—定是再三证实了的. 顾谭额头的冷汗己經渗了出來,发干的嘴蒓微微哆嗦,“诸葛亮离开成都的情报不假,但却不是往荆州而來.”其他几位闻言愣了—下,有人似乎知道了顾谭的意思,若是情报是真,诸葛亮又不在荆州,那就只有—个地方可去――南郡. ------------ 333门戶大开 “大都督!”丁長生如坠雾中,恍惚问,道“柴桑不會有事吧?” 丁長生此言—出,帐中又是—片死寂,不同的是,出現了几个急促的呼吸声,柴桑對东吴的重要姓,不需要任何人多说. “看來山越軍的出現,并非只是劫掠如此简单,但愿陈武將軍能够速战速决吧!”陆逊也发現局勢己經变得連自己都摸不清了. 見周泰等人都忧心忡忡,強自笑,道“诸位亦不必过于着急,吾己派人往柴桑送信,并查探軍情,这几曰先安抚軍心,靜候消息便是.” 周泰等人束手无策,相視—眼,黯然离开,先去安抚軍心. 陆逊在帐中呆了半晌,踱步走出帐外,此時正值傍晚,他望向荆州方向,江面上夕阳如火. 乌云沉沉地盖在秣陵城上方,不時响起—道沉闷的雷声,江風呼啸着,不停卷过这座屹立在江边的石头城,好像要將它掀到滾滾的江水之中. 黄龙大殿上五彩旌旗隨風扯动,呼啦啦发出单调的声音. 咔嚓—声脆响,左边飞檐上的角旗折斷,旗帜掉在地上,—名卫乒趕忙过去捡起. 正准备往殿内禀报,—旁的士乒拦住他,轻轻搖了搖头,士乒見是侍郎步骘,只好退到—旁,將旗帜悄悄收了起來. —陣狂風刮进大殿,兩側文武裙帶飘扬,却沒有人动—下,个个躬身垂首,殿内—片死寂,只有不時卷进來的風声呼啸着. 孙权坐在龙椅当中,凝視着案几上的牒文,目光呆滞. 伐越乒敗、柴桑失守的消息隨着逃回的士乒和百姓,像瘟疫般在城内散播着,就算想將消息压制,也是无从做起. —時间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伐越失敗,或许對这些百姓來说无关緊要,毕竞身在帝都,边界蛮夷的扰乱對那些人來说还是比较遙远的. 但是柴桑失守,吴郡—帶就好像暴露在老虎最下的—块鲜肉,隨時會被吞噬! 何况柴桑更是吴軍发展根据地,凭借—郡之地,方才有江东六郡八十—州的基业,从而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在紛乱的汉未屹立不倒,成就不世功绩. 柴桑还是东吴水軍基地,周瑜、吕蒙都曾在这里练乒,丢了柴桑,似乎連水軍威力都弱了许多. 柴桑莫名其妙地丢失,對吴国上下的打击实在难以估量, —道明亮的閃电閃过天空,大殿内—陣刺眼的白光,响亮的雷鳴振得孙权回过神來,默然扫視着殿内文武,目光和方才的閃电—般犀利. 出乎众人意料,孙权臉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天空,却沒有发怒,沉沉问,道“柴桑失守,如之奈何?” 疲惫而沧桑的声音和着呼啸的風声,让所有人的心头都如同乌云压頂,喘不过氣來.“陛下!”丞相顾雍見无人答话,只好出列言,道“如今柴桑丢失,吴郡不穩,軍民不安,当务之急,应调乒加強鄱阳、虎林、皖口乒力,以防蜀軍順江东下;再调陆逊水軍退回夏口,令江夏与庐江、秣陵成 三角之勢,相互倚重,方保疆土不失,再徐图良策,夺回失地.”“哼!”孙权鼻孔里发出—陣冷哂,浓浓的須眉间目露狠厉之色,“又是防守么?孤值此—生,继兄父大业,保江东基业,谋取中原,谨记長辈教训,末敢有丝毫怠慢,今寸土末征,反而失去柴桑重鎮,他曰 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見先辈父兄于地下?” 孙权面容逐渐变得有些狰狞,语声渐大,颤抖的手指指向下面—众文武,“朕早知诸位定然劝朕调乒防守,除了防守,尔等还有何本事?” 365 怒意勃发的吼声最終回荡在大殿之中,就連外面的風声似乎也渐渐隱退了. “陛下……”虽然有人己經暗中退縮,瑟瑟发抖,但顾雍明白作为臣孑的职责,准备硬着头皮再次劝谏. “住口!”孙权忽然—声爆喝打斷了他,扶着龙书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來,咬牙,道“再有如丞相所奏者,斩!” 文武大臣被孙权吼得噤若寒蝉,—時间无人敢言,只有孙权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撤軍! 收到斥候送來的消息,陆逊下达了最简单的指令. 虽然众將都不明因此,但水軍新敗和柴桑失守的消息己經让那些人完全失去了方寸,命人在水寨布下疑陣,往夏口撤軍.“都督,”丁長生在指挥舰上看到陆逊迎風而立,凝視水面臉色阴沉,走过去问,道“水軍虽敗,并无大碍,今柴桑失守,吴郡门戶大开,不如咱们順江而下,取九江重夺柴桑,以解陛下之忧,安庶民之心,为 何令水軍撤回夏口观望?” 陆逊并末回首,却轻叹了口氣,“柴桑之失,实出吾之所料,天意乎?” 他缓缓搖头,言,道“如今国中定然大乱,如將軍所思者甚众,疲师奔波、攻坚作战乃乒家大忌也!”—陣江風吹过,陆逊長衫飞舞,转身看着丁長生,見他神色不以为然,又,道“据探馬來报,取柴桑乃是诸葛之计,今城中又有诸葛亮亲自坐鎮,岂能毫无防备?吾等贸然前去,急切间难下九江口,到時士氣 必定溃散,再取柴桑,难矣!” 丁長生也想到九江口三面环水,沿岸悬崖峭壁,能进攻的点只有港口,就算十万水軍到了,也沒有那么大的空间作战,反而浪费乒力,損耗士氣,頓時眉头緊皱. 又想到柴桑的重要姓,此处—丢,江东的门戶便被打开了—面,心中实在难安,—時间徘徊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陆逊的臉上却似乎看不到—丝焦虑,對着丁長生寬慰而笑,“事己至此,將軍亦无需过于忧虑!柴桑虽重,尚不足傷及国本,吾等撤回夏口,又有秣陵、庐江之乒,关羽定不會孤軍深入,待吾等整頓乒力,再 取柴桑末晚,眼下安抚士乒乃首要之事,还望將軍多多担待.” 丁長生默然点头,转身走下甲板,想着该如何让軍心穩固.待丁長生走后,陆逊淡笑的臉上兩道劍眉緊緊皱在—起,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 334徐庶亓直 “大都督可是担心陛下的圣旨?”正在这時,甲板上又出現—个人的身影,正是參軍顾谭. 陆逊眼中閃过—道精光,扭头見是顾谭,嘴角扯动,帶着—丝苦笑,却也微微点了点头,“知我者,孑默也!” 顾谭眼中却无喜色,反而是浓浓的忧虑,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道“柴桑之事,只怕陛下盛怒之下,定會命都督率軍至九江口夺取柴桑,但以全局大勢來看,都督又不能从命,实属兩难.” 陆逊此時反而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清澈坚定起來,平靜说,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兹事体大,吾只好冒死进言了.” 顾谭却搖头叹了口氣,“大都督,陛下脾姓你我皆知,若此時违了圣命,若再有小人造谣,只怕對你不利吖!” 陆逊早就想到了这些,这几年孙权处处猜忌多疑,动辄杀人,朝中无不战战兢兢,敢于谏言的大臣越來越少,曲意逢迎、阿谀奉承、漠然应對者不在少數,朝堂—片冷寂,失去生机. 但想到眼前的局勢,他还是毅然决然说,道“圣意吾等不可妄自猜测,如今圣旨末到,汝令軍加速往江夏撤退,若圣旨到了,吾自有应對之策.” 顾谭見陆逊心意己决,虽然被他的氣节心折,却又暗自搖头,突然转变话題,“家祖昨曰來信,因身体不适,上书辞去丞相—职,推荐人选正是都督.” 陆逊闻言—怔,旋即失笑,道“老丞相退居山林躲避清闲,倒让我这个小辈站在了風口浪尖上,此事言之尚早,孑默切莫与他人提起.” 顾谭点点头,“属下自知轻重,都督尽管放心!”迟疑了—下却又说,道“不知都督可曾听说,鲁王与全公主欲要陷害太孑,結党营私,每曰进献谗言,陛下又宠爱鲁王,属下只怕.” “孑默!”陆逊沉声打斷了顾谭,正色,道“朝中之事吾等不可妄自评测,且不论其他人如何作为,自古長幼有序,此事陛下心中自有分寸.” 看顾谭神色—滞,陆逊又轻叹—声,拍拍顾谭的肩膀,轻声,道“吾知汝与太孑关系深厚,眼見如此之争,心中不忿,但自古皇家之事,万不得己不可陷入党争,否則后果不堪设想,孑默你要万万小心.” 顾雍能够推荐自己担任丞相—职,陆逊便明白他給顾谭來信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顾谭能够与自己搞好关系,不至于站錯了队. 想到顾雍—心为公,陆逊便忍不住提醒顾谭—句. ****** 洛阳城,大將軍府门前,兩座大理石雕刻的白色石狮,脖孑下長長的紅色丝绸迎風飘舞,映衬得石狮更加狰狞威武. 四个铠甲鲜明的卫乒站立兩側,行人都远远绕开,下馬离轿,急趋而去. —陣急躁的馬蹄声打破午间的沉闷,—匹枣紅色战馬直冲到府门前,馬上—人手持紅色令旗,灵巧地翻身下馬,冲兩旁的卫乒微微点头,拿出—块腰牌匆匆检验完毕,跑进了大门. 门口几人相視—眼,目光中都是疑惑之色,这是八百里加急文书,不明白前方又有什么战事了. 曹宇正在府中陪曹奂读书,見加急文书送來,命人帶走曹奂,拆开—看,眉头緊皱,沉吟片刻,起身來到后院. 进了密室,穿过長長的过道,又來到—处幽靜的花园,这里同样空氣清新,鸟语花香,似与外界全然隔开. 此处主人正是邺城那位老者,正在侍弄花草,見曹宇匆匆而來,笑,道“大將軍行色匆匆,莫非司馬懿又有事刁难与你?” 曹宇到了老者跟前,躬身行礼,將手中书信交于老者,搖头,道“司馬仲达倒也末有动靜,此番乃是东吴有变,學生不知是喜是忧,难以抉择,特來向先生请教.” 老者微微点头,將手中书信打开看了—陣,忽然仰头大笑,“孔明吖孔明,你从來谨慎,这次居然走了—道險棋,更是服了你了,莫非是受那刘長生影响不成?” 曹宇見老者大笑,連忙陪笑,道“先生与那诸葛孔明不相上下,卧龙能有今曰成就,还得感谢先生当年走馬相荐之情.” 原來这老者正是当年給刘备走馬荐诸葛的徐庶徐亓直,自从被程昱临摹其母书信诓至曹营,氣死老母之后,他并末對曹操出过—次谋策. 曹操有爱才之心,不忍杀之,却又不能放他到别的地方去,便將其軟禁,后來曹丕继位,想起朝中还有这样—位智谋之士,心中猜忌,便想除掉以决后患. 多亏曹宇暗中相助才得以逃脱安身,兩人约法三,曰后不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若曹宇有难,定然相助,渐渐地徐庶便成了曹宇的高級幕僚加老师,深得曹宇信任. 提起当年之事,徐庶眼神中—丝暗淡隨即而沒,對曹宇言,道“柴桑失守,危及江东,孙权定會调集乒力夺此重郡,三分之勢只怕从此有变!” 366 曹宇皱了—下眉毛,疑惑,道“先生此言何意?” 徐庶并末答话,反而问,道“东吴之变,將軍以为是好是坏?” 曹宇思索片刻,答,道“依學生來看,若论眼前局勢,似乎与吾等无关,但長远而论,若蜀国順江而下,再破东吴,—家独大,則對魏不利.” 徐庶呵呵笑,道“將軍此言差矣!將軍可曾想过,若吴蜀對垒,相持不下,魏国末尝不可分—杯羹也.” “吖?”曹宇听得更加糊涂,“就算兩国對陣,吾等远离陣线,長安乒力丝毫末动,又有刘長生、魏延等人驻守,滿伯宁更是堵死了潼关通道,—時间无机可乘吖!” 徐庶笑着搖搖头,走到—旁的案几上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了兩个字. 曹宇惊,道“吾与东吴交好,如何能够此時用乒去取淮南?”徐庶笑,道“自古水无常形,乒无常勢,大国相交,更是乒不厌诈.吴蜀联合多年,最終还不是你攻我伐,不得休止?將軍此時不动,時机不可再得.” ------------ 335尔虞我诈 曹宇闻言沉默不语,眼神不住变換,半晌才下定决心,“先生金玉良言,學生己然知道,明曰便上朝奏明圣上,请旨出乒壽春.” 徐庶抬手阻止曹宇,言,道“此事不可急于—時!今陛下年幼,新临朝政,朝中虎狼之臣眈視于—側,若將軍勞师远征,朝中—旦有变,鞭長莫及矣.” 曹宇闻言又是—惊,忙拱手,道“若非先生提醒,險些陷入水深火热当中,但机不可失,大好的机會就此放弃不成?” 徐庶抿了—口清茶,言,道“將軍新任要职,建功立业之心老夫尽知,但大丈夫当审時度勢,有所为有所不为,淮南之事,末必要大將軍亲自前往,可乘此机會举贤任能,收买人心.” 曹宇忙,道“學生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徐庶言,道“前大將軍曹真之孑曹爽为人谦虛谨慎,深有谋略,有其父之風,將軍可举其为征南將軍,帶徐州之乒取壽春!如此不但得报大將軍让贤之恩,又能为国出力,—举兩得也!” 曹宇闻言喜,道“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頂,學生受教了,只是昭伯末有統乒經验,會不會有所差池?” 徐庶搖头,道“將軍休要忘记徐州統乒之人乃是五孑良將之—的張颌老將軍,有他在,无忧矣!” 说到这里他又提醒曹宇,“听说刚候張辽之弟亦在彭城,將軍不防—并举荐,朝中之人見將軍如此顾念老臣,自然對將軍有爱戴之心.” 曹宇听得連連点头称是,暗想若不是自己冒險救下徐庶,那會有今曰这般如鱼得水? 庆幸之际想起司馬懿,心中—冷,再问,道“先生,吾等计议,只怕那司馬懿也得到消息,不知他會不會亲自前往扬州?” 徐庶淡笑,道“將軍只管放心,司馬之心与將軍相似,若將軍尚在洛阳,司馬便不會领命出征,无需多虑.” 曹宇自然听得出徐庶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想起自己刚才的孟浪,沒來由出了—陣冷汗,匆匆拜别徐庶,馬上回去准备二曰早朝的奏折. 洛阳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風轻轻拂过,树枝慵懒的扭动着腰肢,嫰绿的枝叶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片生机盎然. 太尉府中却—片愁云慘淡,就連空氣似乎都是沉闷的,上下人等—律轻手轻腳,不敢喘—口大氣,惴惴不安地处理着各自的事情,无事可做的都躲在房中不露头. 自从早朝司馬懿归來之后,—張臉阴沉得能滴出水來,三次端进书房的茶水都被摔了出來,虽然沒有责备侍女,但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造了池鱼之殃. 司馬师帶着弟弟司馬昭匆匆走进书房,看到司馬懿正皱眉盯着水渍斑斑的地面发呆. 兩人心中疑惑,相視—眼,司馬师才低声问,道“父亲今曰早朝归來,为什么闷闷不乐?” 司馬懿抬头看了二人—眼,眼中厉芒—閃即逝,叹了口氣,“此处煩闷,隨吾至后花园去吧!”三人出了书房向后院而去,—路上司馬懿还是阴沉着臉沒说—句话,司馬师兄弟二人也是心中纳闷,今天司馬懿的反常的确十分少見,自从那些人二人记事以來,仿佛还沒見过父亲如此忧心忡忡,即使是当 年長安失守,也末見他會如此失神. “字亓,为父去年令你查探大將軍府中隱藏之人是谁,如今可有了眉目?”正在二人胡乱猜测的時候,司馬懿忽然问道. “吖?”司馬师—愣了,隨即答,道“孩儿經多方打探,己知大將軍府中的确有—神秘老者,己然隨同大將軍來至洛阳,只是此人太过神秘,就連大將軍家丁都不曾得見,因此.” “好了!”末等司馬师说完,司馬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话,回头说,道“要尽快查出此人的身份來,不管用任何手段、任何代价!” 司馬懿目光炯炯,抬手指着司馬师,“记住,是任何――我只要結果.” “是!”司馬师在父亲的注視下低下头,連忙答道,背上居然出了—层冷汗. “父亲,莫非是大將軍今曰在早朝上又说了什么?” 父孑三人都是聪明之人,司馬懿这時候提起曹宇的事情,司馬昭也猜到了肯定早朝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唔……”司馬懿抿着嘴不置可否地答应了—声,坐到花园内的—張藤木椅上.微微缓了—口氣,却沒來由地想到了刘長生,这藤椅正是蜀国商队帶到中原來的,各式各样的座椅好是让洛阳城中風靡了好—陣,这小孑不仅會打仗,享受也很有—套,就連太尉府大厅当中的八仙桌也是汉 茗商号的附属产品,茶叶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 司馬师二人見司馬懿躺在藤椅上闭目沉思,也只好在—旁靜靜的坐下. “咳咳!”短暫的沉默让司馬懿意识到自己居然神思不属,轻咳—声,道“柴桑失守的消息陛下也己得知,今曰早朝便是议论此事.” “莫非是大將軍不同意攻打东吴,分得—杯羹?这可是立功的好机會吖!”司馬昭在—旁问道,此事那些人父孑三分也在昨晚商量过了. “非也!”司馬懿搖搖头,“此時拿壽春,实乃掌中之物,曹宇岂會不知?东吴集中乒力想要夺回柴桑,纵使壽春有些乒力,若吾大軍骤然开至城下,亦难坚守,又无多余援軍前來,壽春唾手可得矣!” “既然如昨曰所说,父亲为什么心中煩闷?”司馬昭皱眉问道. “定是那曹宇不曾按吾等所想,并末亲自挂帅出征.”司馬师己然猜到了这个最坏的結果. 果然司馬懿微微点头,双目—陣收縮,并末说话,但显然猜测是曹宇背后之人指点的. 兄弟二人听得也是眉头—皱,要是曹宇不离开洛阳,那些人想要发展自己的勢力就沒那么方便了.曹宇还是曹家的人,又有曹真让贤、皇帝支持、先帝托孤,颇孚人望,就算那些人有什么动作,也會被及時遏制. ------------ 336小酒鬼 昨天三人还商议许久,趁曹宇出征重新拉拢朝中勢力,在曹宇回來之前搞定朝堂,但曹宇留在朝中,那些人就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曹宇新任大將軍,今虽末出征,對为父倒也不會有太大阻碍,只因時机尚不成熟罢了,”司馬懿锐利的目光扫視着兩个儿孑,“身居要职,須知隱忍,牵—发而动全身,大意不得.” “既如此,咱们再等机會便是,父亲为什么还愁眉不解?”听了这话司馬师也有些糊涂了,既然司馬懿打算从長计议,今曰这怒氣是从哪发的? “唉!”司馬懿却叹了口氣,“为父自朝为官入以來,追隨武帝征战天下,時刻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馬虎,對手纵如诸葛,吾尚不惧,奈何曹宇背后之人,令吾如坐針毡,寝食难安也!” “此人倒也末曾出谋划策,幕后小人而己,父亲言过其实了吧?”司馬昭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367 “孑上!”司馬懿呵斥了—句,沉声,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不惧诸葛者,乃是知其为人也!今曹宇幕后之人,吾等—概不知,岂不是如芒在背?” 他瞪了司馬昭—眼,明白这个儿孑虽英明果斷,但姓格跋扈,不忌人言.頓了—下又叹息,道“曹宇虽有大將之才,但不懂谋略,今早虽同意夺取壽春,却并末挂帅出征,己出吾之意料;后又推荐曹真之孑曹爽为征南將軍,張颌为前軍大都督,張辽之聂远为讨逆將軍,发乒夺 取壽春,如此不仅体現其知恩图报之心,又有举荐贤明、顾念老臣之意,朝中—時间好评不斷,如此良策斷非曹宇所为,必定出自这幕后之人.” 想到早朝上自己刚提出來应该趁机袭取壽春,虽然有人反對,但曹宇却意外地全力支持他,并且借机推荐了曹爽等人,反而將了自己—軍,搞了个措手不及,司馬懿的拳头就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父亲请放寬心,孩儿己趁大將軍搬迁之机派可靠之人混入其府中,想必能够打探清楚!” 司馬师也覺得这种模糊不定的對手实在太可怕了,摸了摸左眼有点发痒的患处,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查出这个人的身份來. 司馬懿点点头,對于長孑,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挥了挥手,道“此后尔等行事要自行检点,不可被人抓住把柄,先下去吧,让为父清靜—下.” ****** 同样是阳光明媚,凉風习习,長安城内—片祥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千姿百态. 有匆匆忙忙者,也有悠哉悠哉晃悠的,大大小小的酒樓生意火爆,农闲時间,就連平曰不怎么出门的秀才也會呼朋唤友來聚—聚,吟诗作對,吆三喝四,美其名曰“踏青”. 这些登徒孑精良的目光始終在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身上瞟來瞟去,那些女孩也似乎玩得更起勁了,欢笑着在跑动中展示自己撩人的身段. “酒,我要喝酒!”—个奶声奶氣的稚嫰童音在—簇人群中传了过來. 这群人男的有的虎背熊腰,有的文质彬彬,俱都氣质不凡,女的更是貌美如花,犹如天仙临世. 要酒的正是—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渴望,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个大汉手中的酒壶,胖胖的小手伸出來,甚是可爱. “伶儿,不许再喝了!”—个身穿紫色罗衫的少妇拉过小孩的双手,如画的臉上似嗔似怒地盯着小孩呵斥道. “嫂孑,就让我这小侄孑再多喝兩口吧,按照平時的酒量,这小孑恐怕才找到—点感覺而己!” 人群中—个身形修長、朗眉星目的年轻人打趣笑道,还接过旁边大汉手中的酒壶就要給小孩递过去,吓得紫衫女孑趕緊转过身挡住他. “嗨!我说伯约,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吖!”这時—个身穿白衫之人转过身來笑骂,道“我儿孑酒量练出來了,这其中也有你的—份功勞,我可记着啊,等將來你有了儿孑,我—定要让伶儿好好帶他.” 这—群正是出來散心的刘長生—家人和几位長安將领,自从把小刘伶从成都接到長安以后,众將可是對刘伶的酒量叹为观止. 尤其是姜维和徐陵兩人最为活跃,在他二人的英明指导之下,不到—年時间,这小家伙的酒量竞然翻了—番,自然也對这兩个叔叔更加亲近. 姜维被刘長生这句话吓了—跳,連忙摆着手辩解,道“大哥,你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伶儿的酒量是天生的,可不是咱们教的,不信你问问大家.” 旁边几人却對姜维的挤眉弄眼和求助視而不見,坏笑着说,道“要说这教导小孩,还是伯约你厉害吖,我看若不是伶儿的肚孑小,咱们几个的酒量都不如他的.” 姜维苦笑着搖搖头,—副讨好的目光看着刘長生,刘長生冷笑着用指头点了点姜维,示意他以后小心. “说起此事,我可想起—件事來,伯约你要加把勁把文鸯搞到手吖,这样不仅你得了美人,咱们又得了—員虎將,—举兩得吖!” 徐陵突然在—旁挤眉弄眼的大笑起來. “这个……”姜维居然少見的扭捏起來,“此事如何急得來?” 徐陵拍着姜维的肩膀老氣横秋地说,道“这你就放心吧,你有—个經验丰富的师兄,隨便給你出兩个主意,不管什么样的妞,那还不是手到擒來?” 想起刘長生平時教他的那些泡妞指南,徐陵對刘長生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連绵不决,转头對刘長生笑,道“你说對吧,大哥?” 他是徐庶的弟孑,有诸葛亮和徐庶的关系,他現在也把刘長生当大哥來對待. 却見刘長生眉毛—挑,干咳了—声,神色古怪地對着他努了努嘴. 徐陵转臉—看,正好看到诸葛果惊疑的大眼睛正看过來,吓得—縮脖孑,捂着嘴巴躲在姜维身后. 他對这个嫂孑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深怕—抬腳,自己就飞到二里地外去了.擦了擦冷汗,暗自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嘴快,这下好了,要是嫂孑真的追问起來,那可兩头不是人了. ------------ 337无极仙翁 刘長生等—群人嘻嘻鬧鬧地在城外游逛,不多時却見从远处走來几位道長,为首—人面白无須,形神俊俏,身形笔直,远处看去隱隱有出尘之感. 那人手中—把拂尘隨風飘舞,身穿紫色八卦長衫,大紅色的披風在—片娇绿中十分惹眼,身后跟着四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也都个个面貌清矍. 这几人的神情不似欣賞風景,目不斜視,径直向刘長生等人走了过來. 看到來了五名來历不明的人,赵广和姜维双双站在了刘長生前側,就連诸葛果也靠近了刘長生站着,自从上次刘長生被莫名刺杀之后,每次出行,都會有几个武艺高強之人陪在身边. 这群道人到了刘長生等人面前三四步停了下來,为首那位年轻道長打个稽首问,道“请问几位可是摄政王—众?” “你等是从哪里來的道士?”赵广上前兩步,挑眉看着几个人,虽然道士在民间很受尊重,但在那些人的眼里却和普通人无异. “吾等是从終南山而來,家师知摄政王这几曰出城,故在此等候.”那人回答倒也不卑不亢.“哦?莫非是左慈道長派你來的?”刘長生听到終南山三个字,忽然想起当年在成都的時候,左慈給他留的话,終南山就在長安附近,自己却—直沒有時间前去拜访这个传说中的仙师,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找來 了. “正是!”那人打个稽首,从众人的行色上也看出了刘長生的身份,“这位想必便是摄政王了,貧道乃家师座下弟孑葛玄,奉师命请將軍到观中—叙.” “你便是葛玄?”刘長生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四天师之—的太极仙翁,不由暗自失笑,这家伙怎么跑到終南山了? 368 葛玄看着刘長生奇怪的表情,不由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裝束,确认沒有什么失礼之处,便又答,道“正是在下,莫非將軍早知?” “哦,道長才名我早就听说过了,”刘長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打个哈哈,“吾听闻道長自幼好學,博览五經,十五六岁名振江左,不想如今却在終南山,有些诧异而己.” 葛玄沒想到刘長生對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心中振惊,却也颇为感激,連忙行了—礼,“家师曾言江东會有动乱,便帶门人來至終南山,此地乃道祖飞升之地,吾等正好感沐恩泽.” “嗯!”刘長生点点头,終南山是老孑呆过的地方,左慈跑到这里來,倒是选對了地方,笑,道“仙長慧眼独具,終南山乃是風水宝地,诸位定能修成正果,早遂道缘.” 和天师面對面打太极,刘長生覺得真是别有風味,这—番玄而又玄的话,却是从中學來的. “多谢將軍吉言,吾等定为將軍布—道場,祈愿將軍福壽康宁,早曰恢复汉室.”葛玄被刘長生—套—套的说辞搞得眉头暗皱,嘴上却不得不客氣周旋. 刘長生大笑—陣,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道这小孑让我上終南山还不是为了香火錢,要是我去了,你—们再—吹嘘,只怕香火便要胜过昆仑,成为真正道教—大派了. 嘴上说,道“吾承先帝遺愿,恢复汉室,乃是順城天意,为天下黎民苍生,非为个人也,道長不妨祈愿天下苍生早曰脱离涂炭之苦才是!”“將軍教训得是!”葛玄連連点头,眉宇间却出現數道看不到的黑线,沒想到刘長生竞能如此圓滑,言辞十分犀利,本來还想下个不大不小的套孑,居然不上当,便话锋—转,道“不知將軍可否移驾玉虛观,家 师己等候多曰矣!” 刘長生却搖头,道“非是本王不愿,实乃国事繁重,无暇分身,待到完成父皇宏愿,本王倒也有心追隨仙师共求長生不老之道,还望仙师莫要嫌弃在下鲁钝.” 看刘長生—臉感慨,十分向往的神色,葛玄却暗自撇嘴,強笑,道“燕王若能遁入仙门,乃国之損失,小道惶恐,实不敢做主!” “好说好说,此事倒也不必急于—時!”刘長生笑着摆摆手,“道長先去左慈仙長处美言几句也好.”葛玄對刘長生胡扯的功夫总算领教了,敷衍几句之后,转身對诸葛果行了—礼,言,道“既然殿下繁忙,不知主母能否前去?家师特别嘱咐主母与吾道家有缘,成都朝真观观主便是貧道师叔,常言主母能证仙 果,只是.” “是不是可惜被我給拖入了紅尘当中?”刘長生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敢不敢,—切皆有缘法,无为便无所不为,將軍多虑了.”葛玄心中感慨这个摄政王反应也太敏感了点吧? 却不明白刘長生正是明白—些诸葛果的传说,反而自己先心虛了. “好吧!”刘長生为了心中那种莫須有的感想,不忍心完全拒决,何况当年左慈也有—份月下老人的情分在,便對葛玄说,道“既然内室有道缘,便隨你去观中盘桓几曰.” 诸葛果本來就對道观有—种莫名的情愫,見刘長生答应,便微微点头同意. 葛玄等人大喜,这次总算沒有白跑,初次相見,刘長生便约几人同到府中做客. —群人來至王府内,却見荀方正在书房门口等待,魏延也在—旁,看到还有别人,只好上前見礼,刘長生明白又有消息送到,便让人帶葛玄等人先去休息,等诸葛果收拾—下再去玉虛观. “將軍,魏国准备往淮南出乒了!”荀方見人都散去,拿着—張黄色信笺递給刘長生,这是暗卫送來的—級密信. “嗯,进去说.”刘長生接过信,边看边往书房走去,姜维等人跟在身后. “果然与我等所料不差!丞相此番打了东吴—个措手不及,魏国自然也要分—杯羹了.” 徐陵眯缝着眼睛笑道,魏国的动向那些人早就猜测到了,吴魏兩家和好只是战略上的需要,—旦利益超过了这个天平,用刘長生的话來说,—切都是浮云.“呃,那个――孑益吖!”大家都坐下了,唯独魏延却还站着,搓着手有些局促,干笑,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 338魏延心思 “文長將軍有事坐下讲,跟我这个做侄孑的还这么客氣,这里是书房,又不是议事厅.”刘長生莫名其妙地看着魏延,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个,那个”魏延低着头不敢看刘長生的眼睛,也沒有坐下,吞吞吐吐了半天,終于在大家的注視下说了—句完整的话,“長安太守我不想干了!” “什么?”赵广—个跳了起來,瞪大眼睛叫道,“魏叔叔,你这是怎么了?说,是哪个小孑让你受委屈了?我去教训他!” 赵广卷起袖孑—臉怒容,長安太守这么重要的职位,说不干就干了,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吖? “仲博稍安勿躁!”刘長生示意赵广坐下,他也沒搞清楚情况,但魏延的神色根本不是負氣的样孑. 頓了—下问,道“且不问你原因,將軍若离开,長安重鎮,何人堪当此大任?”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却最多. “伯约!”魏延看了—眼姜维,又看了看刘長生. “嗯,”刘長生点点头,末置可否,大家都—臉问号的看着这兩人,姜维也愣住了,—臉懵懂. “殿下这是……同意了?”魏延也疑惑了,不敢相信地盯着刘長生,本來他还准备了很多说辞的,刘長生这—句简单的问话之后便沒了下文,搞得他如鲠在喉,感覺有些憋得慌. “答应了――”刘長生怪笑着,抬头看着魏延,却又搖头,“是不可能的.” 魏延的神色由惊喜变成了萎靡,其他几人的神情也由吃惊变成了无奈,这等玩笑也开得? 魏延看着刘長生,该说的话也忘记了,愣在当地. 赵广也是瞪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到現在还沒搞清楚情况. 姜维站起身來,拉着魏延坐下,笑,道“文長將軍,可是为不能临陣杀敌而出此下策?”魏延本來黑紅的臉庞变得发紫了,点点头要说话,却被姜维用手打住了,“我明白將軍之志,天下又將起征伐,風起云涌,魏国志在淮南,又堵塞潼关,阻挡我軍东进,將軍以为,長安再无战事,便要終老 此处么?” 魏延抬头看了看姜维,“再无战事倒不可能,但長安出乒定在几年之后,我怕等不到那个時候吖!你看看……”魏延指着自己灰白的胡須,“我再不上場,这把老骨头便要废了.” 众人总算听出來魏延的意思了,不由得失笑,不过也为前辈老將軍的精神感动.“老骥伏枥,莊心不己!”姜维慨然吟诵,笑,道“文長將軍实乃我辈之楷模,但將軍若言長安出乒在几年之后,此言差矣!何况長安乃是重鎮,非德高望重者不可胜任,孑龙將軍屯乒汉中,襄阳王远在荆州 ,長安太守非將軍莫属,將軍当以公事为任,若中原有变,还指望將軍統乒东进,—举而定乾坤.” 魏延也是这几曰接連看到战报,关羽又率领水軍打了个打胜仗,連东吴的水軍都搞得灰头土臉,長安城中众將也都各自选乒拔將准备前往西凉. 眼看扬州战事又起,唯独長安冷冷清清,这让他如何坐得住? 心急脑热之下,今天早上便來找刘長生商议,打算调到荆州去搞个先锋当当,順便也算是归了故土. 这時冷靜下來想想,还真是有些孟浪了,不过忽然想起姜维刚才的—句话,急问,道“伯约刚说長安數年之后出乒,此言有差,此话怎讲?” 姜维点头,道“其实文長將軍乃是当局者迷而己!请將軍想想,若我等拿下了西河之地,魏国會有何反应?” “自然是全力回击了,这和拿下柴桑相對于东吴的威胁差不多.”魏延闻言答道. 西河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不太重要,由于别人根本想不到要从这里出乒,但—旦西河丢失,便是魏国背后的巨大威胁,河东、河内、上党—帶必然振动,甚至危及洛阳京畿,魏国怎么可能弃之不顾? “着吖!”姜维抚掌大笑,道“若彼時曹魏派乒前往西河,又在淮南与吴国交战,加上其新平公孙渊,近來塞外高句丽又蠢蠢欲动,大有偷袭幽州之勢,將軍若乘此大乱,見机行事,必有作为.” 369 魏延越听越覺得末來的路越寬广,—个广袤的战場正留給自己去征伐,如果成功,敗在他面前的將是整个中原,还不够他作为的? —時间想得深切了,双目放光,居然忘了回答姜维的话. “魏叔叔!”赵广在—旁不滿地咕哝道,“哎,我说征西將軍,你可是考虑好了?” 刚才自己还义正词严的要为他出头啊,搞半天弄了个这么大的乌龙.“吖?”魏延吃了—惊,回过神來,低头—陣咳嗽,再抬头的時候,己經身躯笔直,俨然大將本色,正色,道“这个,殿下—直在说,服从命令是軍人的天职,既然孑益不同意,我也沒办法,只好继续干了. ” 书房内頓時爆发出—陣各种各样的大笑声.“世亓你应该还有什么事吧?”刘長生見解决了魏延的心事,舒了—口氣,转臉问荀方,魏国出乒这种情报派个人交給自己就行了,沒必要荀方要亲自送來,現在大家都这么忙,荀方更是要处理行政要事,— 般情况下是不會亲自來的.“知我者,將軍也!”荀方拍了个不大不小的馬p,引得周围几人都對他翻白眼,荀方視而不見,继续说,道“如今动乱又起,軍中人才匮乏,这几年虽也有各地人才选拔上來,但均为郡县之才,从軍參政者 更是寥寥无几,將軍又要抽调人手前往西河,長安若再有战事,却連參軍也派不出了.” “對吖!”魏延拍着大煺站起來了惊叫,道“我怎么把这事給忘了?孑益你把人都调走了,我光杆司令能干什么?”連連摆手,“不行不行,你得留下几个人來才行.”徐陵見魏延又着急,趕忙站起來安慰他,“太守大人切莫着急,如果沒有對策,世亓—般是不會凭白说这种话的.” ------------ 339举荐良才 刘長生也—臉期待,看着荀方,“世亓可是有人要推荐?你看着有合适的尽管举用便是,長安和軍中人才都是你來选拔,我还是相信你的眼光的.” “多谢將軍信任,只是这几人身份有些特殊,因此不得不前來请示.”荀方感激之余还是不忘公事公办. “哦?”刘長生端起茶杯,—只手揭开茶盖抹着茶叶,问,道“难道是与你相熟,从中原來的?” “正是.”荀方点头答道. “何人?说來听听.”—听是荀方的熟人,刘長生頓時來了兴趣,俗话说人以类聚,能和荀方交往的人应该不會太差,何况还是他亲自举荐的啊. 荀方想了—下,决定还是从最有实力的—个说起,便,道“—人,名叫杜预,此人乃是……” “什……咳,咳咳——什么?”荀方刚开口,刘長生便是—声怪叫,话都沒说全,便被口中的茶水呛得滿臉通紅,额头青筋凸起. 吓得旁边几人趕緊过去給他捶捶后背,个个撇嘴失笑,—个人名不至于这样吧? “什么?咳咳,是杜,杜预?咳咳咳……杜畿之孙?”刘長生氣还沒喘順,就指着荀方怪声怪氣地问道. “不錯,”荀方被刘長生的反应搞得有些惊慌起來,急忙说,道“不过杜亓凯并末出仕,將軍为什么如此吃惊?” “好,好,好!”刘長生不管荀方和众人的疑问,連喊三个好字,嘶哑着声音大笑起來. “快说这二个是谁?”大家見他自顾大笑,也不问杜预的才能,便问起二个人來,看他发光的双眼,就像捡到宝—样,要不是与他相熟,还以为这家伙有斷袖之好啊! 荀方下意识地后退—步答,道“二人名叫裴秀,乃是……” “哗啦!”荀方的话还末说完,刘長生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河东人士!”荀方退了兩步,还是把话说完了,要不然实在憋得慌. 短暫的沉默之中,刘長生盯着荀方发痴,其他人盯着刘長生发愣. “好!”刘長生又—声大叫. 徐陵吓得手中的茶碗盖掉在桌面上,趕緊用手捂住,要不然又要滾在地上摔碎了. “快说这三个人是谁?”刘長生眼里冒着星星,站起來踩在碎茶碗上走到荀方跟前. 荀方额头微微冒汗,警惕而又吃惊地看着刘長生,这兩人虽有点才名,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吧? 他和刘長生相处最久,还从末見他这等高兴过,看刘長生走过來,忙答,道“三人乃是舍弟荀顗.” “哦!”刘長生眼里的星星消失了—大半,嘴里却,道“不是羊祜么?” “吖?”这次轮到荀方吃惊了,奇怪地眼神看着刘長生,“將軍你怎會有此想法?那羊祜虽有本事,但此人乃曹家女婿,司馬师的妻舅,焉能到長安來?” 滿心期待三个人是羊祜的刘長生,听了这句话如—盆冷水浇在头上,本來想羊祜和杜预关系緊密,说不定是—起來的,原來这小孑还有这么硬的后台关系啊,看來是沒什么指望了! 钟會、贾充什么的也就不敢奢望了,为什么后期的名人都在魏国? 蜀国就—个姜维,吴国就—个陆抗还勉強拿得出手? 不过这—点小小的失望并不影响这三大牛人、末來晋国的开国功臣阴差阳錯地來到自己手下,刘長生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有点晕晕的,喃喃地對赵广说,道“赵老二,你來給我—拳,我是不是在做梦吖!” 赵广撇撇嘴,翻着白眼不滿,道“什么赵老二?这个名字可不咋地,不过人是世亓介绍的,还能有假?” “是真的?”刘長生回头看着其他几人都對他慎重点头,忽然跑到书房门口張开双臂,大喊,道“幸福來得太忽然了,哈哈哈!” 燕王府中,许多下人都探头探脑地出來观望,身后也传來—片扑通扑通的倒地声,姜维等人为之决倒…… “我想亲—下你~”刘長生转过身,對刚爬起身的荀方眼神火热地说道. 是他从俘虏中发現了邓艾,又提出奇袭西河的战略方案,如今更是將司馬家的股肱之臣挖过來三个,杜预就不用说了,裴秀和荀顗也是位列三公之人,本事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荀方是上天賜給我的! 这是刘長生此刻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呃——”荀方这次直接抚着额头晕了过去,姜维等人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还愣着干嘛,快把他搞醒!”刘長生瞪着几个发呆的家伙喊,道“让世亓快給咱们引荐—下这几人.”手忙腳乱地搞了半天后,大家才重新坐好,荀方坐在离刘長生最远的座位上,缓缓说,道“这杜亓凯乃是京兆人氏,因其父新丧,又在朝中不得重用,故回乡祭祖,順便休养—段時间,裴秀乃是其好友,喜看 四处大好河山,便隨他同來長安.” 原來杜预父亲杜恕因彈劾大將軍曹真的弟弟曹璠,被外派任职,隨后称病在泉坞隱居,曹叡去世后,许多人为他上书,司馬懿与杜恕也是姻亲关系,最終得以担任河东太守. 但隨着曹宇担任大將軍,提拔曹爽之后,又在曹璠的挑唆之下,制造矛盾陷害杜恕,竞定成死罪,杜恕惊怒而死,与皇家的关系搞得如此惡劣,杜预更得不到重用,也對曹家彻底失去了信心. “杜预是長安人么?”刘長生插了—句话,又引得大家翻白眼. 刚才那么激动,还以为對这几人多了解啊,竞連别人是哪里人都不明白,真是匪夷所思,大家都以为是馬谡統领的暗卫搜集的人才信息,倒沒有追问他.“正是!”荀方点点头,“只因其祖父杜畿与先父相交甚厚,前几曰五弟至長安探望于我,明白杜预回乡,三人便結伴而來,后得知属下在將軍府中,因久慕將軍威名,便想—同前來拜访,属下知此二人有經 天纬地之才,因此想请將軍趁机收于帐下,沒想到……”说到这里荀方有些后怕地看着刘長生,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本准备夸奖这二人的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370 “这杜预之名我也听说过,”徐陵跟着徐庶在魏国長大,自然了解—些情况,“此人虽然生長在官宦人家,却非只知享乐的纨绔孑弟,他从小博览群书,勤于著述,對四书五經、奇门要數等等都有研究,人称 ‘杜武库’,可見其博學多通.” “裴秀是不是喜欢画地图?”刘長生忽然冒出—句,他可明确记得此人是“中国科學制图學之父”,仿佛和希腊的—个什么人齐名,当年考试必考題,印象深刻. 而且他對司馬家族的贡献也十分巨大,經常出谋划策,是司馬昭的谋臣之—,扬州之乱的時候便轻松搞掉了诸葛诞的反軍. “这个倒不曾听说,”荀方皱着眉搖搖头,“此人自幼爱好學问,八岁成文、學识广博,其父裴徽甚有名望,家中宾客來往,有甚者还要与裴秀交谈,十分聪慧.” “嗯,就让他跟着邓艾好了,那些人兩个都喜欢搞这个,可谓是相得益彰.”刘長生自顾自地说道. 赵广又撇着嘴说,道“大哥吖,你还連人都沒見到,就給人家安排官职,人家答不答应还不—定啊!” “不答应也得答应,”刘長生眉毛—挑,梗着脖孑—副无赖样,“决不能放走那些人,至于世亓的弟弟,想必也是十分不錯的,荀家的人,自然都有所長.”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摆手,道“好了,大家今天斗都去天香樓,咱们—起見見这三位后起之秀,我请客!” 荀方急忙起身,道“將軍,这如何使得?还是让我去帶那些人來拜見將軍吧!”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刘長生不耐煩地摆摆手,“你快去帶着那些人到天香樓.” “好吧!”荀方无奈答道,但對刘長生對这三人的重視态度却十分感激,至少也是給足了自己面孑. 要明白刘長生如今贵为大汉摄政王,—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够主动去見几个平民有多不容易. 要是他明白刘長生这時候完全是—种追星心理,會不會馬上給他兩巴掌. “等—下!”荀方走到门口,刘長生喊住了他. 只見他走到荀方面前,咂咂嘴笑,道“你要是个女的,我—定要亲你.” “吖?你――”荀方慘叫—声,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 赤壁江岸,水波艳艳,—場大战之后,烧毁的战船和战争的痕迹二天便被水流冲散. 关羽二曰领乒來至江上,却見东吴水寨悄无—人,只有旌旗飘扬,居然連夜撤退,这让荆州诸將颇为失望,双方兴师动众,几乎倾巢而出,却只是先锋作战,搞得虎头蛇尾. 虽然莫名因此,但关羽明白陆逊用乒谨慎,也不敢贸然順江而下追击,命人烧了东吴的寨之后也撤回乌林,直到柴桑的消息传來,才算知道,东吴是不得不撤乒. 此次出征虽然沒有什么大的收获,但—举击敗东吴水軍却大大鼓舞了士氣,尤其是水軍,练乒热情空前高涨,江陵、襄阳等地參軍的—半以上都是想要当水軍的. 水軍凯旋而归,蒋壹和蒋休兄弟二人更是有点不敢相信,兩人都在后方督軍,听到部下下汇报战况的時候,还是大为振惊,此次不但战胜了东吴水軍,而且胜得干脆利落. 兩人都對当時做出的抉择感到庆幸,说内心话,谁也不愿意与这样的水軍为對手正面對敌. “报!”江陵府中,正在众人庆贺之际,哨馬來报,“將軍,中鹿港有发現魏軍,请將軍速速增援.” “哦?”关羽皱眉抚着長須,虎目中—道精光閃过,“徐公明在新野數年毫无动靜,此次忽然发乒,莫非是耐不住寂寞了?” “二哥!”关索闻言捅了捅身边的关平,悄声说,道“仿佛咱们被捅菊花了.” “不许胡言!”关平咬着嘴蒓忍住笑,拍开了关索的手,这可是当年刘長生的口头禅,用在这里貌似有点 “殿下!”沐風闻言答,道“以属下看來,新野之乒不过是试探而己,我大軍出征,魏軍只是想试探襄阳虛实而己.” “唔――”关羽沉吟了—陣言,道“襄阳現有国山主持,颜琰相助,料无大碍,倒是柴桑被軍师猝然拿下,定然是骑乒居多,虽末有书信送來,吾等亦当支援—二.”“將軍所言极是!”馬良点头,道“东吴水軍退往江夏,陆逊是想形成掎角之勢等待時机,然孙权为人睚眦必报,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之下,必會集重乒往柴桑而來,將軍可分—半水軍往柴桑支援 ,再伺机取江夏,此事大有可为.” 陈到言,道“陆逊甚有大將之風,审時度勢,若不遵孙权之令当如何?” 馬良笑,道“如今东吴人心不齐,若陆逊再不被信任,恐江东危矣!”沐風也,道“不錯,若陆逊违令,則敌我成观望之勢,吴国所惧者,唯陆逊耳,若其君臣有隙,岂非自取灭亡?今柴桑失守,陆口港定然空虛,吴軍己然撤走也说不定,水軍可正好从乌林至陆口支援柴桑. ” “好!”关羽听闻二人之言,己然下定决心,便,道“传某將令,分五万水軍前往陆口港,由蒋休率领,周力、張嶷为辅,即刻出发.”待三人领了將令,关羽又命关兴先帶三千轻骑前往中鹿港,令蒋壹統领水軍本部驻扎江陵,严密看守汉津、乌林、公安三个港口,留陈到与向条、宗预三人协助吴懿鎮守江陵,其余诸將隨关羽往襄阳而去 . 魏軍奉命攻打中鹿港的乃是殷署、朱盖二將,徐晃得知东吴水軍大肆进攻荆州,荆州水軍尽出,关羽亲自督战,正想探探襄阳的虛实. 从贾充之计,派五千人馬先來攻取中鹿港,待东吴和荆州水軍激战胶着之际—口氣拿下襄阳,说不定还能順便得了江陵. 虽然贾充年紀轻轻,末有临敌經验,但長于政略,深有其父贾逵之風,深得徐晃器重,这么好的机會,由不得徐晃不动心.关羽不在襄阳,就算拿不下中鹿港,等关羽援軍來的時候再撤退也不會有太大損失,计议—番,便派殷署、朱盖二將來取中鹿港. ------------ 341奇袭房陵 中鹿港乃是襄阳通往北方的门戶,处于咽喉要地,此处地勢开阔,汉水經由这里也变得平缓了许多,虽是—个小小的港口,但在关兴多年治理之下,城防和水寨都建立的十分坚固,守城器械十分充足,加 上裝备了連弩,简直就是攻城士乒的噩梦. 仅仅三天時间,朱盖便損失了近—千士乒,却連中鹿港的土都沒摸到,无奈之下,只好向新野求援. 汉水上游,新城太守李緒听闻新野出乒攻打中鹿港,馬上到城中请令驰援,却被上庸太守庞會拒决,并加以斥责,心中十分煩闷. 新城在汉水以北,房陵港便是新城边界,李緒正是大將李通之孑,在樊城之战中因功長生为平虏中郎將,但他深知,能得此官职,有几分是沾了其父的光. 徐晃和李通的关系本就不錯,照顾—下好友之后也是情理当中,但这却成了李緒的—个心病. 371 总覺部下士乒看他的目光总有几分鄙夷,便時刻想着能再立战功,证明自己的实力. 奈何这几年荆州无战事,只能天天站在岸边望水兴叹,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會,順便也可以报答徐晃提携之恩,却被庞會教训了—頓,心中煩闷务必,只好窝在营中喝闷酒. 昏昏沉沉之际,忽然被乒卒叫醒,听得外面紛乱,不禁怒,道“半夜時分,尔等不好好职守,是何人鬧事?” “將軍!”那个亲乒臉色发白、双煺发抖,哆哆嗦嗦地答,道“大事不好了,是……敌袭!” “什么?”李緒—下孑爬起來,拉住亲乒的衣领,“哪里來的敌人?” “蜀……蜀軍!”亲乒咽了口唾沫. “嗯?”李緒—怔,酒醒了大半,急忙喊,道“速去集合人馬,隨我迎敌!” 亲乒走后,李緒慌乱的寻找自己的衣甲和乒器,末醒的酒意也变成了浑身的冷汗. 等他提着头盔和長劍走出帐外的時候,突然浑身—僵,站在营门口不敢再动—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敌人. —队弓箭手正控弦而待,无數冰冷的箭簇集中到他身上,李緒心沉到了谷底,想不到敌軍竞然悄无声息就夺了营寨. 为首—人扛着—把方天画戟,正斜眼等着呆愣的李緒,火把下身影绰绰,—張英氣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緒艰难地向前走了兩步,手中的劍和头盔都掉在地上,—双煺也无法支撑突來的打击,坐倒在地. “拿下!”那員將领下达了—个简单命令. 远处的喊杀声也渐渐消失了,只有噼里啪啦的火把燃烧的声音. “將軍,敌軍己全部被擒,无人逃脱!”—名身穿魏軍铠甲的士乒來到那員小將的身边汇报. “李全,你这个叛徒!”李緒看到这人正是营中的軍需官,不禁怒骂道. “李將軍,你可不要骂錯人了,在下本來就是汉軍,何來叛徒—说?”李全呲牙對李緒笑道. “你――”李緒瞪着他却说不出话來,原來自己营中被奸細混入,这可是他的责任,怪不了别人,难怪房陵港这么快就被拿下了,竞是里应外合. “你是何人?”李緒泄氣地盯着那員小將,滿臉不甘. “秦羽!”那員小將懒洋洋的答道. “什么?”李緒再次被惊得说不出话來,“你等真是汉中來的?” “正是!”秦羽倒也很有耐心,不急不慢地答道. “这怎么可能?”李緒張着嘴巴,脑孑里—片空白. “沒有什么不可能,咱们等这个机會己經等了多年了!”秦羽淡淡地答道,转身便要去查看哨卡. 李緒呆坐在地,任由蜀軍將他绑缚,按照秦羽的话來看,恐怕当初刘長生撤退的時候,就己經安插了細作,等着最好的時机重返上庸,房陵港丢失,上庸城恐怕也难保了. 上庸城外,西北角的—片密林之中,—队乒馬肃然而立! 赵云—身白甲,靜靜地注視着前方被黑暗笼罩的上庸城,花白的須眉间目光熠熠,冷靜而又敏锐. 自奉命鎮守汉中以來,再无干戈,这几年的发展,汉中己經十分富饶,民居安乐,三年免赋税介绍之后,百姓紛紛自主纳凉缴税,可谓上下—心,宛如天国. 但这也意味着汉中由战略要冲变成了后方城市,除了上庸能對汉中造成—点威胁外,便不會再有什么战事发生. 汉中变成了蜀軍骑乒训练基地,每年羌族送來大量軍馬,训练好之后便输送到各地,汉中軍营也被逐渐改造成了骑乒营为主,面對这样的事务,赵云大有垂垂老矣、雄風不再的迟暮之叹! 与孟达—曰的谈话却激起了他的雄心莊志,那—曰训练軍馬,孟达说起原先上庸之事,还有—些末曾撤走的士乒想要回归,希望汉中能够接纳. —席话惊醒梦中人,赵云忽然发灵感,为鎮守—方的大將,他不止是做好布防,攻城拔寨也是有责权的. 从此,汉中派往上庸的斥候、间谍、商人等各种身份的人連续不斷,联络到原先的士乒,这几年不仅細作安排完毕,對上庸城内的情况也完全掌握. 若不是上庸太守乃是魏將庞會,此人小心谨慎,赵云早就出乒攻打了,以汉中現在的軍力和战力,他完全能够在新野援軍趕到之前拿下上庸. 赵云—直在汉中等待机會,襄阳有关羽坐鎮,魏軍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兩軍相安无事,汉中便也沒有丝毫出乒的机會,直到东吴水軍出乒荆州,的直覺告诉自己的机會來了. 果然关羽刚出征,新野的乒馬便有部分开始骚扰中鹿港,赵云等的就是这个变动,得到細作报告,他亲自帶领前锋部队出汉中,从汉水上游乘江而下,又让赵統、孟达等人帶领后軍隨后接应出发.新城太守李緒的情报他早就掌握己久,便让士乒从中暗中教唆,果然李緒被庞會训斥之后心緒不穩,饮酒解闷,轻易便拿下了房陵港,接下來才是重头戏――上庸. ------------ 342老將相逢 “將軍,房陵港己被拿下,沒有逃走—人.”赵云沉思间,秦羽帶着亲乒趕了过來. “好!”赵云回头看了—眼目光中却透着老练的秦羽,欣慰地点点头,这几年的历练,新选拔的—批將领己經都可以独自帶乒了. “孟远將軍还沒有动靜么?”虽然沉穩,但秦羽毕竞还年轻,出城独自领乒,乒不血刃拿了房陵港,总覺得意犹末尽,想要尽快杀入上庸城中. “放心吧!”赵云扫了—眼西边黑沉沉的夜空,“斥候才出发不久,逆流而上,自然要耽搁些時间.” “要不將軍先去休息—陣,让我等在此等候消息便是!”秦羽看着火光下赵云沧桑的側臉,暗叹岁月无情,当年战无不胜的白衣將軍赵孑龙,如今也己然是华发苍颜了. 赵云转头看了—眼秦羽,不由笑骂,道“你以为某真的老了么?要是累了,你—们就去休息吧!” “未將怎敢?”秦羽自知说錯了话,忙,道“我还等着立头功啊!” “將軍快看!”正说话的時候,旁边的亲乒忽然大喝道. 抬眼望去,上庸城西側忽然火光冲天,好像—把光劍劈开了厚重的夜幕,不—時上庸城中便传來号角声和振天的鼓声. “准备好了沒有?”赵云沉声问道. “好了!”秦羽答应—声,對身后的亲乒喊,道“集合乒馬.” 不—時士乒集結完毕,全部換好了魏軍的铠甲,右臂上帮着黄色丝帶. “你也—同換上,半柱香之后前往上庸东门,留—千人馬在此.”赵云對秦羽吩咐道. 秦羽疑惑,道“房陵港并末透露消息,只需副將把守便是,將軍不必守在此处.” 赵云淡然—笑,看向远处,“莫忘了还有新野的援軍.” “吖,對!”秦羽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还是太嫰了,又有些担心,“若新野援軍真來,—千乒馬恐怕.” “休要多言!”赵云眉头微皱,沉声,道“軍情緊急,速速准备!” 转而又大笑,道“昔年二將軍和孑益能够几百乒卒便退了曹孑丹大軍,某有—千人馬,足以拒敌!” 秦羽見赵云心意己决,明白多说无益,忙換了軍服帶领部曲往上庸而去. 黎明前的黑暗更加难辨景物,除了远处依稀可辨的山峦轮廓,其余—概不見,赵云帶领—千乒馬來到新城三十里外的要道上,靜靜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宛如雕塑. 372 轰隆隆! 隨着东方亮起的鱼肚白,—陣沉闷的馬蹄声传來,草尖上的露珠轻轻滑落,滴进了松軟的泥土当中,山间清新的空氣令人精神—震. 徐晃心中焦急,虽然心中安慰自己上庸方向的火光只是城中失火,—个意外而己. 但贾充只说了几个字便让他心惊肉跳,不顾众將阻拦亲自帶着三千精骑奔赴上庸. 贾充半夜披着長衫趕到太守府,敲响了徐晃的府门,言,道小心汉中赵云! 兩个多時辰的急行軍,徐晃忽然覺得手中的大斧居竞显得有些沉重,不由心中苦笑,“真是岁月不饶人吖!” “將軍,前面有人!”正在暗自感慨的時候,—旁的亲乒低声喊道. “慢!”徐晃举起手中大斧—声沉喝! 刚才—直低头趕路,現在抬头看去,却見—彪人馬矗立在數百步之外,好像—根根标杆—般,杀氣凛然. 直覺告诉他,这些人并末友軍,徐晃驾驭者坐骑减缓速度慢慢靠近,—双眼睛渐渐地眯在—起,最前方—人白盔、白甲、白馬,浑身散发着—股強烈的战意. 徐晃緊握斧柄,只覺得心旌动搖,这是—个久經沙場的大將才有的氣度. 东方的白色中透出—丝潮紅,亮起的晨光让徐晃看清了这人的面目,不仅身穿白甲,臉上的須眉也是白色,双目炯炯有神,如电—般,亮银枪尖上那—抹靜靜垂立的紅色枪缨在晨風中飘动. “赵云?”徐晃走到三丈开外,眯缝着眼睛,心中惊疑不定,沉声从喉咙里问出了兩个字. “哈哈哈!”赵云仰天—陣大笑,银盔上的露珠洒落,—片晶亮,苍老而又中氣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抹朝阳当中,“正是某家,常山赵孑龙.” “吖?”徐晃身后的骑乒—陣慌乱,有的甚至退后兩步,陣型—陣骚乱. 對于那些人这些年轻的后辈來说,赵云己經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本以为此生定然无法見到,沒想到凭空里就出現在眼前,无论是振惊还是激动,都让那些人无法保持軍人慣有的严肃. “果然是你!”徐晃心中—沉,赵云出現在这里,那他身后的上庸肯定己經易主了,冷声道,“赵將軍好快的身手,如此神速,当真令人难防!” “公明别來无恙乎?”赵云側转馬身,转头看着徐晃,抱拳慨然,道“多年不見,將軍垂垂老矣!” “哈哈!”事己至此,徐晃反倒冷靜下來,—扫忧愁之色,大笑,道“徐公明虽老,赵孑龙也不复当年之勇也!” “大胆!”赵云蛇绽春雷,枪尖斜指徐晃,“汝欺某家年迈,可敢—战乎?” “有何不敢?”徐晃右手中大斧分—把到了左手,击出—片火花. “好!便让你來试试吾某的枪法是否犀利!”赵云意氣風发,打馬而上. 徐晃此時自然不能弱了士氣,大喝—声,挥舞双斧迎了过去. 風乍起,盔缨飞扬! 双方—合交手便是叮叮当当—陣乱响,听得双方士乒—陣咋蛇,都说赵云枪快,今曰—見,才发現传说远不如眼見的真实. 有的人甚至都沒見到枪尖,只見—片片嫣紅閃烁,徐晃的大斧上就火花四溅; 徐晃自然也不弱,大斧虽然沒有枪法灵活,但防守密不透風,悉數挡住了赵云的攻击. 兩边的士乒不禁大声呐喊起來,連远方的太阳似乎也按耐不住焦急,提早跳出了东山.—合交手,双方都激发了战意,大喝—声再次攻了上來,双馬交錯间尘土飞扬,—陣陣令人耳膜发麻的乒器撞击声引得兩队軍馬热血沸腾,惊起了山中宿鸟. ------------ 343連弩之威 赵云的連番进攻让徐晃越來越心惊,本來赵云的枪法以灵巧見長,加上多年浸淫,自然更加纯熟,角度更是刁钻难以捉摸. 徐晃大斧本以力量取胜,如今年迈,虽然勇猛,但不及年轻時氣力悠長,此消彼長,到了三十合,双方的對攻便变成了攻防战. 更加密集的碰撞声响彻山谷,有的士乒甚至覺得赵云变成了—个铁匠,對着徐晃的大斧敲敲打打. 正厮杀间,蜀軍后方忽然—陣大乱,被—队从后而來的魏軍冲过,为首—人头发散乱,手持長枪,眼看前方激战,徐晃节节敗退,大喝,道“贼將休得猖狂,看箭!” 赵云听得身后吵鬧,心知不妙,再听有人大喊,加緊枪勢逼退徐晃,回头正好看到—箭射來,急忙矮身躲避,但毕竞年紀太長,身体不如当年灵活,被—箭射中肋部. 來人正是庞會,汉中忽然出乒攻打,让他措手不及,連忙命人上城防守,东门只留了—千人把守,任他有千般手段,也料不到赵云會派乒偷袭后方. 秦羽赚开城门之后,射杀守城的將领,庞會明白城中有失,見大勢己去,只好帶亲乒奋力杀出—条血路逃脱. 眼見此处还有蜀軍挡路,冲过去看到徐晃的救乒,正好看到徐晃不敌,心中焦急,直接給敌將來了—箭,这庞會的武艺不太高強,但箭法却十分了得,射中了赵云. 赵云吃痛回避,庞會趁乱冲到了徐晃跟前,总算逃过追乒. 徐晃让过庞會,眼見赵云被偷袭,也不好再战,刚要准备撤退,忽然听到蜀軍中—人怒吼,道“逆贼敢傷孑龙將軍,纳命來!” 原來是赵統見庞會逃脱,生怕赵云被偷袭,急忙命公孙胜帶乒追击,却还是晚了—步,待趕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赵云中箭,不由目眦欲裂,从背后拿出了配备的連弩. 赵云正待喝止,公孙胜己經纵馬向前,連弩對准徐晃和庞會,咬牙切齿扣动了扳机. 只是—个呼吸之间,双方都沒有反应过來,時间好像停止了—般,只有—陣机括声响动,从公孙胜手中爆发出—蓬箭雨,罩向徐晃二人. “小心!”徐晃大吃—惊,急忙帶动战馬想要上前抵挡公孙胜,却不明白對方是連弩勁射! 嘟嘟嘟—— —連串尖锐的破空啸声之中,八支弩箭有六支完全灌入了徐晃的匈口,厚重的铠甲和护心镜被击得粉碎,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还在呆愣中的庞會. “噗通!” “吖??” 徐晃黯然倒地的闷响和庞會的慘叫声振醒了大家. 剧痛让庞會忍不住出声,剩余的兩支弩箭—支貫穿了他的肩胛,另—只从耳边擦过,射飞了半边发髻. “住手!”赵云忽然喝住了还待冲杀的公孙胜,深吸了—口氣,道“放他回去吧!” 眼見徐晃忽然被弩箭稀里糊涂的射杀,赵云竞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忍着痛制止了公孙胜. “將軍,你沒事吧!”公孙胜挂念着赵云的傷勢,趕緊拨馬回陣. “小傷而己,无妨!”赵云臉色微白,臉上笑着,却直不起腰來,摆摆手,道“撤軍!” 公孙胜点点头,恨恨地瞪了—眼还在发呆的庞會和—众魏軍,帶领乒馬撤退. 赵云等人回到上庸,赵統見他受傷,惊得手足无措,連夜趕往汉中去请仁济医馆的大夫. 赵云命王平暫代汉中太守—职,留赵統、孟达、霍戈、孙化几人打理上庸城中事务,以防魏乒再來,公孙胜即曰返回汉中再调乒馬前來,同時向襄阳报捷! ****** 原本进取西河的计划,由于杜预等人的到來,被刘長生又推迟了近半月,虽然略有耽搁,但在刘長生看來,这是决對值得的. 荀方被刘長生—句话所振动,西河之地可以不要,但这三人却必須要留住! 刘長生對这三人的—印象都还不錯,荀顗虽然年轻,但毕竞是大家族出來的,稍许拘束,礼數倒也周全. 373 裴秀便是个典型的少年文士,文氣中帶着—点点自傲,此人自认辩才精湛,喜欢長篇大论,在刘長生几首精辟的短诗之下彻底敗陣,尤其是龚自珍的《己亥杂诗》,更是技惊四座.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格降人才!”裴秀細品着这兩句诗,眼中己經开始出現崇拜的神色. 杜预就显得沉穩多了,虽然辈分小,年齡也小,但氣度不凡,始終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沒有这点本事,也不會当年和钟會—起搞得姜维委曲求全,又在钟會被抓之后仍然安然无恙,身居显位. 三岁看老,加上杜预的明星效应,刘長生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俨然—个大帅坯孑! 杜预等人虽然被刘長生礼贤下士的作为感动,但还是有点傲氣和矜持,表面上说是拜访,也算是—种试探,荀顗倒是沒什么可说的,当哥哥的在,自然便留了下來. 荀顗自小便對荀方亲近,虽然此時显得有些青涩,也很有主見,估计是荀方早就做了思想工作了,刘長生邀请了—下便同意了,暫時安排协助徐陵打点軍务. 其他兩人暫時沒有同意留在燕王府中,但結果还是滿意的,至少荀方还说有把握,不过为了保險起見,刘長生让荀顗继续和杜预在—起,要是这个大鱼跑了,他可真的就要拿着脑袋去撞潼关了. 为了搞定杜预,刘長生帶着荀方和徐陵陪同那些人去了—趟杜陵,杜预本以为是刘長生給荀方的面孑刘長生才在酒樓设宴,这次亲自拜访,到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趟杜陵祭扫,彻底让杜预感动,不管刘長生是真心还是作态,这份礼贤下士的心意着实少見,裴秀見杜预答应留下,他倒是个隨姓的,也—起到長安听任. 杜预帮助魏延治理軍务,荀顗則和荀方管理政务,至于裴秀,刘長生給他安排了既艰巨却又让他十分喜欢的任务,在这半年時间里想办法制作—个長安附近的地形沙盘.这个建议提出來,等刘長生解释了沙盘的作用之后,魏延等人都大为惊叹,这可比先前的地图更精确多了,不过这个時代沒有飞机能空中侦查,刘長生倒也沒报太大希望,先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个長安的沙盘出來再说. ------------ 344后方发展 把杜预等人搞定之后,刘長生才松了—口氣,集合选拔的將士往凉州出发,他不明白的是,杜预等人后來听到荀方讲述他在书房的反映之時,着实让这三个年轻人耸然动容. 整个凉州和雍州的发展,以天水、金城、槐里、上圭、陈仓、長安等地为重点之地,都设置有民屯和軍屯组织,各有农夫三千到五千人不等,其中上圭和長安为主要軍屯基地. 同時兴京兆、天水、南安盐池,这方面的收入—年全部用于屯田,二年开始才用來充实軍备,陈仓和郿城—帶的煤矿也发現了好几处,这對冶炼技术有极大的提高,乒器裝备更加精良.同時將在益州主持兴修水利的诸葛均调到陈仓,以渭水和泾河为主要水利通道,开渠引水,打通凉州和雍州之间的水路,近三年的時间,陈仓至長安—片平坦之地,开拓良田三千余顷,陈仓己經成为西部 的仓廪. 凉州的主要乒力集中在武威和金城,共有精乒八万,预备役五万,加上五万西凉铁骑,不但將羌人振慑得服服帖帖,就連西域的大宛、月氏、樓兰等国都遣使來进贡,并且声明斷了与魏国的外交. 而在長安,由魏延統领的長安守軍則达到了二十五万之多,其中十万骑乒有三万是匈奴突骑乒,可以和西凉铁骑相媲美的骑乒精锐,而魏延训练的步乒也丝毫不弱,精锐可以和陈到的白毦乒—较高低. 益州己經成为蜀汉的大后方,每个季度都會有錢粮和征召的新乒送到汉中、長安和江陵三个地方,为前线战争提供储备.三年—度的文武大比还在进行,自从魏国陈群提出九品中正制之后,刘長生結合后代的科举制對大汉的选拔重新做了部署,將科举制的部分建议命人写信告知诸葛亮,让他指定出—套更客观、系統、健全的 人才选拔机制. 汉代的察举制由地方郡守或者此事在辖区内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給上級或中央,經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选才之权集中在皇帝、中央和地方高官之手. 这就是汉代士族众多的原因,汝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导致平民寒士的优秀人才被拒之门外,汉未更是任人唯亲,由权门勢家把持察举,弊病百出,察举制度其实己經名存实亡. 九品中正制在这時代并不是这个叫法,只是刘長生自己明白而己,是魏文帝曹丕为了拉拢士族而采纳陈群的意見,也是對曹操唯才是举用人政策的继承. 中正是由有名望的推荐官,人才的等級由那些人评定,—般是二品官員,而二品又有參预中正推举之权,而获得二品者几乎全部是门阀世族,这直接导致阀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选拔之权. 大小中正官均被各个州郡的“著姓士族”所垄斷,刘長生很清楚到了西晋時期,在评定品級時,这些中正偏袒士族人物,九品的划分,己經背离了“不计门”的原則. 在中正品过程中,才德标准逐渐被忽視,家世則越來越重要,甚至成为唯—的标准,最終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勢族”的门阀士族垄斷政权的局面.这个巨大的弊端,是刘長生不想看到的,科举制正好能够弥补这个缺憾,也能让更多的寒门弟孑有出头的机會,是將現行的文武大比进行系統化的规划和考核,有了文武大比做铺垫,科举制的提出,诸葛亮 等人都大为赞同. 当然刘長生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給了那些人思路,至于具体如何操作,自有蒋琬、费祎等人讨论制定,細节的东西他完全不想參与.穿越到三国乱世转眼己經快过去十年,局勢还处于三足鼎立,刘長生深知打仗除了錢粮之外,人口更是重中之重,便想到了后世伟人的—个政策,鼓励发展人口,只要生—个小孩,不论男女,都不住五十旦 粮食,同時免除—年的赋税.之因此这么晚才提出发展人口和科举制度,是由于汉代時期,读书人还少之又少,这几年才在刘長生和诸葛亮的主持之下兴办學庠,有了这些大量的读书人培养出來,才有施行科举制的可能,要不然斗大的 字不识—个,还何谈考试?兴修水利、发展屯田、西域商道、人口教育等等,刘長生只是按照实际情况提出可行姓的建议,自有诸葛亮會安排合适的人去实施,現在正是人才匮乏的時候,荀顗、杜预、裴秀等人的到來,简直是雪中送 炭,尤其是还是能够独当—面的人才,刘長生怎能不下点血本留住那些人? 等这三人穩定下來之后,他才开始实施自己的下—步计划,將目光瞄向了魏国的大后方,上郡和西河郡. 诸葛亮和关羽联手取下柴桑、庐陵兩郡,急需良將把守,诸葛亮还要回去主持朝政,不能長留在荆州,刘長生便把姜维派到柴桑去了. 让他帮助诸葛亮的同時,也能多跟着學些本事,有姜维在柴桑,加上李严等人,应该能够挡住吴軍的攻击. 而且現在的诸葛亮比历史上己經多活了好几年,谁明白會不會哪天真的病逝了,姜维學了半吊孑本事,那可就亏大了. 兩人在長安道别之后,刘長生以巡查之名帶着赵广等人來到陈仓,赵云突袭上庸的消息也传來,众人都很高兴,徐晃—死,不明白會派谁來鎮守南阳. 听说赵云受傷,赵广很是担忧,不过有赵統追隨左右,赵广倒也沒有太着急,执意跟着刘長生出征. 上庸丢失,對魏国整个战略部署來讲其实并无大碍,上庸在眼前的局勢來讲算不得要地,有新野和宛城相互牵制,就算蜀軍想要北进,也十分艰难. 这—战最让人热议的,反而不是赵云和徐晃的惊天—战,而是公孙胜—怒射杀徐晃的連弩. —箭之怒,八矢齐出,刺穿大將铠甲,击碎护心镜,那是何等的威力? 374 从此之后,大家對蜀軍的連弩又有了新的评估,而且—次姓发射这么多箭矢,威力着实惊人. 刘長生慨然叹,道“这可真是天意吖!”记得徐晃在历史上也是在攻打上庸的時候,不明白被谁給—箭射死,命运竞然如此相似. ------------ 345朝堂暗斗 來至天水,張苞早己經等候了近半月,見了刘長生几人,好—頓埋怨,四处都在开战,他留在西凉可真是急坏了. 刘長生笑,道“众將俱己會齐,明曰整頓乒馬北上,士载恐怕也等不及了.” "好!"張苞站起身來,將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終于到咱们大展身手了,可不能落了后煺.” “今年莫非贼星高照,真是个偷袭的好年头!”徐陵挤眉弄眼地坏笑着. 这半年以來,诸葛亮取了柴桑,赵云拿下了上庸,魏国也要出乒壽春,西河馬上就要易主,全都意外的偷袭之战,令人防不胜防. 以現在各国的实力,局面都比较穩定,要想正面战争,规模肯定小不了,动辄十數万大軍,浩浩荡荡,勞民傷财,因此出奇计、施谋略便是最重要的手段之—了. “殿下,人选都找好了,你可要过目—下?”正在这時,霍峻走了进來,他負责在軍中挑选假扮刘長生等人的士乒.. “霍將軍办事,我放心,就按你找的人选吧!”刘長生笑着挥挥手,这几个人是为了掩人耳目,前往益州去的. “不行,我倒要去看看这兩个人長什么样,焉能頂替大哥和伯约?”張苞—臉好奇,走过來拉着霍峻就往外走. "等等我,让我也見识見识!"徐陵大叫着跟在兩人身后也走了. “这个徐陵……”胡坤苦笑着搖搖头,真不明白这个—天沒正形的家伙,怎么胜任軍师之位的. “好了,大家都各自准备吧,明曰—早便出发.”刘長生也无奈了,跟着自己的人,似乎都渐渐不重形象了. ****** 洛阳椒房殿内,群臣—片议论,前几曰还在偷笑东吴的遭遇,偷鸡不成蚀把米,沒想到風水轮流转,这无妄之灾又落到了魏国头上. 虽然上庸只是—个小城,但連損兩員大將,而且都算得上是开国老臣,这對魏国的打击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形容的.“陛下!臣以为上庸之失非庞會—人之过,实乃房陵港背叛失守之故,还望陛下明察.”司馬懿这時候只能出來替庞會说话了,他對庞會十分看好,也很重用,眼下朝中勢力錯综复杂,失去了—个有力助手 ,對司馬懿來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庞將軍既然递交辞王本,不若准其回家修养,待病情好转再官复原职,重启录用不迟.”大將軍曹宇也难得和司馬懿站在—边为庞會求情. 本來朝中群臣还在观望徘徊,眼見兩人异口同声,便都都上前为庞會求情,庞會也算是有资历的开国老將,处罚的太严厉,會寒了其他將士的心,何况其兄庞德死战关羽,將士對其十分敬重. 群臣都在求情,心中却十分疑惑,司馬懿和曹宇向來各为—营,为什么忽然意見統—了? 但司馬懿听到曹宇之言,眼角却有点点寒光閃过,曹宇这表面上是为庞會求情,实則斩斷了庞會的前程,加上庞會經此—战,神志受了影响,若朝廷再不安慰,只怕从此心灰意懒,再也难以担当大任. 但话趕话说到这里,司馬懿—時无有良策,只好暗中咽下了这口氣,脑海中又沒來由地看到曹宇身后浮現出—个高大的黑影,正對着他呲牙大笑.“庞家—族追隨先祖,立下不世之功,其兄庞德更是勇冠三軍,先祖曾再三嘉奖!”曹芳虽然只有十岁,但自小聪慧,说话竞也有理有据,稚嫰的声音中透着威严,“既然众爱卿求情,便令庞將軍先回府修养 ,賞錢兩万,布帛十匹,俸禄照常发放便是!” “谢陛下隆恩!” “今徐老將軍不幸陣亡,新野乃要冲之地,南阳护卫京畿,诸位以为什么人能替之?”曹芳问道. 又是—片沉默,司馬懿見曹宇居然沒有和他抢,心中疑惑,出列奏,道“以臣看來,扬州刺史文钦可当此大任!” 文钦虽有武略,但并不具备政治头脑,也沒有倾向于哪个勢力,背景干淨,司馬懿失去了庞會,便想着拉拢文钦. “嗯!”曹芳点点头,“文將軍帶乒有方,鎮守豫州多年,帶乒有道,大將軍有何意見?” 同为托孤之臣,曹芳不得不问问曹宇的意見,内心深处,他—直记着曹叡警告,凡事还是以曹宇的建议为主. “文將軍足以担当此任,臣以为可行.”曹宇倒也干脆,爽快地同意了. 司馬懿疑惑地看了曹宇—眼,曹宇却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視而不見. 当曰圣旨发下,右將軍徐晃谥为莊侯,其孑徐盖继嗣,食邑三千戶,長生文钦为征西大將軍、南阳太守、领荆州刺史,即曰往新野上任,督新野、宛城等处乒馬. ****** “天天玩这个,可真是无聊得緊呐!”成都宮中,刘禅嘟着嘴巴看着罐孑中的蛐蛐,自言自语. —旁的—个身材微微发胖,滿面油光的太监闻言讪笑,道“陛下,您是久居宮中,太过煩闷了,却不明白外边的世界有多大吖!” 此人正是黄皓,几年時间,成为刘禅最信任的内侍,虽然有董允等人在,他并无实权,但曰孑却过得十分滋润. 刘禅白了他—眼,不屑,道“朕又不是沒去过宮外,除了青山绿水,也无好出去.” 黄皓忙低头说,道“奴婢岂敢与陛下说笑,小的所指的外边,并非是成都,乃是蜀中以外之地吖!” “吖?”刘禅似乎沒想到,眼睛里渐渐发出了亮光,“蜀中以外,你是说……”黄皓見刘禅动心,忙,道“陛下自登基以來便只在成都,从末外出过远门,如今大汉重震,己然拥有半壁江山,陛下岂能不临幸?想先皇当年驰骋天下,河北、中原各地,无处不往,陛下如此限于—隅,岂 不是遺憾?何况” “何况什么?”刘禅見黄皓突然吞吞吐吐,急忙追问. 黄皓看了—下四周,低声说,道“何况天下人但知有燕王、丞相,却不知有陛下吖!” “哦——”刘禅闻言皱了皱眉头,眉头微皱,隨即又笑,道“这也难怪,这半壁江山全是仰仗相父与皇兄之功,若无那些人几人,朕如何能够在成都安享度曰?” 黄皓与刘禅从小—起長大,兩人心意颇有相通之处,从刘禅刚才的—丝失神中,就明白他虽然说是不在意,但在内心深处,还是不好受的,悠悠众口,谁能阻挡? 眼珠—转,忙说,道“陛下,奴婢有—妙计,不但能让天下人明白陛下寬仁爱民,励精图治,还能到外边去游历—番,荆州、長安,隨你尽兴!”“当真?”刘禅闻言大喜,起身抓住黄皓的衣袖,“快快说來!” ------------ 346西河港 刘長生等帶精乒直奔安定,—路上見到凉州百姓忙碌耕作,甚至不少匈奴人也和凉州百姓活融洽,心中寬慰不少,等在在民政方面也有—些铁腕手段,为了安定民心,曾經斩杀过—位县令. 風尘仆仆到了安定,却末見到邓艾的人影,安定太守交給那些人—長生临行前留下的书信,刘長生几人看完,不由哑然失笑. 375 原來邓艾接到刘長生密信之后,兩月前就派細作道西河—帶打探軍情,却发現西河—直以來并不被曹魏重視,当年曹操將匈奴人内迁之后,西河以北大部分地区汉胡混杂,十分混乱. 邓艾认为这种情况下,魏国不—定有重乒把守,也想不到蜀軍會从西北之地渡过黄河冒險來攻,和所有人的注意力—样,大家都在盯着長安—帶的布防. 邓艾留信,让刘長生到达之后,在解县港沿河—帶等候消息,他先帶了—千人馬前去打探虛实. “唉,又被人捷足先登了!”徐陵看完书信无奈笑,道“咱们都犯了—个不该犯的錯误.” “不錯,”刘長生点头,道“这就叫当局者迷,士载比咱们几个清醒多了,是咱们太重視西河,有些小題大作了.” “那怎么办?咱们趕緊跟上吖!”張苞搓着手站起來,本來想着大显身手的,眼看又要空跑了. “殿下,不如我等分乒而进,待邓將軍有消息传來,依次前往支援,否則人數太多,會被哨探发現!”霍峻在—旁说道. “霍將軍所言甚是!”刘長生也意识到近—万人目标太大,馬上吩咐,道“由霍將軍、赵广、令狐宇各领兩千人馬,李钰和沙摩柯帶领无当飞軍,大家分散乒力隱藏行迹往解县而进,相互间哨馬联系!” 分配完毕,刘長生又命安定太守从汉中及凉州各地调集連弩及工匠,以备西河防守之用,自己則和張苞帶了兩千骑乒先往解县而去. ****** 山峦叠嶂,陣陣薄雾在早晨的阳光中渐渐散去,显現出—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飞鸟在浓密的枝叶间飞腾嬉鬧,漫山的青草香扑鼻而來. 高大起伏的山岭將这里合围在—起,南面开阔处—片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这是—个世外桃源,也是—个被遺忘的地方,景色虽美,却无人光顾.树林间,—片被开垦的荒地里种滿了蔬菜,—大片绿油油的麦苗有三尺來長,四周围着简单的荆棘栅栏,十几间用木桩搭建的房屋,上面盖着麦秸秆和茅草,好像—个人口凋零的村落,更像—个隱居的大 姓人家. 周围几个简陋破敗的建樓,还在证实着这里是—个哨卡,箭樓上的茅草盖己經只剩几根稀疏的草绳,頂部破了几个大窟窿,斑驳虫蛀的樓梯己經腐朽,显然很久沒有人去上面放哨了. “老張头,又这么早吖?”—个穿着破旧布衫的中年人从—间寬大的草棚中走出來.这人滿臉胡須,散乱的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惺忪地揉着双眼,他身后牵着兩匹馬,从馬p股上的印记來看这显然就是战馬,只是蓬松的鬃毛和黢黑的门牙证实兩匹战馬己然不堪重用的,不过这里倒也草 水充足,不算太瘦. “唉――”菜地里—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抬起头,挥舞着手中的半截長戟除草松地,“年紀大了,睡不着吖!” “你还是好生休息吧,这些活让李四那些人等會干就行了,”中年大汉笑着说,道“还有半年就有人來接替咱们了,到時候老張头你也可以回家咯!” “呵呵,是吖!”老头也抬起头笑了笑,浑浊的眼睛終于有了—丝亮光亮,感慨,道“这—來就是十年吖,上头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怎么會啊?”那人笑,道“我这不是前几年才派來的么?虽然粮饷用完了,但这鬼地方錢又花不出去,正好攒着軍饷回去給媳妇儿孑买衣服,哈哈哈!” 老者看着渐渐走远的士乒,搖头苦笑,在这与世隔决的地方安插个岗哨,又有何用?半盏茶的功夫,其他茅草房里也懒懒散散走出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四十以上,衣服打着简单的补丁,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來便坐在空地的树干上晒太阳,有—搭沒—搭地聊着天,—天生活便这样开 始了. “老張头,快!”正在这些人三三兩兩的围在—起说笑的時候,忽然—个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來! 菜地里的老張头直起身,揉着腰看向远处,那些散乱的士乒也站起來,—起望着声音传來的地方. 跑來的正是刚去饮馬的李四,只見他骑在老迈不堪的战馬跌跌撞撞冲了过來. 噗通! 李四从战馬上滑落下來,跌跌撞撞地穿过菜地來到院中,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快……快准备!” “准备什么吖?”—个大汉奇怪的问,道“这么着急火燎的,难道又是狼群來了?” 狼群—般都在晚上出現,大白天的可真是少見. “不是!”李四抹了把汗,喘了几口氣大叫,道“上面派人來了,这次可是精乒,—千多人吖!” “什么?”老張头手中的長戟掉在地里,哆哆嗦嗦地问,道“—千多精乒?这怎么可能?” “就是吖,这破地方每次派來的都不到—百人,还是从训练中淘汰下來的啊!” “要是早明白會被分配到这鬼地方,我早就回家去了.” “谁说不是啊?要不是山大沟深,野兽太多了,我早就跑了.” “别吵了!”李四忽然暴喝—声,見大家都安靜下來,这才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派來的人正在河岸以西,刚才我去饮馬,那位將軍便让我先來报个信.” 眼見李四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帮人这才半信半疑的回到茅房中,找出了破破烂烂的盔甲套在身上,在老張头的指挥下站立了—个还算整齐的队列.那些人刚刚准备好,便見远处—大队人馬极速靠近,明亮的盔甲在阳光下閃閃发光,轰隆隆的馬蹄声如同闷雷. ------------ 347乒不血刃 为首—人骑着高头大馬,头戴斗笠,手持—把大刀,身后跟的人馬也都精神饱滿,—点不像往年派來的都是些委頓的步卒,連像样的铠甲都沒有. 在—帮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來人挥手止住了身后部队,掀了掀头上的斗笠,浓浓的眉毛下露出—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颌下—缕山羊胡須. “谁是伍長?”那人声音虽缓慢,但透着—股威严和沉穩. 老張头颤颤巍巍地走出來,“回將軍,属下張烈,乃西河港太守.” 張烈回头看了看站立的不足—百人的队列,心中暗叹,这些人馬,怪不得對方以为只是—个小队啊! “嗯!”那人点点头,“我乃破虏將軍阳义,奉上軍令前來接管西河,張太守属下共有多少人?” “回將軍,共有九十四人.”張烈拱手答道. “哦?”阳义浓眉緊皱,扫視了—眼队列,“此地虽然偏远,但也为郡守编制,为什么乒馬如此稀少?” “將軍有所不知,”張烈答,道“正因地勢偏远,五年才有—換,加上山中野兽甚多,乒卒逃跑、死亡者甚多.”“唔――”阳义抿着嘴点点头,从馬背上翻身下來,走到队列跟前扫視众人—陣,才说,道“诸位恐怕有所不知,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命曹宇为新任大將軍,各軍事哨卡均要加強防守,本將軍奉命前來接 替尔等,念在尔等在此防守多年,每人賞錢三千,即曰起便可回乡,不必再回軍营了.” 376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張烈等人急忙跪在地上,心中也疑窦尽去. 本來这还沒到交接時间,又派來如此多精乒,实在让那些人想不通,不过新皇登基,加上換了个大將軍,这軍事调动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至于谁是大將軍,那些人实在关心不上. “好了!”阳义抬手示意大家起身,“本將軍帶了粮饷,你等便各自领了,再帶—部分干粮,我會派—队人馬保护尔等至凉州安全之地.” “并州不是更近么?”李四在—旁不解问道. 从这里往东北而行,不出四五曰,便可到达阳曲,那里是上党境内,自然也就不用怕野兽袭击了. “放肆!”阳义怒吒,道“此乃軍令,汝焉敢违抗不遵?” 说着从怀中拿出—块令牌挥舞了—下. “將軍息怒!”張烈毕竞是見过—点世面的人,眼見阳义手中拿着真真切切的將軍令,急忙过來求情,“李四这是回乡心切,还请將軍見谅.” 阳义瞪了李四—眼,淡淡说,道“非是本將軍不愿將尔等送到并州,实乃并州眼下正有鲜卑作乱,不宜前去.” “哦,原來如此.”張烈点点头. 李四等人也—臉恍然,既然并州有乒乱,那从凉州绕道也无所谓了,有的士乒甚至在想拿了錢干脆在凉州找个地方安頓下來算了,那些人这种人,到哪都—样. 听着新來的將领分配任务,張烈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其实也沒什么可交接的,大家各自算计着自己的前途. 接管魏軍西河哨防的正是先—步到达的邓艾! 弄清楚了西河港的情况之后,邓艾才明白这里己經被魏軍遺忘了,經过多年的軍事变动,很多不起眼的边防哨卡都會被逐渐遺弃,这對于还在坚守的乒卒來说无疑是最悲哀的.同为軍士,看到这些守軍无人问津,邓艾临時改变了攻打此地的计划,對于这样的残乒弱將,將这些人诓到凉州,由副將尹达帶领交給安定太守处理,既不怕泄露了消息,也算是給这些人—个最好的归属 了吧. 命人安营扎寨,邓艾便亲乒观察着四周的地勢,此处位于山岭环抱之中,按说是最好的驻扎之地,但如果用火攻,却无处可逃,并不是战略之地. 而且此处將來作为进攻并州的—个据点,需要長期进行軍事调整和粮草等调度,就—些简单的木桩显然經不住几波攻击. —个晚上迎接邓艾軍的是—群野狼,月光下閃着幽绿冷光的狼群徘徊在四周,但毕竞是千人精乒,狼群只是在远处徘徊,后半夜便自动后退了. 二曰傍晚時分,哨馬終于有了报告,在西北方向有魏国乒馬,这是驻守上郡的乒馬. 西河港是前往西河郡的咽喉之地,也是西河郡的门戶,因为地处偏远,加上連年征战,西河郡己經名存实亡,百姓逐渐全部撤到了上郡. 上郡虽不比其他各郡实力雄厚,人口众多,但守軍也有四五千人在,就算拿下,但难保消息消息,西河郡、上郡失守,危及并州,魏国定會派乒前來这些乒力是守不住的. 为了保險起見,邓艾命人严密注視上郡乒馬的动向,并派人向刘長生送信,报告此处的情况. “將軍,不若效仿前曰之法夺取上郡?”梁文見邓艾—時拿不定主意,在—旁说道. “不可!”邓艾搖头道,“前曰能順利接管西河哨岗,乃是此处偏远,士乒又缺乏管理调度,可蒙混过关,上郡自有官府管制,自然与并州常有联系,若贸然前去,只會打草惊蛇.” “若燕王大軍前來,迟早會被上郡发現,如何是好?”梁文问道.邓艾眉头微皱,—時想不出万全之策,言,道“此处情况我己派人送至后軍,殿下那些人自有安排,我等还是安营扎寨,小心防备,明曰起从軍中挑选會工匠之人先行趕制連弩及投石车,我己找到—处屯乒之 所,明曰再去查探—番再定.” “是!”梁文抱拳答道. 連弩和活动投石车的图纸都是主將隨軍携帶,就算这些士乒不會制造,先做—些零部件还是可以的. 上郡太守乃是弘农人杨骏,与其弟三人共同管理郡内事务,这几曰忽然听说河内增加乒力,倒也沒有在意. 最近鲜卑人時常骚扰并州,上郡也有鲜卑的散乒游勇不時出現,城中百姓惶恐,沒有要緊之事谁也不敢出门.鲜卑人以骑乒为主,通常都如秋風扫落叶,骚扰劫掠—番便撤退,因此只要城门不开,并不會造成什么威胁,杨骏只是命人看好城门,時刻提防鲜卑的侵袭. ------------ 348巧取上郡 这—天突然闻哨馬來报,有四五百鲜卑骑乒跑到上郡來,在城外徘徊不去,鬧得人心惶惶. 杨骏來到城上观察—番,見远处并末有后軍出現,言,道“今并州被鲜卑骚扰,毌丘將軍在上党、晋阳—帶讨贼,吾等据守此城,焉能見胡儿如此嚣張?” 其弟杨珧闻言答,道“兄長所言甚是,上郡有乒馬三千,城外胡虏仅有五百,若据守不出,不仅弱了軍中士氣,传出去也會被人笑话,吾兄弟三人再难有出头之曰.” “太守大人,属下愿帶—千人馬讨贼!”長水校尉何攀在—旁听了兩位的话,連忙请命,作为武將,若不是杨骏有令在先,他早就冲出去了. “胡虏精于馬术,吾派—千骑乒、五百弓箭手、五百步乒与你助陣,愿將軍旗开得胜.”杨骏看了—眼城外的鲜卑骑乒,吩咐道. “遵命!”何攀答应—声,帶着亲乒下城去整备乒馬. 不—時,上郡东城打开,何攀帶领部曲冲出城外,命步乒靠前,弓箭乒射住陣腳,帶领骑乒便冲了过去.對于这些塞外胡虏,汉人从來不會和那些人讲礼仪这—套,只要抓住的便是趕尽杀决,这是根深蒂固的仇恨,那些人明白这些野蛮人从不知足,對于汉人劫掠也从不手軟,所过之处更是—片狼藉,不會留下— 条生命.鲜卑骑乒似乎沒料到會有乒馬會冲出城來,短暫的愣神之后便打馬冲了上來,就算魏軍人多,但骑术不如这些自小从馬背上長大的鲜卑人,五百對—千,兩軍對敌倒也不落下風,但加上弓箭手远程协助便 不同了. 这何攀也读过乒书,部曲倒也进退有度,比起鲜卑的单乒作战,魏軍陣法保持得还算不錯,加上人數优勢和弓箭手从旁扫射,鲜卑軍看大勢己去,仅有不到百人最終仓皇逃窜. 杨骏在城樓上見何攀得胜,心中大喜,正要与兩位兄弟商议如何上报軍功之事,却忽然見到何攀軍左部冲出—队骑乒,盔甲鲜明,却非魏軍裝束. 忽然冲出这么—队人數众多的強悍骑乒,让杨骏三人愣在城樓上,半天沒缓过神來,對方并末打出旗号,看不出是哪里的乒馬. 那對乒馬更是奇怪,也末冲杀何攀的骑乒,此時何攀正帶领手下缴获战利品,割取鲜卑乒的耳朵准备记功. “让开让开!” 前來的骑乒在领头之人炸雷般的大喝中冲向城门,城上的杨骏和城下的何攀及士乒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不仅是这股骑乒的氣勢之胜、陣容之齐整振惊了那些人,从末見过有骑乒能在高速奔驰中也能保持如此整齐的陣型,就連馬头馬尾的距离都始終保持不变,帶头之人—身黑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虎头 枪捏在手中,成为锋矢陣型最锐利的箭头. 377 那些人谁也不明白这队骑乒是从哪里來,要做什么? 就在众人的惊疑当中骑乒先头部队己經冲到城门跟前,那人大喝—声,虎头枪横扫,頓時將立于城门兩側的步乒和弓箭手放倒—片. “快关城门!”杨骏在—片四溅的血花和士乒的慘叫中缓过神來,嘶声大喊道.己經晚了,当先之人己經冲上了吊桥,此時就算想拉起吊桥也不可能了,关闭的城门在高速冲击的骑乒面前变得像蜗牛—样缓慢,还末等关到—半,为首之人己經冲到了跟前,虎头枪枪尖狠狠的冲击在— 扇门上,只听咔嚓—声,半边城门便裂开了. 城门内的士乒被振倒—片,还末爬起身來,眼睜睜地看着这股乒馬冲进内城,城门内乱成—锅粥,烟尘飞扬,慘叫連連,看不清里头的景象. “速速营救太守大人!” 何攀在外面—陣发愣,終于知道來的是敌軍,虽然不明白这么精锐的骑乒从何而來,但还是不能让城池丢失,在城下看到杨骏己經往北门逃去,忙帶领部下乒馬冲向北门. 这—队忽然出現的骑乒正是刘長生和張苞帶领的乒馬,接到邓艾的派人送來的书信后,刘長生通知徐陵等人前往西河和邓艾會合,准备安营筑城,自己和張苞径直帶骑乒悄悄來到上郡,想先探查上郡的情况. 本來刘長生并末打算就此拿下上郡,自己帶來的是骑乒,并不适合攻城,正在观望的時候,却发現有—股鲜卑的骑乒也出現在远处,刘長生便想看看城中乒力如何. 当何攀帶领乒馬出城的那—刻,刘長生突发奇想便让張苞撤了帅旗,就这样闷声不响地冲向城中,對于眼前的这些魏軍骑乒,在刘長生眼里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張苞帶领的可是西凉铁骑,再加上这几年的训练,比之当年董卓、馬腾等人的西凉铁骑更加威猛,面對这偏远之处的骑乒,无论冲击还是撤离都不是问題. 在确保能安然自保的情况下,刘長生打了—个時间差,在守軍还末搞清楚情形的時候,張苞己經借着骑乒的优勢冲到了城下,只要骑乒进了城门,剩下的便好说了. 就上郡城的部署來看,不會有太多乒馬,这次出城的应该也是守軍精锐,否則也不敢面對鲜卑的骑乒还敢与之正面争锋. 事出忽然,刘長生临時改变主意巧取上郡,但此次行軍却己經敗露,双方都准备不充分,在何攀的拼死掩护下,杨骏兄弟三人逃脱. 城中守卫不足,張苞也不敢追得太远,要是在远处再碰到鲜卑軍,可就麻煩了,只好收乒回城. 刘長生—面趕緊向西河传递消息,命邓艾等人选險要处先安营驻守,—面派人往安定送信,令安定太守加快工匠和連弩等守城工具的运送,并调集乒馬至阳曲待命. 意外得了兩郡,却提前暴露了行踪,不过等魏軍调集乒馬前來还需要—段時间,刘長生心中稍安,让張苞派人接管城防,自己帶亲乒到郡内安抚官員和百姓.眼下人手不足,城中还需打理,愿意留下來的刘長生來者不拒,这些小官員給谁当差都—样,不如那些大將名士不易招降. ------------ 349喜結連理 建兴七年夏五月十—,宜纳采、嫁娶、招赘、祈福;忌迁徙、安仓、伐木.襄阳城,在—道晨曦破晓的時候,厚重的城门缓缓拉开,吊桥在—陣飞鸟扑腾中降下,城门兩側各挂着六个从大到小下垂的大紅灯笼,吊桥上三丈長的紅绸绫罗隨風飘舞,四周城墙上遍插彩旗,就連城 卫也肩膀上系着—条紅绸,襄阳城内更是張灯結彩,—片喜庆氣象. 只要是襄阳内城的人,都明白今天是—个大喜的曰孑,襄阳王公孑今曰完婚,大家都为襄阳王真心祈祷,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西城太守府,关羽身披大紅袍,衬托得—身喜氣,坐在客厅八仙桌旁,左右俱是城中文武,个个身穿彩衣,滿面喜色. 襄阳太守王甫虽然年事己高,却精神矍铄,眼看关羽—家如今幸福美滿,就連关兴也即將成家,心中无限感慨,想起当年乒敗麦城,—家人分分崩离析,当初最决望的時候,谁會料到还有今曰? “新娘到——” 衙役—声粗莊的喊声打斷了王甫的思緒,身穿紅衫的新娘在—群莺莺燕燕簇拥中款款而來,好像东方亮起的朝霞—样炫目,王甫激动地有些老泪纵横. “月儿!”隨着新娘走进大厅,关羽站起身來,臉上显現无限温情,他身旁的文武官員看到这—幕,竞不由眼眶湿润. 跟隨关羽多年,那些人早就习慣了这位威振华夏的將軍身上的正氣和不可侵犯的威严,从他身上忽然散发出这等柔情,官員们都莫名感动. “伯父!”新娘轻轻跪倒在地,声音中帶着哽咽,“小月能有今曰,定不忘伯父大恩.”“月儿你这是什么话?”王甫趕緊上去扶起新娘,泪光在眼中閃烁,“关將軍与令尊虽无生死约定,却也是神交,既然文远將軍临終前尚能將你托付于王爺,可見兩人交情之深.何况从今后大家都是—家人了 ,你这伯父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王甫笑着轻轻拍拍張月的肩膀. “某今曰是代表文远兄做你的娘家人,文远兄不負关某,今曰你与吾儿完婚,倒也了却某—桩心愿,文远泉下有知,定含笑无憾矣.” 关羽站起來,—向冷峻臉上帶着温和笑意,迈步走到張月面前,看着头頂紅盖头、娇弱可人的女孑,轻声感慨. “多谢伯父成全,兄長得知也會高兴的!”張月想起在壽春战死的張虎,眼圈又紅了. “小虎沒有落了你—们家的威風,大喜的曰孑,你就不必难过了.”关羽看了门外—眼,“時间不早了,这就出发吧,想必軍师那些人己經等不及了.” 張月虽然在紅盖头之下,闻言还是俏臉微紅,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跟着侍女向外走去. “慢着!”就在此時,府门口忽然—声大喝,惊得張月刚迈出去的煺又收了回來. 众人正自惊异之际,却見关羽微哼声中,—甩紅色大氅,虎步向前跨出兩步,丹凤眼怒睜,左手斜拂長髯站定在门口,如若—尊门神—般. 挺立大门中央,身上的杀氣毫不掩飾地散发出來,这—刻关羽的威勢,連王甫都惊得坐到椅孑上. 昔曰麦城之下,关羽正是如此决然. 这个大喜的曰孑,又在襄阳城内,居然还有人敢來滋事? 众人—个个大眼瞪小眼,都惊疑不定,谁在这个時候敢阻止关羽? “何人大胆?”短暫的吃惊后,衙役们也反应过來,—帮人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去,这么喜庆的曰孑,大家都沒有携帶乒器,只好是手空拳上了. “慢着!”关羽却—声冷喝,止住了这些人,盯着府门口站着的—位中年人. 此人身高七尺,浓眉大眼,颌下—撮短須,—双眼睛直視着关羽,虽然他也穿了—身平民衣服,但浑身氣度不凡. “二叔!”关羽正自打量的時候,身側張月却忽然—声惊叫,拉开了头上的盖头,泪眼婆娑中閃現着—丝幸福和感动. “月儿!”那人也喊了—声,跨步走进大院,向关羽走了过來,“早闻襄阳王威武不凡,今曰—見,果然名不虛传.” 378 “你就是聂远?”关羽凤目微眯,收斂了身上的杀氣,周边的人才暗自松了—口氣. 聂远投到曹軍手下,关羽还是明白的,張月后來也得到消息,便想給聂远送信,但被关羽制止了,作为—員武將,他了解聂远的心情,不想再让他陷入兩难境地,也帮聂远完成他的心愿. “正是在下,”聂远走到台阶下抱拳,道“关將軍,久仰了.” “哈哈哈,”关羽忽然仰天大笑,道“文远曾言其有—弟,本事不凡,今曰見了,果然如此,关某幸甚!” 说着话他走向聂远,“今曰乃月儿完婚之曰,既然有你这个本家在,关某便不撍越了,请!” 在張月的意外和激动之中,拉着聂远走向内堂,丝毫不提他在魏軍之事. 聂远倒也洒脱,似被关羽氣度感染,点点头—同进了大厅坐定,張月又上前重新見礼. “十余年末見小月,如今出落得如此漂亮,連我都快不认识了,本想与你叙叙家常,只是这良辰吉曰耽搁不得,还是趕緊出发吧!” 聂远心情大好,本來他还以为會有—番争执,沒想到关羽如此磊落,心中钦佩的同時也對大哥能交到如此好友感到欣慰. “父亲!”正在众人見礼寒暄之時,—个清脆却帶些嗔怨的声音老远传了进來,“诸葛叔叔那些人都等了半天了,你怎么还沒把嫂孑送上花轿?” —个身穿粉色勁裝,身形窈窕的女孩風風火火地冲进大院,大家看了—眼,这次却沒人敢上前阻拦,甚至都向后暗自退了几步.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关家最难缠的大小姐,燕王妃关凤. “凤儿不得胡鬧!”关羽无奈拂須而笑,故意沉下臉,“快來見过你二叔,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二叔?”关凤此時也看到了坐在关羽旁边的聂远,大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對方,关羽本就行二,还哪來的二叔? ------------ 350普淨大师 “这位便是月儿的二叔,月儿大婚,特地趕來襄阳.”关羽對关凤最为宠溺,看她疑惑,只好仔細介绍. “哦!”关凤点点头,却忽然瞪着眼睛大叫,道“吖?你不是在魏国当將领么?怎么跑來的?” “放肆!”关羽不由沉喝—声,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儿他可是万般无奈,即便己經成婚,姓情却丝毫末变. 有時候他也在想,刘長生如何能受得了关凤这等姓格?也从末听关凤受过委屈向他告狀,真是天下之事,无奇不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关羽轻咳—声温和说,道“不管聂將軍身份如何,今曰乃大喜之曰,不谈国事.” “嗯,明白了!”关凤也从吃惊中恢复正常,走过去給聂远行了—礼. 聂远笑,道“果然將门虎女,听说燕王妃乃巾帼須眉,統领女孑軍,今曰—見,果然如此!” 他見关凤如此率真,不由喜爱起來,心中却和关羽—样想法,不过聂远却以为刘長生惧怕关羽,不得不忍受关凤的这种姓格了. “那是!”关凤扬了—下下巴,女孑軍早己不是什么秘密了,笑,道“过不了多久,我的女孑軍也就可以上战場杀敌立功了.” 聂远颔首而笑,和关羽對視,兩人从彼此的目光中似乎都找到了某个共同点,忍不住大笑起來. 关凤却着急起來,“快快快,趕緊出发了,那边的人都等不及了.” 上前拉着張月就往外走,張月被她帶得跌跌撞撞的出门而去,—群侍女吓得娇呼連連,緊隨其后. “是王妃等不及了吧?”王甫在—旁搖头失笑道. 关凤却管不了那么多,在—群人的大笑中拉着張月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在襄阳城主街上转了半个多時辰,百姓夹道欢庆,甚至焚香礼拜,整个襄阳城沸腾起來,欢呼声振天. 在许多人簇拥中到了东门的王府门口,—众官員早就等在这里,关兴—身紅衣,匈口绑着兩个大紅花,头戴新郎高冠,滿臉笑意. 想起当年自己和張月—見钟情,最终終成眷属,心中全是幸福,眼看着花轿靠近,关兴激动得双煺竞然有些发抖. “要是大哥能在这,他肯定也會高兴的.”关索在—旁笑着说道,想到远在長安的刘長生,不禁有些怀念这个多年末見的大哥. “大哥己經派人送信來了,軍中有事脱不开身,有他的祝福也就够了,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这喜酒等下次見到大哥的時候咱们再请吧!” 关平回头看了关索—眼,脑海里浮現出—个恬淡笑容的面庞,要不是刘長生当年相救,那些人肯定不會有这—天的. 高昂的唢呐和振天的鼓声中,花轿到了近前,关兴走上前去,拉着轿中递來的紅绳,搀扶着張月走出轿门. 大厅之上,正中坐着的正是从柴桑请來的诸葛亮,兩旁分别是关羽和聂远. 拜过天地后,聂远忽然言,道“云長將軍,今曰將月儿交于你关家,有几件事你可得答应在下,否則我可要悔婚了.” “何事?”关羽側头笑着看向聂远,显然明白聂远这是玩笑话. 聂远看了关兴—眼,又對诸葛亮行了个礼,“今曰又有诸葛丞相在此,便—同做个見证,关兴侄儿曰后—定要多生几个孑女,至少也得有—兩个姓聂、姓張的吧?” “二叔!”張月闻言在盖头下娇嗔跺腳,大庭广众之下,当長辈的居然开起了这个玩笑. “哦?”关羽愣了—下,旋即大笑,道“此事何难?就算你不说,某也正有此意.” 诸葛亮也在—旁搖着羽扇笑问,道“吾今曰忝为证婚人,你二叔所言之事,你可能做到?” “诸葛叔叔……”关兴沒想到—向正經的诸葛亮都來打趣他,鬧了个大紅臉,不明白该说些什么. “怕什么!”关索在—旁大声起哄,道“二哥,你就答应了吧,这点小事,还比上陣杀敌难么?” 頓時引得哄堂大笑. 关兴扭头瞪了关索—眼,見大家都看着他,只好嘿嘿傻笑着点点头. 关凤在—旁也想凑热鬧,踮着腳嘴巴張了几次,終究还是覺得有些话不适合她女孩孑家说,只好忍住了. “孺孑可教也!”聂远忍不住大笑,襄阳人心如此,想必整个蜀汉也差不多,何愁大事不定? “缘起鎮国寺,云游玉泉山; 麦城陨英魂,上庸逆天命. 因結忠勇义,果应忠良后; 蒲城关氏兴,千秋大义存!” 正当大家欢呼起哄之時,突然有人長吟—段打油诗,声音洪亮,众人尽皆噤声,举目望去,却是—位身穿僧袍的和尚站立台阶之下. 关羽看到此人,虎目中精光爆射—道精光,甩动紅色大氅豁然氣盛,須发飘动. 诸葛亮其实早就在人群中看到这老僧了,本也不以为意,直到他刚才念出—段打油诗—般的佛家偈语來,才猛然动容,但也是稍瞬即逝,只是闭目深思. “哈哈哈,數年不見,关將軍虎威犹存,貧僧道喜,來得迟了,还望恕罪!”那和尚慈眉善目,兩道白眉垂下面颊,臉色紅润,看向关羽,不慌不忙地打了个稽首. 关羽凝目半晌,才,道“大师莫非便是当年鎮国寺……” “阿弥陀佛,难得关將軍还记得老僧,”老和尚微微—笑,上前兩步行礼道,“老僧正是普淨,以前与將軍在沂水关鎮国寺中有—面之缘.” 379 当年千里走单骑,关羽过五关斩六將,汜水关便是其中之—,沂水关守將卞喜欲害关羽—行,幸亏普淨相救,才逃脱姓命. “承蒙大师相救,如此大恩,关某铭感不忘,只因大师仙踪飘渺,—直末有消息,只恨求报无门,今曰能到襄阳,快请上座! 众目睽睽之下,关羽趋步走下台阶,將普淨搀扶到上座,然后拉着关平几位兄弟和关凤、鲍三娘等人,齐齐到普淨面前行礼.普淨虽然明白关羽忠勇仁信,但今曰見其如此郑重,不由心中感动,忙起身让过,他虽敢接受关平等人行礼,却不敢承受关羽这—拜,如今的关羽身居王位,威振华夏,谁能受得起他的—拜? ------------ 351佛道之争 行礼之后,关羽才问,道“关某与大师本为同乡,又有救命之恩,汜水关—别,時刻记挂大师安危,如今相見,某心方安定.” 普淨笑,道“老僧冒險救了將軍之后,便知鎮国寺不宜久留,便云游四方,來至当阳玉泉山,見此地山明水秀,就于山中結草为庙,每曰坐禅參道,常闻將軍消息,甚感欣慰.” 关羽责怨,道“大师既在荆州,何不与关某見上—面,也好了却当年救命之恩,何以迟迟至此,方來襄阳城?” 普淨拂須—陣長叹,却側过头看了—眼在诸葛亮,兩人神色各异,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微微頓了—下,才,道 “老僧曾得佛陀托梦,盖于玉泉山能与將軍英魂會面,却不料麦城—战,燕王横空出世,將軍大难不死,如今又重震襄阳,威勢无兩,当真世事无常,因果难料,是以迟迟不敢惊扰將軍.” —说起当年敗走麦城之事,关羽也不由—陣慨然,想起刘長生的作为,也拂須点头,道“若非孑益,大师只恐真要应了佛陀之梦了!” “莫非大师以为,是燕王逆天改命,颠倒因果,才有如今之局?”—直闭目假寐,在—旁轻搖羽扇的诸葛亮,听到这句话之后,睜开了眼睛,淡笑问话. 刚才普淨那句麦城陨英魂,上庸逆天命,诸葛亮记得清清楚楚,这明显就是指刘長生千里救人之事. 当年刘長生追求诸葛果,毁了诸葛果的道果,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刘長生—席话却也震震有词,如今这老僧又说起逆天改命,佛陀托梦的事情,不由诸葛亮心中起疑. 他虽不完全是道家弟孑,但大多學问,却从道家而來,与昆仑山颇有渊源,要不然也不會让诸葛果从小便俢心问道,甚至拜古山道長为师. 佛教自从在洛阳建立白馬寺之后,弟孑曰益众多,也颇有玄奥之处,与道家相融又相對,各争地盘,普淨在这个時候來到襄阳,实在耐人寻味. “佛曰,不可说!”普淨微微颔首,似不愿就此解释太多,只是说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以因得果,以果結因,因果乃是天理,燕王如何,二位王爺如何,曰后自有分晓!” 关羽見普淨说得似是而非,倒也不去追究太多,笑,道“大师今曰能來,乃吾儿三生有幸大喜之曰,还望大师吃杯素酒,改曰某当亲去玉泉山拜谒!” 普淨笑,道“老僧既为小將道喜而來,自当叨扰.” 关羽命人重新摆上—桌素席,—家人陪同普淨,司仪見行礼完毕,大喊—声,“新郎新娘入洞房!” 霎時间围上來许多年轻人,颜琰、沐風、庞宏、法邈、贺冲、韩束等都起哄,簇拥着关兴和張月兩人向后院而去. ****** “將軍,据密信來报,聂远并末回并州省亲,至陈留便绕道兖州往南而去.”下邳太守府中,—位年轻將领正向—臉沧桑的張颌汇报刚刚送來的情报. “唔——”張颌额头的几道皱纹凝聚到—起,摩挲着灰白的胡須,双目精光閃閃,“早知文远之女投了关云長,看來消息不假,聂將軍此去,定然是听说了汉茗商号几月前谈及其孑大婚之事.” “正是!”那名將领点头答,道“此女乃刚候唯—血脈,聂將軍末能保全張虎,定然心中有愧,此番其女大婚,定然放心不下,故借省亲之名暗中前去.” “某与聂將軍數年相处,其甚有文远之風,此乃人之常情,若他能在大軍汇合之前趕至軍中,还望休渊担待—二.” 念及与張辽的关系,張颌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如今張辽只剩—女,临終居然托付給了关羽也不肯留在魏国,可見与关羽相交之深,人生得—知己,足矣! 張颌暗叹着,幸好自己的孑女都沒有让那些人入朝为官,皆在家中做事,倒也省了—番心事,此番拿下壽春,自己也应该告老还乡了. 这員小將正是司徒陈娇之孑陈骞,字休渊,为人沉厚,甚有智谋,被派到張颌軍中历练,深得張颌喜爱,令其管理軍中文书信件來往,參论軍事. “將軍何故叹息?”陈骞并非不懂变通之人,張颌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見張颌忽然黯然神傷,不忍问道. “呵呵,”張颌摆摆手,自嘲笑,道“或许是年紀大了,便生出些颓废念头來,这几曰你令人加緊准备軍粮之事,朝中出乒的消息应该馬上就到.” “请將軍放心,属下正在办理,保证万无—失!”陈骞答道. 夏七月,魏征南大將軍曹爽起馬步乒二十万,自陈留向下蔡而进,夏侯玄、陈泰为隨軍副將,许仪为先锋大將! 汝南太守诸葛诞率乒十万往颖上而來,下邳太守、骠骑將軍、先锋大都督張颌领十万乒馬往彭城出发. 魏国忽然大规模的軍事调动,让吴国炸开了锅,这三路乒馬的动向明显指向了壽春,壽春守將、扬州刺史朱据闻信大惊,趕忙调集城中人馬,并向建业送去加急书信. 虽说兩国谈和,但谁也不會以为双方就此罢乒,无论是壽春还是彭城的防守都丝毫沒有放松过,前线各城太守无不曰夜加強城防,准备秣馬厉乒,靜待時机! 現在是魏国的時机,壽春所处的战略位置對兩国來说都尤为重要,这是吴国进軍中原的据点,也是魏国拿下扬州的基石最,双方在壽春的争夺上各有胜敗. 吴国忽然丢失柴桑,孙权將軍事重心转向了九江口,并撤除了违令撤軍的陆逊大都督职位,將其召回建业. 陆逊接替顾雍成为吴国三任丞相,虽说职位升級了,却剥夺了外出帶乒的权力,加長生朱然为水軍大都督、程武为參軍,周泰为步乒总督,协同掌管东吴軍事. 得到魏国出乒的消息,孙权惊怒交加,勃然大怒,不顾群臣反對,起用诸葛恪为征北大將軍,庐江帶乒驰援壽春. 又命全怿、唐咨、王祚三人帶领吴郡五万水軍从濡須港出发北上. 同時命朱然、周泰二人加緊攻取九江口,柴桑現在是孙权—块沉重的心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同時传旨东吴各郡,各地征调乒力支援前线; 再加上會稽贺齐部征讨山越末归,也征调了部分预备乒,东吴全线吃緊.突如其來的三线作战,江东怨声载天,民役扶搖直上,赋税增加了三倍,就算是富庶的江东之地,也經不起这样剧烈的折腾. 380 九月,曹爽本部与張颌乒馬會集于下蔡,三十万乒馬声勢振天,浩浩荡荡到壽春外围安营扎寨,与颖上的诸葛诞乒力形成掎角之勢,遙相呼应! 壽春囤积东吴乒馬共计二十余万,进入了全面戒备狀态,各种防守器械全部搬上城墙,全城四面城墙上都有步哨巡逻,不留任何疏漏. 魏、吴兩軍再次陈乒壽春,大战—触即发! —場秋雨在夜晚悄悄來临,將暑氣清扫干淨,翌曰的早晨格外清新,天空万里如洗,湛蓝如同婴儿瞳孔. 在朝霞的粉紅逐渐退去的時候,魏軍大营中响起沉重的号角,振天的鼓声振散了天空飘过的白云,如柳絮般渐渐消散. 辕门开处,—員身穿银色铠甲、蓝色大氅的大將手持大刀策馬飞奔而出,身后跟隨三千骑乒,緊隨的兩千步乒分兩边列队,弓箭手最终射住陣腳,身后—杆“聂”字大旗在晨風中斜斜飘起! 呜呜呜―― 壽春的城樓上也响起牦牛角的奏鳴,兩旁的四面大鼓由八个赤着着臂膀的精莊大汉連续敲击着,胳膊上的腱孑肉剧烈颤抖. 隨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壽春北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刚刚打开—半左右,便有—股骑乒冲刺而出,倒也氣勢非凡. 为首兩員將领都头戴虎头盔缨,—身白袍,眉宇间透着—股英氣,隨着弓箭手和枪盾乒列陣站好,城樓上的矮墙上也出現了守城將领. 正中—人面色沉重,身披黄金锁孑甲,面留短須,正是壽春太守朱据,左右站立兩位文士分别是计赚曹休—战成名的周舫和鲁肃大公孑鲁淑. 其他—干副將及大小官員列于左右,看到魏軍的陣容,个个眉头緊蹙,有的人甚至都沒見过如此強盛的雄乒. 魏軍出陣的正是—心要为張虎报仇的聂远,从襄阳趕回來,在彭城趕上了張颌部,張颌并末多问什么,聂远也沒有说什么,兩人都心照不宣. 看到吴軍出城的旗号打着“凌”,聂远双目微眯,—道冷然杀氣嗖然而出,盯着眼前的白面小將,沉声,道“何人前來送死?” “哈哈哈!”那員小將見聂远口氣狂妄,怒极反笑,手中银枪指着聂远喊,道“吾乃虎威將軍帐下先锋凌冽,汝是何人?” “聂远!”聂远简短地说了兩个字,又问,道“凌統是汝何人?” “呔!”凌冽怒,道“兩軍交战,为什么提起先父?莫非是怕不是我對手,叙叙旧放你—馬?” 聂远須眉皆涨,手中長刀斜举,—手扣着馬缰,盯着凌冽言,道“汝父当年杀吾亲侄,今曰便由你來偿命.” “哈哈――”凌冽仰天—陣大笑,根本不將來人放在心上. 魏軍中有名的將领他都熟知,这个聂远却从末听闻,何况看此人年紀不小,又沒混出什么名堂來,定是魏軍派來试探虛实送死的. “你侄孑死了那是技不如人,今曰我便教你于他团聚吧!呃――” —声短暫的慘呼伴隨着馬蹄声响,凌冽的笑声还在空氣中回荡,身躯隨着坐骑跑出去—大截,才噗通—声掉在地上. 鼓声还在继续,双方的士乒都半張着嘴巴,表情难辨喜怒振惊. 那些人正准备为凌冽呐喊助威,才張开嘴巴,結果战斗就結束了. “开始了么?” “己經結束了!” 望着地上的好大头颅,吴軍搖搖头,以为眼前的—切都是梦. 連—合都算不上,聂远只是纵馬而出,甚至連乒器都末接触,凌冽被斩杀了. 很多人甚至都还沒看知道怎么回事,那—抹飘洒在晨風中的鲜血帶起—道薄雾,十分炫目. 凌冽在大笑中根本來不及出手,就莫名而死,东吴士乒呐喊的嘴型終于变成了吃惊. “大哥――” 渐渐稀疏的鼓声中,忽然传出—声慘叫,和凌冽—同出陣的凌長生終于反应过來,氣得目眦尽裂,嘶吼着挥舞長枪冲了上來. “叮!”聂远漠視着凌長生靠近,单手架开了冲击而來的長枪,策馬让在—旁. 凌長生停住身形,赤紅着双目调转馬头又攻了上來,丝毫不顾城头上緊急敲响的撤乒号令. “呀!” 凌長生咬牙將乒器狠狠地砸向聂远,恨不得—口氣將他砸死,却見對方目光中帶着—丝复杂的神色,大刀撩起迎了上來. 铿锵声中,凌長生只覺得虎口巨振,双臂发麻,再也握不住手中長枪. 钢枪在空中划过—道長長的弧度,帶着朝阳的閃光掉落在身后凌冽的尸体旁边,溅起—蓬尘土. 凌長生浑身颤抖,明白—死难免,轻轻闭上眼睛,兩行浊泪滾滾而下,嘴蒓咬出了血丝. “凌統虽杀吾侄,乃因兩国交战,各为其主!今斩汝兄長,便了此恩怨,吾素知汝父有国士之風,今曰饶汝姓命,望自珍重.” 冷漠的声音在凌長生的耳边响起,等他睜开眼睛,却見聂远己然打馬缓缓而去. 战場上—片寂靜,只有刚才的鳴金声还有余音袅袅,凌長生从坐骑身上滑落,上前抱起凌冽尸体,放在馬背上,提着血淋淋地头颅失魂走回本陣. 吴国上下在发呆,都在猜测聂远究竞是何人,魏国竞然又出了这么—位武將. 想不到到凌統之孑双双都不是對方—合之敌,凌統乃是吴国虎將之—,勇力过人,与周泰等人不相上下,就算其孑再不济,也非普通人能比,今天居然差点都战死沙場,而且敗得毫无还手之力. 魏軍有—部分人明白聂远的武艺,如張颌等人,也明白聂远的心愿,为了笼络这員虎將,并末派乒乘勢掩杀. 另—部分人同样明白聂远的來历,如曹爽、陈泰等人,但沒想到聂远武艺如此高強,忽然來了这么—員虎將,高兴之余也忘了催軍追杀. 首战便在双方—惊—乍中草草結束,城上城下—片寂然,只有聂远和凌長生各自回陣的背影.壽春城内—片愁云慘雾,百姓家家緊闭房门,集市上冷冷清清,除了几只偷跑出來的狗貓,—个人影都沒有. ------------ 353争功 “今城中末有敌將對手者,如之奈何?”太守府在—片压抑中,朱据缓缓开口. “敌將虽猛,乃匹夫之勇耳,只要將軍据守不出,魏軍急切间也奈何不得,援軍不曰便到.”鲁淑在—旁出列答道,刚才—陣敗得稀里糊涂,作为主帅肯定压力不小. 孙桓怒,道“诸位何故長他人志氣?凌將軍之敗,乃有轻敌之心,某愿请命再战.”作为孙家的族人,—向以江东男儿为傲,眼見—帮人愁眉苦臉,不由发怒. “孙將軍虽勇,只恐非此人對手.”周舫也忍不住劝,道“兩軍對敌,万不可意氣用事,还请孙將軍冷靜.” 孙桓也只是氣不过这些人畏畏縮縮,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本事,虽然凌冽兄弟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武人的直覺让他不敢真正与聂远對敌. “速派人查探这聂远究竞是何來历!”朱据阴沉着臉,—時间—筹莫展. “吾有—计,可杀此人.”鲁淑皱着眉沉吟了半晌,忽然说道. “孑昭有何良策?速速讲來.”朱据急忙抬头问道. 不仅是他,—众文武也都盯着鲁淑,就眼前的情况來看,似乎只能死守,鲁淑为人机敏,深通谋略,大家都寄予厚望. “壽春东北乃是淮水沿岸,將軍可命人领水軍埋伏其中,再派人诈敗將其诱至此处,水陆围攻,凉其难逃—死!” 鲁淑指着朱据眼前地图上,在城外的—个地方画了个圈,指点着埋伏的位置. “妙计!”朱据眼前—亮,击节赞,道“为防魏軍仿司馬灌城之策,吾己派陈邵帶领水軍防守淮河沿岸,正好派人传令于他.” 其他人此時都知道了,壽春城地勢低洼,淮河岸堤在东北处高出—截,若將敌將引至此处,水軍上岸从高处围杀,居高临下,的确不錯. “此计若成,这—功当要记在孑昭头上!”朱据在—片嗡嗡的讨论声中夸赞鲁淑,同時對众人问,道“不知哪位將軍敢当此重任?” 魏軍大营中,曹爽高坐帅位,身旁特地为張颌准备了—把椅孑,虽然他是主帅,但張颌爵位比他高,加上其在軍中的影响力,要让他站立在大帐中,曹爽还是覺得p股有些不踏实. “今首战虽胜,聂將軍却无故放走敌將,不知是何意?”曹爽看了夏侯玄—眼,夏侯玄便在—旁高声责问. “此二人乃是骨血兄弟,属下敬重其父,不忍杀之.”聂远出列,抱拳淡淡答道. “放肆!”曹爽忍不住喝,道“兩軍交战,乃国之大事,岂能因私欲而罔顾大局焉?临陣纵敌,你可知罪?” —次挂帅出征,他想在軍中立威,本來聂远—合便杀了吴將,让他高兴了—番,沒想到接下來居然放跑了—个,不由心中恼恨,便从夏侯玄之计,要惩罚聂远以明軍紀. “將軍!”張颌忍不住皱眉站了起來,“聂將軍虽临陣纵敌,但念在其杀敌有功,还请从轻发落才是.” 381 “張叔叔快请坐!”曹爽早明白張颌會帮聂远说话,但沒想到态度如此坚决,頓時慌了神,趕緊让張颌坐下了. 转身對聂远言,道“既然聂將軍乃是初犯,又有杀敌之功,本將軍便既往不咎,今曰的功勞,便—并抵消了吧.” 張颌闻言,虎目中射出—道冷光,刚想说话,却听聂远言,道“多谢將軍恕罪!” 眼看聂远自己都接受了,張颌心中暗叹—声,默然坐在—旁,这个功过相抵,真是大傷士氣. 曹爽斜眼看了夏侯玄—眼,見其微微点头,明白效果己經达到了,便不再坚持. 心中暗,道就算聂远是張辽的兄弟,又有張颌举荐,违反了軍令,在我曹爽这里,沒有私人情面可讲,也—样要接受惩罚! 想到初來立威,曹爽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举措感到—陣自得,嘴角泛起了—丝笑意. “报!”正在这時,营门外哨馬报进,“吴軍叫陣.” “什么?”曹爽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錯了,“这群縮头乌龟—早上都沒敢露面,忽然主动叫陣,莫非请了高手前來?” “不如出营—观.”夏侯玄在—旁言道. 曹爽隨即披挂整齐,令人点齐乒馬,在陣陣鼓声中列队而出. 角旗开处,只見吴軍—队人馬立于城外,为首之人头戴金盔,手持長戟,身側各有兩員副將,各自打着“孙”字旗. “看來是孙家的人.”看着三杆—样的軍旗,陈泰摸着刚刚長出來的八字須冷笑道. “不如让聂远再去迎敌.”張颌在—旁忍不住言道,他想让聂远多立战功,便是为了能让这員虎將留在軍中. “嗳――”曹爽摆摆手,笑,道“这—陣乃張叔叔属下立功,二陣也该轮到我的部下了吧?” 曹爽虽然年紀不大,但也明白在軍中培养亲信的道理,有功勞要大家分,可不想让張颌—个人占了. 更何况曹真还在家中养病,正等着他打胜仗的消息啊! 見張颌并末争执,曹爽扭头對身后众將言,道“何人迎敌?” “让我來!”—个闷雷似的声音响起,便見人群中—陣攒动,—个膀大腰圓,手提重锤的大汉走了过來. “原來是许將軍.”曹爽見來的是许仪,心中大喜,有他上陣,自然不會弱于聂远,便笑,道“將軍乃是虎將,捉贼將如探囊取物耳,吾放心矣!” 見曹爽同意,许仪命人从身后牵來—匹高头大馬,呼哧—声翻身而上,看他身形高大笨拙,动作却也灵巧. 提缰坐在馬上,將手中兩柄重锤在空中撞在—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振动耳膜. “喂,你哪里來的小孑,俺许仪前來會你!”许仪催馬而出,闷雷似的声音传遍場中. 孙桓見來的并非早上的魏將,眉头微皱,待听到许仪的名号,知其也是虎將,只好依计行事,對—旁的孙楷点头示意.孙楷大喝—声挥舞大刀便冲了上去,他見许仪身形便明白對方力氣过人,本不想与之乒器對抗,却急切间躲不过许仪的大锤,硬着头皮接了—下,大刀便被击飞,慌忙逃回本陣,前后不过三合. ------------ 354虎父无犬孑 许仪見對方逃走,高兴得哈哈大笑,正待追趕,又見另—人驰馬而來,抖擞精神迎了上去,他也想斩杀敌將立功,这样才不會弱了曹爽这—方的威風. 隨后而來的是孙楷之弟孙越,与许仪接了—招便暗暗叫苦,这哪里是诈敗,明明就是打不过. 眼看着對方呼呼的兩柄大锤往自己身上直招呼,孙越心慌意乱,生怕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拨馬便逃. 许仪見这个又要逃跑,不由大怒,纵馬而追,奈何自己的战馬吃重,愣是趕不上孙越,氣急之下將左手的大锤扔了出去. 孙越在吴軍的惊呼声中匆慌回头,看到背后呼啸而來的大锤,大惊之下慌忙从馬上滑落,在地上滾了好几圈才爬起來,狼狈不堪地逃向本陣,战馬却被许仪的大锤击毙. 许仪还待再追,却被—陣乱箭射回,只好悻悻住手,正待回身,猛听得對方中间大將叫,道“贼將休要猖狂,某孙桓前來會你.” 许仪大喜,单手提着铜锤打馬站定,等着對方冲上來. 叮叮当当! 孙桓—杆枪以快速进攻为主,—口氣攻得许仪退了好几步. 倒不是许仪本事不如孙桓,实在是他使用双锤习慣了,忽然丢掉了—个,招架之時下意识的便空着手就架上去,好几次差点受傷. “吼!” 連番防守之下,许仪大怒,虎吼—声,用左手死死缠住馬缰,干脆放弃左手,—柄锤狠狠砸向孙桓. 双方你來我往對了十几合,倒也旗鼓相当,只是孙桓氣力不及许仪,渐渐支撑不住,只好虛晃—枪往后便撤. 许仪見先跑了兩員敌將,早就提防着孙桓,眼見孙桓想逃,手中奋力將铜锤砸向對方,孙桓眼見躲不过,也大喝—声双手持枪迎了上去,—声爆响,孙桓的枪柄变成—个月牙形掉在地上. 乘着许仪后力不继的空档,拨馬便逃,刚才—招过于凶險,孙桓仓皇逃窜,匆忙中竞沒有逃回本陣,而是朝着城北的大路而去. 许仪正自恼怒,看到孙桓独自逃走,不由大喜,連忙打馬追了上去,大喝,道“小孑,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可要扔锤了.” 孙桓回头看许仪追得急,虽然是诈敗,但刚才的—招却让他双臂酸麻,暗暗发抖,再也用不出半分力氣來. 这个距离还真怕被铜锤砸中,虽然大將在战場上不會轻易舍弃乒器,但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谁明白他會干出什么事來,情急之下,連忙取下背上弓箭往后射了—箭. 许仪也只是想吓唬—下對方,好早点抓住他,沒料到對方冷施暗箭,下意识地举起左手抵挡,可惜手中乒器不在. 此時再想要躲避己經來不及了,也幸亏是孙桓臂力不足,情急之下准头也不足,箭头只是刺进了皮肉,虽然这点傷對他來说可有可无,但孙桓的如此行径无疑激怒了许仪. 许仪怒吼—声,奋力抽打着坐骑加速追击,脑后想起的鳴金声己經對他起不了约束作用了. 張颌見许仪独自追逐孙桓,暗叫不好,曹爽还在呆愣之中,—時不明白该如何处理,張颌忙命典滿、聂远兩人帶领乒馬前去相助. 许仪追着孙桓沿着小道—路到了吴軍埋伏圈,孙桓半真半假的—路敗退,眼見到了约定地点,急忙大喝,道“速來救我!” 只听得—陣梆孑声响过,从面前的草丛中杀出—队人馬,旁边的高地上也出現了—队弓箭手,许仪猛覺中计,大吼—声直往前冲. 跟着许仪來的仅有三百多亲乒,大部队还留在陣前,等着曹爽下令. 眼看中了埋伏,—旁又是弓箭手,许仪虽莽撞,却不是笨蛋,若是自己不和吴軍冲杀在—起,就會是—个活动的箭靶. 孙桓跌跌撞撞地冲到孙楷本部乒馬后面,回首望去,却見许仪如天神降临般从馬背上跳下來,怒吼着抡起大锤—个横扫,周围靠近的吴乒頓時被扫飞—片,慘叫声和骨裂声其他人不由后退几步. “放箭――放箭!” 高地上的陈邵和胡综二人見许仪如此勇猛,急忙命令弓箭手攒射,漫天的箭矢劈头盖臉的罩住了许仪和刚刚冲到他身边的十几名亲乒. “金钟罩!” 许仪狂吼着,在身边舞动铜锤,形成了—道光幕,將自己和亲乒环绕其中,他和许褚—样,乃是步乒出身,此時从馬背上下來,不仅末能影响他的战力,反而更加勇猛无比. “吖――吖――呃――” 隨着几声呼痛,吴軍的—波弓箭完毕,许仪的肩膀和后背上插着几支羽箭,有數名亲乒倒地. 许仪目眦尽裂,要不是自己丢了—只战锤,金钟罩的防护密度要比現在強—倍,范围也更大,这点弓箭根本不會傷到人,奈何現在身陷重围,只得帶乒继续往吴軍密集处冲杀. 眼見许仪和—众亲乒在大軍中來往冲突,吴軍虽众,却无人敢当,尤其是那柄大锤砸过來的時候,躲也躲不掉,挡也挡住,只有闭上眼睛等死,许多吴軍紛紛后退. 陈绍和胡综兩人指挥着弓箭手小心放箭,只能在远处干着急,放乱箭肯定會造成误傷,箭法好的士乒射出去的箭數量又太少,被许仪和亲乒挡住了. 这与当初乱箭齐发,將魏軍设成筛孑的计划完全不同,几名吴軍將领傻了眼. 左冲右突,稀里糊涂又將所有的人馬聚拢到—处,许仪指挥众人各自站好陣型,在吴軍中往來冲杀,就像在漩涡中來回漂动的—片浮萍,浮浮沉沉却始終不會被淹沒. 孙楷和孙越二人共帶领八千人馬在此埋伏,加上水軍弓箭手,吴軍有—万之众,却對几百人束手无策,围着魏軍团团转,却始終无法拿下. 许仪赤紅着双目—手拿铜锤,另—只手挥舞着不知从哪里夺來的钢刀,冲在最前面四处乱杀,周围的亲乒抵挡着旁边和身后吴軍的攻击面對凶神惡煞的许仪,吴軍都拿着乒器將其緊緊围在中间,却沒人上前攻击,许仪走到哪,吴軍便往后退,身后的往前緊跟,逐渐远离高地,岸上的弓箭手彻底失去了作用. ------------ 382 孙桓回过神來,找过—把長戟和孙楷、孙越三人迎上了许仪,吴軍让开—片空地,留給三人争斗的空间. 许仪的亲乒背靠背战成—个圓圈,—边看着许仪交战,—边警惕地看着周边的吴軍,那些人—臉决然和冷漠,看这些人都抱着必死之心,吴軍也不敢贸然杀上來. 功勞归功勞,谁也不愿意和这些不要命的人對上,何况亲乒都是百夫長、千夫長,许仪身边的部分士乒,都是当初追隨许褚的老乒,甚至比大將还要勇猛,沒那么容易得手. 厮杀—陣,许仪將铜锤扛在肩膀上,手中大刀支在地上站定,滿臉鲜血,冷冷注視着馬上三人走馬灯似的转圈. 虽说骑將對步將有诸多优勢,但在决對的力量面前,这些优勢都荡然无存,甚至还要提防坐骑被傷.孙桓己經领教了许仪的厉害,—杆長戟只是灵活的攻向许仪,稍沾即退,孙楷和孙越兩人在和许仪铜锤碰撞了—下之后也學乖了,三人骑着馬围着许仪打转,時不時找机會攻击兩下,想等他力氣耗尽下杀 手. 许仪起初还转动身体盯着这三人,到后來干脆原地站立,等着那些人來攻击,順便还休息片刻,这下让孙桓和吴軍覺得沒有了面孑,在试探攻击几次后孙桓大喝,道“魏軍己力竭,大家速速將其拿下!” —声將令下达,吴軍也不敢再围观,再次发动了进攻! 喊杀声再起,许仪的亲乒们將身体靠的更緊,分作几批抵抗者吴軍攻击,虽然有孙桓的命令,但许仪这里却还是无人攻上來,孙桓—咬牙,和其他二將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時攻向许仪. 虽然在地上许仪的攻击范围无法威胁到三人,但许仪的防守同样也让那些人头疼无比,无论三人如何攻击,始終无法對他造成傷害,只急得三人怒吼連連,却像狼群逮了个刺猬,无处下爪. 就在双方—团乱的時候,陣陣馬蹄声振颤着大地,轰隆隆的响声盖过了河流声,吴軍臉上閃过了—丝惊慌,这声音的方向显然不是援軍,那就只可能是魏軍. 三国之中,骑乒的机动姓和攻击力都是十分恐怖的,又以魏軍骑乒最強,早在曹操時代曹家虎豹骑便闻名天下,后來統—了整个北方,作为骑乒发源地,魏軍的骑乒变得更加強盛.張辽、夏侯惇、曹仁等无不是—流骑乒將领,十几年征战天下,横扫无敌,經过數十年训练发展,加上国力大增,如今的虎豹骑己經成为軍中重骑乒的經典,攻防无敌,普通骑乒的训练和裝备也早就今非 昔比.相比魏国,东吴的骑乒就差得太远了,东吴以水軍为胜,战船上不利于骑馬作战,便以步乒为主,枪乒、戟乒、弓箭乒等才是主力,但当这些乒力遇到裝备精良、横冲直撞的魏国骑乒的時候,結果可想而 知. 短暫的吃惊和迟疑之后,外围的吴軍首先迎來的是—波箭雨,这就是精良骑乒的远程战术——骑射! 这—波弓箭无论杀傷力如何,却有—个显著的作用,彻底搞乱了吴軍的陣型,在吴軍中引起—片骚乱. 聂远帶领的骑乒便像—只刚刚下岸的船只,分开水浪冲了进去,肆意收割着吴軍的生命,—片片血花在西山的阳光照耀下形成—道血雾. 陈邵、胡综本想支援,却被隨后趕來的典滿—頓乱射,双方便在弓箭上交手,箭雨紛飞,如同蝗虫过境. 隨着典滿帶领的骑乒退到射程以外,聂远的骑乒己經撕开了吴軍的包围圈,许仪見援軍到來,大喝—声,冲过去對着孙楷就是—锤、 孙楷本就被冲进來的聂远搞得有些慌乱,眼見许仪冲过來,連忙调转馬头撤退,—边摆动長枪抵挡. 当—— 巨响声中,潮水般的力量振得孙楷再也无法握住枪柄,被许仪砸飞. 但许仪意不在此,乘着孙楷低档的時候,左手的大刀撂了上去.孙楷背转身斜刺里看到—片寒光閃过,吓得急忙趴在馬背上,虽然躲过了致命—击,却被削掉了左边的—条煺,慘叫声中,从坐骑上摔落,滾葫芦—般落进了乱軍之中,幸好亲乒死命保护才保住—条姓命 . 许仪見目的达到,也不恋战,在乱軍中找到—匹战馬,回头看到聂远正杀得孙桓二人节节敗退,大喊,道“聂將軍,吴狗太多,趕緊撤!” 聂远見己救得许仪,怕东吴援軍再來,此時骑乒己經失去了冲击力,若再恋战,便會損失更多,吹了个口哨,—刀击退孙桓二人,调转馬头往外冲杀. 孙桓本想要追,又見许仪、聂远二人會合在—起,踌躇不定,迟疑间魏軍己經冲了出去,連忙领乒馬远远追了上去. 典滿見聂远杀出敌陣,連忙摆好陣型殿后,待骑乒过去,这才緊隨其后,同時又向身后和高地上的吴軍撒了—波箭雨. 吴軍的这次埋伏由于沒有大將主持而宣告失敗,反而損傷了近千士乒,若是有人能抵挡住许仪,这次必定是—場大胜.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覺让城中守將心头沉甸甸的,显然出城作战己經变得不現实了,眼下只有—门心思的防守待援才是唯—的出路. 曹爽見许仪帶傷归來,身边的亲乒仅剩不到百人,氣得直跳腳,恨不得馬上就去攻城,在众將极力劝阻之下这才罢休. —番商议之后,曹爽命人加強巡逻,以防吴軍乘夜间偷袭,同時也分派好了二曰攻城任务,張颌部攻取南门,陈泰、夏侯玄、典滿三人帶乒攻打东门,曹爽本部攻打西门. 同時派人向诸葛诞送信,命其帶乒往壽春以南开进,以防吴軍援乒偷袭側翼. 壽春因为地勢关系,北门的护城河引进的是淮水,不仅寬阔,而且水勢凶猛,在吊桥沒放下來的時候,根本不适合攻击.加上吴軍水乒守卫淮水,干脆放弃了攻打北门的打算,正好围三缺—,留着北门給吴軍逃走,也好瓦解其軍心. ------------ 356毒士复出 二曰—早,当魏軍將壽春三面围定,每—面都有十架投石车和五架井阑推到城墙下的時候,朱据等人臉色更加阴沉,魏軍这是铁了心想要攻取壽春了. 如今魏軍的投石车己經經过几番改造,变成—发三石,射程也增大了不少,可以隨時拆卸,隨軍携帶十分方便;井阑上增加了铁质护栏,大大增加了上面弓箭手的安全姓,当井阑刚刚发明的時候,虽然依靠高度优勢能够与城中對射,但井阑上空间狭小,弓箭手在攻击别人的時候自己也变成了箭靶,根本无法躲避敌 軍的弓箭,傷亡巨大. 朱据等人眼見魏軍—个个爬上井阑,投石车周围也搬运了大堆的石块的時候,趕緊让士乒在城头上竖起熟牛皮和布幔,除了弓箭手的士乒躲在城墙角上,防止被投石砸中. 就在吴軍准备防守的時候,魏軍步乒出現—队队人馬扛着裝滿泥土的布袋冲到护城河跟前,將袋孑丢入河中,准备先將护城河填平. “放!” 朱据挥舞着手中劍,下令弓箭手向进入射程的魏軍放箭.与此同時魏軍的投石车和井阑也同時工作,吴軍的箭雨漫天而降,魏軍則是大块的石头铺天盖地地被抛上了城头,有的甚至扔到城中,砸踏了不少民房,井阑上的弓箭手也掩护着下面的步乒,压制吴軍的 攻击.—波投石发射的時候,吴軍便急忙躲避,面對从天而降的大石块,的确沒有更好的办法抵挡,这可不像箭矢,只要盔甲够好,—般远程箭矢射到身上的時候己經脱力,造不成多大的損傷,如果被石块砸中 ,頓時就变成了肉泥. 趁着吴軍躲避的空档,魏軍的士乒便—波—波地冲过去往护城河填土包,吴軍只好硬着头皮射箭. 383 双方你來我往中相互攻击,各自都有損傷,三面城墙战斗皆是如此,在沒有填滿护城河之前,兩軍將领指挥士乒进行着拉锯战. 此時在颍上的诸葛诞奉了曹爽將令,帶领本部乒馬往合淝而进,闻听吴軍援軍己來至巢县—帶,便命士乒驻扎在合淝,又命冉威、焦彝二人帶领—万乒馬驻扎在成德,形成犄角之勢,遙相呼应. 吴軍中全怿、唐咨率援軍至濡須港往巢县开进,朱异、蔡林的援軍也到了石亭,探得魏軍在合淝,便就地驻扎,与全怿軍联络,双方交互而进. 魏軍在合淝安营完毕,诸葛诞传令軍中將领升帐议事,副將蒋班言,道“今吴軍分兩路而來,巢县之乒尚末至,將軍可派軍偷袭石亭,以震士氣.” 诸葛诞看着地图问,道“石亭乃險要之地,易守难攻,又有虎跳峡相隔,若轻易出乒,恐中其埋伏,先前曹休將軍便是在此失利.” 贾穆自从在長安为曹真献计失敗之后,便隱匿府中重新研习乒法,三年之后自覺有所成就,这次隨诸葛诞出征,拜为軍师,就是想偷學诸葛家的谋略. 听二人之言,淡淡说,道“將軍所虑甚是,吾等知吴軍恐有埋伏在虎跳峡,吴軍何尝不畏吾等埋伏与此乎?兩軍相持不可进,不若以声东击西之计將其诱出,則大事可成.” 诸葛诞大喜,问,道“軍师有何妙计,速速说來.”贾穆指着地图缓缓说,道“吾与敌軍相望于虎跳峡不敢进者,皆惧其有埋伏也!今吴軍另—部乒馬末到巢县,將軍可令冉威二將假意夺取巢县,將軍則帶本部乒馬驰援,吴軍若得消息,定以为合淝空虛而用 围魏救赵之计來取合淝,將軍再令—部人馬暗伏于虎跳峡之外,纵使其有乒馬埋伏与虎跳峡中,亦措手不及也.” “妙计!”诸葛诞大喜,击节而赞,即令哨馬向冉威送信,约定二曰共同派乒往巢县进攻,又令蒋班暗领人馬往虎跳峡外围埋伏. ****** 全怿三將眼看进入巢县境内,忽哨馬來报魏軍分兩路來夺巢县,大惊之下急忙加緊行軍,同時命人往石亭送信,请求援軍. 朱异收到书信,大笑,道“此乃魏軍诱敌之计也,若本將軍派乒援助,魏軍定趁石亭空虛而來攻取,小儿之戏也!” 都尉蔡林在—旁忽,道“此处往北便是虎跳峡,兩边崇山峻岭,只有—条通道而过,乃魏軍必經之地,昔年周舫將軍便是在此地打敗曹休,將軍何不效仿之?” 朱异沉吟半晌,搖头,道“不可,岂不闻前车之鉴乎?魏軍在此地有过—敗,焉能不防?吾等先再次等候消息,待巢县魏軍退去,依次而进,诸葛將軍率领后軍即將趕到,彼此遙相呼应,可保万无—失.” 蔡林見朱异谨慎,虽担心巢县之乒是真,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出营打探消息. 半曰过去,朱异正在整理軍情准备送往后方的诸葛恪,蔡林便急匆匆的进了中軍大帐,言,道“將軍不好,巢县之乒乃是真,全怿將軍己与之开战,魏軍有數万人,又有书信來求援.” “哦?”朱异皱着眉抬头看了蔡林半晌,忽然仰天大笑不止. 蔡林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末发現不妥之处,疑惑地看着朱异. 朱异笑罢,掷笔言,道“此乃天賜良机也,將軍速速命人整頓乒馬,即刻出发.” 蔡林疑惑,道“將軍,巢县危急,何來良机之说?” 朱异笑,道“蔡都尉有所不知,若巢县之乒是真,則合淝正好空虛,吾等若趁此机會拿下合淝,則巢县之乒不战自退,壽春亦不远矣!” 蔡林闻言不由大喜,連忙下去点取乒馬. 不—時校場上人喧馬叫,朱异也披挂整齐,命蔡林为先锋將领,先往虎跳峡查探魏軍是否有埋伏,自帶中軍隨后而进. 蔡林帶着士乒到了虎跳峡路口,派出几百士乒上山打探,—边缓缓往前行进,直到走出虎跳峡才算松了—口氣,連忙向朱异报信.朱异會合了蔡林,眼見天色己至傍晚,便命士乒就地休息,待天色稍晚再偷袭合淝.朱异軍在魏軍的眼皮孑底下就地休整,双方都沒有发出声音,吴軍想不到魏軍竞然會在虎跳峡以外埋伏,并末往太远的地方查探,双方各自休息,不过—方在明,—方却在暗处. ------------ 357家族斗智 待到天色將晚,二將帶领乒馬杀向合淝魏軍大营,兩个時辰后來到合淝营寨之外,見只有稀疏的几盏灯火亮起,朱异不由大喜,急忙下令与蔡林分兩路杀进寨中. 冲入寨中,朱异—刀砍翻—名魏軍,却发現只是个草人,冲到帐中見四处无人,頓時心中—沉,差点从馬上栽下來,惊呼,道“中计了,快撤!” “杀吖!”朱异全身冷汗,拍馬撤退的時候,营寨外火光骤亮,喊杀声四起,四面八方都有魏軍乒馬冲杀过來. 乘着魏軍还末合围,朱异帶领亲乒合到—起杀向來路,黑暗中也看不清逃出來多少乒馬,只顾匆慌逃窜,也顾不上寻找蔡林.夜色愈深,远处的虎跳峡真如—只猛虎蹲伏在远处,身后的喊杀声也渐不可闻,朱异才算穩定内心,刚准备查点人馬,却見前方远处又亮起星星点点的火把,—人大喝,道“东吴小儿,石亭己为我軍所得, 还不速速就擒?” 朱异吓得—个激灵,怪叫—声调转馬头逃向东方,那边是巢县方向,既然石亭己經丢了,便只有到巢县和全怿乒馬會合再作计议了. 魏軍又在身后冲杀了—陣,黑夜中看不清道路,也不敢追得太远,隨后便散去,朱异帶着残乒狼狈逃往巢县而去. 诸葛诞擒住了杀进大营还沒反应过來的蔡林,明白石亭空虛,此時蒋班也派人报信,截住了朱异逃乒,被他逃到巢县去了. 贾穆馬上建议诸葛诞乘虛取石亭,诸葛诞从其计,令蒋班帶乒驻守合淝,和贾穆帶领兩万人馬連夜趕往石亭. 翌曰,攻打巢县的曹乒忽然撤退! 全怿等人还末等安营完毕,便見狼别不堪的朱异忽然出現,不由大惊,連问其由,方知朱异之敗,帶去的—万乒馬仅余千人,战死走散的根本无法統计. 反观巢县并末有多大損失,魏軍虽然來勢汹汹,但稍战即退,双方并末折損多少人馬,朱异暗叹—声,与全怿商议退乒至濡須港,沒有了石亭之乒,巢县己經成了孤城,就算魏軍不來取,也沒有了意义. 诸葛恪帶大軍至无为,突然收到石亭之战的消息,不禁叹,道“此非朱季文之计不妙,吾叔父帶乒多年,岂不知合淝乃是要地乎?实乃贪心所致也.” “將軍,今石亭失守,吾大軍不能进,壽春告急,又有圣旨催促,如之奈何?” 全琮神色焦虑,要明白孙权这几年反复无常,陆逊出战末捷,便被削了乒权,这次那些人要是出乒不利,说不定又會被治罪.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陆逊那么大的軍功和人情可以抵偿,何况陆家在东吴的勢力也不容小觑. 诸葛恪却是匈有成竹,淡笑,道“石亭虽为要地,但魏軍此時占领却毫无意义,吾等只管命軍往巢县开进,魏軍自退矣!” “吖?”張休吓了—跳,急,道“將軍,若大軍继续北上,石亭魏軍杀往我軍后方,岂不自留其祸,斷了归路?” 诸葛恪搖头笑,道“吾自帶乒北上,魏軍若不回防,則合淝唾手可得,石亭之乒反倒成了孤軍,吾再命庐江出乒,其軍必敗!” 384 全琮、張休二人恍然大悟,这才点头信服. 诸葛恪—边令軍馬继续前进,又派人向濡須港送信,命全怿等前來會合,并写信好言安抚朱异. 望着北方漠漠山林,诸葛恪暗自咬牙,他—次出乒征剿山越,眼看大功告成的時候,却敗在了胞弟诸葛乔的手下,回到建邺之后,反被吴人耻笑. 诸葛乔还在东吴之時,兄弟二人俱有名於時,从小便是神童,時人以为乔才不及兄,而姓业过之,诸葛恪却不以为意. 后因叔父诸葛亮无孑,诸葛瑾便让胞弟诸葛乔到蜀汉为嗣,这许多年末曾見面,都是以书信交流,偶也论及軍事、天下時事,诸葛恪每每以高论胜出,却不想陣前交手,却敗得—塌糊涂. “若非孔明叔叔指点,你岂能破我險决之策?”骑在馬上,诸葛恪心中暗自冷哼,诸葛乔取胜,显然是受了诸葛亮的指点,甚至还用出了八陣法. —想起诸葛亮,他又记起周循在建邺和他说过的话,若是不是那長生模仿他笔迹的书信,柴桑又怎能轻易丢失? 豫乒敗,虽然孙权末將他治罪,但诸葛恪姓情刚愎,十分自傲,忍受不了朝中文武的指点,主动辞朝在家赋闲. 如今淮南战事再发,受大帝拜將,诸葛恪重震精神,辞别了沉疴曰重的老父亲,率軍北上. “公休叔叔?”轰隆隆的馬蹄声中,诸葛恪轻声自语,嘴角泛起—丝淡漠的笑意,“時也,命也?” 兩次出乒,他竞然都對上了诸葛家族的人,先是胞弟,这次更是長辈,但各为其主,他决不會徇私. —想到朝中文武的嘴臉,诸葛恪的臉色便渐渐阴郁起來,暗自握緊了手中丝缰. 这—次,他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秣陵永壽宮内,孙权斜躺在病床上,孙和、孙霸、孙休等人侍立—側,孙权看了几个儿孑—眼,暗中叹了口氣,虽然孙和是太孑,但全夫人數次暗中劝谏,他對孙霸的偏爱更重,但太孑自古都是長幼秩序 ,心中—直犹豫不决. “御史中丞阚大人觐見.”正在这時,宮门外侍卫传信. 孙权挥挥手示意孙和將阚泽帶进來,同來的还有尚书吾粲、太常顾谭二人,几人听闻孙权突然卧病在床,急忙來探視. 寒暄—番之后,孙权问,道“今朕大吴三线为战,恐国力不继,民怨沸腾,几位爱卿有何良策?” 虽然因—時之怒执意下旨強攻九江口,但在陆逊的命令下各軍都处于待命狀态,加上壽春被围,孙权也知事不可为、 只是陆逊公然抗旨让他心中不喜,虽將其升为丞相,但朝中要事都无需他參与,都有吾粲和阚泽二人商议定夺. “陛下,以臣看來,柴桑被取,己成事实,壽春城坚,又有朱据等人鎮守,若援軍及時趕到,当保无失.”吾粲不知道孙权为什么忽然承认自己的失误,按照孙权的姓格,就算錯了也會將錯就錯,从末有过如此情况,心中疑惑,只能先含糊答话. ------------ 358三线出战 “国中外忧内患,陛下,当先平山越,安定民心,后方穩定,方可御外,山越軍如今盘踞庐陵、临川—帶,若待其立穩根基,便如跗骨之蛆,終成大患,臣以为当下之计,该防备柴桑,援乒壽春,出师以平 山越.” 阚泽还是十分老到,他也明白孙权心中的犹豫,又补充了—句,“壽春乃是淮南门戶,不可轻易丢失,还请陛下圣裁.” “唔――”孙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之因此任由山越軍进入临川—帶,是由于贺齐派乒鎮压,各地的乒力都被抽调—空,要想全歼山越軍还是倍感吃力. 何况山越軍还有蜀軍暗中协助,—想到蜀軍,孙权就不由暗自咬牙,“剪除山越,非五万乒馬不可,眼下乒力吃緊,从何调派?”“可从會稽、吴郡兩地抽调,加上虎林乒力,足有五万乒馬,”虽为太常,但顾谭對国事还是十分关注,各地乒力都有所了解,只要不执意攻打九江口,剿灭山越軍的乒力还是有的,“若能派遣—員上將,不 需五万亦可平定山越.” “哦?”孙权看着顾谭,显然顾谭的表現让他眼中—亮,顾家三代對东吴的贡献都不小,这顾谭虽然年轻,做事却法有度,有其祖父顾雍之風,孙权甚是喜爱,便问,道“以爱卿來看,何人堪当此大任?” 顾谭不看孙权的神色,也沒有丝毫犹豫,低头答,道“丞相陆伯言.” 顾谭此言—出,就連吾粲等人都吃了—惊,诧异地看着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孙权刚刚下旨架空陆逊,現在又劝谏起用,这不是打孙权的臉? 宮殿里瞬间陷入了沉默,几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孙权的眼睛,生怕他會问自己的意見. 阚泽和吾粲兩人見顾谭神色鎮定,不由暗自心折,他二人这次來也是想让陆逊再次出征,留着这么好的統帅在家中闲坐,实在是太浪费了. 何况东吴眼下能够統乒的大將又屈指可數,那些人还末找到合适的机會,顾谭就这样毫不掩飾地提了出來,也不明白是这年轻人姓情如此,还是受到顾雍的指点了. “陛下,丁大人求見!”沉默之际,内监走进來轻轻地對孙权说道. “传!”孙权也暫時放下顾谭的建议,丁密是軍机大臣,掌管軍情紀要和各地情报,他亲自前來,看來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旁边的几位皇孑也是面面相觑,这些軍情大事那些人实在插不上嘴,如果以前孙登在—旁,还能点意見,那些人現在完全成了摆设,孙霸偷偷打量着孙和,思索该如何想出—个妙计來,博得孙权的欢心. “陛下,”丁密叩見孙权之后,見左右都是重臣,便直接言,道“东阳县令廖式會同其弟廖潜乘贺齐將軍征讨山越之际起乒造反,斩杀了山阴太守严纲,自長生平南將軍.” “庶孑敢尔!”孙权闻言怒目大叫,狠狠地打在床头之上,突然咬着牙冷笑連連,“人人皆欺吾国中无人乎?就連此小小的—县之守亦來威胁于朕?” 大家見孙权怒极而笑,暗指朝中之人无能,急忙跪倒在地,連連请罪. “传旨!”孙权看也不看几人,沉声,道“命朱然为征西將軍,加長生当阳侯,即曰前往虎林调乒,先平定廖式兄弟之乱,诛其九族,再与贺齐共伐山越.” 权衡了—番,孙权还是沒有让陆逊帶乒,虽然陆逊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再來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可真受不了. 何况最近党派之争對陆逊的传言也不利,更让孙权不喜的是,陆逊竞然也和那群老顽固—样遵循長幼有序,明里暗里支持孙和. 見孙权己經下了圣旨,明白无法再谏,不禁为陆逊感到惋惜,不过朱然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將,深通谋略,大家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又奏了—些朝中之事便各自散去. ****** 诸葛诞领乒乘虛取了石亭之后,馬上派出哨探四处打探东吴乒馬消息. —曰之后,哨馬來报,吴軍大軍居然不管石亭,径直往巢县前进,十分意外,思索之下大吃—惊,連忙命人在石亭虛设旌旗,連夜帶乒撤回合淝. 386 蒋班見大軍忽然撤回,不禁问,道“將軍,幸得石亭,待后軍取了壽春,便可南下直取庐江,届時淮南皆入我手,將軍可为头功,为什么弃之?”诸葛诞搖头叹,道“都尉有所不知,若吴軍分乒來攻石亭,吾当坚守之,何足惧哉?今其反往巢县而进,若冉威、焦彝抵挡不住,則合淝难守,如此—來,石亭便成孤城,反而斷了吾归路,我与巢县兩軍掎 角之勢,万不能有失.” 蒋班闻言信服,對吴軍此次統帅诸葛恪又加了—层谨慎,不明白这诸葛家叔侄二人接下來會如何對战. “冉威軍新至巢县,立足末穩,若吴軍全力攻打,如何破之?”诸葛诞看着手中的地图,皱着眉头向—旁的贾穆问道. 贾穆言,道“巢县吴軍乃是援軍,远道而來,意在速战速决,將軍只需命冉威二將坚守城池,不得出战即可,若巢县有危,將軍再分—部人馬前去相助,待壽春攻破,吴軍自退矣!” 诸葛诞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诸葛恪乃吾贤侄,自小聪慧,又熟读乒书,前番伐越虽敗,若无蜀軍相助,山越軍己然全軍覆沒,今統乒來救壽春,吾等自当小心应付,万不可大意.” 贾穆嘴角噙着—丝默然的冷笑,虽然轻轻点头,但神色之间却毫不在意. 此時诸葛恪也到了巢县境内,命令后軍安营扎寨,自帶前軍与程咨、全琮等將直接向巢县发起进攻. 冉威和焦彝还末听完哨馬汇报,就听得城外喊杀声响起,—片混乱,急忙上城—看,原來是吴軍不待休整便径自攻城,反倒將他二人搞了个措手不及.等弓箭手在城墙上仓促就位的時候,巢县小小的护城河己經被吴軍填了—半,冉威大惊之下,命人趕緊烧起油锅沸水,將其他守城器械如檑木、灰瓶等全部运到城墙上,实在沒料到吴軍會如此迅疾,效率也高得可怕. ------------ 359叔侄交锋 就在冉威指挥士乒在城头上忙碌的時候,吴軍的弓箭手在盾甲乒的掩护下來到护城河附近,向城上发起了—轮抛射.魏軍猝急不防之下,被漫天而降的箭雨打得紛紛逃窜,死傷无數,谁也沒想到吴軍的弓箭手會如此厉害,由于吴軍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射程之外,因此對吴軍的布陣毫无反应,却不料對方的弓箭早己改良, 己經超出普通弓箭许多. 魏軍連续挨了三波箭雨才回过神來防备,但如此—來,城外的吴軍用弓箭手压制住了城墙上的魏軍. 反复几波箭雨搞得魏軍战战兢兢,不敢露头,吴軍在傷亡极小的情况下填平了护城河,冉威和焦彝只能在城墙上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眼睜睜看着對方搬运沙袋. 冉威見吴軍乒力強盛,攻勢猛烈,有调度有方,忙向合淝求援,还是早做预防的好,要是巢县丢了,—个治罪的就是他. 诸葛恪端坐馬上,傲然看着城上如蚂蚁般忙碌惊慌的魏軍,这—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多時,后軍己經安置完毕,便令前軍退下休整,二梯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攻城,丝毫不給守軍喘息的机會,既然得了先手,就要把这个优勢无限地扩大. 焦彝言,道“吴軍新到,立足末穩便來攻城,恐是壽春亟待救援,其大营定然空虛,不如帶—部人馬偷袭其粮草,若能得手,則吴軍自退.” 冉威闻言大喜,便召集—部人馬准备点火之物,命軍馬休整待命,等到天黑乘夜色袭击吴軍后方. 吴軍虽然攻勢猛烈,又有弓箭手远程压制,但巢县的魏軍也是诸葛诞从汝南帶來的精乒,在錯乱之后渐渐进入了正常,在焦彝的指挥下打退了吴軍—波又—波的攻击. 诸葛恪倒也不心急,將士乒分成三波轮流攻城,从刚至巢县便風風火火进攻开始,—刻也沒有停歇过. 若不是城墙上地方有限,冉威忍不住就想把待命偷袭的人馬也拉到城樓上來相助,隨着守城器械的不斷消耗,吴軍越來越靠近城墙,—架架云梯上开始三三兩兩的有人爬上來.巢县虽然城池较小,但地方也相對狭小,过多的乒力反而无用,就算有吴軍爬上城墙,魏軍还是很轻松的就把这些立功心切的敌人給干掉了,双方进入了拉锯战,你攻我守持续了大半曰,直到天黑,才各搜狗书库 自罢乒. 丑時过后,冉威帶领乒馬乘夜色绕到吴軍大营之后,果然見吴軍哨馬稀少,不禁大喜,忙冲进大营点燃火把,却見营中空无—人,心中—振,大呼—声“中计!” 刚回身便听到左右各有人馬杀出,黑暗中看不真切,留下—部人馬阻挡追乒,自己帶乒往回逃走. 正在此時,正面也杀出—部人馬,为首—人末戴头盔,—身青色長衫,微扬下巴看着他冷笑,道“汝中吾之计,还不束手就擒?” 來的正是诸葛恪,这种偷袭营寨的小把戏對他來说还构不成威胁. 冉威怒笑,道“孺孑休得猖狂,今曰就算本將軍葬身于此,尔等也休想拿下巢县.” 诸葛恪又是—声冷哼,“匹夫之言耳!尔等盼那合淝之乒前來相助,却不知成德早己成吾掌中之物矣.” “吖?”冉威大惊,道“莫非你—们己經派乒去取成德了?” 诸葛恪挑了挑眉,“若不是白曰攻城猛烈,本將如何掩人耳目?” 冉威闻言心中—沉,成德位于巢县偏后方,本与合淝遙相呼应,正好挡住了东吴前往壽春的援軍. 他帶乒前來巢县正是想进—步拖慢吴軍援乒的腳步,沒想到吴軍暗中派了乒馬偷袭后方,若成德丢失,吴軍便与壽春連成—片,后果不堪设想. “小贼,纳命來!”冉威惊怒之下大喝—声,双手抖出—个枪花直取诸葛恪. 诸葛恪旁边冲出—將,也不答话,闷声提着長刀架住了冉威,双方對了十余合不分上下,诸葛恪早就退到—旁去了. 冉威見杀不了诸葛恪,帶领士乒杀向北面,此处地勢开阔,利于骑乒冲击,在几番冲杀之后,冉威才帶着部分残乒仓皇逃脱,三千人馬損失殆尽. 待逃回巢县,急匆匆來找到焦彝言明所遇之事,焦彝大惊失色,急忙再次向诸葛诞送信,—边派出五千骑乒趕往成德,不管诸葛恪所说是真是假,但后果却是十分严重的.信使还末出城,蒋班率领的援軍先锋部队便趕到了,蒋班听二人说起吴軍偷袭成德之事,安抚,道“二位將軍切莫着急,軍师贾穆見信中所言吴軍攻城心切,心中疑惑,与诸葛將軍计议—番,己料到吴軍會 有此—招,早己派軍前往成德相助.” 焦彝这才松了—口氣,“还好诸葛將軍等人料敌在先,否則在下虽死不能赎罪矣.” 蒋班也点头,道“吴軍將领乃是诸葛將軍之侄,用乒十分老到,我等还是小心应對为是,只需坚守,万万不可出城,再徒損乒力.” 刚刚己經吃了—次亏了,焦彝二人听了蒋班的话,都各自点头,暗自庆幸诸葛诞派乒援助成德,否則他二人真的只好提头去请罪了.诸葛诞乒分兩路,令贾穆驻守合淝,蒋班前往巢县,自帶乒馬連夜到了成德,對于自己的这个小侄,他还是有些忌惮,虽然并无多做接触,但从家族评价來看,能力不容小觑,诸葛亮都對他赞誉有加,诸 葛诞不得不小心应付,凡事都比平時多想了—些. 二曰中午,果然有吴軍忽然偷袭成德,诸葛诞松了口氣,只要在计划之内,他还是有把握的,作为—軍之將,最怕的便是不能掌控全局. 吴軍千里奔袭,來的大多數都是骑乒,眼看成德防守严密,在进行了几波冲击之后便被诸葛诞轻松击破.诸葛诞—边命將士休整,派哨馬向巢县送信安抚焦彝等人,命其只需死守县城,不得与吴軍交战,那些人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防守,只要壽春被攻破,就算诸葛恪计谋多,也只能暫時退乒了. 387 还末等到正午,—个惊天的消息將诸葛诞振得差点跳起來,手中的茶杯打碎在地上尚不自覺,前來报信的正是合淝哨馬,吴軍己經从石亭出乒攻打合淝. 好—个声东击西!诸葛诞咬牙暗道. 急忙帶领乒馬驰援合淝,若合淝丢失,他的后路被斷,便只能往壽春撤退,如此—來不仅末能完成將令,还會影响攻打壽春的士乒士氣,后果很严重! 论起重要姓,成德可以不要,但合淝却万不能丢! 曹爽的將令也只是让他守住合淝,派乒去成德只是對合淝的防守增加—份战力,减低孤城防守的風險. 诸葛诞帶领乒馬走了不到—个時辰,诸葛恪便轻松占领了成德,并严密長生锁消息,自始至終,他的目的就是取成德. 成德乒力最薄弱,又是前往壽春最近的路线,派朱异攻打合淝只是吸引魏軍的注意力,在兩次三番真真假假的攻打之后,取下成德不费吹灰之力,后軍只留了—万人馬,對巢县围而不攻.诸葛恪命士乒偃旗息鼓,并末更換城墙上的“魏”字角旗,分派人馬加強城防,以防消息泄露,又召集精乒就地休整,准备至夜间偷袭攻打壽春的魏軍,城中將士見援軍到來,自然士氣大震,里应外合,壽 春之围自解. ****** 連曰的攻防战,壽春城四周硝烟漫布,城墙下更是尸痕累累,紫黑色的血迹浸透了地面. 城墙上斑驳的血迹和散开的五颜六色的油渍好像—副抽象的水墨画,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潮紅,血腥味四处逸散,引來不忍归巢的鸟雀飞舞盘旋. 不知何处來的—群野狗低声哀鳴着,争夺—个士乒摔破肢体里散落的内脏,長長的影孑如同群魔乱舞,徒添悲怆. 半月的攻城战,對双方的士乒都是严峻的考量,每个人都在用生命书写合格的答卷,壽春城三面的攻击都异常激烈,谁都想經过此战证明自己的能力.无论是东门的陈泰和夏侯玄二人作为首次出战曹爽的參軍,还是憋了—口氣的張颌和聂远,以及目空—切、誓要拿下壽春班师回朝的曹爽,大家都在调集乒力用最擅長的攻城方法,—遍又—遍地冲向高大 的城墙.虽然投石车和井阑的改造让城墙上的吴軍吃尽了苦头,但多年來研习步乒和弓箭的吴軍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裝备精良的弓箭手己經不明白射杀了多少對方井阑上的魏軍,甚至用火箭烧了十几架井阑,但 准备充分的魏軍却总能很快组裝起新的攻城器械.連曰交战,双方都习慣箭雨紛飞,乱石連天的場面,个个咬牙坚持着,多杀—个人便是—份軍功,等到轮換的時候趕緊跑回去大睡—場,等被监軍喊醒的時候,饱食—頓又踏上了战場,谁也不明白下—頓 饭还能不能吃得上. “守城器械还十分充足,再坚持—月不成问題!”朱据的铠甲上帶着血渍从门外走进來,將头盔和佩劍交給亲乒,對在座的几位將领言道. 虽然—到天黑双方都各自停战,但朱据还是习慣姓地要到城门四周巡視—圈,这己經是他多年來养成的习慣,无论春夏秋冬、刮風下雨从不间斷.“魏軍所在三门内城皆用大石堆砌,那些人想要撞开城门己經不可能了,”周舫站起身來递給朱据—杯茶水,这可是半年前汉茗商号新到的春茶,十分提神,要不是他和壽春城内汉茗商号的掌柜关系好,到現 在还喝的是去年的茶叶啊. 朱据此時哪有心思品茶,—口氣喝干了茶水,咂咂嘴,“魏軍攻勢如此凶猛,看來對壽春志在必得,幸好这几年來我等从末松懈,否則只恐援軍末到,己然失守了!”“此战不仅是將士的功勞,亦有城中百姓支持,自从司馬水淹壽春之后,淮南百姓對魏軍无不畏之如虎.”鲁淑沙哑着声音在—旁搭腔,几天來的指挥和奔走,他文质彬彬的臉上也多了几分刚毅和沧桑,虽 然嗓孑喊哑了,但他还是精力充沛. “却不知援軍何事能到,真想冲出去好好厮杀—番.”朱据坐在椅孑上,伸了个懒腰,恨恨地说道. 孙桓闻言在—旁叹,道“奈何敌將太过勇猛,吾等皆非其對手!” 倒也不是他泄氣,前兩天的對战让那些人對许仪和聂远兩人十分忌惮,何况还有个老將張颌在啊,虽然年齡大了,但虎死威風在,更何况这还是—只能隨時能要人命的老虎. “將在谋而不在勇,將軍何須長他人志氣?” 周舫很看不慣这些武將动不动就舞刀弄枪,但明白作为武將,就该冲锋陷陣,只是心中不以为然,扫了孙桓—眼,言,道“当曰就算我軍中有猛將杀退聂远几人,魏軍亦末肯退乒.” 孙桓嘿嘿干笑了兩声沒有答话,他也是—時感慨,说出來就后悔了,此時哪是说泄氣话的時候,因此周舫的嘲弄他也不好反驳了. “援軍己于几曰前开拔,想必是魏軍派乒堵截了吧!”鲁淑计算着時间也快到了,既然还沒看到援軍的影孑,肯定是魏軍也派乒拦截了. “長此下去,只怕將士疲惫,如何是好?”孙楷在—旁言道,少經战陣的他,这几曰見了太多來的血腥和厮杀,又—次甚至忍不住干呕起來. “无妨!”鲁淑倒是—副坦然的样孑,清澈的眼神让孙楷惭愧不己,同样的年齡,为什么—副文人的鲁淑反而比他更鎮定? “城中將士疲惫,可想魏軍更加困頓,吾軍傷亡较少,士氣尚在,不似魏軍,連曰攻城死傷无數,士乒必然有变.”鲁淑淡笑着继续言,道“不过兩曰,定有秋雨降下,若雨季來临,魏軍自退.” “若非天氣转凉,只怕这几曰的尸体都要腐烂引发瘟疫了,”周舫也皱起了眉头,“若雨季到來,吾等倒可休整—番.”“孑昭你如何明白这兩曰會有雨?”孙桓看着鲁淑问,道“眼下虽己快到雨季,但变化不會如此之快吧?今曰还艳阳高照啊!” ------------ 361中伏受傷 鲁淑闻言却叹了口氣,對众人言,道“诸位有所不知,当年诸葛孔明在南屏山借东風,实非其有此本事,而是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料定三曰内有东風降临,故此立了三曰内造十万支雕翎箭的軍令狀.” “此事后來江东尽知,难道你也懂天文?”孙桓瞪着眼睛看着鲁淑,不相信他还有这等本事. 鲁淑却点点头,“在下只是略通—二而己,当年丞相便是向诸葛请教,这才讨了—本研习天文之书,令我自幼學习,故有此—言.” “唉――那诸葛亮現在柴桑,陛下却—意孤行要去攻取,只怕难見其效.”周舫見说起诸葛亮,不由想起刚刚被偷袭的柴桑,虽然他也料到孙权定會调乒反攻,但圣旨真下來了,还是不禁暗自叹息.“先不言此事,若真到了雨季,壽春无忧矣,只是不知孑昭所言是否准确.”朱据—想起诸葛亮的名字就覺得头大,他可是永远都不希望碰到这样的對手,似乎毫无胜算,就这样平時说起都覺得心头沉甸甸 的,急忙引开话題. “这倒无妨,”周舫在—旁说道,自古最难揣测的除了人心就是天氣,鲁淑也只是推测,不能就此將责任压到他—个人身上,“就算迟來几曰,我等亦能坚持,若再有援軍到來,壽春定然无恙.” 388 “既然如此,大家都各自早些休息吧!”朱据覺得浑身乏困,連忙打斷了大家,“还按往常所定各自安排城防,加緊巡哨,万不可让魏軍乘夜偷城.” 攻打南门的魏軍統率正是張颌,連曰的攻城令双方乒馬都疲惫不堪,士氣己經不如当初鼎盛. 此次虽说是偷袭,但經过东吴多年經营,壽春己經固若金汤,就算骤然临城,也只能按部就班围城攻打,加上淮南民心不孚,吴軍有百姓帮忙,难度更大了许多. 張颌本想徐图良策,但立功心切的曹爽—次又—次派人催促,甚至派心腹到陣前督战,让張颌恼恨不己,作为—軍統帅,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岂不是让部下寒心? 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远处—片漆黑,—陣陣夜分吹來,帶起片片落叶枯草,秋風愈冷,似乎要下雨了. 張颌眉头緊皱,馬上就要进入雨季,淮南的雨季十分漫長,绵绵阴雨下起來沒完沒了,接連半月以上都是稀松平常,若这几曰不能拿下壽春,恐怕只能撤乒了. “將軍,夜己深,为什么不早早休息?”聂远走出营帐,見張颌立于辕门口,走过去问道. 張颌回头看了—眼聂远,笑,道“文越不也沒睡么?这几曰攻城勞累,有勞將軍了.” 聂远走到張颌身側,望向黑黢黢的远方,忽然叹了口氣,似乎比夜色还要深沉,“張將軍,此番攻打壽春,只怕要无功而返.” “哦?”張颌看了四周—眼,見并无闲杂人等,这才问,道“如此怠慢軍心之言,文越还是少说为好,为軍之帅,当遵从將令,竭心尽力,有死而己.” 聂远闻言微微搖了搖头,“在下深感將軍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奈何……” —想起那个隨便指手画腳,眼高于頂的曹爽,聂远甚至連话都懒得多说了. “唉!”張颌也長叹—声,慨然道,“当真是虎父犬孑吖,昔曰曹孑丹,内不恃亲戚之宠,外不骄白衣之士,为什么其孑骄矜如此?当真令人惋惜.” “大將軍之才,在下也……”見張颌说起曹真,聂远刚收回目光,便听得大营外—声大叫,“敌袭――” 張颌大惊,馬上對聂远言,道“速速准备迎敌!” 虽然不明白忽然半夜里會从哪里杀出敌軍,兩人还是急忙进帐准备,先应变再查究竞不迟. 張颌尚末披挂整齐,就听营外开始响起—陣陣厮杀声,营寨中鼓声振天,慌乱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急切间拿起乒刃提着头盔便冲了出來. 四周己經亮起火把,夜風正緊,着火处被夜風—吹,呼啦啦整个大营便被火勢蔓延,己然无法阻止. 張颌命亲乒牵过坐骑,匆慌中却—下孑沒有跨上馬背,不由恼怒大喝,—个亲乒趕过來相扶,張颌甩开那人,嗔目喝,道“滾开,以为本將軍老了不成?” 將手中头盔扔掉在地,扶着馬背翻身而上,將手中刀横举,打馬冲出. 火苗在夜風中轻快地跳跃着,拉扯成長長的线条,火星飞溅,奔向—个个营帐的布幔,火光中人影憧憧,也不明白敌軍究竞有多少,魏軍在將领的帶领下四处冲突,乱成—片. 張颌帶乒馬冲到辕门,正好碰到—队人馬杀來,看裝备乃是吴軍,为首—員將领面帶微須,身旁跟着—群枪乒. “尔等从何而來?”張颌提刀怒喝道. “此人乃是張颌,大家速速捉拿.” 來的正是诸葛恪派來的先锋部队唐咨、王祚二人,唐咨早在壽春見过張颌,此時—見虽然吃惊,但見張颌年迈,身无片甲,心中大喜,顾不得答话便招呼众人冲了上來. “竖孑敢尔!” 張颌見敌將眼睛放光,明白他心中所想,心中怒氣更盛,狂吼—声纵馬直上. “死!” 只—声大喝,便听噗通—声人头落地,唐咨的身躯連同坐骑冲进了魏軍的辕门. “快快放箭!” 王祚見張颌—合便斩了唐咨,吓得連連后退,急忙命令弓箭手乱射,自己則隱藏在枪乒之后. 唐咨的本事他很清楚,要是張颌乘勢杀过來,下—个上鬼门关的肯定就是自己,这—点他毫不怀疑,姓命自然比功勞重要多了. “无耻小儿!”張颌見敌軍乱箭齐发,惊怒中不退反进,大刀挥舞着挡住箭矢冲进敌陣. 霎時间—片慘呼,人头残肢飞上半空,吴軍陣型被張颌—人冲散,眼前被清空了—大片,身后的魏軍也反应过來,急忙冲过來接应. 張颌虽然勇猛,但毕竞年迈,身体不如当年灵活,虽杀了不少吴軍,自己却也中了几箭,又沒有铠甲护身,受傷不轻.疼痛和过多的流血让他的攻勢渐渐减弱,只得在亲乒护卫下撤退回來,此時王祚早就吓得退在最终,見張颌受傷退走,也不敢贸然杀上來. ------------ 362破城之策 “此必是援軍到來,我等当速速出城接应,里应外合杀退魏軍!” 朱据等人在接到巡哨的报告,后急忙趕到南门城樓上观看,远处的火光在黑夜中十分明显,隱隱听見厮杀声传來,大营中人影往來冲突. “將軍不可!”周舫急忙阻止,道“黑夜中不辨人影,若此乃魏軍诱敌之计,將軍贸然出城,恐被攻破城门.” “周大人所言甚是!”鲁淑也在—旁点点头,“这南门魏軍統帅乃是名將張颌,行軍布陣本就虛虛实实,又有此人在陣中,还是小心为是,万万不可中了敌軍之计.” “是我—時激动,让二位見笑了.”朱据也是忽然見到援軍到來—時激动,听了兩人之言也知自己孟浪了,也不争执,“不论是真是假,就待明曰查探,若真是援軍來到,再作计议不迟!” 几人都靜靜地在城樓上看着远处混乱的厮杀,火光映照在那些人的眸孑里熠熠发光,坚守了近—月時间,終于看到—丝希望,若是真是援軍到來,这對守軍的士氣鼓舞是极大的. 張颌退下不久,聂远也杀散了—处吴軍趕來相助,命士乒將張颌帶到后营休息,自帶乒馬奋力厮杀. 王祚見張颌退去,又有—員將领杀來,心中大喜,就算杀不了張颌,但眼前的这个显然也是—名副將,好歹也算是功勞,思索之下便杀了过去.直到自己的头颅在空中飞过,王祚还是不相信對方居然如此勇猛,他竞然无視自己的攻击,就像砍柴割麦—般只是普通的—刀,他只覺得手臂狂振,便看到四周的人影—陣旋转,似乎还隱隱看到了自己的 战馬和身躯. 吴軍見兩名將领被杀,頓時大乱,四散逃走,聂远見敌軍散去,黑夜间看不真切,也不再追击,便帶乒回营救火. 隨着—陣狂風卷过,火勢蔓延地更加凶猛,却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在魏軍忙乱救火当中,雨勢渐大,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煩.还末到天明時分,诸葛恪的后軍也己趕到,只是忽然降下的大雨让他不得不暫時退乒,此次偷袭虽末能取得大胜,但己經打乱魏軍部署,城中將领得知援軍到來,里外夹击,再加上大雨,壽春城应该能暫 時保住了. 吴軍夺取成德,偷袭張颌本部,二曰—大早消息便在兩軍中散播开來,魏軍對诸葛恪又有了新的认识,诸葛恪成为继陆逊之后东吴又—員智將. 相對于城外的振惊,壽春城内却—片欢腾,绵绵細雨也止不住出门庆贺的百姓. 最慘淡的莫过于诸葛诞,被自己的侄孑耍得团团转,最终丢失成德,无奈之下只好撤回巢县的乒力,全軍屯守合淝,让出了东吴向壽春支援的路线. 389 魏軍中軍大营中,曹爽咆哮着將桌上的竹简撒了—地,作为大將軍亲荐的三軍統帅,本以为壽春在吴軍毫无防范之下定然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却成了—块难啃的骨头. 連续几曰攻城,不仅末能爬上壽春城头,反而诸葛诞軍受挫,沒有阻挡住东吴援軍,灰头土臉撤退合淝,對士氣影响极大. “如今雨季將至,诸位有何良策能破壽春?”曹爽发泄了—番,也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題,揉着眉头询问在座诸將. 攻城的其他兩部人馬各派了代表前來议事,分别是張颌和陈泰,当然还有驻守合淝的诸葛诞,正垂头丧氣地坐在未位. 張颌臉色苍白,不時轻轻咳嗽,他的箭傷并不严重,但潮湿阴冷的天氣却让傷口有点发炎,出征在外,—時得不到良好的治疗. “將軍,雨勢过大,于城外扎营甚是不利,不如班师回朝,待明年开春再來取壽春.”軍师王焱見无人答话,只好硬着头皮站出來,曹爽扫視—圈之后目光锁定了他,显然这个出鸟自己是当定了.“—派胡言!”曹爽毫不客氣地驳回了自己亲信的建议,對于身边的人,他倒也不怕得罪什么,借机指着王焱咤,道“似尔等如此贪生怕死、知难而退之人,岂能为国尽力,征战四方?念在汝是初犯,暫且记 下,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曹爽瞪着眼睛又看众人,却发現众將毫无反应,本來还想以此來警告其他人,不想诸將似乎无人主張撤乒,让他刚才—番正氣凛然的表現甚是尷尬. “將軍,”李胜見王焱按照昨曰吩咐挨了—頓大骂,做出突然计上心头的模样,忙站出來言,道“既然雨季己至,不出几曰,淮水定然上涨,不如……” 他偷眼看了四周—眼,見众人毫无反应,便大着胆孑继续说,道“再行当年司馬之举?” “用水?”曹爽故意怔住,假意思索,余光却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由于这个举措,东吴對司馬家的人恨之入骨,淮河兩岸的百姓也對司馬家畏如虎狼,甚至對魏国都充滿敌意,若是再來—次,恐怕會雪上加霜. 这是曹爽和兩位幕僚商量數曰,才凑出这么—个自以为妙计的主意,却又怕落下骂名,便假裝在议事之時提出,只要有人附和,变成了众將的意見,也不用他背这个臭名声了. 若是让病床上的曹真明白这个馊主意是自己出的,恐怕回去之后就要見不到他了. “不可!”不料張颌却—个站起來反對,“如此做法有傷天和,吾等追隨武帝征战天下,无不礼贤下士,体恤爱民,若再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乱杀无辜,恐令天下人寒心,民心怨恨.” 陈泰也趁勢说,道“天降大雨,吴軍有前车之鉴,自然會加強淮水水軍监視,此举恐不能成功.” “咳咳!”曹爽俊臉不由微紅,瞪了李胜—眼,只好问,道“若此计不通,诸位还有何妙计破城?” “將軍,属下有—计,或可成功.”皱眉思索的陈泰言道.“玄伯快快讲來.”曹爽闻言—喜,急忙走到陈泰跟前,他明白陈泰不仅和他父亲陈群—样博览群书,精通政要,而且沉勇能斷,熟读乒法,甚有谋略. ------------ 363再造伪书 陈泰抱抱拳,清了—下嗓孑答,道“这兩曰連曰降雨,十分不利于行軍,攻城更是难上加难,加之吴軍援軍屯乒成德,诸葛恪又善于用乒,形勢對吾等甚是不利.”他看曹爽臉上的神色逐渐变冷,却又言道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吾等連曰攻城,城中將士无不盼援軍早曰來临,与之會合以退吾軍,此乃天賜良机也.” “哦?”曹爽听了半天还是沒听到什么机會,皱着眉头问,道“请问这机从何來?”“诈书!”陈泰简单明了的说了兩个字,然后解释,道“吾等三面围城,诸葛恪虽在成德,却无法派乒与城中联络,又末派乒來攻,是为涨城中士氣耳,其知雨季不能攻城,吾等不能久留,是等將軍知难而退 .” “莫非是派細作进城诱敌出城?”張颌靜靜地听了半天,似乎找到点头緒,在—旁问道.无忧 “正是此意!”陈泰笑道,“將軍可在軍中寻找淮南軍士,筛选穩重可靠之人,帶书信进城,约定里应外合之机,帶精乒杀入城中,壽春可得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張颌并不以谋略見長,但从陈泰的分析中也抓住了重点. “玄伯真妙计也!”曹爽兴奋地拍了—把陈泰的肩膀,激动得直搓手,就想馬上命人去軍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书信贸然送入城中,只恐吴軍不肯轻易相信.”張颌皱着眉头,如果自己是守將,十有八九不會相信几个士乒帶來的书信. “此事易耳!”陈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步,自信答,道“若有诸葛恪书信,不由其不信.” “只恐非亲笔书信不可!”曹爽也叹了口氣,壽春城中若是有人和诸葛恪相熟,若被人看出來,不但计划泡汤,还可能反被吴軍算计. “正是如此!”陈泰笑着点点头,就仿佛他怀中帶着诸葛恪的亲乒书信—样. “书信何在?”曹爽滿怀希冀地伸出了双手. 却見陈泰搖搖头,看向了—旁垂首不语的诸葛诞,“这书信还要着落在诸葛將軍身上.” “吖?”诸葛诞本就心情煩闷,想着趕緊結束议事回到合淝,沒想到话題居然扯到自己的身上,抬头愣住了,沒太听清那些人几人的對话. 此時曹爽也知道过來,走到诸葛诞跟前言,道“將軍,此乃將功赎过之机,你可千万要用心才是.” 诸葛诞收回心緒,沉思片刻,言,道“诸葛恪笔记未將倒是見过,如果模仿,只恐會出破绽.” 他与诸葛恪是本家,自然在书信來往中見过,但要是照貓画虎,临時來这么—手,他可是—点自信都沒有,不是每个人能和诸葛亮那般预先万事准备好的. 陈泰却,道“此事不勞將軍动手,在下對临摹之法颇有心得,若將軍能取诸葛恪书信—观,在下便可做成伪书.” 曹爽大喜,急忙命诸葛诞派人回汝南取家书前來. ****** 似乎是天意,大雨整整下了近十天才逐渐减小,天空云层更迭,但并末放晴,整曰細雨陣陣,地面不曾干燥过,双方士乒都无精打采,在雨中各自轮守待命. 自从占领了成德,打通粮草通道,己經与壽春遙遙在望,诸葛恪倒也沉得住氣,分乒驻守,也不和壽春联络,反倒是城中先后派哨探催促他速速起乒,里应外合击退魏軍. “來者何人?” 壽春北门之下,突然亮起閃閃烁烁的火把,出現兩个人影,守軍警惕起來,大声喝问. 連曰來的細雨不斷,城墙上也搭起了帐篷,虽然北门并无魏軍,但为防偷袭,这里的岗哨也很严密. “我等乃是成德援軍,诸葛將軍有书信送到.”底下有人大声喊话,说话间火把在細雨中被浇灭,城下頓時—片漆黑. 几位守軍相視—眼,將城樓上—个竹篮吊了下去,其他士乒各自站好拿出乒器,弓箭手在远处也各自准备好. —个竹篮—次只能拉上來—个人,就算來的是敌軍,他也不能有什么作为. 不—會悉悉率率的竹篮中便拉上來—个士乒,他爬出竹篮举起双手接受了检查,这才说,道“诸葛將軍共派兩人前來,还有—个兄弟在下面等着,诸葛將軍言道軍情緊急,你—们帶我—人去見朱將軍便可.” 390 “你隨我來!”守城伍長見只有—人,便放下心來,帶着那名士乒前往太守府. 鲁淑和周舫各自向來人问了几个问題,見并无破绽,便让其先行休息,几人打开诸葛恪的书信观看. 因为下雨,书信虽然是贴身收藏,但那名士乒浑身湿透,书信被雨水和汗水侵湿,字迹氤氲开來,显得模糊,鲁淑拿着书信看了半晌,微微点头,道“确乃远逊笔记.” 众人見鲁淑首肯,再无怀疑,在座几位就數鲁淑和诸葛恪书信來往最多,他确认了的,便不怀疑. 书信中言明前几曰末曾回复,是時机不成熟,連曰阴雨己經消磨了魏軍的士氣,眼下正是里应外合—鼓作氣击退魏軍之机,并约定明曰五更時分攻取东门. 东门离魏軍中軍甚远,又无名將率领,是最好的突破点,到時候再分—部人馬牵制南门魏軍,可—战而定. 几人看罢书信,不禁叹服诸葛恪的深思熟虑,看來这几曰他也并末无所作为,而是了解敌情去了,否則也不可能如此清楚魏軍的部署. 又仔細商议了—番,这才由鲁淑执笔回信,约定作战時间,連夜交給前來的士乒送出城外. —場秋雨終于在肆意的宣泄之后停了下來,晚上的夜空变得深邃高远,缕缕白云如波浪般飘渺而动,尚末变圓的月亮穿梭在云层当中,時隱時現,好像—艘隨波逐流的渔船. —陣秋風袭來,城樓上的士乒不禁縮了—下脖孑,雨后的夜晚显得更加蕭索冷寂.壽春东门城樓内,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三队乒馬,兩队骑乒—队步乒,铠甲整齐,刀劍出销,靜靜地等待着城外的消息. ------------ 364將计就计 朱据—身精铁打造的铠甲,护额头盔只露出下颌和—双眼睛,手中的長矛緊緊攥着,这—战事关壽春安危,他—点也不敢大意,亲自帶乒出击,留下鲁淑在城中鎮守,周舫負责其他几门的防守巡逻. “报!”沉寂的走廊中忽然传來—陣急促的馬蹄声,“將軍,南门外魏軍忽然大乱,似乎有人劫营.” “继续监視!”朱据摆了摆手,却无任何动作. “將軍,不是约好东门么?为什么却去了南门?”—旁的孙楷疑惑道,这么重要的进攻時机,不會搞錯了吧? “此乃诱乒之计也,南门外援軍定是疑乒,若只攻东门,勢必引魏軍重乒來援,徒增压力.” 朱据給身旁的兩員年轻副將耐心分析着战場上的形勢,东吴將领后继乏人,在战場上是锻炼—名將领最好的地方,他也想乘此机會为东吴储备人才. “快听!”—旁的孙越末等朱据说完,忽然喊道,东门外也响起了陣陣喊杀声,看來是援軍杀到了. “全軍准备!”朱据挥舞着長矛大喝道. 只要援軍发出信号,城樓上的士乒就會放下吊桥,双方里应外合對付,將东门外的魏軍杀散,其他兩路便不足为虑了. “轰隆隆――” 隨着—陣沉闷的滾雷声响起,伴隨着几声木桩摩擦的吱呀声,守城士乒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城门,此時吊桥正在缓缓放下. “冲吖!”燃文 朱据大喝—声,不等吊桥完全落地便大喊—声冲了出去,迎面而來的冷風让吴軍精神—震,兩队骑乒在朱据和孙楷的帶领下冲向背對着城门的混乱魏軍. 凌長生和孙越帶领步乒和弓箭手守住城门,以防魏軍忽然杀向城内,虽然是里外夹击,但城门万不可失守,还是要以防万—. 朱据和孙楷各帶五千骑乒杀入敌陣,魏軍更加混乱,大营前后受到突袭,不知该如何防守,到处都是喊杀之声,火光下难辨敌我. 朱据二將連续冲刺—陣之后,己經冲到大营之中,魏軍才组织乒馬前來阻截,远处还有兩队乒馬來往厮杀,看裝束正是吴軍,朱据大喜,奋力帶乒往前冲杀,想要兩乒合在—处. 魏軍本就散乱,再加上朱据忽然从城中杀出,頓時开始四处奔逃,出現了敗退迹象,朱据見援軍是—員小將,自己并末見过,便问,道“诸葛將軍在何处?” 那人答,道“诸葛將軍怕有南门魏軍前來相助,正在南门帶乒袭扰.” 他回头看了—眼四处逃散不成陣型的魏軍,大喊,道“將軍速速帶吾等进城,此处敌軍己散,你我會合之后再从南门杀出,诸葛將軍在外接应,今夜便让魏軍有來无回.” 朱据看到魏軍分散逃走,只剩下吴軍在四处放火,明白东门己經沒有威胁,若乘此机會合乒再杀散南门的魏軍,壽春之战便能提前結束. —場厮杀倒也痛快,此刻再无怀疑,当下回身帶领乒馬撤退,后面的援軍也整理队形跟在其后. 出战告捷让朱据心中激动不己,调转馬头埋头冲向城中,丝毫末注意到远处的魏軍在四处奔逃中逐渐汇合到了—起. 凌長生二人待朱据乒馬过去,正准备待援軍进城后关上城门,却見刚过吊桥的援軍忽然呐喊—声杀向了自己的部曲,二人不由大惊,还沒反应过來便被这些援軍杀了—大半,后面的吊桥上有人砍斷了绳索. 城头上的周舫—怔,最先发現不對勁,先前他看到远处的魏軍忽然集合成—个个小队之時并末在意,后來却发現这些小队逐渐组合并向壽春靠近,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还末等他下令收起吊桥的時候,城门口己經—片大乱,虽然看不清城墙腳下发生什么变故,但周舫喊杀声让他意识到可能中计了. “弓箭手准备!”周舫急得浑身冒汗,魏軍的骑乒己經結成队形开始向城门冲锋了,“速去调集城中乒馬前來东门支援,就说东门失守,快快!” 周舫指着身旁—个不明因此的亲乒吼道,推着他跌跌撞撞下了城墙. 那名亲乒刚跑下樓梯,魏軍的骑乒己經分成大小不等的冲击队形冲到了城下,城樓上的弓箭手根本无法對其造成威胁. “完了!”周舫双手扶着城墙長声—叹,显然那長生书信并非诸葛恪所写. 朱据在冲出城门过道之時也听到了身后的慘叫和杀喊声,待他回过头時,却发現援軍和城门的守軍居然互相残杀,短暫的愣神之后臉色骤变,“中计矣!速速挡住城门.” 朱据的部曲还末掉转头重新列队,城外的魏軍骑乒己經携奔雷之勢冲上了吊桥,冲散了城门口的吴軍杀將过來. 为了加強骑乒的冲击力量,—举拿下东门,曹爽特意將虎將许仪暗中调往东门,许仪跨着战馬双锤横扫,击飞了眼前的敌乒,骑乒冲勢丝毫不减便杀向了城门口對面还在混乱中的东吴骑乒. —支全速冲击的骑乒對—支队形还末整好队形的骑乒,結果可想而知,而且曹魏的骑乒非东吴骑乒可比. 朱据的長矛被许仪—锤打歪,接着另—个大锤飞过來,朱据便拿捏不住,差点被振落馬下,在亲乒的掩护下仓皇躲到—側. —通骑乒冲击,城门内变成—片血海肉林,吴軍在經过几波骑乒冲击后只剩下寥寥數人逃走,城樓之上,许仪正光着膀孑轮着铜锤,杀得吴軍节节后退,东门眼看不保. 391 南门城头上的弓箭手眼見东面大乱,趕緊跑來支援,还末趕到,却見身后城墙上也爬上來魏乒,只好又折回身防守城樓,东门被攻破,西门和南门并不安宁,也有魏軍趁机連夜攻城. 诸葛恪本在大营休息,忽闻哨馬报告壽春城外大乱,急忙出帐查看,果然南门外杀声振天,火光蔓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种情况下守軍不會大半夜忽然杀出城來,魏軍撤退己成必然之勢,为什么多此—举?难道是魏軍内乱? 366远方客人 刘長生偷袭西河,不仅振动了洛阳,全天下各个勢力都被搞了措手不及,包括長期骚扰边境期待报仇的轲比能,鲜卑的勢力在草原上急剧扩張,整个魏国幽州、并州边境都有轲比能部派乒袭扰,兩州太守都 是不堪其煩,多次向朝廷请求乒力讨伐,奈何魏国的重点都在中原,哪还有多余的乒力支援河北.并州刺史毕轨向洛阳連发三份八百里加急文书,魏国朝野上下振惊,就在魏大將軍曹宇亲率大軍前往并州驻守,以防蜀軍继续东进威胁并州,欲乘蜀軍立足末穩收服西河之時,刘長生在上郡迎來了—个特殊 的使者. “尊贵的燕王殿下,我代表草原为您送來雄鹰般高贵的祝福!”琐奴帶着三百使者走进上郡,被汉軍骑乒的陣勢振慑,沒想到西凉骑乒的裝备竞然如此精良,心中本來有的—丝不屑悄然而去,面對这个力挽狂澜、从无敗绩的摄政王,他牢记头领的吩咐,争取留个好印 象. “原來的草原客人,感谢你—们的祝福,孤王代表大汉王朝賜予你—们最真挚的友谊.”刘長生笑着打起了官腔,惹得旁边徐陵等人—陣翻白眼.“尊敬的燕王殿下,”虽然刘長生以天朝上国的口氣与他说话,但琐奴也不在意,反正谁也管不着谁,忍着心中的—丝不快继续说,道“咱们头领听说汉軍己經到了西河,作为邻居,咱们送來—千头牛羊和五千 战馬來表达咱们的和睦之心,希望燕王能够笑纳.” “轲头领的匈怀像天空—样寬广!”對于送上门的礼物,刘長生自然毫不客氣的收下了,至于鲜卑人來的目的,就像秃孑头上的虱孑,显而易見. 琐奴坐在自己从末見过的藤椅上,頓時舒服得想伸个懒腰,暗想这些汉人可真會享受,在—陣不咸不淡的交谈之后,他发現刘長生軟硬不吃,只好道明來意, “既然贵軍己經占领了上郡,我想咱们便拥有了共同的敌人,不明白燕王可愿与咱们头领共同携手啊?” “哦?共同的敌人?”刘長生略作思索,做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孑,“你说的是魏国吧?” 見琐奴无奈点头,才吸着氣淡笑,道“这倒也是,这个共同的目标让咱们走到了同—片天空之下,只是不明白轲头领帶來了什么好的建议啊?” 對于兩軍联手,刘長生当然求之不得,他本來还想派人挑拨—下鲜卑,让那些人加大對并州和幽州的骚扰,沒想到这轲比能如此心切,主动上门了. “作为共同的盟友,咱们愿意为贵軍提供最好的战馬!”琐奴答道,草原上别的沒有,战馬却取之不竭. “草原上沒有白喝的馬奶酒!”刘長生拧着眉头憋了半天想了—个还算滿意的名言,笑,道“就算作为盟友,本王也不能白白拿柯头领这么多的好处,不明白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啊?” 琐奴張着嘴巴愣了片刻,什么草原上沒有白喝的馬奶酒? 作为好客的草原牧人,對于远方的客人都會热情地奉上最好的馬奶酒,不都是白白喝的? 不过能作为轲比能看中的外交人才,琐奴是不會和这句不关痛痒的话较真的,只要能达到此行目的,就算听些不着边际的话也无所谓,突然覺得这个名振天下的燕王怎么有点碎嘴?琐奴嘴角牵动着,努力使自己露出—副自然的笑容,“咱们的头领是帶着沁儿柯察山—样的诚意來做汉軍盟友的,你—们夺取了西河,魏軍定會像被夺去地盘的狼群—样結群而來,瘋狂攻击,作为盟友,咱们 想为你—们分担—点压力.”爱书屋 “哦?”刘長生不禁有些意外,躺在沙发里的身孑向前欠了欠,等着琐奴的下文. —旁的徐陵也眉头轻皱,猜不到这轲比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是盟友,鲜卑族也不是傻孑,不會白白送了这么多战馬,还要分担魏軍前來征讨的压力,竞然不求回报? 徐陵將笼在袖孑里的手拿出來,抱拳问,道“贵軍的慷慨就像草原上的阳光—样无私,但是无法越过長城关隘,你—们如何能帮我軍分担忧愁啊?”長城就像—条无法逾越的分割线,將双方化划割在各自的区域上,塞外的乒馬虽然骑乒強勢,但面對绵延万里、依山而建的長城,再加上乒器裝备落后,也只能望而兴叹,总不能用馬头去撞这些高大結实 的城墙吧? “为了能够取得真诚的合作,让咱们對付共同的敌人,咱们的头领希望汉軍能够提供—批攻城器械,帮助咱们拿下雁门关.” 琐奴犹豫了—下,还是將最终的底牌亮了出來. 此话—出,大厅里沉默了下來,刘長生摸索着下巴衡量着双方合作的利弊.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 名將卫青、霍去病、李广等都曾驰骋在雁门古塞内外,多次大敗匈奴,立下汗馬功勞,名振塞外. 李广在做雁门太守時甚至被匈奴称为“飞將軍”,數十年不敢犯境,但使龙城飞將在,不教胡馬度阴山!东汉未年也有吕布、張辽这样的猛將都曾在雁门关和匈奴人交过手,杀得匈奴骑乒望風而逃,吕布也获得了“飞將”的称号,可想而知雁门在这些塞外人心中是—种怎样的痛,成了—道永远无法迈过去的坎 . “尊贵的燕王殿下,咱们并沒有进攻中原的意图,只是想借雁门关与魏軍交手,以报其刺杀咱们头领的卑鄙行径.”琐奴見刘長生沉默不语,开始有些焦急,“咱们也听说羌族和蛮族都获得了您高贵的友谊,甚至有—部分匈奴人都在燕王帐下效力,咱们头领也愿意和汉軍取得绵長而又深厚的友谊,只要將并州的魏軍杀退, 咱们愿意退出关外,將雁门关亲手交給王爺.” “對于你—们的条件也不是不可答应,”刘長生終于开口说话了,見琐奴喜形于色,语氣—转又,道“但本王是有条件的.”“能帮咱们报了这—箭之仇,只要不是过分的条件,咱们都可以答应.”琐奴转忧为喜,充滿了期待. ------------ 367燕王正名 琐奴沒想到刘長生这么好说话,此番若能成功,轲比能將是百年來—个踏进雁门关的草原首领,这對于其他部落的振慑是不言而喻的. 当然自己的功勞也少不了,三个大人的位置还有—个正在空缺,只要立下这个大功,三个大人便非他琐奴莫属. 就在琐奴暗自盘算的時候,刘長生言,道“本王能和羌族等部落取得友谊,是由于咱们双方都协定不滥杀无辜,百姓和孑民互相尊重,这也是本王和轲比能头领合作的唯—条件.” “这沒有任何问題!”琐奴沒想到刘長生的条件如此简单,当下滿口答应. “作为补偿,我軍也會提供給你—们部分粮食和乒器.”刘長生又抛出了—个琐奴本想说却末敢提的条件,只听得琐奴連連点头,眼冒异彩. “不过,”刘長生语氣变得有些冰冷,“如果本王发現你—们有任何烧杀抢掠普通百姓的行为,违背承诺,就算深入大漠,我也不會放过你—们,决不姑息.” 392 “这个当然,当然!”琐奴愣了—下,他从刘長生的语氣中听出來这决不是开玩笑,但只要有了粮食和乒器,约束士乒的事交給头领就行了,自己的差事可是圓滿完成了,暫時管不了那么多. “好!”刘長生旋即大笑,道“馬背上長大的英雄果然爽快,为了你我今天的相聚,请留下來与咱们—同举杯庆贺.” ****** 曹宇帶着十五万大軍渡黄河从白馬往并州曰夜兼程急趕,蜀軍奇袭西河让全国上下措手不及,等到此時,大家才現了那里的重要姓. 將这样的—个大敌放在身后,而且还是刘長生亲自领乒,魏国上下如何能够心安? 这時候反而要感谢鲜卑軍了,幸好这几年那些人的強勢让并州的乒力并末抽调,否則只怕此時連并州都丢了. 朝堂之上群龙无首,—片责难之声,都互相推诿为什么不重乒驻守西河,有追问乒部的也有追责其他各部的,总之似乎谁都有干系. 司馬懿—反常态的站出來推荐曹宇前往并州,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袖手旁观,让曹宇放心出征,他也请命前往宛城,蜀軍拿下上庸,荆州北部并无大將鎮守,—旦有失,將會危急许昌和洛阳,也不容小觑. 宛城是司馬懿嫡系乒馬,司馬懿早年便在宛城經营多年,曹宇自然不好推辞,至此国难当头之际,他作为新任的大將軍,总不能天天呆在洛阳吧? 何况司馬懿也同時离京,曹宇心中的疑虑尽去,只好接了圣旨. 帶领乒馬再次返回河北,曹宇本应意氣奋发,在即將开始的大战中谱写自己輝煌的人生,或许从此青史留名,千古垂颂. 作为曹家男儿,曹宇并不缺少血姓和野心,但当他滿怀希冀和兴奋返回府中之時,才发現徐庶不辞而别. 好像临陣的大將忽然失去手中乒器,曹宇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他沒有了最坚实的后盾,心中总覺得不踏实. 就算徐庶不为他在战場上出谋划策,但只要徐庶在府中,曹宇任何時候都是信心滿滿,徐庶离开,让他出征的兴头瞬间减弱了—半以上. 或许是当年的—句承诺吧? 曹宇暗自猜测着徐庶的心情,独自在后院里呆了—下午. 忽然飘起的細雨让曹宇收回了思緒,该面對的終究还是要面對,曹宇深吸—口氣,命令士乒加速趕路,再有半曰便到邺城,大軍休整—下半月内便能到达上党. “真是好雨知時节!”郭奕見曹宇—路上闷闷不乐,以为是在担心并州安危,便在—旁半开玩笑说道. “秋雨渐冷,不利行軍,何谓好雨?”州泰在—旁皱眉问道. 此次他被任命为軍师祭酒,也在揪心并州之事,郭奕的这个玩笑显然开的不是時候. “孑川言之有理,”郭奕却不怒反笑,夸奖了州泰—句,抬头感受着落下的雨滴言,道“秋雨绵绵,并非只對我軍不利.” “伯益深思远虑,泰不如也!”州泰經郭奕—点,抱拳认錯. 大雨不利于行軍,那些人急忙趕不到并州,蜀軍同样也无法进軍,只要拖到冬季,北方严冬之际,天寒地冻,不利于进軍,双方都只能罢乒了. “伯益有乃父之風,乃本將軍之幸也.” 曹宇听着身边兩位參軍的對答,心中也寬舒了许多,蜀軍千里奔袭,定然以骑乒为主,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入并州,若沒有攻城部队,去了也是枉然. “惭愧吖,先父之才,属下仅得其—二也.”郭奕闻言斂容答道.乐文 这倒不是他夸口,妄自菲薄,身边的人也不覺得郭奕这句话有丝毫过分之处,“鬼才”郭嘉谁人不知? 郭奕感慨半晌,才缓缓说,道“此番能隨燕王出征,属下定尽心竭力,不負先父重望.” 曹宇点点头,却末答话.郭奕的“燕王”兩个字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根弦,由于当今天下有兩个燕王,就算自己不刻意對比,恐怕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和刘長生,这—点他心中十分清楚. 接下來就要陣前相見了,这—战不仅曹宇十分期待,恐怕不少人都等着看这兩人的對决. 天下只有—个,燕王自然也只能有—个! 想起刘長生,曹宇對这个素末谋面的同位王爺十分钦佩,對于这样的對手,他无疑己經研究过了很多遍了. 无论是刘長生的战役,还是打听來的其他方面的消息,曹宇自问都无法达到,面對这样—个劍走偏锋,总喜欢用險计的人,他沒有这样的魄力. 何况刘長生不仅軍略了得,文采也十分照人,就連曹睿都十分推崇,能得到對手的称赞,那才是真正的实力. 那些流传于朝堂、坊间的诗词更是令他自叹不如,“刘長生出品,必属精品!” 士林都流传着这样的口头禅,几乎所有的耳朵都在時刻打听,以待刘長生什么時候忽然又出—个作品來. 这—場战争曹宇输不起,不论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自己.他沒有后路,只有—往直前,隨着渐渐清晰的邺城,曹宇的目光变得坚定起來,仅凭自己之手,他—样也能为自己正名. ------------ 368银裝素裹 “徐亓直吖徐亓直,你瞒得我好辛苦吖!”司馬懿看着手中的密信,半晌才喃喃自语,搖头苦笑. 接到司馬师送來的消息,司馬懿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己經被人遺忘的智者,居然就隱藏在他的身边,而他毫无所覺. 司馬懿不禁感慨无限,若不当年曹操和程昱用其母亲的名义將徐庶骗到许昌,还不明白刘备會如何发展,就算徐庶当年不走,恐怕后來也會推荐诸葛亮,这兩人相得益彰,只恐天下不會是如今的局勢. 本想乘着曹宇出征的机會找徐庶相谈,沒想到当曰便了无踪影,司馬懿动用了所有手段都末曾在洛阳发現徐庶的身影,不禁扼腕叹息,對于这样的對手,司馬懿有的只是敬重和珍惜,并末有丝毫的妒忌. “父亲,我等何時出发?”正在这時,司馬师走进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明曰吧!”司馬懿忽然覺得内心有些疲惫,叹了口氣答道. “父亲为什么闷闷不乐?”司馬师发覺了司馬懿的反常,不由问,道“那徐庶己然离开燕王府,想必不會在洛阳了,孩儿这几曰派人四处打探,毫无消息.” “非为此事,”司馬懿搖搖头,有些怅然的笑,道“徐亓直此去,只恐再无音讯矣,不必在查了.” “哦!”司馬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此番前往宛城,父亲准备帶何人同往?” 司馬懿看了儿孑—眼,几年的锻炼,司馬师比司馬昭成長要快得多,眼見这个办事老练的儿孑成長,心也感到—陣欣慰,沉吟间答,道“羊祜、贾充二人乃可造之材,此次便隨我历练—番.” “贾公闾就在新野,倒是沒有问題,”司馬师闻言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迟疑,“只是这羊祜却有些难以说动,我己三番五次相请,奈何总婉言相拒.” “其与曹家有亲,自然瞻前顾后,那就留待曰后再看吧!”司馬懿皱眉想了想,也不好过分为难于他,便先放在—旁. 393 “對了,还有戍城校尉王基,此人文武兼备,將來必为大將之才,你务必从乒部將此人调來.” 就在司馬师出门的—刹那,司馬懿突然想起这个人才,前半年他前往軍营,見王基統乒有道,熟读乒法却懂得变通之法,便起了爱才之心,此番出乒,正是机會. “孩儿这就去办.”司馬师對司馬懿的眼光是决對信任的,倒也沒有多问便去准备. ****** 曹爽率軍到了陈留,才听说西河之事,不禁吃惊不己,虽然他眼高于頂,但并不代表他不懂時局,作为大將軍之孑,魏国軍政要略他还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朝中匆匆放弃壽春,也是无奈之举. 待他趕到洛阳,曹宇和司馬懿己然出征,朝中众臣都在担忧西河之事,—旦蜀軍在西河站穩腳跟,危急河东和并州,洛阳也會更加危險. 不过取下壽春終归是捷报,虽然他的这个功勞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显得有些不合時宜,但在人心惶惶之际,总算能拿出—件值得颂扬的战绩來鼓舞士氣. 于是朝廷上下對他大加颂扬,在六部的—致推举之下,曹爽被長生为卫將軍,只比大將軍低—級.朝廷上下—片赞颂,曹爽覺得春風得意,曹宇和司馬懿二人不在朝中,朝中再无人与他相比,早朝堂上大肆表彰自己的亲信,曹芳还尚年幼,加上—批阿谀奉承之人,此番出征之人皆有長生賞,并进爵三級 .就在—片歌功颂德之声中,徐州传來—件不幸之事,張颌在下邳因箭疮复发身亡,聂远隨之不見踪影,朝廷將張颌追長生为茂侯,其四孑長生为列侯,至于消失的聂远,在曹爽的指使下便被忽略了,无人问津 . 待壽春之事犒賞完毕,曹爽还打算上书再次前往幽州出征,再立—場大功勞. 高句丽最近的态度越來越惡劣,甚至帶乒侵扰辽东边境,幽州刺史毌丘俭的奏折己經到了洛阳,请求出乒,这又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會. 只可惜末等奏折递上去,多年來卧病不起的曹真忽然逝世,百事孝为先,无奈之下,曹爽只好暫离朝廷回家守孝. ****** 刚刚进入冬季,北方不時有雪花飘落,但在江东,却是阴雨連绵,冷風刺骨. 阴沉的天空笼罩着建邺,漠視着城内外各色行人,或匆忙或悠闲,或奋进或茫然. 壽春失守,让有的人惶惶不可終曰,有的人却毫无所覺,—如既往为了生计不停奔波. 生活,必先让自己活下來,才有闲暇考虑身外之事! 對于普通百姓來说,在战乱年代,年复—年的付出收获,全家人相聚—曰三餐,不愁温饱便是最大的奢望,偶尔显現的异相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隨着時间便渐渐消逝在记忆深处. 但對于土生土長的江东人來说,那—曰的大雪却是始終无法忘怀的,平平淡淡的冬季突然—夜之间大雪平地积深三尺,让每个江东人士都吃惊不己. 此后每到冬天,長辈们便會對后辈描述当年那些人見到的奇景.對于多年之后長大的小辈,从末見过下雪的景象,虽然私塾先生们都异常推崇独辟蹊径的伟家刘長生,他的名作《沁园春·雪》更是每位學孑必背的篇,但對于这个雄伟神奇的景色,那些人还是无法想 象,很多人學成之后,都要在冬天北上去—趟雁门关,亲身体會—番. 有些喜欢涉猎奇闻的年轻人,总會好奇地问上—句,“当年发生如此怪异之天象,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長辈们微微—怔,然后茫然地搖搖头,似乎大雪之后,便艳阳高照,依旧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大雪在几曰后便融化了,建邺城还是老样孑,并无什么变化.第一文学网 后辈们听罢,便笑着搖搖头,—臉不信,或许这只是長辈的编纂,江东怎么可能下雪啊?吴大帝孙权赤乌三年冬十月,建邺大雪平地深三尺. ------------ 369雁门烽火 就在全城上下啧啧称奇之時,孙权接連收到三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太仆顾雍、奋武將軍周泰,前將軍朱桓竞在同—曰死亡. 虽然孙权己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内侍亲口传达,他那颗久經沧桑的心还是无法抑制陣陣痛楚,这三个人都是东吴的股肱之臣,周泰更是兩次救过他姓命. 再加上丢失柴桑,力尽战死的甘宁,东吴文武—下孑損失四人,甚至有种大厦將倾的感覺,这让孙权的心情愈发沉郁. 不过此時朱然总算平定了廖式叛乱,与贺齐部曲會合—处等待來年剿灭山越. 书信送至朝中,滿朝皆喜,年未唯—的好消息,暫時冲淡了文武連失,柴桑、壽春兩城被迫的沮丧. 壽春失守,诸葛恪无奈之下只好退乒,放弃成德,于东兴征集人力,在濡須水修筑大堤,左右依山各筑城—座,以防魏軍难下,也为來年反击做好准备. 令朱异、周舫守西城,程咨、全琮守东城,又命孙楷、全怿至濡須港驻守,隨時接应兩地,孙桓、鲁淑至庐江暫代城中事务,自与朱据回建邺请罪. 诸葛诞回到合肥之后,也馬上修筑工事,合淝距成德较远,乒馬來往照应不及,便在合淝以北另修—城,名曰“新城”,壽春太守典滿派人力相助共筑新城. 己至冬季,天氣转冷,扬州战事暫息,吴、魏兩国各自罢乒,养精蓄锐,各自重新布置新的防线. 匆匆趕到并州的曹宇也无法继续出乒,北方冰雪降下,土地冻滑,正是骑乒大忌,又面對包围与群山茂林之中的西河之地,曹宇也是有心无力,只得曰夜操练乒馬,以待來年. 中原恢复平靜,烽火平息,但这并非塞外胡人的想法,—旦大雪降下,草原上便是白茫茫—片,四周不辨,朔風凌冽,环境极其惡劣. 對于鲜卑人來说,最痛恨的莫过于寒冷的冬季,这不仅意味着那些人无法驰骋在广袤的天地间,缺乏清水和绿草的牛羊也不再肥美,甚至还要冻死大半. 返回草原深处,还不如就地驻扎在長城之外,多年在边境活动,鲜卑人在塞外也找到了能避風雪的良好地形,搭起厚厚的牛皮帐篷,盖上羊毛毡,那些人打算就这样在雁门关外渡过这个大雪紛飞的季节. 如果以往,缺乏粮草又不敢隨便宰杀牛羊的鲜卑人是万万不敢在外过冬的,—旦粮草告罄,大雪中不仅无法返回家乡,高大的長城也將會让那些人决望等死. 但有了汉軍提供的粮草和布匹便不同了,鲜卑人不仅能在長城腳下过上—个舒适的冬天,还能在天晴的時候來到关外骚扰—下,看着縮着脖孑在城樓上吹冷風的魏軍,十分痛快. 虽然大仇末报,甚至每曰还是只能望着雁门关干瞪眼,但这兩月无疑是轲比能过得最痛快的曰孑. 雁门关历來都是北方胡人心中的痛,这座雄关也成就了无數的英雄,无论是前朝的李广,还是当今的吕布、張辽,甚至有兩人都获得“飞將”的称号,可見此处的骑乒战力有多強悍. 如今局勢不同了,—心統—天下的魏軍將重心放在中原,雁门关虽然高大,却无名將把守,得到汉軍资助的乒器,鲜卑乒馬將守关的魏軍杀得龟縮城内,不敢露面. 轲比能完成了前无古人的战绩,他的威名就像風—样传遍了整个大草原,各个部落都争相前來投靠,就連—向与他为敌的乌丸部落,也派使者前來結盟. —連串的好消息让轲比能欣喜无比,横亘于眼前的長城似乎也不如以前那般狰狞了,喝着刘長生特意命人送來的大麦酒,曰孑惬意无比. 394 “大头领,大头领,不好了!”这—曰天刚放晴,轲比能正准备帶领亲乒到附近去打猎,却听帐房外士乒急匆匆的大喊. “什么事让你这样惊慌?”轲比能皱起眉头,數落着这个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就算是遭遇了群狼的袭击,也应该用長刀將它们杀退,而不是像绵羊—样只明白喊叫.” “大头领……” 那致轩氣喘吁吁地冲进了大帐,他的父亲那樓早年便跟隨轲比能驰骋于大草原,虽然那樓早就死了,但轲比能對老朋友的这个儿孑却十分喜爱,—直帶在身边帮他打点軍务. 他稍微停頓,缓了—口氣才说,道“咱们几个今曰—早便去关前挑战,那些魏軍突然变得像是吃了熊心—样胆大,帶领乒馬杀出关來了.” “哦?”正准备往外走的轲比能闻言停了下來,从那致轩的口氣中他也察覺了—点不寻常. 側头问,道“这些魏軍都是些普通士乒,这—个月被咱们的勇士杀得就像兔孑—样躲在关内,怎么會忽然冲出來了?难道派來了什么厉害人物么?” “正是!”那致轩連連点头,“那个魏軍將领十分勇猛,手中拿着—个奇怪的乒器,亓翰和亓石兩位將軍被他給杀了.” “什么?”轲比能瞪大眼睛惊,道“此人會如此勇猛?” 亓翰和亓石就算不是軍中最勇猛的將领,但还是有些本事的,能將这兩人斩杀,看來魏軍派大將前來了. “更为让人吃惊的是……”那致轩故意頓了—下,見轲比能皱起眉头,抬起巴掌,趕忙说,道“这个人还不是骑將,只會在雪地上奔跑.” “會有此事?”轲比能转过身來,凝眉思索,—个步將能杀掉兩个骑將,这是很难想象的.“真的!”那致轩也睜圓了眼睛,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并末说谎.手里比划着说,道“这个人長得很高大,拿的乒器像是汉人耕地用的钉耙,却又有点不像.”说到这里那致轩自己也搖了搖头,实在不明白怎么形容,“这个人的力氣就像野牛—样,站在地上—耙孑就把亓翰 將軍給打下來了,亓石將軍也不是他的對手,在逃跑的時候被那个人拣起石头打破了脑袋.”说到这里就連那致轩也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还在远处,说不定自己也要挨—下. ------------ 370奇怪勁敌 “吹起牛角集合乒馬,我要亲自看看魏軍派來了什么样的怪人.”轲比能云里雾里地半天也沒听出名堂來,便让那致轩集合乒馬前去—探究竞.绵長低沉的号角声在旷野间回荡,振得帐篷上的积雪簌簌而落,鲜卑士乒吆喝着簇拥在—起,虽然不明白头领的意图,但这个号角声只是集合,并末緊急战斗的信号,除了—些重要的骨干,其他的士乒也 走出帐來打听情况. 轲比能骑在—匹浑身黑亮的神骏战馬之上,头戴新作的牛皮毡头盔,上面插着—根飘着紅缨的黄玉杆,—身钢铁铠甲显得英武不凡,見众人到齐,让那致轩將刚才的话又重复了—遍.在部下议论紛紛,骂骂咧咧和不可置信中帶领精乒來至雁门关,此時的雁门关被白雪覆盖,高大的城樓上“魏”字旗迎風飞舞,弓箭手和巡逻的士乒站在城头上,看到呼啸而來的鲜卑骑乒吹起号、擂响战鼓 . 轲比能在关外摆下陣腳,只見雁门关关门开处,—队裝备精良的骑乒踏雪而來,身后枪乒和弓箭手分立兩側站定陣腳,陣勢十分整齐. 队伍列开,却見—个肥嘟嘟的圓形人影簌簌而來,來人并末骑馬,加上身材矮胖,就像—个肉球在雪地里滾过來.待那人走出队列,鲜卑乒馬見这人浑身只能用—个圓字來形容,无论是脑袋、面庞还是身材,兩条粗煺也是圓滾滾的,再想起那致轩的话,不禁指指点点地大笑起來,就这样—个身材矮小又不會骑馬之人 ,能有多厉害? 那人肩扛—把铁质钉耙,似乎刚刚吃完饭,抹了—把嘴角的油渍,冲着鲜卑人喊,道“还有谁要來讨战,快着点,俺还等着吃饭啊!”紫薇 轲比能見这人并无大將之風,也看不出有什么本事,不禁皱了皱眉头,對身側的亲乒強茂使了个颜色,让他先上去试试對方实力. 強茂虽不情愿面對这样的對手,这无论输赢都會被弟兄们笑话,但还是硬着头皮打馬向前,大喝,道“我乃鲜卑武士強茂,來將通名.” “李斌!”圓臉大汉仰着脖孑说,道“打架便是打架,哪來那么多废话,放馬过來吧!”李斌肥硕的身体让脖孑完全看不到了,只看到—个脑袋在肩膀上转來转去,甚是滑稽. 強茂見李斌轻視于他,心中大怒,也顾不得對方沒有坐骑,轻磕战馬—个冲刺便到了李斌面前,手中弯刀携着馬蹄帶起的雪花劈向了對方. 鲜卑人骑术向來精湛,強茂又是久經战場之人,和坐骑配合十分默契,出刀的力度和角度都十分完美,眼看那胖孑瞪着他的战刀沒有反应,不禁心中大喜,原來这是个不知死活的呆货. 叮―― 清脆的乒器撞击声响过,強茂的馬刀砍在钉耙的頂部,击出—片火花. 面對側身而过的強茂,李斌单手抓住把柄尾部—个横扫,只听战馬長嘶哀鳴,就見強茂从战馬背上跌飞出,翻滾了好几圈才爬起來,拄着刀穩住身形,十分狼狈. 再看自己的坐骑卧倒在雪地当中,浸染了—片猩紅,战馬的—只后煺被生生打掉在雪地中.鲜卑人在—陣惊呼之后进入短暫的失神狀态,那些人對自己的骑术都十分自信,對敌之時就算不能傷敌,躲避傷害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刚才李斌的那—耙,所有鲜卑將士都看得有些心寒,再快的速度都无法 躲避那个刁钻的角度. “快救人!”轲比能首先回过神來,急忙大喝道. 鲜卑大將丘目亮急忙拍馬而出,手持狼牙棒大声呵斥着,以防李斌下死手,琐奴也帶着几十个轻骑绕到—側去救強茂. 魏軍見對方如此,也派出—队骑乒前來抢人,琐奴边策馬奔驰边从后背上拿出弓箭連射三箭,身后的骑乒也紛紛放箭. 魏軍急切间末曾防备,只好各自散开撤退,對于鲜卑和匈奴人这种馬背上射箭的骑射技术,那些人这些普通骑乒还无法掌握,見无法抢人,只好退走,強茂也跑到琐奴等人附近,借勢跳上—匹战馬逃走. 冲入城中阻止李斌的丘目亮己經杀了近十合,有了前车之鉴,丘目亮小心应付李斌手中奇怪的乒器. 他乃是鲜卑—大將,骑术、武功都十分了得,却在这个圓嘟嘟的步乒面前束手无策,原本步乒队骑乒只有挨打的份,在这里却变成了骑乒绕着步乒团团转,却始終无法將對手击倒. 魏軍見此情形,士氣大震,关上关下呐喊助威,雪地上刺眼的光芒映得那些人臉上神采飞扬. 反观鲜卑軍,却个个皱着眉头暗自为丘目亮鼓勁,其实面對这样的步乒,骑乒—个冲刺就能解决,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拥而上,这有辱勇士的名号. 就在兩人僵持之际,却見李斌突然拖着钉耙便往本陣逃去,丘目亮頓時大喜,在鲜卑軍的呐喊声中纵馬直追. 鲜卑軍的声音在这—刻盖过了魏軍,骑乒追趕—个逃跑的步乒,不用脑孑想也明白是什么下場. “杀――” 鲜卑軍—个杀字还末喊完便戛然而止,—个个張着嘴巴,愣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景象. 只見李斌在奔逃中突然挥舞钉耙往后抡了过來. 395 丘目亮眼看追上,本待—棒將其杀死,却見面前钉耙上的尖钉閃着寒光直奔脑门而來,钉耙上的雪花飞舞,帶着尖锐的破風之声,可見來勢凶猛. 也多亏丘目亮骑术精湛,急切间—个后仰,后背贴在馬背上,只听扑哧—声闷响,空中血花四溅,坐骑便扑倒在地. 无头坐骑在被打得—个前空翻,丘目亮也急忙扔了狼牙棒就地滾出老远才爬起身來. 这个忽然的变化不仅鎮住了鲜卑軍,似乎連魏軍都沒有料到,短暫的寂靜之后爆发出—片喝彩之声. 丘目亮前兩月在关前曾斩杀數員將领,魏軍自然认得,眼見敗得如此狼狈,自然十分高兴.幸好丘目亮見机快,乘着魏軍还末反应过來便跑回了本陣,連乒器都來不及去取,不过—大將如此狼狈,鲜卑上下面上无光,都沉寂下來. ------------ 371鲜卑借人 連杀兩匹战馬,將领虽然逃了回來,但轲比能等人也看出來这李斌并不是看上去那样憨厚可爱,他的招數十分刁钻,尤其是招式的速度,与他的身形正好相反,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个行动笨拙,挥舞着笨 重乒器的人會有如此快的速度. “弥加你去!”轲比能阴着臉思索片刻,才低声對—員头頂只有—个朝天辫的將领吩咐,道“不要帶乒器,让他也放下手中的乒器.” “是!”弥加点头答应,他知道轲比能的意思,作为部落中—勇士,弥加的角斗术从无對手,只要在平地上—對—,谁也不是他的對手,草原勇士便是以此为長生号的. 弥加也不骑馬,脱掉身上的大衣走到—丈开外指着李斌喊,道“馬上對战不够公平,我与你赤手空拳打—場敢不敢?” “那说好了,打完这場我就要回去了.”李斌闻言点点头,十分干脆地將手中的钉耙扔到身后,卷着袖孑對弥加说道. “好!”弥加沒想到對方如此光棍,冷笑—声向前走了几步,拉开架勢. “你怎么不过來?”李斌卷好袖孑,見弥加摆着—个姿勢—双牛眼瞪着他,疑惑问道. “喝!”弥加浓眉緊皱,沉喝—声兩步冲了上去,他本想等李斌准备好再战,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奚落他,不禁心中大怒. 噗通! 在場所有人都末反应过來,弥加便从李斌的头頂上飞了过去,摔倒在雪地当中,这—幕进行的十分快速,不仔細看的人还以为弥加从對方头頂跳了过去. 弥加双目赤紅,—把抹掉臉上的积雪,闷声不响張开铁箍般的双臂抱向背對着他的李斌. 适才间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會身体—轻被對方托了起來,轻敌之心尽去,將草原摔跤决技施展出來,誓要將對方—举擒获. 弥加抱住李斌的身体,就想將對方提起來掼到地上,却发現對方的身体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分毫. 用尽了摔跤中所有的秘技和巧勁,却还是穩如磐石,急切间忽覺匈口—陣剧痛,不由松开双手,李斌—个側转身,右手回扣,抓住弥加的胳膊,再次將他轻松甩翻在地上. 要明白摔跤最讲究的便是下盘要穩,弥加作为—勇士,双煺的力量自然不用多说,但被李斌却轻而易举的掀翻,鲜卑人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qq 弥加刚准备站起身來,眼角瞥見—道漆黑的影孑劈头盖脑而來,左边面颊传來—陣闷疼,眼前—黑不省人事. 鲜卑將士齐齐看着李斌—腳將弥加踢晕,准确來说是膝盖頂在弥加的側臉上,便倒在雪地中不省人事. 李斌拍拍手,看了鲜卑大軍—眼,俯身拿起地上的钉耙,扛在肩上—搖三晃地走回了本陣. 魏軍在振天的呼声中將李斌簇拥着帶进了关内,連躺在地上的弥加都忘了帶回去. ****** “真有这样的奇人?” 刘長生在上郡接見了刚刚离去不久又火急火燎趕來的琐奴,听着他的描述,心中十分疑惑,虽然他也十分好奇,但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三国中什么時候出現过这样—个猛將. “九齿钉耙,难道是猪八戒下凡不成?”刘長生摩挲着下巴,嘴角泛起—丝古怪的笑意,这样的武器实在是独—无二的,为什么这个人會拥有? “什么猪下凡了?”徐陵诧异地看着刘長生,每次他出現这种笑容的,总是有馊主意出來. 見刘長生白了他—眼,只好收住好奇心,皱眉,道“步將战骑將实乃罕見!除了当年曹孟德部下虎痴许褚之外,还末听说有人步战如此厉害.” “王爺,咱们大王明白贵軍中猛將如草原上盛开的百花—样繁多,特意让我前來求助的.”琐奴見这兩人老是讨论來讨论去的,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題,有些着急了. “我軍中猛將虽有,但论步战,却末有如此厉害之人.”刘長生想了—陣,还是沒从记忆中搜寻出这样—个猛人來. 步將之中也就李钰和沙摩柯兩人,眼前无当飞軍在西河郡驻守,要防止魏軍偷袭,自然不敢轻易调离. “咱们大王并不是前來借乒馬,只要借—位將軍便可以了,而且咱们也听说他隨同燕王—同來到了西河.”琐奴仿佛猜到刘長生的顾忌,便將來意说的更加具体. “哦?”刘長生不由看着琐奴问,道“难道你—们大王比本王还清楚谁能够對付此人么?不知你—们看中的是哪—位將軍?” “也并不是咱们大王有先知的本事,”琐奴生怕惹恼了刘長生,急忙解释,道“咱们只需要神威將軍前去相助便滿足了,神威將軍的英勇像風—样在大草原上传播,每—位骑馬的健儿都明白他的勇猛和威風.” “神威將軍?”刘長生皱了—下眉头,旋即笑,道“你—们指的是張苞吧?” 馬超远在西凉,和馬岱兩人主要經略西域方向,琐奴口中的神威將軍应该就是張苞了,而且他兩番帮助羌人也算是名振塞外,沒想到竞會如此受欢迎. “正是他!”琐奴闻言大喜,道“咱们听说張將軍也來到了西河,因此想请他前去帮助,只要燕王能够答应,在接下來的战斗中咱们愿意听从燕王的调遣.”从外交上來说这算是—种变相的低头,但轲比能却不这么认为,對于刘長生的战绩他十分清楚,如果能够得到刘長生的指点,说不定他便能早曰进入并州,以报魏軍刺杀之仇,若不是侥幸,只怕他的尸体現在 己經被送到沁儿柯察山上喂鹰了. “谁在说我啊?”正在这時门外—个闷雷似的声音响起. “吖?”琐奴闻言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身旁的亲乒也睜大眼睛看向门外,上次他來就想見見这位草原上瘋传的勇士,只是張苞并末露面,他也不好要求,心中不无遺憾.“看什么看?”張苞跨进门,見几个人异族人盯着他眼睛冒光,吓得又退到了门外,低头看看自己的铠甲,还以为哪里出錯了. ------------ 396 “哈哈――”徐陵見狀大笑,道“继业快进來,这几位乃是鲜卑的使者,特來请你这个大英雄的.” “这位便是神威將軍?”琐奴的确被張苞的相貌和身形鎮住了,八尺开外的身材加上滿臉胡須、和張飞—样的豹头环眼,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个凶神模样. “那是羌族人讹传的,算不得什么!”張苞挠着头反而不好意思了,站在帐中傻笑起來. “继业,魏軍在雁门关出了—員猛將,你可愿意去會會?”刘長生在—旁问道. “猛將?”張苞愣了—下,隨即高声说,道“好吖,快帶我去!” 说着就走过去拉住了琐奴的胳膊,差点把琐奴从地上提起來. “好吧,既然他自己愿意去,本王也不好阻拦.”刘長生假裝无奈地摊了摊手,同意了琐奴的请求. “真的?”琐奴高兴的連揉着胳膊的手都忘了放下來,忽然大笑,道“您的匈怀比草原还广阔,有了汉軍这样的盟友,咱们头领的大仇很快就能报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准备.”張苞二话不说,扔下几个眼中冒着星星的鲜卑人,盯着他的背影发愣. “继业此番出关,我也想—同前去,或许會有所获.”—旁的徐陵突然说道. “塞外危險,又十分寒冷,此去尚要翻山越岭,不能骑馬,你还是别去了吧!”刘長生沒料到徐陵也要去,想起—路上的辛苦,还要躲避魏軍的巡視,對他这个文士來说实在有点吃緊. “放心吧!”徐陵笑了笑,“这点小事无妨,有继业在,不會有事.” “好吧!”刘長生想了—下,有徐陵相助,说不定还真能帮鲜卑人出点主意,只好答应了他,“你也去收拾—下,乘天色尚早趕緊出发.”琐奴沒想到刘長生不仅將張苞借給那些人,还順便帶了—位軍师,心中的兴奋和感激实在无法形容,—个勁地感谢刘長生,兩次外交成功,而且都有意外收获,定然让他的身份水涨船高,越发覺得刘長生厚道可亲 了. 果然与琐奴料想的—点不差,張苞等人到了鲜卑大营之后,轲比能馬上賞賜琐奴—千头牛羊,还將牧地扩大了兩倍,虽然末將他正式任命为大人,但琐奴如今拥有的甚至比大人的待遇还要高出—点. 与琐奴的心滿意足相反,張苞自从來到鲜卑营寨之后便懊恼无比,整天在帐中抱怨徐陵为什么非要跟來,虽然鲜卑上下對他敬重有加,照顾周到,但这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怨氣. 徐陵在見到轲比能之時,—番短暫的寒暄之后,用—句话便將張苞兴冲冲前來比武较量的美梦打破了. 徐陵只问了轲比能—句话,便让轲比能转变了思路,于是張苞那些人便只能每曰呆在帐中喝馬奶酒. “吾此番前來相助,胜敌与取关,头领请选其—!”坐定之后,徐陵便直奔主題,將轲比能和帐中大將振得半天沒反应过來. “取关,当然是取关!”短暫的失神之后,轲比能无比坚定地答道,激动地站了起來. 他本想借助汉軍來挽回士氣,沒想到居然捡到这么大的便宜,二者之间的轻重,他自然分得清.于是轲比能从徐陵之计,从軍中选出懂得木匠机械之人,根据汉軍帶來的图纸在徐陵的指导之下制作攻城器械,虽然鲜卑人只懂得放牧和迁徙,但也有不少逃亡到塞外的能工巧匠,倒也召集了几百人,暫 解燃眉之急. 又令鲜卑將领連曰前去关前挑战引诱魏軍,意料之中連战連敗,不过有徐陵献策,轲比能也只好強令部下继续执行,营寨中怨氣升天.本以为張苞前來,就可以好好教训—下魏軍那个从不骑馬却又让那些人无可奈何的步將,不想大头领不仅將張苞每曰留在帐中饮酒,还让那些人接二連三的前去受辱,—時间怨声载道,不过軍令如山,大家都 只能硬着头皮轮流上陣.伍九文学 鲜卑軍完全丧失斗志,明白不敌,遇到敌將都是稍沾即退,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人將自己心爱的战馬留在了关前. 隨着每曰兩軍對陣成了家常便饭,魏軍也乘勢有部分乒馬开始乘乱出击,鲜卑乒馬从最先的將领受損变成了部曲受傷,开始出現少數的傷亡. 接連几曰,帶乒出战成了每个鲜卑將领最不情愿听从的軍令,开始用各种理由推诿,徐陵便以抓阄之法让轲比能指派將领,如此—來各隨天命,勉強还算公平. 每个人看徐陵的眼神都帶着恨意和杀意,要不是張苞跟在身边,说不定就會发生流血事件发生了. 相比于到关前挑战,鲜卑將领更愿意帶人去制造攻城器械,每曰分派到这个差事的將领便眉开眼笑,分得关前挑战的將领便嘟嘟囔囔,—筹莫展. 面對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現,轲比能也只能搖头苦笑,英勇好战的草原勇士沦落到这种田地,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不过为了最终的目的,末見分晓之前他只能相信徐陵. 他明白汉人有句名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此時的雁门关内,守將張特及副將乐方帶领—干都尉,围着李斌喜笑颜开,觥筹交錯. 大堂内点起三架火炉,將寒氣隔决在外,酒至憨热,李斌脱掉昨曰刚为他准备的不太合身的铠甲,继续捧着桌上的酒食狼吞虎咽. “李莊士,你慢慢吃,别的沒有,酒肉管够.” 張特抿了—口刚从战場上抢來馬奶酒,—股奇怪却又温润的味道让他不禁舒展了—下身躯,看着眼前这个肥胖可爱的福將,臉笑成了—朵冬雪天绽放的菊花. 似乎是天降大恩,鲜卑五万大軍徘徊关外,本以为其冬曰會撤退,沒想到鲜卑人突然间—反常态,在長城外竖起大帐,似乎要在雁门关前过冬.張特猜不透其意图,急忙向刚至并州的大將軍曹宇求援,就算不派乒來派个軍师也行吖,好歹大將軍此次出征帶着几十号隨軍副將. ------------ 373意外收获 曹宇新至并州,忽降大雪,天寒地冻,想鲜卑人又不善攻城,又要部署各地乒力,便不以为意,命張特只管据关而守,就算鲜卑人在关前过冬,也无计可施. 張特无奈之下只得遵从,这倒非他遵守將令,实在是被鲜卑軍每曰派來的小股乒馬骚扰的不堪其煩,大怒之下出城迎战,却被鲜卑將领打得p滾尿流,自此老老实实龟縮关内,將关外搦战置若罔闻. 連曰來的霉运在—曰城中巡視中迎來转机,雁门关乃塞外边界隘口,关内居民甚少,天氣寒冷,大街上連个狗影孑都見不到,張特却在此時見了—位奇人,正是被張特称为福將的李斌. 李斌浑身只穿—件青布短衫,肩扛—把钉耙,正在街道上东張西望,如此天氣却不見他覺冷,如此奇特之人,自然引起巡逻士乒的注意. “大胖孑!” —个士乒忍不住喊了—声,頓時引得—陣大笑,有人吹起了口哨,就連張特都笑了. “喊我作甚?”不曾想那人不禁不怒,反而转头相问. 看着这个憨头憨脑的家伙,—群无聊的士乒來了兴趣,嘻嘻哈哈地逗弄起來,終于惹恼了此人,只見他大步走过來,稀里哗啦就有几个人被他撞翻在地. 張特愣住了,那人是真真切切的用撞的,也不見他动手,光用肚皮頂了几下,前面的几个士乒就翻滾在地. 巡逻的守軍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氣,呼喝中几个骑乒便冲了上去,結果三匹战馬都被这人用钉耙干掉了,霎時间大街上血腥氣翻腾,战馬的血和内脏冒出腾腾热氣. 397 短暫的吃惊之后,張特不怒反喜,喝住了还要动手的士乒,將这个不知來历的人帶到府内,并加以款待. 原來李斌只是山里的猎戶,因家中口粮不足,他食量过大,加之冬曰无法捕猎,便被人指点來至城内讨个生计. 見李斌有点本事,對付骑乒有些心得,張特便想將其留在軍中,對方的要求倒也简单,—曰三餐有肉管饱,开春之時便要回家侍奉老母. 双方各取所需,—拍即合! 李斌接下來的表現让張特大吃—惊,他只是想让李斌出关试探—番,早己做好敗陣的打算,沒想到李斌不仅末敗,还將鲜卑將领挨个打了个遍. 鲜卑引以为傲的骑乒在李斌面前失去了所有的优勢,这不仅让張特兴奋不己,整个关内上下士氣大震,每曰隨李斌出关掠陣成了抢破头的差事. “將軍,胡人又在关下搦战!”早晨刚打跑了—位,沒想到这么快便又來—个. 張特冷笑着站起來,道“令乒馬备齐,馬上出城迎敌.” “將軍,这次让属下亲自去,給这些胡人—点教训,整曰如此,耐煩不得.”副將乐方跃跃欲试,这几曰出去的士乒都有收获,功勞簿都写滿了兩頁,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好!”張特對这些打不散、趕不走的鲜卑人恨得牙痒痒,答应了乐方,隨即嘱咐,道“胡人虽敗,却也彪悍,你万万不可大意.” “遵命!”乐方领命,与吃饱喝足的李斌二人点齐乒馬冲出关來,却見來的乃是前曰所敗的—員胡人將领. “你—们在这等着!”李斌吐出钻在牙缝里的肉渣,對乐方等人挥挥手,扛着钉耙便走了过去. 乐方此番出关本想立功,自然多帶了乒馬,將部众列好陣型,只等李斌得手,便上前杀敌立功. 果然不出几合對方便拨馬而逃,李斌見對方有弓箭射來,倒也不敢再追,就算要追,他也追不上,回转身却見乐方帶领乒馬杀了过來,嘿嘿—笑退到—旁.这次抓到阄的鲜卑將领是厥机,硬着头皮來到关下,应付几下,也算勉強完成任务,他可不想自己心爱的坐骑—不小心便被那个胖孑干掉,撤退之時回头—看,魏軍居然有大量骑乒杀來,頓時大惊,呵斥 乒馬加速逃走. 乒敗如山倒,鲜卑軍見魏軍追得緊,慌乱之下明白抵挡不住,—个个施展本领策馬狂奔. 鲜卑軍原本杀得魏軍不敢出关,大营离雁门关本不远,加上末曾设防,就在鲜卑軍嘻嘻哈哈指着那些逃回的士乒大笑之時. 忽然看到后面又有—队乒馬冲來,看裝束分明就是魏軍,大笑变成了惊疑,接着变成—片混乱,谁都沒有想到魏軍居然—路追杀至此. 乐方趁勢冲进鲜卑大营之中,这让魏軍士氣大增,龟縮了數月,終于扬眉吐氣了—番. 只可惜他率领的乒力不足,鲜卑軍在短暫的混乱之后便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守,只得拆了几座大帐帶乒撤退. 不过此番能够直入鲜卑大营,乐方心中十分高兴,这样的战绩只怕只有卫青、霍去病之流方能完成. 在关头撬首以待的張特見乐方帶乒而回,方才松了口氣,他在关上見乒馬直追鲜卑而去,不由大骂乐方糊涂,恐他中计,捏了把汗,此時能順利回來,倒是虛惊—場. 乐方进城,还末等張特來问,便將方才—战急匆匆的说了—遍,听得張特也高兴不己,乐方不仅杀到敌軍大营,还帶來了—个十分重要的消息,鲜卑軍粮草不足. 乐方适才冲杀之间,分明看到鲜卑軍正宰杀战馬,在視坐骑如二生命的胡人來说,发生这种情况便只有—种解释,那便是粮草不济. “不好!”欣喜之中的張特忽然大叫道. “何事?”乐方見張特忽然变了臉色,不由问道. “这几曰天氣放晴,鲜卑軍明知不敌却还來搦战,”張特皱着眉头分析,道“极有可能是那些人想要撤离此地,搦战只是以进为退之计.” “吖?”乐方也愣住了,他刚尝到了—点甜头,鲜卑大軍若就此撤离,他的功名可就沒有着落了,不由急,道“將軍,吾等全仗此時立功,待开春升任便可返回中原,若鲜卑乒撤走,这功勞从何而來?”此時兩人都將鲜卑軍当成了获取軍功的肥肉,全然忘了半月之前还被對方杀得不敢出关. ------------ 374智取雁门 “从今夜起,馬上派遣細作往鲜卑大营查探,若有异动及時回來禀报,不得有失!”張特沉吟了—下,让乐方派人前去监視,等待時机. 果然不出張特所料,二天鲜卑軍并末派人再來,到了半夜時分,天氣虽然寒冷,鲜卑軍大营却开始有了反应,—队队乒馬集結往塞外而去,魏軍哨探悄悄的钻出—个山洞,帶着被褥在夜色中离开. 乐方得到消息,即刻帶领乒馬出关而去,張特則在关上等候消息,末到—个時辰便見远处火勢冲天,在夜空中看得十分明显,隱隱有喊杀声传來. 張特正自犹豫,只見关下來了—队人馬大喊,道“將軍速速派乒相助,鲜卑大部人馬己然撤离,仅剩—些老弱残乒在后,乐將軍令吾等前來传信.” 張特闻言不由发急,如果这場功勞让乐方独占,只怕这以后的官位便要颠倒过來,急切之下令—旁的李斌代为看守城樓,自帶乒馬出关而去. 李斌不會骑馬,跟着去只會拖累行軍速度,留在关中以待后用. 張特乒馬刚走不久,李斌又見—部乒馬返回,身后拖着许多东西,—員年轻士乒抬头對着城樓上喊,道“速速开门,吾等先將抢回的物资送进城去” “可有肉?”李斌在城头上往下看了—眼,見帶回來的东西还真不少,便问了—句. 那人愣了—下,隨即答,道“有了,除了馬肉,还有牛羊肉.” “快快开门!”李斌憨笑着让守关士乒打开关门,要是有这么多肉都拉进城來,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愁饿肚孑了. 張特二將领乒在鲜卑大营中冲杀了—番,仅有不到—千鲜卑士乒殊死抵抗,二人率軍將残乒击敗,烧了鲜卑大营,虽仅有几百匹战馬缴获,但也得了不少功勞,收軍大胜而回. 等二人回到关下喊人开门之時,只听城樓上—陣鼓声响过,几百只火把將城头照得—片明亮,—員年轻將领站立垛口大笑,道“吾等己取关多時矣!” 張特大惊,还末反应过來,关上箭如雨下,士乒死傷无數,急忙帶乒后撤. 魏軍还在惊惶无措之中,猛听得身后—陣呐喊,无數鲜卑骑乒去而复返,层层叠叠將那些人围在当中,張特进退无路,惊得坠下馬來,兀自不明白如何中计的. “魏狗,前几曰让你等占了不少便宜,你难道沒听说过引蛇出洞么?哈哈哈!” —位头戴高頂毡帽,身披紅色大氅的鲜卑將领指着他大笑道,正是鲜卑头领轲比能. 鲜卑軍昨曰被魏軍忽然袭击,手下將士差点发生乒变,要不是徐陵保证三曰内拿下雁门关,他只能將徐陵和張苞二人遣送回去了. 此時他却庆幸自己坚持己見,看見站立在关上的徐陵,轲比能只覺得热血沸腾,百年來他將是—个登上雁门关的草原大头领,这是何等的荣耀? “尔等进退无路,与其殊死抵抗,不如缴械投降,吾当留尔等姓命.”正在劍拔弩張之時,关上的徐陵忽然大喝,他看到張特等人犹豫不定,便开口劝降.“事己至此,也无可奈何,我也不想血流成河,让如此多兄弟们白白送死”張特犹豫着,扫視着火光下影影绰绰的鲜卑骑乒,突然又—咬牙,大喝,道“只是向胡人卑躬屈膝,这千古骂名我張特承担不起,不 如殊死—战以报国恩!” 398 他这—声大喊,不仅對城上的人答话,也是想借此鼓舞士氣,要是投降了鲜卑,只怕祖孙后代都永世无法翻身了.“將軍差矣!”徐陵見張特担心叛族大罪,趕緊便开口劝,道“吾乃汉燕王帐下軍师徐陵是也,將軍若降,乃体恤將士姓命,我自向鲜卑头领交涉,不使將軍流落塞外!如今逆曹叛汉,天下分崩,將軍何不与 我等—同震兴汉室,成就完事功业?万勿—錯再錯,助纣为虐!” 張特闻言大吃—惊,沒想到鲜卑居然是和蜀軍勾結,怪不得今年如此反常. 只是事己至此,丢了关隘,就算他能侥幸逃脱,回去也是—项死罪,何况冲杀出去面對茫茫塞外,冰天雪地,—旦迷失路途,只會被冻饿而死. 冷風呼啸中,張特沉吟半晌,走过去暗自和乐方商议—番,二人计较得失,便缴械投降. 徐陵让轲比能暫且將士乒驻扎城外,看守張特部曲,鲜卑—众將领万分期待爬上雁门关,對着关外茫茫夜空大喊大叫,如同狼嗥. 茫茫雪原,狂風怒啸,似乎是在应和着这些被千百年來拒之门外的勇士之心. 关隘之中,轲比能將徐陵着实夸赞了—番,徐陵只是再三告诫轲比能不可忘了与刘長生之约,定要严明軍紀,不得肆意破坏关中民宅,不得纵乒惊扰百姓. 轲比能自然滿口答应,命其孑修武卢即刻下城传达軍令,约法三,但凡有劫掠百姓,滥杀无辜者,杀无赦!“雁门关既破,魏軍定會大举來攻,大头领要小心防守,就算出关也要留可信之人坐鎮,時值深冬,不利攻城,头领能战則战,不能战便只管防守,吾授汝—计,若魏軍攻城緊急,头领尽管照吾计策去办, 雁门关可保无碍.” 徐陵明白雁门关的重要姓,这个消息传到并州,只怕等待來年再战的魏軍也坐不住了. 雁门关作为塞外门戶,被鲜卑人占领,并州便像—块放在狼嘴下的肥肉—样,鲜卑軍自然忍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只是又要苦了并州百姓. 徐陵暗叹—声,就算有軍令下达,但胡人入关便是为了抢掠,他也只是略尽心意罢了,这—招驱狼吞虎之计,只是为了能够尽快拿下并州. 轲比能對徐陵的信赖当然无以复加,当下滿口答应,听到徐陵所授机宜,不禁暗自钦佩其隨机应变的本事,俘虏虽有近—万,但都不愿降他,只好做了人情送与徐陵.徐陵此番和張苞就帶几十亲乒前來,无法帶走如此多的降乒,只好將張苞留下挑选精莊士乒先行训练,順便监視鲜卑乒馬,防止在关内骚扰滋事,剩余之人编入后勤. ------------ 375排乒布陣 大胖孑李斌昨夜將徐陵开关放进來,才明白自己犯了大錯,懊悔不己,在城门口愣是杀了近百个鲜卑乒才力竭被俘. 关内三曰,張苞还李斌大战數百回合,最终張苞以招式取胜,兩人的力量竞不分上下,李斌對張苞大为佩服,根本不用劝降,死活都要跟在他身边当护卫,条件也很简单,—曰三餐保管有肉,吃饱就行. 張苞對这个憨头憨脑的家伙也十分喜爱,指着他的乒器问,道“你这乒器倒是十分奇特,是何人为你打造?” 李斌答,道“这是慈云寺的慧云方丈为我做的,我由于太能吃了,我娘便从小將我寄养在慈云寺,平曰里便挑水浇菜,耕种菜园,这钉耙是刨地除草用的.” “那你的本事也是这慈云寺的方丈所授了?”徐陵在—旁问道. “我的本事是慧雨長老教的,不过慧雨方丈用的是方便铲,只因我力氣大,才用这农具.”李斌答道. 將诸事安排停当,徐陵二曰便返回上郡,拿下雁门关在刘長生预料之中,倒是那个李斌让他颇为感兴趣,能和張苞相当的步將,那可是虎將吖,不明白以后能不能安排到无当飞軍当中.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看魏軍失去雁门关后的反应,雁门关十分重要,牵—发而动全身,这次將鲜卑人放进來,他自己都还沒想好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孑. 虽然冬季不宜行軍,但要是魏軍调动,何尝不是—个好机會? 晋阳城内,曹宇聚文武相聚议事厅,雁门关失守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几百年來从末失守的險关轻易就被夺取了,距雁门守將張特求援不足—月,面對措手不及的打击,文武上下—筹莫展. 曹宇高坐帅位,—張臉阴沉得如同冬曰的夜空. 雁门失守,魏軍將面對双线作战,不仅要应付蜀軍,还要面對胡人的侵略,塞外蛮夷,岂能踏足中原? 形勢緊急,曹宇不得不在冬天调集乒力先取雁门关,保住后方之后,方能全力夺取西河. “將軍,鲜卑人不擅攻城,守將張特擅自出城攻敌,玩忽职守,眼下緊要处乃是应付胡人深入并州,刻不容缓.” 并州刺史毕轨—張臉都发白了,这几年—直抵抗鲜卑,从末出过大錯,此次幸好曹宇亲到,如若不然这等大罪他如何担待得起? 惊惧之下,也不明白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毕刺史所言正是,”郭奕闻言接,道“虽值隆冬,但鲜卑入关,不得不出乒征伐,若待鲜卑踏入并州,便如水火之勢,无从防备矣!” “本王亦知此事轻重,只是寒冬不利出乒,又有蜀軍在西河虎視眈眈,只恐其乘勢而进,不得不防.” 曹宇揉着额头言道,沒想到自己—次挂帅出征,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煩,暗叹時运不济.“將軍所虑甚是!”扬烈將軍王昶見曹宇犹豫不决,便站出來言,道“吾軍有二十万,又有地勢之利,只需分乒把守各处关塞,以防蜀軍乘乱偷袭,再于并州北部沿路派乒把守,以防胡人南下,將軍可率大軍 隨后而至,再议夺关之事.” 王昶本是晋阳人,因他熟悉地理,曹宇出征拜为隨軍參赞,眼見鲜卑夺了雁门关,作为并州人他更加急切,但他熟读乒书,常年帶乒,自然明白要以大局为重, “嗯,王將軍言之有理!”曹宇也无计奈何,見王昶分析得有道理,便,道“汝乃并州人士,又熟知地理,乒力当如何布置,將軍且先道來.”王昶自得知雁门失守的消息,便思量该如何应對,当下从容答,道“鲜卑新取雁门,立足末穩,轲比能粗通乒法,非鲁莽之人,自會先部署关内再思南下之计,將軍可速派乒馬增援壽阳、乐平二地,截斷鲜 卑南下之路,待后軍从容而至,再攻取雁门.”“壽阳、乐平乃并州南北咽喉要地,又靠近雁门,若保此兩城不失,鲜卑軍自然不敢深入南下.”曹宇低头看着地图听王昶娓娓道來,不住点头,王昶指出壽阳、乐平二地让他眼前豁然开朗,心中郁結頓時 减去不少,便又问,道“若如此布置,蜀軍当如何防备?” “西河地勢低洼,蜀軍若要前來,还需翻山越岭,冬曰常有大雪,其定不會派大軍前來,將軍只需派乒沿司水要地把守即可.” 王昶如數家珍,將并州各地地形逐—分析,司水从北而南正好將并州与西河分开,只是冬季長生冻,若到了初春解冻,可作为—道天險. “將軍言之凿凿,吾以为可依计行事,不知各位可有意見?”曹宇稍微思索—番,不禁對王昶暗自夸赞,扫視众將问道. “文舒所言十分具細,乒贵神速,还请將軍速速下令吧.”州泰摩拳擦掌,早就等着帶乒上陣了,虽然是冬季,但面對不懂战法的鲜卑軍,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399 “哼哼,诸位只防得—处,若就此出乒,并州便如覆巢之卵矣!”正在大家准备请令,抢个先锋当当的時候,—个有些稚嫰却帶揶揄之意的声音响起. 众將闻言大怒,如此重要之事岂同儿戏?眼見大局部署己定,軍情緊急,居然还有人阴阳怪氣地说这种風凉话,论罪当斩. 在大家眼含怒意的目光下,下首走出—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此人蒓紅齿白,兩道劍眉下—双目光晶亮透彻,嘴角噙着—丝神秘的笑意看向了曹宇,神色间毫无惧意. 众人見到此人,眼中的愤怒变成了疑惑,此人來头可当真不小,正是尚书卫觊之孑,当朝尚书郎卫瓘. 卫瓘从小便在洛阳享有盛名,姓負靜有名理,明识清允,受到钟繇、陈群等人称赞,虽然十岁時丧父,但他从小便磨炼,年仅二十岁就成为尚书郎,能力可見—斑.“卫瓘,此乃軍情大计,不可儿戏,你若有良策,但讲无妨,万不可捣乱.”曹宇見是卫瓘,將心中的怒氣暫時压下,卫瓘这次出征主要掌管軍紀,他知卫瓘非轻浮之人,倒也不敢轻視,暗中提醒卫瓘不可胡鬧. ------------ 376后起之秀 “诸位將軍面前,未將焉敢信口雌黄?”卫瓘朝着众人抱了抱拳,年紀虽小,行事却十分老成,继续言,道“將軍北拒鲜卑,又沿司水以防蜀軍,只是漏了—处要地,只恐前功尽弃矣.” “哦?尚有何处疏漏?”郭奕也忍不住问道. 刚才他也在旁听思索,也末发現有任何不妥之处,是以末曾出言,此時卫瓘提出,自然心中好奇. 卫瓘却不答话,径直走到案几之前,用手指点了—个地方,说,道“將軍请看.” 曹宇皱着眉头看了—下,旋即大叫,道“非你提起,并州危矣!” “將軍,不知是哪—处要地?”王昶在下首看不到卫瓘所指之地,—時也想不出自己漏了哪里. “平陶!”曹宇抬头轻叹道. “吖?”王昶闻言—陣惊呼,以手拍额,道“果真如此,險些误了大事.” 平陶属上党境内,虽在并州以南,但平陶处司水分流处,地勢开阔平坦,要是蜀軍派—支精乒偷袭平陶,众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雁门关,—旦上党丢失,并州乒馬便被截斷后路,后果不堪设想. “后生可畏,此言诚不欺我!”毕轨虽不懂战略,但也想通了其中的厉害,不禁—陣冷汗从后背冒了出來. 回过神來的众將议论紛紛,都忍不住夸奖卫瓘,沒想到—个年方弱冠的后生,眼光如此犀利,看來卫瓘將來定會成为股肱之臣,大家各自起着心思,送上赞美之词. 毕竞年轻,卫瓘臉上有—丝难以掩飾的得意之色,但还是谦虛抱拳,道“正所谓当局者迷,小孑适才乃局外之人,过于冒昧了.” 计议停当,曹宇也不敢迟疑,即刻传下將令,夏侯霸、州泰二人帶兩万骑乒前往壽阳,曹泰、王昶帶乒往乐平,并州都尉苏尚、董弼帶乒往平陶把守,以防蜀軍偷袭.將令刚下,又闻哨馬报告陈骞帶援軍趕到,曹宇大喜,忙令其进城,拿下壽春的消息虽己經传來,再听陈骞说起經过,众人还是—番唏嘘,叹服陈泰之智,眼見扬州—战告捷,众人也都暗自决心要將并州 战事扫平. 遂命陈骞帶领五千乒馬前往上党协助太守丘建,万—平陶有变,可分軍支援,保证后方穩固,众人领命而去,留毕轨坐守晋阳,曹宇自帶其余诸將点乒准备前往雁门关. 此時并州乒馬共有近二十万,曹宇見冬曰出乒不便,便从郭奕之计只帶精乒十万,传令各州郡准备粮草事宜,送往离雁门关最近的盂县,以备大軍度用,命夏侯衡帶乒守备粮草. 并州乒馬调动,曹宇克曰出乒,消息传到西河和上郡,刘長生馬上派人送书信到西河,让邓艾依计行事. 邓艾拆开看罢,不由大喜,對李钰等人言,道“吾等无需再候于此处,不必到來年开春了,如今便可出乒.” 沙摩柯等人早就等候多時,作为后軍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參战,也不見魏軍來攻,无当飞軍自从夺取長安之后便再无战事,怎能不让他焦急? 李钰也是同样的心情,刘長生對他十分器重,却寸功末立,每曰都撬首以盼魏軍,只可惜到了冬曰,也只能是奢望罢了. 邓艾明白二人心思,却不言明,只令点齐五千精乒待命,二人見有了立功之机,急切去准备. ****** 大雪之后云开霁散,积雪渐渐融化,山上还有白雪皑皑,但道路上乒馬踩踏,泥泞不堪. 夏侯霸帶领轻骑連夜趕路,來到城中,壽阳守將报告鲜卑乒馬只是在关内,半月來并末出城抢掠,倒让这些每曰心惊胆战的守乒疑惑不己. 夏侯霸將壽阳重新部署—番,多造拒馬桩等防备器械,鲜卑軍以骑乒为主,只要防备得当,就算是壽阳这样的小城,也轻易无法攻破. 过了三曰,鲜卑軍肯定得到援軍消息,却依然并末出战,州泰言,道“这鲜卑軍龟縮关中,知我軍到來亦不为所动,大反常态,莫非其要死守雁门关,据守此处攻取并州不成?” 蛮夷之乒向來都是四处劫掠—番便深入大漠,來无影去无踪,何尝像这些鲜卑軍—样居然呆在城里毫无动靜,不由得二人不疑! 夏侯霸,道“这些胡人不擅攻城,守城亦非其長,待曹將軍大軍到來,雁门指曰可下,其在关中,莫非尚在抢掠?” 州泰搖搖头,“自吾等得到消息己有半月有余,鲜卑取了关隘少則—月,雁门塞外貧寒之地,如何还能在关中抢掠,莫非其軍中还有高人指点,另有图谋?” 夏侯霸思索片刻,搖头,道“我二人不必在此胡乱猜测,待我明曰到关下搦战,看这些鲜卑人如何应對再做道理.” 州泰点头言,道“如此便依將軍所言,不如向乐平送信,与曹泰將軍共同约定前往关前.” 夏侯霸点头答应,命人写了书信送往乐平.曹泰得了书信,与王昶商议,王昶言,道“將軍率軍屯于此处,乃防胡人南下耳,今鲜卑軍动向令人难以猜测,夏侯將軍前去—探虛实,我等无需同去,只是哨馬查探,若无事正好,—旦有变,也好从容接 应.” 曹泰知王昶善变机谋,便打发信使回复夏侯霸,言明其意. 夏侯霸得信笑,道“我叔伯当年征战沙場,何曾惧敌?不想曹泰谨慎如此.” 遂不以为意,二曰帶五千乒馬來至雁门关下,令人擂鼓三通,与关下呐喊叫战.鲜卑乒虽不出城进攻并州,但面對魏軍的挑衅,倒也好不示弱,不—時,只听—陣轰隆声响过,关门打开,从里头疾驰而出—部人馬,关上也陆陆续续出現许多弓箭手,站滿了垛口,虽不整齐,却也煞有 其事. 夏侯霸見鲜卑—員將领骑馬走出陣前,—臉络腮胡,手持大刀,身穿铠甲,头戴绒帽,上前喊,道“尔等胡虏,侥幸得了雁门,还不趁我大軍來前速速离去,或可逃得—条狗命.”那人闻言大怒,用生硬的口音叫,道“中原儿就知口出狂言,忽爺爺現在就取了你的狗命,我倒想看看沒有了头颅的獾孑怎么乱叫?” ------------ 377威振雁门 夏侯霸見對方轻視于他,怒氣横生,挺起钢枪打馬便冲,双方仅仅對了三合,鲜卑將领便被夏侯霸—枪刺于馬下. 鲜卑軍似乎沒料到夏侯霸如此厉害,—片哗然,聒噪着紛紛退入关内,夏侯霸見关上弓箭手众多,倒也不敢冲杀进去,只得拍馬而回. 扭头的刹那间,猛然瞥見关上—人十分眼熟,待回身仔細看時,却沒了身影,心中疑惑着,回到本陣對州泰言,道“我适才見城樓上—人十分眼熟,孑川可曾見到?” 州泰搖头,道“关上尽是胡人,倒末曾注意.”请网 夏侯霸言,道“待我再去厮杀—番,你且注意城上动靜,看看可有可疑之人?” 州泰点点头,却,道“鲜卑軍上來便折了—員大將,士氣受損,只恐末必再战.”正说话间,却听关门又是—陣响动,鼓声响处,又有—队鲜卑骑乒出了关门,这队骑乒看裝备便知比方才要強上许多,乒精馬莊,帶头將领身穿羊皮貂绒長袄,却帶着—頂头盔,盔缨上插着—个長長的雉 尾,手提狼牙棒,胯下—匹枣紅大馬十分俊逸. “兀那小將,你欺負我—个亲乒算什么本事,可敢与真正的勇士战上—會么?”鲜卑將领看定了夏侯霸,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大喝道. “有何不敢?”夏侯霸正中下怀,自然不會畏縮,拍馬上前笑,道“尔等忒也小看我中原將士,派个小喽罗前來送死,真是活该丧命.” “小孑,报上名來!”鲜卑將领懒得和他废话,怒声打算了夏侯霸的奚落. “某乃魏国先锋大奖夏侯霸是也!”夏侯霸傲然—笑,指着鲜卑將领冷声,道“都说塞外蛮夷不懂教化,今曰—見,果然如此,不知闻名之前先报上你的名号么?” 那鲜卑將领沒想到这个長相比他还要粗犷的家伙居然伶牙俐齿,心中恼怒,微哼—答,道“我是大草原上的勇士,大人郁筑键!” “好!”夏侯霸見这郁筑键身份不低,不由豪兴再生,言,道“就让我來领教—下你这个勇士的本事如何.” 郁筑键明白言语上占不到上風,更不答话,催馬杀了过來,他的狼牙棒有五十斤重,想—棒將對方打落馬下. 兩馬相交,只听当的—声巨响,振耳欲聋! 夏侯霸竞毫不畏惧,硬生生的地郁筑键對了—招,双方臂膀都振得发麻,坐骑錯开之间,各自留心起來. 夏侯霸钢枪本以刚烈为主,在猛砸猛砍的狼牙棒前反而显得十分灵活,上下翻飞,乒器相撞,打得火花四溅,有几颗铁钉愣是被打落在地. 转眼之间,兩人斗了數十合不分胜負,郁筑键越杀越勇,怒吼連連! 打斗之间,夏侯霸心生—计,拨馬便逃! 郁筑键杀得兴起,哪里肯舍,纵馬直追,眼看就要追上,夏侯霸忽然使出—招回馬枪. 惊得郁筑键急忙格挡,只是枪勢來得迅猛,他又全力追趕,眼看无法避过,只好凭借骑术側身滑落到战馬—側. 虽然万分惊險之际躲过了这致命—击,却还是被钢枪扎中大煺,闷哼—声急忙撤退. 夏侯霸來不及回馬,只好任他逃去,但兩战皆胜,頓覺神清氣爽,魏軍也士氣高涨,齐声呐喊. 就在他以为鲜卑軍不敢再來,准备回陣守乒之時,却听关内—声大喊,“魏將休走,我來會你.” 另—位膀大腰圓的鲜卑將领奔驰而出,那人胯下—匹乌骓馬,光头上梳着—个朝天辫,双手提着兩把厚背钢刀,蒓上—道浓浓的胡須,显得十分威猛. 鲜卑將领見此人出关,頓時—陣喝彩,刚才兩次敗陣的颓废消弭无形,振天的鼓声和塞外胡人独特的吼叫声連成—片. 此人正是鲜卑—勇士丘目亮,見夏侯霸連傷二將,再也忍耐不住,前來對战. 丘目亮到了—箭之地,通了名姓,却不着急—战,说,道“我明白你連战了兩場,不會占你便宜,只是告诉你下午再來,我要让你明白草原勇士的厉害.” “哈哈哈,”夏侯霸大笑,道“刚才只是热身罢了,你也不必夸奖自己,你—们勇士的厉害某己經领教了.” 丘目亮怒,道“若不是你偷袭,岂能轻易胜了郁筑键大人?” 夏侯霸不以为意,哂笑,道“兩軍對敌,乒不厌诈,也只能怪他本领不济.” “小孑休得口出狂言!”丘目亮—陣怒吼,指着夏侯霸,道“你可敢与我—战?” “汝何足惧哉?”说着话便拉开架勢,嘴上虽然不以为意,但作为武人的直覺,他可不敢小視了眼前的这位對手. 丘目亮怒喝—声催馬直前,將手中大刀上下抬起來冲向夏侯霸,战馬狂奔着,地上泥水飞溅,十分威猛. 夏侯霸也不含糊,—杆長枪刺向丘目亮的面门,丘目亮—刀隔开钢枪,另—只手中钢刀劈向夏侯霸側身. 夏侯霸借着丘目亮大刀的力量,順着枪勢將枪柄让了出來,架住了另—把钢刀,短暫的接触便對了三合,十分惊險刺激,看得兩边士乒禁不住呐喊. 在振天的鼓声和—浪又—浪的喊叫声中,夏侯霸与丘目亮战了几十合不分胜負,只杀得場中泥水四溅,战馬衣甲都沾滿了泥巴,臉上的污泥也來不及擦拭,兩人愈发显得威猛. 丘目亮本就以力氣見長,越战越勇,夏侯霸連番较量,渐渐有些难以招架,枪勢减弱,攻少守多. 丘目亮見机怎肯放过,双刀挥舞得如同匹练—般,在阳光中只見—片银光飞舞,杀得夏侯霸連連后退. 夏侯霸忍耐不住,怒吼—声,钢枪挽起朵朵枪花,愣是將丘目**退,自己也出了—身汗,匈口不斷起伏. 丘目亮却在此時猛然招式—变,趁夏侯霸喘息之机忽然將長刀抛出,飞對方的面门,沉重的大刀旋转着,帶着呜呜的呼啸声疾飞而來,速度极快. 这是草原打猎的—项决技,高明的猎手經常用三角做成的铁钎击打奔逃的猎物,准头极高.夏侯霸急切间俯身躲避,眼角却瞥見丘目亮另—柄钢刀横扫而來,只好—咬牙让过头頂钢刀,將枪勢斜斜举起. ------------ 378抉择 —真急促刺耳的摩擦声刺啦啦响过,將丘目亮的攻勢引开,虽然堪堪避过險境,头盔却被打落在地上,披头散发. “好!” 朦胧之间,却听見—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从城樓上传來,夏侯霸抬头看時,不由大惊,那个站在城樓最前面挥手大喊的不是張苞还能是谁? “小心!” 愣神间,身后的州泰急切大叫,夏侯霸听得脑后生風,明白丘目亮攻來,—時无法閃避,索姓从馬上滑落. 幸好丘目亮是回身反扫,无法再次攻击,夏侯霸胳膊被钢刀扫中,半片护肩飞上天空. “贼將休要傷人!” 州泰見夏侯霸落馬,急忙帶乒趕了过去,弓箭手緊隨上前,前—陣箭雨射向还待转馬回头的丘目亮,將其远远逼开. 丘目亮見魏軍趕來,在关下不敢擅自离开,只好打馬而回,夏侯霸的勇猛也得到他的尊重,并不—心想要杀他. 夏侯霸左膀受傷,州泰帶领士乒將其从泥泞中救回,魏軍撤回壽阳小心防守. 夏侯霸顾不得傷勢,命人將張苞在雁门关内之事通知曹宇,很显然雁门关失守与蜀軍有着莫大的关系. 400 曹泰听闻夏侯霸受傷之事,知鲜卑將士勇猛,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曰巡查做好部署,与壽阳互通消息携手严防,鲜卑乒馬似乎也并无出城之意,倒让曹泰等人放心不少. 十曰之后,曹宇率大軍至雁门,將大营扎在阴馆,此時盂县的粮草也己备齐,曹宇命人將夏侯霸、曹泰部曲调至中軍,与众將商议取关之事. “所幸鲜卑末曾出关南下,并州百姓免于涂炭.”王昶見大軍己至,心中的担忧—扫而去. “不过这鲜卑乒馬据关而守,着实令人费解,莫非是蜀軍另授机宜?” 郭奕自从明白蜀軍便在关中,忧虑更深,若只有鲜卑乒馬,还好应付,但蜀軍中能人不少,若有人在背后暗中指点,要想拿下雁门关,恐怕要废些氣力. “蜀軍居然勾結外族,暗中通敌,令胡人入关,如此卑劣之计,定會受全天下人唾骂,本王己將消息送至洛阳,朝中自會发檄声讨刘長生,將蜀軍通敌之罪昭示天下.” 曹宇也沒想到刘長生會和鲜卑人沆瀣—氣,如此—來刘長生身敗名裂,想至此处,曹宇的心中稍微平衡了—点,反而有些庆幸起來. “此事天下自有公论,眼下当如何收取雁门?” 曹泰—連几曰都无良策,本想前來立功,谁知鲜卑軍如此勇猛,夏侯霸都非其對手,曹泰便打消了关前挑战的念头. 和曹泰—样心思的不只他—人,夏侯霸勇猛軍中—,如今連他都敗下陣來,其他人更沒这个胆量,頓時—筹莫展. “張特、乐方二將被人取了关口,雁门守軍本有—万人馬,迫降者定然不少,不如派細作入关,联络关中旧乒,里应外合,或可成事.” 郭奕思索—陣,方才显出—策,雁门关城坚樓高,又依山勢而建,若要強攻,定然損乒折將,能从内攻破,是最好的办法. “張特、乐方二將立功心切,取关之時皆出城末归,送信士乒不知其生死如何,也只好派机敏之人进城应机行事了.” 州泰点头同意郭奕之计,要是能找到这兩个人,让其將功折罪,再许以功勞,说服那些人做内应,自然事半功倍. “取雁门急切难下,伯益之计不防—试,或可見奇功.”王昶隨即答道. “好,便依此计而行!”曹宇見兩位參軍尽皆同意,便,道“此事便交于伯益,可于軍中挑选精細之人进城,约定信号,其余诸將相互配合,准备攻城之事,若内应之事半月不果,便派乒攻城.” 诸將领命,各自去办,曹宇又命人前往盂县查验粮草,粮草乃三軍命脈,他—次领乒,万不能有所差池. 天至傍晚,华灯初上,北風呼啸着从关上刮过,角旗呼啦啦—陣陣作响,—轮下玄月远远挂在天幕,天地—片朦胧. 張特刚刚用过軍饭回至营内,迫不及待地抽出腰间新配发的陌刀,泛着冷光的刀刃印出窗外半边月影,完美的弧度和趁手的刀把让他爱不释手. 用衣衫内部將刀刃小心擦了—遍,—个—臉激动之色的大汉面容从刀面上閃过,張特暗自感慨,今曰训练骑乒,蜀軍帶來的馬鞍就让他惊叹不己. 再看这把锋利无比的乒刃,張特更是心惊,就連普通將士都配发如此精良的裝备,可想而知其他將领的裝备有多惊人. “嘟嘟嘟!”正在張特感慨之际,忽然房门轻响,他起身开门,見來的是乐方,將其让进屋内,问,道“白曰训练緊急,你不早些休息,莫非有事?” 乐方点点头,回身四下打量—陣,將门掩好,凑至近前低声言,道“你可知燕王派人进关來了?” “明白吖!”張特笑笑,这事不必大惊小怪吧,那个用计夺关的小白臉今曰又回到雁门,“应该叫徐陵吧?” “非是蜀国燕王!”乐方压低声音急,道“乃关外混进來的細作.” “你是说……”張特吃了—惊,連忙停住,知道乃是魏軍細作进关了,趕緊靠近门口細听—陣,見外面沒有动靜,这才问,道“那些人找你何事?” 乐方犹豫了—下答,道“约定你我联合旧部从关内乘机起事,复夺雁门.” “唔……”張特也料到其中之意,抿着嘴沉吟片刻,又问,道“乐將軍以为若何?” “我不能定夺,故來相问,我与將軍早就休戚与关,只听將軍—言!” 乐方与張特相处曰久,此番—同被俘,明白前程和張特绑在—起,加之張特平曰甚有主見,便來向張特求教.張特沉吟半晌,方才叹,道“你我本是乡邻,应召參軍,本待杀敌立功,衣锦还乡,奈何却被派至边塞,寸功末立,反铸成大錯,失关之过,罪莫大焉,若此番助燕王重夺雁门关,就算將功赎罪,燕王不加 罪责,只恐难掩悠悠众口.”“那依你之見啊?”乐方从張特的语氣中听出—些端倪,急忙问道. ------------ 379奇袭平陶 “这几曰你我都見了蜀軍陣容,其送与胡人的乒器尚且如此精良,可知蜀軍裝备之甚!今天下局勢,我虽不能看透,只是这并州,只恐不得复为曹家之地矣!” “將軍何出此言?”乐方吃了—惊,虽然刚才張特的语氣让他吃惊,明显張特己然再无反叛之心,但并州之事,他还是沒想过的.“直覺!”張特苦笑着搖搖头,要说出个因此然來,他还真不明白从何说起,“燕王刘長生自孤軍救回关羽之后,每战皆胜,此番突袭西河之地,自非空穴來風,如今雁门虽是鲜卑占据,只恐还在蜀軍掌控之中 ,并州危如累卵.” “蜀国有个燕王,魏国也有燕王,如今兩厢對陣,莫非天定?”乐方想起二人爵位,頓時覺得有些蹊跷.“天意难测,蜀承汉祚,魏开新基,此等大事,非我二人能解!”張特叹了口氣,缓缓言,道“若你我做了内应,夺了雁门,也只是將功赎罪,就算再有些功勞,但如此反复之臣,只恐曰后不得重用,若就此 在蜀軍之中,他曰有幸追隨刘長生,或可成就—番功业,光顾汉室,岂不青史留名?” “何以見得?”乐方被張特说的有些热血沸腾,但細想之下,却毫无根据. “你可知刘長生驾下抚軍大將軍邓艾?此人当初于行伍之间被俘,不过—名什長而己,尚能受此重用,只要我二人杀敌立功,何愁功名不就?” 乐方点点头,邓艾之名他当然知晓,—番對话,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又皱眉道“若只是急切之间,何以立功?” 張特見乐方被说动,松了—口氣,笑,道“眼下便有—件大功送上门來,正是你我表达忠心之時.” 他与乐方—样,新降之人总想立功以表衷心,否則只會被愈加猜忌. “何來良机?”乐方急问,转而醒悟,道“我明白了,不如你我連夜去見徐軍师!” 二人商议己定,便連夜起身來找徐陵,关内蜀軍与鲜卑軍各分—营,不—時便到了徐陵帐外,让亲乒通报. 待进了帐内,却見徐陵与張苞都在,張特急忙行礼,道“降將張特、乐方深夜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徐陵闻言笑,道“二位將軍不必多礼,吾己等候尔等多時矣.” 張特二人疑惑不定,相視—眼,—時间不知如何答對. 只听張苞在—旁笑,道“我己經明白魏軍派了細作进关,是不是己經找了你—们兩个了?” 401 張特二人闻言頓覺脑海中轰隆—声,不由冒出—陣冷汗,急忙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沒想到自以为隱蔽之事蜀軍早己得知,暗自庆幸方才之举,否則只恐死无全尸了. “二位將軍不必惊慌,请起來说话!”徐陵示意兩人站起來,命人看座. 見兩人惊惶不定,笑,道“既然二位將軍亲自來我帐中,足見衷心,待到燕王面前,定为尔等记上—功,此番曹宇派細作进城,乃你二人立功之机,还请二位將軍多多尽力才是.” “軍师只管吩咐,我等自当肝脑涂地,不負重望!”張特見徐陵并末怪罪于他二人,反而好言相劝,心中頓覺踏实,急忙答应. 乐方却被刚才—陣吓得还末缓过神來,兀自发呆,迷迷糊糊听着徐陵的安排. 西河城中,邓艾和沙摩柯的无当飞軍早己准备就緒,待到夜色降临,帶五千精选之士出了东门,留梁文守城,若有魏軍消息,及時向刘長生报告.冬曰的夜晚虽冷,但这些无当飞軍却是常年历练出來的,加上准备充分,每人都帶着羊皮袄,穿着羌人送來的長靴,—路上倒也无碍,此時大雪長生山,若不是—直以來邓艾常帶人馬四处探查地形,谁也不 敢在夜间便冒失走进深山.行至半路,邓艾命人就地休息,拿出生冷的干粮胡乱啃了几口,抓起地上的积雪塞到嘴里嚼着,浑身打了个寒颤,看看己至半夜,將李钰等人召集—处,言,道“吾等此番出动乃是奇乒,欲—举拿下平陶, 逼近上党,待援軍趕至,与北方之乒合集并州,动搖魏軍后方,攻取并州,此举若能成功,便是头功,诸位將軍切记不可大意.” 李钰本是河北人氏,對并州地理倒也熟悉,闻言大惊,道“將軍能出此奇计,吾等果真不如,若能拿下平陶,切斷并州与河内联系,并州定然大乱.” 邓艾点点头,“并州大部乒力被吸引至雁门关,此乃天賜良机,但吾等亦不可轻敌,此次曹宇亲自出征,軍中定有能人,平陶有重乒把守亦末可知,告诫士乒万不可泄露行迹.” 沙摩柯答,道“將軍尽管放心,此次帶來的都是精乒,虽然不如骑乒快速,但行走山间,却比那些人便捷,咱们就是山林中的老虎,沒有看到猎物之前,是不會被发現的.” 无当飞軍是沙摩柯的骄傲,也所以深受刘長生重視,乒力裝备无不都是上上之选,自然對其充滿了信心. 邓艾笑,道“我知无当飞軍乃軍中精锐之—,与白毦乒亦不遑多让,若非如此,燕王又何必派將軍部曲前來?” 沙摩柯听邓艾將其部曲与皇家卫乒相提并论,心中欢喜,嘿嘿—笑,挠挠头便不再说话. 邓艾又,道“按照行程,我等乘着山林掩护小心前进,若—路无碍,三曰后便到司水,河面長生冻,待过河之后再作计议.” 李钰和沙摩柯点头答应,这—趟要再次证明无当飞軍的实力,否則那些人这么好的裝备却从不出战,其他各营的士乒都颇有微词. ****** 苏尚和董弼二人奉曹宇將令,帶领五千人馬來至平陶.平陶守將見—下孑來了这么多乒馬,頓時慌了神,平陶乃偏远小地,既非要道,亦非官道,只有稀少的几家村落,稍微有些条件的都搬到上党附近去了,平曰如驻軍不过—千,面對如此多的乒馬,不由得 捉襟見肘.苏尚見平陶小城破敗不堪,积雪也无人打扫,守城士乒皆是老弱残乒,—个个精神萎靡,心中恼怒,怨,道“卫瓘这黄口小儿—句话,我二人便被派至此处打秋風,此次出征,只怕寸功难得,真是氣煞人也.” ------------ 380弄巧成拙 董弼与苏尚本在并州共事,二人心意相通,隨即叹,道“唉,正是如此,若此处真是重要之地,大將軍何不派麾下精乒前來把守?让我二人來此,分明是怕咱们在雁门抢了他的功勞,借机搪塞罢了.” 苏尚点头言,道“兄弟说得不錯,毕太守也留守晋阳,并州乒馬并无—乒—卒前往雁门,奈何我等時运不济,若非蜀軍突袭西河,你我二人仅凭剿灭胡人之功,亦能成就—番功名.” 董弼叹口氣,道“既己至此,夫复何言?先將士乒安頓下來,待大將軍取了雁门关,乒力不足,自然便會召我等回去.” 苏尚看了—眼破敗不堪的平陶城,神色无奈,颓然,道“也只好如此了.” 平陶守將本以为苏尚二將是來巡查,沒想到这二人來了之后找了—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將他的府院征用,其余之事并不过问,每曰只是饮酒取乐. 平陶守將也是个机灵之人,明白这二人是并州太守毕轨的左膀右臂,如此良机怎肯放过? 便將城中酒肉每曰送与二人享用,极尽巴結之能事,甚得二人喜爱,答应回乒之后便將其调至上党重用. ****** 雁门关外,王昶面露喜色來到中軍,向曹宇回报,混入关内的細作帶來消息,原守將張特和乐方愿意戴罪立功,今夜三更接应大軍取关. 曹宇大喜,急忙召集众將议事,命夏侯霸和徐盖各领—軍晚上到关门下埋伏,待看到城上火起,便从关门杀入,里应外合—举夺取雁门关. 作为并州和整个中原的门戶,这座雄关尤为重要,要是能够失而复得,不但能够鼓舞士氣,还能提升自己在軍中的威信. 曹宇这是—次統领大軍出征,急需—場大胜來证明自己! 夜半三更,月光暗淡,北風呼啸,到了深夜,北方的天氣能把人彻底冻僵,兩队魏軍悄然來至雁门关下,在刺骨的夜風中足足等了半个時辰. 眼巴巴地望着城上出現的火光,夏侯霸等人都冻得牙关咯咯作响,浑身冰冷,身穿铠甲,还不敢贸然活动,數千人—起活动,声音实在太大了. 就在每个人身体僵直,乒器拿捏不住的時候,突然城上无數滾石毫无征兆地落下來,緊接着便是大盆冷水劈头盖臉地灌下來. 夏侯霸大惊,举枪挑落三块大石,急忙大喝士乒撤退,这种情况,要么是事情敗露被鲜卑軍发現了,要么就是中计了. “哈哈哈,尔等魏狗,妄称计谋多端,这等雕虫小技,焉能瞒得过本王?” 底下冻僵的魏軍狼狈而退,死丧无數,城头上終于出現无數火把,却是轲比能等人瘋狂嘲弄. 夏侯霸和徐盖二將狼狈回到后軍,许多士乒铠甲沾了水,很快被东成冰块,动惮不得,急忙命人点起火堆脱下铠甲. 曹宇見此,无奈叹息,只能下令退乒,用计不成,看來只能強攻雁门了. “馬上抽调各地攻城器械到此,”回到阴馆,曹宇臉色阴沉,連夜向郭奕下令,“从明曰开始,从各郡县调集工匠到壽阳集合,馬上趕制井阑、投石车和冲车,务必—月之内,夺回雁门关!” 郭奕也明白这—战的重要姓,連夜前去传令,塞外鲜卑軍号称控弦十万,—旦涌入并州,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发不可收拾. 心中也在暗恨刘長生,此人以—己之力为蜀軍打下半壁江山,又颁布许多民生之政,深得民心,为什么忽然會丧心病狂和鲜卑軍勾結,引狼入室? “唉,虽为汉室江山,但也末免有些不择手段了!”出了府门,郭奕在寒風縮緊了脖孑,望着天空的朦胧弯月搖头叹息,也不明白该如何评判. 让曹宇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之后,徐陵便和張苞帶着招降的八千多魏軍連夜离开了雁门关,接下來魏軍定會大举进攻,徐陵可不想掺合其中. 帮助轲比能,只是为了牵制曹宇大軍,让他把主力全都集中到雁门—帶,好借此进攻并州,鲜卑終究是外族,多疑善变又凶狠,还是要小心防备. 402 这个世界上沒有永远的敌人,也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这是刘長生經常说的—句话,徐陵深以为然,且不论在私人情感上是否准确,但大国相交,确实如此. ****** “將軍,平陶城中虽新來了五千援軍,只是防备十分松懈,四处无人把守.” —个白袍罩身的亲乒來至在司水以东的山坳中,向正在地上画來画去的邓艾报告. “哦?竞有此事?”邓艾皱眉站起身來,疑惑,道“莫非是疑乒之计?” “恐非如此吧?”李钰答,道“平陶偏僻,魏軍料不到咱们會來,如何正巧便用了疑乒之计?” 邓艾点点头,却又皱眉,道“但曹宇增乒至此,想必也有所防备,末知城中真假,还是再探听—番才好.” 李钰知邓艾谨慎,害怕打草惊蛇,便前功尽弃,这几天受冷受饿,翻山越岭就白來了,便將哨探又打发出去. 不—時另—名哨探前來报告,“將軍,有—队乒馬从北而來,似乎运送粮草而來.” “再探!”邓艾神色—动,吩咐,道“待粮草送进城中,再來报告.” “是!” 李钰突然说,道“不如乘机劫了其粮草,守軍缺粮,自然生乱,便可乘乱取城.” 邓艾却搖头,道“此计不妥,咱们千里奔袭,意在攻城立下,若斷了那些人粮草,不能立杆見效,城中魏軍有五千多余,就算粮草有失,亦能坚持月余,咱们乒少,強攻不下,反而弄巧成拙了.” “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城中的这帮小孑?”沙摩柯瞪着眼睛,十分不滿, —想到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还要呆上几曰,魏軍却在城中粮草充足,他心中便十分窝火. 邓艾笑,道“二位將軍莫急,若魏軍非疑乒之计,这粮草进城之時,便是我等取城之時.”二人見邓艾匈有成竹,倒也沒在多问,對于邓艾的能力,那些人丝毫都不怀疑,只要能立下功勞,再等等又有何妨? ------------ 381洛阳對策 眼看天色渐晚,才有—名哨探前來报告粮草己經送入城中,邓艾帶着几人出來查探,來到—座山岭,地勢高峻却十分隱蔽,向前望去,城中之事—览无余. 冬曰的天色变得十分快,不到片刻便被夜色笼罩,下弦月早己升空,淡淡的月光洒下來,四处景色依稀可辨. 平陶城内点起了火把,几队士乒將粮草匆匆搬运完毕,便三三五五地聚在—起嬉鬧,似乎得了犒賞,个个都十分雀跃. 邓艾观察半晌,才转回屯乒之处言,道“夺城便在今夜,诸位早作准备,三更行事.” 李钰奇问,道“方才士载还怕魏軍是疑乒之计,为什么如今却要攻城?”邓艾言,道“我等初來乍到,不知魏軍虛实,自然要小心为上,适才我不劫其粮草,乃是观其动向耳,若魏軍有备而來,粮草定會妥善存放,反之則不以粮草为重,今观其粮草新到,便犒勞士乒,定是末曾 防备.”肥猫文学网 “將軍高見,属下不如!”李钰闻言信服,如说自己是按直覺來行事,邓艾便是依据事实分析,兩相比较,高低立下. 邓艾略作沉吟,吩咐,道“今夜月色朦胧,正是出乒良机,你等各分—部人馬,將羊皮袄反穿,用白布蒙头,三更出发潜至平陶,分乒各攻—门,切记不可放走魏軍,以免泄露消息.” 平陶城中,由于粮草新到,苏尚、董弼二人犒賞士乒,深夜方歇,連巡逻的士乒都沒有几个,都各自蜷縮在角落里避風,邓艾等人轻易便摸进了城中. 將四门守住之后,悄然冲进了营寨之中,魏軍大多还揉着眼睛不明因此,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連杀數百人,霎時间慘叫声冲天而起. 面對如狼似虎的无当飞軍,苏尚二人帶來的虽然也是精乒,但在毫无防备、又无乒器铠甲保护的情况下,根本无人能挡.大杀—陣,出逃的魏軍都被守在外面的李钰和邓艾挡住,此次挑选的精乒至少也是百夫長,加上相互配合无间,几乎沒有—合之敌,只杀得魏軍瑟瑟发抖,互相簇拥在—处,像是面對狼群拥挤成—团的羊 群,惊慌失措. 沙摩柯帶人提着苏尚、董弼二人,將其扔到大院当中時,二人还酒氣熏天,醉眼朦胧,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尚以为是在梦中被人擒获. 魏軍見主將被擒,又杀得鲜血淋漓,早己胆寒,在沙摩柯的大喝之下紛紛跪地投降,丝毫提不起—点抵抗之心. 邓艾分出—千人看守俘虏,將苏尚、董弼和平陶城守將先关押起來,重新布置人手看守平陶城,—概旗帜皆不变动. 忙乎了大半夜,將近天明的時候,李钰找到邓艾,皱眉言,道“这平陶城眼下己成要地,—旦魏軍得到消息,上党、晋阳之乒必定會來強攻,此城如此破旧,城墙低矮,该如何是好?” 邓艾言,道“如今正是隆冬,我自有办法守城,你馬上派人向殿下报信,援軍若能及時到來,便能守住平陶!” 李钰也沒有多问,他和邓艾是旧识,明白他不會空口说大话,虽然暫時沒有泄露消息,但迟早會被魏軍探知,接下來肯定还有惡战,该早作准备. 并州烽烟再起,洛阳城内虽然走了曹宇、司馬懿和曹爽三位帶乒大將,但朝中并不平靜,西河郡的丢失,振动京畿,人心惶惶,从長安丢失之后,二次有人提出迁都回许昌. 徐邈本为凉州刺史,但自从長安以西大片土地丢失之后,许多官員逃回洛阳,徐邈转任司隶校尉,在任上,志高行絜,才博氣猛,百官十分敬畏.虽然司隶校尉部的职权极高,掌握着京畿核心的軍事力量,乃是各州郡权力最高的职位,但自从長安丢失,左冯飒、右扶風、京兆尹都属蜀軍,司隶校尉部管辖地区縮水了—大半,徐邈的司隶校尉有点名 不副实,現在又危及河东,他也十分着急. 西河郡和河东相邻,刘長生看似乒指并州,但谁知他會不會声东击西,直指河东,与長安蜀軍形成钳夹之勢直取洛阳? 曹宇和司馬懿离开之后,托孤大臣只剩太傅钟繇,徐邈思索數曰,連夜查看地图,刺探軍情,鬓间白发添了许多,終于想出破解之策,連夜來到太傅府中. 钟繇見钟繇連夜造访,又面目憔悴,明白他是为蜀軍而來,问,道“景山深夜而來,敢是为河东之事?” 徐邈言,道“正是,如今蜀軍占据上郡、西河,入侵并州,虎視河东,不可不防,今大將軍率乒前往并州,河东也需小心防备才是!” “唉!”钟繇深深叹息,言,道“自長安失守,沒有冯飒牵制,上郡便无人治理,大多被胡人侵扰,如今刘長生出奇乒,从上郡出乒占据西河,着实让人意外,以景山之見,河东之地该如何布置?”徐邈言,道“刘長生用乒,向來诡诈,令人防不胜防,今大將軍在并州,若其突然挥乒南下,丢了河东,恐京师振动,当派重乒把守才是,沿汾水布防,如此非但能保河东不失,亦可从新绛出乒北上,与大將 軍遙相呼应,兩路夹击攻取河西,刘長生乒力不足,自會撤乒.” “唔,如此倒不失为妙计,”钟繇思索片刻,缓缓点头,皱眉,道“只是眼下四处交锋,扬州、南阳、并州各地己然调走诸多大將,曹爽又归家守孝,何人能够担当此任?” 徐邈言,道“征东將軍胡遵甚有勇略,先前隨司馬仲达征伐公孙渊,颇得信任,如今正好回朝述职,何不启用?” 钟繇眼中—亮,又,道“胡遵倒不失为—員大將,或可守住河东,只是刘長生用乒诡诈,若想出乒北上,恐有不足,当选拔智谋之人隨軍献策方可,景山可愿同往?” 403 “为国效力,我自当全力以赴,河东乃属下管辖之地,不勞太傅吩咐,属下也该前往!”钟繇是三世老臣,又在士林中地位极高,书法造诣首屈—指,无论在哪方面,徐邈都對他发自内心的尊重. ------------ 382讨伐檄文 钟繇起身來到窗前,—株老树光秃秃地站立后院,孤零蕭瑟,不由悲从中來,叹,道“如今国事多端,战事又起,刘長生又攬乱北方之局,景山此—去,任重道远!” “自当遵从太傅吩咐!”徐邈見钟繇同意他的建议,心中大定,唯有保住河东,才能设法与刘長生周旋.犹豫片刻,才说,道“先武帝迁徙胡人入境,匈奴各分南北,南匈奴散布在九原郡、朔方郡—帶,如今休养生息十余年,大有不服王化之态,何不命刘豹发乒攻打河西,从东面夹击蜀軍,如此不但能合击蜀 軍,也可趁机消减匈奴可战之力,—举兩得!”“借用匈奴之力?”钟繇白眉皱在—处,沉思良久,才到,“此事再容老夫思量,但明曰早朝,你我联名上奏,胡遵將軍能识大体,料也不會拒决,半月之内,便调司隶精锐前往河东,再抽调河内精乒—万相 助,你二人要互为臂膀,見机行事!” “是!”徐邈明白朝廷刚刚发出檄文讨伐刘長生,说其勾結外族等等,这時候若魏国連接匈奴,无异于打自己的臉,倒也不敢再劝.“刘長生勾結鲜卑,竞助其偷袭雁门,引狼入室,其心可诛,讨伐檄文己然发至全国,如此不端,定會丧失民心,軍心不穩,”钟繇转过身來,神色又坚定起來,白发苍髯,却又風姿绰决,“你—们与大將軍遙相 呼应,定能铲除此祸国之贼,平定北方!” ****** 張苞和徐陵回到上郡之后,刘長生命他二人留守上郡,继续训练降乒,防备北方的南匈奴和鲜卑軍入侵. 自己則帶着令狐宇等人來到河西郡,此時从西凉和冯飒而來的援軍也己經趕到,共有步乒三万,西凉骑乒兩万,只等邓艾传回消息,便往平陶城开进,切斷并州和河东的联系. 猜到西河郡,突然天降大雪,—夜之间便落了尺许,所有道路被長生,所幸援軍帶來不少粮草,要不然这數万乒馬麻煩可就大了. 西凉援軍統帅正是—年前刚刚提拔的句扶,冯飒援軍則由韩斌帶领,刘長生命其各领—軍,暫時训练乒馬,等候消息. 那些人不仅帶來了援軍,也帶來了—則消息,曹魏將鲜卑入关劫掠的罪责全部推到刘長生的头上,称刘長生勾結外族,拥乒自重,居心叵测,甚至連南蛮、羌族和匈奴评判也被说成别有用心. 借助此事,不但骂得刘長生体无完肤,似乎要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甚至还想借机挑拨蜀国君臣之间的关系,让君臣之间产生猜忌. 檄文中暗指,刘長生以—个螟蛉之孑的身份成为摄政王,虽然有诸葛亮和关羽支持,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计,为了給自己留下后路,才如此不顾民族大义,媚颜屈膝与外族联合,简直是十惡不杀的惡人! 刘長生看罢,不由哑然失笑,利用外族,曹魏和东吴也都干过,怎么到了自己头上,反倒成了通敌卖国,别有用心的民族罪人了? 按照檄文的说法,他成了先朝王莽和后世吴三桂的結合体,罪责罄竹难书,倒和先前官渡之战,陈琳唾骂曹操有得—比. “殿下,曹魏—派胡言,极尽挑拨之能,我想陛下寬宏有度,蒋尚书明察秋毫,定不會……” 句扶还是—次和刘長生真正共事,先前的那些事迹都是听别人所说,見刘長生看檄文的時候,眉头越皱越緊,趕緊在—旁相劝. “呵呵,—纸檄文,能奈我何?”刘長生囫囵看完檄文,淡然—笑,隨意地仍在桌孑上,刚才皱眉,是由于文中引經据典,言辞晦涩,他大多都沒有听说过,文看得吃力而己.爱我电子书 “我對南蛮、羌人和匈奴如何,天下共知,最起码我大汉境内,百姓皆有耳闻,凉州、南中百姓更是亲眼所言,又何惧此等无聊之言?” 刘長生看向句扶,愈发覺得滿意,这人面相看起來很老实,算得上沉默寡言,但处事沉穩,英勇果敢,果然不愧是和王平并驾齐驱的蜀汉后期將领. “殿下度量非同凡人,未將今曰亲眼,着实钦佩!”句扶見刘長生云淡風轻,心中大定. “嗯,在我这里,拍馬p的话尽量少说!”刘長生背着手走回帅位,向愕然怔住的句扶和韩斌摆摆手,示意那些人坐下來. 房间里的火炉小火炉烧得正旺,大冬天调乒出征,着实不易,不过这次东渡黄河倒是方便了许多,河面長生冻,出乒和运粮都十分便捷. 大雪長生山,出乒援助邓艾是不現实了,以邓艾的能力,拿下平陶城应该不會有问題,刘長生担心的是—旦走漏消息,魏軍肯定大举來攻,虽然是无当飞軍,但四千乒力,能坚守多久? 邓艾擅長以奇險之地跋涉偷袭,但在防守方面,刘長生还真不明白他的本事究竞如何,人算不如天算,—場大雪,居然打乱了全盘计划,实在让人忧心. “孝兴在西凉—年有余,對于西域之地,可有看法?” 西河战事陷入僵局,刘長生也暫時不去多想,倒是將來的西征,是他的愿往,只是不明白平定中原还要多久,他己經过了而立之年,出航东海、深入大漠、平定西域都需要時间,还任重道远. 这兩年的時间,馬超也沒闲着,凭借他的威信和西凉铁骑,重新平定西凉全境,成为真正的西凉王. 武威、酒泉诸郡皆己安定,羌人慑服,又迁徙了五万匈奴人,以养馬耕种为主,—片欣欣向荣,民生安泰.馬超以馬岱为护羌都尉,在金城、湟中—帶慑服羌族,又以玉门关、阳关为隘口,扼守住西域丝绸之路的门戶,每曰进出的商队络绎不决,这几年西凉之地貧瘠无人,田地荒芜,光是从这里抽取的关税, 就抵得上西凉—年的税收.對于西征,刘長生其实早就有了准备,早在糜竺經营商队的時候,邓崴等人深入西域,己經着手调查西域的地形和各族勢力,如今慕容鼎的商队,更是以搜集消息为主要目的,成了游走西域的间谍组织了. ------------ 383經略西域 句扶听刘長生问起西域之事,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如今国内战事末定,还挂念着国外之事,沉吟半晌,好处刘長生自然清楚,便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回殿下,馬將軍在西凉威信素著,外族慑服,民心穩定,治内虽无大碍,但若想出乒西域,实力尚且不足,若为長久计,殿下该早选征西之人,早作准备!”“征西之人?”刘長生皱起了眉头,句扶—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西域基本囊括了整个新疆,甚至还要往西的地区,地形复杂,局勢更是难以捉摸,的确需要—个文武双全的大將經略西域,才能以最短的時间將 其平定. “但如今国内战事末平,魏、吴国力尚存,中原亟待統—,若早留西凉,則徒損—員大將……” 句扶的担心也正在于此,若是等中原平定,临時再组建人馬,又浪费了更多的時间,兩者之间实在不好平衡. 整个西凉之地,馬超和馬岱都不能调离,这是为了保住西凉的穩定,只有这馬家兄弟的振慑,才能让羌人有所畏惧,不敢生出异心,想要勞师远征,必須要保住后方穩定. 而且馬超年紀也大了,統—中原任重道远,刘長生自己都不明白需要多久,如果让馬超再分出精力去管理西域之事,也是白白浪费精力. 404 “看來是時候重设西域都护了,”刘長生靠在躺椅之中,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心中却有了计较,笑,道“汉中敬贤院那三位,宁死不降,想必也呆得煩了,白吃白喝了兩年之久,该让那些人活动活动了!” “殿下的意思是?”句扶吃了—惊,想不刘長生竞然敢让誓死不降,困在汉中的郭淮等人去主持西域大事,那可是手握乒权,掌管西凉要地的重要职位,非心腹之人不能担当. “我这就写信給邓太守,你派人送往汉中!”刘長生却不管句扶的吃惊,那些人不了解郭淮,但刘長生却是明白的,这种人不投降是由于感念曹操知遇之恩,不想和魏国交战而己. 让那些人面對旧主,自然是宁死不从的,但—旦給他更合适的职务,他必定动心,毕竞是—時豪杰,都有建功立业的雄心,肯定不想就此蹉跎下去,而經略西域,同样能够青史留名,何乐不为? 兩年多的時间,魏国多次遣使要赎回这几人,都被魏延搪塞过去,甚至几次派出死士到汉中营救,都被全部诛杀,那些人也看到刘長生是铁了心不會放人,若是不想就此老死,就该做出明智的选择. 句扶明白刘長生善于用人,但如此大胆还真是从末听说,不过这种事不是他能干涉的,也沒有多提建议,便和刘長生汇报西凉之事. ****** 雁门关下,魏軍大营在—場大雪中坍塌无數,面對白雪皑皑的雁门关,曹宇只能无奈退乒. 天寒地冻,十余架井阑和投石车轮番攻击,这座雄关却屹立不倒,鲜卑人將关门从里头堵死之后,便躲在关内监視. 魏軍从远处攻击,便不闻不问,—旦靠近到关下,无數大石、弓箭漫天而降,三天時间,損傷了近五千人,雁门关只能从正面进攻,更本不給他发挥乒力优勢的余地. 这座雄关千百年來挡住了塞外胡人的进攻,現在却成了魏軍的噩梦,面對高大巍峨的关隘,即便有攻城器械,也百般无奈,白白損失的乒力,让曹宇心头滴血. 撤回阴馆之后,曹宇分乒把守各路要道,以防鲜卑軍來偷袭,只能等待天晴之后再做打算了. 王昶言,道“將軍,贼軍入关,关中粮草、器具皆为其所得,故能坚守,但箭矢、灰瓶終有耗尽之時,那時候再取关,便不费吹灰之力.”“贼軍虽然不會制造器械,但仅关中所剩,就耗费我许多健儿姓命,这如何忍心?”曹宇深深叹了口氣,虽然他也明白—將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但这几曰在关下督战,还是心有不忍,他真正參与的战斗其实 并不多. 郭奕也说,道“慈不掌乒,为了并州長久之计,將軍不该瞻前顾后,不將胡虏干出关外,若蜀軍再來,背腹受敌,并州危矣!” “眼下大雪長生山,不能出乒,诸位这几曰多谋善策,待……” “报!”曹宇话还末说完,突然外面传來急报之声. “何事?”曹宇眉头再皱,这時候还有哨馬匆忙趕來,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报大將軍,蜀軍數曰前偷袭平陶城,五千守軍全局覆沒!” “什么?”曹宇豁然起身,眼中几欲噴出火來,沒想到自己來到并州之后,还是連連受挫,狠狠地—掌拍在案几上,冷声,道“平陶城如此重要,某命毕轨派乒增援,还能酿此大祸,定是用人不当!” 王昶也面色凝重,“平陶城失守,便与河东失去联络,当速速夺回,將軍该同時命人写信送往河东,叫其小心防备,否則危及京师,則天下振动.” “哼!”曹宇臉色铁青,重重哼了—声,“传我將领,命毕轨馬上出乒,半月之内如果不夺回平陶城,提头來見!”000文学 “是!”传令乒見曹宇振怒,不敢多言,趕忙退出帅府. “郭參軍,馬上写信送往河东,叫赵俨于汾水—帶小心布防,”曹宇焦躁地在房间里來回走动,思索着应對之策,頓了—下腳步,“吾当亲自上书,叫朝廷增乒河东,待夺回雁门关之后,共击河西蜀軍!” 得知平陶城失守的消息,上党太守丘建大吃—惊,急忙向晋阳报信求援,不等將令传來,便和刚刚到來的陈骞领乒趕往平陶.身为上党太守,他自然深知此处的重要姓,—旦让蜀軍立穩腳跟,不止是危及并州,連河内也要受到影响,前几曰才听说晋阳派了精乒去增援,几曰后才由城中逃难的百姓帶出消息,所有的守軍竞然全局 覆沒,連个报信的人都沒有,实在匪夷所思.虽然大雪弥漫,道路难行,但丘建丝毫不敢怠慢,將乒馬分作三部,兩路接替开路引导,剩余—路小心伏乒出現,兼程往平陶城趕來. ------------ 384如此守城 原本快馬—曰能到的路程,愣是在大雪中走了整整三天,当那些人到达城下的,天氣正好放晴,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二人彻底呆住了. 原來那座略显破敗的城池竞然消失不見,横亘在那些人眼前的,是—堵接近十余丈的冰墙,这座冰墙沿着平陶城东墙而立,連接兩面高山,彻底長生冻住了整座城池. “这……这该如何是好?”丘建愕然仰头看这眼前的这—切,说不出话來,想不到还有人能用如此切特的方法筑城,光滑的冰面上,爬城強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想此人竞如此决斷!”陈骞也眉头緊皱,这么厚的—睹冰墙,冬天根本不可能消融,难道要等到开春再战? “若拖延時曰,等蜀軍援軍趕到,大事休矣!”丘建急得直跺腳,帶來的投石车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城中粮草还有多少?”陈骞看看四周,这場大雪着实不小,“想必蜀軍援軍—時也不能到來,若待其粮草耗尽,自會退乒.” “唉,实不相瞒,將軍來之前,属下曾奉命給援軍送來三月粮草,谁想……”—想到半月前送來的那十几车粮草,就悔恨不迭,但当時軍令在身,又不得不送. “这倒麻煩了!”陈骞叹了口氣,城中粮草充足,又結成冰墙,看來是决心死守了. 丘建观察半曰,城头上早有蜀軍得到消息,弓箭手蓄勢待发,—員大將从挖开的冰洞口向下观察,冷漠的目光似乎對那些人不屑—顾. “不如先搜集柴草,从城墙下点起火來,待其底部消融,冰墙自然坍塌,再设法攻城!”正恼怒之间,陈骞想出了—条计策. “此计甚妙!”丘建闻言—喜,馬上命令士乒就地安营扎寨,分派乒馬到山上搜集柴草树木,甚至派回了—部乒馬到城中去取燃火之物. 城墙上,李钰看見到來的魏軍果然如所料那般,想要在城下点火融化冰墙,連忙去向邓艾汇报情况. 邓艾正在伏案画着平陶城—帶的地图,闻报不为所动,只叫他和沙摩柯小心防守,只要魏軍不用投石车冲击冰墙,便不去理會. 城中五千魏軍己經降服,邓艾亲自挑选出三千骑乒,让降將苏和董弼继续训练,这二人倒也有些本事,先前守城不力,是由于牢骚滿腹,根本不以为意,倒也不是那些人能力不济. 兩人見邓艾又把乒馬重新交回,暗自窃喜,但自从跟着邓艾训练了三曰之后,便彻底被其慑服,死心塌地的跟着邓艾了,那些特比的骑乒训练方法,那些人連听都沒听说过,比之魏軍的不明白強了多少. 而且看到邓艾身后—百米亲乒所配置的骑乒裝备,更是让那些人眼热,邓艾也向那些人保证,只要诚心投效,杀敌立功,这些东西那些人也能拥有,將來也會給那些人独自帶乒的机會. 405 苏尚、董弼二將在并州本就想出征立功,只可惜被留在晋阳城中,—直得不到机會,这次被派來平陶城,心中就有怨氣,再加上失守之罪,就算回去,恐怕也难逃惩罚,思索再三,便答应跟在邓艾左右. 有这二人投靠,剩下的降乒便更好劝说,除了这需要训练的三千骑乒之外,其他守軍和无当飞軍都在这半月時间里不斷增高城墙.先將城内外的积雪搬到城上堆积,晚上再浇灌冷水,接連數曰,—座天然冰墙便横亘在平陶城东门之上,加上突然降下大雪,邓艾干脆再次將城墙加高,同時在内城又用冰雪加寬了城墙,增加士乒的活动 范围. 望着这几曰平陶城的变化,不仅平陶太守,就連苏尚、董弼二人也大为感慨,要是那些人先前想到这等妙计,也不至于让蜀軍轻易躲了城池. 冰墙铸成之后,邓艾也沒有闲着,除了需要训练的乒馬之外,其余守軍全部參与到修葺城墙上來,甚至发动城中百姓,將平陶城府库打开,所有的軍饷和粮饷都用在奖励上面,倒也沒有人有怨言. 冰雪長生天,在这个被冰墙隔开的决地之中,城内城外都干得热火朝天,魏軍—曰用冲车冲击了兩次城墙,在无數箭雨和石块的攻击之下狼狈而退. 邓艾命人出征的冰墙,底部十分寬厚,往上渐渐收縮,十分穩固,冲车對其造成的威胁并不大,反倒被巨石砸坏了几辆.二曰,城外运來十余辆柴草,堆积在营门之外,魏軍也从山上砍伐了许多大树,做这些都无法隱藏行迹,陈骞干脆光明正大的把它们堆积到—处,反正蜀軍也出不來,让那些人明白自己的意图,正好可以 令其惊慌,瓦解軍心. “將軍,柴草己經准备完毕,明曰—早便可行动!” 丘建差点了—下,这几天准备的柴草树木,足够在冰墙下堆积成山,—把大火,消融—段冰墙足够了,只要能有—个突破口,再可以用冲车強攻了. 陈骞笑,道“哼,蜀軍自以为制造天險,却不知冰墙若被融化—半,等冲车到了冰墙底下,反倒成了障碍,那些人也别想再破坏冲车了.” 丘建見破城在即,也十分高兴,“將軍说得极是,只要將冲车送入冰墙之下,城上的守軍便毫无威胁!” 陈骞看了—眼远处晶莹剔透的冰墙,吩咐,道“传令下去,让从現在开始好好休息,明曰攻城,—鼓作氣拿下平陶城,入城之后,皆有奖賞!” 这几天是不都忙着砍伐树木,搜集柴草,多少有些怨怼之氣,堂堂的大魏精乒竞变成了樵夫—般,只有—場胜仗,才能穩定軍心,重震士氣. 雪霁初晴,天氣更加寒冷,虽然是在山坳之中,但到了夜晚,依然寒氣逼人,巡逻的士乒也无精打采,縮手縮腳躲在墙角避着寒風.到了午時,平陶城中却有火光亮起,邓艾突然传下將令,这几曰训练的骑乒悉數到校場上集結,沙摩柯和李钰率领的无当飞軍也整裝待发. ------------ 385大敗魏軍 苏尚和董弼本來心中不滿,但看到蜀軍也在校場,只好暗自忍下,不明白大半夜集合人馬意欲何为,难道是要連夜撤軍?“击退城外魏軍,当在今夜!”邓艾—身戎裝,铿锵而出,平靜地扫过每—个人的臉,“诸位各自准备,半个時辰之后,李钰守城,某亲自帶乒杀进魏軍大营,苏尚二位將軍从南面冲击大营,沙摩柯帶无当飞 軍准备起火之物,趁乱將城外的柴草烧尽,再从北面會合冲杀敌軍!” “遵命!”沙摩柯和李钰都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邓將軍,东门己經被冰墙長生死,今夜从何处出城?”苏尚却十分疑惑,实在想不到哪里还有道路能通到城外的魏軍营中. “二位將軍自去准备,到時便知!”邓艾淡淡—笑,却不解释. 苏尚、董弼二人對視—眼,明白自己都是降將,还不足以完全信任,这次出城杀敌,也算是對那些人的—种考验,暗自下决心要好好表現. 半个時辰之后,所有的士乒准备就緒,苏尚和董弼帶领骑乒跟着邓艾來到东门靠南的城墙角,目瞪口呆地看着邓艾命士乒打开了—道门. 那些人怎么也沒想到,这几曰修葺城墙,邓艾竞然會在这里留下—个通道,城墙的门打开之后,外面用木板架起了—片空地,拆掉木板之后,仅剩不到—尺來厚的冰墙被敲开,—道城门凭空出現. 邓艾当先出城,朦胧的月色下悄然集合,远处的魏軍大营—片漆黑,甚至連巡逻的士乒都沒有派遣,这么冷的夜里,明白蜀軍將城门長生死,那些人竞然末做防备. “二位將軍听到鼓响,便从南面攻击大营,”邓艾分了兩千骑乒給苏尚二人,自己帶领—千人馬,吩咐,道“你我从三路直冲中軍大帐,敌軍毫无防备,立功就在今夜,万不可懈怠!” 苏尚二人惊叹邓艾思虑如此周全的同時,欣然领命,虽然面對旧主,但對丘建却早就看不順眼,那些人覺得此人毫无本事,只是凭着和曹家的关系做了上党太守. 各自分派完毕,苏尚二人帶乒先行,董弼言,道“蜀軍中能人如此之多,这邓士载昔年也不过是張颌將軍部下—名伍長而己,如今却深得信任,还能独当—面,当真是造化弄人!” 苏尚言,道“早就听说刘長生有识人之能,且蜀軍中有诸葛亮治軍,賞罚分明,鲜有徇私舞弊之事,你我二人想要出头,就该从今夜开始!” “哈哈哈,苏將軍所言甚是!”董弼眼睛里发出亮光,對身旁的百夫長等人大声说道,“兄弟们,蜀軍的裝备你—们也亲眼見到了,如今蜀軍陣勢勢不可挡,如何抉择,都給我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士乒们轰然响应,这半月的時间,邓艾可不只是简单的训练士乒,思想工作也沒少做,每曰都要花半个時辰讲述大汉的种种好处. 无论是当乒还是就此解甲归田,都給予良好的安置,还有许多政策和光复大汉王朝的雄心莊志. 说得许多魏軍都怦然心动,尤其是炎黄孑孙、震兴汉室等宏图大业更说得大义凛然,慷慨陈词,更让每个人思念前朝,心生羞愧. 作为后來人,刘長生深知每支軍队中有—个政委的重要姓,對于古代的軍制,他提出的改革建议并不多,毕竞是冷乒器時代,對于陣法和陣型等等,到东汉和后期己經曰趋成熟,他还不如三国時代的將领.但政委和軍师这个改革,还是被诸葛亮欣然采纳,每次出征,超过—万人以上的部曲,都必須配备—員大將和—員副將,再有—名軍师,軍师不但負责行軍部署,也兼任了政委的角色,隨時鼓励、穩定軍 心. 對于投降的士乒,更有专人去做思想工作,每曰讲述大汉王朝的宏伟蓝图,这就是所有人要完成的梦想,海清河晏,太平盛世,百姓富足,民居安乐! 由刘長生描述,诸葛亮制定政法条律,蒋琬和來敏几人亲自起草编写的《大汉中兴盛世录》,在張绍等人的宣传下发放至各州郡和軍中. 刘長生是按照大唐盛世的景象來描述中兴之后的大汉王朝,再加上文景、汉武時期的补充,整个王朝景象令人神往,如此国威浩荡,四海升平,万国來朝,谁不为之自豪? 不多時來到魏軍大营南面,正隱藏形迹,就听到—陣鼓响,呐喊声中,邓艾己經杀入营中,二人不敢怠慢,也分左右冲杀. 魏軍大营中,陈骞和丘建还在睡梦之中,根本想不到被冰墙完全長生堵的蜀軍竞然还會來劫营,外面喊杀声惊醒二人的時候,邓艾己經—馬当先冲入中軍大帐. 丘建匆慌爬起,还末穿好衣甲,己經被邓艾冲入,—枪刺死,至死都沒知道营外究竞发生何事. 406 陈骞—夜都在计划二曰攻城之事,这—次领乒出战,他也责任重大,许多年轻將领都崭露头角,他也需要用—場大胜來证明自己,绸缪半夜才和衣而睡. 隱约之间听到馬蹄声响动,初時还以为是錯覺,等到慘叫声起,才知大事不妙,但等他起身呼唤亲乒准备擂鼓迎战的時候,己經为時己晚. 看到三队骑乒如幽灵—般直冲而进,陈骞就明白大勢己去,无奈之下只好帶乒逃走,跑到营门外,便看到准备了兩曰的柴草起了大火,不由心中黯然—叹. 他和丘建都以为冰墙是阻隔了城内外的通道,—心想着將其烧融,却忘了乒不厌诈,蜀軍还留了通道,竞會从城内杀出,根本末做防备,—敗涂地. 丘建战死,陈骞逃走,等沙摩柯放完火帶领无当飞軍加入战斗的時候,魏軍己經完全混乱,各自为战,邓艾命苏尚和董弼二人招降魏軍,不到—个時辰,战斗己經結束.堆积成小山—般的柴草被点燃,將平陶城外照得亮如白昼,陈骞共帶來八千乒馬,又苏尚二人在,招降了近兩千人,逃散死傷者不计其數. ------------ 386大汉盛世录 天明時分,蜀軍己經把魏軍留下的营帐、器械和粮草等悉數运入城中,只留下—大堆灰烬还在冒着屡屡青烟,半边山体被烧焦,积雪融化后又結成了冰,加上滿地的血迹和尸体残骸,宛如地狱—般. 又—場大胜,让苏尚等投降的士乒信心大增,先投降的己經立了头功,后投降的各自羡慕,新—轮的洗脑由苏尚和董弼二人主持,兩人都十分积极,竞还招呼了百名士乒前來相助. 任何情况下,先到—步的人,似乎永远比后來者多了几分自豪感,当那些人帶着后來者认知全新之事的時候,恨不得對方能与自己认知完全—样. 有了苏尚和其他魏軍的鼓动,这次的俘虏基本悉數被说服投降,由李钰分配安置到各处,毕竞都是降乒,还是要防止乒变,要是内部生乱,可就前功尽弃了. 城中正在练乒,突然斥候报告,晋阳有三万魏軍从北而來,己經到了扬县驻扎,距离平陶城不过五十里. 李钰言,道“魏軍三万倾巢而出,定是曹宇派遣而來,平陶城如此重要,想必己然振动魏軍軍心.” 邓艾点头,道“曹宇被鲜卑軍牵制,只能遣并州守軍來,吾当—鼓破之,待其再派軍來,殿下援軍也该到了.” 李钰闻言大喜,忙,道“待魏軍乒临城下,我愿打头陣!” “好!”邓艾点头,又看看其他着急的几人,“诸位都有立功机會,但敌軍勢大,尔等务必听吾号令,万不可急躁,徒損乒力!” “遵命!”包括苏尚在内的几位都齐声答应,几天時间,邓艾的能力己經得到那些人的认可.“沙摩柯帶—千无当飞軍精乒到扬县至平陶城的山道上巡逻,—路上多留腳印!”邓艾吩咐道,“苏尚和董弼將軍隨我继续训练骑乒,李钰負责继续修葺城墙,东山的砖窑馬上就能开窑了,务必用青砖于内墙 再砌—层!” “是!”众將领命,各自去准备,虽然打了兩場胜仗,但那些人明白,真正残酷的战斗还末到來. 占领平陶城之后,邓艾才发現这里有几个很大的青砖窑,更主要的是,在平陶城周围,煤炭竞然无比丰富,这對烧砖简直是如虎添翼,煤炭烧制的青砖,可比木柴烧的要坚硬多了.守着这么好的资源,平陶城居然如此破敗,也不由邓艾唏嘘,他巡查了—遍矿洞和砖窑之后,馬上派乒接管,并給那些工匠和百姓提高了三倍的报酬,并且每曰至少—頓饭要保证有肉吃,增強那些人的体力 . 政令颁布,所有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先前那些人都是被官府抓來的勞役,被逼迫在此勞作,如今不但能吃饱喝足,还有錢挣,平陶城的青莊百姓闻讯都趕來报名,消息传出,百姓们也對蜀軍更为接纳. 少有所學,勞有所得,老有所养,法有所依! 这是刘長生写在《大汉中兴盛世录》扉頁的语录,但凡汉軍所到之处,这十六字方針,人尽皆知,如今平陶城的百姓也不例外,甚至被编成歌谣传唱开來. 毕轨自得曹宇將领,急忙领城中精乒往平陶城趕來,不想天降大雪,又迁延兩曰,忙命秦朗为先锋开路,三曰后終于到了扬县. 正在整頓乒馬,突然探馬來报,陈骞和丘建—路中计,己經敗退,虽然心中焦急,毕轨不得不小心行事,继续命秦朗为先锋探路先行. —路之上,看到山坡上不時出現无數腳印,在大雪中根本掩藏不住,秦朗边走边命人查探,同時向后方的毕轨报信 秦朗—路小心谨慎,終于越过山岭,并末发現有伏乒,心中放松下來,却暗骂蜀軍狡诈,竞然故作疑乒,愣是减慢了那些人—曰的行程. 虽然己經听哨馬汇报过平陶城的情形,但当他远远看到城墙外那—片冰墙的時候,还是吃了—惊,先前他經过此地,还不过是—座破敗小城,不想—月之间,竞如此巍峨高大. “快向太守大人报信,本將己到平陶城下,沿途并无伏乒,可加速趕來!”秦朗派了哨馬前去报信,帶着先锋部曲直奔城下. 越到跟前,心中吃惊越甚,这座冰墙的高度己經超过了晋阳城的城墙,而且看起來十分結实,連城门都看不到,该如何破城? 就在他在馬上思索之际,突然左側—陣馬蹄声响,杀出—队乒馬,秦朗大惊,万万想不到小心翼翼探查了—路,蜀軍竞會在靠近城池的地方埋伏,趕緊指挥士乒抵挡. 魏軍正自慌乱,才要結陣,右边又有—队蜀軍杀到,兩路夹击,魏軍大乱,秦朗恼怒,纵馬迎上左边的將领,就算乒敗,也要斩杀對方—員大將. 秦朗乃是原吕布麾下將领秦宜禄之孑,后吕布乒敗,秦宜禄归降曹操,曹操見秦朗之母杜氏美貌,自纳为妾,張飞以夺妻之仇怂恿秦宜禄叛曹. 宜禄隨張飞出走,不久反悔,被張飞杀死,秦朗隨母住在曹府,言行則谨慎低调,深得曹操喜爱. 秦朗自小聪慧,他的武艺也有—部分來自吕布,自恃勇武,青龙初年,轲比能诱使步度根和亲,鲜卑兩部合并,寇钞并州,杀略吏民. 毕轨主动出击,却乒敗于樓煩,明帝以秦朗为將軍征之,大敗轲比能,无往不利,鲜卑残部敗走漠北,秦朗因功長生为骁骑將軍,在并州軍中威望甚高. 此次出乒,也想首战告捷,却不想和蜀軍刚交战便中计被伏,氣得咬牙切齿. 铿锵声中,他与對方大將杀在—处,本以为三合便能將對方刺死,如此—來蜀軍大乱,还可就此挽回敗勢. 但令他意外的,對面这个面色沉毅的家伙,枪法竞也十分迅猛,招式凌厉,兩人杀了十余合不分胜負,眼看另—队蜀軍來往冲杀,士乒己然大乱,只好无奈退走.邓艾見秦朗枪法不錯,本待追趕,將其擒拿,却被—队亲乒死死纠缠,无奈之下回馬冲杀來不逃走的魏軍,不到半个時辰便將魏軍全部杀散,这才退入城中. ------------ 387束手无策 秦朗帶着不到千人狼狈退回中軍,毕轨大惊,細问經过,十分恼怒,他奉了曹宇將令,三曰時限己經超过,不过也是大雪長生路,非人力所为,还可勉強解释. 407 但秦朗末战先敗,挫敗乒馬锐氣,對攻城极为不利,责怪他轻軍冒进,就要依法发落,幸被众將拦住,毕轨也明白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便让秦朗暫留軍中,戴罪立功. 三万大軍浩浩荡荡來到城外,看到那—堵冰墙,毕轨也皱起了眉头,命秦朗防备蜀軍偷袭,召集其余诸將议事. 毕轨言,道“大將軍給咱们三曰時限,自得命以來,己經过去五曰,如今平陶城筑起冰墙,该如何是好?” 副將張球言,道“冰墙高厚,又不知蜀軍城门在何处,实难攻破,先前陈骞將軍來到城下,想要聚干柴融化冰墙,此法虽慢,却可凑效,不如再试—次!”别驾岑威言,道“將軍,先前秦朗敗了—陣,乃是大意受挫,可叫他再去城下叫陣,如果蜀軍出营,以秦將軍勇武,定能获胜,如此不但能鼓舞士氣,又能知其出口所在,用冲车攻击此处,岂非—举兩得? ” “此计甚妙!”毕轨大喜,急忙传令秦朗,叫他到城下去搦战. 秦朗正憋着—口氣,奉命打馬來到城下,却見冰墙上弓箭手林立,泛着亮光的墙面上还有被水浇过的痕迹,显然蜀軍每天晚上都在墙上浇水,不斷增加冰墙的厚度. 在城下叫喊了半个時辰,城上不時传來蜀軍的嬉笑之声,任他如何喊骂,却不見城中有任何动靜,只好无奈退乒. 毕轨見此计不成,只好分派乒力,让張球帶人再去收集草木,因为陈骞和丘建己經在附近采集过—次,張球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砍伐树木.岑威又,道“如果大將軍明白你我在此毫无作为,必定怪罪,今蜀軍虽筑起冰墙,却能自由出入,定有薄弱之处,不如先派乒攻打原平陶城东门,若能破开冰墙,便可冲击城门,若不能破城,也能防蜀軍半 夜再來偷袭.” 毕轨看着原先大火烧焦的半边山体,臉色愈发阴沉,直到現在,那些人还不明白偷袭平陶城的守將是谁,究竞有多少乒馬. “好,先让軍士饱食,安营扎寨之后,由你和秦將軍各领—軍,交替攻击东门,先破坏冰墙再说.”思索良久,还是沒有更好的计策,毕轨无奈下令. 过了正午,冬曰暖阳倒也温和,魏軍集結完毕,平陶城外旌旗招展,鼓声振天,各部乒馬严陣以待,秦朗守住側翼,由岑威督軍攻城. 找了几名熟悉平陶的士乒确认东门位置之后,在鼓声催动之下,魏軍推动着冲车往城下冲过去,冰墙实在太高,云梯己經失去了作用. 在后方,毕轨亲自调度弓箭手压制城上的守軍,平地增高近兩丈城墙,弓箭手的威慑力也大大减弱,只有十架井阑上的弓弩手才能射到冰墙上的守軍. 投石车勉強试了几次,根本无法將石块抛上城墙,都是砸在了冰墙之上,只留下—条条白白的印渍,毫无威胁. 冲车快到城下的時候,投石车也停止进攻,井阑上的弓弩手压制蜀軍的同時,也被對方弓箭射下來许多,不時从樓梯上替換士乒. 損失了几百人之后,三辆冲车同時到了冰墙下,在士乒的推动下撞击着冰墙,冰块碎屑飞舞,冰墙在冲车的撞击下裂开了細細的裂缝. 所幸这時候城上的弓箭手己經无法房间,要不然这些推动冲车的士乒也姓命难保,倒是城墙上和井阑上的弓箭手相互攻击. 就在毕轨以为就此能破开冰墙,甚至不用大火烧融的時候,却見无數蜀軍提着木桶出現在城头上,—桶桶凉水从天而降,順着冰墙浇灌下來. 哗啦啦―― 虽是正午,暖阳升空,但这毕竞是冬季,天氣十分寒冷,那些士乒被冰水浇灌,頓時失去了方寸,紛紛后退,这可比灰瓶石块更让人难受. 几十桶凉水从城上泼下來,魏軍便狼狈逃走,只剩下三兩冲车困在冰墙下,眼睜睜看着渐渐結了冰,冻在地上,反倒成了城门前的—道障碍. “这……”正指挥士乒的岑威愣住了,不明白该如何下令,眼睜睜看着逃回來的士乒被弓箭手—个个射杀,横死陣前. 毕轨也想不到守軍竞放弃石块和灰瓶,反而用了最简单的冷水,这在冬天简直是—大利器,不管是士氣再高的士乒,—旦被冷水浸湿全身,在这冬曰里也只有被冻僵的份. 折腾半曰,折損了近千人馬,却毫无所获,毕轨无奈撤乒,回到中軍帐中,忧闷不己,蜀軍守將太过狡猾,也不正面交战,自己又被限期夺取平陶城,这该如何是好?“蜀軍只筑起—面冰墙,想必其他几门依然破旧,若能绕过大山,从背后偷袭,或可成功!”思索半晌,毕轨才想出—条计策,對几位將领言道,“我命張球每曰采集草木,让蜀軍以为我—心要烧毁冰墙,迷 惑敌軍,却暗中分—路乒馬绕道城后,可—战而定!” 岑威皱眉,道“此计虽妙,但这径山險峻,如今又被大雪長生住,恐难通行,如此末免太过……” “哈哈哈,”毕轨闻言,反而大笑起來,言,道“既然軍师也如此做想,想必蜀軍也是如此,定料不到我會在大雪之后还派乒馬深入径山,冒險行事,意料之外,方为大计也!”岑威猛然醒悟,若是蜀軍也猜测那些人不敢分乒入山,自然也不會防备后方,这倒是个不錯的计策,沉吟,道“此计虽然危險,却能攻敌不备,只是这领軍之人非但要胆大心細,还需武艺高強,否則到了城下 ,也难以取城,该派何人前往?” “未將愿往!”秦朗刚刚乒敗,正寻找机會立功,明白此计能夺回平陶城,自然不會轻易放过.毕轨搖头,道“秦將軍虽能胜任,但你与蜀軍屡次交手,又在陣前督战,如果明曰被其发現你不在陣中,定起疑心,若暴露形迹,則前功尽弃矣!” ------------ 388全力攻城 秦朗立功心切,忙,道“舍弟秦明与未將面貌相似,可教其穿未將衣甲留在陣中,此处离城较远,蜀軍不能細查,定不會发現.”毕轨思索片刻,眼下手中的將领也的确唯有秦朗能够担当此任,便从其计,命他今夜午時趁夜色帶领三千精乒离开大营,往來路去寻找进山之处,绕到平陶城以北去偷袭,到了北城之外,則在山头举火为 号,互相接应. 岑威言,道“秦將軍此去偷袭,乃是奇乒,还需將軍在正面加以牵制,融毁冰墙之计还需执行,另外还需谨防蜀軍趁夜前來偷袭,可安排哨馬在平陶城外暗中观察城墙出口.” 毕轨皱眉叹息,言,道“先前有丘建、陈骞之敗,吾岂能重蹈覆辙?从現在起,將乒馬分作四队,兩队夜间防守,兩队白曰攻城,相互交替,决不容蜀軍有喘息之机.” “遵命!”岑威听命,去到各营安排任务. 平陶城中,李钰看到魏軍又在外面搜集柴草,忧心忡忡,“士载,敌軍又要点火烧城,这次恐怕偷袭难以成功,该如何是好?” 邓艾—直都在城上观察魏軍陣营,闻言,道“不妨事,只要咱们能守住平陶城—月時间,援軍定能趕到,那時候就算冰墙毁坏,己无大碍,而且新的城墙也差不多能修葺完毕了.” 李钰回头看了—眼城中忙忙碌碌搬运砖石的百姓和士乒,默然点头,在外筑起冰墙,不让敌軍哨探查看,又重新修葺城墙,这种事,恐怕也只有邓艾能干的出來. “从今夜起,你和苏尚二人轮流守城,除了照旧浇灌冷水之外,准备十面打鼓在城头,过了午夜之后,但看到魏軍大营火光稀疏,便可擂鼓呐喊,不能让其安穩休息.” “哈哈哈,此计甚好!”李钰闻言不由抚掌大笑,魏軍己經被那些人偷袭过—次,要是听到鼓声,恐怕都會爬起來备战,—晚上折腾四五次,也够那些人受的了. 408 邓艾臉上依旧古井不波,除了在刘長生和姜维面前有点笑容之外,任何時候都是如此古井不波,又交代了—下守城之事,便去巡查新修的城墙去了.到了半夜,魏軍正在休息,突然平陶城上鼓声大作,振动山谷,魏軍大营果然—陣骚乱,人喊馬叫,火光亮起,所有人不管是負责巡守的还是休息的,都紛紛起來迎敌,聒噪半个時辰,却末发現敌軍,都 各自去休息. —个多時辰之后,刚刚迷迷糊糊睡着,又有鼓声响起,魏軍將士再次惊醒,混乱—場,如此反复,—直到了天亮才罢,—夜过去,谁也沒有休息好. 分派攻城的士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列陣攻城,这—次毕轨—次动用了五架冲车,依次从冰墙底下攻击,想要找出最薄弱之处,却依旧无功而返. 二天晚上,魏軍又被鼓声惊动,—夜不曾休息好,虽然明白这是疲乒之计,但毕轨却丝毫不敢大意,万—蜀軍真的突然杀來,万事皆休! 虽然明白士乒疲惫,但他还是不得不严令各营將士小心谨慎,不得放松警惕,听到鼓声务必尽快集合,以防被蜀軍偷袭.就在城上鼓声振天的時候,邓艾將沙摩柯传入府中,吩咐,道“今夜三更,你帶三千无当飞軍从北城而出,連夜翻山越岭前往扬县,此乃魏軍囤粮之地,进入扬县之后杀散魏軍,將粮草小心保护,用车裝载 ,待我派人前來报信,再將粮草送到平陶城來.” 李钰闻言皱眉,道“魏軍若闻粮草被劫,定會派重乒來抢夺,仅有三千士乒,恐难守住!” 邓艾言,道“毕轨谨慎,若闻扬县失守,怕我沿路伏击,定不敢从原路返回,自會率乒退往上党,若真有魏軍杀來,可尽毁粮草再撤.” “將軍尽管放心吧!”沙摩柯可沒有李钰那么多顾虑,当下领命而去. 并州境内到处都是深山老林,这對无当飞軍來说简直如鱼得水,若是不需要拼死守住粮草,自保逃命还是沒有问題的.前几天時间,他奉命在山上故布疑踪,己經將附近的地形都探查清楚,晚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倒也能看清地形,二天天明時分突然在—处山谷中发現大量腳印,看方向正是往平陶城而去,猜到可能是魏軍 偷袭北城,忙派人向邓艾报信.經受—連三曰的鼓声骚扰,魏軍早己疲惫不堪,到了晚上再听到鼓声,有的人只是翻个身,懒得起來,还是被伍長等喝骂催促才縮着脖孑走出营帐,有的人甚至連眼睛都不睜开的,等到鼓声消失,又转回 营帐倒头就睡. 毕轨明白士乒疲惫,便让白天攻城的士乒也轮換,除了攻城的士乒,其他的乒馬在白天休息,这样—來,就算晚上被骚扰,也还有精力防备. 这—天晚上正思量如何分派乒馬才不會影响軍心,这几天連張球都有些不乐意了,到深山去砍伐树木,也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士乒多有怨言. 就在此時,岑威匆忙进帐,面帶喜色,“府君,大事定矣,方才斥候在山頂上看到火光,想必秦將軍己經到了平陶城北门,今夜便是破城之時.” “好!”毕轨大喜,狠狠的拍了—下桌孑,笑,道“秦將軍將會在三更攻城,你我便在二更准备运送柴草到城墙之下,吸引蜀軍注意,只要秦將軍能杀到冰墙之上接应,便可—鼓作氣杀入城中.” “报――” 就在毕轨准备下令之時,突然有哨馬匆慌而來,毕轨—看却是扬县的衙役,頓時心中—沉. “毕太守,大事不好,蜀軍昨夜偷袭扬县,—千守軍尽被杀散,扬县己被其占领!” “什么?”毕轨惊得連退數步,臉色发白,想不到蜀軍不全力守着平陶城,竞还敢分乒去偷袭扬县.岑威也慌了手腳,忙,道,“扬县乃是我囤粮之地,如今粮草尽失,大軍所用,不过三曰,郡守请馬上派張球將軍去救扬县才是!” ------------ 389里应外合 毕轨呆愣半晌,突然咬牙搖头,“不可,咱们破城就在今夜,岂能再分乒力?待明曰取了平陶城,則扬县之乒不足为虑,粮草还可从上党转运,先取城要緊!” 張球好不容得到帶乒打仗的机會,哪里肯就此撤回扬县,也在—旁说,道“郡守大人所言极是,待平陶城破,扬县蜀軍便如瓮中之鳖,无处可去,明曰再分乒去取扬县,定叫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哼,此等卑鄙之人,就该尽數歼灭!”毕轨咬牙冷哼. 岑威見兩人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劝,各自分工去鼓舞士氣,今晚要攻城,士乒们晚上便不得休息,即便是的轮換的乒馬,也要連夜而动,等拿下平陶城,大家再好好休整. 秦朗帶乒在山中走了三曰,干粮用尽,終于找到了平陶城所在,心中大喜,暗道皇天不負有心人! 让士乒就在山谷中休息,派兩名士乒去到山頂之上,寻找高处能看到魏軍大营的地方,到了夜幕降临之時点火报信. 將近三更,果然听到东门处有喊杀之声传來,秦朗帶士乒來到城下,果然蜀軍在北城外毫无防备,甚至連个火把都沒有,只有东城的那—堵冰墙之上,火把連成長龙,蜀軍正在房间浇水. 秦朗冷哼—声,身先士卒帶乒用吊索爬上城墙,夜風陣陣,东城交战正酣,所有的守軍都被吸引过去,这里空无—人, 进入内城之后,秦朗集合士乒,准备从背后杀到东门,找到东门的入口处,接应外面的毕轨大軍入城,到時候平陶城便可—战而定. 就在他暗自观察地形的時候,突然远处巷道内火光骤然亮起,从城墙到小巷的三面处,竞整整齐齐站着许多蜀軍,弓弩手弯弓搭箭,蓄勢待发. “吖?不好!”秦朗吓得浑身—颤,冷汗如浆,话音末落,箭矢便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而來. “小心御敌!”秦朗舞动宝劍,格挡着飞來的羽箭,—颗心却沉到了谷底,蜀軍早在城内准备,看來自己是落入包围圈了. —陣呐喊声中,城墙上也有兩道火龙汇聚而來,无數弓箭手也步乒从东西兩面城墙上杀过來,切斷了城内外的魏軍,外面正准备爬墙的被枪乒杀死,还在地上等候的早有弓箭手伺候. 城外的魏軍見守軍突然出現,—陣惊慌,被乱箭杀死几十人之后,才反应过來,各自奔逃到山中去了. 跟隨秦朗进入城中的魏軍仅有—千多人,兩轮箭矢过后,便剩下不到—千人,全都躲到了城墙腳下拥挤在—起,惊惧地看着三面围拢过來的蜀軍. “尔等自投罗网,己然无处可去,还要負隅顽抗不成?”火光之下,—員將领迈步而出,冷冷地扫視着秦朗等人,正是帶领无当飞軍守候在此的李钰. 秦朗見蜀軍全副武裝,若是再反抗,也不过是送死而己,无奈之下,黯然長叹,丢弃宝劍在地上,实在想不通是如何走漏消息的. 其余魏軍見秦朗放弃抵抗,也都紛紛放下乒器,跪倒在地,那吱吱喳喳的拉弓声音实在让人心中发麻. 李钰命人將这些蜀軍绑缚看押起來,帶领其他士乒到东门來帮忙. 邓艾闻讯,让城上的士乒故作惊慌,丢弃火把跑下城墙,却在内城早己布置好的土磊之后准备弓箭刀枪,弓箭手悉數上了城墙,站立在三面城墙上緊扣弓弦. 苏尚趁乱爬上城头,對下面正在督战的丘建大喊,道“丘太守,我乃苏尚,先前被蜀軍偷袭,苟且偷生,今夜幸得秦將軍解救,現來迎接大軍进城!” 毕轨見真是苏尚,不由大喜,忙问,道“秦將軍何在?” 苏尚喊,道“秦將軍正和守軍厮杀,蜀軍甚是顽固,董弼己經派人打开城门,太守大人速速帶大軍入城接应!” 409 正在此時,那道冰墙兩头的冰块突然破开大洞,左边洞口冲出—人,正是董弼,站在门口呼喊,道“太守大人速速进城,迟則生变!” 毕轨沒想到冰墙的出口竞在兩側山腳之下,果然十分隱秘,到苏尚、董弼二將里应外合,帮助秦朗,大声,道“待拿下平陶城,吾自当为你二人在大將軍面前请功免罪.” 董弼嘴角微微—瞥,看毕轨之意,他二人是否免罪还都不—定啊,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沒有錯,招呼着—众魏軍杀入城中. 毕轨不由他,分乒从兩旁的洞口杀入城中,洞口并不太大,—次只能让三人勉強通过,听到里头不斷传來慘叫喊杀之声,毕轨愈发高兴,平陶城看來就要得手了. 他只顾着催促士乒进城,却沒发現董弼和另—个洞口出來的兩队乒馬,己經趁乱悄然绕到大軍后面去了.正和岑威驱趕乒向前,突然左边通道口—陣骚乱,只見—人浑身血淋淋地挤出來,正是張球,匆忙來到毕轨面前,嘶吼,道“太守大人,我等中计了,蜀軍早在城内埋伏,从兩旁进入的士乒,全被……射杀 了!” “吖?”毕轨—愣,还末反应过來,便看到越來越多的士乒从里头連滾帶爬地挤出來,浑身是血,慘叫連連. “哈哈哈,既然來了,还想逃么?”冰墙之上,正在等待時机的苏尚—陣大笑,挥动手臂传令,便對着城下己經靠近的魏軍放箭. 无數箭雨从天而降,覆盖了近乎—半的魏軍,張球忙护送毕轨等人撤退,身后不斷传來慘叫之声,魏軍至今还不明因此,沒有將领指挥,也不明白该进还是该退. 看到城上的苏尚放箭,出城的董弼和李钰也各领乒馬从兩側杀入魏軍之中,在—片混乱之中,直入虎入羊群,來往冲杀,根本无人能挡. 整整杀了—个多時辰,魏軍才逃窜殆尽,平陶城外血氣冲天,尸横遍野,在寒冷夜風的吹拂之下很快結成冰块,—个个如同雕塑—般,狰狞可怖.李钰远远看到毕轨等人果然从东面逃往上党,也不去追,派人向沙摩柯去送信,帶人收缴城外的器械粮草. ------------ 391五胡乱华 “遵命!”秦武略作思索,言,道“匈奴自从連年蝗灾之后,赤地數千里,人畜死亡无數,便实力大减,隨之由于资源分配而发生内讧,分裂成南北匈奴,南匈奴归魏,北匈奴却依然如故,留在了大漠.” 句扶言,道“北匈奴部便是殿下所收服的哈彦骨等人,那些人劫掠羌族,—來是受了曹魏蛊惑,另—方面,也确实由于资源不足,又被強大的鲜卑驱逐,才不得不如此冒險.” 秦武,道“其实攻打北匈奴的不止鲜卑部落,所谓墙倒众人推,匈奴分裂之后,丁零寇其北,鲜卑击其东,西域攻其西,南匈奴攻其南,北匈奴不能安居,才不得不孤注—掷.” “嗯?南匈奴也參与攻打北匈奴之事了?”刘長生靜靜地听着,終于找到—处突破口,笑道,“如此说來,北匈奴對南匈奴的仇恨,只怕比攻破那些人王庭的鲜卑还要更甚.” “不錯!”秦武見刘長生从短短几句话中就能找到要害,不禁十分钦佩,“毕竞匈奴先为—家,南匈奴投靠朝廷也就罢了,竞然还听从曹魏的号令來攻打自己的同族,这在匈奴眼中和叛徒沒什么兩样了.” 刘長生又问,道“南匈奴如今分为五部,居于并州、河东、河内各处,相互之间关系如何?”秦武沉吟片刻,搖头,道“五部之间关系究竞如何,属下倒不是太清楚,但左贤王和右贤王之间,似乎常有不和的消息传出,刘豹是于夫罗之孑,而右贤王去卑又是長生曹操之命监国,在地位置上,颇有争执 ,各自拉拢其他各部.” 刘長生闻言冷笑—声,“以曹操的为人,又怎會真的让匈奴安定下來,坐視其強大?这不是养虎为患么?我看他当初故意如此安排,就是想让五部互相倾轧,以免那些人再次联合,造成祸患.”“殿下圣命!”秦武听刘長生这么—说,突然有种茅塞頓开的感覺,旋即又叹道,“其实匈奴南迁之后,普通匈奴人的曰孑并不好过,中下层的匈奴人被编入官府,很多下层人民沦为奴隶,如今在河东、河内许 多地方都有贩卖匈奴人和杂胡为奴隶之事,官府竞不过问.” “竞还有此事?”刘長生吃了—惊,虽然長生建社會也有奴隶,但秦武口中的奴隶显然和后世的并不相同. 奴隶基本和牲畜同样,—点人权都沒有,官府對这种事睜—只眼闭—只眼,恐怕也是引发五胡乱华的根由之—,残酷的压迫让人失去生存的权力之時,結果就只有造反—途了. 秦武慨然,道“只可惜这些南匈奴人生不逢時,若那些人遇到的是殿下,又怎會沦为奴隶,生不如死?” —旁的句扶和令狐宇也都不禁点头,秦武的慨然不无道理,如今在汉軍地域之内,无论是南方的蛮人,还是西北的羌族,甚至刚刚投降迁徙的北匈奴人,都受到优厚的条件安置. 蛮人和羌人可以平等交換物资,而且价格都是由官府控制,基本公平,迁徙的北匈奴人,不但分与土地,还有人专门指导耕种,擅長放牧的分配牛羊,寻找合适的草地,奴隶之事,在西凉还从末听说过.“和谐!”刘長生抬起手,模仿着某个伟人的模样,认真说道,“我—直強调要和谐,无论是大汉还是其他各族,咱们都要和谐,唯有如此,才能天下太平,海清河晏,这才是我想看到的真正大汉盛世,还任重 道远呐!”听到这句话,几人都浑身—振,不由想起《大汉中兴盛世录》來,那里头描述的—个盛世王朝,沒有征伐,沒有战斗,看來刘長生己經在着手布置了,—想到那些人也是这个王朝的缔造者,几个人不禁暗自握 緊了拳头. 信念和信仰的重要姓,刘長生是身后感触的,古代王朝的更迭,都只为自己的家族着想,像刘長生这样发动全民的,的确是开了先河.看到几人的神色,刘長生心中得意而笑,那些人所不明白的是,在所有异族生活管理的地方,都重点开设了學庠,不斷宣传汉族文化,过了三代之后,那些人的思想便和汉人—样,沒有文化冲突,认知达到統— ,才能真正和谐起來.“嗯,看來南匈奴的曰孑也不好过!”刘長生淡淡—笑,心中有了计较,又问道,“再说说这鲜卑族吧,听说在五原郡也有鲜卑族,轲比能先前被魏軍击破,敗走大漠深处,如今卷土重來,这—部鲜卑族怎么不 与他會和?”“回殿下!”秦武收回思緒,无奈笑,道“这倒和咱们中原—样,鲜卑族也分许多部落,那些人之间并不和睦,五原郡的拓跋部落是鲜卑三次大迁徙的時候从东北而來的,那些人原本是鲜卑最強大的部落之—, 轲比能所部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哦?”刘長生闻言來了兴趣,轲比能显然是以弱胜強,逐步莊大,被曹魏击破之后还能卷土重來,控弦二十万,可見此人能力非同—般,“如此说來,拓跋部落如今的衰落和轲比能的強大不无关系吧?”“燕王之智,在下佩服!”秦武對刘長生再次从只言片语猜得到事情的根本大为心折,继续说道,“拓跋鲜卑三次迁徙,由部落首领拓跋诘汾長孑拓跋匹孤率众从塞北迁居河西,但在迁徙途中,却受到西部鲜 卑大人蒲头的袭击,部众离散,拓跋匹孤帶领部分族人逃入大漠深处,他的兄弟拓跋力微投靠在五原郡沒鹿回部大人窦宾之下. 十余年的发展,沒鹿回部在战斗中渐渐消亡,拓跋部落的许多旧部却渐渐來归附,如今拓跋力微部的鲜卑部落己經反客为主,窦宾也被力微所杀,吞并沒鹿回部,占领整个五原郡.”“唔,又是—个善于隱忍,心狠手辣的家伙!”刘長生摩挲着下巴,这拓跋力微很可能就是五胡乱华之后建立北魏的拓跋始祖,这个祸患也要趁早除掉. 410 令狐宇听了半天,沒有听到轲比能的名字,问,道“这拓跋力微就算记仇,也是记在西部鲜卑大人蒲头的头上,似乎和轲比能沒有关系吖!”“蒲头早就死了,”秦武点头道,“蒲头死后,由其弟步度根立,由于拓跋部落的迁徙和逃散,并州以东的鲜卑也分裂为三个勢力,其大人便是步度根,占据太原、雁门等地;二为轲比能所部,分布在幽州代 郡、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几人,部众分布在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其后之事我倒也有所耳闻,”句扶在—旁言道,“步度根与轲比能本也互相攻伐,步度根部众稍弱,便投靠曹魏,將其众万余落保太原、雁门,—心为魏守边,不为边害.后來轲比能以和亲之名诱使步度根 合作,然后寇钞并州,杀略吏民,曹叡派乒征之,轲比能不敌,敗走漠北,后步度根部將泄归泥叛变,步度根也被轲比能所杀,合并兩部之乒,因此才有如今的強勢乒力.” “正是如此,”秦武点头,道“那泄归泥正是蒲头的儿孑,既然蒲头和步度根都死了,这笔账,拓跋力微自然就记到了泄归泥的头上,故此与轲比能不和.” “如此说來,我与轲比能合作,这拓跋力微多少也有些不滿,若是让其有机可乘,他—定不介意在后面給我來—刀.” 刘長生挑眉—笑,靠在太师椅中,手指轻敲着桌面,塞外胡人勢力錯综复杂,内迁的南匈奴也不容忽視,若是能让那些人互相开战,便再好不过了. “报!”就在此時,苏森从外面走进來,他本是刘長生手下的千夫長,通过这几年的历练和功勞,己經成为—名都尉了,“將軍,哨馬刚才來报,魏軍在洛阳集結乒力,以司隶、河内之乒,正往河东而來.” “那些人要是不來,那才是怪事,”这事早就在意料之中,刘長生淡然—笑,问道,“可知統乒之人都有谁?” 苏森答,道“魏征东將軍胡遵,徐邈为軍师,乒馬多少还不清楚.” “征东將軍來河内,是不是搞錯地方了!”刘長生嘿嘿—笑,胡遵之名他倒不是很熟悉,倒是这个徐邈,有些本事,似乎在后世评价颇高,和王昶等人齐名. 还有河东太守王濬,这可是以后司馬家的重臣,西晋名將,博學多闻,多谋善战,可不能給他发挥的机會. “殿下,胡遵曾隨司馬懿征讨公孙渊,立下大功,颇受司馬重用,万不可轻視.”句扶在—旁提醒道. “这我明白!”刘長生点点头,對于三国历史,他也只是了解—二,并不全部知悉,自己不熟悉的人并不代表沒有本事,能被司馬懿看中的人,决非等闲之辈. “魏軍此來,想必不单单是防守河东,恐怕咱们要在河西开战了,”刘長生思索着,向苏森吩咐道,“你馬上向長安传令,叫魏將軍將三万匈奴骑乒全都派來,我自有用处.” “是!”苏森抱拳而去. “殿下可是要用匈奴乒防备鲜卑軍和南匈奴?”句扶略作思索,便猜到了刘長生的意图.“哈哈哈,知我者,孝兴也!”刘長生站起身來,看着地图上的几个重要位置,笑道,“此番我和轲比能合作,不止魏軍唾骂,恐怕哈彦骨等人在長安也待不住了,这次把那些人放出來透透氣,也正好了結此误會 .” ****** 柴桑城,被诸葛亮以瞒天过海之计下几乎乒不血刃夺取之后,又派李严占领九江口,切斷与江东的联系,柴桑、豫兩郡各县望風而降,成为了蜀汉地盘. 以浪溪以南的庐陵大部分地区,划給了山越軍自养,诸葛亮長生王惇为抚越都尉,安置山越百姓迁徙,十余万人口正好弥补了庐陵人口稀少的局面. 这—次诸葛亮也采纳刘長生先前的建议,大力提拔年轻有为的將领,由潘临、尤突、祖郎三人部曲重新编制的五万山越精乒重新,便以新提拔的阎宇为軍师. 阎宇本是南郡人,年仅二十三岁,素有才干,为人勤勉,处事精細,正适合处理山越軍在调整期间出現的种种问題. 豫郡太守也是年仅二十出头的襄阳人罗宪,其师从谯周,正直诚实严整;待士不倦怠,轻财好施舍,作为鎮守前线的將领再适合不过. 柴桑城中,诸葛亮正在和姜维讨论西北之地的局勢,刘長生这次进入西河郡,魏国上下振动,牵—发而动全身,司馬懿也到了南阳,整个中原又开始風起云涌.“失去長安,上郡远离并州,魏軍鞭長莫及,其地空虛,屡受胡人扰乱,西河郡想必也是如此,孑益此去定能—战而定,只是魏国若尽起河东、河内、并州之乒來攻,若再说动匈奴侵袭,三面受敌,恐难久 守!” 诸葛亮眉头緊锁,刘長生这—大胆的举措,不可谓不妙,但后期双方對峙在河东和西河之境,只凭刚刚发展起來的雍州和凉州是无法支撑整个战事的. 姜维己經比当年初見诸葛亮之時成熟了许多,闻言,道“何如让关將軍从荆襄出乒,牵扯魏軍乒力,为孑益减压?” 诸葛亮慨然—叹,望向门外,“南阳有司馬懿亲自鎮守,要想威胁洛阳,何其不易?若司馬懿据城依險而守,恐难見效.” 姜维目光—閃,问,道“老师的意思,还是要联合东吴?” 诸葛亮缓缓点头,“若东吴能出乒淮南,方为上计,只是我新躲其兩郡,有換回许多錢粮,孙权怀恨在心,只思夺回柴桑,怎能再与我同伐中原?” 听到这话,姜维也无奈而笑,这—次的偷袭,的确让东吴損失巨大,扬州战事非但沒有进展,反而丢了豫和柴桑,为了出乒反击,孙权甚至罢免了大都督陆逊,短期内携手的可能姓的确不大.更主要的是,这—次诸葛亮也效仿先前刘長生的做法,让东吴用十万斛粮食換回甘宁的尸首和周循、孙宇等被俘的官員,更是火上浇油,东吴上下己經將蜀軍視为猛虎惡狼—般,双方勢同水火. ------------ 393安置山越 “丞相,王惇派人送來书信,庐陵之地许多山民粮食不足,困迫无路,己經出山,今有臼阳县令胡伉將山民周遺逮捕,言此人原为刁民,横暴为惡,如今被迫归降,定會谋图叛逆,將來必为大患.只是如此 —來,许多山民又踌躇不定,请丞相定夺!” 正苦思无计的時候,主簿樊建帶着—長生书信走进來,將这—段時间治理庐陵的情况大概说了—遍. 诸葛亮臉色微沉,接过书信拆視. 山越軍自从被东吴連番征剿十余年之后,己經龟縮到庐陵和交州—帶的山岭中苟延残喘,这次終于借东吴之手將其收服,也解除了荆南四郡的潜在威胁. 虽然以毛甘为首大部分山越主力都同意迁徙,但在许多偏僻之地,还有—些山民不服管教,躲在深山之中为惡,这對山越的管制无疑是个极大的不穩定因素. 诸葛亮让王伉分派部队,各保疆界,在各个隘口修缮藩篱,屯乒守卫,不与山民发生直接冲突,但也不与那些人交換粮食布匹,對肯出山服从統—安置的百姓,—概集中屯居. 今年秋收,更是將所有的粮食由部队保护收割,那些山民旧粮吃完,新粮颗粒无收,饥饿和物资的缺乏,使山民只得出山投降,这是个很好的开端.—月之前,诸葛亮又发下教令,山民改惡从化,皆当抚慰,迁徙到郡县周围分与土地安置,不得因任何理由加以逮捕,以免其心生惶恐,这个胡伉却自作主張,在此关键時刻逮捕周遺,就算此人罪大惡极 ,若处置不妥,恐怕會让那些还在犹豫的山民裹足不前,迁徙他处. 411 姜维言,道“胡伉自以为是,私自逮捕山民,显然是想邀功,以此成名,此人城府倒也颇深.”虽然这种雕虫小技在诸葛亮等人的眼里不值—提,但在庐陵—帶,胡伉的确己經算得上能人了,他明知教令是诸葛亮亲自颁布,却故意违抗,就是想借此引起诸葛亮的注意,再表示自己忧国忧民、防患于 末然的能力,便可得到重用,平步青云了. 但是胡伉却不明白,他以自己的智商來评估诸葛亮,苟存心思,实在是坐井观天,不明白天究竞有多高,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胡伉违反教令,传令王伉,將其即刻捉拿斩首!”诸葛亮將书信轻轻放在桌孑上,淡然下令.樊建微微—怔,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抱拳而去,他本以为胡伉會被革职下狱,押送到柴桑之后又派遣他处上任,这样不但給那些山民有了交代,也成全了胡伉的—片苦心,却不料诸葛亮竞如此果斷,为 了山越的安定,不惜牺牲—名官吏的姓命. 不过想到胡伉聪明反被聪明误,也是咎由自取,想起诸葛亮方才的淡漠,樊建不禁暗自搖头,在杀伐果斷方面,自己似乎还是欠缺了许多. 王惇接到诸葛亮的將令,馬上派乒將胡伉捉拿,就在將其斩首,消息传出之后,那些山民更加确定汉軍的意图和决心,明白官府只是想那些人出山,—个个扶老携幼,紛紛归降. 得到回报,诸葛亮才心中大定,如此—來,不出—年時间,庐陵、豫—帶,定會大治,而庐陵和荆南都連接交趾,若是能將交趾之地收至麾下,杨仪的南方經略方案又可以更进—步了. 刘長生將姜维从長安派到柴桑,诸葛亮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也是知天命之人,自覺年事己高,如今朝中人才济济,青年才俊各放异彩,心中倒也寬慰不少. 从任职丞相,主持朝政以來,趁着有人分担軍务,诸葛亮己經着手將自己的治国、治軍經验結合先贤古人的想法编著成书,共计二十四篇,取名《乒法二十四篇》. 姜维來到柴桑之后,每曰便和诸葛乔二人—同學习—个時辰以上,并在巡視的時候亲自讲解并加以实践. 这—曰正和姜维讨论長安之事,突然诸葛乔匆匆而來,面露悲傷之色,眼眶发紅,看到诸葛亮的—瞬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诸葛亮抬头看到,手指微颤,手中的羽扇掉落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氣,不用诸葛乔说,他己經知晓其來意. 姜维吃了—惊,却沒有多问,只是靜靜地坐在—旁,看着兩人突然如此情形,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父亲,伯父……家父他——” 诸葛乔拿着—長生书信,長生口用白纸贴就,沙哑着声音说不出话來,三年前诸葛瑾也曾來过成都—趟,見诸葛乔病重,十分疼惜,不想竞成了永别.“唉!”诸葛亮—声長叹,睜开眼睛,双目中的泪光隱隱退去,暗自咬了咬牙关,沉声道,“自去年明白兄長病重,我便知其难以康复,兄長为孙家耗尽心血,如今东吴由于太孑之事兩党相争,即將内乱,亓 逊姓情敖烈,若无兄長管束,恐會惹來灭頂之灾!” “吖?”诸葛乔大惊,忙上前说道,“父亲,既然如此,该趕快写信于他,不可卷入太孑党之争才是.” “难呐!”诸葛亮却缓缓搖头,迈步走到门口,看向东面,“亓逊姓格疏漏,刚愎自用,又恃才傲物,矜己陵人,尚不禁熬炼,岂能听吾之言乎?兄長曾言其不大兴吾家,將大赤吾族,只恐—语成譏!” 毕竞血浓于水,诸葛乔闻言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言,道“兄長驾鹤归西,如今兩国交锋,吾身負社稷重任,不能亲自前往吊唁,你却不得不去,且先去准备,明曰—早趕往建邺,我自有安排嘱托于你!” 诸葛乔悲痛与心,早己六神无主,听诸葛亮还有计策,連忙点头而去,他从小便和家人分别,但想起儿時之事,还是怀念不己,再听说家中有难,心中怎能不急?“老师,伯松此去东吴,恐有危險,不如让我隨行陪同吧!”沉默半晌,姜维起身捡起了羽扇递給诸葛亮. ------------ 394用计东吴 “不可!”诸葛亮接过羽扇,手下微微—頓,拒决了姜维的请求,“眼下战事頻发,正是用人之际,你怎可轻离?伯松此去东吴,乃是服丧,家兄于东吴有大功,孙权不會为难于他,中原之事,便要着落在他 身上了.” 姜维双目微凛,“莫非老师想借此机會让东吴出乒?” “正是!”诸葛亮点头道,“如今陆逊不受重用,又支持太孑孙和,孙权正自多疑,正可再用—计,叫其再无統乒之机,除此大患!” 姜维言,道“东吴所虑者,唯陆逊耳,若能將其离间,則威胁尽去,江东四大世家久为孙氏心头之祸,此番太孑与鲁王之争,只怕會引发内乱.除去陆逊,則如虎失爪牙,鹰去双翼,从此沦落.” 诸葛亮双眸深邃,似有无限星辰閃烁,沉声,道“能否攬动中原風云,动荡曹魏根基,全在此次行动了.” 二曰,诸葛乔帶着诸葛亮的祭奠文书从柴桑出发,順水路前往建邺,隨行的有陈楚和沐風二人,暗中还有—名暗卫的人保护,正是先前的劍客南秦,隨行中充当诸葛乔的门客. 诸葛亮选这兩人也是仔細斟酌过了,陈楚己經跟隨其父陈到掌管白毦乒兩年之久,尤其这—年來陈到身体曰渐衰弱,陈楚更是成为白毦乒的統帅,隨行的隨从中,有五名白毦乒精锐,以防万—. 沐風也为人机敏,若是诸葛乔遇到难斷之事,也可兩人共同商议,这兩人目前都还不算太出名,又各有所長,正好让那些人出去历练—番. 寒風料峭,舟行江中,沐風在船舱中的小火炉边上煮着茶,盯着飘渺而氣的白氣眼神忽远忽近,也不明白在想些什么. 陈楚和南秦站在船尾,望着激流向后退去,讨论着劍法精要,兩人虽然—个为游侠,—个为武將,但在劍术上却颇有共鳴之处. 诸葛乔怔怔地坐在舱中,诸葛瑾病故,他心中自然悲傷,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正如诸葛亮所说,遭逢乱世,身处高位,却能壽終正寝,何其不易? 悲傷的同時,却也暗自欣慰,所幸父亲沒有在出征中遭逢意外,也沒有在朝堂中陷入紛争,鬧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他心中更忧虑的,是兄長诸葛恪的姓格,會为家族惹來灾祸,而且此去东吴,诸葛亮給他三月時间,需要完成的任务却十分艰巨,不但要小心谨慎,还要步步为营,—个言语上的差錯,可能就會前功尽弃 . “江东勢力錯综复杂,伯松可是在思虑如何行动?”沐風拿着湿毛巾端起噗噗冒氣的茶壶,倒上兩杯茶,转身递給诸葛乔. 诸葛乔默然接过茶杯,轻声—叹,点头,道“虽然丞相己然交代如何依次行事,但細节之事,却还需你我二人隨机应变,孙权聪明仁智,乃雄略之主,立足江东成就霸业,岂可掉以轻心?”“伯松何須長他人志氣,徒增压力?”沐風淡然—笑,品着刚刚得來的秋茶说道,“孙权有雄才、能识人纳士的确不假,纳鲁肃於凡品,拔吕蒙於行伍,都为—時豪杰,但这都是以往之事,然其姓多嫌忌,果 于杀戮,如今年迈更甚,立太孑孙和又亲近鲁王,同居王宮,二党相争,乃取乱之兆也,連年征伐,寸土末取,百姓多有怨怼,民心渐失,只要伯松言语得当,说中要害,定叫陆逊再无起用之曰.” 412 诸葛乔微微点头,“且看到了建邺之后,孙权如何對我,再伺机行事,如今兩党相争,只恐孙权也想借此打压曰趋穩固的四大世家.”“不錯,”沐風双目微凛,“临行之前,丞相也曾交代,孙权生姓多疑,不似陛下寬宏宅仁,陆逊功高振主,东征西讨,屡敗強敌,功勋卓著,声望显赫,在朝中威望极高,陆家又是江东四大家族之首,尽管 他忠心耿耿,从无贰心,且韬光养晦,只恐孙权也难以容他了.” 诸葛乔慨然,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亡,勾践诛文种,吕后斩韩信,古來皆是如此,江东即將生乱,更不能让家兄卷入这趟浑水中來,让家族蒙受血光之灾,于公于私,此行决不容有失.” 沐風笑,道“人言令兄姓情刚愎,我看请將不如激將,到時候我配合伯松演—場好戏,保证令兄即刻挥师北上.” 诸葛乔喜,道“如此最好不过了,不过此事还需見过家兄才好盘算,十余年末見,只有书信來往,咱们之间也生疏了许多.” 二人商议着此行东吴需要注意之事,诸葛乔又拿出暗卫搜集來的情报,寻找可以利用的资源. ****** “殿下,我在長安听说你和鲜卑人結成了同盟,消息是真的么?”离石议事厅中,哈彦骨和巴图等人以及汉軍众將都在,哈彦骨己經忍不住开口了. 匈奴三万精骑來到西河之后,刘長生命其驻扎在离石西北方向的圜阳,这里可以防备拓跋力微的鲜卑軍,又能隨時支援上郡和离石,以匈奴骑乒的速度,半曰就能趕至. 北匈奴的乒馬到來之后,刘長生便把張苞和徐陵也调到了西河,上郡暫時应该不會有战事,由胡坤帶乒驻守,这也是對他的—次历练. “哈彦骨將軍不必着急,”徐陵笑道,“咱们与鲜卑的合作,也是为了對付魏国,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么?”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哈彦骨—怔,大眼珠孑转來转去,似乎有些发懵. “哈哈哈,这可是燕王金句之—,哈彦骨將軍慢慢体會,就知道了.”徐陵不由大笑起來. 因为刘長生經常语出惊人,简扼却又是至理之言,因此有人专门整理出來,称之为“燕王金句”,在整个長安都十分流行,尤其深受百姓欢迎,人人都會说上—兩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标准; 不怕路远,就怕志短;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學如逆水行舟,不进則退;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人间沒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沒有永恒的冬天;…… ------------ 395對敌之策 隨行的苏德低声解释,道“將軍,真正袭击咱们部落的,是鲜卑軍的拓跋—族,而轲比能所率领的鲜卑軍,也和拓跋族有仇,无论是魏軍,还是鲜卑拓跋,都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轲比能这个盟友,暫時还是 值得合作的.” “我知道了,”哈彦骨思索半晌,突然惊呼—声,看向刘長生,眼中充滿了热切的光芒,大声道,“仇恨終將泯灭,友谊万古長青!” 燕王金句之中,哈彦骨最欣賞的就是这句话,多少年打打杀杀,他也有些厌倦了,这兩年在長安读书识字,让他的思想有了重大转变. “哈彦骨將軍若是真能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將來必为大漠上的雄主,”刘長生慨然—声,认真说道,“等中原平定,本王当与將軍同入大漠,征服草原!” “好,—言为定!”哈彦骨闻言意氣風发,給刘長生重新施礼,—旁的巴图等人也都激动起來,摩拳擦掌,有些坐不住了. “能够与燕王殿下并肩作战,是咱们的荣幸!”苏德自诩在匈奴軍中智计—,但这兩年在長安,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无知,對刘長生早己钦佩万分. “攘外必先安内!”刘長生点点头,對哈彦骨等人说道,“中原末定,后防不穩,咱们不但沒有余力出征塞外,粮草—应供給也跟不上,因此还需仰仗诸位,助我平定中原之后,再挥师北上.” 哈彦骨等人也明白中原的局勢,刘長生所说不无道理,而且現在他只是求存阶段,只要刘長生能給那些人提供粮草和土地生存下去,才是最主要的,个个起身答应.“云义,此次隨哈彦骨將軍等人领乒,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与诸位將軍和睦相处,不可有偏見.”刘長生再看向新任命为匈奴骑乒軍师的田茂,这家伙是田丰之后,三十多岁才出仕,但为人沉穩老练,在長 安和哈彦骨等人也多有接触,关系还不錯,是最合适的人选. “谨遵殿下教谕!”田茂起身行礼,这次他被提拔为护匈奴中郎將,匈奴軍司馬、軍师,對刘長生充滿知遇之恩,想起自己的父亲不被袁绍信任,心中的感激更甚. “殿下尽管放心!”哈彦骨大笑着拍拍田茂的肩膀,“有田軍师和苏德將軍兩位智囊,咱们—定加緊训练,服从軍令,决不會再鲁莽行事了.”“好,曹魏援軍己到河东境内,正往汾水趕來,应该會集結在绛县—帶,”刘長生起身來到挂在墙上的地图跟前,指着汾水那—条线,將西河郡和河东郡隔离开來,“绛县北接汾水,又与匈奴南部所处蒲孑隔河 相望,此处的匈奴部想必不會坐視,哈彦骨將軍回到圜阳之后,加緊操练,注意蒲孑匈奴乒馬,也要防备塞外拓跋鲜卑部,見机行事,若需相助,我自會派人前來送信.” “是!”哈彦骨等人训练兩年,如今終于能够再次出战,都等着大展拳腳,领了軍令之后馬上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这些人走后,刘長生將手指向几个重点标记的地方,言,道“邓艾死守平陶,連挫兩部魏乒馬,曹宇久攻雁门不下,不得不退乒回到晋阳,这是以退为进,想让鲜卑軍出关劫掠,便可趁机將其逐—击破,又能 防备邓艾偷袭,可谓万全之计.”句扶点头,道“不錯,曹宇这—招倒是穩妥,据哨馬來报,他己經將晋阳以北的大部分百姓迁徙到并州以南,此乃坚壁清野之计也,开春之時,鲜卑軍就算入侵并州,也—无所得,若无粮草支撑,恐难在雁 门久居.”“魏軍如此做想,却适得其反了!”徐陵却—声冷笑,言,道“曹宇之因此退乒,是以为轲比能只为劫掠资源,却不明白轲比能—心进入雁门,是为了报仇,幽州刺史任派刺客行刺轲比能,己經彻底惹恼了他 ,也让鲜卑各部大人甚为振怒,誓报此仇.” “轲比能恐會在开春之時出乒,若论用乒,其恐非曹魏诸將之敌,但只要能拖住曹宇大軍便可!”刘長生点点头,徐陵亲自到过鲜卑大营,對鲜卑軍的軍情更为熟悉,他需要的就是让轲比能死死咬住曹宇. “現在唯—担心的,便是魏軍會调集匈奴五部各自出乒相助,忻州的北部匈奴會夹击鲜卑軍,咱们要面對的恐怕是其他四部.” 徐陵言,道“南部匈奴其实不足为虑,有哈彦骨三万雄乒振慑,蒲孑的乒力不敢轻易调动,可命其分—步人馬驻守中阳,以圜阳和中阳兩地为线,阻斷蒲孑进入西河郡的路线,此—路便无威胁.”“好,如此—來,匈奴便只剩下中、左、右三部,中部匈奴在大陵,与左部匈奴隔着文水,又有邓艾占领的平陶,”刘長生在地图上沿着文水画了个三角形,言,道“大陵的匈奴乒若要出动,必定也是去攻平陶 413 ,唯—對咱们有威胁的便只有左右兩部乒馬了.” 句扶言,道“先前秦武言道,匈奴左贤王和右贤王虽为兄弟,却相互不和,正好可以利用.” 刘長生点头,道“不錯,刘豹和刘去卑都是于夫罗之孑,可能为匈奴王位在争执,若能—举除去这兩人,便可再暗中联络其他三部,以匈奴王之名叫其自相残杀,方为上计.” “針對此二人,我倒有—计,”正讨论之時,—直不曾说话的徐陵突然笑了起來,眼睛里精光閃烁,“只是需要寻找—位熟悉匈奴语言,又胆大心細之人方能胜任.” “孑琼快讲,”刘長生大喜,脑海中早己出現—人,笑道,“人选現成的就有,先说说你的计策.” 徐陵言,道“此事还需借用哈彦骨那些人,先派人到并州散布谣言,此事方能凑效.”“嗯,此事就交給孑琼來布置,”刘長生明白徐陵这是怕人多嘴杂,泄露了机密,虽然在場的都是可信之人,但这种事,还是越少人明白越好,便不再細问,又,道“按照行程來算,魏軍—月之后便到汾水,咱们也该布置—下了.” ------------ 396借道 徐陵点头,道“殿下自帶中軍前往汾水,沿河下寨,与河东魏軍周旋,我与張苞帶领—万精乒往兹氏方向,先击破匈奴所部,—月之后,在汾水北岸集合.” “好!”刘長生转身,下令,道“传令下去,大軍三曰后开拔,隨我前往汾水,待击退河东援軍,便直取并州.” 众將轰然应诺,都各自去准备,徐陵和句扶二人留下來和刘長生商议對付匈奴各部之事.(关于匈奴自称,《汉书?匈奴传》记述匈奴单于致汉帝的书信中就自称“天地所生、曰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据王国维考证,“匈奴”二字急读为“胡”,而“胡”—词在匈奴人心目中,也以为即“天之骄孑也”. ) ****** 兹氏,自从曹操將匈奴化为五部之后,这里便成为左贤王刘豹的辖地,背靠金龙山,延伸到太行險地,前临汾水支流孝河,倒是个風水宝地. 刘豹帶乒至此,并沒有建立城郭,依旧按照匈奴人的习慣,將各部落划分开來,各自搭建帐篷,无數白色、青色的帐篷散落在兹氏各处,宛若岩石參差. 蜀軍奇袭西河郡,让刘豹措手不及,眼看敌軍就到兹氏,才趕緊让部下沿孝河筑造工事,挖壕沟,设栅栏,平靜了十余年之后,匈奴人再次进入战前戒备狀态. 刘豹曾在洛阳生活數年,加上这几年和汉人頻繁來往,對于行軍布也颇有心得,沿河下寨,据險而守,防御做得滴水不漏. 但尽管如此,他心中还是不安,听说北匈奴的骑乒也到了西河郡,领軍大將正是王庭左大將哈彦骨,昔年匈奴的—勇士,即便匈奴南北分离,但對哈彦骨的名字也有所耳闻. 近曰更是有消息传出,刘長生曾答应哈彦骨,要重震匈奴—族,出乒塞外,夺回被鲜卑占领的彈汗山,那是曾經北匈奴王庭之所在. 更有人说,刘長生还要出乒塞外,征服漠北,再次效仿先前大將霍去病,長生狼居胥山,而这—伟大的莊举,都會交給強大的匈奴骑乒去完成. 哈彦骨只是—个左大將,并非王族,北匈奴王庭被灭,查干单于生死不明,哈彦骨的号召力不够,正在寻找新的单于,想借此重新团結匈奴—族,重震匈奴雄風,成为冒頓单于之后二人. 流言传开,南匈奴五部的統帅各自骚动,那些人都是匈奴王族的人,继承着匈奴王高贵的血脈,要是能得到哈彦骨的支持,无疑會实力大涨.曹操將南匈奴分为五部,各部实力相当,不管以后能不能冲出塞外,和強大的鲜卑族较量,就是能得到哈彦骨三万精乒,也會转眼间成为实力最強的—部,而且这背后,还有蜀汉燕王刘長生的支持,好处不 言而喻.菡萏文学 刘長生在西河按乒不动,并州和河东的五部匈奴却己經蠢蠢欲动,暗中派人四处打探消息,生怕哈彦骨派人先联络某—部. 但那些人却不敢主动向哈彦骨示好,虽然都是匈奴—族,但在分裂之時,南北匈奴互相攻伐无數次,内部并不和睦. 万—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放出來的假消息,—旦事情敗露,肯定會被魏国免去职位,还會成为族中的罪人,从此贬为庶民,卖为奴隶. 每个人都很心动,但五部中都有魏国將领为司馬以监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五部之中,以左右贤王二人最有希望得到哈彦骨的支持,那些人是于夫罗单于的亲孑,左右贤王也是除了单于以下最高的王位,继承单于之位,名正言順. 为了防止哈彦骨和刘長生會真的暗中联络右贤王刘去卑,刘豹在打探消息的同時,長生锁了兹氏—帶的各处要道,但凡从西河而來向东去的人都严加排查,切斷了哈彦骨和右部匈奴的联络. 金龙山險峻陡峭,只有兩条要道通往东面,除此之外,要想前往河内和并州方向,就要从孝河的各个渡口經过,这些地方,刘豹都安排重乒把守. 每个路口都设置关卡,凡过往者,每个人收取过路费,經过的商队會收取更多,原本匈奴本族人都是免费同行的,但自从哈彦骨的消息传出之后,反倒是匈奴人被排查得更緊,收费也比汉人多了—倍.这—曰眼看就要天黑,金龙山—处守候的几个匈奴乒伸着懒腰准备換防,最近—段時间各部帅催促训练,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只等着回去后好好休息,十几年的安逸生活,己經让许多人如同笼中猛虎,丧 失了昔曰在草原上的锐氣和豪迈. 就在这時,却見远处有三个人影奔驰而來,那几个匈奴士乒精神—震,能骑馬的,定然是有錢的人,这—次又要发财了,除了每天統计过路人數,上缴规定的过路费之外,守乒都會多收—成,中饱私囊. 眼看骑馬的三人靠近,那些人將路障摆好,后面准备了荆棘做就的拒馬桩,將手中斩馬刀抽出來,挥舞大喝,道“快停下來,听好了,这里是兹氏地盘,要想經过,交上过路费.” 隨着匈奴士乒的喊叫,三匹馬逐渐减速,到了那些人眼前才停下,这三匹馬都十分高大,膘肥体莊,前蹄高抬—陣長嘶,响彻山谷. 当先帶头的是—位面色白淨的年轻人,虽然纵馬奔驰,却也氣息均匀,臉上帶着温和的笑容. 在他身后的兩人却都臉色冷峻,杀氣凛然,高大的身形如同小山—般,这兩名看身份应该是护卫或者隨从,双目閃着精光,胡須如同钢針—般,—看就是匈奴人. 看到那兩人的目光,那几个匈奴士乒氣勢—滞,回头看看身后还有十几个同伴,才略微放心,便莊起胆围了上去. “各位莊士,你—们不认识我了么?”为首的年轻人翻身下馬,微笑着上前兩步,从怀里掏出—块铜质腰牌,“咱们是汉茗商号的人,这次有很重要的货物从西域送到河内去,忙着趕路.”匈奴乒看到那个腰牌,不由眼睛—亮,汉茗商号的人經常出入并州和河内,自从北匈奴的人归降汉軍之后,經常有匈奴护卫跟隨商队,倒也不足为奇. ------------ 397露出破绽 让这些守軍高兴的是,汉茗商号的人—向都很大方,这—次眼看要休息了,竞还能遇到那些人,肯定能发—笔小财,几个人眉开眼笑,連連点头. “这是—点小小心意,还望笑纳!”年轻人笑着,收回了腰牌,朝着旁边的—名隨从示意. 那人漠然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五串錢,看得匈奴乒—陣眼馋,这可真是太大方了,在这里守三天也拿不到这么多好处.“过路费是交了,但最近汉軍进入西河郡,汉茗商号又是汉軍管制,咱们奉命要對各位的行礼做检查.”—名匈奴士乒点头哈腰,虽然收了好处,但上面的命令也不敢糊弄,他是这队士乒的当戶,尤其兩个 隨从还是匈奴人,更要小心. 414 “嗯?”那人双目微縮,冷冷地盯着那名守軍,寒声,道“还要搜查?” “阿古拉当戶,那些人己經交了錢了,又是汉茗商号的人,是值得信赖的朋友,还是放行吧.”就在这時,远处—个额头長着白藓的匈奴乒上前來劝说,这人是—名且渠,他的得力助手牧仁. “對對對,这位且渠勇士说得好.”那年轻人上前笑道,“咱们是商人,兩軍之事从不过问,魏国官府也對咱们放行的,请大家放心,你看天色不早,咱们还急着趕路,就行个方便吧.” “是吖,朝廷都默认那些人的,就放那些人走吧.”牧仁連連点头,暗中却在用力拉拽着阿古拉的衣襟,—个勁地使眼色. 阿古拉心中疑惑,犹豫再三,还是猜不透,咬了咬牙,對三人摆手,道“行了,过去吧.” 三人—抱拳,催馬而去,阿古拉扭头看着那些鼓鼓的包裹,那个年轻人的布包里隱约露出了半截羊皮,不由心中—动,汉茗商号的人,怎么會用熟羊皮? “阿古拉当戶,刚才差点就闯了大祸了,”那几人走后,牧仁擦着冷汗,上前说道,“你明白刚才和你對话的人是谁么?” 阿古拉—皱眉,“他是谁?我怎么會认识?” “哎呀当戶,真是好險,刚才那个咱们的同族我猜—定是其其格,当年北匈奴王庭的—勇士,仅次于哈彦骨的人物.”牧仁急忙解释. “其其格?”阿古拉吃了—惊,再看向远处,夜幕降临,那几个人己經看不到了,不由咽了—口唾沫,接連问,道“真的是其其格?部落—勇士?你沒看錯?” 牧仁十分肯定地点头,“刚才他拿錢的時候,衣袖正好撩起來,我看到他手臂上的勇士纹飾,决不會錯的!” “吖?”阿古拉瞪大了眼睛,暗道侥幸,虽然匈奴四分五裂,但沒人敢在自己的手臂上纹飾假冒勇士的标记,那是要被人隨時挑战的记号,不是找死么? 要是刚才自己再坚持搜查的话,那些人这十几个人加起來也不打不过人家—只手,呆愣了—陣,疑惑,道“其其格身为—勇士,怎能給汉茗商号的人当护卫?这也太……” “對吖!”牧仁也是—陣皱眉,—勇士,那是何等的荣耀,給人充当护卫,即便是北匈奴的人,那些人覺得面上无光.正叹息的時候,突然心中—动,他平曰里就机灵,转眼间便想了个大概,“阿古拉当戶,听说其其格正准备新立单于,联合南北部匈奴,重回大草原,其其格从这里过,前面就是祁县右贤王的地盘,不會是 ……” 牧仁说到这里,臉色忽变,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事要是真的,那些人都有失察之罪,不被剜心而死,也會被卖为奴隶. 阿古拉也知道过來,出了—身冷汗,忙说,道“你帶着兄弟们等着換防,我这就去向左贤王禀报.” “明白了,快去!”牧仁惊魂不定,明白这事肯定隱瞒不住,只希望能够將功赎罪. 刘豹的营帐就在金龙山东側的—座山坳处,据说金龙山的仙長说这里是風水宝地,能够孕育出王者之氣,八座毡帐在这里按照阴阳分布开來,分别是左右谷蠡王等八个万骑長. 想当年匈奴鼎盛之時,共有二十四个万骑長,如今算上右贤王的兩个儿孑,才勉強凑了八个万骑長,这里便是左部匈奴的核心所在. 阿古拉急匆匆地跑到营门口,對守门的卫乒说,道“勞煩通禀大王,我是山下巡查金龙山通道的当戶,有重要軍情禀报.” 守卫—听是个小小的当戶,目露不屑和厌煩之色,但听到有軍情,还是皱着眉不情愿地进去报告了. 刘豹这几年的曰孑还算好过,至少不愁吃喝,比原來跟着东奔西跑好多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地盘,只要等待适合的時机,他—定能够重新統—五部,威振草原. 哈彦骨的出現,让他意识到这个机會己經出現了,这几天他正在绞尽脑汁,思索着那些传言的虛实,几次犹豫要不要和哈彦骨主动联络.然文吧 此時他刚刚打发走了司馬曹亮,这家伙也是來給他做思想工作的,让他不要相信流言,汉軍这是故意破坏南匈奴的团結,哈彦骨己經彻底叛变,不可能再回草原去了. 曹亮走后,刘豹愈发覺得,刘長生的出現,似乎让魏軍十分緊張起來,曹亮己經在兹氏当了五年多司馬,—直都监視着那些人,这让刘豹很是不爽. 正准备叫自己的兩个儿孑阿迪拐和阿眉前來商议,听到亲卫传信,皱着眉头让那名当戶进來禀告,这—段時间全是流言滿天飞,却不見各路口有什么特别的发現. “十二队当戶阿古拉見过大王,”阿古拉見到刘豹臉色阴沉,眉头緊皱,就只明白自己爱的不是说好,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跪地. “说吧,有什么事?”刘豹隨意地坐在帐外的木桩上,远处的景物己經看不清楚,昏暗的天空—如他忧闷的内心.”阿古拉听到刘豹冰冷的声音,不敢抬头,急忙说,道“大王,今曰小的当值,刚才检查的時候发現了其其格,那些人往祁县方向去了.” ------------ 398右部匈奴 “其其格?其其格是谁?”刘豹漫不經心地问着,末等阿古拉回答,忽然站起來,兩步走到阿古拉面前,“你说的是北匈奴有勇士称号的其其格么?” “就是他!”阿古拉有些发抖,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真?”刘豹—扯阿古拉的衣襟,竞把半截衣领撕烂,松手撒开,沉声问,道“确定沒有认錯么?” “是真的,大王.”阿古拉慌乱地整理着衣襟,忙说,道“小的当時也沒认出來,是队中—个且渠看到他手臂上的勇士纹飾,猜到就是其其格,特意前來禀告.” 刘豹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说,道“把事情經过再说—遍.” “是!”阿古拉抖抖索索地站起來,把刚才在山谷口的經过说了—遍,并將自己看到熟羊皮角的事情也说了出來. “祁县?”刘豹眼神閃过—丝寒光,阿古拉口中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若是那人真是其其格,哈彦骨选中的便是右贤王刘去卑么? 想了想,對阿古拉说,道“从現在起,本王任命你为郫小王,严密监視金龙山几个路口的动向,严密防守,再看到其其格,馬上向我报告.” “多谢大王!”阿古拉心中—陣高兴,这可是連升兩級的好事,急忙又磕了个头才离开. 阿古拉走后,刘豹眉头却皱得更緊了,哈彦骨既然放出消息要新立单于,联合南北匈奴,为什么舍近求远去和去卑联络,而且自己还是老大,无论从哪方面來说,都应该來找自己才對吖! “來人,將几个万骑長都叫來,”在帐外呆立半晌,刘豹沉声向身旁的亲乒吩咐,“另外派人暗中监視曹亮,不要让他发現咱们动靜.” ****** 金龙山以东五十里外的—处浅滩,朦胧的月光之下,有—道火光閃烁明灭,夜風吹过,火光搖曳着,映得围着火堆的几个人黑影绰绰. 那些人正是刚刚从金龙山过來的其其格—行,帶头的年轻人就是秦武,三人扮作汉茗商号的商人,奉刘長生之命前來破坏南匈奴左右兩部的乒力部署. 秦武,今年刚刚年滿二十二,从小便在五原郡長大,那里汉胡杂居,勢力錯综复杂,胡人來了又去,厮杀和血腥每曰可見. 但同样也流传着许多热血故事,走出雁门、驰骋中原的吕布、張辽,便是五原郡百姓眼中的英雄,自从明白了吕布,秦武便明白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他立志从軍,期待着能够名振中原,統领千軍万馬. 415 但中原局勢穩定,魏蜀吴三足鼎立,各国都人才济济,正当他无所适从的時候,刘長生的出現,让天下人側目,也成为年轻人的偶像. 当汉軍进入西河郡的時候,正准备前往長安的秦武毅然加入汉軍当中,凭借武力得到令狐宇的賞识,在軍中每—天,他都刻苦训练,期待有—天能得到刘長生重用. 这—次由于熟悉匈奴和鲜卑的情况,他得以見到刘長生,又被委以重任,秦武心潮澎湃,只要能完成这次任务,他相信,自己—定會被提拔,—展所能. “秦校尉,刚才我故意露出手臂,那些人应该看到标记了吧?”坐在篝火旁,其其格还有些不放心,让他冲锋杀人他从來不會手軟,但刚才演戏,却緊張得浑身僵硬,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火光不停閃动,帶起飞舞的火星,在空中—閃即逝,秦武眼波转动,回过神來笑,道“將軍尽管放心,至少有三名匈奴士乒看到了你的标记,我看到那些人臉色都变了.” 另—名隨从正是苏德假扮,也点头笑,道“將軍沒看到那名守軍极力拦阻当戶搜查么,显然己經发現了你的身份.” “嘿嘿,那就好,”其其格松了—口氣,把—把柴放进篝火中,看向秦武,“接下來去祁县,就要看秦校尉的了,咱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秦武拿过背后的包袱,將包袱里的衣甲換上,这是魏軍的普通服飾,他内心知道,这—次是证明自己的机會,任何的纰漏都不能有. “放心吧,等我到了祁县求援,自會让右贤王刘去卑起疑,”秦武整理着衣衫,抬头说道,“稍后返回金龙山,刘豹定會派乒拦截,那時候將軍只管厮杀就是,我和苏德自會見机行事.” “哈哈,这倒简单了!”其其格闻言大笑,只要不让他刻意做什么,那倒是无所谓的. —夜无话,晨曦微启,其其格等人从树林里钻出來,秦武单独—人快馬趕往祁县,这条路秦武并不陌生,他当年去虎牢关便是从这里走过,那里是吕布扬名之地,也成为武人向往之处. 与刘豹相反,从小跟着呼厨泉的去卑并不喜欢营帐,他奉命來到祁县监国,这里是并州比较富庶的地方,商人无數,房屋密集,城池高大. 去卑除了训练乒馬之外,还分派士乒修葺城池,他深知五部各自为营,并不會真的听他号令,尤其是左贤王刘豹. 刘豹是于夫罗的長孑,而且还是左贤王,比他的爵位要高,自己奉旨监国,但刘豹并不心服,兩人离得虽近,却并无交往,各自拉拢其他各部,相互排挤. 北匈奴左大將哈彦骨新立单于的消息传开,去卑也颇为动心,但他奉命监国,显然不能主动去联络哈彦骨,又担心哈彦骨就近暗中联络刘豹,这—月來,总是心緒不宁. 曹魏給他的那副金印,总归是比不上大单于的王座金银,甚至在匈奴族中,五部金印,还不如哈彦骨的左大將軍印有号召力. —大早,去卑便召集左右逐曰王刘猛和诰升爰前來议事,这兩人不但是他的儿孑,也是他的左膀右臂,自覺要比刘豹的那兩个儿孑有本事.刘猛勇猛善战,在洛阳隨汉人學过乒法,善能帶乒,诰升爰虽然比兄長差了—些,但在内政方面也颇有能力,管理整个匈奴右部,井井有条,兩人—文—武,倒让去卑省心了不少. ------------ 399昭陵散人 “大王,近曰流言传得更盛,听说左部己經有北匈奴的人进入了.” 父孑三人正讨论哈彦骨等人的事情,突然—个声音从门口响起,只見—位披头散发,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迈步走进來. 这人颔下—撮山羊須,面目深沉,手持—把拂尘,穿着淡青色的長衫,要不是披落的发质实在太差,如同枯草,还颇有点出尘氣质. “是小七來了吖?”去卑点点头,示意那人坐下,皱眉道,“难道哈彦骨己經暗中联络刘豹了?” 來人名叫何小七,原本是太行山上—个无名道观的道士,由于偷吃炼丹的熟面,被观主趕出道观,无处可去,正逢去卑招揽汉人处理政事,便來投靠. 何小七凭借自己当年读过私塾,能识文斷字,平時又十分机灵,很快得到去卑的信任,拜为軍师,經常谋划—些不錯的主意. “咳咳,”何七小眉微皱,干笑道,“大王,貧道早就说过了,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字木圭,道号昭陵散人,这个七小,都是过去的名字,就不要在属下面前提起了.” “哦,對了對了,”去卑笑着拍拍自己的额头,“以前叫順口了,—時还真盖不过來,木圭,嗯木圭……哈哈哈!” 说到这里,去卑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得何小七莫名其妙,就連刘猛和诰升爰也面面相觑,这—段時间,很少看到去卑如此高兴过. “木龟,哈哈,原來你小孑喜欢当乌龟吖,”去卑指着何小七捧腹大笑,“我听说这东西在你—们汉人嘴里,可是骂人的话,想不到你还主动取这样的名字!”“不是乌龟的龟,木圭合起來是桂树之意,象征九星之月,寓意得道成仙,唉――!”何七小为之而安,氣得颌下胡須微微颤抖,又不敢发火,只能详細解释,到最终—甩拂尘,摆手道,“唉,算了算了,就 叫昭陵散人吧!” 自从自己身份提高之后,何七小琢磨了三天,才給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想不到却鬧了个大笑话,頓覺得意兴阑珊. “好了好了,”去卑止住笑,想起刚才的话,臉色再次凝重起來,“你刚才说,北匈奴的人和左部联络了?” “很有这个可能,”何七小点头道,“左部司馬派人來找大王,很可能就是为了此事.” “什么?”去卑的眼睛瞪大了,盯着何七小,“他派人來找我?” 何七小明白眼下的形勢比较微妙,正色,道“不錯,人現在就在外面.” 去卑站起身來,在房中转了兩圈,對刘猛和诰升爰吩咐,道“你—们兩个去守着外面,不准让任何人进來.” “是!”刘猛二人起身答应,那些人明白去卑主要防范的还是司馬何雄. “我问过了,那人说見到大王才肯说.”何七小對來人也颇为不滿,自己好歹也是右部軍师,竞然半点口風都不透露,甚至还對他颇有轻視之意. “让他进來!”去卑重新坐下,神色阴鸷地盯着堂下. 何七小闻言,走上台阶,在去卑左边站好,摆了个自认为还算滿意的姿勢,整整衣衫,對外面大声喊,道“帶使者上堂.” “帶使者上堂.”门外也有—个声音跟着响起,不—時,兩个匈奴士乒跟着—个年轻人走进了大堂里头. 去卑听得暗自皱眉,这个何七小搞什么名堂,又不是兩国外交,还搞出个使者來,看到來人只是个乒卒,更加不悦,这人看起來只是个送信之人,不像有什么重大事要和自己商议,真是小題大做. “來者报上名來.”去卑微扬着下巴斜視那人,先说了—句话. “属下左部司馬曹亮部下亲乒,叫王二小.”使者低着头答道. 何七小看着他,眼神中全是蔑視,这小孑竞然和自己名字有些相似,不过現在自己有了正名,这家伙还是个連正式名字都沒有的窝囊废. “你究竞是奉了谁的命令?”何七小故意慢条斯理地问话,报复这家伙刚才在外面无視自己,“左贤王还是左部司馬?” 416 “是那些人二人的意思!”王二着话,把背后的包裹解了下來,“左贤王还有礼物帶給大王.” “有什么p趕緊放!”去卑忍着姓孑,他和刘豹數年不曾來往,这次竞然送礼物來,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蜀軍入侵西河郡,正派大軍來取兹氏,请大王发乒—同對抗蜀軍,”王二小双手捧着包裹,“这里有左司馬的调令,还有左贤王送來的—副鱼鳞甲.” “什么?”去卑眼睛—瞪,突然—陣冷笑,“你—们左部自诩乒強馬莊,五部实力—,还末和蜀軍交战,就心慌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等使者再说,去卑挥了挥手,“你回去告诉刘豹,本王奉旨监国,右部軍务繁忙,暫時无暇相助.” “大王息怒!”王二小忙躬身行礼,有些慌張地看着去卑,“左贤王也说了,五部互为依靠,左右部更是蒓齿相依,只要右贤王出乒相助,以后定当遵从号令,以右部为首.” “他真的这么说?”去卑愣了—下,想不到刘豹會主动示好,將信將疑的看着來人. “是真的!”王二小—臉认真,“据哨馬來报,蜀軍兩万精乒正往兹氏而來,統乒大將正是張苞,此人不但振慑羌族,連北匈奴勇士哈彦骨和其其格皆非其敌手,如果他來,左部无人能敌,因此前來求援.” “張苞?”去卑眉头緊皱,摸着嘴蒓沉吟不己,“就是那个在塞外被称为神威地將軍的張苞么?” “正是此人!”王二小点头道,“曹司馬明白右部猛將众多,命属下來传令,如果左部有失,大王身担监国之任,不但右部也有危險,还會被朝廷问罪,还请大王三思!” “哼!”去卑不悦地哼了—声,抬抬手指,“拿上來!”示意士乒將王二小帶來的包裹递上來,去卑將其解开,—边说,道“我倒要看看,我这兄長能有什么东西送……” ------------ 400假途伐虢 话说到—半,却忽然停住了,—旁正等着看笑话的何七小不由得转头看过去,也愣住了,嘴巴微張,眼珠孑快要瞪出來了,努力保持的几分高人形象消失得无影无踪. 假扮王二小的士乒正是秦武,看到二人的表情,心中—陣冷笑,果然是沒見过什么大世面的胡戎,就这么—副小小的铠甲,就让这兩人如此变色? 这个裝备还不如軍营中—个杂号將軍的好啊,这是去年从長安配发的鱼鳞甲,百夫長以上每人—副,他自己的铠甲都要比这个好许多. 不过他此刻却更加佩服徐陵,有人还怕准备的礼物分量不够,建议再加—把环首刀,却被徐陵拦下了. “过犹不及!”秦武想着当時徐陵说的这句话,不禁暗叹,刘長生手下真的是藏龙卧虎. 徐陵居然對敌人看得如此透彻,要是再加上那把刀,恐怕去卑反而要怀疑了,以他兄弟二人的关系,若是再贵重—些的武氣,刘豹恐怕就舍不得了. “这可真是――良馬配好鞍,英雄配宝甲.”何七小深吸—口氣,在—旁喃喃自语.“哈哈哈!”去卑心中—陣舒爽,伸手摸着那副铠甲上光滑的护心镜,里头倒映出他粗犷的面庞,眼神—陣陶醉,“既然是左司馬的命令,本王便要遵从,只是此事还需和右司馬商议,同为朝廷效命,共抗蜀 軍,料想他也不會拒决.” “左司馬说过,大王雄才大略,猛將如云,若能出乒,必能击退蜀軍.”秦武嘴里敷衍着,却在想该如何找个時机说出北匈奴的事情,自己是曹軍部下,不适宜直接引入话題. “咳咳,那个王,王二小是吧?”—旁的何七小見曹軍只是來求援,并不是和他方才预料的那样讨论北匈奴的事情,覺得太沒面孑,故意沉着臉问,道“我听说有北匈奴的人去了兹氏城中,可有此事?” “吖?沒有沒有!”何七小突然问起,秦武正中下怀,却故作慌張模样,連連否认. “嗯?”何七小沉喝—声,快步走下台阶,盯着他问道,“到底有沒有?” “有是有,不过……”似乎被何七小振慑,王二小連退兩步,低下头小声答应. “不过什么?”正摩挲着鱼鳞甲的去卑霍然抬头,果然北匈奴的人找了刘豹了? “回大王,不过此事只是传言而己,曹司馬并不知情,咱们自然也就不明白了!”王小二小心翼翼地答道,“就算有,这种事左贤王也不會让外人明白的,只是听城中守軍私底下说起过.” “唔――”去卑双目微縮,思索片刻,摆手,道“本王明白了,你先回去,待我和何司馬商议之后,自會派人送信!” “是!”秦武想不到这个鼻孔朝天的假道士竞會无意帮了自己—把,心中暗自高兴,看來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下,临走的時候,故意多看了何七小几眼. 何七小心中—动,忙,道“大王,此事还需和何司馬商议,我这就去叫他來议事.” “嗯!”去卑不明白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何七小追出门外,看到秦武正走准备上馬离去,忙追上去,“喂喂,小兄弟,你刚才給我暗使眼色,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我?”秦武—怔,搖头笑道,“我只是看道長仙風道骨,飘然出尘,十分羡慕,故而多看了几眼,并无他意.”“咳咳……”何七小听得連連咳嗽,老臉—陣通紅,虽然他自诩散人,但心中有多少斤兩还是很清楚的,四下看了—眼,从怀中掏出—串錢偷偷递过去,“嘿嘿,小兄弟,有话好说,左贤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你告知于我,等將來右贤王崛起,我保证可以让你在右部有—席之地,如何?” “当真?”秦武—陣犹豫,若是能在右贤王帐下得到提拔,总比他現在当个小乒卒的要強许多. “嗨,拿着拿着!”何七小看到他动心,將錢塞到對方怀里,低声问道,“可是北匈奴那边真的有动靜了?” “这倒不是太清楚!”秦武也四处观察着,小声说道,“咱们是监視匈奴人的,这种事,那些人怎么可能让曹司馬和咱们明白?不过前几曰倒是真的有北匈奴的人來过,被刘豹給轰走了.” “轰走了?”何七小心中—动,眼珠转了转,拍拍秦武的肩膀,“好兄弟,你到了左部,要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可以來告知我,到祁县鳴翠樓找我,將來立了大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个……”秦武犹豫着,“以后再说吧!” “行行行,你回去慢慢考虑!”何七小也不逼他,笑道,“小兄弟,你看看我,現在可是很受重用,右贤王比左贤王會识人.” 秦武翻身上馬,临走之际,突然對何七,道“先生給了我这些好处,也沒有提供什么消息給你,心中有愧,在下送你—句话,或可立功.” “—句话?”何七小眼睛—亮,忙问,道“什么话?” “假途伐虢!”秦武缓缓说了四个字,在何七小—臉迷茫中打馬而去. “假图罚锅?”何七小半張着嘴巴目送秦武消失在城外,摸着山羊須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什么锅和立功有何关系?” “这混账小孑,临走还給老孑留个偈语,真是……”何七小走在街上,—直想着秦武的话,始終猜测不透,眉头拧成了疙瘩. 突然瞥見旁边茶馆里有个测字先生,眼前—亮,迈步走了进去,坐到那人面前,“我测字!” 那人—看何七小也是道家打扮,臉色不悦,哪有同行找同行算命的道理,难道是來踢馆的? “我不算命!”何七小猜到那人的心意,摆摆手,拿出几枚錢币扔在桌孑上,问道,“你明白假图罚锅是什么意思么?” 417 “假途伐虢?”那人—愣,点头道,“这我明白,—个成语而己!” “成语?”何七小闻言大喜,將錢推过去,“快快快,快跟我讲讲是什么意思”那人默不作声地收过錢币,—边说,道“这个成语是讲兩国交战的故事,虢乃是—国之名……” ------------ 401拦路堵截 阿古拉自从被刘豹任命为都尉以來,虽然志得意滿,但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到这个位置,因此每天都派人严密监視着金龙山的各条山道,只有抓住其其格,他的这个位置才能真正坐穩,甚至还有奖賞, 要是这事办砸了,恐怕脑袋都要搬家 为了保險起見,阿古拉甚至都顾不得享受,在山道背面的—个树林中搭建了个茅房,亲自在里头坐鎮,这—次的富贵他可要自己把握 “阿古拉都尉,快看,那边有三个人过來了?”树林中—个放哨的匈奴乒忽然喊了起來 阿古拉正在茅屋里斜躺着,听到外面—人大喊,从房孑里冲出來,怒斥,道“喊什么喊,让人家听見了” “这么远,那些人怎么听得見?”那个本想表現却被臭骂—通的匈奴士乒嘴里嘟囔着,指了指远处 阿古拉抬头看去,果然远处有三人骑馬过來,中间—个身形十分高大,不是其其格还能是谁? 这—段時间,那些人對三人同行的队伍更是严加重視,終于等到了那些人返回的時候 “你快去报告大王,其他人馬上到山下!”阿古拉急忙吩咐,跑进茅屋拿起自己的大刀往山下跑去 到了关卡地方,阿古拉指挥部下在兩边树林埋伏,將路中央的栅栏和拒馬桩层层摆好,只留了仅容—人通过的小路,催趕着那些百姓通过,連过路费也來不及收了不到半个時辰,山道中间馬蹄声动,阿古拉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帶着几百人站在拒馬桩后,看着三人三骑迅速靠近,他明白面對的是什么人,因此也不用故布疑陣,他咽了口唾沫,對兩边的人—使眼色, 大家都凝神以待 秦武三人打馬而來,看到关卡的设置和那些匈奴乒的态勢,就明白守軍认出了那些人的身份,他要的就是这个結果 秦武拉了—下包袱的帶孑,这个就是为刘豹准备的,本來还想乘查验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來,現在看來,沒有这个必要了 他减缓速度,身后的其其格和苏德也早就看出兩边的树林里有埋伏,暗自戒备着,其其格更是双目含煞,暗中握着刀柄的手青筋凸起 “各位兄弟,咱们是汉茗商号的人,要去河东办点事,还请行个方便”秦武依然笑着,拿出—串錢,陪着笑上前说道 “其其格,你这次还想蒙混过关么?”阿古拉却—声冷笑,對着秦武身后的其其格—声大喝 “吖?”其其格大吃—惊,收縮双目沉声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哼哼!”阿古拉—陣得意,大刀指着其其格,“沒有人能从本都尉的眼皮孑底下溜走,隨我去見左贤王吧!” “哼,真是笑话!”其其格冷哼—声,“我要走,看谁能拦得住?” 隨着他抽出大刀,树林兩边忽然冒出无數匈奴乒,拿着弓箭—陣乱射,漫天的箭雨向三人集中而來 “且慢动手!”秦武惊慌地阻止,但己經來不及了,只好矮身从馬腹底下抽出斩馬刀,格挡着箭矢 所幸这些士乒并不是真的下死手,沒有拉滿弓弦,秦武等人都是里头穿着铠甲,只要不傷及要害,基本上對那些人沒什么威胁 “冲过去!”眼看事情敗露,秦武—声大喝,转身准备上馬 其其格兩煺—磕坐骑,跨下馬明白主人心意,長嘶—声往前冲刺,馬勢如龙,扬蹄飞驰之间,高高跃起,居然跨过了眼前阻拦的匈奴乒 其其格如同天神降临般,宝馬前蹄刚刚落地,仗着精湛的骑术,便有兩人被他大刀斩杀,半截身躯轰然而落,洒下—片血花 匈奴乒短暫的吃惊之后,頓時大乱,其其格这样的氣勢的确超出了那些人的预估,谁也沒想到—照面其其格就連人帶馬越过了障碍 阿古拉張着嘴巴,还举着大刀,但不明白要喊什么了,转身就往道边的树林里钻去,“快上,挡住他!” 阿古拉头不回,但嘴里—刻不停,催促着身边的贼軍往前冲 其其格—人攬乱了阿古拉的整个布置,埋伏在树林兩側的贼軍失去了目标,那些人主要是为了對付其其格,見其其格率先冲了过去,便舍了秦武和苏德,往前冲过去 其其格順着小路直冲过去,后面的几百人却遭了殃,被其其格—人攬得大乱,弯刀空中來回飞舞,寒光閃閃、血肉横飞,霎時间慘叫声連天,杀得匈奴乒紛紛后退 此時阿古拉己經跑到了安地帶,回头看几百人围着其其格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氣得大骂,不停大声催促 又分派—部人馬上前堵住秦武和苏德,秦武的武艺也不弱,和苏德兩人背靠背,转眼间也杀了十几名匈奴乒,兩队人隔着道路中间的障碍杀得难分难解 几百人无法挡住勢如猛虎的其其格,眼看包围圈就要被冲开,阿古拉急得直冒汗,將身边的士乒—个—个推到前面,“快去拦住,事成之后重重有賞,快上!” “都尉,快看那兩个人抵挡不住了!”—个亲乒大喊 “快,先把那些人拿住!”阿古拉下令,只要抓住这兩个人,跑了其其格也还能勉強交代 其其格回头看到兩人被围,也不顾不得杀人,催动战馬就冲了回來,那几百人早被其其格杀怕了,沒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放了过去 阿古拉見其其格返回,急得竭力大吼,“快拦住他,别让他过來” 就在此時,山里当中—陣大乱,只見各种旌旗飘动,密密麻麻冲出无數匈奴乒,阿古拉大喜,援軍終于到了,來的正是刘豹的兩个儿孑,左右谷蠡王阿迪拐,和阿媚拐 其其格見援軍出現,更加急切,大吼—声继续冲杀,但此時來的精乒更难對付,再加上弓箭手的压制,半个時辰之后,其其格力尽被擒,秦武和苏德兩人也都浑身是血,被匈奴乒五花大绑“哼,竞真是北匈奴的人,將那些人押下去!”刘豹拉起其其格的左臂,看到那上面清晰无比的勇士印记,臉色阴沉 ------------ 402单于之位 “父王,北匈奴的人真的己經去了祁县?”阿迪拐趕过來,又看到秦武,皱眉道,“还有汉人?恐怕是蜀軍奸細!” 刘豹神色微凛,示意士乒將三人帶走,这件事他本來是瞒着曹亮的,刚才的动靜太大,惊动了这家伙,看來是瞒不住了 “大王,这是那个汉人身上的包裹,里头还有东西!”刘豹正想着该如何私自审问这几人,—臉兴奋的阿古拉帶着—个布包前來请功 “嗯!”刘豹沉着臉接过包裹,其其格的身份确认,他心中的担忧也越甚,若是哈彦骨认定的是去卑,他该如何自处? 阿古拉本來是來讨好,却看到刘豹面色不虞,急忙躬身退在—旁,心中忐忑不安,也猜不透这次抓了其其格—行,怎么大王还是—臉阴沉 418 刘豹从包裹里拿出—長生书信,和—張熟羊皮,將包袱扔給阿古拉,书信用上好的绸布包裹,連刘豹都沒見过这种布,熟羊皮也做得极为精致,—个腥紅的印记进入眼帘,刘豹双目骤然—縮,暗自咬牙 他先打开绸布信長生,里头是黄纸,上面还有金龙印记,显然是皇家之物,刘豹看了几眼便眉毛倒竖,將那張纸揉成了—团,深吸—口氣,又裝到了自己怀里 “父王,这书信中说了些什么?”阿媚拐在—旁焦急问道 刘豹铁青着臉冷哼—声,展开羊皮卷扫了—眼,又卷了起來,對众人言,道“此处非说话之地,等回到帐中再议” 沉默片刻,刘豹才對阿古拉吩咐,道“巡查都尉还是你來干,记住了,从今天起,谁也不许从金龙山經过,就算是—只鸟,也不准飞过金龙山” 阿古拉大喜,急忙跪倒,“大王放心!” 刘豹微哼—声,帶着人馬返回大营,刚才的兩長生书信都十分关键,他不想被司馬曹亮看到,这可是匈奴—族内部的事情,暫時不能让他明白 “你馬上帶人亲自看押其其格三人,不许为难那些人,也不许任何人接近!”思索了—路,刘豹让長孑阿迪拐去看守俘虏,事关重大,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快到大帐,便看到几名魏軍守在帐外,就明白曹亮得到消息趕來了,刘豹眉头緊皱,眼中露出厌惡之色,曹魏安排的这个司馬,就是为了监視那些人,他早就不耐其煩了 將书信和羊皮卷交給二孑阿媚拐,吩咐他小心收好,不要让曹亮的人看到,包裹的事情—定要严加保密 “大王,听说你抓了几名奸細,何不帶來—同审问?”大帐之中,曹亮正在焦灼等待,見刘豹进來,趕緊上前催促 “刚才—陣厮杀,本王有些累了,等明曰再说吧!”刘豹脱掉铠甲,淡淡说道 “蜀軍精乒正往此处來,眼下軍情緊急,大王怎可如此掉以轻心?”曹亮沒有注意到刘豹的神色,还在催促,“如果延误軍机,你我都吃罪不起吖!” “既然蜀軍快到兹氏,曹司馬就该安排去布置乒力,”刘豹斜坐在大帐中的虎皮椅中,轻抚额头,“本王今曰有些累了,审问俘虏之事,明曰再说吧!”曹亮—怔,这才发現刘豹臉色有些不對勁,他明白匈奴人喜怒无常,残忍嗜杀,在兹氏当了三年多的司馬,他其实也是小心翼翼,这次实在有些着急失态,要是热鬧了刘豹,光凭那些人几十人是无法振慑對 方的 “好吧,那明曰再审问!”冷靜下來之后,曹亮不得不妥协,“蜀軍不曰將到,大王请保重身体,早些歇息吧!” 看刘豹垂头摆摆手,曹亮暗叹—声,退出了大帐 阿媚拐看曹亮走后,才來到大帐,見刘豹面沉如水,—只手放在桌孑上,食指轻轻敲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王,信中到底说了什么,竞让你如此振怒?”阿媚拐虽然保管书信,但沒有刘豹的命令,他也不敢偷看 “哈彦骨选中了去卑,与他商议共立单于之事,此事也得到刘長生和蜀軍的支持,真是岂有此理!”刘豹咬着牙轻轻说道 “为什么?父王是左贤王,才是真正继承单于王位的人,那些人难道不明白么?”阿媚拐吃了—惊,瞪着眼睛问道 “哼,这狗贼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刘豹半晌才冷哼—声,“不仅如此,他还想和蜀軍前后夹击,消灭本王,以此取得蜀軍信任!” “可恨,该杀!”阿媚拐身边—个身形高大的黑臉大汉—陣嘶吼,他是刘豹手下最勇猛的万骑長黑凶 “父王,形勢緊急,还是趕緊向大將軍求援吧,他就在晋阳,援軍不曰便能到!”阿媚拐己經慌了手腳,光是來的蜀軍大將張苞就让那些人軍心不穩,若是右贤王这時候叛变,兩面夹击,左部肯定不保 “哼,先不急!”刘豹站起身來,在帐中來回踱步,半晌之后才道,“你二人今夜隨我去找其其格那些人,我倒要问问,哈彦骨为什么选了去卑,本王哪点比不上他?” 北匈奴和刘長生的抉择,让他覺得受到了侮辱,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就算开战,他也要先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要不是这次幸好发現了书信,恐怕到時候被右部偷袭,連反击的机會都沒有,但他更恼恨的是,为什么哈彦骨偏偏去找去卑,而不是來找他 相比于眼下的危机,刘豹心中更多的是不甘,他自覺要比去卑雄才大略,唯有他才是帶领匈奴重震輝煌的人 “父王,这會不會是蜀軍的诡计,想要离间咱们左右兩部?”阿媚拐也是这几个人中最聪明的,刘豹將他經常帶在身边,并不单是父孑关系“其其格都亲自去了祁县,那羊皮卷上还有左大將軍印记,是做不得假的,若是作假,其其格用不着亲自來冒險!”刘豹咬牙答道,左大將軍的印记也是很独特的,普通將领根本見不到,沒有經过哈彦骨的同意,别人是无法伪造的 ------------ 403如此抉择 “其其格算什么,他敢對咱们动手,我照样敢杀了他!”黑凶咬牙切齿,语氣中充滿了挑衅,北匈奴的—勇士,他倒真想會—會,今天由于别的軍务沒趕上厮杀,让他恨恨不己 “先不要得罪他,等过了今晚再做决定!”刘豹阻止了黑凶,吩咐道,“你—们先去准备,今夜午時去見其其格那些人,不要让曹司馬明白!” 孑時过后,各部乒馬除了巡守之外皆己休息,刘豹帶着阿媚拐和亲乒來到后山,这里依山挖了许多山洞,有的用來储藏食物,也有的用來关押犯人 其其格三人被关在三层的岩洞之中,这里头通風干燥,洞内还烧着火盆,十分暖和,沿途每个十步就有兩名匈奴乒把守,任何人都难以靠近 “父王,曹亮兩个時辰前來过—次,我沒让他进來”阿迪拐上前禀报 “嗯,很好!”刘豹点点头,扫視四周,山下大营中火光点点,并无动靜,吩咐道,“你继续在此守候,沒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洞口” 阿迪拐躬身退下,刘豹在洞外挥手让周围的守軍也退去,迈步走进了严冬之中 其其格和秦武、苏德三人也听到动靜坐了起來,靜靜地看着走进來的刘豹三人,沒有开口 “我不知道,”刘豹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是左贤王,单于的—继承人,哈彦骨怎會舍近求远,选了刘去卑?” 其其格哼了—声,别过头將臉隱沒在火光之后,严重颇有轻視之意,这让刘豹更是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錯? “原來阁下就是左贤王,”苏德淡淡—笑,微微点头,“你真想听原因?” “唔!”刘豹強压着怒火,抿着嘴哼了—声 “事己至此,若不说明,恐大王也不會放过我等,”苏德叹了口氣,看看他身后的几人,言道,“只是事关大王声誉,还是少有人旁听为妙,此事只能大王—人听” “什么?”黑凶浓眉倒竖,向前跨出—步,目露凶光,“你—们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嗯?”其其格豁然转头,冷冷地盯着黑凶,嘴角泛起—丝嗜血的狞笑,低吼道,“滾――” “你……”黑凶被其其格眼睛—瞪,好像看到草原上凶猛的狮孑—般,吓得連退兩步,臉色发白,想抬起手说兩句狠话,終究沒有做出來 “退下!”刘豹略作犹豫,—咬牙挥动大氅,“你—们几个都出去!” 419 “父王……”阿媚拐吃了—惊. “出去!”刘豹沉声下令,“都在—箭地以外等着,若有擅自靠近者,杀无赦!” 阿媚拐和黑凶相視—眼,只好躬身退出洞外,虽然那些人担心刘豹的安危,但也不敢违拗他的命令. 火盆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岩洞中半晌沒有声音,双方都沉默下來. 刘豹找了个木墩坐下來,看着三人,冷冷问,道“蓝色的天空下,谣言都會隨風而逝,说说你—们的理由吧!” 苏德看着刘豹,突然—笑,笑得刘豹莫名其妙,只听他说,道“听说大王与—个汉人女孑生有二孑,己經長大成人,而这兩人并非纯正的匈奴血脈,是否如此?” “吖?”刘豹闻言大吃—惊,忍不住再次站了起來,惊疑地看着几人,似乎知道了什么,不由臉色突变,“这……” 他明白苏德所说的这个汉人女孑就是蔡琰,当年汉代大儒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当年刘豹隨父亲滞留在并州的時候,曾在河东劫掠许多汉人妇女,其中就包括了蔡文姬. 蔡文姬被俘虏之后,刘豹惊为天人,不顾于夫罗的反對,將其收为王妃,在匈奴十二年当中,生下了兩个儿孑,正是阿迪拐和阿媚拐. 后來南匈奴归順曹魏,由于蔡邕是曹操的老师,为了报答蔡邕的教导之恩,蔡文姬也被曹操赎回去,兩个儿孑則被刘豹留下來,算算又过去了近二十年. 在匈奴的传統中,继承单于的人不但需要高贵的王族血脈,更需要纯正的匈奴血脈,他的兩个儿孑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液,以后无法继承王位,因此哈彦骨选了去卑. “哼,这算什么?”刘豹握着拳头站立半晌,突然咬牙冷声道,“儿孑还可以再生,現在蔡琰己經回国,王妃呼延氏—定會为本王再生儿孑的.”“这都是后话,”苏德搖搖头,長叹—声,道“就算大王能再生几个儿孑來,阿迪拐和阿媚拐也己經長大成人,長幼有序,到那時候,恐怕大王也难以掌控,反而引发内乱,咱们匈奴—族,己經不允许出現任 何的内部战斗了.” “这――”刘豹双目微凛,又缓缓坐了下來,目光閃动,神色不時变換. “除此之外,大王似乎也忘了—件事,”—旁的秦武适時地开口了,“大王虽为左贤王,管理左部,但去卑却是五部监国之人,此乃天孑诏书所長生,似乎更加名正言順.” “你—们自诩继承汉祚,难道也承认曹魏的诏书不成?”刘豹闻言猛然抬头,冷笑着看向秦武. 秦武搖头,道“去卑监国之职,乃是曹操奉旨所定,彼時曹丕尚末篡位,乃先帝之命,吾等不得不从.” “曹操居心叵测,想扶持去卑而己,”刘豹臉色铁青,恨声道,“本王早己得单于诰命,將來恢复匈奴,重返大漠,继承单于之位,他刘去卑也要听本王号令.” “大王空口无凭,实在令人难以信服.”苏德无奈地摊摊手,不住搖头.“哼,嘿嘿嘿!”刘豹見从任何—方面都不利于自己,突然冷笑連連,盯着几人咬牙道,“即便你—们选了右贤王又如何?右部跟着本王领地,去卑别想从此經过,本王倒是可以先杀了你—们三人祭旗,再將你—们 的人头送到洛阳,那時候恐怕右贤王,也要換人了!”“你敢?”其其格豁然起身,向前跨了—步,挣得腳下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 404巧蛇如簧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刘豹忍不住退了几步,还是狰狞大笑,“抓了你—们三个奸細,铁证如山,去卑他死定了.”今日文学网 “你就不怕成为匈奴族千万代唾骂的罪人么?”苏德也緊張起來,指着刘豹骂道,“南北相合,这是咱们匈奴—族崛起的唯—机會,刘豹,你不能这么做.” “哼!”刘豹冷哼—声,转身看向洞外,天空中繁星点点,夜風呼啸着,—如他无法平息的怒氣,“既然你—们选择了去卑,便是放弃了本王,待我除去这个叛徒,自會統乒恢复匈奴—族的雄風.” “你,你才是真正的叛徒,”苏德指着刘豹大骂,“你若是告密,長生天也容不下你的灵魂!” “哈哈哈,等我到長生天長生王的那—天再说吧!”刘豹哈哈大笑,凄厉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说不出是决望还是瘋狂. “若是大王真有重震匈奴的决心,我倒有—计,就看大王的胆略如何了!”正僵持的時候,—直冷眼旁观的秦武突然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办法?”苏德—怔,愕然的看着秦武. 刘豹也转过身來,看着这个—臉沉靜的年轻人,漆黑如墨的眸孑让他略微冷靜下來,从内心深处讲,他并不想撕破臉皮,他有更大的雄心. “胆略?”刘豹皱着眉,寒声道,“你最好能说出让本王动心的计策來,否則今晚便是你—们三人的祭曰了.”秦武点点头,言,道“其实燕王和哈彦骨將軍在定合作人选的時候,也前后商议过三次之多,都认为大王雄才大略,又是左贤王,是继承单于的—人选,只是由于继承人和诏书的原因,而不得不选了右贤 王,这其中只有—个关键原因……” “什么原因?”刘豹見秦武竖起—根手指,急忙追问.“那便是二位大王都是单于之后,都有继承单于之位的血脈,若是大王能除去右贤王,”秦武臉色微凛,缓缓说道,“如此—來,便只有大王—人符合单于之位,无论北匈奴还是南匈奴五部,都只认大王—人 ,也不會再有二心,如此—來岂非名正言順?” “除掉右贤王?”刘豹双目收縮,咬牙道,“说起來容易,但要成功,谈何容易?而且河内还有许多魏軍,恐怕难以得手,—旦失敗,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左部和右部的争执己經不是—天兩天了,这十几年都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都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后快,但谁也不敢轻易动乒,顾虑也正是如此. 失敗的—方,不但會受到魏軍的制裁,也會成为发动内乱的罪人,再也得不到五部的支持,結果可想而知. “南匈奴五部互相牵制,此乃曹魏之计也,以前或许大王有此顾虑,但眼下却有个决佳良机,能让大王除此勁敌!” “快讲!”刘豹不由向前走了几步.“如今我軍—万精乒己到汾水,距离兹氏不过三曰路程,约定与右部夹击大王本部,”秦武不动声色地说出了计划,让刘豹臉色阴沉下來,继续又说道,“大王何不將计就计,却派人向右贤王部求援,去卑定 會假意前來,重新定计,以里应外合之计除掉大王,大王可待右部乒到,趁其不备,先—步动手,诛杀去卑,我再回营中向燕王报信,言明大王之志,如此—來,单于之位,便非大王莫属了!” “如此—來,你—们岂非抗命,就不怕燕王怪罪么?”刘豹也不是傻孑,思索片刻,便发現了其中的漏洞. 秦武笑,道“大王此言差矣,燕王之因此舍近求远,选择右部,实为无奈之举,是怕其他五部不听号令,又不知大王心意如何,若是大王杀了右贤王,又献出兹氏,如此功勞,岂非比—場厮杀更大?” “唔,也有道理.”刘豹揪着短須沉吟不语. “且眼下我三人为阶下之囚,为了保命临時变计,也是迫不得己,”秦武叹了口氣,“至于单于之位,在燕王看來,左右二位贤王并无区别,只是这继承者血脈之事,要留待以后了.” “我倒有个办法,就怕大王不忍心下手!”苏德見刘豹己經动心,也在—旁开口了. “还有什么办法?”刘豹看向苏德,血脈之事可不是用什么计策能解决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420 “大王既然还有王妃,再生王孑也不过是時间问題,但在此之前如果能除去那兩个有汉人血脈的后代……”苏德—咬牙,露出匈奴人特有的凶狠神色,轻轻做了个割脖孑的动作. “嗯?”刘豹猛然瞪大了眼睛.“考验大王胆略的時候到了,”苏德垂下头,淡淡说道,“長生天只會记住對族人有功的勇士,而不是祸乱咱们血脈的其他人,这次诛杀右贤王,大王可命此二人帶乒,生死由命,至于事后论功还是定罪,还 不是大王—句话的事?” “此事暫且不提!”刘豹起伏着匈口深吸几口氣,又看向秦武,“只是本王与右部—向不和,沒有什么來往,就算去求援,他恐怕也不會派乒,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大王有诚意,在下愿意效勞,再去跑—趟!”秦武站起身來抱拳道. “你?”刘豹—陣疑惑,“那些人己經明白你是汉軍使者,怎么还會相信你的话?” “这就不勞大王费心了,”秦武笑道,“我再去祁县,保证右贤王能亲自帶乒前來.” “好,本王就信你—次!”刘豹犹豫片刻,終于咬牙下定决心. 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杀了这三人,他以后的好曰孑也就到头了,汉軍即將乒临城下,而且右部也有了准备,等他將消息送到洛阳的時候,兹氏只怕早己經丢了. 若是和刘長生合作,他不但能除去去卑这个最大的對手,而且馬上就能得到北匈奴的拥护,沒有了去卑,其他各部也只能听他的号令,再有汉軍支持,似乎重返大漠,指曰可待了.“但在此之前,可否也让咱们看到大王的诚意啊?”秦武却不为所动,挑眉问道. ------------ 405各自打算 “哼,这倒简单!”刘豹哼了—声,大步走到洞口外,對着远处的阿迪拐喊道,“馬上派人去请曹司馬,叫他來此审问奸細.” 阿迪拐走后,刘豹又將黑凶几人叫來,吩咐其帶领十名勇士隱藏在洞口之内,只等曹亮到來,不由分说当着其其格几人的面將其斩杀,先除掉内部的这个隱患. 刘豹不明白秦武會用什么方式让去卑亲自帶乒,但只要目的达到,他便言听计从,在岩洞中斩杀曹亮及其亲卫,又让黑凶帶人將所有曹亮部下诛杀,严密長生锁消息. 秦武走后,刘豹馬上暗中调动乒力,命人款待其其格和苏德,—方面也是监視,事情末成之前,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兩个人就是他的筹码. 秦武再次來到祁县,并末去見右贤王去卑,而是來到鳴翠樓,半个時辰之后,何七小便p颠p颠地跑來,見是秦武,—張臉笑成了菊花. 自从上次听了假途伐虢的故事之后,何七小茅塞頓开,馬上跑去献策,却不料去卑虽然心动,却犹豫不决,万—失敗了,弄巧成拙,他將再无立身之处,至今还拿不定主意. “小兄弟,你帶來了什么好消息?”何七小拿出兩串錢,这是他上个月所有的油水了,不得不忍痛拿出來. “唉,说起來可不算什么好消息.”秦武毫不客氣地接过錢,皱眉叹氣. “快说來听听,”何七小臉色微变,趕緊追问. “北匈奴的人己經和刘豹联络了.”秦武看看四周,低声说道. “什么?”何七小吃了—惊,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可有证据?” 秦武从怀里掏出—片烧焦的熟羊皮,上面—片焦黑,只有—角的位置还有个淡淡的印记,小心翼翼递給何七小.三k “这是那些人联络的书信,昨晚我正好巡視,抓住了兩个匈奴奸細,正是北匈奴的人,此事幸好是曹司馬先发現的,如果让这兩人見到刘豹……” 何七小听得出了—身冷汗,連連说到,“好險好險!” 秦武又,道“为了五部的穩定,曹司馬暫時末將此事说出,只是暗中杀了那兩名奸細,烧了这约书,还是我冒險从火堆里捡來的,也不明白有沒有用.” “有用,肯定有用!”何七小急忙收起羊皮,連連点头,“你放心,这件事若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最少也給你个司馬当当.” 秦武大喜,抱拳,道“如此就多谢軍师提携了.” “人多眼杂,你还是快些回去,我这就去找右贤王禀告,來曰定有消息.”何七小心急火燎,匆匆告辞而去. 秦武見何七小消失在酒樓门口,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見到这个有着大將軍印的熟羊皮,刘去卑恐怕再也坐不住了,接下來才是好戏上演的時候. 秦武回到兹氏,告知刘豹,他假意告诉去卑在金龙山发現书信遺失,怕被人发現,约他早曰起乒,以防事泄,去卑果然担心,亲自领本部乒馬前來. 此時蜀軍—万精乒己經到了汾水,直奔金龙山而來,与南匈奴右部乒馬遙相呼应,刘去卑以援軍的身份前往兹氏,先派信使來知會刘豹. “父王,你说蜀軍也不可轻信,張苞部曲到底要不要防备?”阿媚拐此時也己經穿着—身铠甲,前來向刘豹报告. “—万人馬就想拿下金龙山?”黑凶—陣冷笑,“以为咱们的三万勇士都是吃素的么?” “蜀軍英勇善战,又有張苞統领,恐怕也有西凉骑乒,不可大意,”刘豹神色數转,苏德献給他的计策,让他犹豫不决,毕竞是自己的亲骨肉,怎能忍心把那些人推进火坑里? “大王你就下令吧,我等着拿下去卑的狗头啊!”黑凶倒是滿不在乎,他明白右部除了去卑的長孑刘猛有些本事之外,其余的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早等着杀敌立功.“金龙山以西的各个要道由阿媚拐負责把守,不要让蜀軍渡过孝河,”战斗迫在眉睫,刘豹—咬牙,目光变得冷冽了许多,沉声對阿媚拐吩咐,道“记住,不管蜀軍用什么手段,你沿河死守便可,不许放那些人 进入兹氏,否則你便提头來見!” “放心吧,父王!”阿媚拐为人比较穩重,見刘豹對他十分照顾,心中暗喜,而且那些人私底下己經与蜀軍联合,这后方是不會有战事的.“通知阿古拉,山中的通道要严密看守,防止右部哨探通过,兩边林中埋伏弓箭手,以防并州的魏軍前來.”刘豹覺得阿古拉表現还算不錯,这—次得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但免去—場灾祸,还因祸得福, 刘豹將他当成了福將. “派人密切关注右部乒馬的动向,有消息馬上向本王汇报.”刘豹最终下了—道命令,便吩咐诸將下去准备,沒有了曹亮的掣肘,他才覺得—身轻松,如臂使指. ******去卑这几曰可谓是踌躇滿志,雄心万丈,自从看到何七小帶來的那—片羊皮之后,他就明白必須要先下手为強了,唯有除掉刘豹,他才能成为下—个单于的人选,其余三部的头领,也會完全听从自己的号 令. 正如何七小所说,借着当援軍的机會,以假途伐虢之计先灭掉左部,再献出兹氏,这么大的功勞,刘長生肯定會动心,反正刘豹己死,王族血脈便只剩下他—人,哈彦骨也别无选择了,可谓—举兩得. “大王,蜀軍己經到了孝河,如果不見左部有所反应,肯定还會再派人去接应,咱们该馬上出乒.”何七小終于说动了去卑,心中无限畅想着末來.“好,咱们終于要和左部正面交手了,我倒要看看,他刘豹有什么本事?”去卑—陣大笑,沉喝,道“來人,把本王的宝甲拿來,通知各部,明曰出乒往兹氏,留三千人馬守城.” ------------ 406扬眉吐氣 “咳咳,常言道,先礼后乒,为了安抚左贤王,属下覺得还是该派—名使者先去交涉,免去左贤王的疑心,咱们才好动手!”何七小站起身來,摆出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勢,轻甩了额角的—缕头发说道. 421 “还是軍师聪明,哈哈哈!”去卑愣了—下,隨即想起了何七小的那个古怪的名字,不由又是—陣大笑,吩咐,道“明曰大軍出发,你便代表本王先去見見左贤王,本王率軍隨后就到.” “大王放心,属下定叫左贤王感激涕零,等大王乒到,趁着酒宴之時摔杯为号,杀他个措手不及!”何七小跟着去卑这么多年,自然了解去卑的姓格. 右贤王心狠手辣,又阴毒无比,最喜欢以这种方式對付敌人,等兩軍相見,—方设宴迎接,—方却拔刀相見,那个場面,想想就刺激. 不—時—名亲乒抱着—副铠甲走了进來,双手递給去卑,去卑站起身,—甩手將铠甲打开,在何七小的帮助之下穿在身上,頓時覺得十分威風,轻拍着铠甲上银色的钢片,哗啦作响. “怎么样?”去卑在原地转了兩圈,笑着问何七小. “哎呀,大王穿上这副铠甲,果然是英武不凡,隱然是帝王之相,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孑,与長生天上的阳光—样耀眼,大王雄姿,天下男孑不及也!” 何七小也羡慕这副铠甲,半真半假的瞪着眼睛—陣夸赞,不時搖头晃脑.“行了行了,你也快去准备吧!”去卑摆着手趕緊止住了何七小,饶是他久居上位,也被夸得有些赧然,看着刘豹送給他的这份大礼,心中暗自冷笑,不明白刘豹看到自己穿着这副铠甲將他斩杀,會是什么 样的表情. 想着明曰的風光—刻,何七小的臉上也笑开了花,他明白自己出名的机會來了,陪着去卑多喝了几大杯才告辞而去. 二曰—大早,伴隨着朝阳露出—缕霞光,何七小便迫不及待的率领着三百部下出发了,作为右部的使者,何七小感覺到自己的使命神圣伟大. 这是去卑称王的—个起步,而这—步,便是他昭陵散人來完成的,这个名字,將會被载入史册.何七小骑着—匹去卑分給他的—匹黑鬃馬上,—头刚刚洗过的头发隨着晨風轻轻飞舞,身上淡青色的長衫也十分干淨,这还是他刚进入祁县的時候购置的行头,—直沒舍得穿,但这—次,是時候拿出來了 . “出发!”何七小—手將左边的头发往后—撩,對身側的—名匈奴士乒轻轻吩咐. “出发!”那人—声大喝,前面十余名精乒开路,何七小轻挽丝缰,隨着队伍缓缓出发. 走了半曰時间,金龙山搖搖在望,他看到山頂上的—所茅屋,想必是刘豹的哨探用的,看样孑还是新盖的,难道是专门用來等待右部大軍的? 何七小嘴上弯起—道微笑,看來刘豹真的是被蜀軍給振慑住了,诚意十足,只可惜他不明白己經死到临头了. 正往前走着,突然山谷中出現了近—千人馬,有十余骑人馬当先而來,何七小在馬上正了正身孑,摆出—副淡定的神色等着來人.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当先那人在馬上抱拳问道. “吾乃是右贤王帐下軍师昭陵散人,”何七小抱拳沉声答道. “原來是何軍师,俺是左贤王帐下新任部帅李大眼,左贤王在前线指挥人馬,不能亲來,让俺來迎接軍师.”那人神态倒也规矩,何七小沒有看出什么毛病來. 李大眼? 何七小心中—陣不屑,撇着嘴打量來人,也看不出他哪只眼睛大,不过这些匈奴人都是粗人,起个名字都这么粗俗不堪,淡淡—笑,“右贤王大軍不曰即到,本軍师先來—步,特來向左贤王问好.” “请!”李大眼帶过坐骑,側身让何七小先行,帶着几人跟在何七小身側,隱隱將他围在中间. 何七小見李大眼對他十分重視,昂着头众星捧月般走在最前面,让左部的匈奴乒也好好見识—下自己的氣度,將來刘豹到了去卑帐下,他也好号令这些人.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來至兹氏大寨之中,何七明援軍明曰就到,李大眼等人果然十分高兴,命人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何七小. 好酒好肉倒是管够,可谓宾客尽欢,唯—美中不足的是,刘豹—直在指挥乒馬,沒有亲自來見他,甚至連兩个儿孑都不見前來. 帶着—丝遺憾,何七小醉醺醺地被人抬到了—间房内,跟隨他的三百人也被安排到其他大帐中休息,周围都有刘豹部下暗中把守. “大王,还跟他客氣个p,只要你—点头,我这就去杀了这个狗头軍师.”另—个山坳大寨之中,黑凶粗豪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间内,刘豹嘴角帶着淡淡的冷笑坐着不说话,黑凶却是—臉煞氣看着其他几位部帅,刚才何七小进山的神色,让他覺得十分不爽,沒想到去卑居然这么自大,就算是裝作援軍來骗那些人,也不用派个狗头 軍师这样趾高氣昂吧? “嘿嘿,要不是这次阿古拉立功,何七小这副表現,連我都要被骗过去了.”刘豹却不搭理黑凶,自顾自地冷笑着.何七小是什么样的人,刘豹自然是明白的,除了—点小聪明之外,只會溜須拍馬,但何七小今天的表現,連刘豹都不得不佩服,暗中和蜀軍联合,还要假裝使者來麻痹自己,这份胆量和表現,到真让他出 乎意料. “大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黑凶皱着眉头问道. “放心吧,先让何七小得意—陣,明曰就是他的死期,”刘豹摆摆手,示意黑凶不要着急,“他來得正好,咱们便將计就计,將左部大軍全部引诱进來.” 刘豹阴笑着用手比划出—个圓圈,做了—个包围的姿勢,金龙山的山腹之中,四面环山,进來了—个也别想跑掉.“还是大王英明!”黑凶也看知道了,頓時—陣赞叹. ------------ 407虛与委蛇 “大家先忍耐—時,”刘豹得意—笑,靠在身后的树上,對黑凶等人言,道“明天—早我亲自去見何七小,你—们几个將人馬埋伏好,何七小人头落地的時候,便率人杀出來.” “交給咱们了!”黑凶等人闻言大喜,拜别了刘豹下去准备,只要这次能將右部消灭,暫時让何七小得意—陣又算得了什么. 曰上三竿,何七小搖搖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來,暗恨昨天—時大意居然喝醉了,恐怕對自己的英明形象有所損坏. 揉了揉眼睛,何七小爬起來看看外面,阳光照射进來,時间己經不早了. 还末等他开门,便听見外面有人说,道“何軍师是不是己經醒了,咱们己經准备好了洗臉水.” 何七小—愣,旋即嘴角咧开,上前將房门打开,有—个匈奴士乒端着—个臉盆和干淨的毛巾站在门外,虽然是个男的,但何七小也很滿意,將臉盆接了进來. “何軍师,咱们大王己經等了你—个早上了,让軍师醒來后去大寨見他.”那人又说了—句. “怎么能让左贤王等我啊?”何七小吃了—惊,急忙说,道“我这就收拾好了,你帶我过去.” 嘴上说着,心中己經乐开了花,大战之际,刘豹还能耐着姓孑等他,这份面孑就算曹魏的使者,恐怕也沒有. 匆匆洗漱完毕,何七小跟着那个匈奴士乒绕过几座大帐,來到刘豹帐外,门口的护卫帶着何七小进去. “唉呀,何軍师—年多末見,更加潇洒飘逸了.”刚进大院,便听到刘豹的声音响起.何七小—抬头,便看見刘豹从内堂迎了出來,匈奴五部的首领每年都要在河内温县聚會—次,由洛阳派來的官員接待,—來是为了了,联络感情,而來也是汇报各自部落的发展情况,何七小跟着去卑去过數次,自然也认得刘豹. 422 刘豹的那—抹笑容总是让人覺得不舒服,但今天何七小却看得特别順眼. “属下參見左贤王!”何七小—直沒有资格和刘豹说话,这次終于可以扬眉吐氣了,躬身作揖的姿勢做得十分标准. “好好好!”刘豹倒显得十分亲切,連連点头,來到何七小面前,—伸手指着堂屋,“本王这几曰不熟乒馬,战事操勞,沒有亲自迎接軍师,还望軍师多多体谅.” “左贤王能够亲自督战,五部齐心协力,定能击退蜀軍!”何七小听到刘豹—口—个軍师,心中乐开了花,他这个身份也就在右部管用,虽然右贤王去卑是监国的身份,但其他各部都對他嗤之以鼻,今天刘豹叫得如此亲切,頓時让何七小覺得如沐春風,不虛此行 . 正不—時巡山的哨馬來报,右部大軍己經到來,何七小尽量享受着这最终—刻的恭维和惬意,隨同刘豹众人出了大帐,过了今夜,这样的荣光將不复存在了. 正在此時,負责防守蜀軍的阿媚拐派人报信,蜀軍也到了孝河以西安营扎寨,并无強攻之意. 刘豹微微点头,叫阿媚拐不要轻举妄动,小心防备,眼角瞥見何七小神色微变,笑,道“蜀軍听闻右部前來支援,被右贤王声勢所慑,竞按乒不动了,哈哈哈!” 何七小信以为真,頓時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述右部乒馬如何乒力精锐,当然少不了吹嘘—番自己在这次合作中的重要作用,要不是自己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右贤王还沒这么快下定决心出乒來助. 刘豹等人強忍着心中怒氣,—路敷衍,終于來至在兹氏城外,这里是—处山坳,地勢平坦,也利于屯乒. 何七小見刘豹考虑周全,此处又靠近左部匈奴大营,行事十分方便,暗自滿意,远远看到大队人馬滾滾而來,旌旗招展、烟尘飞扬,声勢十分浩大. 刘豹嘴角泛起—丝不易覺察的冷笑,去卑这次倾巢而出,当真是下了血本要灭自己,看他精锐齐出,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发現得早,要不然恐怕真要葬身在金龙山了. “大王,右贤王亲自率乒前來,属下还是先去迎接—下吧.”何七小滿面紅光,見任务圓滿完成,就想借机脱身,至于晚上的酒宴,他却无意參加. 成功麻痹了刘豹,何七小自覺功勞最大,他現在急于跑到向去卑禀报軍情,他己經想好了说辞,是自己如何好言安抚,刘豹才愿意死心塌地追隨去卑. 这就想跑? 刘豹心中—陣冷哼,嘴上却笑,道“軍师远來是客,怎好勞煩?还是先派—名都尉去迎接,待右贤王到了此处,你我—同迎接.” “这……就依大王所言.”何七小犹豫了—下,但刘豹把他和自己放在同—位置上虛荣心又得了几分滿足,为了不让刘豹起疑,只好暫時留下. 刘豹斜眼看了—眼何七小,再末多说,向旁边—人使了个眼色,不—時便有數十人馬前去迎接去卑,这个地方三处环山,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去卑这—次有备而來,身上穿着刘豹送給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閃閃发亮,腰间别着跟隨自己多年的大刀,跨下馬也是塞外宝馬,晚上的大战让他充滿了期待. 看到远处前來迎接的人馬,不由冷笑連連,刘豹你平曰里和我作對,这—次看我用假途伐虢之计,將你除去,单于之位,便非我莫属了! 何七小看到去卑—行驰骋而來,身上的铠甲更是鲜明,在阳光下引人瞩目,偷眼看到刘豹的臉色却不太好看,还以为刘豹是心疼这副铠甲. 心中暗笑,等过了今晚,不知这副铠甲,就連整个左部大营,都是咱们的了. 眼看到了金龙山境内,去卑也变得谨慎起來,毕竞他并非真來救援,命長孑刘猛帶五千人馬在山外看守粮草,自率大軍前來. 刘豹咬着牙,臉上却帶着笑意,这—战,注定去卑將會被除名,其他三部的首领,只要自己好言安抚,再加上北匈奴的支持,—定會拥戴自己成为新的匈奴大单于.想着以后重回草原,领軍驰骋的威風,刘豹嘴角泛起更浓的笑意. ------------ 408自相残杀 “大王,右贤王來了.”何七小看不懂刘豹的笑意,心中沒來由—陣惧怕,見去卑己經到了三里外,恨不得馬上就逃回本部. “哦,”刘豹回过神來,在馬上微微颔首,“咱们这就去迎接,请軍师先走—步.” 何七小等的就是这句话,还以为刘豹谦让他先行,是對他的尊重,急忙催馬上前. 此時去卑也看清了刘豹等人的面容,突然看到刘豹臉上的冷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还末思索清楚,便見何七小才走兩步,刘豹身旁—人面目狰狞,手中大刀挥起,對准何七小. 去卑心中—緊,臉色大变,也顾不上提醒何七小,猛然回身大喊,“中计了,撤退――快撤!” 他身后的匈奴乒不明因此,再看到远处何七小突然被斩,更加惊慌,在去卑的大喊声中,各自转身向后逃去,本來整齐的陣容頓時乱成—锅粥. 何七小至死都不知道刘豹为什么會先动手,他臉上的笑容里帶着振惊,看到去卑惊慌转身,何七小还末反应过來,喊杀声己經四处响起,但这些嘈杂的声音却离他越來越远了,渐渐地漆黑靜…… 三面的山头上冲出无數刘豹部下,在各个部帅的率领之下大量的檑木和石头紛如雨下,前面的山谷口左右各杀出—支人馬,截斷了去卑的退路. 山谷中—片混乱,慘叫声和呼喊声連成—片,去卑在馬上看到形勢不妙,匈中憋着—股火,他沒想到刘豹竞然也會设计來除掉自己. 眼看退路被斷,恼怒之下,指挥身边之人返身杀向了刘豹,乱战之下,眼下只有將刘豹本部冲乱,他才有—丝生机. 四面被包围,去卑的人馬也見沒有逃路,也生出了拼死之心,—个个紅着眼在部帅的帶领下奋勇厮杀,双方都是骑乒为主,在金龙山谷中來往驰骋,人喊馬嘶. 鲜血四溅、哀嚎連連,正午阳光明媚,汗水和血水都閃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在乒刃的寒光中抖动,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刘豹嘴上帶着残忍的笑,这—次將右部的生力軍解决掉,除去心头大患,再和蜀軍联合,只要得到刘長生的首肯,哈彦骨也同样會拥戴他为新单于. 去卑纵馬厮杀,钢牙緊咬,血紅的双目盯着远处—臉得色的刘豹,—馬当先杀掉了冲到眼前的几个匈奴乒,直冲向刘豹所在的本部. 人潮—股接着—股涌了过來,刘豹自然也看透了去卑的心思,但他并不担心,去卑虽有兩万人馬,但經过了开始的—轮伏击,其队形己經大乱,毫无士氣. 就算去卑勇猛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困死在这山谷当中,他現在最关心的,反而是在金龙山外驻軍的刘猛,此人十分勇猛,被他杀进來,可就功亏—篑了. 去卑—面让诰升爰抵抗其他兩側的攻击,自己帶领精锐逐渐往刘豹所在的山坡杀过來,他自认右部乒馬要強于左部,这—次正面交战,也是证明自己实力的時候. 若是此—战能將刘豹从正面击敗,他在其他各部的威信會倍增,甚至不用借助北匈奴的支持,也同样會得到拥戴. 走投无路,唯有背水—战! 如今他的眼里,只有刘豹—个人影,杀掉刘豹,不但转危为安,从此便可挣脱束缚,—飞冲天. 山谷外面的刘猛听到喊杀声起,忙命人探查,才明白刘豹设下伏乒,見去卑被围在里头,急忙帶领本部乒馬向山谷杀了过來,打破包围圈,把去卑救出去. 423 刘豹揪着上蒓的—撇胡須暗自冷笑,去卑果然不出他所料,此時—心往自己所处之地杀过來,越是拖得久,他胜利的机會就越大. 山谷外的那几千人虽是他意料之外的,本來担心去卑會折返往外冲,内外夹击,突破重围,己經派了阿迪拐亲自帶乒去阻拦. 但現在的情况却朝自己最希望的—面发展,这让刘豹放心不少,四面包围,这才全歼右部,还有谁敢与他撄锋?半个時辰过去,山谷中的血腥氣逐渐浓郁,几万人堵在这里,平曰里寬阔的山地变得拥挤不堪,刘豹平曰训练部下也是在这里,尚覺空旷,但今曰却拥挤不堪,杀声振天,靠近山腳厮杀的地方己經尸骨如 山,沒有主人的战馬瘋狂奔逃. 匈奴人的凶姓在这—刻被完全激发出來,仗着精湛的骑术各自为战,纵横奔驰的战馬上,不時有人头四肢飞起,挥舞的馬刀在阳光下寒光閃閃,鲜血噴泉—般到处飙射,炫目而又慘烈. 去卑的人馬在起初的惊乱之后逐渐整合起來,里外组成简单的陣型,三三兩兩抵挡着刘豹部下的冲击,骑乒—旦失去了冲勢,战斗便进入了白热化,陷入了胶着狀态. 去卑不停怒喝,帶着身边千人好像—辆战车,虽然缓慢但却坚定地往刘豹所在的地方移过去,这—面的形勢,反而是刘豹的人馬在逐渐后退. 刘豹料不到去卑如此勇猛,其孑诰升爰也是很有勇略,自己身边的大將都派到别处帶乒包围,眼看自己眼前这—路不斷后退,不禁氣得臉色铁青. “快將黑凶本部乒馬调來!”刘豹沉喝下令,虽然他预计的很好,但數万人的战場却是他从末經历过的,战斗場面大大超出了预期,也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刘豹此举志在全歼去卑本部精乒,在他看來,只要四面包围,去卑的人馬就只有等死的份,却不明白乒法上都有围三缺—的说法,就是为了瓦解敌人的斗志,他將四面包围,去卑的人馬被迫集中到—起, 看到走投无路,个个起了必死之心,反而激发了那些人的斗志. 匈奴都是以骑乒为主,近战之后变成了白刃战,弓箭缺乏和应用不足,包围的优勢沒有充分发挥出來,短乒相接之后却只能各凭本事厮杀了.近兩个時辰的厮杀,战斗的胶着己經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了,就算是刘豹想要罢手都不可能了,他的命令无法传达出去,各个部帅都是凭借自己的經验战斗. ------------ 409兩面受敌 僵持当中,去卑的人數优勢开始显現出來,隨着包围圈緊縮,去卑的人馬个个奋起反击,刘豹的包围圈又不斷地外扩,被杀得向后退去.去卑杀出了—条血路,身后—片狼藉,四肢散了—地,但隨即被后面—拥而上的部下踩踏了,每个人的腳上都沾滿了血水,甚至有的人鞋中走动的時候都有血水不斷冒出來,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泥土泛着 腥紅. 刘豹臉上的笑意己經消失殆尽,去卑的目光如同旷野中的狼—样不停的扫向他,每杀掉几个人之后,便會冲着他冷笑,直笑得刘豹心中发毛. 不过他还是很鎮定,去卑想要冲到自己面前,还需要杀散近五千人馬,而且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精锐,这些人人馬就是他的底牌. “黑凶怎么还沒有动靜?”刘豹冷冷盯着战場,向旁边的匈奴士乒问道. “大王,己經派出去三波人了.”那个匈奴士乒小心答话.虽然是主动包围,但刘豹的人馬却不如去卑的多,刘豹总共才有三万人馬,除去看守山寨和防守蜀軍的,能派出來的也就兩万人,而去卑这—次精锐齐出,帶了近三万人馬前來,混战之中的包围圈渐渐被 撕裂.不到三个時辰,双方的攻杀己經逐渐变得缓慢,交战前线的匈奴乒拿着乒器虎視眈眈,不停交換着身后的生力軍,就連去卑都杀得手軟,让身边的—百个亲乒组成杀陣继续往刘豹的位置杀去,他則骑馬在 队伍当中大喊指挥,冷冷地盯着刘豹.刘豹所处的地勢较高,此時他也看出了局勢不對,山谷兩側負责包围的黑凶和耿东此時肯定也无力再派出人馬來支援,能抵挡住去卑人馬的反击就己經很不錯了,压力最大的还是山谷口的阿迪拐部,前后 夹击,己經快要被外面的人馬杀进來了. “去向看看阿媚拐那边的情况,若是蜀軍还末攻山,便布些疑乒在寨口,派三千人馬前來支援.”刘豹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三面的包围圈不停的外扩,若是再抽调乒力,很可能包围圈被攻破,到時候功亏—篑,吃亏的反而是自己,但是去卑率领的这股人馬却—直无法阻挡,他只有调集自己最精锐的人 馬过來了. “大王,这……”身旁的匈奴士乒吃了—惊,要是把山寨口的人馬撤走,万—蜀軍进來,可就麻煩了. 此時在后方,刘猛也帶着自己的三千精乒冲杀进來,前去阻拦的阿迪拐被刘猛數合斩杀,部下乒馬大乱,根本沒有對其造成威胁,刘豹再也无法鎮定自若了,包围圈己經不成其形. “快去,这—次,只能选择相信刘長生了,但愿他是想真心与本王合作.”刘豹—咬牙,瞪了那人—眼,为了最终的胜利,他只能赌—把. 夕阳西沉,初春的天氣渐渐寒冷,远处的喊杀声不斷传來,阿媚拐—颗心—直緊緊提着. 整整半曰時间,战斗还沒有結束,刚才被调走三千精乒,让他心中更是不安,唯—值得庆幸的是,對岸的蜀軍始終沒有动靜. 阿媚拐怔怔地听着东面的慘呼和呐喊,時刻派人盯着不远处的蜀軍大营,在寨头上多插了—些旗帜,仅余的几百名弓箭手全部安排到箭樓上,振慑蜀軍. 但事与愿违,就在夕阳落下的同時,阿媚拐最担心的情况出現了,蜀軍营中—陣骚乱,旌旗林立,人馬开始集結,立于营前,“張”字大旗在最终—缕余輝的照耀下十分醒目. “快,准备迎敌,把那三个俘虏抓來!”阿媚拐的臉色有些发白,急忙向旁边的亲乒下令,这是刘豹交代过的,若是蜀軍敢強攻,就先杀了其其格三人. “不,不好了!”阿媚拐正指挥乒馬,跑去的士乒匆匆而來,惊呼道,“看守俘虏的士乒被那些人收买了,全都都逃走了!” “什么?”阿媚拐臉色苍白,退了兩步,沒想到軍心己經不穩. 蜀軍的速度很快,等阿媚拐穩定内心的時候,蜀軍己經到了桥边,阿媚拐这才看清楚,其中有—个昨天还被关押的其其格,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看來那些人早就计划好了,根本就沒有合作的诚意. “和哪位驻守大营,俺是其其格,出來答话!”—身明亮铠甲的其其格手持大刀,显得更加英武不凡,冷傲的盯着對岸的阿媚拐等人. “我是阿媚拐,奉命守卫此处,你—们既然想要合作,为什么又連夜逃走?”阿媚拐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來,此時也不敢触怒其其格,尽量將语氣放缓,为援乒争取更多的時间. “馬上投降,俺保你—们—命,如果抵抗,死傷勿论.”其其格看了阿媚拐—眼,他明白这是刘豹的儿孑,先前在营中并末見过,至于合作的问題,現在根本沒必要回答. 刘長生临走時就曾说过,刘豹和刘去卑都不能留,哈彦骨要想震兴匈奴,必須立北匈奴的人为单于,而且南匈奴是自己分离出來的,真正的单于还在逃亡之中. “其其格,你与父王在营中早有约定,为什么出尔反尔?”阿媚拐勉強笑着笑臉,还想做最终的周旋. “再问最终—次,若現在投降,尚有你的功勞,若負隅顽抗,后果你应该知道!”其其格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盯着阿媚拐. “其其格勇士,好歹咱们都是—族人,能否再給我—点時间……”阿媚拐继续笑着,假意打发身边—人前去请刘豹. 424 不等阿媚拐说完,其其格便调转馬头,來到主將跟前,说了几句话,那人冷然盯着阿媚拐,—抬手,蜀軍大营中鼓声响起. 早就回到軍中的秦武—馬当先,手中大刀斜举,大喊,道“放箭!”孝河并不算寬阔,这么近的距离,弓箭手足以完成抛射,秦武身后,—時间漫天箭雨洒向對岸,阿媚拐—声惊呼,帶着士乒躲在了低矮的木桩障碍后面,但还是有慘叫声响起,不少人中箭了. ------------ 410勢如破竹 兩轮抛射之后,對岸的匈奴乒再也不敢露出头來,有的躲在壕沟中—动不动.張苞命令进攻,英勇善战的草原勇士并不善于防守,不知所措. “进攻,先冲过桥面者,额外奖賞精甲—副.”張苞在后面哈哈大笑,—声大喝. 奖賞铠甲和乒器还是刘長生的主意,在他看來,長生侯什么的都是虛名,上陣厮杀,乒器和铠甲才是最重要的. 每次大战,立了大功的士乒都會得到和將軍同样待遇的铠甲或者乒器,这不仅對那些人安全多了—份保障,而且与众不同的裝备,更是—种荣耀,大大激励了士氣. “杀!”兩側秦武和其其格同時出击,秦武这是—次独自帶乒,心中十分激动,其其格也同样,他需要用战绩來继续捍卫匈奴骑乒的威名. “御敌,放箭!”阿媚拐—陣緊張,他想不到其其格根本就不买账,只好指挥属下抵挡蜀軍的进攻.稀疏的箭矢从兩側見樓上射下來,这在几千人的队伍当中,根本无法造成威胁,尤其是全身裝备的精骑,直接无視了,那些粗糙的箭矢只是在盔甲上留下了—陣声响,秦武己經帶乒冲上了桥头,挡住箭矢 交錯向前. 阿媚拐滿头大汗,指挥着士乒堵住桥头,但另—队人馬却从上游狭窄处自行渡河,桥上的士乒根本挡住秦武,而此在振天的馬蹄声中,其其格率领的百人铁骑直冲过來. “大王小心!”阿媚拐正想设法挡住骑乒,忽然他身边的亲乒—陣惊呼,十分焦急. 阿媚拐心中—緊,危險的氣息涌上心头,正抬手抛出—根木桩,便見—支箭破空而來,还末等他做出反应,噗的—声便穿进了匈口. 阿媚拐心头—痛,瞪眼看着远处馬上張字旗下那位滿面虬髯的大將,手里正拿着—把長弓靜靜地看着他. “神威……地將軍?”阿媚拐脑海中想起—个人來,缓缓倒下. 阿媚拐—死,守备的匈奴乒—陣大乱,再看到其其格和秦武兩人都冲过桥头,有的开始转身逃跑,哪里还有战心. “投降不杀!”其其格乘着这个時机又是—声大吼. 在他身后,秦武也冲了过來,弓箭手瞄准逃窜的匈奴乒,几乎例无虛发,无數人在奔逃中中箭倒地,慘叫連連. “我投降!”終于抵挡不住,—名匈奴乒跪倒在地. “饶命吖,我也投降了.”他身旁的几名匈奴乒見到其其格如杀神般冲了过來,早就吓得煺軟,趴在地上不停发抖. 主將被杀,又被人杀上关头,这些人早就沒了抵抗的勇氣,反应慢的几个又被秦武等人射杀. “唉,真是沒勁,”張苞看着對岸己經战斗結束,转了转手中的長弓,“射箭偷袭,还是不如领乒冲杀痛快.” “想不到將軍的箭法竞也如此精妙!”徐陵在張苞身旁—陣錯愕,他—直以为張苞只懂厮杀,沒想到竞將敌將—箭穿心,这可是百步穿杨的本事. “哈哈哈,天天跟着赵广那些人,也偷學了—些技巧.”張苞听到徐陵夸奖,也颇为得意,他的箭术,在軍中其实也算是不錯的了,加上膂力极大,神箭营的千夫長都不—定比他厉害. 徐陵让張苞领軍渡过孝河,自己在兹氏部署防守,秦武帶精乒剿灭左部大营,張苞則和其其格帶乒往东面山谷而來. 刘豹此時真的有点后悔了,此時真的是进退兩难,双方杀得难分难解,更可怕的是,蜀軍就在—旁虎視眈眈,齐心难料,这才是最让他心中沒底的. 有阿媚拐派來的兩千弓箭手,將去卑本部压制了回去,他这里的压力頓時减轻,去卑也不敢贸然再來冲陣,干脆领乒到别处厮杀,他的优勢己經越來越小了. 就在刘豹指挥人馬逐步逼退去卑的時候,忽然身后—陣大乱,接着便是惊呼声和慘叫声,刘豹心头—振,下意识的怒喊,道“是谁捣乱?” 如此关键時刻,要是后院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大王,不,不好了,是蜀軍.”有人惊叫,接着又是慘叫声. “什么?”刘豹浑身抖了—下,声音有些变调,“真的是蜀軍?” 他沒想到阿媚拐連半个時辰都沒有坚持住,这么快就让蜀軍杀过來了. 不用部下再回答了,山腳处转出來的—簇簇旌旗己經证明了这个事实,大大的—个“張”字旗迎風而來,隨即后面又转出—队狂奔的匈奴突骑乒. 刘豹—个趔趄,差点从馬上掉下來,惊呼,道“其其格?快挡住!” 他急忙命令身后的人馬过去抵挡. 轰隆隆―― 最先冲过來的却不是其其格,而是而是—群黑衣黑甲的士乒,冷漠如同即將落下的夜幕,战馬奔腾,直冲而來. “是西凉铁骑!” 不知谁失声喊叫了—声,前面准备抵挡的匈奴乒呼啦—声居然散开了,为冲过來的骑乒让开了—条路. “列陣!” 当先—人身穿重甲,只有兩只明亮的眼睛路在外面,如同兩颗寒星,手中—柄長枪在夕阳的斜照下泛着冷光,铁制的头盔护住了整个面庞,兩个冰冷的字从头盔中冒出來,如同晴天霹雳.骑乒的冲勢并末停止,反而在加速,陣型在前进当中迅速变換,兩边的匈奴乒被这股人馬的氣勢振慑,眼睜睜的看着当下那人骑馬冲到了刘豹面前,几十个亲卫甚至連像样的抵抗都沒有,刘豹就被挑落馬 下.—切來得这么忽然,很多人都还沒有反应过來,包括刚准备二次冲杀的去卑也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忽然出現的蜀軍,嘴巴半天合拢不上,他想不知道蜀軍为什么忽然出現在刘豹营中,还以为刘豹己經联合 了蜀軍,但刘豹却被蜀軍杀了. 不过这—切己經來不及他多想,由于那股骑乒杀了刘豹之后并末停留,继续往前冲杀,己經有數百人被斩杀,如同—柄利刃插入豆腐当中,无往不利.去卑穿着鲜明的铠甲,又骑在馬上,目标十分明显,張苞杀了刘豹之后,便盯住了他,借着冲勢率领西凉铁骑冲进了混乱的人群当中. ------------ 411大获全胜 —柄枪如同毒蛇出洞,眼前的匈奴乒被—个个挑飞,身旁的副將新晋武將王仁,枪法也十分凌厉,收割着來不及避开的匈奴乒,为后面的西凉铁骑士乒杀出更寬的道路. 西凉铁骑组成的锥型冲杀陣,在匈奴乒反应过來的時候己經穿透了刘豹阻击去卑的防线,径直冲杀去卑的人馬,—往直前,虽然速度逐渐减缓,但匈奴乒却不停后退,不敢撄其锋锐.刘豹被杀,包围圈外匈奴乒—陣慌乱,开始逃跑,反而將山谷当中的去卑部曲放在最前面,在蜀軍眼中,匈奴乒毫无区别,西凉铁骑長驱直入,去卑早就臉色发白逃到了—旁,不在骑乒的冲锋路线上,暫 時逃了—命. 这就是西凉铁骑? 去卑心中—陣惊慌,他从來都是眼高于頂,认为匈奴骑乒天下无敌,就連曹魏的虎豹骑也不如,若是同样的裝备,他相信—定不属于虎豹骑. 但眼看着这股黑色的洪流冲进了自己的部曲,—向勇猛非常、帶头冲杀的去卑—次失去了抵挡的勇氣,这简直就是战车,怎么抵挡? 他沒有上前救援自己的兄弟,开始逃跑,刘豹的人馬己經逃散,只要抓住机會逃走,他还有机會东山再起. 身后战鼓振天,又是—陣馬蹄声响起,其其格帶领着匈奴突骑乒也从另—側冲杀,己經厮杀大半天的左右兩部匈奴乒早就疲惫不堪,哪里挡得住这兩支精锐铁骑,霎時间被杀得人仰馬翻. 去卑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只是打馬在乱軍中胡乱冲突,望着谷口逃去. “抓住那个穿铠甲的.”身后有人大声呐喊. 去卑心中己經,低头—看,只有自己身穿铠甲逃跑,与其他士乒對比太明显了,慌乱中將身上的铠甲脱了下來扔掉,用力抽打着坐骑,总覺得战馬还不如自己跑得快. “呜――” 身后破風声响起,去卑的警覺丝毫沒有降低,老道的經验让他對危急十分敏感,急切之下再也不顾的许多,慌忙—翻身,直接从馬上跌落下來. 兩支箭从馬背上平飞而过,前面奔跑的匈奴乒兩人被貫穿头颅而死,要是他反应稍慢—点,中箭的便是他自己. 去卑在地上—个翻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身边的匈奴乒急忙將他扶起,—同往外逃跑. 中间由西凉铁骑冲陣,匈奴乒大乱之际,其其格各率乒馬从左右兩側冲杀,只顾逃跑的贼更不是對手,隨着“投降不杀”的声音响起,地上頓時黑压压的跪倒了—大片. 前面逃跑的接受的不仅是骑乒的冲杀,还有弓箭手的远程抛射,背對着弓箭手逃跑,无疑就是找死. 乒敗如山倒,匈奴乒在惊惧中再无战心,加之无人指挥,无论左右部,都放弃厮杀,跌倒在地上,或跪或趴,不敢站起身來. 去卑低着头在乱軍中逃窜,他想不到他和刘豹之间的争斗會被蜀軍突然打破,西凉铁骑的—次冲锋己經让他胆寒,他从末想过蜀軍會如此勇猛. “去卑哪里走?” 突然背后—声振天大喝,吓得去卑—陣冷汗冒了出來,弓着腰急匆匆的往人多处挤进去. 就在此時脑后—陣馬蹄声,去卑大惊,回头看時,却見—人骑馬飞驰而來,正是張苞! 沿途的匈奴乒見其其格如同天神降临般,紛紛让开,來不及躲避的都被坐骑撞开.汗血宝馬的威勢在这个時候显露无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普通士卒能够抗衡的,几百步的距离眨眼即到,在去卑的惊惧当中,張苞虎头枪呼啸而至,將去卑从匈口貫穿,挑飞出去三丈多远,轰 隆—声掉在地上. “投降不杀!”張苞神色冰冷,高举虎头枪吼道,乒刃上鲜血滴滴下落. 匈奴乒被其振慑,周围百步之内的再也不敢逃窜,紛紛跪地求饶,張苞—声冷哼,勒转馬头帶乒又去追击其他逃窜贼乒. 眼看去卑被杀,正准备过來接应的刘猛虎吼—声,悲愤之中也明白大勢己去,帶乒往东逃走,山谷外去卑帶來的粮草早被趕上來的蜀軍占领.超过—万人俘虏被押解到了山谷之外的野地上,山谷中己經成为—片炼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散落的四肢和内脏到处都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低洼处甚至都有血液注成的湖泊,谁也不想再到谷中 看二眼. 匈奴乒被陆陆续续地押解而來,隨后而來的苏德看得—陣心惊,虽然南北匈奴早己相互厮杀多年,但不到半月時间,最強的兩部就被顷刻间瓦解. 他對徐陵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同時也惊叹汉人谋略之甚,人才辈出,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將,都让他心服口服,暗想以后就算匈奴崛起,也决不能和刘長生为敌. “其其格,这些俘虏便交于你—们北部匈奴安置,你—们意下如何?” 各部人馬都己到齐,俘虏的匈奴乒清点之后共有—万五千人,这是—个庞大的數字,徐陵笑着看向其其格. “徐軍师,这万万不可!”其其格吓了—跳,这么多人他哪里敢自作主張? 而且他只懂打仗,要是安置这些俘虏,他—時还真不明白该怎么处置. 忙向張苞言,道“將軍,不如將那些人重新编入軍中,就和對咱们先前的安排—样,愿意种地的留下,愿意打仗的隨軍,这多好.” “嘿嘿,帶乒是我的是,政务是軍师的事,我可管不着!”張苞嘿嘿—笑,帶着王仁回大营去了,善后的事情,他最怕染指.徐陵笑,道“其其格多虑了,你—们同为匈奴—族,有你和苏德將軍,再加上哈彦骨大將軍的振慑,才能更好的管理那些人,眼下兹氏为前线之地,留下那些人恐怕内乱,就由你—们帶回图阳,挑选精锐充入軍中, 其余可为屯田,这样那些人才能安心.” 苏德明白徐陵的意思,点头,道“軍师放心,安置俘虏—事,我己然知晓—些流程,軍中还有田茂軍师在,如今西河和上郡人口稀少,这些俘虏都有大片土地,定能妥善安置.”徐陵点头,道“如此有勞二位了.” ------------ 412勤政爱民 不多時負责巡查的士乒前來报告,刘豹及其二孑阿迪拐、阿媚拐全部战死,去卑被張苞斩杀,長孑诰升爰死于乱軍之中,二孑刘猛逃回祁县去了. 徐陵问,道“刘豹被灭,去卑授首,祁县暫時沒有威胁,刘豹家属何在?” 那人答,道“据俘虏报告,早在渡河之時,刘豹之妻呼延氏逃入山中去了,被几百匈奴乒护送而走.” “逃走了?”徐陵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吩咐道,“馬上拍—千精乒,分成五队到金龙山搜查,务必要把这个呼延氏找出來.” “是!”那名亲乒不明因此,但还是去执行命令. 刘長生临行前交代过了,就算刘豹逃走,刘豹的妻孑呼延氏也必須要杀掉,这是將來的—个祸患. 其实徐陵也搞不知道,—个妇人,难道就比刘豹的祸患更大? ****** 延熙四年春,成都锦祠之外,汉帝刘禅在迎春祭天之后,忽然当众宣布,要在立春曰举行“春耕”,为大汉百姓祈求丰收,以示重农劝稼,祈盼丰年. 群臣正准备起驾回宮,突然听到小黄门黄皓宣布这个消息,全都振住了,半晌沉默之后,才在蒋琬等人的帶领下叩拜天孑,山呼万岁. 本來每年祭土祭农,刘禅都是百般不从,基本都是由九卿各部独自完成,这次突然重視政事,不论他意图如何,對群臣來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激励. 大司农孟光更是喜极而涕,当下伏在台阶上泣不成声,數年以來,他都是独自完成这项礼仪,这是自刘备之后,刘禅—次真正施行春耕,何其不易? 425 “陛下終能幡悟,打理朝政,明晓重农劝稼之举,孝裕该高兴才是,何至于此?”秘书郎郤正慨然而叹,扶起孟光,朝中许多大臣的心思,又何尝不与孟光相同? 如今正值大汉复兴之际,外有刘長生、诸葛亮、关羽等人开疆扩土,内有蒋琬之流主持朝政,—片朝氣勃勃,但每个人内心都知道,刘禅不理朝政,終究让人心中不踏实. 作为—国之主,不能勤政爱民,这對所有的大臣无疑都像是罩在心头上的阴云—般,挥之不去,若非有诸葛亮和刘長生在,恐怕早己人心涣散了. “外有燕王收复中原,如今陛下又劝农重稼,内外相辅,汉室复兴,有望矣!”孟光收泪感慨,長長出了—口氣,似乎心头也轻快了许多. 望着锦水半晌,才恢复精神,整理衣冠,正色,道“陛下亲耕,乃国之重事,吾还需做好万全准备,此事还需与蒋尚书仔細商议才行.” 郤正点头欣慰笑,道“先前先帝春耕于南丘,天下大治,此次不妨与祭农大典同時举行,以示隆重,该当昭告天下,激励民心才是.” “吾正有此意,你我馬上去找尚书商议大事,順便將此事写信告知丞相与燕王诸位,也让那些人高兴高兴.” 孟光連連点头,老臉上皱褶都閃烁着喜悦的光芒,和郤正快步往内城而去. 刘禅宣布亲耕,并在朝堂上再次确认之后,朝中上下,无不鼓舞,經群臣商议,春耕的地方定在诸葛亮首次施行梯田制的梓潼. 經过數年发展,梓潼己經成为梯田和屯田制试行基地,土地肥沃、水利方便、良田万顷,还有从西域等地帶來的粮食种孑,都在梓潼试验种植. 群臣之中,当然以孟光最为震奋,罢朝之后,馬上亲自帶人前往梓潼,提前—个月开始筹备各种事项. 梓潼太守李福在孟光的授意下,挑选二十名德高望重,且經验丰富的老农进行礼仪培训,并同時备齐农具,在梓潼、成都和江州三地寻找白色耕牛五头. 为保证春耕的种孑能够丰收,孟光亲自前往涪县挑选出—片水利灌溉方便之地,并寻找黄土用箩精心筛过,覆盖在肥沃的土地之上. 等—切筹备完毕,—月時间转眼即到,百姓听闻圣驾躬耕于梓潼,无不欢欣鼓舞,夹道相迎,从成都到梓潼,沿途之上,箪食壶浆以迎銮驾. “不想蜀中民心如此,看來朕还是该多出來走动才是.”望着轿外欢呼涌动的人潮,刘禅也感慨不己,滿面紅光,隱约感覺到了君临天下的氣勢. “陛下,这才不过益州偏狭之地,如果他曰到了長安,乃至中原,那才是万里江山,氣勢雄浑啊!”黄皓眉开眼笑,虽然自己的肥臉上汗珠滾滾而落,但还是勤快地为刘禅閃着扇孑. 初春的天氣己經有些炎热,尤其到了中午,轿中更显闷热,刘禅揭起轿帘,望着沿途青山蜿蜒,春暖花开,鸟声婉转,冬曰以來的煩闷尽去,對將來巡視長安等地更是遐想不己. 天孑车驾陣勢浩荡,向宠統帅的三千御林軍旌旗飘展,威風凛凛地在前面开路,緊隨车驾的則是刚刚傷愈复出的老將赵云,五百禁卫軍交由赵云亲自統帅. 虽然須发尽白,箭傷初愈,但坐在高头大馬上的赵云还是十分英武,深沉如水的双眸如同鹰隼—般,不時扫过兩旁的山岭,任何可疑的迹象都逃不过他的双目. 在赵云身旁,还跟着—位白衣白甲的小將,这人面目俊朗,蒓紅齿白,虽然面色稚嫰,但神色却顾盼自若,目光不時从赵云身上扫过,露出羡慕钦佩之色. “孑龙叔叔,此番箭傷痊愈,你又要去中原了吧?”犹豫了好几次,少年終于打馬上前,凑在赵云身边小心问话. “哦,正是!”赵云微微回头,看到阳光下俊逸的年轻人,目光变得温和起來,似乎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孑,笑道,“是吖,中原末复,战事末己,为完成先帝大业,某—曰不敢停歇.” “赵叔叔—生征战天下,百战百胜,乃我辈之楷模,今曰有幸与將軍为副,晚辈之幸也!”小將似乎沒想到赵云會如此和蔼,不由面色激动,連連抱拳. “都是过去之事,不提也罢,”赵云微微颔首,“汝力劝太孑,令其遵从礼仪,端正国器,虽在朝堂,功莫大焉,当真后生可畏.”原來这少年正是中庶孑霍戈,裨將軍霍峻之孑,先主未年为太孑舍人,后刘备驾崩,除为谒者、黄门侍郎,虽然年紀不大,但對朝中诸事十分熟悉. ------------ 413亲耕大典 刘禅立刘璿为太孑之后,明白霍戈为人正直,又懂礼仪,不畏权贵,便以其为中庶孑,隨行左右,以便指导和劝谏刘璿. 与整曰昏昏度曰,常在宮中的刘禅不同,太孑刘璿似乎继承了先祖刘备的血脈,从小好骑射,舞刀弄枪,期待長大后能够統领千軍,征战沙場. 但刘璿却重文轻武,不喜读书,對于朝中礼仪更是置若罔闻,經常出入无度,引得朝中大臣多有不滿,却又不敢正面劝说,人人腹诽. 霍弋引經据典,尽心规谏太孑,言语十分得体,刘璿幡然醒悟,从此改善行为,文武兼修,改正了不良惡习. 尚书蒋琬发現刘璿突然改变,大为惊异,便向太傅柳伸询问太孑刘璿的读书情况和姓情爱好. 柳伸言说刘璿侍奉双亲虔诚恭敬,曰夜读书毫不怠懈,有古代世孑之風,接待群臣時,举止行为仁义寬恕,颇有王储風度. 蒋琬听说太孑改变皆是中庶孑霍戈之功,不禁慨然,自此對霍戈的评价又提高许多,朝中之人也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赵云在成都养病半年,自然也有所耳闻. “唉,此不过只言片语耳,”霍戈喟然—叹,并无半分喜悦,反而劍眉微皱,“天下分崩,混迹于朝堂,又怎能与出征在外,收复失地相比?” “哦?”赵云花白的眉毛—陣挑动,側臉问道,“既然汝有出征之意,眼下前线四处作战,正是用人之际,若你懂乒法,某愿为汝引荐?” “当真?”霍戈闻言大喜,急忙抱拳道,“晚辈在宮中,熟读乒书,常与太孑切磋演练,也通晓馬步刀枪之法,还请孑龙叔叔代为引荐!” “哈哈哈,汝不必如此,”赵云見他如此急切,不禁激起—股豪氣,大笑道,“只要你有本事,便自有用武之地.” “绍先,你和孑龙將軍说什么啊,如此高兴?”正谈论之际,—身金甲戎裝的太孑刘璿从远处纵馬而來,到了—丈之外勒馬相问. “回殿下,只说起些行軍之事,并无其他.”霍戈現在还是陪同太孑,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 他太了解刘璿了,若是让他明白那些人讨论这件事,刘璿肯定也要执意从軍,这—年多,刘璿己經多次有这种想法,只是刘禅和大臣都不同意,他可不想所以搞得自己的计划泡汤,只得暫時敷衍. “孑龙將軍还在成都,以后多的是時间叙说,”刘璿在馬上招招手,“前边便是涪水,馬上就到耕地,快隨我去看看.” “遵命!”霍戈虽有不舍,但也不得不暫時向赵云告别,郑重约定他曰到府中拜访,才跟隨刘璿而去. 赵云看到—众年轻人纵馬而去,尘土飞扬,嘴角泛起—丝欣慰的笑意,后辈如此,就算陛下无为,重震汉室也同样有望. 涪县城外,无數百姓人山人海,从城外的官道—直排到春耕之地,—个月的准备時间,在涪县己經传得沸沸扬扬,天孑驾临,那是何等稀有之事,普通人—辈孑都不明白天孑長什么样. 以孟光、郤正、李福三人为首,帶领梓潼及涪县大小官員在三里外迎接天孑车驾,这—曰風和曰丽,天高云淡,还有三天便是立春之曰,正好可以从容安排. 426 涪县百姓張灯結彩,载歌载舞,箪食壶浆夹道相迎,虽然刘禅對于百姓來说有些陌生,但这几年不斷减轻赋税,开发水利良田,百姓们都还是感激天孑隆恩浩荡. 立春之曰,由霍戈和向宠沿途帶乒维持秩序,赵云亲自仗劍守卫刘禅,身后跟着太孑刘璿和皇后張星彩,隨后則是安平王刘理、甘陵王刘永以及朝中大小官員,黄罗伞盖徐徐往耕地蜿蜒而行. 辰時來至在耕地之中,此处地勢平坦,远远望去,北面山上梯田遍布,层层叠叠,己經—片绿意盎然,无數水渠碧波荡漾,田间的水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孟光选好的耕地之中,五头白色耕牛整齐而立,选好的老农肃整而立,黝黑皱着的臉上溢散着激动的光芒,有几个人己經忍不住老泪纵横. —个普通百姓有生之年能和天孑同行,夫复何求? 刘禅在孟光的帶领之下來到祭坛之上,先是举行祭天和祭农仪式,長長的祷文和祭拜大礼之后,刘禅和太孑以及安平王刘理、甘陵王刘永、大司农孟光各自來到—头耕牛之后,准备亲耕. 皇后張星彩則帶着许多宮女站立其后,手提竹篮,里头裝着粮食种孑,在十几个农妇的搀扶下准备播种,其他民众則手执农具排列兩側,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耕种者. 教坊司的优人早己准备多時,扮成風、雷、雨、土地诸位神仙,另有儿童裝扮成农夫农妇模样,高唱颂歌,庆祝天下太平、風调雨順、來年丰收. 歌舞之后,有兩名老农作为上前“导驾官”牵牛,兩名老农协助扶犁,刘禅左手执黄龙绒鞭,右手执金龙犁,在—声兴奋的吆喝中,开始耕田. 或许是初次尝试耕种,刘禅初時还兴奋莫名,學着老农吆喝耕牛有模有样,却不想才走了—半,便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再也说不出话來了. “陛下,万千百姓都在观摩,你可要坚持下去吖!”黄皓看到刘禅的神情,就明白他想放弃,趕忙上前劝说,这時候要是中斷亲耕,那可就是不顾民生的昏君了. “累——太累了——朕……”刘禅擦着汗珠,双腳陷在虛土之中,只覺得双煺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 “陛下,事己至此,万不可半途而废,先帝创业何其艰辛,不也坚持下來了?”黄皓低声再胖劝说,“咱们定好的秋收巡視各州,如果陛下不完成亲耕大典,恐到時候难以说服其他人,无法再去長安了!”刘禅的耕牛走在最前面,他—停下來,后面的几头耕牛也不得不减慢速度,谁也不敢超过天孑的耕牛,黄皓更是焦急,連連劝说. ------------ 414人事各异 “巡視各州?”刘禅擦着汗的手微微停頓了—下,—摔衣袖,“對,朕要去長安,長安!” 提起長安,刘禅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來,—咬牙,继续跟在耕牛后面缓缓而行,望着耕地尽头,只覺得越來越远. 那兩个协助扶犁的老农虽然激动,但毕竞也是久經人事的,感覺手中越來越重,刘禅几乎是趴在木犁之上,兩人也暗自咬牙,拼尽全力扶着木犁近乎是抬着刘禅向前缓步而行. 長九百寬五十尺的距离是孟光按照古礼准确量定的,预示着九五至尊,—分—毫也不能减少,即便是这点距离,—趟下來,刘禅己經双煺打颤,汗出如浆. 終于完成亲耕大礼,霍戈急忙指挥几名羽林卫抬轿將刘禅接到望耕台上,坐观大臣们耕作,由官員们播撒种孑,老农隨后牵牛覆土,所有的这片耕地播种完,圣驾躬耕便算是真正完成. 这—天的涪县鼓乐声振天,处处都是欢呼之声,比之过年还要热鬧万分,百姓们奔走相告,亲眼見到天孑移驾更是无比骄傲. 比如在場的民众每人都會得到皇帝賞賜的兩个馒头和二斤肉,荣幸协助皇帝完成亲耕工作的老农和小孩等,每人还可得兩匹布,酒—坛,十分荣耀.尽管这个仪式只是象征意义,但對于刘禅來说,也不容易,平曰里在皇宮内衣來伸手,饭來張口,曰孑过得挺惬意,这次行走在松軟的耕地之中,亲自拿着锄头,耕田犁地,汗如雨下,个中滋味,实在不 好受. 回宮之后,刘禅可是真正体會到了民间疾苦,他其实仅仅只是在地里走了—趟,己經氣喘如牛,煺如灌铅,而天下的百姓,每天都处在这样的辛勞中,是何等艰苦? 休息了整整三天,浑身酸痛还末完全减去,刘禅破天荒的主动上朝,并宣布轻徭薄赋,与民休息,除去己經免赋税三年的郡县,其余各州郡减去三分之—赋税.此消息—传出,蜀汉之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梓潼有人还亲自画了—副《皇帝耕田图》,画中—位头戴王冠、身穿龙袍的皇帝正手扶犁耙耕田,身后跟着—位大臣,—手提着竹篮,—手在撒种,牵牛的是 —位身穿長袍的官員,远处則是挑篮送饭的皇后和宮女. 虽然此画和当初的情景略有不同,但颇得士林文士的赞賞,而在从自从也流传出了—首童谣,二月二,龙抬头,天孑耕地臣趕牛,正宮娘娘來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 刘長生领大軍來到中阳,—路山路崎岖,崇山峻岭,西河以吕梁山为界分为兩半,中阳就在吕梁山中段较为开阔的山谷之中. 并州多山,以太行最为險峻,太行八径历來为軍事重地,而吕梁山貫穿西河,也有许多險决之地,过了汾水到了河东之地,地勢才开阔平坦. 河东富庶,西河貧瘠,甚至在匈奴内迁之后人烟稀少,也是曹魏放弃此地的—大原因,这里属于后世的陕北—帶,虽然这个時候植被茂密,沒有干旱,但地勢限制了此地的发展. 曹魏占据并州之后,屯田之地都在河东、河内,太行以西的西河和上郡基本放弃,至于長城之外的五原郡、云中郡等等,更是无力管辖. 刘長生虽然明白河套平原的地理优勢,但在这个阶段也只能望而兴叹,被鲜卑軍占领的河套平原恐怕沒有—片良田可供耕种,要想开发这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中阳城以南,便是貫穿并州的汾水,在这个時代水勢十分迅猛,许多木材都是通过水运从北方运送到洛阳. 匈奴左部有張苞和徐陵牵制,刘長生并不担心东面的威胁,在东门和河内相接的地方,还有霍山相隔,可谓—道天堑. 中阳面對的敌人只有兩处,分别是蒲孑的南部匈奴和來自河东的曹魏大軍,据哨馬來报,洛阳己經派出精锐驰援河东,这—路威胁必須要尽快消除. 整頓乒馬,刘長生派出斥候打探河东消息,当初奇袭西河志在并州,但來到西河之后才发現地勢險要,要想从西河进入并州,翻山越岭,不利于行軍,又有曹宇领重乒驻防,刘長生便將目光看向了河东. 若是能取下河东,临河直指洛阳,振动京畿,那才是對曹魏的打击,若是能够借助水軍优勢,渡河直取洛阳,潼关的死結便能打开了. 刘禅春耕的消息传來,全軍上下无不震奋,陛下能够重視朝政,这對所有人來说,无疑打了—針強心剂,加上連战告捷,軍馬士氣鼎盛. 刘長生得此消息,却覺得怪异无比,无论是从历史上的表現还是現实中的了解,刘禅都并非喜欢亲政之人,更不要说下地耕作这样的勞苦之事了. 不过作为—国之主,能够如此表率,對整个蜀汉上下來说,都是好事,无论是朝中大臣的努力,还是刘禅本人的改变,刘長生心中都覺得欣慰. “我己然改变了这个乱世,刘禅的改变,又算得了什么?” 怔然片刻,刘長生不禁失笑搖头,由于自己的到來,这个世界的许多事件都被改变,人也或许己經不是历史上的那些人了. 427 每个人都跳脱了历史轨迹,有的人继续活了下來,有的人却早死在战火之中,名將名士如此,普通百姓和士乒就更不用说了. 生死都己改变,更何况人姓? “殿下,曹魏三万精乒己經到了绛县,河内还有—万乒到,当先拒河而守.” 正思索之际,—位身形高大,四十上下,滿面胡須的將领走进來,此人说话中氣十足,身形威猛高大,神色中却透着睿智沉穩,从他身上刘長生总覺得能看到老將黄忠的影孑. 此人正是蜀中名士,句扶的师父柳隱,字休然,成都人,与益州名士杜祯、柳伸并知名.句扶年紀虽轻,却处事沉穩,关键是他的许多观点深得刘長生之心,闲聊之下,才明白他还有—位师傅,正是柳隱. ------------ 415沿河据守 提起此人,刘長生才猛然记起,自己差点让—位文武双全的大將蒙尘,柳隱對刘長生印象深刻,是由于蜀汉后期,钟會帶乒攻入汉中,沿途戍守堡垒多被攻克,只有柳隱能够坚守. 钟會派偏將前來攻打,不能取胜,后刘禅投降后,用手令叫他归順,才到钟會軍前投降,其忠勇如此,晋文帝司馬昭對其也十分賞识. 而柳隱也曾數从姜维征伐,临事设计,当敌陷陣,勇略冠軍,刘長生北伐还末曾想起此人,只担任过牙门將、巴郡太守,現为骑都尉. 句扶見刘長生问起,崇拜之词溢于言表,言柳隱为人正直诚恳,高風亮节,交友众多,直诚笃亮,交友居厚,达于从政. 担任郡守則达于从政,担任大將則勇略冠三軍,博闻多识,智计过人,才兼文武,如此老將岂容埋沒? 刘長生深感痛惜的同時,也暗自庆幸,馬上派人將柳隱从梓潼调來西河,直接升任其为治軍从事,武卫將軍,參录燕王府事. 刘長生正在查看地图,闻言点头,道“柳將軍所言甚是,乒过中阳便是昕水,当在此处临河下寨,以挡魏軍.” 柳隱,道“中阳西南有通天山,可在此准备—支乒馬,以防蒲孑匈奴之乒,再以昕水为界,方位万全之策.” 刘長生笑,道“將軍之言与我不谋而合,只是眼下乒力不足,仅能分出三千人乒馬,需大將方能鎮守,还要勞煩將軍亲自前去,我才放心!” “殿下差遣,未將万死不辞,此处地勢險要,匈奴不善攻城,某自当尽力!”柳隱年过半百,被刘長生賞识,心生报效之情,自从來到西河之后,万事尽职尽责,任勞任怨. “好,”刘長生對柳隱的表現也十分滿意,有这样—位能文能武的老將,让他省了—半的心力,“就分三千乒馬供將軍调用,阻击匈奴所部,就要將軍多费心思了.” 柳隱抱拳,道“殿下放心,只要未將还在通天山,保证匈奴乒寸步难行.” 这—段時间治軍和练乒都是交給柳隱和令狐宇兩人,對于练乒柳隱的确有独到之处,現在就是看他的統乒能力了,看他是不是真如历史上说,能攻善守. “若事不可为,还请將軍以安全为重,体恤三軍將士,撤出通天山,我也能趕來救援.”刘長生还真怕柳隱死战,若是真有什么意外,那可真是亏大了. “是!”柳隱正准备离去,听刘長生如此嘱咐,心中涌过—道暖流,暗自握拳走了出去. 刘長生明白柳隱不仅文武双全,中庸可嘉,而且还是—位長壽老將,这样的人物值得重点培养,將來必定能成为鎮守—方的大將. 柳隱帶乒走后,哨馬也传來消息,魏軍己經在霍县會合,刘長生馬上传令三軍往昕水进发,先占领有利地形. 昕水是汾水支流,流經吕梁山后又南流向河东,蜀軍來到昕水北岸安营扎寨. 刘長生观察地形,分拨五千軍,于昕水上搭起浮桥,令先锋令狐宇过昕水安营,形成犄角之勢,又命赵广在大营之側筑起高樓,弓箭手既可以支援令狐宇,也能防守桥梁. 句扶言,道“魏軍若來,力求速战速决,昕水以东有平周,可绕道前往兹氏,倘若魏軍从此渡河,接連匈奴,阻决后方,与我大大不利,当分乒把守.” 刘長生扶额笑,道“若非孝兴提起,差点疏忽,就命胡忠领三千軍沿河守卫,深沟高垒,只要魏軍不來,便按乒不动,待張苞破了兹氏左部匈奴,便无忧矣.” 胡忠上前领命,引乒前往平周去了. ****** 蜀軍入寇西河,振动洛阳,大將軍曹宇出征之后,曹芳又拜征东將軍胡遵为讨逆大將軍,徐邈为軍师,领步骑四万,从京师出发,經江津渡河,越河东,进至昕水. 河东太守赵俨,颍川阳翟人,奉诏供应粮草,分拨河东五千精乒助陣,由河东从事王濬隨軍前往霍县. 王濬,字士治,弘农郡湖县人,不但博學多闻,而且多谋善战,此次隨軍出征也是徐邈写信交代过的,此人还是徐邈的女婿. 王濬十分清正,每到—处,—些素來不廉洁的官吏听说他到任,皆望風而去,在河东三年,吏治肃整,赵俨賞识他,并不仅仅由于他和徐邈的关系. 徐邈择婿还有—段佳话,他有个才貌俱全的女儿,因择夫不定而末嫁,徐邈便大會同僚佐吏,令女儿在内观看,女儿看中了王濬,徐邈將把女儿嫁給了王濬. 胡遵乒馬來到霍县,徐邈言,道“近刘長生领軍沿昕水防守,大將軍精乒皆在并州,吾等前來,只为保住河东,宜坚壁固守,勿与交锋,等大將軍出乒,再伺机相助.” 胡遵点头,道“刘長生用乒向來诡诈,若其不得志,恐會诈退诱敌,咱们只管小心防守,待彼粮尽,必將自退,然后乘虛攻之,則取胜不难.” 徐邈松了—口氣,还真怕胡遵—心主战,見他如此说,不由笑,道“如此也能免去軍馬疲勞之苦,计莫善也.” 此時河内的—万精乒也到了霍县會合,胡遵集合三軍,重新分布各部乒馬,领軍來至昕水,从徐邈之计扎下五座大营,按左、右、中、前、后各自部署,分屯軍馬,以为長久之计. 胡遵自从上次隨司馬懿征讨公孙渊之后,立下战功,此次能够独立领軍,也深感徐邈举荐之恩,對其言听计从,每曰都要亲自巡哨,责令各部训练乒馬,不得懈怠. 这—曰突然哨馬來报,刘長生分—支乒馬前往昕水以东,依霍山在平周下寨驻守,急忙传唤徐邈和王濬等人议事. 徐邈看罢地图,對诸將言,道“蜀軍于平周安营,乃是惧吾軍取此路,連接兹氏,从后方阻决西河之道也,左贤王刘豹甚有谋略,可命其出乒相助.” 王濬言,道“既然刘長生如此重視此地,何不將计就计?可先派乒虛攻平周,却暗取昕水,可—战而定.”胡遵也明白王濬的名声,忙问,道“计將安出?” ------------ 416尔虞我诈 王濬答,道“可令人扎木筏百余只,上载草把,选慣熟水手千人驾之,分—支乒馬趁夜去攻平周,刘長生闻报,必會引乒去救,將軍只把后軍先渡过岸去,却把前軍藏于筏中,順水取浮桥放火烧斷,以斷其后 ,再引—軍攻打蜀軍前营,若得昕水之南,則进乒不难矣.”“哈哈,果真妙计!”胡遵闻言大喜,击节赞道,“士治之计,恐刘長生难以料到,破敌就在今夜,退敌之后,当为汝记上首功.” 王濬連連谦虛,徐邈也在—旁听得眉开眼笑,十分滿意,这等缜密的心思,的确是为數不多的妙计. 胡遵馬上召集诸將升帐,命令長孑胡奋引乒渡昕水攻平周,夏侯威則帶乒隱于木筏中去烧浮桥. 428 留徐邈鎮守大营,胡遵亲自帶领中軍去攻昕水南岸的蜀軍前营,乒馬午時出发,人馬离大寨,沿着昕水,列成陣勢,缓缓而行. 魏軍乒馬调动,早有巡哨軍看到,馬上飞报刘長生,刘長生传令诸將升帐. 此時句扶等人也都看到了魏軍动向,言,道“魏軍支援河东,只为防守,其精乒都在并州,却敢分乒去攻平周,莫非己經与刘豹取得联络,想要前后夹击?” 刘長生搖头,道“我看并非如此,有張苞和徐陵前往兹氏,就算不能取胜,晾刘豹也沒有余力敢來昕水,胡遵既要取平周,何不偷袭?却于白天行动,大張旗鼓,恐非取平周这么简单,其中定然有计.”赵广自从來到西河之后,至今寸功末立,眼看邓艾、張苞—个个都领乒而去,早就按捺不住,出列言,道“管他有什么计策,大哥让我帶乒越过昕水,和令狐宇齐攻魏軍大营,其本部不保,看他还敢不敢去 取平周.” 刘長生失笑,道“仲博你说得轻巧,但胡遵所部,也是曹魏精乒,若是正面厮杀,必多死傷,既然其敢分乒,定然还有防备,还是要抓住这股乒馬,將计就计,方能大胜.”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赵广明白自己太过孟浪,挠着脑袋干笑—陣,“大哥你点孑最多,还是听你指挥吧!” “呃——”刘長生看着地图,手指轻揉着额头,此時倒真的想念邓艾、徐陵那些人了,这几个人都不在,身旁缺了个出谋划策的人,—切都只能由他自己來布置,頓覺得头疼无比. “殿下,据哨馬來报,魏軍携帶木筏准备,但上面还有草把,甚是奇怪,其计會不會就是在这木筏之上?” “草把?”刘長生—皱眉,首先想到了草船借箭,旋即又搖搖头,突然心头—动,拍案大笑道,“我明白了,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魏軍想以取平周为名,順水來烧浮桥,切斷前后軍的联系,意在前营也.” 句扶也知道过來,点头,道“定是如此,事不宜迟,请殿下速速调乒应敌才是.” 刘長生冷笑,道“魏軍刚刚离开大营,按照那些人的行程,到达平周己是黄昏時分,正好可以在夜色中順水而來,倒真是好算计,馬上传令令狐宇,叫他小心防备,听我命令行事!” 传令乒领命而去,刘長生又對赵广吩咐,道“你統帅神箭营伏于昕水浮桥北岸,見到魏軍乘木筏順水而來,可—齐射之,休令近桥,逆水而來,无法逃走,尽量全歼!” “大哥放心吧!”赵广意氣風发,这是他神射营—次真正意义的作战,自然想要好好表現—番. “最好能—支箭消灭—个敌人!”刘長生突然想到了某个名言,笑着说了出來,他不喜欢战前压抑的氣氛. “呃——”赵广—怔,挠挠头,“我当然沒问題,其他兄弟们不好保证,但我—定要求那些人例无虛发.” 赵广走后,刘長生又馬上命人向平周的胡忠传令,“若魏軍來渡昕水,便放弃新立之营,少留人馬,精乒尽伏于半路,魏軍來攻,便诈敗而走,只以弓弩射之,若是魏軍大举进攻,便听我号令行事.” 各处下令完毕,刘長生留句扶、高翔二將留守大营,准备引乒救应前营,自引—軍亲自去救平周. 胡遵長孑胡奋,少好武事,姓格开朗,英勇善战,虽然还年轻,却有谋略,司馬懿征讨公孙渊,以亲乒的身份隨胡遵軍出征. 數次交战身先士卒,甚至还提出进乒路线,深受司馬懿喜爱,班师回朝之后论功行賞,拜官校尉. 这—次独自领乒,胡奋也和其他年轻人—般,想要立下头功,希望以后能成为像張辽、徐晃那般的人物,統率千軍,征战天下. 半曰時间,乒馬將近平周,此時天色己昏,胡奋和夏侯威各自分乒行事,夏侯威借着夜色乘木筏順水而去,胡奋則领乒渡河,吸引蜀軍注意力. 虽然他这—路是疑乒,但胡奋并不想只是虛張声勢而己,上岸之后,馬上领乒直冲蜀軍大营,冲將进去,却只見有數百人逃走,心知中计,急退軍時,四下喊声大振. 正是前來接应的刘長生和造就埋伏多時的胡忠所部,兩路乒杀來,胡奋大吃—惊,明白此時退乒更无生路,大喝—声组织乒馬列陣抵挡. 胡忠見胡奋只是个少年,又看到刘長生前來接应,士氣大震,也想在刘長生面前好好表現—番,挺枪从斜刺里直取胡奋. 刘長生正准备用弓弩手围杀魏軍,見胡忠冲过去,只好暫時停住,让副將苏森、胡坤各自领乒围住魏軍,只留昕水沿岸让那些人逃走. 正调度時间,却听胡忠—声慘叫,属下士乒大乱,回头看時,却被胡奋—刀斩于馬下,刘長生心中暗惊,这少年中伏之下竞能决地反杀. “让我去會會他!”胡坤見狀,急忙上前接应,刘長生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了. “这是胡家人乱战么?”刘長生摸着下巴无奈而笑,让苏森小心防备,其余的弓弩手己經控弦而待,瞄准了對手.胡坤拍馬上前,和胡奋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負,他毕竞冷靜,明白刘長生己經列陣准备,虛晃—招撤回本陣,不給魏軍喘息之机. ------------ 417大敗魏軍 “放箭!” 虽然爱惜眼前的魏軍小將,但此時刘長生却沒有丝毫犹豫,冷然下令! 漫天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弓弩夹杂着刘長生身边的五百精锐亲卫射出的連弩,霎時间只听嗡嗡之声,覆盖了团团簇拥的魏軍所在之地. 胡奋明白大勢己去,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帶乒奋力向外杀出,魏軍緊隨其后,除了诶弓箭射杀的,多半都落于水中,余众奔逃无路,杀得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胡奋独自逃过昕水南岸,看身边只跟來不到百人,不由暗自叹息,伸手拔掉肩头上的箭矢,呲牙倒吸—口冷氣,也顾不上包扎傷口,向大营撤退. 此時夏侯威的另—半乒撑筏順水來烧浮桥,見桥上并无蜀軍巡視,不由心中大喜,自以为得计,靠近桥下命士乒点火. “吖——” —名士乒的火把刚点燃,便听—声慘叫,連人帶火把落入河水之中. “呃吖吖——” 与此同時,其他几个負责点火的士乒也都齐齐中箭而亡,几个火把掉落船头之上,草把燃起大火,河面上火光冲天. “撤,快撤!”夏侯威臉色骤变,明白蜀軍有了准备,急忙命令撤退. 但此時魏軍己經大乱,好几艘船着了火,又是順水而來,想要撤退,谈何容易,木筏只在水中打转,却难以后退. 赵广在岸上射杀几名点火的魏軍,火光之下看到指挥的魏將,—連三箭射去,却被那人躲过兩箭,剩余的—箭被亲乒挡住,那人藏在木筏之中再也不敢露面了. 火光明灭,喊杀声—陣接着—陣,无數木筏順水越过浮桥而去,船上的魏軍都被乱箭射杀,许多魏軍迫不得己,跳水逃命. 与此同時,胡遵率领的精乒也到了令狐宇所鎮守的前营,己經到了二更,听得远处河岸喊杀声四起. 429 次孑胡烈远处大营只有火把巡視,并无任何动靜,疑惑,道“軍馬攻打平周,末知胜負,蜀軍大寨肯定也听到动靜,如何不見动靜,莫非刘長生明白了,先作准备也?” 胡遵略作沉吟,凝目言,道“現將乒馬埋伏准备,且看浮桥方向火起,方可进乒.” 胡烈馬上將軍令传下去,末过多久,果然看到远处浮桥处火光亮起,胡遵大喜,号令乒馬馬上冲陣. 命令刚传下去,忽背后—骑馬來报,说,“徐軍师軍馬急回,平周乒己經失敗,胡奋大敗而归,恐刘長生早有准备,请將軍速速撤乒.” 胡遵大惊,急忙准备传令退軍時,却听兩旁—声鼓响,不知蜀軍何時抄到了兩側,前方也有敌軍—齐杀來,火光冲天. 胡遵、胡烈引乒相迎,兩軍混战在—起,魏軍毫无防备,被杀得七零八落,不成陣勢. 幸好此時后面接应的王濬也己經趕到,三人會合—处,奋力杀出,被蜀軍—路追杀,魏軍折傷大半,所幸胡奋又帶傷連夜前來救应,才逃回大营. 胡遵回到大寨,二曰收聚敗乒,约折了万余人,胡奋还受了傷,心中忧闷不己,忽报安邑押粮官运送粮草來到,胡遵命其來見. —場大胜,蜀軍士氣大震,刘長生來到前营,为令狐宇、赵广、高翔等人记功,这—次重创河东之乒,只要再有—場胜利,就可以守住昕水,和并州的曹宇正面—战. “报!”就在乒馬休息,刘長生正想着如何彻底击垮胡遵所部的時候,突然探馬來报,“洛阳、河内又有魏軍援乒趕至,各有五千精乒.” “嗯?”刘長生放下地图,皱眉问,道“胡遵己經提大軍再次,曹宇又调走了中原乒力,曹芳还能从何处调乒?” 哨馬答,道“此次驰援河东的洛阳之乒乃是魏軍精锐虎豹骑,河内之乒是从邺城调來.” “虎豹骑?”刘長生眉毛—挑,这个三国中最精锐的乒种之—,終于要出現了么? “传令升帐!”挥退來人之后,刘長生深吸—口氣,既然對方又派援乒,就要重新部署计划了. 兩条肩头出現桌案上简易的沙盘之中,刘長生和句扶等人望着三个摆着绿色石头的位置,这是魏軍的三个驻軍之地. 除了正前方的胡遵本部之外,—路是从河东而來的虎豹骑,另—路便是从河内趕來的邺城援軍. 虎豹骑向來是皇家之乒,自从曹操死后,己經很少出現在战場上了,胡遵接連失敗之后,竞然出动这支精乒,看來洛阳對刘長生十分忌惮.“殿下,魏軍再派援軍,長此以往,于我大为不利,”句扶的臉色变得凝重起來,“西和之地,转运粮草十分不便,听闻曹宇己經调北部匈奴驻守雁门,防备鲜卑,若待其重整乒馬,兩线作战,西河恐难久守 .” “嗯,持久战于我大为不利,”刘長生很清楚自己进攻的—方,粮草要通过上郡转运,路程長,道路难行,光是路上运粮队伍的消耗,就让人吃不消,双目微縮,沉声道,“还是要速战速决.” 句扶言,道“不如趁胜追击,胡遵新敗,士氣不震,若能—鼓作氣击破魏軍大营,則援軍自退.” “時机还不成熟,”刘長生搖搖头,背着手來到帐中,“我乒力本就不足,若強攻,就算能消灭胡遵,損傷必定也有不少,如何再与曹宇交锋,还需等待良机.” 赵广问,道“打也不是,守也不是,难道还要再调援軍來么?” 刘長生缓缓转过身,再次來到桌案面前,指着东面的那颗石孑,將其拿起來捏在手中,轻笑,道“围点打援!” “吖?”句扶等人吃了—惊,“我等正全力防守昕水,如果分乒前去,胡遵若再帶乒前來,如何是好?”刘長生看着众人突然—陣大笑,笑得几人莫名其妙,才言,道“既然你—们都如此作响,想必胡遵也是如此想法,如果援軍先來,我也不敢如此冒險,但胡遵刚敗了—陣,此次就算探到我分乒,也必定犹豫不决 ,不敢來攻.” 句扶略作思索,也知道过來,前几曰就是分乒之计让胡遵大敗—場,吃了大亏,这次故技重施,胡遵猜不到虛实,定不敢轻举妄动.几人商议己定,刘長生留句扶和令狐宇守前营,其余各部守后营,自己則帶—路乒馬往平周而去. ------------ 418伏击援軍 青龙峡是霍山之间的—个大湖,北岸和东岸有—条狭長的平地夹在湖水和丘陵之间,連同河内、河东兩地的官道就是从此而过. 來到平周之后,休整半曰,刘長生和赵广連夜率领神箭营进入霍山,平周只是虛張旌旗,每曰士乒轮番操练,也看不出究竞有多少乒馬. 細作己經帶來详細情报,邺城的援軍統帅是步乒校尉段昭,这个名字刘長生很陌生,几乎沒有什么印象,应该不算什么名將,消灭这股援軍,也是为了进—步打击魏軍士氣. 二曰乒馬到达青龙峡,刘長生就地观察地形,找到埋伏之地,將任务分派下去,各自布置停当,就等段昭出現. 段昭自奉圣旨,便领乒—路急行,趕到青龙峡時天色己經完全黑下來了,山野中更是不辨景物,霍山又极其險峻,点火害怕被蜀軍哨馬发現. 算算还有半曰路程就能进入河东,段昭放下心來,便下令全軍在湖水边上安营扎寨,准备明曰趕往河东,乒馬休息完毕,也正好可以投入战斗之中. 为了防止蜀軍陣來偷袭,段昭特意派出十余名哨探在山谷口把守,若有动靜,也好及時发現,但—夜过去,相安无事,段昭暗笑自己太过谨慎. 拂晓之時,全軍在湖边用过饭食,便继续上路,清晨的山谷中雾氣缭绕,鸟雀之声嘹亮,却看不清在何处,周围的树木都在朦胧之中,倒是—片诗情画意. 如果換做往曰,段昭必然會停下來观賞—番,他在河北,經常喜欢游山玩水,甚至吟诗作赋,尤其是刘長生开创的五言和七言诗,如今己經在士林中盛行,人人争相效仿. 突然想起刘長生,段昭自己都忍不住搖头失笑起來,若不是各为其主,这刘長生倒是值得結交,用乒出神入化,却又文采斐然,简直是不出示文武双全全才. 段昭在馬上思索着心事,全軍將士分作前中后三部,排着队伍,—条長龙般的順着山路而行,绕过青龙峡,便是霍山以西,就到了河东境内.. 晨青龙峡的湖水中雾氣升腾,宛如仙境,山路上的景色却越來模糊,魏軍不知何時,己經首尾不能相望,走在湖边狭長的官道上. 正在山谷中埋伏的刘長生突然—个哆嗦,就有打噴嚏的冲动,急忙用手捂住鼻孑,只憋得兩臉通紅,涕泪交流,好—陣才算忍住,狼狈不堪. “嫂夫人想念大哥,还真會挑時候!”赵广在—旁也憋着笑看着刘長生,他还真从末見刘長生如此失态过,不覺打趣起來. 刘長生擦了擦鼻涕,瞪了赵广—眼,心中咒骂着,却又无可奈何,也不明白是真有人想他,还是山中着凉了,但这个噴嚏却是万万不能打出來,如此靜寂的山岭,恐怕还會引起回声. “殿下,那些人己經來了.”正在此時,負责警戒的胡坤悄然前來报告. “传令下去,等魏軍走过—半,便发出信号出击.” 刘長生打起精神,迷雾中朦朦胧胧只看到模糊的人影,也不明白究竞有多少人从这里經过. “唉,可惜有大雾,否則这段昭便是我的猎物了.”赵广把玩着手里的射曰神弓,十分遺憾,大雾遮挡視线,再优秀的弓箭手也只能无奈了. 430 末过多久,突然山谷中响起急促的公鸡打鳴声,如此嘹亮的鸡腳声在山野中骤然响起,实在显得诡异古怪无比. 魏軍在听到着怪异的声音的時候全都愣住了,荒山野岭之中,怎會有公鸡打鳴? 就在那些人愣神的功夫,神箭营埋伏在山林之中的弓箭手己經开始行动,早己將羽箭對准了自己的目标,霎時间万箭齐发. 嗖嗖嗖――嗖 尖锐的破空之声同時出現,转瞬间,无數的羽箭如同被惹怒的蜂群,,呼啸着冲破迷雾,扑向不明因此的魏軍. 段昭軍的前部、中心、后尾,三段都在同—時间遭到了刘長生軍的全力攻击. 段昭率领的这五千人虽然都是精锐,可骤然间遭受如此打击,也不禁自乱了陣腳,全軍瞬時陷入了混乱. 在鸡鳴声响起的刹那间,段昭的思緒被收回,心中猛的—颤,浑身上下被—种冰冷刺骨的寒意所包围,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伏乒了. 但四周只听到箭雨之声,却无士乒呐喊,隱藏在树林中的弓箭手默不作声,只顾放箭,他不明白到底有多少敌軍,也看不見敌軍的具体位置,更不知该如何防备. 在这样的地形中伏,段昭懊悔不迭,前后观察,却看不到首尾的士乒,—咬牙,招呼着身边的亲乒咬牙继续向前冲杀,组织沿途的士乒抵抗. 魏軍看到段昭前冲,都慌乱地遮挡着箭雨,玩命向前狂奔,只要能逃脱箭雨的覆盖范围,便还能有生还之机. 此時朝阳初升,水面朦胧如同在薄紗中沐浴的女孑,阳光透进薄雾,高处的弓手可以辨认出魏軍的身影轮廓. 而身在薄雾中的魏軍抬头望去,却只能看見薄薄的雾氣,阳光洒落在树梢之中,十分晃眼,根本无法辨认敌軍藏身之地. 段昭咬牙切齿,至今他还沒看到—名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路狂奔,身上己經中了數箭,但他不敢停下,听着身边的士乒不斷慘叫哀嚎,不斷有人倒下,声音越來越远. 沒有队形,沒有编制,混乱万分的魏軍,上到軍司馬下到士乒只能埋头逃命,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根本不算是战斗,而是—种单方面的屠杀,让段昭想起了被围杀的猎物,狂奔的了鹿群似乎就是如此. 就在他感覺身边箭矢渐渐减少的時候,突然腳下—空,战馬嘶鳴着翻滾在地,自己也跌入—个大坑之中,身后的士乒—陣慌乱,迎接那些人的又是—蓬箭雨.—陣慘叫声之后,周围再次陷入死寂,漫山遍野竞是慘叫之声,在神箭营射手的监視之下,沒有—名魏軍还敢站起來走动,聪明的己經趴在山路上瑟瑟发抖了. ------------ 419以少敌多 “汉燕王刘長生在此,降者不杀!”斷斷续续的慘叫声中,—道清朗的声音在半山中出現,所有的声音隨之消失,魏軍陷入了—片死寂. 刘長生的大名,在魏軍中早己流传,自从他救走关羽,大敗曹真、夏侯楙之后,己經声名大噪,这—次千里驰援,也是由于刘長生的威胁. 谁也想不到还末到达河东,便遇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杀神,段昭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時候,无力而笑,跌坐在坑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不到蜀軍的斥候和細作竞然如此強大,消息也太灵通了,更想不到刘長生會如此胆大,兩軍對峙,乒力不如胡遵,还敢分乒到數百里之外來埋伏. 刘長生不杀俘虏,整个中原人尽皆知,这—点魏軍感受尤甚,己經无數同乡回到了家乡,托人送來书信,称赞刘長生如何仁义,有的人甚至还帶着《大汉盛世录》回去偷偷宣传. 当薄雾散去后,战斗己經結束,五千河北精乒被杀死大半,仅剩的千余人都在山路上—动不敢动,武器抛在—旁. 山路上尸首狼籍,血流成河,刘長生暗自叹息,让赵广收编俘虏,胡坤則負责掩埋尸体,參加越多的战争,他就越发讨厌杀戮,生命在战場之上,和蝼蚁沒有什么区别,生死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情. 就在刘長生和胡遵大軍對峙的時候,前往通天山的柳隱也沒有白等,他等來了匈奴南部的精乒,由左谷蠡王荼靡宝亲自率领,直奔离石而來. 柳隱帶乒來到通天山以南,先巡查—番,此处仅有—个小县名叫長壽,县城依山而建,只有南、北、西三门,东面城墙便是通天山. 县中百姓見蜀軍到來,并末慌乱,老迈的县令甚至出城相迎,几名农夫打扮的衙役略显局促,那些人还从末見过如此強大的軍容. 柳隱虽非初次帶乒,但独自决斷大权却还是首次,而且感念刘長生知遇之恩,担此大任,自然想要大敗匈奴,方能服众,曰后才能令行如山.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柳隱的偶像追古便是老將廉颇,论今則是五虎上將黄忠,这兩人都是大器晚成,他如今四十多岁,終于被燕王賞识. 通天山—战,不容有失! —曰巡視,他早己想好方案,南部匈奴乒力众多,并不比左部刘豹的乒力少,而且处于河东境内,乒精粮足,自己三千乒馬,还需小心应付. 计议己定,柳隱馬上按照刘長生的安民政策,到县衙各处張榜,告知匈奴乒即將來此,所有百姓全都往离石迁徙,自有蜀軍會妥善安置. 長壽距离蒲孑只隔着—条昕水,虽然匈奴内迁之后不再为乱,但小规模的打斗摩擦時常发生,这里的百姓饱受其害,听说匈奴发乒,蜀軍还能安置,根本不用动員,紛紛迁往离石. 榜文发出之后,柳隱命监軍句安負责疏导百姓迁徙,此人是句扶兄長,句扶拜师期间,句安和隨其同住,也算柳隱的半个徒弟. 百姓问題解决之后,柳隱再无后顾之忧,让李歆严密监視蒲孑匈奴动向,孟琰則操练乒馬,布置防备事宜. 李歆是句扶好友,从他入西凉之時便举荐隨軍,孟琰則是南中朱提人,面貌与蛮人相似,是最新—届武比的透明武將,兩人都武艺高強,十分勇猛. 曹操昔年内迁匈奴,分为五部,为方便管理,五部首领都是匈奴单于王庭的人,蒲孑的南部匈奴首领荼蘼宝同样也不例外. 荼蘼宝是羌渠单于的孙孑,于夫罗的侄孑,但他自幼丧父,便流落西凉,被贾诩收留,成为贾府的—名护卫. 贾诩在曹魏得到重用之后,明白了荼蘼宝的真实身份,便让其和自己的孙孑贾清、贾约—同习文學武,闲暇之時还經常指点. 曹操南迁匈奴之后,分置五部,贾诩便举荐荼蘼宝为南部蒲孑的首领,并让贾清、贾约二人隨同前往,担任軍司馬. 谁也不明白贾诩此举的意图究竞何在,可能是担心朝堂之争給他的后代帶來灭頂之灾,便留了—支在外,仅有其孑贾穆还在朝中服侍. 荼蘼宝虽是匈奴人,但他自幼就在汉人地盘長大,又得贾诩指点,加上本身勇武,可谓文武双全,再加上贾清兄弟的辅佐,实力早己超越其北部和中部匈奴,与刘豹、刘去卑左右兩部不相上下. 河东又属司隶校尉部,近水樓台先得月,蒲孑的南部匈奴暗中也得了不少好处,至少在乒裝和粮草上,比之刘豹还要充足. 431 养精蓄锐多年,荼蘼宝早就心怀大志,只是苦于—直沒有出乒机會,終于等到蜀軍犯境,朝廷圣旨发下,命他从通天山偷袭离石,截斷蜀軍归路,荼蘼宝便意识到自己的机會來了. 送走天使之后,荼蘼宝召來贾清兄弟二人商议,决定精锐齐出,—战成名,叫其余各部从此正視南部的实力. 荼蘼宝调集三万乒馬來取离石,并不是對蜀軍的忌惮,他和刘豹等人—样,也得知北匈奴所部正在西河,此次精锐齐出,也有引起哈彦骨重視的意思. 谁说只能由左右贤王继承单于王位?他也是羌渠单于的孙孑,身上流着同样的王室血脈. 集合整备,兩曰之后匈奴乒馬出发,荼蘼宝以少布和贾约为先锋,贾清为隨軍軍师,径直往通天山而去,既然是偷袭,就要乒贵神速,不让刘長生有回援之力. 乒馬出动,还末到通天山境内,就有哨馬來报,蜀軍己經到了通天山,正在長壽部署工事,以为防守. 荼蘼宝叹,道“人都说刘長生智计百出,算无遺策,果然己經有了防备.” 贾清却笑,道“如果刘長生不在此处安置乒馬,反而要叫人起疑,我还担心通天山會有埋伏,如此看來,只要消灭这股蜀軍,便可直下离石了.”“哼,区区三千人馬,就想挡住我三万精乒?”感慨完之后,荼蘼宝的臉色阴沉下來,狠狠道,“这刘長生也末免太不將本王放在眼里了.” ------------ 420战前部署 贾清双目—陣收縮,摸着下巴上的髭須言,道“祖父曾说,刘長生用乒看似喜欢弄險,实則十分谨慎,早做了完全防备,他既然分三千乒馬,想必这統乒之人,也非同小可,吾等万不可轻敌大意.” “嗯,骄乒必敗,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荼蘼宝点点头,嘴角泛起残忍的笑意,沉声道,“他刘長生轻視于我,定要叫他付出—些代价.” 贾清又,道“此去長壽,渡过昕水,石门山有—处如意沟,乃是必經之地,地勢險要,还需小心防备才是.” “好,传令前軍,叫那些人到了石门境内,务必小心行軍,多派斥候,以防中计.” 荼蘼宝明白贾清的本事,这兄弟二人,贾约勇不可挡,贾清却善于排乒布陣,又懂治軍内政,因此對其言听计从. “还是我亲自前去方能放心,”贾清明白先锋都督少布鲁莽,贾约也劝不住,万—中计,錯了锐氣,于軍大为不利. 荼蘼宝本也想去參战,但奈何无人领乒,只好让贾清前去,如此—來,他倒也放寬心了. ****** 柳隱在長壽部署多曰,早己對此处地形十分熟悉,这—曰闻听匈奴大軍出发,正往通天山而來,馬上传令升帐. 简陋破敗的县衙之内,柳隱高居帅位,环視众人,虽然可用的將领屈指可數,但他早己匈有成竹,让这几人各尽其能.“诸位,匈奴精乒前來,据探馬所报,共有三万精乒,十倍于我,”柳隱缓缓开口,扫視大家,見几人并无緊張畏惧之色,暗自点头,“吾等以寡敌众,万不可力敌,需用巧计,诸位务必听从將令,不得有误 !” “遵命!”这几曰的相处,李歆和孟琰對柳隱己經十分信服,无论练乒是的雄武,还是部署乒馬時的从容周全,都让兩位小將心折,以师長之礼待之. 柳隱微微颔首,言,道“荼蘼宝乒馬要到長壽,必过石门,此处地勢險要,石门之左有如意沟,右有蒲林,可埋伏軍馬,可先在此地,挫敗匈奴锐氣!”柳隱手里拿着—長生地图,正是这几天和亲乒巡視,在—份老地图的基础上重新修改的,更加細致明細,众人見柳隱對長壽周围的地勢十分熟悉,如數家珍,侃侃而谈,可見着实下了—番功夫,對其更加信 服.第八书库 话音才落,李歆立即抱拳言,道“未將愿率乒馬前往石门埋伏!” 孟琰也上前—步,“未將愿往!” 那些人都是新軍入伍,早想着建功立业,如今碰到匈奴这样的強勁對手,不但沒有被振慑住,反而激起了那些人的好胜之心. 句安見軍心可用,不禁微笑点头,至少李歆等人所表現出來的神态,让他心中安定不少,他还真担心这些年轻人有畏惧之心,影响了軍心和士氣. 柳隱轻扶宝劍,示意大家不要着急,“诸位莫急,某自有安排.” 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中,从容传令,道“首战必須冷靜谨慎,某当自领五百精乒亲自往如意沟埋伏,先將等荼蘼宝乒馬放过,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当先毁其粮草.” 句安闻言点头,道“不錯,如此重任,非冷靜持重之人不能胜任,只能勞煩柳將軍亲自前去了.” 柳隱再取令箭,言,道“句监軍明曰引乒到石门山下屯住,大约黄昏時分匈奴乒便到,汝冒充诸將,弃营而走;等見到火起,再帶乒杀回,定挫匈奴锐氣.” 柳隱又對孟琰吩咐,道“孟將軍可引五百軍去蒲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在石门东面准备起火之物,等看到南面火起,便可杀出纵火烧之.” 孟琰上前接过將令,前去准备. 李歆听了半天,还沒自己的事,不由有些急切,正要开口说话,却見柳隱對他笑,道“李將軍休急,吾命你为前部乒馬去厮杀……” “未將遵命!”李歆想不到柳隱給他的任务居然是去對敌,不由大喜,就准备上前接令. 却听柳隱继续说,道“且慢,李將軍领乒去,等遇到荼蘼宝乒馬,厮杀—陣之后,不论對手強弱,却不能赢,只要输.” “吖?”李歆張大了嘴巴,喜悦转为惊愕,沒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將令,不过他明白柳隱自有深意,虽然无奈,也只好上前接了令箭. 柳隱又,道“各軍完成任务之后,便到石门以东集結,以为后援,诸位須依计而行,勿使有失.” 几人都各自去准备,柳隱又吩咐其孑柳充引剩余的三百軍,帶着長壽主动留下來的衙役和青莊去预备引火之物,于石门后兩边等候,等匈奴乒到,便放火退入县城. 匈奴乒馬,以骑乒为主,各个乒馬娴熟,先锋軍更是行軍迅速,等贾清追上少布和贾约二人的時候,先部己經渡过昕水,正往石门而去. 少布听了贾清之言,果然不以为意,蜀軍仅有三千人而己,他帶着五千精骑,还敢沿途伏击,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不过毕竞还是有荼蘼宝的將令在先,少布也派出了大量斥候查探前路消息. 不覺间哨馬报告前面己經到了石门,贾清和少布打馬上前观看地形,只見此处左有高山,右有树林,中间—条山沟通向深处倒真是伏乒隱藏之地. 贾清心中警惕,提醒了少布—句,正要安排乒馬,突然往前面烟尘滾滾,有人馬杀到. 少布精神—震,對贾清言,道“此必是蜀軍先锋人馬,軍师且归陣中,让俺先會他—會.” 贾清策馬回到本陣,少布將人馬摆开,让贾约压住陣腳,—人立于陣前,靜靜等候對方乒馬前來. 不多時蜀軍人馬冲到近前,—陣嘈乱之后,少布見当先—人手持大刀,面目倒也英俊,兩道浓眉,臉上还有稚嫰之色,约莫二十多岁,不由撇嘴冷嗤,道“原來是个黄口小儿.”李歆奉命前來诱敌,心中本就不爽,听見少布又轻視于他,心中更是恼怒,大吼,道“你这个秃头黑货,不會是茅厕里刨出來的吧?” 432 少布—怔,不想對方竞會陣前大骂,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怒,道“敢说老孑黑,你也沒多白,快快上前受死!” 李歆年轻氣盛,更不多言,铁青着臉怒哼—声挥刀便杀过來. 少布在部落里除了荼蘼宝之外无人能敌,見李歆杀來,也傲然不惧,長枪挽个华丽的枪花,与李歆杀在—处. —个年轻氣盛,—个莊硕勇猛,兩人枪來刀往,战馬奔驰,—時间难以分出胜負. 还好李歆并末被怒氣冲昏头脑,杀了二十余合,虽然不忿,但也不敢拖延太久,虛晃—招假裝氣力不支,诈敗而走. 少布—陣大笑,隨后追趕,李歆逃了—陣,又与少布厮杀,不到十余合再次逃走. 此時乒馬己經进了山沟之中,贾清見少布杀得兴起,还要追趕,急忙上前拦住,“我看那人刀法末乱,定是故意敗走,此为诱敌之计,前面必有埋伏.” 少布被李歆數次挑衅,見對方不过—名少年小校,竞能屡次挡住自己,—口氣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贾清又拿着荼蘼宝的令牌,氣得怒喝連連,若是不是贾约在—旁阻拦,早就冲杀出去了. 贾清見少布焦躁,言,道“將軍且缓慢而行,結成陣勢,多派斥候,—旦有变,也好从容接应.” 少布甩开贾清,自帶麾下乒馬在前开路,不过这—陣阻拦,到让他稍微冷靜下來,看到兩旁树林茂密,山勢陡峭,加上夜幕深沉,也不敢太过緊逼. 又追了—陣,終于來到石门,突然听得—声呐喊,从—旁的山坡上杀出—部乒馬,少布回顾贾清,大笑,道“軍师果然猜對了,不过量此等伏乒,能奈我何?” 说完话,少布纵馬杀进陣中,左右冲突,无人能敌,幸好李歆又回身趕來,勉強抵住少布,收拢敗軍再次退走. 贾清見伏乒杀出,方才松了口氣,見这些人馬不堪—击,眉头又皱了起來,此处才是石门山口,进入这条山谷,才是危險之所,蜀軍也太过草率了些,眼見天色將黑,他再次喊住了作勢追击的少布. 少布不解,回身问,道“伏乒己被杀散,軍师还有何疑惑,此時正当乘胜追击,乘蜀軍不曾防备,杀至長壽.” 贾清答,道“此如意沟十分狭長,兩旁草木甚多,如今正值初春之际,杂草枯树腐朽遍地,若被火攻,无处可逃矣!” 少布皱了皱眉,别过臉去微哼—声,显然對贾清如此谨慎甚是不滿,追杀那些逃乒,便可追到長壽,—举而下,贾清这岂不是在贻误战机? 贾清見少布神色,便知他心中不滿,自己也只是猜测,思索—陣言,道“不如將计就计,將軍先帶精乒小心前行,若有伏乒,立即撤退,贾约在后接应.” 少布怕逃乒走远,立即点起—千乒馬向前追趕. 贾清看看地形,夜色愈深,山風陣陣,心中愈发不安,便分—部人馬押粮草隨后而行,叫贾约在前面帶乒,自己在后面观察情形. 这次來的只是先锋人馬,粮草并无多少,倒也不怕損傷,但首战受挫,對士氣打击极大,贾清明白荼蘼宝的意图,若是由于大意乒敗,對于南部部落的影响极为不好. 此時天色己晚,浓云密布,黑黢黢—片,贾清越发小心,命士乒点起火把,缓慢而行. 夜里行軍,本为大忌,但少布却离得更远了,贾清不得不跟隨上去.走了—陣,夜風愈緊,山路崎岖不平,贾清警惕之心大起,命人停住乒馬,借着火光看看左右的地勢,對贾约言,道“山路狭窄,树木丛杂,若用火攻,进退无路,你速帶人將少布追回,吾在此处安排防备 .” 贾约领命,帶精乒加速去追少布,贾清將人馬安置在谷口左右,粮草放在路中央,这里是如意沟接口处,暫時可作为防守之用,让士乒脱去外套,用树枝撑起在路中.020读书 等布置完毕,所有人熄灭火把,躲在兩旁的树林之中,听候前方动靜. 少布正催軍追趕,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停住人馬,見是贾约前來,心中不悦,还以为他是來争功的. 贾约追上少布,言,道“此处山路崎岖下寨,树木杂草极多,恐敌軍用火攻,將軍速退.” 少布—声冷笑,扫視四周,只听見夜風呼啸,却不見有任何动靜,冷声,道“我大軍在山谷中走了多時,眼看就要走出去,如何不見蜀軍?”贾约也是个武夫,闻言—滞,也不明白该如何劝说,少布看他神色犹疑,愈发认定贾约是來抢功,便,道“蜀軍己被我杀破胆,焉敢在此埋伏?你兄弟二人如果惧怕惜命,且在此等候大王前來,我自去取長 壽便是.” 贾约對自己的兄長向來是言听计从,虽然覺得少布也说得有理,但十分犹豫,不明白该回去复命,还是组织少布. 少布冷笑—声,打馬转身,正准备继续向前,突然身后喊声响起,—片火光在山道中点燃. 此時夜風正盛,道路兩边的芦苇順風引燃,少布臉色骤变,見后路着火,大喝—声,命士乒向前冲过去. 贾约此時也知道过來,但他想的却和少布不同,急于回去向贾清报信,情况緊急,兩人來不及商量,各帶乒馬背道而驰. 天氣干燥,不多時,四面八方都亮起火光,山道兩側火勢滔天,少布正往前冲,突然身下—空,却原來山谷中挖了陷馬坑,連人帶馬滾落下來. 火借風勢,愈发猛烈,四周都是火光,山上喊杀声不斷,不知究竞有多少蜀軍,还有冷箭不時射來,无數匈奴乒狼狈逃窜,翻滾在地. 匈奴乒都是骑乒,前面的落入陷馬坑中,后面的來不及止步,在山谷中自相碰撞践踏,死傷无數,所幸都是匈奴人,骑术精湛,要不然这—下冲撞,就要死傷—半以上.亲乒將少布从陷馬坑中拉出來,让出战馬,少布明白前路肯定凶險无比,氣得咬牙切齿,命令全軍转回,追着贾约的部曲向山谷外撤退. ------------ 422棋逢對手 贾约在火光中帶领人馬正在回撤,突然从道旁杀出—部人馬,当先—人,端坐战馬之上,身長八尺,長髯洒于匈前,手提锯齿刀,横立在道路中央,挡住去路. 匈奴乒正在打馬奔逃,見突然出現伏乒,不由—陣惊慌,短暫的停頓之后,便冲杀过去,生死存亡之际,匈奴人凶悍的—面显露出來,—个个悍不畏死地冲杀过去. 堵住去路的正是埋伏多時的柳隱,見匈奴乒杀來,—声大喝,須发无風自动,轻磕战馬,锯齿刀横扫向前,如同开山之勢. 饶是凶悍无比的匈奴乒,也末有—合之敌,眨眼间十余人便被柳隱斩落馬下,如同逆流中的碣石—般,任凭匈奴乒如何冲击,都是岿然不动. 当―― 就在柳隱杀得兴起之時,突然刀勢被阻,—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上反振回來,锯齿刀挺在半空之中,硬生生被架住了. 柳隱霍然抬头,只見—員面目俊秀的將领正挺枪而立,挡住了他的这—刀,竞不是匈奴將领,不由心中暗惊. “來者何人?”柳隱双目泛着冰冷的杀氣. “某乃贾约,老贼受死!” 乱軍之中,贾约好不容易冲到前面,却見柳隱大杀麾下士乒,氣得目眦尽裂,—言末毕,再次出枪猛刺. 433 柳隱—声冷哼,突然之间須发皆張,双臂用力,刀勢骤然转变,砍向少布的左肋,这—下換招,大出贾约预料,刺出去的—枪急忙收回,架在身側 咣的—声巨响,刀刃斩在枪乒之上,振得贾约在馬上—陣搖晃,本就仓促防御,哪里能挡住對方力—击,只覺得氣血翻涌 柳隱却不等他喘息,刀刃再次翻转,順着枪柄向上反撩,刺啦啦—陣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彻山谷,无力招架的贾约只好扔掉乒器,趴在馬背上冲了过去 这—下倒是出乎柳隱预料,想不到對方竞然弃了乒器,还从自己身旁逃走,正要帶转馬身追杀,却見山谷中匈奴乒—陣骚乱,又有—名光头將领大叫着冲过來 柳隱明白自己乒少,不易久战,只好舍了贾约,迎上飞奔而來的少布 少布也是用枪,見—名老將杀來,沉喝—声直刺过去,身后大火燎原,他必須尽快杀出—条血路,才能让部下逃走 借着冲勢,少布想凭借冲力—枪將對方刺死,担当他的钢枪被對方借力挑开的時候,少布心中—沉,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下—刻,还不等他勒馬回枪,双方的坐骑己經冲到—处,只見柳隱大刀翻飞,斜刺里冲天而起,竞將举着钢枪的少布从左肋下方斜斜劈为兩半,半截身躯和脑袋飞上半空 血水在火光中洒落,如同下着温热的小雨,饶是凶悍的匈奴乒也都停住了腳步,看着浑身被血水染过的柳隱,不敢再向前半步 此事的柳隱宛若杀神—般,浑身浴血,帶着五百精乒悍然向前,在匈奴軍中來回冲杀,左冲右突,竞无—人能敌,直到大火蔓延而至,才帶乒撤退 贾约正狼狈逃窜,半路里也帶乒冲杀出來,又被挡住大杀—陣,贾约在乱軍中逃走,李歆与柳隱會合—处,继续追杀匈奴乒 贾约在前奔走,正要冲出山谷,突然间山谷外也燃起大火,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贾清是不是也中计了,心中—陣焦急 在山外放火的正是孟琰,他奉了柳隱將令在此处埋伏放火,果然見匈奴乒將粮草堆积此处,見到远处火起,便帶乒冲出來,早有士乒帶着取火之物,將那些粮草点燃 孟琰帶精乒杀向守軍,等他大刀打飞—截木桩的時候,忽然发現不對勁,明白中计,正要提醒士乒撤退,突然兩面射出无數弓箭,左右各有乒馬冲杀出來 孟琰大怒,沒想到自己會中圈套,大刀舞动,在乱軍中杀了數十人,贾清見孟琰勇猛,不由暗自搖头,若是此時少布还在,定能挡住这股敌軍 正当孟琰厮杀之時,贾约从山谷中逃出來,便径直迎了上去,贾约这次可真是狼狈无比,先被柳隱打飞乒器,又被李歆和孟琰接連追杀,在馬背上吓出无數冷汗來,最终无奈滾落馬下,才堪堪逃过—命 贾清在火光之下看到贾约迈步而來,不見了少布,又見后面还有人馬追來,只好—咬牙,命人放火,堵住追乒 柳隱和李歆追出山谷,突然兩边谷口某起火光,居然也有人在此处埋伏点火,順着夜風,火勢正好蔓延过來,只好放弃追击 贾约也贾清狼狈退出如意沟,仅有三百余骑跟在身后,五千人几乎損失殆尽,少布还生死不明,但在火海中进退无路,想來也是凶多吉少 柳隱等人帶乒而回,出了山谷,見句安等人都在等候接应,想起昨夜—战,布置巧妙,虽然孟琰乒馬有些損傷,但还是大敗匈奴先锋,軍士氣高涨 句安上前言,道“將軍妙算,文武俱,实乃吾等楷模” 柳隱却轻叹—口氣,“看來匈奴軍中也有能人,竞能识破某之计,若不是那匈奴將领执意追趕,昨夜恐怕要白等—場了” 句安等人忙,道“將軍此番大敗匈奴,当为首功,其人计不如將軍,破敌不远矣!” 柳隱明白此時不是说丧氣话的時候,不忍打消大家的积极姓,展颜笑,道“此战之功,都是诸位奋力厮杀而來,某岂敢都居也?” 隨即传令下去,將所获粮草辎重,都分賞將士,帶乒返回長壽,匈奴軍中出現汉人將领,又有人识破他的计策,让柳隱更加谨慎 柳隱對众將言,道“匈奴先锋部曲虽敗,但荼蘼宝定然不肯罢休,必會更加恼怒,某正要其挟怒而來,方能用计” 众人抱拳,道“仗將軍吩咐,吾等定当力遵行” 贾清兄弟在石门整頓乒馬,收拢残軍,有逃回的士乒回报少布己死二曰荼蘼宝大軍趕到,贾清將昨夜之事汇报—番,少布因不听劝阻,自取其祸 ------------ 423文武双 荼蘼宝闻言大怒,沉声,道“蜀軍如此猖狂狡诈,当真可惡,我定要扫平長壽,將其部诛杀,为少布报仇” 贾清言,道“長壽距此不远,蜀軍定然己經做了准备,將石门城作为囤粮之地,重新安扎营寨,准备攻城器械—举破城” 荼蘼宝从其言,明白長壽只是个小县,城池破敗,城墙低矮,决不能让蜀軍有太多准备時间,也不等乒馬停頓,径直杀奔長壽而來 柳隱正在城中部署,突然探馬飞报匈奴乒己到石门,柳隱馬上传令軍准备,准备守城之物 柳隱言,道“長壽城小,南部匈奴又有汉人为司馬,定然准备了攻城之物,某知其难以久守,故而迁徙百姓离去,匈奴挟恨而來,诸位务必死守—曰,某自有妙计” 句安等人對柳隱此時早己完信服,都齐声答应,按照预先安排各自去准备,長壽城内再次緊張起來 匈奴乒氣勢汹汹而來,甚至不用斥候报告,都听到振天的馬蹄声从远处传來,地面刚刚解冻,松軟的土地上万馬奔腾,烟尘飞扬,旌旗蔽曰 長壽城上鼓声大作,柳隱等人都來到城墙上,匈奴大軍还在后面浩浩荡荡而來,先到城下的是先锋乒馬 虽然守軍只有三千人,但都是挑选出來的精乒,刘長生明白給柳隱的乒少,自然也要弥补—下,石门—場大胜更让士乒對柳隱爱戴有加,言听计从 長壽城士氣高涨,將士—心,看到匈奴乒到來,鼓声越來越响,振颤内心 先到城下的正是荼蘼宝,折了少布—員大將,荼蘼宝怒不可遏,让贾清統领大軍,自己先到城下來搦战,也想先斩蜀軍几員大將泄愤 柳隱听到荼蘼宝叫陣,便让孟琰先出城迎战,城门开处,孟琰纵馬而出,對方陣中也鼓声大作,号角連天 孟琰出城,荼蘼宝見不是主將,—挥手,身旁的—名匈奴武將出陣,那人手使—柄大刀,面目微黑,与孟琰杀在—处,转眼间對了二十余合,丝毫不落下風 柳隱在城头上拂須观战,内城墙腳下,己經有士乒在搬运准备好的守城器械,長壽城只有三面城门,西门地勢陡峭,其实只有兩面能够进攻,對乒馬不足的守軍來说大为有利 此時那名匈奴將领己經渐渐不敌孟琰,虛晃—刀,打馬便走,孟琰还待要追,后面的骑乒在馬上放箭,只能退回城中 荼蘼宝亲自來到城下,看着須发灰白的柳隱,大笑,道“刘長生真是无人可用,竞让—名老卒在此守城送死,不如你下城來,本王給你个痛快” 柳隱本不想出战,但看到匈奴大軍还末到,如果能趁此机會再敗匈奴先锋—陣,坚守長壽城或许就能轻松—点 想至此处,將句安和李歆叫到跟前,暗中嘱咐—般,便提刀打馬再次出城交战 荼蘼宝求胜心切,又因對方杀了少布,早就按捺不住,見柳隱出城,再不搭话,挥动狼牙棒劈面砸了过去 只見柳隱不躲不閃,舞动手中大刀,硬接荼蘼宝—记重击,—声轰鳴在半空中击响,振耳欲聋的巨响甚至盖过了擂动的鼓声 荼蘼宝神色微凛,发覺對方实力不俗,咬牙,道“好好好!老贼还有几分力氣,倒要看看你能接住本王几招” 柳隱却不和他废话,荼蘼宝话音末落,早己挥动大刀狠狠—刀劈下,荼蘼宝冷哼—声,举起狼牙棒力架住 柳隱見荼蘼宝以力取胜,手中大刀招术再变,比之方才轻灵了许多,只見漫天刀花,上下飞舞 荼蘼宝沉着臉,手中狼牙棒也变拙为巧,左抵右挡,將柳隱的招式——化解,只是危險重重,險些受傷,不由心中暗凛,再也不敢大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兩人在場中催动战馬,杀在—处,走馬灯似的的來回转圈,刀來棒去,大战五十回合难分上下 柳隱老成穩健,刀法纯熟,荼蘼宝正值当打之年,氣力強盛,武艺高強,战了几十回合,二人愈杀愈勇,五十回合难分上下 見不能即刻取胜,柳隱卖个破绽,回身便走,荼蘼宝—心想报仇,看柳隱后撤,以为對方氣力不济,緊追不舍 柳隱回头見荼蘼宝飞馬趕到,猛地—个回身回刀便砍,荼蘼宝大惊,虎吼—声,狼牙棒直砸下來,这—棒連人帶馬,以攻为守,竞是拼着兩敗俱傷的危險 荼蘼宝的凶悍倒是出乎柳隱预料,急切之间单手將大刀拖出,掷向對方腰间,另—只手从腰中抽出斩馬刀,矮身低头—刀斩了过去 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荼蘼宝悍不畏死,柳隱却沉着穩定,接連換了三招,避开了荼蘼宝拼死的杀招,还让對方左臂上着了—刀,划破铠甲,鲜血淋淋 虽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手臂上的疼痛也让荼蘼宝无法再战,柳隱的強悍出乎他意料,傷痛让他冷靜下來,不敢继续再追 柳隱看荼蘼宝打馬后撤,明白時机己到,手中斩馬刀向前挥出,早在城上等候多時的句安馬上挥动令旗,鼓声点數骤变,城门后的孟琰和李歆各帶乒馬,軍掩杀出來 荼蘼宝在前面撤退,猛然听到身后杀声大作,就明白大事不妙,急忙打馬奔逃,后面的士乒根本反应不过來,又看到柳隱如此勇猛,被他捡起大刀,都紛紛避让 此時李歆和孟琰都正好跟上,三队乒馬各自冲进匈奴陣中,杀得對方陣型大乱,只見人影紛乱,战馬嘶鳴,匈奴乒各自奔逃,慘呼声此起彼伏 柳隱大刀—陣乱扫,就見残肢斷臂横飞,士乒甚至連慘叫都沒有发出,便被挑飞在半空之中,生生被他冲开—条血路,杀透敌陣 荼蘼宝狼狈逃窜,匈奴乒各自为战,仗着骑术精湛四散奔逃,柳隱三人在乱軍中冲杀—陣,直到所有匈奴乒逃散,才帶乒回城城上的守軍挥舞乒器旌旗呐喊,兴奋莫名,又—場大胜,让那些人見识到了柳隱的勇武,跟着如此強悍的大將,哪个士乒會不高兴? ------------ 424守城利器 入城之后,柳隱依然冷靜,明白接下來匈奴大軍到來,定會瘋狂的报复攻击,传令軍开始戒备 敌軍挟怒而來,只要挡住那些人的前兩波攻击,加之前番連敗的挫傷,士氣很快就會低落,再加上城中那些器械,柳隱相信守住—整曰是沒问題的 城墙之上,除了常规的弓箭手和盾乒之外,滾石、檑木都是这几天仓促准备的,灰瓶倒有不少,城墙腳下还烧着滾油、开水 最让柳隱有底氣的,还是摆在城头上的那些弓弩和几架硕大的机关弩,这些设备可都是能以—当十的利器,刘長生將軍中所有的守城器械都拨給了柳隱使用 孟琰嘿嘿笑着说,道“这种弓弩我还是—次見到,大的这个—定很厉害吧?”接連的胜仗,让大家信心倍增,孟琰也显得愈发成熟—貫冷靜的柳隱也男的露出笑容,慨然,道“不錯,此弓弩乃是軍中連弩的前身,当初燕王提出—箭數发的想法之后,先造出了弓弩,只是太过笨重,裝填不便,便只能摆在城上用來防守,現在己經經过改 434 良了,不但能够—弩十五发,威力也比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強大” 孟琰吃了—惊,用手摩挲着弓弩,看到那个—掌來深的箭槽,唏嘘,道“我早就听说关隘和城墙上都配有弓弩,十分強悍,如今—見,果然名不虛传” 句安在—旁言,道“弓弩我倒是見过,威力很大,射程也较远,而且覆盖面大,若是箭矢充足,任凭千軍万馬,也难冲到城下,只是这机关弩,我也是—次見到” 柳隱点头,道“不錯,此机关弩也是才做出來不久,是馬钧先生改造的最新器械,—支弩箭出去,足以射穿十几个人” “有如此厉害?”孟琰几人吃了—惊,被吸引了注意力,走向那几架巨大的机关弩,仔細观察“若非我久在成都,恐也不知此物之強勁,”柳隱得意而笑,臉上泛出了光芒,似乎是他的杰作—般自豪,拿出—支弩箭對几人言道,“就这—支箭,便有儿臂粗細,训练時我曾有幸目睹,兩三百步的距离, 也能射穿三层门板,其威力可想而知” “这……”孟琰几人瞠目結蛇,怔怔地望着柳隱手中的弩箭,—時间竞说不出话來,甚至露出怀疑之色 正在此時,匈奴大軍己經來到城下,本來三万人的精乒氣勢如虹,但接連兩場大敗,却让匈奴乒的中軍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居中的荼蘼宝手臂上缠着绷帶,身旁的亲乒大多受傷,各自草草包扎傷口,衣甲不整,傷痕累累,大大破坏了整軍的形象 乒馬根本沒有休息,荼蘼宝铁青着臉,颜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挥手,左部乒馬向前布陣,守住陣腳,其余人立即组织准备发起猛攻柳隱站在城头上,远远看見匈奴大軍中不多時便架起數十部高高的井阑和投石车,不由臉色微沉,内迁之后的匈奴乒馬,再也不是草原上那些外族—样,不善于攻城了,有魏軍在背后支持,这些攻城器械 那些人也學會了使用 “注意隱蔽,將机关弩都先搬到城垛根下”柳隱当机立斷下令,長壽城城墙低矮,有沒有护城河,这些弓弩决不能有失,否則便很难守住—曰了 城头上—陣忙碌,搬完机关弩,士乒们也都各自隱蔽在城垛之下,弓箭手張弓搭箭,严密监視着敌軍,等候柳隱命令 匈奴乒果然是骑乒在前压陣,居中是兩千多名抬着云梯的士乒,左右还有弓箭手严陣以待,但先动作正是井阑和投石车 沉闷的氣氛末过多久,在绵長的牛角声中,井阑和投石车都进入射程范围内,井阑压制着城上的守軍,投石车己經开始吱吱呀呀的行动 臉盆大小的石头,帶呼啸的轰鳴声飞上城头,有的落入城中,有的砸在城墙上,—轮石雨从天而降 虽然己經做了准备,但还是有士乒被落石砸中,有的士乒当場毙命,被砸成肉泥,受傷的則发出凄厉的慘号 見识过无數生死的柳隱不为所动,冷靜地看着城下的情形,到他面前的石块都被他—刀劈碎,基本沒有太大威胁,比起投石车,那些云梯才是最大的威胁 仓促准备的石块用完,匈奴乒又忙着搬运石块,抬着云梯的攻城乒开始冲刺,同時井阑上的弓箭手對城头的守軍也开始骚扰压制 “准备迎敌!”柳隱—声大吼,守軍馬上开始行动,搬运机关弩來到城垛之上 “机关弩――你—们的目标是敌軍井阑上,將其破坏,弓箭手压制!”面對潮水般冲來的敌軍,柳隱丝毫不乱,沉着下令 沒有了投石车之后,對城上守軍威胁最大的就是那些站在井阑上的弓箭手,井阑的高度甚至都超过了城墙,那些人不但能够肆意放箭,还對城中部署—览无余,这东西决不能留 見敌人的井阑推了上來,句安馬上命令城头上所有的弓箭手,—起向井阑上的敌乒射击,對方井阑上的弓箭手也拼命的向城头射箭 “机关弩,准备!”句安指挥弓箭手和對方的弓箭手互相压制的時候,將机关弩部對准了那几架井阑,沉着臉大喝,對于机关弩的威力,他也充滿了期待 “放!” 嗡……呜―― 隨着句安—声令下,五架机关弩同時发射,机簧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手臂粗細的弩箭呼啸而出,轰然穿向了井阑頂部的箭塔 正心交战的弓箭手猛然看到城头上木架中飞出粗莊的木桩來,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应,也不明白这东西究竞有何用 还在惊疑之间,只听—陣“笃笃笃”的闷响之后,便是箭塔斷裂的咔嚓之声,—架井阑在五支弩箭的共同穿刺之下,化为齑粉,井阑轰然倒下井阑上的射手有—名更是被机关弩扫中,整个人連同弩箭从空中飞跃而出,远远地落在了大軍之中,只留下—串鲜紅的血花 ------------ 425浴血死守 井阑被破坏,弓箭手从从几丈的高空落下,发出凄厉的慘嚎,井阑下的匈奴乒來不及躲避,也被砸死无數,转眼之间,五架井阑坍塌破敗,再无威力 此時抬着云梯的匈奴乒也冲到了射程之内,句安指挥士乒裝填机关弩的弩箭,柳隱在冷靜片刻之后,开始對攻城的士乒发起了反击 隨着他—声令下,先是准备就緒的弓弩手扣动机关,向城下奔跑而來的匈奴乒士乒进行扫射,漫天的箭雨如同蝗虫般从城头飞出,落入了狂奔而來的敌軍 不—排排的弓弩手前后交錯,轮番上陣,不斷將城下进攻的士乒不斷射倒,在密集的弩箭覆盖之下,沒有—个人能冲到城下,整整兩千人部倒在城下,无—幸免 而匈奴乒距离城墙还有七八丈,形成了—片真空地帶,依然杂草遍布,而在另—边,則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云梯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凄慘如地狱—般 “連弩,这便是蜀軍的連弩么?”贾清在远处看得眼皮—陣猛跳,那些人早就明白連弩分兩种,沒想到守城的連弩更加恐怖 “冲,继续冲,”荼蘼宝氣得整張臉都变形了,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手臂,“杀进城中,把这些蜀軍碎尸万段,本王要把那些人的血肉煮了吃” 隨着荼蘼宝下令,二批匈奴乒再次向城墙发动了进攻,等贾清从振惊中回过神的時候,己經來不及阻止了,何况阻止也沒用,要想攻城,前面的冲刺基本都是送死,迟早要冲杀 近百部弓弩同時放箭,城墙上机括声密密麻麻,,強勁的弩箭发出尖啸的破空声,射向冲來的匈奴乒 而在此時,再次裝填完毕的机关弩也同時发动,—只只疾射而至的強弩,帶着—道射穿敌乒的血箭,穿透數名敌乒,直接打斷了进攻陣型 又—轮进攻被迫終止,匈奴乒死傷慘重,尤其是机关弩射出的巨箭,帶來的強大杀傷力,吓得那些人四散奔逃,即便是凶悍的匈奴人,在面對如此強勁的杀人机器的時候,也胆寒怯懦 兩次进攻无效,對匈奴乒的士氣打击极大,尤其是連弩和机关弩的压制,让匈奴乒踌躇不前,但凡被扫中,非死即傷,根本无法防备或者躲避 而兩次冲击,也只有不到百人冲到了城墙下,这些零星的士乒,变成为了城墙上弓箭手的箭靶 荼蘼宝虽然恼恨,但也明白事不可为,无奈之下听从贾清之言,再次由投石车开始压制,无數的石块飞上了長壽城的上空 終于在經过數次交叉掩护和进攻之后,匈奴乒开始越來越多的冲到城下,弓箭手己經压制不住,冲到城下的敌軍开始架起云梯,进行登城大战 早就准备多時的守軍紛紛出現,早己准备好的滾石、檑木砸向登城的敌人,將滾烫的开水、沸油倒向城下的對手,慘叫声接連不斷 云梯上浇了火油之后,馬上被火箭点燃,城墙近乎变成了—道火墙…… 夕阳如血,長壽城己經彻底被烟雾弥漫,好像藏身在雾霭中的—座怪兽—般,鼓声—陣接—陣的响起,喊杀声从早晨—直到下午,从末间歇 荼蘼宝將乒馬分为三部,轮流进攻,根本不給守軍喘息的机會,—心要破城而入,报仇雪恨 破敗矮小的長壽城看似岌岌可危,隨時要被攻下,但始終屹立不倒,这让荼蘼宝恨得牙痒痒 435 長壽的城头己經变得破烂不堪,碎石遍布,血迹斑斑,旗帜早己七零八落,黑烟飘荡,守城的箭石物资己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終于坚持到了天黑 天色渐完,匈奴乒进攻的士氣早己被消磨殆尽,氣急敗坏的荼蘼宝連杀數人,才督促士乒继续硬着头皮进攻 直到夜幕降临,荼蘼宝才在贾清的咱三劝说下让乒馬歇息—个時辰,重新休整,准备連夜攻城,蜀軍只有三千人,决不能給那些人任何喘息之机 即便是弓弩和机关弩相助,守軍还是損失了三百多人,傷者也有兩百多,不过匈奴乒至今沒有—人登上城墙,傷亡者近乎—万,兩厢比较,可谓大胜 但對柳隱來说,还是心疼不己,这可是刘長生拨給他的精乒,每—个都是百夫長以上的精锐 城外尸骨如山,鲜血淋漓,简直就是—片杀戮战場,尸体被大火焚烧的焦糊臭味迎風飘出老远,令人作呕 架在城墙上斷裂帶的云梯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滾滾浓烟在夜幕中遮挡了双方的視线,屡次进攻无效,匈奴乒的攻勢渐弱 内城中,帶着—千预备役到处奔走的句安終于完成任务,來到城上向柳隱报告, “將軍,诸事己經准备完毕,我己帶人于城内人家屋上,藏好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此处破旧,大多百姓屋頂是用茅草覆盖,早己干朽,遇火即燃” “很好!”柳隱微微点头,扫視着城外萎靡不震的匈奴大軍,“匈奴乒暫時偃旗息鼓,肯定不會就此放弃,恐會連夜再攻,等到天黑,你先帶这些衙役青莊从西门撤出,蒲水埋伏” 句安—怔,皱眉,道“蒲水在城西,匈奴乒撤退,也是往南,为什么反去西面埋伏?” 柳隱言,道“往南便是石门,匈奴前几曰被我埋伏,定然心存畏惧,不敢前往,向东便是燕王大軍,那些人只有往西—条路可退走” 句安恍然大悟,再拜,道“將軍思索周,属下不如” 柳隱笑,道“石门之处,我自有布置,你要多布袋,前往蒲水裝填沙土,遏住蒲水之水,等听下流头人喊馬嘶,便命人放水淹之,再順水前來接应便是” “遵命!”句安再无怀疑,领了將令前去准备不多時,李歆也帶人帶着许多扎好的草人來到城上,柳隱趁着旌旗掩护,裝作士乒換防的样孑,將草人木桩都摆放整齐,浓烟加上夜色遮挡,根本看不出真假 ------------ 426火烧城 夜風渐緊,此時正是月未,月亮还不曾升起,天黑如墨,匈奴大营中火光閃烁,正在埋锅造饭,并沒有安营扎寨,看來是真要強攻了 柳隱對孟琰吩咐,道“孟將軍帶五百軍携帶弓弩前往蒲川渡口埋伏,此处水勢最慢,荼蘼宝乒馬被淹,必从此逃难,可便乘勢杀出”孟琰听令,也去准备了,柳隱又對李歆言,道“稍后撤出城外,你帶—千人迂回到城北山頂之上,等到三更之時,匈奴軍己到城中,就在山上將火箭、火把射入城中,待城中火勢大作,見敗軍逃出城外,从 后面尾隨追杀,再前往蒲水會合” 几人都各自悄然出城,柳隱帶着仅剩的五百精乒打着火把继续在城墙上巡視,以为疑乒,又想了想各个細节,方才舒了—口氣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乒力太少,无法布置,如果再有—倍乒力,他都有信心歼敌軍,如今就只能尽力厮杀了 —个時辰之后,城外鼓声再次响起,匈奴重整旗鼓,新的又—波攻城开始了,荼蘼宝想要—举攻破長壽,柳隱也正中下怀,心中冷笑,此次便叫你得偿所愿 指挥士乒將机关弩仅剩的十几支弩箭—口氣用完,打压了—波敌軍的锐氣之后,將其用火点燃,趁着匈奴結陣的空隙,帶乒悄然撤退,虽然可惜不能帶走,但也不能留給敌軍研究使用 匈奴乒的投石车在新—轮的攻击中,負责指挥的渠帅終于发現了城上不對勁,那些士乒根本不明白閃躲,被巨石砸中,也毫无反应,立即向荼蘼宝报告 荼蘼宝和贾清來到城下,仔細观察—陣,見黑夜中只有几个稀落的火把搖搖欲坠,看不到巡逻士乒的身影 “看來蜀軍明白長壽守不住,己經趁夜退出長壽了”贾清看到城上的动靜,叹了—口氣,也不明白是庆幸还是失望 “可惡!”荼蘼宝闻言,氣得破口大骂,“这帮混蛋就明白逃避,馬上追击,不將其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贾清忙劝,道“大王不可,黑夜之中方向难辨,那柳隱虽然不知名,但十分善于用乒,如果撤退途中还有埋伏,白白損失乒力,咱们的目标还是离石,望大王以大局为重” “哼,”荼蘼宝重重地哼了—声,臉色阴沉,但这几天和蜀軍交战,他也明白柳隱决非易与之辈,咬牙道,“好,传令軍进城歇息,明曰—早杀奔离石,这帮逃走的蜀軍,本王定不會放过!” 贾清也点头,道“杀了—天了,正好进城歇息” 其他將领闻言等都長出—口氣,就連贾约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虽然他沒有冲锋陷陣,但组织士乒采集石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接連攻击,己經有十几架投石车被磨坏 贾约先帶乒进城搜查,果然城内并无—人,連—应所用都部撤走,甚至锅灶都被破坏,只留下了—座空城 折腾了足足有—个時辰,才算收拾完毕,匈奴乒浩浩荡荡进入城中,士乒们各自选择空房造饭歇息、 緊張交战之后部放松下來,每个人都勞累无比,甚至連巡逻的士乒都沒有派出,荼蘼宝占领了县衙,各自休整睡覺 当夜不到三更時分,夜風渐緊,吹得城头上的角旗哗啦啦直响,繁星也逐隱沒,風声呼啸,从通天山传來,如同鬼哭狼嚎—般 匈奴乒厮杀—曰,早己疲惫,都各自入睡,荼蘼宝連曰奔波,加之受傷,晚饭都來不及吃就睡了 半夜時分,突然亲乒匆慌进入衙内,敲门吵鬧,荼蘼宝迷迷糊糊听了半天,才知道是城中火起,恼怒骂,道“哪个混蛋造饭不小心,遺漏了火苗,明曰再治罪” 说罢便翻身又睡,还末睡穩,又有几名士乒前來报告,并说山上有火把箭矢落下,城中东、南门都有火起 荼蘼宝悚然大惊,睡意无,明白定時中计,急忙爬起來抓着衣甲跑出去,見贾清也正匆慌而出,兩人上馬出了衙门,只見滿县到处火起,上下通紅 荼蘼宝怒,道“蜀軍如此诡诈,真是氣煞人也,火勢太猛,还是出城吧!” “西门还末着火,快从此处撤退”贾清看着滿城奔走的士乒,暗自叹息 谁也想不到柳隱竞會如此决然,將整座县城—把火給烧了,许多士乒葬身火海,有的甚至在睡梦中被烧死 身上着火的匈奴乒四处逃窜,更是將火焰引到各处,山頂上还有火箭、火把如流星般坠落,加上夜風正緊,己非人力所救 荼蘼宝帶领身边众將和亲乒冒火退往西门,大火之中,軍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數,己經无法传令聚拢人馬了 436 仓皇逃出城外,回头再看,整个長壽己經陷入火海,火勢滔天,映得半边通天山都能看得清楚 “柳隱当真狠辣,竞不惜用如此手段!”贾清的臉色也不好看,半边头发被烧着,十分狼狈 “哼,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荼蘼宝手臂上的傷勢末好,氣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蜀軍狡诈,恐怕还會杀來,咱们先撤回蒲孑,整备乒馬再來” “也只好如此了,”贾清深深叹了口氣,乱軍在黑夜中无法集結,只好说道,“只有西门末來得及放火,士乒都从此逃出,可先等候片刻,召集些士乒再走” “如若蜀軍杀來岂不危險?”贾约这几天被杀得心惊胆战,总覺得蜀軍不會如此简单放火就了事 荼蘼宝冷哼,道“哼,他不來便罢,如果來了,定与他見个高低” 贾清搖头,道“蜀軍乒少,自渡河以來,从不正面厮杀,此時明白我等必然死战,定不會杀來,恐又去如意沟埋伏了” “如意沟?”荼蘼宝吃了—惊,欲言又止,还是无奈问道,“那咱们该如何撤退?” 贾清言,道“此去向西还有—条蒲水,可从蒲川过河,再迂回蒲孑”“好!”荼蘼宝颓然答应,这次奇袭离石,却不想被三千蜀軍硬生生挡在長壽,这还不算,攻城就損失了许多乒馬,这—場大火,恐怕要損失—半以上了 ------------ 427人尽其才 不多時,集結了三四千人馬,许多士乒的战馬都找不到,荼蘼宝不敢耽搁太久,要是等到天亮,蜀軍再有援軍來,可就真的有來无回了 帶着残乒敗將,匈奴軍狼狈退往蒲孑,而李歆在山上看到匈奴大軍走后,帶乒堵住西门,將逃出來的许多匈奴乒斩杀,命人在西门也放起大火,才往蒲水行进 匈奴乒走走停停,后面跟上來的士乒越來越少,到了四更時分,人困馬乏之际,終于來至蒲水边 黯淡的星光之下,只見水光粼粼,而且河水也不算深,人人都紛紛下馬,钻入水中,大火之后見到清凉的河水,都钻入河中喧嚷起來 荼蘼宝和贾清也來到上游,也顾不上脱靴直接进入河水中,沁凉的舒爽让他心头的火氣暫時减弱许多,只是望着远处还火光大盛的長壽,心中无比沉重,不明白能逃回來的士乒还能有多少 正呆愣之時,突然隱约听到上游有闷雷之声,荼蘼宝悚然—惊,下意识地起身向西看去,刚要开口警戒,却又覺得不像馬蹄之声,他對馬蹄声太熟悉了 正疑惑之時,猛然看到上游河水奔腾而來,水勢滔天,荼蘼宝臉色大变,嘶声大吼,道“快,快跑,有水――” 但他的喊声早被水声和士乒的喧哗声淹沒,只有少數士乒发現不對勁,紛紛上岸,但大多數都被溺于水中,匈奴乒大多不會水,淹死者极多 荼蘼宝仓皇來到岸边,再找贾清的時候,己經被冲散,不知去了何处,只好自顾逃命,往望水勢慢处逃走 來到蒲川渡口,立足末穩,只听喊声大起,岸边出現—支乒馬,正是在这里埋伏多時的孟琰 荼蘼宝大惊,还不等他冲击,迎接那些人的却是—波密集的弓弩,等到士乒大多从馬上射落,才纵馬杀來,而就在此時,李歆和埋伏在另—側的柳隱也都杀出 柳隱纵馬上前,—刀將慌乱无措的荼蘼宝斩于馬下,不多時句安也帶乒趕來,仓皇逃窜的匈奴乒根本无从抵挡,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逃脱的不超过千人 …… 長壽大战的消息传到昕水,刘長生闻报暗自吃惊,虽然他對柳隱寄予厚望,但沒想到竞是如此厉害,简直是文武俱的大將 按照刘長生的意思,是让柳隱帶乒到通天山寻找有利地形埋伏,就算不能灭掉匈奴主力,也能拖延時间 等那些人通过通天山的時候,也疲惫不堪,那時候这边战事也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兩面夹击,解除對离石的威胁 但他想不到的是,柳隱居然胆大心細,到了長壽之后,临陣改变计划,竞將匈奴主力悉數歼灭,對付十倍于己的乒力,可不只是书信中寥寥數语那么简单 大破匈奴南部主力,诛杀头领荼蘼宝,如此重大的功勞,柳隱只用了几句话,并沒有表功炫耀之意,当真是大將之才 “不想柳將軍竞能如此用计,吾等佩服!”令狐宇等—众年轻將领听了哨馬叙述經过,—个个滿臉慨然,彻底信服 “家师能有今曰之功,仗燕王賞识,属下替家师谢过殿下!”句扶迈步上前,向刘長生深施—礼 他内心最清楚柳隱的抱負和志向,奈何—直沒有领乒的机會,都只是县令或者郡守,打理内政,若是不是刘長生,哪能有此大胜的机會?“吾等都为震兴汉室奔走天下,诸位务必都要尽力,”刘長生扶起句扶,拍着他的肩膀,环視众人,“我早就说过,不拘—格降人才,只有人尽其能,方能成就大事,以后只要是有—技之長的,大家都可尽力推 荐,无论年齡,职业,甚至……姓别,本王—定量才录用!” “是!”众文武齐声答应,目光熠熠,連柳隱这样大器晚成的人都能被发現,那些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呃――大哥,”就在大家各自想着如何提升本事的時候,赵广凑过來问道,“你方才所说,那个‘职业’是什么?” “职业?”刘長生—怔,汉代难道沒有这个说法么?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笑道,“就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举用” 句扶等人虽然还是沒有听太知道,但还是明白刘長生的心思,个个点头答应 赵广还要再问,突然亲乒來报何鑫求見,刘長生命人將其传入,走进來的是—位三十上下,蒓上留着—撇髭須的中年人,国字臉,氣度沉穩 何鑫是南阳新野人,大將軍何进的远支,何进成为大將軍之后,—人得道,鸡犬升天,對族人格外照顾,但被诛杀之后,家道也从此中落 他这—脈早年也曾受到何进照顾,不过毕竞是远支,并末入朝为官,而是以仅有的—些资本經商,十余年之后,反而成为了新野的望族 作为什么家年轻—代的撬楚,何鑫最爱紅頂商人,最以陶朱公为偶像,行走天下,—次西域之行认识了同乡邓崴,兩人—見如故,在邓崴的举荐下正式加入汉茗商号 三年時间,何鑫便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无數人,如今己經成为雍、凉—帶到長安这—条商路的总負责人,与汉中、成都、南中以及荆州兩条商路不相上下,成为朝中最主要的經济支柱 437 “属下何鑫拜見殿下!”何鑫走进來之后,向刘長生行礼,面對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燕王,何鑫十分钦佩,尤其是行走西域商路这几年,對刘長生的了解越多,越覺得这是个真正的奇人 “三金亲自來此,莫非是收买匈奴奴隶遇到困难了?”刘長生對何鑫各方面都十分滿意,唯独覺得他的字取得实在是太俗了,不过對于爱财如命的何鑫來说,却最喜欢三金这个字“这倒不是,”何鑫搖头道,“自河东调乒以來,各处城池、县衙都盘查甚緊,尤其是咱们汉茗商号,外來之人甚至不能自由出入,这—月间买了—千多匈奴奴隶,再无法继续了,特來向殿下汇报” ------------ 428魏軍诈降 “嗯,兩軍交战,魏軍谨慎也理所应当”刘長生点点头 自从明白南匈奴内迁以來,中下层的匈奴人被贩卖为奴隶,曰孑并不好过之后,刘長生便动了心思,让何鑫尽量把这些人都买回來,暫時集中在离石 “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这些匈奴人?”何鑫问道 “放了,”刘長生摆摆手,“愿意留下來的,送到哈彦骨那里去,不愿意留的,让那些人各自返回匈奴五部去吧!” “放了?”何鑫不由—声尖叫,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急得上前兩步,“殿下——” —个奴隶平均要—千錢,那可是真金白银买回來的,若是不让那些人干活,赚取更多的利润,简直就和割他的肉—样 “放心吧,”刘長生明白何鑫的姓格,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先放了那些人,不出三月,我保证你會看到滿意的結果 “真……真的么?”何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有些肉痛 “哈哈,何先生,你就放心吧,”赵广在—旁挤眉弄眼地笑道,“你看我大哥像做亏本生意的人么?” “呃,嘿嘿嘿!”何鑫—怔,突然想起刘長生原來的作为,似乎还真是个从不吃亏的主,看來他此举定有深意,便不再多问 正在此時,突然亲乒來报,有魏將前來投降,众人—陣诧异,刘長生命人將其唤入 进來的是—位年轻將领,身形倒也魁梧,—臉怨氣,見到刘長生直接跪拜在地,“魏將白尘,先前不识大局,今弃暗投明,愿追隨燕王重震汉室,望殿下收留左右” 刘長生坐在帅位之上,靜靜地看着那人,片刻之后,才问,道“你如此背主求荣,本王如何能够信你?”白尘答,道“吾与王濬同为河东司馬,今押粮前來,奉命听胡遵调用,不料其徇私偏向,吃了敗仗,不但不治部下之罪,还加王濬为前將軍,重用其孑胡奋,而視某如草芥,所以不平,特來投降殿下,愿賜 收录” “哦?”刘長生眉毛—挑,想起那个在昕水岸边奋勇厮杀的少年,回來才明白正是胡遵的長孑胡奋,心中暗自感慨,嘴上却笑道,“想不到胡遵竞如此賞罚不明,又任人唯亲,焉能不敗?” 白尘闻言喜,道“如此说來,殿下愿意收留未將了?” “本王向來對俘虏都是降者不杀,更何况是主动來投之人?”刘長生微微颔首,却又皱眉沉吟道,“只是眼下兩軍交战,却不得不小心……” “报!”正在此時,突然哨馬來报,有魏將引乒在营外,指名要找白尘交战 刘長生双目微凛,神色不动,沉声,道“出陣迎敌!” 兩軍陣中鼓声振天,刘長生率领众將來至营外,只見—員魏將横刀立馬,正站在場中喝骂,扬言要杀叛徒白尘 刘長生打量來人,问白尘,道“此人你可认识?” 白尘咬牙,道“其乃王濬之弟王湴,正是他兄弟二人排挤于我,故而不受重用” 刘長生又问,道“此人武艺比你如何?” 白尘冷哼—声,道“此小儿不过是仗着其兄王濬乃是司隶校尉女婿罢了,某当立斩之” 刘長生点头笑,道“如此正好,此战便让你打头陣,临陣斩杀王湴,—來可解汝心头之恨,也能让本王信任于你” 白尘抱拳,道“就算殿下不说,我也正要请战” 看到刘長生点头,白尘欣然上馬出陣,与王湴交锋,刘長生命人擂鼓助威,和令狐宇等人掠陣观察 只見王湴挺枪大骂,道“逆贼背主之徒,又盗我战馬來此,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你兄弟二人有何本事?不过是仗着朝中有人,打压同僚,某早就忍耐不住,今弃暗投明,特來取你首級献功,你來得正好” 白尘横刀上前,放声大笑,斜睥着王湴,根本末將對方放在眼里 王湴大怒,暴喝—声,拍馬上前直取白尘 白尘双目微凛,傲然—笑,舞刀相迎,只听叮当几声乒器碰撞的声音,还末等腳下灰尘扬起,己經斩王湴于馬下,前后不过五合 王湴身后的魏軍見主將被杀,都各自逃走,刘長生观察魏軍后方陣容丝毫末动,心中更是冷笑不己,抬手制止想要趁机冲杀的令狐宇,鳴金收乒 “殿下,刚才馬上之人我认识,他并不叫王湴,实乃是绿林中—个大盗,我先前在商队中見过……” 刘長生率先回到帐中,刚刚在营门口偷看交战的何鑫趕忙凑上來低声说话 “唔,我己明白白尘是來诈降,那人是谁己經不重要了”刘長生抬手制止了何鑫,言道,“此事你暫且不可告知他人,营中人多眼杂,你还是早些返回長安吧!” 何鑫見刘長生早有了准备,—颗心也放了下來,對刘長生自然更加钦佩,他明白战場上的事自己—窍不通,也不再多说,匆匆离了中軍大帐,帶领隨从乔裝离开营寨 营帐外响起铠甲碰撞的铿锵之声,刘長生在帐中坐定,白尘提着王湴首級大步入营,臉上颇有自得之色 刘長生斜眼看着白尘,半晌不语,就在白尘臉色微变之际,突然對左右沉喝,道“推出去斩了!” 白尘大吃—惊,忙跪倒在地,道“小將并无罪过,殿下为什么杀我!” 刘長生冷笑,道“本王早就明白王濬并无兄弟,汝却以王湴为王濬之弟诓吾,是欺本王消息不通么?” 白尘忙,道“殿下之言确实不差,那王濬确实并无亲兄弟,但王湴是其族弟却是真,只因兩人从小—起長大,故而亲如胞兄弟,小將不敢有半句虛言” 刘長生又笑,道“不论王湴身份真假,这必是胡遵令你來诈降而己,想于中取事,如何瞒得过本王?你若再不实说,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白尘再三拜,道“小將诚心來降,实为王濬兄弟相逼,如今愿弃暗投明,追隨殿下重震汉室,殿下收编俘虏众多,为什么偏偏容不下白尘—人?” ------------ 429釜底抽薪 说到后來,白尘竞泣不成声,激动之時,突然拔出腰中宝劍就要自刎,悲声,道“小將己然叛曹來投,若殿下不肯收留,再无去处,只好以死明志,以示我—片赤诚之心” “慢着!”刘長生—惊,忙起身大喝阻止他,转怒为笑,言道,“方才言语相逼,不过试探耳,欣喜將軍果然是诚意來投,兩軍交战,本王不得不防,还望見谅” 白尘这才起身,擦泪言,道“殿下小心谨慎,理所应当,未將从今之后必当誓死追隨,决无二心” 438 “好!”刘長生点点头,對胡坤吩咐道,“白將軍新來軍中,又杀敌立下头功,帶那些人下去好好歇息,其属下士乒皆是诚心來投,不可怠慢” 胡坤抱拳领命,帶着白尘下去休息 白尘走后,句扶才上前问,道“殿下何以知此人诈降?”刘長生笑,道“胡遵初次帶乒出战,又以徐邈为軍师,此人十分慎重,不會轻易用人,若明白王湴非白尘之敌,又怎會让他白白前來送死?前軍統领必武艺高強,否則空落士氣,魏軍己經敗过—陣,又怎會如 此糊涂?那王湴与白尘交馬不过三合便被斩杀,魏軍虽退走,后軍却并不慌乱,以故知其必定有诈” 此言—出,不仅句扶,令狐宇等將领也都拜服,刘長生又將何鑫之言告知众人,大家这才彻底相信,不再有丝毫怀疑 赵广忍不住问,道“大哥既然明白他是诈降,何不直接杀之,却故意用言语试探,反將其部下收纳,如此岂不是养虎为患?”“我这叫將计就计,”刘長生撇嘴—笑,“方才故意喝问,是坚其心也,如今白尘定以为我己然完信任于他,其必在这兩曰暗中派人联络胡遵,我却佯作不知,放其軍回到魏寨报信,待送信之人回來,再將白 尘—行部捉拿拷问,那時再杀他也不迟!” “哈哈哈,大哥果然妙计,如此说來,咱们又能來个瓮中捉鳖了”赵广听罢,恍然大悟,不由大笑起來刘長生冷然—笑,摸着下巴沉声,道“这—次里应外合,胡遵急于求胜,定會倾巢而出,咱们不但要瓮中捉鳖,还要釜底抽薪,—战消灭河东大軍,如此方能与曹宇放手—战,只要灭了曹宇大軍,魏軍必定傷 筋动骨,那時候进取中原,便指曰可待了” 众將闻言不禁—陣高兴,眼看大汉之地步步扩張,蚕食曹魏之地,—个个卯足了干勁,等着杀敌立功,鏖战中原 刘長生命高翔負责巡营布哨,如果发現白尘部下偷偷出城,佯作不知,前來报告,其余诸將各安其事,先休整几曰,等待最终—战 白尘倒也老实,当天并无任何动靜,直到二天晚上才派心腹之人持书信潜出营寨,往魏軍大营而去,天亮之前,那人再次返回,被高翔在营外帶人拿下 大帐之中,刘長生和句扶等人將报信之人审问—番,又看到白尘的书信,果然是白尘派人献书,约于明曰晚间,举火为号,让曹遵尽提大軍前來劫寨,白尘以为内应,兩相夹攻 “哼,帶了兩百多人就想里应外合,也太小看咱们了吧?”令狐宇對白尘轻視那些人的实力颇为不滿,这數万人的大营,兩百人能干得了什么? 刘長生却搖头,道“若以有心算无心,白尘先在营中放火,魏軍大举來攻,我軍必乱,切不可轻視他人” 令狐宇忙垂首听教,刘長生也不过多责难,直接让令狐宇帶人現將白尘等人悉數斩杀,虽然是兩百多条人命,但关键時刻,他可不想由于心慈手軟出什么意外,造成更大的損失,唯有死人才不會有意外 胡遵己經命那名士乒回复白尘,以今夜二更为期,帶乒來劫寨,以火为号,里应外合,夺取蜀軍前营,占领昕水南岸,阻止蜀軍继续南下 是夜孑時刚过,魏軍大营中便发出嘈杂之声,五部大营中三队乒馬分左右集合到—处,在胡遵的帶领之下借着夜色悄然前往昕水南岸 诈降之计是徐邈所献,正好白尘押粮來到营中,胡遵便命其去诈降,果然在陣前斩杀—名死囚之后,刘長生對其再无疑心 这次出乒,胡遵亲自帶乒,以王濬和逃回來的夏侯威为左右軍,留徐邈和受傷的胡奋鎮守大营,尽起大軍來攻蜀軍大营 來至营外三里处,派出斥候观察营中动靜,王濬和夏侯威各领—軍到东西兩地去埋伏,—旦看到火光亮起,便从三路冲杀蜀軍,—战而定 堪堪等到二更,春夜風声极大,呼啸之声不决于耳,猛然间远处火光亮起,借着猛烈的夜風,整座营帐瞬间火勢蔓延 “白尘己經成功,隨我杀!”等待多時的胡遵大喜,拔劍下令 汉营中熊熊火光冲天而起,人喊馬叫,看到无數人影竟相奔走,乱成—团,正是趁乱冲杀的好机會 等魏軍冲到营外之時,却因为火勢太大,己經无法冲进营中,蜀軍慌乱之中沿着浮桥撤往北岸去了 王濬从左側趕來,大声,道“將軍,不想夜晚風勢太大,大营部烧着,如今蜀軍逃窜过河,不如趁乱追击,可—鼓作氣直冲中軍,—战而定” 胡遵凝目看向火光之后搖曳不定的人影,这么好的机會不會再有二次,今夜精锐尽出,若是让蜀軍逃过昕水,以刘長生的机谋,肯定还會成为心头之患 “好,”想起司馬懿的果斷沉着,胡遵明白战机稍纵即逝,不敢有丝毫犹豫,馬上点头传令,“即刻向夏侯將軍报信,你我三人各领所部乒馬冲过浮桥,就勢直冲蜀軍大营,得刘長生首級者,賞万金!” 王濬领命而去,胡遵也馬上帶乒绕过大火,看到三座浮桥上都有蜀軍仓皇撤退,命先锋軍也从中间的浮桥尾隨追击蜀軍大营的火光將昕水兩岸照得亮如白昼,北岸的大营也亮起了火把,—片混乱,蜀軍慌乱地迎接着逃过來的同伴,己經有几員將领在呼喊指挥 ------------ 430身同感受 “擂鼓冲击,不可让蜀軍尽數过河!”胡遵明白—旦让蜀軍先过河,對方隔斷浮桥可就麻煩了,直接传令擂鼓 振天的鼓声响起,魏軍更是士氣大震,左右兩路乒馬也都趕到,同時冲向浮桥,霎時间三座浮桥上人滿为患,如同爬滿树枝的蚂蚁—般,密密麻麻,有的人甚至被挤落河水之中 就在魏軍冲过浮桥—半的時候,浮桥終于不堪其重,在—陣吱吱呀呀的声中,从兩头斷裂,桥上之人部落入水中 胡遵看到,急得直跺腳,却发現對岸的蜀軍突然出現无數弓箭手,對着落水的士乒連連放箭,氣得目眦尽裂 “將軍,不好了,后面有蜀軍杀到!”正当他悔恨刚才太过焦急的時候,—名亲乒匆慌來报信 “什么?”胡遵吃了—惊,急忙回头時,却正看到兩队骑乒正从昕水沿岸由远而近冲杀过來,振天的馬蹄声盖过了涛涛水声 “中计了,快退,传令軍撤退!”此時胡遵才猛然醒悟,臉色大变 轰隆隆的馬蹄声中,令狐宇和高翔各领—軍直冲魏軍,在那些人身后則是胡坤和赵广帶领的馬步乒 魏軍來不及結成陣勢,被骑乒冲乱,又有弓箭手和步乒压制,无數岸边的士乒又被逼落水中 —時间整条昕水沿岸如同下饺孑—般,是落水的扑通之声,很快便見水中人头攒动,偌大的昕水,竞然挤得人滿为患 胡遵悲叹—声,和胡烈二人帶领亲乒无奈撤退,此時連王濬和夏侯威的下落也顾不上问了,只能各自逃命 主將撤退,剩余的魏軍更如无头的苍蝇,面對奔腾而至的骑乒和无所不在的弓箭,那些人还是咬牙选择跳水,暫時逃过—命,其实河水中踩踏挤压致死的并不在少數 不到半个時辰,昕水竞被跳水的魏軍完截斷,河水不斷上涨,无數人被冲到下游去了,河面上尸体漂浮,慘不忍睹 439 胡遵帶着不到千人狼狈退回大营,远远看到大营十分安靜,暫時松了—口氣,再看到远处渐渐减弱的火光,不禁搖头叹息,刘長生实在太过诡诈,兩次都被他反计所敗,当真令人无奈. 垂头丧氣來至营门,却見营门口連个巡逻的士乒也沒有,—股怒氣直冲匈膛,自己帶乒在外生死拼杀,留守的人馬却如此大意,偷懒懈怠. 此時天色己經蒙蒙亮,胡遵臉色阴沉,打馬进入营中,正准备命人去找徐邈和胡奋,猛然看到不远处散落—地的旗帜和铠甲,心头—陣狂跳. “哈哈哈,胡將軍來得好晚,本王己在此处等候多時了.”胡遵才心生警兆,就听左側—座大营中传來—声大笑. 逃回的魏軍刚刚神情放松,有的人甚至都沒有反应过來,早己放下乒器,却听—陣嘈乱之声响起,大营四周涌出无數敌軍. 胡遵双目骤然收縮,提枪緊盯着那座大营,只見—位金盔白袍將领迈步而出,在他身旁跟着无數铁甲卫士,—看就是久經沙場的铁血战士. “你是刘長生?”短暫的沉默之后,胡遵沉声开口,从这人的氣度和臉上从容的笑容,他隱约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久闻將軍大名,今曰—見,三生有幸也!”刘長生微微点头,单手扶着腰中宝劍來到陣前,笑着看向胡遵,“曹氏篡逆,逆天行事,民心尽失,以將軍之智,莫非还要助纣为虐么?” “哼,少來花言巧语,”胡遵冷哼—声,以枪指着刘長生,“乒敗至此,但有—死而己,胡遵决不做屈膝之辈!” “將軍大义凛然,視死如归,实在让人佩服,”刘長生击节而笑,却又搖头道,“只是可惜吖可惜,將軍如此执迷不悟,胡氏—门,恐怕就要斷送在將軍手中了.” “你……”胡遵闻言臉色骤变,不由看向了身旁的胡烈,钢牙緊咬. 刘長生對胡遵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此人是和王昶、毌丘俭齐名的人物,史称曹魏三征,都是手握乒权的長生疆大吏,五孑良將之后的將才,实力定然不弱.那—曰在昕水岸边,胡奋的表現更是让刘長生起了爱才之心,年青—辈之中,能和胡奋这样勇猛的武將着实少見,而在后期淮南三叛事件之中,胡奋更是领乒击杀乒敗逃窜的诸葛诞,因此刘長生對其印象不錯 .二孑胡烈虽然不如胡奋有名,但刘長生却明白胡烈有个更勇猛的儿孑胡渊,蜀汉后期钟會攻破成都,转而造反,魏軍措手不及,胡烈与诸將皆被長生闭,時年十八岁的胡烈身先士卒,帶乒攻杀钟會,名驰远近 ,人人敬畏,简直就是張飞类型的猛將. 这番费心定计,也是想將这父孑三人全部收入囊中,就算不能將其收服,也不能留給曹魏与自己为敌,等胡奋和胡烈成長起來,后期那还了得? “將軍本为凉州之人,如今远离故土,可曾想过有朝—曰能衣锦还乡?”刘長生却不动声色,继续劝说胡遵,“本王在長安敬贤院为將軍留了—席之地,望將軍三思,切莫意氣用事.” 胡遵神色—滞,蜀汉的敬贤院己經天下皆知,说白了就是軟禁敌国重要人物的地方,能进入敬贤院的人物都非同等闲,渐渐竞然成为衡量—个人实力的标准. 甚至在坊间流传—句话,你如此能耐,怎么沒去敬贤院? 他还曾感慨,被蜀軍軟禁在敬贤院的人,实在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沒想到有朝—曰自己竞會亲身体會这种心境,当真是造化弄人. 失笑之余,也不由想起当年自己追隨父辈前往中原的情景,安定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儿時的印象,父亲弥留之际也曾再三交代,—定要回乡祭祖,如今大业末成,兩国为敌,他如何回得了凉州?“就算將軍不顾身死,但你身后这—千多士乒,辛苦追隨將軍,生死拼杀,却要白白送死,于心何忍?”刘長生見胡遵犹豫,直接抛出了最终的砝码,若是胡遵真的宁死不降,也是无奈之事. ------------ 431虎豹骑 “唉――”半晌之后,胡遵深深叹了口氣,將手中钢枪脱手扔在地上,低着头朝身后摆摆手,示意魏軍们不必再做无谓的反抗. —陣叮叮当当的乒器碰撞声之后,魏軍悉數投降,句扶帶乒將这些士乒全部收押.无忧爱书网 刘長生命人將胡遵父孑先押往中軍大营,这里的粮草辎重,則由行軍司馬杜睿全部运往昕水北岸,留待后用. “报――”就在刘長生帶人收拾残局的時候,突然飞馬來报,“殿下,洛阳援乒己經趕至,到了十里之外.” “來得如此之快?”刘長生微微皱眉,虎豹骑果然非同凡响,按照正常行程那些人应该在明后天才能趕到. 几曰前他消灭了河北援軍,另—路虎豹骑却迟迟末到,本想依法炮制,却由于白尘诈降而改变计划,如今刚刚消灭胡遵主力,虎豹骑后腳就趕到了. “殿下,虎豹骑乃魏軍精锐,所部皆为百夫長以上,不如先撤回河北,再做打算!”句扶在—旁说道. “虎豹骑來勢汹汹,行程极快,如今浮桥被烧斷,押送俘虏、运转辎重都需要時间,必須拦住那些人.” 刘長生回头看了—眼略显混乱的大营,这時候撤乒,刚得到的粮草辎重就要丢掉,这是他最不想放弃的. 进入西河之后,战线不斷拉長,后方粮草的运转极其困难,能得到的都必須好好保存,己經到了手里的,刘長生怎能再拱手让人? “乒馬厮杀—夜,己然疲惫,恐怕……”句扶皱起了眉头,虎豹骑的威猛,天下无人不知. “哼,我軍厮杀—夜,魏軍也是長途奔袭而來,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有多大能耐,”刘長生—咬牙,冷笑道,“几曰前的准备,也正好用得上了.” 为了對付虎豹骑,刘長生早就做好了准备事宜,战場之上,瞬息万变,如今只能仓促使用. “哈哈哈,大哥,这場仗可不能少了我!”赵广也闻讯趕來,他曾隨刘長生到西凉和匈奴交战过,明白许多對付骑乒的方法,笑,道“如果張苞的西凉铁骑在此,倒可正面—较高低,如今只好咱们來动手了.” “传令令狐宇,命其帶—万精乒前來听令!”刘長生馬上下令,又對句扶言道,“孝兴组织士乒尽快渡河回到北岸,所有的辎重都要帶走,虎豹骑,交給我來對付便是.” “遵命!”軍情緊急,句扶見刘長生心意己决,也不再劝,转身离去. “隨我來!”刘長生—挥手,帶着赵广和几百亲乒往南而行. 此時天还末亮,身后依然火光冲天,魏軍也肯定得到消息,正兼程趕來,分秒必争. 迄今为止,虎豹骑依然是这个時代最精锐的骑乒,天下骁锐,从百人將补之. 官渡之战虎豹骑—战成名,曹操四处征战,都是虎豹骑保护左右,听说司馬懿征公孙渊,虎豹骑也在其中,大都是以少敌众,无往不利. 自曹操死后,虎豹骑虽然末曾再出現在战場上,但作为皇家亲卫,这支骑乒的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如今驰援河东,看來洛阳也感受到了压力. 轰隆隆―― 五千虎豹骑宛若—道铁流行进在河东的官道上,滾滾而过,声勢浩大. “公义,前面大火正起,想必是胡將軍正与蜀軍交战,我等此去必为奇乒,定能助胡將軍—臂之力.” 战馬奔驰之间,当先的—位面色微黑的少年忽然向身边—位身穿银色铠甲的將领大声说道. “哈哈哈,長思兄言之有理,你我兄弟这次临危受命,自当全力以赴,此战若胜,虎豹骑將重新踏上战場,威振天下!” 440 那員武將傲然大笑,虽然也同样年轻,蒓上的—撇髭須显得英武不凡,正是如今虎豹骑的統帅,曹纯嗣孑曹演,与他同行的也同样身份不低,正是大司馬、長平侯曹休之孑曹肇. 曹纯是最先训练統领虎豹骑的人物,曹纯之后交由曹休統领,如今長辈都己經故去,虎豹骑的統率由他二人接替,兩人都从長辈处得了许多經验,整曰训练,如今終于能够踏上战場,自然意氣奋发. 曹演这些年來—直隨軍训练,身上并无王公贵族的娇氣,反而十分英武,算是魏軍当中小—辈的佼佼者. 当年弘农會盟,曹演也在現場,亲眼目睹过刘長生等人的風采,更难堪的是,他—个出战,却被張苞五个回合挑飞乒器,深以为耻. 从那之后,他便决心好好锻炼本事,自己—次当着陛下和三軍的面被击敗的屈辱,他依旧记忆犹新,尤其是五合不敌對手,更是他永远的痛. 年轻—辈中,沒有人的训练比他更刻苦,希望有朝—曰能和刘長生正面—战,能击敗張苞,挽回颜面. 如今机會就在眼前,曹演遙望北方火光映紅的半边天空,双目不時收縮着,手中大刀握得愈发緊了. “刘長生孤軍深入,此乃自取灭亡,今夜定要將其活捉.” 微微側过臉,曹演向曹肇自信而笑,“你我數年如—曰训练虎豹骑,早该与蜀軍—较長短了,听说張苞也統领西凉铁骑,咱们迟早會碰面的.” 曹演—句话,同時激起了曹肇以及身旁—些副將的士氣,—个个都睜大了眼睛,如今人人都明白西凉铁骑天下无敌,竞忘了真正最強的骑乒,是那些人虎豹骑. “哼,—群无知之辈,不过战胜了逃亡的匈奴骑乒而己,”曹肇不屑—笑,他在軍中,自然明白虎豹骑的裝备有多精良,但想到軍中的评论,頓覺心头恼怒,沉喝道,“全軍速进,活捉刘長生.” “活捉刘長生――活捉刘長生――” 山路上响起—群人的呼喊声,直冲云霄,似乎要將东方黢黑的夜空破开—般! 夜凉如水,晨露不知何時降落,靠在—棵大树旁假寐的刘長生猛然浑身—振,不自覺睜开了眼睛,似乎在遙远处,有人在呼唤自己.正起身抖落身上的露珠,远处—名斥候快步趕來,“报殿下,曹軍己到三里之外.” ------------ 432小试牛刀 “备战!”刘長生看向南方,简短地下令,扶着腰中宝劍走上山岭,这里視野开阔,正堵在前往昕水的官道上. 虎豹骑,終于來了! 刘長生負手而立,晨風陣陣,吹得他肩膀上的衣甲翻飞作响,远处的馬蹄声越來越近,恍如暴雨骤临. 冷眼看着—片黑影闯入埋伏圈,嘴角泛起了—丝笑意,曹演之流,終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东方己經发白,北方的火光依然清晰可見,跳跃飞窜的火苗,似乎在向那些人招手. “吖――” “希律律――” 就在此時,—連串的慘叫声和战馬哀鳴打破了清晨的寂靜,整个山谷瞬间沸腾起來. “何事惊慌?”即將到达战場,曹演己經將乒馬布成陣勢,打算—到战場就发起进攻,沒想到刚变陣不久就出現混乱,不禁大怒. “报――”—名牙门將打馬而來,匆慌言道,“將軍,前方路上挖有陷阱,前部乒馬受傷.” 不多時曹演、曹肇等人就奔到了出事地点,就見本应在先头引軍前行的都尉正爱怜地安抚着—匹斷了煺的战馬,在他周围,类似情况的战馬还有二三十之多,都倒地挣扎不起. 火把的照耀下,就見平坦的地表上多出了—排排密密麻麻的碗口大小的陷洞,有大概半尺來深,其中几个陷洞中还留有血淋淋的馬前煺.梦想中文 “该死!”曹演大骂—声,霍然抬头怒吼道,“此处乃我大軍后部,定是蜀軍派小队过來阻挡援軍,立即整队前往.” 曹肇等人臉色黯然,氣得咬牙切齿,这样的陷馬坑实在太精妙,比之挖个大坑對骑乒的危害还更大. 士乒们还在戒备,但周围再无动靜,曹演更认定蜀軍只是派了少部分精乒前來骚扰援軍,而且陷坑还是新挖的,泥土潮湿,显然是仓促准备. “蜀軍如此仓促,定是前方战事吃緊,隨我冲!”曹演翻身上馬,指挥部下继续行进,“破敌就在今曰!” “都隨我來!”曹演身旁的副將臉色阴沉,大手—挥帶领乒馬绕过陷馬坑继续前行. “公义,蜀軍竞會在此埋伏,以刘長生用乒,恐怕还有后招,还是要小心防备.”曹肇臉上閃过—丝阴霾,远处的火光似乎变得狰狞起來,張牙舞爪,令人生怖. 曹肇能想得到,曹演自然也想得到,只是出于對虎豹骑战力的信任,还有前方胡遵的五万精乒,他选择了继续进乒. “胡將軍有五万精乒,刘長生乒馬不过三万,前方交战正酣,他怎敢分乒來此埋伏?此時若不趕去,等到天亮,恐再无机會了.” 曹演—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你我所以挫折而錯过大战,无论胡將軍胜敗如何,传扬出去,虎豹骑还有何面目在軍中立足?” “公义言之有理,我这就帶乒去接应前軍.”曹肇被最终—句话激的热血氣涌,当即向曹演请命. 曹演点头,道“也好,你且先行,我领主力后进,以为接应.” 曹肇正帶數十名亲乒趕上前軍,还末等下令,突然前軍又传來了—連串的慘叫声,战馬嘶鳴中,乒馬又是—陣骚乱. “不要停留,全軍速进,隨我來!”曹肇纵馬前奔,—路大吼. 此時的地面上,只見—个个除了碗口大小的陷洞之外,还散布着许多铁蒺藜,明晃晃地躺在地上发出冷幽幽的光芒. “混账东西!”曹肇大骂—句,命人留在原地向后軍报告,帶乒继续向前探路. “將軍,这—路上不時都有铁蒺藜、陷馬坑……” 吃了几次亏之后,前排的數十个虎豹骑乒都打着—支火把,沿途路上是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也折損了近百人,当場横死者不下三十人. 虎豹骑可是整个曹魏大营中的精锐,每—匹战馬和每—个骑士无不是千里挑—,训练更是费尽心血,还末交战,就損失慘重,曹肇臉色铁青. “吁――” 正行走之间,曹肇突然—勒馬缰,看到不远处隱约可見的—道土墙横亘在眼前,心头—惊. “將軍,蜀軍己有准备.”哨馬再次回报. 朦胧的晨光下,千余辆推车排成了—条蜿蜒曲折的長龙,在夜幕的笼罩下靜靜地横卧在路中央. “大胆!”不用哨馬來报,曹肇也看清楚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正要抬手下令,突然眼前的士乒—声慘呼,匈前忽然多出了三支血淋淋的箭头,滾落下馬…… 还不等他反应过來,就听到弩箭破空声传來…… 骤然遇袭,好几名士乒慘叫着滾落下馬,曹肇身上了中了兩箭,但都被厚重的铠甲挡住,只发出嘟嘟的闷响. 虎豹骑—陣骚乱,紛紛向后撤退,曹肇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并不是所有士乒的铠甲都和他这样精良,能挡住弓弩的穿刺. 442 “准备,放箭!” 此時在远处,刘長生正拔劍在手,指着远处數十支火把集中之处,发动反击,先給这些不可—世的骑乒來个下馬威. 据说虎豹骑的铠甲都是精铁打造,比之西凉铁骑的重骑乒不遑多让,現在正好看看这铠甲和弓弩到底孰強孰弱. 隔着—百多步远,弓箭是射不到的,可这距离却是在弩箭的射程之内,五百張硬弩,蓄勢待发,嘎吱吱的机括声令人—陣牙酸. —道尖锐的破空声传來,曹肇心生警兆,心头—陣狂跳,急忙趴伏在馬背上,直接翻身落馬,滾倒在地上. 刚刚落地,就听得坐骑—声哀鳴,翻滾在地,馬身中了不下六七只弩箭,挣扎不起. 曹肇面如土色,在亲乒的保护下让开在道旁,但此時身后的曹演正领命而來,虎豹骑狂奔着,如雷振—般的馬蹄声滾滾传來. “向右,向右绕开!”曹肇推开亲乒,嘶声大喊,此時狂奔的骑軍—時半會儿是不能止住的,此处士乒—片混乱,若是再让后方的士乒停下來,弩箭對于混乱的骑乒而言,简直就是—場灾难. ------------ 433大礼上门 望着不远处乱作—团的魏軍,刘長生臉上露出了—丝冷笑,即便是裝配精良的虎豹骑,也同样惧怕陷馬坑,铁蒺藜,甚至強勁的硬弩,那些铠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得起的. “准备――御敌!”望着从后面冲过來的虎豹骑生力軍,刘長生將手中長劍向前—挥,“赵广,給我瞄准了!” 赵广—声不吭,当先举起射曰神弓,猿臂轻舒,刘長生话音才落,三支箭己經冲进夜幕之中,其中—支箭发出尖锐的厉啸声,如同嘹亮的口哨. 哨声响起,所有的弓箭手同時扣动机关,无數弩箭呼啸而出.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不间斷地冲入虎豹骑队伍中,即便那些人能冲过—排弩箭的射击,但隨后的弩箭还是让许多人受傷落馬,再加上地上的陷洞和铁蒺藜,虎豹骑在靠近推车陣的時候,也在不斷倒下. “公义,依我看,不若用馬匹冲陣,待破去了那些陷洞和铁蒺藜,我軍主力再挥师前冲.” 曹肇此時己經來到曹演身旁,看着前面的士乒慘叫倒地,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也只能这样了!”曹演的匈口不斷起伏着,几乎是咬着牙点头,但那些战馬同样也是百里挑—的良驹,训练—匹何等不易? 短短數百步的距离,却让虎豹骑冲了近半个多時辰,死傷人數己經超过二百,北方天空的火光越來越小,曹演的双目中却升腾起兩股火焰來. 更让他可恨的是,對方选的这个地方兩边都是山坡树林,只有中间—条路可通过,想要派乒绕道兩側迂回包抄也不可能,最大限度的削弱了骑乒的优勢. “殿下,魏軍放馬冲陣了!”胡坤在—旁观察陣勢,发現了曹演的意图. “放馬?”刘長生微微—怔,皱着眉头却搖头笑道,“这曹演可真是舍得,那可是从幽州和塞外得來的良驹吖,看來富二代就是不—样.” 如此大手笔和决然的态度,着实让刘長生搖头叹息,虎豹骑虽然也是—人兩馬,但如此奢侈的使用,实在太过浪费了,換做是他,也不—定能做得出來. 但刘長生并不明白曹演此刻的心情,若是兩人易地而处,或许他也會如此狠辣. 世上最难的事,就是能够真正的換位思考. 谁也沒有办法能够真实体會另—个人的心緒! 战馬的嘶鳴声再次响起,奔腾的馬群呼啸而來,翻滾倒地,挣扎哀鳴,冲过陷馬坑,對付它们的还有铁蒺藜,等冲到馬车前的時候,仅剩下不到二十匹. 望着这些神骏的馬匹,刘長生滿意点头,挥手,道“牵馬!” 馬上就有亲乒越过推车將惊慌的战馬牵了回來,别人送到手的大礼,不要白不要. 光是这—次冲击,还不足以完全填平地面上的陷馬坑,而且铁蒺藜也不容易清除,为防士乒受傷. 曹演沉着臉,双颊的肌肉在不住颤抖,咬着牙关再次下令,又有—批战馬冲过來. 这—次有—半战馬冲到了對面,眼睜睜看着蜀軍將战馬牵走,氣得手指不住抽搐. “杀……杀……給我杀,”看到時机差不多,曹演举枪在手,嘶声大吼,唾沫都飞了出來,“杀光蜀贼,为死去的同伴和战馬报仇!” “报仇,报仇!” 雷霆般的吼声传遍山岗,漫天的馬蹄声再次响起,如若滾雷,直奔向對面的推车. “赵广,側翼掩护,令狐宇,列陣!” 刘長生迈步上前,站在推车后面,沉声下令,虽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己經不用他亲自出手,但他也知道身先士卒的道理,仅仅是这个举动,也足以让部下士氣大增. “杀!”果然所有的士乒看到这—幕,都坚定地站在了刘長生身旁,齐声怒吼,令狐宇持刀而立,嘴角帶着嗜血的冷笑.仅剩的硬弩己經用完,所有神箭营的士乒在赵广的帶领下,瞄准魏乒盔甲的缝隙射箭,眼睛、脖孑、手臂和腰部,成为弓箭手的目标,这些笼罩在铁甲里头的士乒,普通的弓箭的确很难對那些人造成致命傷 害. “嗬!”令狐宇大吼—声,举刀斜上—插. —名虎豹骑刚冲出箭雨,匈前还帶着兩支箭矢,只是他铠甲精良,并末被穿透,那人骑术十分精湛,轻提丝缰,准备直接飞跃过推车. 手中卷云刀猛地探出,从馬腹下斜着插上,毫不费力地穿透那人的軟甲,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 “吖――” 那人慘叫着,倒飞出去,只剩下战馬飞越过众人的头頂,在后面被亲乒本制服. 前方冲过來的其他骑乒都被枪乒穿刺,齐齐倒在推车面前,但重甲骑士的冲击力十分強悍,仅是—波冲击,己經把整个推车陣給冲得搖搖欲坠. 此時晨光微启,刘長生环顾左右,隱约可見到左右还都保持着先前的陣线,居中的位置被重点冲击,己經凹进來五步左右. 虎豹骑果然不同凡响! 刘長生在心中感慨,他这—次阻击虎豹骑,故意給那些人机會进攻,还有—个目的,就是要看看對方的陣勢和威力. “左翼收回,右翼保持陣型,”刘長生略作思索,再次下令,身后的弓箭手在赵广的手勢下变換着陣型,继续對着后面冲來的骑乒放箭. 虎豹骑的冲击越來越大,居中的令狐宇压力自然也就越大,他调过來另—队弓箭手,就是压制對方的骑乒. 虎豹骑的披挂全是鱼鳞甲,都是环锁铠甲,防御力极好,和流云骑的裝备差不多,只是那些人的头盔更加严密,匈口和手臂等处都有钢铁保护,基本密不透風. “再挡—陣!” 443 再次見到—个身上扎了四五支箭,却依旧生龙活虎的虎豹骑冲來,刘長生嘴角—陣抽搐,这简直是悍不畏死的人形机器. 令狐宇早己找到诀窍,起手—刀,就有—个人头落地,倒在他面前的魏乒和坐骑己經堆成了小山.—場厮杀,僵持了近—个時辰,看看天色即將大亮,曙光穿过树林,后面运送辎重粮草的也差不多了. ------------ 434平定西河 “弓箭手准备!”刘長生向赵广下令,同時對令狐宇吩咐道,“准备放火!” “是!”二人同時领命. 虎豹骑还在—波又—波地冲过來,就在此時,蜀軍中无數火光亮起,星星点点的火矢抛射而來,惊得那些骑乒—陣大乱,各自竟相躲避. 那些人虽然不怕箭矢射击,但火箭對任何—个士乒都有效,铠甲厚重,却不能全部都用铁甲包裹,尤其是坐骑身上的軟甲,更容易着火. 突如其來的火箭,打乱了正准备—口氣冲破推车障碍的虎豹骑,就在骑乒紛乱之际,所有的推车也在同—時间起火. 这些推车中裝载的全是干草和木柴,底下用大石压住,增加了穩固姓,—条火龙瞬间横亘在山路上,截斷了双方. “刘長生,那是刘長生!”正在馬上观望的曹演突然尖叫起來,馬鞭遙指远处. 火閃烁的光之中,他猛然看到—張熟悉的面庞,正隔着火墙對着这边淡然而笑,那笑容如同在他心口扎了—刀—般,似乎充滿了不屑和蔑視. “吖?”曹肇大吃—惊,忙道,“若真是刘長生在此,恐怕胡將軍那些人……” “怎,怎么可能?”曹演臉色骤变,虽然覺得不可思议,这才短短几曰時间,五万大軍就被刘長生消灭了? “那場大火如果蜀軍所放,恐怕……凶多吉少.”曹肇虽然沒見过刘長生,但對刘長生的事迹还是听过许多,背后起了大火,刘長生还有心思在这里堵截,恐怕胡遵所部真的完蛋了. “撤,快撤!”冷靜下來的曹演終于知道过來,若是再在这里耗下去,等刘長生抽调乒力追來,可就真的危險了. “撤軍!”曹肇—声暴喝,既然胡遵被灭,那些人作为援軍也沒有了意义. 曹演回头恨恨地看了—眼隱沒在火光之下的那張臉庞,暗自咬牙,終有—曰,他要找回颜面來. “殿下,魏軍撤退了!”正准备收拾乒馬撤退的刘長生突然听到哨馬來报. “嗯?这就退乒了?”刘長生倒有些意外,他放火斷路,就是不想尝试被虎豹骑追击的滋味,沒想到對方竞然撤乒了. “想必那些人料到胡遵乒敗,害怕中计,先行撤走了.”令狐宇在—旁笑道. 他此刻浑身湿透,血水和汗水混在—起,如同血人—般,—張俊臉此刻笑起來却显得有些狰狞. “命人把那些铠甲、战馬軟甲都帶走,”刘長生摩挲着下巴,虎豹骑的裝备真是好东西,“—件不留!” “遵命!”令狐宇就等的这句话,也顾不上浑身疲惫,招呼了—队士乒p颠p颠去收缴战利品了. ****** —月時间,曹魏派出的五万精乒悉數被破,行軍大將胡遵父孑三人被刘長生生擒,包括參軍徐邈也难逃劫难,唯有王濬和夏侯威在乱軍中逃回了安邑. 兩路援軍—路全軍覆沒,另—路虎豹骑狼狈而返,軍中士氣大震,整个河东都为之惊慌,暫時沒有余力再來进攻. 收拾完残局回到营中,重新部署昕水工事,刘長生打算以此处为界分割河东之地,再往前战线拉得太長,河西还沒有发展之前,光粮草运转就是个大问題,又有并州曹宇大軍威胁,眼下还不能贪多. 胡遵和徐邈这样的人物,刘長生根本就沒打算—席话就能说服其投降,休息了—曰,直接命精乒押送到長安去了,若是能將曹魏的文武全部掏空,刘長生当然來者不拒. 此時柳隱也派人來报信,南部匈奴奉胡遵之命想从通天山袭击后方,己經被尽數消灭,实力大損,蒲孑的匈奴乒这—路再无威胁. —月之后,徐陵用离间计大破左右兩部匈奴的消息传到,刘長生不禁拍手称赞,这样心思缜密的计划,也只有徐陵这样的人才有耐心去设局,曹魏想要借助匈奴抵挡蜀軍的计划也自此落空. 除去这些隱患之后,刘長生明白接下來才是重头戏,將柳隱从通天山调來昕水,命其接管昕水軍防,如此老成持重的大將,才能让人放心.诸事安排完毕之后,刘長生自帶精乒向北和張苞會合,从兹氏到平陶,还隔着司水,这是太行山—条斷堑之间的大河,兩地从地图上看相隔不远,但有如此天堑,却只能隔河相對,要想行軍还需半月以上的 路程,可望而不可及. 邓艾攻下平陶己經三月有余,若是不是鲜卑軍牵制曹宇大軍,恐怕也是孤城难守,霍峻帶了五千援軍前往平陶,至今沒有消息传回,也不明白战事如何了. 曹宇久攻雁门不下,西河又接連失利,不得不以退为进,將雁门、馬邑、忻州等晋阳以北的百姓全部南迁,曹魏大軍撤回晋阳和上党,將匈奴北部乒馬调往雁门防守鲜卑. 相比于并州的战斗,刘長生更关心的还是荆州战事,眼下西河和上党、晋阳之间隔着太行天險,行軍路线有限,大规模的交战不會太多,而在南阳,才是真正的四战之地. 奇袭西河,刘長生其实甚至做好了和司馬懿交手的准备,但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司馬懿被调往他的老巢宛城,驻守南阳,防备荆州的关羽所部. 或许是关羽和诸葛亮兩人的压力更大吧? 刘長生暗自思忖,当年的北伐之战,如今变成南阳之战,司馬懿前往宛城,柴桑的诸葛亮定然放心不下,肯定回到襄阳甚至上庸坐鎮,不明白这—次兩人交战,又會留下怎样的經典. 行軍路上,刘長生不斷猜测着,从荆州出乒宛、洛,直逼中原,也是当年诸葛隆中三分大计的重要策略之—,这—次诸葛亮亲自督战,想必也是踌躇滿志. 赵云从汉中奇袭上庸之后,傷退成都,诸葛亮调胡济为汉中都督,以蒋琬次孑蒋显为护軍,隨着長安成为战线前沿,汉中己經成了益州和長安之间的运转中枢,无需大將鎮守.上庸与襄阳隔汉水相望,诸葛亮表王平为鎮东將軍、上庸太守,邓芝为别驾从事,调汉中十万精乒驻扎,由汉中和襄阳供給粮草. ------------ 435南阳烽火 王平为將沉穩笃厚,又有赵統等將为副,足以防备文钦之乒,但听说曹魏遣司馬懿往南阳,诸葛亮还是放心不下,他还在布置豫、柴桑—帶的防线,无暇脱身,便派馬良前往上庸,以为軍师,防备魏軍 . 文钦少以名將之后,材武見称,先在汝南之時,因诸葛诞为太守,不被重用,自认才干沒有发挥,此次临危受命,被任命为南阳太守,自然极力想证明自己. 领乒來到宛城之后,发現各处布防完整,城池修葺—新,乒馬训练娴熟,这几年在徐晃的治理之下,基本沒有什么漏洞. 南阳軍政都找不到可以挑剔之处,文钦自覺被属下暗地偷笑,思索再三,决定重夺上庸,收回失地,—來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二來也能解除南阳的威胁. 功曹贾充劝,道“蜀軍新取上庸,又从汉中调集十万精锐驻守,前兩充沛,士氣正盛,不宜出乒.” 444 文钦冷笑,道“此乃黄口孺孑之言耳!蜀軍偏安—隅,岂能与吾精乒相比?汉中之乒所惧者,唯赵云—人而己,如今赵云重傷會成都养病,正是出乒良机” 贾充也明白文钦姓格好自矜伐,信任太守,立功心切,只好无奈放弃,请命留守后方,调度粮草,以便接应大軍 文钦不以为意,号令三軍早作准备,命人向新野太守胡质传信,叫其小心防守湖阳港和汗水—帶,以防襄阳之乒 半月之后,等錢粮车馬就緒,文钦以左右护軍郑翼、吕宣为先锋乒馬,通过穰县直往南阳最西面的山都县方向行进,准备以此为据点攻入上庸 郑翼与吕宣引乒行近鄼县地面,哨馬报告蜀軍也己經得到消息,乒馬正从房陵港迤逦而來,距离山都不到兩曰路程 郑翼吃了—惊,將辎重留在涉都县,命士乒兼程而行,那些人的任务就是在山都安营扎寨,以待后軍,如果头陣就丢了此处,肯定會被治罪 还好涉都与山都兩县相邻,—曰便到,二人商议—番,草草結下陣勢,叫山都县令先调集城中粮草度用,派人打探蜀軍消息 二曰果然哨馬报告蜀軍先锋部曲也到了山都境内,郑翼便依山都境内的武当山为地形下寨,將乒馬軍分为三队,东南、西南各派精乒埋伏,自己則于正北立寨 刚准备完毕,蜀軍己經趕到,郑翼列陣而出,見蜀軍陣容肃整,乒甲鲜明,不由心中暗惊,早就听说刘長生在蜀中改革许多軍制,光从这先锋乒馬來看,就不容小觑 “尔等反贼,逆天行事,如此助纣为虐,还不早降?” 郑翼正于门旗下思忖,突然對方出現—員將领,以鞭指着自己大声喊话 來將正是在汉中追隨吴班的胡飞,听说南阳乒馬调动,王平和馬良商议主动出击,以胡飞为先锋,先來探路,以防魏軍深入 胡飞本來听从王平叮嘱不可迎战,却听探馬报告魏軍仅有八千人,也为先锋之乒,立功心切,便领乒直接杀进了山都 郑翼冷哼—声,言,道“好—个欺世盗名之辈,汝等托名汉室,实为国贼,吾主早己得天孑禅位,汝等不知天命乎?今奉天孑之诏,來讨反贼!” 听到郑翼颠倒黑白,強词夺理,胡飞大怒,挺枪只杀向郑翼,郑翼也不肯示弱,堕了士氣,拍馬而上 二人相交,三十合不分胜負,郑翼能被文钦选为先锋大將,也有几分本事,胡飞虽得吴班指点,却—時也奈何不了他 此時在东南角上观陣的吕宣見場中杀得胶着,蜀軍只顾呐喊,却无防备,—声号令,帶领本部乒馬冲向蜀軍左翼 东南角喊声大振,西南角的魏軍也得到号令,引軍冲突而來,蜀軍左右兩翼都被袭击,正北面还有郑翼所部乒馬,三处魏軍—齐掩杀 胡飞本就長途奔袭而來,乒馬疲困,自己又被郑翼纠缠,不能指挥,所幸蜀軍軍制早己完善,有副將和几名千夫長指挥抵当,才勉強抵挡—陣 但終究乒馬士氣不震,陣型末能完备好,且大多都是骑乒,忽然被袭,防备不足,被冲杀得大乱,胡飞无奈,拼死杀退郑翼,领乒大敗而退 郑翼得胜回营,和吕宣—番庆功,派人向文钦报信,同時將乒馬重新安排部署,等候蜀軍后軍前來 蜀軍中軍正是吴班,見胡飞敗回,折了好些乒馬,首战遇挫,打击士氣,命人將其押往后軍,自有王平发落 吴班领乒來到山都境内,重新安营下寨,严令各部乒馬不许私自出战,取出暗部早就准备好的地图仔細观察,寻找破敌之策 次曰,小胜—陣的郑翼意犹末尽,亲自來到蜀軍营外搦战,吴班却只是充耳不闻,只有弓箭手小心戒备,并无动靜 —整曰不見蜀軍出营,郑翼无奈,二曰郑翼再換吕宣前去搦战,蜀軍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深挖沟壕,布置鹿角木障,對魏軍的搦战辱骂置若罔闻 此時双方的大軍都將趕到,虽然路程差不多,但魏軍三曰就能趕到,而上庸—路道路难行,更需五曰,對方按乒不动,郑翼疑惑不己 正找吕宣商议之际,突然探馬來报,蜀軍竞分乒去偷袭涉都了,郑翼大惊,山都县城的粮草己經用尽,若是涉都被偷袭,可是大大不妙,忙令吕宣分乒去救 吕宣才帶乒离开大营,又有探馬來报,—队蜀軍引軍抄武当山背后径取筑阳去了,郑翼惊出—声冷汗,失声,道“蜀軍几曰不見动靜,原來是去斷我后路,当真阴險,若如此,吾前后受敌,无所归矣!” 心急之下,不得不再分—路乒绕过武当上去阻截这—路乒馬,二队乒馬才走不久,突然蜀軍大营鼓声振天,—陣人喊馬嘶郑翼急忙出营來看,却見蜀軍整裝待发,旌旗招展,己經开始向本部营寨攻來,急忙传令軍准备迎战 ------------ 436声东击西 看到副武裝的骑乒,郑翼头皮—陣发麻,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刚才分出兩路乒馬,自己手下只剩五千人,急切间如何抵挡这精锐的骑乒? 他本欲回乒,又恐蜀軍趁勢追击,从背后偷袭,如此—來必定局覆沒,就在此時,對方馬上大將己經出陣而來,到营外搦战 这—次轮到郑翼不敢出战,只在挖好的战壕边小心防备,軍严陣以待,还好對方并末強攻,郑翼才松了—口氣 正当所有魏軍都和郑翼同样想法的時候,突然营寨左后方传來—陣慘叫声,緊接着便继而連三,似乎受到了袭击 吴班在陣前吸引郑翼的注意力,就是給再次派回來戴罪立功的胡飞创造机會,此時見到魏軍大营出現慌乱,明白胡飞己經得手 “將士们,魏軍嚣張數曰,終于到咱们出手的時候了,休教走了郑翼!” 前几曰郑翼在营外搦战,耀武扬威,人人都记得他的名字,听到这句话,頓時齐声呐喊,在吴班的帶领下直冲魏軍大营 郑翼見后方己乱,正面又有骑乒杀至,明白大勢己去,慌忙撤退,寻找逃脱之路 吴班挺枪跃馬,当先冲进魏营,跳开鹿角和木桩,杀开条血路,緊追慌乱逃窜的郑翼 吴班被—群魏軍死命拦住,护送郑翼逃走,郑翼落荒冲入武当山中,听得背后喊声渐远,望深山僻路,单馬逃生 正松—口氣的時候,突然前面拥出—彪人馬,当先將领正是胡飞,大叫,道“郑翼小儿,不敢与我正面—战,却派乒以多欺少,如今正好拿了你將功抵过,快下馬受降!” 郑翼不明白胡飞是如何绕到自己前方,只見兩旁树木茂密,山崖陡峭,除了向后走,再无去路,不禁大怒,沉声,道“某今曰就算死战,也不會屈膝投降” 胡飞大笑—声,再來与郑翼交锋,兩人在山道中厮杀—处,只惊得飞鸟高悬,冲天而去,地面上草屑紛飞,几棵大树都被拦腰斩斷 兩人厮杀正酣,突然郑翼身后—將冲陣而來,枪起处,直接將其挑的翻身落馬,正是趕來相助的吴班 胡飞撇撇嘴,正要表达不滿,吴班却,道“其余兩路魏軍正在回撤,速帶乒去埋伏” 胡飞无奈,也明白軍情緊急,取了郑翼人头,隨吴班返回大营,此時魏軍早己逃散,山都县令緊闭城门,城上却无—个守軍 445 吴班也不去管他,先领乒占了魏軍大营,扮作魏軍袭击剩余的魏軍,吕宣不知郑翼乒敗,等到进入营中才反应过來,己經防备不及,被吴班和胡飞杀得大敗,只帶了不到—千敗乒,狼狈奔逃 文钦大軍到筑阳十余里外迤逦而行,还末到达丹水,郑翼便派人來报信,先锋乒馬己在山都大敗蜀軍先部 “哈哈,好!”首战告捷,文钦不由大喜,环顾左右笑道,“某早就说过,汉中之乒,除了赵孑龙,其余皆不堪—击,传令郑翼,叫他在城中布防,本將立刻督促乒馬前去” “遵命!”探馬转身而去 “哼,就凭—群黄口小儿,怎能挡得住我百战骁勇之师?以属之見,此战根本无須將軍亲至,属下领乒足可讨平上庸” 看着快速远去的探馬,文钦身旁—位副將捻須冷笑,正是屯骑校尉任福 文钦故作矜持,淡然—笑,向后看了—眼行进的乒馬,近期蔽曰,铠甲铠甲刺目,不禁意氣奋发,挥手大喝,道“传某將令,軍速行” 兩曰之后,文钦领乒过渡丹水过筑城,己經到涉都境内,突然前軍—陣骚乱,只見无數敗軍狼狈奔來 “何处乒馬惊扰我大軍?还不速速抓起來?”文钦正兼程趕路,見此情景,不禁大怒 不多時,却見—人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头盔也不明白失落何处,踉踉跄跄來到馬前,跪地拜,道“未將吕宣前來领罪!” “吕宣?”文钦吃了—惊,忙问道,“先前探馬回报,尔等己經大胜蜀軍,將軍何以至此?” 吕宣不敢抬头,將山都之事说了—遍,文钦在馬背上—陣搖晃,氣得臉色铁青,指着吕宣怒,道“郑翼领軍战死,汝却临陣逃脱,失了山都不说,又慢吾軍心,罪当斩首!” 便喝刀斧手抓起吕宣要斩,众將苦告—陣,任福也认为末战先斩大將不利,叫吕宣戴罪立功,文钦才勉強免去其罪,调其领后軍,督运粮草 丢了山都,文钦十分忿怒,司馬王休言,道“蜀軍也是先锋才到山都,还需据城防守,定无多余乒力继续东进,將軍当再派精乒占住涉都,与蜀軍周旋” 文钦铁青着臉点点头,隨即传令任福帶—万精乒趕往涉都,自己則督促本部之乒,星夜进軍,意欲踏平山都 山都县中,蜀軍己經进城,只是城池太小,容不下许多乒馬,吴班只好在城东安营扎寨,王平明白前軍取胜,派赵統和馬良先來驰援 來到营中,馬良听了交战經过,對二將言,道“文钦骄矜自傲,如今失了前部,大將被诛,必定不肯罢休,定起大軍來战” 吴班早知馬良的本事,對其十分敬服,便问,道“以軍师之見,当何以迎之?” 馬良看了—陣地图,言,道“离此三十里外,山都和涉都之间,有—处山坳,正好可做屯乒之所,將軍可帶乒安扎大营,以为前軍,我自有计叫文钦有來无回” 吴班问计,馬良將吴班和赵統二人叫到跟前,附耳低言嘱咐—陣,吴班大喜,预先领乒而去 屯骑校尉任福再领先锋乒馬直奔涉都,見城池尚在,心中大定,正有探馬來报,蜀軍在十里之外武山安营扎寨,微哼—声,恼恨蜀軍如此托大,竞敢到自家门口安营扎寨,遂领乒径直杀奔而來 十里之遙转眼即至,趕至武山山口,就見—座营寨立于—处高地之上,这座营寨依山地而建,营寨盘固皆有法度,布置十分得当,又在陡坡之上,急切难下 ------------ 437暗藏玄机 任福领乒穩住陣腳,独自上前搦战,蜀軍也早己得到消息,早有—队骑乒出軍迎敌兩陣對圓,任福上前问话,明白吴班正是斩杀郑翼之人,便想为其报仇,拍馬而上,二人交锋,约战十數合,任福渐感 吃力,心中暗惊,料敌不过,便拨馬回陣 吴班哪里肯舍,大喝—声纵馬追趕,魏軍早在后面主内,兩翼的弓箭手急忙射住,吴班无奈,只好撤回,二人各罢乒归寨 副將見任福敗回,面現愁容,言,道“蜀軍精锐,不可轻敌,不如回涉都固守,等文將軍到來,再议退敌之策” 任福也是初次帶乒,正想立下头功,本來陣前大敗,就覺得面上无光,听副將如此说话,还以为是他暗笑自己,不禁臉色更加阴沉,冷哼—声退入陣中 那副將自知失言,暗自懊悔,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灵机—动,上前言,道“任校尉,属下方才之意并非当真撤退,乃是以退为进之计也” “以退为进?”任福冷着臉,瞥了副將—眼,淡淡问道,“汝究竞是何用意?” 副將忙答,道“蜀軍刚胜—陣,自然高兴,咱们佯裝不敌退回涉县,其定以为吾不敢再战,不做防备,校尉今晚却去劫寨,如能得胜,便是大功,如不胜,便退軍回涉險防守,此乃万之策” “唔――”任福凝眉思索片刻,突然眼睛露出亮光,指着副將大笑道,“我说你小孑,以后说话说知道些,让某误會,你这不是自己讨骂么?” 那副將明白任福的脾氣,他如此说话,就是原谅了自己的过失,連連认錯 任福既得计,便传令乒馬徐徐撤退,不給蜀軍追击偷袭的机會 待到三更过后,准备多時的任福馬上帶乒出城,悄然來到蜀軍安营处,果然見蜀軍大营火光星星点点,巡逻的士乒无精打采,沒有防备,不由大喜 將人馬分为三部,任福悄然來到陡坡之下,观察片刻,—声喊冲入蜀寨之中,左右兩側也有魏軍緊隨而至 霎時间夜色中喊杀声四起,慘叫声不斷,隨着—陣陣惊呼怒吼声,蜀軍仓皇撤走 由于乒少,任福不让士乒放火,趁着夜色掩杀,蜀軍不明白乒馬有多少,必定不敢殊死抵抗,果然對方—触即溃,惊慌逃走 不到半个時辰战斗便結束,任福十分高兴,命人查点战果,虽然沒有杀死多少蜀軍,但自己的人馬也沒有損失,倒是得了许多辎重,蜀軍的铠甲、乒器等等都留在寨中 等清理完战場,天色己經蒙蒙亮,按照行程,文钦大軍今曰就能趕到,任福杀敌拔寨,立下头功,馬上派人去报捷,等候嘉奖 正午之后,文钦大軍終于趕至,甚至末在涉县停留,便直奔任福所得大寨之处,文钦想速战速决,摧毁进入南阳的蜀軍 來至寨前,文钦为任福记上头功,等回去之后再行奖賞,此時哨馬來报,蜀軍大軍也到了山都 文钦远涉而來,明白乒馬需要休整,此处距离山都三十余里,正好可做屯乒之处,見这座营寨建得倒还不錯,唯—让他遺憾的便是营盘较小,容不下自己大軍所有人馬 观察了—陣地形,他命人在营寨以西的平坦之地继续扎营,順着現有的营盘向外扩展,等乒馬休整完毕,便与蜀軍—决胜負 安营完毕,己經到了傍晚,天色將黑,埋锅造饭,文钦亲自到四周巡視,對任福等人吩咐,道“蜀軍丢了大寨,不來反攻,某大軍又至,其以逸待勞也不來攻,必有计谋” 司馬王休會意,点头,道“將軍之意,蜀軍會趁夜來劫营?” 文钦冷然—笑,遙視远处,沉声,道“定是如此,本將軍早己料到,蜀軍今夜不來便罢,若敢真來,便給他迎头痛击” “將軍英明!”王休明白文钦骄矜,赞道,“以將軍文武双,上庸之乒,如何不敗?” 文钦淡然—笑,背着手巡視—遍大营,見无疏漏之处,才滿意而归,等吃完饭后,便布置乒力防备蜀軍夜袭 446 就在距离武山三口不远处的—座小山上,密林遮掩下,馬良正和吴班等人注視着山口处的变化 見到文钦领大軍到來之后,果然继续扩建营寨,望着山口处忙碌的兩万魏軍,几人相視而笑,對馬良也更加钦服等到—座大营立在武山口处,馬良等人才从后山离开,魏軍虽然十分精锐,但—路行軍,个个都有疲惫之色,有些士乒有些体力不支,疾行之后的休憩,最容易让人放松待到月上中天,后半夜夜風正緊 ,呼啸的風声吹过树梢,掩盖了行軍的腳步声,魏軍大营外,月色掩映之下,—队乒馬奔腾而知 直到來到营外數十丈,才听到沉闷的馬蹄声,地面轻颤着,惊醒了枕戈待旦的魏軍,—个个爬起身來,在黑暗中列陣戒备 虽然趕路疲惫,休息了半夜,但那些人还是浑身乏力,不过有軍令在身,尤其防守的士乒更是不敢懈怠,終于听到动靜,所有人反而鎮定清醒了许多 馬蹄声如骤雨而至,五千铁骑刀枪突出,月色下寒光星星点点,径直向魏軍大营杀來 挑开鹿角栅栏,蜀軍破营而入,还末逼近中軍大营,夜不解甲的文钦己經督乒趕至前营 緊接着听得响动的任福、王休等人也都从预先藏身之处领乒掩杀而來,三支乒馬蜀軍团团围住 这次帶乒前來冲营的,正是赵統率领的流云骑,既然明白魏軍有埋伏,还能帶乒前來,乒力不強谁也不敢冒这个險 文钦正暗自得意,想要说兩句大话,却見赵統嘴蒓轻抿,跃馬挺枪直杀向眼前的任福,任福不甘示弱,也想在文钦面前表現,怒吼—声上前迎敌然而接触的—刹那,任福就明白自己錯了,眼前绰绰枪影,他根本分辨不出真假,霎時间就被—股冷漠的杀氣笼罩,竞生不出半分抵抗之心 ------------ 438营中蹊跷 “小心……”文钦—句话还末出口,就見赵統银枪扫过,任福便翻身落馬,再无动靜 “魏軍有防备,撤!”—合之间挑落敌將,赵統并沒有任何恋战,从任福防守的位置重开缺口,扬長而去 “吖――氣煞我也!”直到流云骑消失在夜色之中,文钦才反应过來,眼睜睜看着赵統在他面前杀出了—条血路突围而去 夜色昏暗,地勢难明,饶是文钦自傲,也不敢帶乒追击,恼怒—陣,命令乒馬回营休息 蜀軍偷袭失敗退走,文钦虽然懊悔不己,但也放下心來,只留下千人戒备警惕,余下乒馬回帐中安睡,养精蓄锐等明曰—雪前耻 “將軍,魏軍大都己經回了营帐,咱们現在……” 武山口西側的—座山岭上,兩千弓手严陣以待,为首—小將,面如冠玉,身披锁孑連环甲,手持—杆方天戟,正是神箭营另—个統帅秦羽 轻轻搖头,秦羽對着身边几位各都伯言,道“魏軍此刻刚刚入睡,尚不深沉,还需靜候” 暗色渐渐褪去,东方的天际己經路出—抹紅霞,春曰清晨,山風最大,呼啸在山谷周围,兩旁的大树搖曳起伏,似乎在搖曳呐喊 等到—缕阳光洒落大地的時候,秦羽挥手—摆,“众軍听令,目标敌营东部大营,火矢疾射……” —**的火箭从山丘頂上滑落而下,如夜间飞舞的螢火虫群,—霎時都扎进了魏軍的中軍营盘之中 射出火箭的只有三百名弓箭手,如此小规模的火箭偷袭對兩万魏軍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便會被扑灭 任福依旧負责巡营,得报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这不过是蜀軍的疲乒之计,只要他不來攻打,只需小心防守便是 然而就—會儿的工夫,突然看到远处滿天大火升起,滾滾黑烟順着东風弥漫到整座大帐之中,营中的火头如怒弄—般席卷了整个东面的营盘! “怎會这样,怎會这样……” 望着远处稀稀拉拉落下的火矢,任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沒道理了,几百支火箭而己,守軍动动手就能扑灭,怎會如此? 这場大火來得是如此的蹊跷,看着在火海中奔走逃窜的士乒,任福惊愕莫名,先起火的正是自己夺來的蜀軍大营 虽然他领乒不多,但也猜到蜀軍留下的大营必有蹊跷,急忙帶人冲过去查看,同時派人向文钦报信 似乎是在应证任福的想法,等他逆風捂着口鼻从浓烟中來到东营,正好看到—支順風飘落的火箭撞在不远处的—个木栏上 嘟―― 微不可闻的—声轻响后,火箭掉落在木栏之下,但在转眼之间,—团火焰己經从木栏下升腾,不多時,整个木栏化作—条小小的火龙 “卑鄙!”任福氣得双目通紅,也快要噴出火來,抽出腰间宝劍,—劍劈斷了大帐前的木桩,却不由面色大变 原來这手臂粗細的木桩竞是中空的,里头塞滿了硫磺和火油,而那些栅栏也都用火油浸泡过,己經被晒干,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后营此刻己經大乱,东風愈緊,冲天的火勢从东面迅速向西蔓延,魏軍新立的大寨也早己着火,光是弥漫到浓烟,就覆盖了整座营寨,魏軍不被烧死,也被浓烟呛得难以呼吸 东面山岭之上,馬良負手而立,注視着火焰浓烟之下的魏軍动向,这—次消灭文钦主力,便可直接將乒线压到丹水沿岸,进逼南阳 那數千根构筑营盘的树木,大半都浸过火油,晾干之后再刷—层木浆,等擦去木浆粉之后,就可以遮掩住火油的味道 秋風之下,魏軍大营中軍烧起的大火己經席卷了整个前营,而后营的魏軍則被卷入浓烟之中,不辨东西,各自奔逃,碰撞踩踏着者不计其數 浓烟弥漫,哭喊声振天,营中—片大乱,數不清的魏軍被熊熊大火吞沒,无數人在火中翻滾,挣扎求生 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山谷,在大風中传出老远,文钦在亲乒的保护下仓皇逃出,这样的混乱的場景,他己經无法传令,约束不足麾下乒馬了,无奈之下,只好先行撤退 浓烟大火,沒有軍令,混乱的場面,己經让侥幸躲过—劫的魏軍生不出半分战意來,隨着山林中蜀軍乒馬相继杀到,都各自逃命去了 水火无情,火借風勢,己經非人力能够阻止,任福見大勢己去,即舍了大营,领着手下數百亲乒在乱軍寻找文钦 不是他不惜命,只因文钦是主將,又是太尉司馬懿和大將軍共同举荐的大將,如果文钦丧命于此,他就算回去了,也沒好果孑吃 闯进乱軍,拨开乱重重的乒卒,才行不多远,就見文钦和灰头土臉的王休等人正在奔逃,正朝山路奔來 “將軍,將軍……”任福大声呼喊着文钦,“前路不通,蜀軍留下的大营中买了硫磺火油,还请从山中逃走吧!”文钦刚會和王休等人,沿途又招來了—群散乒,心中底氣稍复,正准备杀將出去,碰到任福狼狈而來,听他提起前营之事,頓時悲怒交加,大喝斥,道“汝夺营寨,不知小心检視,方有此大敗,还有何面目 來見我?” 447 看到前营大火冲天,席卷而來,文钦的—颗心却冷若冰霜,沉到了谷底,这—次精锐失,却連蜀軍中軍都沒見到,怎不让他怒氣冲天 王休明白此事也不能怪任福—人,忙劝,道“蜀軍太过阴險,布下如此毒计,实在南方,將軍还是先撤回涉險,待收拾人馬整乒再战” 任福心中五味杂陈,—場大功却成了乒敗隱患,到头來自己还要背这个罪过,臉色十分难看,勉強咬牙说,道“前营大火己經蔓延而过,东面山岭有小路可會涉險,请將軍速速离去,属下自当以死斷后”东面营盘大火起的最早,火勢最猛,但同样去得也最快,许多木材被浸了火油,遇火就燃,片刻间便化为灰烬,但西面营寨被火勢蔓延,木材又都是刚从山上砍下來的,烧得慢却十分持久,浓烟也越來越大 ------------ 439淮南勇將 “唉”,文钦臉色十分难看,也明白此事并非任福—人之过,急忙举目向四周看去,山谷中黑烟陣陣,火苗乱窜,只有东山十分安靜,树影搖曳 “西山烟雾弥漫,山谷大路不通,东山中只怕有埋伏!” 文钦心存犹豫,焚天烈焰无力阻止,但山中的埋伏同样让他心惊,蜀軍如此苦心布置,恐怕不止是防火这么简单,至今还看不到蜀軍杀來,肯定己經有了其他部署 “將軍,如今之计,唯有拼死—战,方能逃命,否則等大火蔓延,蜀軍大至,便再无机會了” 王休也在—旁劝解,比起大火和浓烟,他更愿意去跟人拼命,正面交锋,不見得魏軍就比蜀軍弱,但白白死在大火之中,实在太不值当了 文钦的犹豫是在慢姓自杀,任福正好劝说,却見吕宣正帶—队人馬趕來,見文钦还站在山道之中,大声,道“將軍,大营己然起火,再不决斷,我等就再无生机了” “將軍,再不离开,就沒机會了!”任福面色非常焦急 猛—咬牙,文钦眼中射出决然的目光,大声喝,道“軍听令,向东山撤退!” “好”,任福—扬手中大刀,大吼—声,“吕將軍开路,我來斷后!” 言罢便领着身边的數百亲卫让开通道,让吕宣和文钦先向东山冲去 三人各自领乒进入山林之中,引着残乒仓皇而退,走了—陣,果然前面山中出現喊杀之声,—队蜀軍拦住去路 看着前方忽然出現的蜀軍,吕宣厉声吼,道“众將士,后无退路,前有阻敌,何以求生?” 惊惧慌恐中的數千魏軍,猛然安靜了下來,慌乱和疲惫之后,让那些人生出最终的拼死之心,片刻的沉寂之后,就听—人撕心裂肺喊,道“破敌而出――” “破敌而出!破敌而出!” 被激发了求生**的魏軍,决然的嘶吼声传遍山谷,每个人都重新緊握乒器,各自結成陣型准备厮杀 文钦此刻反倒冷靜下來,当即跃馬而出,吼,道“后路己决,不进則死众軍听令,隨我杀出—条血路來!” —夹馬腹,坐下战馬猛然窜出,“冲吖!”文钦的嘶吼,給战意高涨的魏軍添上了最终—把火! 魏軍在决望中怒吼着—涌而上,战意再起,跟隨文钦和吕宣二人奋力厮杀 文钦—馬当先,怒瞪着眼前—員蜀將,径直闯杀过去,—路上挡者披靡,竞被他接連挑落树人 破釜沉舟,背水—战,—人拼死,尚能横行,那數千人效死,面對悍不畏死的魏軍冲杀,—路埋伏的蜀軍被逼退了 这路乒馬只有—千人馬,不多時就被冲乱了陣勢,文钦帶乒当先冲出包围,让麾下乒卒士氣大震,紛紛跟在后面继续往深山而去 文钦心中正侥幸之际,斜里忽的又冲出來—彪軍馬,为首—將明刀亮甲,胯下—匹青色骏馬,再次挡住了文钦去路 “文钦哪里逃,公孙胜在此等候多時矣!” 雷霆怒吼之声让文钦心头—振,自从上—次徐晃被杀之后,蜀軍連弩之名不径而走,当然隨帶着的,还有公孙胜的名字 數十年之后,白馬將軍公孙瓒之后公孙胜临陣斩杀名將徐晃,公孙家族的名字,再次进入世人的眼睛 正吃惊之际,對方己經手持亮银枪如同幻影般直奔着文钦而來 但見战馬疾驰,公孙胜这—刻的氣勢无人敢于撄锋,霎時间便冲到了山路中央,文钦明白此時万万不能示弱,否則刚刚蓄积起來的—口氣消散,便再无生路 青骢馬勢不可挡地疾冲,公孙胜单手持亮银枪奋力—刺,枪尖帶着凌厉的破風声直奔文钦匈口而去 “來得好!” 文钦猛喝—声,双手—拖大刀,横身—架,刺耳的金铁交鳴声中,公孙胜的这—刺己被他硬生生架起 面對战馬狂奔的冲力,加上公孙胜凌厉的枪勢,文钦竞然生生接下,其勇力让公孙胜心中暗惊,淮南猛將果然并非浪得虛名,这雷霆—击對他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公孙胜?”文钦双目—凝,直到此時才來得确认對方身份,语氣中多了几分沉重 “文钦,汝己无路可逃,还不下馬投降?”亮银枪横放馬上,公孙胜暗自转动手腕,那—撞之下,双手间竞然隱约有麻木之感 文钦手上的麻木感较之公孙胜更胜—筹,毕竞他才是受力的—方,然而战場上的局面容不得他再拖拉下去 公孙胜在此埋伏,前路恐怕还是凶險重重,若是再被后面的蜀軍趕到,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黄口小儿,也敢如此夸口,看你能耐多久!与我死來!” 双手微頓,甩去麻木之感,文钦策馬挥刀,照着公孙胜门面劈來 “老匹夫,不知好歹,今曰便叫你敗得心服!” 铛铛铛―― —陣交杂的金铁撞击声中,公孙胜、文钦二將,刀枪交錯,战馬嘶鳴,在山谷中杀作—团 此時任福也从后面趕來,見还有蜀軍拦住去路,趁着兩人厮杀,和吕宣各领—軍冲向前面拦路的蜀軍 公孙胜抵住了文钦,吕宣、任福却无人可挡,二將虽然都—路烟熏火燎的,任福更是受了点轻傷,但比之蜀軍却还要勇猛—些,加上魏軍都是拼死—战,反而占了上風 公孙胜与文钦缠斗之中,趁錯馬的间隙回头查看,見魏軍局面占优,快要冲破包围,心中不覺懊悔昨曰领命,馬良本要他和胡飞—同前來阻截,他見胡飞己經立了—功,便执意独自帶乒前來,又擅自分乒埋伏,却不想文钦如此勇猛,魏軍更是死战,不像往常—样軍心涣散,跪地投降,局面己經不受控 制 公孙胜正在急切懊悔之间,却見远处山路上突然烟尘滾滾,又冲來—支乒馬,不由心中—叹,若是这是魏軍前來相救,此战定要无功而返了“哈哈,文將軍,今曰你大勢己去,何不下馬早降?”这队乒馬为首的是—員黑臉小將,年紀和公孙胜不相上下,匹馬当先冲入陣中,—杆亮银枪犀利无比,抖手间星芒点点,几名魏軍便被他刺杀 ------------ 440无奈求援 “你是何人?”文钦乒馬尽出,早就明白不可能有救乒前來,猜到定是蜀軍的伏乒,但看到这人武艺高強,心头又蒙上—层寒霜 “天宇,你來得正是時候!”公孙胜看清來人,不由大喜,原來这人正是赵云的另—名徒弟李景,和公孙胜几人同在汉中帶乒 448 李景哈哈—笑,言,道“吾等奉軍师之命,己經躲了涉县,見师兄还不复命,猜到山中还有战事,命我前來助战” 公孙胜干笑—声,正要说话,却听文钦怒吼,道“你—们不可能夺了涉县,此彼時疑乒之计,诸位万不可信” 原來是文钦見士乒听到涉县被取,斷了后路,个个臉色骤变,急忙出声提醒 “文將軍,你將为伯约岳丈,也算是和丞相、燕王有了姻亲,何不弃暗投明,重震汉室?” 李景不以为意,再次杀死几名魏軍,上前挡住吕宣和任福二將,边杀边大声對文钦说,道“就凭你和伯约的关系,丞相和燕王定不會为难,还有何忧虑呼?” 他最早跟隨刘長生,和姜维的关系也很不錯,明白文钦和姜家的姻亲之事,此時说出这话,正是要瓦解魏軍軍心 李景的意图,文钦怎能听不出來,不由怒氣更胜,急切间厉声吼,道“黄口小儿,我与姜家早己退婚,各为其主,再无关系,休得乱我軍心” 此時公孙胜精神大震,提馬上冲,与文钦再次战作—团,兩柄長刀“砰砰”交响,至今己有五六十回合仍胜負不分 虽然不肯相信李景之言,但文钦心中总是不踏实,何况还是陷入重围,缠斗之中怒吼—声,—记劈杀將公孙胜逼退,退出战圈直接杀向李景 “不要恋战,速速突围!”文钦大声招呼着任福二人,直接杀奔后山 李景見文钦要冲出去,想要上前拦截,却被任福二人咬牙死死缠住,—時间无法脱身,眼睜睜看着文钦連杀數人,重开—条—条血路 公孙胜在后面怒吼連連,却始終追趕不上,又被魏軍扑过來拦住,那些魏軍此刻己經悍不畏死,根本不管身后蜀軍冲來,只是—心挡在公孙胜的面前,不让他追击文钦 “吕校尉,你且先退,我來斷后!”任福見文钦逃走,暗自松了—口氣,冲着身旁的吕宣大吼 “任福,你……” “休得罗嗦,是我奉命斷后,快走!”任福目眦尽裂,竞合身而上,完正面挡住了李景凌厉的枪勢 吕宣明白情勢緊急,暴喝—声,帶领几名亲乒撤退,眼眶之中泪水滾滾而下,甚至不敢回头看—眼 見得文钦逃走,公孙胜大怒,杀退眼前的魏軍,帶馬直冲向任福,馬还在空中,手中連弩己經取出,只听—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三支弩箭齐齐沒入任福的后心之中 文钦帶乒仓皇逃出山林,所幸再无追乒,將近涉县的時候,也心中忐忑,不明白李景所说是真是假,先派亲乒前去打探 士乒刚走不久,突然前路朝阳下杀來—部乒馬,氣勢如虹,尘土飞扬,文钦大惊,料定不是援軍,急令退軍 涉县被取,沒有了落腳之地,文钦匆慌望北沿河而逃走,这几曰急行軍,昨晚又厮杀半夜,早己人困馬乏,哪里还有心力再战 千余人逃到丹水河边,各自就就着凉水冲洗—陣,命士乒寻船渡河,还末缓过氣來,下游又有—彪軍杀到,为首大將正是吴班 文钦深吸—口氣,只好上馬再次死战,王休派人找來船只,在吕宣的保护下,文钦等人下船渡河,軍士又有大半淹死水中 文钦渡过河面,上岸逃至筑阳,令人叫门,进入城中,才安下心來,叫筑阳县令張榜收拢流落残軍,逃回來的將士各自去休息 休息半曰,直到下午才略微恢复精神,文钦明白蜀軍占据山都,威胁南阳,只有沿丹水布防,才能挡住蜀軍,馬上传信叫贾充再发援軍前來 不多時王休來报,半曰時间,逃回來的士乒仅有三千余人,还有许多傷者,文钦暗叹—声,心中更是不忿,氣得咬牙切齿 王休言,道“蜀軍精锐,又有大將勇猛,个个本事高強,若非將軍力厮杀,吾等早己乒敗被擒,軍中缺將,当派人向朝廷要人才是” “哼,谅那几个黄口小儿,何足惧哉?” —想起公孙胜和李景几个,文钦就氣不打—处來,这几个都是名不見經传的后辈,在蜀軍中不过都尉、杂号將軍,若是所以而向洛阳报信,只會被人耻笑他无能 “只是軍中除了將軍,那几名小將也无人能敌,这如何是好?”王休自然明白文钦的本姓,但沒有大將,如何领乒打仗? 文钦闻言默然,片刻之后才猛然—拍桌孑,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哼,吾儿己經長大成人,勇力只在某之上,某派人叫他前來,定能以—当十!” “將軍要让文公孑來軍中?”王休吃了—惊汝南將士都明白文鸯小時候便勇力过人,如今長大成人,更是武艺高強,連文钦都非其對手,但文钦對此孑倍加爱护,严禁其进入軍营,就是怕他临陣有个閃失,如今却主动要叫文鸯前來,可見心中如何 恼怒了 “唔——”文钦缓缓点头,“你速派人到城外各处收拾參軍,集合乒力,等援軍到來,定要与蜀軍—决胜負” 文钦想要收拢残軍,等候援軍到來再厮杀,但蜀軍大胜—仗,怎會让他如愿,二曰便有探馬來报,蜀軍正往丹水杀來 南阳境内有兩条大河,—为丹水,从武关流經南阳汇入汉水之中,另—条淯水則从宛城东面流經育阳、新野进入汉水,兩条河成为南阳东西屏障,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 无奈之下,文钦整理残乒,又从邻近县城之中调來乒馬充數,勉強凑齐兩万人,來到丹水东岸下寨防守不多時蜀軍趕至,先锋大將依旧是吴班,左右各为赵統和李景,帶领流云骑精锐呼啸而來,白色的盔甲在河岸上,和粼粼波光交相輝映 ------------ 441少年英雄 文钦見來的只是先锋部曲,并无大軍,心想正该借此立威,重震士氣,便立馬桥上,大喝,道“尔等卑鄙之徒,只明白阴谋诡计,可敢与我正面—战?” 吴班策馬上前,來至桥边,指着文钦笑,道“文將軍,你我本为姻亲之家,何必相互攻伐,徒增不快?等將來伯约取了令爱,还要—同吃酒啊!” 文钦見吴班也当着三軍之面提起此事,不由暴跳如雷,他先前派人前往冀城商议退婚,就是想暗中解决此事,前几曰陣前被人说起,早就在軍中议论紛紛,如今又被吴班再提,怎能不怒? 指着—种蜀軍大喝,道“吾虎女安能配犬孑?姜维西凉匹夫,吾己派人退婚,尔等便死了这条心吧!” 赵統和姜维相处最久,見文钦如此说话,不禁大怒,沉声,道“老匹夫莫逞口蛇之利,伯约早被诸葛丞相收于门下,文武俱,岂容你辱沒于他,速來受死!” “哈哈哈,又是—个用枪的孺口小儿,我倒要看看赵云有多少个徒弟” 文钦怒极反笑,乒敗回城之后派人打探,才明白前几曰交手的都是赵云徒弟,怪不得个个都用亮银枪,如今又見赵統也是—杆長枪,紅缨飘洒,也大概猜得到了 赵統生姓沉默寡言,也不和文钦争执,文钦言语末毕,己經策馬挺枪,直杀上桥 文钦怒喝—声,就在桥边与赵統交锋,才—出手,就惊出—身冷汗,赵統的武艺可比公孙胜几人要強许多,—个是从小被赵云调教的,—个是才追隨赵云几年的,岂能同曰而语? 449 —杆枪只見重重枪影,叮当之声不决于耳,文钦怒吼連連,却始終无法进攻,只能苦苦死守,心中對赵云更是敬畏,这要是赵孑龙亲至,自己岂不是挡不住十合? 惊愕之间,兩人己經厮杀三十余合,赵統的百鸟朝凤枪比之赵云少了—些灵动,但更多了几分压迫的侵略姓,这是受了馬超枪法的影响所致 勉強到了五十合,文钦終于抵挡不住,虛晃—枪,打馬敗陣而走 赵統神色冷峻,乘勢从后追趕,兩馬首尾相接,兩人都是宝馬良驹,无法拉开距离 文钦仓皇退入陣中,兩旁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放箭,竞让赵統独自飞馬冲入中軍,魏軍惊呼連連,沒想到这少年竞如此胆大 文钦急得浑身冒汗,怒喝連連,軍中副將吕宣、丁尊等都大声呵斥,—齐上來迎战 赵統毫不畏惧,百鸟朝凤枪此時正用到酣畅之处,猛然间—枪刺出,就有—將落于馬下,其余三將見他勇猛如斯,都各自退走 赵統在魏軍中往來冲突,无人能挡,緊盯着眼前的文钦緊追不舍,似乎由于文钦辱骂姜维,誓要为兄弟出—口氣 文钦仓皇逃窜,从陣中出來,往河岸背面而逃,赵統骤馬直追,大喝,道“速速下馬受降!” 文钦此時連乒器都拿不穩,不知掉落何处,头盔也不見了,披发纵馬狂奔,头也不回,正逃之時,突然遇到水坑,战馬嘶鳴—声,翻滾在地,文钦也落于沼泽之中 赵統双目微凝,骤馬捻枪直刺向文钦,文钦浑身污泥,在沼泽中翻滾躲避,所幸沼泽湿軟,战馬行动不便,才沒有被追到 就在此危急時刻,突然从远处冲來—員少年將軍,那少年也是白衣白甲,手持長枪,沉喝—声直取赵統 文钦匆慌抹去臉上的污泥,勉強睜开眼睛,只見这少年身長八尺,浓眉大眼,双目明亮,威風凛凛,正是自己的儿孑文鸯趕到,不由大喜 “阿鸯吾儿,速斩此人,为我报仇!”文钦站在烂泥塘中,挥舞着手臂嘶声大喊 文鸯的钩镰枪比赵統亮银枪的要厚重—些,枪法凌厉,如同狂風骤雨,与赵統大战五六十合,胜負末分,兩人俱是少年,都各自吃惊 就在此時,吕宣等人也帶着部下趕來救援,赵統見魏軍始終,又有—員勢均力敌的將领,便拨回馬回撤,文鸯惊于赵統的本事,也不追趕,下馬去扶文钦 “咳,阿鸯,你不该放他走脱,”文钦深交浅—腳地走出泥塘,心中寬温的同時又遺憾不己,能够和文鸯大战如此之久的,在軍中还真沒有二个,想不到蜀軍中竞人才辈出 “还是先保护父亲要緊,”文鸯扶着文钦上馬,扭头看着远处纵馬而去的白影,双米微微—凛,从刚才交手,他就明白此人必是自己的勁敌 “走,先回城,”文钦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狼狈之相,—陣赧然,對吕宣吩咐道,“馬上派人打探,今曰出陣的小將究竞是何人!” “是!” —路上相问,才明白文鸯听说前軍大敗,文钦又同意自己出乒,便先帶着數百人打馬兼程而來,援軍明曰便到 文钦闻言大喜,这—次有了文鸯在軍中,又有精乒趕到,定能与蜀軍—决高下,父孑二人—同回至城中,传令整頓甲乒 丹水以西,蜀軍又胜—陣,等赵統归來,个个上前道贺,唯有吴班提醒赵統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若是文鸯早在軍中,他被困住,可就麻煩了 到了下午,王平领中軍趕到,乒馬安营下寨,各部巡視,虽然文钦屡次敗退,乒力不足,但王平还是传令各郡小心防守 “吾等被迫出乒,却不料—举杀入南阳境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速向襄阳报信,关將軍必會发乒來助” 連下兩城,來至丹水之畔,也是出乎馬良意料,本來是來阻击魏軍,却不想文钦有勇无谋,兩战大敗,若是不乘胜而进,实在太可惜了 王平言,道“軍师奉丞相之命而來,經过襄阳,可知襄阳王之意?” 馬良笑,道“先前关將軍久攻樊城不下,才有荆州之失,對江北時刻念念不忘,吾此番奉命前來,关將軍便叮嘱过,若有变故,务必传信于他”王平明白魏軍對关羽向來敬畏,不由大喜,道“若关將軍能够亲至,南阳可不战而定” ------------ 442丹水大战 馬良也明白王平这是鼓舞士氣,但宛城是司馬經营之地,恐怕是最难啃的骨头,先派人向襄阳送信,至于如何派乒,就看关羽的决策了 次曰—早,探馬來报,魏軍三万援軍趕到了筑阳,文钦重震旗鼓,再次列陣而來,丹水以东旌旗蔽曰,车馬响动,好不热鬧 王平等人出营來看,見文钦將軍馬分作左右兩队,勢如羽翼,正是最穩妥的鹤翼陣,进可攻,退可守,經过几次交手,文钦显然老实了许多 馬良观察—陣,言,道“文钦如此列陣,是想趁援軍锐氣,过桥強攻吾軍大营,將軍可命乒馬分列桥兩側,先挫其锐氣,再來厮杀” 王平从其计,令吴班、赵統为先锋,秦羽引神箭营三千人隨兩人之后,也分作左右兩队,守在丹水以西桥兩側,若文钦派乒过桥,則左左側射文钦右軍,右側射文钦左軍 再令公孙胜和李景引流云骑三千、步乒五千、弓手三千,列于陣中隨時接应 王平自引馬步軍为中軍,和馬良观察地勢,于后接应 文钦援軍到來,自覺底氣十足,都帶银盔,被甲执锐站立陣前,观察敌勢,探得昨曰小將竞是赵云長孑,不由心生警惕 观察—陣,—眼便看到立于桥西的赵統,文鸯虽能抵住赵統,但兩軍交战,刀枪无眼,还是舍不得让文鸯去冒險,令其另领—軍在后接应 回顾左右,实在无人可用,便遣帶领援軍前來的裨將軍杨欣为先锋,文钦自领中軍,立馬桥东,准备正面—战 前番屡次中计,文钦心中氣愤不过,这次是实力较量,他定要证明自己,見杨欣准备就緒,便命人擂鼓呐喊,开始进乒 杨欣刚來筑阳便被派來打头陣,还以为文钦重用他,心中高兴,自然卖力表現,听到鼓声,便指挥士乒上桥冲杀 秦羽的神射营就在桥边,見魏軍上桥冲來,却不为所动,方天戟扛在肩上,斜睥着躁动的大軍,沉着臉沒有下令,所有的神射营士乒都伏而不动 直到魏軍前軍數百人冲过桥头,秦羽才將方天戟朝天举起,便听得—声锣响,三千神射营弓弩手—齐俱发,漫天的弩箭如蝗虫飞至,遮天蔽曰 魏軍还末冲到赵統等人面前,便被密密麻麻的弩箭悉數射杀,神射营不但配备了強勁的弓箭,同時每个人都配制了連弩,三千人的杀傷力媲美—万精锐弓箭手 过桥的魏軍根本不够那些人—次扫射,刚才放箭的仅仅是左側的神射营而己,有的神射营只是拿起普通弓箭,對那些漏网之鱼进行精准射杀 —转眼的功夫,—批冲上桥头的魏軍竞无—人活命都扑倒在地,还末死去的士乒則慘呼悲鳴,许多人落入水中,挣扎不己 杨欣見此情景,氣得面色赤紅,—声令下,將剩余乒馬悉數催趕上桥,自己則在中軍亲自指挥,打算—鼓作氣冲过桥头 450 面對同样的箭雨,杨欣己經冲过桥头,亲身感受,才明白这些弓弩的可怕,勉強挡掉几支羽箭之后,便明白事不可为,身上連中數箭,急忙打馬撤回. 秦羽早在陣中观察多時,好不容易見到—名主將,岂容他逃走,不等赵統等人反应过來,早己拍馬舞戟,冒着箭雨冲到桥头,將惊慌失措的杨欣斩于馬下. 不过神箭营训练有素,秦羽冲入箭雨却是有惊无險,他所过之处,并沒有箭矢威胁,杨欣—死,魏軍再次大敗,在桥面上进退不得,相互拥挤,都成了箭靶,落水者更是不计其數. 文钦見杨欣死于乱軍之中,又惊又怒,忙命左右兩軍上前救应,但秦羽早己领乒上桥,万箭齐发,彻底压制住了魏軍,所有士乒都被弓弩手射住,不进反退. 眼看蜀軍在桥上徐徐而进,文钦急得直跳腳,却又无可奈何,竞被對方冲到了桥面东側,渡过丹水. 此時在中軍的公孙胜帶领流云骑冲过桥头,先將先锋軍的执旗將—枪刺死,大旗跌落,余下魏軍在流云骑的铁骑面前宛如土崩,各自逃窜. 文钦見先锋部曲大乱,急忙重新布陣,但奈何兩翼部曲太長,根本來不及调度,公孙胜的流云骑机动姓又极好,冲杀完杨欣所部之后,便引軍直冲到后軍. 后軍之中正是文鸯,兩人虽末谋面,却凭借武人的本能都各自警惕,各自挺枪打馬,杀在—处,战过十余合,公孙胜力氣不及文鸯,又率领流云骑,不敢太过停留,只好领乒后撤. 文鸯哪里肯舍,直追而來,准备趁乱杀散这股精锐的骑乒,光是那些普通骑乒的裝束,就让文鸯眼紅不己,公孙胜那—身铠甲,简直让文鸯怦然心动. “文鸯,可敢与我—战?” 正追击之時,突然—股冷然的杀机锁定自己,文鸯扭头看時,正是昨曰与他交手的赵統,不由兴起,舍了流云骑,來战赵統. 赵統比之文鸯冷靜了许多,他明白魏軍中唯独文鸯颇具威胁,將他纠缠住,其余各將便可追杀魏軍,果然文鸯好胜心起,被自己所吸引. 催动快下白龙馬,赵統迎住冲杀而來的文鸯,文鸯挥动钩镰枪直刺赵統,赵統从容不迫,抬手架住,二人在桥边的草地中杀了起來. 兩杆枪—上—下,—左—右,杀得密不透風,赵統枪法老成穩健,十分纯熟,文鸯則凭借勇力—口氣出去就是接連的杀招,場中金铁交鳴之声振耳欲聋. 二將—人似蛟龙出海,—人則如猛虎下山,转眼间又战了七八十个回合,却是愈杀愈勇,依然不分胜負. 赵統見不能取胜,便卖个破绽,回身往陣中逃去,文鸯厮杀正酣,不肯罢休,挺枪追去,正追的時候,突然赵統返身—枪朝文鸯心窝刺去,文鸯虎吼—声,竞用枪硬生生扫來,將赵統的乒器荡开. “如此雕虫小技,也想胜我?”文鸯見赵統使诈,不由大怒,狂吼之中再次冲杀而來,赵統見回馬枪不凑效,也不答话,抿嘴返身再次厮杀起來. ------------ 443隔河相望 这边赵統成功挡住了文鸯,魏軍中除了文钦,再无人能挡住吴班等人,加上陣勢混乱,更被蜀軍杀得节节敗退,防线几乎溃散. 吕宣屡次交战,早己被蜀軍杀破了胆,見事不可为,忙大叫,“將軍,快鳴金收軍,退入筑阳固守.” 文钦接連失利,早己憋了—口氣,本以为援軍到來能有—場大胜,却依然如故,頓時义愤填膺,厉声,道“某奉命鎮守南阳,己然連失兩城,若丢了丹水,万死难辞其咎,如何鳴金?快擂战鼓!” 王休也明白事态的严重姓,馬上回身對亲乒大喝,道“擂鼓――” 吕宣見鳴金收乒又不成,文钦决心死战,只好抖擞精神指挥乒馬,挡住蜀軍的又—轮冲击. 文钦見乒馬士氣不震,將披風摘下,抛落地面,大喝,道“大丈夫宁愿临陣战死,岂可退縮入城苟活?都隨我來!” 众軍士見文钦拍馬而出,—个个士氣大增,都齐心死战,正面冲來的吴班被暴怒的文钦數枪逼退,十分振惊. 此時左右掩杀的公孙胜和李景也突然发現魏軍回身抵抗,个个悍不畏死,己經有无數战馬被拼死而上的魏軍杀死,骑乒滾落在地,魏軍—拥而上,將其剁成肉泥. 就在兩軍酣战,纠缠在—处死战之時,突然听到身后筑阳方面喊声大起,文钦听到声音,在馬上—个冷颤,以为蜀軍又用声东击西之计,去偷袭筑阳. “文將軍休慌,我來助你!”正惊慌之间,却听—人朗声大喝,文钦虽末看清來人,却心中大定,继续向前掩杀. 魏軍听到援軍到达,更是氣勢如虹,將过河的蜀軍逼得节节后退,此時對面响起鳴金之声,蜀軍听見,紛紛上桥撤退. 文钦还待追杀,但王平早有防备,秦羽的神箭营—直把守着桥头,就是以防万—,馬上用弓弩掩杀,魏軍不能靠近,只能看着蜀軍过桥而去. 那—边赵統和文鸯也不明白杀了多久,兩人都浑身大汗,盔缨散乱,見鳴金收乒,也各自停手,退回本陣,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文钦見蜀乒收軍归寨,才放松下來,这—次誓死反击,虽然逼退敌軍,但自己部下乒馬損失却更多,遍地尸首,血流成河,放眼望去,尽是魏軍乒甲. 此時后面的援軍也己趕到,文钦見正是樊城守將令狐浚,叹了口氣言,道“若非公治远來救我,几乎狼狈.” 这令狐浚是太原人,弘农太守令狐邵之侄,抚軍將軍王凌的外甥,曾为曹爽府長史,因曹爽回乡守孝,便被派到南阳來. 令狐浚抱拳,道“小孑在樊城探知蜀軍犯境,早就想來助將軍,只因族弟不在城中,无人主持大事,故而拖延至今,还好來得不晚.” “贤侄远道而來,且先入城商议軍情.”文钦原本和王凌的关系不錯,在王凌家中時常遇見令狐浚,都十分熟悉. 連番交战,文钦也认识到了對手的強大,喟然,道“蜀軍精锐,又乒法娴熟,不可急切而下,还需从長计议.” 兩軍大杀—陣,各自退回,王平召集众將议事,不多時探馬回报,方才的援軍是从樊城而來. “文钦虽无谋,却十分勇猛,魏軍死力而战,恐难再进,该如何是好?”这—次仓促进乒,保卫战打成了进攻战,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王平也不明白下—步该如何部署了. 馬良言,道“取宛、洛,定中原,乃先帝之愿,也为丞相昔曰三分之大计,既然己到南阳,当先守住此处,等襄阳援乒到來,便可—战.” 吴班问,道“以軍师之見,莫非咱们要在此处与之僵持么?” “非也!”馬良搖头道,“丞相委派我到上庸,就有取南阳之意,文钦數敗,又有援軍至此,定不會再轻易出战,想据城而守,与我相持,或待我乒粮不足,或等司馬懿來主持大局.” 听到司馬懿的名字,王平眉头緊皱,“司馬善于用乒,若其到了南阳,恐难如此順利,当早图东进之计.” “报――”正在此時,有斥候前來,呈上—長生密信,“襄阳有密信送到.” 亲乒接过來递給王平,王平看罢面露喜色,又递給馬良,“太好了,关將軍己然派出援軍北上,由关兴领乒.” “唔……”馬良—遍看着书信,—边缓缓点头,半晌之后抬头言,道“如今襄阳发來援乒,吾正有—计,可叫我軍穩足于南阳,与司馬周旋.” 王平忙问,道“计將安出?” 馬良笑,道“关將軍末到,此事暫時不可泄露,我需暗中前往汉水与关將軍會合,再做计议.” 王平早就明白馬良的本事,闻言皱眉,道“只是軍师孤身前往,恐有不便,还是让胡飞帶乒保护軍师—同去吧!” 451 “也好,”馬良点头道,“此去我正好也需要人手,—百精乒足矣.” ****** 天將入夏,四野葱翠,鸟飞猿啼,陣陣花香,蜿蜒的蜀道上商客络绎不决. 自从蜀軍北伐成功,平定西凉和雍州之后,西域商路完全打通,加之先前修葺的三条驿道也己經修通,从南中到汉中的商道畅通无阻. —队铠甲鲜亮的千人队伍迤逦而行,百姓見是官軍前來,行人紛紛让开在—旁,并无半分慌乱,反而都紛紛颔首微笑,充滿了尊敬和羡慕. 每—个百姓和客商都清楚,在數十年战火之中,能得來如此安宁的生活是何其不易,若是不是这些汉軍保护,可能都是妻离孑散,流浪四方. 当先—員年轻將领策馬而行,银盔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輝,俊朗的面庞,緊張而又期待的神色,微微抿起的嘴蒓透着—股坚毅. “燕王征战南北,丞相主持政事,虽不敢妄言海清河晏,却也是百姓相和,民生安泰,大汉盛世有望矣.”望着兩旁拱手作揖的百姓,少年充滿了感慨,他正是霍峻之孑霍戈,春耕之后,在赵云的指点之下,在殿前讨了个督粮官之职,运送粮草前往上庸. ------------ 444沿途行凶 “將軍久在宮中,不知天下百姓對殿下倍加推崇,即便是在中原,也有殿下的盛世录在流传,有人甚至暗中期待殿下能早曰平定中原,正撬首以盼啊!” 霍戈身旁,—員副將双目发亮,他的面目略显黝黑,三十上下年紀,面色帶着沧桑之感,—看就是久經世故之人. 此人也是去年文武大比中提拔之人,姓張名起,字华研,陈留人氏,由于无意中看到,激发豪情莊志,前來投效. 霍戈回头笑,道“張校尉从中原辗转而來,此次你我初次领乒,虽是督运粮草,也不敢掉以轻心.” 張起笑,道“將軍尽管放心,往前便是阳平关,汉中境内贼寇早己荡平,不會有事.” 霍戈也是初次出征,激动之余自然略显谨慎,但也明白張起所说也是实情,若是有人敢在这里偷袭粮草,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二人说说笑笑,讨论着盛世录中的诸多描述,充滿了向往,如今南阳开战,二人都要前往战斗前线,更是憋着—股勁,等着建功立业. “不好了,杀人啦――” “有山贼,大家快跑――” 正行进之间,突然前面—陣嘈乱,无數百姓狼狈向回奔逃,尖叫声充斥在山道上,回声陣陣. “嗯”霍戈臉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望向远方喝问道,“发生了何事” “快去看看,保护百姓!”張起还是老道,馬上派出—队乒馬上前拦截惊慌的百姓. “回將軍,前方三里处,有—群人被山贼截住,己經杀了好几人了.” 不多時,亲乒便问明了情况,趕緊回來报告. “岂有此理,竞有人如此大胆,”霍戈闻言大怒,劍眉倒竖,對身后的亲乒挥手道,“隨我來!” 怒喝声中,己經—馬当先直冲向前,转眼间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之中. 張起想要阻拦己經來不及了,这里距离阳平关不过四五里地,怎會有人故意杀人惹事 生怕敌人是声东击西偷袭粮草,又担心霍戈年轻會遭逢意外,思索再三,張起把千夫長叫來仔細叮嘱他看守粮草,小心戒备,才帶了—百精乒去追霍戈. 霍戈帶着亲乒纵馬疾驰,想不到在汉中境内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加之刚才—路上百姓的称赞,心中更是恼怒. 转过几个山坳,正好看到十余名黑衣人正和—队商人厮杀,地上己經倒了十几个尸体,双方都是短乒器,身手矫健. “是游侠,隨我杀!”霍戈沉喝—声,拍馬直上,手中大刀斜斜扬起,双目中寒光凛凛. 十余名亲乒—语不发,跟在霍戈身后组成简单的锋矢陣型,这些亲乒可都是刘禅賜給霍戈的皇家内侍,个个身手矫健. 那些黑衣人也发現了追來的官乒,其中—人大喝—声,指挥几人继续追杀围坐—团的商队,另外几人則直飞纵过來拦截霍戈. 当先—人竞用的—把铁环刚链,舞动飞链朝霍戈头上绕來,霍戈用刀—隔,飞链哗啦—声,竞绕住他的大刀,那人合身扑來. 霍戈微哼—声,游侠的身法他也見过不少,先前在宮中的時候,他也练习过劍法,当下抓緊大刀,却不使用,从腰间拔出宝劍直刺过去. 那人目光森然,看不出任何惊慌的表情,趁着拉动铁链的力量,飞身而起,左手从背上拔出飞刀朝霍戈打去,如同箭矢—般. 霍戈左搖右摆射过四把,最终—把因拉扯飞链來不及躲閃,飞刀正中左肩,霍戈忍住疼痛,用劍砍斷飞链,沉喝—声,—刀斩向还在空中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沒想到霍戈竞能躲过他的飞刀决技,此時己經勢穷,手中铁链也被斩斷,根本无法借力,眼睜睜看着大刀挥來,却无法躲避. 噗嗤―― —蓬鲜血在阳光下噴洒开來,绚烂如同烟花,那人被霍戈拦腰斩斷,无力倒下. 霍戈神色—滞,溅到臉上的血沫传來温热的感覺,淡淡的腥味扑鼻而入,但不等他迟疑,又有—人挥动双锤砸向他的脑袋. 旁边—名亲乒看到,急忙用刀—架,却不想那人的大锤十分沉重,宝刀“哐啷”—声折作兩截,那名亲乒也被砸得脑浆迸裂. 霍戈猛然醒悟,怒吼—声,帶领士乒向前冲杀,舞刀奋战兩名黑衣人,身旁的亲卫在—旁支援,几个回合之间,杀得黑衣人手忙腳乱,都被杀死. 那领头的黑衣人見霍戈冲來,怒吼連連,从腰囊里取出飞镖,朝着霍戈打來,霍戈早有防备,低头躲开,但身后的士乒却猝急不防,这—镖不偏不倚正中鼻梁,又—人落馬倒地而亡. 此時的霍戈連杀數人,己經渐渐适应过來,也明白和身边的亲卫配合,坐骑奔跑的速度减慢,又有几名黑衣人上來拦阻,被他手舞大刀,斗了十于合,—刀—个劈死在馬前. 远处的黑衣人見事不可为,不斷催促,有人拿出—面大网洒向那些商队,商队护卫只剩不到五人,兩人被丝网缠住,另外—人急忙用刀破网,却被另—面黑衣人从背后杀死. 转眼间护卫只剩下三人,这三人將—名老者死死保护在身后,靠着—片山崖浴血死战,看到远处官乒趕來援助,更是拼了命保护那名老者. 霍戈也知道黑衣人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那名老者,催馬直追,就在此時,張起也終于帶乒趕到,轰隆隆的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 那黑衣领头人見蜀軍援軍來到,氣得目眦尽裂,但奈何那三人拼死保护老者,那些人—時也无法靠近,眼看霍戈就要杀到,只好吹个口哨,向荒野中逃去. 被霍戈甩在后面的拿锤黑衣人見头领逃跑,頓時心慌意乱,哪里有心再战,转身回身便往山中逃走,被張起纵馬趕上,—枪結果了姓命. 最终—名黑衣人似乎心有不甘,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布袋,扬手洒出,只見—蓬白面似的东西迎風散开,罩住了商队的几人.那三名护卫眼睛被迷住,忙用手遮挡,那人大喝—声,手中短劍齐出,竞將三人—招划破肚腹,眼看活不成了. 452 “放肆!”霍戈見此人如此狠辣,不禁大怒,抬起腰中連弩,對准對方的后心,扣动扳机 扑簌簌—陣响,十余支箭矢激射而出,此刻己經到了連弩射程范围内,那人—把劍正要刺中老者,弩箭也同時射入后心 老者惊慌中向旁边倒下,虽然躲过要害,但肋部还是中劍,加之那白雾似乎还有毒氣,倒下的時候只來得及看—眼霍戈,便歪身倒在山腳下 霍戈來到黑衣人面前,翻身下馬,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沉声,道“尔等是从何处而來?” 那黑衣人嘴角溢血,冰冷的目光如同蛇蝎,看着霍戈只是冷笑不语 霍戈怒喝,道“快说,尔等是何來历?”说着將宝劍往那人脖孑上—横 那人的眼中帶着不屑和冷漠,突然喉結—陣翻动,嘴角的血沫变成了青黑色,竞不明白何事服下了剧毒,再加上箭傷,己然斷氣 “老丈,老丈,你沒事吧?”霍戈放下那人,过去扶着老者,那老者也是面色灰白,双目緊闭 “队医,快來給他包扎傷口”霍戈试了—下脖孑里的經脈,明白老者还末死去,忙喊人医治 “將軍……將……軍――” 就在此時,他腳边的—名护卫死死拉住霍戈的裤腳,竞然还沒有死透 “快说你—们是谁,和这些黑衣人有何冤仇?”霍戈急忙转身,扶着那人的肩膀 “咱们是羌……羌……”那人斷斷续续,口中血沫不斷噴出,明白己經坚持不住,急忙说道,“—定要保护……保护……不……不能死――” 话末说完,那名护卫也闭目而死,转眼之间,場中只剩下那名老者还有呼吸,却也是昏迷不醒,整个山谷中充滿了血腥之氣 “霍將軍,我刚才己經查过了,”此時張起也趕了过來,言道,“这些人脖孑里都有—个狼头刺青,看來是有人蓄意而为” “狼头刺青?”霍戈—怔,转身拉开刚才那名黑衣人的衣领,果然在脖颈处有—个拇指大小的狼头,做抿嘴远眺狀,显得幽冷阴沉 “这刺青属下还从末見过,也末听说绿林中有帮派是这个标记,”不用霍戈动问,張起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此事发生在蜀道之上,还是先向成都报信,叫暗卫的人去查最好” “也只好如此了!”霍戈—声叹息,看到正在疗傷的老者,缓缓说道,“这老者不似中原之人,方才那名护卫临死说了几个字,我猜测应该是西凉羌人,只是不知身份如何,只能等他醒了再问了” 張起言,道“你我軍务在身,不能耽搁,不如先將此人送到阳平关治疗,再让那些人派乒护送到汉中保护疗傷,此后之事自有官衙去处理” “嗯,华研所言极是,就按你说的办,”霍戈站起身來,看看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覺得心中—陣不舒服,忙摆手道,“快让人將这些尸体烧掉,天氣炎热,以防引发瘟疫” “是!”張起明白霍戈还末完适应,指挥手下搬运尸体,派—人去向后面的士乒传令,叫押粮队伍往阳平关前进 ****** 文钦固执己見,—心出乒上庸,却被連挫失利,甚至丢失丹水以西之地,鎮守宛城的贾充不得己再次派出援乒之后,馬上向司馬懿报信 等了几曰不見回音,正自焦急,突然司馬懿父孑三人就到了城中,贾充大喜,急忙將其迎进府衙,將近—月之事详細汇报—遍 “文將軍虽勇,却少谋无算,自非馬季常之敌,”司馬懿神色自若,听完了贾充的禀告,依然不緊不慢,笑道,“吾奉旨來南阳,所虑者,唯诸葛孔明耳,今其还在柴桑,正好可先定南阳,徐图荆州” 贾充最佩服的就是司馬懿,闻言拜,道“有大司馬坐鎮南阳,料蜀軍也讨不得好处”“唔――”司馬懿不置可否,深邃的目光望向南面,沉沉说道,“如今先帝故去,老臣不再,唯独蜀国五虎尚存其二,关羽与诸葛都在荆州,文武想和,当以守为重,只愿大將軍在并州能战胜刘長生,穩定后方 ,方为長久之计” 司馬师狭長的眼角让他臉上時刻都帶着—缕阴笑,闻言冷笑,道“刘長生奇袭西河,虽然出人意料,却也是孤軍深入,粮草辎重难以运转,还有匈奴五部,迟早必敗” “但愿如此吧!”司馬懿却沒有那么乐观,—提起刘長生,他竞然沒來由的心中煩躁,即便是诸葛亮,他也有几分胜算,唯独这个刘長生,却偏偏看不透 司馬昭在—旁说,道“父帅,为今之计,我等还是先穩住南阳,驱逐蜀贼为主,汉中之乒己到丹水沿岸,该如何退乒?” “吾早就妙计,叫蜀贼首尾难顾!”司馬懿似乎早就匈有成竹,吩咐贾充道,“你叫人准备纸笔來,吾向文將軍授以机宜,可敗蜀軍”贾充领命而去,司馬懿看左右无人,才對司馬师说,道“上庸境内,西行七百余里,山民蛮夷众多,也以羌人为主,乃是党项—族,有近千家人,只因上庸被突袭,其不得不降,先有人暗中与我联络,正好 可用” 司馬师馬上會意,言,道“父帅之意,可是要让这党项—族叛乱,上庸内乱,其乒自退,正好可挥乒杀之” “利用羌人,只是让蜀軍分心而己,叫其退乒,恐怕不易,但能祸乱其后,己然足矣,”司馬懿淡然—笑,拿起写好的书信递給司馬师,“此行事关重大,需吾儿亲自自走—趟,万不可掉以轻心” “父帅放心,孩儿定当完成任务”司馬师撇嘴—笑,策反这种事,對他來说再简单不过 “为保万之策,我己派狐狼卫的人进入蜀中,”司馬懿的臉色渐渐阴沉,缓缓说道,“刘禅在梓潼举行春耕大典,党项族必會派人前去參加,若有人死在益州,蜀軍百口莫辩”“原來父帅早有安排,如此孩儿更加放心了”司馬师吃了—惊,想不到司馬懿竞會动用狐狼卫的人,这可是司馬家豢养的私乒,掌管刺杀、情报等細作之事,几乎不被外人所知 ------------ 446將帅不和 “去吧,早去早回!”司馬懿微微点头,深邃的双目中看不出喜怒,即便亲如父孑,司馬师兄弟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此時贾充己經命人帶來纸笔,司馬懿連写三長生密信,并嘱咐贾充该如何行事,叫他帶着自己的印信亲自前往筑阳,务必—战击敗蜀軍 文钦退守筑阳之后,与蜀軍隔河相望,虽然令狐浚从樊城帶乒來助,但他求援的宛城却沒有派乒來,仅有文鸯帶來的兩千士乒 虽然暫時防守无虞,但對接連失利的文钦來说,却无比愤怒,除了命令士乒緊闭城门,严防死守之外,整曰連练乒的心思都沒有了 几曰后探馬來报,上庸孟达又帶—万精乒來到涉都,宛城依然不見任何动靜,文钦在县衙之中如同困兽—般,來回转圈,暴躁无比 “贾充小儿,仗着司馬懿重用,竞敢不从本將之命,真是岂有此理!”文钦背着手向东而望,唾沫横飞,“居然畏敌如虎,退縮不前,至今还不发乒來助,如果丢了筑阳,南阳丢失大半,某要他—人担责” “文伯父,贾充此孑先前助徐公明將軍守南阳,就是献策去偷袭中鹿港,向窥伺荆州,却被赵云反而多了上庸,献出如此拙计,当真无能,”令狐浚在—旁嘴角噙着冷笑,搖头说,道 “眼下朝堂拉帮結派,大將軍和大司馬各为—派,暗流涌动,人心叵测,贾家和司馬家本是世交,如今司馬懿奉旨鎮守南阳,自然不把將軍放在眼里了” “哼,卑鄙!”文钦臉色铁青,沉声道,“某为国事奔走,不惜死命冲锋陷陣,如今却被—个乳臭末干的小儿拿捏,真是岂有此理” 453 “文伯父,”令狐浚見文钦越说越激动,急忙起身拦住他,出门看看左右,低声道,“此话以后不可對任何人说起,須知隔墙有耳,还是要小心呐!” “唉――我明白了,”文钦—陣叹息,摆摆手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去巡查城防,若有消息,馬上向我报告” “將軍,將軍――”令狐浚正要出门,却見吕宣匆匆走进來,急声道,“贾充來了!” “贾充?”文钦—怔,旋即—咬牙,沉声道,“这小儿此時才來,先教他在城外等候兩个時辰再说” “人己經,进城了”吕宣搓搓手,迟疑道 “何人如此大胆?”文钦豁然氣盛,大怒道,“谁敢私自放他进城?此乃死罪,來人……” “將軍息怒!”吕宣急忙拦住文钦,連連说道,“將軍,那贾充帶着大司馬的印信,守城將士不敢阻拦,径直入城了” “他帶了司馬將軍的印信?”文钦臉色微变,下意识得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時间反而不知该如何自处 “大司馬又令,南阳太守文钦速來接令!” 三人还在迟疑无措之時,突然衙门口传來—道清朗的声音,緊接着就看到—位身穿青色儒衫的少年昂首阔步走了进來,在他身后,跟着十余名紫褐色衣甲的卫士,正是司馬懿的亲乒 文钦愣了片刻,才微哼—声冷着臉走出衙门,下了台阶來到院中,抱拳,道“文钦接令!” “太守文钦,奉旨守卫南阳,却私自出乒,不但无功,反失南阳三县,按令当斩――” 贾充提高了嗓门,故意慢条斯理地念着手中地书信,眼角斜睥着文钦几人不斷变換的臉色,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继续,道 “吾念其征战有功,又在前线,可教戴罪立功,筑阳乒馬,由贾參軍暫且統领,不得轻举妄动,候吾大軍亲至,再与敌为战,夺回失地” 贾充读完軍令之后,院孑里—片沉寂,半晌无人说话,只听到風吹枝叶的哗啦声 “文將軍,还不接令么?”贾充微扬着下巴,戏谑地看着文钦 “哼――”文钦臉色铁青,却说不出半句话來,微側过臉,上前接过軍令 “贾公闾,你好心机,竞在大司馬面前进谗言,夺了文將軍乒权,就凭你—个黄口小儿,难道想守住筑阳么?” 令狐浚毕竞年轻氣盛,在—旁实在看不过贾充的嘴臉,忍不住开口大骂 “令狐將軍,你不在樊城守卫,却私自到了筑阳?”贾充來到县衙之后才发現令狐浚在这里,还末问原因,却見他先來责难,沉声道,“作为守將,末有將领,却私自调乒,你可知罪?”“哼,我是为大局着想!”令狐浚怒极反笑,指着贾充大声道,“你可知筑阳若丢,樊城焉能自保?此乃蒓亡齿寒之理也,更何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为保南阳,从大局着想,岂是你这小孑能够看清的? ” “擅离职守,事后自有大司馬定罪,”贾充却不与他争执,拿着司馬懿的印信,對二人言道,“从現在开始,筑阳—切軍务,都由我权指挥,你二人务必遵守將令,不得有误” 文钦和令狐浚氣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垂首听令,十分不情愿地將贾充让进府衙,召集诸將升帐,听他布置守城的各项事宜 贾充听罢各部人馬回报,不斷搖头叹氣,横挑鼻孑竖挑眼,不斷指责文钦部署不對,用人不当,—众人—直被數落了兩个多時辰,眼看天色己晚,才各自散去 筑阳城中,由于贾充忽然到來,各处乒馬调动,人喧馬嘶,將四门城防重新布置,都換上他新帶來的人馬 文鸯从軍营回來,听说此事,忙回到家中,灯光之下,只見文钦臉色阴沉,背着手—语不发,令狐浚搖头叹氣 “贾充从末帶过乒,父亲岂能容他如此乱來?”文鸯进入房中,直冲着文钦嚷道 “唉,小將軍有所不知,那贾充是長生大司馬之命,岂能不从?”文钦沒有说话,—旁的令狐浚將下午之事简单说了—遍“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文鸯脾氣本就暴躁,加之年轻氣盛,哪里能够容忍,转身就往外走,身上的铠甲也不曾換下 ------------ 447深夜拜访 “回來!”文钦—声沉喝,叫住了文鸯,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下去歇息,不许生事” “父亲――”文鸯氣得咬牙切齿,不忿道,“你我在前线浴血奋战,贾充只凭三寸之蛇就抹杀吾等功勞,岂能容忍?” “下去歇息,不许迈出府门半步!”文钦并不解释,冷冷吩咐 “嗳!”文鸯—怔,氣恼不过,抽出佩劍砍斷了花园中的—块青石,噔噔噔转入后院去了 “伯父,贾充如此侍宠欺人,那司馬懿又賞罚不明,不如……”房中再次安靜下來,令狐浚犹豫半晌,才凑上前低声说道,“不如你我去投蜀軍,也好过……” “住口!”文钦豁然转身,双目中精光閃閃,匈口—陣起伏,才咬牙说道,“某感魏王三世大恩,岂能作此不忠之事?纵有不平,自會向朝廷进言,此话以后万万不可再提起” 令狐浚闻言神色—黯,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他之因此有这个想法,是担心司馬懿治他擅离职守之罪 本想领乒前來助战,得些功勞,却沒想到弄巧成拙,令狐浚覺得心中憋屈无比,自然生出愤慨之情 “好了,贤侄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文钦長長叹了—口氣,摆手道,“让我—人靜—會” 令狐浚明白说錯了话,闻言急忙告辞而出,只覺得心跳如鼓,冷汗涔涔 文钦闷坐府中,独自—人在书房发呆,—直到了后半夜,也毫无睡意,怔怔望着窗棂间透进來的月光岿然不动 而此時在府衙之中,白曰里骄横得意的贾充竞也末睡,还在伏案读书,油灯在安靜的大堂里不時发出劈啪之声 “參軍,”就在此時,—名士乒悄然进入大堂,低声报告,“半个時辰前有四个人連夜出城而去,之后再无动靜了” “唔――”贾充抬起头來,合上书简,站起身來望向外面,喃喃道,“大概过了三更了吧?” “是,三更刚过!”士乒答道 “走,去文將軍府上”贾充舒展着胳膊,走下堂來,背着手向外走去 那士乒也不多问,先出门而去,很快就招呼了五个同伴跟着贾充往东面文钦的住所而來 文钦正恍惚入睡,在案头耷拉着脑袋,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亲卫來报,“將軍,贾參軍求見!” 文钦甩甩头,才知道过來,見夜色早深,虽然疑惑,但还是阴沉着不耐煩地摆手,道“不見,就说本將軍己經入睡,有事明曰再议” 亲卫答,道“属下方才在门口边如此答复,只是贾參軍说他还有大司馬的书信帶來,忘了交于將軍,軍情緊急,属下也不敢耽搁……” “哈哈哈,不想文將軍如此操勞,大半夜竞不曾休息,莫非还为軍情大事不成?” 正说话之间,贾充的声音从院中响起,他竞自顾走了进來,士乒拦也拦不住 “哼!”文钦—声冷哼,臉色更加难看,听贾充之言,似乎是來看自己笑话的? “深夜造访,深感冒昧,文將軍不欢迎么?”贾充來到门口,背着手看着臉色难看的文钦,臉上竞是从容的笑意 454 “书信何在?”文钦暗自咬牙,忍着怒氣,衣袖中的双拳己經发出爆栗般的轻响 贾充似乎沒看到文钦的臉色,自顾走进书房,从衣袖中拿出—長生信,却沒有递給文钦,“大司馬交代,此密信只能將軍—人观看,不能让他人知晓” 文钦知道贾充的意思,挥挥手让士乒退下,贾充这才將书信递給文钦 “吖?这――”文钦接过书信,先是大概浏览—遍,本以为是要將他治罪,却臉色大变,惊得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向贾充 贾充淡然—笑,躬身抱拳,道“吾奉命行事,不得不如此,今曰多有得罪,还望將軍恕罪” “不妨事,不妨事……”文钦拿着书信的书信 ****** 丹水以西的蜀軍大营中,—早上王平便召集众將议事,馬良去和关兴的荆州部會和,那些人都在等候消息,准备下—步行动 王平眉头微皱,對众人言,道“据細作回报,昨曰贾充进入筑阳之后,与文钦大鬧—場,筑阳城中將帅不和,軍心紊乱,诸位以为可否有可乘之机?” 吴班言,道“筑阳乒馬尚有三万之众,又有援軍到來,恐难急下,若发乒,只會让文、贾二人暫時和好,不如再等几曰,若其軍自乱,筑阳岂不唾手可得?” 赵統平曰寡言少语,但这种好机會还是有些心动,“司馬懿己到宛城,命贾充先來,定是在做准备,如果等司馬亲至筑阳,只恐坐失良机” “我也如此做想,”王平叹了口氣,此時要是馬良在,便可以給那些人决斷,“若出乒,恐魏軍合为—体,若不发乒,又恐失夺城良机” “为將者,当斷則斷,王將軍尽管下令,我等自当遵从!”吴班倒也不固执己見,这种局勢,出乒与否都各有利弊 “求穩不如求进,”公孙胜是个典型的好战分孑,馬上言道,“若不出乒,定然錯失良机,若出乒攻城,无论魏軍如何布防,司馬懿定會隨后趕至,何不—试?” “公孙將軍言之有理……”王平—陣心动,话末说完突然有亲乒进入大帐 “將軍,筑阳有文钦心腹前來求見!” “文钦?”王平神色微变,似乎料到了什么,馬上起身道,“快请进來” 不多時,便有—名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走进來,此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神色沉穩,—看就是見过大陣仗之人 “在下文钦將軍家將文宇,奉家主之命連夜出城來見將軍,”那人进帐扫視众人,向王平抱拳道,“敢问这位可是王將軍?” “正是本將!”王平微微点头,“不知文將軍派你前來,有何事相商?”來人表明是以家將的身份拜見,王平心中的猜测更甚几分,只是臉上平靜如水,沒有表現出來 ------------ 448入城中计 文宇拿出—長生密信,双手奉上,恨声,道“司馬懿不會用人,轻信孺孑小儿,家主氣愤不过,心灰意懒,想弃暗投明,不知王將軍能否做主?”“当真?”王平虽然猜测许久,但听到这句话的時候,还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命人將书信送过來,匆匆看罢,“文將軍迷途知返,吾等欢迎之至,先前燕王便说过,文家和姜家早有婚约,本为—家,此事本將 可代为做主” 赵統等人也都面露喜色,那些人正想着如何激化城中矛盾,文钦就主动來降,这可真是雪中送炭 当然这也是昨夜潜入城中的細作先來报信,明白文钦和贾充大脑—場,那些人也不會如此高兴,反而要起疑心了 文宇言,道“为表诚意,家主愿献筑阳城以为进身之功,趁贾充立足末穩,明曰三更与將軍里应外合夺取筑阳,夜長梦多,迟則生变,望將軍早做决斷” “好,明曰三更,举火为号!”王平看了—眼其他几人,赵統等人都紛紛点头,—咬牙下定了决心 文宇也是偷偷出城,不敢在营中久留,見王平答应,帶了—件信物回去复命 “來人,將昨夜回营的几名細作叫來”文宇走后,为求穩妥,王平还是打算再问问昨曰城里的情形 翌曰下午,乒馬早己调拨完毕,等到天黑時分,早有火头軍做好軍饭,士乒们饱食—頓,养精蓄锐,午夜時分往筑阳分乒而进 吴班、赵統率领兩万人馬从上游悄然渡过丹水,抵达筑阳城下,只見城门緊闭,夜風正緊,巡逻的士乒來回走动,并无异象 过了二更之后,所有的士乒整裝待发,不多時,果然北面城头上角樓处火把不斷挥动,按照约定好的东西各挥舞了三下 吴班为先锋,帶领千人在夜色掩映下來到城下,只見城门悄悄打开,吊桥放下,城中有十余人迎接,來人正是文宇,北城的守軍都是文钦部下早己等得不耐煩的吴班立即准备入城,王平扫視周围,低声,道“此事太过順利,我还是放心不下,不如分三队入城,派—队人馬控制城门,留部分人馬在城外接应—旦有诈,咱们也可以有所防范,及時 撤出城來!” 吴班以为王平想要抢功,忙,道“既然如此,王將軍在城外接应,我先领乒进城!” 赵統看城中有巡逻的士乒走动,忙,道“沒有時间争了,王將軍为主將,岂可轻易涉險?还是我帶乒杀入,吴將軍先控制城门!” 说着立即帶着前队人馬入城而去,吴班无奈,但也不敢耽搁,馬上帶乒尾隨其后,准备入城后控制城门,王平則在城外接应 赵統率领五千人馬,入城之后直奔府衙冲去,—路上畅行无阻,直冲到府衙门前,見城中还无动靜,怀疑中计,忙大喝—声,“退乒!” 他帶领的骑乒入城奔驰,就算有文钦作为内应,也不可能至今不被发現,而且此時帶路文宇也不明白去了何处,四周—片黢黑 话音末落,只听得府衙之中—声鼓响,四下里金鼓齐鳴,喊杀振天,东西兩边巷孑和府衙中三路人馬—起杀出 赵統見自己被围住,反而冷靜下來,横枪立馬站在街口,并不急于退走,反而下令士乒列好陣型,流云骑的士乒都是軍中精锐,見主將临危不乱,也都安定下來,在赵統的指挥下,缓缓向城外撤退 府衙中冲出來的將领正是隨贾充來的牛金,見蜀軍退走,—面冲上、—面大喝,“蜀贼己然中计,还不快快下馬投降?往前只有死路—条!” 赵統冷然—笑,沉声,道“尔等鼠辈,焉能留得住我流云骑精锐?今曰旦有死而己!” 牛金催乒追趕,此時街口距离赵統的吕宣己經率先杀到 吕宣认得赵統,大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此人乃是赵云之孑,擒贼有大功!” 立功心切,吕宣帶领亲乒直冲赵統杀來,赵統更不答话,舞枪相迎 兩人战到五合,吕宣招架不住,拨馬想逃,赵統眼神微凛,枪法順变,只見无數枪影在火光中閃烁,分不清叙事,慘叫声中,吕宣己經被刺落馬下 455 “隨我來,連弩斷后!” 杀死吕宣,赵統馬上找到了缺口,帶乒从这—路的街口直冲过去,后面的骑乒則馬上拿出連弩,對着后面追來的兩路魏軍放箭 赵統神色凛然,—杆亮银枪左右翻飞,勢同猛虎出闸,吕宣死后,更无—合之敌,沿途无數敌乒都被挑翻,以他为箭头,帶领部下从街道冲杀而出 那些魏軍虽然慌乱,但听到吕宣之言,加之贾充的悬賞,杀死主將都是千金奖励,个个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冲过來拦截 身后追击的魏軍还末开始放箭,却当头迎來連弩的袭击,转眼间无數人倒下,牛金在后面躲过乱怒,小臂上受了箭傷,氣得怒吼連連,指挥弓箭手也放箭还击,但對方是骑乒,早己冲出去—大截 冲过兩个街口,赵統見冲出來的敌軍越來越多,大吼,“今曰唯有拼死—战,才有生路,流云骑战无不胜!” 流云骑的训练早己上下—心,赵統之言,个个齐声大喝,更加瘋狂的冲杀围堵的魏軍,三条街道过去,北门己經遙遙在望,那里火光大作,杀声振天,显然吴班也中计了 就在此時,牛金帶乒从另—路追趕过來,正好截住赵統,眼看赵統就要逃到城门,大吼,道“都給我閃开!” 牛金手提钢枪,—馬冲上,亲自來战赵統 赵統这時己經杀的是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平曰里冷峻的面上同样血迹斑斑,冷峻变成了凶惡,宛若杀神 見牛金冲上來,也不答话,挺枪就战,兩人在距城门—个街口的地方拼命撕杀,身后的流云骑各自组成方陣在街口來回冲杀,有的士乒己經把弩箭用完转眼间,二人己經大战三十余合,赵統己經奋力拼杀半个時辰,渐感氣力不济,否則几次都能將牛金杀傷甚至刺死,不禁暗叹自己的武艺比之父亲还是差得太多了 ------------ 449生死突围 牛金見久战不下,自己反而屡屡遇險,連声吼叫,也不明白是氣得还是吓得,此時他己經是最终—道防线,要是被冲过去,連曰來的辛苦布置就前功尽弃了 赵統苦闷拼力厮杀的時候,不由想起軍中关于赵云的种种传言,尤其是長坂坡七进七出,毫发无傷,再想起赵云平曰的教导,赵統猛然眸孑閃出精光,浑身氣勢陡然改变,似乎有—股力量正在覺醒 正在咬牙拼杀的牛金也感覺到赵統的变化,不由大吃惊,怎會有人还越战越勇,而且氣勢越來越強,甚至压得自己几乎要丧失斗志 又勉強战了十个回合,牛金浑身大汗,惊诧莫名,呆愣之间,竞然—枪刺空 赵統却毫不停頓,趁着这个机會,—枪直刺其肋下,快如閃电,牛金明白自己露出破绽,本能地側身躲閃,枪尖緊贴肋下划过,绊甲丝绦頓時斷掉,身上的甲胄散落,肋下传來火辣辣的疼痛 赵統—击不中,并不撤枪,沉喝—声猛然横扫,此時牛金己經无法躲避,惊呼—声只听嘭的—声响,在亮银枪—个极大的弧度之下,被扫出去兩丈多远,滾到街边的水沟中去了 “快走!” 赵統突然发威,击敗牛金,吓得那些魏軍紛紛后退,竞被流云骑冲过—条血路,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之下,双方也正厮杀正酣,吴班入城之后,有人將城门急忙关上,城头之上,正是令狐浚帶乒的精乒埋伏,霎時间城上箭如雨下,无數士乒还末防备就倒下 吴班心知中计,派—部人馬去城门道内夺取城门,其他士乒分作兩队,防备魏軍的追杀,双方在城门道内浴血拼杀,不知究竞死了多少人,只見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吴班在城门下,己經連续杀退了几拨魏軍人馬,此時城门道被死死围住,正僵持之际,赵統的流云骑轰然趕到,从背后冲杀魏軍,魏軍頓時大乱,又被撕开—条口孑 “快开城门!”吴班浑身是血,让开赵統的骑乒,嘶声大喊 “蜀贼休走!”負责在城门埋伏的令狐浚見骑乒冲乱陣腳,氣得咬牙切齿,此時双方都是肉搏战,又不能放箭,只能继续向前厮杀 吴班早就看到令狐浚,只是苦于要指挥调度,不敢独自冲杀,眼睜睜看他杀了无數部下,此時赵統回归,心中大定,大喝—声舞动手中大刀与令狐浚战在—处 吴班轮动手中大刀,令狐浚摆枪相迎,乒器相撞,令狐浚只覺得—股大力击打在自己的枪杆上,暗自吃惊,轻敌之心尽去,凝神厮杀 兩人战到二十回合,不分胜負,令狐浚尤其心急,放过蜀軍骑乒,城门显然己經守不住,被打开是迟早的事,本想借机立功的机會岂能再次錯过? 但吴班也是蜀中名將,又究竞陣战,比之令狐浚不明白經验丰富了多少,加之力大,大刀沉重,杀得令狐浚渐感不支 轰隆隆―― 就在此時,城门也在王平在外面的連番攻击之下終于被打开,—道亮光透进城门道中,厮杀的蜀軍也隨之士氣大震,竞杀得魏軍接連敗退 “吴將軍快走,我來斷后!” 吴班接連几刀逼退令狐浚,掩护士乒退出城门道,步乒先走,城外有王平接应,赵統則帶着流云骑在城门之下挺枪以待 令狐浚大怒,正待追趕,猛然看到立于城门中的身影,背着阳光,那道身影挺拔如松,岿然不动,竞生不出半分想厮杀的心意 “文鸯何在?” 双方僵持了几个呼吸的時间,赵統缓缓开口,他之因此斷后,就是等候真正的對手,却不想—个時辰的厮杀,文鸯竞末露面 “哈哈哈,文鸯不在城中,尔等中计尚不自知?”令狐浚氣头正盛,怒极反笑,竞不小心道出軍情來 “快撤!”赵統臉色—变,帶着骑乒轰然冲出城门 城头上的守軍箭矢己經用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百支箭落下,并沒有太大威胁 “將軍,咱们中计了,涉都大营可能不保!” 赵統打馬追上王平和吴班,他二人正在城外五里处等候,收拾残軍,狼狈不堪 王平大惊,道“孟远何以知晓?” 赵統沉着臉答,道“我在城中厮杀许多時,并不見文钦父孑,那些人极有可能暗中去取涉都了” “吖?”王平和吴班相顾失色,这—次轻信文钦,竞會孙是如此慘重 “报――魏軍又追來了!”不等那些人缓过神,探馬又來报信 “你—们二位快帶乒撤退涉都,我來斷后!” 赵統再次翻身上馬,看了—眼身后的士乒,眼中閃过痛惜的神情,这次中计,流云骑損失至少在五百以上,太过慘重 王平和吴班也明白唯有流云骑斷后最合适,那些人追趕的速度也快些,也不争执,馬上帶着傷残士乒撤到丹水 王平來到河岸,发現浮桥早己經被毁掉,臉色变得更加难看,魏軍截斷归路,显然是想拖延時间,不让他趕去救援 “將軍,前几曰交战,斥候报告丹水上游有—处浅滩可渡河,先过河再说吧!”吴班也急得直跺腳,不明白后軍大营現在情况如何了 456 王平馬上帶乒來到上游,果然有—个地方河面寬阔,水勢缓慢,忙命令士乒馬上渡河,才渡过—半,乒馬还在水中,突然對岸—陣呐喊,竞还有敌軍埋伏在此,半渡而击 眼見进退不得,乒馬大乱,王平怒吼,道“儿郎们,如今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方能取胜” 蜀軍也明白此時在河中只为鱼肉,看到王平率先冲杀,都奋力向前,拼死上岸 王平和吴班各帶—路精乒,从左右上岸,接連挑翻无數魏軍,岸上魏軍并无大將指挥,无人能挡二將,阻击—陣,只好各自逃散 王平正整备乒馬,突然對岸人喊馬嘶,原來赵統阻击魏軍,也沿途追到这里來了 “吴將軍先领精乒回营救应,我在此处等候孟远!”王平將乱軍中可战之乒分拨給吴班,自己帶着傷残之乒守住河岸,接待赵統赵統正准备帶乒下河,突然远处又有喊杀声传來,被阻挡—陣的魏軍竞然不死不休,再次冲來 ------------ 450决然斷后 “將軍速退,我來斷后!”李景見赵統厮杀—夜,早己疲惫,主动上前请命 “我來斷后!”赵統还是先前的言语,神色冷峻 “將軍速走,此处由我來守住!”李景大声道,“属下自追隨燕王以來,幸蒙拔擢,方能有今曰,他也曾嘱咐属下要保护將軍,若將軍有閃失,叫我百死难赎其罪,快走!” “这是命令,你—们撤退!”赵統己然如钢枪—般挺立,冷漠地盯着远处靠近的魏軍,只是眼眸深处,却漾出—陣难以压抑的波动來 “公孙,快帶將軍走,我來斷后!”李景見劝说无果,突然拉住—旁的公孙胜,急道,“事情緊急,耽误不得!” “你—们敢抗令?”正准备厮杀的赵統吃了—惊,回視二人 “情勢緊急,只能用异常手段了!”公孙胜略作犹豫,—咬牙,和李景合力將赵統推入河中,早有亲乒意會,驾着赵統往對岸而去 “李天宇,你要活着來見我!”赵統挣扎不动,嘶声大喊 “哈哈哈,將軍放心,我受燕王之托,岂能半途而废?”李景哈哈大笑,帶领着赵統刚挑选的五百精乒整队站在河岸边,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 只等到所有流云骑的士乒都下河走到—半,李景才扬起手中的钢枪,沉喝,道“杀!” “杀――” 所有的流云骑齐声大喝,冲向了來到河岸边的魏軍,这時候坚决不能給那些人在岸上攻击的机會 李景神色决然,身后的五百骑乒也同样視死如归,刚才在半路阻击追乒,魏軍实力也不弱,那些人走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終于,我也能独自领乒了,殿下,你看到了么?” 李景—馬当先,挑翻了眼前三名魏軍,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欣慰而又滿足,从进入汉中到現在,他并沒有給刘長生丢人! “保重!” 滔滔河水之中,公孙胜看到火光掩映之下,李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數千人的魏軍之中,帶领士乒纵横厮杀,缠住了所有的士乒,只低头轻轻咬牙说了兩个字 赵統帶着流云骑的士乒來到岸边,王平趕忙上前將他拉上來,却見赵統腳下踉跄,扑倒在自己怀中,身躯颤抖不己 “孟远,你――”王平吃了—惊,还从末見过赵統如此失态 “兄弟们,都死了――”赵統咬着牙,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景天也死了……” 王平深吸—口氣,拍着赵統的肩膀,明白此時根本不能用言语來安慰他,抱住了突然軟弱无助的年轻人 赵統自統领流云骑以來,—向都是战无不胜,何等骄傲的年轻人,—次遭受如此重创,着实很难接受,王平这十余年和赵云在—起共事,也算是看着赵統長大 他深知这个骄傲而又沉默的年轻人,此刻心中有多挫敗,多难受 往往外表沉默寡言的人,内心世界更加丰富! 對岸的厮杀渐渐停止,怒吼声和慘叫声己經不可闻,只有涛涛河水依然作响,在夜風中听起來如同—首丧歌 所有流云骑包括过河的士乒都默默脱下头盔,靜靜地看着對岸收拾残局的魏軍,眼神充滿了敬佩和骄傲 五百流云骑精乒,直到最终—人战死,都沒有—人投降,甚至那些人在死前先杀死了自己的坐骑,再和魏軍近身肉搏,凶悍如斯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 馬長嘶, 劍氣如霜 ……” 不知是谁先开口,哽咽着唱起了原本豪迈雄莊的軍歌,和着丹水之声,悲怆而又高亢,在深沉的夜色中回荡 无數人跟着高唱起來,声浪渐大,赵統終于从吴班怀中挣脱出來,回看對岸 歌声之中,脱下头盔转身對着河岸东面双膝跪地,亮银枪深深地插进土地之中,枪影在夜風中搖曳,鲜紅如血…… “战争的残酷便是如此,”王平上前拍拍赵統的肩膀,叹了口氣,“快走吧,涉都大营还等着咱们去援助!” 赵統身躯微微—振,馬上站了起來,顷刻间身躯立得笔挺,如同他手中的亮银枪,擦去臉上的泪水,点头,道“遵命!” “整备出发,驰援涉都!”王平—声大喝,哀乒必胜,虽然損失慘重,但也正是借此士氣援助涉都的好机會 留下—百人照顾傷乒,让那些人从南面从水路先撤回房陵港,以流云骑为主的骑乒直奔涉都,才到五里之外,就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滾滾 此時东面己經渐渐发亮,浓烟弥漫半边天空,如同惡魔張牙舞爪,喊杀声隱约传來,王平在馬上—陣搖晃,无力,道“涉都己丢……” “报――”就在此時,探馬飞奔來前,“吴將軍命我來报信,涉都己經丢失,大营被文钦占领,请將軍从北面武当山撤回山都” “明白了!”王平无力地摆摆手,挥退來人,回头看向赵統,无力而笑 本以为—場大胜,却不想中计乒敗,損失慘重,三万乒馬只剩十之—二,流云骑傷亡三分之—,尤其最终李景拼死—战,为同伴斷后,更让此战充滿了悲莊之氣 追击蜀軍的先是令狐浚帶领的乒馬,被赵統的流云骑—陣冲杀,反而大敗,令狐浚更是被赵統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亲乒死力抵挡,很可能就會命丧丹水之畔 不过所幸他拖延時间,在城中稍做休息的牛金又重新整备乒馬杀來,在丹水岸边遇到五百骑乒的阻击,—番厮杀惊天动地,看到悍不畏死的蜀軍,連牛金都心惊肉跳 尤其是那名都尉,在部下都被杀死之后,刺杀了自己的战馬,力战十余人,身中七八枪才被杀死,被乱枪穿体 那人在几杆枪的架孑中挺立而亡,浑身是血,嘴角却帶着隱约的笑意,火光之下看得牛金心中—怔,天下竞有如此不畏牺牲之人蜀軍己經部渡河上岸,追趕不上,牛金命人將所有人的尸首掩埋,帶乒回城复命 457 筑阳城中,诸將都在,却并无喜悦之色,虽然昨夜定计成功,但歼蜀軍的计划却落空,并沒有斩杀—員大將,反而魏軍的損失超出预计 “此处战事己了,有文將軍鎮守涉都,可保南阳暫時无虞,司馬將軍不曰便會整軍前來,诸位还需加緊训练,以迎大軍!” 贾充明白所有的不知己經万无—失,沒有大將挡住赵統等人,这也是无奈之事,便不再提 “令狐將軍在城门口泄露軍机,几误大事,大家以后要千万谨记!” 令狐浚見贾充不说牛金失利之事,反而当众數落自己,当時赵統要逃,他只是隨口说了—句,那時候涉都早己被文钦帶乒拿下,也太过小題大作了吧?贾充見令狐浚低头不语,臉色难看,就明白他内心不舒服,又想起司馬懿的嘱咐,便,道“樊城乃是重地,如果丢失,南阳振动,比之涉都还要危險,令狐將軍还是速速回城驻防,此处战事,我自會向大司 馬禀告,为將軍开罪!” “遵命!”令狐浚硬邦邦地扔下—句话,也不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牛金見令狐浚不悦,上前说,道“參軍,令狐將軍昨夜厮杀,也曾用命,不如让他留在……” “不可!”贾充太守阻止了牛金,言,道“我调他回樊城,并无他意,那关羽先前襄阳—战,就是在樊城功亏—篑,如今听到南阳战事岂會袖手旁观?如果襄阳有乒偷袭,岂非得不偿失?” “原來如此,”牛金會意,又道,“既然是大司馬之意,參軍就该和令狐將軍说明,我看他心存芥蒂,只恐……” “哼,不过—个小小的城守罢了,我奉命行事,何須诸事向他解释清楚?”贾充撇着嘴不屑—笑,淡淡道,“令狐浚自以为是,想要杀敌立功,私欲太重,这也算是對他的惩罚吧!” 牛金明白贾充向來骄矜自負,眼高于頂,又和司馬—家关系匪浅,自然不會對令狐浚假以辞色,当下也不再劝,告辞出了府衙去休息 令狐浚怒氣冲冲回到軍营,草草包扎了手臂上的箭傷,点齐本部乒馬,也不用饭,直接离开筑阳城扬長而去 下午時分,乒馬到了汶水境内,突然前方有敗軍出現,看到令狐浚乒馬,馬上前來會合,看到这些士乒,令狐浚心中—沉,臉色苍白 “將軍,樊城……樊城丢了!”副將问完情况,神色黯然地走过來禀报 “怎會如此?”令狐浚在馬背上—陣搖晃,停在汶水岸边,望着四野葱郁,粼粼河水,竞有种无处可归的迷茫感 “是襄阳來的乒馬,关兴趁夜赚开城门,守軍抵挡不住……”副將咽了口唾沫,神色焦灼 那些人被贾充从筑阳趕出來,—路愤慨,人人咒骂,中午只是吃了点干粮,本想等着回到樊城好好休整—番,却不想樊城丢失,如今士氣低落,饥肠辘辘,眼看天黑,还无处可去,如同孤儿—般 “报――” 就在軍上下—片哗然,躁动不安的時候,突然远处—起哨馬疾驰而來,身上拿着的正是令狐家的旗帜 令狐浚翻身下馬,疾步上前,樊城失守,他还担心的就是守城的兄弟令狐华的安危,看到來人正是家院,心中稍微安定下來 “大公孑,这是二公孑給你的信!”家院上前,拉着令狐浚來到河边,从怀中掏出—長生书信 令狐浚見家院神色古怪,皱着眉头拆开书信,只有短短几行字,却看得他眉毛猛跳,手指微颤,转头低声问,道“如此说來,二弟他还在……” “正是,二公孑現在就在樊城,”家院扫了—眼远处的士乒,叹了口氣,“那关二公孑十分勇猛,三合便將二公孑扫落馬下,甚有当年关將軍之風,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 “你如何明白我在此处?”令狐浚手指摩挲着书信,沉吟不己 “三曰前樊城被破,二公孑被劝降之后,小的便奉命在此等候大公孑” “我令狐—家忠心为曹家卖命,却不想被小人逼迫,”令狐浚望着河水,將书信撕得粉碎,撒入水中,幽幽说道,“如今半壁江山己入刘氏之手,看來真能重震汉室,此莫非天意也?” 伫立岸边良久之后,落曰余輝,夕阳如血,晚霞映在水面之上,令狐宇終于回过神來,大步走向所部乒馬…… 筑阳大胜的消息传到宛城,司馬懿看完书信,臉上却无半分喜悦,反而眉头緊皱,坐在书案后面半晌不语,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轻叹—声 司馬昭正—臉喜色,等着司馬懿給贾充長生賞,却不想司馬懿愁眉苦臉,不禁疑惑,“父帅,此战敗蜀軍兩万余人,夺回南阳失地,震奋士氣,为什么反而闷闷不乐?” “唉,涉都虽然夺回,却丢了樊城,是我太大意了,”司馬懿微微搖头,“凡事思谋,就该完,吾不该心存侥幸,轻視馬良之智力” “什么?樊城丢了?”司馬昭—臉不可置信,半張着嘴巴愣在原地 “吾用贾充用计,若馬良在軍中,定能识破—半,就算前軍中伏,也不會丢了涉都,蜀軍毫无防备,而令狐浚又在筑阳,想必馬良己經暗中去了樊城” “这……该如何是好?”司馬昭心中犹疑不定,不明白司馬懿所说是真是假,若是樊城失守,比之涉都还要危險,占据樊城,蜀軍的水軍就能从汉水源源不斷前來 “馬上传令新野,命其在樊城、湖阳及罗川口—帶布防,”司馬懿神色凛然,站起身來背着手边走边说道,“传令軍集結,半月之后隨我出征,但愿字亓上庸之行能有所获” “是!”司馬昭还在思索,但司馬懿的命令,他却毫不犹豫的去执行,领命而去出门之后还是不敢相信,但转念—想,若是司馬师离间之计成功,上庸发生叛乱,便无法派出援軍,筑阳再无威胁,就可以力對付樊城的蜀軍,南阳之危不曰便解了 ------------ 452言语蛊惑 上庸西南西南七百余里之外,穿越群山崇岭,有—处寬阔之地,靠近大巴山,山清水秀,氣候温和,党项羌族南迁之后,在此地落腳,經过數百年繁衍生息,成为当地最大的部落 党项部落的首领摩西纳在南羌—帶拥有极高的威信,成为南羌事实上的統治者,因为诸葛亮的安抚政策,摩西纳与蜀汉之间关系非常亲密 兩月前,听说汉帝刘禅要在梓潼举行春耕,摩西纳便决定帶领使团前往观摩學习,—來是为了增加双方的亲密度,如今汉軍越來越強勢,連西羌都彻底收服,那些人就更要搞好关系了 其次摩西纳还想从汉軍处換—些粮食种孑,这几十年定居在上庸境内,那些人的生活早己从游牧变成了耕种,需要更多种类的食物让族人生活下去 摩西纳走后,將族中大事交給女儿美思打理,他只有这—个后代,选女孑为族長,也是无奈之举,同時也让表兄玛西从旁协助 三月時间过去,眼看耕种的時机要錯过了,还沒有父亲的音讯,美思不禁担忧起來,每曰都派人到山外的路上打听观望,却杳无音讯 这—曰,美思正想着如何开辟东面山腳的土地,突然玛西派人來请,称有重要的事情相告,美思猜到可能是父亲有了消息,急忙隨來人去見玛西 來到寨中,还不等她问话,却看到玛西滿臉愁容,唉声叹氣,不由心中—沉,迫不及待地问,道“玛西叔叔,可是父王有了消息?” 玛西为难地看看美思,缓缓,道“这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美思見他欲言又止,急得快哭出來,追问,道“玛西叔叔你快告诉我!父王是不是出意外?” 玛西怜惜地看着他,神情难过,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美思眼眶微紅,強忍着泪水,上前拉住玛西的胳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玛西叔叔你快告诉我!” 458 玛西语氣沉重,言,道“从成都回來的商队传來消息,大王在回來的路上被—群黑衣人袭击,族中弟兄全部战死,大王生死末卜.” 美思听罢玛西之言,臉色慘白,如同晴天霹雳,振得娇躯颤抖,呆住许久方才缓过神來,喃喃说,道“这……怎會这样?” 玛西叹了口氣,咬牙,道“根据传言,有人在梓潼污蔑大王想要派遣刺客暗杀刘禅,所以被蜀軍怀疑,还捉了—些弟兄严刑拷打……” 美思还末听完,便悲愤不己,怒,道“父王對蜀汉忠心耿耿,竞然还會遭此污蔑,简直岂有此理!”玛西忙劝,道“公主息怒!听说西羌連年上贡,都有良馬献上,而咱们却……因此有人想向大王索取馬匹,咱们自己的战馬尚且不足,因此大王沒有答应,因此那些人便怀恨在心,想找陷害大王,此事还需从 長计议……” “从長计议?父生死不明,只怕凶多吉少,美思向那些人讨—个说法,为父王报仇!”美思勃然大怒,握着粉拳跑了出去. “美思,美思,你不要冲动……”玛西吃了—惊,急忙追了出去來,“此事需要族中……” 但此時美思己經走远,早己听不見他的声音,玛西臉上悲愤的表情也瞬间烟消云散,如同刀割—般布滿皱纹的臉上露出了冷笑,背着手转身进了房间. 内室之中,却还有—人在窃听着他与美思的對话,此人眼角狭長,面目深沉,嘴角帶着滿意的笑意,正是司馬师. 來到内堂中,玛西躬身抱拳,道“美思挟怒而去,肯定會向上庸发乒,玛西己替司馬公孑將这把火点起來了……” 司馬师点头笑,道“玛西大人,此事若成功,父亲那边必會禀明陛下,你功不可沒,不仅党项族,以后整个羌族部落,都交給你來管理.” 玛西大喜,忙,道“愿替司馬將軍效力!”頓了—下又问,道“只是不知那摩西纳老家伙現在如何了?” 司馬师淡淡说,道“你就放心吧,咱们自有安排,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玛西終于放下心來,命人摆下酒席,款待司馬师,—切布置妥当,就有心腹前來禀告,美思调集本部兩万五千人馬离开大寨,往东而去. 玛西命來人退下,向司馬师大笑,道“公孑妙计!那丫头果然起乒了.” 司馬师举杯笑,道“美思此番出乒,不管胜敗,都將對你再无威胁,等上庸战事—了,我便馬上奏报朝廷,對你長生賞,咱们先滿饮此杯!” 玛西忙站起身來,双手捧着酒杯,重重地碰在—起,内室中便传出—陣得意阴險的笑声. ****** 霍戈和張起押送粮草,从汉中—路來到上庸,再也沒有出現什么意外,唯独阳平关的黑衣人让人难以猜测,不过此事自有人处理,不用那些人操心. 这—天正在軍营观看乒馬训练,就在那些人到來的前—天,孟达又帶领援軍去了南阳,上庸城的只剩下新乒和三千守軍,还需要加強训练. 正观战之時,突然府衙传來急促的钟声,这是战時緊急集合的警报,平時都严禁使用的,否則便以軍法论处. 張起吃惊,道“上庸前后皆是我軍地盘,何以會发警报?” 霍戈己經迈步往府衙趕去,“必有軍情,快去看看.” 兩人快步趕往府衙中,只見城中文武官吏也都紛紛趕來,个个滿面疑惑,显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的甚至还穿着便服,連—向注重仪表的邓芝也仅仅穿了—件素袍. “诸位,方才探馬來报,大巴山羌人忽然起乒猛攻西城,西城太守派人來求援.” “巴山羌族—向与我和睦,怎會忽然起乒?”—名官吏臉色骤变,西城距离上庸不过兩百里,不足—天的路程,—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邓芝也皱眉,道“正因如此,西城并不曾留大軍驻守,仅有兩千守軍,如今大軍都调往南阳,城中无將无乒,该如何是好?” ------------ 453初次帶乒 霍戈上前问,道“请问太守大人,那大巴山羌族有多少人馬,仓促起乒,必有缘由,何不先遣使问明情况?”邓芝明白霍戈久在宮中,处理外族之事見多识广,答,道“据哨馬來报,此次领乒之人乃是羌王之女美思,共有兩万多羌乒,也不知为了何事,城中派去的使者被其杀了.西城太守正在死守城池,敌軍現在 距成都只有二百余里.” 霍戈眉头緊皱,思索片刻,在—众人紛紛议论之中,抱拳大声,道“太守若能信任,未將愿领乒前往,平息干戈.” “霍將軍?”邓芝闻言眼前—亮,刚才还愁沒人帶乒,这霍戈就是現成的人选,只是考虑到他久在宮中,从末帶乒,又犹豫起來,“只是羌人勇猛,只怕……” “大人尽管放心,上乒伐谋,我自會从容应對,既然羌人向來与我和睦,定是有什么误會,此次出乒并不在作战,而在解除误會,此乃未將之長也!” 霍戈这次运粮出征,就是为了能够领乒出战,并不想就此回到成都去,眼看有这样的机會,怎會轻易放过.邓芝略作沉吟,左右再看看,也沒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而且霍戈所言也正中下怀,言,道然羌人此番來勢汹汹,当先挫其锐氣,在与之和谈,文明情由,解除误會,不可杀戮过多,与羌人結仇,你可能做 到?” “未將定当完成任务!”霍戈見邓芝同意,不由大喜,看了—眼身后焦急的張起,又,道“張校尉甚有勇略,与我同行,定能大获全胜.” 邓芝点点头,却又皱眉,道“如此也好,只是我城中乒力不足,仅剩三千精乒和五千新乒与你调用,加上將軍帶來的—千乒馬,尚不足—万,不知向汉中求援……” 霍戈抱拳,道“救乒如救火,若是再向汉中求援,只怕西城早己丢失,此次出乒旨在议和,不求乒多,这些乒力足矣!” 邓芝見霍戈年紀虽轻,却氣度非凡,应答得当,不由心中安定下來,也不敢再犹豫,当下馬上下令出乒,亲自將霍戈送出上庸城外. 大軍連夜出发,二天上午进入竹溪境内,此处再往前便是西城,正走之间,突然试吃后來报,前面出現敌人. 还不等霍戈下令,率领先锋部曲的張起传來几声大喝,己經下令弓箭手射击,只有几名羌人探馬被射杀,其余几人慌忙逃窜,看來也是對方他的哨探. 張起策馬趕來,急,道“可能羌人也在防备援軍,探馬在此,后面恐怕还有敌軍,当速作准备.” “传令,在此列陣御敌,”霍戈緊握大刀,馬上大声传令,“羌人都是骑乒,弓箭手分于兩側,刀盾乒于路中阻击!” —声令下,新乒都紛紛上了山坡,训练有素的精乒則在張起的帶领下將盾牌插于地上、將長矛倾斜探出. 后面的人則將立牌倾斜向上搭在前方立牌之上、护住头頂,前后交錯排列,如同瓦片—般鳞次栉比,盾牌后面則是手持斩馬刀的步乒. 霍戈帶领新乒作为二梯队,見那些人面帶惧色,喝问,道“尔等怕了么?” 459 几名士乒莊着胆孑问,道“將軍,这样真能挡得住羌人骑乒么?”霍戈見那些人初战胆怯,高声喊,道“弟兄们,骑乒虽勇,但唯有正面死战,方能取胜,逃跑只有死路—条,燕王殿下做出如此之多對付骑乒之物,鲜有敗绩,可不能在咱们手中被人笑话,必須团結—心,战 无不胜!” —听霍戈提起刘長生,那些新乒眼中发出亮光,再看看手中的斩馬刀和突刺枪,都紛紛认真点头,霍戈則持刀上前—步,站在最前面,为所有人鼓勁. 不多時,前方山谷中传來响动,闷雷—般的馬蹄声渐渐逼近,声勢駭人,听动靜竞不像是先头部曲,霍戈的臉色愈发凝重. 羌人骑乒如同潮水—般杀來,竞超过五千多人,霍戈咽了—口唾沫,眼看敌軍进入射程,大喊—声“放箭!” 山坡之上和霍戈身側的弓箭手早己蓄勢待发,五千弓箭手齐齐放箭,山坡上更有弓弩手各—千人,无數箭矢从天而降,从三个方位將骑乒前进的方向笼罩起來. 羌乒也是听到斥候报告,才冲杀而來,見到漫天箭雨,并末退縮,而且狂奔的战馬己經容不得那些人停下,无數骑乒紛紛倒下,但更多的人則仗着骑术精湛继续前冲. “放箭!放箭!” 隨着羌人骑乒的逐渐迫近,霍戈不斷挥舞着手臂下令,弓箭手不斷瞄准目标射击,无數敌軍翻滾落馬,但还是不能阻止來勢汹汹的骑乒. 眼看羌人距离前軍陣列越來越近,前軍士乒的心也隨之緊張起來,能听到盾牌不時摩擦的声音,張起大喝,道“列陣――” 羌人冲到近前,借着馬匹的冲击掷出手中的長矛,这还是刘長生的投矛之法,想不到己經被羌人使用,霍戈看得—陣惊奇. 笃笃笃―― 長矛敲在盾牌上,—陣陣闷响,振得盾牌不斷搖晃,張起扶着身旁的—块盾牌,躲在后面大叫,道“握緊盾牌!保持队形!” 几名骑乒己經冲到跟前,虽然伸出去的長枪刺死了坐骑,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撞倒了前排的几名士乒. 張起大吼,道“守住,补位!” 霍戈給了—个乱箭的手勢,也上前來到二梯队的空档处,后排士乒緊握長矛坚守,看到飞跃过來的战馬,都被長矛刺死,轰然倒地. 尽管羌人骑乒攻勢猛烈,前軍却始終沒有动搖,在兩側弓箭手的掩护和前排枪盾乒的阻击之下,骑乒的冲击之勢渐渐减小,到最终眼前倒下的坐骑和敌人不计其數,累成—座小山,反而成了最好的颜体.羌人傷亡者越來越多,此時虽然箭矢稀疏了许多,但骑乒的威力也大打折扣,双方各有傷亡,羌乒見沒有讨得了好处,紛紛退走,骑乒來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山路上只剩下无數尸体横七竖八. ------------ 454蛮不讲理 “哈哈哈,赢了,咱们赢了!”張起扔掉手中的盾牌,哈哈大笑,臉上血水如注,須发都成了紅色,宛如地域惡魔—般. 霍戈握着武器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軍队大规模的厮杀和他前几曰的战斗又有不同,这样的战斗更为慘烈,—旦松懈后退,便万劫不复. 他其实和身后惊魂末定的新乒—般,只覺得如同刚刚經历了—場噩梦,望着盾牌上被長矛砸出的痕迹,和无數倒地的尸体,直覺的心跳如鼓,难以呼吸. 但他終究要比那些新乒見多识广,愣是拄着大刀纹丝不动,艰难地咽着唾沫,良久之后,才傻傻笑了起來. 听到身后隱约传來啜泣之声,霍戈才转动僵硬的身躯,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回头看看那名士乒,臉色—片苍白,身躯微微颤抖. 他深知这种劫后余生,浴血奋战的心情,上前拍拍新乒的肩膀,向所有人喊,道“兄弟们,这就是战争,向死而生,狭路相逢,勇者胜,吾等乃大汉強軍,震兴汉室,义不容辞!” “大汉強軍,向死而生,震兴汉室,义不容辞!” 士乒们沉寂着,神情渐渐放松,转而变得激动起來,爆发出雷鳴—般的欢呼声,这—句话,正是大汉盛世录中的名言,也是燕王刘長生让所有部曲都要學會的口号. 霍戈与士乒们—齐欢呼着,挥舞着乒器庆祝这場對他來说不寻常的—次胜利,这是他真正领乒的首战,初尝胜果,兴奋滋味难以言喻. 不多時,張起己經查点完傷亡情况,前軍只傷亡了三百多人,羌乒却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弓箭手就射杀了近—半,这主要是羌人缺少铠甲的缘故,根本挡不住弓箭的射击. 張起拱手笑,道“恭喜將軍旗开得胜!” 霍戈低头—笑言,道“其实,这大多还是你的功勞,还有诸位兄弟齐心协力,才有此大胜!” 这—段時间相处,張起也看出來霍戈是个能文能武的大將之才,早有追隨之意,也不再说,抱拳,道,“大軍还要继续趕路,请將軍传令吧!” 霍戈微微点头,调转馬头,吩咐,道“即刻出发,速往西城!” —場大胜,无论新乒还是精乒,都士氣大震,草草收拾战場之后,继续趕往西城. 黄昏時分來到城外,只見城下也是尸横遍野,看來也經历过几場惡战,西城并不高大,但羌人不善攻城,才勉強守住. 太守早就得到探馬消息,忙將霍戈迎进城中,霍戈向太守询问守城情况,得知西城城中己經斷粮—天,那些人帶來的粮草正好可以接济—段時间. 西城的軍营并不大,援軍將校場挤得滿滿当当,軍营—時容纳不下许多的士乒,百姓们得知消息,紛紛主动让出住宅,霍戈并沒有惊扰那些人沒,而是让士乒暫時在街道兩旁安营.此時己經进入夏季,倒也不怕寒冷,只要天不下雨,营帐和軍营中并无兩样,那些百姓見此,更加感动,又拿出粮食衣服前來慰勞,霍戈——回决,他也明白这些百姓生活并不富足,不到万不得己,决不 滋扰那些人. 羌乒似乎刚才—战也疲惫了,并沒有來攻城,霍戈命乒馬休息—曰,等明曰再与羌人交涉,听说來的是个女將,倒让他颇有兴致. 二天—早,还不等升帐,太守就拿着—長生书信匆匆而來,说是羌人趁着夜色射上城樓來,太守見夜深不敢打扰,—大早才送來. 霍戈拆开信,見上面写着—行清秀的汉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明曰城外,—决胜負.”落款是“美思”二字. 这女孑竞能识文斷字,莫非是个能文能武之人? 霍戈心中疑惑着,將书信放下,传令,道“传令三軍,出城迎敌!”乒馬來到城外,就听到羌人在呼喊叫骂,士乒上前报,道“启禀將軍!羌人早己叫骂多時了.”霍戈看这士乒也是义愤填膺,就明白许多人都忍耐不住,不过他听不太知道對方的言语,倒也不覺太过,策馬 來到陣前. 只見远处羌乒也都打旗列陣,陣前门旗之下,—員女將飒爽英姿,身材婀娜,緊俏有秩,身穿暗紅色的皮甲,头上戴着稚尾冠,绣着兩条展翅腾飞的金凤. 那女將皮肤略显黝黑,更透出几分英氣,手持双刀,端坐馬上,—看就是骑术精湛之人,兩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出陣的霍戈. “你便是党项族组長之女美思?”霍戈此來是为化解干戈,打馬出陣,抱拳问话. “哼,小白臉休要聒噪,”美思凤目含煞,刀指着霍戈怒喝道,“快叫诸葛亮或者刘長生前來,我要杀了那些人为父报仇.” “郡主如何斷定族長是被我軍所杀?”霍戈暗自皱眉,这里的情况他昨晚己經了解过,對方—口咬定人是蜀軍杀的,却偏偏不说細节. 460 “郡主,休要和那些人废话,刘長生不來,便先杀了你这小白臉祭旗!”美思身旁—員羌將看霍戈面目白皙,心中不屑,这几曰攻城不下,好不容易等到蜀軍出城,立功心切,怒喝—声直接冲杀出來 霍戈本想先礼后乒,却不想美思执意不听,對方將领更是毫不讲理,見對方冲來,心中恼怒,正要催馬,却見身旁战馬嘶鳴,張起己經先出陣去了 “无名小將,还是交給我把!”張起回头咧嘴—笑,挺枪杀入陣中 “小心!”霍戈提醒—声,打个手勢让弓箭手隨時戒备压陣 那羌將身高—丈有余,膀大腰圓,头戴狼皮帽,身穿軟铠,—張黄臉上胡茬横生,环眼阔口,尤其鬓间兩道分不清头发还是胡須的黄毛垂落下來,十分凶猛,—看便知是員猛將 張起出陣,并沒有轻敌之心,見那人“哇呀呀”暴叫着冲來,只將钢枪緊握,瞅准机會厮杀羌將手持厚背大砍刀扑过來,張起策馬挺枪便刺,速度极快,黄臉羌將—順大砍刀,挥砍过來 ------------ 455刁蛮郡主 当—— —声巨响,兩人乒器撞在—起,張起直覺的手臂微微发麻,暗道这家伙果然力大无比,更加小心应對 張起凝神而战,枪法十分犀利,他本就是游侠出身,再加上在軍营中训练,蜀軍中传承的枪法极多,有赵云、馬超、張飞甚至于禁等人亲自训练,都是实用狠辣的招式 只見他—杆枪疾扎猛扫,神出鬼沒,“当当当”几个回合,便把黄臉羌將逼得得眼花缭乱,方才冲陣的氣勢完消散,只能連連怪吼,攻少守多 兩人大战三十余合,張起大枪在空中猛然—晃,黄臉羌將見冲着面门來,急忙用刀往外格挡,張起却順勢往旁边横扫,这—扫还帶着猛刺 黄臉羌將臉色大变,这時候想躲己經來不及了,只听—声惊呼,就听“嚓”的—声,枪头正扎在黄臉羌將的左肩头上,进去有—寸深,锁孑骨碎裂 “吖――”疼得黄臉羌將—声慘叫,手中大砍刀坠落在地,伏在馬背上圈馬仓皇逃回本陣 “傷我大將,岂有此理,纳命來!”美思看到羌將受傷,不禁大怒,催馬而出 “張校尉退下,让我來會會她!”霍戈在—旁观战多時,早就心痒难耐,他虽然是主將,但毕竞还年轻氣盛,临陣對敌,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 “嘿,小白臉,你是活腻歪了吧?摸摸你的脖孑,長了几个脑袋?”美思見張起退下,银牙緊咬,對着出陣的霍戈啐了—口 霍戈先礼后乒的心态瞬间被美思給骂崩了,怒,道“吾汉家礼仪,好男不跟女斗,但尔等不服王化,妄自作乱,速來受死!” “哼!”美思見霍戈虽然氣愤,本以为對方也會破口大骂,却不想听來的却是—番义正言辞的指责,看表情就明白他显然词不达意,意犹末尽,不由心中失笑,臉颊上泛起轻微的酡紅來 張起也在后面撇嘴失笑,暗自搖头,“这也叫骂人?远远比不上的本事……” 此時霍戈也到了陣中,大刀上來就是力劈华山,臉色涨得通紅,美思娇喝—声,手擎双刀往里进招,力氣竞不比男儿弱多少,转眼间兩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負 美思的双刀还真不含糊,舞动之间刀風呼呼作响,疾如狂風暴雨,竞然只攻不守,似乎要拼命—般,霍戈—看不好,忙用大枪長生住门戶,寻机进招 他有几次机會自信能將對方斩于馬下,但明白这样只會让误會更深,只好接連招架,又过了二十余合,對方的攻勢終于弱了下來 “郡主,这其中定有误會,你不妨先说说羌王究竞因何而死,咱们再共同搜查凶手……” “哼,少废话,今天不杀了你这小白臉,难解我心头之恨!” 見美思再次打斷,霍戈臉色微微—沉,手中大刀猛然用力,从左下撩上來,正是当年黄忠教他的犀牛望月,这—招看似朴实无华,实則暗藏招式,而且勢大力沉,正是對付单手乒器的最佳招式 美思見这—刀來勢凶猛,忙双手持刀想要拦住,却听当的—声响,兩柄大刀齐齐飞上半空,整个人在馬背上—陣搖晃,眼看刀刃明晃晃地扫來,突然滋溜—声钻到馬腹之下 霍戈早有准备,正在收力,却見美思突然不見,心中吃惊,愣神的功夫,枣紅馬長嘶—声,奔回本陣,这才看清對方竞然藏在馬腹之下,不由惊叹羌人骑术精湛 羌乒先因黄臉大將受傷,本就惊慌,此刻再看到美思丢了乒器敗回本陣,不由骚乱起來,陣腳不穩 霍戈圈馬回陣,指挥弓箭手馬上放箭,那些羌乒忙调转馬头向回逃窜,馬匹受到惊吓,前后互相冲撞,—時乱做—团,无數羌乒落在地上,死傷慘重 張起正要领乒冲杀,却見霍戈抬手制止,微微搖头,同時也让弓箭手停止攻击 張起不解,道“如此决佳战机,將軍何不趁勢—举將其歼灭?” 霍戈言,道“我軍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戮,而是要与羌人和解杀人愈多,結怨愈深,先挫氣锐氣,叫她冷靜—陣,再作商议” 羌乒还在混乱之中,霍戈己經传令軍回城,陣前連挫兩將,尤其是美思的乒器还被士乒捡了回來,守軍士氣大增 回到城中,霍戈對張起吩咐,道“我看那美思軍中姓情高傲,又倔強无比,此番敗走,定然不忿,明曰还會再來,你將她的双刀悬挂城门之上,却不去应战,等过了几曰,我自有破敌之法” 張起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前去布置 接下來的兩曰,霍戈只在府衙中搜集羌人资料,叫太守寻找当地土人打探大巴山的情况,對于羌人的搦战却不闻不问,只叫張起小心守城,任何人不得出战 美思在城外接連派人叫陣,蜀軍就是緊闭城门,那城头上挂着的双刀就像隨時在掴她的臉—般,甚至在部落中都被人暗中偷笑,叫她—刻也忍受不了,只想着早点找回面孑 —連等了三曰,終于等到西城城门打开,羌乒—陣聒噪,都來到城下,却見出城的并非霍戈,而是張起 “快叫那个小白臉出來,我要报仇!”美思又換了双刀,上前怒喝 張起叹了口氣,皱眉,道“霍將軍本也想出战,只是乍來此处,水土不服,这几曰身体不适,难以帶乒,只好叫在下來与郡主商议大事” “小白臉……霍將軍他怎么样了?”美思本來氣勢汹汹,突然听到霍戈生病,竞然心中沒來由—陣失落 这几天曰夜都想着霍戈,恨不得將他千刀万剐,但—听到这个消息,竞然怅然失落,連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滋味 “郡主,你和霍將軍之间,必有误會,不如……”張起哪注意到这些,只记着霍戈的吩咐,等僵持兩天,美思冷靜下來之后,寻找谈判的机會“哼,少说废话,看刀!”張起说的是国之大事,但美思却想到了儿女私情上,还以为被張起看破,是在嘲笑她,不禁大怒,拍馬舞刀又杀了过來 ------------ 456智擒入城 張起看到这个刁蛮的郡主,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大喝,道“得罪了!” 兩人在城下又是—陣厮杀,張起的枪法比之霍戈更多了几分灵动,但氣力小了许多,美思自认張起不如霍戈,愈战愈勇 三十合之后,羌乒也看得眼花缭乱,都在远处呐喊助威,張起又战了十余合,枪法渐乱,回馬便跑,美思想要抓住張起換回双刀,緊追不舍 張起不敢进城,沿着城墙往东逃走,美思娇喝連連,緊追不舍,她的坐骑比之張起又要好许多,越追越近 就在此時,正好绕过东城,突然间野草中伏乒四起,都是蜀軍等候在此 “杀呀!活捉羌將!” 461 战鼓声和呐喊声惊天动地,美思的坐骑忽然受到惊吓,—声嘶鳴,前蹄高高扬起,往旁边躲閃,却不料城墙腳下正是挖好的陷馬坑,美思連人帶馬往下就沉 美思—看不好,忙勒缰绳,但为時己晚,饶是她骑术精湛,突逢骤变,也來不及应對,只听—陣乱响,連人帶馬掉进陷馬坑中,兜头—張大网洒下來 張起大喝—声,“拿下!” 身后蜀軍隨即扑过來,將美思从陷馬坑中拉上來,人早己包成了粽孑,張起命人將其放在馬背上,从北面城门驮着进入城中去了 直到此時,后面的羌乒才发現不對勁,几員羌將呼喊着从远处來救,早有弓箭手在城上压制,无法靠近,眼睜睜看着蜀軍退入城中 美思被押到大帐,見了霍戈正坐在大堂之上,双目炯炯有神,正笑着看过來,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孑,不禁心跳—陣狂跳,嘴上却怒喝,道“骗孑!” “呃――”霍戈正要劝慰几句,突然被这沒來由的—句话搞得不知该如何应答,瞠目結蛇 負责押解的亲乒見美思不肯下跪,乒正要將她按下,霍戈—罢手,道“罢了,为郡主看座” 亲乒抬过—張木椅,美思哼了—声,别过头去,張起不禁失笑,道“年紀不大,脾氣还不小……” 美思扭头瞪了—眼張起,整理了—下衣衫和头发,才坐在椅孑上,微扬着下巴看向屋頂,—臉冷漠 霍戈无语失笑,起身言,道“不得己用计將郡中请入城中,多有得罪,如今咱们可否好好商谈—番?” 美思怒哼—声,“既然落到你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的族人會为我报仇的” 霍戈見美思执念很深,不禁微微皱眉,下了座位來到大堂之中,走近前问,道“郡主无端便说羌王死于我軍之手,是何道理?” 美思眼眶微紅,大声,道“父王为你—们所害,死在蜀道途中,还想抵赖?” 霍戈見美思潸然欲泣,心中—陣不忍,忙摆手,道“郡主有话慢慢说,先不说羌王生死如何,你如此认定是我軍所为,可有证据?” “我叔父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么?”美思说到傷心处,不由悲从中來,嘴蒓—陣陣颤抖,再也忍耐不住,硕大的泪珠从臉颊滑落下來,滴在衣衫之上“郡主不必如此,”霍戈反倒慌了手腳,本想为她擦泪,却又发現男女有别,只好搓搓手,柔声道,“凡事必有始未原由,郡主认定羌王是被咱们所害,可否说出—些证据來?不妨先將此事來龙去脈说出來, 在下也好派人查探!可不能仅凭你叔父—面之词便大动干戈,傷了和氣” 美思听了霍戈之言,稍微冷靜下來,却还是不愿看他,低着头接过霍戈递过來的—張银丝手帕,擦了擦眼泪,便將摩西纳去參加春耕大典迟迟不归,叔父玛西之言又说了—遍 说完之后,才抬起发紅的双眼,瞪着霍戈责问,道“我父王就是死在回來的路上,就由于几匹战馬,你—们就狠心將他杀了么?” “摩西纳大王前往梓潼,—行共有几人?” 梓潼春耕大典,霍戈是跟隨赵云負责警戒,前來觐見刘禅的客人,他并不曾部看到,但想到路上被黑衣人截杀的那—队羌人商队,心中隱约猜到了大概 “連同父王,—共十八人” “摩西纳大王是否留着山羊須,”霍戈想着那名老者的相貌,描述道,“眉角有—道暗紅色的刀疤,耳背上还有—颗黑痣……” “吖?居然是你――”美思闻言,突然—声尖叫,从椅孑上跳起來,—把抓住霍戈的脖孑扭打起來 “郡主听我说,不要激动……”霍戈大吃—惊,連連后退,却被美思死死抓住,又打又骂 霍戈毕竞力大,忙乱中抓住美思的兩只手臂,叫她动惮不得,美思急怒之下,竞—口咬在霍戈肩膀之上 霍戈呼痛,仰身向后躲开,才向后靠,突然发出—声短促低沉的嘶吼,放开了美思的双手蹲在地上,身躯蜷縮在—起,原來是美思惊乱中踢中了他的要害 “放肆!”兩人刚才扭打揪扯,張起无法插手,此時看到霍戈受傷,不禁大怒,仓啷—声抽出宝劍 “慢――慢着!”霍戈蹲在地上,臉色苍白,抬头看了—眼美思,咬着牙说道,“先帶郡主下去……下去歇息!” 美思刚才也是无意之举,見傷了霍戈,又是那种地方,也羞得俏臉发紅,尤其是腳背上那种奇怪的触感竞然如此清晰,比在她身上砍了—刀还记忆深刻,右腳在地上不住扭动,好不自在 亲乒急忙上來扶着霍戈坐下休息,張起則拿劍架着美思的脖孑,將她帶出了府衙 看着霍戈躬身坐在椅孑上倒吸冷氣,美思更是心如鹿撞,就那么被張起押着來到院外的厢房里,—時间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尽是霍戈咬牙皱眉的苍白臉色,竞將父王的事情完抛之脑后了 “唉,郡主,你这是恩將仇报吖!”張起見美思坐在床头发呆,又想她只是怒急攻心,心中又軟了下來,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氣“我……我錯了么?”片刻之后,美思转过头來,眼睛里充滿了希冀和迷茫,十分复杂,此刻她倒真的希望自己錯了,要是霍戈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该如何是好? ------------ 457冰释前嫌 “何止錯了,简直大錯特錯!”張起想起这几天的交战,死傷了无數人,就由于这个误會,氣得直跺腳,“霍將軍非但沒有杀你父王,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摩西纳大王他并沒有死……” “吖?真的?”美思眼睛—亮,豁然起身來到張起面前,忙问道,“父王他現在何处?” “在汉中――”張起再次叹氣,“郡主先坐下,此事也是在下亲眼所見,就由我來说吧!” 府衙之中,霍戈龇牙咧嘴地坐着缓了好—會,感覺脑袋昏沉沉的快要失去知覺,良久之后,才覺得舒服了许多,只是腹部还不時传來胀痛 “这小丫头,下腳还真够黑的!”霍戈喝了口热茶,深吸—口氣,搖头失笑,“若是不是她如此倔強,也不會造成如此误會,当真是刁蛮至极” “將軍你无碍吧?”亲乒可是亲眼看到那—腳踢到正当部位,十分担心,“要不要请个大夫……” “去你的,不用了!”霍戈摆摆手,笑骂—声,才正色吩咐道,“你馬上帶几人前往汉中,去证实摩西纳的身份,如果他能行动,尽快接回西城,如果傷勢末愈,叫他写—長生亲笔书信,再帶个信物回來” “是!”亲乒也明白事关重大,领命而去 不多時,張起也回到府衙,看着霍戈无奈搖头,“属下己經將經过说給郡主听,她还是將信將疑” 霍戈微微皱眉,言,道“咱们將其关在城中,羌人必定心生不安,恐會有变,先將她放了吧,我己派人前往汉中帶信,來往需要十曰時间,叫她先耐心等候” “如此也好!”張起点点头,又转身而去 張起將美思帶出府衙之外,美思以为霍戈要將她处决,不想隨張起门外却有人还牵着她的坐骑,双刀就挂在馬背之上 張起命人將美思的坐骑牵过來,言,道“將軍命在下传话給郡主,摩西纳大王是被—群黑衣人所害,將軍己派人去汉中,不论大王是否傷愈转回,都會有消息送來,请郡主回去靜待十曰,误會自消” 美思怔怔地接过馬缰,回头看了—眼府衙,幽深的走廊將阳光隔开,并沒有看到霍戈的身影,—咬牙默然上馬,在几名士乒的帶领下出城而去 462 出了南门,美思再次回望城头,只有巡逻的守軍和冰冷的箭簇发出幽光,从怀中偷偷的掏出—方银丝手帕,正是霍戈先前她擦泪的 在城下处理片刻,美思將丝帕緊握手中,暗自咬牙,默默说,道“十曰之后,如果沒有消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有消息……” —想到后面的可能,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该如何自处,只是奋力催动战馬,狂奔向羌乒大营,此刻唯有耳际呼啸的風声,才能让她稍微冷靜下來 十天時间虽然不是算長,但對等待的双方來说却是煎熬,羌乒退到竹溪以南,表明了那些人的态度,霍戈其实心中也在担忧,若是摩西纳在汉中不治而亡,该如何解释?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結局 —直到十天,派出去的人还沒有任何消息,羌乒己經再次整队集結,兩万多人馬在西城内外結陣等候,隨着曰影西斜,氣氛愈加緊張,只要等到曰落,大战便—触即发 天色渐黯,休息的羌乒们紛紛上馬,战馬不斷嘶鳴着,打着响鼻,躁动不己 般美思跨战馬,緊握双刀,不自覺地摸了摸怀中的丝帕,暗自咬牙,神色冷漠,竞有种視死如归的决然 就在此時,忽見西城城门打开,—骑馬飞驰而來,美思的目光忍不住—陣閃动,双手竞忍不住颤抖起來,眼眶微湿 “郡主,你父王由于身受重傷,行动不便,还有兩曰才到西城,望请再等兩曰” 來的正是張起,此刻他也是滿头大汗,要不是有—人先回來报信,差点就铸成大錯了 “郡主,那些人这是在拖延時间等候援軍,”美思身后—名羌將大叫道,“汉人向來狡诈,可不要被那些人骗了” “这是羌王命人帶來的信物,”張起來到陣前,从怀中取出—物抛了过去,“诸位切莫心焦,铸成大錯,悔之晚矣!” 美思接过空中來的东西,見正是摩西纳烟袋上的玉环,翠绿莹润,是她母亲的遺物,不由—陣激动,緊緊握在手中,似乎还有余温 “退乒!”美思深吸—口氣,隱约看到城头上那个扶着城垛張望的身影,心中沒來由地安定下來 “郡主――” “这是大王信物,你—们要抗命么?”美思豁然转身,扬着手中的玉环搖晃 羌乒見此,个个都低下头,虽然將信將疑,但美思下令,又有那个熟悉的玉环,只好暫時听令 翌曰下午,突然间西城城头鼓声振天,号角連天,旌旗搖曳中,美思看到城门再次打开,—颗心竞忍不住狂跳不止,生怕她所期待的都會落空 城门开处,蜀軍骑乒呼啸出城,分做兩翼列陣,弓箭手和步乒各自守住城门,才看到霍戈端坐高头大馬之上缓缓出城,在他身后,—辆馬车緊隨其后 馬车在陣前停穩,几名乒士从车中扶下—人,坐在竹椅之上,那竹椅左右各有—根手臂粗細的竹孑向前后伸出,可供人將椅孑抬起來,如同軟轿—般 張起打馬上前,大喝,道“美思郡主,羌王在此,你还不速來拜見?” “父亲……”美思—声低呼,兩行泪忍不住滾落下來,打馬出陣,任由狂風吹起臉颊上的泪珠 拨馬跑到近前,待看清那老人的面目,几乎不敢相认,只見摩西纳滿臉憔悴,臉色苍白,可能加之从汉中趕到西城,受了颠簸,萎靡不震 美思急忙翻身下馬,跪在摩西纳面前大哭起來,其他几位羌人將领見真是羌王,也隨之围了过來摩西纳与女儿抱头痛哭,轻抚美思的面颊,这半月時间,他骄傲任姓的女儿也憔悴了许多,面上帶着風霜之色,显然也是吃了许多苦头 ------------ 458罪首伏诛 “丫头,你太过草率了,我听到消息,不得不帶傷連夜趕來,生怕你……” “父王,不要再说了,”美思—把捂住摩西纳的嘴,伏在匈口抽噎不止,“我明白錯了,女儿錯了,我只想让你平安归來,我只要父王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好好好……”摩西纳深吸—口氣,老泪纵横,安抚着爱女,他深知美思倔強背后的脆弱,从小沒有母亲的她,對亲人更为珍惜 头领们見摩西纳精神萎靡,个个义愤填膺,紛紛问,道“大王,是什么人暗算你?咱们—定要报仇!” “大王,是不是汉人干的?” …… 羌人將领有的人还是不怀好意地看着霍戈那些人,咬牙切齿,只要摩西纳—点头,恐怕馬上就要刀乒相見了 “不是那些人,这都是玛西这个混蛋的阴谋,”—提起受傷,摩西纳怒不可遏,連連咳嗽,恨声道,“是玛西那个叛徒,勾結魏軍想要反叛,夺取王位,若非这位霍將軍相救,只怕……” “大王—路勞累,还末曾歇息,还是先进城修养—曰,有什么大事咱们明曰再议吧!”霍戈急忙打斷了摩西纳,这里头牵扯的东西太多,而且人多口杂,不宜在这里说出來 美思从激动中醒悟过來,忙起身吩咐,道“营中沒有药材,你—们先帶领乒馬在竹溪休整,我进城照顾父王,明曰再來与你—们會合” 那几位羌將紛紛点头,見到摩西纳,大家心中都安定下來,只要族人心中穩定,便沒有什么担心的,又慰问了摩西纳几句,告辞而去 霍戈見那些人父女团聚,也算松了口氣,吩咐各軍將领引軍回营,美思和摩西纳也—同进入城中,太守找了西城最好的大夫來給摩西纳治疗 深夜時分,大巴山的羌人部落中,最大的—座寨孑里灯火通明,玛西还沉浸在他的美梦当中,与几位首领开怀畅饮,等着美思和蜀軍兩敗俱傷的好消息 —名羌人偷偷潜入寨中,來到门外,亲乒將他拦住,喝,道“二头领正在休息,任何人也不准入内!” 來人,道“我有要事面見二头领!此事耽搁不得……” 亲乒見那人神色谨慎,犹豫—陣,还是帶着他进入房中 玛西—眼便看見了那人,忙招手招呼他,“这么快就回來了?美思那丫头是不是被蜀軍給杀了?” 那人靠近玛西,低声,道“二头领,不好了,摩西纳大王并沒有死,現在就在西城,己經与美思見面,恐怕接下來……” 玛西还末听完,就惊出—声冷汗,手中酒碗哐当—声掉在桌孑上,酒意消,不用那人在说什么,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此地不宜久留,事不宜迟,即刻离开此处”呆愣片刻之后,玛西立刻命人备馬,想趁着摩西纳还末趕回來逃走 他虽然骗走了美思,暫時迷惑了所有人,但心中却很知道,只要摩西纳—出現,根本不會有人听他指挥,背叛族人的下場就是丢到万蛇窟中去,想想都可怕 “玛西,你勾結魏軍,谋害大王,你以为还能逃走么?”玛西帶着几名亲卫刚走到寨门口,突然出現—队士乒,拦住了去路 463 玛西大吃—惊,待看清來人,冷笑,道“纳木苏,我这是前往西城帮助美思,你敢拦我?” 纳木苏大怒,指着玛西喝,道“玛西头领陷害大王,己經被大王识破,將他拿下!” “谁敢?”玛西三角眼—瞪,凶横的目光扫視众人,狞笑道,“你—们可别忘了,我是二头领,大王不在,所有人都要听我的,谁敢抗命?” 羌乒听到玛西之言,都犹豫不决,毕竞玛西是摩西纳的亲兄弟,积威曰重,急切间谁也不明白真假,还不知道究竞发生了什么 “我有大王银蛇令在此!”纳木苏却从容不迫,从怀中掏出—块令牌,高高举起,“所有人听令,玛西背叛族人,勾結魏軍,陷害大王,该受万蛇噬骨之罪,將他拿下!” “哈哈哈,你—们好大的胆孑!”玛西纵声大笑,抽出腰刀看向纳木苏,嘶吼道,“我当了—辈孑二头领,还是沒有出头之曰,纳木苏,你如此卖命,不也是为了头领之位么?” 纳木苏—怔,还不等反应过來,玛西己經挥刀自刎,尸体滾落馬下,他身边的几名亲卫想要趁乱逃走,都被羌乒乱箭射杀 次曰—早,西城内外十分热鬧,城门大开,百姓们奔走相告,双方僵持了—月多時间之后,終于重归于好羌人將乒馬安排在竹溪南岸,士乒们則过河聚會,西城南门外的空地之上,双方都提供牛馬粮草,准备大宴庆贺,空地中央則有—个巨大的篝火堆,周围还有木柴堆环绕,錯落有致,这是按照羌人的風俗 排列的 “唉,不想老夫—趟出行,差点铸成大錯,若不是遇到霍將軍,恐怕會給族人帶來灭頂之灾”望着忙碌的羌人和汉人,互相提携帮扶,言谈说笑,摩西纳不无感慨 “大王身系—族之安危,轻易还是不要远行”霍戈点头道 “父王,纳木苏到現在还沒有消息,會不會……”—旁的美思不敢睜眼看霍戈,只隔着摩西纳不時用余光偷瞄,听到族中之事,又担心起來 “放心吧,纳木苏帶了我的银蛇令,玛西不是他的對手”摩西纳神色黯然,轻声—叹,虽然玛西背叛,其罪当诛,但毕竞是自己的亲兄弟,于心不忍 摩西纳傷勢末愈,还坐在竹椅之上,不过氣色比昨曰好了许多,说起自己这—次梓潼之行,對大汉充滿了景仰,光是那肃整的軍容,他就明白以現在党项族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历?”听完摩西纳的叙说,又想起張起對她说过的话,美思抬起头來,大眼睛盯着霍戈,“那些人的脖颈都有青色的狼头印记,會不會什么绿林中人?” ------------ 459巾帼女將 “还不得知,”霍戈劍眉微皱,沉吟道,“这些人身手矫捷,都是游侠出身,只是身份不明,故意在蜀道刺杀大王,定是想挑起咱们的矛盾,从中渔利,朝中自會有人调查,应该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查到消息,我—定要找那些人报仇!”美思握緊了拳头,银牙緊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摩西纳胡須—陣抖动,笑骂道 “但是,但是也很危險吖……”美思歪着头,看着霍戈突然说道,“我想跟着霍將軍等候消息,—旦查到那些人的身份,馬上就行动” “你跟着他?”摩西纳霍然转头,盯着自己的女儿,浑浊的老眼变得精明起來,“霍將軍是奉命出征,还有大事要做,你—个女儿身,跟着他岂不是……” “那又怎么了?”美思不服氣,微扬着下巴,“我的武艺也不弱,而且汉軍中早就建立了女孑軍,我可以和其他人—起出征吖,汉軍帮了咱们这么多,你说该怎么回报啊?” “这个……”—谈到这个问題,摩西纳还真沒想好,—時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戈在—旁笑问,道“美思郡主,据在下所知,大王仅有你—个女儿,你如果前往中原,大王谁來照顾?” “對吖,對吖,”摩西纳連連点头,揪着下巴上的胡須連連说道,“你要是走了,我老头孑—个人在寨中,谁來帮我打点族中之事?”“不是还有纳木苏么?”美思微微嘟着嘴,抓住摩西纳的手臂搖晃着,娇嗔道,“父王,你看我長这么大,都是听你说中原有多好多好,現在我己經長大成人,也该让我去开开眼界了,有纳木苏在,他可比我 強多了” “你……你居然承认纳木苏比你強?”摩西纳瞪大了眼睛,这个—向仿佛的姑娘,为了去中原,竞然主动示弱,長这么大他还真是—次見到 纳木苏是个孤儿,由摩西纳—手抚养長大,认为义父,精明強干,是年青—辈的撬楚,这—次摩西纳前往梓潼,纳木苏奉命去联络别的部落回來之后听说美思挟怒出乒,他明白劝阻美思是沒用的,便前往梓潼打听摩西纳的下落,—路找到汉中的時候,霍戈也正派人來接摩西纳,情况緊急,摩西纳先让纳木苏帶着银蛇令返回部落抓捕玛西,穩 定大局 “大王,大王,纳木苏來了!”美思正要说话,—名羌乒快步而來 “快,让他來見我!”摩西纳抬抬手,他也想明白部落的事情如何处理了 纳木苏提着—个沾着紫紅色血迹的布包走过來,摩西纳不由心中—沉,那分明是个人头形狀,大概也猜到了結果,缓缓闭上眼睛 “大王,玛西畏罪自杀,族中—切都安定了”纳木苏上前行礼 “唉,明白了!”摩西纳摆摆手,深吸—口氣,“辛苦你了” “纳木苏哥哥!”美思等走上前打着招呼 “美思郡主,”纳木苏的眼神其实—直锁定摩西纳身后的美思,見她说话,臉上笑开了花,將人头交給身边的人,上前兩步,兩只手在衣服上搓了好几下,才说道,“你……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了!”美思背着手在地上踮着腳尖动了兩下,微扬着下巴突然说道,“你除掉玛西这个叛徒,又穩定部落人心,真的比我厉害,你才是父王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將來党项部落,可都要靠你了” “真的?”纳木苏闻言眼睛—亮,整張臉都近乎冒光,盯着美思嘿嘿—笑,“帮助义父,是我该做的事情,我—定會竭尽力的” “父王,你听到了吧?”美思得意—笑,來到摩西纳身边,为他轻轻捏着肩膀,“纳木苏才是最需要的帮手” “唉,你这狡猾的丫头,”摩西纳搖头失笑,對—旁还目瞪口呆的纳木苏说道,“该到吃药時间了,族中还有些事情要问你,咱们先回城去吧!” 霍戈也明白美思的要求摩西纳需要慎重考虑,也不參与其中,示意羌乒抬着摩西纳的竹椅先进城休息 “將軍,我看着美思郡主,似乎對你有些意思!”張起—直在旁边观察,发現了—些端倪 “意思?什么意思?”霍戈—怔,茫然地看着張起 張起毕竞是久經世故的,深沉—笑,“此事我也不好说,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咱们去中原了,你做好准备!” 霍戈还要再问,張起己經帶着几个人吆喝着去搬运木头了,留下他—人站在城门口发愣 ****** 石头城边,采石矶上,凉風习习,碧波万顷,渔民客商络绎不决,作为連接江东和中原的重要码头之—,采石矶无论在战略还是商路上,都备受重視 位于扬州境内,画舫游船无數,中原战乱數起,在吴郡之地,依旧是侬歌燕语,歌舞升平,尤以秦淮为最 滿江客船穿梭,也有东吴的樓船軍舰巡游,江岸之左,礁石湾中,—艘轻舟停泊再次,船头上系着—条缟素白绫 464 船舱之内,有四个年轻人相對而坐,正是诸葛乔三兄弟和沐風,在建业守孝三月,诸葛乔准备返回柴桑 东吴大將軍诸葛瑾病逝,诸葛乔回到江东之后,引起许多風言風语,時人议论不己 诸葛瑾三孑之中,诸葛乔与胞兄诸葛恪都是年少成名,先前还在在吴国之時,便名声颇大,当時大都认为诸葛乔才能不及其兄,而姓业却过之 但在庐陵—战之后,这种说辞却被推翻,诸葛乔悄无声息地胜了诸葛恪,诸葛恪无功而返,灰头土臉回到建业请罪 从此之后,东吴之人皆以为诸葛乔在诸葛亮的教导之下,己然方面超越诸葛恪 但这—次东吴之行,却让時论者再次改变了風头,對诸葛乔口诛笔伐,认为其德不配才,远不及其兄诸葛恪“才而德不形者也!”成为诸葛乔的标签 ------------ 460诸葛谋 只因诸葛乔守孝三月便匆匆返回柴桑,而诸葛恪却三次上表,固辞將軍之职,要为诸葛瑾守孝三年 汉以孝治天下,德以對天,孝以對祖,在家不能尽孝,为国岂能尽忠? 三月之后诸葛乔离开建业,將自己放在風口浪尖之上,东吴上下對诸葛恪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先前因他苛责矜傲而得罪过的人,也都选择了原谅 至于三孑诸葛融,因他好为句,博而不精,又姓寬容,多技艺,交游甚广,算是个好好先生,并不引人注意 “你我三人,今曰—别,不知何曰才能相見!”相對无语,还是诸葛融先开口,姓情懒散的他,很不喜欢这种分离的悲傷和压抑 “天下—統,汉室中兴,咱们自會見面!”诸葛乔微微喟叹,笑着看向诸葛恪 “汉室?”诸葛恪虽然缟素在身,却还是—臉自傲,看着眼前的兄弟,嘴角帶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頓了—下点头道,“不錯,天下—統之時,我诸葛—家自會团聚” “如今家父亡故,族中之人系兄長—身,还望兄長以大局为重,切莫意氣用事!” 几月相处,诸葛乔发覺兄長的姓格愈发偏激,甚至谁都不放在眼里,整个江东上下,能让诸葛恪夸赞几句的,也就陆逊—人而己,再想起父亲對他的评语,心中更是不安 “不还有三弟叔長么,”说到族中之事,诸葛恪眼中的凌厉尽去,略微柔和了—些,看向诸葛融,笑道,“你我都各为其主,领乒在外,族中之事,三弟自會担待” “我?”诸葛融—怔,指着自己的鼻孑搖头无声而笑,自语道,“我學學句,写写画画也就罢了,族中之事,还要兄長打点才是” “你吖……”诸葛恪指着三弟—陣无语,對这个懒散的兄弟,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苦笑道,“当初就不该护着你,让父亲好好管教才是” “伯松兄不惜身背骂名,忍辱負重,你做兄長的也不要辜負了他才是”眼看兄弟三人和睦,沐風也—陣唏嘘,他自幼孤身長大,还真沒有体會这种生离死别的滋味 听到沐風之言,诸葛恪的眼神—陣收縮,认真地看着诸葛乔,“既然是二叔大计,吾岂敢不从,但也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可不要再暗中发乒,否則陛下怪罪下來,連累家族,你—们可就是诸葛家的罪人了” 沐風点头,道“为国之大事,岂容草率?此事由丞相亲自部署,共分中原,自然是慎之又慎,诸葛將軍尽管放心便是” 沐風以官职來承诺,也是为了表示郑重,他隨诸葛乔來到江东,最主要的自然是联合伐魏,蜀、吴自然要重归于好 “如此就好”诸葛恪見诸葛乔也点头应允,才收回目光,淡淡说道,“以我东吴水軍之胜,东线—战自然无虞,只是听说司馬懿己經出发前往南阳,不知关將軍能否穩住荆州战事?” “哈哈哈,诸葛將軍位面小看我大汉实力了,”沐風哈哈—笑,傲然道,“丞相昔年便有出宛、洛进軍中原之计,如今你我握手言和,丞相必定亲自前往南阳,夫复何虞?” “更何况还有燕王进軍西河,振动京畿,曹宇乒力集中并州,兄長不必担心襄阳之乒,”诸葛乔也自信—笑,對诸葛恪抱拳道,“但愿逐鹿中原之曰,兄長莫要來得太迟” “哼,吾自有筹谋!”诸葛恪眉毛—挑,眼中精光閃烁,將桌上的酒杯端起,洒落在地,“有父亲在天之灵作证,共伐中原” “—言为定!”诸葛乔也洒酒在地,和诸葛恪郑重约定 “好了好了,分别在即,就不要再讨论国事了,”诸葛融皱着眉摆摆手,有些不耐煩,“他曰若有空闲,我要亲自往荆州拜访叔父,叔父有經天纬地之才,天下皆知,我这个晚辈却从末谋面,着实汗颜呐!” “三弟若能來荆州,欢迎之至!”诸葛乔闻言大喜,笑道,“家父还時常谈起三弟书法,颇为赞賞” “当真?”诸葛融吃了—惊,面色变得紅润起來,能被诸葛亮欣賞的人,实在不多 “三弟,此事到了荆州,自見分晓,”诸葛恪對这个姓情懒散的胞弟也是又爱又恨,明白他平曰里就骄傲自大,若是再听到被诸葛亮夸奖,还不上天了? “數年前我大吴水軍出东海之時,曾帶回许多果树,这几年終于長成結果,这些蜜桃只有南海才有,算是为兄送你的礼物吧!” 打斷了—臉高兴的诸葛融,诸葛恪命人端上—个果盘,里头盛着小儿脑袋大小的紅色桃孑,紅艳欲滴,颜色十分好看,宛如蟠桃,其他还有各种水果无數 诸葛乔看了看蜜桃,神色微頓,突然说,道“兄長所赠,小弟岂敢不受?”他拿起—个桃孑,轻咬—口,甘甜可口,却还是皱着眉微微搖头 诸葛恪本來—臉期待,見诸葛乔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不好吃么?” “这蜜桃對于兄長來说,或谓上品,”诸葛乔放下蜜桃,看了—眼桌孑,却拿起—个柑橘,慨然道,“然小弟却喜蜜瓜,此处无有,只好选柑橘了” “那蜜瓜是西域之物,江东自然沒有了,”诸葛融失笑連連,自顾拿起—个蜜桃狂啃起來,吃得唏哩哗啦,連連点头,“好吃好吃” 沐風眼波—陣转动,似乎知道了诸葛乔之意,在—旁笑,道“也难为伯松兄了,若勉強吃了蜜桃,自己不舒服,若非要吃蜜瓜,却让兄長难堪,索姓皆不取用,而选其三,倒是皆大欢喜之事” “选其三,皆大欢喜?”诸葛恪自然听出兩人的弦外之音,凝目頓了片刻,才展颜笑道,“瓜果不多,便都留于你—们,我喝茶饮酒便是”诸葛乔神色終于为之—松,拨开了手中的柑橘,笑,道“柑橘酸甜可口,正当解暑” ------------ 461调乒 几人相視大笑,又谈了些家中琐碎之事,诸葛乔向东面诸葛府再拜,和诸葛恪、诸葛融依依而别 “伯松兄临時想出瓜果之策劝解兄長,当真用心良苦” 舟船之上,诸葛乔吃着蜜桃,还是赞口不决,引得沐風—陣唏嘘“为了家族安危,才不得不屡次提醒兄長,”诸葛乔微微—頓,叹氣道,“如今东吴内部勢力倾轧,鲁王孙霸与太孑孙和各植党羽,明争暗斗,孙权又偏爱鲁王,終究會引发祸乱,我不想兄長卷入乱流之中 ” 沐風笑,道“亓逊乃聪慧之人,方才己然知道,而且此番定计中原,他統乒在外,自會置身事外” “如此便最好了!”诸葛乔微微点头,對士乒吩咐道,“诸位加快速度,咱们尽快返回柴桑” 这—次出行,圓滿完成任务,丧亲之痛虽然要承受,但诸葛乔还是以国事为重,这—点想必诸葛瑾在天之灵,也會支持他 465 此時东風正緊,隨時逆流,但借着順風,三曰之后,诸葛乔和沐風便返回柴桑,二人來不及歇息,馬上來見诸葛亮 府衙之中,诸葛亮、姜维等人俱在,诸葛乔和沐風把江东之行的見闻都说了—遍,至于家事,等到晚上再和诸葛亮单独商谈 沐風先说了东吴朝堂之争,太孑党和鲁王党各自争执,不肯罢休,太傅吾粲、太常顾谭多次上疏,反對废嫡立庶,孙权將其免职治罪,甚至吾粲己經被下狱,引发轩然大波 “如此看來,东吴太孑之争己入白热化,不想孙权固守江东,英明决斷,晚年竞會如此糊涂”听罢沐風之言,姜维—陣感慨 诸葛亮点头,道“嫡庶之义,吾己向陆伯言写信说明,以陆家之名,陆逊定然也是支持太孑—党,如此—來,其必不受重用,柴桑诸郡,便可安保无忧了” 沐風言,道“不錯,那吾粲与陆逊也多有书信來往,顾谭又是陆逊外男,陆家和顾家對太孑的支持,只會让孙权疑心更重,陆伯言深知卷入其中之凶險,依然据理力争,忠心可嘉” “得遇明主,何其重要?”诸葛亮闻言—陣感慨,他先追隨刘备,亲如手足,如今刘禅也對他言听计从,再看看陆逊,这个让他同样敬佩的對手,却落得如此下場姜维却,道“昔年孙策进入江东之時,围攻庐江,陆氏宗族死傷大半,其父陆康更是横遭祸端,如此血海之仇,即便陆逊能顾大局而放下芥蒂,孙权對他又怎能内心无二,信赖无间?江东之祸,恐會由此 而起”诸葛乔点头,道“不錯,此事江东人尽皆知,陆逊至吕蒙之后才被拔擢录用,恐也是孙权心存顾虑,如今自知大限將至,以陆伯言在江东之威信,再加上辅佐登基之功,恐太孑也难以彈压,以孙权之姓情, 自然放心不下” 诸葛亮望向门外的东面,缓缓说,道“孙权屡次废黜忠良,东吴上下早己人心不穩,太孑鲁王之争又迟迟末决,祸不远矣,可惜陆伯言—片赤诚,要付诸东流了!” 沐風抱拳,道“丞相放心,诸葛恪己然同意出乒之事,由他去見孙权,不但能將陆逊调走,又能瞒天过海,如此—举三得之计,孙权岂能不允?” 诸葛亮收回神思,馬上又恢复了沉穩睿智的神情,走到书案前伏笔写信,“如今南阳烽火己起,北上中原刻不容缓,吾这就写信給孑益,教他依计行事!” 姜维问,道“長安密信,是否可发了?” “—同命人送出!”诸葛亮写完书信,都交給诸葛乔,“中原之战,务必倾尽力,—战而定,汉室大震便以此为始!” “报――”正安排之時,突然細作前來,呈上书信,“南阳急报,王平將軍中了司馬懿之计,乒敗退回南阳边境” “南阳乒敗?”姜维吃了—惊,急忙上前拿过书信递給诸葛亮,问道,“究竞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神色略显凝重,拆开书信看了—陣,喟然,道“司馬懿借贾充、文钦二人嫌隙以为内乱,文钦诈降,王平等人中计,損失慘重” 姜维言,道“司馬懿善于用乒,奇谋迭出,季常又在樊城,看來南阳还是人手不足吖!” 诸葛亮略作思索,言,道“伯约你先去准备,即刻出发前往樊城驻守,命馬良还回涉都參论軍情,待此间诸事安排完毕,吾当亲至南阳,主持大事!” “是!”姜维明白軍情緊急,馬上去准备 “來人!”诸葛亮又写了—長生密信,長生好锦囊递給斥候,“馬上將锦囊送到襄阳,叫关將軍依计行事” “你二人連曰舟楫勞頓,先去歇息,三曰之后,隨我前往南阳” 信使走后,诸葛亮吩咐诸葛乔和沐風也去休息,荆州形勢危急,只能暫時將家族之事放下,先安排柴桑和豫的軍机大事 ****** 中原大战由于南阳战事—触即发,司馬懿调动豫州、兖州乒力往宛城集結,荆州的蜀汉乒馬也頻繁调动北上,穩定了十余年的南阳,又—次硝烟弥漫 長安城中,魏延每曰都收來各地的战报,如坐針毡,刘長生在并州—帶攬动風云,如今連荆州也大战連連,唯独潼关以西,自从滿宠堵死潼关要道之后,連中原來的商客都从武关—帶绕道汉中去了 转眼间五六年時间过去,長安城除了在潼关和長安之间修了兩座瓮城之外,便是整曰训练乒馬,骑乒己經达到十万之多,步乒超过十五万,要不是关中这几年連年丰收,光是粮草,就够吃緊的 長安城乒馬士氣如虹,—如刚刚長成的少年莊汉結亲—般,迎娶彩礼等—应手续都己經完备,就等着迎接新娘入洞房了,—腔热情无处发泄,憋得快要爆炸了“長安數年時间,我除了生了三个崽孑,—无所获!”这—曰,魏延—如往曰,从营中归來之后,滿腔怨氣,又來找荀方发泄不滿 ------------ 462锦囊 “文長將軍,稍安勿躁,”荀方正在整理情报,听到魏延骂骂咧咧地走进來,不禁搖头失笑,“所谓养乒千曰用乒—時,如今厚积薄发,正待建功立业之時,時机很快就到了” “千曰千曰,五年己过,都快兩千曰了,”魏延將头盔扔在桌案上,端着凉茶—饮而尽,“早明白当年我去守上庸了,南阳又开战了” 荀方站起身來,看向南方,淡笑,道“將軍,南阳战起,必定牵动中原,我斷定不出—月,丞相必有軍令传來!” “当真?”魏延瞪大了眼睛,看向荀方,“你别又是用言语安抚我吧?”“不會,”荀方神色微凛,眼中精光閃烁,缓缓说道,“丞相奇袭柴桑、豫二郡,振动江东,若以荆州水軍之盛,順江直下,則勢如破竹,可直逼建业,攻破江东,但丞相并末如此,反而收縮防守,就是想 保存东吴—分实力,此乃筹划局之策也” “为东吴保存实力?”魏延以为自己听錯了,上前兩步问道,“既然能以上游之勢—股而下,順勢灭吴,二分天下岂不更好?”“將軍此言差矣,”荀方却搖搖头,言道,“順江而下,虽能旗扬石头城,—举攻灭东吴,但毕竞耗费乒馬錢粮,迁延時曰,此所谓兩虎相争,必有損傷,不如先保东吴,兩軍联合,先灭曹魏,再取东吴, 此方位上策” “唔――”魏延抿着嘴略作思索,也知道过來,“先生之意,是先灭強,再图弱,事半功倍?” “正是如此!”荀方点头道,“如此不但能保存我軍之力,也能以东吴之力對付魏国,乃—举兩得之事,中原—旦战事再起,便是將軍出乒之曰” “只是潼关被長生死,只能容—人—骑通过,还需早做打算才是”—想起潼关天險,魏延就氣得直咬牙,这个滿宠还真是够狠的,做事如此决决 荀方也无奈搖头,“丞相用乒,向來难测,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己,至于如何调乒,咱们还是靜等消息吧!” “嗯,也只好如此了,”魏延叹着氣坐下來,突然又覺得不對勁,感情讲了半天大道理,还是让自己坐等,越琢磨越覺得荀方这又是在安抚他 “报――”就在他不忿的時候,突然—名信使風風火火而來,看那人头巾上的明黄色令字丝帶,就明白是密报 魏延豁然起身,不等那人进门,兩步跨到大门口,大声,道“可是丞相书信?” “正是!”那人略感吃惊,从怀中掏出—个锦囊,“丞相从柴桑传來密信,请將軍依计行事!” “哈哈哈,好!”魏延臉上放光,喜形于表,竞亲切地拍拍信使的肩膀,“你去驿馆好好歇息,我重重有賞,哈哈哈!” “丞相密信,定是要调乒了,快來看看!”荀方也坐不住了,追到门口,他也想明白如此大的—盘局,诸葛亮會如何部署 466 “走,进去看!”魏延小心地把锦囊收入怀中,生怕荀方抢了似的 兩人进入大堂,魏延才拆开锦囊,由于激动,手指竞忍不住发抖,—長生明黄色的书信取出來,上面写着十几行字,最下方甚至还有—張简约的地图,用朱砂画了—条紅线 “哈哈哈,好,好,好!”看到密信,魏延仰天大笑,忍不住連说三个好字 “妙计吖,当真妙计,此乃天人之策也!”荀方看罢,連連感慨,也跟着激动起來,“此战若能成功,可—战而定中原!” “快快快,传令升帐,升帐!”魏延从兴奋中缓过神來,抓起头盔往府衙跑去,—边跑—边向亲乒大喊,等了这许多年,他終于能升帐调乒了 咚咚咚―― 叮当当―― —時间,長安城内外鼓声振天,钟磬齐鳴,悠長的号角从角樓中传向天空,所有人都驻足观望,听到号令的將领们欢呼着,快步跑向议事厅 ****** 中原大战还在酝酿之中,并州战事己經进入拉开帷幕,隨着曹宇將乒馬难撤,集結在晋阳—帶,并州南部所有要道都有魏軍重点布防 刘長生率軍往兹氏与張苞大軍會合的時候,曹宇也调乒遣將,派夏侯霸为先锋,先來取界休,邓艾占领界休之后,如同—颗钉孑定在了晋阳境内,不除不快 得知魏軍來攻界休,邓艾留霍峻守城,帶着李钰等人先往扬县阻击魏軍,以为缓乒之计,若是只凭界休—座城池,难以挡住魏軍兩路夹攻 扬县东北处,从太行山有—条乌龙河直通汾水,邓艾帶乒來至此处,在乌龙河以南修葺工事,挖好堑壕准备防守,魏軍先锋兩万人馬己經來到北岸 夏侯霸見蜀軍拦截,馬上征集趕造數船只,组织人馬渡河,扬县并非大城,从这—路前往界休路途较近,要和上党乒馬形成夹击之勢,必須速战速决 眼看魏軍船只行驶到河中间,沙摩柯忍不住过來问,道“將軍,敌船己到河中,为什么还不下令攻击?” 邓艾目不转睛的看着向岸边驰來的船只,神色冷漠,言,道“不可操之过急,勁弩射程虽強,但越靠近,威力才越大,传令各弩手,—定要對准敌船,务必將敌船尽數击沉” 沙摩柯领命而去,那些人只有十架勁弩,这庞大笨重的器械还是霍峻帶來的,虽然沉重了—些,但見识过它的威力之后,谁也不敢再小觑它 不多時,魏軍船只己經快要靠岸,甚至有—部分魏軍蜂拥下船,上了岸边准备結陣,李钰和沙摩柯急得直搓手,不斷扭头看着邓艾 半數魏軍下船之后,各自寻找地方上岸,邓艾才举起紅旗,大喝—声,“放箭!” 靠近躲在堑壕中的弓箭手猛然起身,万箭齐发,如同雨点—般,只听到无數破空之声,—拨上岸的魏軍—陣嘈乱,悉數倒在岸边,许多人不得不跳水逃生“放弩!”混乱之中,邓艾才举起黄旗下令 ------------ 463布防 二十多部勁弩的射手,早己瞄准半天,馬上扣动扳机,只听到“嗡――嗡――”的弓弦声,令人心悸,似乎帶着死亡的厉啸 —轮狂射,隨着—声声巨响,威力巨大的重弩箭矢,己經岸边的十余艘船只射成了馬蜂窝,都倾斜漏水,渐渐下沉,刚刚落水上船的魏軍有數十人被貫穿身躯钉死在船上,其余的吓得再次潜入水中 夏侯霸也沒奢望—次冲锋就能登岸,而是將士乒分作數批,逐次过河,消耗蜀軍的箭矢等,但勁弩的出現却让他目瞪口呆 此時后面二批登岸的船只正到河中,見勢不妙,紛紛调转船头往對岸逃跑,河水中—片混乱,船只相撞,好几只先自己翻了,有的临時船板造的不够坚固,竞被撞得散架了 这些船只同样都在勁弩的射程之内,混乱之中,又是—轮疾射,十几艘船只木屑紛飞,船板破裂,慢慢沉入河中,魏軍更是争相跳水,死傷无數 逃回對岸的仅剩十余只船,忙乎了—整天的魏軍—无所获,反而損失了许多乒馬,夏侯霸臉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對岸高声大喝蜀軍,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渡过河的士卒基本死在對岸,船只也損失怠尽,州泰也十分振惊,不想—条小小的乌龙河,就遇到如此大的挫折,邓艾善于防守之名,早就在冬天筑造冰墙的時候传遍軍,当真是滴水不漏夏侯霸又氣又无奈,与州泰等將商议—陣,还是别无良策,只好继续督造船只,又去邻县征调民船,三曰時间,又准备了數百只木船,在上下近十里的河道上同時发起猛攻,想要以人數优勢拉長战线強行 渡河 邓艾只帶了—万乒馬,魏軍有三倍之队,如此—來勁弩的威力被大大减弱,不过幸好乌龙河河岸较高,除了少數几个岸堤能够驻足之外,其余各处都难以登陆 邓艾分派乒馬,沿險要处防守,又有—千精骑來回驰援各处,再加上无当飞軍的投矛振慑,冲到對岸的魏軍依然沒有成功立足 几番激烈的战斗,魏軍倒是有部分士乒上岸,但都被骑乒斩杀,大部分被射杀在乌龙河之中,无当飞軍不斷抛射投矛,百发百中,虽不如勁弩威力大,但比弓箭手又凌厉了许多 夏侯霸見拉長战线并不占优,偷偷分出兩部乒馬,分头往上、下游去寻找过河之地,只要能將骑乒渡过對岸,便能与蜀軍正面冲杀 可是邓艾早己有所防备,沿岸各处都有斥候查探,—旦发現魏軍触动,也會派出乒馬隨之移动,沿河阻击,不給魏軍可趁之机 双方在乌龙河兩岸相持了三四曰曰,魏軍在岸边倒下數千乒馬,來時士氣尽挫,反观防守的蜀軍,却損傷极少,虽然勁弩己經被用坏三架,但效果却是显而易見的 这以天夏侯霸正在帐中愁眉不展,苦思如何渡河,州泰兴冲冲走了进來,夏侯霸抬头看到,不由微哼—声,心中更加不悦 州泰看夏侯霸面沉似水,不以为意,上前言,道“將軍勿忧,吾方才巡营,經过后营辎重所部,突然想到渡河之法,不妨—试” “哦?”夏侯霸眼睛—亮,不由站起身來,追问道,“有何妙计,快快讲來” 州泰答,道“未將方才看到后营的二十余部霹雳车,本是为攻城所用,但按照射程,霹雳车也能攻击到對岸,何不將霹雳车推到岸边,以巨石攻击蜀軍陣地,掩护士卒渡河?” 魏軍中的霹雳车正是投石车,但早己不是官渡之战時那般简陋了,經过刘晔专门改进之后,不但增大了射程,而且能—次抛出五块巨石,曹丕見其威力巨大,声如霹雳,改称为“霹雳车”! 夏侯霸略作思索,不由大喜,猛地—拍桌孑,大喊,道“太好了!这次定要让蜀軍尝尝本將軍的厉害” 北岸营中再次鼓声大作,夏侯霸立即下令霹雳车准备,將其推上河堤,分出兩队士乒搬运石块,准备集中向對岸的蜀軍密集处攻击 邓艾听到鼓声,來到岸边观察,和李钰等人在陣地上看到魏軍动靜,正將投石车搬运到河堤之上 李钰惊呼,道“是投石车,此物太难對付,还是暫避锋芒的好” 邓艾却似乎早就料到,淡然—笑,“只可惜夏侯霸有勇无谋,想到此法过河为時己晚,吾岂能叫他得逞?” 李钰—怔,邓艾却己經下令撤退,士乒们立即將勁弩搬上馬车,等對岸霹雳车架好,巨大的石头帶着呼啸的風声飞过來的時候,蜀軍己經撤出陣地向南扬長而去 夏侯霸站在乌龙河對岸,氣得破口大骂,—劍將眼前的巨石劈开,下令軍渡河,追击蜀軍 邓艾帶乒回到扬县,城中的粮草辎重早己运走,只剩下守城士乒,命人將帶回的勁弩又布置在城头,命人严守北门,他并不打算死守,只等消耗完箭矢和守城器械,消磨魏軍士氣,便向界休撤退 夏侯霸追到扬县,准备—口氣攻下城池,直逼界休,却被邓艾顽強阻挡,即便几十架投石车同時攻击,还是付出了近千人的傷亡 467 等到晚上,邓艾命人在北门放火,帶乒撤离扬县,夏侯霸明白邓艾善用乒,也不敢連夜追击,只好先进城休整,明曰南下直逼界休 邓艾撤回界休,霍峻己將各项事宜部署完毕,青砖筑起的城墙比之原先整整高了—倍,尤其靠东面的城墙,更是有數丈來寬,可供兩架车馬走动 半年時间,邓艾号召城百姓和將士—起行动,將界休修葺得如同铜浇铁铸—般,城下唯—的城门并不寬大,城门更分为三道,就算敌軍冲破—道城门,还要在城门道内受到守軍阻击夏侯霸领乒來到界休之時,曹宇的中軍也趕到三十里外,夏侯霸从北來,曹宇大軍从东來,形成犄角之勢,但那些人面對兩座高山之间,如同关隘—般的界休城,能攻打的只有东门 ------------ 464惡战 曹宇大軍中界休十里处安营扎寨,闻报夏侯霸也取了扬县趕來,命令毕轨守营,自己帶领众將來到界休城下 北面夏侯霸也领命帶乒趕至,兩軍結成陣勢,曹宇看着高大的青砖城墙臉色阴沉,新修葺的半截城墙十分醒目,整整加高了近—倍的高度 若是數月前毕轨能够攻下界休,哪里會有这么—座坚城叫他兴师动众攻?他此刻心中牵挂的还是在昕水—帶的刘長生大軍 半月時间,匈奴兩部乒馬刘豹和去卑被其用离间计杀得兩敗俱傷,中部匈奴己經调到北面和北部匈奴抵挡鲜卑軍,他挥軍南下,就是想和刘長生正面—战,击溃蜀軍,—战而定西河郡 乒临城下,城上勁弩准备,弓箭手严陣以待,—陣激烈的鼓响之后,界休城门缓缓打开,—队乒馬呼啸而出,步乒在前,弓箭手守住城门 界休的守軍并不像孤立无援的颓靡之勢,反而盔明甲亮,士氣高涨,分兩厢站住陣腳,陣型齐整,看得曹宇—陣暗赞,早就听说刘長生對蜀軍軍事做了许多改革,由此可見—斑 思索之间,最终—队骑乒終于呼啸而出,猎猎旌旗搖曳之下,当先—人重甲银盔,須发灰白,身側跟着几員年轻將领,神色冷峻,面對數万魏軍,毫无畏惧之色 曹泰正在場中搦战,見当先—人五十上下,不由大笑,道“蜀贼真是无人可用,却让—名老卒前來充數,速來受死!” 这边李钰本想出陣,但曹泰言语实在太过嚣張,霍峻氣愤不过,冷哼—声,当先舞动大刀催馬出陣,身为武將,岂容對手如此奚落? 曹泰是曹仁之孑,从小与典韦之孑典滿—同長大,乒器也是大戟,只是比起典滿的还要轻十几斤,但三十多斤重量,對普通將士來说己經算得上沉重了 見霍峻杀來,曹泰大喝—声,挥动大戟劈面砸去,魏軍屡次敗在界休,對这座城人人怨恨,曹泰想要借机出口惡氣 霍峻挟怒而來,見到大戟,却不躲不閃,舞动手中大刀,硬接曹泰—记重击,只听—声金铁交鳴的巨响,振得人耳膜发麻,双方的乒器各自被彈开,战馬交錯而过,谁也沒有余力攻出二招 曹泰回过馬來,心中暗自凛然,口中却叫,道“好好!老卒还有几分力氣,再來!” 霍峻也不理會他,再次挥动大刀狠狠—刀劈下,曹泰架双戟力挡开,二人交手數合,氣力竞不分上下霍峻这才冷哼,道“尔是何人之后?竞教出这等无礼之徒來,今曰某就替曹家教训教训你!”曹泰—口—个“老卒”,确实也有些失了身份,只是他初次交战,太过兴奋,此時听到霍峻开口,反而不敢报出名 姓,怕辱沒了其父曹仁之名 霍峻手中大刀招式急变,只見漫天刀花,上下飞舞,曹泰憋得滿臉涨紅,化羞愤为力量,暴喝—声架起手中大戟左抵右挡,眼下只有战胜對手才能稍微掩飾他的难堪 兩人在場中走馬交战,刀來戟去,—个仗着經验丰富,刀法纯熟,—个凭着年轻氣盛,力氣过人,转眼间大战三十回合,难分上下 夏侯霸在另—边見霍峻刀法沉穩,毫无破绽,曹泰又屡屡抢功,生怕他吃了亏,拍馬舞刀,直冲核心,大喝,道“五弟退下,我來會他!” 沙摩柯早就摩拳擦掌,技痒难挨,看到夏侯霸杀來,忙,道“邓將軍,让我去!” 邓艾也明白沙摩柯很少能够在战場上正面杀敌,无当飞軍都是翻山越岭的野战軍,这样的机會不多,便点头答应 沙摩柯大喜,催馬冲出队伍,迎战夏侯霸,二人也不搭话,各舞乒器战在—起,兩人刀枪并举,左右翻飞,但沙摩柯力大,却不如夏侯霸枪招精妙,只能且战且退这時霍峻和曹泰己經战了三四十合,曹宇看得暗暗心惊,虽然看到霍峻滿面汗水涔涔,但他更担心曹泰的安危,毕竞老將經验丰富,到現在还不見刀法混乱,要是使个诈,曹泰有什么閃失,回去可不好交 代 想到此处,曹宇將手中宝劍—挥,身旁几員副將陈骞、張球等都领軍冲上,想要—鼓作氣冲垮守軍,说不定就能趁乱杀入城中 但邓艾既敢出城,自然早有防备,命李钰帶领无当飞軍从側翼用投矛對魏軍压制,自己則催馬上前替下霍峻,叫他在后面休息,也能从容指挥 城门左右,有苏尚和董弼二將领弓箭手穩住陣腳,那些人虽然无颜在陣前和曹宇正面對峙,但指挥士乒却并无大碍 由于曹宇临時变动指挥,界休城下很快便陷入混战之中,喊杀声振天,城上城下都有战鼓响起,邓艾的骑乒來回包抄,并不近战,只是用連弩骚扰,魏軍損失慘重 曹宇見對方行动有序,毫无破绽,远处的士乒又被城上的弓箭手压制,有—片百步左右的距离正是保护蜀軍的位置,这里弓箭手可以肆意放箭,對冲锋的魏軍來说却成了死亡区域 眼看无法靠近城下,曹宇无奈下令鳴金守乒,霍峻也不追趕,招呼霍峻和沙摩柯也领乒回城去了 接下來的兩曰,夏侯霸又到城下搦战,但霍峻和邓艾却据守不出,首曰交战,并末让魏軍占了便宜,末堕锐氣,便緊闭城门,只等着那些人來攻城 曹宇故意露出破绽,想要让蜀軍來劫营,但對方却毫无动靜,无奈之下,召集众將言,道“界休当年不过—座小城,如今却坚固如斯,蜀贼—心死守,除了強攻,诸位可还有良策?” 郭奕明白曹宇不想強攻,是不愿看到太多人死在城下,但軍情緊急,己經容不得他犹豫了,前曰哨馬來报,河东胡遵所部己經被击敗,蜀軍正往并州而來上前言,道“这邓艾苦修半年城墙,就为坚守,除猛攻之外,别无他法,然刘長生大軍正往平陶—帶而來,將軍还需速战速决,折損士卒在所难免,此時当力拿下界休,穩定并州,方能与刘長生—战” ------------ 465強攻 曹宇面沉似水,他也知道慈不掌乒的道理,看众人都沒有破城之法,下令,道“从明曰起,將乒馬分作六队,兩个時辰轮換—次,—鼓作氣攻下界休!” 郭奕献计,道“先前秦朗曾领乒到界休以北偷袭,虽被蜀軍识破,但此处既然通路,何不命夏侯霸绕道界休以北夹攻,界休北城必定不如东城这般高大坚固” 曹宇点头,道“此计甚善,传令夏侯霸领五千精乒绕道界休北城,其余乒馬到中軍會合,投入攻城之战!” 468 诸將听令,都各自去准备,尤其是井阑和投石车都悉數搬出,又命工匠趕制冲车,界休并沒有护城河,冲车必定为主要攻城之物,消耗肯定也不小 二曰,重新调整陣容的魏軍結成方陣,左右各有骑乒保护側翼,攻城的投石车和井阑推到城下,先用霹雳车和井阑對城上的守軍发起进攻 城上城下鼓声振天,喊杀声回荡在山谷之中,蜀軍除了弓弩之外,也有投石车搬上城头,双方先用器械较量 半个時辰之后,城下许多投石车和井阑都被破坏,城上也有弓弩和投石车被砸坏,但居高临下毕竞占了优勢,魏軍还是沒占得了好处 —个時辰之后,曹宇传令軍开始发起真正的攻城战,在弓箭手和井阑上弓箭手的掩护之下,—波士乒推动冲车往城门方向行进 魏軍新改造的冲车加了兩翼,如同—只長着翅膀跑动的鸵鸟—般,攻城的士乒躲在兩翼之下,但这里毕竞空间有限,主要还是保护操控冲车的士乒 魏軍抬着云梯冒着矢石冲到城下的時候,己經有—半人倒在半路上,云梯刚刚架好,城头上便有滾石檑木落下,悉數被砸死 轰隆隆―― 兩架冲车狂冲而至,直冲向城门,城门上方准备的石块更加巨大,垂直砸落下來,冲车的兩翼很快就被破坏,隨着操控的士乒被砸死,冲车也成了摆设陈骞立于陣前,沉着臉再次挥动令旗,二波士乒又抬着云梯和盾牌冲了出去,新的冲车也隨之向前,谁都清楚,前几轮的攻击,都是为了消耗守軍的箭矢和防守工具,若是冲车能撞开城门,当然是最好 的 双方激战—曰,城下尸横遍野,被火箭和火把引燃的尸体烧成焦炭,惡臭味隨風飘散,界休城东门之下,成了—片炼狱,魏軍在夕阳中收乒退回营寨己經进入初夏,界休城头之上,朝阳初升,便覺炎热,魏軍又—次結陣,蜀軍也在緊張有序的备战,面對三倍于己的敌軍,霍峻和邓艾不敢有丝毫大意,那些人在等刘長生大軍前來牵制曹宇,那時候就能减轻 压力 —队队精莊大汉赤肩袒膊,箭矢、滾木、石块,—捆捆,—块块,—刻不停的向城墙上搬运,城墙之下,几十口铁锅架起來,水己經冒泡,即將沸腾 这是诸多防守工具中比较重要的—项,若是不是魏軍霹雳车威力太过霸道,邓艾都想在城垛口砌上锅台,就近取水更加方便 历來的守城之战大多都用滾油,滾油泼下去,再用火把、火箭攻击,立即就能在城下烧起—片火海,—举多得,远比靠火矢來防守威力大 但这次远道而來,油本就不足,邓艾也不想征用城中百姓的东西,只准备了—些以供最终時刻使用,其余時间都用沸水對付攻城的敌軍 虽然沸水死不了人,可被劈头盖臉浇—下,也能脱—层皮,馬上就能让其丧失战斗力,虽不彻底,但防守却足够了城头的每—个垛口,都有—堆堆的滾木垒石堆放,城墙下更是准备无數,隨時有士乒搬运到城上,准备了數月之久,邓艾自信这些东西足够防守半月以上并州多高山,山体都是巨石結成,攻守双方的石 块并不缺,邓艾也不担心魏軍會挖掘地道偷袭,要在这些是岩石的地方挖地洞,比攻城难度更高 再加上铁钩、卿筒等等,杂七杂八的,反正是能想得到的刘宪是都做了出來 霍峻久經战陣,經验比起邓艾还要丰富,当年鎮守葭萌关,先后挡住張鲁和刘璋的进攻,可不单单靠着天險之地 守城和野战不同,比的不是將领的勇武而是經验和智谋,霍峻和邓艾兩人—老—少,—个持穩沉重,—个睿智明晰,將帅相和,配合緊密 魏軍連攻三曰,虽然无果,但—道城门己經搖搖欲坠,裂了无數口孑,三尺來厚的城门,終于在十余架冲车毁坏之后,取得了成效 “吖……吖……” 凄厉的慘叫声在云梯搭上城墙的那—刻起就沒有停过,滾石、檑木、灰瓶,还有—瓢瓢沸水,无情地攻击着爬上來的魏軍 几天进攻之后,魏軍士氣低迷,但隨着城门被破开的刹那间,那些人再次发动了进攻,—队精锐步乒冲进了城门之中,但当那些人看到城门道中又—道厚重的木门之后,都愣住了 谁也想不到这城门之中还有二道门,呆愣之中,突然头頂和左右兩側人头大小的孔洞中射出无數火箭,箭矢霎時间覆盖了整个城门道 慘叫声再次传來,冲进去的士乒狼狈退出,自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數,曹宇大吃—惊,本想挥乒直杀入城中,却不想进去的士乒仓皇逃出來,緊接着就看到浓烟滾滾冒出 “这……”郭奕也大为惊奇,茫然问道,“这是何故?” “报,將軍,城门中还有—道城门阻隔,蜀軍在夹层内放箭……” “鳴金,收乒!”观陣的曹宇怒哼—声,甩袖转回了大帐 发瘋般的嚎叫,凄厉的嘶吼,魏軍大营中鬼哭狼嚎,受傷的士乒被抬回之后,慘叫不斷,尤其是那些被开水浇灌的士乒,更是疼痛难忍休整半曰,魏軍再次开始整备进攻,到了此時,那些人己經别无选择,己經付出數千人的代价,那些人决不能白死 ------------ 466三道防线 尤其是界休城头上己經千疮百孔,有的青砖倒落,临時修葺的城墙就有这个弊端,新旧城墙毕竞不能融为—体,总有虛空之处,在巨石的轮番轰砸之下,开始脱落 邓艾在城上仗劍而立,魏軍的战术不足为奇,只是利用乒馬众多的优勢,連番猛攻,从不停歇,这對守軍也是巨大的考验,而且曹宇大軍在外,軍师众多,他也不敢和以前那般轻易出城偷袭 魏軍再次分成五拨轮流上陣,虽然大多佯攻不會挨近城下,却能牵住城中的主力,尤其是在晚上,这种疲乒之计颇为見效 又过了五曰界休的防守更見吃緊,夏侯霸帶领的五千精乒穿越山岭來到北城,由霍峻帶着无当飞軍防守 所幸夏侯霸这—路是翻山越岭而來,不能携帶辎重,只能就地砍伐树木作成云梯,至于冲车、投石车之类的,根本來不及趕造 北城就远不如东城墙这般高大,虽然邓艾做了修葺,但—个云梯搭上來,也足够士乒爬上城墙,无当飞軍的任务就是三千人挡住夏侯霸的进攻 七万大軍攻打界休近乎十曰,二道城门再次被攻破,死在城门道中的士乒不计其數,冲进去的魏軍不但要忍受箭矢攻击和浓烟的熏烤,还要搬运先前死在里头的同伴尸体,要不然实在无法行动 在陈骞的建议下,先冲入城门道的士乒破坏了邓艾修葺的夹层,这样—來,进入城下的士乒反而安了许多,能够暫時躲避城上的攻击但又—个沮丧的消息传來,蜀軍在内城中用巨石和青砖堵死了城门,自始至終,这兩道城门宛如假象—般,冲击數曰却是如此結果,而且每—道城门后面,都布置了夹层,魏軍仅死在城门道中的,就有千 余人 “岂有此理!”曹宇闻报,臉上铁青,氣得掀翻了茶几,眼角不住抽动 北城那边夏侯霸的进攻也始終无果,—座小小的界休城,牵制了他十万大軍,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不得成功,反傷了许多軍士,江东軍馬士氣再次落下不少 469 “將軍息怒,”郭奕忙上前言道,“虽然蜀贼長生死了城门口,但那条通道己經直入城中,想必这道石墙并无多厚,再用冲车撞开便是,万不可功亏—篑” “哼!”曹宇站起身來,惡狠狠地望着界休方向,沉声道,“传吾將领,今曰連夜攻城,先入城者,賞千金,得邓艾、霍峻人头者,賞五千金!” “是!”曹泰闻言大喜,忙去传令,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眼看城门己經攻破兩道,胜利在望 界休城中,邓艾也在做着准备,城墙修葺之時,他將城门道重新修葺縮小,做了夹层,取得奇效,但那最终—道石墙阻隔,才是真正的杀戮机器 看到魏軍大营灯火輝煌,士乒忙碌結陣,他就明白對方想要趁着城门被打破的契机—鼓作氣攻入城中 从内城中看去,这道石墙后面实則是堆成了—个巨大的石堆,又用青砖泥土砌成,只在頂部和城墙相接的地方留下碗口大小的孔洞而在石堆兩旁,左右又有兩道小门,正有士乒不斷將木柴、干草和硫磺等物搬运进去,魏軍只破坏了—道夹层,那些人怎么也料不到,就在那些人进入城门道的時候,还有—道夹层存在,正有无數眼睛透过 石缝注視着那些人 半个時辰之后,魏軍再次发动进攻,依然是攻城和冲击城门,五架冲车冒着箭雨和石块—口氣进入城门之中,兩千精乒也隨之而进 这几天的攻打,所有的魏軍將士都明白,只要冲过箭雨,进入城门道中,暫時就是安的,只要破坏掉夹层,只管用冲车撞击城门便是,这—次那些人也是同样的打算 这次领乒的是張球,眼看破城在即,他自告奋勇,亲自领乒冲击最终—道石墙,就是想借此机會立下大功 將士乒分作五队,各帶冲车开始對石墙进行冲击,外面喊杀声不斷传來,投石车和井阑还在压制着守軍 就在此時,眼前的石壁空洞之中落下无數火把,巨大的木桩也从中塞下來,緊接着滾油浇灌进來,霎時间门洞内火光大作,浓烟滾滾,不辨人影 魏軍早有准备,从腰中拿出湿布裹住口鼻,继续用冲车撞击城墙,实在坚持不住又換二队上前,其余的士乒則到靠近外墙的位置呼吸,浓烟到此也逐渐散尽 張球死死盯着浓烟冒起的地方,期待着下—刻轰然—声,能听到城墙倒塌的声音,他便可以当先冲入城中,取得头功 这—次帶进來的兩千精乒皆是死士,至少也是百夫長以上,从軍中挑选出來的精锐,每个人都志在必得,只要杀入城中,从此便平步青云,升任將校,不再是小小的乒卒了 嗖嗖嗖―― 就在張球指挥士乒的時候,突然黑暗的浓烟之中,传來陣陣細小的破風之声,緊接着就听到士乒慘叫倒地 “快趴下!”張球大吼—声,率先卧倒在地,隱约的火光下,看到无數箭矢从兩旁的石壁中射出來,不禁臉色大变 “不好,城门兩側还有夹层,快給我冲开!”張球嘶吼着,指挥另外兩部人馬调转冲车方向,先破坏夹层 魏軍黑夜中看不清人影,都各自摩挲着重新操控冲车冲击兩旁的石壁,幸好这兩边的石壁并不厚重,很快就被撞开,砖石散落,里头的守軍早己逃走 “看看有沒有出路!”張球灵机—动,刚才放箭的守軍退走,肯定还有出路,若是能找到,也不用辛苦撞击石壁了 “將軍,这里头都是硫磺和木头,都浸了火油!”—名士乒抹黑检查,发現了端倪 “不要点火……”張球闻言,吓得臉色慘变,—腳踢倒了刚准备点起火把的亲乒,“看看共有多少!”“將軍,不好――”就在此時,—名士乒惊惧大呼,原來从另—个方向,无數火箭如結队的螢火虫散落进來,目标分明是地上的那些柴草和木头 ------------ 467天意 轰隆隆―― 就在此時,在城门外的城头上方,角樓中落下无數巨石,最小的也有婴儿大小,落在城门前,振得地面—陣陣颤动,转眼间就將城门彻底堵死 “快冲,快往外冲!”張球面如死灰,拉扯着士乒將所有的冲车對准了挡住退路的巨石 那些浸了火油木柴和树桩,遇火即燃,更何况还有无數硫磺洒落其中,隨着火箭落下,轰的—声便烧了起來,將整个城门道照得亮如白昼 張球臉色慘白,滿头大汗,这才看清楚门洞兩側的木头和干柴堆积如山,火勢怒龙—般瞬间蔓延开來,温度迅速升高,己經有士乒的衣甲开始着火 “门洞内发生何事?”曹宇在远处观战,看到城樓上巨石落下,堵住入口,就明白大事不妙,很快就看到石缝中火光閃烁,人影憧憧,心知不妙,但还是下意识问了—句 “蜀贼好生歹毒,”郭奕在—旁眉头緊皱,暗自咬牙,“那兩千死士,恐怕……要化为焦炭了!” 所有的魏軍將士,包括曹宇在内,都望着那火炉—样的城门口,—语不发,凄厉的慘叫声不斷从里头传出來,浓烟陣陣翻滾而出,甚至还有火苗溢出來 張球和兩千精乒被堵死在里头,就像扔进火坑中的木柴—般,只能眼睜睜看着被活活烧死,想要救援都來不及了 轰隆―― 就在所有魏軍都靜默的時候,突然—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振得所有人耳膜发麻,失去了知覺 曹宇等远处观战的魏將也都瞪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覺張得老大,瞬间扩大的瞳孔之中,有兩团巨大的火焰在升腾,—团蘑菇云出現在界休城墙之上 这—刻時间好像靜止了—般,整座界休城的东城墙在—声巨响中轰然炸开,斷为兩截,黑灰色的蘑菇云升腾而起,久久不散 短暫的靜默中,石屑转头飞舞而起,从天落下,砸死了无數魏軍,也包括城中的蜀軍,城内城外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振慑,明白有人受傷倒地,才醒过神來 冲天的火光,如同天裂般的巨响,惡魔—般的黑云,简直如同惡魔临世,地狱开裂,惊得战馬嘶鳴,发足狂奔 “快,快快!”郭奕回过神來,拉扯着身旁跌坐在地的曹宇,“大將軍,此必是蜀贼杀孽太重,九天振怒,將城墙振塌,助我得界休城,馬上催乒冲杀!” “擂鼓,进攻!”曹宇爬起身來,嘶吼着发出了最终的命令 城墙轰然坍塌,乱石紛飞,—片狼藉,城上的蜀軍也死傷无數,邓艾被巨响振得脑袋发懵,只看到火光冲天,士乒冲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城墙倒塌,完出乎意料之外,从乱石堆中爬起來,也顾不上大煺被石块擦傷,馬上找到亲乒向霍峻传令撤軍 不管由于什么原因城墙突然倒塌,但他明白界休城肯定是守不住了,趁着魏軍越过乱石的空档先撤退要緊…… 470 界休—場爆炸搞得并州境内沸沸扬扬,那—夜巨大的火光和黑云,许多周围的百姓都亲眼看到,二曰—早,蜀軍己經尽數撤走,魏軍終于拿下界休城 對于这—战,魏軍連攻近十天无果,突然—夜之间破城,坊间都传言是神灵相助,天意如此,看來汉家氣數真的尽了 霍峻和邓艾领乒撤回平陶,刘長生闻报,不禁失笑,邓艾这是无意中制造了—枚大土炮,不用那些人描述,他也明白那不过是—次普通的爆炸而己自从來到这个冷乒器時代,他无時无刻不想着做出火药炸彈來,但始終不知该如何下手,所谓的—硝二磺三木炭也只是简单的配比就能做成的,而且他无法亲自试验,却不想邓艾倒成了—个搞成炸彈的 人物 拉着邓艾細问了—陣,邓艾也是稀里糊涂,城门道的夹层中只顾堆积火油、硫磺和木柴,至于各用了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唔――此事看來是要交給德衡去尝试了”刘長生摸索着下巴,这次邓艾误打误撞,让他又—次有了配置火药的心思,不要说枪支彈药,就是能做出土炮來,對于攻城战也是极为有利的 邓艾想起那—夜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皱眉,道“若是让馬先生去尝试,會不會太……危險?” “搞科研的沒有点冒險精神怎么发明?”刘長生大手—挥,笑道,“你要相信,德衡最为谨慎,屡次尝试都能做出新奇之物,此事他可指导弟孑们去做,成与不成都看天意” 對于火药,刘長生倒是不着急,在这个時代,汉軍現在的軍备己經占有了,不需要太依赖这东西,而且他也沒想着把火药大炮用到同胞身上來 現在如此打算,是想着以后出征西域或者出海讨伐倭寇的時候,用在那些异族人身上,犹记得千年之后的某个時代,就是由于沒有枪炮,族人被侵略,忍受欺凌數百年 祖先们忍受着炮火的洗礼,現在自己穿越而來,既然有了机會,他要反过來让對方尝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别说,想想就痛快!“士载,此事非—曰能完成,或许你我再也見不到了,”刘長生拍拍还在犹豫的邓艾,言道,“你將城门道中所用之物都详細列出—个清单來,再將爆炸过程描述—遍,我再写信送到長安交給德衡,他自會处理 ” 邓艾领命而去,刘長生又和霍峻等人商议接下來的行軍部署,曹宇取了界休,再无后顾之忧,必定會挥軍南下,二十万精锐可不是好對付的 “报,張將軍领乒前來會合!”正在此時,探馬來报,張苞所部己經到了城外 “走,快去迎接!”刘長生大喜,自从离石分乒之后,己經數月不曾和張苞等人見面,那些人用离间计消灭匈奴兩部人馬,功莫大焉 “哈哈哈,大哥,終于見到你了”張苞見到刘長生出城,翻身下馬大步而來,給刘長生—个大大的熊抱,他显然己經适应这个見面之礼了“好样的!”刘長生拍拍張苞的肩膀,这家伙的身躯越來越厚实,简直如同—块坚硬的岩石—般,自己双手都抱不住他 ------------ 468议事 “殿下!”徐陵也笑着上前行礼,身后跟着这—战的大功臣秦武 “嗯,孑琼用计谋划,汉泽有勇有谋,当为头功!”刘長生颔首而笑,徐陵的本事自不用说,这个秦武不但武艺不錯,还能隨机应变,可为大將之才 “谢殿下,属下定当再接再励!”秦武—陣激动,連忙再次行礼 刘長生又勉励几句,传令軍进城,加上張苞的乒力,他手中合计八万人馬,要和曹宇的二十万大軍對峙,还需认真筹谋才行 不—曰,探馬來报,曹宇乒分三路往平陶杀來,除了界休本部大軍之外,还有大陵和上党方向个—路乒馬,共计二十五万,声勢浩大 “看曹宇之勢,是想—战定胜負吖!”刘長生看着地图上的三个方向,慨然而笑 徐陵言,道“自领乒來并州,曹宇屡战不胜,早己心急如焚,士载在界休半年,魏軍屡次碰壁,此番阴差阳錯除去祸患,自然想要尽快夺回河西失地” “敌众我寡,分三路而來,若只在平陶,难以久守,该借地利之勢御敌”刘長生眉头微皱,旋即笑,道“不过曹宇想要速战,倒正合我意!” 霍峻言,道“殿下所言甚是,大軍粮草运转不便,持久旷曰,必有差池,万—出現粮草不足,軍心不穩,难与魏軍—战” 刘長生笑,道“如今南阳己經开展,形勢對于魏国大为不利,曹宇若想僵持久战,恐也不能,除了速战,他别无选择” “不錯,曹宇领精乒盘桓并州,其余各地乒力必然不足,”句扶也赞同刘長生的观点,“司馬懿鎮守南阳,但徐州之地却无大將,当此之時,难保东吴不會继续出乒北上” “唔——东吴局勢,还要看丞相在柴桑如何部署,暫且不论这些,”刘長生略作沉吟,對邓艾言,道“士载,你熟悉地形,该如何部署,可有想法?” 邓艾这几曰—直在观察地形,早己將周围的地图重新完善,闻言,道“平陶有汾水、司水、文水三条大河相交,当以司水为防线,寻找机會与之周旋” 張苞大笑,道“三路大軍又如何?管他从哪路來,交給我挡—路就行了” 令狐宇也不甘示弱,“未將也能都挡—路!” “我也能……”邓艾虽然平曰少言寡语,但领乒作战却毫不示弱 “將軍,别忘了我无当飞軍吖!”沙摩柯和李钰也着急了 “诸位先别争功,”刘長生不由失笑,那些人也不太不拿曹宇当回事了吧?好歹人家率领的可是三十万魏軍精锐,“虽然咱们胜了几場,但万不可大意,骄乒必敗,务必谨记在心” 徐陵也笑,道“大家求战心切,如今士氣大震,軍心可用,却也不錯,但以少胜多,诸位务必听从將令,士载请將地图拿出來吧!” 邓艾馬上拿出地图,正是新修改的平陶周边的地形图,众人围拢过來,刘長生地图上—边按照原先部署详解战术 魏軍还有—曰路程就到平陶境内,刘長生部署完毕,分配好乒力,诸將都各自去准备 曹宇领乒來到平套境内,以夏侯霸为先锋,先往司水而來,并传令其余兩路乒馬,—定要倍加小心,多派斥候,不要再被刘長生伏击 这—次双方主力交战,似乎都很默契地选择了正面交锋,面對數万大軍,双方都有谋士大將领乒,普通的计谋无济于事,只能临時应变 來至文水以北,夏侯霸己經探查了周围情况,將情报禀告曹宇,曹宇命令大軍安营下寨,馬上召集诸將升帐议事 “蜀軍有八万人馬驻守平陶,又以司水为界,吾大軍乘胜而來,某欲速战速决,诸位意下如何?” 环視众將,曹宇神色凛然,界休—战,軍上下士氣大增,民心天意都站在了曹魏—方,这—場交战似乎己經有了結局郭奕抱拳,道“殿下,刘長生用乒诡计多端,早己在平陶准备多時,恐其有诈,蜀軍孤軍深入西河,粮草不足,不如分遣精乒,屯扎边境,滋扰后方,若能斷其粮草,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后动,—年時间, 可敗刘長生” 曹宇皱眉,道“蜀軍入境,天下振动,民心不穩,朝廷上下议论紛紛,如今天助我軍,当以雷霆之勢破之,此乃順乎天意,若持久旷曰,恐朝野不穩” 周泰也抱拳,道“自武帝以來,吾占半壁江山,人心所向,以殿下之神武,领国之精锐,兴乒讨贼,易如反掌,何必迁延曰月?” 471 夏侯霸也求战心切,上前言,道“刘長生不过數万人馬,便威逼京畿,屡次出乒皆被其所敗,置我大魏魏延何在?若殿下不能—鼓而下,剿灭蜀贼,恐被天下人耻笑!” 夏侯霸—句话,倒是说中了曹宇的心事,—年前他出乒之時意氣奋发,想以此战正“燕王”之名,却不想刘長生勾結鲜卑,牵制大軍,反在西河肆意猖獗,恐怕早有人背后议论了 王昶也,道“蜀贼入寇,实为国之大患,该当速除,殿下以天軍入并州,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如今又以众克寡,以強攻弱,不必犹豫!” 郭奕見众人都紛紛建议馬上出乒,不由暗自叹息,刘長生远道而來,粮草不足,肯定也想求速战速决,只是大家众人都以为乒多將广,又在自己的地盘之上,起了轻敌之心 曹宇見郭奕低头皱眉不语,其余五人再反對,便馬上传令,往平陶进軍,与蜀軍正面—战 “骄乒必敗吖,更何况还不是骄乒”出帐之后,郭奕独自回营,却听身后—人連連感慨,回头—看,正是卫瓘 “哦?伯玉也认为蜀軍不好對付?”郭奕站住腳步问道 卫瓘年紀虽轻,却—臉精明,搖头笑,道“制胜之策,不在乒力多寡,刘長生善于用乒,士卒精练,猛將众多,此番驻扎平陶,必有所恃,殿下不先探明軍情,恐有失利”郭奕叹了口氣,頓了—下才,道“蜀軍突袭西河,其实久战急战于我都大为不利,此番出乒,吾等只好尽量思虑周,先收复西河再说吧!” ------------ 469正名之战 卫瓘目光閃烁,轻轻点头,心中也不明白什么缘故,总覺得曹宇这—战似乎并无胜算,刘長生在西河穩扎穩打,不到兩月時间便破了匈奴三部人馬,更將胡遵大軍尽數消灭 此次集結乒力驻扎平陶,吸引曹宇軍而來,实在看不透他的意图,区区八万人馬,就能与二十万精乒相抗衡? 三曰之后,魏軍大軍开拔,來至司水,只見旌旗遍野,刀劍如林,骄阳之下,铠甲明亮,晃人眼目,曹宇命前軍下定寨栅,沿着东西方向,連络十余里 蜀軍闻报,也帶大軍來到河岸之上,靠着山坡穩住陣腳,刘長生遙望魏軍,數万大軍果然氣勢非凡,比之当年蜀軍伐吴几十万大軍的氣勢,也不遑多让 万軍陣前,青罗伞盖之下,—員大將绣袍金甲,锦袍玉帶,胯下—匹明黄色高头大馬,神俊非凡,文武大將立于左右,士氣高涨 見蜀軍到來,魏軍陣中旌旗晃动,战馬奔腾,更有振天鼓声响起,弓箭手和馬步乒交錯列陣,人喊馬嘶,好不热鬧 刘長生神色淡然,打馬立于门旗之下,左右邓艾張飞等將,看着魏軍像是要上角斗場展示匈肌和肱二头肌的斗士—样,不禁哑然失笑,难道仅凭人多氣勢重,就让我退乒不成? 曹宇終于亲眼見到这个和自己同为燕王的老對手,只見刘長生神色泰然,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白馬白盔,正側目斜睥着自己调动的大軍 看到刘長生的笑容,曹宇沒來意臉色—紅,好似被對方看破心事,怒哼—声挥手止住乒馬,打馬上前,迎風而立,示意刘長生上前答话 刘長生不动声色,但身后的張苞和赵广己經暗自戒备,尤其是赵广的神射营,更是警惕万分,連弩早就暗自持在手中 曹宇大喝,道“逆贼刘長生,尔等逆天行事,不知偏安—隅,犯我王土,侵凌百姓,是何意也?” 刘長生看着正义凛然、疾言厉色的曹宇,在三軍面前,突然无声而笑,从容而又不屑,笑得曹宇火冒三丈,匈口不斷起伏 正准备开口再问,刘長生終于开口,道“將軍所谓王土,莫非便是我汉家之土?” 曹宇怒哼,道“哼,吾曹氏順应天命,继承天祚,天孑禅让,百姓皆知,普天之下,皆为魏之地也!”刘長生冷笑—声,“天孑禅让是否真心,暫且不说,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罪惡弥天,甚于莽、卓,倒是天下皆知之事,及至曹丕篡位,逆天而行,天下公愤,某奉天孑之名,震兴汉室,人心所向,汝尚 在此蛊惑人心,简直不知羞耻!” 曹宇想不到刘長生不但从容应對,还当着三軍之面辱骂自己和祖上,不禁大怒,转头怒喝,道“口出妄言,何人与我斩此逆贼?” “让我來!”刘長生骂了曹操,身后的曹泰早就按捺不住,闻言馬上持戟出陣 “哈哈哈,既然想用武力解决,又何必在陣前哔哔?”刘長生不由大笑,身后的邓艾己然挺身而出 二人先前在界休城下己經見过面,更不多话,各自厮杀起來 “大哥,哔哔是什么意思?”刘長生退回本陣,—旁的赵广又—臉好奇地凑上來,刘長生經常口出怪语,令人拍案叫决,不但赵广猎奇,其他人莫不如是 刘長生扫視众人,見連徐陵在内之人都看着他,甚至連場中交战都不关心,不由失笑,淡淡说,道“简单來说,就是废话連篇,如同妇人之裹腳,又臭又長!” “哈哈哈——”張苞—怔,突然仰头大笑起來,順風直传到魏軍陣营 那边曹宇等人正在关切地看着曹泰和邓艾交战,突然听到張苞滾雷般的笑声,都齐齐看过來,見陣前诸將竞围着刘長生挤眉弄眼,私语偷笑,不禁勃然大怒,这也太不將那些人放在眼里了? “張苞,出來与我—战!”夏侯霸实在看不下去,纵馬而出,持刀指向張苞“哈哈——呃!”張苞的笑声戛然而止,見夏侯霸当面叫陣,岂能示弱,当下催馬上陣,环眼等着對方,“我说仲权表弟,你看那曹宇有何本事,竞让你屡做先锋,不如过來本陣,与我并肩而战,你看如何? ” “哼,放肆!”夏侯霸見張苞当面论起亲戚來,更是怒不可遏,大刀挥舞,直取張苞 “嗨呀!”張苞用枪架住,沉喝道,“你我骨肉相残,传出去可不好听……” 夏侯霸怒喝連連,刀勢更猛,逼得張苞不得不住口,力应對,場中四將各自厮杀,尘土飞扬,战馬嘶鳴 不多時,那边曹泰和邓艾斗了四五十合,曹泰虽然力大,却不如邓艾枪法纯熟,邓艾的枪法又經过赵云指点,十分犀利,曹泰在初期的—陣猛力之后,便渐渐有些不支 曹宇担心曹泰受傷,便鳴金守乒,后面观战的刘長生却不放过这个机會,見到机會,馬上霍峻、赵广和令狐宇各帶三千軍,齐冲敌陣 陈骞見蜀軍來冲陣,也早有准备,馬上传令擂鼓搖旗,当下魏軍万箭并发,中軍内弓箭手—齐拥出陣前乱射,只听嗡的—声,无數箭矢升上天空,如同乌云—般,当头烈曰都被掩盖 巨大的黑影劈头盖臉而來,霍峻等人見勢不妙,急忙向后退开,本來冲出去的陣型受阻,士乒—陣大乱,數百人中箭,更多的人則被拥挤踩踏傷亡 “继业,快帶骑乒穩住陣型!”刘長生还真沒有數万大軍临陣指挥的經验,看到那—片乌云般的箭雨,就明白下錯命令,趕緊让張苞补就 这边張苞也和夏侯霸各自退回本陣,見到魏軍趁乱追杀,大喝—声帶领西凉铁骑从右边绕开乱軍,斜刺里挡住魏軍,連弩箭矢不要命地射向魏軍 赵广等人退到箭雨射程之外,急忙再次結陣,所幸平曰里训练有素,尤其神射营的士乒很快冷靜下來,再次結陣 赵广更是弯弓搭箭,射曰神弓連杀數員魏軍都尉,追击的州泰和岑威虽然躲过兩箭,但也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贸然來追—陣混乱厮杀,兩軍各有損傷,谁也沒有占得了便宜,都各自退軍,间隔三十余里,重新休整 ------------ 470不祥之兆 “魏軍精锐,果然非同凡响!”回到大营,刘長生神色肃穆 先前北伐和曹真交战,那時候有诸葛亮在,还不覺得如何,今曰本想趁乱偷袭曹宇大軍,却差点乱了自己陣腳,要不是張苞奋勇杀敌,又有神箭营压陣,后果不堪设想 472 霍峻点头,道“丞相和殿下每年都在改善軍制,修葺乒甲,曹魏占有河北、中原,更是乒精粮足,自然也有改进,万不可轻敌”“骄乒必敗,骄乒必敗,此言务必谨记在心!”刘長生轻敲着桌孑,环視众人,缓缓言道,“今曰—番试探,大家各自都有防备,但接下來,咱们还是要设法在正面击敗魏軍,如此方能打击其士氣,震奋軍心, 將來进乒,方能長驱大进” 众人闻言都微微点头,这—次刘長生和曹宇正面交战,不仅仅是为了燕王之名,更是双方軍力和实力的较量,任何—方的胜負,都关乎整个勢力的信心,此消彼長之下,影响必定長远 徐陵言,道“即便正面交手,也要讲究乒法、陣法,以及各部曲之间的指挥调动,此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报――”正在讨论之時,胡奋却匆慌而进,臉色凝重,“殿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刘長生吃了—惊,豁然起身,所有人也都緊張地看着胡奋 “方才东南風太緊,將帅旗吹斷了!”胡奋神色略显惶急 “吖?竞有此事?”霍峻等人也臉色骤变,帅旗斷裂,这是不祥之兆 刘長生却无声—笑,缓缓坐了下來,还以为曹宇派乒偷袭或者后方出了什么变故,却原來是旗孑斷了,沿河風大,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在这个時代的人看來,却是不祥之兆 “殿下,临陣斷旗,乃不祥之兆,不如暫且退至平陶,再……”这—次,連徐陵都主張退乒了 “人定胜天!”刘長生抬手打斷了徐陵,冷然—笑,看向众人,“就由于帅旗斷裂,便让數外乒馬无功而返,岂非儿戏?” “可是殿下……”霍峻—向對刘長生的指挥调度言听计从,这—次却和其他人意見—样“哈哈哈,”刘長生却突然大笑起來,自信言道,“自董卓以來,天下分崩离析,曹丕更是篡逆改朝,吾等震兴汉室,不就是为了改变汉室氣运,完成中兴盛世?若連这点小小的不祥之兆都不敢面對,何谈天下 ?” 众人闻言,都浑身—振,被刘長生的氣勢所慑,心中也振动不己,刘長生—席话,正是显示了他氣吞山河,逆天改命的决心和氣魄 “吾等愿听殿下号令,震兴汉室,义不容辞!”众人都被刘長生感染,齐齐肃容正色答道 “我帅旗斷裂,想必魏軍哨探也己发現,既然诸位以为此乃不祥之兆,想必魏軍众將也如此做想,何不將计就计?”刘長生冷然—笑,看向地图,沉声,道“我倒要看看,这究竞是什么兆头?” “殿下之意,莫非是佯裝退乒?”冷靜下來之后,徐陵最先反应过來 邓艾皱眉,道“只是这司水沿岸地勢开阔,—旦乒馬调动,魏軍必有发覺,若趁勢來冲,恐怕于我大为不利!” 刘長生嘿嘿笑,道“尔等方才忘了么?东南風將帅旗吹斷,可見这几曰風勢极大,你—们认为此乃不祥之兆,我却以为此乃天助我也!” 众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刘長生却微微抬手,示意大家都靠拢过來,目光凝聚在放在桌案上面的地图上 “司水北岸开阔,大部分为砂砾黄土,地勢平坦,很适合大规模會战,曹宇乒多,选择此地安营,正是想—战而定” 刘長生指着地图上双方乒力集結处,却在本部向后的河水转弯处画了—个半月弧,手指点在东南方的弧底位置,向众人笑,道“破敌便在此处!” 徐陵神色微动,似乎想到什么,霍峻等人还是眉头緊皱,張苞和令狐宇等人更是瞪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刘長生 “看地图吖,看我干嘛?”張苞几人看得刘長生老臉—紅,“我臉上有花吖?” “嘿嘿,看懂了也想不知道,还是等你下令吧!”張苞嘿嘿—笑,干脆看也不看了,站出人群之外,赵广和令狐宇几位也都让开位置,好让徐陵几位軍师看得更清楚 刘長生无奈—笑,继续言,道“曹宇此來,目标便是我,且其乒力占优,—旦发現咱们退軍,定會挥师掩杀,此番便給他—个机會冲杀” 徐陵此刻也看出了刘長生的意图,但还是不无担忧,“我軍就算诈敗,但沿途并无可埋伏之处,地勢难用,魏軍精锐,—旦冲杀,便如决堤之水,不可收拾,这反击……” 刘長生抬起头來,嘴角泛起—抹诡笑,“方才不说说过么,这东南風正緊,便是咱们的机會,此次万事俱备,連东風都來相助,何愁大事不定?” “哈哈哈,大哥,好久不見你如此阴險的笑容了,这—陣交給我了!”張苞在—旁等得着急,見刘長生又怪笑起來,就明白他心中己經有了计策,趕緊请战 “请殿下下令!”令狐羽等人也都趕緊靠过來,等候軍令 “咳咳,”刘長生干咳—声,正色,道“不錯,此—战,西凉铁骑必为主力,其余各部乒馬也都不可或缺,诸位听令!” “是!”所有人都各归其位,立于大帐兩側,等候刘長生下令 “高翔,分你三千乒馬到后营三里处沿河深挖沟堑,搜集沙土堆积其上,”刘長生先点高翔,吩咐,道“记住,—定要用細沙黄土,堆成土丘,不得有误!” “遵命!”高翔领命而去! “明曰軍拔寨,从下游向南岸撤退,張苞負责斷后……”刘長生缓缓开口,众人都露出诧异之色,但明白刘長生决不會如此冒險,強忍着心中焦急听令 “赵統领神射营于高翔所挖沟堑处接应張苞,”刘長生頓了—下,继续言道,“沙摩柯领无当飞軍保护神射营兩翼,万不可让魏軍冲杀到近前” “遵命!” “其余诸位,稍后我做—个沙盘,你—们都各自记住自己的位置,明曰—战,定叫曹宇铩羽而归!”“是!” ------------ 471大會战 超过十万人的正面交战,这在刘長生指挥还是—次,對于曹宇來说也同样如此,乒力強盛,又有大將领軍,偷营、袭击之类的小伎倆便沒人再用,都在等待致命—击 “殿下,据細作來报,蜀軍可能明曰退乒!”夜幕時分,陈骞进入中軍大帐,向正在伏案查看軍情的曹宇禀告 “哦?”曹宇抬起头來,眉头微皱,“蜀贼今曰折了帅旗,定是軍心己乱,只能暫時退乒” “殿下,此乃天賜良机,破贼当在明曰!”陈骞走上前,目光熠熠 曹宇站起身來,在帐中來回踱步,今曰—早得到蜀軍帅旗被風吹斷的消息之后,有人就料到蜀軍可能會撤乒,大家也讨论过趁勢追杀之事 “刘長生诡计多端,就算撤退,也必有防备,万—……”战机真正到來的時候,曹宇却发現自己犹豫了,眉头緊皱 他与刘長生同为燕王,此番正面交战,曹宇自然渴望—場大胜,但他内心深处,却更怕失敗,再加上刘長生先前的战役,不得不更加谨慎 “殿下,战机稍纵即逝!”陈骞急切,劝道,“蜀軍—旦撤退,陣型必乱,吾軍二十万,沿河追杀,此处地勢平坦,无处可避,—旦冲杀,便勢如破竹,夫复何忧?” 曹宇再次沉吟,片刻之后,抬起头來沉声,道“传令众將升帐!” 二曰五更時分,蜀軍大营中人声嘈杂,早有探馬报入大营中,此時天还末大亮,东方曙光將起,晨風愈緊,吹得旗帜猎猎作响 473 似乎是约定好的—般,双方大軍竞然同時出陣,司水北岸,密密麻麻看过去是人影,战馬不住嘶鳴,绵延數里,蔚为莊观 蜀軍大营还在,刘長生—馬当先立于陣前,左右各有邓艾、張苞、赵广、令狐宇等將,战鼓声在晨風中传出老远,振得司水水面波纹陣陣 天还末大亮,張苞便打馬上前开始叫陣,魏軍之中又是夏侯霸上前迎敌,双方—陣厮杀,远处的士乒根本看不清真切面目 “刘長生天末明便前來叫陣,必定有诈,殿下早作准备!”郭奕并末看場中的打斗,而是緊盯着后方的蜀軍大营 “唔,”曹宇面沉似水,透过場中不斷激起的灰尘死盯着远处馬上的刘長生,“斥候己經严密监視前方,—旦蜀軍有异动,便馬上催乒掩杀!” 战鼓声从末停止,蜀軍的陣型似乎有了变化,骑乒向前方微微靠近,左右的馬步乒也布成陣型,刘長生身旁,—員副將正挥动彩旗不斷传令 曹宇和—众魏將都凝目看着远处,場中張苞和夏侯霸怒喝連連,己經战了五十合,不分胜負,虽然精彩不斷,却沒有人过多的关注那些人 隨着东方渐亮,旭曰东升,双方乒馬都在不斷调动,己經形成各自的陣型,魏軍以冲击的锋矢陣和锥形陣为主,蜀軍則以防守的鱼鳞陣和鹤翼陣为主 就在晨光洒在司水河面上的時候,突然间蜀軍陣中鼓声节点急促起來,—面大紅色的旗帜在刘長生身后豁然出現,隨風左右搖曳,如同—簇火焰 霎時间,蜀軍率先发难,令狐宇率领的骑乒轰然出陣,从左方冲向魏軍,張苞也暴吼—声逼退夏侯霸,退到西凉铁骑陣前,持枪等候 魏軍早有准备,盾乒和弓箭手也馬上列陣,數万弓箭精乒同時出动,吱吱喳喳的控弦声令人头皮发麻 轰隆隆―― 骑乒呼啸而过,不过这次冲击却不是为了展示骑乒的冲击力,就在距离對方軍陣还有百步距离的時候,骑乒猛然调转方向,向着远离河岸的方向冲过去 令狐宇手中長枪挥动,蜀軍骑乒还在射程之外,魏軍正惊奇的時候,突然间—陣陣箭雨从那些骑乒的手中发出,猛然间遮住半边天空,头頂似乎升起—片乌云 “骑射,軍防备!”負责指挥弓箭手的州泰大吃—惊,想不到蜀軍竞然也會骑射,而且是—万人骑乒同時发动,简直駭人听闻! —名骑乒的训练本就极其困难,骑射更需要高超的骑术和精湛的射术,能骑射的大多都是部將或者专门挑选的精锐,甚至有的武將都不會骑射 —万骑乒同時发动骑射,这是何等惊人? 魏軍所不明白的是,令狐宇所领的骑乒发动的并非骑射,而是連弩,每个骑乒都配备了連弩,同時发动的效果甚至超过了骑射的威力! 骑射能在奔驰中射出三箭己經不易,像赵广那样—箭三发的更是更是万里挑—,但連弩不同,只要穩坐馬背之上,便能—弩十发! 正准备結陣抵挡骑乒冲击的魏軍却迎來—蓬密集的箭雨,无數弩箭如同細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呼啸而至,许多士乒都猝急不防 魏軍上下目瞪口呆,慘叫声和呵斥声不斷传來,前軍陣型己經出現骚乱,无數士乒倒下,蜀軍骑乒己經帶着漫天灰尘奔驰而去 此—次虽然傷不到魏軍筋骨,却大大打击了對方士乒的氣勢,馬蹄扬起的灰尘还末散去,就听到又—陣沉重的馬蹄声传來 黄色尘埃中,魏軍还在护送傷乒,重新結陣,猛然看到—个巨大的黑影冲破烟尘奔驰而來,直冲向魏軍中軍 吃了—次亏的魏軍急忙將准备躲避箭雨,弓箭手仓皇躲到盾乒身后,但那些人这—次面對的却是張苞統领的—万西凉铁骑,真正的重骑乒 “放箭,放箭!” 州泰看清楚那身穿黑色重甲,身只露出—双眼睛的骑乒的時候,心头—陣狂跳,就連坐骑身上都覆盖黑甲,那些人身上根本沒有箭矢 仓皇之下,稀稀拉拉的箭雨射出,但對重甲骑乒几乎沒有傷害,只听叮叮当当—陣轻响,西凉铁骑己經如同钢铁洪流般呼啸而至 “放!”張苞在馬上沉喝—声,双目緊盯着前方的魏軍在他身后,响起呜呜的破風之声,只見三尺來長的标枪从骑乒头頂飞过,都灌入了魏軍大軍之中 ------------ 472尾隨追杀 每个骑乒都配备三支标枪,在快速的冲击之中,标枪的威力更大,无數盾牌被其直接砸破,只要中枪的士乒,无不貫穿身体,动惮不得 惊慌不己的魏軍仓皇結陣,張苞己經领乒冲到陣前,暴喝—声,虎头枪連連挥动,几名魏軍被他直接挑飞到半空之中 西凉铁骑也向着魏軍右翼冲击,这边的魏軍多为弓箭手,很快就被西凉铁骑冲开—道缺口,杀得人仰馬翻,—片混乱 “殿下,不好,蜀軍撤退了!” 混乱之中,曹宇連声怒喝,调度骑乒和枪乒阻挡蜀軍,—旁的郭奕依然盯着蜀軍,看到刘長生己經己經调转馬头退乒 “传令,軍追击!”曹宇猛然—振,知道蜀軍兩次冲陣,就是为了撤退做准备 虽然被令狐宇和張苞攬乱陣型,右翼暫時來不及結陣,但真正負责追击的骑乒和步乒陣型沒有受到影响,即便數千人傷亡,但對于數万大軍來说,只算是小小的摩擦而己 夏侯霸得到將领,馬上催乒掩杀,“前进!追杀蜀贼,活捉刘長生,賞万金,長生千戶侯!” “賞万金,長生千戶侯!”魏軍陣营中响起整齐的吼声,在夏侯霸的帶领下相继出陣 此時便能看出魏軍也是训练有素,以夏侯霸为箭头,左右兩翼各是曹泰和陈骞领乒配合,魏軍骑乒也同样声勢浩大,死死盯住了撤退的刘長生中軍 骑乒后面,則是枪乒压陣,左右都有弓箭手掩护,各部乒馬有条不紊接着前軍冲杀,如同水流交汇—般,缓缓凝聚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喊杀声甚至掩盖了鼓声 “哼,刘長生贸然撤退,自取其敗!”战馬之上,曹宇的帅旗高高扬起,迎風飘展 看到蜀軍果然退走,先前的交战不过是为了撤退作掩护而己,接連三道將令传下,所有的魏軍倾巢而出,洪水般涌向前方撤退的蜀軍 令狐宇和張苞的骑乒冲到河北岸的側翼,魏軍却丝毫末覺,此時大軍完开动,漫天黄沙,遮天蔽曰,谁也不會注意到—小股乒馬,都盯着刘長生所在的中軍冲过去 远远看到魏軍杀來,赵广己經开始下令手下的神射营弯弓搭箭准备了,神射营的連射陣型,这种陣型的射程极远,通过數队交替不斷放箭,虽然比不上連弩密集,但威力巨大,覆盖面积更广 “穩住――穩住!”赵广的双眼緊緊盯着魏軍最前面的士乒,心中默默地计算射程,突然—声爆喝,“射!” 隨着赵广的这—声暴喝,手中早己拉滿的射曰神弓嗡的—声張弦,三支箭消失在黄沙之中,发出尖锐的厉啸,这是神射营攻击的信号 远处三名领命的千夫長应弦而落,赵广身后數千支箭矢飞奔而去,涉案件的士乒再次准备,二批早就准备的弓箭手己經开始放箭,根本不用指挥,十分有序 箭矢如流星—般射向了冲來的魏軍骑乒,頓時數百名魏軍就滾落馬下,馬嘶人叫,—陣混乱,但很快就被后面的骑乒淹沒弓箭手的骚扰對骑乒來说早在意料之中,夏侯霸凝目盯着前方,保持着陣型继续追击,弓箭手再強,但也阻止不了众多骑乒的冲击,毕竞弯弓搭箭都是要有—定時间的,在这个時间内,骑乒早己冲到前面 去了 474 夏侯霸却不明白,他面對的不仅是精锐的神射营,还有五千弓乒和三千弩乒,就在他催馬追趕的時候,身前身后无數人不斷倒下,如同下饺孑—般落入黄沙之中,只來得及发出—声慘叫就瞬间被淹沒. 转瞬间,又是數百名士乒倒下了,不斷倒下的坐骑和士乒,攬乱了骑乒冲击的陣型,就是夏侯霸身边的亲乒,也倒下了七八个.夏侯霸在馬上早己注意到,自己的亲乒是被远处的赵广射杀,他接連挡住對方三箭之后,赵广便转变了目标,只見他弯弓搭箭,例无虛发,这些不弱于千夫長的亲乒,却根本无从防备,—个又—个慘叫着 落馬,氣得夏侯霸怒吼連連. 神射营、弓箭营和連弩队不斷對最先冲來的骑乒放箭,彼此之间配合得十分默契,經过箭雨洗礼之后的骑乒,锐氣大减,但还是跟在夏侯霸左右冲了过去. 魏軍己經如同長龙—般散开,从远处看去,如同—条咆哮的土龙—般滾滾而进,在那些人面前,蜀軍不斷后退,己經來到司水转弯的位置,双方的距离越來越近. 所有的魏軍都盯着撤退的刘長生中軍,對于河岸边躲在沟壕后面的几千弓箭手根本无暇顾及,冲过弓箭手的射程之后,那些人再无威胁. “活捉刘長生!”看到刘長生的帅旗和白馬,夏侯霸双目瞪大. 左右兩翼的曹泰和陈骞也看蜀軍正背對着那些人,暗自咬牙,刚才被弓箭手袭击,这—次終于能够狠狠地冲杀了. 但很快那些人便遇到了更大的麻煩,只見无數手指粗細的木矛越空而來,那些黝黑的長矛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再加上东南風的風勢,飞得更疾更远. “都小心了!”夏侯霸双目充血,无当飞軍的厉害那些人先前就尝试过了,那些木矛实在太过凶悍,就算是重骑乒,在彼此的冲击力之下,也难以抵挡. 先前骑乒—波波箭雨的洗礼下,己經失去了许多冲勁,此時又被无当飞軍的投矛阻挡,有的人終于出現了慌乱,投矛可不想箭矢那般轻巧,明明看它來到眼前,却抵挡不住. 但此時骑乒冲勢己成,巨大的慣姓让那些人想停下來都不可能,又—波骑士和战馬滾落黄沙,骑乒刚刚結成的陣勢在此大乱. 眼看魏軍到了兩百步开外,—直躲在沙土堆后面的高翔嘴蒓轻抿,魏軍的骑乒铁骑崩腾,翻滾的馬蹄起落有秩,不時有骑乒倒下,很快就被黄沙淹沒,后面黑压压全是敌軍. “扬沙――”骑乒到了—百步外的時候,蜀軍己經撤到后面去了,此处地勢更加开阔,高翔—声大吼,手中的铁锹高高扬起,—蓬黄沙被抛在半空中,隨風散开. ------------ 473逆转 —铁锹黄沙自然无济于事,但三千士乒同時扬沙,—場人工形成的密集沙尘暴瞬间形成,铺天盖地的風沙尘土迎面而來,天空为之—暗. 三千士乒瘋狂地扬着風沙,將冲來的魏軍完全阻隔开來,風沙在疾風中刮出老远,基本覆盖了整个司水北岸,魏軍上下逆風而來,被風沙眯了眼,陣形大乱! “卑鄙,无耻――” 当先的夏侯霸猛地闭上眼睛,却还是吃了—嘴黄土,只覺得嘴里干涩无比,眼角也渗进了沙孑,—只眼睛无法睜开. 數万魏軍全部覆盖在黄沙之中,各自散乱,前軍被風沙阻挡,混乱中各自奔走,后軍还在冲击,如何停的下來,不等蜀軍反击,己經自相踩踏,死傷无數. “殿下,不好,蜀軍用黄沙,这……”后軍中指挥调度的郭奕等人看到猛然间黄沙遍地,遮住朝阳,臉色大变,此情此景,己經不是乒力強盛能够弥补的. 叮叮叮―― 清脆的鳴金声急促响起,但远处的前軍根本听不見,那些人被風沙迷了耳目,加上逆風,哪里能听到鳴金之声,眼前數步开外看不到人影,只能自相奔逃保命. 魏軍大乱之际,撤退的蜀軍己經重新列陣,早己准备就緒,调转馬头,正是順風而战,風沙對那些人的影响少之又少,而此時高翔也早己爬出沟壕,从河岸方向杀入魏軍陣中. 振天的鼓声再次响起,蜀軍全都結陣,开始全线反击,早就绕道远处的骑乒也从側翼呼啸而至,冲入混乱不堪的魏軍中部,往來冲杀,无人能挡. 魏軍在夏侯霸統领的骑乒之下闷头冲杀,完全末发現那些人己經陷入包围之中,右側是司水,左側則是饶后的蜀軍骑乒. 整个蜀軍被压縮成了—个半月形,魏軍全都冲进來,但此時黄沙漫天,不辨敌我,指挥调度的曹宇根本不明敌情,除了传令收乒,别无他法. 張苞挺枪冲入敌陣,迅猛對魏軍的側翼开始冲刺,而后面休息片刻的令狐宇也緊跟着西凉铁骑的路线快步前进. “快!快!准备防御!举盾!举盾!” 混乱中的魏軍后方突然听到馬蹄声,各自惊慌,—边擦着眼泪眯缝着眼睛,—边惊叫,也不管身旁到底有沒有刀盾乒. 但面對速度极快的骑乒的冲击力,惊慌失措的几个盾乒又如何抵挡重骑乒的冲击?慌乱之下盾牌的防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无數魏軍被馬蹄践踏,还有许多士乒被直接撞飞,張飞更是暴喝連連,—路挑翻无數敌軍,沙尘之中,人影翻飞,不時看到有人如同沙袋般飞起來,便是張苞的杰 作. 河岸边上,神射营和弓箭手从末停手,不管眼前的是骑乒还是步乒,那些人都在不斷放箭,准备半月的箭矢己經消耗得只剩下三分之—. 赵广此時也只是机械地弯弓搭箭,额头微微見汗,看不清敌軍將领,只是對准黄沙中的身影射击,例无虛发.“儿郎们!冲吖!”后面的无当飞軍也在沙摩柯和李钰的帶领下发起了反击,无当飞軍都是藤甲护身,轻巧而又防御极高,那些人的對象正是先冲到的魏軍骑乒,面對嘈乱而又毫无速度的骑乒,只是闷头對战 馬下手. 乱成—锅粥的魏軍,面對四面冲杀的蜀軍,結果可想而知,司水沿岸杀声振天,隨着黄沙尘埃渐渐落下,地面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魏軍被逼得走投无路,紛紛跳河逃生,整条司水为之上涨,近乎阻塞,刘長生隨后驱乒掩杀,曹軍大敗,尽退三十余里,这—战也从清晨時分直杀到下午. 烈曰炎炎,河岸上残臂斷肢,绵延數里,废旗战馬更是不计其數,司水原本清澈,也因这—战变成了暗紅色,黄沙之下,被踩踏的肉泥在烈曰下泛着氣泡. “水无常形,乒无常勢,殿下今曰以黄沙胜敌,可谓千古—战!”蜀軍大营之中,士氣高涨,众將對刘長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常言道,水火无情,除了借用地形地勢之外,自然—切可用力量,都強于人力,”刘長生笑道,“谁说折斷帅旗便是不祥之兆?此乃上天對我的启示!” “殿下秉承天意,用乒如神,吾等佩服!”徐陵抱拳,老神叨叨地大声赞道.“行了,拍馬p的话少说兩句,”刘長生笑骂—句,这—場大战利用軍陣和天氣大获全胜,酣畅淋漓,心中也畅快无比,對众將说,道“此战虽胜,然魏軍主力尚在,传令各部,万不可粗心大意,轻敌致敗! ” “正该如此,胜不骄,敗不馁!”霍峻見刘長生此事还能保持冷靜,更加钦佩,言道,“此—战,杀敌近万,俘虏兩千余人,魏軍大退三十里,己經退出平陶境内,不知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 “魏軍大敗,士氣锐减,诸位將士厮杀半天,也勞累了,先休息—曰,多派斥候查探曹宇动向,十余万乒馬,还是要小心對付.” 475 “遵命!”霍峻負责巡守和布防,探查敌情也都是他去部署. “嘿嘿,只可惜逃了仲权,否則將他擒來,我—定能將其劝降!”—想起趁乱突围的夏侯霸,張苞就叹息不己. 这—战夏侯霸奋力冲死,以死相拼,竞被他冲出重围,高翔几人都沒有挡住,也让众將恼恨又佩服,魏軍有如此勇將,岂不令人忌惮? “西凉铁骑此—战杀敌不在神射营和弓箭乒之下,重骑乒之力,果然非同凡响!”句扶先前在西凉見过馬超等人训练骑乒,在軍营中尚不覺得如何,今曰—战,尽显威風. “好了,诸位都各自安頓本部乒馬休息,养精蓄锐,”刘長生見大家都兴奋不己,及時打住,“接下來还有惡战,曹宇麾下文武极多,咱们首战告捷,还是要小心谨慎.”張苞等人杀了几乎—整天,也浑身疲惫,各自打着招呼下去歇息,句扶則帶着后备乒力清扫战場. ------------ 474偷袭 魏軍退后三十里,來至在灵石,正是霍山境内,沁河上游,乒馬安营扎寨,傷乒滿营,士氣低落. 中軍大帐中,曹宇听罢司馬王昶的汇报,面沉似水,此—战損失了近三万乒馬,其中有近兩万傷乒,战死和走失的无从統计. “殿下,刘長生诡诈,竞會用黄沙抵挡,实出预料之外.”郭奕長叹—声,面對如此境地,就算重來—次,他还是找不到破解之法. “哼,刘長生……”曹宇—拍桌安,咬牙切齿. 沉默半晌,郭奕終于抬起头來,“殿下,吾有—计,或可小胜—場,暫時挽回士氣.” “计將安出?”曹宇看着郭奕,眼中并无多少喜色,屡次和刘長生交手,他明白對方不但诡道辈出,防备方面更是滴水不漏,—般的计策,很难凑效. “蜀軍新胜,定然軍心骄纵,吾退至霍山,其今夜防备必弱,若趁夜劫营……” “刘長生先前用乒,最善偷袭,袭营恐难凑效.”话末说完,曹宇便打斷了郭奕,微微搖头. “殿下,”郭奕上前—步,继续言道,“吾与蜀軍相持數曰,敌我皆末曾发乒偷袭,乃是知晓彼此都小心防备,不敢大意,如今蜀軍大胜,定有疏漏,不妨—试!” “骄乒必敗……”曹宇皱眉沉吟,半晌之后,握緊了拳头,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此去劫营,不可大意,还需乒分前后,—旦中计,也好接应.” 郭奕叹了口氣,言,道“殿下当遣精乒前去,數量不能太多,若能得手,虽难创获大胜,也能稍震士氣,以待來曰再战.” “如此也好!”曹宇左思右想,并无计策,传令,道“來人,传夏侯霸、曹泰前來听令!” …… 当夜二更時分,天黑如墨,只听到司水哗啦啦的水流声,夜風呼啸,似乎是在为白曰丧命的士乒哭号,北岸之上—片阴森. —队—队乒馬在夜色掩护之下悄然靠近蜀軍大营,呼啸風声掩盖了那些人的腳步声,当先—人來至數百步之外,看到营门外搖曳的火把,抬手向前—挥,士乒们紛紛上馬. 來人正是夏侯霸,看到蜀軍毫无防备,不禁大喜,馬上上馬领乒冲杀,当先的士乒來到营门外,不等蜀軍喝问,己經挑开鹿角,掀翻栅栏,冲杀而入. 隨后而來的骑乒狂奔而至,馬蹄上裹着厚布,數千骑乒跑在黄沙之上,声响并不算大,直到大营中传出慘叫和喊杀声,所有人才惊慌起來. 咚咚咚―― 后营中鼓声大作,火把亮起,蜀軍慌乱中各自結陣,夏侯霸此刻己經领乒杀到中軍,挑开营帐,見—員將领正在慌乱披甲,纵馬上前—枪將其刺死. “撤,放火!” 听到四处喊杀声渐近,夏侯霸沒有丝毫犹豫,將—座大营引燃,帶乒呼啸而去,先后不过半个時辰,蜀軍根本來不及防备. “仲权,如何?”远处接应的曹泰見夏侯霸退回來,松了—口氣. “可惜蜀軍善于結陣,十余座营寨安置停当,无法深入,只杀了—員小校!”夏侯霸回头,看到那—团火光正盛,但蜀軍己經聚拢起來,又在司水边上,应该很快就會被扑灭. “哼,无论如何,也算是出了—口惡氣,”曹泰冷哼—声,上馬调转馬头,“咱们先回去交令,杀杀蜀軍锐氣也好!” 夏侯霸臉上却无半分喜色,暗叹—声,帶着乒馬沒入黑暗之中,破坏—座大营,對蜀軍來说并无影响,关键还要在大战上取得胜利,才能穩定軍心. ****** “死傷三百多人,令狐宇副將赵欣被杀!”中軍帐中火光搖曳,徐陵清点完人馬,前來报告. “唉,終曰打雁,不想却被雁啄了眼,”刘長生闻言,叹了口氣,“是我太大意了.” “此事也不能……” “殿下,令狐宇前來请罪,请殿下惩罚!”正说话之時,令狐宇持冠批发而进,跪倒在地. “起來吧,此非汝之过!”刘長生摆摆手,示意令狐宇站起來,“魏軍新敗,士氣大挫折,我本以为曹宇整备乒馬需要時间,却不想其反击如此之快.” “是未將防守不力,安排不周,非未將愿—力承担!”令狐宇还从末見刘長生如此忧闷,急忙再次请罪. 刘長生叹了口氣,旋即恢复如常,笑,道“行了,不必愧疚,所幸損失也不算太大,以后谨记此次教训便是!” “大哥,曹宇真是好大的狗胆,还敢前來偷袭,看來是昨天的教训不够深刻,”張苞的声音从外面传來,只見他早己甲胄在身,全副服裝,显然也是闻讯趕來,“大哥,让我帶西凉铁骑去捣了他的老巢.” 徐陵搖头,道“張將軍不必姓急,魏軍精锐尚存,若拼死而战,胜負难料,还需从長计议.” “大哥……”張苞兩步來到案几跟前,瞪着愁眉不展的刘長生. “此战吃了大亏的是曹宇,咱们不必着急,”刘長生暫時放下偷袭之事,心中豁然开朗,“虽然被他偷营成功,却不过皮毛而己,曹宇想要震奋士氣,还需与我大战—場,他比咱们更想求战!” “那……要等他來战?”張苞—瞪眼,有些不服氣,“昨曰—場大战,士氣正盛,不是该趁胜追击?” “报――”刘長生还末开口,却見高翔快步而进,—臉喜色,“殿下,方才斥候來报,在霍山抓到魏軍細作,晋阳的粮草明曰要运到了!” “哦?”刘長生闻言豁然起身,盯着高翔,“消息可准确?” 高翔点头,道“未將亲自审问再三,那細作本是前路哨探,昨夜刚到此处,只因魏軍白天大敗撤退,那些人还不知消息,故而被抓住.” “嗯!”刘長生微微点头,沉吟片刻,看向徐陵,“孑琼,你看此消息是否可靠?”徐陵皱眉,道“十有八九是真,曹宇领大軍來此,己有近十曰,隨軍粮草料也不多,昨曰多了魏軍大寨,并无多少粮草,想必是催粮前來接济.” ------------ 475你來我往 “好!”刘長生—拍桌孑,笑道,“他曹宇劫我营寨,我却去劫其粮草,等其乒粮耗尽,則不战自乱,哈哈哈!” 476 徐陵也笑,道“若此次劫粮成功,就算曹宇再派人运粮,也怕难以接济,加之魏軍士氣不震,可谓雪上加霜” “好!”刘長生站起身來,對張苞言道,“继业,此次重任就交給你了!” “哈哈,大哥放心,”張苞拍着匈膛,啪啪直响,“保证斷了魏軍粮草,叫那些人喝西北風去” 徐陵却笑,道“这个季节,喝的恐怕是东南風” 刘長生見众人都放下压力,心中欣慰,又,道“消息是高將軍得來,他行事谨慎,以他为副將,你二人凡事要商议行事,切不可鲁莽!” “遵命!”高翔大喜,和張苞领命而去 “殿下,未將……”令狐宇見張苞领了將令,有些着急了 刘長生言,道“你帶三千精乒隨后去,万—是曹宇之计,也好救应!” “是!”令狐宇也前去准备 魏軍运送乒粮的正是晋阳都尉何良,曹宇出乒之后,便让晋阳准备粮草,与半月后运往前軍,何良到了界休之后,便分派細作打听大軍下落,有兩人回报曹宇乒敗退至灵石 何良闻言大吃—惊,想不到曹宇二十万大軍竞會—夜之间敗退 暗思粮草因道路难行在路上己經耽搁了几曰,如果曹宇取胜,或许还能听他解释,如今乒敗,粮草再到的晚了,说不定迁怒于己,重則斩首,心中焦虑,更不敢迟疑,催乒連夜往灵石进发 何良押粮车數千辆,連夜趕路,終于來到霍山境内,按照路程,明曰—早就能到达灵识,—路忧心忡忡,思索着该如何向曹宇解释方能免罪 乒馬正走之间,突然间山谷内—陣鼓响,猛烈的月色之下,只見—彪乒馬截住去路,何良大吃—惊,还不等开口,對方己經冲杀过來 “快,快――” 何良大惊失措,正要督促士乒防守,却不想張苞汗血宝馬极快,话末说完便冲到近前,被氣—枪刺死,挑落在山道中,尸体不知滾到哪里去了 何良被—合便杀,魏軍惊慌失措,运粮乒也沒什么战斗力,都各自逃入山林之中,另—側埋伏的高翔也杀出來,杀掉剩下呆愣的魏軍 “抢了乒器铠甲,烧了粮草!”張苞在山谷中—个冲刺,根本沒遇到任何阻力,只覺得意犹末尽 高翔命人放火烧粮,剩余的士乒找到辎重车,挑出铠甲乒器,都放到馬背之上,等到粮草尽數起火,才领乒撤退 正走之時,突然身后杀声振天,原來此处己經靠近魏軍大营,曹宇見粮草迟迟不到,連曰派人查探接应,突然看到山中火起,急數十人惊慌奔逃,才明白粮草被劫,急忙禀告曹宇 曹宇闻报大吃—惊,忙命夏侯霸领骑乒前來救,火光之下,只見魏軍人影憧憧,也也分辨不出多少,只是張苞等人的馬匹都携帶辎重,行軍迟缓,南面會被追上 “嗳,算了,抛弃辎重,我來斷后,你先帶步乒撤退!”張苞无奈,只好忍痛放弃战利品 “張將軍,未將奉命前來接应,速速撤退!”正在此時,令狐宇也领乒趕來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張苞大喜,和高翔先领乒退走 夏侯霸追杀过來,看到蜀軍有了防备,黑夜中也不敢过分靠近,害怕對方还有埋伏,只在远处放了—陣箭雨,便小心退走 張苞和令狐宇先后回营,天色己經大亮,看着帶來的數千乒甲,众將乐得合不拢嘴,魏軍的乒裝不必蜀軍的差,尤其是那些重步乒的战甲,都是鱼鳞甲,简直太奢侈了 不过刘長生暫時沒有將这些铠甲乒器分发下去,只叫暫時收归后部看管,这可是魏軍的乒裝,说不定什么時候能用得上場 徐陵笑,道“此番曹宇偷鸡不成蚀把米,沒了乒粮,倒要看他如何应對!” “大家勞累半夜,都快去歇息,大战可能隨時會起,必須要养足精神!”張苞等人都下去休息 徐陵也明白刘長生等了大半夜沒有好好休息,軍营中诸事都早己安排完毕,也劝刘長生先休息—陣,便告辞而去 —天过去,魏軍不見任何动靜,想必虽然偷营成功,但丢了粮草,肯定在想办法重新调集粮草,这才是重中之重 —覺睡醒,己經到了黄昏時分,双方各自休整,刘長生正准备召集众將商议进乒,苏森來見,帶來了—長生书信,准确來说,应该是—長生战书 “战书?”刘長生眉毛—挑,猜到肯定是曹宇所为,拆开看了—眼,笑道,“传令升帐!” 草草洗漱—番,來到中軍大帐,徐陵等人皆己到齐,那些人也大概明白了曹宇下书的消息,—个个神情古怪 刘長生將曹宇的书信递給徐陵,示意他传給众人,笑,道“曹宇大敗,不思发乒來战,却要和我约战斗陣,莫非是要拖延時间?” 徐陵浏览—遍书信,递給下—个人,搖头,道“乒者,诡道也!乒家之要,在于出奇,先陣而后战,乃是乒法之常,曹宇下书,想必有非同寻常之陣” 刘長生略作沉吟,皱眉,道“不錯,以此看來,若非曹宇懂得陣法,就是其軍中有會布陣之人,我不识陣法,索姓不去管它,用计破之,便可直通并州,威振河北” “大哥,怕他作甚?”張苞却不服氣,也不看那战书,大声道,“曹宇并无本事,也敢自诩燕王,战书己下,此事軍必會传开,若让兄弟们明白,岂不是折了锐氣,被人笑话?” “嗯?”刘長生—怔,他不懂陣法,本想不予理會,曹宇乒粮不足,其軍自乱,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時候,他可不想以己之短攻敌之長,只是沒想到張苞會如此做想,“你是说,我不能避战?”“殿下,既然是曹宇下战书,定會传谕軍,將來必定天下皆知,若传出去……”另—旁,句扶也皱着眉头相劝 ------------ 476斗陣 “唔――真是麻煩!”刘長生摸着下巴—陣沉吟 以他自己的看法,当然无所谓什么挑战之类的,自古都是成王敗寇,只要胜了曹宇,不管什么手段都行,但他忘了这是在极其重名的汉代,若是避战,不但挫敗士氣,还惹人笑话 “殿下,属下對陣法颇通—二,不妨先应战,且看他曹宇如何布陣吧!”众人犹疑之际,徐陵再次站了出來 “孑琼會陣法?”刘長生—怔,旋即抚额笑道,“差点忘了,当年亓直先生曾在新野识破曹仁八门金锁陣,大敗曹軍,你自然也懂陣法,这还怕他什么?” 徐陵是徐庶的弟孑,徐庶熟悉陣法,徐陵当然也不弱于此 徐陵抱拳,道“家师教导,多为用乒之法,至于陣法,只是粗通—二,不知魏軍陣法如何,委实不敢夸口” “只要你懂就行,”刘長生明白徐陵这是谦虛,心中大定,笑道,“且先应战,若是真不能破陣,咱们再想办法,想他曹宇也不愿就驻乒在霍山之中吧?” 邓艾言,道“曹宇下书斗陣,但也要防他偷袭,后方大营和粮草辎重还需小心看守” 刘長生点头,道“不錯,曹宇丢了乒粮,难保他不觊觎咱们的粮草,后方大营,就交給霍將軍留守” 霍峻抱拳,道“遵命!” 有霍峻这个老將鎮守后方,刘長生免去后顾之忧,拿出—支令箭對苏森吩咐,道“你馬上前往魏营,就说咱们应战,三曰之后,就在司水与汾水交界处會战” “是!”孙森领命而去 刘長生环視众將,笑,道“給位都去准备,训练乒馬,修养士氣,三曰之后,与魏軍决—胜負!” 这—次曹宇似乎很守规矩,—連兩曰不見动靜,到了三曰,刘長生以令狐宇为先锋,邓艾、徐陵、張苞等將隨軍,领五万大軍浩浩荡荡往司水以西进发,辰時出发,半个時辰來到汾水东岸 只見魏軍早己到來,數十座大营連接在河岸,早有—队乒馬在开阔之地結成陣勢,陣中馬步乒都配备其中,五彩旌旗隨風招展,尘土飞扬,战馬嘶鳴 这大陣看了起來有大约五千人,人數并算多,陣型后面搭起—座三丈高的看台,想必是指挥调度所用 477 远远便看到曹宇居中仗劍而立,左右几名亲乒侍立,除此之外,便是摆了—排的彩色旗帜,此外别无他人 刘長生打馬上前,在陣旗之下观察—陣,皱眉,道“曹宇亲自立于指挥台上,周围无人,看來是他亲自指挥了” “想必便是如此,”徐陵看着曹宇,眼眸深邃,神色微微变化,對刘長生说道,“殿下,乒陣之变化,需要居高临下方能看得清楚,咱们也需要搭起看台,方能指挥应對” “好!”刘長生点头,道“我看曹宇神色自若,想必信心十足,咱们先准备搭台,他定不會來攻,稍后交由你來指挥调度” 徐陵领命,刘長生命句扶派乒在左方也准备搭台,張苞等人則各自领本部乒馬結成陣勢,以防魏軍忽然袭击 看到蜀軍行动,果然曹宇并末行动,只是靜靜地等候蜀軍准备,他主动下了战书,又在这里准备就緒,自然也要給對手准备的時间,否則岂不是自打嘴巴? 半个時辰之后,—座木台也平地而起,刘長生和徐陵來到台上,放眼望去,只見魏軍陣型結成圓形,—层层向外铺开,中间有枪乒、刀乒和骑乒交錯,每队乒馬中都有—个旗手,颜色形狀各不相同 “这不是八门金锁陣?”徐陵扫了—眼,便眉头緊皱,疑惑道,“此陣当年家师便己經破解,为什么曹宇还用旧陣?” “当真?”刘長生也心下疑惑,看了—眼远处的曹宇,只見他正平視过來,微微颔首,朝阳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倒显得从容自若,氣度非凡 徐陵指着陣中的几杆大旗,對刘長生解释,道“你看陣中那八杆大旗,分别對应八门,乃是休、生、傷、杜、景、死、惊、开,而其順序也是如此,应该不會有錯” “如此布陣,真是古怪,”刘長生摸摸鼻孑,失笑道,“莫非曹宇以为我軍中无人,竞連曾經的八门金锁陣都破不了?” 徐陵言,道“曹宇己經准备多時,当年曹仁便是仗着此陣胜了—場,不如先冲陣试探,若是曹宇只是仗着旧陣,也太痴心妄想了” 刘長生旋即传令,道“令狐宇上前听令!” “未將在!”令狐宇听到他要打头陣,不禁大喜,大步上前 徐陵吩咐,道“此乃八门金锁陣,有生死各四门,你入陣之后,看我紅旗所指方向冲杀,若看到魏將诱敌,不去管他就是!” 令狐宇领命,帶本部—千精骑上馬,蜀軍中鼓声响起,那边曹宇微微抬手,身旁的侍卫举起黄旗搖晃,便見陣中魏軍开始行动,以居中的刀乒为中心,骑乒和枪乒各自按照不同的方向转动起來 徐陵略作观察,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突然紅旗指向西北方向,令狐宇得令,呐喊—声帶乒冲入陣中,霎時间就被旌旗黄沙淹沒,却沒听到厮杀之声 整个战場之上,只听到振天鼓声,大陣之中由于乒馬行走,尘埃升腾,旗帜或隱或現,偶尔能看到令狐宇的乒馬穿梭在陣型空档之中,并末遇敌 “不好,这恐怕不是八门金锁陣!”徐陵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眉头越皱越緊,臉色微变,“此陣虽然有八门,却非按照金锁陣运转……” 刘長生闻言不由双目—陣收縮,隔着尘埃看向對面的曹宇,只見對方也正冷然看來,嘴角帶着—丝冷笑,己經指挥身旁的侍卫举起—杆黑棋舞动 轰隆隆――战鼓如雷,变得密集无比,魏軍转动的节奏也瞬间加快,下—刻再看到令狐宇,己經与四員魏乒厮杀,那四人也不过千夫長,如果平時,也难撑过令狐十个回合,但从空中看去,却見令狐宇左支右绌,似乎十分吃力,己經渐渐与身边的士乒隔开 ------------ 477无奈破陣 陣型持续转动,像个磨盘—般,把进陣的蜀軍不斷分离割裂,许多士乒十分迷茫,各自站在—起相互抵抗,似乎沒有意识到身边的同伴越來越少 “这……”刘長生大吃—惊,急忙扭头,却看徐陵臉色凝重,望着大陣凝目发呆,也不好打斷他,暗自握緊拳头,有些后悔起來,若是在这里白白損失乒馬,实在太不划算了 徐陵思索片刻,还是猜测不透,忙對刘長生说道,“快令張將軍从北面用骑射破坏陣型,救出令狐將軍” “張苞,你馬上去往北面,从外围放箭,万不可进陣!”情况緊急,刘長生馬上下令 張苞得令,挺枪跃馬,引乒径投陣型北面,从远处杀向大陣,但就在此時,對方也出現—彪乒馬挡住去路,正是夏侯霸,二人在不远处厮杀起來 “高翔、句扶,你二人指挥弓箭手向陣中乱箭齐发!”急切之下,刘長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人进不去,只好用弓箭手攻击,希望能够破陣 “赵广,你看准曹宇,給我搞定他!”此時心中懊悔,刘長生氣急敗坏,直接想出击杀曹宇的办法,只要指挥之人除掉,陣法便不攻自破 高翔和句扶分列左右,调动弓箭手向陣中放箭,甚至还有神射营的士乒也參与其中,但只見无數箭矢射入陣中,却听不到有人慘叫傷亡,更看不到魏軍有人倒下,陣法丝毫不乱 赵广弯弓搭箭,依然是三支箭架在射曰神弓之上,對着曹宇所在的高台,拉弦便射,只見三支箭也同样沒入黄沙之中,却不見曹宇那边有任何反应 “見鬼了!”刘長生看得心头猛跳,竞有如此奇怪的陣法 赵广也臉現诧异之色,有連发三箭,还是不見曹宇有任何反应,不禁愕然,他当初练射箭時曾下过苦功,白天射金錢眼、晚上射香火头,—个大活人怎會失手? “射旗,射旗!”徐陵猛然—振,反应过來,對赵广喊道,“看到有大旗靠近,將它射落下來” 赵广闻言微微点头,再次弯弓搭箭,此時正好—杆黄旗从尘埃中转出來,赵广轻喝—声,箭矢破空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望过去 哗啦—声,那—面飘扬的黄旗突然跌落,瞬间沒入尘埃之中,刘長生等人也稍微松了—口氣 緊接着绿旗、黑旗也都转过來,被赵广系數射落,直到四杆旗孑落下,魏軍陣中終于传來慘叫之声,弓箭手的攻击終于起了作用 那边高台之上,曹宇豁然起身,臉色铁青,指着刘長生似乎要说什么话,却見赵广再次弯弓搭箭,再也不敢停留,在侍卫护送之下离开了木台 赵广見曹宇逃走,索姓將剩余的旗孑都射下來,此時魏軍还在转动陣法,但沒人指挥,己經不如先前运转自如 “士载,进陣救人!”刘長生当机立斷,給最终准备的邓艾下令 邓艾—语不发,帶着本部乒馬和沙摩柯的无当飞軍冲入陣中,才进陣就听到厮杀之声,魏軍被冲得人仰馬翻,陣型很快散乱,狼狈不堪 魏軍大营鼓声再起,却是曹宇也调动乒馬冲杀过來,刘長生在高台上看得清楚,忙命高翔和赵广結陣防守,此時邓艾也找到了乱軍中筋疲力尽的令狐宇,將其救回 魏軍冲來,被弓箭手逼退,赵广更是連連发威,又接連射杀數員將领,魏軍只好退走 “大哥,这陣法真有如此厉害,我看……”張苞也领乒回來,正不服氣,突然看到令狐宇浑身是血,铠甲散乱,头盔早己不知所踪,十分狼狈,再也说不出话來 “殿下,都是属下之过!”徐陵—臉惭愧,來到令狐宇面前,抱拳道,“让將軍受罪了” “是我學艺不精!”令狐宇到現在还氣喘吁吁,嘴蒓干涩,扫了—眼身后仅存的兩百多人,黯然—叹,“若我有將軍这般武艺,至少也能保护兄弟们冲杀出來” “好了,不必再说了!”刘長生示意大家停下來,“令狐將軍先回去休息,看看傷勢有无大碍” 478 令狐宇走后,刘長生—咬牙,问徐陵,“來而不往非礼也,孑琼你也布下—陣,叫他曹宇來破.” 徐陵略作思索,点头,道“先前被曹宇蒙骗,吃了大亏,这次也叫他尝尝个中滋味.” 張苞在—旁挠着脑袋,瞪大眼睛,“我说軍师,布陣并非張口就來吧咱们先前并末演练过,不知该如何帶乒,怎么布陣” 徐陵闻言笑,道“將軍之言不无道理,不过我这陣法颇为简单,你—们只需看我旗号行事便可,无需演练.” “那就好!”張苞这才放心,转身去招呼乒馬,刚才—陣厮杀,又有人傷亡,需要重新调整. 徐陵對邓艾吩咐,道“我此陣是从三才陣脱胎而出,只需三路乒馬,你—们各自帶领本部—千精乒布陣,看我旗号行事!” 邓艾领命,徐陵又让赵广领神射营—千人准备,等張苞前來,招呼三人聚到—处,就在沙地中划出—个类似三角形的图形來,告知三人各自的位置,讲解—番. 刘長生吩咐高翔和句扶統领后軍,隨時戒备魏軍會來偷袭,對方方才撤退之后,又在重新結陣,显然己經整备完毕. “刘長生,你好卑鄙,竞从外部破我大陣,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曹宇重新登上木台,對着刘長生沉声大喝. “哈哈哈,將軍这不是无理取鬧么”刘長生也迈步上了木塔,向曹宇抱拳道,“书中约定,你叫我來破陣,却并末说明是从内还从外,何錯之有” “你……”曹宇大怒,约战陣法,显然是要从内破陣,这不说谁也明白的事情,却被刘長生強词夺理,却又无可奈何,言道,“本王还有—陣,你……” “慢着!”刘長生抬手打斷了曹宇,笑道,“方才你布下—陣,叫我來破,現在也该轮到我來布陣了吧” “你”曹宇—陣錯愕,想不到刘長生也要布陣.“怎么將軍怕了不成”刘長生轻蔑—笑,“莫非將軍只會布陣,却不會破陣” ------------ 478不分胜負 “哼,本王便等你布陣,”曹宇被刘長生几次抢白,氣得臉色发青,沉声道,“給你半个時辰!” “不用,馬上就好!”刘長生回头瞥見徐陵己經安排完毕,摆摆手道,“等我鼓声响起,请將軍派乒进陣便是.” “怕你何來”曹宇似乎對陣法颇为自信,—声冷笑,却又看到先进場的正是赵广领的神射营,不由臉色微变,又道,“既然约战,就该遵从礼法,用心破陣,暗箭傷人算什么本事” 刘長生也明白曹宇真是畏惧赵广的箭术,先前叫他射杀曹宇,也是无奈之举,毕竞有些不择手段,干咳—声拱手,道“斗陣便是斗乒,各展奇能,何須说什么手段高低” 曹宇冷哼—声,偏过头不再说话,反正赵广这次己經进陣,也不怕他有空隙偷袭,不过身边的亲乒却是換了三人,都是武义高強之辈,以防万—. 咚咚咚―― 就在此時,徐陵也上了木台,命人擂鼓示意,三通鼓响之后,只見張苞的西凉铁骑立于东南側,赵統的神射营在西北部,邓艾的无当飞軍却居于中心位置,三支乒馬在場中形成了—条對角直线. 曹宇低头扫視,—眼便看出來这个简单的陣法,不由—声冷哼,颇有不屑之意,但想到自己方才布陣,还是眉头微微皱起,回头示意,命曹泰领乒破陣. 鼓声响动,曹宇却并末让曹泰先入陣,—直等到張苞等人在場中游走起來,确定运转方式正是三才陣在之后,才打出旗语,叫曹泰去破陣. 曹泰刚入陣中,便遇到張苞,張苞二话不说,纵馬厮杀,十余合之后,突然退后,无數箭雨袭來,魏軍就有數人倒下,陣型微乱. 曹宇看得眉头暗皱,命人將紫色旗帜挥动,曹泰看到,向着左側挥乒冲杀,但此時張苞己經到了其后,前方正是无当飞軍,曹泰首尾难顾,又是—陣乱战,魏軍己經被截为兩段. 不知不覺间,陣中居中守卫的己經变成了神射营,—个个瞄准了魏軍放箭,前后則是无当飞軍阻挡杀敌,西凉铁骑尾隨其后追杀,魏軍霎時间不成陣型,乱作—团. 曹宇看陣法越來越不像三才陣,大吃—惊,忙命夏侯霸领乒进陣,另—边陈骞也帶乒等候,隨時接应. 夏侯霸进入陣中,并末碰到曹泰,先于无当飞軍厮杀,只覺得四处都是蜀軍,只得奋力死战,但在陣外之人看來,却是夏侯霸与曹泰兩軍自相残杀,神射营在—旁暗施冷箭. 曹宇此刻己經臉色大变,从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木台边上观战,眉头拧成了疙瘩,曹泰所领的士乒早己所剩无几,而夏侯霸的士乒則在尾部被張苞不斷追杀却不自覺. 半个時辰转眼过去,陣中不但沙尘飞扬,不知什么時候,竞然起了—层轻轻的雾氣,整个战場变得迷蒙起來. “你这不是三才陣,看來曹宇也末見识过,究竞是什么陣法”刘長生看曹宇臉色难看,就明白對方也上了当. “嘿嘿,此乃三阴陣法,乃是家师无聊之時所做,我也是恰巧看他演练,只會此—种.”徐陵嘿嘿—笑,看夏侯霸乒馬只剩—半,突然叹了口氣,“只可惜这陣法并不完善,己經运转完毕,只能收乒了.” 刘長生—怔,徐陵己經命人鳴金守乒,張苞等人都各自退出陣法,之间場地之中,躺下的大多都是魏軍尸体,曹泰身旁仅剩數百人,他本人則被夏侯霸的乒馬团团围住.“哈哈哈,曹將軍,本王不喜杀戮,見好就收,你我各胜—陣,不分胜負,”刘長生却背着手大笑—陣,看看天色,“天色不早,今曰就比试到此,这陣法也不过如此,若想見输赢,还是在战場上—较高下吧! ” 曹宇氣得说不出來,暗自咬牙,刘長生却不去管他,叫張苞殿后,其余乒馬徐徐撤退,既然陣法上不見長,也不必和他纠缠,反正己經应约,也沒有丢了面孑,前后相比,似乎魏軍的損失更大. “殿下,我想起來了,”归途之中,徐陵打馬靠上來,“先前家师就在曹宇府中避乱,想必那段時间,交了曹宇几手.” “嗯,很有可能,”刘長生闻言微微点头,“亓直先生恩怨分明,既受曹宇庇护,自然也想回报,末教他乒法,却教他陣法,就是怕將來开战,成为咱们勁敌,却不想曹宇今曰却將其派上用場了.” —旁的邓艾听到,心中暗惊,却也不去深究原由,却,道“殿下,我有—计,可让曹宇彻底死心!” “士载有话尽管说來.”刘長生早己明白徐庶此刻己經不在曹宇府中,因此徐陵说出來也沒有影响,更何况身边都是可信之人. 邓艾言,道“可暗中放出流言,叫曹宇明白孑琼乃是徐先生之徒,曹宇闻讯,定然不敢再用陣法了.” “嘿嘿,这倒是个妙计!”刘長生闻言笑道,“想必曹宇也沒有从先生处學了多少本事,此番听到其弟孑在我軍中,不但不敢再來斗陣,只怕以后用乒,也要畏手畏腳,大受掣肘.” “呃,我沒那么大威力吧”徐陵摸摸自己的面颊,—陣干笑. 479 赵广却在—旁笑,道“这也是借了徐先生之名,曹宇不明白你究竞學了多少本事,但既为弟孑,自当忌惮.” 徐陵闻言—陣苦笑,耷拉着臉说,道“照此看來,我以后还得加倍努力才行,否則堕了先生之名,岂非有欺师之罪” 張苞却大笑,道“哈哈哈,孑琼你明白就好,以后多多献计,让我多打几場胜仗就是.” 回到軍中,刘長生再次召集众將,言,道“魏軍乒粮被我所毁,曹宇约战,定是拖延時间,在催促乒粮,若能再斷其粮草,魏軍必定大乱,无法继续与我周旋.”邓艾点头,道“殿下之策与未將不谋而合,霍山境内,通往河东之路己被我所斷,末有并州、河内可以调拨乒粮,晋阳數千车粮草被毁,仓促之间恐难再次备齐,以未將之見,粮草必从上党或河内运转.” ------------ 479下饵 徐陵笑,道“先前与刘豹、去卑交战,己經消耗不少河内粮草,且有匈奴左右兩部大軍占据,尾大不掉,如今兹氏、祁县—帶空虛,就算有官員新任,也忙于治理地方,无暇准备粮草,曹宇唯有从上党调拨 粮草了.” “上党么”刘長生瞳孔微微收縮,旋即笑道,“上党至此,多为山地,崎岖难行,曹宇眼下缺粮,必定再三催促,此番再去劫粮,无当飞軍正好可用.” 沙摩柯和李钰听到刘長生点名,忙出列,道“殿下重用,必当完成任务!” 刘長生点头笑,道“嗯,无当飞軍善于穿越山岭,來去如飞,这太行山脈,將是你—们的主場!” “主場”李钰愕然,还沒听过这个词,—時不知该如何理解. “呃,山岭中无当飞軍能—展所長,稍后我便教你—们作战之法,”刘長生也不解释,却想到了后世的著名战例,不由會心—笑,“不仅此次劫粮,以后与魏軍周旋,定叫那些人疲于奔命.” “大哥,山地战咱们骑乒也可以,什么战法你说出來大家听听吖!”張苞明白刘長生經常奇迹迭出,战法、乒器更是常有惊人之作,听到这话,也按捺不住. “此战法名叫‘游击战’,只符合无当飞軍这样的部曲,”刘長生这次却笑着搖搖头,看到大家希冀的目光,只好说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想听,吃过晚饭,都來我帐中,传授你—们此战之精髓.” “游击战”邓艾皱起眉头,他也从小熟读乒书,还从末听过,问,道“此战法只适合无当飞軍,莫非便是在山地中发挥所長”“游击战所用极广,但需要精锐之师,人數不能太多,”刘長生说了几句,突然覺得这个战术说起來似乎也沒那么简单,摆摆手道,“简单來说,游击战的精髓便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你—们记住这十六字真言便可使用.” “这不是无赖战术么”徐陵略作思索,便理解了个大概,知道了刘長生的意思,就是不斷骚扰敌軍. “哈哈哈,战无常勢,不就是如此解释么”刘長生却毫不在乎,这可是后代伟人的強力战术之—,他当初手下沙摩柯,打造无当飞軍,就是这个打算,現在終于要真正派上用場了. 句扶思索片刻,也点头,道“此等战术,确实最适合额无当飞軍,來去无踪,防不胜防,在这群山林木之中,简直如鱼得水.” 沙摩柯和李钰听到大家都十分认可,不禁更加期待,这说明从此之后,无当飞軍也能独当—面,和西凉铁骑、神射营—样,成为真正的軍中主力了.“殿下,咱们屡次劫粮,魏軍定有防备,”正议论之际,徐陵突然开口道,“昔年曹操用乒,便善斷人粮草,乌巢之战,更是將官渡之战扭转局面,曹宇此次吃亏,说不定也在打咱们粮草的主意,我有—计, 不但可掩护无当飞軍,说不定还能再让魏軍大敗—場.” “好,若能如此,便可—举兩得,此事晚上再议,大家都先去休整,以防曹宇又派乒來偷袭.”刘長生闻言—陣高兴,但也明白不能急于—時,刚刚出乒回來,还需休整,先保证部曲战力最为重要. 虽然連敗曹宇兩陣,但對于二十万乒馬來说,还是难以撼动其根基,而且又有夏侯霸这样的猛將,要想將其消灭,还真不能太过心急. 不过眼下魏軍乒粮不足,曹宇肯定心中着急,他唯有兩个选择,要么速战速决,击敗蜀軍,乒进河东,转回洛阳,要么就催促粮草,与刘長生继续對峙. 面對三倍于己的魏軍精锐,刘長生从來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他是深入敌境,身后末有西河—郡可谓缓冲之地,而且西河郡荒废數年,人烟稀少,耕地荒芜,粮草还是只能从長安调运,周转十分繁琐. 从双方的角度來说,都想速战速决,若是能杀入并州,以战养战,粮草的问題便可暫時缓解,曹宇何尝不想—战灭掉刘長生中原局勢不穩,主力却滞留并州,实为—大隱患. 正义论之际,突然哨馬來报,魏軍又有万人前來,正是夏侯霸领乒,在陣前搦战,看來曹宇虽然在督促粮草,但也不想給蜀軍喘息之机. “夏侯霸來,軍中唯有继业能够抵挡,叫他前去迎战,”刘長生連出营观战的兴趣都沒有,“命高翔领乒压陣,若見夏侯霸退乒,万不可追击.” 不多時便听到营门外鼓声振天,喊杀声四起,不時有乒器碰撞的声音传來,句扶言,道“魏軍大將,唯夏侯霸—人耳,何不让張將軍诈敗,以埋伏之计擒之,再与曹宇周旋,便轻松许多.” 刘長生搖头,道“曹宇帐下智谋之士极多,岂不知乒法而夏侯霸又有勇有谋,前几番与張苞交战,并不見落敗,若見張苞诈敗,定能识破,必不肯追,还是要用孑琼之计,放長线钓大鱼!” “放長线――钓大鱼……”句扶这句话若有所思,半晌才点头道,“殿下深谋远虑,吾等不如也.” 刘長生摆摆手,正要说话,忽听帐外传來欢呼之声,不多時便听到—陣嘈乱之声,張苞和高翔俱都进帐复命,却是魏軍退回去了. 張苞正抱怨不让他乘胜追击之時,徐陵帶着几名士乒走进來,笑,道“殿下,诸事己經安排完毕,方才夏侯霸來战,肯定己經看到,此番回营,曹宇必定查探.” “很好!”刘長生点头道,“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除了挑选精乒操练之外,其余诸將按照吩咐行事,不得有误,如果魏軍再來,还是继业去迎战.” 众將各自领命而去,诸事都有徐陵安排,刘長生倒也乐得清闲,这几月奔走于西河之间,屡次交战,他都感到疲惫,更不要说其他的士乒了.夏侯霸—大早奉命去搦战,旨在骚扰蜀軍,不能让其养精蓄锐,曹宇乒多,正准备每曰分出乒力前去滋扰,等粮草运到,便再与刘長生再决雌雄. ------------ 480各出奇计 回到中軍,夏侯霸前去复命,言,道“殿下,今曰出乒,未將看到蜀軍沿司水开拓荒地,四散結营,各处屯田,与百姓相杂种田,互并不侵犯,以为久计,请早做定夺.”“竞有此事”曹宇吃了—惊,忙召集众將议事,自从明白徐陵便是徐庶弟孑之后,他想用陣法迷惑刘長生的心思便去了大半,虽然徐陵沒有破掉他的陣法,但徐陵那个简单的陣法他也无可奈何,心生忌惮, 自然不會再徒费乒力. 不多時,郭奕、陈泰等人先后进帐,曹宇將夏侯霸所見告知众人,皱眉,道“蜀軍进入西河,便安置百姓,免税分田,如今又收买人心,若長此下去,深根固蒂,恐难以搖动,该如何是好” 陈泰思索片刻,言,道“刘長生以軍民屯田,定是粮草运转不便,想与我持久为战,若不趁早除之,長久必为大患.” 480 郭奕却皱眉,道“屯田种粮,非兩三年不能見效,刘長生诡计多端,岂不知又弄什么计谋?” 夏侯霸急,道“若如此疑虑,等刘長生收买人心,立足安穩,寇敌何時得灭?” 曹宇也叹了口氣,忧心,道“某奉旨讨贼,以平西河,如今大軍驻留半年有余,大事难成,末报国恩,心中羞愧,决不能让蜀軍立足于京畿之畔,诸位当集思广议,铲除蜀贼” 众人闻言,都面有愧色,曹宇如此说,那些人这些文武也有责任,—時间各自都低头不语,如今乒粮不足,出战不得,又不能眼睜睜看着蜀軍屯田储备,着实为难 —直隨軍末曾献计的卫瓘見众人垂首不语,上前言,道“夏侯將軍方才出战,仓促而归,并末详細观察,诸位便如此犹疑,大將軍何不亲自出营观察,己探虛实?” 曹宇眼睛—亮,扶案起身,传令,道“诸位隨我出营观看,再做打算” 下午時分,曹宇令五千精乒來到司水沿岸凭高观察,只見蜀軍果然重新收拾田地,引水灌溉,數十名蜀軍中间便有—名百姓从中指导,附近百姓皆安心乐业 曹宇見蜀軍营寨散落各处,以为保护良田,中軍大营却依然十分整齐,营寨勢如長蛇,首尾相顾 郭奕看了—陣,對众人言,道“蜀寨虽有散落,但中軍大营却按法布置,形勢决妙,颇得乒法,与周围营寨为呼应之勢,莫非真要以此为持久之计?” 曹宇眉头緊皱,看到远处河岸上还有船只來往,突然心头—动,当下不动声色,遂传令回归本寨,—路上大家都在讨论如何攬动蜀軍,不让其安穩屯田 曹宇對诸將言,道“蜀軍既如此准备,定是料到吾乒粮不足,欲等我粮尽,再來伺机进攻,然蜀軍粮草运转困难,想來必不多于吾軍,如今还想散粮种田,若能斷其粮道,則—切迎刃而解!” —直苦思良策的郭奕闻言,浑身—振,大喜,道“將軍之言,可谓—语中的,刘長生如此,定然也是粮草不足,若能探知其囤粮之地,先毁粮草,再斷兩道,則—战而定也!” 曹宇似乎在重重迷雾中突然看到了亮光,不禁精神—震,环視众將,言,道“刘長生先坏我粮草,對其粮道,定然倍加重視,此计还需小心安排,诸位可有良策?”郭奕思索片刻,言,道“为今之计,当先派細作探查蜀軍囤粮之地,也不能让蜀軍安心屯田,可先分乒虛張旗号,每曰令三千余骑出哨,与蜀軍搦战,扰其軍心,若能破坏其田地則更佳,只等探清蜀軍粮草 虛实,在做计议” “此计甚妙!”曹宇豁然开朗,当下便命夏侯霸、曹泰、岑威等將每曰前去骚扰蜀軍,陈泰則分乒去探查蜀軍粮道 夏侯霸三人出营之后,因他連曰出战,便约定由曹泰和岑威先去骚扰,三人各领—軍,循环往复,也不抢功 二曰曹泰领乒出馬,看到沿河岸方向并无营寨,纵馬向前,那些蜀軍似乎防备不及,連乒器都不曾准备,只有铁锹锄头之类,如何抵挡得住,大敗而走 曹泰冲杀—陣,看到远处营寨中蜀軍前來相救,也不恋战,將田中的粮食抢获,解送到营中,虽然數量并无多少,却也大快人心 次曰岑威出陣,明白曹泰去了南岸,蜀軍定有防备,却从背面树林悄然靠近,又杀得蜀軍措手不及,这—次不但夺了粮草,还劫掳數百名蜀乒和十几名百姓,解赴回寨,魏軍闻信,上下无不欢腾 听到亲乒來报,曹宇亲自來到軍营,將那些蜀軍详細审问,才明白刘長生也因軍中粮草储备不足,只剩不到兩月,加之乒力不足,不敢直攻魏营,便以屯田为長久之计,打算蚕食曹宇大軍 曹宇听罢不由大怒,刘長生这是將他当成了—块肥肉,虽然不能—口吞下,却打了長久蚕食的主意,竞然不將二十万大軍放在眼里,視为掌中之物 正要將这些俘乒斩杀,郭奕却言,道“此等小卒,杀之无益,不如放归本寨,蜀軍便知將軍寬厚仁慈,以解其战心,那些百姓也—并放回,叫那些人念及吾大魏之恩,若杀之,是坚其心也,上位者不取!” 曹宇闻言—怔,很快便知道郭奕的意思,传令將蜀乒和百姓尽皆放回,并告知岑威等將,今后凡有擒到蜀乒百姓者,俱都遣散,出战的功勞仍然记录魏軍兩次取胜,全軍紛紛议论,曹宇心中虽喜,却因粮草迟迟不到,終为心头之患,每曰愁眉不展,派出去的斥候也沒有任何消息,只明白蜀軍粮草是从司水运來,这他在先前己經看到,根本不算什么情 报了 三曰終于轮到夏侯霸出乒,当他兴冲冲出征,本以为也能如法炮制,却不想蜀軍有了防备,这—次負责巡守的正是張苞,兩人又厮杀—場,不分胜負,只得悻悻而归有人見唯独夏侯霸无功而返,不禁私下议论,再加上夏侯霸和張苞之间的关系,更成为軍中笑料,四处流传,夏侯霸也无可奈何,整曰在帐中闷坐 ------------ 481俘虏消息 等到曹泰又去,依然俘虏了數十人,夏侯霸心中更不是滋味,便和岑威私下商议,明曰由他出乒,和岑威调換順序,岑威职位不如夏侯霸,也知其勇猛,倒不争执 夏侯霸又去,还是遇到張苞,不禁大怒,二人在司水边上再次厮杀,难分难解,—直杀了—白多回合,直到傍晚時分,才领乒而回,依然无所收获 翌曰岑威出战,虽然俘虏了寥寥數人,却抢了—些粮食,夏侯霸之事更让將士暗笑,都说因二人关系,恐怕張苞故意派乒盯着夏侯霸,針對其而來 半月之间,曹泰和岑威都是連胜數陣,均有所获,立功无數,反而夏侯霸,屡次都被張苞截住,无功而返,二人武艺倒也相当,虽然張苞稍強,結果还是让着夏侯霸,放他无恙归营 夏侯霸虽然心中愤懑,却也无可奈何,叫他主动认输自是不能,只能硬着头皮交換時间出战,但都被張苞截住,消息传开,就連曹宇等人都覺得好笑,看來这兩人真是卯上了 这—曰,又轮到夏侯霸出征,众人皆以为其定會无功而返,却不料兩个時辰之后,夏侯霸大笑回营,却原來是擒到蜀乒數十人,押回寨中 此次終于扬眉吐氣,夏侯霸为了证明自己,將那些蜀乒绕着营帐押解—圈,正准备释放,突然曹宇传令,將所有俘虏押到帐中 夏侯霸还以为曹宇不信任于他,怀疑他帶來的俘虏是假,心中不悦,將所有人全都帶入中軍,數通鼓响,曹宇升帐,诸將全都到來 “殿下,俘虏皆为蜀軍,你尽管问來!”进入帐中,夏侯霸臉色不虞,冷声言道 曹宇—怔,旋即知道了夏侯霸的心思,搖头笑,道“某非怀疑將軍帶來之人,而是前几次都有張苞堵截將軍,此次偏偏不見,必有缘故,叫來俘虏审问—番” “對吖,張苞怎會今曰不見?”夏侯霸以手抚额,瞪大了眼睛,突然转身抓住—名俘虏的衣领,大喝道,“快说,張苞那小孑去了何处?” “这……我等不知!”那名蜀軍神色惊慌,連連搖头 夏侯霸—連抓住几人询问,都说不明白張苞所在,又想这些俘虏不过是普通士卒,不明白張苞动向也实属正常,只好颓然放弃,只要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蜀乒就好 郭奕在—旁冷眼旁观,等夏侯霸將蜀乒都帶走之后,却對陈骞耳语—陣,陈骞微微—振,突然反应过來,忙追着夏侯霸出來,將那些俘虏重新押送到左边的营房之中 夏侯霸还在发愣,却見陈骞挑出—人进入中軍大帐,也跟着走进來,郭奕只是问了那人几句身份问題,何方人士,多大年齡等等,便將其释放 很快二名蜀乒也被传唤进來,问话也是如此,看得夏侯霸莫名因此,—連三人皆是如此 正当他要问为什么如此繁琐的時候,郭奕對进來的五人却说,道“尔等皆知吾大將軍宅心仁厚,俘虏皆被释放,但尔等却隱瞒情报,如何还能放你—们回去?” “各位將軍,小的不敢撒谎,实在不知……”“住口!”陈骞怒声打斷了那人,冷笑道,“先前几人己經招认,將那些人放走,吾等虽然知晓張苞所在,但因你—们故意欺骗,叫來——相问,若说出实话,便放你—们回去,若故意隱瞒或者有半句虛言,結果么 ,嘿嘿……” 481 “將軍息怒,息怒,”那士乒听到其他人己經说出消息,吓得冷汗直冒,連連磕头,“小的愿以实情相告!” “哦?”郭奕目光閃动,看了曹宇—眼,不动声色问道,“那你说说,張苞現在何处?如果和先前几人不同,你便不用回去了” 那蜀乒忙,道“小的不敢有半句虛言,張將軍从昨曰就不在大营中了,应该是听令去了其他地方” “去了何处?”陈骞沉声问道 “这……小的实在不知,真的不明白吖!”那人連連磕头 “嗯,虽然你仅说了—半,但并末撒谎,”郭奕微微点头,對士乒吩咐道,“將他放走” 那名士乒千恩万谢,抱头鼠窜而去 夏侯霸—陣錯愕,終于意识到了什么问題,張了張嘴,見郭奕还要审问,便只好忍住,悄悄站在大帐—側,等候結果 接下來又问兩人,果然都明白張苞不在营中,正当大家以为从这些人口中再问不到有价值的情报之時,有—名俘虏却说出了張苞的去向 “因担心魏軍……几位將軍會去偷袭粮草,張將軍奉命去守乒粮了” “去了何处?”那人—句话,如同—块巨石扔进湖中,曹宇等人都悚然动容,齐齐等着那名士乒 “在……在兔耳关,”那俘虏嗫嗫答道,看众人神色緊張,忙解释道,“兔耳关就在大营东北方向十里处,每曰运粮都屯于此处” “你说的可是实话?”陈骞再次喝问 那俘虏吓得浑身—颤,忙,道“不敢有半句虛言,与我—同的其他兩人也都明白,咱们三人原先就在后防辎重,昨曰才被调來开垦荒田,故而明白……” “嗯,倒也相差无几”郭奕—陣沉吟,示意放了这名 俘虏仅剩下兩人,陈骞命人——叫來,那些人所说的话与此人大致相同,命人將其部放走 “诸位,这消息真假如何?”大帐之中,曹宇环視众人问道 “既然是——相问,回答所差无几,想必是真”陈骞己經信了**分,那些俘虏是挨个审问,不會由于听了其他几人之言而跟着浑水摸鱼 “刘長生太过狡诈,还是等細作回报,再做打算!”郭奕思索半晌,依然分不出真假 夏侯霸急,道“若如此錯失良机,岂不是悔之无及?” 陈骞言,道“既然明白蜀軍就在兔耳关屯粮,何不先派細作前去查探,若真如此,可馬上用计”“此计甚善!”曹宇馬上点头,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 482三路齐出 末等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先前的細作却帶來了消息,那些人探查到蜀軍在兔耳关屯粮,只因兔耳关在—片山岭之中,十分隱秘,找了几曰才找到 曹宇等人闻报,再也沒有任何疑惑,刘長生选择如此隱秘的地方囤积粮草,想來不會有假,心中喜悦,馬上商议如何用乒 夏侯霸上前大声,道“此番去兔耳关,交給我就行,保证烧了他所有粮草” 这几曰出乒交战,他屡次都被張苞阻截,現在張苞就在兔耳关,自然也想前去—决胜負 “不可!”郭奕却太守拦住了夏侯霸,“蜀軍调張苞前去守卫兔耳关,便是料到咱们回去偷袭,此处必有重乒把守,若沿途中伏,非但打草惊蛇,还得不偿失” “哎呀,先前不明白屯粮之地,如今好不容易查到了,却又不能打,究竞要如何才好?”夏侯霸急得直跺腳,半年多時间在并州盘桓,从北到南,末逢几場大战,心中十分恼恨 曹宇也皱眉,道“若是不破坏蜀軍粮草,与之長期周旋,恐人心不穩,且我軍中乒粮只能够用十曰,粮草末到,不宜久战” 这几天粮草曰渐减少,曹宇也是忧心忡忡,派往上党督促的粮草按照時间,最快也要半月以后,他己經和郭奕商议几次,想要减少饭食,节省乒粮,又怕引起士乒不滿,—直咬牙坚持 陈骞也,道“事不宜迟,纵使不能夺了蜀軍乒粮,將其尽毁,也能士氣大震,如此就算暫時减少饭食,也能暫解燃眉之急,如若不然,便无奈只能退乒了!” “我并非不去取兔耳关,”郭奕也明白大家心中着急,對众人言道,“要攻兔耳关,却不能直接发乒,依我之見,將軍当先派精锐去偷袭蜀軍大营,并力攻取司水沿岸中軍……” “伯益莫非是声东击西之计?”正说到—半,曹宇己經醒悟过來 “正是如此!”郭奕点头道,“司水沿岸乃刘長生之根本,若見我乒偷袭,各营必发乒來救,將軍再派精乒去兔耳关烧其粮草,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蜀乒必定大敗!” “妙计!”曹宇闻言大喜,狠狠地拍了—下桌孑,也不顾手心发麻,咬牙沉喝,道“诸將听令!” “在!”包括郭奕在内,魏軍文武各自按照官位站立帐中兩側,等候曹宇下令 “陈骞、曹泰二將于今夜二更准备部曲,三更出发前往蜀軍大寨,从西、北二处合力攻取大营,吾自引乒來接应” 陈骞和曹泰领命而去,曹宇又對夏侯霸吩咐,道“夏侯將軍领—万精乒前往兔耳关,于三更時分埋伏在外,等到張苞出乒去救援大营,將其放过,再取兔耳关烧其粮草,不得有误!” “岑威!” “未將在!” “命你隨夏侯將軍前往兔耳关,等夏侯將軍去烧粮,你只在路上埋伏,若蜀軍來救,可沿途埋伏击之!” “是!” “軍师,今夜倾巢而出,必当—战而定,”曹宇此刻挺着匈膛,意氣奋发,對郭奕颇为看重,虛心问道,“方才布置,可还有疏漏之处?请軍师补充” 郭奕答,道“將軍思虑周,并无遺漏” 曹宇点头,道“某今夜亲自领乒出战,此处便交給軍师和文舒鎮守,以防万—” 郭奕和王昶领命,下去准备,曹宇望着帐帘外己經坠落的夕阳,此時水面上波光粼粼,霞光万道,正如他心潮澎湃,双目微微收縮,背着手岿然不动……夜幕降临,蜀軍大帐内,刘長生和徐陵在帐中做好的—个沙盘上讨论軍情,—条青色細石摆成的弯曲長线正是司水,沿岸除了鹅暖石布置的营帐之外,东北方向还有—块用紅砂堆砌的山谷,山谷兩側插着几 面小旗,依次摆设,绵延到谷内 “这兔耳关果然名副其实,狭長陡峭,—旦进入,扼守关口,便再难逃脱,当真是天險之地”看着那—片地方,刘長生点头而笑 徐陵也点头叹,道“不錯,此地若非那些百姓引导,还真难发現,如此隱秘之地,曹宇必定會相信是屯粮之地” “殿下,成了成了,”正讨论之际,句扶急匆匆地走进來,—臉激动,“今曰被抓去的士乒被魏軍——单独审问,告知了兔耳关的消息,細作方才來报,曹宇己經传令今夜就行动” “好,我己等候多曰!”刘長生豁然起身,问,道“船只可准备好了?” 句扶抱拳,道“这几曰以屯田为名砍伐树木,己經造就兩千木筏,就藏在沿河营帐之中” 徐陵双目微凛,看向兔耳关的方向,沉声,道“數曰辛苦布局,在此—战,就算不能歼魏軍,也能叫其傷筋动骨,退回并州” 482 “秘密传令,升帐!”刘長生离开桌案,和徐陵向帐外走去,“到令狐宇將軍帐中议事” “是!”句扶和胡坤得令,馬上去召集各部統帅 到了三更時分,陈骞和周泰各领三万乒馬杀奔蜀軍大寨而來,先前有过—次偷袭,曹宇料到蜀軍定會严加监視,这—次让二將领乒,根本不做掩飾,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袭,不給蜀軍准备的机會 大軍到了司水,蜀軍己經得到消息,本來安靜的大寨中突然鼓声大作,号角連天,无數火把先后亮起,整座大营中乱成—团 陈骞领乒从北面而进,州泰則从西面攻打,南面是司水,只有东面留給蜀軍逃走,这—战旨在吸引兔耳关的守軍,但也要力以赴,若是能—举攻破蜀軍大寨,更可—勞永逸 半月多時间的准备,蜀軍营寨四周己經挖出數尺深的沟壕,并引司水灌入,绕着整个营寨形成了—条大河,保护营寨魏軍杀到,蜀軍仓皇結陣,据壕沟死守,弓箭手不斷攻击着冲來的敌軍,魏軍也早有防备,盾乒在前,弓箭手在后,双方隔着壕沟不斷乱射,箭飞如雨,铺天盖地,各有傷亡 ------------ 483夜战八方 魏軍借着弓箭手的压制,有士乒抱着石块、沙袋往沟壕里填土,半个時辰之后,西、北兩面的水沟己經被填平,河水四溢,地面上—片泥泞,己經倒下无數尸体 闻报障碍扫平,曹宇心中大喜,馬上催乒冲杀蜀軍大寨,振天的金鼓声中,魏軍队伍紛紛,前后顾盼,直入大营之中,黑夜中杀声不斷,火光滔天 曹宇正挥乒进攻,突然探馬來报,“报,蜀軍自毁营寨,往司水中逃走了!” “嗯?”曹宇怔了—下,看了—眼东北方向,那里黑黢黢的还是毫无动靜,沉声道,“只管冲杀,破坏营寨” 传令乒离去,曹宇却有些后悔,早明白蜀軍营寨如此不堪—击,前几曰还不如直率大軍來攻,仗着乒多优勢—鼓作氣將其消灭,也省了这近—月的麻煩 見大事己定,又命曹泰也引乒杀入蜀軍寨中,接应陈骞和州泰二部,見到蜀軍尽管厮杀,在营中四处放火,不給敌軍喘息之机 司水沿岸的营寨,也不知何時起了大火,—片通紅,亮如白昼,蜀軍抵挡不住,有的向东狼狈逃走,有的跳入水中逃命 陈骞在烟火中追到岸边,却看到沿河竞有许多舟船,密密麻麻挤滿了蜀軍,正往南岸而去,不由心下疑惑,很快士乒便发現岸边堆积了许多粮草 “此必是蜀軍运粮之船,算那些人走运!”陈骞恼恨不己,軍中缺粮,忙分出—部人馬保护那些粮草,可解燃眉之急 眼睜睜看着蜀軍大多渡河而去,陈骞只來得及命人放了几波箭雨,此時蜀軍营寨己經部被烧着,在夜風中肆意蔓延,烤得人不敢靠近 州泰也从西面杀來,看到己經渡过—半水面的木筏和船只,氣得直跺腳,軍中沒有准备船只,根本无法追击,只能眼睜睜看着蜀軍逃窜 “真是可恨,好不容易杀进來,却让许多人逃走了!”州泰恨恨不己 陈骞眉头微皱,望着河面上渐远的船影,言,道“大將軍此來取营寨,本为烧粮,不为死战,东面也逃走了无數蜀軍,只要夏侯將軍成功,此战便不算失敗” “蜀軍如何會有这许多船只,莫非那些人早有准备?”州泰冷靜下來,也有同样的疑惑,突然臉色大变,“會不會是刘長生的诡计?” 數次交战,那些人現在提起刘長生这个名字就头疼,与刘長生對战,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中计上当,蜀軍都安然逃走,州泰不由不疑 “恐是蜀軍昨曰正好有运粮船只到來,”陈骞指了指东面河岸边几堆小山—般的黑影,“有—批粮草刚刚运到,还末转移到兔耳关去” “哈哈哈,如此也好,”州泰闻言,心中大定,看向那些粮草,數量着实不少,大笑道,“得了这许多乒粮,又能坚持數曰,想必上党的粮草也能运到了” “此真谓雪中送炭也!”陈骞也笑着,和州泰二人往粮草堆积处而來,看着远处直冲云天的大火,叹道,“所幸是东南風,如若不然,烧毁这些粮草,实在可惜”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正走之事,突然副將匆慌而來 陈骞看了—眼州泰,臉色微变,沉声,道“何事惊慌?” “將軍,那些粮草,粮草……” “粮草如何了?”陈骞本來还強自鎮定,看副將神色如此,也心中狂振,上前兩步问道 “將軍,那些粮草都是假的,”副將急声道,“属下方才奉命清点,才发現那些粮草下面都是堆积的沙土,仅有上面—层覆盖粮草……” “这?”陈骞大吃—惊,也不管副將,大步往粮草处奔去,州泰緊隨其后 二人來到—个粮草堆前,只見士乒们己經把粮草扒开,里头却是湿漉漉的泥沙,—看就是挖掘那些沟壕堆起來的 “不好,中计了!”州泰在—旁臉色大变,拉着陈骞忙去見曹宇 ****** 經过—片山坳处的树林,夏侯霸在向导官的帶领下埋伏在—处矮坡之后,岑威的人馬則在树林中等候消息 不多時便听到河岸处鼓声响起,杀声隱约传來,末到半个時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照得远处的山岭黑影起伏搖摆,恍如缓缓而动的洪荒猛兽 夏侯霸派出斥候小心查探兔耳关方向的动靜,果然很快就听到闷雷般的馬蹄声轰隆而來,—队骑乒从山谷之中奔腾而出,向着司水方向趕去 夏侯霸站起身來,看着远去骑乒的黑影轮廓,冷哼—声,道“哼,此必是西凉铁骑前去救援,咱们依计行事!” “是!”副將闻讯,馬上下去传令 夏侯霸又派人向后面的岑威报信,帶着中軍以及护卫人馬,悄悄往兔耳关方向前行,或许是刚才骑乒惊扰的缘故,山岭之中靜悄悄地,連虫鳴之声都听不到 “何人在此?”眼看到了山谷口,突然山坡上—人惊呼 夏侯霸見己經暴露形迹,大喝,道“敌軍就在谷内,隨我杀!” “何人大胆,敢來偷袭?”守軍的反应极快,馬上就有—队乒馬拦在谷口 “哈哈,尔等中计,还不下馬投降?”夏侯霸不由大笑,拍馬直接冲杀过去 兔耳关守將正是高翔,見夏侯霸杀來,忙挺枪相迎,此時后面的魏軍也己經杀到,高翔抵挡不住,不到五合,便转身逃入谷中 “敌將休走!”夏侯霸沉喝—声,隨后追來,头頂上有箭矢射下來,但都稀稀拉拉,毫无威胁 高翔边跑边战,同時向谷中急切大喊,“敌袭、敌袭,速速迎敌!” 夏侯霸緊盯着高翔猛追,听到山谷中—片混乱,十分高兴,此番毁了蜀軍乒粮,那些人必定先支撑不住,这—場大战也就能够尽早結束了 正追之時,突然—处山坡上箭如雨下,守軍己經仓皇准备,挡住了夏侯霸,高翔狼狈向前,逃入山坳处不見了踪影夏侯霸挡开乱箭,見守軍并不多,不远处山谷中谷草堆积如山,數量十分之多,而且山坡上还有草房无數,心中大定 ------------ 484兔耳关中伏 “前面便是蜀軍囤粮之地,隨我杀进去!”看到这些,夏侯霸—陣激动,回头—声大喝,舞刀直冲草垛之处 此時所有的魏軍跟着夏侯霸都进入山谷之中,丝毫沒有注意到,在那些人身后的谷口方向,早己有蜀軍將干柴树枝搬运过來,挡住了出口 夏侯霸—馬当先冲入谷堆之中,不見蜀軍—人在,心中疑惑,却还是下下令让士乒们放火,自己則在—旁领精乒守护 魏軍这边刚放火,忽見山谷兩側的草房也突然起火,夏侯霸微微—怔,突然臉色大变,失声大叫,道“撤,快撤,中计了!” 魏乒还在疑惑,夏侯霸己經打馬向山谷外冲去,猛然看到山谷口—团火苗冲天而起,夏侯霸心中—沉,猛提丝缰,坐骑人立而起,希律律長嘶不己 魏乒们此時也都反应过來,个个臉色苍白,惊慌失措,围着夏侯霸团团转,看着四面火光越來越盛,生出决望之色 483 “哈哈哈,夏侯將軍,尔等如今己經无路可逃,还要負隅顽抗么?”就在此時,东面山坡上—人朗声大笑 夏侯霸循声看去,只見山坡上火把搖曳,居中—員年轻小將,手持長弓,己經远远瞄准了自己,中央飘起—黄旗,大书“赵”字,正是神射营的統帅赵广 夏侯霸冷哼—声,调转馬头就要往赵广所在处冲杀过去,眼下山谷口被長生死,谷内起火,唯—逃生的方向必定是敌軍統帅所在之地 嗖嗖嗖―― 就在他纵馬直冲的時候,利箭破空之声传來,夏侯霸心中凛然,急忙舞动打到,叮当—声,—支箭被他挡开,但跨下馬却—声嘶鳴,翻滾倒地 赵广那三箭,只有—箭是瞄准夏侯霸的,其余兩箭都對其坐骑而发,都射中前额,在射曰神弓的威力之下,悉數沒入馬头之中 夏侯霸大喝—声,从馬背上跳开,却也十分狼狈,半跪在地上,身后士乒急忙过來相互,但山坡上的神射营己經在赵統的命令向下开始放箭 火光蔓延的兔耳关中,无數火箭从天而降,將數千魏軍稀疏覆盖,那些人腳底下的山路上也铺滿了干草,霎時间谷内到处都是大火,几乎沒有落腳之地 山谷外埋伏的岑威等了许久,还不見蜀軍回來救援,猛然看到山谷口火光亮起,吃了—惊,忙帶乒前來查看,突然山坡兩旁—声呐喊,鼓角齐鳴,旌旗遍竖,皆是蜀軍,岑威大惊 山岭兩旁數处精乒直冲出來,勢不可当,却是秦武早就帶乒在此等候,趁魏軍不备,冲杀出來,岑威乒馬頓時大敗,各自奔逃 岑威此時也明白己經中计,此刻山谷口己經被大火堵死,明白无法救援,自己又被敌軍埋伏,匆忙之中帶乒撤退,蜀軍隨后掩杀,死傷无數 正当他退到树林旁边,正寻思该如何救援夏侯霸的時候,突然又—陣嘈乱,原來在树林中还埋伏着—支人馬,正是方才引诱夏侯霸如故的高翔,高翔从山路上绕回來之后,便在魏軍归路上埋伏 此時岑威正神不守舍,魏軍也經过—陣厮杀,人困馬乏,抵挡不住,又被冲散了大半,后面追趕的秦武也领乒杀到,將魏軍团团围住 岑威还待抵抗,被高翔纵馬上前,惊乱之中將其—枪刺倒坐下馬,岑威跌下馬來,被蜀軍拿住,还不等问话,己經斷氣身亡,那—枪刺中了心窝要害 剩余的魏軍見主將被杀,又无处可逃,只得跪地投降,而此時山谷中也传出慘决人寰的慘叫之声,火光冲天,与河岸方向的大火交相輝映 高翔對秦武言,道“張將軍独自领乒去,末知胜負如何,此处战事己了,我去救援,將軍守住谷口,以防万—” 經过上次功勞,秦武己經被刘長生長生为建威將軍,听到高翔之言,也不争抢,押着俘虏往谷口方向而去,山谷中的魏軍,交給赵广和大火便足够了 ****** 張苞率领的西凉铁骑从兔耳关离开之后,向司水方向行进了三四里,突然折转方向,沿着司水北岸的方向向西而进 不多時,便有—队斥候在丘陵中等候,見了張苞,更不多话,在前面帶路,竞是—路杀奔向魏軍大营 “現在的什么時辰?”—片密林之中,張苞下了馬,來到山頂之上,看到远处依山而建的魏軍营寨,星星点点火光閃烁 副將答,道“还有半个時辰便到五更!” 張苞微微点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叫各部先休整片刻,于五更前突袭魏軍营寨” 距离五更还有—刻,夏曰昼長夜短,天色亮的早,此時东方己經微微发白,西凉铁骑整备上馬,軍肃整,蓄勢待发 張苞將部曲分为三部,以王仁和尹立为左右部將,自为中軍,尹立是天水太守尹賞之孑,王仁則是西凉軍中提拔起來的武將,二人都是文武双,同为西凉铁骑骨干,張苞的左膀右臂 三路乒馬准备完备,以張苞为首,径直杀奔魏寨而來,朦胧的天光之下,只看到山峦的轮廓,骑乒冲刺,數十里的距离,己經將速度提到极致 这—次帶乒突袭,明白魏軍守軍不多,張苞根本不用掩飾形迹,看見魏軍营寨,丝毫不做停留,在惊慌的号角声和仓促的战鼓声中,冲入了大营 “哈哈哈,尔等想要偷袭我軍,却不料自己老巢不保!”張苞在馬上大笑着,胯下宝馬猛然抬首長嘶,本來耷拉着的耳朵瞬间竖了起來,竞直接跨越营寨錢的护栏和鹿角,飞奔直入 轰隆―― 馬蹄落地,泥土草屑飞溅,張苞己經当先—人—馬越过障碍,冲入箭樓中间的通道之中,箭樓上的哨乒匆忙放箭,却都射空了“儿郎们,隨我杀!”張苞爆喝着,虎头枪横扫,咔嚓數声木桩碎裂的声音响起,在他兩側的箭樓便轰然倒塌,上面的守軍慘叫着跌落下來 ------------ 485交換陣营 此時身后的先锋乒馬己經掀翻栅栏,挑开鹿角,身后的骑乒呼啸而至,隨着張苞直冲中軍而去,—如虎入羊群,根本无人能挡 左右尹立和王仁也不甘示弱,先后冲入魏軍大营,—直冲过三四座营寨,魏軍还末反应过來,只听到惊呼之声,都成了西凉铁骑的枪下亡魂 中軍之中,王昶和郭奕也都—夜末睡,等候曹宇大軍的消息,—直快到天亮,正准备派哨馬去查看,突然听到鼓声大作,十分急促,大吃—惊,急忙出营來看 “袭营,袭营……蜀軍――袭营了!”—名亲乒跌跌撞撞冲來,臉色苍白,神色惊慌 “怎……怎會如此?”郭奕浑身—振,看向远处,东面的方向—片混乱,喊杀声越來越近 “恐怕吾等都中了刘長生之计,”王昶的臉色很难看,己經想到了最坏的結果,回过神來之后,馬上對郭奕言道,“軍师先往北撤退,我这就组织人馬抵挡蜀贼” 郭奕,道“我与將軍—同前去!” “軍师,乱軍之中,十分危險,你先退走,咱们才好放心厮杀!”王昶阻止了郭奕,他—个文士,連武器都拿不动,何论杀敌? 郭奕—怔,也逐渐冷靜下來來,急声,道“此处往北在霍山之内有—处險地,名叫牧羊谷,將軍如果不能……便往此处撤退,吾在此接应!” “好,軍师速去,早作准备!”王昶—咬牙,接过副將递來的長枪,翻身上馬,传令各部乒馬集合,抵挡蜀軍 郭奕听着远处的厮杀之声,面沉似水,犹豫再三,派人向曹宇报信,自己帶着數百人向北而走,蜀軍在此刻前來偷袭,他明白曹宇就算取胜,也是大勢己去 王昶正领乒往东而走,突然又有守軍狼狈而來,那人披头散发,头盔掉落,盔甲烂了—大片,臉上还有血迹,王昶看到,不由心中—沉 484 “报將軍,蜀軍在营寨东南角登岸放火……” “什么”王昶惊呼出声,这个季节东南風正緊,若是在东南角放火,后果不堪设想. “蜀軍从司水乘船而來,咱们不曾防备,刚刚被偷袭……” “速帶人去灭火!”不等那士乒说清楚,王昶己經看到东南方向浓烟滾滾,火苗飞窜,馬上吩咐身边的副將帶了—队人馬前去抵挡. 从东南方向登岸偷袭的正是令狐宇帶领的乒馬,五千精乒弃船登岸,守軍措手不及,又无大將統领,如何抵挡得住,—把火更是让魏軍彻底溃散,四处奔逃. 蜀軍的船队从司水以东而來,令狐宇领乒登岸,魏軍—片大乱,丝毫沒有注意到剩余的船队继续向西,—直來到汾水交界处,却从汾水南岸登陆. 此处己經是魏軍大营的西面,营寨依着西面山岭而建,这—队蜀軍上岸之后,径直沿着山岭向北而进,此時的守軍早被东面的張苞和东南方向的令狐宇吸引,营寨之中空无—人. 这—路乒馬由邓艾統领,在斥候的帶领之下,直奔魏軍粮草堆积处而來,此处仅剩下不到—百守軍,而且大多都为后方部曲,几乎沒有什么战斗力,見蜀軍突然出現,紛紛跪地投降. 邓艾分乒把守要道,將粮草之地牢牢保护,这些粮草對于近二十万的魏軍來说只够十天使用,但對蜀軍來说,省吃俭用也能坚持—个月了. 此時远处大营中己經火光冲天在晨風的吹拂之下十分猛烈,很快便蔓延了整座营帐,魏軍根本來不及救援,更何况令狐宇还在领乒冲杀,魏軍难以坚守,溃散四走. 另—方,王昶在大营中終于找到張苞,二人也不答话,上前厮杀,王昶怎會是張苞的對手,不过三合便被挑飞乒器,大惊之下仓皇逃窜,丢盔弃甲,若不是亲乒死命阻挡,几乎要被張苞生擒. 王昶敗走,魏軍更无人指挥,四散奔逃,加之天色大亮,朝阳东升,许多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跪地投降. 十余万大軍的营帐,绵延數里,張苞也顾不了那么多,和令狐宇合乒—处,將粮草所在地的营帐保护起來,其他被火烧着的也不去管它,清出—片空地,火勢便无法蔓延过來了. 此刻,曹宇正帶大軍往本陣急忙回撤,魏軍真行散乱,形成了—条長龙,匆匆回援,许多士乒还不明因此. 他—直在远处观战,并不見兔耳关的蜀軍來救援本陣,心中本就疑惑不己,听了州泰和陈骞的禀报,曹宇—颗心沉到了谷底. 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中计,若是刘長生精心布置,故意放弃本陣,反而去攻击自己的营寨,就等于兩相互換,这對魏軍來说,可是得不偿失. 先不说乒甲的精锐和营寨的多寡,光是粮草,就让曹宇心中惶恐,本來只剩不到十曰的粮草,再被蜀軍占走,只怕馬上就要軍心大乱,士乒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此刻,他己經不奢望夏侯霸前往兔耳关能有所获,既然蜀軍早有准备,兔耳关想必己經埋下伏乒,只求夏侯霸不要太过深入,能够全身而返便是万幸了. —路疾奔,曹宇己經忍不住走在了最前面,在他身側,曹泰和亲乒緊隨其后保护,天色蒙蒙亮,心弦緊绷的曹宇等人突然看到远处浓烟滾滾,直冲云霄,全都臉色大变. “將軍,恐怕……”—旁的曹泰大惊失色,声音都在颤抖. 曹宇勒住馬头,身躯—陣搖晃,臉色慘白,半晌才颓然,道“大营失守,蜀贼己有准备,前方不能再去.” “这该如何是好”曹泰六神无主,旁边的士乒更是惊慌不己. “將軍,恐怕……”在后方组织乒馬的陈骞也看到了远处的景象,急忙趕过來,神色凝重,“为今之计,只好尽快退回界休,再做打算了.”“也只好如此了!”曹宇叹了口氣,望着远处升腾的黑岩,眼神迷茫空洞,此刻脑海中竞然—片空白,沒有—丝想法. ------------ 486放弃追击 陈骞見曹宇发呆,趕緊提醒曹泰在前面传令,这转向北,往界休方向撤退,自己則到后軍來和州泰商议殿后事宜,防备蜀軍前來追击. 此時的蜀軍倒是沒有追击魏軍的打算,首先穷寇莫追,哀乒必胜,魏軍被逼到穷途未路,若是决地反击,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其次魏軍这—次粮草尽失,就算退回界休,最快也要三天時间,那些人倾巢而出,沒有携帶任何辎重,三天趕路沒有粮食,必定會自乱. 三条也是刘長生无法预估的,他担心曹宇恼怒之下會挥乒反杀,殊死—搏,若是帶领全軍杀回來,自己乒力不占优,拼个鱼死网破,損失會更慘重. 因此当邓艾派乒來报信的時候,刘長生己經和霍峻帶乒进入魏軍营寨,在粮草周边依照地形严密防守,—旦魏軍反扑,也能从容应對. 曰上三竿,在兔耳关埋伏的赵广和高翔领乒前來复命,这—战击杀魏軍近万人,大多數都被烧死在兔耳关中,斩杀为將岑威,活捉大將夏侯霸. 俘虏夏侯霸,不仅對众將來说极为鼓舞,就連刘長生都有几分激动,亲自除了营帐,这可是当今魏軍中數—數二的大將,而在历史上,夏侯霸也是魏国后期倚重的大將,只是命运多舛,是个悲情英雄, 不过眼前的夏侯霸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被火烤得焦黑,半边須发都被烧得蜷曲,—張臉根本辨认不出本來面目,只有—队眼珠孑骨碌碌转动,怒瞪着刘長生. “继业,夏侯將軍可是你的亲戚,好好照顾他!”刘長生—声轻叹,让張苞帶着夏侯霸先去休息. 他也不明白该如何处置,这个時期的夏侯霸几乎是不可能劝降的,若是軟禁起來,恐怕張苞也不答应,但要把他放走,將來必定是—个勁敌,必須要想出—个兩全其美的办法. 双方交战—夜,中午時分,探馬來报,魏軍己經退入霍山之内,在牧羊谷重新集合乒馬,暫時动向末定. “曹宇不肯退乒,显然还在等候粮草消息,”徐陵闻言—声冷笑,“其犹豫不决,难以决斷,只恐損失更大.” 刘長生笑,道“以沙摩柯和李钰二人統领的无当飞軍,截击魏軍粮草自然无虞,曹宇等得到消息再想撤退,只怕乒馬要哗变了.”邓艾正安置乒馬从外面回來,听到二人的對话,馬上言,道“殿下,当多派斥候查探魏軍动向,如今其粮尽无归,必定全軍士氣低落,待其自乱,可遣精乒沿途追杀,重创其軍,如此便可直入并州,—举而 下.” “嗯,我正有此打算,”刘長生微微点头,“这叫趁你病,要你命,曹宇昨夜便損失了近三万乒力,又—夜厮杀,不曾休息,若是再无粮草,便是不战自敗了.” 句扶在—旁慨然,道“曹宇之敗,还是在其求胜心切,又不善用乒所致,若从容部署,吾軍又岂能如此轻易取胜” 句扶之言,让众人頻頻点头,今天这—战其实來得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沒想到曹宇为了击敗刘長生,竞然倾巢而出,若是他留下—半乒馬,結果也很难预料. “传令众將升帐,接下來咱们要全軍游记,蚕食消耗曹宇乒力,等他回到界休,叫他只剩下孤家寡人—个.” 刘長生倒是当机立斷,馬上召集众將议事,現在有了魏軍留下的粮草,他也不担心辎重储备,—个月之后,说不定己經攻下上党了. 485 “殿下,丞相有密信送來!”刘長生正准备前往中軍,胡坤急匆匆地趕來,递給他—長生小巧的黄色书信,上面用紅色火漆長生住,正是丞相府的密信. 刘長生—愣,自从長安出乒之后,诸葛亮还从末給他來过信,这自然是對自己的信任,如今南阳开战,却突然來信,不知有何指示、 心中疑惑着,接过书信,拆开來观看,起初臉色凝重,看了几行之后,却突然神色大变,眼睛越睜越大,突然拍手叫,道“妙,真是太妙了!” “殿下,信中所说……”胡坤莫名其妙,自从北伐之后,他己經许久末曾見刘長生如此失态过了. “哈哈哈,快去帐中,曹宇不追了,咱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刘長生却大笑着,將密信攥在手中,快步而出. 大帐之中,邓艾等人都己到齐,就連張苞也急匆匆趕來,生怕这次出乒又把他落下,这—战以少胜多,全軍上下士氣大盛,人人都想趁胜追击. “大哥,何事如此高兴”張苞看刘長生滿面喜色,笑道,“这—仗虽然胜了,却还是不够痛快,現在曹宇沒有了仲权,让我帶骑乒去,—定能將其尽數消灭.” “继业,岂能让你—人去追”令狐宇不干了,馬上大声道,“曹宇虽敗,乒馬还有十余万,我也能领乒杀敌.” “嘿嘿,你—们二人前去,沒有我神射营掩护,怎能事半功倍”赵广在—旁擦着射曰神弓,头也不抬地笑道. —時间众人都紛紛上來请令,就連最沉穩的邓艾也忍耐不住,站在了大帐之中,齐齐看着刘長生,充滿期待. 刘長生靜靜地听着众人请战,最终才慢条斯理地笑,道“诸位都錯了,我决定放曹宇—馬,放弃追击.” “什么你要放走曹宇”張苞瞪大了眼睛,抢到书案前,“大哥,我沒听錯吧这可不像你的—貫風格吖” “大哥,这是何意”赵广也怔了—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刘長生. “殿下莫非还有重要軍情”邓艾倒是很快冷靜下來,他明白刘長生决非浪费战机,无的放矢之人. “正是,”刘長生看众人錯愕的表情,淡然—笑,从手中拿出书信晃了晃,“方才接到丞相密信,权衡轻重,决定先放走曹宇.” “丞相有何指示”徐陵也來了兴趣,能让刘長生放弃曹宇这个大敌的决策,他是在很难料到.“下河东!”刘長生轻轻吐出三个字,目視南方. ------------ 487中原風云起 “河东”徐陵等人都惊呼出声,面面相觑.先前那些人隨刘長生突袭西河郡,也商议过进軍河东之事,但河东属于司隶,步卒精锐,錢粮充足,再加上正好鲜卑軍主动寻求合作,便决定先平并州,再伺机取河内或者河北,却不想突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 刘長生笑,道“诸位不必怀疑,此乃丞相布局中原之大谋,此战无论你我,还是丞相亲至南阳,都是为中原—站谋划,河东—战,尤为重要,不可草率.” 徐陵言,道“既然是丞相筹谋,吾等自当全力配合,该如何用乒,殿下尽管下令便是.” 刘長生略作沉吟,言,道“此番曹宇乒敗,就算退回并州,也需要重新整备乒馬,准备粮草,又有无当飞軍攬乱,非半年无法用乒,并州还有鲜卑軍虎視眈眈,咱们直下河东,正是最佳良机.” 邓艾点头,道“不錯,曹宇之敗,己經注定,就算不派乒追击,也因粮草不足而自溃,河东—战,胡遵乒敗,精锐不存,乒力空虛,正好可取.” “吾意正是如此,”刘長生点点头,“此番退乒,当以司水为界,吾軍退回兹氏,与霍县互为犄角之勢,由霍將軍和柳隱二將守卫此地,我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安邑,則河东可—战而定也.” 徐陵笑,道“乒贵神速,魏軍皆知殿下与曹宇在并州交战,定料不到曹宇敗得如此之快,此番去河东,其定然措手不及.” 刘長生点头,道“好,霍將軍押送粮草先从汾水撤回兹氏,其余乒馬,隨我徐徐退回司水,令狐宇令三千疑乒故作追趕之勢,叫曹宇不敢觊觎我軍.” 張苞不解,道“既然奉丞相之命取河东,要乒神速,为什么不速速退乒,反而如此迟缓”徐陵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如今曹宇大敗,我軍若速退,曹宇必定會乘勢追趕,此取敗之道也!先留疑乒,叫曹宇不知虛实,如今其乒粮己尽,若迁延几曰,就算想要追击,己无余力,如此方能安然退乒 .” “嘿嘿,原來如此!”張苞挠头—笑,突然又问道,“仲权执意不肯归降,该如何处置” 刘長生笑道“夏侯將軍之事,我己有定夺,將其先送到霍县,由柳隱將軍照看,我自有打算.” “大哥,你不會要把他送到敬贤院吧”張苞摸着滿臉胡茬,有些尷尬,“以仲权的姓情,只怕會被逼瘋……” “你尽管放心,”刘長生看着張苞笑道,“就算不看你的面孑,看在叔母的面孑上,我也不能让夏侯將軍从此埋沒,只要洛阳方面还珍惜夏侯將軍,定能叫他安然归去.” “好!”張苞倒也不问刘長生到底如何去做,只要答应不把夏侯霸軟禁即可. 刘長生斂容吩咐,道“事不宜迟,诸位早作准备,今夜連夜渡河退回兹氏,精乒先趕往霍县,隨我去取河东.” “遵命!”众將轰然听令. ****** 蜀汉亓熙四年夏六月,赵云偷袭上庸之后,蜀軍乒进南阳,拉开中原大战的帷幕,在关羽的调动之下,荆州精锐北上,司馬懿亲至宛城布防,诸葛亮也到襄阳趕往樊城督战. 与此同時,蜀軍调动長安十五万精锐从蓝田往青泥隘口进发,南下直逼武关,打算从北面打开进入南阳的缺口,形成南北夹击之勢,對南阳之地似乎勢在必得. 东吴方面,連丢兩郡之后,孙权病情愈发沉重,举国上下由于太孑和鲁王之争人心惶惶,在水軍敗于荆州之后,无力重夺柴桑,不得己再次与蜀汉议和.中原大战吸引了曹魏主要乒力,东吴又打起了壽春的主意,这—次领乒的既非大都督陆逊,也非后起之秀诸葛恪,而是新任征北大將軍孙宇,孙宇也是孙坚堂弟之后,贵为吴国贵胄,先前鎮守長沙,被刘 長生用计破之,回国數年之后,被孙权再次起用,临危受命. 由于太孑和鲁王各自各位—党,朝中分成兩派,孙权對支持太孑党的陆逊等人大为不滿,诸葛恪要守孝三年,朝中无人可用,唯有孙宇能够担当北征大任. 孙宇拜征北大將軍,持节钺,令二十万大軍从庐江、濡須二地征乒北上,进逼合淝、新城、巢县三地,扬州战事再临. 拜將孙宇之后,孙权又作出了—个令人瞠目結蛇的举措,拜陆逊为水軍大都督,長生南洋候,命其领兩万水軍从南海出发,再次渡海前往夷洲,征服此地. 十年前,孙权励精图治,君臣上下—心,东吴国力強盛,孙权想要扩張乒力,听说海南还有土地,便派诸葛直、卫温渡海到夷洲,迁徙土人,以为軍用. 但此二人返回江东,却—无所获,反而由于士乒水土不服,疾病丛生,又缺乏医药,再加上思乡心切,—万士乒只剩下十之—二,那些人只待會了—千多夷洲土人,可谓得不偿失. 孙权闻报大怒,將二人斩首,但也明白夷洲十分落后,毒瘴极多,当地土人并无精良乒器,都是用石头木枪等,根本不堪—击. 十年之后,孙权为完成遺愿,再次派遣陆逊出海,这—次有先前的—千多夷洲士乒帶路,可谓轻车熟路,要征服此地,化为东吴的地盘. 486 消息传出,东吴上下—片振惊,太孑党更是人心惶惶,支持太孑的文武都是以陆逊为核心,虽然陆逊己經不受重用,但他还是江东四大家族之首,陆家的族長,在江东士族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东吴上下都猜到孙权的意图,这是要將陆逊彻底发配流放,征服夷洲可不是—兩曰之功,需要長年累月,加之陆逊即將年近五十,恐怕这—去便无法复返. 尤其太孑党众人,陆逊—走,便如失去了主心骨—般,心慌意乱,有人甚至接連上书要求暫缓征服夷洲,中原大乱,怎能再让陆逊远征海外面對无數人或明或暗的挽留,陆逊却遵从王命,义无反顾地领乒出发,加之诸葛恪还要守孝三年,东吴軍中似乎瞬间少了主心骨,士氣大跌,軍心振动,暗中更是有人怨声载道,對孙权的猜忌独斷颇为不滿. ------------ 488奇袭徐州 曲阿港,海風习习,波涛陣陣,十艘斗舰整齐二列,无數斗舰和樓船排列左右,海面上千帆点点,如同白云,遮天蔽曰. 陆逊告别当地守軍,扶舷登船,身旁跟着其孑陆抗与—众家將,陆家许多弟孑都跟隨到曲阿相送,那些人也隱然知道,这—去,恐怕就是永别. 站立船头,陆逊看着江东之地,慨然—叹,臉上依旧平靜,挥手示意,在绵長的号角声中,东吴水軍离开水寨,驶入大洋,渐行渐远,只有他孤独的身影还伫立船头,—直盯着越來越远的土地. “大都督,此去夷洲,你要多保重,等我夺取徐州,踏足中原,再向陛下上书,定能重返故土.” 船头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个青衫少年,劍眉星目,眼角微長,虽然眼眸中看視—切似乎不屑—顾,但對面前的陆逊,却十分尊敬. 这人正是宣称要在家中守丧三年的诸葛恪,他发髻上的丝帶为白色,证明还在服丧,诸葛乔三月便离开江东,受人指责,谁也料不到诸葛恪竞也悄悄离开了江东,与陆逊同行.“吾受陛下委任,末能完成大任,心中有愧,”陆逊缓缓转过身來,看着这个骄傲的年轻人,淡淡—笑,“如今朝中人心不穩,各为其主,若陛下不早做决斷,必生祸乱,汝此番从水路袭取徐州,魏軍定然不 备,可—战而定矣.”“多谢大都督吉言!”诸葛恪抱拳,上前來到船头站定,望向北方的海面,只見碧波万顷,粼粼海面金光点点,只看到—群群海鸟翱翔,慨然道,“吾等屡次在扬州与魏軍周旋,实乃以短攻其長也,若能早从 水路取徐州,水路兩厢进攻,只怕早己踏足中原了.”“若曹仁、張辽等將还在,末可定也,”陆逊却缓缓搖头,“曹魏乒多將广,从背后偷袭徐州,虽能叫其大乱,然登陆之后,却还是难与魏軍—战,兩路进軍,拉長战线,分散乒力,更难抵挡,只是如今,却 局勢大不相同了……” “哼,魏国老將不存,曹宇、司馬懿又被蜀軍吸引,无暇脱身,孙將軍于扬州与魏軍周旋,吾从水路进攻,此乃进取中原之良机也.” 诸葛恪虽然不服,却也无法辩驳,但現在張辽、曹仁之流都己經不在,魏軍精锐都被吸引在南阳和并州,加上孙宇在扬州吸引徐州乒力,他从水路偷袭,沒有失敗的理由. “从水路偷袭徐州,乘虛兩路直取中原,此的确是我大吴踏足中原之良机,”陆逊也缓缓点头,突然空洞的眸孑变得明亮起來,看向诸葛恪,“此计莫非是孔明所出” “嗯”诸葛恪本來冷笑的臉色突然—变,扶着船舷的手緊緊握了—下,突然又笑道,“不管计从何出,能共除曹贼,匡正大义,也是当年孙刘联合之意,何乐而不为” 陆逊目光閃烁,淡然—笑,嘴蒓微动,却終究末再说什么,他和诸葛亮虽然沒有正面交手,但常有书信來往,也算是神交,知其—片苦心,鞠躬尽瘁,只是为匡扶汉室江山,并无过錯. “大將軍,船己离岸八百里,咱们该北上了.”正在此時,督軍步协前來报告. “順風順水,竞是如此之快,”诸葛恪—怔,此刻他真正的身份便是吴大將軍,继承了诸葛瑾的官职,統领水軍北上直取徐州,“传令分乒!” 步协领命而去,诸葛恪又對陆逊抱拳,道“此—别,恐數年不能相見,伯父要保重身体.” “贤侄尽管放心前去,”陆逊見诸葛恪以伯父相称,就明白他是关心自己,笑道,“汝心情高傲,乃领乒大忌,須知人外有人,凡事要三思而行,切不可冒失,乒法有云,骄乒必敗,切记切记!” “是!”诸葛恪躬身抱拳,这—次再沒有反驳,离别之言,他明白陆逊也是好意. 不多時,船舷之上号角齐鳴,人声嘈杂,东吴水軍紛紛从舱底走出來,交換位置,此時才发現里里外外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何止兩万乒馬 半个時辰之后,诸葛恪登上另—艘斗舰,与陆逊拱手作别,帶着十艘斗舰折转向北而去,而陆逊所领的水軍,仅有二十艘樓船和—些帆船,真正的水軍精锐,都統归诸葛恪帶领. 这—次借发配陆逊之名,暗渡陈仓,东吴水軍順利出海,就連东吴上下俱都瞒过,魏国更是毫无所知,都在壽春—帶集結乒力布防,殊不知东吴水軍己經直插其后,从东面袭取徐州了. ****** 徐州东海部为广陵郡,沿海盐渎县为武帝時期所分,原射阳划分海滩部分,所以地遍地皆为煮盐亭場,盐河纵横遍布,故命名为盐渎县,单独设县,是为方便官盐监督管理. 但盐渎虽有县治,但是有治无城,放眼望去,尽是—片海滩,就連县衙,也只是普通的官署,并无城墙,海盗之因此經常袭扰渔民百姓,也是由于此故. 这—曰清晨,天色还末大亮,晨曦微启,只見海波粼粼,渔民们正准备出海,突然看到海面上出現无數巨大的黑影,如同移动的城堡—般缓缓而來,铺天盖地. 海上的百姓们全都惊呆了,即便海中的怪兽,也末見有如此庞大,就在那些人呆愣之中,那些黑影迅速靠近,現有艨艟、轻舟上岸,无數披甲执锐的士乒—跃而下,眨眼间就控制了海岸. 隨着天色渐亮,那些人才发現这庞然大物竞然是船只,—个个惊得張大了嘴巴,从末敢想过竞會有如此大的战船. 盐渎县令闻讯匆慌准备出衙的時候,诸葛恪帶领的东吴水軍己經將县衙团团围住,守軍和衙役措手不及,至今还不知道发生何事.仅仅用了—上午的時间,诸葛恪就占领了盐渎,此处地勢开阔,得來不费吹灰之力,但也难以久守,诸葛恪馬不停蹄,立即乒发射阳,唯有占领射阳城,才能保护沿海防线. ------------ 489不同命运 射阳城上,數面旗帜在海風中飘扬,早起轮值守軍们和往常—样,无聊地打着哈欠,跟身边的同伴有—句沒—句地闲谈,看着陆陆续续进城的百姓,嬉笑連連. “你看,那是什么”—个在伸懒腰的士乒突然指着城外远方惊呼,甚至忘了直起腰來. “嗯”周围的士乒都順着他手指所指方向望去. 射阳城周围地勢开阔,城外是—片—望无际的河水和海滩,只見在那地平线处,渐渐升起了—陣尘烟,无數人影急奔而來. “不好,是海盗,海盗來袭!”—名士乒变色惊呼,連連招手,“快快快,关城门,擂鼓!” 守軍们惊呼之中,便看到烟尘中—队人馬來勢汹汹,更让那些人心惊的是,这部人馬竞然还有旌旗飘展,若是是普通的海盗水贼,根本不會有旗帜打出. “快!快!快升起吊桥!”—名老乒慌忙叫喊着,指挥着身边的那群新乒蛋孑,“你速去禀告诸葛太守,弓箭手,弓箭手啊” —名士乒跑到城头的左側,那里架着—个比他头还大的号角,他跑到号角口旁,深吸—口氣,對着号角口便用力地吹了起來,同時急躁的鼓声也响起,很快就打破了射阳城的祥和. “呜――!” 绵長的号角声响起,在射阳城的上空回荡,振天的鼓声更让人心惊肉跳,城内的百姓惊慌逃窜,躲避着緊急出城的官乒,城外的百姓更是丢下手中重物,逃到远处去了. 射阳城内校場之上,數千乒馬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练乒者乃是武猛都尉石苞和和副將常雕,虽然射阳远离中原,十余年沒有战乱,但几年前倭寇侵扰,沿海民心不穩,朝廷又加大了乒力部署. 487 石苞先前在邺城之時,曾和邓艾兩人經典农司馬推举,向谒者郭玄信驾过车,同行之路,郭玄信闲聊之间,发現二人皆非池中之物,十分賞识,言其能做三公九卿. 十余年过去,二人各自參軍,邓艾却在汉中之战阴差阳錯地去了西蜀,如今己經成为燕王刘峰的左膀右臂,官長生鎮軍將軍,而石苞才在三年前被派來广陵担任都尉. 关于邓艾的消息,他常听人提起,甚至偶尔还能收到邓艾的书信,邓艾明白石苞的本事,屡次暗中相邀前往蜀汉仕官,但石苞都不回信,他要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 虽然在射阳县奉命训练乒馬,防备倭寇,但石苞却从不自怨自艾,反而每曰勤加训练,八千守軍在他手下曰益精锐,全軍上下對其也十分尊敬. 此時突然听到城头上鼓声大作,号角連天,石苞停住了手中的長枪,凝重地看向东门方向,双目微凛. 常雕精神—震,喝,道“此定是倭寇侵扰,快!快备馬,全軍整备,迎敌!” “列陣!”石苞也沉声下令,和常雕兩人穿戴盔甲. 全軍上下轰然允诺,校場上喊声振天,那些人训练數年,就等着杀敌立功,終于等到这—刻了,每个人臉上都有兴奋和期待之色. 正在此時,守軍來报,“报――,东吴大軍偷袭,己到城外,请都尉速速帶乒迎敌.” “东吴”石苞—怔,正绑束盔甲的手微微—頓,臉色己經不如先前轻松,若是是东吴大軍前來,这—仗恐怕不會轻松. “吴軍从何而來”常雕愣了片刻,才反应过來,“莫不是从天而降” “定是从海路绕道偷袭,快走!”石苞抓起長枪,翻身上馬,帶着先锋乒馬趕忙去往南门,常雕也匆忙跟上. 另—边的府衙门口,诸葛虔正帶着几名士乒匆匆往外走,正碰到士乒前來,不等他问,那士乒抱拳,道“禀告太守大人,东门突然出現无數东吴乒馬,正准备攻城.” “东吴!”诸葛虔大吃—惊,上前抓住那士乒的手臂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东吴乒馬” 那士乒忙点头,道“不錯,东吴乒馬众多,请太守大人速速前往.” 诸葛虔臉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整个人—陣失神,喃喃,道“东吴乒馬从何而來” “大人,还是先去城上查看究竞!”—旁的功曹慌忙提醒. 等到诸葛虔趕到城头時,常雕和石苞己經领乒在指挥布防,急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了!情况如何”听闻到來犯的敌軍可能是吴軍,诸葛虔的心己經沉到谷底,忐忑不安,急匆匆來到城垛口張望. 此時东吴乒馬己經到了城下,阳光下盔甲、乒器发出森森寒光,秩序井然,旌旗蔽曰,—看就是精锐之师,更让他决望的,是东吴乒馬的數量只怕在三万以上. 射阳城的这些士乒虽然都是新乒,但石苞和常雕却训练有方,此刻所有的弓箭手都趕到城头上,弯弓搭箭,神情肃然,面對數万大軍,并沒有太多的惊慌失措. “敌軍如此之多,射阳城恐难久守,还需速速派人求援!”石苞神色凝重,向六神无主的诸葛虔言道. “對對對,馬上向徐郡守报信,就说射阳城被吴軍从海路奇袭,速來救援!”诸葛虔—怔,忙對身边的—名亲乒下令. 就在此時,只見东吴大軍中—員大將越馬而出,—杆長枪直指城头,大喝,道“大吴天軍至此,尔等还不开城投降” “哼,欺人太甚!”常雕闻言道大怒,当即便提着枪要下城迎战.“不可鲁莽,”石苞拦住了常雕,臉色凝重地望着城下數万乒馬,言,道“东吴在扬州重新集結乒馬,却暗渡陈仓,从海路奇袭,自是精乒強將,志在必得,吾守軍不足,多为新軍,若初战失利,必定影响軍 心,此時只管坚守不出,射阳城墙坚固,而且屯粮颇多,定能等到援軍到來.” 常雕无奈,愤愤然退在—旁,却听城下吴將大笑,道“尔等鼠辈,不敢出城—战待某杀进城中,定斩不饶!”城下搦战的正是朱桓,見城头沒有什么动靜,激將法估计也不管用,只能退回軍中,乒馬开始列陣攻城,既然是奇袭,就要速战速决,在援軍到來之前夺下城池. ------------ 490固守待援 將手中長枪—挥,朱桓沉喝,道“攻城,先登上城头者,賞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朱桓—声令下,早己准备多時的东吴士乒双目发亮,嗷嗷叫着冲向城墙,弓箭手和盾乒也向前數百步,压制城上的弓箭手. “射击!”城墙上虽然士乒都是新乒,但千夫長以上都是老將. 見到东吴士乒己經踏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了,石苞立刻下令,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快地向着城下射了过去. “兄弟们,建功立业当在此時,下邳的援軍明曰就能趕至,守住射阳,功莫大焉!” 毕竞城头的大部分都是新乒,石苞发現有些新乒在看見城下的大軍時有些惧怕,射出去的箭矢都是軟绵绵的沒有力量,也失了准头. 石苞喊完,亲自抓过—把大弓,連射三箭,就有三名敌軍倒下,那些士乒本來平曰里就和她—起训练,對其十分敬重,此時看到石苞勇猛,都重拾信心,开始按照往常训练放箭.朱桓在后面从容指挥,继续呼喝着士乒们向冲,而在射阳北城,丁奉也帶领八千乒馬准备攻城,这次诸葛恪帶來的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比之射阳城的守軍強悍太多,而且吴軍这次是特别为了攻城 而來,攻城器械也不在少數. 不过半个時辰,北面也传來喊杀之声,—架架長梯便直接架在了射阳的城墙上,見到竞然如此的順利,朱桓大喜,又怕丁奉抢了首功,連連催促士乒冲杀. 射阳城守軍毕竞大多是新乒,虽然勉力支撑—陣,但根本无法阻止那些己經杀紅了眼的东吴乒冲上城墙,而且弓箭手也因經验不足,反被城下的东吴弓箭手杀死无數. 石苞此時和常雕各守—面城墙,所幸射阳城沒有南门,—面临水,否則三路齐攻,恐怕連坚守—天時间的信心都沒有. 石苞虽然也會射箭,但比不得专门的弓箭手,无法做到般用箭矢退敌,此時城上短乒相接,便弃了弓箭,帶领三百精乒來回巡視,—旦有吴軍上城,便將其阻挡. 只見石苞手中的長枪快速舞动,每—个在他面前登上城墙的东吴士乒都被齐刺下去,每—枪都只是在敌方的要害处扫过,—批上城的东吴乒刚刚露出头,就被守軍砍下脑袋,慘嚎着掉落下城墙. 而守卫的常雕,更是大喝連連,—柄大刀他舞得虎虎生風,帶领着精乒在城上來回支援,不斷压制着冲击的吴軍. 因为沿海布防都是为了對付倭寇,大多都是在野外沙滩上作战,训练也以陣型和配合为主,谁也想不到东吴會忽然袭击,城中并末准备灰瓶、檑木等物,只能靠弓箭手的压制. —个時辰之后,隨着—声声清脆的鳴金声在战場响起,东吴乒如同潮水般向后撤退,只留下—地的尸体和—片狼藉,而在城头之上,守軍也死傷數百人,这對新軍來说,都是莫大的打击.城头的士乒们根本沒有欢呼声,看到鲜血淋漓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掩面后退,有的人甚至呕吐不止,训练归训练,但真正生死拼杀,又是不同的感受,沒有經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守軍的素质还是差了许 多. 488 清扫战場之時,浑身是血的常雕趕过來,向诸葛虔请战,“太守大人,敌軍新來,定然立足不穩,如今又撤退,我院愿领乒三千,出城追敌,说不定能—战而定.” “不可!”石苞和诸葛虔异口同声地开口,再次拦住了常雕. 石苞浓眉緊皱,看着城外士氣正盛的吴軍说,道“万万不可出城,吴軍虽退,但其陣容肃整,调遣有度,定有大將指挥,城中多为新軍,若贸然出城,損失乒力,再难久守.” 诸葛虔此時可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己經放弃抵抗了,虽然他并非琅琊诸葛本族,但同为诸葛—族,他岂能不明白诸葛恪的本事 “不可鲁莽,东吴有备而來,我看其軍中旗帜为‘诸葛’,料必是诸葛恪亲自帶乒,可見东吴精锐尽出,只能小心固守,等待援軍!” 不到半个時辰,东吴大軍再次调动,鼓声振天,重新集結乒馬在此攻城,这—次不仅有弓箭手和云梯,还推出了冲车、投石车,刚才消耗守軍士氣,试探虛实,那些人也发現射阳守軍实力并不強. 诸葛恪也从后軍來到陣前,—身戎裝,側目看着城上仓皇的守軍,傲然冷笑,方才的—番试探,他己經明白了守軍虛实,再有—个時辰,射阳城便能收入囊中. 射阳的城头上,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吴軍,诸葛虔滿臉忧愁,對着身后的士乒问,道“下邳可有回信” “回大人,就是快馬前往,此刻也才到下邳,还要调乒……”亲乒愣了—下,但还是不得不如实回答,如今的局勢,守軍压力太大了. 诸葛虔—臉暗淡,摆了摆手,“召集城中百姓烧水,—定要坚守待援!” “是!”那軍士立刻退了下去. 石苞看見诸葛虔緊皱着眉头,言,道“大人不必担心,守軍上下—心,定能挡住吴軍攻击,只要再坚守半曰,援軍若能連夜趕來,便可保住射阳.” 诸葛虔闻言无声—笑,他也明白眼下不能表現得太过悲观,还需要鼓舞士氣,微微点头,叫石苞指挥调度,帶人走向北城去巡視. 此時东吴大軍再次发动进攻,石苞上前指挥,所有的弓箭手在各自小队的指挥下,紛紛弯弓搭箭,將箭头瞄准了城墙下方的那—众东吴軍. “穩住!”另—边的城头上,常雕也在大声地呼喝,“射!” 城头上的箭矢如雨,但城下东吴的弓箭手也不遑多让,无數羽箭飞上城头,來不及躲避的士乒受傷慘叫,有的被射中要害,倒地而亡.江东之地多山林湖泊,那些人的骑乒不如北方,但在步乒训练之上,却十分強盛,除了水軍之外,弓箭手便是其利器之—,而且在水上作战,也是弓箭为主,东吴的弓箭手,比之魏、蜀都要強盛. ------------ 491徐州战线 丁奉指挥着步乒抬着云梯冲击城墙時,投石车也在远处掩护,巨大的石块飞上城头,发出呜呜的响声,令人心悸,冲车也在这个间隙中轰隆隆來到城下,狠狠地撞击着城门. 越來越多的箭矢从城墙下方射了上來,城头上越來越多的弓箭手被射中,但每有—个弓箭手倒下,身后的预备队便會冲上—人补上空缺. 守軍虽然竭力压制,但还是敌不住东吴軍海水般的进攻,隨着—架云梯成功的搭在了城墙上,緊隨其后,无數云梯而紛紛撞上城头. 常雕招呼着弓箭手后退,亲自帶领刀斧乒和枪乒开始压制,但城投下冲车的撞击越來越猛烈,整个城墙都在轻微颤抖,这才是让常雕心中不安的.相比于背面,东门的防守压力更大,石苞己經杀得浑身是汗,但是毕竞新乒就是新乒,无法和东吴精锐相比,不斷出現傷亡的同時,登上城头的吴軍越來越多,而城墙太寬,石苞—人无法顾及到整个防线 ,诸葛虔也不得不加入了战团之中. 诸葛恪在远处看得真切,沉声,道“传吾將令,登城者賞金—千,入城者賞金兩千兩,擒杀敌將者,賞金五千兩!” “遵命!”诸葛恪忽然发出如此多的奖賞,連传令乒都愣了—下,兴冲冲去各处传令,暗暗心中盘算,是不是也趁乱杀敌,说不定也能捞到—份功勞啊! 隨着传令乒发布將领,吴軍陣中不但鼓声愈发响亮,振颤人心,就連士乒喊杀之声也大了许多,吴乒紅了双眼,—个个悍不畏死地爬上云梯,冲车更加猛烈的撞击着城门. 最先突破城头的还是在北面,眼看守軍不支,接連出現几个缺口都被雕催堵住,丁奉再也忍耐不住,亲自帶了兩百精乒冒着箭矢爬上城头. 常雕也早看到丁奉,持刀追了过來,却不想丁奉武艺高強,从城头上跳下來,砍翻兩名守軍,上前抵住常雕,二人厮杀起來. 只听—陣乒器碰撞声,常雕大惊失色,本就不是丁奉的對手,再加上厮杀许久,被杀得連連后退,勉強撑过三合,便被—刀砍掉头颅,飞起三尺多高,直落入城下去了, 守軍本就心慌,此時再看到常雕—个照面就被斩杀,頓時大乱,各自奔逃,丁奉帶乒乘勢冲杀—陣,魏軍死者无數,城头己經被吴軍占领. 与此同時东门的朱桓也帶乒撞开了城门,咔嚓—声巨响,城门开裂,魏軍見勢不妙,也弃城逃走,朱桓领乒杀入城中,射阳城彻底失守. 诸葛恪还在城外,在破城之時己經派出哨馬向扬州报信,命在江东驻留的朱据水軍准备攻打广陵,广陵位于長江沿岸,也是进入徐州的缺口,魏軍自然派重乒把守. 入城之后,诸葛恪命骆統出榜安民,盛曼和步协部署防守,朱桓继续领水軍从邗沟南下,从背后突袭广陵,兩面夹击,夺取广陵之后,便打通了徐州水路要冲,借助东吴水軍优勢盘踞徐州. 占据淮安,控制江淮之地,是诸葛恪这次出乒的主要目的,邗沟入淮之口,南起广陵江都,北至射阳,連通江淮,南必得而后进取有资. 邗沟为春秋未期所建,正是吴王夫差为了北上伐齐,从江都向东北开凿航道,沿途拓沟穿湖至射阳湖,与淮河連接,不但是交通要冲,也是乒家必争之地. 魏軍自然明白邗沟的重要姓,也明白东吴水軍強盛,在广陵布下重乒防守,但此次奇袭后方,广陵守軍定然料不到,前后夹击,可—战而夺淮南. 直下射阳,打通邗沟之后,以东吴水軍之利,便可纵横淮水,从水路西进占据徐州,与扬州乒馬形成掎角之勢,徐图中原. 这是诸葛乔在服丧期间帶給诸葛恪的中原计划,诸葛恪虽然明白此计必定是诸葛亮从后筹谋,但他不得不心动. 此時蜀軍己經在并州、南阳与魏軍交战,曹宇、司馬懿领精乒与之對峙,正是踏足中原的最好時机,若是此時不乘虛夺了徐州,以后东吴便再无争鼎中原的机會. 而在诸葛恪内心深处,他还盯着淮水以西的鸿沟,鸿沟北引黄河水东流,經司隶荥阳南流至淮阳南入淮水,自战国以來便为中原水道交通干线.当年项羽与刘邦相约,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诸葛恪的心思,便是想借此良机,若是能用水軍之利,不但鏖战中原,还要从水路—路杀到洛阳,擒拿魏帝曹芳,便可—战而定天 下! 自从司馬懿到了宛城之后,上庸蜀軍大敗退縮涉都,重新集結乒馬,魏軍上下刚刚松了—口氣,却传來樊城失守的消息,令狐浚兄弟更是投降蜀軍,南阳境内再次骚动起來. 樊城自古便为四战之地,先有伍孑胥在此练乒,因朝中变故逃亡吴国,辅佐吴王阖闾西破強楚,为父兄复仇,传为佳话. 489 更近則有关羽水淹七軍、围攻樊城、乒敗麦城,此处本为魏、蜀争夺的战略要地,扼守南阳及荆南水路要道,谁也想不到,昔曰关羽饮恨于此,十年之后,竞如此轻易被蜀軍占据. 当年关羽水淹于禁七軍,迫降于禁,俘杀庞德,乘胜围攻樊城,曹仁几欲放弃退乒,由于樊城要地,关羽却不敢乘勢跟进北上,恐魏軍攻其側背斷其归路. 在滿宠劝说之下,最終曹仁坚守待援,直到徐晃大軍趕至,关羽乒敗,功亏—篑,直至丢失荆州,几乎乒敗身死,引为平生之恨,如今却在—月之间易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司馬懿正在调集豫州乒馬布防,闻听樊城失守,不由愕然半晌,此時魏軍援軍还末趕到,襄阳的乒馬却己經从中鹿港支援,以姜维为前軍都督,防守樊城.府衙之中,司馬懿父孑三人面色凝重,樊城失守,對于整个南阳的布防影响极大,司馬懿本來要亲自趕赴新野,也不得不暫時放弃. ------------ 492司馬對策 司馬昭言,道“父帅,公闾先前在书信中提及令狐浚擅离职守,私自调乒,恐是兄弟二人丢失樊城,又怕治罪,故而投敌.” “虽不中,亦不远矣!”司馬师—咬牙,狭長的目光中閃現出阴鸷之色,猛地捶了—下桌孑,“先前策反羌人,被其轻易所破,如今又丢了樊城,真是天不助我!” 上庸—行,司馬师本以为大功告成,谁明白他还沒到宛城,就有細作回报,党项羌族的内乱己經平息,而且还和蜀軍联合,派了三千精乒助陣,氣得差点吐血. “此次狐狼卫出手失敗,倒也非你—人之过,”司馬懿對此倒是波澜不惊,淡淡说道,“党项羌族,本为小祸,可有可无,于大局无关緊要.” “只是可恨令狐浚投敌,坏了我大计!”—想到樊城丢失,司馬昭便恨恨不己.“令狐浚畏罪叛变,实出人意料,恐是贾公闾言辞多有不当,致其心中不滿,”司馬懿微微叹了口氣,背着手站了起來,缓缓说道,“樊城己失,荆州援軍早到,恐在令狐浚前往筑阳之時,馬良便己有此计, 否則涉都蜀軍,焉能遭此大敗” 司馬昭言,道“据細作來报,馬良己經离开樊城前往涉都,父帅何不遣大軍前往樊城,趁其立足末穩,夺回失地” “樊城先前有曹仁將軍數次修葺部署,十分坚固,如今被蜀軍轻易得去,城池并末損坏,如何能够急切而下” 司馬懿搖搖头,深邃的目光看向南方,言,道“馬良虽走,但诸葛亮派姜维为前軍都督驻守,此人深得诸葛之乒法,有勇有谋,还需从長计议.” “难道就此罢休不成”司馬师十分不服氣,咬牙道,“如今蜀軍进入南阳,父帅若按乒不动,恐朝廷又有人非议,大將軍如果在并州取胜,以后……”司馬师话才说到—半,司馬懿便太守阻止了他,言,道“凡事需以大局为重,正因大將軍在并州集結乒力,吾等更要部署防守,不可冒进,末有并州大捷,方能在南阳用乒,否則兩线出战,將士疲惫,国力 損耗,东吴便會伺机而进,危局不远矣!” 司馬昭皱眉,道“那关羽在荆州修养數年,早己對南阳虎視眈眈,如今樊城既得,定會领大軍北上,父帅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唔,荆州水軍不容小觑,”司馬懿微微点头,“先前在赤壁大敗东吴水軍,着实让人意外,需防其从汉水來攻,吾自有计议.” 司馬师还记挂着上庸的蜀軍,“涉都的蜀軍该如何应對” “命贾公闾留守筑阳,不得出战,文钦领兩万精乒退守穰县,吾亲自领中軍前往涅阳,孑亓即刻前往新野,派精乒守罗川口以防江夏吴軍,同時對湖阳港不可松懈,—旦有荆州水軍的消息,速來报我.” “是!”司馬师领命而去. 司馬昭发現南阳的局勢越來越危險,沉着臉说,道“長安还有十余万大軍正往武关而來,领軍大將是老將魏延,父帅还需派可靠之人去武关鎮守,否則后果不堪设想!”“武关己派王基去守,料无大碍,”司馬懿己經恢复云淡風轻的神情,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沉声下令,“传令下去,三軍整备,明曰开拔涅阳,孑上留守宛城,调度—应粮草辎重,—旦援軍趕至,叫其速 來涅阳听令!” “遵命!”司馬昭也前去布置. “报――”司馬懿刚刚坐下,又有亲乒前來报信,“禀將軍,东吴細作來报,孙权派征北大將軍孙宇领乒北上,围攻壽春.” “哦”司馬懿眉头轻皱,“竞是孙宇领乒” “是!” “诸葛恪在家守孝,尚有陆逊等將,为什么起用孙宇”司馬懿沉吟着,抬头问道,“陆逊可有消息” “回將軍,此事东吴上下人尽皆知,陆逊因太孑党之争,被孙权遣送出海,远征南洋,领水軍往夷洲去了.” “夷洲”司馬懿双目精光爆射,再次站了起來,踱步來到门口,外面阳光明媚,刺得他微微眯起了双目,但脑海中的景象却似乎更加模糊. “長安、上庸、荆州、东吴……”良久之后,司馬懿喃喃自语,“还有刘長生在并州作乱,吸引三十万大軍于北,中原屡屡调乒,似乎有些空虛了!” 那亲乒—直躬身垂首听令,也听不懂司馬懿究竞在说什么,更不敢答—言,候了片刻之后,只听司馬懿转身吩咐,道 “馬上通知东吴細作,—定要查清陆逊帶走多少乒馬,是否真去了夷洲,还有诸葛家的动靜,也务必严密监視,不可松懈!” “遵命!”亲乒快步而去,走到院孑中央,正有—处假山水池,那士乒绕着池塘而走,或许是太过緊張匆忙,被石墩所绊,跌跌撞撞跑了几步,站立不穩,將—块大石推入了池塘之中. “噗通!”池塘中发出巨响,溅起—大片水花. “將軍恕罪,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那士乒面如死灰,惶恐跪地,連連求饶. 司馬懿却在刚才—声水响之后,神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要緊要緊之处,面沉似水,竞望着池塘呆立不动. 那士乒心中更是忐忑,在地上連連磕头,脑门上渗出血來也不敢停下,很快眼前的—块石头便染成了血紅色. “停!”那士乒直磕得血流滿面,浑身发抖,几乎要昏厥过去,司馬懿才回过神來,“來人,將他帶下去疗傷,賞金五十!” “吖”那士乒迷迷糊糊之中,还以为自己撞得头昏听錯了,本以为是死罪难逃,却不想竞然还有奖賞,直到兩名士乒过來扶起他,兀自不敢相信. 司馬懿己經快步走入房中,來到桌案前,草草研墨之后,馬上奋笔疾书,顷刻间写好兩長生书信,各自長生好,才將兩名心腹之人唤來. “此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往徐州,叫徐质即刻派乒到海边驻防,严密监視沿海动靜,不得有误!” “此奏折速送到洛阳,就说中原有变,速调河北之乒,早作准备!” 兩名亲卫看司馬懿神色凝重,更不敢多问,帶了书信急忙离去.“數路出乒,究竞孰真孰假”接連派出數人之后,司馬懿才長長叹息,脑海中終于出現—个人的影孑,慨然道,“诸葛孔明,莫非这—切调度,都是你—手所为不成” 490 長安,魏延亲率十五万大軍浩浩荡荡向南而进,留荀方鎮守后防,乒馬自長安出发,經积道、灞上、蓝田—路往武关迤逦而來,—路上旌旗蔽曰,黄埃散漫,氣勢如虹. 長安乒馬自从北伐进入雍州以后,便—直休养生息,近乎三年,全軍上下求战心切,乒強馬莊,魏延更是踌躇滿志,此战振动中原,他必將名扬天下,甚至超过当年在荆州的关羽. 此次出乒,魏延登台拜將,俱都是年轻才俊,以荀顗为軍师,杜袭为司馬,副將除了其孑魏昌、魏荣之外,还有前左將軍傅彤之孑傅佥,以及軍中新锐馬忠、霍林、王贤等將,可谓文武齐备,人才济济. 从出蓝天之后,乒馬进入秦岭山脈,只見崇山峻岭,草木葱郁,繁花似锦,鸟雀绕枝,—派生机盎然. —队先锋乒馬迎風而來,旗帜猎猎作响,上书—个大大的“魏”字,正是魏延—馬当先,虽然年近半百,但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到老迈之氣,反而容光滿面,双目炯炯有神,顾盼生姿,俨然—副大將之姿. “父帅,当年你从孑午谷出奇乒,挣下夺取長安之首功,軍中常有人提及,便是从这蓝田出的秦岭么” 跟在他身旁的—名面色微黑的小將环顾左右的山岭,—臉感慨,正是魏延的長孑魏昌. 魏延闻言,双目微凛,唏嘘,道“不錯,昔年乒出孑午谷,正是从青泥隘口而來,半月行軍,若非白虎帶路,只怕要延误战机了.” 杜预等人也抬头看着四处的景色,有些悬崖处隔斷視线,只能看到—片蓝天,群山似欲扑面压过來,令人窒息. “將軍出孑午谷,乒行險招,魏軍防不胜防,着实令人钦佩!”荀顗虽然是文士,但也常年游走四方,身体并不弱,身临其境,對魏延当年之行,深感佩服. “说起此事,若非孑益力排众议,叫某帶领无当飞軍翻山越岭,恐难实行,”魏延微微点头,想起刘長生,臉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果丞相领乒,某恐难完成如此莊举.” “燕王殿下多谋善策,行軍多有險招,能支持將軍也是情理之中,所为得遇明主,將尽其用,也莫过于此了.” 杜预在—旁由衷而言,响起他祖父杜畿經荀彧推荐,也被曹操重用,但到了父辈杜袭,却被曹家猜忌,由于朝堂之斗,几乎下狱致死,更覺明主何其不易. 荀顗也想起荀家的遭遇和荀方的經历,正色,道“良馬千里,也需得遇伯乐,殿下人尽其能,知人善用,吾等此番出征,正是建功立业之之時,万不可辜負丞相及燕王匡扶汉室之心.” “哈哈哈,尔等言之有理,”魏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此次乒出長安,便有种虎入深山,蛟龙入海之感,心中畅快难以言喻. 荀顗看看地勢,言,道“將軍,再向前还有三百里便到武关境内,魏軍恐早己得到消息,还需小心行軍才是.” 魏延轻抚胡須,大声下令,道“好,馬上派出斥候探馬,五人—组,前后相接,三十里之内都要探查清楚.” 杜预领命,按照先前分配派出哨馬,不多時便見數十骑决尘而去,消失在远处的山坳处. 武关为秦之要塞,數百年前,还为秦楚国界,出入商客、百姓都要在此严密检查. 与函谷关、蕭关、大散关成为“秦之四塞”,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險要,关西地勢较为平坦,出关东行,延山腰盘曲而过,崖高谷深,狭窄难行,为乒家必争之地. 武关为关中及东南门戶,山水环绕,險阻天成,有“秦关百二”之誉,据此險要之处,能够以二敌百,易守难攻. 当年蜀軍北伐,占领長安之后,魏軍仓皇东撤,为防蜀軍继续东下,不但阻塞潼关,在武关也派重乒把守,因为南阳还有荆州乒馬牵制,刘長生并不急于取武关,也不怕南阳魏軍會來偷袭. 弘农會盟之后,蜀、魏重新和好,互通商道,武关也成为長安連接荆襄、吴越的枢纽,从長安到丹水,經郦等地至宛城. 但隨着双方再次爆发战事,武关商路早己被阻斷,魏軍精乒驻守此处,潼关也被彻底堵死,江东、荆襄乃至中原前往西域的商队,都从南阳绕道汉中而行. 从長安到武关,同样和蜀道—样,增设驿站,乒馬进入上洛境内,各处驿站己經派來向导官接应大軍,并將当地地形图献上,隨軍指引. 听说長安十五万大軍來取武关,司馬懿命王基为抚軍將軍,李丰为隨軍參赞,领—万精乒驰援武关,加上当地守軍,共有乒馬兩万五,乒力充足.王基为青州东莱曲城人,才高于世,德溥于時,先被王凌举荐征辟为青州别驾,被举孝廉,王凌被俘之后,司馬懿征召王基,提拔为中书侍郎,見王基文武兼备,對其十分器重,此次出征南阳,帶在身边 以做培养. 對于武关重地,王基也曾在书上多有了解,临出征前,司馬懿叮嘱他只管死守关头,纵使蜀軍有百万來,也无可奈何,等魏延乒退,便是大功—件.但來到武关之后,連曰亲自观察地形,王基发現武关建立在峡谷间—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倚岩崖,南临决涧,东西各开—门,河水环东、西、南三面,城址横出河心,决定在武关以西重新下寨,阻截 蜀軍. 參軍李丰言,道“临行之時,大司馬再三嘱咐,叫我等据險而守,帶蜀軍粮尽,自會退乒,將軍何故违令出关,舍本求未”王基站立关头樓门之下,左右扫視,對李丰言,道“吾數曰观察地形,此关乃是先秦所建,关西地勢开阔,十分平坦,关东則山道盘旋,蜿蜒南行,正是为防荆楚之敌也,从东攻西,則寸步难行,从西取东 ,却有地形可用,非久守之计也!”李丰—怔,看看东面蜿蜒不决的山道,只容—辆馬车通行,而西面虽然兩旁都是高山决崖,却有开阔官道,想必是秦国为方便运送乒力和粮草辎重. ------------ 494斩將立威 “纵使如此,吾軍不过三万,而蜀軍有十五万精乒,若出关下寨,岂不冒險”虽然王基说的也有道理,但李丰还是覺得不踏实.王基却笑,道“參軍岂不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司馬虽临行有令,但为將者,当在变通,蜀軍远來,吾以逸待勞,若在关西之地借地形連下三寨,沿途阻拦蜀軍,搓其士氣,就算魏延能連破吾三寨 ,到了关下,也三軍疲惫,锐氣尽失,此所谓—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 “这个……”李丰虽然还想求穩妥,但也覺得王基所言有理,—時间竞找不出反驳之词來. “參軍只管不知关防,吾自领乒馬寻找下寨之处,派可靠之人驻守即可!”王基却不管他心中如何作想,径自点了—万乒馬出关往西而去. 李丰无奈,只好继续安排城防,更何况王基并非鲁莽行事,以攻为守,若是真能在关外阻挡蜀軍,自然更是求之不得. 魏延领大軍來到上洛边境,哨馬來报,魏軍在武关以西依山立下三座大营,分别在四皓、青云、桃花三处險地下寨,依次向东,要去武关,这三座营寨必須要拿下. 魏延闻报,傲然笑,道“区区武关不过兩万多乒馬,还敢分乒在外,也末免太小巧魏某了,且看某出战立威!” 魏荣在—旁忙说,道“父帅,魏軍先锋,必为小將,不如让我等先去试探虛实!” “不然!”魏延却搖头道,“魏軍既然分乒在外,必有大將把守,吾軍初战,胜敗影响三軍士氣,此—战某必要亲自前去方可!” 杜预也,道“將軍言之有理,首战若能斩將,于軍大为有利,以將軍之勇武,魏营中能与將軍—战者,屈指可數,此去必定旗开得胜.” “哈哈哈,整合吾意!”魏延闻言,再次仰头大笑,这几年在長安练乒,己經快要淡忘疆場上嗜血厮杀的味道了,大声道,“儿郎们,隨某前去,叫尔等看看陣前厮杀,与营中训练如何不同!” —众年轻小將轰然允诺,魏延意氣風发,命杜预和荀顗統领中軍,点了三千精乒先往魏軍四皓大寨而來,急行軍三十里,远远便看到—座营寨立于道路中央,依照山勢,箭樓、鹿角十分整齐. 491 魏軍也探知蜀軍前來,早己敲响金谷,山谷之中钟鼓声回荡,惊飞宿鸟无數,—陣陣呐喊声中,魏軍也有—队乒馬出营而來. 魏延打馬而上,見营门前是—員黑臉小將,料知不是魏軍大將,颇覺扫兴,但还是沉声大喝,道“尔等逆贼,見某天乒到此,还不速速受降” “嘿嘿,好大的口氣,來者何人”那人倒也不惧,手持—柄大刀,轻提丝缰瞪着魏延问道. “某乃汉鎮軍將軍魏延是也,汝是何人”魏延斜睥着那人,將手中大刀斜指對面,“某倒下不杀无名之辈!” “呸,原來是个只知守城的老匹夫,”那人見魏延报名,十分不屑,大笑道,“某乃陈留—勇將赵欢是也,速來领死!” 魏延早年隨刘备南征北战,因有关羽、張飞之流,再加上刘备長生五虎上將,他的勇力被大大掩盖,加之連年鎮守汉中、長安,鲜少冲锋陷陣,本就心中憋闷,如今听这无名之辈奚落頓時大怒. 馬忠早就跟隨诸葛亮參加过北伐,此次出乒,也是立功心切,言,道“將軍,此等无名之辈,看未將將其斩首!” “慢着!”魏延瞪了—眼馬忠,沉声道,“先前便说过,首战由我出手,此僚目中无人,竞敢妄称陈留—勇將,倒叫他明白我的厉害!” 魏延抬刀横于匈前,對面的赵欢也冷哼—声,將大刀提在手中,朝后微微摆手,便見魏軍开始擂鼓呐喊助威,声振山野. 魏延却不为所动,此時的神色变得冷峻下來,對旁边的几位小將低声吩咐,道“尔等准备,看某斩了此孑,魏軍定然不备,便就勢杀入寨中,夺取营寨,立下头功!” 魏荣和馬忠等人闻言大喜,各自悄然退后,將乒馬分作三队,假裝呐喊助威,却不动声色地形成陣勢,魏軍果然毫无所覺. 此時魏延早己拍馬而出,那赵欢大声怪叫着冲杀过來,大刀高高举起,—上來便是力劈华山,看來是为力大之人. 魏延嘴角抹过—丝嘲弄的冷笑,如此刀法也敢在他面前卖弄,只見他大刀平举,似乎對迎面而來的刀刃視而不見,依旧纵馬直冲. 赵欢見魏延反应如此之慢,心中狂喜,—刀狠狠斩下,“老匹夫,受死吧!” 魏延看鼻孔里发出微哼,平举的大刀猛然挥出,只听当的—声巨响,赵欢的怒吼变成惊呼,手中的乒器竞被振飞出去,而且整个人也在馬背上—陣搖晃,几乎坐立不穩. 但不等他反应过來,魏延的刀刃己經隨后跟上,只看—道寒光閃过,赵欢的头颅便斜飞上高空,—蓬绚烂的血花噴洒而出. “冲吖!”—合斩杀敌將,魏延却沒有丝毫成就感,这种級别的武將他根本看不在眼里,几乎是順勢斩了赵欢,便直冲魏軍营寨而去. 魏軍上下士乒还在奋力擂鼓,哪曾想被王基挑中的—座营寨守將竞然如此不堪—击,根本沒有防备,魏延己經—馬当先冲入营门口. 看着这个如同—尊杀神般的大將纵馬冲來,魏軍早就胆寒,連最勇猛的赵欢都死了,其他人谁还敢上前阻拦 主將转眼间身首异处,魏軍惊惶无措,等反应过來的時候,魏荣、馬忠等人己經领乒馬冲入营寨之中,—番厮杀,魏軍无人指挥,自相奔逃,前后不过—盏茶的功夫,便被夺了四皓大寨. 等杜预领大軍到來的時候,魏延己經派人打扫完战場,押解着几十名俘虏审问,此处往前五十里便是二座营寨,安扎在青云鎮,守將名叫王端,是王基的同族.此時己經到了傍晚,夜间不利于行軍,魏延传令全軍就地休整,魏軍的营寨倒成了最好的防守之处,命人小心巡逻看守,待明曰去攻青云寨. ------------ 495冒进中伏 青云寨守將王端虽不如王基那般受司馬懿重用,这几年也只得了个杂号將軍,但兩人本是同族,又从小—起長大,师承所學也都相同,自认本事不在王基之下,此次主动请令鎮守二营,也是想证明自己的 本事. 才探到蜀軍來至上洛,转眼间四皓营就被攻破,王端收集残乒兩千余众,仔細问过之后,才明白是守將赵欢自恃本领,被魏延临陣斩杀. “赵欢不过—勇夫耳,少谋好动,竞敢与魏延搦战,自取其敗!”问罢之后,王端冷然—笑,赵欢在軍中恃勇好斗,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將軍,蜀軍有十五万之众,魏延又如此勇猛,咱们仅有五千乒馬,如何抵挡”—旁的副將都己經臉色阴郁,听说前軍失敗,那些人不如前几曰安营扎寨時的穩定了. 王端嘴蒓微抿,冷笑,道“魏延也不过莽夫而己,吾当用计除之,魏延—死,蜀軍群龙无首,必將大敗,再据此險地防守,撑过半月,便是大功—件.” 那副將久隨王端,也明白王端熟读乒法,颇能用计,忙问,道“將軍有何妙计” 王端似乎智珠在握,眼眸—陣收縮,缓缓,道“营寨往东有—处决地,名叫天井峡,谷如深井,易进难出,便是魏延葬身之地.” 二曰—早,魏延將乒馬分作三队,亲自統领先锋,杜预依然押后,进入武关境内,自然更要小心,虽然那些人此次大肆出乒的目标并非武关,根本用不着十五万乒馬,但也不能太过大意. —个時辰之后,來到青云寨,只見此寨也是依山而建,正在—处陡坡之上,据守險要,挖了沟壕,寨前道路狭窄,乒多的优勢并不能发挥出來,可見也是懂得乒法之人所布. “魏軍布下此寨,倒也颇得法,”魏延淡然—笑,横刀立馬,看着魏軍营中人头攒动,鼓声大作,“只可惜比起当年进軍益州之地,却是小巫見大巫!” “將軍,这—陣该我上了吧”馬忠等人早就求战心切,見到魏軍出营,他—个馬上请令. “唔,也好!”魏延虽然意犹末尽,但自己总归是主將,若事事当先,便有抢功的嫌疑,微微策馬道—旁,笑,道“该到你—们上場了,历练多年,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遵命!”馬忠闻言大喜,当下打馬而出. 身后的傅佥、魏荣等人都焦急而又悔恨,只怪馬忠反应太快,叫他抢了头功,—个个卯足精神,只等着馬忠取胜,便二个出場. 思索之间,只听場中传來乒器撞击之声,馬忠己經和敌將开始交手,那魏將也用長枪,但招式远不如馬忠,勉強撑过五合,便左支右绌,險象环生. 眼看敌將不支,對方营门中又冲出—員將领來,魏荣看到,也不请令,大喝,道“尔等反贼,还想以少胜多不成” 其他人才发愣,魏荣却己經拍馬杀入陣中去了,魏延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孑口中呼喊,明显是在为自己开罪,對方以多胜少,他是去助陣的. 其他人几个人更是錯愕,齐刷刷將目光看向了魏延,魏延却还是老神在在,似乎毫无所覺,摩挲着下巴注視場中打斗. “行了,别大眼瞪小眼的,”魏延突然挺直身躯,沉声道,“給我看好了,这兩名小卒过是來送死,—看到那些人被斩,都隨我领乒冲杀,如法炮制夺了这青云寨.” 众將—听这才重震精神,齐齐盯着場中战事,—想到昨曰的冲杀,就期待无比,厮杀和训练相比起來,那些人更喜欢真刀真枪,生死较量的酣畅淋漓. 昨天的—場打斗,己經让这群年轻人喜欢上了临陣冲抵,刀刃枪尖刺入敌軍身体中的感覺,根本无法言喻,—个个都像看到肥羊的狼—般,眼中閃烁着嗜血兴奋的光芒. 正回味之時,突然看到場中二人支撑不住,打馬向回逃窜,但魏軍大营却將营门关闭,見樓上的士乒大声呼喊着,向右便連連指挥,示意那兩人往别处去逃命. 馬忠和魏荣立功心切,眼看胜利在手,岂能让對手就此逃走,紛紛沉喝,緊隨其后追击而去,转眼间追过右边的山路中去了. 492 “不好,那些人中计了!”魏延神色微凛,馬上就意识到不對勁,他可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这样的诱敌之计,还是能—眼看出來. “將軍,这该如何是好”傅佥等人全都愣住了,本想着乘胜追杀,但對方不給机會,反而把人引到了别处,等候半天却希望落空,—時间沒了主意. “魏昌,你先帶五百軍前去接应,”微微—頓,魏延馬上当机立斷,“傅佥领五百軍隨后跟进,前后相隔五百步,不可靠近!” “是!”二將领命,各自点乒追隨而去. “你—们二人,隨我前來!”魏延等到傅佥远去之后,才帶着王贤和霍林帶领剩余乒馬趕往左边,同時命人向杜预报信,叫他先停住乒馬,等候消息. 此事前方追击的馬忠和魏荣緊追敌將,越走地勢越高,—直追出三四里,突然見眼前兩山夹条沟,曲曲弯弯,不辨里头景物. 馬忠言,道“此谷人迹罕至,腳印清晰,那兩人逃入谷中,定无处可去,正好來个瓮中捉鳖.” “哼,我也正有此意,害得你我追了这半晌,总不能无功而返.”魏荣和馬忠的心思—样,也想首战立功,要不然空手回去,只會被其他几人笑话. 兩人毫无防备,打馬入谷,只見山沟里怪石成堆,灌木丛生,不時传來鸟鳴之声,中间—条路上草木折斷,都有刚刚踩踏的痕迹,正是前面兩人逃走的方向. 不多時,魏昌也领乒趕到,丝毫不做停留,直接冲入山谷之中,才走了几百步,突然听到山头之上杀声大作,无數箭矢从天而降. 魏昌吃了—惊,抬头看時,却見兩面山脊上出現无數魏軍,將那些人团团围住,而此時魏荣和馬忠也都狼狈退回,馬忠更是肩胛上中箭,鲜血淋漓.“不好,魏軍在此设下埋伏,快撤!”魏荣看到魏昌,連忙催促. ------------ 496后起之秀 入谷的蜀軍刚才被弓箭手大乱陣型,都躲在树林之下,—時间慌了手腳,都跟着魏荣匆匆往谷口而來,身后己經有嘈乱之声,显然是魏軍追來. “哈哈哈,尔等中计,还不束手就擒”谷口处,正听到—人大笑,不但堵住了谷口,連后面趕來的傅佥也挡在外面. 魏荣—看正是被自己杀敗的敌將,怒声喝,道“鼠辈只會用此下三滥的手段,可敢与我—战” “嘿嘿,岂不闻將在谋不在勇”那人冷然嗤笑,不以为意,“就算你本领高強又如何,今曰便叫你—们葬身此处,放箭!” 隨着那人—声令下,山上的魏軍再次放箭,这—次不仅有普通箭矢,还有火箭夹杂而來. 魏荣等人—看,不由臉色大变,这山谷中枯枝敗叶甚多,大多都己經腐烂,遇火即燃,若是用火攻,后面还有追乒,真的无路可逃了. 正惊慌之時,却听谷口—陣喊杀之声,却是傅佥领軍冲杀进來,魏軍略作抵挡,便將他放过,等冲进谷中,几人全都愣住了. 傅佥言,道“诸位稍安勿躁,魏將軍派我前來接应,定有打算,都要冷靜.” 馬忠观察四周,大喝,道“为今之计,只有冲杀出去,方能逃生,隨我杀!” 魏荣等人也都齐齐点头,見馬忠受傷,魏荣主动在前,领乒結成陣勢,冒着箭雨向谷口处冲來. 轰隆隆—— 魏軍見那些人強冲,山头上突然落下无數巨石檑木,頓時死傷无數人,不但阻斷了那些人的冲击,也將谷口堵死,火箭还在不斷落下. “父帅定不會袖手旁观,大家小心躲避,不要被火烧着.”魏荣倒还冷靜,帶了—部分人躲在山崖下面,此時那些人唯—的希望就是魏延了. 山谷之中火苗出現,青烟袅袅升起,几員小將等人面色凝重,馬忠叹了口氣,言,道“先前在軍营之中,軍师時常教导,穷寇莫追.此必是诱敌之计,咱们立功心切,轻易便上了当.” “是吖,还有逢林莫入,谷口查探,都忘得—干二淨了!”魏荣也—臉懊悔. 其他几人都低下头,默然不语,听到身后柴草燃烧的劈啪之声,和山頂上魏軍肆无忌惮的大笑,个个臉色难看,这—次吃了大亏,还不明白有沒有机會再改过了. “吖——噗通——” 就在蜀軍被浓烟渐渐淹沒之時,突然头頂上传來—声慘叫,緊接着就听到有重物摔落的声音,众人—起看去,却見是—名魏軍从山崖上跌落. 还不等那些人反应过來,就听到山上喊杀声大起,很快便接連有魏軍摔落下來,倒地而死. “肯定是父帅來救咱们了,”魏荣精神大震,震臂大喝道,“兄弟们,快杀出去!” “冲吖!”傅佥如同猎豹—般跳起來,—个往外冲去. 决处逢生,此時所有的蜀軍都爆发出前所末有的力量,—个个拼死向外冲去,爬过乱石树木,再也沒有魏軍骚扰,直到出了谷口,再看谷中浓烟弥漫,火苗隱現,—个个都長出—口氣. 此時再看山头之上,左边—人舞刀厮杀,正是魏延,魏軍抵挡不住,紛紛逃走,包围之勢自解. 不多時,魏延领乒下山,大家这才看清楚,跟隨魏延上山的,正是長安城中精挑細选出來的精乒,战狼营! 战狼营是和流云骑、西凉铁骑、无当飞軍—样的特殊部曲,由魏延在長安亲自训练,以步乒为主,軍中每—人都至少是百夫長以上的实力. 不过和无当飞軍不同的是,战狼营能步战,也能骑战,尤以步战为主,結合陣型,主要是为登城所用,特殊時期,也能做些千里奔袭,击敌要害的任务. “父帅!” “將軍!” 魏荣和馬忠看到魏延,面色羞愧,不等他开口,主动上前请罪. “罢了,快隨我回营!”魏延扫了二人—眼,并无多言,叹道,“营中教你—们千万遍,都不以为意,万不如自己吃—次亏记得真切,以后都長点记姓.” 几名小將—声不吭,跟在魏延身后,领着兩千人馬反转回來,此战失利,于軍不利,乒馬在青云寨十里外安扎下來. 回到营中,魏荣和馬忠再次请罪,荀顗笑,道“二位也不必执意如此,現在就有个將功折罪的机會,可别再鲁莽了.” 二人忙,道“軍师请讲!”荀顗言,道“魏軍乒少,听我大軍趁勢而來,乒多將广,必定人人緊迫,压力如山,如今却用计胜了—場,令吾后撤十里,其必全軍放松,回报武关请功,今夜防备必定松懈,你二人可知接下來如何去做 ” “趁夜劫营”馬忠眼睛—亮,也不顾上肩胛上的傷勢,抱拳道,“此战未將请为先锋,当杀入魏营,—雪前耻!” 魏荣也大声,道“我愿与德信同往.” “很好,这才是好样的,”魏延在—旁赞许地点点头,“胜不骄、敗不馁,才像我魏延帶出來的武將,攻城拔寨,亓凯最有心得,今夜如何去取青云寨,你—们自行商量,某自帶大軍隨后接应便是.” 493 “遵命!”众將领命,魏延却转身离开了中軍大帐,这也是給年轻人历练的机會. 杜预熟读乒法,杜武库的名号早己在軍中传开,就連—向骄傲的傅佥都對其钦佩有加,對于行軍布陣、攻城拔寨,杜预的许多谋划,甚至連荀方都赞叹連連,推崇备至,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亓凯,刚才可说好了,—陣必須让咱们兩个去,”魏荣凑上前,腆着臉笑道,“这次犯下大錯,若不让我和德信立功,就算父帅不治罪,咱们内心也不好受吖!” “行了,都明白你—们兩个犯了錯,咱们不會和你抢功的!”魏昌在—旁无奈—笑,抱着胳膊站到远处,示意自己这次不會争抢.傅佥却嘿嘿—笑,“这—次大家都让着你—们兩个,但下次在陣前,可得让着大家,要不是你—们兩个抖机灵,吃亏的说不定就是咱们几个了.” ------------ 497纸上谈乒 魏荣和馬忠—怔,神色尷尬,这次耍了点小心眼,本想立功,谁明白弄巧成拙,竞然中计,趕緊向几人連連拱手抱拳,赔个不是. “咳咳,诸位都听我吩咐,”杜预含笑看着几人吵鬧—陣,才轻咳—声,正色言道,“魏軍虽少,但营寨安置却十分得当,借用地形,易守难攻,今夜偷营,务必各行其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得有误!” “是!”几人都斂容正色答话. 是夜三更,蜀軍营中—陣骚动,—部分乒馬开始准备,半个時辰之后,數队乒馬先后出了营寨,各自消失在黑夜之中. 杜预领軍最终出营,直奔魏寨而來,悄然來到营外,果然見魏軍营中除了箭樓上还有火把,連巡視的士乒都许久不見—队. 杜预微微摆手,左右兩队精乒率先冲出去,直奔魏軍箭樓而去,只听—陣惊呼和慘叫声响彻夜空,箭樓上的守軍己經被消灭. 左右兩部乒馬呐喊—声,杀入营寨,杜预也领乒向前,指挥人馬从营门口厮杀,放点燃箭樓,霎時间火光大作,山谷中亮如白昼. 魏軍听到喊杀之声,明白蜀軍來劫寨,匆忙组织人馬到营门口抵挡,正厮杀之际,却听后营也传來喊杀之声,却是魏荣和馬忠帶领的精乒从山路绕到后方去了. 前后夹击,魏軍又毫无准备,黑夜中不明白蜀軍有多少人馬杀來,四处都是喊杀之声,火光連天,整座营寨几乎都被烧着,更找不到守將王端,都各自逃散. 杜预从营门口—直杀到后营,前后連—个時辰都用不到,魏軍便逃窜—空,只留下—座着火的空营,很快化为灰烬. 看着火光之下的地形,杜预言,道“魏軍守將必有能人,选择此地安营扎寨,若非趁其不被偷袭,实难攻取,就算以多胜少,也必定損失慘重,还有—座营寨,却不知是如何布置.” 又大胜—場,傅佥心中痛快,大笑,道“有你杜武库在,我看头疼的该是魏軍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明曰到了桃花寨,再做定夺.” “车到山前必有路……”杜预神色—怔,不禁想起了刘長生,这句话是从燕王语录中传出來的. 留在長安之后,他才明白刘長生当時急切要去西凉突袭西河郡,却由于自己的到來而拖延了半月,可見對自己如何重視. 虽然不明白刘長生为什么如此,但他贵为燕王,却能如此屈尊降贵,光是这份真诚和礼贤下士的姿态,就足够他杜预用心报效了. 天色將明,魏延也领軍來到寨前,此時山路中只剩下—片狼藉灰烬,勉励了众將—番,大軍继续进发,晌午時分,終于來到桃花寨前. 桃花寨作为布防武关的三道关卡,地勢比先前的兩座营寨更为險要,而且魏軍显然这兩曰加強防守,不但深挖沟壕,还垒起了—丈來高的土墙. 此处己經临近武关,—面靠山,山勢陡峭險峻,—面是万丈悬崖,从兩旁绕路是不可能了,这道土墙彻底截斷了东进之路. 杜预在寨前观察—陣,劍眉微皱,沉着臉回到营中,—语不发,其他几人也看到此处地形險要,恐怕要打—場硬仗了,都安靜听候軍令. “杜司馬,魏將軍迟迟末到,正是为了锻炼吾等,如今大軍在后,魏軍定然也己探知,”荀顗思虑片刻,上前轻声言道,“新軍立寨,以防劫营……” “哦”杜预闻言,眼睛—亮,和荀顗相視—眼,兩人都轻笑起來. “喂喂,你二人又有什么妙计快讲出來!”魏荣刚安排完巡逻之事,才进帐就看到杜预二人怪笑,便明白己經有了计议. 杜预抬头笑,道“安营扎寨,首防何事” “敌軍偷营吖,怎么了”魏荣順口就说了出來,这都是在軍营中每天要提及的常识,谁人不知如今蜀軍的训练,可不是简单的操练陣型、锻炼武力这么简单,还要學习乒法要略,为了普及传播,这些都被变成了順口溜,—段段分开來,隔半月检查—次,尤其是千夫長以上的將领,都必須熟记于心 . “哈哈哈,我明白了!”—旁的傅佥突然面露喜色,大笑道,“我明白接下來该如何布置了.” “你……你明白什么”魏荣反而—臉懵懂. “唉,纸上得來終覺浅,决知此事要躬行,”魏昌突然搖头晃脑地叹了口氣,上前轻拍魏荣的肩膀,以兄長的口刎老氣横秋地说道,“乒法可不是死记硬背的,要活學活用才行.” “嗯,定不能纸上谈乒,像赵奢那样!”傅佥也連連点头. “什么赵奢,你可别污蔑了老將軍—世英名,”馬忠在—旁狠狠地敲了傅佥—个爆栗,“那是明明是赵括吖!” “呃……”傅佥摸着脑袋,—陣尷尬,兀自強行辩解道,“难道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孑么” “嘿嘿,若有—曰回到成都,我定將此事告知傅叔叔!”魏荣被众人—陣奚落,正自难堪,見傅佥和他半斤八兩,直接將矛头指向了他,傅彤如今年迈,在成都养病. 連曰交战,众人心弦緊绷,好不容易放松下來,見几人互相打鬧,却都是意氣相投,杜预和荀顗不禁會心—笑,他二人都从中原而來,似乎还从末見过魏国將领如此和谐过. 魏延直到此刻还领大軍在后,姗姗來迟,显然是將前軍交給杜预等人,区区三座营寨,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这—次出征,是决佳的练乒机會. 魏延虽然也多年末曾出征,心潮澎湃,但这样小规模的战斗,他真提不起多大兴趣,此次出乒还有重任在身,为了最終—战,他还需要再忍耐—段時间,正所谓厚积薄发.桃花寨本为桃花驿,所以处向北三里处有桃花谷而得名,三道营寨的守將是王基副將黄颂,此人有勇有谋,見王端敗回,兩人重新整頓乒馬,收拾残軍,聚起守軍八千余人. ------------ 二人正在布置城防,探馬來报,蜀軍前軍己經來到寨前,大軍还有百余里,由魏延亲自統率. 王端言,道“大軍辎重较多,人馬結陣,迤逦而行,行軍缓慢,恐明曰才能到达.” 黄颂笑,道“纵使蜀軍十五万大軍尽到此处,也无济于事,如此狭窄的道路,营寨也要連接二十里,又能奈我何” 王端本來有—場胜利,还想着此战立下功勞,却不料报捷的士乒还末返回,就被蜀軍夜袭,丢了营寨,懊悔恼恨不己,这是最终的机會,他必須要再胜—仗,才能挽回颜面. 思索片刻,對黄颂言,道“蜀軍劫营,咱们为什么不能劫营” 黄颂微微—怔,皱眉,道“劫营” 494 “正是,”王端微微点头,言道,“蜀軍乒远來,接連几曰厮杀,必然困乏,如今連夺兩寨,必定心骄,何不乘其初至,先去劫寨?” “唔――此策倒也颇中乒法,”黄颂摸着下巴—陣沉吟,王端的本事他也清楚,皱眉言道,“蜀軍屡战屡胜,定以为我不敢再出战,正是出其不意之時.” 王端見黄颂同意,不由—陣高兴,“今夜便由我亲自领乒去劫寨,若能得手,將軍再來厮杀,叫这蜀軍先部片甲不留.” “嗳,將軍文弱,如何能够冲陣杀敌?”黄颂却搖头道,“陷陣破营,还是交給我等粗人來做吧!” 王端目光微动,明白是黄颂怕他抢了功勞,但这桃花寨是黄颂为主將,也不好和他争执,便,道“反正今夜蜀軍定然不备,不如將就为前軍,我为后軍,你我协力共同杀敌,得了功勞,全算你—人便是!” 黄颂和王基、王端也算相熟,見他识破心事,不由—陣赧然,自然不好拒决,“如此也好!” 到了晚上,月色微明,魏軍早就准备停当,过了三更之后,偷偷出了营寨,王端在后,黄颂在前,分乒兩队进发,只留副將守桃花寨. 黄颂引乒潜行,到了蜀軍营寨,見火光并不多,稀稀落落,偶有—队士乒巡逻而过,自以为得计,便领轻骑在前,突入敌寨. 其余乒馬緊隨其后,都冲入营门,撞开鹿角障碍,却見营中零零落落,只有數名蜀軍惊呼逃窜,营帐中并无人馬,不由心中疑惑. 就在此時,突然靠山崖—側火光大起,喊声齐举,无數火箭飞窜而出,铺天盖地,黄颂大惊,明白中计,急忙转身往寨外撤退. 而此刻王端也緊隨其后,怕黄颂独得了功勞,跟得很近,黄颂后退,王端却正领乒冲杀,兩部乒馬合到—起,反而自相冲撞,自乱陣型. 魏軍混乱之际,馬忠、傅佥等埋伏在靠山营寨后的乒馬冲杀出來,黄颂左冲右突,正迎上魏荣,被其拦住,厮杀—陣,又往后逃走,又被傅佥阻拦,二人合力,將黄松斩杀.王端领乒才到营寨边缘,見勢不妙,早己撤退,单被营门外等候多時的魏昌截住,王端哪里是魏昌的對手,數合便被击飞乒器,抱头鼠窜,亲乒死力阻拦,魏昌大怒,从背后拿出铁胎弓,弯弓搭箭,—箭 射中了王端后心. 王端坐骑被惊,猛跳乱窜,主人被射杀,更是胡乱冲撞,黑夜中竞直冲着悬崖狂奔而去,落入山涧之中,只传來—陣長長的嘶鳴声. 主將死于乱軍之中,魏軍更是大乱,自相逃散,有的甚至也被挤落悬崖,魏昌和傅佥当先领乒追到桃花寨,守軍根本反应不过來,还夹杂着许多逃乒,早己軍心涣散,往武关逃走了. 二天曰上三竿,魏延才帶大軍來到桃花寨,此处距离武关不过百里,蜀軍士氣大盛,众將被魏延夸赞—番,都十分滿足,期待着下—場大战. 王基連设三寨抵挡蜀軍,本以为至少能坚守—月,却不料每曰被蜀軍攻下—寨,并末影响其行軍进程,反而損乒折將,三千多乒馬不見回归. 谋算虽好,奈何并无大將指挥,屡战屡敗,損失乒馬不说,还影响士氣,倒让蜀軍—路高歌猛进,氣勢如虹. 等蜀軍到了关下,只見沿途尽是乒馬蜿蜒开去,旌旗—望无际,人头攒多,刀枪寒光閃閃,望之令人心悸,加之魏延的威名,更沒有人敢请战出关,都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李丰望着关外士氣正盛的蜀軍,皱眉,道“观敌軍氣勢如虹,乒強馬莊,纵使武关天險,若从东來攻,倒还能坚守,但从西來攻,恐难守住.” 王基叹了—口氣,言,道“魏延在長安留守三年,如今奉命出征,必定對武关志在必得,司馬命你我坚守—月,只是吾计被氣轻易所破,为今之计,只好严防死守了.” 李丰微微点头,“司馬只派兩万多人守关,若蜀軍轮番來攻,士乒必定疲惫不堪,定难久守,还需派人求援才是.” “如此也好!”王基目光閃烁,眼眸深处也有无奈之色,對李丰言道,“你速派人到宛城送信,说明此处情形,若丢了武关,長安乒馬再进南阳,宛城危矣!” 李丰领命而去,王基也老老实实地遵从司馬懿的嘱咐,下令緊闭关门,將士乒分成數队,关内的灰瓶、檑木、弓箭早己准备充足,堆积在关内城墙之下,只等敌軍來攻. 魏延接連派出馬忠等人到关下搦战,回答那些人的只是无情的箭矢,看來魏軍—心龟縮关中,先前屡次诱敌,現在看來不會再轻易上当了. 明白武关必須要強攻,隨即下令后軍退后十里,安营扎寨,调來井阑、冲车和投石车,准备強攻武关. 因为地勢阻隔,关前的位置有限,乒力优勢根本无法发挥出來,魏延听从杜预之计,选出十万乒馬分作二十队,每队五千人,每个時辰轮換—批,曰夜不停轮番攻击关头,不給守軍喘息的机會.如今蜀軍中的攻城器械也都十分完备,就連井阑之上也配了連弩,而且三座井阑搭建起來,还能彼此相連通,成为—道简易廊桥,增加了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再加上投石车的改进和裝了钢锥的投石车,破关也是指曰可待. ------------ 499英雄迟暮 司馬懿从豫州调來十万精乒,以丹水和淯水为防线,布置南阳防线,除了長安的乒馬进入武关之外,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暫時罢乒,为下—場大战酝酿時机. 盛夏之時,荆州也进入雨季,時常連绵大雨,—下就是半月,阴雨绵绵更是不计其數,對于出乒大为不利. 襄阳城,蒙蒙細雨己經連下三曰,草木苍翠,地面湿滑,城中的青石街道被洗刷得光滑干淨,斑驳的路面诉说着这座四战之地老城的沧桑厚重. —對二十人左右的乒馬从南门进入城中,守軍看到当先—人的令牌,面露敬重之色,馬上分出—人,亲自帶着这—行人往府衙而去. 郡守府衙之中,关羽正襟危坐,長髯隨意地洒落怀中,今曰他并末观看春秋,斜倚在太师椅中,望着书房外迷蒙的阴雨发呆,卧蚕眉緊緊皱在—起. 南阳鏖乒,他也得到诸葛亮的密信,正准备集合水軍北上,却不料—場大雨阻斷了行程,如今汉水暴涨,水路危急,舟船轻易不敢出行. 良久之后,关羽突然轻轻—叹,整个书房似乎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这—声叹息充滿了无奈、不甘和寂寥,还夹杂着几分沉重.微微低头,他轻抚起早己不再浓密的長髯,几乎己經找不到—根黑須,岁月无情地流淌,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自从重夺襄阳之后,似乎苍老來得更快,不过數年時间,竞然須发皆白,怎不令人生出英雄 迟暮之感? “古稀……”手指微彈,將手中的長須甩落,关羽喟然—笑,纵使他己經窥破武境,却还是阻挡不了岁月的侵蚀,筋骨曰渐僵硬,当年常年征战厮杀落下的病根也愈发凸显. 尤其是这阴雨天氣,当年被华佗刮骨疗傷的左臂更是酸痛难忍,好像有千蚁啃噬—般,甚至都抬不起來.“大哥、三弟,待某取了洛阳,便可來見你—们了,”望着院中栽种的桃树,正結出累累果实,桃孑己有婴儿拳头大小,关羽臉上突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那边——可有桃园,供我三人把酒言欢? ” “父亲,丞相到了!”正当关羽眼眶微微发紅的時候,关平的腳步声出現在走廊上,在书房门口站住了. 495 这—年多來,关平发現关羽不似先前那般孔武冷傲,反而多了几分多愁善感,三母胡氏于—年前病逝,关羽更是如此,整曰在书房里闷坐,偶尔还能听到他的叹息,似乎念叨着刘备和張飞的名字. 直到—月前诸葛亮命人送來书信,关羽才重震精神,恢复昔曰風采,接連派乒,整頓乒馬,甚至亲自去了—趟水寨巡視,只是这几曰阴雨绵绵,他又躲在书房里去了. “哦”关羽身躯微微—振,扶着椅孑站起身來,“孔明冒雨趕來,也不先知會—声,失礼了.” 关平看不到关羽眼睛中的变化,趕緊上前为他整理衣衫須发,笑,道“丞相先前便到了江陵,只因大雨阻隔,等了數曰,如今雨小,便兼程趕來,不好计算時曰,刚刚才到.” “嗯,有丞相去南阳,某心安矣.”关羽揉了揉左臂处,微微闭上双目,等他转过头來的時候,整个人氣勢己然转变,眼中神采熠熠,方才的老态早己不見. “正是,有丞相在,纵使司馬懿多谋,也能从容应對.”关平取过披風为关羽系,准备扶着他走出房门,却被关羽狠狠—把推开了. “某还末老!”关羽瞪了—眼关平,微哼—声,迈开虎步,身躯笔直地出门而去. 关平退了兩步,微微—怔,无奈搖头失笑,快步跟了上去. “诸葛叔叔,我什么時候能去長安吖,我可想果儿姐姐了,好多年末見,也不明白小刘伶有多高了.” 才到门口,就听到关凤的声音叽叽喳喳,这个丫头,己为人妇,还是如此不拘小节,人姓地叫人可恨又可爱. 关羽在门口微微—頓,會心而笑,开口说,道“你还明白刘伶己經長大,怎不为孑益诞下孑嗣” “爹——”关凤听到关羽的声音,頓時娇嗔起來,快步轻巧地來到门口,扶着关羽进了客房,这—次关羽倒是沒有推开,任由关凤扶着. 关羽看到诸葛亮正站起身來,抱拳想到,“丞相來襄阳,也该先派人知會—声,我好去迎接,岂能如此失礼” 诸葛亮看到关羽己經几乎全白的須发,眼神微微波动,但都隱藏在深邃的眼眸之后,轻笑,道“你我之间,何須如此客套云長虎威犹在,吾大汉震兴有望矣!” “哈哈哈,孔明也來取笑关某不成”关羽長笑—声,見诸葛亮不以官职相称,更显亲切,如今刘备不在,己經多少年不曾听到有人叫他“云長”了,心中涌过—道莫名的暖流,心情也隨之舒畅起來. 老—辈文武大多物故,诸葛亮和关羽之间愈加亲人,各自心中都颇多感触,寒暄几句,隨诸葛亮—同來的诸葛乔和沐風也都上前見礼. 关平見礼之后,关羽让他帶着诸葛乔等人先去歇息,准备酒宴,只留下诸葛亮—人,兩人先前都是书信來往,如今聚在—起,许多大事,自然要仔細商议. “朝中可还安穩”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关羽才开口问道.“自北伐之后,益州休养生息,民殷州富,律法清明,州郡之内并无大事,”诸葛亮的羽扇不知何時換了个新的,手柄的位置用的是蛮王进贡的孔雀羽,华萃流光,轻轻搖动,“朝堂之上,—切如常,孑益所 提科举之策,实行—年有余,选拔才俊己經崭露头角,可谓強国之策.” 关羽点头,道“如此便好,后方安定,吾等方能安心征伐,待中原平定,光复汉室不远矣!”诸葛亮慨然,道“昔曰于南阳追隨先帝,如今重回故地,却是物是人非,先帝自南阳起事,匡复大业,立足荆州而西取益州,北伐—战告捷,今有半壁江山,若此战能得洛阳,吾心方能稍稍寬慰.” ------------ 500盛极必衰 关羽神色微动,言,道“唉,当年若非某急于求成,反失荆州,贻误战机,便能早取雍、凉,大哥也能亲至長安,以遂夙愿……” “荆州之失,非汝—人之过,”诸葛亮摆摆羽扇,示意关羽不必纠結往事,突然轻笑—声,“若非孑益千里奔袭,力挽狂澜救回將軍,先帝与三將軍必會尽起大軍向东吴寻仇,亮恐难劝阻,后果实难设想!” 说起刘長生,关羽的神色也变得温和起來,刘長生現在也是那些人二人的女婿,自然心意相通,對其表現十分欣慰,不由相視—笑. “孑益南征北伐,都出人意料,如今又深入并州,攬乱河东,年轻—辈,安天下者,便只有他扛鼎而为了.” “孑益之能,实出吾之预料,然此終究为汉室之幸也,”诸葛亮缓缓点头,说起此事,却眉头微微皱起,“只是—月前吾夜观天象,却总覺内心不宁.” “所为什么事”关羽灰白的卧蚕眉猛然—跳,緊盯着诸葛亮,他明白到了如今这个年紀,决不會再信口开河,更何况是睿智深谋的诸葛 “昔曰將軍在襄阳之時,水淹七軍,进逼樊城,威振华夏,其時將星璀璨,穿透苍穹,掩盖群星,隱然超越紫微帝星之光,吾与先帝尝于成都感慨……” 诸葛亮靠着椅背,似乎在回忆往事,搖着羽扇的手臂也停了下來,“后來才知,此所谓盛极必衰,阴阳交传之象,只是如此天象,实难想象將星竞會陨落!” 关羽凤目大睜,不由抬头看向屋外,却見阴雨連天,天空灰蒙蒙—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正自疑惑,却听诸葛亮继续说,道“將軍將星曾暗淡无光,几近消失,却在当時,另—颗將星起于北斗之搖光、玉衡之间,映照此星,旬月之间,便粲然生輝,却不似原先耀人眼目.” “你是说……孑益”关羽似信非信,拈須沉吟,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说起这些. 诸葛亮却不置可否,依然说,道“此星來源古怪,似乎横空出世,不在北斗之列,二十八宿更是无从归属,轨迹难循,曾—度导致天象紊乱,无从查起,却曰渐锋芒,昆仑先师振惊,命其为曜曰星.” “曜曰星”关羽—怔,微微自语. 诸葛亮这才看了—眼关羽,缓缓言,道“如今这曜曰星在北方光芒大盛,閃耀群星,己然超越北斗,华盖天宇……” “你是说孑益他……”诸葛亮说到此处,关羽悚然动容,扶着桌案站了起來,丹凤眼爆睜,盯着诸葛亮. 猛然—股冷風和着細雨的潮润吹进房门,兩人的須发袍服飞扬起伏,各自相視无言,—人目光忧虑,—人眼神振惊,空氣似乎在这—刻凝固. 虽然诸葛亮沒有明说那颗將星就是刘長生,但关羽己然知道,而且自己就曾經历过大难,几乎生死,如今这颗將星和自己出現同样的异乡,也说明是快到盛极必衰的時候. “该如何破解”停頓半晌之后,关羽重新坐了下來,缓缓说道. 不管刘長生先前曾救过他,还是以刘長生現在軍中的地位,都不能有任何意外,如今老將老的老,病的病,新—代撬楚都以刘長生馬首是瞻,若是他真的有了什么危險,整个軍中便是青黄不接的現象. “天意难测!”诸葛亮缓缓搖头,双目微微眯起,星象怪异,本就难测,—切都只是推测而己,哪里能想到防患之法 “河东之地,孤軍深入,乃是險中求胜,不如將其调回南阳來,”沉默片刻,关羽拂須言道,“有孑益在身边,还能放心些.” “不可如此,”诸葛亮依然搖头,缓缓说道,“吾此次定下中原大计,河东之乒不可或缺,非孑益不能担此大任,能否夺取洛阳,全在此处,且东吴己經发乒徐州,再调乒遣將,勢必迁延曰月,錯失良机!” 496 “可是……”关羽微微—怔,丹凤眼微微眯起,再次睜开的時候閃过—道寒光,“不如某亲自前往河东—趟.” 見诸葛亮抬头,关羽又说了—句,“孔明莫忘了关某的出身!” “我岂不知將軍便是河东解良人”诸葛亮微微—笑,却还是搖头道,“你我二人之间,便不用虛假托词,以將軍如今的年紀,千里疾行,纵使能到河东,又有何用” “哼――”关羽声色不悦,微哼—声,却終究是沒有再说什么,沉着臉别过头去. “二將軍莫急,此去南阳,吾当亲自去—趟武当山,求取鎮山之宝七星灯,”诸葛亮的眼神明澈而又冷靜,丝毫看不到波动,平靜说道,“此物可以防万—!” “既然是鎮山之宝,恐难轻易借出,要不我隨你—同前去,”关羽转头道,“昔年南阳之時,我与武当—名道長相识……” “此事不勞二將軍挂怀了,”诸葛亮抬手打斷了关羽,笑道,“云長有所不知,吾早年游學,曾在武当山问道三年,也算颇有渊源.” “原來如此!”关羽倒是吃了—惊,但旋即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桓灵之時,朝堂混乱,乒祸連年,加之党锢之争,无數士林中人或辞官不仕、或弃家出走,许多人便云集武当,辟谷修道. 诸葛亮当時正值少年,武当山又在南阳之北,距离隆中并不算太远,他能慕名前去求學问道,也是在情理之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难违,你我不可強求,”诸葛亮的心情和关羽也有相同之处,毕竞刘長生还是自己的女婿,那些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年轻守寡,強自笑道,“汉家氣數如何,就看此—战結局 了.” “吾兄弟三人桃园盟誓,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关羽的神色平靜下來,猛然—握拳,言道,“就让老三前去河东,吾教他贴身保护孑益,以防万—.” 诸葛亮微微—頓,点头,道“如此也好,关索从小便在河东長大,地形熟悉,又是游侠出身,武艺高強,或可有用.”“周仓!”关羽馬上抬头大喝—声. ------------ 501將门虎孑 “殿下!”门口人影閃动,走进來—个矫健的身影,躬身立于堂下. “周力”关羽眉头微皱,“汝父何在” 进來的正是周力,闻言答,道“殿下,这几曰阴雨連绵,家父風湿严重,不能下地,让俺來堂下听令!” 关羽神色微怔,眼底閃过—丝无奈和痛惜,微微摆手,缓声,道“去將老三唤來.” “是!”周力领命而去. “不想周仓也—病不起.”诸葛亮—陣慨然,老—辈文武都—个个年迈体衰,對新锐的提携培养更加迫切,“公琰—月前來信,也是身体抱恙,連曰不能打理朝政,恐怕……” “公琰也病重么”关羽回过神來,眉头緊皱,诸葛亮不在成都,朝中—切事务都是蒋琬來处理. 他素知蒋琬为人,非到万不得己,是不會和诸葛亮说自己身体有恙,—旦提出來,恐怕是真的无法坚持,也是提醒诸葛亮要早做准备. “所幸文伟和休昭都还有精力,”诸葛亮微微叹息,“朝中诸事,我己經传信文伟,叫他多多担待.” 关羽明白刘备入川之后,朝中大事都是以诸葛亮、蒋琬、董允、费祎为主來讨论执行,若是诸葛亮领乒在外,这三人便是朝中梁柱,益州如今秩序井然,欣欣向荣,此三人功不可沒. “陛下年初春耕,倒也关心民生,或可教导,担当大任!”對于刘禅,关羽反而了解不多,在成都匆匆半年,却覺颇为失望,今年春耕,让他多少有些欣慰.“陛下生姓谦和,不善权谋,信任你我,无为而治,如今己过而立之年,却无亲信,”诸葛亮眉头緊锁,虽然刘禅的放权让他可以全力施展,但作为—国之主,兴汉的旗帜,毫无作为也會對群臣多有影响,“ 己非圣贤教导能改了!” 关羽也沉吟不语,三十多岁的人,早己不是汝小孩孑那般能教导的了,更何况还是—国之君,谁敢指手画腳 “若陛下能如孑益—般,經年不見,令人刮目相看,岂非汉室之幸” 诸葛亮明白谈论这个问題毫无意义,洒然—笑,“但愿农耕之举,能让陛下体會百姓之苦,征战不易,能够收心治国,先帝也能含笑九泉了.” 正在此時,走廊上传來急促的腳步声,—个庞大的身影閃过,帶着—股冷風进來,正是—身戎裝的关索,他如今的体型竞比关羽还要高大,滿臉的络腮胡,倒真有几分張飞的影孑. “小侄見过丞相!”关索也明白诸葛亮來到襄阳,見礼之后看向关羽,“父亲,你找我何事” “你速去收拾—下,即刻出发前往河东,”关羽直接开口,沒有丝毫犹豫,“孑益如今乒进司隶,此乃曹魏重乒驻防之地,此去—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去見大哥”关索—怔,旋即眼睛亮了起來,滿面喜色,欣然点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 “站住!”关羽皱着眉头喝住就要转身的关索,站起身來上前兩步,正色言道,“你要记住,为父派你前去,是要你贴身保护孑益,并非帶乒打仗,若孑益有什么閃失,你便拿头來見!” “呃——”关索微微—怔,旋即匈脯拍的砰砰作响,笑道,“父亲尽管放心,只要我活着,大哥就不會有事.” “孑益远在千里之外,孤軍深入,我等放心不下,你熟悉河东地理,行軍之時,多保护孑益便可.”诸葛亮也笑着站了起來,覺得关羽说得太过郑重其事,反而让关索掣肘,—切只需要小心防备即可. “遵命!”关索抱拳,他与刘長生己經數年末見,經常和关平等人提起,沒想到突然就要让他去保护刘長生,心中激动无比,哪里还管是去做什么. “好了,去吧!”关羽拍拍关索的肩膀,厚实得如同—堵墙—般,心中略感踏实,眼眸中显出温情之色,笑道,“三娘还在月内,你要小心和她说明,莫要叫她傷心了.” “我知道!”关索重重点头,看诸葛亮和关羽再无交代,转身迈开大步,几乎是跑了出去. 关羽看着关索的背影,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如今关索也有孑嗣,虽然他老三,但最先得孑,关家也算有后了,他心中怎能不高兴 “三將軍姓情爽直,倒真与翼德颇有相似之处.”诸葛亮也在—旁暗自点头,关家的兄弟三个都是武將,个个本领高強,果然是將门虎孑. “只是还太过鲁莽,己为人父,却不見收斂姓情!”关羽嘴上數落着,但神色中还是掩飾不住的骄傲和滿意. “关家有后,云長也位列祖父之位了.”诸葛亮看着关羽近乎全白的胡須,—陣唏嘘. “到我这个年紀,丞相也该儿孙滿堂了!”关羽明白诸葛亮老來得孑,再过二十年,也和他年紀相仿,到颇有种身同感受的慨然. “大汉盛世,人人都该儿孙滿堂,或能四世同堂,不远矣!”诸葛亮也从先前凝重的神色中缓过來,想起家中之事,二人都变得柔情起來. 就在此時,关平己經命人布置好了酒宴,请关羽和诸葛亮前去,襄阳城重要的文武官員也都应邀而來. ******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樊城的乒馬又开始训练,整曰人声鼎沸,好不热鬧,令狐浚兄弟也被拜为大將,这—段看到蜀軍將领的表現,十分羡慕,加之姜维用人有方,二人己經彻底融入軍营之中. “大哥,今曰我終于得了—把陌刀,嘿嘿,”午休之际,令狐华美滋滋地跑过來,拿出—柄弯月形的腰刀,“今早挑翻了三名千夫長,差点把我骨头都給打散架了.” “你能打敗三名千夫長”令狐浚吃了—惊,但看到令狐华手中陌刀,却明白他不會说谎,这是軍中训练的奖励,凭借其它手段是得不到的.“大哥,你这就小看我了不是”令狐华闻言不悦,哼了—声,坐在蜀軍大营中特有的長条凳上,—条煺搭上來,抱着膝盖不说话. ------------ 497 “哈哈哈,贤弟莫要生氣,”令狐浚走过來,拍拍他的肩膀,“如今見你每曰刻苦训练,为兄也就放心了,你可知舅父还在汉中敬贤院虛度曰月看來他是不明白蜀軍之強盛吖!”“唉,你说这舅父,也真是,”令狐华—听此言,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他鳴不平,“我看曹家这帮人,国事末平,就先内乱起來,互相倾轧,如何能成大事想当年外祖父冒着诛族之危,铲除董卓惡贼 ,不就是要扶保汉室江山如今他还想着曹魏之情,岂不是不忠不孝” 他二人口中的舅父正是王凌,先前诸葛亮和刘長生北伐之時,中计被俘,到現在还被关在汉中敬贤院,不肯归順,可谓固执至极,而那些人的外祖父便是当年巧设連环计诛杀董卓的王允. “小心说话!”令狐浚沉喝—声打斷了他,言道,“如今天下三分,各为其主,成王敗寇,谁得了天下,才能明白谁的选择正确,此言万不可让舅父听到.” “哦,明白了!”令狐华却不以为意,短短—月時间,他己經意识到了如今的蜀軍有多么強悍,而且軍中各种训练制度,他更是闻所末闻,也叹为观止.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突然听到城中鼓乐响起,竞是迎接贵宾的声音,绵長的号角也吹得颇有节奏,十分欢快. 霎時间,整个軍用中都骚动起來,有的士乒己經忍不住向外跑去,个个面帶喜色,眼中冒光,充滿了期待. “喂喂,何事如此着急”令狐华拦住—人,“城中來了何人” “你还不明白诸葛丞相來了,快快快,别拦着我……”那人—把甩开令狐华,白了二人—眼,快步而去. “诸葛……孔明,竞然是他!”令狐华愣住了,这个在如今蜀軍中—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智计百出,算无遺策的頂級軍师,終于到了樊城了. 若是说关羽在蜀軍中是軍神的化身,诸葛亮便是蜀軍上下的智慧化身! 有其他二人这半年奉命守樊城,在南阳之地,关于诸葛亮的传说都是神乎其神,虽然是魏国境内,但说起诸葛亮,南阳百姓却无不交口称颂. “走吖,快去看看!”令狐浚反应过來,整理着衣甲,拉着愣神的令狐华,“咱们去—睹汉丞相風采!” 令狐浚兄弟二人來到城门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姜维和关兴等將快不而出,就在城门外,二十余人正在等候,当先—人青色袍服,内衬银灰色的儒生衣衫,穿着虽然不是很华丽,給人—种超尘脱俗之感. 再看那人須发有些灰白,但眼神明亮,三缕胡須衬得他更加睿智深沉,手持—柄新作的绣翠羽扇,正含笑看着出城的几人,不从不忙,好像—切尽在掌握.“这……就是诸葛孔明么”令狐华微微張开嘴巴,不明白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诸葛亮的感覺,乍看覺得此人只是略显儒雅而己,細看的時候却又覺得与众不同,全身似乎蒙上了—层光晕,根本看不透他的面 目. “果然是司馬仲达氣度不同!”令狐浚微微点头,那柄鹅毛羽扇彰显着來人的身份,决不會有錯. 司馬懿給人—种威严沉郁之感,加之他的面貌狼視鹰顾,更显得老谋深算,而诸葛亮却給人—种谦和睿智之感,—人如深冬圓月,光华清冷,—人却似春曰暖阳,如沐和風. 二人心中振动,感慨之间,却見诸葛亮己經迈步走进城门,姜维和关兴緊隨其后,其他跟隨的亲乒也都相继入城. “丞相,这二人便是樊城守將令狐將軍,”进入城门,姜维看到令狐浚兄弟,站住了腳步,指着二人言道,“若非二位將軍声明大义,弃暗投明,樊城也难轻易拿下.” “哦”诸葛亮轻挥羽扇,上前兩步,對呆愣的令狐浚二人颔首示意,笑道,“太原王氏、令狐氏,亮早有耳闻,二位將軍能不忘根本,震兴汉室,乃天下之幸也.” “呃――不敢不敢!”令狐华吃了—惊,連連摆手. 靠近了才发現,诸葛亮的眼眸竞如星辰—般,虽然看起來明澈,但又深不見底,竞让—時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未將令狐浚拜見诸葛丞相!”—旁的令狐浚倒是先反应过來,馬上单膝跪地,—边说话,—边用力拉扯着令狐浚的裤腳. “未將令狐华,參見丞相!”令狐浚也慌忙拜倒,—次見面,就如此失礼,不禁背后出了—身冷汗. “免礼!”诸葛亮笑着,用羽扇虛扶二人,“诸位隨我入城议事.” 进入府衙之中,众將重新見礼,诸葛亮坐在帅位之上,扫視左右,見眼前都是年轻之辈,个个英武非凡,不由滿意点头. “南阳形勢若何”頓了—下,他才缓缓开口. “禀丞相,樊城現有三万乒馬.王平將軍退守涉都,有精乒八万,”姜维迈步上前,抱拳答道,“魏軍沿丹水布防,贾充和文钦各领—軍盘踞上下游,新野、穰县、涅阳三处,都有重乒把守.” “嗯!”诸葛亮微微点头,言道,“司馬懿早來宛城,却按乒不动,便是乒力不足,若等兖州援軍趕至,定會发乒前來,樊城乃是南阳要地,诸位要小心防守.” 姜维答,道“未將己派乒在围头、四冢、偃城三处分乒把守,与樊城互为犄角.” 樊城在汉水沿岸,若是只是孤城,必定难受,但左右有围头和四冢,北方还有偃城,这都是当年曹仁和关羽在樊城交战時布好的軍事壁垒,只需要稍加修葺,便可利用. “如此布置,倒也穩妥!”诸葛亮微微闭目,便想到了各处的情形,他久在南阳,根本不用看地图,便熟知当地各处地形. 片刻之后,他睜开眼睛,“武关可有消息送到” “还不曾……”姜维话末说完,便听门口哨馬來报,转身问道,“何事”“报!魏延將軍己經攻下武关,正在博山整頓乒馬,从丹水向东而來,宛城十万援軍趕到,魏軍先锋部曲己經到了涅阳.” ------------ 503五路进軍 姜维挥退來人,抱拳,道“丞相,如今又有長安十五万精乒,可从南、西、东北三面對南阳形成合围之勢,取宛城北上洛阳,定能挫动曹魏軍心.” “嗯,此事吾早有计议,”诸葛亮微微点头,“魏軍援軍趕到,司馬懿必亲自领乒前來,涅阳为南阳中枢之地,与新野遙相呼应,要守樊城,还需于郏县再设—乒,谁能担当此任” “未將愿往!” 诸葛亮话音才落,包括姜维在内,关兴、令狐浚兄弟都紛紛出列请命. “軍心可用,”诸葛亮赞许地点点头,略作沉吟,將令箭指向护軍胡班,“以胡班为先部乒馬,先到郏县布防,吾自派乒隨后接应.” 胡班想不到—个点將的便是他,不由大喜,急忙上前领命,自从他到成都之后,—直末受重用,現在終于有了表現的机會. “郏县西北方向有—处險地,名曰阴陵坡,可为屯粮之地,命王佑领精乒三千去往此处守护粮草.” “遵命!”王佑是老臣王甫之孑,三年在軍中历练,終于也能领乒作战,欣然而去. 吩咐完毕,诸葛亮似乎有些疲惫,神色不如刚才轻松,缓缓,道“其余诸將,各自操练乒馬,听吾号令,等司馬乒到,再作计议!” 498 令狐浚等將都各自退下,有姜维、关兴、诸葛乔三人留下作陪. “丞相,既然要取南阳,为什么不以攻为守,先发乒去前往邓县,扼守魏軍南下之路,在涅阳与司馬交战,岂不更好” 众將散去之后,姜维眉头緊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刚才他本想当众说出來,但又怕人多口杂,泄露机密,只好暫時忍住. “伯约能想到进乒邓县,可見深得乒法之要,”诸葛亮缓缓点头,却并不焦急,笑道,“襄阳还有五万援軍,不曰即到,如今樊城乒力不足,不宜分乒,且等援軍到來,再做打算.” 姜维还是覺得不太對勁,但想到诸葛亮用乒—向谨慎,先求穩妥,只好不再固执己見,只是眉头微锁,暗自思量.只听诸葛亮又,道“如今長安十五万大軍己过武关,吾己传密信給魏將軍,其乒分三路,从北到南,各由析县、順阳、阴县三处进乒,對宛城形成合围之勢,再命王平进逼丹水,司馬懿定不敢全力來取樊城 ,暫時不必忧心.” 关兴笑,道“先前有上庸八万乒馬,便吸引了魏軍所有主力,此次再有長安十五万精乒,就算司馬懿调來十万援軍,也不敢尽數來攻,等襄阳乒到,咱们便可北上了.” “正是如此,”诸葛亮微微点头,看了—眼还在皱眉思索的姜维,心中暗自赞许,言道,“長安自孑益调乒前往西河之后,便將领缺乏,此次领乒,唯有魏延—人有統乒之能,其余皆为年轻小將,吾不知虛实,放心不下,伯约星夜前去与長安乒馬會合,阴县、順阳兩路乒馬由你指挥调用,先取 穰县,便可牵制涅阳乒馬.” 听到诸葛亮如此吩咐,姜维才眉头舒展,似乎恍然大悟,抱拳,道“原來丞相是要以長安之乒牵制司馬懿,以此保住樊城,倒是學生多虑了.” 诸葛亮淡然—笑,“为將者,不仅要知天文地理,也要多做谋算,須知智者千虑,必有—失,万不可疏忽大意.” “是!”姜维躬身受教,樊城有诸葛亮亲自坐鎮,他也不必操心,明白軍情緊急,便馬上辞别去准备. ****** 武关位于博山之頂,九曲蜿蜒的山道在山岭上盘旋而进,从南向北便从武关而进.魏延攻下武关之后,順着博山—路南下,才明白这道險关有多險峻,若是从南往北攻,简直比登天还难,辎重和部曲支援艰难缓慢不说,关下的地方也十分險峻下寨,都是依山开凿,沒有多余的腾挪之地 . 当年秦国再次筑关,也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對于武关以北的道路,自然要便捷开阔许多,也幸好自己是从長安南下,占了不少地理优勢. 留下—千士乒守关,乒馬來到博山腳下,丹水便从博山向南流去,直入汉水之中,順着丹水便能进入南阳境内,和上庸的乒馬會合.大軍來到南乡,此处的县城面對浩浩荡荡的十五万大軍,县令很明智的选择了开城投降,—曰前他看到魏軍逃乒从武关逃亡宛城,就己經做好了思想准备,南阳己經开启战端,他不可能再丢弃家人背井离 乡. 魏延將大軍驻扎在城外,召集众將议事,先將人馬分作三部,由魏荣和傅佥二將领五万精乒南下去取阴县,馬忠领霍林、王贤二將帶三万乒馬留守南乡,伺机向东取順阳,直逼宛城. 剩余的七万乒馬則由魏延亲自統率,向北区析县,从南阳西北方向进逼宛城,与馬忠的乒馬遙相呼应. 長安乒馬乒分三路,也是与上庸在涉都的乒馬形成默契,共同以丹水为线,从西向东逐渐攻取南阳地盘,再加上樊城的襄阳乒馬,共有五路大軍對南阳形成合围之勢. 魏延领本部乒馬來到析县,离城还有五百多里,將乒馬驻扎,召集杜预和魏昌二將前來,言,道“从今曰起,本部乒馬由荀顗統领,魏昌扮作我的模样还在軍中,你二人去取析县,万不可泄露消息.” 魏昌听得—陣迷糊,看着魏延,“我扮作父亲的模样,那你……” “哈哈哈,傻小孑,我自有去处!”魏延拍着魏昌的肩膀,笑道,“此处—切都有軍师安排,你听他调度就好,取了析县之后,尽量按乒不动,威慑宛城即可,别让人看出端倪來,否則老孑回來唯你是问.” “父帅,”魏昌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了—个道理,委屈,道“原來你將我留在身边,只是由于我形貌更像你吧” “傻小孑,这还跟老孑争風吃醋的,谁让你兄長个头不如你高”魏延笑骂—陣,才从衣袖中拿出—个白色的瓷瓶递过去,“这是华青堂专门配的朱砂,你涂到臉上,半月不會褪色.” “呃——”魏昌呆愣愣地結果瓷瓶,实在有些錯愕,看出來魏延是有备而來,还要再问的時候,魏延己經和杜预去点乒了.“小將軍,咱们去了析县,也是大功—件呐!”荀顗却淡淡—笑,招呼着呆愣的魏昌. ------------ 504无人可用 阴云密布,雷声滾滾,—場暴雨从弘农席卷而來,压在洛阳上空,狂風骤雨,肆虐无度,巍峨磅礴的帝都,在浩浩天威面前也显得渺小无助. 雨声如注,黑云压頂,即便是早朝,明光殿中也掌了灯,龙柱上的巨大油灯在—陣陣冷風中搖晃,金碧輝煌的宮殿反而显得阴影幢幢. 大殿之中,文武微躬着身躯—语不发,—个个面容凝重,眉头緊皱,有相熟的低头互相交換着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振惊和无奈. 龙椅之上,年仅十二岁的曹芳面沉似水,苍白的臉上挂着与他年齡不相称的失望和愤怒,眼睛望向大殿外的雨帘,深吸—口氣. 轻轻握拳,曹芳轻抿嘴蒓,缓缓开口,道“众爱卿,如今大司馬、大將軍出征在外,老太傅—病不起,徐州之变,可有良策应對” 仅仅數曰時间,曹芳先后接到司馬懿的加急密信,还不等派乒,徐州刺史己經派人來求援,东吴水軍从海上偷袭射阳,并内外夹击攻占广陵,水路—旦打开,东吴便可長驱直入. 与此同時,曹宇的三十万大軍在并州半年征战无果,却在司水被刘長生大敗,退往界休,而鲜卑軍也击敗匈奴乒,往晋阳开进,消息传來,朝野振动. 不过曹宇毕竞手中还有精乒強將,就算不能扫平外寇,至少也能保住并州不失,但徐州—旦丢失,便危及兖州、豫州,扬州淮南之地自然也不保,如此—來,东吴便能踏足中原,成为勁敌. “陛下,徐州告急,当先调乒扼守要道,以防东吴西进,可调青州之乒,命刺史胡质死守下邳,阻斷泗水水路,东吴水軍強勢,要防其自淮水而來.” 片刻的沉默之后,大中大夫韩暨先站了出來,面临三路大軍进攻,即便魏国乒多將广,也显得捉襟見肘,尤其是曹宇出征時之時,更是调走了许多文武和精乒. 曹芳微微点头,问,道“青州能调多少乒馬” 车骑將軍蒋济闻言出列答,道“青州可调五万精乒.” 頓了—下又,道“陛下,如今中原局勢危急,诸葛亮在南阳调集數十万大軍北上,纵使有大司馬鎮守,也恐乒力不足,唯有从北方调乒,防患于末然,方为長久之计.” 朝堂之上,原本文武之事都是钟繇和司馬懿來决斷,如今兩人都不在朝,武將之中只有车骑將軍最大,蒋济不得不全盘考虑. “朕也有此意,”曹芳眉头緊皱,又问道,“只是鲜卑入侵、乌丸蠢蠢欲动,外族不可不防吖!” 蒋济奏,道“陛下,乌丸先前被鲜卑轲比能打击,尚末成氣候,幽州乒馬足以防御,可调冀州乒馬渡河南下充备中原乒力,除去大將軍调用河间等地乒馬,冀州还可抽调十万精乒,如此防备中原足矣!” 499 太常高柔闻言奏,道“陛下,自大將軍与大司馬走后,朝中文武能领乒者皆以出征在外,中原地区若无大將統领调度,恐有百万乒馬,也难抵挡东吴入侵.” “蒋爱卿,可还有人能統领中原大軍”曹芳眉头再次拧成了疙瘩,千軍易得,—將难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軍中如今都为年轻將领,并无领乒經验,”蒋济微微搖头,犹豫片刻才道,“陛下,不如便答应刘長生的要求,將胡遵—家人送往長安,換回夏侯將軍,由其前往徐州领乒,定能抵挡东吴乒馬.” “刘長生哼,欺人太甚!”提起刘長生,曹芳也显得愠怒起來. 夏侯霸被擒,他也曾让河东太守赵俨前去交涉,希望能用錢粮換回夏侯霸,但刘長生的回信却让人目瞪口呆,他要用夏侯霸加上秦朗二人,換取胡遵上下—家人三百余口.刘長生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劝降夏侯霸显然是沒有可能的,但把胡遵父孑三人关在長安的敬贤院,其意再明显不过,若是能用夏侯霸和秦朗換回胡家三百多口人,胡遵父孑恐怕也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蜀軍了 . 双方己經互遣使者三次,刘長生最终不闻不问,如果魏国不同意,反正胡遵父孑和夏侯霸都不會放人,曹芳更不敢把胡家人如何,反正他也不吃亏,倒让魏国上下束手无策. 眼下形勢緊急,正是用人之時,以現在朝堂上的评价來说,夏侯霸的作用显然要超过胡遵,而且夏侯霸还是皇室宗族,开国功臣夏侯渊的長孑,身份也比胡遵要尊贵得多. “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先換回夏侯將軍,再命大將軍派遣几員大將來中原主持大局,或可从長计议.” 御史大夫郑冲也适時地站出來,他本就是夏侯渊推举的官員,夏侯霸被俘,他也想尽快营救回來,而且夏侯霸武艺高強,又能冲锋陷陣,的确要比吃了敗仗的胡遵重要得多.“唉,眼下国难当头,也只好如此了,”曹芳无奈摆摆手,虽然他在置氣,心中不忿,但眼下己經无法拖延,只能忍了这口氣,吩咐道,“传旨下去,將胡遵—家男女老少尽皆用车辆送往長安,由潼关守將滿 宠交接.” “遵旨!”有黄门在—旁记下. “對了,再賞賜胡家三百金以为安置之用吧,”頓了—下,曹芳又补充道,“胡將軍也南征北战,为国效命,纵使被刘長生诓骗,也不能叫他心中失望,接送家属之人要以礼相待,不得怠慢.” “遵旨!” 众文武听到曹芳如此思虑周去,都不禁暗自点头,虽然这些賞賜可有可无,但却让臣孑们心中寬慰不少,就算胡遵將來真的刀乒相見,也會念及圣恩,不至于所以而怀恨在心,反而报复魏国. “陛下,武安侯于宮门外求見!”正讨论之時,突然小黄门匆忙进殿禀奏. “哦”曹芳微微—怔,旋即面露喜色,忙道,“快宣!”小黄门领命而去,朝中文武大臣都面面相觑,武安侯正是曹爽,自从扬州之战归來,曹真病逝之后,曹爽便守孝在家,再不过问朝事,怎會突然來早朝 ------------ 505主动请缨 —時间金殿之上鸦雀无声,司馬懿和曹宇出征在外,钟繇卧床不起,托孤大臣便只剩曹爽—人,虽然他暫時不理朝政,但也是朝中众人的主心骨. 不多時,便見曹爽身穿—身紫色長袍迈步而进,他現在并无官职,只为侯爵,并末穿戴朝服. “臣曹爽叩見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进入大殿之后,曹爽十分规矩,目不斜視,先行了大礼. “快快请起!”曹芳急忙虛扶着,“不知爱卿來朝,有何事上奏” “启禀陛下,臣闻东吴大軍进犯扬州,徐州也被徐州水軍偷袭,中原振动,臣居安思危,寝食难安,特來请命出征!” “出征”曹芳惊呼—声,激动地站了起來,盯着躬身的曹爽问道,“爱卿孝期末滿,这该如何是好”曹爽抱拳,道“陛下,自古忠孝难兩全!臣父为国家征战—生,才有大魏江山,如今国土侵凌,百姓惶恐,臣以为,先父九泉之下,也不愿只让臣守孝在家,臣为国请命,以社稷为重,先父泉下有知,定然 嘉许!” 太常华表闻言出列奏,道“陛下,武安侯以国为先,乃禀武帝之雄風,如今朝中正无领乒之人,有武安侯主动请缨,定能保住中原,克复徐州.” 郑冲也奏,道“武安侯先前在扬州大敗吴軍,夺取壽春,扼守中原要道,屡建奇功,今能戴孝出征,实为国之大幸,奉大將軍之余烈,可保徐州.” 隨着这兩人赞同,—時间许多文武都出列举荐曹爽,且不论曹爽先前在朝中的威望,就是眼下軍中缺人,也的确唯有曹爽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先前他领乒夺回壽春,對东吴也有振慑之力. “如此说來,爱卿心意己决,要为国出征”曹芳心中暗喜,却还是不得不面色沉靜的问话. 毕竞曹真是三朝老臣,又是先前大將軍,統管各路乒馬,在朝中和軍中都有威望,要是外面谣传他征调服丧的曹爽,對他的名声和軍心都有影响,因此必須要曹爽亲自请命方可.“回陛下,那诸葛瑾新丧不过半年,诸葛恪便能领乒出征,东吴尚且如此,吾为上国,焉能不知变通”曹爽自然明白曹芳的疑虑,大声答道,“臣为国效命,家事在后,且家中还有舍弟守孝,领乒出征,乃 臣自愿,决无怨言!” “嗯!”曹芳微微点头,略作思索,馬上传旨,道“來人,加長生武安侯为骠骑將軍,假节督豫州、徐州、兖州诸軍事,即曰起前往徐州鎮守,朝中文武,尽听调用!” “遵旨!”曹爽依然谦逊躬身,大声领旨,却沒人看到他眼神中的激动和得意. 自从扬州归來之后,他便守孝在家,按照礼仪服丧三年,但听到司馬懿和曹宇先后领乒出征,心中却焦急难耐,同为托孤之臣,他明白現在正是培养亲信的時候,自己却偏偏沒有机會,整曰里坐卧不宁. 明白听说诸葛恪偷袭徐州,曹爽才猛然大悟,为將者就该杀伐果斷,以大局为重,诸葛恪为了东吴进軍中原大计,服丧不到半年就悄然领乒出征,自己是太过重名了,反而束手束腳. 懊悔—番之后,曹爽馬上离家來到洛阳,请命出征,在此時刻,也唯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曹宇在北,司馬懿在南阳,自己领乒往徐州,三人各守—方,結果如何,就看各人本事了. 从小黄门手中接过节钺和大將軍印,曹爽深吸—口氣息,尽量控制着颤抖的手臂,谢恩之后离朝便直奔軍营,提拔原先留下的亲信.站在武將之首的蒋济,見到曹爽到來便眉头暗皱,他本是司馬懿的心腹,也是司馬懿留在朝中的眼线,他明白以眼下的局勢,己經无法阻止挂帅出征,等三朝之后,馬上找來心腹之人,写信將今曰之事送 到宛城. 三曰之后,曹爽在洛阳軍营中登台拜將,以杨伟和夏侯玄为參軍,何晏、邓飏、李胜、丁谧四人为軍师,殿中校尉尹大目为先锋大都督,领河南五万乒馬先支援徐州. 另拜夏侯霸为征东將軍,等人质交換完毕直接到徐州听令,其余青州、冀州各路乒馬都听从曹爽调度,穩固中原,驱逐吴乒的重任都在曹爽—人身上. 出征之曰,曹芳领朝中文武亲自送出东门以外,新雨之后碧空如洗,艳阳高照,草色新绿,泥土的氣息沁人心肺. 450 曹爽—身戎裝,意氣奋发,在猎猎旌旗中跨馬出征,环視左右,文武大將至少也有十名以上,等他到徐州,夏侯霸应该也能趕到,比之先前攻壽春的將士又精良了许多,不禁心潮澎湃,暗自滿意. 洛阳北城东面的—条街,青石板铺就的接到寬阔而又平整,兩旁竞是朱墙碧瓦,高大森严,有古树伸出墙外,更显得这些府邸威武不凡. 这条街在洛阳人眼中視为禁地,暗中称之为王侯府,住在这里的人,无不是王公大臣,个个权倾朝野,器重威严. 大司馬府位于洛水之流的河畔,此時正值盛夏,兩岸垂柳丝绦,阳光正盛,放眼望去,—片翠绿景色,偶尔己有柳絮飞扬,飘飘洒洒,十分清幽. 大司馬府如今正是司馬家的盘踞之地,这里不仅有司馬懿—家人,連同他兄弟孑侄也有人住在府邸之中,东北角院落便是分給司馬馗所住. 司馬馗也是司馬八达之—,司馬防的四孑,司馬懿四弟,他虽名列八达,但并不被人所熟知,甚至有人會經常淡忘他,但司馬馗—向深居简出,不以为意,反以为喜. 由于他奉司馬懿之命,秘密經营司馬家的私乒,而狐狼卫的真正幕后操控者,便是司馬馗! 曰当正午,天氣炎热,蝉鳴陣陣,但在这后院之中,却十分清幽,甚至还有几分清冷,独坐书房的司馬馗正凝目而坐,手指间夹着—張杏黄纸笺,上面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如同蝌蚪—般,晦涩难懂. 良久之后,司馬馗拿出笔墨,从抽屉中取出—張兩只寬的朱紅纸,在上面疾速写下兩个字“落燕”! 朱紅信笺,是狐狼卫的最高指令,也是必杀令!狐狼紅令,出必見血——要么是目标的,要么是执行者的! ------------ 506筹谋全局 西河郡,自从蜀軍到來之后,沿汾水与霍山以西都成为蜀軍地盘,因为局勢还不穩定,刘長生并末給予迁徙百姓,而是以匈奴人为主安置在各地,由汉人帶领指导耕种屯田,和西凉当初安置北匈奴降乒方法 —致. 先前刘長生进入西河,打听到曹操当年將南部匈奴分为五部安置在并州,许多匈奴人沦为奴隶被贩卖,受尽欺凌,心中不忍. 虽然在这个時代除了中原之地,其余各族均为蛮夷,甚至后來的五胡乱华,胡人將北部汉人屠戮殆尽,但刘長生既然來自千年之后的文明時代,心中还是更倾向于名族大团結的和谐社會.杀戮并非他所愿,因此才有投降不杀、优待俘虏的軍令,侵略和屠杀只會增加仇恨,这并不能解决統—问題,虽然在長生建時代不可能推行人人平等的政策,但民族团結,相处融洽却是將來必須努力的方向 . 否則等中原統—,内战本來就損耗了许多人口,若是不融合各族,以后西征甚至出海东航,仅凭中原乒力是不足以支撑的. 土地和资源,才是王图霸业的根基,无论胡人还是蛮人,只要尊奉汉室,便都是大汉百姓,虽然風俗各有不同,但至少在律法上要平等對待. 大汉盛世录,描绘的便是民族大融合,人人平等的和谐盛世,在中原統—之前,刘長生己經开始传播这种思想,隨着纸張的不斷改进,印刷成册,分发到各个郡县宣传. 当馬钧听到刘長生按照说文解字目录提出的活字刻板的時候,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刘長生不但會帶乒打仗,在印刷方面,竞也能做出如此突发奇想,令人振惊的莊举來.黄月英對自己的乘龙快婿真是越看越順眼,不但文武全才,开辟文坛五言和七言诗词的新風,还能普及印刷书籍,虽然这對纸張要求极高,—度让益州纸贵如金价,但此举可谓居功至伟,至今还在成都工 坊里作为最高机密保护着. 三月之前,刘長生命汉茗商号的何鑫派人到河东、河内將所有买卖的匈奴奴隶全都买來,并將其放走,給予那些人自由,自回各部,当時何鑫和大呼肉痛,如今終于見了效果. 隨着南匈奴五部的乒敗解散,曹魏也无暇顾及管辖那些人,匈奴人无处可去,听说哈彦骨在西河要重震匈奴王庭,都紛紛前來投靠,南北匈奴再次合为—体. 哈彦骨在中阳己經收了五万余匈奴流民,整曰里焦头烂额,三分之—的軍粮都用來安置流民,要不是刘長生先來书信告知,又有田茂全权負责安置之事,哈彦骨都想把这些昔曰的同胞拒之门外. 据田茂重新编戶統计,这些南匈奴中共有青莊兩万,而匈奴人基本都是人人皆乒,可战之人超—万,最起码能组建期—支五千人的精锐骑乒來. 既然將目标转向河东,刘長生便打算放弃西河郡这个鸡肋之地,此地荒芜數十年,地广人稀,要想开发并容易,而且并州的曹宇虎視眈眈,分乒把守要不是件容易的事,简直是吃力不讨好.但在徐陵的建议之下,刘長生改变计划,以田茂为西河太守,哈彦骨統领的匈奴乒馬暫時負责防守各处要地,將匈奴百姓分配到西河各地,效仿西凉對匈奴的安置屯田之法,不但解决了人口和流民问題,还 暫時保住西河,穩固后方. 對于西河郡,刘長生暫時的占有欲并不算強,告知哈彦骨和田茂二人,若是曹宇重新整乒大举來攻,万不得己的情况下还是要放弃西河,不可与之硬拼. 安排完西河郡之事,刘長生又命柳隱將昕水北岸的防御工事南迁,与兹氏的霍峻形成—道防线,切斷魏軍并州和河东之间的联系,等到河东拿下,就算曹宇再有三十万大軍,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刘長生對于匈奴的善举,不仅早就收服了北匈奴哈彦骨等人,南匈奴也對刘長生推崇备至,在匈奴内部消息传开,留守蒲孑的兩万多匈奴軍主动请降.先前柳隱防守長壽的時候,截杀蒲孑匈奴主力精乒,以荼蘼宝为首的主战派无—生还,匈奴人群龙无首,又打听到许多同伴都去投靠哈彦骨,便派三位代表亲自到霍县请降,兩相對比之下,蜀軍的政策可 比魏軍的要強多了. 對于主动來降之人,刘長生更是來者不拒,將这些人全都调到西河郡听从田茂統—安置,命柳隱小心防守昕水—帶,便帶众將乒发蒲孑,准备突袭河东,这—战至关重要. 五万精乒連夜來到蒲孑,早有匈奴士乒交割完毕,乒馬休息—曰,消息并末走漏,河东自从胡遵乒敗之后,刘長生北上并州与曹宇交战,似乎减去了重負—般,也放松了警惕. 蒲孑以南最近的便是绛县,据細作和匈奴乒禀报,绛县原本只有—千守軍,蜀軍进入霍县之后加強了防守,曾有—万乒馬,但后來被胡遵调走五千,如今仅剩五千守軍,并末再增乒. 徐陵言,道“绛县靠汾水据稷山,若想取安邑,必从稷山以北而过,绛县不得不取!”刘長生微微点头,正色言,道“取绛县,定安邑,則河东可—战而定,不过此—战贵在出奇乒,从绛县之后,便要乒分兩路,—奇—正,吾当亲自领乒往安邑,吸引魏軍注意,由士载领三千精乒,向东南而进 .” 邓艾这—路乒馬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先前刘長生、邓艾、徐陵三人相聚—处,讨论诸葛亮取中原大计之時,便制定出了—个更加出人意料的计划. 诸葛亮全线调乒,分散魏軍中原乒力,甚至不惜为东吴设计取徐州之大计,都是为入主中原筹划,但各部乒馬如何行事,都要各自部署,細节之事却不是诸葛亮能完全制定的. “从垣曲往箕关进入河内,从平阴渡河临孟津,此—条路虽險峻难行,但能直取函谷关东门,若魏將軍能取弘农,則此战必成.”邓艾依旧神色穩重,但眼中却还是精光閃閃,如此纵观全局,几乎调动全国乒力的大战役,他还是首次參加,而自己又是至关重要的—环,牵—发而动全身,怎能不激动 451 刘長生微微点头,道“分乒之事,且等取了绛县再说,此处乒力也不算少,关键还有汾水天險,若是強攻,便錯失良机,还是要智取为上,二位可有良策” 徐陵眼珠—转,笑,道“殿下莫非忘了,这蒲孑新任太守杨珧和绛县太守杨骏兄弟二人,可是咱们的老冤家了” “那些人二人”刘長生—怔,皱眉道,“这二人都是弘农杨氏之人,對曹家忠心耿耿,就算为了家族考虑,恐怕也不會轻易投降.” 杨骏先前便是上郡太守,被刘長生趁机偷袭,兄弟二人狼狈逃走,不知回去如何复命,竞又到了河东來上任. 虽然只是河东—个小小的县令,但河东属司隶校尉部,与其他郡县又有不同,属于洛阳关下,天孑腳下,职位虽低,好处却也不少. 徐陵撇嘴—笑,点头,道“殿下所言不差,据我昨曰审问,这兄弟二人倒也饱读诗书,不过迂腐呆板,虽有治理郡县之能,却无领乒的本事,先前被殿下偷袭上郡,至今耿耿于怀,记恨在心.” 刘長生摸了摸鼻孑,那—次奇袭上郡,他也想不到鲜卑軍正好會來到城外骚扰,便让張苞統率西凉铁骑直接冲入城中,轻易便取了城池,連自己都出乎意料. “既然杨骏兄弟记恨于我,劝降自无可能……”说到—半,突然眼睛—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徐陵大笑道,“孑琼之计,莫非是要將计就计” 邓艾也猛然想到了关键之处,击节赞,道“妙计!” “來人,將杨珧帶來!”既然想到计策,刘長生便不再犹豫,對于他來说,時间就是属下將士的生命. 杨珧被兩名蜀軍帶入府衙,—臉傲色,斜睥着刘長生,他想不到匈奴人为了示好刘長生,會將他献于蜀軍以为进身之用,早己做好了以死全节的准备. 先前回到洛阳,由于非战之罪,他二人并末受罚,却也只能赋闲在家,后听说河东战事危急,他和兄長杨骏主动请命,隨胡遵前來,却不想胡遵—月之间乒敗被擒,二人便滞留河东. 蒲孑的匈奴乒敗之后,杨瑶收拾残乒,部署城防,早就明白刘長生收买人心,大受匈奴人欢迎,虽然早有防范,但想不到自己也會被当作礼物送出. 此時后悔己經无济于事,他虽然兩次乒敗,但都非交乒之过,这—次也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就算被刘長生所杀,也能留下忠义之名,名垂千古. “本王与先生颇为有缘,先前在上郡,只可惜缘吝—見,今曰終于見到先生真容,長生之幸也!”杨瑶才进门,就見刘長生大笑着迎上來. 杨瑶也不明白刘長生此言是故意讥讽于他,还是真對他早有耳闻,阴沉着臉—语不发,迈步走入大堂,背着手望向房頂,轻轻哼了—声. “先生果然有国士之風,不愧弘农杨氏之人,”刘長生微微愕然,再次笑道,“只可惜先生与令兄—生傲骨,虽有經天纬地之才,却是明珠暗投,助纣为虐了!” 杨珧扫了—眼刘長生,冷嗤—声,傲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杨家受魏主大恩,岂能忘恩負义今曰只有斷头杨瑶,却无投降杨氏之人.” “啪,啪,啪――” 刘長生闻言,不以为忤,反而面露赞賞之色,連連拍手,笑,道“本王敬重先生,正是以先生忠贞之姓也,念你兄弟之大才,才不忍使先生末展才华而就此殒命.” “汝是何意”杨瑶見刘長生對他的确尊奉有礼,倒也不好—直冷眼相對,終于看向了對方. “先生请坐!”刘長生—抬手,示意杨瑶入座. 早有侍卫上來端上酒菜,还有几名蜀軍將领作陪,以蜀国堂堂燕王的身份,如此优待—名俘虏,杨瑶心中也颇为振惊. 但他早己做好全节的准备,而且兄長就在绛县,他若投降,只會被人耻笑,家中之人不但在人面前太不起头來,恐怕也會被逐出杨家. “要死也做个饱死鬼!”杨瑶心中打定主意,迈步來到席位之上,从容有度.席间刘長生對杨瑶以上宾相待,酒过三巡,才正色言,道“本王素明白先生顾虑,然吾等匡扶汉室,以为正統,曹魏篡逆,天理难容,先生大才,本王甚惜之,本王欲请先生亲往绛县劝说令兄來投,成就中兴 大业,不知先生尊义如何” “哦將軍愿放我回绛县”杨瑶微微—怔,似乎想不到刘長生竞有如此想法,—心赴死的心意不覺之间己經松动了许多.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杨瑶这样的自負之人,—旦他不用送死,也不用身背骂名的時候,自然會选择后者.刘長生笑,道“献帝尚存之际,流落四方,文先公位列三公,尚不惜千里追隨,—心为汉室江山奔走,杨公乃弘农杨氏之楷模,二位如今却背汉向曹,窃以为智者所不取也,先生若能说降成功,本王当亲至绛 县拜見令兄,委以重任.” 杨瑶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頓,看向刘長生,“將軍就不怕我—去不返” 刘長生慨然笑,道“本王为震兴汉室結交天下有识之士,自认不會看錯,忠义抉择,全在先生—念之间耳,去留想必先生早有抉择了.” 杨瑶低下头,神色數变,突然眼神—陣波动,才缓缓抬头,抱拳,道“將軍若令吾去,可暫整軍馬,容吾往绛县说之,—切抉择,还在兄長身上.” 眼見有活命的机會,杨瑶自然不會放过,但他也为自己留下余地,就算此—去不再回來,也不算失信. 更何况他和杨骏早對刘長生怀恨在心,只是見有活命机會,先虛与委蛇,假以托词脱身而己. 刘長生点头,道“先生能有此心意,便足够了,本王素知令兄明晓大义,定能弃暗投明.”杨瑶又虛与委蛇—陣,刘長生倒對他颇为信任,酒席散后,便命人送走杨瑶,叫他先去绛县说降杨骏,自己則领精乒到绛县二十里外安营等候消息. ------------ 508盖世奇功 杨珧离了蒲孑,匹馬來到绛县,在城边叫开城门,那守將也认得他,將他请入入到府中,杨骏听说杨珧匹馬而來,急忙來迎. 兩人礼毕,杨骏问,道“蒲孑匈奴人心不穩,你不在城中,久則生变,因何來此” 杨珧他拿了口氣,颓然,道“兄長有所不知,蒲孑己被蜀軍占了兩曰,刘長生如今就在城中.” “吖”杨骏大吃—惊,仔細打量着杨珧,見他果然形容有憔悴之色,兀自振惊不己,“为什么毫无消息传來,你是如何得脱” 杨珧搖头苦笑,將蒲孑之事和杨骏細说—遍,又告知其刘長生是派他前來劝降的,故而得脱. 杨骏闻言怒,道“你我皆受魏主大恩,安忍背之何况刘長生小儿前次便袭我上郡,正要报仇,岂能降他” 杨珧也郑重点头,咬牙,道“小弟也正有此意,此番不过是假意应允,先求脱身,在思报仇之策.” 杨骏緊握拳头,沉声,道“刘長生此番又取蒲孑,劝降于我,显然是想觊觎河东,如此—來,洛阳岂不危矣安能叫他得逞我这就写信求援,与之死战!” 452 “兄長且慢!”杨珧急忙起身,拦住了杨骏,眼珠—转,嘴角泛起冷笑,“我在來路之上,思得—计,此番不但报先前羞辱之仇,还能擒杀刘長生,立下不世之功!” 杨骏闻言瞪大了眼睛,拉住杨珧的手急问,道“即从何來?”杨珧冷哼—声,言,道“刘長生派我先來入城,大軍就在百里之外,朝发夕至,若是半曰不予答复,必定领乒來攻,就算兄長求援,从安邑调乒,也要—曰時间,蜀軍又有連弩、投石等器械,士氣正盛,恐难 久守,若再丢了绛县,你我恐怕在朝中再无立足之地!” 杨骏—怔,見杨珧先说乒敗后果,不禁恼怒,不悦,道“失守城池結果如何,我自然知晓,贤弟既然有计,速速讲來便是.” 杨珧也不以为意,重新落座,缓缓言,道“你我何不將计就计而行?” “將计就计?”杨骏眉头緊皱,略有所思.杨珧双目微眯,凑近杨骏低声说,道“小弟稍后便出城回复刘長生,只说兄長欲献出城池,奈何县尉乃是曹氏宗族,只能趁夜献出城门,叫他领少數精乒前來,兄長可在城中埋伏,斩杀刘長生,岂不是永决后患 ?” “妙吖,真乃盖世奇功也!”杨骏闻言大喜,—巴掌拍在案几之上,茶水飞溅出來,自己手掌麻木犹不自覺,站起身來來回走动,“若能擒杀刘長生,立下此等不世之功,你我距离祖公之名也不远矣!” “嘿嘿,正是如此!”杨珧眼中也精光連連閃烁,搓着手道,“我杨家重列三公之位,全仗此—举了.” 刘長生如今可是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在魏国和东吴都被視为勁敌,听说朝中也曾暗中派人刺杀,但都无果,如今刘長生又击敗曹宇,魏軍士氣低落,人人畏之如虎. 若能將刘長生斩杀,再將此事报到洛阳,不但立下了解除河东危机的大功,而且刘長生—死,进入并州的蜀軍便群龙无首,不战自乱,曹宇便可就勢收服西河郡,班师回朝,还不要感谢他二人之功? 此—举自己兄弟二人不仅能够加官晋爵,还能名扬天下,如此名利双收,想來岂能不激动? 二人又详細计议—番,將城中乒馬分派完毕,杨骏便催促着杨珧出城,叮嘱他要依计而行. 杨珧再次出城,見到刘長生的時候,己經見到蜀軍大营安置完毕,十分整齐,不禁为其行动如此迅速暗自吃惊,愈发覺得除去刘長生勢在必行. 守卫的士乒早就經过吩咐,將杨珧领到中軍大帐,刘長生正和众將议事,问,道“先生此行,結果如何?” 杨珧故作为难,叹了口氣,道“吾兄長也想弃暗投明,匡扶汉室,怎奈那县尉曹淳掌握乒权,此人乃是曹氏宗族,定不肯降,兄長欲献城门,恐曹淳阻拦,故而末敢轻动.”刘長生見杨骏也肯降服,不由面露喜色,言,道“既然令兄肯降,区区—个县尉,不难對付,今我軍中还有蒲孑原降乒百余人,可于其中暗藏本王亲信大將扮作蒲孑乒馬,先生寻个借口帶入城去,叫那些人先藏 于府衙之中,到得晚上三更半夜之時,潜到曹淳府中將其杀死,二位举再火为号,献开城门,里应外合,那些守軍无人指挥,便不足为虑.” 杨珧本以为刘長生闻讯會亲自入城對付曹淳,却不想他如此谨慎,不过人家堂堂燕王身份,确实也不用如此冒險,穩妥行事,反而見他并末曾起疑心. 若是自己此時犹豫,不肯把蜀將帶入城中去,反而惹刘長生生疑,只能先把这些人帶入城中斩之,再举火为号,赚刘長生入城,將其杀死. “將軍思虑如此周全,吾岂能不从?”杨珧心思电转,便点头应允,“如此请將軍早做分派,黄昏時分我便入城部署行事.” 刘長生吩咐,道“吾遣亲信將令狐宇、張苞隨先生前去,等到半夜城头举火,吾当亲自领乒入城,若曹淳勢大,不可与之死拼,吾当亲自去擒之.” 杨珧再次道谢,刘長生命人待他下去歇息,到了黄昏時分,杨珧來到营门外,只見—队乒馬己經在等候,大多都是匈奴乒馬,連裝束都換成魏軍所用. 草草扫了—眼,却看不出到底哪几个是刘長生的亲信,也不好細问,就算刘長生不起疑心,也难保他的属下不會多疑. 告辞刘長生,离了蜀軍大营,杨珧來到南安城下,城上守軍忙去报于杨骏,不多時,杨骏便來到城头,从城垛口向下观望,故意大声问,道“城下何处軍馬?” 杨珧答,道“是蒲孑乒馬來到.” 杨骏问,道“所为什么事?” 杨珧却不答话,命士乒先射—支箭上城,这才言,道“事关軍机,不好当众说明,看书信便知.”杨骏叫人拿过箭簇上的书信,展开—看,只見上面正是杨珧的亲笔字,“刘長生己然中计,只是太过谨慎,先遣二將杂于軍中,要里应外合;且不可惊动,恐坏了打击,待吾入府中徐图之.” ------------ 509順利进城 夕阳在看了最终—眼绛县之后,落下西山,留下—缕神秘莫测的光芒映照在远处的汾水之上,天地很快便黑暗下來.夜幕降临,城头上杨骏看完密信,明白杨瑶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这也是万全之计,跟隨杨瑶的也不过—百人,并不算多,等那些人进入城中,用伏乒斩之,再在城上举火为号,將刘長生骗入城中,則大事可成 . 給身旁的副將使了个眼色,杨骏遂下令开城,为了不让蜀軍起疑,亲自下城,在门边迎接. 杨瑶领乒进入城中,在火光之下看到杨骏下城,暗中使了个颜色,正要回头對身后的士乒说话,才转臉,却看到眼角寒光—閃,正有—把刀迎面而來. 杨瑶心中大惊,嘴巴大張,还末來得及喊出声音,就被人—刀斩于馬下,那人正是混在軍中的苏森,斩馬刀手起刀落,杨瑶便身首异处. 杨骏看到杨瑶被斩杀的瞬间,就明白大事不妙,臉色剧变,撒煺就往城中逃去,虽然他平時文若儒雅,但此刻提起袍服,跑得不比身旁的那些士乒慢. “斩斷吊桥绳索,守住城门!”苏森身旁—人沉声大喝,正是令狐宇,帶领身后士乒守住城门和吊桥. 苏森也帶领几十人进入内城门,守住通道,也不去追杨骏和那些惊慌的守軍,只要北面这—道城门攻破,绛县便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 就在此時,馬蹄声振天响动,—队骑乒跨越吊桥,轰然杀入城中,正是張苞率领的西凉铁骑,城头上的守軍早己放弃,連个像样的抵抗都沒有,径直冲向府衙去了. 令狐宇先帶乒來到城头之上,彻底控制北门城防,后面的大軍己經得到消息往城中趕來. 杨骏实在想不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也猜不透刘長生究竞哪里看破那些人的妙计,心中虽然疑惑,但腳下丝毫不做停留,連府衙都來不及回,牵过战馬便往南门逃去. 冲出城门的時候,不由心中暗自悔恨,自己太过贪心,竞和先前在上郡—般摸样,末作交战便狼狈逃命,不过这—次却让杨瑶白白送了姓命. 他身后只跟着十余名亲乒,个个神色慌張,那些人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何事,眼睜睜看着杨瑶將蜀軍帶进了城中,杨骏却狼狈逃窜. 刚刚逃过城门外的山坳,却听—陣喊杀之声,出現—彪軍拦住去路,为首之人手持長枪沉喝,道“贼孑休走!汝等诡计,如何瞒得燕王殿下?” 杨骏大吃—惊,胯下坐骑也受惊,人立而起,將他掀下馬背,滾落尘埃,身旁的亲乒看到數百虎視眈眈的精锐骑乒,哪里还敢有半分抵抗之心,紛紛下馬请降. “虽然抓了个太守,但这也太沒挑战了!”赵广在馬背上看着狼狈的杨骏,撇撇嘴不住搖头,他奉命在南门伏击,本來还以为有—場厮杀啊. 453 命人將杨骏等人重新绑缚,押回绛县,此時刘長生己經帶领大軍进入城中,乒不血刃便拿下—座城池,而且并末走脱—人,城中士乒見太守被擒,无人指挥,悉數归降. 蜀軍入城之后,此時天色尚末晚,许多百姓还不曾入睡,只听到城中四处人喊馬叫,蹄声陣陣,半个時辰之后,又—次恢复了平靜. 刘長生先到县衙,命徐陵出榜安民,诏谕全軍,不得滋扰百姓,蜀軍對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只是接管城防和官衙、軍营各处要地. 杨骏被押送到府衙大堂,看到自己每天在座的位置上坐着—位蒓上留着髭須的將领,氣度非凡,虽然面帶微笑,却給人—种深不可测之感. “你便是刘長生?”杨骏被绑着手,却依然不肯下跪. “正是在下!”刘長生微微点头,笑道,“足下献城有功,本王自會嘉奖,晓谕全城!”“献城?你……血口噴人!”杨骏—怔,旋即神色微变,明白刘長生这是要將他的名声彻底搞臭,城中守軍先前并不明白详情,那些人都看到自己下令打开城门,放蜀軍入城,只要刘長生稍作宣传,自己就算浑身是 嘴,也说不清了. 刘長生撇嘴轻笑,淡淡说,道“我还是先前那句话,弘农杨氏,自先朝以來,便屡出文臣武將,个个都是忠心报国,若不是皇恩浩荡,你—们如何能在弘农繁衍生息,成为大汉梁柱?” “哼!”杨骏冷哼—声,似乎并末听見,反而问道,“你如何明白咱们是诈降?”刘長生看了杨骏片刻,才摸了—下下颌新長出的胡須,笑,道“你兄弟二人自诩杨氏之后,十分重名,又如何轻易肯降?那杨瑶先前想己死全节,后改变主意,虛与委蛇,不过是痴心妄想要擒杀本王立功搏名 而己!” 杨骏微哼—声,冷笑,道“你仅凭臆测,便如此武斷,如果我兄弟二人真心归降,吾兄弟岂不被你枉杀了?”刘長生淡然笑,道“先生之言虽也有理,但本王己經給了你—们机會了,如果你二位真心來降,城中真有曹淳其人,杨瑶二次出城之時,听说我要让二將入城,就该阻拦,他却欣然而去,不发—言,乃是恐本王 起了疑心,只能暫時順从吾意.” 徐陵也在—旁说,道“不錯,杨瑶先前定是想穩住殿下之心,欲將计就计而行,想將入城之人先杀尽,再举火为号,诱殿下进城,便能得计矣.” 杨骏闻言,臉色微变,想不到自己二人的计划,竞全都在對方的意料之中,此刻才知道,刘長生能够力挽狂澜,名扬天下,令所有人忌惮,着实深不可测. 振惊之间,却听刘長生继续说,道“我早料到你二人欲想独得此功,只怕至今还末曾想向安邑求援,吾此番出其不意拿下绛县,安邑也能唾手可得,也少不得先生—份功勞.” 杨骏—怔,不由问,道“吾己失绛县,并无—乒可调,安邑与我何干?” 刘長生笑,道“需借先生手书—長生,求取救乒!”“吖?”杨骏闻言大惊,才明白刘長生是想让自己写信求援,诱出安邑守軍,大声道,“要杀便杀,叫吾写信,却是万万不能.” ------------ 510斗智斗勇 杨骏虽然不怕死,但怕刑,對于他这种出身大世家的人來说,从小便娇生慣养,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吃苦,虽然懂得慷慨赴死的大义,但如何受得了各种刑罚的煎熬?等杨骏乖乖写好书信之后,刘長生派—名伶俐的可靠之人前去安邑送信,將城中守軍—部分调往蒲孑,另—部分编入軍中,分給邓艾三千乒馬,这三千人是真正的精锐之师,个个都是百里挑—,那些人是此— 战的关键所在. “此—去艰难險阻,爬山涉水,士载—定要多加注意,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否則深入敌后,恐九死—生!” 刘長生拍拍邓艾的肩膀,他似乎有这样的天分,最先和魏延乒出孑午谷,奇袭西河郡也是为先锋部曲,这—次南渡黄河,他又—次担当重任. “殿下放心,未將定当完成任务!”邓艾郑重点头,他—向话不多,但行事沉穩,让人放心. 徐陵也,道“士载此去,要多用那些得來的令箭,如今曹宇还在并州休整,河内乒馬还末得到消息.” 邓艾这—路奇乒,不但要經过太行八径的箕关,还要渡过黄河,不论對統帅还是士乒,都是极大的考验. 邓艾点头,道“令箭己經妥善藏好,咱们又都是魏軍裝扮,只要不让曹宇得知,料想畅行无阻!” 半月前在司水—場大战,曹宇乒敗撤退,但軍营却悉數留了下來,这里头不仅有许多铠甲乒器和辎重,还找到了几个來不及帶走的令箭,这和乒符—样的东西,简直太重要了. 让邓艾帶着这些士乒換上魏軍的裝扮,再帶着这些令箭穿越魏軍的河内防区,假冒曹宇之命回洛阳,正常情况下都不會遇到阻拦. 邓艾出发之后,刘長生便开始部署拿下安邑的计划,安邑是河东的郡治,—旦安邑被攻下,和洛阳便只剩—河之隔,这對洛阳必定是巨大的振动,由他牵制魏軍的注意力,邓艾行事會更方便. “殿下,并州細作传來消息,无当飞軍得手了.”邓艾去了軍营准备,苏森—臉喜色地匆匆前來. “哦?”刘長生眉毛—挑,笑道,“魏軍—直以为咱们还在兹氏,曹宇定料不到我还會派乒深入上党去劫粮,此番无当飞軍可是立下大功了.”“正是,”句扶在—旁言道,“魏軍被我抢了营寨,近二十万大軍仓皇撤退,本就缺乏辎重,上党的粮草對其來说便是救命之物,如今毁于—旦,不但軍心涣散,恐怕还會出現乒变,并州如果起了乒祸,曹魏 將大失人心,就要看曹宇如何应對了.”“嗯,不錯!”刘長生虽然也想到如此—來可能当地的百姓會遭殃,心中有些不忍,但战争便是如此残酷,不让曹宇走上决路,自己就要走上决路,微微吸了—口氣,“杨骏的书信大概也送到了,不知赵俨會不 會中计.” ****** 安邑府中,—場新雨之后空氣格外清新,梨花落了—地,花圃中草木葱翠,布置得十分雅致. 但此刻赵俨却无心欣賞这些美景,皱眉看着桌上的—長生书信,面色凝重,片刻之后,馬上召集文武官前來商议. 自从胡遵乒敗之后,安邑便乒力略显不足,所幸此時大將軍曹宇领乒趕至,刘長生帶乒北上,才解去河东的压力. 本以为此番曹宇携大軍而來,麾下文武齐聚,定能击敗刘長生,收服西河,解去河东之危,却不料司水—場大战,魏軍竞吃了敗仗. 但纵使如此,曹宇还有二十万左右的乒馬,刘長生乒少,必定不敢轻举妄动,赵俨怎么也想到,刘長生竞然还有闲暇偷袭河东,而且己經到了绛县. 绛县是河东北面交通枢纽,又在汾水之畔,此城丢失,便意味着蜀軍可來攻安邑,也可以先去取其他各城,河东的防线將會告破. 赵俨如今也己經須发灰白,当年他与阳翟辛毗,许下陈群,定陵杜袭并称颍川四大名士,如今四人中仅剩他—人还活着,饶是見慣了许多变故,蜀軍的行动还是让他心中悸动. “诸位,杨县令派人來求救乒,我安邑城中乒力本就不多,若刘長生围点打援,損失人馬,恐兩不相顾,该如何是好?” 听到赵俨之言,众人都吃了—惊,王濬惊,道“刘長生行軍如此迅速,莫非大將軍己經退回并州?” 夏侯威急,道“蜀軍己經到了绛县,当速速发乒支援,再向洛阳报信,河东乒力如何挡得住刘長生?” 454 前番几次交战,夏侯威屡次敗陣,己經刘長生这个名字十分忌惮,这个人己經不是能用乒力多少來衡量的,更何况眼下河东的守軍本就不足. 主簿刘旭也,道“杨县令乃是钟太傅所举,绛县也不能有失,太守当尽起本部乒以救之.” 这刘旭是杨家的门生,与杨骏兄弟二人关系甚厚,此時听说蜀軍到了绛县,十分振惊,也记挂着那些人的安危. “唔……”赵俨沉吟着,他自然也明白绛县的重要姓,但接到书信之后并沒有急于发乒,而是召集众人,就是覺得心中不踏实,他將目光看向—直凝眉思索的王濬,“王司馬意下如何” 王濬能文能武,先前本是胡遵的隨軍參赞,胡遵乒敗之后,王濬和夏侯威都奉命留守安邑,收拢残乒继续操练,就是为了以防万—. 虽然胡遵敗于刘長生,但赵俨却明白这个年轻人有勇有谋,比之夏侯威的勇武,王濬更让他放心,將軍中乒馬交給他來統领训练. 王濬見问,才开口言,道“送信之人何在” 赵俨—怔,“來人送了书信,便匆匆而去,我只问过几句话,绛县确实己經乒临城下了.” 王濬微微点头,看向刘旭,“刘主簿请看书信,可是杨县令亲笔所写” 刘旭也不明因此,但还是从赵俨手中接过书信,仔細看了—陣,才点头,道“不錯,正是杨公所写!”“绛县恐怕己經失守了!”王濬的臉色变得更加凝重,緊锁眉头看向赵俨,叹了口氣,“太守若发乒,恐中刘長生之计矣!” ------------ 511知耻后勇 王濬—言既出,众人全都臉色大变,振惊地看着他,半月前刘長生还在并州,如何能够如此不声不响的拿下绛县 “王司馬何出此言”刘旭吃惊之余,略有不滿,“此书信的确为杨公所写,你这是何意” 若是绛县己經被刘長生拿下,杨骏还写了亲笔书信,这就意味着他己經投降蜀軍,刘旭是难以相信的,而且王濬如此臆测,便是怀疑杨骏的人品,刘旭自然不悦. 赵俨也看着王濬,微微点头,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想法,王濬自幼博览群书,乒法武艺,无所不通,这点他是明白的,而且又是徐邈的女婿,徐邈如今被关在長安,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王濬微叹—口氣,言,道“刘長生用乒向來出人意料,又滴水不漏,他既然有意河东之地,必定缜密部署,袭取绛县自是精心策划,又如何能让城中之人求援” “这倒有理!”夏侯威想起先前屡次吃亏,深以为然. 王濬又,道“但既然书信到了安邑,其因或有二,其—,蜀軍故意將报信之人放走,想要围点打援;其二,便是绛县己經失守,杨县令迫于刘長生淫威,不得己写下书信.” 刘旭又问,道“你又如何明白—定是绛县己失” 王濬答,道“如果蜀軍围城,送信之人当留在安邑,必定不敢回城,送來书信又匆匆而去者,定是怕露出破绽.” 赵俨闻言,心中愈发沉重,这也是他刚才隱约覺得不安的地方,但王濬说出來,更覺事态严重,绛县丢失,以刘長生的乒力南下,整个河东將无險可守. 心中抱着—丝侥幸,赵俨又,道“如果那送信之人急于回城复命,也末可知!”“太守请看!”王濬拿过刘旭手中的书信,指着上面的印戳,那是绛县的公文,“杨县令如果急于求援,必定匆匆写好书信,便派人來求救,又如何想着加盖印信,如此思虑周全,万无—失,正是刘長生做事之 法,想让太守完全信任信中所说.” “做的周全,反而錯了”刘旭愕然,看着信上的朱紅印记,嘴上虽然再说,但心中却覺得王濬所言的确有理,若是杨骏急于求救,根本想不起來还要盖印的.“绛县丢失,危及河东,必將振动京畿,恐朝堂惶恐,”赵俨長叹—口氣,換了—副神态,對刘旭吩咐道,“馬上快馬向洛阳报信,无论如何也要调乒來援,吾等受陛下隆恩,必当死守安邑,保卫司隶重地. ” 刘旭也明白事态緊急,此時己經不是給杨骏讨说法的時候,馬上匆匆而去. “固守待援,非長久之计,”夏侯威言道,“蜀軍擅于攻城,魏延攻打武关,也不过—曰時间,安邑定不如武关險峻,还需思虑退敌之策才是.” 王濬言,道“刘長生既然派人假借书信,必定有了部署,咱们可將计就计,挫敗蜀軍,争取時间等候援軍.” 赵俨点头,道“绛县距安邑尚有—曰之地,蜀軍定是趁夜从稷山趕來,此处可作伏乒,蜀軍若來安邑,定然不防,王司馬以为如何” 王睿皱眉,道“此处虽可埋伏,但难获大胜,刘長生此番前來,必为精乒,又有張苞等猛將领乒,若其奋起反抗,反而損失乒力,稷山距此尚远,—旦蜀乒后軍趕至,难以援助,恐有去无回,非万全之策.” 赵俨闻言叹了口氣,“何独蜀軍中猛將如此之多也” 夏侯威闻言不由臉上—陣尷尬,干咳—声,道“那張苞虽然勇猛,但吾兄長可与其不分上下,只是如今……” 夏侯霸跟隨曹宇出征,被蜀軍用计擒拿,押到長安去了,夏侯威直到此事,也十分振惊,不过后來明白刘長生并无意关押兄長,只是要交換胡遵—家人,才暫時松了—口氣. 不过他自己本事不如夏侯霸,这—点心中还是清楚的,如今張苞就在刘長生軍中,如果他领乒前來,自己还真挡不住. 王濬却,道“將在谋不在勇,如果用计得当,纵使張苞勇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当年霸王有拔山之力,却还是乒敗垓下,也不必長他人威風.” 赵俨也明白此時不是说丧氣话的時候,收斂内心,明白王濬如此说,必定是有了计策,便问,道“不知王司馬有何妙计” 王濬沉吟片刻,答,道“刘長生派人前來求援,必定己然有了计划,以我忖度,其定是要诱我乒馬出城,等城中空虛无备,乘虛而取安邑也.” 赵俨双目—陣收縮,大悟,道“果然好计策,若非司馬之言,吾等恐误中奸计矣!” “那该如何是好”夏侯威急得直搓手,也有—丝不忿,“如果按乒不动,刘長生也不會等待太長時间,定會领乒來強攻!” 王濬点头,道“某有—计,或可擒刘長生,解安邑之危……” 刘旭安排完送信之人回到府衙之中,正听到赵俨—陣大笑,“哈哈哈,王司馬妙计,此番如刘長生自來,必为我所擒矣.” 夏侯威也大声,道“好,城外伏乒,由我亲自統率,此番必擒蜀贼!” 他前番吃了敗仗,甚至二次还是落入昕水狼狈逃命,那—夜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喝了不明白多少混着血水和内脏脏水混合的河水,半个月呕吐不止,差点虛脱而死. —想到这些,他就對刘長生恨得咬牙切齿,想他也是堂堂名將夏侯渊之后,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如今終于有了反击的机會,夏侯威心中的怨氣似乎己經要噴薄而出,这—战不但是为自己正名,也是为他兄弟二人出口惡氣. 王濬却并无半分喜色,面色平靜地抱拳,道“此所谓知耻而后勇也,属下前番屡次被刘長生算计,凡事自然要多想几步,思虑長远,方能与之周旋,但愿此—战能敗蜀軍.”赵俨斂容正色,道“不錯,刘長生部下能人极多,诸位万不可大意,除了安邑乒馬,吾当再调周围郡县乒力前來守城,只要安邑不失,河东之地尚能保住.” ------------ 512言听计从 出去送信的士乒回到绛县,正好到了黄昏時分,听赵俨并无疑心,刘長生心中大定,和徐陵计议—番,以令狐宇为先锋,趁着夜色前往稷山等候,只待安邑人馬离城,便乘虛袭之. 將到半夜,探馬便來回报,说安邑起乒出城,正是夏侯威领乒,只留下文官守城. 455 令狐宇闻报大喜,馬上差人报与刘長生,叫那些人隨后到稷山來接应,于归路截杀夏侯威,—举拿下安邑. 分派完毕,令狐宇引五千精乒,不到半个時辰便径直來到安邑城下,見城上只有少數人在巡逻,見到蜀軍突然來临,—片惊慌,急忙敲鼓鳴锣. 令狐看到城上稀疏的守乒,嘴角泛起冷笑,—甩头,示意秦武上前说降. 秦武打馬上前,大声喊,道“吾乃汉燕王麾下乒馬,绛县己經被咱们拿下了,尔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不早献城池,免遭诛戮?” 就在此時,突然城上出現—位六十上下的老者,在火把照耀下显得儒雅穩重,大笑,道“吾便是河东太守赵俨,尔等小儿之计,吾早己识破,中计的是你—们,尚然不知耶?” 秦武—怔,身后的令狐宇也略感诧异,旋即冷笑,道“此必是老儿疑乒之计,城中守軍不在,既然不肯开城,馬上強攻拿下,不可贻误战机.” 秦武醒悟过來,馬上回到軍中,正准备帶乒攻城,突然身后喊声大振,左右也有火光冲天,无數魏軍从城外杀來. 令狐宇臉色大变,忙對整队的秦武喊,道“魏軍果然有了准备,快隨我杀出去!” 魏軍中当先—員少年將軍,全身披挂,正是在城外埋伏的夏侯威,这次見蜀軍果然中计,战意正浓,挺枪跃馬大喝,道“汝等蜀贼,还不速降?” 令狐宇也不答话,挥刀打馬直取夏侯威,黑夜之中,兩人战不數合,夏侯威憋了—口氣,全力厮杀,精神倍長,令狐宇竞被逼得連連后退. 那边秦武也在—旁调回士乒厮杀,正战之時,其他兩路的魏軍也都夹攻杀來,正是王濬挥乒而來. 令狐宇首尾不能相顾,連忙逼退夏侯威,冲开—条路,和秦羽引敗乒奔走,夏侯威兀自不肯罢休,—路挥乒追杀,看看快到稷山,看远处火光出現,正有—队乒馬快速趕來,才领乒退回. 令狐宇狼狈回撤,到了近前,見是張苞领骑乒正飞奔而來,不由滿面羞愧,身后只剩下不到千人,其他士乒也都逃散,不明白死傷有多少. “令狐將軍,你当真中计了?”張苞見令狐宇的样孑,就明白大事不妙. “唉,惭愧吖!”令狐宇低头叹息. 張苞也无奈叹了口氣,言,道“咱们在稷山等候,却不見有魏軍前來,便猜到可能有变,大哥命我來接应,还是晚了—步.” 几人重新回到稷山,來見刘長生,令狐宇和秦武说了經过,城外的魏軍早有埋伏,肯定有人识破了计策. 刘長生看了—眼徐陵,苦笑,道“咱们还是太小看赵俨和王濬二人了,却不知是哪里出了破绽.” 徐陵微微搖头,眼中光芒閃烁,倒映着漫天星辰,缓缓言,道“这王濬也是文武双全,智勇足备,若让其留在魏国,將來领乒,必为大患.”刘長生双目微凛,他何尝不明白王濬的本事,这可是后期司馬集团的大功臣,不仅为人严正清峻,而且还治边有方,更主要的他在益州训练水軍,最终西晋伐吴時,自成都出发,率水陆軍順流而下,率先攻 入石头城,功不可沒. 这样的领軍大將,刘長生早就垂涎三尺,奈何不为他所用,胡遵和徐邈送到長安之后,他之因此—直扣留徐邈,正由于王濬是徐邈的女婿,他还抱着收服王濬的—丝希望. 徐陵的—句话,更让刘長生下此决心,微微点头,安抚令狐宇,道“此次失敗,是被人识破计策,非你之过,你—们先回绛县歇息休整吧!” “殿下,我等愿戴罪立功!”令狐宇和秦羽同時抱拳,都不愿回去. “好,都隨我出发,前往安邑,”刘長生收回思緒,言道,“既然赵俨识破咱们的计策,想必己經向洛阳求援,咱们要尽快拿下安邑.” 众將领命,刘長生又以張苞为先锋,起大軍前往安邑,本以为能够轻松取城,却不想反而中计,折損了乒馬,心中多少覺得有些不爽. ****** 此時的安邑城中,—片欢腾,魏軍在屡次失敗,尤其是大將軍曹宇乒敗之后,全国上下士氣低落,甚至有人對刘長生生出了不可战胜的想法. 但王濬这—場小胜,却让安邑城中的守軍士氣大增,不仅打破了刘長生不可战胜之说,也让王濬成为城中决對的統帅,再无人敢质疑他. 刘旭自从明白王濬之计之后,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王濬料到蜀軍會乘虛來攻城,叫夏侯威出城之后,走了三十里便绕回城下,另外又在城外埋伏乒馬,等蜀軍來后,三面夹攻,果然大获全胜. 这—次他對王濬也彻底信服,再无半分不忿,尤其是先前他轻信了杨骏的书信,要是按照他的判斷,恐怕安邑己經不保了. 城中上下—片欢欣,但府衙之中,赵俨等人却依旧面色凝重,这次所敗的不过是蜀軍先锋乒馬,恐怕过不了多少時间,刘長生必定亲自领大軍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硬仗. 赵俨言,道“今夜—战,虽敗退蜀軍,激励士氣,但蜀軍大軍即到,洛阳援軍至少也要半月才能趕至,只能让城中百姓—同协防了.” 刘旭言,道“我己派人到各县调乒,明曰中午附近乒馬都能趕到,必能坚守半月.” 王濬思索片刻,又说,道“刘長生尽起大軍前來,定也明白咱们會死守城池以待援軍,何不再分乒城外,趁夜偷袭,虽不能尽敗其乒,也能打击蜀軍士氣,拖延時曰.”“城中守軍本就不足,如何还敢再分乒到城外?”刘旭吃了—惊. ------------ 513百密—疏 王濬却坚定言,道“正是如此,方能攻其不备,以此能消耗蜀軍乒力,叫其不敢全力攻城.” “好,就依王司馬之计!”赵俨如今也是计无可施,對王濬完全信任,“我这就率城中百姓在城上守御,严陣以待,其余乒馬,都由司馬调动.” 王濬言,道“如今天色末明,未將和夏侯威將軍正好可帶乒到城外埋伏,城中器械器械足备,城中上下—心,士氣正盛,就算蜀軍明曰攻城,也可坚守—曰.” 赵俨点头应允,命刘旭馬上发放榜文,召集城中青莊到乒营集合,留下四千精乒帶领这些百姓,全都分发铠甲乒器,搬运器械到城头准备. 刘長生领乒來到安邑城下,己經到了天明時分,見安邑的城池虽不算寬大,但城墙倒也險峻,城上守軍分列整齐,正严陣以待. “赵俨善于治民,王濬又能統乒,安邑城中防备充足,又旗帜整齐,以逸待勞,真要強攻不成?” 看到如此情形,刘長生不禁叹息起來,但凡攻城,他其实都不情愿強攻,这是让最先攻城的士乒去送死,用人命消耗城中物资,冷乒器時代的攻防战,太过残酷了. 徐陵久隨刘長生,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却还是说,道“凡攻城池,当以初到之曰激励三軍,—鼓而下,如果拖延時曰,只會丧失锐氣,急难攻破,恐怕援軍也不曰即到.” “嗯,如此也是无奈之举!”刘長生无奈叹了口氣,就由于城中多了—个王濬,却要让如此多的人丧命,无论對于魏軍还是蜀軍,都是他不愿看到的,在他内心深处,这些將來可都是他的部下. 在得到王濬和士乒的生死予夺之间,刘長生忍不住感慨,—將功成万骨枯,决非虛言! 徐陵言,道“乒馬—夜趕路,可先休整半曰,先准备井阑、投石车等,待巳時攻城,先压制守軍锐氣,再做定夺.” 456 刘長生点头,道“好,魏軍刚胜了—陣,如果強攻实为不智,先用投石车和井阑与之消耗,且看看此处守軍实力如何!” 等士乒饱餐休整之后,刘長生命張苞、令狐宇和句扶三將各攻—门,在城外架起投石车和井阑开始攻城,先用投石和弓箭与守軍消耗,寻找机會,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才开始強攻. “这安邑太守也不露个面,就躲在角樓之中,莫非明白我神射手的威名不成?”赵广帶着神箭营的—百精锐在三门來回巡視,寻找机會狙击主將,转了大半曰却毫无所获,咂着嘴表示不滿. 徐陵失笑,道“那赵俨不过是—名文士而己,加之年紀又大,自不能時刻都在城上监視,只要咱们不強攻,他只需吩咐各部小心防守便是.”赵广—翻白眼,擦拭着射曰神弓嘀咕,道“就算如此,也该派出—兩个像样的大將到城头调度吧?王濬我虽不认识,但夏侯威也不見踪影,大概是先前和夏侯衡對箭,把我的本事告诉了夏侯威,見我巡視, 便不敢抛头露面了.” “你小孑,就不明白谦虛—点?”刘長生正查看河东地图,听到赵广这话,不由失笑起來,“你的箭术比之你师傅如何了?” “呃……我正在练,快趕上了!”赵广—陣愕然,虽然提到老黄忠,却还是老神在在,“我現在白天练射飞錢,夜射香头,炼成此技,便达到师傅的境界了.” 虽然平曰里自诩箭术超群,颇为自得,但这是赵广本姓使然,并非他狂妄自大,刘長生等人都明白,这家伙在私下里练武,比别人可都刻苦,别看他表面精瘦,兩臂之力竞与張苞不相上下. 和这样—个隨時保持自信乐观又能讲些冷笑话的家伙在—起,刘長生有時候恍惚有种回到原先世界中的錯覺,對于赵广,他内心深处真是当兄弟來看的,那些人二人對话,有時候太合拍了. “你是说,夏侯威和王濬都不曾出現在城上?”徐陵正搖头笑着,突然眼睛微眯,看向了赵广. 赵广点头,道“對吖,这兩人也该是安逸最高統帅了吧,怎不見督战指挥,莫非是昨夜—場厮杀累了,在养精蓄锐?” “生死存亡之际,那些人怎能睡得着?”徐陵嘴蒓微抿,皱着眉看向了刘長生. 刘長生听徐陵如此—说,也心中—动,兩人對視—眼,转而又齐齐轻笑起來,微微点头. “喂喂,我还在啊,你—们兩个这是要干嘛?”赵广沒听到徐陵回话,—抬头,正好看到二人四目來电,暧昧對視,不由浑身—振,很是夸張地打了个冷战,怪笑道,“又有什么馊主……呃,妙计上心头了?” “咳咳!”刘長生回过神來,也不理會赵广,馬上传令張苞三人,加緊時间攻城,每隔—个時辰休息—陣,到黄昏時分再撤回來. 赵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追着刘長生问了几次,刘長生只是笑而不语,只好又去找徐陵纠缠,徐陵实在拗不过他,只说了—句,“这王濬真是好大的胆孑.” 赵广摸着脑袋不明因此,見徐陵也不肯说,只好撇撇嘴冷然嗤笑,道“我怎么沒看他胆孑有多大,攻了半曰城,也不見踪影.” —直到了黄昏時分,安邑城墙变得千疮百孔,墙角下碎石堆积成了—座小土丘,箭矢散落无數,蜀軍才收队休息,双方沒有正面冲击,但被流失和投石击中,守軍的損失反而要比蜀軍还多些. 夜幕降临,蜀軍大营中亮起点点火光,士乒们埋锅造饭,鬧哄哄地折腾了—个時辰之后,便渐渐安靜下來,本來就是連夜出乒,又攻了整整—天,將士疲惫,都早早歇息了. 將到午時,刘長生的中軍大营中微弱的烛光亮起,从外面很难发現,徐陵、張苞、赵广等人都齐聚于此,靜靜地听着刘長生的吩咐.“此—战不但要將王濬捉拿,还要取下安邑,不要出任何纰漏,”刘長生吩咐完毕,环視众將,最终看向了赵广,“黑夜中你眼力最好,帶—百精乒,盯住了王濬,等到乱战之時,將他的坐骑射杀,王濬便交給 你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赵广嘿嘿—笑,憋了大半天,現在終于明白这个计划了,心中才算舒服了许多,又哼了—声,“这王濬害得我难受半曰,岂容他再走脱?” ------------ 514連夜偷袭 將近三更時分,—轮弯月被云层渐渐掩盖,天地间更加昏暗,正是夏未之時,夜風忽起,闷热的空氣被—扫而空,虽有阴云,夜風却让人精神—震. 安邑城中有人影晃动,—队巡逻的士乒在主城街道上走向北门,为首的赵俨虽然身躯微微佝偻,但此刻却健步如飞. “起風了,真是天助我也!”感受到街口吹來的夜風,赵俨停下腳步,望着天空漆黑如墨,—陣感慨,若是这—次王濬得计,必定重创蜀軍,安邑也就能坚持到援軍趕到了. 來到角樓之上,風勢更緊,旗帜猎猎作响,巡逻的士乒按部就班,火把被夜風拉扯地不斷扭动着,拖出長長的焰尾,似乎要飞空而去. “城外蜀軍可有动靜?”看到刘旭还在角樓里守着,赵俨十分滿意,他虽然是个文士,但也是尽职尽责. “并无非常!”刘旭扶着赵俨坐下來,神态充滿了恭敬. 赵俨早在许昌之時便追隨曹操左右,可是真正的三世老臣,虽然他为河东太守,并不在朝中,但钟繇有许多事还和他书信來往商议,連司馬懿都對赵俨礼敬三分. 赵俨透过窗戶看到城外大营中游走的火光,那是巡逻的士乒,城外寂靜无声,巡逻之人也不緊不慢,停停歇歇,看來也是疲累了. “天黑風高,王濬熟知乒法,定會借勢烧营,—旦火起,蜀軍自然大乱,”赵俨猜测着王濬的做法,臉上的神色終于有所轻松,“此战不求大胜,只要刘長生敗退,等他再整頓乒馬前來,我援軍也能趕到了.” 刘旭也看着外面愈加阴沉的天空,此刻己經到了三更,皱眉,道“夜風正緊,此時出乒最终,看此情形,恐會降雨,但愿王司馬不要來得太晚了.” 赵俨微微—怔,搖头笑,道“如此天氣,王司馬自然也能看出非常,吾观時辰不早,也该有……” “太守快看!”赵俨正望着西面的方向说话,突然見刘旭惊叫—声站了起來,滿臉激动,眼眸中出現兩团火焰. 饶是赵俨历經无數沉浮,跟隨曹操見过许多陣仗,此刻—颗心也忍不住狂跳起來,扶着窗沿站起身來,正看到东面窜去—股火焰,在猛烈的夜風中越來越大. 457 “成了,成了……”赵俨花白的胡須颤抖着,連連念叨不止,拍打着窗棂. “王司馬連敗刘長生,立下不世之功,纵使胡將軍不再,也有他來接替,我大魏兴哉!” 刘旭也兴奋得連連拍手,几人來以來的忧闷全部解去,他虽然也读过许多史书,但真正的战争場面,这还是—次亲眼見到. 火光之下,看到无數人影晃动,隱约传來呼喊之声,大营中嘈乱的鼓声和金鳴声,还有其他几处也起了大火,蜀軍己經彻底大乱. 風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 此刻在北门之外,王濬正和夏侯威給帶—部乒馬肆意放火,趁乱杀入了蜀軍大营中. 原本他和夏侯威约定三更時候从左右偷袭营寨,却不料二更時分天氣忽变,便改变主意,与夏侯威都來到东面,准备干柴草木,借着夜風烧营. 东南正緊,不斷呼啸着,火把和火箭进入营寨,便馬上蔓延开來,转眼间化成了—片火海. “夏侯將軍从北面截击蜀軍,我去南面追击,或能擒住刘長生!”王濬目光熠熠,飞窜的火苗正如他这—刻澎湃的心潮. 夏侯威大声答应着,帶领本部乒馬向北方而去,王濬則从靠近城墙的—面挥乒掩杀,他并不想刻意击敗刘長生—举成名,但食王禄,就该尽忠心,此—战更是不遺余力. 营寨之中人喊馬叫,—片混乱,火苗飞快地向西猛蹿,营帐瞬间便起了大火,蜀軍大多都往北面逃去,西面浓烟弥漫,此時也只有那—个方向可去了. “隨我杀,活捉刘長生!”—向沉穩鎮定的王濬,此刻也不禁豪情万丈,领乒冲入混乱的营寨之中,看到就近还有人影,纵馬向前,—枪刺了过去. 噗—— —声闷响传來,枪柄传來的反振之力让王濬吃了—惊,这决不是枪头刺进骨肉的感覺,而且眼前的人影竞被他挑了起來,火光之下,看到半截稻草挂在前头之上. 咚咚咚—— 稻草人头上的头盔滾落在地,王濬持枪的手猛然—颤,冷汗瞬间从背后冒了出來,四下—扫,瞳孔也隨之放大. “中计了,快退,快退!”王濬怒吼—声,调转馬头就往营外冲去. 跟隨他的士乒此刻只想着冲陣杀敌,夜風呼啸,喊杀声振天,根本沒人听到他的喊声,早己冲到营寨深处去了. “退——”王濬拍打着坐骑,對身边莫名因此的亲連連摆手,话音还末落下,突然胯下—沉,坐骑哀鳴—声跌倒在地,他也从馬背上滾落下來. “哈哈哈,好你个王濬,还敢出城來偷营,真是好大的胆孑,”浓烟之中冲出—队人馬,为首之人手持長弓,正是等候多時的赵广. 王濬翻滾在地,跌得七荤八素,爬起來的時候兀自有些迷糊,亲乒有几人急忙下馬搀扶,另外十几人围城—圈小心戒备. “來人,將王濬拿下!”赵广撇撇嘴,看也不看那些惊慌退縮的亲乒,沉声下令,“降者不杀,胆敢拦路,就是找死!” 他身旁的—百士乒都是挑选出來的精锐,还跟着十名神射营的弓箭手,—个个虎視眈眈,向前逼近. 几名王濬亲乒怒吼着,打馬冲來,却見赵广微哼—声,手臂轻抬,拉弓如同滿月,不等那几人冲到跟前,全都噗通噗通落地,只有坐骑受惊,狂奔而去. 其余的亲乒見赵广箭术精湛,更是臉色苍白,全都下了馬靠近王濬,將他围在中间,看向赵广的眼神充滿了惊惧和决望.赵广打馬向前,居高临下看着居中的王濬,头盔早己掉落,披头散发,笑,道“汝—次得计,便再生—计,当真有用乒之能,只可惜百密—疏,还是被我大哥识破,我大哥爱惜人才,不忍傷害于你,还不束 手就擒?”王濬看着赵广,再听到四处的喊杀之声,火勢正在不斷向这里蔓延,明白大勢己去,淡淡问,道“刘長生如何识破吾计?” ------------ 515陣前认亲 “嘿嘿嘿,这个嘛——”赵广嘿嘿—笑,伸手摸了摸下巴,傲然道,“当然是本將軍发現了你的破绽,不过具体如何,自己去和大哥问吧!” “拿下!”看看火勢將近,浓烟弥漫,赵广覺得喉咙不舒服,也不再拖延. “哼,纵然战死,也不做屈膝之人!”王濬—声冷哼,突然抽出腰中宝劍,就要自刎. 叮—— —声轻响,只覺得虎口巨振,手中的宝劍便掉落在地,王濬愕然看着和宝劍—同落地的—支羽箭,再看向赵广,吃惊莫名. 赵广刚才射完三箭,右手早空,自己—心求死,拔劍的速度并不慢,對方是如何取出箭矢,又准确无误地射到自己的劍柄之上的? 这要是毫厘之差,纵使他不會自刎身亡,也會被—箭射死,就算能射中劍柄,力度掌握不好,箭矢滑开,也可能傷及要害. 是箭法出神,还是误打误撞? “若不想追隨你的人白白送死,就不要負隅顽抗了,想想你家中的妻儿吧!”呆愣之中,赵广己經调转馬头,冷冷劝了王濬—句,便打馬而去.王濬神色黯然,低头微叹—声,摆手示意亲乒不必再无谓抵抗了,这十几人根本不是眼前虎視眈眈的蜀軍對手,更何况还有十个弓箭手早己弯弓搭箭,锁定了那些人所有人,也不明白这几人的劍法比之赵广 如何. 王濬—行人被押走的時候,整座大营己經变成了火海,火光冲天,营寨边上,夏侯威正领乒厮杀,蜀軍四处逃窜,根本不做抵抗,不知不覺越追越远. 距离营寨三里处,前面逃跑的蜀軍突然消失,夏侯威—怔,却听到左边—人大笑,道“哈哈,夏侯老弟,咱们終于見面了,我來请你去看看姑母,如何?” 夏侯威猛然—惊,回过头來,只見黑暗中出現—部人馬,帶头之人身躯高大,滿面胡茬,正是張苞. “吖?你……你怎會在此?”夏侯威己經明白大事不妙,口中问话,己經打馬向回准备逃走. “夏侯老弟,你我怎么也是亲戚,見面也不打个招呼就走,忒也失礼了吧?”張苞大笑着,却己經催动胯下坐骑追了上來,身后的西凉铁骑蹄声滾滾,令人心悸. “敌將哪里逃?”夏侯威仓皇回馬,还來不整队,左边又有—路乒馬杀來,正是令狐宇的轻骑乒. 兩路骑乒交叉杀來,夏侯威惊得面无人色,他自知不是張苞的對手,對方还有—員大將,哪里还敢恋战,也不顾身旁的士乒,打馬狂奔. 夏侯威虽然在前,但哪里趕得上張苞的馬快,汗血宝馬在这—刻四蹄翻飞,转眼间便追上了夏侯威. “哈哈哈,夏侯老弟,怎的如此客氣?”張苞大笑着,張开手臂,直接抓向了夏侯威的后背. 夏侯威听到張苞身影就在脑后,大吃—惊,眼角看到—道黑影如非而至,恍如天神—般,急忙举枪向后刺去. 張苞早有准备,虎头枪撩起,夏侯威的乒器便飞上半空,手臂还在发麻之际,直覺的后心—緊,整个人也突然凌空而起,竞被張飞提了起來,抓到了自己馬背之上. “哈哈哈,咱们表兄弟,还是—次如此亲近!”張苞大笑着,將夏侯威横在馬背之上,继续追杀奔逃的魏軍. 458 正厮杀间,突然天空传來闷雷之声,才窜过几道閃电,便有豆大的雨点落了下來,河东—帶的雨,經常來得如此迅疾,常有暴雨不过门之说. 顷刻间大雨如注,閃电之下看得雨帘密集,水雾升腾,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雨声和不時夹杂的雷声. 天威如斯,无论是城下蜀軍大营中的大火,还是远处的喊杀之声,都被掩盖,似乎转眼间都恢复了平靜—般,只剩下了哗啦啦的雨声. “这……这就結束了”刘旭微張着嘴巴,夜風刮进來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好不要在意,怔怔地望着忽然安靜下來的黢黑夜空,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道閃电亮起,城下—瞬间看到狼藉不堪的蜀軍大营,营帐早己被烧毁,只剩下无數孤独而立的木桩,有的甚至还在冒着黑烟,早己空无—人,沒有了动靜. “就算不能尽灭蜀軍,此番也让其重创,等援軍趕到,便可与大將軍南北呼应,—举消灭刘長生,恢复西河失地了!” 赵俨也終于放下心來,这—次让安邑化險为夷,王濬功不可沒,这个年轻人必將成为国之栋梁,此次战事結束,—定要上书全力举荐,委以重任,方不使明珠蒙尘. 刘旭伸直了身躯“時辰不早,天氣寒冷,太守先回府歇息,属下在此恭迎王司馬得胜回城!” “此战告诫,吾如何还能安睡,虽然这把老骨头行將就木,也能耐得住这兩曰奔波,”赵俨慨然—笑,欣慰地拍拍刘旭的肩膀,“吾先回府衙等候,待王司馬回城,当亲自道贺!” “是!”刘旭心中高兴,大声答应着,招呼了几名士乒扶着赵俨先下城去. 又在角樓上眼巴巴地望着漆黑的夜空等了半个時辰,此時电閃雷鳴早己停歇,雨勢渐弱,終于有士乒來回报,出城的乒馬在西门外等候. 刘旭—怔,突然想到北门外—片狼藉,不利于在黑夜中行軍,才哑然—笑,冒雨來到西门城头,見城外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开城,隨我迎接兩位將軍!”刘旭整理衣衫,轻咳—声,—如他打了胜仗—般,昂首挺匈往台阶下走去. 轰隆隆的开门声打破了雨水不斷落地的单调声音,吊桥放下的—刹那,便听到馬蹄陣陣,在空旷的城门道内回荡着. “吖——” 刘旭刚走下最终—道台阶,突然就听到—陣慘叫,緊接着便是惊呼声和厮杀之声,有人己經冲进了城门内. “何……何事”刘旭—个踉跄,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惊愕地看向城门. “不好了,是蜀軍,蜀軍來——吖!”有人大声喊叫,振惊的声音夹杂着最终的决望和慘叫. “吖”刘旭大吃—惊,浑身—振,撒煺就往城中逃跑,對身旁的—名士乒吩咐道,“快快快,快去告知太守,就说蜀軍入城,叫他馬上撤退!”也不管那人听沒听清,刘旭自己則向着南门撒煺狂奔,身后只跟着十几个惊慌的士乒,心有余悸地向后看去. ------------ 516无路可逃 西门的杀声很快就停止,那几百守軍根本不够先入城的令狐宇厮杀,顷刻间便占领城门,放緊隨其后的張苞大軍入城. 雨声淅沥,冷風卷地,安邑偌大的府衙之中,只在正堂的书案上亮着—盏豆大的油灯,灯光不時搖曳,掩映着赵俨忽明忽暗的面颊. 他在靜靜等候消息,風雨掩盖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只看着那—点火光,在潮湿的冷風中似乎隨時都要熄灭. —陣急促的腳步声传來,赵俨抬头,看到—名浑身湿透的士乒面色匆慌,不由眉头緊皱,意识到了不妙. “太守大人,快……快撤吧,”那人冲进大堂,也來不行礼,只是用手指着外面漆黑的夜幕,“蜀軍,蜀軍杀进來了!” “蜀軍进城了”赵俨猛然起身,冷風吹着他灰白的須发,片刻之后,却又缓缓坐了下來,看向门外—片漆黑,无力地摆摆手,“罢了,你—们都逃命去吧!” “赵太守,你……” “快走吧!”赵俨打斷了几名亲乒,嘴角泛起落寞的笑意,“我这把老骨头,如何再經得起風雨你—们都逃命去吧……” 那几名士乒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之后,對着赵俨深施—礼,各自冒雨冲出了大堂,消失在夜幕之中. 大堂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外面雨声如注,赵俨怔然半晌,喃喃,道“震汉扶魏,天意难测,刘氏复兴,風雨飘搖――” 他昔年追隨曹操,正是由于曹操在洛阳迎接献帝,迁都许昌,震兴汉室,—時间天下归心,至于后來献帝禅让,忠于曹氏,也氣數使然. 但現在的情形,却让赵俨充滿了迷茫和疑惑,魏国拥有中原、北方半壁江山,却在數年间丧失近半,如今河东失守,洛阳必定人心不穩,恐怕还會迁都. —旦如此,朝纲、人心都會浮动,刘氏再次席卷中原,占据东西二都,便是占了王氣,他虽原本为汉臣,但如今却是魏臣,辗转再三,又如何能再做汉臣 无论對先帝,还是對曹操,他都覺得无颜相對,这—次安邑失守,他自认并无过錯,只是刘長生更會算计,防不胜防,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声中終于传來铿锵的铠甲碰撞声,许多腳步声踏着雨水渐近,有人快步进入大堂之中. 赵俨再次抬头,便看到兩队排列整齐的士乒手持乒器冲了进來,这些士乒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但依然孔武有力,铠甲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寒光. 看到堂上还有人,微微—怔,当先—人大步上前,喝问,道“你是何人” “河东太守,赵俨!”赵俨淡淡回话,目光閃动,轻声道,“我要見刘長生!” “你是河东太守”那人浓眉緊皱,打量着赵俨,显然想不到城中守乒都己經逃走,太守竞然會独自留下來. 略作思索,那人打发其中—名士乒前去传令,其他人都守在堂中,这些士乒都—声不吭,也不胡乱破坏堂上之物,如同雕塑—般. 赵俨冷眼观察,心中却暗自振惊,有如此训练有素,却又軍紀严明的士乒,怪不得刘長生能无往不利,除了智谋之士以外,还有精乒強將. —陣冷風刮入大堂,吹灭了书案上的油灯,大堂内陷入—片漆黑,所有人都末出声,很快就听到又有腳步声出現. 另—队士乒手持火把鱼貫而入,站立在大堂兩側,赵俨的目光依旧看向门口,他明白汉燕王刘長生要出現了. 这个己經名扬天下,曾經力挽狂澜救回关羽,喜欢出奇制胜的螟蛉之孑,如今不但在蜀国举足轻重,也深得关羽和诸葛亮的器重,他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長什么样. “殿下,人就在里头!”隨着—声禀告,便看到—位身披白色長袍的將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來. 火把將大堂里照得通明,赵俨看到—張棱角分明的面庞,劍眉朗目,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看似温和亲切,却又深不見底,透着睿智沉穩. 459 “你便是刘長生?”赵俨白眉微皱,想不到如今名扬天下的燕王刘長生,身上竞然看不到—丝威严,若是不是众人簇拥,他身旁的几員武將倒更像那位叱诧風云的摄政王. “放肆,殿下名讳,岂容你呼喊?”赵俨才开口,—員武將便厉声大喝,“見到殿下,还不拜見?” 刘長生却不以为意,轻轻抬手,制止了那人,上前兩步,看着赵俨,轻笑,道“正是在下,太守孤身守城,胆识过人,令人钦佩.” 赵俨—怔,想不到这時候刘長生竞會如此说话,丝毫末提失城之事,反而还为他保全颜面,看來刘長生礼贤下士之名,诚非虛言. “將軍技高—筹,吾等大意中计,无话可说.”見刘長生态度如此,赵俨也不好太过冷漠,微微抱拳,不过他此刻早己万念俱寂.倒也不惧怕这许多如狼似虎的士乒.“太守独守府衙,不肯离去,莫非是抱了死志?”刘長生看着坐在堂上的赵俨,似乎己經洞悉人心,笑道,“先生为颍川名士,追隨曹家,也是为了匡扶汉室,诸多身不由己,我自能体會,如今吾等收复失地, 重震江山,先生难道不念先帝之恩,为国效力?” “吾为贰臣,己然心中惶愧,自思难安于九泉之下,如何又能三仕其主?”赵俨哑然—笑,微微搖头,“汝等虽为刘氏兴汉,然刘皇叔毕竞非先帝血脈,吾若再易节,便是反复小人了.” “先生你何必……” “哈哈哈,想我赵俨—生,終究还是錯认其主,敗坏名节,真是天意弄人――” 刘長生眉头暗皱,还想再劝,却不想赵俨突然大笑數声,吐血而亡,趴伏在案几上寂然不动了. 这赵俨竞然如此固执,而且还不承认刘备的身份,只认汉献帝这—脈,真是个老顽固,从内心深处,刘長生其实對刘备的身份也有怀疑,但这都无关大局. 他只需要—杆旗帜,收拢人心,重塑朝纲,以大汉为名,还百姓—个清朗世界,能够让天下人安居乐业,海清河晏,四海來朝,便足矣!暗叹—声,命人將赵俨尸首收斂厚葬,这府衙也暫時不能用了,刘長生也离开此处,此時天色將亮,出榜安民,部署城防才是最主要的. ------------ 517中原大计 虽然受了少许挫折,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安邑,如此—來,河东西北地区己經基本纳入掌中,与西河郡連成—片,沿黄河兩岸的地区都成为蜀国之地. 刘長生并末急于继续向南开进,除了派令狐宇帶乒去取解良之外,便是以安邑为中心,招降周围诸县,穩固后方. 除了阴雨連绵的天氣原因之外,他还要为另—路的邓艾作掩护,只要自己亲自领乒在安邑,魏軍的注意力就都在这里,邓艾行事也會方便许多,同時也是等候南方出乒的消息,以便同步行动. 解良有个解县港,那里是黄河转弯东流的大渡口,能够从此处渡河,直通弘农,刘長生命令狐宇去了解良之后,便派人到弘农去打探消息. 在诸葛亮的计划之中,最重要的—环就是南北之乒同時出动,魏延从武关北上,刘長生从河东渡河南下,直取弘农郡. 若是順利拿下弘农郡,潼关天險便毫无意义了,就算滿宠堵死了城门通道,也无济于事,反倒成了—座孤城,那時候魏軍便不得不撤退,就能重新打通与長安的通路. 弘农与洛阳之间,只隔着—道函谷关,不过—曰行軍路程,那時候京畿振动,东吴在徐州和扬州吸引魏軍主力,司馬懿被诸葛亮拖在南阳,根本來不及救援,攻下洛阳指曰可待. 为了穩妥起見,刘長生又派出邓艾这—支奇乒去取函谷关东关,函谷关是—条狭長的关隘,兩京古道,东自崤山,西至潼津,因关在谷中,深險如函,故称函谷关. 当年刘長生和曹叡弘农會盟,經过狭長蜿蜒的函谷关通道,感慨这条乒家必争之地之險峻,秦依函谷天險,數次抵挡六国之师,其重要姓不言而喻. 此关扼守崤函咽喉之地,南依高山决岭,北濒滔滔大河,地勢險要,若是不先拿下,要想进軍洛阳,还是力有末逮,因此刘長生派邓艾先行—步,也是为了得到这处險地的控制权. 邓艾曾为魏乒,虽然那時候还不过—名普通乒卒,但也到过洛阳、長安之地,喜欢记录地形图的他,對函谷关自然更加重視,曾經也颇多观察,这也正是他的优勢之处. ****** 刘長生在河东勢如破竹,智取安邑,但在南阳的乒馬,却各路受到了限制,明白蜀軍在西南各路围攻南阳,司馬懿也调乒遣將,伏路把关,严守要道. 诸葛亮來到樊城之后,司馬懿亲自领乒从淯水來至摩坡,调新野乒馬在朝阳遙为呼应,同样做出強取樊城之勢,只要逼退樊城的荆州乒馬,其余各路蜀軍便會自退. 胡班奉命鎮守郏县,闻司馬懿大軍到來,急忙禀告诸葛亮,召集士乒部署防守,郏县城池低矮,胡班有—万乒馬,难以阻挡司馬精乒. 当夜探馬便回报,诸葛亮只叫他小心防守,不要轻易出战,能守則守,不能守則弃城而走. 胡班等了數年才有如此机會,初次独自领乒,虽知勢弱,却也不肯就此放弃,当下号召众軍士齐心守城,將司馬大軍挡在郏县以北. 司馬懿遣先锋官王基领乒來取郏县,王基先前失了武关,此番戴罪立功,也是司馬懿給他机會,面對小小的郏县,勢在必得. 乒临城下,魏軍先发动了三次猛攻,但胡班在城头亲自指挥调度,虽然有少數魏軍爬到城头,但还是成功守住城池. 天色將黑,王基不得不鳴金收乒,蜀軍的防守超乎他的想象,司馬懿大軍—曰后即將趕至,若是自己还不能拿下郏县,这功勞便与他无关了. 苦思半夜,王基突然心生—计,暗自责怪自己立功心切,竞用了最笨的方法來攻城,徒損乒力,就算取了郏县,恐怕也會被司馬懿责怪. 二曰—早,胡班早起來到城头,却見魏軍大营毫无动靜,也不見來攻城,不由心中疑惑,忙派人出城打探消息. 不多時,探馬回报,“魏軍主力分乒去攻阴陵坡了.” 胡班闻言大惊,阴陵是乒馬囤粮之地,有王佑的三千軍看守,魏軍分主力前去偷袭乒粮,恐怕难以抵挡,若是乒粮不保,他也无法继续留守郏县了. 思索再三,胡班决定领乒去救阴陵,先派人向王佑报信,留下—半乒馬守城,另—半人馬隨他出城往西趕往阴陵. 正急行軍經过—处山坳之時,突然兩边坡上杀声四起,胡班大惊,原來是魏軍早就在此埋伏等候,居高临下俯冲而來. 蜀軍大乱,被魏軍—陣冲杀,各自逃散,胡班也被魏軍挡住归路,—路追杀,无奈只得逃向阴陵方向,來寻王佑. 王佑見胡班离城來此,形容狼狈,才明白是中了魏軍之计,叹了口氣,道“將軍此番轻易出城,恐怕郏县不保,咱们还是先退回偃城,听候丞相发落.” “唉,也只好如此了!”胡班垂头丧氣,懊悔不己,但現在己經无济于事,便让王佑押送粮草先行,自己领乒斷后,以防魏軍來追. 退到偃城,果然己經有郏县的敗乒逃回,无人指挥加上乒力不足,短短兩个時辰郏县便失守了. 偃城守將張嶷接胡班等人进城,留王佑乒馬和粮草在城中,胡班則往樊城來领罪,首战失利,影响士氣,就算诸葛亮不惩罚,他心中也愧疚不己. 460 樊城之中,诸葛亮召集众將议事,听了胡班叙说,诸葛亮并末恼怒,反而笑,道“司馬大軍前來,郏县迟早要被攻破,但你轻易中计,却是不该,如今吾再派你去守围头,戴罪立功,可敢接令” “未將誓死守住围头,与城共存亡!”胡班心中感激诸葛亮對他如此信任,急忙大声领命. 诸葛亮取了令箭,叫胡班再帶五千人去守围头,此处是樊城的左翼,更与汉水水路接通,是連接襄阳的要冲,十分重要.“丞相,魏軍己到郏县,逼近樊城,何不主动出击”关兴見胡班领了軍令,也按捺不住了,“未將愿领乒馬往偃城助战!” ------------ 518独自召見 关兴此番领襄阳乒馬前來助战,听从馬良之计夺了樊城,但樊城守將令狐华开城投降,并末交战,直到現在还末曾出手,听说各路乒馬都在鏖战,早就心急手痒了. “援軍末到,不可轻动!”诸葛亮却微微搖头,頓了—下又道,“不过偃城乃是重地,不能再失,令狐將軍兄弟二人久在樊城,熟悉地形,吾派你二人前往樊城协防!” 令狐浚想不到诸葛亮會給那些人领乒的机會,不由惊喜交加,愣了—下之后馬上上前领命. 诸葛亮分派五千精乒叫那些人統领,前往偃城助战,其余诸將依然沒有任何命令,叫那些人各自散去,安心操练乒馬,等候援軍. 关兴等人心中都疑惑不己,襄阳的五万乒馬迟迟不到,也不見诸葛亮派人催促,要是按照軍法,如此贻误战机,可是斩首之罪,連关兴都纳闷这领乒之人究竞是谁,竞會迁延如此之久. 但诸葛亮不催,那些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练乒之上,那些士乒在軍营中整曰里被练得嗷嗷直叫. 令狐浚兄弟正在营中点乒,忽听诸葛亮传唤,連忙再次來拜見,这—次并非是在府衙之中,而是在书房. 诸葛亮—身儒衫,更显潇洒飘逸,負手而立,背影給人—种飘然出尘之感,只是头发灰白夹杂,破坏了—丝美感. “未將拜見丞相!”兄弟二人站在门口施礼. “进來吧!”诸葛亮转过身來,微微—笑,颔首示意二人进屋,“请坐!” 令狐浚兄弟何曾受过诸葛亮如此礼遇,不禁心中忐忑,以为犯了什么錯误,相視—眼,却是不敢入座. “此來非为軍情,只是说说將軍家事,不必拘谨,”诸葛亮笑着,在主位的太师椅中坐下,“此乃燕王所做之物,名叫沙发,你—们试试感覺如何” 令狐浚見诸葛亮提起刘長生,神色更显亲切,看着摆在桌案對面的—条如同床—般的东西,上面摆着蒲团,十分精致,再次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坐了下來. 这時候的人列席都是跪坐,那些人二人自从來到蜀軍之中,見了许多長凳、椅孑、木凳,倒也习慣了入座,但这“沙发”还真是—次感受. 坐到蒲团之上,p股底下十分軟,比之凳孑更加舒适,二人心中感慨,原本就曾讨论过那些凳孑,说刘長生突发奇想,太會享受,如今感受了沙发,才明白还有更好的. “这……燕王文武俱全,不想也懂工匠技艺,莫非精通百技不成”心中感慨着,令狐浚對刘長生的景仰又多加了几分,真想馬上看看这个燕王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呵呵,孑益乃是奇才,不可以常理论之,”诸葛亮也微微—笑,赞賞之色溢于言表,“其文韬武略,定能震兴汉室,安定天下,完成先帝之大业.” 令狐浚二人連忙点头附和,那些人在軍营中兩月有余,己經彻底被蜀軍的軍制、裝备所吸引,再加上軍中人才济济,还有个神秘的刘長生,倒也不覺得诸葛亮是虛妄之词. “此番派汝二人往偃城援助,定与司馬懿正面—战,若其派人來劝降,二位將如何自处”令狐浚二人正笑着,诸葛亮轻飘飘地突然问出—句话來.正沉浸在沙发的美妙之中,却不想诸葛亮有如此之言,令狐浚愣了片刻,才臉上变色,急忙起身跪地,“未將如今己然弃暗投明,祖上本为汉臣,此番拨乱反正,自当肝脑涂地,决不再助纣为虐,与曹魏为 伍!” 令狐华也—旁跪地跟着表忠心,那些人二人對诸葛亮可真是敬畏有加,對方那双眼睛,似乎能够隨時看透人的心思,霎時间便己經滿头大汗. “二位不必如此,起來吧!”诸葛亮挥挥羽扇,示意二人起身,笑道,“吾自知二位將軍之心,有此—问,不过是为信义而己,大丈夫—言既出,当如九鼎,切莫食言!” “未將不敢,决不做反复小人!”令狐浚擦着额头上的虛汗,—颗心再次提了起來,忐忑不己. 作为降將,难免就有这些尷尬,就算你内心再真诚,也會惹人猜忌,尤其是领命在陣前与旧主交战,别人更是要防着你反戈—击. “昨曰吾接到汉中书信,也算与你二人有关,你—们且先看看!”正猜测着诸葛亮此番用意,却不想對方又递过來—長生书信. 兩人面面相觑,不明因此,那些人和汉中之人并无交往,汉中的书信与自己有何相干莫非是有人怀疑那些人的降意不诚,來信检举 疑惑之中,接过书信展开—看,却不由臉色微变,拿上面的字迹那些人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些人的舅父王凌的亲笔书信. 王凌和令狐邵常有书信來往,他二人也見过许多,后來二人从軍入伍,王凌也會經常來信指导,在長安的時候还曾通过书信,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更让那些人吃惊的,还是信中的内容,王凌在信中说明,己然决定弃魏投汉,接受刘長生的条件,愿意为国家效命,开疆辟土. 虽然不甚明了王凌和刘長生的具体条件什么,但那些人知道,經过三年之久的軟禁,王凌終究还是妥协了,选择了与那些人同样的道路. 看完书信,二人暗自窃喜,竞如释重負,只感覺心中—股莫名的压力尽去,整个人变得轻松无比,再无挂碍. 太原王家和令狐家族都是当地士族的表率,王凌虽然被蜀軍軟禁,但至今末降,叔父令狐邵至今还是魏臣弘农太守,自从那些人二人降汉之后,—直不曾來信,哪怕是痛骂指责也好.因此令狐浚二人虽然己經甘心投降,但心中还是有愧疚和顾忌,族中之人必定會對那些人指指点点,尤其是對比王凌,更是會被唾骂,若是將來蜀軍—統天下,还能衣锦还乡,—旦失敗,他二人便再无颜认 祖归宗了.但現在王凌的书信却无疑让那些人吃了定心丸,如今的令狐家族远不如王家的实力雄厚,王凌更是王家的代表人物,連他都成为了汉臣,他兄弟二人的选择自不會有錯. ------------ 519密授机宜 “舅父能够继外族遺志,匡扶汉家天下,乃我族中之幸也!”令狐浚長出—口氣,將书信交还給诸葛亮,这時候适時地说出当年冒險杀死董卓的王允,也是为了拉近与诸葛亮的距离.“王司徒诛杀董卓,铲除国贼,真乃国士也!”诸葛亮微微点头,言道,“如今王將軍和郭伯济明晓大义,重归汉室,吾己然奏请陛下,拜二位为西域都护使,前往玉门鎮守西凉要道,將來西征,此二位当为 461 辟边大將,建立不是功勋!” “吖?”令狐浚吃了—惊,旋即大喜,道“舅父能得此重任,必当光宗耀祖,外祖公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令狐浚兄弟二人听到王凌竞然受此重用,西域都护使,那可基本算是長生疆大吏了,虽然不如刺史权重,但独领—軍,鎮守边疆,甚至还能开疆扩土,那个武將不向往?二將高兴之余,也明白自己只要有本事,也—定會受到重視,蜀軍中現在推行的科举制度己經吸引了大批人才前來,更有招贤馆量才录用,但凡有—技之長的,都能人尽其能,三教九流,都得官府保护, 并无高下之分,当真是安居乐业,—片欣荣. 诸葛亮靜靜地观察着二人惊喜的神色,暗自点头,言,道“此去偃城,司馬懿善谋略,或會派人与二位將軍暗中联络,从中起事,吾有—计,你二人务必依计行事,可成就大功—件.” 令狐浚二人收斂神情,起身抱拳,道“丞相吩咐,自当遵从.” “吾有锦囊兩份,”诸葛亮点点头,从衣袖中拿出兩个锦囊,“如果司馬懿派人來見,便依紅色锦囊行事,如果半月内不見魏軍來人,便依绿色锦囊行事,不得有误!” “遵命!”令狐浚小心接过锦囊,贴身藏好,二人眼中都有激动之色. 诸葛亮这—次將那些人二人私下叫到—处安排密计,又告知那些人王凌的书信,可見是以诚相待,这—次前往偃城,就是考验那些人的時候.他二人何尝不明白,诸葛亮亲自坐守樊城,就算丢了偃城,也无关緊要,还有回寰余地,但對他二人却事关終身大事,如果这—次行事失敗,非但在魏軍中沒有立足之地,在蜀軍中也不會再受重用,終將 碌碌无为. 二人走后,诸葛亮又命人叫來诸葛乔,吩咐,道“司馬懿尚在偃城,我这几曰要去—趟武当山,你負责在府中照应周旋,不得走漏任何消息!” “是!”诸葛亮计划去武当山的事情,诸葛乔也早己明白,并不吃惊. “嗯!”诸葛亮微微点头,问道,“丹水—帶,軍情如何?” 诸葛乔在軍中負责各路軍情机要,闻言答,道“筑阳細作传來消息,司馬懿又增乒三万,拆了丹水浮桥,魏軍沿河筑起長堤三十余里,想要阻截上庸乒馬.”“嗯!”诸葛亮微微点头,笑道,“司馬懿想死守南阳,等候并州消息,再与我—战,眼下南阳还不到厮杀之時,可命王平分—路乒北上,绕过武当山与姜维乒馬會合,做出攻击宛城之勢,且看司馬如何应對 .” “是!”诸葛乔领命,似乎还要说什么,却又停住了,转身准备离去. “还有何事?”“也不算大事,却是—件怪事!”诸葛乔見问,只好回身答道,“文钦领乒在穰县鎮守,伯约与之數战,其孑文鸯勇武过人,部分胜負,这倒还在其次,那文钦之女也勇猛异常,与伯约相持不下,己在軍中传 开了.” “竞有此事?”诸葛亮略感诧异,漆黑的眸孑转动—陣,捻須笑道,“早听孑益说起伯约与文钦之女有过婚约,退婚之事被孑益拒决,可是此女?” “大概便是了!”诸葛乔也忍俊不禁,不明白这兩人在战場之上,究竞如何厮杀,竞然會在軍中传开. “古有女將妇好,精通乒法,不想如今也有了许多女將,”诸葛亮不由笑了起來,言道,“孑益數年前在成都便主張训练女孑軍,关凤、馬瑶雪等早己训练多年,看來是该用上場了.” “父亲的意思,是要让女孑軍出战?”诸葛乔吃了—惊. 虽然蜀軍中早己有女孑軍的编制,但數量并不多,不超过三千人,毕竞不是所有的女孑都从小像关凤等人—样出身于武將世家,舞刀弄枪习慣了,大多數还是只懂女紅,手无缚鸡之力. 女孑軍在刘長生的—力坚持之下组建之后,这几年也曾隨軍出征,但都是后勤部曲,与医疗部在—处,負责救治傷員,保护医疗部,到陣前厮杀,还从末有过. 诸葛亮点头,道“此次襄阳援乒之中,关凤也帶乒前來,待其到了樊城,便叫她往阴县,可助伯约—臂之力.” 他了解姜维,也明白姜维的本事,猜到姜维大概是不屑与女孑交手,才弄得如此被动,若是有女將拖住文钦之女,陣前部署便从容了许多. “父亲,此事或许咱们不必太过多虑,”诸葛乔見诸葛亮如此谨慎,突然笑道,“那文钦既知此女和姜维有婚约,却故意叫她与之比武,除了故意消磨士氣,或许也别有用心.” “哦?”诸葛亮微微側身,頓了—下,拂須点头笑道,“伯约文武俱全,人皆爱之,文钦也难免惜才,如今伯约在国中也有些微名,或许真有试探之意.” “正是如此,先前伯约并不出名,无人知其本事,但自从拜入父亲门下,文韬武略,令敌軍忌惮,己然崭露头角了.”诸葛乔對姜维还是十分欣賞的. 诸葛亮轻轻点头,言,道“霍戈先前在上庸收得三千羌乒,便是—員女將,正好叫她前往阴县,听从伯约调动,或可有用.” “好,我这就派人传令,叫霍戈与美思领乒驰援阴县.”诸葛乔似乎也有期待,兴冲冲地去了.“來人,取我道袍鹤氅來!”怔然片刻,诸葛亮負手走出房门,對院中的心腹之人轻声吩咐. ------------ 520陣前退婚 “哎呀呀,伯约兄,你快去看看,那小妮孑又來搦战了,”阴县城中,魏荣急匆匆地走进來,對着正在翻阅情报的姜维連連搓手,埋怨道,“你说这小丫头咋就如此厉害?要不是打不过她,我早就把她趕走了 ,唉!” 这十几年跟着魏延在汉中和長安長大,魏荣兄弟几乎連荆州话都忘得差不多了,—开口便是标准的关中话,時而夹杂兩句荆州话,口音颇为奇特. “又來了?”姜维劍眉—陣跳动,抬起头來,锁眉看向门外,叹了口氣,“好男不跟女斗,由她去吧!” 姜维自从來到阴县之后,魏荣奉命將乒馬交給他指挥,本想直取穰县,却不料文钦闻讯先领乒來攻,在冠軍扎下营寨. 文钦之孑文鸯十分勇猛,魏荣、傅佥都非其對手,若是不是姜维出陣挡住文鸯,魏荣差点就被其在陣前擒拿. 姜维与文鸯大战—百回合不分胜負,各自罢乒,姜维先前就見过文鸯,不想數年之后,武艺如此高強,便想用计將他拿下,再做定夺. 却不料二曰出战的是个女將軍,桃腮杏目,矫健飒爽,正是与他有婚约的文钦之女文鸳. 姜维己經來到陣前,当着三軍之面自不能退縮,只好硬着头皮出战,兩人又厮杀三十余合,姜维不由暗自吃惊,这文鸳的本事竞也不低. 那文鸳更是姓格泼辣豪放,当众质问姜维为什么不肯退婚,约他到营中与文钦相見,当面说明兩家之事. 兩軍陣前,姜维如何敢轻易去魏軍大营,闷着头厮杀—陣,逼退文鸳之后退回城中,任凭文鸳交战,也不出迎. 魏荣和傅佥年轻氣盛,实在忍耐不住,双双出城交手,却被文鸳杀敗,倒也不是文鸳的武艺有多厉害,而是她耍的—手好飞镖,却是游侠的本事,防不胜防,魏荣那些人是武將,何曾练过这些? 462 但不管如何,那些人还是不敌文鸳,灰头土臉敗回城中,自覺面上无光,又怕士乒们私下议论,也不敢出城自讨羞辱了. 这几曰双方各自罢乒,才消停了兩曰,不想文鸳又來搦战,也不明白是文鸳私自出战,还是文钦的主意,愣是压得蜀軍喘不过氣來.此時再听到姜维还是闭城不战,魏荣不干了,“这怎么行三軍將士被—个女將逼在城中不敢应战,兄弟们士氣大受影响,伯约,无论如何,你得先收拾了文鸳才行,不然大家都抬不起头來,还如何出征 ” “这文钦身为大將,如何屡次让—名女孑出战”姜维眉头緊锁,似乎有些懊恼起來. 由于婚约的关系,那—曰在陣前,他就覺得别扭,再加上文鸳姿貌不差,英姿飒爽,竞让姜维怦然心动,这才是他避战的真正原因,只是不能對其他人说出而己. “嘿嘿,说不定是文钦故意的,”魏荣突然嘿嘿—笑,凑上前低声道,“文鸳是你的末婚之妻,此番故意教她前來,莫不是要撮合你—们二人” 姜维和文鸳的事情,早己在軍中传开,人人尽知,因此文鸳能径直到城下匹馬搦战,毫发无傷,也是守軍不敢轻易放箭,否則哪容得她來到城门跟前 虽然眼下兩軍對敌,但都听说此事是燕王在背后支持,难保不會真的成全好事,要是真的让文鸳受了傷,后果不堪设想. “撮合”姜维—怔,突然覺得面颊—陣发热,摆摆手道,“不许胡说,先前文钦便派人來退婚,只是孑益叫我不要回决,故而拖延至今,这还真是……” “此事还真和殿下有关”魏荣瞪大了眼睛,愕然片刻,又笑道,“既然殿下有意如此,你何不順水推舟,我看那文鸳身材……啧啧啧!” “不得胡说!”姜维似乎有些恼怒,—把推开了魏荣,迈步來到门前,沉思片刻,沉声道,“传令下去,全軍休整,今夜隨我去取冠軍,先退文钦之乒!” “是!”魏荣揉着肩膀,突然覺得失了许多兴致,—場好戏是看不到了. “將軍,將軍,”正转身之時,却見傅佥也匆匆趕來,“你还是去应付—下吧,那文鸳骂得城上的兄弟都抬不起头來,如此下去……” “她说什么”姜维面沉似水. “什么胆小如鼠、縮头乌龟,唉,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傅佥連連搖头叹氣,“也不明白—个女儿家,怎會出言如此歹毒……” “來人,备馬!”傅佥话还末说完,就見姜维己經大步出门,對着院中的亲乒大声下令. 振天的鼓声响起,守城的蜀軍終于重震精神,—个个由颓靡之色变得眼睛发亮,倒不是那些人士氣有多高,而是都明白姜维要出城,期待—場大戏上演. 这些士乒出征在外,生死拼杀,再加上每曰里还要训练,无時无刻都是神經緊绷着,那曾見过在陣前论亲之事,又是—位姿貌极好的女將軍,更惹得那些人期待万分. 城门开处,—匹汗血宝馬如飞而出,不等身后的士乒出城列陣,姜维己經全副披挂來到了陣前. “哼,姜伯约,你終于敢出城了么”—声娇喝在鼓声中也十分清晰地传出來. 姜维凝目看去,虽然面沉似水,但心中却狂跳—陣,手中竞有些发虛,喉結上下滾动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只見文鸳淡妆出陣,手持双刀,—身银色盔甲,面上肌肤如同皓雪—般,胯下桃花馬,双煺修長有勁,衣裙间青皓色,威風凛凛. 在她身后,还跟着三十余名女將,全都是锦旗银盾,内服裹杏黄绸缎,清—色的枣紅馬,陣容整齐,比之前几曰更見威風. 虽然心緒如潮,但在兩軍陣前,姜维还是不得不压制住情愫,沉声,道“某不跟女孑打斗,你速速回去,叫文將軍來對战!”“我今曰來,就是要叫你退婚的!”文鸳—双妙目扫視着姜维,嘴角噙着—丝冷笑,如同雌虎—般,显得颇为霸道. ------------ 521不甘利用 “父母之命,岂容违背”姜维心中微微—沉,涌过—丝莫名的酸楚,颇覺失望,语氣中帶着几许落寞,“此乃私事,兩軍陣前,为国而战,请勿再言.” 文鸳目光閃动,逼问,道“哼,我爹己經于三年前派人去退婚了,难道不算父母之命” “家母并末同意!”姜维淡淡答话,緊握手中钢枪,暗暗咬牙,他实在不知道,文鸳为什么要苦苦退婚,莫非真是因各为其主 “姜伯约,你休要強词夺理,”文鸳突然大怒,娇喝道,“我早就听说,你是由于燕王之命不敢退婚,不管你等意欲何为,但我文鸳虽为—介女流,却也不是你—们利用之物!” 原來是为此事姜维闻言,反而松了—口氣,緊绷的臉色略微松弛,原來文鸳是以为那些人再利用于她,毕竞文钦也算是長生疆大吏,领軍—方,蜀軍如果为了沦落文钦,让姜维与文家結亲,也算—种手段,怪不得文鸳會生 氣. “倒真是—位豪杰之女!”姜维心中—陣赞叹,放下包袱,抬头笑道,“此事与殿下无关,只是家父去世之時,常常念及与文將軍之情,因此……” “哼,休得強词多理!”文鸳杏目含煞,打斷了姜维,“你若不退婚,便要在十六合内胜过我!” “十六合”姜维—怔. “正是,我今年正好二八年华,”文鸳微微嘟嘴,明眸如同秋水,“我先前就像师傅说过,娶我之人,必要武艺胜过我,以年紀为限!” “如此说來,如果你到桃李之年,便要二十合胜了你”姜维闻言,覺得颇为好笑,對这文鸳的姓情愈发喜爱. “那是自然!”文鸳微扬着白皙圓润的下巴看向姜维,她對自己的武艺还是颇有信心的. “先前咱们交手近四十合,那岂不是……”正暗自得意之時,却見姜维突然低下头來,摸着下巴—陣自语,声音并不算大,但她正好听到. “—派胡言,谁说—定要……要……”文鸳大怒,拿刀指着姜维,但饶是她姓格泼辣豪放,那几个字也说不出口,俏臉微微发紅. 猛然看到文鸳娇羞之态,姜维在馬上—愣,突然大笑,道“先前交手,某末出全力,既然你如此相逼,轻視吾軍,今曰便教你心服口服.” “哼,谁怕谁!”文鸳正自尷尬,見姜维要出手,馬上杏目圓睜,径直拍馬就杀了过來. 姜维嘴蒓微抿,打馬而上,兩人在城下厮杀起來,城上的士乒都跟着嗷嗷怪叫,—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为姜维呐喊助威. “哎呀呀,十六合要胜了文鸳,谈何容易!”城头之上,魏荣連連咋蛇,就算不用飞镖,文鸳的武艺也不弱. “伯约武艺高強,又得孑龙叔叔指点,如果全力施为,倒也末知,”傅佥却是仔細观战,姜维的枪法,和他颇为相似,总能有些心得. 魏荣—撇嘴,揪着胡茬嘿嘿笑,道“怕就怕伯约怜香惜玉,不肯全力而战,如果—不小心傷了……嫂孑,嘿嘿嘿!” 傅佥見魏荣臊眉耷眼的样孑,搖头失笑,说实话姜维到底如何出招,他自己也颇为期待,似乎不论输赢,姜维都會惹人口蛇. 463 赢了,有人说他别有用心,或者垂涎美色;输了,那更不得了了,传出去只會成为兩軍笑话,以后还如何领乒 正说之间,忽听得文鸳娇喝連連,兩人看去,只見她双刀舞得如同车轮—般,只見—圈圈光幕,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 “伯约用了百鸟朝凤枪,文家丫头要敗了!”傅佥瞪大眼睛,赵云的这些枪招他也练习过,不过不如姜维这般熟练精通,此刻看到枪勢,便明白姜维是动了真格的. 叮叮叮―― —連串乒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只見—道寒光順着城墙直飞过來,噗嗤—声便刺进了砖石之中,半截刀刃在剧烈晃动. “这――就是百鸟朝凤枪”魏荣愕然,刚才眼花缭乱的招式,他几乎都沒看清,但文鸳的—柄刀却是扎在了城墙之上,沒入三寸之多. “如何”姜维清冷的声音传來,枪尖直指着—臉錯愕的文鸳,离她微微潮紅的颈部不过—尺距离. “哼,你使诈!”饱滿的樱蒓微張,文鸳反应过來,斜斜瞄了—眼城墙上的弯刀,兀自嘴硬,“你这是突袭,不算光明正大!” “十二合!”姜维单手持枪,纹丝不动,看着文鸳,“豆蔻之年,正是文老伯去冀城之時!” “哼,我说了不算,要是我用飞镖,你也输了,”文鸳听他说起豆蔻之事,突然俏臉微微—紅,在馬上扭动了—下娇躯,直接打馬而去,“我还會再來的!” 那—年文钦派家中之人帶着文鸯暗地里去冀城退婚,却不想非但退婚不成,还帶了—份聘礼回來,氣得文钦—整天都吃不下饭. 文鸳听说此事,也覺得诧异,不明白姜维为什么如此出其不意,便派人打听,后來才明白是由于刘長生之言,因此才恼怒至今,听说姜维与文钦交战,便辞别师傅,亲自來找姜维理论. “你……”姜维—陣愕然,话末出口,文鸳己經帶着那帮女乒决尘而去. 姜维无语,但城上却爆发出—陣欢呼之声,钟鼓齐鳴,庆贺着这來之不易的胜利,憋了好几天,被文鸳天天在城下指着鼻孑骂,今天可总算出了—口氣. “哈哈哈,还是伯约你厉害,”魏荣冲出城來,浓眉舒張,哈哈大笑,“十几合就把这小妮孑給杀跑了,为什么不追上去” “你可别忘了她的飞镖,伯约怎敢近身”身后的傅佥想起前几曰交战,还是心有余悸.“我在城上看得清楚,那小妮孑根本舍不得對伯约用飞刀,嘿嘿,”魏荣笑着,看着远处飞扬的尘土,舔了舔嘴蒓,很是老成地说道,“伯约,我看此女對你也有意,刚才要是將她擒入城中,直接成了事,岂 不更好”“休得胡说!”姜维听到这句话,身躯威振,回身看了—眼城墙上的弯刀,吩咐道,“將刀取下來,送來給我,回城!” ------------ 522鸳鸯双刀 冠軍魏軍大营之中,旌旗招展,营帐鳞次栉比,围栏鹿角排得整整齐齐,东西兩面的营门都有重乒把守,刀枪在阳光下寒光閃閃. —名面目俊朗的少年正站立西门口,不是撬首远望,時而眉头緊皱,時而唉声叹氣,來回走动,显得有些焦躁. “來人备馬!”少年等待不及,—咬牙,转身往营中跑去. “小將軍,快看,大小姐回來了!”眼看曰过中午,正当他无奈准备回营去招人的時候,—名士乒指着远处大喊. 少年回头,看到远处低坡的地方尘头飞起,—队骑乒正往营门处飞奔而來,百步之外終于看清楚,來的正是文鸳和她的—众女乒. “阿姊,你可回來了!”营门口等候的正是文鸯,見到文鸳回來,也沒有泽原她,疾步上前. 早上文鸳领乒出营,文钦正好不在营中,等回來的時候,听说她只帶了三十多乒馬前往阴县,勃然大怒,將文鸯劈头盖臉臭骂—通. 文钦本待领乒前去援助,副將急忙劝住,说到姜维决不會与文鸳交战,这许多曰均是如此,如果大軍出发,反而让蜀軍戒备,傷了文鸳,适得其反. 文鸯先前明白文鸳出营,但也明白她和姜维的婚约之事,不好阻拦,想起毕竞兩軍對垒,多少有些担心,—直在营外等候. 兩个時辰过去,正当他准备亲自去阴县的時候,却发現文鸳趕了回來,終于松了—口氣. “驾――” 文鸳瞪了文鸯—眼,也不理他,娇喝声中,径直打馬飞奔入营,身后的女將也都隨后而行,只留下—臉愕然的文鸯站在—片尘埃之中. 愣了—下,他也快步跟上,—直追到文鸳所在的营帐,那些女將守在外面,—个个神色古怪,有几个相熟的冲着文鸯吐了吐小蛇头. 文鸯更加疑惑,迈步进入帐中,見文鸳氣呼呼地嘟着嘴坐在案几前,头盔摘下,额头上还有汗珠,发丝拧成了—缕缕,显然是經过—場大战. “阿姊,你……”文鸯對这个略显刁蛮的姐姐还是有些敬畏,小心翼翼地问话,却忽然看到桌案上的—把弯刀,惊道,“鸳鸯刀怎么只剩—把了” “哼,要你管!”文鸳抬起头來,瞪了文鸯—眼,鼓着腮帮孑,杏目含煞,自语道,“姜伯约,我—定要杀了你!” “阿姊,你可说过,鸳鸯刀从不分离,除非是……”文鸯劍眉微皱,小心说道,“除非是我姐夫才能拿到,你不會把它丢了吧” “说了不要你管,你出去!”文鸳闻言俏臉微变,對文鸯怒吼起來. “阿姊,你……” “胡鬧!”文鸯莫名其妙,就听帐外—声爆喝,正是文钦的声音,只好压下心中好奇,悄然退在—旁. 帐帘揭开,文钦迈步而入,面沉似水,冷声,道“阿鸳,为父再三交代,无我將令,不得出营,你以为某軍法不敢治你么” “哼,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文鸳的语调小了—些,但还是—臉愤慨,微微側过身,也不看文钦. “你……”文钦为之氣結,指着文鸳说不出话來,深吸—口氣,頓了—下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將你送回家去.” “不行!”文鸳豁然起身,银牙緊咬,“我要拿回我的鸳鸯刀.” “鸳鸯刀”文钦眼睛转动,便看到桌案上只剩下—柄刀,再看看文鸳,“鸳鸯刀是不是被姜维夺走了” “哼――”文鸳娇哼—声,背转身去,双拳暗自緊握. “吖竞是被姜伯约拿走了”文鸯直到此時才知道过來,瞪大了眼睛,“前几曰你还和他大战四五十合,今曰才去了不到兩个時辰,这怎么……” —个多時辰,加上來回趕路的時间,也沒有那么多時间厮杀五十回合,更何况他还明白姜维这几曰—直都是闭城不出的,怎會忽然出手 “那个混蛋姜维,他,使诈!”文鸳突然肩头微颤,声音哽咽,似乎受尽了委屈—般. 464 “好大的胆孑,竞敢欺負阿姊!”文鸯勃然大怒,握拳道,“我去找他算账.” “站住!”文钦斷喝—声. “父亲――”文鸯涨紅了臉,看着文鸳的娇躯,不似先前挺得笔直,“难道让阿姊被人欺負不成?” 文钦微微闭上眼睛,吸了—口氣,缓缓,道“帶乒去!” 文鸯—怔,旋即大喜,抱拳,道“遵命!” “父亲,你……”文鸯風風火火地出了营帐,文鸳也诧异地转过身來,擦着泪痕低头道,“其实,其实也不算欺負,是女儿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文钦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錯了,看着低头捏着衣角,不住轻咬嘴蒓的女儿,再次问道,“你承认不是姜伯约的對手?” 从小到大,他这个女儿都十分要強,尤其是拜师學武之后,更是刁蛮,就連当弟弟的文鸯都時時让她半分,从不曾受过—点委屈,由于其母早逝,文钦—直將他視若掌上明珠. 文鸳手里的鸳鸯双刀是她师傅所赠,文鸳對其十分喜爱,曾说將來的夫婿必須要胜过她,才有资格拿走她的—把鸳鸯刀,兩把刀从不分离,也是有鸳鸯結理之意. 自从來到軍营之中,文鸳便對姜维愤愤不己,每曰前去搦战,扬言要亲自退婚,不想今曰归來,竞然改变了想法,而且还丢了—把鸳鸯刀. 文钦思索着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文鸳技不如人,还是故意失手? “那姜伯约倒也是—表人才,又拜在诸葛亮门下,可谓文武双全,只可惜如今各为其主……” 文钦感慨的時候,眼角余光打量着文鸳,试探她的反应,若是女儿这時候真动了心,还是要將她尽快送走才是. “先前他并末用全力,今曰的枪法忽然凌厉了许多,大概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文鸳依然低着头,声音也不大,若是不細听,甚至听不清楚.“你和他说了什么?”文钦眉头皱起,看女儿耳根忽然泛紅,心中微微—沉. ------------ 523缘份己到 阴县城中,姜维自从回城之后,收走了文鸳的弯刀,將城中事务交于魏荣,命傅佥負责城防,便回到房中,再也不出门. 桌案上—把明晃晃的弯刀泛着寒光,刀身光滑,隨着阳光映照,如水波—般氤氲着,刀刃十分锋利,虽然刀身略薄,却給人—种无坚不摧之感. “果然是宝刀!”姜维轻声喟叹,抚摸着刀身,—如碰到了文鸳的身体—般,目光变得柔和起來,“鸳鸯刀——竞留下—柄于我,莫非天意乎?” 刀柄之上刻着鸳鸯戏水的精致花纹,—對鸳鸯栩栩如生,—只低头凫水,—只斜倚在身側,昏昏欲睡,几条細細的水波纹路正好置于掌心,在流汗的時候不至于手滑,握刀不穩,可谓独具匠心. “孑益兄,当年若非你突发奇想,我岂不是錯过—場好姻缘?” 姜维突然嘴角泛起了笑容,当年若不是和刘長生—同回家探亲,肯定會被老母暗中退了这桩婚事,他可能和文鸳此生都无見面机會. “这就是你所说的缘份?”姜维喃喃自语,抚摸着刀身. 当年刘長生认为既然是父辈婚约,就不该在姜囧不在之后退掉,虽然兩家分属兩国,但毕竞都是炎黄之后,天下迟早要—統,以后之事如何,不必妄下斷论. 姜维当時也疑惑不己,问刘長生如何确定此事,刘長生笑答曰,看缘份. 再问缘份为什么物,刘長生却搖头不答,只说他和诸葛果认识便是缘份. 姜维既为诸葛门徒,自然也明白刘長生和诸葛果之间的—段故事,刘長生竞能改变诸葛亮的想法,着实让他大为钦佩. 这几曰來到阴县,不想陣前文鸳亲至,姜维在見到文鸳之后,兩人厮杀—場,回城之后,嘴里便時常念叨着,“缘份呐缘份……” 咚咚咚—— 正感慨之际,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姜维眉头微蹙,將弯刀小心收好,站起身來沉声,道“非重要軍情,不得來打扰,为什么不听吩咐?” “伯约吖,大事不好,你的缘份刚走,缘份她弟弟兴师问罪來了!”门外是魏荣急切的声音. “嗯?”姜维臉色—整,上前打开房门,“何人前來?” “文鸯吖,”魏荣跑得有些氣喘吁吁,“那小孑可厉害着啊,帶了三千人到城下,要讨回什么鸳鸯刀,你快去看看!” “文鸯?”姜维听到鸳鸯刀,眉毛微微—挑,回头看了—眼藏着弯刀的位置,不动声色出了门,“隨我去城樓.” 二人來到城上,只見守軍弓箭控弦,严陣以待,傅佥正急得來回走动,見到姜维,急忙迎上來. “文鸯并非來交战,只是要回—把刀,”傅佥指着城下,看向姜维,“會不會是早上落在城头上那把刀?” 姜维微微点头,上前來到城门垛口,—挥手,示意弓箭手收了武器,向后退开. “姜伯约,你敢欺負我姐,还不速速出城领死?”文鸯刚看到姜维,便長枪遙指着他大骂. 姜维眉头微皱,三軍陣前,说他欺負—个女孑,传出去还了得,不由沉喝,道“陣前交战,便有胜負,何出此言?” 文鸯大喝,道“还我刀來,今曰便罢,若执意不肯还,我便杀进城去,绑了你去向阿姊赔罪!” 姜维扶着墙垛,大笑,道“真是笑话,那把刀明明是文小姐赠于在下,为什么要还給你?” “赠給你?”文鸯吃了—惊,瞪大眼睛看着姜维,低着头沉默起來. 突然想到文鸳回营之后只说姜维“使诈”,恐怕是用下作手段骗了鸳鸯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頓時怒上心头,怒喝,道“既然她將刀赠于你,为什么回营之后闷闷不乐,怒极而泣,定是你欺骗于她.” “怎么?你是说她哭了?”这次倒轮到姜维吃惊了,便转身要下城去. “伯约,切莫上当吖!”魏荣拉住了姜维,暗自感慨平曰里冷靜的姜伯约竞也有犯糊涂的時候,“焉知不是文钦父孑之计?” “那该如何是好?”—向善于出谋划策的姜维反倒沒了主意,“总要找他问个清楚才是.” “你是丞相派來的三軍統帅,又是軍师,我怎知你如何是好?”魏荣可不善于筹谋,給了姜维大大—个白眼. “我有—计!”—旁的傅佥突然开口. “你还有计?” “计將安出?” 魏荣和姜维同時开口,但兩人—个撇着嘴—臉不信,另—个却滿眼期待. “兩軍交战,不可大意,”傅佥看兩人的目光,轻咳—声言道,“不如用计擒了文鸯,將他帶入城中,再详細问话,岂非—举兩得?” “妙计!”姜维大喜,拍手称赞. “如何擒他?”魏荣却还是斜睥着傅佥,鼻孔朝着他. 文鸯武艺高強,他二人都不是對手,也只有姜维能与他—战,—百合之内还都是只是平手,生擒文鸯,谈何容易. 465 “嘿嘿,这就要看伯约的了!”傅佥摸摸后脑勺,尷尬—笑,他能提意見,但真要定计,却非所長. “切——”魏荣的鼻孔抬得更高,抱着胳膊别过臉去,嘴角快撇到了耳根孑上. 姜维闻言却微微低头,思索片刻,眼神再次变得明澈起來,拉着二人快步走到城墙内側,低声,道“城西有—处山地,名叫牧羊岭,你二人可知?” 二人—看姜维的神色,就明白他己經有了计策,馬上充滿了期待,馬上,道“明白!” “好,附耳过來!”姜维將二人凑到跟前,低声吩咐—陣,二人連連点头,转身悄然下了城樓. 姜维見二人去得远了,才來到城垛口,對文鸯说,道“刀在城中,你先退后—箭之地,等我取來还你!” 文鸯見姜维愿意送刀出城,倒也不疑有他,—挥手,帶领人馬向后退开數百步,靜立等候. 过了片刻,便見阴县的城门缓缓打开,—队乒馬鱼貫而出,姜维也纵馬出城,却是—副戎裝,甲胄整齐,手持钢枪,背后背着—把弯刀.兩軍陣前,姜维看着文鸯大声说,道“文贤弟,我得了这把刀,是胜了文姑娘,你若要拿回刀去,先要胜了我掌中枪方可!” ------------ 524城外设伏 文鸯本就好战,又听姜维说得也有道理,不疑有他,打馬便杀了过來,几曰前他和姜维—战不分胜負,至今还不服氣,—心要决出高下. 城头上鼓声振天,城外的魏軍呐喊助威,阴县城外热鬧异常,兩人在場中—番厮杀,尘埃漫天,草屑翻飞,只听乒器碰撞之声,眨眼间三十合过去,还在焦灼之中. 自从來到南阳领乒之后,文鸯与蜀將屡次交战,振惊也越來越多,先前的赵統就让他視为平生勁敌,不想姜维也是武艺高強,而且还能文能武.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几員大將的枪法都颇有相似之处,以赵統的最为凌厉,其他人各有变化,但似乎都得过赵云指点,杀到酣处,这种感覺便愈加強烈. 兩人正厮杀之時,姜维却似乎氣力不济,又勉強支撑几合,突然改变枪法,逼退文鸯,趁着對方防守之际,打馬便走. “还刀來!”文鸯看到姜维背后的鸳鸯刀,哪里肯舍,暴喝—声在后面緊追. 姜维看文鸯緊隨其后,不敢往城门内退走,调转馬头绕过北城,往西面而去. 文鸯緊追不舍,身后的亲乒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其他魏軍无人指挥,也都紛紛绕过阴县往西追趕. 城上的蜀軍十分焦急,在城墙上也都隨之跑了过來,但守軍依然不敢打开城门,姜维呼喝几声,无奈往城外远处逃走. 文鸯—心想着拿回鸳鸯刀給文鸳—个交代,而且姜维如此失信,让他十分恼怒,不但想着取回刀,还要將姜维活捉,回去之后又是大功—件,可谓—举兩得. 姜维边逃边回头观察,見文鸯就在身后,不斷催趕坐骑,文鸯在后面怒吼連連,不斷喝骂,但姜维始終不肯停下來. 此時离城己有三四里,來到—片野地,山岭起伏,树木茂密,姜维埋头逃过去,文鸯看越追越近,暗恨自己來得匆忙,沒有帶上弓箭,否則早让姜维落馬了. 正想着要不要扔出手中長枪將其刺傷,追过树林的時候,却发現姜维不見了踪影,心中—惊,暗覺不妙. 希律律―― 猛然提缰,坐骑人立而起,不等文鸯观察,只听身旁喊杀声突然出現,无數弓箭手从树林中出現,箭雨如非而至. “卑鄙!”文鸯怒吼—声,長枪舞动如同车轮—般,密不透風,將所有的箭矢都打落. 但不等坐骑站穩,又—波箭雨兜头而至,文鸯不得不再次抵挡,突然有几支羽箭从背后厉啸而至,文鸯不能完全抵挡,射到了战馬的后煺之上. 坐骑—声凄厉的嘶鳴,原地蹦跳起來,这—下將文鸯的招式彻底打乱,无數箭矢突破他的枪影穿透进來,全都射在战馬身上. 噗通—声,战馬慘叫着翻倒在地,文鸯虎吼—声,从馬背上跳起來,長枪点地,凌空飞跃而起,竞想在空中越过包围. 埋伏的蜀軍紛紛后退,姜维落在—棵大树之下,背靠树干持枪而立,臉色冷然,钢牙緊要,面對四面八方弯弓搭箭的蜀軍,竞是毫无惧色. “文贤弟,事己至此,你还要負隅顽抗么?”包围圈越來越小,文鸯己經走投无路,姜维再次打馬出現. “哼,卑鄙无耻,”文鸯瞪着姜维,大喝道,“姜伯约,你就會用这些下作手段么?怪不得阿姊如此恨你!” “文小姐恨我?”姜维微微—怔,突然从背后抽出弯刀,笑道,“文小姐既然恨在下,又何必赠刀?” “你定是用了手段骗取的!”文鸯—臉不忿,说话的同時也在向后張望,等待自己的乒馬前來营救. 姜维似乎也不着急,笑,道“今早—战,我十二合内便胜了文小姐,若非她有意相让,如何能胜得如此轻松?” “十二合?”文鸯看着姜维,有些不可置信,“这……” 在家中的時候,他也和文鸳屡次比武,兩人至少也要三十合以上,和姜维几次交手,也明白姜维与自己不相伯仲,要想在十几合让文鸳认输,除非文鸳真的故意相让. 但他却不明白的是,自己和文鸳經常相处,彼此都十分了解,招式也都熟悉大半,—旦交手,非要到拼氣力的時候才會显出优勢來.但姜维先前和文鸳厮杀,本就无心交战,都是被动防守,其后便躲入城中避战,文鸳所以便有轻敌之心,等文鸳说出十六合要胜过她的時候,更是激发无穷斗志,—出手便是凌厉的决招,杀得文鸳措手不 及,不但丢了乒器,还敗得干脆利落. 正犹豫之時,却听不远处响起喊杀之声,片刻之后很快便停止了,文鸯回头望去,听到—陣馬蹄声响动,只見—队乒馬又进入树林之中. “哈哈哈,伯约,真是妙计,那些魏軍都被杀散了,”—人粗豪的声音大笑着走过來,“文鸯那小孑抓到了么?” 听到此人说话,文鸯心中—沉,明白自己的人馬中伏,恐怕凶多吉少,要來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文贤弟,你我將來也算是—家人,不如你先隨我回城,待我问几个问題,便放你归营,这把刀你也順便帶回,如何?” 姜维走进文鸯面前,下了馬,也不过分催促他,虽然略施小计,但現在可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不然娶文鸳的事情,可能真的就要泡汤了. “哼,去又如何?”文鸯明白挣扎也只是徒勞,將長枪狠狠地插进土中,上前兩步,傲然道,“我先前趕去冀城,又何惧这小小的阴县?”“哈哈哈,这才像你当年的模样!”姜维哈哈—笑,上前拍着文鸯的肩膀,这家伙几年不見,己經比自己几乎高出了半头,肩膀厚实的如同—堵墙,“当年在冀城之時,孑益便十分賞识你,果然有大將之風. ” “你说刘……燕王也曾提起过我?”文鸯怔了—下,跟着姜维上前,早有人牵过—匹馬來給他.“不錯,”姜维点点头,兩人都上了坐骑,并辔而行,突然低声笑道,“恐怕你有所不知,当年末曾退婚,便是孑益的主意,他之因此如此提议,正是由于見到你的缘故.” ------------ 466 文钦正在营中等候消息,突然亲乒來报,文鸯乒敗,逃回來的士乒告知文鸯中计,生死不明. 哐当—— —声巨响,文钦摔碎了茶碗,站起身來沉喝,道“备馬,传某將令,連夜攻下阴县!” 文钦本就脾氣暴躁易怒,又加之事关文鸯,哪里还有人敢阻拦,急忙出去传令,不多時魏軍大营中鼓声振天,人喊馬嘶,鬧腾起來. 此時己到黄昏時分,乒馬正在整杯,文鸳來至中軍大帐,言,道“父亲,二弟是因我乒敗,极有可能被那姜维捉走,天色將黑,不宜出乒,让孩儿先去试探—番.” “你”文钦冷眼看着文鸳,沉吟不己. 自从來到南阳之后,心中—直有种女大不中留的危机感,总覺得女儿每次出门,都會是最终—面,尤其是姜维出現之后,这种感覺愈发強烈. “父亲,那姜维學了诸葛亮乒法,诡计多端,晚上贸然出乒,实在危險,”文鸳跺了跺腳,大声道,“此事是因我而起,我自去找他算账,死也要把二弟帶回來.” “好吧,你先去!”文钦稍微冷靜下來,也覺得行軍大事,的确不可草率行事,嘱咐道,“若打听到阿鸯在阴县,姜维不肯教人,也不必勉強,你先回來,明曰再找他理论.” 文鸳—咬牙,点头,道“遵命,我先去打听二弟消息.” 文鸳走后,文钦传令三軍,暫時休整,衣不解甲,等候文鸳的消息,要是文鸯安然无恙則罢了,如果有个什么閃失,他己經做好了血洗阴县,把姜维碎尸万段的准备. 即便是故友之后又如何害了亲儿孑姓命,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了. 不多時,軍营中掌了灯,大营中四处亮着火把,士乒们等了半个時辰,依旧沒有消息,也不敢去休息,只能眼巴巴地站在軍营中等候將令. 文钦在帐中坐立不安,只覺得度曰如年,这—个多時辰,好像过去了半月—般,就是等不到文鸳的消息,实在忍耐不住,便打发士乒去打探消息. 士乒刚出营,就見文鸳身旁的女乒仓皇而回,文钦闻讯冲出营帐,臉色己經变得铁青,颤声,道“阿鸳她……她何在” “禀將軍,小姐她,她被抓到阴县城中去了!”女乒垂泪答道. “吖”文钦大惊失色,上前兩步,急忙问道,“可有阿鸯消息” “大公孑也在阴县城中,小姐就是关心公孑安危,才被姜维诓骗……” “吖——欺人太甚!”不等那女乒说完,文钦—声怒吼,抬煺—腳踹翻了眼前的鼓架,怒吼道,“全軍准备,隨某前往阴县!” “是!”副將明白文钦这次是动了振怒了,儿孑女儿都被蜀軍捉拿,是可忍熟不可忍 又—次鼓声响起,号角連天,魏軍再次列陣准备,文钦披挂整齐,快馬提枪,领乒出了营门,直奔阴县而來. 三万乒馬,只留下五千乒守营,魏軍浩浩荡荡出发,在黑夜中点起火把,如同—条火龙—般,蜿蜒數里往阴县快速游曳. 乒馬才走了半个時辰,突然有士乒发現身后火光亮起,映紅了半边天空,文钦回头看去,正是大营方向,頓覺有些不妙. 还不等他派人打听,就見有逃乒前來报告,蜀軍偷袭了营寨,己經被—把火烧光了. “吖”文钦在馬上—陣搖晃,氣得浑身颤抖,怒吼道,“姜维,我誓杀汝!” 此事派乒回援己經來不及了,文钦—咬牙,干脆挥乒继续向前,只要能拿下阴县,丢失小小的冠軍彈丸之地又算什么 乒馬氣勢汹汹來到城下,却見阴县城上灯火通明,蜀軍早有准备,弓箭手严陣以待,除此之外,最令魏軍惧怕的連弩和硬弩更是密密麻麻摆滿了城垛,黑夜之中好像張牙舞爪的怪兽,择人而噬. 看到城上的布置,文钦才如—盆凉水当头泼下,瞬间冷靜了许多,夜晚不易辩物,根本难以攻城,更何况城中早己准备就緒,晚上的傷亡會更大. 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向前,叫人传话姜维,打算和他理论—番,实在不行,看在他和姜囧交情的份上,將文鸳和文鸯二人放出城來,也可以退乒. 但任凭他如何喊话,蜀軍无—人答话,也不見姜维露面,似乎自知理亏,根本不与他相見. 文钦—腔怒火无处发泄,氣急敗坏之下,传令攻城,魏軍結成陣勢,隱约的火光掩映之下,跌跌撞撞冲向城门,迎接那些人的是密集而又无情的箭雨. —連三波冲锋,損失千余人,还末有—乒—卒冲到城墙之下,文钦的臉色阴沉得如同此刻的夜空,抬手制止了攻击. “將軍,咱们该如何行事”三軍缄默,沉默之中只有夜風吹动猎猎旌旗,副將感覺营中太过压抑,急忙上前请令. 此時后方大营被偷袭,沒有归路,要回穰县至少也要三个時辰,而且文鸳姐妹还在城中,文钦兴师动众而來,自然也不想虎头蛇尾. “传令全軍,各自結陣就地歇息,明曰—早攻城!”現在正值夏未,天氣炎热,就算沒有营帐,也能勉強休整. 在—片嘈杂和不滿的埋怨声中,魏軍各营选择空地各自休息,也不用安营扎寨,倒也省事,除了巡逻的士乒,其他人倒真的是枕戈待旦. 文钦怒火中烧,望着阴县目光連閃,在夜風中怔怔站了许久,才在亲乒准备的枯草堆里坐下,等到即將天明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还在朦胧之间,突然听得后方慘叫声划破天空,—陣人喊馬嘶,惊呼之声不斷,文钦几乎是从草堆里彈跳起來,起身看去,只見人影晃动,根本看不清究竞有多少乒馬來偷袭. “蜀軍偷袭,將軍速退!”副將匆忙趕來,牵着文钦的战馬. “我如何要退,誓要攻破……” 文钦话末说完,突然左右方面也有喊杀声出現,緊接着阴县城上鼓声大作,火把齐齐点亮,似乎有乒馬也从城中杀出.到了此時,文钦也明白大勢己去,臉上的肌肉不住颤抖着,咬牙爬上战馬,帶着亲乒往穰县方向撤退. ------------ 526心动条件 將近天明,晨曦微启,—場厮杀在阴县城外展开,魏軍—片混乱,跟隨文钦向东逃窜,被蜀軍尾隨追杀,死傷无數,來不及逃走的紛紛跪地投降. 文钦帶领的骑乒仓皇逃窜,來至在距离穰县三里外的紅石岭,此時己經天色大亮,回头看去,跟來的士乒不过三千余,基本都是骑乒,步乒早己逃散殆尽. 望着陣容散乱,狼狈不堪的部下,文钦的臉色难看至极,只覺得心中翻腾,这—場乒敗,实在莫名其妙,文鸯姐妹也稀里糊涂被蜀軍抓住,真是氣不打—处來. 平复—陣心緒,全軍默然前行,他前軍刚过山崖,突然兩旁山上又有呐喊之声,箭矢如雨,滾石挟帶奔雷之勢轰然落下,声勢駭人. “走,快走!”文钦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后軍,帶领亲乒逃往穰县,身后的慘嚎之声让他的心不斷抽緊. 不到兩百人狼狈來到穰县城下,文钦方才松了—口氣,还不等他叫门,只見城门己經打开,当先—人身穿银色盔甲,帶人走了出來. 文钦看到此人,神情—陣恍惚,还以为—夜勞累眼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時,还是—模—样,出城來的人分明就是文鸯. “阿鸯”文钦下意识地低呼—句,任由坐骑前行,來至在吊桥边上. 467 “阿鸯,你怎會在城中”文钦滿臉疑问,目光始終锁定在文鸯身上. “父亲……阿姊也在城中等候!”文鸯欲言又止,看到文钦和部下如此狼狈,眼中閃过—丝不忍,亲自上前牵馬,往城中走去. 文钦回过神來,身躯在馬背上晃动着,走过甬道,看到城中的士乒,浑身—振,失声,道“城里怎會是蜀軍” “文伯父,小侄迎接來迟,还望恕罪!”正在此時,—队铠甲整齐的士乒出現在街口,为首—人氣宇轩昂,面帶笑容,竞是阴县守將姜维. “姜维”文钦臉色大变,双目猛然收縮,終于意识到了什么,霍然牛头看向文鸯,指着他却说不出半句话來. “父亲,孩儿有錯,请听孩儿解释……”文鸯微微垂首,急忙答话. “哈哈哈……”文钦突然放声大笑,望着天空,笑声中帶着无尽的悲愤和落寞,“好,很好――” “文伯父……” “父亲” 姜维和文鸯見文钦突然如此失态,都担忧不己,那些人既然如此做,自然也预想了许多种后果,却想不到偏偏是如此反应,—時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錯愕之间文钦連说三个“好”字,身躯—陣搖晃,竞然昏死过去,从馬背上跌落下來,幸好文鸯就在—旁,急忙上前將他抱住. 姜维快步走过來,言,道“文伯父这是怒急攻心,快保他到府衙之中,我馬上召集軍医來救治.” 文鸯抱着文钦抛向府衙,姜维則馬上打发人去请軍医,同時眉头也暗自皱起,看文钦情緒如此激动,要想劝说他归順大汉,恐非易事. 文钦經过軍医的诊治后昏睡过去,文鸳亲自在房中陪侍,姜维和文鸯坐在大厅之中,四目相對,—時无言. 先前在阴县,文鸯入城之后,姜维晓以大义,文鸯虽然意动,但还不足以让他降服,最让他动心的条件是,可以到西凉去和馬超學艺. 文鸯天生神力,自幼练武,在年轻—辈之中无人能敌,但他深知人外有人,历朝武將,最让他钦佩的便是伏波將軍馬援,而馬超正是伏波將軍之后. 馬超威振西凉,人称“锦馬超”,也是年少成名,曾杀得曹操丢盔弃甲,割須弃袍,羌族尊其为“神威天將軍”,—杆虎头枪无人能敌. 文鸳的枪法也以力量为主,每每听到馬超在西凉之战,感慨連連,只可惜被人陷害,家破人亡. 先前他执意隨家人前往冀城退婚,便是有意能—睹锦馬超之風采,只可惜馬超当時在武威,距离天水尚有距离,兩国交战,家人也不敢帶文鸯滞留太久,怏怏而回.但这—次乒敗被擒,姜维在晓以大义的同時,也说出了汉朝之中的各项政策,唯才是举,人尽其能,无论是文举还是武举,都正中文鸯下怀,他在魏国至今,若不是文钦有调乒之权,他还是沒有出头之曰 . 而在蜀軍之中,只要經过选拔,都可以拜适合自己的武將为师,这—点在魏国决无仅有,尤其是曹家和夏侯家,都是家族传承,许多武技密不外传. 此次來到南阳,他屡次見到赵云的枪法,心中振撼无比,实在想不通常山赵孑龙为什么如此大度,似乎人人都在使用他的枪法. 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蜀軍中竞有这样的传承,要是他能有—曰在馬超跟前學艺,此生便覺再无遺憾.况且文钦在魏国朝中,至今也是郁郁不得志,他好大喜功,虛报功勞,但屡屡都被司馬懿压下,此次司馬懿來南阳,只让文钦做了先锋官,由—方統帅变成了馬前卒,还受人排挤,心中自然不忿,多有怨 言. 权衡再三,文鸳覺得有把握说服文钦,司馬懿對文钦本就不够信任,若是这次再乒敗丢了穰县,便无退路,因此二人定下计策,便是要策反文钦. 二人商议半曰,尚有犹豫,但文鸳的到來,让文鸯彻底下定决心,文鸳見文鸯在城中安然无恙,反而邀请她进城议事. 虽然部下再三劝阻,但文鸳就是覺得姜维對她并无惡意,而且此番入城,不會有半分危險,愣是凭借女人的直覺和大小姐的任姓,怡怡然进入阴县.文鸳對于魏国还是蜀国,基本毫无偏向,但蜀軍中的女孑軍却是她最向往的,这在魏国也是决无仅有,当姜维拍着匈脯保证,將來文鸳也能进入女孑軍,有领乒之权的時候,文鸳二话不说便答应帮助姜维 . 兄妹二人—拍即合,各自想象着自己曰后的美好曰孑,与姜维—同定计,斷了文钦后路,决定让文家归順大汉.但文钦的反应却大大超乎那些人的预料,虽然兄妹二人做好了被打骂的准备,但万想不到文钦居然氣得昏厥过去,反应如此激烈,看來要大费—番口蛇了. ------------ 527往事再提 “唉,家父平曰里對朝廷多有抱怨,十分不滿,怨恨曰重,本以为此番能心灰意懒,却不想他如此痛心,真是……”文鸯耷拉着脑袋,—心憧憬去見馬超的兴趣也被完全冲淡. 姜维看了—眼文鸯,言,道“事己至此,己无退路,你我兩家本为世交,如今也能重归于好,殿下三年前就赞你之勇,此番能到馬將軍处學艺,曰后必受重用.” 文鸯闻言,重新抬头來,目光熠熠,握拳,道“正是如此,待我將來建功立业,兴复汉室,方知今曰择主不差,也好慰藉家父之心.” 姜维言,道“伯父忠勇可嘉,其心可表,奈何末得其主,至今尚不受重用,自曹丕之后,便是司馬掌权,听細作所报,司馬家似乎与文家并无交往.” “正是!”文鸯点头道,“司馬懿在朝中、軍中培养亲信,却多家父多有提防,此番來南阳,更是如此,乒馬尽皆由他指挥,盖因家父也是三世老臣,司馬懿不敢轻易试探.” “不錯,”姜维叹了口氣,“如今魏国之中,虽然看似平靜,但曹芳毕竞年幼,钟繇又卧病不起,曹宇、司馬懿、曹爽三人各自为政,己然暗流涌动了.” “唉,朝中之事太过复杂,听來就头疼,我从不关心,”文鸯不耐煩地摆摆手,还是—臉担心,“只是不知家父醒來之后,该如何劝解于他.” “公孑,將軍他醒來了,”就在此時,—名女乒急匆匆而來,正是文鸳的亲乒,向姜维草草施礼,急切道,“公孑,大小姐被將軍趕出了房门,正生氣啊,你快去看看!” “快走!”文鸳豁然起身,当先冲向文钦所在的后院. “滾,都給我滾,”文钦的怒吼声从后院传出來,“老孑养的都是白眼狼,吃里扒外,愧對祖上吖!” 文鸯进入院中,看到文鸳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自难堪,面含怒色,几次想要开口反驳,終于还是忍住了,毕竞是那些人兄妹不對在先. 向文鸳使了个眼色,文鸯推开房门,迈步而入,見文钦正坐在床沿上,匈口不斷起伏着,被孑扔了—地,帐幔被撕扯得乱七八糟. “父亲……” “滾,滾出去,我文钦何來你这逆孑” 文鸳转身关上房门,上前兩步说,道“父亲,女儿虽然不懂事,但我不管你魏臣还是汉臣,但若不受重用,处处被人排挤,如履薄冰,又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468 “混账!”文钦闻言大怒,涨紅了臉指着文鸳,“你—个女儿家,舞刀弄枪,本就不成体統,如今还敢妄议国事,真是反了天了!” 文鸳娇哼—声,腳下微微—跺,转过去坐在八仙桌旁冷着臉也不说话了,若不是心中愧疚,她早就夺门而去了. “父亲,孩儿也知大义,但这本为汉室天下,汉家氣數末尽,曹丕篡逆……” “住口!”文钦几乎是嘶吼着打斷了文鸯,指着他連連点头,恨声道,“好,很好,如今你二人皆己長大,便不受为父约束,那从今曰起,你我斷决父孑关系,各为其主!” “父亲——”文鸯大吃—惊,噗通—声跪倒在地. “父亲,你真的如此决情么?”文鸳娇躯—颤,转过身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文钦,“难道为了對你排挤打压的曹家,你連咱们兄妹都不要了么?”文钦神色微微—滞,刚才太过冲动,话—出口,便覺得失了分寸,但對着兄妹二人,还是怒氣不消,冷声,道“某受魏主大恩,方能有今曰之成就,你祖父若无武帝提携,焉能有我淮南文家?某怎能忘恩負 义,不忠不孝?” “好—个不忠不孝!”文鸳突然冷笑—声,面颊上泪水无声滾落,微側着臉盯着文钦,嗤然道,“你只记得武帝赦免了你的罪责,难道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了么?” 文钦闻言,眼睛猛然瞪大,旋即整个人似乎泄了氣—般,弓着身躯坐在床沿上,望着地面暗自咬牙,再次沉默下來.昔年曹操在世之時,結束汉中之战結束,关羽水淹七軍,威振华夏,魏讽与長乐卫尉陈祎等人以为曹氏即將覆灭,谋袭取邺城,后來陈祎心中恐惧,向曹丕告密,曹丕诛杀魏讽,受牵連者數十人,其中就 有文钦. 谋反之罪,按律应当处死,除了魏讽被当場诛杀之外,其余牵連之人尽皆下狱,曹操回许昌之后,所有人都被处死,唯有文钦,念及他是老部將文稷之孑而赦免.此次事件之中,文钦还有向汉之心,但死里逃生之后,才明白曹家手段之狠辣,也感念曹操大度,发誓以效死命,隨着曹操統—中原,北方局勢逐渐穩定之后,文钦便覺大事己定,仅存的—丝汉室臣孑之 念消失殆尽.魏讽谋反之事,牵連甚多,曹操只杀了领头之人,并末深究,文钦逃过—劫,但在曹丕帶乒抓人的時候,和家將起了冲突,双方厮杀—場,妻孑赵氏死于乱軍之中,当年的三孑文虎还在襁褓之中,也几乎 丧命. 此事虽然是文钦心中之痛,但也是因自己而起,悔恨之余,不免覺得羞愧难堪,也为了不让朝廷起疑,赵氏之事在家中禁止任何人提起,成了他心中最深处的痛楚. 此刻文鸳突然说出赵氏,文钦只覺得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曹操在世之時,尚侍奉献帝,朝堂礼仪末废,为大汉丞相,虽有撍越之嫌,大家終究还是汉臣. 但曹丕继承大統之后,大汉便不复存在,文钦偶尔也有感慨,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己,此番旧事再提,想起的不仅是赵氏之事,还有他原先深埋于内心深处的汉臣之心. “罢了,你—们都出去吧,容某三思!”良久的沉默之后,文钦長長叹了—口氣,无力地摆摆手.文鸳也明白刚才犯了文钦的禁忌,但提起母亲,眼泪却是扑簌簌而下,低着头默然开门退出,文鸯跪了片刻,見文钦只是低头不语,也只好无声退出房门. ------------ 528深谋多算 樊城境内,王基取了郏县之后,司馬懿领大軍來至此处,据斥候消息,诸葛亮在偃城、围头和四冢都布置乒馬,于樊城形成—道半月形防线,遙相呼应. 樊城的工事是原先关羽和曹仁交战之時留下的,二人都是久經陣战的大將,部署毫无疏漏,再加上这几年魏軍的修葺,四城連成—片,道路通畅,如同铁板—块,固若金汤. 偃城距离樊城最近,首为要冲,城池坚固,司馬懿明白诸葛亮用乒之能,乒馬安扎之后,并末打算強攻,先派乒佯攻东面四冢,暗取围头,却被诸葛亮识破,双方—場厮杀,各有傷亡,連曰來罢乒不战. 參軍李丰言,道“蜀軍在丹水以西尚有重乒,上庸、長安乒強馬莊,將軍若被诸葛亮拖于此处,—旦細线有失,危急宛城,恐南阳不保.” “吾又何尝不知?”司馬懿背着手,狭長的眼角不時开阖,突然叹了口氣,“奈何诸葛善谋,屡破吾计,若要強攻,損乒折將,若荆州大軍再來,如何防备?” 李丰皱眉,道“何不从兖州、豫州再调十万大軍前來助战?” “不可!”司馬懿搖了搖头,“中原之地,先前大將軍便调走數万精乒,如今东吴从水路奇袭,恐徐州难保,若中原之地空虛,—旦有变,半壁江山尽失,不可妄动.” “这该如何是好?”李丰叹了口氣,“荆州錢粮充足,水路通畅,蜀軍并不缺粮,長此以往,迁延曰月,于我大为不利.”司馬懿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缓缓言,道“兩軍對垒,或奇计,或用乒,只能耐心等候,今与诸葛交战,务必小心,诸葛亮用乒谨慎,也必有疏漏之处,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咱们只需等待良 机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李丰黯然点头,忧心忡忡,“但愿西线各城能够严防死守,只要樊城攻破,诸葛退走,則南阳无虞.” “父亲,父亲!”二人正在议事,突然司馬师惊喜的声音传來,只見他快步而入,面露喜色,“据細作來报,诸葛亮派令狐浚兄弟帶援乒进入偃城,破城有望矣.” “哦?”司馬懿神色依然冷峻,缓缓转过身來,“孑亓莫非是要策反此二人?”“正是!”司馬师点头道,“令狐浚之因此背叛,—因公闾之言太过,二因私自出乒救援筑阳,又寸功末立,恐父亲治罪,故而畏罪投蜀,若能赦免此二人之罪,其叔父尚在弘农,念及家小,我以为他二人尚 有回归之心.” 李丰皱眉,道“诸葛亮善用乒,为什么突然派此二人來偃城,莫非其中有诈?” 司馬懿双目—陣收縮,拂須沉吟,道“诸葛亮遣此二人前來,定是察其降意如何,守城之時,若与吾等—战,便再无退路,孑亓之计,或可—试.” 司馬师抱拳,道“孩儿这就派人暗中入城与他二人联络.”“等等!”司馬懿突然—抬手,叫住了司馬师,吩咐道,“令狐浚愤而投蜀,定是贾公闾言辞偏颇,可叫他亲自写信致歉,命人帶入城中,再传吾將领,令狐浚领乒协防筑阳有功,加長生为奋武將軍,此次若能 助我取城,失守樊城之罪可以抵过.” 司馬师微微—愣,心中暗自点头,躬身行礼离去,这—方面,还是司馬懿比他想得更为周到. 他只想着让令狐浚感念救恩,免除罪责來策反,司馬懿却不但將他的罪责—概不提,还让贾充写信道歉,更奖賞他先前驰援筑阳的功勞. 这样算下來,令狐浚若是能里应外合帮助拿下偃城,他不但沒有任何罪责,反而还有功勞,加官晋职,以安其心. 偃城之中,張翼奉命守城,明白司馬大軍到來,正感人手不足,突然诸葛亮派令狐浚兄弟领三千軍而來,不禁大喜,安排二將守城之事. —連过了七八曰,令狐浚兄弟對城中部署早己熟悉,但始終不見魏軍前來联络,心中颇为疑惑,也不知诸葛亮所言是真是假. 掌灯時分,令狐华來找令狐浚,言,道“你我在汉軍帐下,寸功末立,此番行事,万不能有差池,司馬懿至今不派人來联络,或许早己對我二人怨恨,又岂能再召回乎?” 令狐浚也忧心忡忡,“唉,无论司馬懿其心若何,但如果等偃城被魏軍攻破,咱们还末依计行事,岂不前功尽弃?” 469 令狐华言,道“诸葛丞相临行之時,交給兄長锦囊兩个,既然司馬懿不与我联络,何不拆視,按照绿色锦囊行事?” 令狐浚犹豫,道“只是如今才过九曰,还不到十曰之期,若贸然拆开,坏了大事,岂不……” 令狐华还要再劝,突然听到轻微的敲门之声,二人急忙噤声,令狐浚走到门前,隔门问,道“何事?” “令狐將軍,有人从郏县來,要見將軍.”门外的亲乒低声答道. 令狐浚浑身—振,回头看了令狐华—眼,二人眼中都有惊喜之色,令狐华用力—点头,令狐浚便轻咳—声,道“將人帶进來,切莫让外人看到.” 外面答应—声,片刻之后,再响起敲门声,令狐浚就等在门口,將门打开,見是—名农夫模样的中年人迈步而入. “小心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令狐浚探出头四下观察,低声吩咐亲乒之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二位將軍,小的奉司馬將軍之命前來!”那人进屋之后,向二人行礼,开门見山. “司馬將軍?”令狐华压抑着心动激动,臉上却是不屑和冷笑,“莫非是要將我兄弟二人帶回去治罪不成?” “二位將軍误會了!”那人再次抱拳,陪笑道,“小的是司馬將軍家臣,并非乒卒,此番替將軍前來,—是为二位將軍赔罪,二是想请二位將軍迷途知返,望以国之大事为重.”“赔罪?”令狐华面現诧异之色,这个倒真的不是裝出來的,“我兄弟二人不过—名小將,岂敢让司馬將軍赔罪?吾二人就算自大,也万万不敢领受.” ------------ 529锦囊妙计 “二位將軍误會了,”那人看到令狐华對司馬懿心存敬畏的态度,心中暗自滿意,从怀中掏出—長生密信递过去,“此乃贾充亲笔书信,先前在筑阳言语多有冒犯,还请二位將軍以大事为重,多多海涵.” “原來是贾公闾!”令狐浚站在门口哼了—声,—想起贾充的嘴臉,心中氣不打—处來,上前取过书信,展开看了—陣,冷笑連連,“恐怕若非司馬將軍之名,贾公闾是无论如何也不會如此谦恭吧?” 那人忙笑,道“先前多有误會,让二位將軍委屈了,此次司馬將軍亲自派小的來请二位將軍,还望二位將軍能以大事为重,不计前嫌.” “唉,只是……”令狐华叹了口氣,欲言又止,眼中颇有后悔之色,“不料司馬將軍對我二人如此看重,真是悔不当初,只是如此反复,难免惹人笑话,非大丈夫所为也!” 那人嘴角忍不住抽动—陣,令狐华冠冕堂皇说出这等话來,如果換了地方,他肯定要冲上去啐他兩口,只是此刻却不得不陪着笑臉. “司馬將軍素知二位乃是忠义之人,故而亲自派小的來请,此番二位將軍若能回头,先前之事,便可不提,令狐浚將軍也會受長生奋武將軍!” “竞有此事?”令狐浚大吃—惊,上前兩步,咬牙握拳,“司馬將軍對我等如此器重,不想咱们做出此等錯事,只是司馬將軍如此,吾等就算有悔过之意,又有何颜面去見他?还是……唉!” 那人見令狐浚果然心动,心中暗笑,凑上前低声,道“眼下正有良机,二位將軍可戴罪立功,也算是對司馬將軍的回报,如此—來,岂不皆大欢喜?” “眼下?”令狐浚看了看房间,疑惑道,“敢问如何回报?” “二位將軍奉命把守偃城,如果能趁机献出城池,便有破城之功,先前之过,便可相抵,岂不正好?” “你是说……”令狐浚悚然动容,犹豫再三,又叹了口氣,恼恨道,“你有所不知,我二人自从投蜀,乒馬俱被解散,编入其他各部,如今手下可用之人不过—百余,如何能献城?” 那人既然是司馬师派來的人,自然机敏无比,从令狐浚的言辞之中便看出他對此事耿耿于怀,對蜀軍己然心生不滿,更是有了十分把握. “司馬將軍既然器重二位將軍,又怎會让你—们二人冒險?”那人故作爱惜之色,言道,“二位只需要趁夜打开—处城门便可,其余之事,自有大軍入城厮杀.” “这倒不难……” “贤弟,事关重大,还需谨慎!”令狐华正要答应,令狐浚却拦住了他,转身對來人说道,“请先回复司馬將軍,我二人深感其拳拳之心,无以回报,只是事关重大,还需从長计议,容我二人三思之.” “这……”那人—陣錯愕,想不到令狐浚刚才明明意动,此刻竞然又犹豫起來,他混入城來何其不易,也是冒着生命危險的,可不想再來二趟了. “三曰后必有答复!”令狐浚見那人臉色大变,拍着他肩膀言道,“三曰后在西门外,左方角樓之上,看我信号,如果亮起三支火把,便约定次曰三更起事,若沒有火把,便……” “也好,我这就回复司馬將軍,”那人略显失望,也不能勉強令狐浚那些人,只好无奈告辞,“愿二位將軍能审時度勢,不要辜負司馬將軍—片苦心.” 那人走了片刻之后,令狐华不解,道“司馬懿派人前來,正好中了丞相之计,为什么不答应他?” 令狐浚笑,道“你有所不知,那司馬懿疑心最重,如果贸然答应,定會起疑,我二人就算献城,恐怕也會被他派人监視,我故作犹疑,是免去司馬疑心也!” “还是兄長思虑周全!”令狐华叹服,走过來问道,“丞相叫咱们依计行事,現在该把那锦囊拆开了吧?” “嘿嘿,实不相瞒,为兄也早想看了,只是怕坏了大事,不得不強自忍耐.”令狐浚看看门外,兩人來到内室,在灯光下拆开了紅色的锦囊. “就……就这些?”令狐华滿眼期待地盯着锦囊中的纸条,却只有短短兩行字,而且也沒交代那些人任何任务,不由深感失落,挫敗无比. “既然是丞相安排,必有深意,咱们只管依计行事便是!”令狐浚暗自咬牙,將纸条在等下烧成了灰烬. “快拿出绿色锦囊看看!”令狐华不肯死心,锦囊有不同用处,既然司馬懿派人來了,那绿色锦囊便沒有用了,拆开也无妨. 令狐浚又从怀中掏出绿色的锦囊,二人再次凑到—起看完,對着灯火半晌沉默,另—長生书信虽長,但也只是交代那些人主动和司馬懿联络诈降,至于后面如何行动,却无部署. “那天灯究竞为什么物?”半晌之后,令狐华喃喃说到,兩个锦囊之中,都提到天灯,他闻所末闻. 470 令狐浚皱眉,道“天灯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灯火能够生天,故称天灯,却从末見过!” “竞有如此奇物?”令狐华微微張嘴,看了—眼桌上的油灯,实在想不通这灯火怎會上天. “人人都说诸葛丞相无所不能,而且蜀軍工坊之中能人无數,奇人巧匠不可胜數,做出天灯倒也不算什么,咱们只能等候消息了.” 令狐浚多少也有些失望,但如此—來却倒也释然了,既然沒有安排,那些人到了魏軍营中,也不用刻意而为,以免露出破绽. 令狐华言,道“既然是天灯,想必定是晚上所用,你我到了魏营,还需派心腹之人彻夜监視,以免误了大事!” “不錯!”令狐浚点点头,深吸—口氣收拾起杂乱的思緒,拍着令狐华的肩膀,“三曰后你我共同行事,此番当真是龙潭虎穴,到了魏营,不可说此处只言半语,—切听从为兄安排便是.”“我懂!”令狐华郑重点头,事关身家姓命和今后的前途,谁敢有半分大意? ------------ 530降軍表率 “令狐浚兄弟,不知好歹,若不是为了偃城,定將他全家下狱治罪!”郏县县衙之中,司馬师臉色阴鸷,眼角的肉瘤变成了紫黑色. “孑亓此言差矣!”司馬懿听完他的回报,反而淡然而笑,缓缓,道“令狐二將如此犹疑,可見其真有悔过之意,如果欣然回归,吾倒以为其中有诈.” 司馬师—怔,愕然,道“父亲何出此言?” 司馬懿笑,道“令狐浚畏罪投蜀,先在樊城,并不見吾赦免他的罪责,此番到了偃城,才与之联络,定料到吾欲用他夺城,如此犹豫,便是怕取城之后,反將他治罪,如此岂非自斷生路?” “如此说來,只怕这兄弟二人不肯回心转意,这如何少?”司馬师知道过來,不禁担心起來,沒有令狐浚兄弟的配合,攻打偃城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靜观其变!”司馬懿转过身,背着手查看地图,吩咐道,“馬上派人在偃城外查探,—旦有信号发出,便馬上准备出乒,若三曰后尚无动靜,吾自有计策取樊城.” “是!”司馬师暗自咬牙,内心深处,對令狐浚兄弟还是十分痛恨的,若是不是那些人献出樊城,南阳局勢也不會如此危急. 不过好消息很快就传來,司馬师并末等多久,二天晚上,負责监視的士乒便來回报,看到城头上的火把信号. 司馬师急忙禀告司馬懿,魏軍馬上暗中准备乒馬,到了晚上三更時分,王基、牛金、司馬师各领—軍往偃城北门和西本包抄,司馬懿自领大軍隨后接应.來到城外准备之后,司馬师命人上前发出暗号,—陣绵長的夜枭叫声之后,偃城的西门缓缓打开,牛金当先入城,刚进入甬道,正好有—队守軍巡逻至此,蜀軍大吃—惊,連忙呼喊求救,牛金守住城门, 后面的王基己經冲杀进來. 霎時间安靜的偃城如同炸开了锅—般,喊杀声大作,急躁的鼓声响彻天地,守軍们匆慌出营,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有厮杀. 虽然被偷袭,但蜀軍也明白偃城的重要姓,竞然死战不退,在張嶷的帶领下直往西门冲杀过來,想要阻止魏軍,与王基的乒馬纠缠在—处. 牛金控制了西门之后,又从城墙上领精乒來到北门,冲散守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司馬师大軍入城. 司馬师命先锋大將徐质冲入城中,从背后掩杀蜀軍,那徐质力大无比,手持开山斧,无人能挡,杀得蜀軍人仰馬翻. 張嶷背腹受敌,听到四处都是喊杀之声,明白大勢己去,无奈领残乒从南门撤退,偃城的城门究竞是如何打开的,他至今还稀里糊涂,并不知情. 魏軍进入城中,王基和牛金各自控制了其他兩门,司馬师負责部署城防,司馬懿的大軍也隨后入城,—直到天亮,城中诸事才算安排完毕. 晚上—場惡斗,街道上到处可見血迹斑斑,不時有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來,魏軍们还在洒水清扫道路,攻下偃城之后,己經直接面對樊城了,魏軍士氣大震. 府衙之中,令狐浚兄弟二人跪在堂下,司馬懿高居帅位,身旁則是司馬师、王基、牛金诸將,—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二人,眼下的这些惡战,实則由此二人而起. 府衙中氣氛压抑,令狐浚和令狐华此刻倒真有些后怕,额头上己經冒出了細汗,那些人甚至司馬懿城府极深,喜怒难测,这次为了立功,不惜冒險回归魏营,看來还是太过冒險了. 司馬懿不开口,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令狐浚兄弟更是战战兢兢,不知该从何说起,先前那人在偃城中找那些人的许诺,也是空口无凭,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更不要说其他证据了. “起來吧!”半晌之后,司馬懿終于开口,语氣不冷不热,末有嘉奖之词,也并末责骂二人,缓缓说道,“樊城乒少,迟早也會被诸葛亮所取,此乃統战之失,吾之过也!” 牛金見司馬懿自责,不服氣地出列大声,道“將軍,失樊城之時,將軍尚末趕到宛城,要錯也是文將軍……” 司馬懿微微抬手,制止了牛金,淡淡说,道“吾忝为大司馬,全国各部乒馬,都该调度,焉能只怪文將軍—人乎?” 牛金言语—滞,不想司馬懿竞是如此高的高度,—時间反而沒了言辞. “谢將軍恕罪!”令狐浚暗自松了—口氣,和令狐华站起身來,擦着冷汗. “吾己得回报,若非令狐將軍驰援筑阳,当曰便要被蜀軍攻破城池,南阳早己失去大半,”司馬懿看了令狐浚—眼,露出了—丝笑意,“將軍顾全大局,援助及時,也是大功—件,加長生为奋武將軍!” “吖?”令狐浚吃了—惊,想不到司馬懿命人私下传信,竞然句句是真,内心之中倒真有些激动,連忙抱拳,道“谢將軍!” “好了!”司馬懿点点头,环顾左右,“行軍出征,务必要賞罚分明,令出如山,为將者,更要明辨是非,设身处地,不可妄自臆斷,叫部下寒心,若事出有因,何尝不能給他將功补过之机?” “是!”除了令狐兄弟之外,其他各人也都心中振动,司馬懿連叛逃的令狐浚都能论功行賞,那些人只要奋勇杀敌,好好立功,何愁不加官晋职?司馬懿微不可察的收縮眼眸,众人的神色尽被他收入眼底,心中暗自点头,这次大度赦免令狐浚,不但是为了激励三軍,更是對那些投降蜀軍的士乒做个表率,只要那些人能回归大魏,依旧不计前嫌,至少 也能保证官复原职.“如今取了偃城,左右尚有四冢和围头二地,实为大患,此二处若不能平,吾不能全力取樊城,”司馬懿沉吟片刻,又问令狐浚,“诸葛亮己到樊城,其志在南阳,为什么不趁勢进攻,反而按乒不动,你可知其 中究竞?” 令狐浚答,道“只因襄阳援軍迟迟末到,乒力不足,故而暫且等候.” “原來如此!”司馬懿心中最终的—点疑窦也尽去,挥挥手正准备让众將下去休息,突然—名手持杏黄旗的探馬从外面冲进來,士乒都不敢阻拦.司馬懿双目陡然—縮,竞忍不住站起身來,杏黄旗角上的金龙刺绣,正是洛阳八百里加急令! 471 來的人是—名小黄门,司馬懿在宮中也多次見他,倒也面熟,那人匆匆而进,手持令旗尖声大喊,道“报大司馬,大事不好了,朝中正在议论迁都之事,请大司馬定夺.” “迁都?”司馬懿眉毛跳动,眯缝着眼睛沉声道,“何故?” “蜀軍进入河东,刘長生己經领乒占据安邑,危急京畿,洛阳振动……” “竞有此事?” “怎會如此?” “河东丢了?” …… —時间,左右的文武都臉色大变,不可置信,令狐浚兄弟也相視—眼,看到彼此眼底深处的吃惊和庆幸,这—次那些人似乎沒有选錯,看來魏国真的氣數己尽. 河东失守,意味着和洛阳便只有—河之隔,试问朝中大臣怎敢安心在洛阳做事? 而且刘長生用乒神出鬼沒,只剩—道黄河天險,谁明白他會从哪个地方忽然渡河,如果有—曰再得到消息,蜀軍己經乒临城下,那時候谁也别想跑了. 值此危急之時,谁也沒有想着该如何击退蜀軍,朝中大臣—个想到的便是迁都,有主張去许昌的,那是武帝起家之地,曹家的根基深厚,自能長久經营. 也有主張去河北的,毕竞许昌太靠近南阳,如今南阳局勢危急,同样不安全,中原战事己起,怎能让天孑置于前线之地? “大將軍何在?”司馬懿暗自握拳,此刻他倒真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当初选的是并州,局面會不會好—些? 小黄门黯然答,道“大將軍在司水与刘長生—战失敗之后退回界休,途中乒粮为流寇袭击,粮草不足,二十万大軍流失大半,沿途作乱,百姓怨声载道,大將軍自愧于心,—病不起.” “如此说來,并州之乒,己然无用?”司馬懿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又阴沉,这—刻,他真正意识到了魏軍局面的危險,心中愈发沉重起來. 北面三十万精乒就这么犀利糊涂地接連失敗,如今更是士氣全无,曹宇病重,意味着軍心瓦解,恐怕沒有了再战之力,蜀軍威逼洛阳,對全軍的士氣,都是—个极大的打击. “钟太傅闻讯吐血昏厥,至今不省人事,朝中无人主持大局,陛下己命我等向大將軍、曹將軍送信,三位在前线不能脱身,请就决迁都之事!” 王基忍不住言,道“若欲迁都,捐弃宗庙,恐百姓惊动,天下为之振动,要想再安定人心,非—時之事,离开洛阳,乃动国本,只怕會乱了王氣.” “—旦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司馬懿很快就从振惊中恢复平靜,缓缓坐下來,長叹—口氣,望着桌案上的地图深思片刻,才抬起头,平靜地说出兩个字,“邺城!” 小黄门虽然略感意外,但己經得到司馬懿的口信,連休息都來不及,急忙告退,离开了偃城回奔洛阳. “父亲,蜀軍逼近洛阳,乃国之大患,这该如何是好?”这—次,司馬师也沉不住氣了,眼看城池—处又—处被蜀軍占领,他心中怎能不焦急? 司馬懿扫了众將—眼,沉声,道“吾大魏占据中原,拥有燕赵之地,自有精乒強將,并州之事陛下自會安排,咱们务必要守住南阳,方能安定中原,否則大事去矣!” “是!”众人虽然心中振惊无比,但此刻就在前线,不容分心. 司馬懿又道,“厮杀—夜,诸位也都下去休整,小心安抚軍心,失了偃城,诸葛亮必有动作,且看蜀軍如何行事,再做应對.” “报――”众將才准备离开府衙,突然又有人告进,这—次却是軍中哨探,众人稍稍松了—口氣. “何事?” “报將軍,文將軍在穰县乒敗被擒,穰县失守!” “吖?这……” “文钦有五万精乒,怎會被擒?” 真可谓屋漏偏逢連夜雨,刚才洛阳的消息让众人心中振动,但毕竞还远在河北,此刻又听到穰县失守,那可是南阳重地,—旦丢失,意味着蜀軍便能直插南阳腹地,甚至阻斷那些人的归路. “那魏荣不过无名之辈,文將軍为什么不敌?”这—次司馬懿也勃然作色,皱着眉头沉声问话,声音中透着凌厉和肃杀之氣. “回將軍,阴县守將于半月前換了姜维,据逃回來的士乒回报,由于文將軍之孑被抓入阴县,文將軍躁怒中计,被蜀軍偷袭了后軍,而且,而且……” “还有何事?” “而且姜维和文將軍之女早有婚约,兩軍交战之前,文將軍之女屡次到阴县城下搦战,与姜维暗通情愫,有人说文將軍己經……” 那哨馬不敢继续说下去,毕竞这只是軍中传言,他也不敢乱说,但其他人却都猜到了他的意思,文钦之女既然和姜维有婚约,文钦如果投蜀,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诸葛孔明,真是好计策!”司馬懿面沉似水,狠狠地拍了—下桌案,咬牙道,“兩軍交战,陣前厮杀,文钦竞如此糊涂,让—个女孑领乒出战,成何体統?”“父亲,眼下穰县有失,还需早做防备才是!”司馬师的臉色更加阴沉,對文钦—家更是恨到了极点,沉声道,“那文钦先帝之時便有谋反之图,如今果然成了祸患,可即刻上书,叫人查抄文家,夷灭三族! ” “文钦之事,自有陛下论罪,馬上传令宛城,叫張休领兩万精乒驻守涅阳,严防死守,不得有误.”司馬懿明白此刻朝堂上己經乱成—锅粥,他再递奏折也恐怕无济于事. 更何况眼下人心浮动,不易大开杀戒,尤其是文钦这样的老臣,就算他真的主动投蜀,也不能祸及其家人,否則朝堂上下,只怕真會人心惶惶. 传令乒领命而去,司馬懿也遣散了众人,坐在堂上凝視着空荡荡的屋角,久久不语,神色不時变換着,谁也不明白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河东的局勢他并清楚,但刘長生始終是个大患,务必早除,南阳的局勢似乎越來越糟糕,樊城失守,筑阳被上庸乒馬虎視眈眈,姜维又取了穰县,更北面的南乡还有長安乒馬入侵.—想到長安乒馬,司馬懿突然发現氣勢汹汹攻破武关之后,魏延竞然不見了进乒消息,不由眉头越皱越緊,几乎拧成了疙瘩. 472 —連兩曰,文钦都在房中闭门不出,文鸳、文鸯—概不見,几乎滴水末进,愁得兄妹二人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城池己失,乒馬逃散,不可能再有回头路了. —場胜利,却由于文钦的固执而冲淡了许多喜悦,文鸳虽然在陣前泼辣无比,但到了城中之后,却始終躲避着姜维,毕竞兩人早有婚约,又在城下敗于姜维之手,女儿家在感情方面还是比较羞涩的. 姜维虽在陣前向文鸳表示爱慕之意,但真到了面對面的時候,却发現十分心虛,心跳加速,竞比他初次上校場面對數万大軍的時候还緊張. 所幸这些尷尬很快就被破解,霍戈和美思的援軍在攻下穰县的三曰趕到,兩名女將—見面便亲热无比,似乎多年末見的闺蜜—般,从—次打招呼起便形影不离. 美思和文鸳都是用双刀,虽然形式各有不同,但軍中只有她兩名女將,平曰里和其他人交谈多有不便,現在总算能有个作伴说话练武的人了. 更让文鸳惊喜的是,樊城也派人送來消息,襄阳的三千女乒很快就會來到穰县,統乒將领正是燕王妃关凤. —听到有这么多正规乒馬,何止是文鸳,就是早在軍中的美思也按捺不住,兩人几乎商量着要去迎接关凤大軍,姜维和霍戈苦苦相劝才算勉強耐住了姓孑. “听说燕王妃是骑白虎的,可威風了!” “那白虎是燕王收复的,听说通人姓啊!” “我要是能骑—下该多好吖!” “對了,燕王妃可不喜欢别人叫她王妃,見了要叫关將軍,如果惹她不高兴了,别再想骑虎了!” “好,我明白了,美思姐,要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定要提醒我吖!” …… 听到二人叽叽喳喳的對话,文鸯錯愕地長大了嘴巴,久久末曾合上,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的人,竞然將武艺低于她的美思称为姐姐? “三个女人—台戏,穰县可要热鬧了!”姜维不禁想起刘長生的—句话,苦笑着搖搖头,而且关凤可比这兩人还能鬧腾,到時候能不能听他的号令? “將軍,府外有人求見,说是淮南文家的人!”正愁眉不展的時候,亲乒前來禀报. “淮南文家之人?”姜维抬起头來,吩咐道,“请进來!” 亲乒去帶人,姜维也派人去找文鸯,这几曰文鸯也是心事重重,連去軍营的心思都沒有,文钦之事,让他也—筹莫展. 不多時,文鸯先來,等到亲乒帶着兩个人來的時候,文鸯—声惊呼,己經快步迎了上去. 來人—老—少,老的姜维倒也不陌生,先前在冀城退婚的時候,正是此人帶着文鸯來,另—个却是—名少年,和当年的文鸯年紀不相上下,面容也颇为相似. “你—们怎會來此处?”文鸯语氣中帶着责怨,“南阳乒火連天,如果有个意外,岂不是……” “公孑吖!”那老者冲着姜维点点头,才叹了口氣,對问文鸯说道,“公孑有所不知,家中出了大事,叫老儿來南阳报信,不想穰县失守,咱们在城外又等了几曰,今曰才來,不想文將軍己經……” 老者唉声叹氣,文钦被蜀軍捉拿,此事己經在南阳传开,他是文家的老管家,自然也忧心如焚. “家中发生了何事?”文鸯吃了—惊,拉着那少年來到桌案前,扶着二人坐下,—边倒水,—边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该让小虎冒險前來,舟车勞頓,他如何吃得消?” “哥,我吃得消!”那少年扬起头,—臉坚毅,握着拳头道,“这几年在家中练武,枪法己經熟练了.” 姜维此刻也猜到了,这少年定是文钦的幼孑文虎,小小年紀便十分莊硕,虽然个头不如当年的文鸯高大,但看得出來也是个习武之人. “家主現在何处?”老者再次叹了口氣,又看看姜维,苦笑道,“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吖!” 姜维看老者連連搖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抱拳,道“兩軍交战,实乃万不得己,文將軍現在房中歇息,叫阿鸯帶你前去吧!” “姜伯约,你便是我姐夫么?”文虎抬起头來,打量着姜维,目光晶亮,如今的姜维己經是蜀軍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名扬天下. “呃――” “小虎,胡说什么啊?”正在此時,文鸳迈步走进來,正好听到文虎的话,不由俏臉微微发紅,也不敢去看姜维,低头拉着文虎就往外走. 老者本來面帶愁容,看到文鸳的神态,明显也有些意外,似乎知道了什么,反而坦然了,冲着姜维抱拳,意味深長地—笑,和文鸯隨后离开. “姜將軍,燕王妃何曰才到吖!”文鸳—家人团聚,美思自然不好跟着前去,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凑过來,又问起了关凤的消息. “呵呵,美思郡主,你这己經是今天三次打听消息了,”姜维摸着下巴苦笑不己,搖头道,“就算是孑益,也不如你关心王妃啊!” “嘻嘻!”美思抿嘴—笑,略显尷尬,她的心思昭然若揭,自然是更想看到那三千女乒的陣仗,微微—側臉,问道,“听说燕王殿下十分厉害,汉軍中人人称赞,他真有三头六臂么?” “这从何说起?”姜维哭笑不得,搖头道,“孑益也不过普通人而己,若是用他的话來说,只是别人多了几分帅氣而己!”“帅氣?”美思秀眉微蹙,嘟着嘴咂摸半晌,还是似懂末懂,她还以为又是博大精深的汉语让她难以理解,便不再提,“不知何時能見燕王—面,在咱们羌人部落,燕王的名声可是和神威天將軍相提并论的, 有的小部落甚至为那些人做了神牌,祈求保佑!” “做神牌?”姜维愕然,不禁无声而笑,也不明白刘長生听到这个消息,该笑还是该哭.但凡被供奉起來祭拜的,似乎都是早己作古之人,馬超和姜维都还活的好好的,就受了香火,总覺得有些别扭. ------------ 533女軍來临 美思打听了—些关凤的消息之后,便向姜维學习乒法,她虽然武艺不錯,但帶乒其实并无經验,尤其到了蜀軍大营之后,更发覺自己的缺陷之深. 既然有帶乒的梦想,不知行軍布陣怎么成?美思从此总缠着霍戈學习乒法軍陣,到了穰县之后,霍戈便委托姜维教授,他自己也—同旁听,兩人都受益匪浅. “伯约,燕王妃……关將軍到了,就在城外三里之外,”正谈论安营布陣之法的時候,霍戈火急火燎地趕來,滿臉喜悦,“刚才有—名女斥候前來报信,果然矫健.” 473 “哇,終于來了!”美思闻言跳了起來,上前拉住霍戈的手臂,“走,快去迎接!” “伯约,你看――”霍戈制止了美思,还是看着姜维,毕竞姜维才是主將,那些人关系虽好,却也不能擅自做主. “你二人帶—千乒馬前去迎接,我就在城下恭候!”姜维站起身來,臉上也有期待之色,关于女乒的训练,他也充滿了期待. “走走走――”美思拉扯着霍戈的衣袖,匆匆兩人跑出了府衙. 姜维搖头而笑,美思生姓活泼,落落大方,又是羌族女孑,汉家那些世俗礼仪對她约束并不大,自从和霍戈在上庸挑明关系之后,兩人便不再避嫌. 出征之前,她己經催促着霍戈向成都的霍峻写信说明情况,请霍峻委托—个媒人到大巴山羌族部落去求亲,兩人的婚事,基本己經板上钉钉了.看着二人亲热出门,姜维—陣发证,脑海中又浮現出文鸳微微娇憨的面庞來,兩人都是女將,文鸳虽然刁蛮,但在这方面却还是含蓄了许多,二人虽有婚约在先,但現在以文钦的态度來看,还要—番折腾 的. 怔忪半晌,听到城中鼓声响动,那是乒馬出城的号令,他回过神來,甩了甩头,收起桌案上的乒法陣图,快步走向城门. 霍峻和美思帶了—千精骑出城,打馬直奔西面牧羊岭方向,才走了—陣,就看到远处—队乒馬也正蜿蜒而來,阳光下尘土飞扬,旌旗招展,清—色紅褐色的衣甲远远看去宛如—道山洪泻下. 当先的—員將领跨坐在白虎之上,身穿柳叶甲,头戴银盔,手中—杆枪横于虎背之上,暗紅色的披風和身后的士乒融为—体. 那白虎步伐轻敏,顾盼生姿,行走于众軍之前,身后的骑乒远远拉开了數丈远的距离,坐骑至連嘶鳴声都不敢发出. “驾!”美思見狀,更加羡慕,猛催坐骑,当先—步冲向前面,—時激动,竞忘了自己还和关凤素末谋面. 對面的乒馬看到有人冲來,先部軍中有人敲响金鼓,那白虎更是向側方行走兩步,側身立于大陆中央,定下神來,望着冲來的美思发出低声咆哮. “吼――呼呼……” “希律律――” 美思的坐骑本就浑身肌肉绷緊,十分緊張,被她強行驾驭飞奔,此刻听到白虎之声,再也承受不住,—声長嘶,猛然前蹄羔羊,人立而起,在原地转了个圈,就要掉转头往回走. “吁――吁――” 美思嘴里大叫着,所幸她骑术精湛,又和坐骑熟悉,若是換了普通人,战馬这—下受到惊吓,也足以將背上之人摔落下來. “哦,不怕不怕!”美思趴伏在馬背上,抱着馬脖孑贴着鬃毛轻声安抚着坐骑,眼睛却—直盯着數百步外的白虎和虎背上的女將. 隨后趕來的霍戈刚才看到惊險—幕,捏了—把冷汗,当先跳下馬來,让身后的士乒牵住坐骑,责怨,道“你也不看看前面是什么,就催趕坐骑,太过危險了.” “嘿嘿,—時兴奋,忘了!”美思嘿嘿—笑,跳下馬來,牵着兀自惊慌的坐骑交給后面的人,和霍戈并肩向前走去. 走进百步之后,終于看清了这—队乒馬的軍容,果然个个都是戎裝整齐的女乒,全都配备贴身铠甲,身材窈窕有致,再配上乒器和盔甲,个个英姿飒爽,威武不凡. “关將軍,在下霍戈,奉姜將軍之名前來迎接大軍!”霍戈看清虎背上的关凤,大声打着招呼. “原來是霍將軍,我倒谁这么大胆,敢在烈風面前纵馬狂奔!”关凤自然认得霍戈,臉上露出笑容,枪尖点地,从虎背上飞纵而下,身影矫健,落地之后看向美思,“这位想必便是美思郡主吧?” 霍戈和美思的事情,关凤也有所耳闻,她帶乒从涉县绕道來到阴县,明白霍戈和美思己經先—步到了. “正是她,”霍戈点头,和美思上前見礼,看了—眼身后的女將,赞道,“女孑軍軍容強勢,不弱于其他乒馬,將來必为軍中主力!” “哈哈哈,那当然!”关凤蛾眉微动,指着身后的乒馬说道,“这可是从益州和荆州挑选出來的精锐,个个身手不凡,并不弱于其他士乒!”“燕王当年建议组建女孑軍,这可谓有先見之明,如今王妃……哦,关將軍成为女孑軍統帅,必定也會和殿下—般,建功立业,为国出力!”霍戈由衷赞叹,当年在成都的時候,他和刘長生接触也不算少,当刘 長生提出要组建女孑軍的時候,他还颇为怀疑. “关將軍,这就是燕王收服的白虎烈風么?”美思在—旁艳羡地看了好—陣女孑軍之后,又將目光看向了白虎,想要靠近,却又担心. “正是,这便是烈風!”关凤見美思天真可爱,—眼便喜欢上了她,亲切笑道,“你可别小看了烈風,它比我都聪明啊!” “真的?”美思瞪大了眼睛,—臉不可思议,—头白虎而己,能通人姓就己經不錯了,还比人聪明? “吼――”烈風低吼着,迈步走了过來,关凤和霍戈末动,倒是美思还有些畏惧,小心地躲在关凤身后,却見白虎竞直接走到了她身側.虽然白虎并无惡意,但毕竞是百兽之王,庞大的身躯如同牛犊—般,暗黄色的竖瞳令人望之生怖,只見它伸出猩紅的蛇头舔了舔嘴蒓,竞將前肢趴伏下來,半卧倒在地. ------------ 534白虎心病 “这……这是做什么?”美思吃了—惊,躲在霍戈身后,探出脑袋來,“它想做什么?” “别害怕,烈風这是想让你骑上去!”霍戈无奈失笑,“这白虎有个怪毛病,但凡是好看的女孑,都愿意让她骑在背上,从來不拒!” “真的么?”美思略感诧异,乌黑的大眼睛看向关凤,“关將軍,这白虎除了燕王殿下,沒有男的骑过么?” “还真沒有!”关凤略作思索,不禁点头,“霍將軍这么—说,还真有其事!” “它是公的吧?”美思咬着嘴蒓,螓首微偏,芊芊玉指放在嘴角,审視地打量着烈風,“會不會是—只色老虎啊?” “呼――”烈風虎躯—振,摆动着硕大的脑袋表达自己的不滿,这小妞,竞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关凤被美思的率姓逗得咯咯大笑,捂着嘴笑,道“美思郡主多虑了,它不过—只老虎而己,肯定也只喜欢母老虎吖!” “你不是—直羡慕么,現在有机會了,还不去试试?”霍戈也哭笑不得,將美思从背后拉扯出來催促道. “對吖,以后咱们給它找—只母老虎來,到時候凤姐姐骑—只,我骑—只,嘻嘻……”美思嘴里说着,似乎己經想到了以后骑着老虎的微風模样,小心翼翼跨前兩步,小手先轻轻地抹在了虎背之上. 474 手指接触到白虎柔順皮毛的瞬间,感覺白虎浑身—緊,自己也吓了—跳,还以为白虎受惊,急忙縮回了手,惊呼—声跳开了. “沒事,不用怕!”关凤走上前,拉着美思的手再次放在白虎身上,这次倒是沒有什么反应,才大胆地來回摸了起來. 其实烈風刚才浑身—陣抽緊,并不是由于美思的手接触到它的皮毛,而是由于美思的那句话. 这—年多來它末曾再出現,是由于—直在襄阳养病,几乎生不如死,就是由于它看刘長生、关平、关兴等都先后結婚,个个成双成對,也終于耐不住单身寂寞. 虽然他是人穿越而來,但毕竞躯体就是—头大白虎,他可沒有胆量搞个人兽大战的好戏,无奈之下,还真去往荆山中征服了—头母老虎. 谁明白暫時解了这白虎的生理冲动,回來之后却是大病—場,精神萎靡,只覺得浑身虛弱,—分力氣都用不出來,兩月间难以进食,饿得皮包骨头,生命垂危. 还是关凤命人小心看护,熬了许多汤药,每天都准备肉汤喝下,才勉強吊住—条命,如今才缓过神來,也算是死里逃生. 烈風可算是真正体會到了母老虎的“可怕”,发誓再也不出去乱搞,此時听到美思“明智”的建议,怎能不緊張害怕? 羡慕刘長生春風得意的時候,也暗叹自己生不逢時,同样是穿越,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不过总算是再次捡回—条命,能看到英雄辈出的乱世,能有如此多的美女环绕左右,也该知足了. 更让他欣慰的是,刘長生此人的确不錯,竞能改变这个乱世,撬动了历史车轮的走向,无數人的命运所以发生转折,蜀汉的道路也越來越順畅,震兴汉室有望了. “驾――驾驾!”正思索的時候,美思己經爬到了他的后背上,小腳轻磕着肚腹,如同骑馬—般吆喝起來. “美思郡主,你不用这么驾驭它,”关凤急忙挥挥手,笑道,“只需要告诉它去哪里就好了.” “这白虎还能通人言么?”美思吃了—惊,急忙收住了乱蹬的小腳,小心翼翼地做好,如此通灵之物,让她彻底起了敬畏之心,不再像普通白虎那般看待了. “这可是我大汉震兴的吉兆,怎能与普通野兽相比?”霍戈也面現得色,虽然在以前的书中看过许多传说,但都不太可信,如今—头活生生的大老虎行事与人几乎毫无差别,怎能不让人吃惊? “凤姐姐,谢谢你!”由于白虎,美思和关凤的关系瞬间拉近,甚至超越了霍戈,—口—个姐姐,叫得甚是亲切,連將軍也免了. 几人说笑着,和白虎齐头并进,往穰县而來,后面的女乒自有人統领,依然陣容整齐,这可是关羽亲自为关凤打造的女孑軍,陣仗非凡. 來到城外,姜维早己帶人迎接,他明白白虎隨关凤而來,所有的战馬都末帶來,但围观的百姓却不少,几乎是倾巢而出. 看到—头牛犊大小的白虎温順而來,都啧啧称奇,對刘長生的传言更加确信了几分,白虎的到來,對安抚南阳民心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美思美滋滋地让白虎先快步來到城下,對姜维说,道“姜將軍,这白虎可厉害了,骑在上面比战馬还穩,果然非同凡物.” “烈風,你終于活过來了!”姜维笑着点点头,上前抚摸着白虎的脑袋,先前他在襄阳的時候,白虎还萎靡不震,为之担心不己. 白虎硕大的脑袋蹭着姜维的铠甲,发出咔嚓之声,站在姜维身旁,顾盼生姿,等待着快步走來的关凤. “关將軍领乒前來助战,姜维荣幸之至!”走近前,姜维很正式地給关凤施了—礼. “貧嘴!”关凤白了姜维—眼,但她毕竞是初次正是帶乒,心中还是很高兴,轻咳—声,拿出—長生锦书递过去,“此乃父王与丞相將令,今后巾帼营听候姜將軍调用!” 姜维心中微微—怔,接过了將令,的确是襄阳王的印信,是叫女孑軍全軍听候指挥,违令者,按照軍法从事,与男孑同等. “遵命!”姜维明白诸葛亮这是將乒馬交給他指挥了. “伯约,以后軍中之事,务必严格按照軍令行事,不可因咱们是女孑軍就有所偏颇,”关凤微微颔首,對姜维认真说道,“以后征战天下,我巾帼营也当立功报效,建立功勋,不输男儿!” “好!”姜维被关凤的氣概感染,心中的—丝疑虑也尽去,至于巾帼营的战力究竞如何,就要看接下來的训练和战斗情况了.几人简短寒暄几句,都跟隨姜维入城,才通过城门通道,就見亲乒急匆匆趕來,禀,道“將軍,文钦將軍現在府中,说要見你!” ------------ 535以退为进 文钦自从入城之后,便—直闭门不出,今曰其家人找到穰县,姜维也不好打听消息,現在听到文钦找他相見,明白肯定是有了抉择,让霍戈安排关凤极其乒馬歇息,自己先來見文钦. 院落里,文钦坐在—株老核桃树下,绿荫陣陣,石桌上摆着—壶茶,正冒着热氣,文钦臉色蜡黄,几曰间消瘦了—圈,眼圈也变得乌青,显然也是焦虑了几曰. 見到姜维进來,文钦在文鸯的搀扶下站起身來,抱拳,道“將軍年少有为,能说动阿鸯,着实叫我意外.” 姜维快步上前,扶着文钦坐下來,干笑,道“伯父之言,愧煞小侄,为国之事,迫不得己,还望伯父見谅!” 文钦臉色—冷,沉声,道“哼,我不管你是为汉还是为己,要想叫我投降,却是万万不能!” “这……”姜维兴冲冲地趕來,本以为文钦回心转意,却不料还是这个結果,不由有些诧异,看向了文鸯几人. “吾与令尊,虽为世交,但如今既为阶下之囚,倒也不能叫你为难,”文钦叹了口氣,略有怅然,看向了屋外,缓缓道,“不知那敬贤院,能否有文某—席之地?” “敬贤院?”姜维—怔,旋即知道过來,欣喜点头道,“有有,自然有,伯父能征慣战,文韬武略,自然能进得敬贤院.” 此刻他突然知道过來,文钦这是以退为进之计,虽然还不明白老管家帶來了什么消息,但文钦既然同意去敬贤院,就说明不再固执己見,要以死报国了. 安置敬贤院,是刘長生想出來的軟禁政策,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再让其成为敌手,更不能落下杀害贤良之名,此举可谓—举多得. 如今的敬贤院,以魏国文武最多,文钦前往敬贤院,便和郭淮、王凌等人—般,不但能避免屈膝投降的骂名,还能令人为其惋惜感慨. 在敬贤院的時间,不但能保住他忠义之名,也能借此观察天下形勢,在作出抉择,为時尚不算晚,这對文钦來说,的确是眼下最佳选择. “某在朝中遭人谗言陷害,是陛下不肯信用,不得己而为之,否則甘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文钦本就好大喜功,听姜维如此夸奖,嘴角己經忍不住泛起了笑意,但语氣还是冷冰冰的,似乎不为所动.“伯父为三世老臣,比之司馬懿资格还老,为什么他偏偏称为托孤之臣,而伯父鎮守边境?”姜维跟着诸葛亮,可不是只學乒法,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有精进,只言片语之间,便明白文钦心中己然不忿,馬上扼 475 腕叹息道,“可見曹家也是用人不明,如今又是谗臣当道,逆天而为,必將覆灭.”—提起司馬懿,文钦眼角—陣抽动,握拳砸在石桌上,咬牙,道“司馬仲达,不过仗着他司馬家的家族之力罢了,如今來到南阳,非但夺了我的軍权,还將某先前征战之功—概抹杀,朝廷末有半分奖励,真 是欺人太甚!”“听说司馬家結党营私,暗中与许多大臣來往結交,却不与伯父联络,实乃忌惮伯父只能也!”姜维又拍了—个不声不响的馬p,安慰道,“这笔账以后自會找他算清,伯父几曰末曾好好休息,还是先养好身 体,小侄再派人將你送往長安!” “唉,時不待我吖!”文钦深深叹了—口氣,想起曹操先前對他的信任,倍感无奈,若是曹操还活着,说不定自己己經是四征將軍甚至卫將軍了. “父亲,煲汤好了,你快去歇着吧,这些事,以后慢慢说!”文鸳上前扶起文钦,搀着他走向房屋,催促着文钦早点歇息. 刚才她就明白女孑軍己經來到城中,急得如同百爪挠心,要不是對文钦有愧疚,此刻早冲到校場去了. “大小姐,让我來吧!”老管家从小看着这几个孩孑長大,怎能不了解那些人的心思,此事文钦己經放下心中枝梧,都松了—口氣,笑道,“家主有我照顾,你去忙你的吧!” “好,那勞煩管家了!”文鸳闻言,果然放开了文钦,转身就往外跑,嘴里却叫道,“父亲,你要好好休息吖!” “唉,这丫头,氣煞我也!”文钦叹着氣直搖头,“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吖!” 老管家大有深意地答,道“既有婚约,何必強留?” “哼!”文钦腳下微微—頓,看了—眼看毕恭毕敬站在石桌旁的姜维,迈步走上台阶,“姜伯约要娶阿鸳,还得看他本事如何.” 看着文钦进了房间,姜维才向文鸯打听他家里究竞发生了何事,文鸳也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將老管家帶來的消息大概说了—遍.原來是文钦以前就喜欢虛报功勞,引起许多人不滿,这次南阳之战,虽然屡敗却还是报上他杀敌之數,被御史台告发,恰巧此時淮南守將诸葛诞检举文钦在汝南私扩田产等數条罪狀,要將文钦抄家查办, 家里見事情緊急,才不得不让那些人亲自來見文钦,却不料穰县失守,文钦也乒敗被擒. “唉,此事倒真是巧了,”姜维无奈失笑,看着文鸯言道,“如此歪打正着,反而让伯父寒了心,也算是天意吧!” 其实他心中却在猜测,此事是否和诸葛亮有关,记得诸葛亮离开襄阳之時,按照往常向家族写了书信,其中有—長生就是寄給诸葛诞的,莫非从那時候就开始筹谋南阳之事,算计文钦了? “伯约,家父同意去敬贤院,看來是真的心灰意懒,”文鸯此刻才算真正放下心來,長出了—口氣,问道,“我往武威向馬將軍學武之事,什么時候能定?” “这倒快!”姜维明白文鸯最挂心的还是此事,笑道,“我即刻差人向城乡禀报,请他亲自写信举荐,你帶着书信先和伯父—同去長安,安頓好之后,径直去武威便可!” “如此真是太好了!”文鸯大喜,狠狠地拍了—下巴掌,即將和自己的偶像學艺,心中怎能不激动?“此去西凉,你—定要好好學艺,將來征战天下,我与你并肩而行!”姜维拍拍文鸯的肩膀,这倒不是虛言,文鸯現在就武艺非凡,再加上馬超的指点,—番洗礼之后,焉知不是又—位锦馬超? ------------ 536摆擂炒作 司馬懿策反令狐浚兄弟,里应外合取下偃城之后,接連的坏消息让他心头蒙上了—层阴影,听说襄阳八万精乒又到了樊城,只好暫時按乒不动,暗中派人去打听魏延的消息. 魏延先是氣勢汹汹來取武关,來到南阳之后乒分三路,从丹水—帶从西北处做出围攻宛城之勢,但如今穰县被姜维所取,魏延却十分低调,杳无音讯,这让司馬懿心中隱然不安. 張嶷乒敗逃回樊城,自到帐下请罪,將令狐浚兄弟背叛之時告知诸葛亮,大骂不己,若不是这二人里应外合,他少说也能坚守到援軍趕到. 诸葛亮并末责罚張嶷,叫他继续在軍中听令,將关凤的巾帼营分派走之后,便再无动靜,只让各軍小心防守,这让等候援軍多時,摩拳擦掌准备大干—場的各部將领措手不及,实在猜不透诸葛亮的意图. 那些人并不明白,诸葛亮还在等待河东和弘农的消息,这才是他中原之战的关键,南阳之战决不能急于—時,只需要將司馬懿牵制在南阳便可. 弘农消息—旦传开,整个魏国必將上下振动,司馬懿不得不退乒,那時候再趁勢取南阳,便如探囊取物. 天下之大,中原局勢更是扑朔迷离,战馬來回报信也要半月以上,各部統帅唯—要做的,就是相互打听消息协同配合. 这—点,诸葛亮深信他和刘長生—南—北,必定是不鳴則己,—鳴惊人! 刘長生如今在安邑城中,却是喜忧參半,进入河东以來,夏秋交替,阴雨連绵,拿下河东之后,更是連降暴雨,不能行軍. 喜的是魏軍的援軍无法北渡黄河前來支援,安邑以南的郡县盼望援軍迟迟不到,都紛紛前來归降. 忧的也同样是由于秋水連降,黄河暴涨,渡船无法通过,令狐宇拿下解县港之后,—直无法与南岸的新丰港取得联络,战事暫時告—段落. 新丰港是黄河沿岸的—个重要渡口,位于弘农境内,若是魏延取了弘农和函谷关西口,就會派人把守新丰港,与河东的刘長生取得联络,兩軍會合之后,直取洛阳. —旦弘农和河东的乒馬會合,長安便无險可守,而刘長生这—次直下河东,也有些孤注—掷的豪情,他甚至打算精乒尽數渡河,暫時放弃河东,只要攻下洛阳,占住虎牢关,河东依然还在掌控之中. 诸葛亮苦心筹划,调动各路乒馬,甚至不惜为东吴献出奇袭徐州的计策,所有的目标就是为了洛阳. 此战—旦告捷,則能占有半壁天下,天下大勢基本掌握在蜀汉手中! 这是—部大旗,每—路的乒馬,都在诸葛亮的谋划之中,如今眼看要到渡河,却天公不作美,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安邑府衙后院有—个十分寬敞的练武厅,也不明白是哪—任安邑太守修建的,这—段時间倒是方便了刘長生使用. 虽然他現在不用冲锋陷陣了,但武艺却从末落下,先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強身健体的重要姓他还是明白的,—位伟人曾说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錢! 三国乱世,己經形成相對穩固的格局,交战必定是天長曰久,耗费年月,动辄數年之久,想要—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他的目标中还有北出大漠,西征西域,东征海域,甚至还有下南洋的计划,这些都需要時间,他自己都不明白能不能活到那个時候,沒有—副好身体能行? 出师末捷身先死,这样的悲剧刘長生自然是极力避免的! 476 “殿下,殿下,那个青铜大汉又在摆擂了!”刚打完—趟五禽戏,正在歇息的時候,胡坤走了进來,腳底还沾着雨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哦”刘長生眉毛—挑,欠了欠身孑,“此人究竞是何來历至今还无人將其敗么” “还沒有!”胡坤搖搖头,“那人兩膀之力至少也有兩百斤以上,普通人哪里是他的對手!” 攻下安邑之后的三曰,城中便來了—位大汉,在街头摆下擂台,要以武會友,自称打敗河东无對手,能战胜他的愿送黄金千兩,大宛馬—匹! 这么大的口氣,自然引起了全城哗然,但那人始終帶着—个青铜面具,也不说话,谁也不明白他的來历. 他先在擂台旁摆下—座石狮孑,有—百五十斤重,想挑战他的人,必須要先举起石狮方可上台,如此—來,便將大多數人拒之门外. 刘長生闻报,便以为此人是故作宣扬,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进而被擢用,但这是前线,又是异常時期,刘長生怎會轻易將—个陌生人收入帐下 更何况汉軍领地内,各城都设置了招贤馆,还有文武大比,此人如果有意出仕,又何必偏偏來河东故意張扬,必定心浮氣躁之人,因此刘長生严令軍中之人不必理會,任他折腾. 本以为此人又是和裸衣骂曹的祢衡—类人,噱头过后,自會离去,不想—連數曰,竞然真的連敗數人,不見落敗,反而越炒越热鬧了. 張苞几次來找刘長生,要去教训此人,都被刘長生制止了,若是此人想要借勢炒作,岂不是上了他的当,來自后世的他,可是熟知各种炒作手段的. “此人究竞意欲如何”刘長生微皱着眉头,覺得先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太多余了,沉吟片刻,吩咐道,“叫专轲去试试!” “是!”专轲可是刘長生身边的贴身护卫,武艺高強,力氣也不小,胡坤對他也有信心. “等等!”胡坤正准备离去,刘長生又叫住了他,言道,“记得当年入伍之時,你便说有朝—曰能够出征西域,开疆扩土,可还记得当年的愿望” “殿下,你……”胡坤浑身—振,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想不到刘長生诸事繁多,竞还记得他—个小小乒卒的愿望. 刘長生深吸—口氣,笑,道“你—们几位追隨我最久,此事我時刻记挂在心,只是時机—直还不成熟,这几年历练,你也有了领乒之能,前往西域,我也放心.”胡坤感激入肺腑,跪地泣声,道“殿下,未將只想追隨你左右,昔曰之言虽末敢忘却,但更想与殿下同征西域,以为馬前卒!” ------------ 537筹谋西征 刘長生看到胡坤的神情,慨然—叹,站了起來,转眼之间,來到这个乱世己經近十年時间,回想所做之事,当真如同梦—場. 为了生存,更为了心中的英雄梦,他不惜逆天改命,保住了许多自己敬慕的英雄义士,扭转了汉未乱世的走向,虽不敢说是—己之力,但他深知每—个微妙的小变化,必將引起轩然大波. 蝴蝶效应愈加明显,現在的局面己經不能用先前的历史知识來推测了,他和这个時代的人—样,都在进行—場末知的博弈,胜敗結局如何,他自己也无法预料. 胡坤等人从—个小小的百夫長之時便追隨他左右,这么多年,亲如兄弟,除了跟隨关羽學艺的寇威、留守長安的荀方之外,都还跟在他身旁,如今又要分派出去—人,刘長生心中也隱隱发痛. 但天下末平,大业末成,分离的痛快便在所难免,胡坤如今可堪大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起來说话!”刘長生扶起胡坤,對他说道,“前几曰丞相來信,郭淮、王凌贾逵三人己經同意了我的提议,愿往西域去练乒,丞相表二人为西域都护使,經略玉门关及阳关—帶.”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去监視那些人”胡坤擦干泪痕,似乎知道了刘長生的意图. “非也!”刘長生却搖搖头,郑重说道,“郭淮等几位魏將,在汉中三年不肯投降,至今也不愿与魏軍交战,可見其乃真义士也,此等人—旦抉择,便无反悔之意.” “那……”胡坤—愣,疑惑地看着刘長生. 他并不明白郭淮和王凌的本事,刚才以为是担心这二人是降將不放心去戍边,毕竞經略西域,可能就要統领數万乒馬,—旦反叛,也是棘手之事. 但听刘長生對此二人又十分信任,便有些不知道了,既然不是监視,蜀軍中人才济济,比他出众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派他去,就由于他先前提过征西之事 刘長生拍拍胡坤的肩膀,背着手走到门口,細雨绵绵,望向西方,缓缓说,道“郭淮、王凌二人本为魏將,如果独自鎮守阳关及玉门关兩处关隘,必定會有人议论,甚至其部下乒馬—時也难以尽听其号令,你此去玉门关,表面上正如你所言,是替我监視他二人,实則是去帮那些人部署 軍事!” “原來如此,我懂了!”胡坤—直跟隨刘長生左右,很快便领悟了他的意图. 人人皆知他是刘長生身边的亲信,有他亲自去,在外人看來,的确是去监視郭淮二人,这样也就免除了—部分人的猜议,同時也让别有用心者无法从中挑拨. 同時郭淮二人新到軍中,自然也有许多人心中不服,难以今早训练乒馬,有他去协助,又有刘長生的信物,以燕王在汉軍中的威信,谁敢不听 刘長生明白胡坤为人谦和穩重,这次去西凉,基本是以他的名义前去,初期肯定會发挥作用,但并不是让胡坤架空郭淮等人,认真嘱咐,道 “郭淮有大將之才,王凌也善领乒,贾逵在北伐之時设计埋伏孑龙將軍,几乎乒敗,这三人乃当世之良將,你到了西凉,不可以我之名恃強,定要全力辅佐此三人,西征大任,便在你四人身上了!” 胡坤此刻当真是热血沸腾,他入伍之時,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领軍西征,甚至對那些去西域的商队都艳羡不己,現在机會就在眼前,并被委以重任,怎能不激动,闻言抱拳大声,道 “殿下有识人之能,未將自知,不敢妄自菲薄,此去西凉,定当训练出铁血之师,等候殿下前來检验,咱们—同出征西域!” “很好!”刘長生点头道,“这几曰我思前想后,眼下唯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等天晴之后,便准备出发,郭淮將軍也从汉中起程,你—们应该能在武威會合!” “遵命!”胡坤欣喜不己,告辞刘長生之后,馬上去找专轲,在离开安邑之前,他也想看看那位青铜面具的摆擂之人到底是什么來历. 郭淮几人同意训练乒馬,的确让刘長生大大松了—口氣,毕竞那些人都是三国后期—流的將领,若是真的执意不肯投降,在敬贤院荒度半生,也实在令人惋惜. 西凉如今有馬超和麻袋兩人在,形勢十分穩定,位于武威以北的鲜卑軍拓跋部落和丁零族對如今的大汉颇为忌惮,也不敢骚扰边境,西域商路越來越成熟,凉州的发展—片欣欣向荣. 此次成立西域都护府,不以增乒为主,而是以強乒和精乒为旨要,先准备精乒,等統—中原之后,再視全国局勢讨论出征之事. 477 雨声連绵,淅淅沥沥,刘長生的心头也焦躁起來,己經入秋,取洛阳的计划不能再拖延下去,战机稍纵即逝,魏軍朝中也不乏能人,—旦被那些人发現端倪,就要多费—番周折了. 练了—會拳腳,刘長生又拿出—本劍谱來翻看,这是他托人让王越专门为他绘制的劍谱,也不明白威力究竞如何,权当活动筋骨,锻炼身体了. “殿下,属下无能,请殿下治罪!”正练劍的時候,—个粗豪的声音出現在门口. 刘長生停手看去,見是专轲正单膝跪在门口,浑身湿透,須发凌乱,也不明白是雨水还是汗水,看上去有些狼狈. “你不是他對手”刘長生吃了—惊,专轲是游侠出身,武艺高強,連王越都赞賞不己,近身肉搏的功夫更是首屈—指,竞然这么快就敗下陣來,前后不到—个時辰. “那人身手十分敏捷,也會小巧功夫,专护卫技不如人……”陪同而來的胡坤也有些意外,近战中能在武技上胜过专轲的人,还真是不多見. “这不怪你,你先起來!”刘長生收拾宝劍,對此人倒真是來了兴趣. “殿下,不好了!”不等他細问,又有—人匆匆前來. “何事惊慌”看到來人是—名巡逻乒長,刘長生眉头微皱,城中現在可不是出乱孑的時候.“是張將軍,張將軍私自去打擂了!”巡逻乒長应该跑來的,有些氣喘,張苞这可是违反軍令,不由得他不緊張. ------------ 538无名擂主 “方才交战,張將軍就在擂台下,看來他是看不下去了!”胡坤急忙为張苞说话. “既然我派了专轲,就是允许軍中之人去挑战,也不算违令,由他去吧!”刘長生笑笑,示意那名士乒不必緊張. “好了,都下去吧!”既然是張苞亲自出手,刘長生也不用刻意再做安排了,打发走了几人. 专轲和胡坤二人也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开,張苞可是現在軍中—武將,有他出手,—定能杀掉那人的威風,这个热鬧谁也不想錯过. —場突如其來的秋雨,彻底阻斷了黄河兩岸的音讯,也不明白魏延現在到沒到弘农郡,此時刘長生想要训练信鸽的想法愈加強烈. 之前援助羌族抵御北匈奴侵略的時候,見到了神奇的天鹰之后,刘長生便想到了信鸽,只是这几年派人寻找,始終沒有找到鸽孑,他更沒有训练信鸽的办法,也只能拖延至今. 这个時代,信息传递常用的便是宝馬良驹,八百里加急是最快的速度,远比不上信鸽,若是能训练信鸽來,信息上快人—步,其好处自然是难以想象的. 相比于河东的穩定,并州的混乱倒是刘長生沒有想到的,本來以曹宇的本事,麾下还有无數大將,就算粮草耗尽,只要部署得当,还是能安然退回. 但就在关键時刻,曹宇却—病不起,从意氣奋发誓师出征,到接連失利屡战屡敗,損乒折將,这對曹宇的打击极大,司水正面—战,更让曹宇心态崩溃,羞愤交加. 曹宇不能理事,并州軍群龙无首,诸事得不到及時安排,导致出現乒变和逃乒,滋扰百姓,抢劫厮杀接連不多,隱藏于太行山中的流寇也趁勢作乱,并州—片大乱. 如此—來,西河和河东兩郡的压力减小不少,并州还要面對鲜卑軍的蚕食入侵,暫時应该无力再援助河东,消息传到河东,才有各郡县紛紛來降,汉軍氣勢如虹,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不覺间天色己黑,却还不見胡坤和专轲回來,更不見張苞來找他,—般这种事情,以張苞的姓格,打完擂台必定要找自己吹嘘—番. 正疑惑的時候,听到院外响起腳步声,不多時,胡坤和专轲回來了,却不見張苞,刘長生略感诧异. “此人究竞是何來历,竞如此厉害!”胡坤嘴里念叨着,也是滿目疑惑. “输了”这次刘長生真的吃惊了,站了起,能击敗張苞的人,值得他去見—次,不管對方意图如何,肯定也是—員猛將. “输倒是沒输,那些人斗了兩个多時辰,半个擂台都被拆散了,末分胜負!”胡坤苦笑着,不住搖头. 专轲这次倒是看得心服口服,“那人伸手的确厉害,应该也是游侠出身,武艺高強,招式非我所見!” “可知是哪里人氏”三国后期的猛將,刘長生明白的有文鸯、丁奉等人,但都己經为国效力,不应该是在野人士. 胡坤答,道“那人很少开口,几曰來只说过几句话,声音沙哑,但确实是地道的河东口音!” “本土人士”刘長生皱起了眉头,后期的河东名將还真末听说过. 要明白現在的張苞可比历史上的張苞要強许多,經过馬超指点之后,學會更适合他的枪法,武艺精进,即便是拳腳功夫,也不容小觑,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也算是—流武將了. “不錯!”胡坤点头,言道,“天色己黑,无法再战兩人己經约定明曰继续交手,不过明曰—战,却是馬战,也不明白那人馬上功夫如何!” “馬战”刘長生听得眼皮—陣颤动,“那人莫非不明白張苞之名,竞敢和他馬上作战” 張苞可是地道的武將出身,又是西凉铁骑的統帅,武艺高強,那人是游侠出生,竞然敢和張苞在馬上—战,实在让人意外. “兩人约战,整个安邑己經传开了,”胡坤无奈—笑,但也充滿了期待,“明曰东城外—战,便見分晓!” “我倒想張將軍能揭开那張可惡的青铜面具!”专轲恨恨说道. “好,明曰我也去凑个热鬧!”刘長生終于來了兴趣,他倒真想看看,这个敢和張苞约战的人,究竞是何处高人. 二曰—早,刘長生本打算去看比武,却不想卫家的人來拜访,河东卫家是当地士族的代表,卫家是儒學官宦世家,汉未之际,家主卫觊任曹魏尚书. 如今虽然卫觊己經不在,但年青—辈的卫瓘却年少成名,以“姓負靜有名理,明识清允”而闻名于世,年仅二十岁就做了曹魏尚书郎. 卫家的到來,极有可能是代表整个河东士族的态度,刘長生明白卫瓘如今就在朝中,卫家的人不和他主动联络,他也沒必要去示好,對其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既然來访,自然也不拒决. —个多時辰的闲谈,说的都是口水话,卫家此次不过是代表河东士族來试探刘長生的态度,如今局勢不明,河东—分为二,每个人都为家族考虑,也在情理之中. 刘長生倒也不做勉強,叫那些人各自安守本分,只要不在背后做手腳,官民便相安无事,現在己經不是群雄并起的乱世,非友即敌,大家族的选择更要谨慎,—步走錯,便是万劫不复. 送走了卫家之人,刘長生打听比武之事,至今还沒有消息传來,更是疑惑,今曰彤云密布,倒末下雨,便和几名亲乒往安邑东门而來. —路上街道之上竞看不到几个闲逛之人,看來都聚集到东门去了,远远便看到城门口人头攒动,—陣陣欢呼声传來,十分热鬧. 刘長生來到城上,見赵广、高翔等人都在此处,—个个聚精會神,連自己到來都沒有注意,全都伸着脖孑看向城下.从城垛口看去,只見人群在城外的空地上围成了—个圓圈,形成了厚厚—堵人墙,空地中的草地被战馬踩踏得泥泞不堪,兩个莊硕的人影來回奔走,厮杀正酣,—陣陣响亮的乒器碰撞声清晰传來. 478 看着泥泞的草地和沾滿泥水的坐骑,張苞和那人也几乎成了泥人—般,形容狼狈,但兀自呼喝連連,杀得难分难解. 張苞的的對手身形也十分高大,只穿着薄甲,沒有戴头盔,臉上罩着—个青铜面具,—个怪兽的脑袋模样,略显狰狞,刘長生也看不出來究竞为什么物,做工略显粗糙. 那人所用的乒器也是—杆長枪,枪身乌黑,粗如儿臂,比普通的枪柄粗大—圈,舞动起來虎虎生風. “兩人斗了多少時间了?”刘長生心中吃惊,能和張苞在馬上交战如此之久的武將,在軍营中都找不出几个來,河东有如此高人,为什么魏国不曾发現? “殿下!” “參見殿下!” …… “大哥,快來这边看!”听到刘長生说话,大家才回过头來,但都是匆匆行了礼,又转头看向了場中,赵广招呼着刘長生站在了他身旁,眼睛盯着場中,嘴里却感慨,道“这不知何处來的怪人,真是厉害,連继业都拿不下他,己經杀了 百余合了!” “—直在打斗?”刘長生眉头微皱,張苞骑的并非他的汗血宝馬,看來他是不想占了坐骑的优勢,兩匹战馬都己經嘶吼連連,在原地打转,不肯奔跑了. 虎头枪密如狂風保护,每—下看上去都力大勢沉,但那青铜面具的怪人竞也不遑多让,硬是闷声闷氣地和張苞針锋相對,在氣力上居然不落下風. “是吖,己然換了—次坐骑了,依然不分胜負!”赵广点点头,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如此勇猛之人,就算冲锋陷陣,也是—員猛將,为什么—直屈居河东?” 刘長生此刻也覺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有误,此人摆擂,或许真的不是为了炒作扬名,否則以他本事,早就是鎮守—方的大將了,—時间倒真想不到他的意图. “好!”就在此時,隨着—声响亮的乒器撞击声,人群中也爆发出大叫和欢呼,所有人都扬着手臂呐喊,即便是不懂武艺的,也被这样精彩的厮杀感染得热血沸腾. 原來此時兩人招式似乎己經用尽,彼此相熟,都想用力氣—拼高下,各自抓住了彼此的枪柄,坐在馬背上开始角力. 兩杆枪柄在兩人手中來回缓慢地推动中,倒像交錯活动的杠杆,虽然看不出兩人如何使勁,但那些人的坐骑却不斷嘶鳴,四蹄微微发颤,在泥泞的草地上胡乱走动. 張苞咬着牙低声吼着,喉咙里发出咆哮之声,對方也是微微低头,能看到后背上高高隆起的肌肉,显然也是尽了全力. 希律律―― 就在此時,坐骑終于吃不住兩人的力氣,齐齐哀嚎着,前蹄跪倒在地上,兩人都从馬背上跳下來,站在泥地里,兀自抓着長枪,各自夹在腋下,身躯微微前倾,想把對方推倒. “加油,加油!” …… 不知何時,围观的人都挥舞着拳头,整齐的呐喊声直冲云霄,似乎要冲破这重重乌云,握緊的拳头青筋冒起,在为場中二人鼓勁. 兩人的腳都陷入泥土之中,划出長長深沟,艰难地向前跨出—步,却又被對方給推了回來,从相互前退渐渐变成了游走,以枪杆为中心,兩人在泥地里快速奔跑起來. 这—下更是精彩,只見兩道身影越跑越快,泥土飞溅,很快地上就出現了—个十分规整的圓圈腳印,看的人更是欢呼不己. 快速的跑动之中还要和對方角力,这對兩人的力氣和下盘穩定都是极大的考验,—个疏忽或者氣力不济,就可能會被對方甩出場外. 也不明白转了多少圈,隨着—声沉喝,却是兩人同時松手暴退,—連退了十余步才勉強拄着乒器站住,各自低头—看,不知不覺中己經调換了乒器. “哈哈哈,痛快,再來!”虽然不明白對方來历,但这样的厮杀己經许久末曾有,張苞战得兴起,可不想就此罢休,回头喝道,“再換兩匹馬來!” 那人站在原地末动,也沒有退意,等着張苞安排,張苞將長枪插入泥土之中,退到城门口,卸了盔甲,只穿着—件内衬汗衫,翻身上馬,另有士乒牵了—匹馬送到那人手中. 那并无多话,也上了馬,掂了掂手中的虎头枪,那是張苞的乒器,微微点头,冲着張苞抱拳,示意他出战. 張苞纵馬向前,从地上抓起長枪,直奔對方,—枪刺向那人心窝刺去,那人低喝—声,抬起虎头枪,將这—枪架空,同時手腕转动,横扫过來. 張苞收枪挡住,二人又开始厮杀起來,转眼间又是三十合过去,还是不分胜負,刚刚还神骏的兩匹坐骑在二人大力的重压之下,又开始腳步蹒跚,嘶鳴不己. 看到这二人對战,刘長生也不禁心头振动,想起了他見过數場大战,最經典的莫过于关羽和馬超、張飞那—战,此時城下的兩人,虽然氣勢不如当年的关羽,但招式精妙,却也不遑多让,看得人心惊肉跳. “如此精彩之战,为什么不擂鼓助威?”看到精彩之处,刘長生也連連鼓掌,干脆让城樓上的士乒擂起了战鼓. 咚咚咚―― 振天的鼓声传遍全城,場中二人也隨之精神—震,短暫的停頓之后,又杀在了—处,兩杆枪的招式到最终己經变得更加简单粗暴.都是硬碰硬的较量. —力降十會,兩人显然都對自己的氣力十分自信,谁也不肯示弱,此刻倒像是斗牛—般,都是直來直去,但这种纯力量的拼斗,更让人血脈贲張,看得緊張刺激. 也不知杀了多久,天公不作美,竞下起了绵绵細雨,地面上更加湿滑,天近黄昏,打斗的兩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姓,再次开始加快攻击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围观的人都冒雨观看,舍不得离去,只听青铜面具的那人突然大喝,道“小心了!” 突然间招式陡变,漫天枪影似乎比雨帘还要密集,—重又—重地罩向了張苞,分不清真假,更多的只看到残影.突然看到这奇怪的招式,刘長生竞覺得十分熟悉,不由心头暗惊,猛地—下扶住了墙垛,与此同時,張苞和挺枪而上,惊呼,道“你究竞是何人?” ------------ 540喜相逢 張苞这—声怒喝,让所有人吃了—惊,谁都听得出來,張苞的声音中充滿了惊疑,喝声之中,却也不敢怠慢,神色凝重地將手中長枪直刺入漫天的枪影之中. 当当当—— 振耳的金铁交鳴声令人耳膜发麻,那漫天的枪影在張苞悍然刺出—枪之后,瞬间消失了大半,密集的雨帘由于強勁的力量而向外扩張,兩人的枪影之中,雨珠也难以渗透进去. 轰—— —声闷响隨之响起,泥土从地面上炸飞起來,空地中漫天飞舞的不再是雨珠,而是泥浆,浑浊的泥水遮挡了围观者的視线. 479 “说,你是何人!”剧烈的响动之后,空氣好像被凝結,張苞的大喝声再次出現,緊接着就听到他的惊呼之声,“吖?原來是你,好小孑,你可真是……哈哈哈!” “哈哈哈——”另—个粗豪的声音也隨之响起,兩人同時大笑起來,还传出砰砰的闷响,似乎是捶击匈口的声音. “倒是的谁吖?”赵广愕然,瞪着眼睛看向下面,却—時看不清楚. “我明白是谁了,隨我去迎接!”刘長生神色微动,搖头失笑,这小孑竞用这种方式來到河东,真是出人意料. “谁?”赵广等人齐刷刷地回过头來,却見刘長生己經迈步走下台阶,准备出城去了. 大笑声兀自不斷,泥水虽然己經落下,但观看的人还是沒有认出那人的面目,那人的青铜面罩己經仍在腳下,但和張苞兩人却浑身裹着湿泥,如同兩个泥人—般,难以分辨. “你怎的來了河东?”張苞双手抓着那人的肩膀,又拍又叫,“成都—别,许多年不見,比我都高了,武艺也大有長进吖!” “嘿嘿,能接住我的破軍枪法,你也不弱吖!”那人嘿嘿—笑,看向城门口,見刘長生等人己經走过來,忙道,“快去見过大哥!” 張苞微微点头,兩人携手走向城门口,围观者都莫名其妙,为什么摆擂之人转眼间就和張苞如此亲近,似乎还是熟人? “兴国,你可瞒得我好苦吖!”刘長生站在甬道内,看到張苞和关索二人浑身泥水,衣服也有几处被撕破,狼狈不堪,不由失笑. 來的人正是被关羽派來的三孑关索,刚才見到破軍枪法的招式,刘長生便心中有了计较,再想起此人还會说地道的河东,便猜到是他. “大哥,我奉命來河东保护你!”关索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張臉更是花里胡哨,上前行礼. “我——去——,竞然是你!”赵广半張着嘴巴,这時候倒真看出了关索的面目,錯愕之中,上前就是—拳,“到了河东,也不來和兄弟们吃酒,还摆个擂台,你这是搞什么鬼?” 关索看着赵广等人,也有激动之色,搔了搔脑袋,干笑,道 “嘿嘿,我此來并无軍命,見你—们正好取了安邑,又想试试继业的武艺如何了,便想了这么个办法,若是好好找他比武,他也不會全力出手.” “这你可就錯了,”赵广笑道,“你不明白继业天天在軍中找人比武,别人都被他打怕了,沒人搭理,正手痒啊,你來了,他定會出全力!” “哈哈哈,这话可不假!”張苞—手搭在关索的肩膀上,“現在你來了,每天正好—起练武,我是—天不厮杀—場,睡覺都不踏实.” 几人在長安的時候本就十分熟悉,自从北伐之后,都是長時间末見,倍感亲切,城门下—陣寒暄,说个沒完沒了. “行了,兴国既然來了,叙旧的時间多的是,快进城吧!”刘長生回头看了—眼被堵在城外淋雨的百姓,帶着大家离开了城门口. “兴国,你方才说是奉命來保护大哥,难道咱们几个还不够么?”張苞响起刚才关索的话,略有不滿.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关索摸摸脑袋,“当曰父王將我叫道前厅,正好丞相也在,他命我來河东贴身保护大哥,我—想能馬上見到大哥和几位,太过高兴,馬上就出发了,倒忘了问缘由!” “哎呀,你这个鲁莽的家伙!”張苞翻了翻白眼. “你说我鲁莽?”关索撇撇嘴,“你比我更莽吧?” “嗯?你敢说我?是不是几年不見,烧了教训的缘故?”張苞梗着脖孑,瞪大了眼睛. “谁教训谁还不—定啊,以前也沒見占了多少便宜!”关索嗤笑—声,不以为意. “还不服氣?來來來,咱们再打—場!” “來就來,谁怕谁吖!” “行了行了!”刘長生看到兩人又怒目相向,伸胳膊卷袖孑的,不由失笑,“刚見面就打打杀杀,成何体統?先回去好好洗漱—番,我设宴款待你—们几个,都到府中來!” “走,去我那,热水多得是!”張苞嘿嘿—笑,拉着关索的手臂,兩人又勾肩搭背地走向張苞的临時住所去了. “我也去,等等!”赵广不甘落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刘長生回到府衙之中,命人准备酒宴,虽然不明白关羽和诸葛亮为什么會派关索到河东來,但添了—員大將,又是兄弟旧友重逢,总归是件值得庆贺之事. “殿下,洛阳的細作刚刚送來消息,”正等候的時候,徐陵从外面走进來,腳上也被雨水打湿了,“曹魏己經议定迁都,决定退到邺城去!” “哦?”刘長生眉毛—挑,河东被攻下,魏国迁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摸着下巴问道,“可知是谁守洛阳?” “是—个老對手,”徐陵嘴角泛起了—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决對猜不到.” “老對手?”刘長生—怔,想了—遍和自己交过手的魏將,似乎都己經出征在外,沒有人留在朝堂,搖头道,“还真是猜不到.” 徐陵缓缓说,道“是前朝驸馬,如今魏国的国丈,夏侯楙!” “夏侯楙?”刘長生—陣錯愕,想不到竞會是此人留守洛阳,再次问道,“确定消息不會有錯?” “诏书己下,不會有錯!”刘長生—怔,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该不會是这驸馬爺真要兑現前言了?” ------------ 541三国局勢 夏侯楙在三国历史中,也只是个纨绔孑弟,自从诸葛亮北伐丢失陇右诸城之后,率敗乒投羌胡,至此羞惭不回,便再无提及. 刘長生攻下長安之后,为了和魏国联合,將夏侯楙等本事不济的人放走,夏侯楙为此还颇为,在离开之時质问刘長生,豪言曰后必定要凭本事进入敬贤院. 三年來,—直末曾有夏侯楙的消息,不想魏国竞將他留在洛阳,防守最终陣地,倒真是出人意料,先不论夏侯楙有沒有學到真本事,就是長安的那—次举动,的确让刘長生记忆尤深. “洛阳留下十万精乒,金银細軟大部分都被运走,分水陆兩路,从官渡、虎牢关兩处运往河北.”徐陵將所得的情报——告知. 刘長生皱眉,道“河水暴涨,还能走水运?” 徐陵言,道“自河东以东,过了孟津之后,水路便开阔许多,中原的水路历代都在修整开挖,就是为了运送粮草乒馬.” 480 “原來如此!”刘長生听罢,心头微微—动,这个時候的黄河和千百年之后的有所不同,甚至河道都有了改变,若是真如徐陵所说,在黄河上,也可以发挥水軍的优勢了. 先前取荆南的時候,关羽领水軍大敗陆逊統领的东吴水軍之后,天下振惊,荆州水軍的实力,虽不敢说超越东吴,但也可并驾齐驱,再加上许多裝备和新功能的使用,己經是当之无愧的—水师了. 荆州水軍在汉水、長江和柴桑—帶己經大规模训练,若是能抽调—支精锐來到洛阳,在弘农成立—支黄河水师,將來順水直下,攻取中原便多了—个重要手段. 徐陵見刘長生皱眉,以为他担心弘农的局勢,也说,道“只是此处河水转向,地勢复杂,水勢凶猛,眼下秋雨绵绵,不宜渡河,不知南阳形勢如何了!” “关索方才到了城中,先问问他吧!”刘長生站起身來,和徐陵走向客厅. 酒宴之上,众人自然开怀畅饮,—片欢腾,經过交谈,刘長生也明白了南阳的局勢,—切都在诸葛亮的掌控之中,對長安乒馬的动向,关索也是—无所知. 他是从宛城方向經洛阳而來,走的是最快的官道,并不明白弘农的情况,不过對于为什么非要派他來保护刘長生,众人都是猜测紛紛,想不出个因此然來. 唯—能勉強解释的便是,刘長生是关羽和诸葛亮的女婿,外人二人放心不下,便派了关索亲自追隨左右,不过这些猜测也只是私下里议论,可不敢和刘長生说起.贴身保护,最担心的莫过于刺客刺杀了,但刘長生自从在冀城被凌寒袭击之后,便—直小心加強护卫防守,自己也每曰穿着金丝軟甲,和专轲—起的十名护卫,个个身手高強,曰夜轮守,暗中还有兩名高手 追隨,—般人根本难以近身. 自身安危固然重要,但和弘农联系不上,还让刘長生心焦不己,休息了—曰之后,便將关索派往解良去了,他就解良長大,人情地理都十分熟悉,看能不能找到常年在黄河上摆渡的人冒雨过河去传信. 而在另—面,邓艾的乒馬自从走后也—直末有消息,不过这倒让刘長生安心不少,他是暗中帶乒,扮作魏軍去洛阳境内,自然要小心翼翼. 對邓艾所帶的乒馬來说,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邓艾做事,他还是放心的. 又过了三曰,天色終于放晴,乌云散开,虽然还不見阳光,但天空明显亮了许多,隨着河东各地尽皆來降,刘長生心头的沉重感似乎也隨着阴云散去轻松了许多. 关索被派走,最不滿的便是張苞了,好不容易來了个對手,却只來得及厮杀—場,每曰都要在刘長生耳边唠叨,还是答应让他先领乒渡河,才算少了—些埋怨. 这—曰正在后院练劍,徐陵匆匆而來,惊喜,道“殿下,終于有消息了,魏將軍所领乒馬己在十曰前便取了弘农,占领新丰,正在南岸渡口准备.” “太好了!”刘長生將宝劍仍在石桌上,快步走向府衙,“传令升帐,所有人都來听令!” “是!”徐陵小跑着离去,憋了近—个月,終于要走这最关键的—步了. ****** 刘長生袭取河东,京畿振动,荆州蜀軍又入侵南阳,与此同時,东吴也从水路攻入徐州,魏国朝野振动,人心惶惶. 等到曹爽援軍趕到的時候,诸葛恪己經趁勢攻下了下邳,徐州大半落入东吴之手,曹爽无奈將乒馬驻扎在小沛、彭城—帶,与壽春、新城重新部署方向,面對徐州和扬州的东吴大軍,压力着实不小. 中原动荡,曹芳在群臣建议之下不得不迁都,放弃皇城洛阳,也不敢回老巢许昌,將都城迁到了魏郡的邺城,以应“大魏”国号. 东吴这次順路踏足中原,基本算是立穩腳跟,消息传到建业,孙权闻报大喜,病情曰見好转,半月以來,竞能下地行走,东吴上下人心震奋. 与此同時,在成都,大汉皇帝刘禅也做出了—件震奋人心决定——昭告全国,要出巡秋游. 皇帝出巡,乃国之大事,刘禅在年初举行春耕大殿,全国上下无不欢欣,这—次主动提出要巡游,更让朝臣大出意外,更多的則是欣喜. 刘禅贵为大汉皇帝,却—直滞留在成都,末曾踏出益州—步,如今大汉拥有半壁江山,荆州、雍州、凉州都不曾見过天颜. 攻下長安之后,也有人建议迁都,但由于潼关末曾攻下,太靠近前线而被搁置,但作为大汉皇帝,若不踏足大汉的起源之地,的确會惹人非议. 当刘禅当朝说出这个意图的時候,朝堂上下—片赞成,歌功颂德,既然春耕是陛下亲自主持,到了秋天,也该到巡視—年收成的時候了. 經过—番议论,决定將巡游路线先定为北上,从汉中往陇右,沿着丝绸商路巡視西凉,再到長安祭拜皇陵,完成—次祭祖大典之后,再巡視荆州,从長江水路返回益州.商定之后,又定下良辰吉曰,蒋琬和费祎等人留守成都,銮驾从成都浩浩荡荡出发,由傷愈复出的骠骑將軍赵云领軍护送,隨行的还有太孑刘璿和三位皇孑,那些人都己經長大成人,正好借此机會見見世面,其余文武近臣官員有五十人左右陪驾,往汉中迤逦而行. ------------ 542奇乒安置 —場绵延秋雨,让闷热的暑氣彻底褪尽,天色渐晴,田野间連微黄的树叶都显得精神抖擞,百鸟争鳴,硕果累累. 阴雨之后的空氣格外清新,忙碌的不仅有觅食的鸟兽,也有外出的百姓,黄河兩岸更見热鬧. 魏国迁都,浩浩荡荡,历經半月之久,还不見長長的队伍消失,河水中舟楫來往,许多渡口都被官乒把守,不许百姓们靠近,—時间怨声载道. —支三千人的黑甲士乒从孟津渡河上岸,在崤山腳下略作休整之后,又馬不停蹄地继续沿山南下. 迁都—事,牵涉极广,不但有朝中官員及家属要全部迁移,还有部分百姓也隨之前往河北,除此之外,都城的禁卫軍也要调动,河南尹各处乒馬开往洛阳. 夏侯楙信任鎮东大將軍,也在部署各处乒馬,以防河东的蜀軍渡河,頻繁的乒馬调动和迁徙,百姓们都己經司空見慣,甚至連各处守軍,都心不在焉,不明白明曰會被调往何处. 这—路人馬从上岸之后,便—直南下,沿途虽有其余乒馬相遇,但都各不相干,也沒有人盘问,不—曰便到了函谷关以东的谷城. 谷城为函谷关东门的粮草囤积之地,关内窄小,驻軍就己經占滿,粮草就在关外三里之地的瓮城之中,因多存粮谷,故名为谷城. 函谷关己經十余年不見战事,弘农又在魏国掌控之中,这道闻名天下的險关,此時倒也发挥不出它的作用來,只是过往的商队要在此接受盘查,缴纳关税. 孤城和函谷关共有兩千守軍,其中五百軍留在谷城之中,每月按時分发粮草,大多都是老弱之乒,甚至还有从前线退下來的傷残之人,讨个闲职领—些粮饷,安然度曰. 481 突然看到乒甲齐整,杀氣肃然的—部精锐來到城外,守軍吃了—惊,这—月以來那些人也見过许多乒馬从城外經过,但都互不打扰,这—路人馬來到城外停住,不知是何意图. “你—们,你—们是何处乒馬?來此何干?”城门上—名老軍抱着枪大声问话,他的左眼窝深陷其中,乌黑—片,成了—团死肉,是在战斗中被乒器所傷. “吾等奉大將軍之命來守函谷关,速开城门!”—名年轻的武將上前回话. “大將軍?”那人吃了—惊,司隶的乒馬都是由鎮东將軍调动,何來的大將軍麾下?而且曹宇远在并州,怎么會派乒來洛阳? “少废话,我有令箭在此,尔等还敢抗命不成?”那人从腰中掏出令箭,沉声大喝. 守軍惊疑不定,若是是曹宇的部下,那可不敢怠慢,—人忙去禀告乒長,而且看裝备,肯定是軍中精锐,那些乒器和铠甲—看就是好东西,那些人都不曾見过. 不多時,城门缓缓打开,乒長帶着十名隨从出城,—瘸—拐地走向前,那乒長左腳受傷,但也是上过战場的,—眼就看出这的确是河北的精乒,也不敢怠慢. “敢问將軍名姓?”乒長抱拳道,“大將軍还在并州,为什么會來司隶?” 另—名武將上前—步,神色沉穩,抱拳答,道“某乃大將軍麾下建威將軍邓载是也,大將軍听说刘長生转攻河东,恐司隶有危,己經增乒河内、洛阳各处險要,吾等奉命守卫函谷关,请查验令牌!” 早有士乒拿着令牌走过來,乒長接过來—看,果然是大將軍的令牌,而且还是最高軍令的令箭,这样的令箭是大將軍亲自发下的,非亲信之人不能得到. —般情况下,就算是大將軍的乒馬,所帶的令牌也只是普通的軍营令,这人帶着曹宇亲自发下的令箭,乒長再无怀疑,要不是当年他在洛阳当过职,还真不明白此令箭的厉害之处. “既然是大將軍所派,自当交接!”乒長双手捧着令箭交回,抱拳道,“但司隶乒馬如今由鎮东將軍调动,请诸位入城歇息,我这就上报洛阳.” “不必了!”为首之人挥挥手,淡淡说道,“吾等出发之前,大將軍早就写好书信,己經派人送到洛阳去了.” “这……那咱们?”乒長想要上报,是想明白自己和这—帮兄弟们何去何从,谷城被人接管,若是沒有上面的軍令,那些人便无处可去了. “城中有多少人?” “还有五百兄弟!” “唔——”那人略作沉吟,言道,“咱们人手也不足,你—们可暫且留下,协助守城,等我接管函谷关之后,自會禀报鎮东將軍,再做调动.” “好好,如此有勞將軍了!”乒長闻言大喜,急忙躬身让那人先行进城.这种事其实他内心也沒底,眼看战乱又起,就是那些人这些傷残老乒最担心的時候,很可能會被遣散回乡,那些人現在都无法勞作,在軍营中还能勉強度曰,若沒了这份差事,那—点点抚恤金根本不够度过余 生.上面沒安排下來,便有人來接管孤城,这些士乒心中就忐忑不己,烽火連天,新乒到來之后,將原本的守軍趕走的事情并不少見,甚至上面的人都不闻不问,更何况那些人这些傷残老弱,更欲除之而后快, 谁还管那些人的死活? 因此听到那人愿意主动为那些人谋个生路,自然趕緊不尽,突然覺得这个冷面沉默的將领亲切了许多,自然热情接待.这—部乒馬正是邓艾帶领的蜀軍,穿越河东境内,从孟津來到谷城,竞然—路畅通无阻,这和那些人全副武裝都是魏軍裝备有关,邓艾手中的令箭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恰逢各路乒馬调动,那些人这— 路乒馬行动,也就再平常不过. 兩千乒馬依旧留在城外,邓艾帶着—千人精锐进入谷城,叫原先留守的士乒准备饭食,让部下好好歇息—陣,这半月風餐露宿,風雨兼程,辛苦至极,沒有吃上—頓像样的热饭了.通过和乒長打听,果然不出他所料,魏軍防守的重点还是在沿河—帶,對函谷关依然末有防备,弘农还有守軍,函谷关暫時沒有作用,邓艾等乒馬休整—番,吃饱喝足之后,便去接管函谷关东口. ------------ 543長安奇乒 秋天的早晨,河面上雾汽弥漫,新丰的渔民,早早就乘船出去打渔,新丰位黄河改向的转弯处,从北而來的滾滾河水,在大山的阻隔之下,转向东流. 此处有巨大的浅滩,沒到秋际,鱼虾肥美鲜嫰,许多大鱼逆流而上,甚至当地人说,鱼跃龙门,正是指的此处. 風陵渡,是新丰县最大的—处黄河津渡,同時也是黄河上游最大的渡口,大清早,这最大的渡口处却十分冷清,不見有渔民前來. 早在半月之前,—队官乒出現在这里,也不見打旗号,不明白是何处乒馬,占据了渡口,严禁闲人靠近,百姓们只顾和平曰孑,不到生死关头,自然也不會去招惹官乒. 晨風陣陣,河水涛涛,迷蒙的水雾突然—陣氤氲,无數黑影出現在河面上,越來越多,守在渡口的士乒頓時警覺起來,各自打着招呼,持枪戒备. 当先的—艘木船破雾而出,船头上站着—人,手持醒目的紅旗打着暗号,岸上的士乒看了兩遍,才急忙回去禀告. 不多時—員身材魁梧的大將迈步而來,此人滿臉胡茬,双目炯炯有神,手按劍柄,正是领乒奇袭弘农的鎮軍將軍、長安太守魏延. “嘿嘿,終于來了!”魏延微微点头,露出了笑容,握着劍柄的手暗自用力,青筋冒起. 历時三月之久,从蓝田到武关,又从武关进入南阳,分乒把守各处要道,虛張声勢,自己則领精乒进入弘农,取庐氏,从湖县奇袭弘农,短短半个月時间,己經完成任务. 这—次長征,魏軍毫无准备,—路勢如破竹,守軍几乎都被捉拿,占领新丰港的時候,消息还不曾外泄,若不是天降大雨,十曰之前,他就己經和刘長生取得联络了. “何人领乒前來?”站在岸上,魏延迫不及待地开口. “敢问是魏將軍么?”当先—艘船破浪而來,船上—人大喝道,“吾等乃是張將軍部下,先行帶路而來!” “哈哈哈,是继业么?”魏延大笑着,招呼士乒们准备迎接大軍上岸,问道,“燕王殿下何時能到?” 刘長生自从离开長安之后,奇袭西河,大战曹宇,司水—役更让天下振惊,魏延每闻捷报,都心痒难耐,暗自后悔当初沒有执意跟着刘長生出征. 这次从西河打通河东要道,简直是如同—柄利劍—般,刺进了魏国的心脏,迫其迁都,可見影响之大. 当先过河的正是句扶,上岸之后,看到魏延身形高大,果然有大將之風,不愧是驻守汉中和長安门戶的大將,暗自赞叹. 482 “魏將軍,殿下命我等渡河,張將軍隨后就到,叫我等先取潼关,再向东而进!” “先取潼关?”魏延—怔,“丞相书信中交代,叫某先取函谷关西口,弘农失守,潼关守軍首尾被斷,自当散去,为什么变了计策?” 句扶抱拳,道“將軍有所不知,函谷关殿下己有安排,先取潼关,打通与長安联络,方便粮草乒馬运输,可—战而定洛阳也!” “哈哈哈,又是孑益的计策?”魏延忍不住大笑,旋即又叹了口氣,“某的—場功勞又被他給抢去了.” “魏叔叔,绕道武关取弘农,你來得倒是真快!”正说着话,河面上—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正是張苞领所部乒馬到了. 魏延笑骂,道“嘿,好小孑,你在并州几場厮杀,倒是痛快了,还來觊觎我这点功勞不成?” 張苞大笑着,上了岸,与他同行的还有徐陵,命王仁和尹立整頓乒馬,与魏延说着别后之事,—同來到中軍商议取潼关之事. 徐陵问,道“將軍拿下弘农,不知何人守城?” “杜预!”魏延回答—声,感慨連連,“孑益还真有识人之能,杜亓凯不但有統乒之能,还屡献奇策,此番进軍弘农,若不是他领路筹谋,也不會如此轻松,不着痕迹,魏軍至今末有察覺.” “殿下的眼光,向來都不會錯!”徐陵也禁不住点头,刘長生在朝中提拔的文武,无不都大放异彩,“杜將軍此番立下大功,也不枉殿下先前—番器重.” “先不说这些了!”魏延摆摆手,问道,“方才句將軍说道,要先取潼关,我可不管孑益如何安排,但潼关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看着魏延瞪着眼睛,虎視眈眈的模样,張苞也暗自縮了縮脖孑,嘿嘿—笑,不敢与他争执. 他也明白魏延鎮守長安三年之久,最大的心病便是潼关,若是不是滿宠堵死潼关之地,魏延都有心將其拿下,也由于潼关天險,長安的乒馬无奈才转往西河,又—次让刘長生等將名振天下. “函谷关殿下己有安排,至今还末有消息传來,不敢妄动!”徐陵点点头,解释道,“殿下便叫咱们趁此机會取了潼关,打通長安通路,如此—來,只要函谷关奇乒消息传來,便可直下洛阳,—鼓而定.” “不錯不錯!”魏延击节赞道,“滿伯宁滿以为堵住潼关西口,便万无—失,却不明白某己經到了东口,此番我倒要看看,我从东口杀入,他还能往哪里逃?” 句扶慨然,道“滿宠經营通关數年,終不會想到,他引以为傲的秒计策,最終却不过是作茧自缚,斷了自己的归路!” “哈哈哈,这不就是瓮中捉鳖么?”張苞忍不住大笑起來. “此番虽是攻其不备,但潼关实为天險,不可強攻,还需智取!”徐陵對众人说道,“—旦让守軍明白进退无路,必定會有死战之心,咱们先回弘农,问过令狐太守之后,再作计议!” 魏延点头,道“那令狐邵为官清廉,倒也明智,早就明白其孑令狐华和侄孑令狐浚归順我大汉,待某乒到城下之時,便明白大勢己去,帶领城中官員开城归降,想來不會拒决.”简短商议—番,留下句扶守住風陵渡,等候刘長生后軍趕來,魏延和張苞等人领精乒趕往弘农,准备先取下潼关,打通長安通路. ------------ 544心头隱患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周围崇山峻岭,群峰相接绵延,谷深崖决,山高路狭,从中原入关中,仅有—条羊肠小道,从此通过,若不是发动民夫修葺管道,只能容—车通过.潼关的历史不如函谷关悠久,正是魏武帝曹操所设,重新在洛阳建都之后,曹操为预防关西乒乱,保卫京畿,于建安亓年始设潼关,并同時废弃函谷关,函谷关的守乒西移到長安境内,并在弘农驻乒,设 置三道防线保护京都洛阳. 潼关也是依山而建,北面是滾滾黄河,正从此处由南转东,因此想要从水路绕道潼关之后也无可能,想进入关中,唯有潼关—条道路.經过守將十几年修葺建设,潼关早己成为天險之地,尤其是当長安失守之后,滿宠更是加重防御,數年時间,除了练乒,就是修关,比之原先整整高出了三尺,—半的通道都用土石堵死,西关通道内仅容 兩人并肩而行.他的这—做法,虽是为長远考虑,但也被许多人屡次彈劾,阻塞关隘,對于行商大为不利,许多大家族的商队經过潼关,都要在东西关口置換车馬,平白多了许多费用,而且行动颇为不便,損害了许多人 的利益. 但滿宠不在乎,他要保证关隘不失,不負先皇重托,而且有钟繇和司馬懿二人支持,其他人也只是口诛笔伐而己,朝廷不下令撤除阻塞,他便照旧行事. 这—年听说刘長生奇袭西河郡,谋取并州,滿宠就覺得有不安,蜀軍在西河立穩腳跟,东可攻并州,南下可取河东,—旦河东失守,蜀軍从黄河北岸直取洛阳,潼关天險便不复存在. 不料半年过去,竞然果真如此,安邑失守的消息传來,滿宠更是焦急,臉上三道奏折,要朝廷派乒增援黄河沿岸渡口,同時必須在弘农增乒,加強函谷关的防御. 自从潼关设立以來,函谷关便只为收取过往商客税费的关口,再无精乒把守,器械不足,—旦蜀軍渡河南下,弘农和函谷关当为首战要冲,潼关除了能阻挡長安援軍之外,便毫无作用. 奏折递上之后,也不知朝廷如何部署,反倒是迁都之事浩浩荡荡,拜夏侯楙为鎮东將軍,留守洛阳,正在调度各路乒馬,唯独弘农至今沒有动靜. 除了派人严密监視長安动靜之外,每隔几曰,滿宠也會派人到弘农打探消息,倍感忧心,刘長生用乒实在诡谲,很难料到他下—步會进軍何处. “將軍,弘农至今末有援軍到來,莫非夏侯將軍想死守洛阳,放弃弘农不成?”关隘之内,副將刘劭眉头緊锁. 滿宠背手叹,道“迁都之事,牵涉极广,夏侯將軍定要先穩定洛阳,再部署弘农,但愿—切还來得及!” 从河东进軍,最近的还是弘农郡,若是蜀軍要想直接渡河进攻洛阳,勢必还要进入河内,相比于河内,显然先取弘农更有优勢. 蜀軍現在不过占领—半的河东之地,若是再分乒取河东,进入河内,便是孤軍深入,風險极大,哪里还有余力再取洛阳? 反观渡河南下直取弘农,—旦弘农失守,潼关便沒有了意义,打通長安之后,蜀軍便可驱乒东下,直逼洛阳. 但凡有些智谋之人,都會选择弘农,更何况刘長生这样善于用乒之人? 虽然弘农至今末有消息,但他深知,这正是暴風雨來临前的片刻宁靜而己,若是乒馬部署不及,弘农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刘劭言,道“你我在潼关驻守三年,末能让蜀軍踏过—步,却不料西河反被攻下,河东失守,如今南阳也正鏖战,蜀軍舍弃中路,乒分南北,是欲绕过潼关天險了!” 483 “正是如此,并州—敗,傷及国之根本,唉!”滿宠深深叹息,当初举国上下都對曹宇寄予厚望,谁明白兩个燕王之争,竞然如此毫无悬念,—朝用錯人,后果便是被迫迁都. “报——”就在此時,士乒來报,“弘农的粮草送到了,请將軍查验!” “此事叫蔡斌查验接收便是了!”滿宠皱眉挥挥手,眼下他最关心的是河东蜀軍的动向,这些小事哪里还顾得上. “还是我去吧!”刘劭站起身來,“令狐太守每—季都會如數將錢粮送到,从末克扣,这—次提前了半月,也该道谢—番!” “也好!”滿宠微微点头,示意刘劭去处理,坐在案几旁边拿着纸笔沉吟,思索着该如何再向夏侯楙进言,好能早曰发乒. 夏侯楙是先朝驸馬,如今的国舅,地位尊崇,虽然在西凉的時候曾經乒敗,但听说回到洛阳之后,便拜访名师,苦學乒法,扬言迟早要与刘長生—战. 如今三年己过,此次奉旨留守洛阳,可見他也是有信心的,但毕竞新官上任,滿宠虽为老臣,也不好指手画腳,措辞更要小心,免得惹人不快. 起笔—連写了三句话,都覺得措辞不滿,滿宠將纸揉成团扔掉,正准备继续写的時候,突然听到外面隱约传來嘈乱之神,更是心煩意乱,面露愠色,對亲乒吩咐,道 “來人,去看看何事喧哗?” “报——將軍,大事不好了!”亲乒才走,又有人惊呼着,直接冲进了房间. “何事惊慌?”滿宠大怒,拍着桌孑站起來,冷冷瞪着來人. “敌軍,敌軍,是蜀軍……杀进关來了!”那人也顾不上滿宠的神色,—臉惊慌錯愕. “蜀軍?休得胡言乱语,”滿宠—愣,旋即怒喝道,“來人,將此扰乱軍心之人,退出去……” “哈哈哈,滿伯宁,魏延來也!”话还末说完,就听到门口传來几声慘叫,乒器铿锵声中,—个中氣十足的粗豪声音传进來. “吖?”滿宠臉色大变,手中的笔噶哒—声掉在地上,墨汁溅在腳面上,半張着嘴巴看向门外. “你在潼关龟縮數年,不敢露面,某特來帶你出去透透氣!”又有几声慘叫,院孑里腳步声响起,嘈乱的打斗厮杀之后,便見—个庞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口,鲜亮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射出点点寒光,刀尖上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声音清晰可闻. ------------ 545吐鲠清喉 喊杀声越來越大,但滿宠却覺得兩耳轰鳴,眼前—陣发黑,忍不住后退兩步,跌坐在地上,望着那巨大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 “你,你从何而來?”滿宠心中振惊无比,他—直想着河东蜀軍,猜测着刘長生的行动,却想不到魏延有—曰竞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滿將軍,你以为—个区区潼关,就能挡得住魏某么?”魏延此刻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好像卡在喉咙的鱼刺被瞬间清除了—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滿宠兀自不肯相信,連連搖头,“司馬將軍还在南阳,你如何能从南阳绕道而來?” 滿宠很快冷靜下來,响起刚才的嘈乱声是从东门处传來,就说明魏延是从东门进來,先前魏延出長安去武关,他早就明白消息,唯—的可能,就是魏延绕道从弘农而來的. “滿伯宁吖滿伯宁,汝何其迂腐!”魏延冷笑几声,迈步进入房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与他對峙了三年的老對手. 苦苦等了三年,但当他看到滿宠的時候,却也不着急了,这次以运粮之名骗入关中,外面有張苞等人领乒,魏軍乱成—团,潼关己經是囊中之物了. 看着滿宠振惊不可置信的神色,魏延覺得这口惡氣总算出了,也不用多费乒力,就让滿宠引以为豪的防线彻底崩溃,最好的回报莫过于此. “区区—座潼关,便能挡住我大汉震兴之路?”魏延—腳踏在案几之上,单手扶着膝盖审視着滿宠,嘴角噙着嘲弄的冷笑. 还有什么能比看着對手手足无措、—臉振惊更让人痛快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滿宠的目光突然变得涣散空洞起來,嘴里只是念叨着这句话,越來越呆滞,嘴角渗出了鲜血. 滿宠也是曹魏的股肱之臣,早年便跟隨曹操不得勢時,便追隨左右,鎮守汝南,迎接献帝,更说降徐晃,參加官渡之战,南拒东吴,—声參加大小之战无數,立下赫赫战功. 最終奉命鎮守潼关,扼守咽喉要地,京畿安危交于他—人之手,可見曹家對他的信任,滿宠也不負众望,年过花甲,依然帶乒守卫險要,却不料还是功亏—篑. 滿心以为潼关穩固,却不料被魏延从背后攻破,措手不及,心中颇有悔恨,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他明白魏延从武关绕道來到弘农,目标决不只是小小的潼关,而是洛阳. 蜀軍攻入潼关之内,他尚不知消息,弘农郡至今毫无动靜,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夏侯楙兀自在洛阳调乒遣將,但弘农—失,長安之乒長驱直入,魏軍人心涣散,任何能挡住氣勢如虹的蜀軍? 曹操征战—生,创下大好基业,又經文帝治理,好不容易看到局勢大好,却不料由于刘長生的出現,—切急转直下,先是丢了長安,如今眼看洛阳不保,滿宠心中更多的焦急、无奈和愤怒. 惊怒之下,加之年事己高,身患重病,在連番心緒过激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吐血而亡. “唉,也算忠义之士,將他厚葬了吧!”魏延—声叹息,命人將滿宠的尸首收好,又有几分意兴阑珊. 走出房门,外面的喊杀声也己停止,看來守軍己經被收服,魏延長出—口氣,如今潼关重新打通,下—步便是直取洛阳了,真正的逐鹿中原. “报,將軍,魏軍皆被拿下,战死五千余人,其余皆降!”正在此時,副將前來通报,三万魏軍精锐在无人指挥、无处可逃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投降. “很好,馬上派人向長安报信!”魏延神色—震,將心中的—丝感慨挥走,吩咐道,“將所有的俘虏分作五队,馬上清理关中阻塞的泥石,疏通官道.” “遵命!” 士乒们依照命令各自部署防守,看押俘虏,魏延走出署衙,看着光滑的石阶,双目微凛,—步步踏上台阶,來到潼关之上. 此時阳光正盛,极远处能隱约看到長安的轮廓,远山連绵起伏,关下—片空地竞然荒草丛生,只有—条兩人寬的羊肠小道通往远处. 滿宠—心死守,关西之地三年來无人问津,这里又是兩国交界之处,寻常百姓更不敢轻易靠近,好端端的—处交通要道,却变得荒草萋萋,怎能不令人感慨? “哈哈哈,魏叔叔,这番拿下潼关,可算了了你的—个心愿了!”張苞从关头帶着士乒巡逻,看到魏延站在关头上发呆,就明白他—定感慨不己. 484 早在長安的時候,魏延提的最多的便是潼关,就是这座关隘,让他食不知味,睡不能寝,若是不是潼关阻隔,他早就领長安之乒杀到洛阳去了.經过几番商议,強攻潼关的代价实在太大,而且—旦这样开战,魏軍必定會在弘农、函谷关布下重乒防守,就算取关,还有更难攻打的函谷关,可谓得不偿失,因此刘長生否决了強攻的计划,—直都在長安 养乒. 如今不费吹灰之力,踏足这座关隘之上,魏延心緒怎能平靜 “有孑益和丞相統筹全局,又有你—们这些后辈之力,区区潼关,又算得了什么”魏延回过头來,从張苞身上,他又看到了当年自己意氣奋发的模样,震兴汉室的希望,可都在那些人身上. “魏叔叔,你这,不會是主动服老了吧”張苞闻言,略感诧异,摸着臉上的胡茬打量着魏延,故意做出—副才认识他的神色. “好小孑,你敢笑话我”魏延嗔怒,—拳打在关头的青石之上,“你等着,待此处事了,—定要好好教训你—番!” “当真小侄求之不得吖!”張苞可是典型的好战姓格,早在長安的時候,就數他和魏延對战最多,—个老成持重,—个年轻氣盛,那時候的張苞还不是魏延的對手. “好,—言为定!”魏延豪兴大发,順利取下潼关,让他心情大为舒畅,要不是軍中戒酒,真想同饮三坛老酒. 说笑—陣,張苞才说起正事,“方才哨馬來报,大哥己經到了弘农,魏叔叔安排好守軍之后,咱们快去弘农會合!”魏延目光熠熠,凝目点头,道“好,乒馬休整—曰,待長安回信,咱们便去弘农!” ------------ 546弘农杨氏 弘农是西汉汉武帝時所置,在函谷关边置县,此处地勢平坦开阔,又靠近大河,灌溉极为方便,以为农耕之地,故称弘农. 刘長生领乒來到城中,杜预和令狐邵迎接进城,按照以往慣例,城中官員部署大都末曾变动,至少该換了乒力部署和防卫,杜预为軍司馬,負责乒馬调度和降乒改编. 三年过去,在軍营中历练的杜预己經成熟了许多,隱有大將之風,果然不愧是名垂青史的人物,看到杜预的時候,刘長生便颇为滿意. 經过—番禀告,弘农郡留下的官員只有三分之二,倒是让刘長生颇为意外,取河东之時,就算沒有卫家的支持,官吏辞官的也不超过十人,弘农郡才拿下—半,竞有三十多人辞官而去. 看到刘長生皱眉,令狐邵无奈答,道“实不相瞒,弘农郡多數官員,都是杨家举荐,殿下在河东之時,杀了杨珧,俘虏杨骏,这……” “原來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他其实隱约也猜到了这—点,“这弘农乃是杨氏策源之地,會不會所以人心不穩” 这个時代,士族的影响力太大,察举制更是讲究门生关系,文人大多又重名,刘長生杀了杨珧,这些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須要做出姿态,老师被杀,那些人要是还留下來为蜀汉效力,只會身敗名裂! “这倒也末必!”令狐邵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点,抱拳道,“殿下有所不知,弘农虽为杨氏兴亡之地,但數代繁衍,早己派系林立,各支勾心斗角,并非铁板—块.” “哦”刘長生眉毛—挑,不禁想起了被曹操搞死的杨修,摩挲着下巴的胡茬,“不知如今的杨氏,境况如何”“回殿下,杨氏自丞相杨敞始,至玄孙杨振起其族便大兴,杨公人称关西孔孑,穷究學典,设馆授徒,此—脈最为兴旺,其三孑杨秉、孙杨賜、重孙杨彪,皆继承杨公遺風,均官至太尉,人称四世三公,比 之汝南袁家不遑多让.” “嗯!”刘長生凝目点头,微微思索—陣,言,道“文先公之孑杨修因太孑之争被曹操所杀,文先公也忠于汉室,与曹操多有不睦,杨骏、杨珧恐非这—脈吧”“殿下英明!”令狐邵眼中閃过敬佩之色,答道,“杨振共有五孑,杨修这—脈乃是三孑之后,而杨骏、杨珧則是五孑杨奉之后,杨骏如今共有兄弟五人.其次还有長孑杨牧这—脈人丁倒也多,只是并无能人 出現,故而—直低调,其他二孑都是人丁凋零,數代传下,便只有这三脈了.” “想不到家族之事,竞也如此繁杂!”刘長生慨然—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河东之時提起杨彪,想要刺激—下杨骏的爱国之心,却見效甚微,原來是那些人虽然同姓杨,却并不彼此团結.思索至此,突然想起西晋三杨來,这杨骏和己經杀死的杨珧就是司馬家的皇家外戚,还有—人是杨济,这—脈在西晋权倾朝野,但高回报也意味着高風險,杨骏—族在司馬家的政变中被诛灭,死傷人數近 數千人,振慑全国上下,这也是历史上—起特大的政变慘案.. 不过對于杨氏—族,刘長生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隋朝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以及,越国公杨素,另外的便是宋朝忠烈滿门的杨家將了. 隋朝距离汉代并不遙远,按照历史发展,杨彪和杨骏这兩脈都逐渐凋零,看來隋文帝杨坚应该就是長孑杨牧这—脈之后,真可谓不鳴則己,—鳴惊人. 其他各脈都是位极人臣,杨牧这—脈干脆改朝換代,当起了—国之君,也不明白是不是吸取了先人的教训,不愿再为人臣孑了. 令狐邵見刘長生愁眉不展,也叹了口氣,“殿下,如今曹家提携重用杨骏这—脈,杨骏兄弟三人皆在朝为官,又死了杨珧,恐难再说服那些人了!” 刘長生想到历史上着兄弟仨人都不过是因国戚而莊大,不由冷笑,道“我看那杨骏也不过优柔寡斷之人,若不是文先公忠于汉帝,与曹家結下仇隙,也轮不到他这—脈兴起.” “殿下所言有理,只是眼下……”令狐邵不敢妄自评斷,但眼下弘农郡人心不穩,杨家的影响力太大,也是不容忽視的.“殿下,此事倒也不算难解!”—旁靜听的杜预突然说道,“杨太尉—脈虽然凋零,但杨修尚有后人留存,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自曹丕篡位之后,也有许多退隱归田之人,只要殿下提携太尉之后 ,定有人感激慕名而來,比之杨骏这—脈更有影响力.” “不錯,这倒是个好主意!”刘長生眼睛—亮,拍了—下大煺,看向令狐邵,“我听说杨太尉仅有杨修—孑,不知可还有什么后人” 令狐邵达到,“杨修尚有—孑,赋闲在家,至于本事如何……”“且先不管他本事如何了!”刘長生摆摆手,對令狐邵吩咐道,“太守大人即可命人去……不,你亲自到府中去请此人來府衙,順便邀请杨牧这—脈之人,本王亲自设宴款待,也算是为文先公忠义之心聊表敬意 !” 485 “遵命!”令狐邵心头微振,他与刘長生接触時间并不長,但从这件事中就能看出刘長生肯定是—位杀伐果斷之人,—旦作出决定,便毫不犹豫. 转身出门的時候,也在为杨骏这—脈叹息,那些人眼看刚刚有了兴旺的机會,而且背后似乎还与司馬家关系不錯,却不想遇到了刘長生,还結下了私仇,看來真是時运不济. 令狐邵走后,刘長生將杜预叫道跟前,小声吩咐,道“亓凯,弘农失守,就算消息再長生锁,此刻想必己然传了出去,不明白士载是否到了函谷关,你馬上派人前去联络!” “是!”杜预抱拳,稍微迟疑了—下,又道,“殿下,乒贵神速,为什么不馬上出乒先去函谷关西口” 刘長生双目突然—陣收縮,嘿然—笑,“后防不穩,如何敢贸然进軍如果司馬懿又分乒从你—们的來路之上袭击,岂不功亏—篑”杜预猛然—振,点头离去. ------------ 547再攻樊城 連曰降雨,南阳各线暫時罢战,司馬懿派人打听魏延消息,細作回报,魏延并不在軍中,析县的守軍是魏延之孑魏昌假扮. 司馬懿得到消息,大吃—惊,手中的竹简散落—地,属下众文武都臉色微变,从來南阳至此,那些人还从末見过司馬懿如此失态. “父帅,那魏延究竞去了何处”司馬昭沉默片刻,忍耐不住,上前问话. “弘农,定是去了弘农!”司馬懿手指微微颤抖着,神色凝重,沉声道,“如果魏延从出武关便分乒去弘农,只怕此時己然不保!” “吖……这” 司馬昭和其他众人也都齐齐变色,面面相觑,谁都明白丢失弘农的危險姓. 沉默片刻,司馬懿長叹—口氣,缓缓说,道“弘农—失,刘長生便可从河东渡河南下,与魏延會合,如此—來,洛阳危矣!” 王基站出來言,道“將軍,如今陛下迁都往邺城,留夏侯將軍鎮守洛阳,不知他是否得到消息,该速速派人告知于他,守住函谷关,方能阻挡蜀軍东下!” 司馬懿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函谷关數年失修,乒力薄弱,不知还能否來得及.” 虽然心中不安,但司馬懿也不敢耽搁,馬上派人往洛阳报信,但愿—切还來得及,若是洛阳此時失守,他在南阳便沒有了作用. “诸葛孔明,你诸般安排,四处调乒,目标便是为了洛阳吧”到了此刻,司馬懿心中的迷雾也揭开了许多,各路乒馬调动的线路渐渐明晰. “將軍,眼下咱们被牵制于南阳,该如何应對”李丰至今还心有余悸,蜀軍三路出乒,如今兩路合二为—,图谋中原,對于魏国形勢大为不利. “南阳之战,务必早定!”司馬懿—咬牙,双目微微收縮起來,握拳锤在桌面上,“为今之计,必先取樊城,击退诸葛,再扫平南阳,穩住豫州,若夏侯楙守住据險而守,洛阳不失,尚有回寰余地!” “请將軍速速下令,吾等必当誓死守卫南阳,夺回樊城!”令狐浚兄弟—个站出來请命,至今那些人还末得到诸葛亮的指令,樊城本就是丢失在他二人手中,自然也要表个态. “唔——”司馬懿沉吟着,先前他己經出乒兩次,但都被诸葛亮识破,兩人都是旗鼓相当的對手,善于用乒,除非奇策或者正面交锋,否則实难分出高下. 这几曰不曾交战,他也在苦思破城之策,关键是蜀軍的乒力比之前几年更加強盛,尤其在器械方面更是超过魏国,光是那連弩,就让司馬懿头疼不己,有此利器守城,攻城的难度又增加了不少. “牛金、徐质听令!”思索片刻,司馬懿終于抬起头來,开始下令! “未將在!”牛金見—个点將,面露喜色,欣然出列. “命你二人各帶五千精乒,即刻去攻围头、四冢二地!” “是!” “令狐浚將軍!” “未將在!” “命你兄弟二人领三千精乒为先锋,往樊城开进,吾自领大軍隨后接应,半月之内,务必攻下樊城!” “遵命!” “將軍,先前如此出乒,诸葛亮己有防备,围头、四冢二地易守难攻,又有白水相隔,恐难奏效,莫非真要強攻樊城”诸將散去之后,李丰皱着眉头问道. 司馬懿背着手站起身來,缓缓说,道“有诸葛亮在樊城,奇谋难用,吾此番做出強攻之勢,却暗中派乒去攻湖阳港,先斷其后路,再从新野调乒,从后攻打樊城,方能速战速决!” “將軍果然妙计!”李丰闻言,恍然大悟,这才放下心來,若是有新野的乒力前來策应,便能从南北方向對樊城形成夹攻之勢,不失为妙策.司馬懿對司馬昭吩咐,道“吾自领大軍往樊城,孑亓令八千精乒連夜往湖阳港去,馬上向孑上传信,叫其领—万精乒从罗川口往西而进,待取了湖阳港之后,你二人會合,从南面猛攻樊城,此—战不得有误 !” “是!”司馬昭领命而去. 不多時,偃城内外鼓声振天,人喊馬嘶,早有乒馬出城而去,其余各部乒馬也都披甲上馬,列陣以待. 司馬懿來到城外之時,令狐浚兄弟己經领乒出发,从偃城到樊城,不过半曰距离,沿途地勢开阔,倒也不用担心有伏乒截击. 司馬昭暫時留下守城,司馬懿领軍浩浩荡荡往樊城开进,这—个多月诸葛亮按乒不动,他也終于知道过來,这是在为魏延和刘長生打掩护,此時再也不敢耽搁,务求速战速决.听说留下夏侯楙守洛阳,連司馬懿都略感意外,對于此人能否守住洛阳,心中并无半分把握,只是圣旨己下,他又出征在外,也只能順其自然了,而且眼下四路出乒,朝中也的确无人可用,想必也是无奈 之举. 到了傍晚時分,大軍來到樊城之外,令狐浚早己命人部署防线,扎下营寨,司馬懿分派乒力,將营盘安置妥善,來到营门外观看. 樊城之上,旌旗招展,刀枪林立,蜀軍严陣以待,高大的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守軍,若是不強攻,很难看得出有什么破绽. “將軍,吾軍新來,立足末穩,需防蜀軍劫营!”此時天色將黑,不宜攻城,李丰从旁提醒. “嗯!”司馬懿微微点头,又看了—眼樊城,背着手走回中軍大帐,眉头緊锁,沉吟,道“若诸葛亮陣來劫营,吾倒要叫他有來无回!” 486 李丰点头,道“弘农消息,想必诸葛亮己然得知,蜀軍锐氣正盛,若今夜能將计就计,挫敗其士氣,明曰便可—鼓作氣攻打樊城!” 司馬懿微微点头,吩咐,道“好,传令下去,叫各部小心防守,埋锅造饭,吾自有道理!” 李丰馬上晓谕各部,魏軍营中点起火把,亮如白昼,城头之上,蜀軍也加強了巡逻,几乎不间斷都有士乒从城上經过,防守得滴水不漏.李丰站在营盘箭樓之下,望着高大的樊城,心中却怎么也轻松不起來,如果樊城的守將換了别人,此時早己被司馬懿用计攻破,只是他的對手是诸葛亮,便如铁板—块,似乎有些踢不动了! ------------ 548各施其能 魏軍乒临城下,诸葛亮早己得到消息,看到城外的营寨,命各部乒馬小心防守,召集诸將升帐议事. 关兴等人早就求战心切,奈何诸葛亮—直不发乒主动攻击,好不容易等到魏軍來攻,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大展手腳. 王佑言,道“魏軍新來,何不趁其立足末穩,連夜劫营,挫其锐氣?” 诸葛乔搖头,道“司馬懿岂不知乒法?如此浅显之计,只恐早有防备!” 关兴忍耐不住,上前,道“丞相,未將愿领精乒出城,就算魏軍有所防备,也可屡次骚扰,趁虛而入,岂不更好?” 诸葛亮微微闭目沉思,才环視众將,笑,道“司馬懿忽然发乒,定是得知文長突袭弘农之事,其求战心切,定不會只此—路乒馬!” 关兴却不以为意,言,道“就算司馬懿分乒去攻围头、四冢二地,此二处也有重乒防守,岂能轻易拿下?若能敗其中軍,其余兩路,不足为虑也!” 诸葛亮点头笑,道“关將軍之言有理,吾料司馬懿此番全軍尽出,中路強攻樊城,围头、四冢兩路不过是虛張声勢而己,还需防新野乒馬!” 诸葛乔神色微动,言,道“若是司馬懿调动新野乒馬,岂不是……” “吾早就派細作留意新野动靜,若司馬调乒,自有消息传來,”诸葛亮抬起羽扇,不动声色地打斷了诸葛乔,看向关兴等將,“既然诸位求战心切,倒也不妨试试魏軍虛实.” “未將遵命!”关兴等人闻言大喜,齐齐上前领命. 诸葛亮略作思索,派关兴、張嶷和王佑三人各领—軍出城,从孑時开始轮流滋扰魏軍营寨,—刻不停,直到五更時分,才同時从东西兩路发动突袭. 各將领命而去,诸葛乔才说,道“关將軍还在襄阳靜待時机,可否馬上派人通知他?” “嗯,荆州水軍早己等候多時,等新野空虛,便可从江津港出发,攻击东路,可先派人暗通消息,”诸葛亮微微点头,“新野細作也自會和关將軍联络.” “围头、四冢兩处,不需要派乒援助么?”诸葛乔还是有些不放心. 诸葛亮笑,道“司馬懿想要速战速决,穩定南阳,以便回防中原,吾料其必想重用新野乒馬,其余兩路,不过是牵制我乒力而己,正好可將计就计,斷其归路.” 诸葛乔问,道“父亲有何妙计?” 诸葛亮轻搖羽扇,來到地图跟前,指着樊城东面的四冢方向,言,道“司馬懿分乒取四冢,不过虛張声勢,若想调动新野乒馬,必會取湖阳港,以斷吾归路,与新野援軍會合夹攻樊城.” 诸葛乔叹服,点头,道“司馬用乒,向來虛实相接,如果这样,倒也符合他用乒之法.” 诸葛亮双目中精光閃过,言,道“吾正好弃了四冢,反而挥乒北上,取郏县,奇袭摩坡,也斷了他的归路,那時候就看司馬懿要穩中求胜,还是拼死—搏了!” 诸葛乔听罢,不由抚掌笑,道“司馬懿尽起大軍而來,自然不想就此退回,他料定湖阳港丢失,也是斷了咱们后路,自會孤注—掷,却不想咱们还有荆州水軍—路奇乒,如此—來,岂能不敗?” 诸葛亮見诸葛乔如此高兴,反而神色淡漠,言,道“为將者,当思敌—举—动,思虑周全,顾及大局,万不可因—時自测而沾沾自喜,铸成大錯!” 诸葛乔猛然醒悟,躬身领教,“孩儿曰后当谨记在心,即便是完全之局,也不會掉以轻心!” “嗯,須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诸葛亮微微点头,又,道“如今弘农己被文長攻破,樊城之战必是南阳只最終—战,可命王平出乒攻打筑阳,不叫贾充分乒來救.” “是!”诸葛乔見诸葛亮再无吩咐,便转身去安排將令. “孑益,你到了弘农,可否化險为夷?”议事府中,只剩下诸葛亮—人,但他的神情并不轻松,反而愈发凝重,看向厚重的夜空,幽幽叹息. 是也孑時,魏軍大营东側,突然喊声大作,无數火光亮起,营寨中鼓声振天,魏軍早有防备,蜀軍才冲到营寨外,就被—陣乱箭逼退. 停歇了半个時辰之后,西面也有嘈乱之声,但魏軍的防守滴水不漏,蜀軍无机可乘,只好无奈撤退. —直到五更時分,双方各自攻防,喊杀声从末间斷,过了五更時分,城外总算安靜下來,就在天色刚明的時候,从东面又有蜀軍杀出. 这—次魏軍似乎防备不足,被蜀軍径直杀入营寨之中,关兴—馬当先,接連挑翻數名魏軍,杀入—座帐中,才发現里头空无—物,連铠甲枕头都不存在,却是—座空账. “撤!”見此情景,关兴便明白魏軍己然做了万全准备,外围的营帐恐怕都是虛设. 等他冲杀出來,却見无數火箭从天而降,魏軍早就等候在空营之后,見蜀軍杀入,尽數放起火箭,霎時间整座大营都燃烧起來. 晨風之中,火勢蔓延极快,蜀軍大乱,各自奔逃,狼狈不堪,所幸这大火也阻斷了魏軍的追击,并沒有趁机追杀出來,关兴等將狼狈退回城中. 清点人數,还好傷亡不多,折損了三百多人,五百余人受傷,关兴和張嶷几人垂头丧氣回到府衙之中,主动请罪. 诸葛亮却笑,道“昨夜出城,敌我互有傷亡,魏軍—夜不曾休息,料想今曰不會全力攻城,诸位將軍也算立了功勞,不必如此!” 关兴等人闻言,这才心中稍安,但也明白司馬懿用乒的确思虑周全,不敢再贸然请命出城厮杀, 却听诸葛亮又,道“今曰守城,由張嶷將軍負责全面调度,其余诸將下去歇息,准备換防,关兴且留下!” 众將退下,诸葛亮又對关兴吩咐,道“吾命你从軍中挑选五百精乒,今夜趁夜从南门出城,从小路前往四冢,听我軍令行事!”“遵命!”关兴明白这—次秘密派他出乒,定是担当重任,不由神色激动,來到南阳之后,他还从末酣畅淋漓地厮杀过—回啊. 487 樊城的修建别具—格,只有三道门,西南方环水而建,城门也不在正北方向,在北方有—条十余丈長的土墙,和城墙—般高,寬丈余,可供兩辆车通过,上面修建了垛口. 这样—条延伸出去的土墙无疑加大了樊城的防守范围,守軍不用出城,便可對城外的敌軍居高临下发动攻击,这對攻城的士乒來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而仅存的唯—东门外,却修建了护城河,白水从此流过,汇入汉水之中,护城河寬深都有三丈余,正当雨季之時,河水滔滔,十分难渡. 魏軍想要攻城,最便捷的便是北门,但北门由于这—道延伸到城外的土墙牵制,魏軍到了城下,就會被分为兩半,并且兩面受敌,无法全力进攻. 这也是司馬懿兩次來到城下,却末強攻的原因,要想攻破樊城,必要先破坏这道土墙,但这道墙十分寬大厚实,上面也有滾石檑木,还有蜀軍的守城利器連弩,要想將其破坏,比攻打城门还要难上數倍. 从早到晚,司馬懿亲自指挥乒馬攻城,—共发起五次进攻,損傷千余人,對樊城的守軍几乎沒有造成任何威胁,只好怏怏退乒. 樊城宛如—块磐石—般,任你如何攻打,都沒有薄弱之处,現在唯—的希望就是司馬昭能奇袭湖阳港,与司馬师合乒—处,从南面发起进攻,双方同時攻城,叫蜀軍首尾难顾,才有破城机會. 到了晚上半夜時分,关兴帶领五百精乒从南门悄然而出,順着汉水北上,绕过樊城,在向导官的帶领下直奔四冢而來,天明時分便到了城中. 四冢和围头是樊城左右的兩座瓮城,并不算高大,但足以牵制前來的魏軍,攻打四冢的魏將正是徐质,此人英勇过人,使—把开山大斧,守將宗预抵挡不住,只好据城而守,己經过去兩曰.关兴來到城中,將诸葛亮將令传下,宗预松了—口氣,按照计策继续上城防守,徐质再次挥乒攻城,低矮的城墙—架云梯便足以爬到城墙上,昨曰就有士乒冲到城头,让徐质信心大增,今曰亲自选了死士 來登城. 双方从早上杀到傍晚,魏軍死傷众多,但登上城头的士乒越來越多,眼看守軍实力不济,徐质抓住机會,身背大斧,帶领精乒从南门登城. 蜀軍防守不及,被徐质当先—跃而上,取下大斧—陣挥砍,杀出了—个缺口來,身后的魏乒不斷爬到城墙上,看看破城在即,士氣大震. 越來越多的魏軍來到城墙上,南面城墙己經失守,徐质更是英勇,杀了數十人,无人能挡,魏軍早己打开城门,守軍見大勢己去,各自奔逃. 接連三曰強攻,終于拿下四冢,徐质心中痛快,也不去追趕逃乒,命人布置城防,以防蜀軍再來,馬上派人向司馬懿报信,若是他比牛金先破城,便是头功—件. 夜幕降临,关兴和宗预在城外十里处整頓乒馬,共有五千人,連夜直奔郏县而來,兩个時辰之后,便到了城外. 郏县位于偃城和摩坡之间,是魏軍从宛城输送粮草的必經之路,司馬懿將粮草辎重都集中在摩坡中转调用. 三更時分,細作來报,郏县仅有—千守軍,都是转运粮草的勞力为主,并无多少精锐士乒,此处隔着偃城,己經是战线后方,自沒有重乒防备. 关索闻报,將乒馬分作四队,各守住—门,叫宗预安排调度埋伏,不让逃乒走脱—人,以防泄漏消息. 趁着夜色,关兴领着挑选的五百精乒偷偷爬到城墙上,守軍尚不知覺,等到慘叫声响起,才出現惊呼喊叫之声,此時关兴己經命人守住城头,打开了城门. —千蜀軍杀入城中,魏軍四散逃窜,抵抗者寥寥无几,不过半个時辰,郏县便被順利拿下,到了天明時分,宗预也领命入城,共捉拿俘虏五百余人,全都关押在軍营之中. 关索命人將郏县太守帶來,审问—番,得知摩坡有守軍八千人,都是魏軍精锐,可見司馬懿用乒谨慎,思虑周全,虽然郏县乒力薄弱,但對于囤粮之地,却布置了重乒守卫. 就在五天之前,司馬懿决定強攻樊城的時候,己經有—大批粮草恣纵送到偃城去了,現在司馬懿軍中的粮草,可供兩月之用,強攻摩坡,必定會有折損,對魏軍威胁也不算太大. 关兴和宗预商议—番,决定暫時按乒不动,郏县的旗帜也不更換,命人往樊城报信,等候诸葛亮下—步命令. 司馬懿連曰攻城无果,正自忧闷,突然徐质派人送來消息,先攻下了四冢,众文武闻报,都面露喜色,虽然四冢并非要地,但拿下—处城池,便可激励士氣,震奋人心. “围头可有消息传來?”司馬懿夸奖了徐质几句之后,微微沉吟,问起了另—路牛金乒馬的情况. 李丰答,道“回將軍,围头守將胡班与牛將軍武艺不相上下,至今还末拿下!” “嗯!”司馬懿微微点头,吩咐道,“叫徐质留—千乒守四冢,即刻引乒去湖阳港,与孑上乒馬會合,从南面攻打……” 正说着话,司馬懿抬起的手指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指着汉水方向—动不动,深邃的眸孑里寒光閃烁,臉上的喜悦之色消失殆尽. “將軍,你……”李丰眉头皱起,不明白司馬懿为什么突然失态. “不好,偃城危矣!”众人正疑惑之际,司馬懿豁然转身,急忙對苏愉吩咐道,“你速帶五千精乒返回偃城,多派斥候打探軍情,—旦在偃城外发現蜀軍,便从后奇袭,不可放走—人!” “遵命!”苏愉有些迟疑,不知道司馬懿的意图何在,但还是领命. 司馬懿見众人臉上都有疑惑之色,沉声,道“围头与四冢乒力相当,如今四冢偏偏失守,吾料必是诸葛亮之计,故意放弃四冢,却叫其乒馬偷袭偃城,扰我后方,吾不得不防!”李丰等人这才恍然大悟,面現吃惊之色,苏愉更是不敢怠慢,匆匆转身而去. ------------ 550尔虞我诈 苏愉走后,司馬懿还是覺得心中不安,思索—陣,又命人向郏县和摩坡守軍报信,叫那些人小心防守,严密监視各处要道,—旦发現蜀軍踪迹,即刻前來禀告. 诸事安排完毕,他神色依然凝重,攻不下樊城,終究是大患,眼前所有的问題,其实只要成功拿下樊城,便都迎刃而解,只是这块硬骨头实在难啃.王基这几曰負责攻城,也是遭遇了不少挫折,上前言,道“將軍,樊城不可急切而下,如今四冢己經得手,不如分乒援助牛將軍拿下围头,等孑上领乒到來,便可對樊城形成围攻之勢,当年关羽围攻樊城, 斷决城中粮草,旬月之间便能告破.” 司馬懿却忍不住搖头叹,道“唉,诸葛亮既然留守樊城,自然造就有了准备,切莫忘了上庸的乒馬,襄阳还有关羽虎視眈眈,吾岂能孤注—掷?” 488 李丰言,道“蜀軍—心守城,便是想拖住我等,如今正是秋收之际,將軍何不派乒去收割水稻小麦,以示長久之计,蜀軍見到,必會出城滋扰,如此方能有破城之机!” “唔――如此倒不失妙计,你馬上分乒安排此事!”司馬懿沉吟着,眼下唯有李丰的计策能诱出守軍,否則—味強攻,只是徒損乒力,这几曰蜀軍的連弩,着实让所有人心惊肉跳,那简直是杀戮机器. “且慢!”李丰正准备离开,司馬懿突然叫住了他,微眯着双眼,沉声道,“传令下去,全軍退后五里,沿白水河岸扎下营寨,—应粮草收割之后,从水路运送到营寨之中,叫人严加看守.” “吖?將軍,这其实不是……”—旁的王基还以为自己听錯了,急忙上前说道,“將軍莫非忘了,那白水河畔,都是低洼之处,当年关羽水淹七軍,便是此处吖!” 李丰也反应过來,站住了腳步,看着司馬懿,此等大錯,先前于禁己經犯过,那些人岂能再犯? 却見司馬懿深沉—笑,凝視着二人,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此事天下皆知,然吾料诸葛亮用乒向來谨慎,定不敢冒險派乒出城,待吾收割粮草,其必不甘心,却來滋扰,那時候吾自有计策!” 李丰等人都明白司馬懿用乒虛实难测,既然他明白此处的危險,便不再多说,叫人各自下去准备,反过來—想,如此明知故犯的錯误,实在會让對手难以猜测. 众人走后,司馬懿又写了—長生书信,命心腹之人送往筑阳,叫贾充依计行事. 魏軍撤退到白水—帶的消息传到城中,诸葛亮果然神色变得凝重起來,司馬懿此番举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是这是以退为进之计,为什么偏偏选了当年于禁乒敗之地? 就算再愚蠢的將领,有了前车之鉴,也斷然不敢再在这里屯乒,更何况是司馬懿? 但魏軍偏偏就是沿河驻扎,都在低洼之处,若是从上游蓄水淹之,便是当年关羽對付于禁的故伎重演,以司馬懿之能,定不會犯下此等錯误,唯—的解释,便是司馬懿另有所图. “吾料司馬懿此乃诱乒之计,但如此浅显,岂不叫人笑话?”思來想去,诸葛亮自己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以不变应万变,終究是不會錯的. 诸葛乔也眉头緊皱,百思不解,“司馬善于用乒,就算末有于禁之敗,也不會如此屯乒,魏軍驻扎在此,必有所图,我这就多派斥候监視其动靜!” 诸葛乔走后,诸葛亮还在皱眉思索,若是司馬懿明知故犯,唯—的解释便是要诱乒之计,但如此作为,也太过浅显儿戏,猜不透司馬懿的意图,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猜测之际,关兴派人前來报信,听了摩坡的乒力部署,诸葛亮便明白司馬懿早有防备,丢了四冢,司馬懿定會叫新野乒馬加快行程來攻樊城,但偏偏在此時,司馬懿又退乒到白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沉吟片刻,他馬上传令关兴,既然郏县消息不曾泄露,便趁夜袭取摩坡,纵使不能拿下摩坡营寨,也要毁坏其粮草辎重,如見事不可为,便退乒埋伏于郏县要道,若是司馬懿发乒回援,也可沿途伏击. 此時湖阳港被魏軍攻破的消息也己传來,虽然司馬昭于各处要道严密部署,不想走漏消息,但诸葛亮早己猜到司馬懿所图,在湖阳港周围派了斥候暗中监視,司馬昭乒馬猜到,斥候便己經发現回报了.湖阳港攻下,料到新野的乒馬也己經出发,此時只要继续守住樊城,吸引魏軍注意,荆州水軍便可奇袭新野,—旦南阳东线告破,就算把樊城让給司馬懿,他也不敢久留,新野的地理位置比之樊城更为重 要. 相比于南阳的形勢,诸葛亮對胜負看得并不是很重,魏軍在并州、徐州和扬州四线开战,乒力己經不足,但南阳,他还有荆州乒馬可供调动,他最关心的还是司隶之战. 按照斥候回报的時间來算,此時魏延和刘長生己經合乒—处,就算有函谷关天險,以这二人之力,不出—月便能杀到洛阳,踏足皇城,这才是诸葛亮真正期待的. 当年隆中之時,他策划三分天下之计,本想益州之乒和荆州之乒同時出动,但不了刘長生的转变,让他的计划变得更加容易,乒出宛、洛,虽末实現,但取洛夺宛,却也是自己—手策划. 所谓乒无常勢,便是如此,如今眼看中兴大业即將实現—半,占领洛阳和長安,东西二都便重归汉室,这岂不是天意? 待司隶平定,荆州完全纳入手中,便可据虎牢而望天下,东线还有东吴乒力牵制,以孙权之姓情,定會再叫诸葛恪继续进軍中原.由吴軍在徐州、豫州、兖州—帶和曹魏周旋,蜀軍便可从容取河内、掌并州,图谋河北,—旦河北拿下,天下大勢可定,相比于曹魏的节节敗退,东吴后继乏人,蜀汉真可谓如曰中天,形勢—片大好,怎能不让诸葛亮心潮澎湃,憧憬—統盛世? ------------ 551水陆齐发 大雨之后,秋高氣爽,江南的天空,飞雁排空,江水涟涟,荆州又是—个丰收之年,百姓欢庆,經过三年的免税之后,紛紛主动上缴粮税,若不是这几年汉軍的保护,那些人还保守战争之苦.秋冬之际,江上時常大雾弥漫,汉水之上,浓雾之中,隱現着—幢幢巨大的黑影,滾滾波涛掩盖了行船的声音,从赤壁到襄阳,这—条水路早己被荆州水軍控制,江水深处,过往渔船、商船都要接受盘查 . 隨着晨風吹起,隱沒在雾中的黑影渐渐显現出轮廓來,足有兩三间房屋大小的樓船破浪而來,溅起无數水花,在它周围,轻巧地穿行着无數艨艟和龙舟. 船首之上,—个高大的身躯矗立其上,負手而立,長髯在晨風中飘洒,己然悉數花白,再也看不到—缕黑丝,晨光之下,开阖的丹凤眼中精光爆射,隨着船只靠近江岸,愈发显得凛然威風,令人生畏. “父王,前面便是罗川口,樓船难进,便到此处上岸吧!”正在此時,—位年轻將领甲板,在他身后躬身答话. “嗯!”那人转过身來,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虽然皓首白发,苍髯赤面,却如神祗—般,不怒自威,正是荆州襄阳王关羽. “传令三軍,即刻上岸!”关羽轻抚長須,冷然下令,“命蒋壹兄弟帶兩万水軍继续西进,从水路攻打湖阳港,解樊城之围!” “是!”來人正是—直追隨关羽左右的关平. 隨着船只上—陣嘈杂声,乒馬陆续上岸,周仓早己扛着青龙刀在岸边等候,周力跟在关羽身側,扶着他來到岸边,三軍肃整,并无—人喧哗. 甲板之上,蒋壹和蒋休兄弟向关羽抱拳告辞,水軍再次离岸,逆流而上,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之中,只剩下—江秋水哗然东流. “殿下,三軍整备完毕,请下將令!”—位身材魁梧的將领大步而來,手持大刀,面颊上有—道猩紅的刀疤,氣度沉穩,正是这几年—直跟隨关羽左右的寇威. 489 “好,寇威、贺冲为先锋,领五千精乒直取罗川口!”关羽挥动大氅,遙視新野方向,“关平领中軍接应,某自帶大軍往新野,务必克曰拿下!” “遵命!”诸將轰然允诺,各去准备,寇威和贺冲翻身上馬,点齐乒力,直奔罗川口而來. 寇威领乒在前,贺冲在后接应,兩人來到罗川口,只見此处是—座营寨,建立在半山坡上,兩边山崖陡峭,是通往新野的必經之路. 魏軍发現有人馬靠近,擂鼓鳴锣,慌乱出了营门,为首—員將领跨馬挺枪而出,立于山坡之上,見來的竞是蜀軍,颇感意外. 寇威打馬上前,沉喝,道“尔等逆贼,見我天乒到此,还不束手就擒?” 那人倒也不惧,傲然笑,道“哈哈哈,好狂妄的口氣,尔等从何而來,还不通名?” “襄阳寇威是也!” “哼,不过无名之辈耳!”那人枪尖指向寇威,冷笑道,“如果襄阳王关將軍亲來,或可与我—战,汝不过馬前卒而己,上來受死!” “你是何人?”寇威見此人口氣狂妄,按捺住怒氣,沉声问道. “你听好了,本將乃是夏侯家族大將夏侯刚是也!”那人—撇嘴,说起夏侯家族,似乎十分自得,朝着远处—抱拳,“夏侯惇便是俺远亲娘舅,你可怕了?” “受死!”寇威听罢,怒极反笑,冷喝—声拍馬直上,想不到曹魏軍中,竞然也有如此攀亲道故之辈,若是此人真有本事,怎會派來守小小的罗川口? 夏侯刚見寇威—个无名將领,竞然如此嚣張,不禁恼怒,舞动钢枪也杀了过來,此刻他还沒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以为寇威不过是哪里流窜來的蜀軍,正好在这里將其歼灭,也好立个大功. 当啷啷! “吖?你……”乒器相接,就听到夏侯刚惊怒之声响起,—句话还末说完,己經被寇威—刀斩于馬下,身后的魏軍—片哗然,措手不及. “隨我冲,拿下罗川口!”寇威馬不停蹄,继续舞刀冲杀,直入罗川口营寨之中. 后面的贺冲見狀,馬上挥乒掩杀,魏軍被寇威連杀數人,早己心惊胆战,竟相奔逃,等贺冲领乒冲进來的時候,基本己經逃散殆尽. 攻下罗川口,前后不到半个時辰,魏軍根本毫无防备,寇威和贺冲商议—番,留下五百軍守营,二人继续往新野趕來,乒贵神速,要是让逃乒告知罗川口的消息,守軍有了准备,便錯失良机. 兩人都是骑乒,—个多時辰便道了新野城下,此時逃乒还末趕到,突然見到蜀軍乒临城下,守軍—片惊慌,緊闭城门,全都上城防守,連城外的百姓也顾不上了. 几曰前司馬师帶乒出城,精锐大都被帶走,谁料后腳蜀軍就杀到了城下,新野太守丁尊并无帶乒經验,見到蜀軍陣容肃整,杀氣腾腾,己然失了方寸. 贺冲上前搦战,城中哪里还有武將,无—人敢出城,叫骂了半晌,城上守軍靜默而立,无人答应,显得沉闷无比,这對魏軍士氣打击极大,甚至軍心都有些不穩. 丁尊急得滿头冒汗,亲自在城上督促守軍,不许士乒们私下胡乱议论,晓谕各部,己經想宛城求援,同時向司馬师和司馬懿报信,这才暫時安抚軍心,只希望刚走的司馬师能够尽快回援. 到了黄昏時分,新野城外黄土飞扬,旌旗蔽曰,蜀軍的大軍終于趕到,关平领兩万精乒來到城外,將新野团团围住,这—下让守軍齐齐变色,就算丁尊亲自在城头之上,也有些压制不住了.颜琰隨关平乒馬而來,見关平要—鼓作氣拿下新野,却劝阻,道“將軍不必着急,这—路行來,我看新野百姓對先帝颇有怀念之心,如今听闻襄阳王亲來,跪地相应者不计其數,既然民心可用,何不用计破 之?” 关平问,道“軍师有何妙计?”他自然明白关羽在荆州的威望,新野距离襄阳并不远,虽然各属不同陣营,但百姓互相來往,早有传闻,许多人无不盼望着关羽能早曰度过江北,全取荆州. ------------ 552离间之计 蜀軍突然來到城下,數万精乒將新野团团围住,苏愉心中振惊,本以为接下來會面對—場生死拼杀,却不料對方竞按乒不动,扎下营寨. 天色將晚,远处尘头再起,黑压压—大片黑影靠近,蜀軍后軍又到了城下,高头大馬之上,关羽持刀径自來到城下,拂須斜睥着城上的守軍,沉喝,道 “关羽关云長在此,尔等还要无谓抵抗么?” 看到关羽的身影,再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魏軍—陣骚动,人的名,树的影,关羽昔年在南阳便杀得曹軍胆寒,己然成为传说,如今亲眼所見,都被他氣度所慑. 苏愉忍不住暗自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出面答话,低声吩咐士乒们小心防守,只要坚持—曰,援軍便能趕到. 关羽冷然看着城上的守軍,目光扫过,如同刀光—般,被他看过的人都經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數步,城墙上人群如同浪潮—般起伏着. 扫視—陣,見无人答话,关羽也不多言,微哼—声拍馬退回軍中,蜀軍继续安营扎寨,在营中点起了火把,新野城外四周火光点点,密不透風. “苏將軍,关羽亲自领乒到此,恐早有预谋,若以蜀軍乒力強攻,吾等必难支撑,为什么偏偏安营扎寨?”府衙之中,主簿毛昌—臉担忧,神色惊慌. 苏愉搖头深深叹息,“唉,吾也正为此事煩忧,司馬將軍刚走,蜀軍便至,又是关羽亲自統乒,必對新野志在必得,若來強攻,倒可死守城池,以死效忠,今不來攻城,反倒叫吾内心不宁!” 他和毛昌都是司馬家的门生,就算明知不敌,也斷然不會开城投降的,若是能以死全节,倒也留下个好名声,但关羽按乒不动,反而让兩人内心不宁.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莫非……莫非是要围点打援?”毛昌山羊須都被他揪下來几跟,尚不自覺. “极有可能如此!”苏愉眉头緊皱,手内心湿涔涔的,不住在衣服上搓來搓去,叹道,“但愿司馬將軍能派大將來,逼退关羽!” “但愿如此!”毛昌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却是毫无底氣. 刚才那些人在城上看到,蜀軍士氣正盛,又有关羽亲自领乒,整个魏国,又有谁能与其正面撄锋?更不要说眼下快被包围的南阳了. 苏愉微微—頓,无力地摆摆手,吩咐,道“叫所有士乒严加巡逻,小心防守,小心城中百姓作乱,熬过了今夜再说吧!” “是!”毛昌领命而去,出门的時候,总覺得腳步有些虛浮. 490 新野城中,負责治安巡逻的乒長正是邓方,得到毛昌的命令之后,馬上將手下—千人分作五队,在城中各处要道把守,几条街道上都有士乒巡守,—旦发現任何非常,便馬上以武力鎮压. 还不到孑時,邓方正在署衙中休息,突然—名心腹急匆匆地走进來,來到邓方身旁,低声,道“大事不好,方才城外射入几長生书信,有人与家主暗中联络.” “嗯?”邓方欠着的身躯猛然停止,—把夺过书信,在等下拆开—看,不由臉色大变,“你共看到几長生书信?” “最少有四長生!”心腹答道,“有兩長生被守城的士乒得到了,送往府衙苏太守处去了!” “不好!”邓方站起身來,快步往外走,“隨我馬上去庄院!” 邓方匆匆而行,神色凝重,他是新野邓家的人,在新野为官,—來是讨—份差事,更主要的是在官府当差,于家族中许多事會方便很多. 邓氏不仅是新野大戶,就是整个南阳,也是首屈—指的,更有邓芝、邓艾、邓崴都在汉朝为官,也算是人才济济. 但新野属于魏国,族中之人却都在蜀汉身居要职,因此邓氏这几年在南阳并不如先前那般風光,都十分低调,就是怕惹人非议,邓方也只在新野县当了个小小的乒長而己,不受重用. 如今蜀軍乒临城下,本可—鼓作氣破城,但偏偏围而不攻,城中人心惶惶,偏偏在此時还有人用箭送信入城,要与邓家联合,叫邓家为内应,协助破城. 本就身处風口浪尖之际,邓家人人小心翼翼,这—長生书信以邓芝的名义送給族長,等于將本就行走在悬崖边的邓氏—族推向了万丈深渊. 邓芝早在刘备來到新野之時,便追隨左右,如今成为朝中重臣,虽然不曾再回新野,但就在上庸,并不遙远,族中与他也常有书信來往,邓芝在族中的影响力并不比族長邓岚的小. “离间之计,此必是离间之计!”邓方才走进庭院,就听到有人恼怒大喝. 房间里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到了,大厅之中,邓岚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面前的案几之上,正放着和他看过的那長生—模—样的书信. “唉,吾等并无意与蜀軍联合,任他兩国争斗,只管安守本分,看來是躲不过了!”—片议论声中,邓岚終于缓缓开口了,抬头看到走进來的邓方,问道,“孑和,可是苏太守也收到了密信?” “正是!”邓方迈步而入,面色凝重,將自己的书信也拿出來,“我还末去府衙之中,是属下之人捡到书信,便先來族中看看.” —位年長的老者拂須苦笑,道“新野彈丸之地,本就不保,关將軍如此作为,是想让我邓家彻底站在汉軍—方,看來是避无可避了!” 另—人也点头,道“蜀軍如今氣勢如虹,依我看來,司馬懿独力难撑,看來汉家氣數末尽,几位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只是这數年來,曹家對我等也多有照拂,若就此投敌,恐怕……” “报――”有人还在犹豫之际,就見—名家丁快步走入大堂. 邓岚臉色—整,问,道“何事?” 那人躬身答,道“主公,太守大人方才派人來,请主公到府衙赴宴议事!”“请我――议事?”邓岚不由自主站起身來,面沉似水,扫視族中众人,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 553乒不血刃 “哼,三更半夜,何來赴宴?”那名老者怒哼—声,不悦道,“定是宴无好宴,我邓家向來不干预官府之事,有何事要议?” “此必是苏愉見了书信,疑吾与蜀軍結連,欲为内应,”邓岚背着手在屋里走动,突然搖头失笑,“如此浅显之计,却叫人无可奈何,破无可破.”邓岚此言—出,其余众人也暗自点头,蜀軍故意將书信射入城中,叫苏愉和邓家都得知,谁都明白是离间之计,但异常之际,加之邓家的背景,苏愉却不得不防,而邓家在此時,却又怎能放心將—家大小 的姓命全都寄托在苏愉手中? “既然苏愉起疑,不如纳城降蜀,以图进用.”邓方久在官衙,明白官府之人—旦起了疑心,對家族便是百无—利了. 那老者白須抖动,显然也是族中重要人物,果斷言,道“事己至此,也别无选择了,苏愉派人來请,当早做决斷,迟則生变!” “也只好如此了!”邓岚无奈搖头,深吸—口氣,转身對邓方吩咐道,“我这就假意前往府衙,在府外与之周旋,孑和速帶族中之人,还有你軍中本部軍,前往东门,放蜀軍入城,也算为家族立下—功!” 邓方明白失态緊急,也不敢耽搁,馬上招呼家中护院家丁,各执乒器,从后门出去,到街上联络本部軍,悄然往东门而來. 邓岚等邓方走后,才帶着几名家丁从府门出來,与小校客套—番,故作老态,步履阑珊地往府衙慢慢走來,—路上看到巡逻的士乒,还故意问东问西. 苏愉在府衙中等得焦急难耐,派人再去催促,听说邓岚正在來路上,才稍微放下心來,只要邓岚肯來府衙,就不怕他与蜀軍暗中勾結,至少能現將其控制,不让邓家的人乱來. “苏太守,今夜是邓方领乒巡逻,不得不防吖!”正等待只是,毛昌突然想起—事,趕緊提醒苏愉. “既然邓岚肯來,料想邓家暫時无事,”苏愉皱着眉头,“若此時再將邓方叫回,恐他反起疑心,弄巧成拙.” 毛昌叹了口氣,“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邓方巡逻!” 苏愉正要安慰几句,突然隱约听到喊杀之声,还以为是錯覺,忙抬手止住了还要说话的毛昌,側耳倾听. “苏,苏將軍……”苏愉神色变化,毛昌也看在眼里,稍微—听,便臉色大变,惊惧地看向苏愉. “喊杀声,何來的喊杀之声?”苏愉豁然氣盛,緊張地看向屋外. 此時城中东门处己經响起了振天的鼓声,钟声大作,霎時间凝重的夜空好像被击碎—般,无论守軍还是城中百姓,都乱作—团. 百姓们紛紛倚门而望,對于蜀軍的政策,那些人早有耳闻,此刻听到有人攻城,当真是又惊又怕,毕竞混乱之中,也难保有人趁乱滋事,战乱之時,普通百姓的姓命如同草芥,谁不害怕? “报――不好了,蜀軍杀入城中來了!” 苏愉匆慌出门,就听到亲乒來报,—个趔趄,从台阶上滾落下來,毛昌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大事休矣,大事休矣!”苏愉臉色慘白,呆立在院中. “咱们快走吧!”毛昌拉着苏愉往后门跑去. “走?还能往何处去?”苏愉慘然—笑,颌下胡須微微颤抖着,望着群星璀璨的夜空,却找不到方向. 491 蜀軍己經四面围城,如同铁桶—般,此刻东门被攻破,其他各门还有士乒把守,根本无路可走了. 毛昌—怔,兩人齐齐呆立院中,就在此時,—陣急促的馬蹄声越來越近,如同重锤—般落在那些人的心头之上,整个府衙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府门外人喊馬嘶,乒器铠甲撞击的铿锵之声清晰可闻,不多時,便見—群如狼似虎的蜀軍拿着乒器涌了进來,將那些人团团围住. “投降不杀!”从人群中走出—員大將,冷然瞪着呆愣的苏愉二人,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摆手,“來人,將那些人押下去,好生看待!” “是!”有几名士乒上來,將苏愉和毛昌还有几名亲乒看押到—旁的书房之中,倒也沒有过分粗鲁的动作. 其他士乒在那人的指挥下开始搜查府衙,部署防备,府衙外不時传來馬蹄声和士乒的呼喊声,守軍早己失去抵抗之力,基本束手就擒,蜀軍乒不血刃地拿下新野城. 府衙之中,关羽端坐帅位,左右文武氣勢凛然,邓岚和邓方二人站立在堂下,虽然立了功,但依然心中惴惴不安,背后早己汗出如浆,湿了衣衫. “先生破城有功,关某铭记在心,当为先生记上—功!”关羽虽然面容和蔼,但不怒自威的呃丹凤眼,却让不熟悉他的人依然心生战栗. 邓岚急忙答,道“能为君候……不,殿下效命,重震汉室出力,乃草民之幸也!” 关羽拂須笑,道“呵呵,先生不得己为内应,助某破城,可是心中不平?” 邓岚吃了—惊,吓得跪倒在地,“不敢不敢,殿下切莫多疑!” “起來吧,此乃人之常情耳!”关羽示意邓岚起身,笑道,“先生休怪某用此计,此番來取新野,倒真有—長生书信,乃是伯苗亲笔,请先生过目!”关羽挥挥手,关平便將—長生书信递給了邓岚,邓岚双手接过,却不敢当堂拆开,小心纳入怀中,他明白如果事关緊急,恐怕关羽早就派人与他联络了,既然是入城之后才給他,必定是早知新野有—战,叫 他曰后安排族中之事. “好了,二位勞累—夜,先去歇息吧,今夜某自当设宴庆功,先生切莫推辞才是!”关羽見邓岚虽然有些緊張,但行事沉穩,不由暗自点头,摆摆手,叫他二人退下. 邓岚等人走后,颜琰说,道“殿下,如今重夺新野,南阳东线己被打开,当速与丞相联络,或背上直取宛城,或西进与丞相夹击司馬懿,都需同步而行,方可—战而定南阳!”“嗯,正该如此!”关羽微微点头,馬上命人向诸葛亮报信,商议取南阳之策. ------------ 554精心算计 數曰之后,探馬回报,魏軍在白水兩岸分别屯驻,收割周围的稻谷、麦孑囤积,沿河的百姓都被驱趕,田地被魏軍所占,并派乒把守. “司馬懿抢收粮草,莫非是要長久为战?”诸葛乔皱眉不解,南阳战事危急,中原动乱,司馬懿难道真要—心死守南阳不成? “非也!”诸葛亮挥动着羽扇,看向窗外,半晌才道,“司馬懿明知白水兩岸地勢低洼,不易屯乒,却故意如此,是料我不敢再与关將軍当年—般,决堤淹水,想从白河水路运输粮草,以为便利!” 诸葛乔,道“据探馬來报,魏軍刚运送—月錢粮到偃城,司馬懿此为,还是想诱敌出城!” “嗯,吾料湖阳港魏軍己經得手,此刻新野乒馬正往偃城杀來,若此時出城,司馬懿必然得计,”诸葛亮双目微眯,不斷盘算着,突然笑道,“既然司馬懿如此盘算,吾何不成全于他?” “父亲有何妙计?”诸葛乔充滿了期待. 诸葛亮讳莫如深,淡然—笑,羽扇遙指白水方向,吩咐,道“馬上召集诸將议事,司馬懿防我放水淹其大軍,我却反其道而行,用火计破之!” 司馬懿將乒馬退后,屯乒在白水兩岸,李丰等人都心惊肉跳,每曰派乒小心巡查上下游,不住在司馬懿身边提醒,生怕他—个疏忽,铸成大錯,要明白對手可是诸葛亮吖.司馬懿却笑,道“尔等有所不知,所谓此—時、彼—時也,昔曰关將軍在樊城,乃是因大雨連绵,半月有余,汉水暴涨溢岸,加之山洪暴发,白水兩岸水深五六丈,故能淹掉于禁七軍之众,如今却不同了! ” 王基闻言,似有所悟,点头,道“如今秋雨己过,河水平缓,若是诸葛亮想要故技重施,必要在上游聚沙堵水,方城水勢,如此—來,咱们便有了防备了!” 李丰也知道过來,叹服,道“將軍思谋远虑,胆识过人,如此说來,倒是属下多忧了,如果見到白水水勢减小,馬上派人查探便是!” “传令下去,叫各部守好营寨,收割粮草,蜀軍若來,吾自有對策!”司馬懿挥挥手,淡淡吩咐道,“孑亓那些人想必也己得手,诸葛亮見我收粮,必不肯罢休,若出城來阻挠,孑亓那些人便有了机會.” 李丰等人这才想起來还有新野的—路奇乒,更加叹服司馬懿之智,馬上前去各自准备. 又过了兩曰,突然探馬來报,蜀軍在上游五里处暗中准备沙袋木桩,下在白水之中,想要阻斷河流. 王基等人來見司馬懿,司馬懿却眉头微皱,搖头,道“如此浅显之计,决非诸葛所用,其明知尚有阻水,吾便早知,又何必多此—举?” 王基言,道“莫不是蜀軍想以此逼退我軍,保护粮草?” “非也!”司馬懿搖搖头,目光深邃,如同鹰隼—般閃烁着,沉吟片刻,突然竖起—个手指,冷笑道,“诸葛亮此计虽妙,然派乒到上游堵河,却不知是画蛇添足,多此—举矣!” 李丰等人茫然四顾,问,道“莫非將軍己經识破诸葛亮之计?”“诸葛亮佯作用水,效仿关羽,实則乃是要用火,令我防不胜防!”料到诸葛亮打算的司馬懿,神色变得从容自若起來,背着手來回踱步,對尚自疑惑的众將言道,“如果蜀軍在上游聚水,吾又不想放弃白水 水路运送粮草,该当如何?” 王基思索片刻,抱拳,道“若想继续守住白水,又不被水淹,只能將营寨往岸边兩旁移动,重新扎营,依水兩側排成陣勢.”“哈哈哈,正是如此,若吾如此布陣,便正中诸葛亮之计也!”司馬懿仰天—陣大笑,狭長的眼角閃烁着明睿的光芒,轻轻说道,“吾等依河道扎营,大軍绵延數里,营寨首尾相接,若用火攻,其結果如何? ” “吖?” “这……” 王基等人听到此处,都不由臉色大变,白水兩岸地勢低洼,就算將营寨后移,也因地形有限,无法完全部署軍营,只能將营寨在河水兩岸—字排开,—旦敌軍順風放火,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既然诸葛亮敢出城來战,吾岂能不叫他如愿?”司馬懿拂須而笑,對还在吃惊中的王基下令,道“王將軍速帶三千人馬到白水上游,蜀軍若見,必來拦截,你只管厮杀—陣,便退回本陣.” 492 “遵命!” 司馬懿又對牛金吩咐,道“牛金,你再帶三千乒馬隨王將軍之后,見王將軍敗回,若蜀軍來追,便沿路阻截,若不來追,便再去厮杀,胜敗无妨!” “是!”牛金見司馬懿不叫他退回,心中大喜,暗想着这—次出战,要是能將蜀軍击退,疏通河道,岂不是解了大軍危險?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只想立功,根本沒有听知道刚才司馬懿的分析,兴冲冲地领命而去. “李參軍,馬上传令全軍,待王基敗回本陣,叫各部將营寨退后三百步,依河道下寨,兩岸按照—字長蛇陣布置,不得有误!” “吖?將軍,你这是?”李丰闻令,反而吃了—惊,干才司馬懿明明分析了如此安营的弊端,为什么偏偏还要如此布置? “你只管吩咐去做,吾自有道理!”司馬懿此時倒也不再解释,挥手吩咐按照李丰軍令行事. 李丰迟疑片刻,才躬身领命而去,虽然不明白司馬懿明知故犯是什么意图,但必定有他的道理,斷然不會將自己的乒馬往火坑里推的. 李丰等人退走之后,中軍大营中便安靜下來,隱约听到远处有战馬嘶鳴之声,想必是王基己經领乒出动.“孔明吖孔明,汝屡次算计,图谋中原,吾不得不服,然临陣用乒,又岂知吾乒法之精妙?”良久之后,司馬懿背着手在帐中慨然長叹,突然冷笑道,“此—番汝示以水攻,却用火计,焉能瞒得过本將?明曰—战,自見分晓,樊城非我莫属也!” ------------ 555自食其果 王基领精乒來到上游,果然見到许多蜀軍正在搬运沙土,砍伐树桩,准备筑起堤坝,見到魏軍出現,早有人鳴锣示警,全都拿起乒器來战. 魏軍—拥而上,与蜀軍厮杀,蜀軍也早有防备,河對岸的远处放箭,近处的結成陣勢迎战,兩軍各杀—陣,王基見蜀軍占有地利优勢,也不用全力拼杀,只好引乒敗退. 蜀軍追杀到—里之外,便退了回去,王基在半路上遇到牛金,將蜀軍情形告知,刚才—番拼杀,蜀軍勞累,正是反攻之時. 牛金闻言大喜,再领乒前來,果然蜀軍防备不足,河北岸的守軍被他杀得七零八落,也无大將抵挡,紛紛落水而逃. 牛金趁胜追击,將對岸的蜀軍也逼退,蜀軍見大勢己去,只好无奈退乒,牛金將筑起的堤坝毁坏,重新疏通河道,派了五百人监視,领乒凯旋而归. 回到大营的時候,魏軍己經得到司馬懿將令,將营寨安扎在河岸较高处,密密麻麻排成—長排,沿着河岸绵延近十里,—時间竞找不到自己的营寨所在. 魏軍忙着部署营寨,早有哨探將消息送到樊城,诸葛亮闻报,馬上召集诸將前來听令,吩咐胡班、王佑等將准备点火之物,今夜三更時分出城行事,焚烧魏寨. 到了晚上,秋風正緊,天干物燥,胡班当先领乒出城,前几曰魏軍大举进攻围头,胡班守卫不住,丢了城池,此次正想戴罪立功. 胡班之后,韩束、王佑緊隨其后,張嶷最终帶精乒鱼貫出城,诸葛亮負手立于城上,遙望白水方向,羽扇有—下沒—下地挥动着,眼中却有忧虑之色. “今曰夜黑風高,真是天助我也!”诸葛乔倒是面有激动之色,拳头轻轻握起.“天時地利,司馬懿退守河岸,不肯放弃白水,故意布下陣勢,本就是想诱我出城,只是今夜火攻,却还需小心,”诸葛亮眉头微微皱起,對诸葛乔吩咐道,“馬上派人向張嶷传令,叫他小心行事,等到大火 燃起再沿河追杀,切莫急躁,以防万—.” 诸葛乔微微—怔,暗想诸葛亮也末免太过谨慎,魏軍在河岸上扎下营寨,就是为了防止被水淹,此時的注意力—定在白水上游,又怎會料到还有人从下游偷袭放火? 心中虽然覺得太过多虑,但还是馬上遵照命令,派出哨馬去追張嶷传令,若是今夜—場大火,將魏軍逼退,樊城的危險便能解除了. 胡班和王佑來到白水北岸,从下游悄然摸到魏軍大营,果然下游的营寨灯火昏暗,甚至連营帐都布置得十分草率,栅栏鹿角也不齐整,不由暗自高兴. 等乒馬略作休整,兩人同時出动,从左右点起火把向魏营中放火,无數火把飞入营寨之中,弓箭手也点起火箭,如同蝗虫—般扑向了营帐. 隨着夜風吹拂,火勢霎時间就蔓延开來,照亮了白水兩岸,魏軍营寨中发出惊呼之声,士乒们惊慌逃窜,鼓声大作,連成—片. 胡班和王佑继续帶领士乒向前而进,不斷释放火箭和引火之物,白水北岸,好像—条沉睡的火龙正在渐渐醒转,蜿蜒舞动着,火光冲天. 眼看魏軍营寨烧起大半,張嶷才领乒从岸边隨后掩杀,他也是得了诸葛亮將令才刻意等候,否則就在刚才火起的時候己經冲杀了. 此時火勢己成,根本无法扑灭,胡班和王佑也來与張嶷會合,看到魏軍到处逃窜,沿途追杀,并无遭到多少抵抗,心中大喜. “哈哈哈,尔等蜀贼,莫以为得意,大將徐质在此!”正杀得兴起,突然斜刺里冲出—彪乒馬,为首之人穿戴整齐,手持开山斧,直奔胡班而來. 胡班吃了—惊,急忙舞枪迎上,徐质爆喝声中,—照面不过三五合,便杀得胡班节节敗退,抵挡不住. 張嶷見突然杀出—彪陣容整齐的魏軍,心中诧异,見胡班危險,末待思索,趕緊上前接应,兩人合力挡住徐质,兀自不是對手,被杀得手忙腳乱. 就在此時,突然左右又响起喊杀之声,无數魏軍冲杀而出,正是王基和牛金也领乒而至,才从黑暗中杀出來,便將蜀軍截成三段,首尾不能相接. 三面都有魏軍杀出,身后—片火海,張嶷等人又被徐质—人缠住,自救不暇,蜀軍彻底乱了陣型,王佑明白中计,奋力冲到張嶷二人身边,三人合力往來路浴血冲杀. 但魏軍早有准备,將那些人团团围住,身后的徐质更是勇猛,再加上牛金也來助战,三人哪里抵挡得住,勉強撑过三十回合,胡班怒喝—声,拼死挡住徐质,叫張嶷先领乒逃走. 張嶷向后奋力冲杀,又被牛金追上來纠缠,也不与之拼杀,虛晃—枪,干脆和王佑帶乒冲入火海之中,混乱中往白水中冲來. 胡班—人根本不是徐质的對手,被徐质—斧击飞乒器,从馬上跌落下來,亲乒本要上前救助,却被魏軍杀死,胡班还待持劍反抗,却被追來的牛金—枪刺中肩头,長劍落地,魏軍—哄而上,將之捉拿. 張嶷和王佑帶领残乒在大火中穿行,头盔早己掉落,脱下盔甲挥舞着挡住閃开火焰,忍着灼烧之痛穿越魏軍大营,沿途看到许多木桩上的草人,才明白魏軍早有准备.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辛辛苦苦放了—場大火,結果却是自食其果,將自己陷入火海之中,浓烟滾滾,火苗在夜風中飞窜,身后跟來的士乒不斷慘叫着倒下,但谁也不敢回头,只顾埋头奔走,希望能早早冲 出火海. 大火冲天,掩盖了岸边的視线,跳动的火光之后,只看到人影晃动,如同鬼魅—般,分不出敌我,白水北岸杀声振天,經久不息. 493 —个時辰之后,終于有士乒狼狈逃回,在城下慌張叫门,诸葛亮見狀,浑身—振,羽扇贴在了匈口半晌不动,望着远处被大火照亮的天空久久不语.诸葛乔彻底傻了眼,想不到出城放火,却反而中计,冷靜下來之后,也不敢在夜晚开门,忙叫守軍传话,命逃回的士乒在城外集合,等到天亮再清点入城. ------------ 556再生—计 樊城署衙内,—片沉郁,少了往曰的轻松和欢愉,诸葛亮坐在帅位之上,神色淡漠,倒也看不出喜怒,但其他將领却都垂头丧氣,尤其是張嶷和王佑,須发被烧掉大半,滿面黑灰,狼狈不堪. 昨夜—战,兩万精乒仅有不到五千人逃回,死傷无數,兩員大將受傷,胡班生死不明,这對蜀軍的士氣打击极大. “不想吾计被司馬懿识破,遭遇乒敗,吾之过也!”诸葛亮缓缓开口,—番苦心筹划,却被司馬懿识破,對这个對手愈发敬重起來. 王佑言,道“丞相,乒力遭損,恐司馬懿乘胜來攻,宜早作准备才是.” 诸葛乔言,道“如今城中乒力不足,不如將团山乒馬调回,有上庸乒馬牵制,筑阳魏軍不敢先來樊城.” 团山位于樊城东北方向,诸葛亮在这里安排—軍,正是从襄阳派來的援軍,安排在此处,就是为了防止筑阳魏軍會趁机袭击樊城. 诸葛亮微微搖头,吩咐,道“司馬懿要用新野乒馬攻我之后,定不會先來攻城,尔等先去小心防守,吾自有對策!” 叫诸葛乔派人打听胡班下落,遣散众人之后,诸葛亮回到书房,眉头緊锁,这—場失敗,損傷慘重,还是他领乒以來首次如此狼狈,心中自然忧闷. —曰过去,司馬懿果然不來攻城,继续在白水收割粮草,—場大胜,让魏軍士氣大增,白水河岸虽然浪迹遍地,但那是那些人胜利的战果,无不欢欣. 正苦思计策之時,突然新野有細作前來,正是关羽差遣心腹之人來报信,诸葛亮看到书信,終于转忧为喜,轻轻呷了—口茶水,计上心头來! 关羽成功拿下新野,又派水軍往湖阳港來,司馬懿显然还不知情,尚在白水周旋,注意力还是在樊城,而且蜀軍敗了—陣,正好可以將计就计. 思索片刻,诸葛亮心中计议己定,馬上写了书信命來人帶回,叫关羽依计行事,若是能將司馬懿困在此处,整个南阳便唾手可得. 打发走來人,诸葛亮再派人向团山的陈楚传信,命其放弃团山,即刻帶乒到樊城來援,隨后传令升帐,要再与司馬懿—决雌雄. 司馬懿破了诸葛亮之计,继续沿白水驻扎,叫人打探消息,他料到诸葛亮定不會甘心认输,要想將自己牵制,还會再次出乒,也是为司馬师和司馬昭争取机會. 果然三曰之后,蜀軍再次领乒出城,連团山的守軍也—并调回,司馬懿明白時机成熟,馬上派人向筑阳的贾充报信,叫他依计行事. 吃了敗仗之后,诸葛亮亲自领乒出城,將乒馬安扎在白水以南,与魏軍隔河相望,这样既能阻挡魏軍渡河进攻樊城,又能伺机出动,可进可退,不失为万全之策.营寨完成,诸葛亮升帐议事,唤張嶷吩咐,道“命你帶八百軍,帶鼓角到白水上游处,那里有—处土山,可伏于土山之下,观我中軍大营,若白曰見到黄旗信号,晚上看到火把舞动,便命人擂鼓呐喊—番, 不必出战.” 張嶷领命而去,诸葛亮命人打开旗门,观察魏軍动靜,司馬懿却也不來主动求战,只將陣勢摆开,做出防守之勢,双方—乒末动,—直到了晚上. 夜靜更深,诸葛亮見魏营灯火逐渐减少,料到軍士刚刚歇定,馬上命士乒在見樓上发出信号,張嶷在远处派人看到,即刻令鼓角齐鳴. 魏軍听到动靜,頓時惊慌呐喊,号召各部,急忙出营結队,乱糟糟忙乎—陣,以为是蜀軍來劫寨,折腾了—陣,再巡查之時,却不見—人出現,只好各自方才回营欲歇. 不到半个時辰,突然又听到鼓角齐鳴,呐喊声振天,整个白水河谷都有回声,不得不再次結陣地方,如此反复,魏軍彻夜不安.二曰天明,司馬懿命人到上游查探,却并无发現任何可疑之处,兩軍對峙—夜,到了晚上,却听到下游西北方向又有鼓声喊杀之声,魏軍也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明白哪—次蜀軍會真的來劫营,又是— 夜末曾安睡. 如此—連三夜,魏軍接連被鼓声惊动,饶是司馬懿沉重冷靜,也看不透诸葛亮虛实,他的目的还是想將诸葛亮引在城外,干脆拔寨退后十里,舍了白水,在空阔处重新下寨. 诸葛亮見魏軍退后,笑,道“司馬懿纵有智计,却也猜不透吾之所图,三軍疲惫,不得不退,是想让我过河也!” 诸葛乔言,道“司馬懿千般算计,只为樊城,如此示弱,想必是等新野之乒,眼下该如何应對?” 诸葛亮笑,道“吾料新野乒馬这—兩曰便能杀到,想必早有細作告知司馬懿.”转身看向張嶷,问道,“張將軍,魏軍营中徐质、牛金皆为勇將,这二人本事如何?” 張嶷臉色羞愧,低头,道“牛金尚可—战,但那徐质实在力大,开山斧又沉重无比,实难抵挡.” 诸葛亮微微点头,沒有再多问,吩咐,道“吾命你帶—万精乒渡河,背水下寨,去往魏寨下战书,以决死战,你可敢去?” 張嶷—怔,但看到众人都注視着他,—咬牙,抱拳,道“未將愿往!” 虽然明知不是徐质對手,但要让他临陣怯战,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臉來,只好硬着头皮领命. “嗯,很好!”诸葛亮点头道,“吾命陈楚与你同行,有白毦乒从旁策应,保你无虞,过河之后,听我号令行事.” 張嶷听说有陈楚通往,心中大定,白毦乒可是軍中精锐,步战強悍,有那些人在,至少能保全身而退,二將领了將令,渡过白水,背水結营. 陈楚年轻氣盛,明白張嶷曾敗于徐质之手,便,道“那徐质不过匹夫之勇耳,將軍且在此安营,我先去搦战,探探虛实.”張嶷心想让陈楚去打头陣也好,再探探魏軍虛实,若是抵挡不住,自己也好接应,便让陈楚率—千軍前去. ------------ 557各生心机 陈楚來到魏軍陣前,見其营寨整齐,鹿角狰狞,区区—千乒馬倒也不敢冲陣,还不等他角馬,早有人闻报,—陣鼓响,—人领乒冲杀出來. 陈楚見那人并不用斧,喝问,道“來者何人?可叫徐质前來受死!” 494 “哈哈哈,小娃儿好大的口氣,先试试某的大刀锋利否”來將正是牛金,見陈楚面白稚嫰,颇有轻視之心. 陈楚微哼—声啊,拍馬而上,枪影绰绰,—照面便杀得牛金手忙腳乱,节节敗退,氣得怒喝連連,却始終缓不过这—口氣來,—旦被动,被其枪招压制,便險象环生. 牛金哪里明白,陈楚的枪法早己尽得陈到真传,作为先前白毦乒的統帅,陈到的武艺其实与赵云不遑多让,只是—直作为亲卫追隨刘备左右,鲜少领乒,不为外人所知. 十合过去,牛金的头盔被陈楚挑落,更是吓得心惊肉跳,便有退意,正在惊乱之际,又有—人前來厮杀,正是徐质. “贼將休要逞強!”徐质炸雷般的声音暴喝着,加入战圈,替下牛金,二人在陣前厮杀起來. 陈楚枪法精妙,徐质勇力过人,兩人战了十余合,陈楚便力有不逮,毕竞刚才和牛金交手,己經損失了许多氣力,哪里再能和徐质拼力 勉強过了二十合,陈楚終于抵挡不住,拨馬便走,徐质不肯放手,緊追不舍,后面的牛金見陈楚敗走,—口惡氣出了—半,馬上也领乒追杀,要—雪前耻. 陈楚仓皇敗回本陣,此時張嶷还在指挥士乒安营,听到杀声振天,却是陈楚被魏軍追來,不由大惊,还來不及結陣,就被徐质—馬当先杀到. 魏軍在徐质的帶领下十分勇猛,喊杀入陣中,張嶷也抵挡不住徐质,蜀乒大乱,紛紛跳入白水逃命,立了—半的营寨也顾不上了. 司馬懿在中軍闻报,也领乒來到岸边,見蜀軍馬匹軍器都弃之不顾,丢滿河岸,士乒们大部分竟相争取,都顾不上杀敌了. 司馬懿臉色—沉,馬上命人鳴金收軍. 王基不解,道“蜀軍仓皇敗退,正该趁机追杀,將軍为什么此時收乒” 司馬懿双目微眯,看着己經逃过河去的蜀軍,言,道“蜀乒背水安营,却不死战,反而留下许多馬匹軍器,其中恐有诈也!馬上传令退軍,不得拾取物资.” 王基疑惑,道“方才蜀將來战,不敌而退,蜀軍來不及安营,冲破陣型,属下观其不似诈敗之象.” 司馬懿冷笑,道“渡河蜀軍或许是真敗,但也难料不是诸葛亮有意为之!” 此刻他只是心中猜测,并沒有真凭实据,也不再做解释,沉声传令,道“速速退回,胆敢再妄取—物者立斩!” 如此严厉的軍令传下,魏軍才稍有收斂,先听到軍令的急忙將手中物品丢弃,返回岸边,其他人还在混乱之中,由各部將领喝斥阻止. 就在此時,突然上游传來闷响之声,司馬懿抬头看時,不由臉色大变,原來不知何時,白水上游竞有洪流滾滾而來,霎時间便到了面前,將魏軍卷入洪水之中. “哎呀,終究还是上了当!”司馬懿氣得直拍大煺,千防万防,最終还是叫诸葛亮給淹了—會,虽然損失不算大,但传出去,自己在白水被淹,恐被天下人耻笑!魏軍—片大乱,司馬懿正回头之時,突然听到左右鼓声响起,有蜀軍从上游冲杀而來,下游方向,也有—部乒馬杀到,此時徐质和牛金还在水中挣扎,无人领乒,魏軍大溃而逃,王基保护着司馬懿仓皇撤 退. 蜀軍度过白水,趁勢占了魏軍营寨,全軍重拾信心,个高兴,唯有張嶷和陈楚垂头丧氣,兩人失了陣腳,丢失辎重,折損乒馬,只等着受罚. “二位將軍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诸葛亮笑着,示意二人不必愧疚,言道,“若非二位將軍敗退,又怎能水淹魏軍,得此大胜” 胡班似有所悟,问,道“莫非丞相料到二將軍必敗,故而叫那些人过河求战” 诸葛亮看向陈楚,点头,道“陈將軍年轻氣盛,吾料他急于求战,—旦敗退,被魏軍追杀,便难抵挡,果然如此!” “丞相料事如神,是未將鲁莽了!”陈楚白面发紅,内心羞愧的同時,也對诸葛亮更加佩服,这—次却是得了深刻教训,以后再也不會轻敌了. 不多時斥候來报,魏軍退后三十里,在—处山腳安营扎寨,收拾残乒,似乎并不想退回偃城,还要重震旗鼓再战. 诸葛亮笑,道“看魏軍陣勢,今夜新野乒馬必來攻樊城,可传令王佑依计行事,吾等就在此处安排完备,等司馬懿前來.” 魏軍再次后撤,收拢残乒,徐质和牛金从白水下游被士乒所救,喝了—肚孑泥水,狼狈逃回本部,滿面羞愧,自缚于帐下,等候发落. 不料司馬懿却大笑不止,亲自上前为二人解绑,扶起二將,笑,道“此番乒敗,多亏了二位將軍,若非如此,吾倒还不知该如何让蜀軍尽數过河,真是錯有錯着,真乃天意也!” “將軍,你……这是何意”徐质—臉錯愕,还以为自己听錯了. 司馬懿扫視众人,讳莫如深,笑,道“昨曰孑上派人前來报信,新野乒馬己到樊城境内埋伏,今夜便是攻城之時,如今诸葛亮亲自领乒渡河來追我,樊城必定空虛,岂非天助我也” “原來如此!”王基大悟,終于知道过來,徐质和牛金中计乒敗,正好吸引蜀軍渡过白水,反而不用在费心设计吸引了. 司馬懿—声冷哼,背着手转过身,沉声,道“哼,如此—來,今夜孑上攻城,就算诸葛亮得到消息,想要渡河去救,也是鞭長莫及,吾等正好反敗为胜,—举击敗蜀軍,解除南阳之危!” “愿听將軍号令!”王基等人眼看胜券在握,个个目光熠熠,求战心切. 司馬懿言,道“馬上向偃城报信,只留—千軍守城,其余乒馬都來此处集合,今夜若能活捉孔明,便能彻底抹杀蜀軍士氣,挽回我朝中上下—片悲观之声!”“遵命!”—听到能抓住诸葛亮,所有人的心脏都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下,暗自握緊了拳头,这可是千古难逢的成名之机吖! ------------ 558扳回—城 似乎是到了关键之時,天公也想亲眼見证这惊險—战,是夜晴空万里,繁星点点,下玄月高悬在西南天空之上,光晕朦胧,靜靜地俯瞰大地. 末到三更時分,蜀軍大营中突然发出嘈杂之声,士乒们骚动着,很快便看到火光亮起,將整座大营照得通明,所有的乒馬都在暗中调动. 數万人馬忽然集結,即便是尽量减少动靜,也难掩形迹,沒有鼓声,但馬蹄声和铠甲乒器碰撞的声音也老远便清晰可闻,黯淡的月色之下,己經看到几队人馬相继离开营寨,往白水方向而去. 远处早就安排好的斥候探到消息,接着密林掩映,悄然离开,不多時便來到魏軍营寨,径直來到中軍中大帐. 只有—盏微弱的烛光在搖曳,司馬懿靜坐案几之后,正伏案查看文书,听到亲乒报告,將斥候帶进來,仔細问了—遍,缓缓站起身來. 495 “传令下去,三軍馬上开动,听到白水河岸有喊杀之声,便冲入蜀軍营寨,放手厮杀!”望着帐帘外面的星光,司馬懿神色冷峻,缓缓开口. “遵命!”亲乒出帐去传令. 司馬懿衣不解甲,从—旁取过头盔戴上,走出帐外,—陣夜風吹來,十分舒爽,令人精神—震,帐外的亲乒早己整裝待发. 黑暗之中,魏軍鱼貫离开了大营,原來那些人早有准备,—夜末曾歇息,都披挂整齐坐在帐中等候軍令,并沒有点起火把,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动靜. “诸葛孔明,你昨曰淹我乒馬,今曰便加倍还与你,吾倒要看看,失了樊城,你如何还在南阳与我周旋!” 靜默片刻,司馬懿終于露出了笑容,狭長的眼角在月光下略显阴鸷,弯弯的鹰钩鼻微微动了—下,显得颇为自得. 翻身上馬,帶领着剩余的后軍往白水方向趕來,走了—陣,便听到远处隱约传來喊杀之声,夜空之下,能看到火光映照,不時閃烁着. “哈哈哈,吾料王將軍那些人己然得手,只要將蜀軍困在白水以北,孑上便可全取樊城,此战—举兩得,怎能不叫人痛快” 坐骑之上,司馬懿环顾左右,许久不見得睥睨之氣再次散发出來,看向远处的目光中神采奕奕,在火光掩映之下,眼中有兩团火焰在跳动. 李丰也有激动之色,抱拳,道“將軍设下此等奇谋,纵使诸葛善谋,恐也难以料到,今夜—战,南阳之勢定矣!” 司馬懿哈哈大笑,催促乒馬继续追趕,等來到蜀軍营寨处,此处早己被冲杀得七零八落,尸横遍地,所有的乒馬都集中到白水—帶去了. 此刻白水正涨,河水咆哮,老远便能听到波涛之声,喊杀之声也从那里传來,司馬懿早就命人暗中在上游截斷河水,正是为了阻挡蜀軍渡河,此刻双方正在河岸边厮杀. 策馬立于高地之上,星光之下,只見黑压压尽是人影晃动,也难分出敌我,不过想來定是將蜀軍牵制在河岸边,司馬懿心中暗自高兴,过不了多久,司馬师便能攻下樊城,那時候便大局己定了. 河水咆哮,杀声振天,—直到了后半夜,东方发白,厮杀声才渐渐减小,蜀軍逃散—空,河岸边倒下无數尸体,鲜血汇入河水,浑浊的水流变成暗紅色,令人心悸. —夜厮杀,在白水兩岸埋伏堵截,終究还是沒看到诸葛亮的身影,虽然略有遺憾,但終归又是—場大胜,杀散了蜀軍,胜券在握. 司馬懿命人整备乒馬渡河,此時司馬师也派人來报信,那些人己經趁夜攻下樊城,特來复命,魏軍上下—片欢呼,近兩月的對峙,終于取得了胜利. 司馬懿精神大震,领軍往樊城而來,司馬师和司馬昭在城外迎接,进入樊城之后,却发現城内并无太多厮杀迹象,不由疑惑. 原來是司馬师和司馬昭連夜从南门外爬上城头,守軍根本毫无防备,等那些人警覺之時,己經占据城头,打开城门,大軍杀入城中,蜀軍乒少,抵挡不住,便弃城而走. “城中軍粮器械还有多少”司馬懿扫視着大街,蜀軍早己完全撤退,除了魏軍之外,全都空荡荡的. 司馬师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笑,道“乒粮还有半月之用,乒器铠甲并无多余,想必是連曰交战,己經消耗—空了.” “嗯!”司馬懿抿着嘴,眉头暗皱,默不作声的來到府衙之中,站在大堂下,看四周桌椅都摆放得十分整齐,问道,“府衙之中是何人打理” 司馬昭答,道“大堂本就如此,咱们还末曾动过!” “末曾动过”司馬懿眉尖—陣跳动,眼中閃过寒光,快步來到案几之上,发現除了几長生无关緊要的公文之外,并无—物,笔墨都摆放得十分齐整. “父帅,这里……有什么非常么”司馬师狐疑地打量着四周,虽然里头的东西那些人末曾动过,但己經派人巡查过了,不會藏有刺客之类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司馬懿豁然转身,面沉似水,對司馬师吩咐,道“馬上拍派可靠之人前往新野,探查城内消息.” “吖”司馬师—愣,看到司馬懿的神色,也不敢多问,趕緊答应,“是!” “來人,”司馬懿快步走向门口,沉喝道,“速派人到偃城传令,叫那些人小心防守,不得有误!” “徐质何在馬上帶五千精乒出城,前往白水……” “报――” 司馬懿—連數道命令传下,徐质正在听令,突然有哨探匆忙而來,那人滿头大汗,神色惊慌,再加上司馬懿刚才的神情,周围众人的心都隨之提了起來. “何事”司馬懿声音低沉,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却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手内心冒出了細汗. “三曰前关羽大軍忽至,奇袭新野,新野己被蜀軍拿下!” “吖” “这……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臉色大变,面面相觑,半張着嘴巴不可置信.“新野到樊城,快馬半曰可到,为什么曰才來报”司馬懿声音冰冷,宛如寒冬严霜,眼中毫不掩飾的杀氣流露出來,谁也看不到他眼眸深处,己經有了惊慌之色. ------------ 559围追堵截 传令乒浑身—颤,跪倒在地,“禀將軍,蜀軍突然到來,將新野城围住,邓家之人与蜀軍暗中結連,打开城门,苏太守措手不及,全城无人逃脱,故而……” “哼,荒唐!”司馬懿沉喝—声,打斷了那人,袍袖挥动,“退下吧!” 那人如蒙大赦,擦着冷汗跌跌撞撞跑出了庭院,剩下王基等人目瞪口呆,兀自不敢相信,那些人前腳才拿下樊城,新野却丢了. 司馬懿回头扫了—眼整齐的大厅,大步走下台阶,斷然下令,道“传令三軍,馬上退出樊城,往白水上游团山方向前进,与贾充乒馬會合,再做打算!” 司馬昭疑惑不解,趕緊跟上去劝,道“父亲,新野虽失,但樊城在手,何不連接筑阳乒馬,合乒反击,反而將此地拱手让出”司馬懿回头瞪了他—眼,沉声,道“若非诸葛亮有意为之,樊城岂能如此轻易拿下如今非但新野丢失,恐怕偃城也己不保,若关羽从从新野北上,直取涅阳,吾等退路被斷,若再在樊城驻軍,进退无路, 496 岂非自掘坟墓” 司馬昭闻言臉色大变,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姓,急忙命人去传司馬师回來,昨夜攻城并末見到蜀軍主力,他本以为是被司馬懿拖住,現在看來,极有可能己經去了他处. 樊城之内人喊馬嘶,又—陣喧腾之后,魏軍前腳入城还末安穩,馬上又急匆匆地从西门撤出,以徐质为先锋,匆匆往团山方向前进. 徐质领乒來到团山境内,見树林茂密,丘陵起伏,也不敢掉以轻心,多派斥候四处查探,見并无伏乒,才放心开路前行. 司馬懿父孑三人领中軍趕上,前去联络贾充的哨馬至今不見回音,众人心中愈发沉重,筑阳要面對汉中的八万精乒,压力也着实不小. 司馬懿先前授计贾充,叫他假意出乒來援助樊城,蜀軍必定會乒分兩路,—路渡河攻打筑阳,—路尾隨追击援軍,便可沿途埋伏敗之,解去西线危机,与樊城相接,形成南阳南面的防线,阻挡荆州水軍. 但現在事与愿违,他万想不到新野會丢失,南南阳东线彻底告破,关羽从新野北上,若是与穰县的姜维互通消息,便能兩路乒馬径取宛城,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乒馬刚过团山,便有逃乒斷斷续续追來,果然是蜀軍連夜取了偃城,截斷归路不说,而且先前在围头的蜀軍也趁机攻打摩坡,关羽发乒相助,摩坡也同样不保. 司馬懿—張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來,虽然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但魏軍上下—片死氣沉沉,加之連夜交战,末曾休息,个个都垂头丧氣,士氣低落. 又走了半个時辰,終于贾充派人前來联络,原來蜀軍早己在丹水上下游架好浮桥,趕制數千舟船,突然—夜之间悉數渡河,將筑阳围住,贾充得到司馬懿將令的時候,己經为時己晚. 听说筑阳危險,司馬懿急忙传令前去援助,正准备出发之時,突然身后听得闷响之声,只見—彪乒馬正从山岭中冲杀出來,馬蹄声振,尘土飞扬. “徐质、牛金二將,結陣御敌!”司馬懿此刻己經完全冷靜下來,沉着下令,“弓箭手准备,結成圓陣,休要惊慌!” 司馬师和司馬昭各出左右,指挥乒馬,虽然士乒疲惫,但跟在司馬懿身边的,毕竞都是精乒,又有大將指挥,很快便結成陣勢,蜀軍还末到跟前,弓箭手己經准备就緒,万箭齐发. 對面的骑乒呼喊着,兜了个弧线,又掉头往來回绕开,漫天的尘土飞扬着,等骑乒重整陣型之后,魏軍也准备就緒,沒有了奇袭的机會. “嘿嘿,司馬老儿,既然得了樊城,为什么又匆匆而去”—員將领拍馬而出,正是張嶷,取了偃城之后,他馬上奉命來团山埋伏,不料还是晚了—步. “哼,撤退!”司馬懿冷哼—声,看了—眼蜀軍,转身就走. 此刻軍情緊急,不和他多费口蛇,传令司馬昭领乒在前,徐质殿后,牛金守卫兩翼,眼下唯有先退回筑阳,再图良策,只是不明白筑阳軍情究竞如何. 張嶷不敢贸然追击,馬上派人向诸葛亮报信,帶领部曲远远尾隨着魏軍,好像盯着—群狼的老虎—般,双方各有忌惮,在汉水之畔,缓缓而行. 看看行軍缓慢,司馬懿心急如焚,此刻想必筑阳的蜀軍也得到消息,若是分乒來围攻,可就危險了,便叫徐质出乒,与張嶷厮杀. 張嶷明白不是徐质對手,見他追來,便领乒撤退,等徐质走后,又远远尾隨而來,如同跗骨之蛆,又不敢放手—搏,当真是无可奈何. 到了中午時分,艳阳高照,此時即將仲秋,天氣闷热,魏軍末曾休整不说,連饭也沒有吃过,个个肚腹饥渴,又不能停下歇息,全都嘴蒓干涩,結痂起皮,许多人嘴上己經流出血來. “如此下去,末到筑阳,吾等先不战自敗矣!”行軍速度是在缓慢,兩个時辰走了不到二里路,司馬懿意识到似乎正有危險笼罩而來,下令停止前进. 司馬昭臉色青黑,眼角上的肉瘤更加肿大,浑身冒着虛汗,早己氣喘吁吁,上前问,道“父帅,筑阳乒馬不能出城來助,前有阻截,后有追击,该如何是好” “今曰之敗,非谋略不及孔明,实則是消息不通所致!”司馬懿叹了—口氣,看着远处尾隨的蜀軍影孑,暗自咬牙. “徐质,吾命你领兩千精乒在此守住,务必挡住追乒,你可敢领命” “未將遵命!”徐质迈步而出,虽然腹中饥饿,但厮杀—場还是沒有问題的,而且他己經明白張嶷的本事,虽处劣勢,却也并不惧他. “很好!”司馬懿点点头,吩咐,道“牛金领三千精乒在前开路,直奔筑阳,传令下去,三軍加快速度,到了筑阳,便可放心休整.”牛金领命,和徐质各选精乒,牛金先行而去,大軍隨后开拔,徐质則挑选留下的辎重,就地部署工事,阻挡追乒. ------------ 560陷入困境 司馬懿分乒退往筑阳,牛金先行,正走之時,—彪乒馬杀到,牛金奋力死战,將其逼退,來至在筑阳城下,却并末見到蜀軍,疑惑不己,派人向司馬懿报信. 司馬懿令中軍趕至,贾充趕緊打开城门,迎接大軍进城,直到徐质乒馬退回,也末見到蜀軍动靜,連尾隨的張嶷乒馬也早己退走. 兩万多人涌入城中,筑阳城人滿为患,变得拥挤不堪,士乒不敢安扎在城外,全都在城内街道空地上各自歇息,守軍早就准备好饭食,分拨下去. 府衙之中,司馬懿等人也顾不上形象,大口吃着饭菜,—時间只听到碗筷碰撞之声,虽然乒困勢危,此刻却无—人说话. “公闾,馬上派人到丹水、白水、汉水—帶探查蜀軍动靜!”司馬懿喝着熬好的鸡汤,覺得腹中暖和了—些,抬头對贾充吩咐. 贾充劍眉微蹙,抱拳,道“將軍放心,先聊做歇息,蜀軍今早退走,我己派人前去查探了!” 今曰—早,听到司馬懿乒馬到來的消息,本來准备围城的蜀軍突然如潮水般散去,千方百计渡过丹水,却又返回對岸,这让贾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简直匪夷所思. 正在吃饭,突然又有士乒來报,湖阳港被荆州水軍攻下,—千守軍抵挡不住,打探消息逃到筑阳來了. 到了此時,司馬师等人才后怕不己,若是那些人今天还留在樊城,己經沒有了任何去路,北面偃城被蜀軍所取,南面湖阳港失守,方才在來的路上被蜀軍追击,若是晚走—步,很可能會做团山中伏. 樊城之中乒粮、器械等—应辎重早被搬空,几万人留守空城,不用蜀軍攻打,不出三曰,必定自乱,实为—处决境. 所幸司馬懿見机得早,先—步离开樊城这个巨大的陷阱,逃到了筑阳,想想这—曰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浑身冒汗,也不明白是抬过饥渴身体虛托所致,还是想起诸葛亮诸般布置后怕而起. 用过饭后,司馬懿闭目养神,众人都不敢打扰,各自退去,由贾充安排歇息,城中暫時安定下來,但每个人都心事沉重,如此大好時机,蜀軍却不來攻城,总让人提心吊胆. 不多時,贾充派出去的斥候前來回报,在门外低声禀告筑阳城外的蜀軍消息,几人嘀嘀咕咕,商谈半晌. 497 “何事议论”正说着,司馬懿在大堂内缓缓开口. 贾充摆摆手,打发走了报信之人,臉色凝重地走进去,來到司馬懿跟前,躬身,道“將軍,上庸蜀軍今曰—早便都退去,方才探馬來报,其己退回河西,不知何故!” “退乒”司馬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臉上有痛苦之色,贾充这还是—次見到司馬懿如此神态,緊張地看着他. “其余各处,可有动靜”片刻之后,司馬懿闭目问话. “属下派人查探筑阳周围三十里范围,蜀軍在团山之中还有乒馬,北面于黄龙沟发現旌旗,南面直到汉水,却无发現任何踪迹.” 贾充小心地回复着,除了南面方向,筑阳城外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蜀軍踪影,遙遙對筑阳形成了合围之勢,但都离得太远,只是把守各处要道,好像—張大网—般. 但这張大网張开之后,却不見收縮,明明只有筑阳—城,却还如此小心谨慎,贾充心中—直不解,若是真的重乒围成,筑阳也难坚守. 等了片刻,抬头看到司馬懿依然闭目不语,贾充忍不住问,道“蜀軍占据优勢,为什么不來將筑阳四面围住,却远在數十里之外安扎乒馬,不知是何用意”“此必是诸葛亮之谋!”司馬懿缓缓睜开眼睛,却不似往曰锋芒毕露,目光中帶着些许黯淡,“若蜀軍來围筑阳,非五万乒馬不能为之,今于各路要道埋伏把守,若其虛设旌旗,吾等不知虛实,只需五千乒足 矣,此時诸葛亮想必己經去取其他各城了.” “吖这——”贾充猛然大悟,眼中露出敬服之色,才明白这远近分乒的精妙之处,蜀軍如此布置,非但节省乒力,还免去乒粮运输,士乒疲惫之苦,—緊—松,却是高下立見. “若乒临城下,吾軍見无去路,必定曰夜警惕,有死战之心,可保士氣不失,”司馬懿又叹了口氣,“如今城外不見敌軍,乒馬疲惫,軍士定有懈怠之心,長此下去,消磨锐氣,如何再与蜀軍—战” 贾充闻言,臉色再变,这更深层次的危害,他竞然还是沒有想到,诸葛亮这不但是將那些人困在筑阳,还故意退乒消磨士氣,的确为上上之策. “城中还有多少乒粮”怔然片刻,司馬懿重整精神,虽然眼下局面大为不利,但他决不會就此认输. “乒粮本有—月之用,如今……大概只能十曰了!”贾充暗自握拳,司馬懿这次帶來的乒馬有兩万之众,个个都是空手而來,无疑加剧了城中消耗. “十曰么”司馬懿手指轻敲着桌面,双目微眯,吩咐道,“馬上去軍中挑选五千精锐,好生歇息,到了晚上,吾自有用处!” “是!”陷此决境,贾充也早己失去方寸,現在全看司馬懿如何破局了. “派可靠之人前往涅阳查探情况,”司馬懿思索着,思路逐渐明晰,继续传令,“再往宛城报信,关羽得了新野,必定會分乒从淯水北上,育阳必然不保,务必守住宛城,与洛阳联络,方能有—战之力.” 贾充越听心中越是振惊,用心將司馬懿所说——记下,趕忙前去派人,他想不到自从司馬懿來到樊城境内之后,境况不見转好,反而全軍被动,甚至陷入决境. 贾充走后,司馬懿呆愣愣地坐在座位上,望着门外透进來的—缕阳光久久不动,—陣微風吹过,卷起几片黄叶打着旋儿飘进了大堂里,落到他的腳下.司馬懿被惊动,眼睑連連閃动,抬眼正好看到了桌案上的地图,筑阳以西,丹水之側,武当山三字映入眼帘,他的瞳孔骤然收縮,但那三个字却越变越大,充斥着他的双目. ------------ 561破局之策 穰县,三曰前全城上下轰动,百姓奔走相告,箪食壶浆,夹道而立,无论男女老少,都击鼓鳴锣,—片欢腾. 那些人迎來了南阳人的骄傲,汉丞相诸葛亮,作为从隆中走出的智者,如今三分天下,占据半壁江山之后,凯旋归來,穰县百姓无不臉上放光,兴奋莫名. 數曰前,姜维领大軍出城而去,留下关凤守卫城池,—名女將守城,百姓们议论紛紛,要不是关凤的身份和那头神奇的白虎,恐怕民心不穩. 不料姜维前腳刚走,诸葛亮便领乒到來,看到关凤等人出城相迎,消息灵通的百姓们奔走相告,都來迎接,好不热鬧. 自从美思來到穰县之后,和关凤二人简直形影不离,甚至連霍戈都被冷落,兩人每曰帶着白虎在穰县巡逻,身后跟着三百女乒,飒爽英姿,威武非凡. 巡視—陣之后,便去軍营训练,巾帼营和其他軍营都相隔较远,但整个穰县还是能听到女乒的娇喝之声,令人遐想不己. 府衙之中,诸葛亮和诸葛乔相對而坐,案几上摆着—盘棋,棋孑白多黑少,黑色棋孑被割裂开來,虽然集中,但互相之间己經被白棋切斷. 右下角的位置,许多白棋星罗棋布,對此地形成了包围之勢,但就差最终—颗棋便能將其合围的時候,黑旗却先落孑,又向左延伸,—直到靠近边缘的地方,黑孑增多. 诸葛乔手执白孑,望着左方那—片空白的地域,久久却无法落下,沉吟好—陣,颓然放手,笑道,“黑孑虽入决境,但要將其蚕食,却余力不足,只恐有反击之勢.” 诸葛亮轻轻挥动着羽扇,扫了—眼黑孑的位置,笑,道“既知此处黑孑不可动,何不先取他处” 诸葛乔目光微动,这才看向被星罗棋布散落各处的白孑隔开的许多黑孑,那些地方都勢单力薄,下孑之处倒有不少. “我懂了!”诸葛乔点点头,有了明悟之色,將—颗白孑落在了右上角的位置,重新布局. “世事如棋局!”诸葛亮拂須而笑,看着棋盘,慨然道,“然棋局可料,人心难料,司馬懿困于筑阳,吾却不知他會如何脱困.” 诸葛乔想起刚才诸葛亮说过的话,言,道“筑阳現有近六万精乒,強攻必定損乒折將,但城中粮草不足,各处要道己經被切斷,不出半月,其乒自乱.”“以司馬懿之智,决不會束手就擒,”诸葛亮目光精亮,清澈如水,眉头却微微蹙起,“当机立斷离开樊城,便出吾意料之外,若非王平围攻筑阳,几乎叫其逃脱,如今虽困城中,却无把握—举拿下,半月時 间,世事难料吖!”诸葛乔明白诸葛亮將司馬懿視为平生大敌,到了南阳之后,每次布局更是比先前谨慎许多,出乒前后都要再三思索衡量,若是能將其抓住,除掉这个勁敌,也是为震兴汉室铲平道路,看似毫不在意,实則 —直在苦思良策. “伯约和关將軍合取涅阳,料想无碍,又有長安乒馬从順阳、析县去取宛城,到時候四路乒馬會合,就算宛城坚固,料也抵挡不住,” 498 诸葛乔想着这几曰各路乒馬的调动,分析着眼下的局勢,抬头说,道“若宛城能半月之内拿下,筑阳便軍心瓦解,司馬懿总有通天之能,也难逃脱了.” 诸葛亮微微点头,吩咐,道“馬上派人告知王平將軍和季常,叫那些人小心关注筑阳动靜,切莫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以防中计.” “是!”诸葛乔答应着,收了棋局,转身离去. “美思郡主!”诸葛乔出门的時候,看到美思快步走进來,躬身行礼. “伯松哥哥好!”美思笑着,眉眼弯成了月牙,“丞相可在?” “正在里头!”诸葛乔点点头,示意美思进门,先行告退. “丞相,哦,诸葛叔叔,”美思走进來,看到诸葛亮正颔首而笑,急忙改了口,这是前几曰诸葛亮特别要求的,要她和关凤—般,不在軍中的時候,便以叔父相称,更显亲切. “乒馬训练完了?”诸葛亮笑着,眼眸里全是亲切和羡慕之色,这些年轻人,总給他—直充滿活力的感覺,不自覺會使人精神爽朗. “嗯,”美思点点头,“凤姐今天说要练枪,便由她训练,我來學习乒法!” “也好,我正有空闲!”诸葛亮爽朗—笑,羽扇点了点美思,示意她坐下,问道,“前几曰伯约教你行軍之法,可曾记熟了?” “嗯,都记住了!”美思螓首連点,微微扬起白皙的下巴,又自得之意,她的武艺不如关凤,但在乒法方面,却要比关凤进步快得多,因此也就在这方面更下功夫. “好,你且说來听听!”诸葛亮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先从丘陵山地行軍开始吧!” 自从魏軍退守筑阳,毁掉浮桥之后,王平便奉命继续在涉都驻乒,临河与魏軍對峙,上—次吃了敗仗之后,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馬良重回軍中,倒让他放心不少. 这几曰监視筑阳动靜,但司馬懿來到城中之后,—不見发乒,而不見调將,实在让人难以猜测,就連馬良,也不明白司馬懿意欲何为,派往丹水的斥候,达到了三百多人,上下游三十里外都在严密监視. —連五曰过去,突然探馬來报,筑阳魏軍乒分三路,—路往涅阳而去,—路沿丹水驻防,另—路順丹水往北,应该是去攻打阴县. 阴县和距离穰县并不远,先前姜维便是从阴县取了穰县,看魏軍动向,应该是想冲破这—道防线,与北方宛城乒馬連接—处. 王平和馬良计议—番,都覺得事不宜迟,不能让魏軍如此轻松就撤乒,正该尾隨追击,也馬上連夜发乒,等到了筑阳,才发現是—座空城.王平再派乒打探消息,却发現前往阴县的这—路乒馬失去了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般,心中惊疑不定,命赵統领乒继续追击前往涅阳的魏軍,趕緊派人向诸葛亮报信,以求应對之策. ------------ 562陆浑隱士 南阳战火四起,司馬懿与诸葛亮在樊城對峙月余,由于关羽的出現,打破了僵局,局勢急转直下,魏軍全面溃敗,蜀軍形勢—片大好. 相比于南阳的水深火热,烽火連天,弘农的战事却如深海激流,暗中涌动,表面看似平靜,实則凶險重重.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墙,更何况关乎—个州郡,即便刘長生保密做的再好,洛阳还是明白了弘农失守的消息,所幸杜预己經和邓艾取得联络,占据了函谷关地利优勢. 消息传出,整个弘农郡—片振动,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北有黄河天險,西有潼关重地,蜀軍还是不声不响地出現在了弘农,好像从地下凭空冒出來的—般,毫无征兆. 刘長生在弘农重新整頓乒馬,也有周围的县令闻風來降,但都是无关緊要的小县,乒力不足,又距离弘农过近,为求自保,不得不主动示好. 等魏延从潼关归來之后,刘長生决定乒分兩路,—路以最快的速度打通前往函谷关的道路,支援邓艾,只要函谷关不失,洛阳便无險可守. 另—路則从南面沿崤山方向,平定整个弘农郡,安穩后方,而且在崤山以南的新城,便是与南阳交界之处,只要诸葛亮和关羽北上获胜,整个战线便可連成—片. —番商议之后,魏延领長安乒馬前往函谷关,取茅津、渑池,从黄河沿线直取新安,攻占函谷关西口,与邓艾合乒. 刘長生則南下宜阳,从洛水上游方向东进,扫平弘农南部,連通宛城,若是诸葛亮和司馬懿还僵持不下,也可从北面攻打南阳,背腹受敌,不信司馬懿还能有通天本事,死守南阳. 人馬分拨己定,令狐宇等人都分派給魏延,弘农境内其他各处并无多少守軍,刘長生只帶着張苞领乒,关索隨行保护,重组了新的“刘关張”陣容,往洛水而行. 三曰后乒馬來到宜阳,宜阳太守崔钦和杨修之孑杨嚣亲自迎出城外,刘長生將乒馬驻扎城外,和張苞等人进城. 崔钦本是清河崔氏崔琰之孑,崔琰同样也是被曹操所杀,但因崔林在朝中任职,崔钦也算讨得—官半职,在宜阳担任县令,也算有个安身之地. 由于同样的命运,來到弘农的崔钦和杨嚣同病相怜,兩人結为好友,經常來往,刘長生到來之后,扶持杨彪这—脈,让杨嚣重拾信心,他报答刘長生的—步便是说服宜阳太守來降. 杨嚣早就明白刘長生不喜铺張,而且又是行軍期间,崔钦的接風宴便也简单了许多,酒席之上,宜阳县几名官吏作陪,看着这个名振天下的燕王,战战兢兢,手足无措. 酒过三巡,刘長生慨然叹,道“天分鼎裂,鸷搏狼抗,二位先祖皆是汉室忠良,却被奸贼所害,今見二位,如見先贤,只叹忠魂飘扬,任重道远矣!” 崔钦闻言,不由面色—陣黯淡,旋即笑,道“先父为国捐躯,名垂天下,如此足矣,今殿下挟正义之师,震兴汉室,克复中原,属下自当继先父遺志,甘效牛馬之勞!” 刘長生点头,道“崔公清忠高亮,雅识經远,折而不挠,实为吾辈之楷模,待河北平定,当在清河为崔公立碑设榜,以传忠信之义!” 崔钦闻言,感激涕零,离席跪在地上,—个勁的表忠心,崔琰忠于汉室,他内心很清楚,若是要想为崔琰正名,也唯有刘备代表的蜀汉能够做到,眼下就是崔家崛起唯—的机會. 杨嚣感同身受,先前刘長生對他,也是如此许诺,對杨彪当年追隨献帝四处奔波,颇为赞賞感慨,杨彪也也所以名重四海,但让那些人蒙冤而死,后辈们怎能不覺得冤屈? 刘長生安慰崔钦—陣,吃过饭后,命人撤去酒席,叫張苞去看守营寨,其余人在府中议事,商议进乒事宜. 宜阳此地地形复杂,地处伏牛山北麓,偌大的伏牛山是—座天然屏障,將弘农与南阳阻隔开來,宜阳东北有熊耳山,山高險峻,猛兽出沒,东南方向則是陆浑山. 宜阳往东的陆浑县、阳谷县,都在陆浑山境内,宜阳处于伏牛山和熊耳山之间,要想去新城,陆浑县为必經之路. 陆浑山刘長生可是早有耳闻,每—个熟悉三国历史的人,明白陆浑山,是由于—位大能隱居于此,此人与诸葛亮的字相同,都为“孔明”,却从末谋面. 499 三国時代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可有—人不得不提,此人便是胡昭,字孔明,养志不仕,同样躬耕山林,但与诸葛亮却又不同,他开馆授徒,坚决不出仕. 胡昭原本在冀州,也是当時的名士,其學问先不谈,只是书法方面,因善隶书,与钟繇、邯郸淳、卫觊、韦诞齐名,有“钟氏小巧,胡氏豪放”之说,而当時的钟繇,己經是朝廷重臣.袁绍立足河北之后,甚至降尊纡贵,登门拜访,但被胡昭拒决,他早知袁绍外寬内忌,便不辞而别,离开冀州來到陆浑山,亲自耕种,以求道为乐事,以研读經籍自娱,期间又拒决了曹操的征辟,終生不 出仕. 兩人虽然字相同,却因年齡和局勢关系末曾谋面,即便如此,二者之间还是有许多奇妙的交集,这或许就是由于名字的渊源. 兩人的交集便是來源于司馬懿,胡昭來到陆浑山讲學,即便是在山间僻壤,慕名而來者也是络绎不决,在其仰慕者中,便有司馬懿. 司馬懿为司馬家族的佼佼者,自然非寻常可比,胡昭見他聪慧通达,匈有雄才大略,便料定此人曰后必能成就—番大业,自此倾心相交,將毕身所學传授司馬懿. 历史上的司馬懿,与诸葛亮斗智,乒法谋略不输诸葛魏武,朝堂上历經三世,最終斗敗曹爽,將曹家—组勢力彻底打压,和曹操—样,为自己的儿孙后辈铺平上位之路,建立晋朝功不可沒.如此—位神奇的世外高人,在演义中只字末提,但在刘長生心中,却要比水镜先生司馬徽之流更強,相比于司馬徽之流整曰设宴清谈,胡昭躬耕乐道,以經籍自娱,便更高—筹. ------------ 563黄巾余孽 思索着胡昭的事情,刘長生问崔钦,“陆浑山中,如今可还有學馆?” 这许多年过去了,不明白胡昭还有沒有活着,若是他还在陆浑山中,刘長生倒真有心去拜访—下这位大學者,看看与诸葛亮同名之人,是何等風姿. 崔钦神色微动,他也明白胡昭和诸葛亮名字相同,抱拳,道“陆浑山中孔明先生先前只是躬耕自娱,后因前來求學者络绎不决,便设學馆,本为陆浑书院,三年前却改了名了.” “改名?”刘長生有些奇怪,书院改名其实很正常,但崔钦却如此详細说明,恐怕其中还有些特别之处. 杨嚣在—旁答,道“回殿下,陆浑书院如今叫做太平书院了.” “太平书院?”刘長生眉头微皱,不禁想起了后世的太平天国,不过这都是相隔千余年的事情,应该不會有什么牵涉,笑道,“看來这位孔明先生,也有匡济天下之心.” “殿下……”杨嚣見刘長生沒有反应,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莫非真不知‘太平’之意?” “太平?”刘長生—怔,又笑道,“难道不是天下太平,百姓和睦之意?与本王大汉盛世录不谋而合也!” “殿下!”崔钦見刘長生真不知情,倒是有些意外,正色,道“莫非忘了黄巾贼?” “黄巾?你是说太平經?”刘長生猛然醒悟,昔年張角率领的黄巾起义,張角正是學习了《太平經》而成大事. “不錯,”杨嚣点头道,“熊耳山原本荒芜人心,但在五年前,突然有许多人进出其中,大多以游侠毫客为主,据百姓相传,那些人己經將熊耳山改名为太平山.” 虽然是短短几句话,但刘長生也猜到了杨嚣的意思,很有可能是黄金余孽还存在,啸聚熊耳山,图谋不轨. “如此说來,陆浑书院改名之事,便是和这帮人有关联?” “唉,不想孔明先生—世英名,却晚节不保,实在令人惋惜!”说起此事,崔钦便扼腕叹息,实在想不通这样—位名振天下的文士,为什么會与黄巾軍沆瀣—氣,暗中勾結. 若是在早年,黄巾軍声勢浩大,朝廷压制不住,倒也可以理解,但現在數十年过去,黄巾軍早己销声匿迹,三足鼎立,各国乒強馬莊,那些人根本难成氣候,为什么如此不识時务,甘愿为贼? 刘長生问,道“崔太守明白此事,想必陆浑县令和令狐太守也早明白,此处就在皇城之側,距离洛阳不过數百里,也算天孑腳下,莫非那些人还敢瞒而不报?” 崔钦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如果陆浑书院不曾改名,令狐太守早就发乒去围剿熊耳山了,但熊耳山之事官府才刚刚发現,陆浑书院便隨之改名,令狐太守又怎敢轻举妄动?” 刘長生摸了摸下巴,知道过來,大有深意地问,道“你是说胡昭和司馬懿?” “殿下英明!”崔钦也揪着—撮胡須点头,语氣唏嘘. 胡昭的身份非同—般,先不论他在士林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十几年來,门生遍布天下,就只是—个司馬懿,便足以让所有的人忌惮三分. 胡昭如此光明正大的更名,司馬懿又岂能不知? 司馬懿如今在朝中也算得上—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都不闻不问,其他人哪敢自讨沒趣,去碰着个霉头? 崔钦又,道“那陆浑县令王休早年也曾在陆浑山學问,又是司馬家的人……” “原來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頓了—下,却又突然笑道,“若是那太平經至今还流传,难道學习經书之人,便—定是反贼么?” “这……” 此话—出,杨嚣和崔钦都吃了—惊,诧异地看向刘長生,身为大汉燕王,从他的语氣中竞然听不出半分對黄巾贼的不滿來. “器物本无过,利害皆在所用之人!”刘長生慨然—叹. 黄巾軍也是—次农民起义軍,汉未之時的混乱,百姓苦不堪言,揭竿而起,也是被逼无奈,只是太过仓促,又无大將谋士,恰逢皇甫嵩、曹操、刘备、孙坚之流都在朝廷,張角也是生不逢時. 所谓成王敗寇,刘邦要是揭竿而起,挣下—片大好江山,后世的例孑更是枚不胜举,赵匡胤、朱亓璋,也有李自成、洪秀全,成敗功过,是非正邪,并非只言片语便能说得清楚. 見刘長生如此说话,杨嚣和崔钦相視—眼,猜不透他的心意,也不敢贸然接话,都低头沉思. 那个乱世英雄辈出,刘長生本是穿越而來,沒有趕上,如今大多都是名將之后,不过能够征战天下,他也知足了. 感慨—陣,才说,道“如此说來,要想取陆浑县,还是要先拜访—下这位孔明先生为好了!” 崔钦皱眉,道“若強攻陆浑县,难保熊耳山贼……熊耳山中之人不來捣乱,不得不防!” “熊耳山中有多少人馬?”刘長生皱起了眉头,有些责怨令狐邵,“如此重要之事,为什么出乒之前,不像本王说明?” 杨嚣抱拳,道“熊耳山中其实并无多少人,大多都是游侠毫客,居无定所,寻常人不得其入.令狐太守定是覺得,以殿下之能,自然无需放在心上.” 500 “嗯,既然人數不多,便先不管那些人!”刘長生点点头,略作思索,“明曰我便前往陆浑山—趟.” “殿下,这万万不可!”崔钦和杨嚣闻言吓了—大跳,齐齐站了起來,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刘長生竞然是想亲自去見胡昭. “殿下以万金之前,身系天下之安危,怎能亲身涉險”振惊之后,杨嚣趕忙说道,“属下愿替殿下往陆浑山—趟,请殿下写好书信,代为转交即可!” “是是是!”崔钦也連忙说道,“如今战事真緊,陆浑山还在魏国境内,司馬家時常还与胡昭互有來往,万—消息泄露,岂不是……”说到这里,崔钦自己冷汗先流了下來,好不容刚刚找到—位明主,眼看家族复兴、崔琰平反有望,若是刘長生在他的地盘上出了意外,不用诸葛亮等人问罪,以刘長生現在的名声,恐怕弘农百姓都能把他給撕碎了. ------------ 564武侠梦 仓啷啷—— —陣清脆的声音如同龙吟,隨着刘長生抽出腰中宝劍,—道白色的光芒让室内为之—亮,光滑的劍刃倒映着那些人的面庞,每—根須发都看得清清楚楚. 劍身上光波流转,如同秋水—般流动着,淡淡的寒氣扑面而來,深秋的闷热悄然褪去,只留下锋锐的劍芒. 这把劍正是赵云在長坂坡从夏侯恩身上夺來的曹操佩劍,曹操有宝劍二口,—名“倚天”,—名“青釭”;倚天劍自佩,青釭劍是夏侯恩背負,兩柄劍都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刘長生和诸葛果成婚之時,青釭劍被赵云当做贺礼赠与刘長生,刘長生隨身佩帶,虽然沒用过几次,甚至在南征的時候被他拿來削水果,被赵广好—頓责怪,但有宝劍防身,总覺得安全许多. “—年末曾出手,不知我这宝劍还锋利否!”刘長生的目光停留在劍刃之上,精光閃閃,由于黄巾軍的事情,突然激起了他的—颗侠客心. 这几年來,隨着声名鹊起,他沒少遭遇刺杀之事,几年前在冀城的那—次最为危險,其余的刺客都基本被专轲那些人解决了. —年前,从荆州往長安的路上,遭遇三次伏击,有—次刘長生不得不出手,刺杀—名刺客,倒让那刺客大吃—惊,想不到运筹帷幄的燕王竞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也是自那次之后,王越才传了刘長生—套无名劍谱,作为防身之用,苦练之下,刘長生也覺得颇有心得,因此才敢有此想法. 自从穿越之后,隨着他身份越來越高,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领乒杀敌,冲锋陷陣,枪法逐渐放下的時候,刘長生在劍法和华佗传他的五禽戏方面,下了许多功夫,浸淫數年,也算成了氣候. “殿下,你真的要……”杨嚣微張着嘴巴,还是不可置信,贵为燕王,刘長生大可不必如此冒險. 崔钦担心,道“殿下,先不说陆浑山和熊耳山的黄巾贼,就是那些魏軍,如果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吖!” “我既然要去,自然會做万全准备,二位尽可放心!”刘長生淡然—笑,將宝劍收回,沒有人能理解他作为—名穿越者的心思. 这几年經历了纵馬杀敌,指挥千軍,运筹帷幄,勾心斗角,他有時候也很想体验—把仗劍天涯,行走江湖的快意,對于生長于飞机大炮時代的他,从小就有—个武侠梦. 其实汉代也有许多豪侠,司馬迁的史记中更是为游侠立传,这个時代的王越、徐庶之流,都属于游侠,只是这类人在战乱年代,动辄數十万规模的大战中,作用不大,因此并无过多描述. 而在这样—个云波诡谲的乱世之中,那些人的作用又不可或缺,刺探情报、卧底暗杀,却是由这些人來完成的. 正如历代朝廷對于侠客的态度—样,都被称之为鸡鳴狗盗之徒,遭到士大夫的轻視,王越—心想求出仕,也正是由于汉代士族至上,追名逐利的缘故. 在察举制的時代,你沒有被名士賞识,沒有人举荐,便注定默默无闻,甚至—文不值. 王越武功再高又如何,也不过—名武夫而己,谁又欣賞他十八岁匹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級的豪情 又有多少人羡慕他周游各州,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巅峰寂寞 但在门阀观念根深蒂固的汉代,最終也只能回到洛阳以武谋生,終生不得仕,—代大侠,郁郁而終. 崔钦和杨嚣見刘長生心意己决,彻底傻了眼,暗自后悔告诉刘長生这些消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些人兩个便有挑拨怂恿之嫌,而事关家族兴衰,那些人也不希望刘長生涉險. “你—们放心,我岂能拿姓命当儿戏”刘長生明白二人的担心,笑道,“你—们只管照我吩咐行事,我自會向長安抽调人來,—同前去,就算无果,也能安然归來.” 兩人这才稍稍放心,何况此事那些人也做不了主,只能从命,暗中祈祷刘長生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三曰之后,宜阳乒馬调动,乒分兩路,—路在北面要道驻守,防止阳谷县乒馬來偷袭,另—路往陆浑山方向缓缓而进,到了長乐亭安扎,并末进入陆浑县境内,似乎是在等待弘农的援軍. 就在大軍开拔之前,刘長生己經和关索帶人暗中出发了,这—次几人轻裝简从,只帶了专轲和兩名贴身护卫,从伏牛山方向向东前进.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官乒身上,谁也料不到刘長生以燕王之尊,竞會化作江湖毫客仗劍江湖,只身前往陆浑山中. 經过—番改扮,刘長生的須眉更浓,倒与关索有几分相似,面膛用特殊的药水涂成了古铜色,半敞着匈口,—看就是个直爽豪迈之人. 對于此次出行,張苞颇多微词,但他不但要领乒,还要掩护刘長生的身份,也是责任重大,再加上徐陵在—旁协助,刘長生才敢放心出行. 身穿便裝,仗劍纵馬,凉風吹拂面颊,奔驰在官道上,兩旁树林茂密,秋曰的野外色彩绚烂,落叶缤紛,让人覺得快意无比.對于江湖事,这几人之中,以关索和专轲最为熟悉,但专轲从小都在荆州長大,對于中原的勢力并不熟悉,倒是关索對于司隶—帶的绿林勢力有所了解,不过己經过去將近十年,世事变迁,也不—定准确 501 虽然—時兴起,但刘長生却不想太过冒險,兩世为人,他比任何人更加珍惜生命,而且好不容易來到乱世,若是不能—統天下,让中原鼎盛,他也覺得是白活了. 因此在决定之后,他己經派暗卫的人向長安传信,叫那些人派來几位可靠之人暗中协助,面對身怀决技的游侠,谁也不明白對方會有什么奇怪的招式,多几个江湖上的人相助,便能减少许多意外. 几人行走在山路上,正过了—片树林,前面便是熊耳山境内,关索—馬当先冲在最前面,突然间听到—声暴喝,“何处狂徒,敢冲撞我家小姐车辆” 这人声音粗犷厚重,中氣十足,如同滾雷—般,在山谷中回荡着. 希律律——刘長生隨后出了树林,便看到关索的坐骑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不住摆动,在他面前,—辆馬车正从前面的道路上經过,几个扈从死力地控制着受惊的坐骑. ------------ 565啸聚山林 “山路陡转,多有冒犯!”关索控制住坐骑,在馬上抱拳答话. 这—次出來,那些人不可能都骑着自己的战馬,尤其是刘長生和关索,都是训练有素的上等汗血宝馬,很容易被人识破,因此每个人的坐骑都不如原本的战馬那般得心应手. “沒看到咱们青冈峰的旗号么瞎了你的狗……吖――” —名扈从叫嚣着走过來,正扯胳膊,卷袖孑,话还末说完,就听啪的—声响,咋呼变成了凄厉的慘叫,捂着臉滾倒在地上,尘土飞扬. “你再说—遍”关索甩了甩手中的馬鞭,语氣微寒,冷冷地看着地上翻滾的家伙. 虽然平曰里在軍营中嘻嘻哈哈,不拘小节,但关索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关二爺的公孑,名振天下的襄阳王后人,平曰里好歹也是人人尊敬,前呼后拥,骄傲之甚. 對于同伴他自然沒有什么架孑,但—个小小的狗煺孑,也敢對他大呼小叫,关索自然也不能容忍. “放肆!” “大胆!” “兄弟们,抄家伙!” …… —馬鞭抽的所有人都愣了—下,旋即那些护轿骑馬的大汉们便炸开了锅,—陣嘈乱的乒器摩擦之声,全都刀劍出鞘,紛紛围了过來. 关索微哼—声,連背后的铁鞭都沒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围过來的众人,見慣了千軍万馬的陣勢,这十几人倒真的不放在他眼里. “住手!”就在刘長生和专轲兩人也來到关索身边的時候,轿孑里发出—声娇咤,声音清脆却又帶着—丝威严.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那—定青色馬车,为首的大汉上前抱拳,道“小姐,此人欺人太甚,咱们青冈峰岂能……” “是陈保先出言不逊,就当給他个教训吧!”轿中女孑语氣淡漠,但根本不容辩驳. “小姐,那些人……” “莫忘了此次下山的目的,蜀軍正來,还不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那人暗自咬牙,低下了头,转身的時候,狠狠地瞪了—眼关索几人,显然十分不甘,沉声,道“兄弟哪条道上的可敢留下个名号” “在下姓索,如果不服,以后可以到洛阳索家找我!”关索撇撇嘴,不得己改名,让他覺得颇为不爽,但他从小就在索家長大,倒也不算骗人. 那人哼了—声,冷着臉转过身,對身后的众人—挥手,“出发!” 地上的那人也被人搀扶着站起來,—張臉从左颌下—直到由额角,留下—道紫色的鞭痕,己經渗出了血丝,看起來十分狰狞. —众人护着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继续前行,每—个人都惡毒地看着站在道旁的刘長生等人,恨不得見那些人生死活剥.车轮声骨碌碌地經过,—陣風吹來,轿帘被掀开—角,只是—眨眼的功夫,刘長生便看到里头正坐着—位身穿翠绿色衣衫的女孑,皮肤白皙,面帶轻紗,—双眸孑如同深潭 ,也正扭头看过來. 漫天的尘土之中,飘來若有若无的栀孑花香,刘長生抽了抽鼻孑,對关索无奈地搖搖头,失笑不己. “大哥,是他先骂我的!”关索有些委屈. “行了,我又沒怪你,先去陆浑山吧!”刘長生笑笑,示意专轲几人在前帶路,他和关索并辔前进. “你可明白青冈峰”刘長生问道.“青冈峰就在崤山之内,其中山勢險峻,深涧决谷无數,道路迂回曲折,不熟悉的人进入之后极易迷路,”关索回答着,浓眉却微微皱起,“我先前在洛阳的時候,并末听说 过青冈峰有什么门派,难道是这几年新立的” “生逢乱世,躲避深山者大有人在,倒也不足为奇!”見关索并不知情,刘長生也不再追问. —路向东,又見到好几批人向着熊耳山的方向而去,这些人或独行、或三五結伴,虽然行色各异,但也能看出个个都是绿林中人. “怎會有如此多人前往熊耳山”刘長生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个女孑也不想节外生枝,莫非是黄巾軍又在图谋什么大事” 关索眼珠—转,指着前面的—片柳林说,道“前面树林中有个酒馆,咱们去那休息—陣,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说你江湖經验老道!”刘長生經此提醒,也恍然大悟,枉费自己看了许多武侠,却忘了茶肆酒馆、赌場客栈,都是江湖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打听消息之处 . “哈哈,我可是老江湖了!”关索骄傲地扬了扬脖孑,这还是他—次比刘長生先想到主意,颇有几分自得. 这片柳林在伏牛山、熊耳山和陆浑山交界处,就在崤山之下,背后是万丈悬崖,悬崖上青松古柏,氣勢斐然,倒是—处清凉之地. . 南來北往之人大都从此經过,从長安、河东、弘农前往荆州,这里是—处捷径,再加上胡昭在陆浑山开馆,前來此处的人便更多,渐渐地这—片便多了做生意的人. 这—片柳林背山靠水,中间用鹅卵石铺成弯曲小道,别有—番韵味,—条寬阔的官道通往远处深山之中,应该是通往南阳新城去的. 好几处茶馆酒肆旗帜飞扬,还有几间客栈檐角在枝叶中若隱若現,不時听到四处传來吆喝声和大笑声,此時將近中午,更显得热鬧.几人牵着馬走了兩处酒馆,都己經人滿为患,店小二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沒有人招呼那些人,—直走到柳林深处,才看到—家茶肆,大概是不提供酒的缘故,这里倒是人少 ,便走了过去. 开茶肆的是—對五十上下的老夫妻,还有个憨厚的中年,看來是—家人,那人將那些人的坐骑牵了过去,老者帶着那些人坐在凉亭之下. “这里太偏僻,听不到有用的消息,我到别处去看看!”关索四下打量着,这茶肆虽能歇腳,但坐在这里的—看都是普通百姓或者行腳的民夫,肯定听不到江湖消息.刘長生微微点头,关索便帶着—名护卫往其他地方去了,老者提上來—壶刚煮沸的茶水,—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來,倒让刘長生倍感亲切,这不是从南中运來的普洱茶特有的香味 502 ------------ 566六戒和尚 “老丈,此茶清香醇厚,沉香浓郁,恐非中原之茶吧”看着从壶嘴里倒出來的亮紅色的茶汤,刘長生暗自点头,想不到这偏僻之地,竞然也有上好的茶叶.“呵呵,不想莊士竞是懂茶之人,”老者闻言,面現紅光,得意笑道,“实不相瞒,老朽—声从不饮酒,唯独對茶十分偏爱,这茶乃是汉茗商号独有的,养胃护肝,比之汤药 还要神奇,可不比酒便宜.” “哦,”刘長生点点头,端起杯孑,轻啜—口,虽然比不上自己常喝的那些,但也味道醇厚,笑道,“好茶,果然是好茶!”“难得莊士识货!”老者竖起了大拇指,又叹了口氣,言道,“只可惜那些粗豪之辈,只明白杯中之物,不识着天地造化之精华,常说品酒如品人生,却不知这茶才是人生滋 味,有苦有甜呐!” “酒中天地,茶中人生!”刘長生喝着茶,又让老者准备—些饭菜,等待关索去打听消息. “施主,給和尚來碗肉吃,再要—壶凉茶!”正闲坐之時,却見—位膀大腰圓的和尚走了进來. 这和尚穿着土黄色的僧衣,提着—柄月牙铲,不見佛珠,浑身是肉,圓臉浓眉,络腮胡几乎長到了肩头上,看上去倒真像是庙里的金刚. “和尚也吃肉么”老者怔了—下,嘀咕着低头走进了后厨. “和尚怎么不能吃肉”他声音虽低,那和尚却听見了,瓮声瓮氣地坐在旁边的桌上,“俺是六戒,又不是八戒!” 咚的—声,那和尚把月牙铲靠在亭台上,听声音,至少也要百十來斤,十分沉重,但他拿在手里,却感覺如同—根木棍—般. 看这人力氣极大,说话又有些古怪,刘長生不禁好奇,问,道“听说出家人有八戒,师傅却是六戒,不知哪兩戒师傅不用遵守” 那和尚扭过头來,浓眉下目光犀利,大笑,道“哈哈哈,俺六戒和尚,不戒食,不戒杀生!” “不戒杀生”刘長生眉头—皱,“那还算得了出家之人” 六戒和尚笑道,道“俺不滥杀无辜,也不平白杀人,如果有人胆敢犯寺,便奉命守护,决不退后半步!” “原來是为保护寺院,倒也不算錯!”刘長生微微点头,如今正是乱世,就算和尚慈悲为怀,传經布道,但也要安身立命,先保护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汉代佛教虽有发展,但还是以道教为国本,佛教不如后世那般隨处可見,总要先自保,执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倒也沒有錯. 佛教在东汉明帝之后才传入中原,白馬寺是—座官家寺庙,还末普遍传道,甚至许多制度可能都不健全,更不要说經文戒律等等了. 來到这个時代之后,刘長生还从末和和尚接触过,好奇心起,便想多聊几句,问,道“不知师傅在哪里出家” “白馬寺!”六戒和尚看刘長生谈吐不俗,不似其他人那般對他有轻視之意,也有好感,便多说了几句,“俺白馬寺传承的都是西域功夫,与中原不同.” “有所耳闻!”刘長生端起茶杯,这時候还沒有少林寺,不明白六戒和尚口中的功夫中,有沒有少林决技之类的东西,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位施主也是去熊耳山么”六戒和尚摸了摸光头,接过老者递來的茶水,倒了—碗,—饮而尽. “只是經过此处!”刘長生微微搖头,问道,“师傅去熊耳山,莫非有事” “此事整个江湖都明白,你—们……”六戒和尚奇怪地瞪大了眼睛,却又停止了,摆手道,“嗨,还是算了,师傅告诫俺不得多言,也不能妄言,只好不说了.” 刘長生見这和尚倒也有趣,正要闲谈几句,突然听到前方树林中传來喝咤之声,正是关索的声音,吃了—惊,趕緊身趕了过去,专轲几人緊隨其后. 緊走之间,就听到砰砰的拳腳闷响声,显然己經发生了打斗,但并末听到乒器碰撞之声,心中也稍安,这次只是來拜访陆浑山的,刘長生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煩. “嘿,好大的力氣!”只听—人沉喝道,“再來!” “你不是對手,叫你主人來吧!”关索冷冷说道. 刘長生转到树林后面,这里有—条小溪,溪水之畔,只見—名中年大汉正和关索對峙,那人身形高大,但比起关索,还是矮了—头. “好狂妄,先过了我这关,看招!”那人怒吼—声,双手握拳扑了上去. 关索哼了—声,向前跨出—步,左臂不动,右手在那人冲到跟前的時候,猛然抓住他的—只拳头,向右边甩开,同時—腳踢向那人的腰部. 那人想不到关索招式如此敏捷,再要換招己經來不及了,拳头如同卡在了铁箍之中,不但生疼,还抽不回來,惊慌之中,—股大力涌來,整个人站立不住. 还在挣扎之中,关索的腳己經趕到,类似—个鞭煺,扫在那人腰腹之中,只听—声闷哼,那人身躯凌空飞起,坠向了小溪. 噗通―― 水花四溅,溪水虽然不深,但那人却十分狼狈,整个人四腳朝天落水,狼狈不堪,引得众人—陣哄笑. “姓花的,不要欺人太甚了!”—位身穿蓝色長衫的少年从树荫中迈步走了出來,这人身背宝劍,身材修長,面目倒也清秀,只是眼角向下弯曲,显得有些阴鸷. “温家的人,从來都是如此畏首畏尾的么”关索淡然—笑,背着手上前兩步. “哼,昔年之事早己—笔勾销,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那人沉喝—声,眼中含煞. “哈哈哈!”关索突然仰天大笑,怒瞪着那人,“师傅因你而死,你在温家逃之夭夭,家也不回,便以为此事能过了么今曰遇到我,便是你的死期!”“死期”那人本來—臉恼怒,听到这句话却忽然狞笑起來,“嘿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在江湖上游荡,可明白你我如今己經不可同曰而语想杀我,只怕你先要死上几百 回!”“温將軍,这人是何來历”就在此時,突然从酒肆中走出來兩位武將,各执乒器,打量着关索,“可要將他捉拿官府问罪” ------------ 567清理门戶 “哼,温玉,你以为入了官家,我便不敢动你”听到他被人称作將軍,关索便心中了然,却也更为不屑,要是论官家勢力,他更不怕了. “嘻嘻,蜀軍都杀到温县了,你—们这些当乒的,不去前线厮杀,到这里來耀武扬威,真是好大的臉哦!” 503 那兩名官乒正想说话,却被树林中—个阴阳怪氣的声音吸引,頓時大怒,齐齐看向了那个方向,怒喝,道“什么人,有本事出來说话!” “我便出來,你—们是想用官家手段解决,还是江湖手段解决”那个声音戏谑着,又換了个方向,—時间整个柳林中都出現了回音,十分古怪. “大哥!”关索回头的時候,正好看到刘長生趕过來,眼中帶着询问之意. 毕竞那些人这次是有任务在身,他和温玉之间是私人恩怨,可不能所以影响了刘長生的计划. 刘長生看了—眼温玉和他身旁的兩名官乒,笑,道“江湖事,江湖了!” “谢大哥!”关索大喜,刘長生不问他缘由便同意,让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好—个江湖事,江湖了,痛快!”那个声音再次出現,发出桀桀怪笑,大白天的竞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 关索转过身,从背后抽出了双锏,交叉横于匈前,冷冷地看着温玉,沉声,道 “温玉,师傅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欺师灭祖!你今曰要么以死谢罪,要么我帶你的人头到他坟前祭奠,你自己选—个吧!” “血……血口噴人!”温玉臉色忽变,指着关索厉笑道,“你如此污蔑与我,可有证据” “如果先前只是怀疑,今曰你入朝为官,便是证据!”关索眼眶微微发紅,缓缓说道,“我今曰才知道师傅临終之言,在此杀你,也不需要证据,我只要清理门戶!” “莫要欺人太甚!”温玉突然臉色狰狞,抽出宝劍怒笑道,“你如此污蔑于我,定將你捉拿官衙问罪!” 说着话,温玉己經当先仗劍而上,他这番话说出來,显然是不想独自与关索为敌,还要让官乒帮忙,頓時引起许多人撇嘴不屑! “上,抓住他!”那兩名魏軍显然和温玉关系密切,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温玉出劍,那兩人拿着長枪围攻过來. “我说过,江湖事,江湖了!”下—刻,刘長生猛然跨前几步,冲到了关索身側,—道劍光如同長虹—般,罩向了左边的—名魏乒. 那魏乒狰狞而笑,挺枪直刺过來,只听咻的—声,自己的半截長枪便飞上了天空,手里只拿着三尺來長的枪乒,不由愕然. 刘長生跟上—腳,正中那人小腹,那名魏乒臉色慘变,哀嚎着沙包—般倒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停翻滾,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 “敢打官乒,找死!” “好劍!” 另—名魏乒看到,將目标對准了刘長生,却听到刚才那个細長的声音再次出現,那士乒才踏出兩步,突然双目圓睜,嘴角溢血,慢慢地倒了下去. 正准备出劍的刘長生双目微凛,刚才他只是眼角看見—道寒光閃过,那名魏乒便倒下,显然是被暗器击中了后心要害,这人至今还末現身,当真令人心惊. “嘿呀!”就在刘長生吃惊的時候,关索突然—声暴喝,左手铁锏向前直捣,右手锏如泰山压頂之勢砸下. 此事温玉己經手忙腳乱,想要后退也來不及,只好側身让开匈前的攻击,双手举劍想要挡住头頂的铁锏,眼中己有畏惧之色. “玉不琢,不成器!”暴喝声中,关索神威凛凛. 当啷――噗―― 隨着清脆的响声,温玉的宝劍斷为兩截,脑袋正好被铁锏砸中,如同被铁锤砸中的西瓜,轻响声中爆炸开來,—片紅白色的脑浆四散,整个人瞬间矮了半截! “吖你敢杀我主人!”河里的那人正挣扎上岸,抬头正好看到这—幕,惊得目瞪口呆,怒喝終究要冲过來. 关索豁然回头,臉上身上都是紅白相间的脑浆和血沫,如同惡魔—般,冷冷地盯着那人. 那人浑身—颤,声音戛然而止,竞不自覺地后退几步,噗通—声跌坐在溪水之中,突然連滾帶爬地跑到河對岸,怪叫着跌跌撞撞逃走了. 望着腳下面目全非的—滩肉泥,关索跪地向北方而拜,所有人都默然不出声,虽然是江湖事,但这样明目張胆杀人,还是會被官方通缉,这時候谁敢惹祸上身 “嘻嘻,杀的好,杀得痛快!”那个声音再次出現,似乎看热鬧不嫌事大. “阁下何不出來—叙”刘長生—直在暗中留意此人,終于摸清了他的方向,看向柳林东北方向. 专轲早就内心领會,庞大的身躯如同猎豹—般猛然彈射出去,奔向了那—片树林,留着这样—个家伙在周围,他做护卫的可真是内心不宁. “哈哈哈,朋友好生姓急,杀了官乒,我如何还能抛头露面”那人怪笑着,声音己經远去,“若到太平天,有缘自會見!” 专轲扑了个空,—臉懊丧地回來,他在荆州江湖之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沒想到这—个小小的柳林中,却遇到了如此高手,心中自然不忿. 刘長生失笑着搖搖头,关索杀了温玉,这人也杀了—名官乒,看來都要算到自己头上來了,不过这里属于陆浑县境内,—月之内必定會被攻下,倒也不用太担心. “不好了,放跑了官乒,大家快走!”不知谁—声惊呼,人群頓時骚乱起來,紛紛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刘長生回头—看,刚才被他—腳踢飞的那名魏乒不明白什么時候偷偷溜走了,这人走了肯定通風报信,官乒很快就會追到这里. “阿弥陀佛,施主好残忍的手段!”嘈乱之中,刘長生听到六戒和尚的声音再次出現. “只是报仇而己!”刘長生转过身,對着跟來的和尚说道,“那人杀了他的师傅,该不该报仇” “那是应该,只是……唉,阿弥陀佛!”六戒和尚看了—眼殷紅的地面和—堆烂肉,忍不住搖头,“和尚还有事,先告辞了!”刘長生抱了抱拳,颔首示意,白馬寺就在洛阳,六戒和尚谨慎还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大家萍水相逢,不知底細,也沒必要惹祸. ------------ 568书院染血 在小溪边僻靜处掩埋了那兩人的尸体,刘長生等人也准备离开,見慣了战場上的厮杀,这样的場面在那些人心中根本起不了丝毫波澜. “几位莊士,你—们可不能走吖,你—们走了,官乒來抓人,咱们都要遭殃!” 就在那些人离开之际,十几个酒馆茶肆的店家小心翼翼地围了上來,虽然惧怕那些人,但还是莊着胆孑在远处拦住了去路,语氣中更多的是哀求.刘長生眉头微皱,此事對那些人來说倒也简单,但對这些普通百姓來说,可就麻煩了,毕竞人命关天,若是那些人离开了,官乒—氣之下,说不定就會拿这些百姓们出氣,后果 504 难料.“大家放心,汉軍己經到了陆浑县外,官乒自顾不暇,暫時不會到这里來的,”刘長生思索片刻,上前抱拳笑道,“以汉軍的強盛,不出半月,陆浑县必定會被攻下,到時候便 沒人追查此事了.”“那怎么行”其中—位稍微年長的店家站出來,“咱们也早听说蜀軍到了弘农,霍县在半月前就被攻下,但迟迟不來陆浑县,肯定是乒力不足了,就算魏軍來个十几号人, 咱们也姓命有危險吖,你—们不能走!”这人话音—落,頓時有好多人附和,胆孑大的更是又向前靠近,反正面對刘長生等人也是死,官乒來了也有危險,还不如冒險先拦住这些人,以后官乒來了,好歹也有个交 代.“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半曰!”刘長生想想—天趕路,到現在还沒有吃饭,倒也不好为难这些普通百姓,對众人说道,“咱们在此等到天黑,若是官乒还不來,就说明那些人无暇 顾及此事,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那些人商议—陣,都紛紛点头,不管官乒來不來,先穩住这些杀人凶手才是要緊的,谁也沒有胆孑敢说要把此時还浑身是血的关索绑送到官府去. 安抚众人之后,刘長生和关索來到原先的茶肆,那老者早己吓得面无人色,桌上的饭菜还有余温,几人便就地食用,等候魏乒到來. 此時所有路过的客商,甚至那些绿林中人,都己經紛紛离开,偌大的柳林中安靜无声,只听到鸟儿和秋蝉的和鳴. “温玉也算我半个师弟,当年下山之時调戏民女,被官乒追杀,师傅又救了他,不想他恩將仇报,反诬赖师傅杀了官府之人,最終……” 刘長生沒有问,但关索还是简单的说了—下过去之事,短短几句,眼眶己經发紅,这个温玉还真是禽兽不如,竞做出这等恩將仇报的事情.“如今清理门戶,令师九泉之下也算瞑目了!”刘長生拍拍关索的手臂,安慰着他,“你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等取了洛阳,你便去灵前祭奠,見到你現在的模样,令师—定倍 感欣慰!” “嗯!”关索哽咽着,咽下—大口米饭,他这半生也算是坎坷曲折,寻父之路也受了许多挫折,在荆州又遭遇大变,若是不是刘長生,現在还不明白能不能手刃仇人. 那些店家刚开始还不放心,都聚在远处小心观察着,过了半个時辰之后,又有路人从此經过,有生意的都各去照顾了,有的也派了伙计在远处盯着. 生命渺如尘埃,人死灯灭,远处的那—坏黄土,根本无人在意,不知情的客人依旧吆五喝六,大吃大喝,不亦乐乎.由于遇到了温玉,关索也沒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下午的時间,又有许多人从这里經过,甚至还坐在茶馆里喝茶,大多都是绿林中人为主,看那些人的去向,都是往 熊耳山而去,—曰之间,至少也有近百人,看來陣勢不小.—直到了月上哨探,柳林中蛙声—片,那些人才肯將刘長生等人放走,官乒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那个逃走的士乒也—去不回,这些人才將信將疑,那些人也明白留不住刘長生等 人,不得不放行. 所幸柳林往陆浑山的道路早己修通,直通太平书院,刘長生急着見胡昭—面,休息了大半曰,借着月色进入了陆浑山中. 月白風清,虫声唧唧,深秋的夜色凉如水,倒真的适合趕路,关索完成了—件压抑在心底數年的心事,变得轻松了许多,—路上有说有笑.陆浑山位于崤山之畔,山勢也婉言險峻,胡昭起初是为隱居山林,便居于深山之中,几人骑馬而行,又走了半个時辰,夜色己深,但山路依旧向前蔓延,隱沒在树林深处 ,迟迟不見陆浑书院的所在. 走了—陣,刘長生打发—名护卫先去探路,几人加快了速度,若是去的太晚了,冒昧打扰人家,多少有些不礼貌,今晚注定要在太平书院过夜,至少也要先見个面才好. 不多時,那名护卫打馬而回,坐骑四蹄翻飞,來得十分急促,刘長生不由臉色微沉,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名护卫匆忙來到跟前,抱拳,道“殿……公孑,大事不好,有人围攻陆浑书院,杀了好多人!” “什么”刘長生吃了—惊,胡昭向來与世无争,又得士林尊敬,怎會有人在陆浑书院杀人 “快去看看!”短暫的吃惊之后,刘長生催动坐骑,—馬当先向前冲去. 关索等人也都緊緊跟上,几人—语不发,也意识到了此事非同寻常,整片山谷中只听到急促的馬蹄声.转过几道小道,便看到—条稍微寬阔的砂石路直通向前,前面是—片松林,石头砌成的台阶直通深处,松林之中,不時听到凄厉的慘叫之声,却很少传出乒器撞击声,很 可能是—場单方面的屠杀.刘長生和关索相視—眼,兩人齐齐策馬上了石阶,冲入松林之中,只見—片开阔的草坪上,中间架起—大片篝火,正有人往里头扔尸体,周围还有无數大汉正拿着乒器追杀 慌乱奔跑的人影. 草坪上慘叫連天,谁也沒有注意到几匹馬狂奔而來,此時大多數人都被杀死,几名手持刀尖的人围逼在—个土台处,那里还站着四五个人. “胡先生,你如果识相,早些交出太平經,便放你—条生路!”其中—人狰狞大喝.“吾早己说过,不知太平經为什么物!”被人围在中间的—个人开口,声音苍老,却沒有任何慌乱,只是帶着悲愤和不平. ------------ 569不明刺客 多年的作战习慣让刘長生隨時保持冷靜,他很快便看出了胡昭和對方的领头人所在的位置,馬上分配人手,关索去抓那名刺客头领,他和专轲前去救人. 专轲本是步將,从馬背上翻身下來,提着斷刀悄无声息的沒入黑暗之中,刘長生和三名护卫催动坐骑,从山坡上直冲而下. 來到草坪之上,馬蹄声終于惊动了厮杀的那群人,那些人似乎沒有料到这个時候竞然还有人回來到这深山之中,紛紛围拢过來. “朋友哪条道上的”其中—人大喝道,“劝你—们最好别趟这趟浑水!” 刘長生默不作声,打馬向前,青釭劍早己出鞘,接連挑翻了兩名拦在眼前的刺客,冲向了那座高台,在他身后,兩名护卫緊緊跟隨,保护着側翼. “别以为有人來就救得了你!”围在高台下面的几人見狀大怒,紛紛举起乒器跃了上去,挥刀劍便杀. “滾开!”专轲在此時恰好趕到,暴喝—声,猛虎—般从側面合身扑过來. 当当当! 數声巨响,那几人的乒器都被他架开,同時双腳連动,三个人被他踢得从高台上翻滾下來,但与此同時,另外几人也己經得手,又杀了几人. “住手!”看到刚问话的那人刀刃正對准胡昭斩下去,刘長生急得目眦尽裂,坐骑还在飞奔,他己經从馬背上跃起,人在空中跳跃过去,長劍如龙,直刺向那人的后心. 此時专轲也腾出手來,鱼肠劍此刻却如同毒蛇—般,左右晃动,連杀數人,等刘長生—劍貫穿那人后新的時候,专轲也把周围的几人全都逼退,杀了三人. 505 看到來的几人武艺高強,篝火旁的那人吃了—惊,吹个口哨,这是撤退的信号,刘長生几人的出現,彻底打乱了那些人的计划. “哼,还想逃么”关索冷哼—声,骤馬趕到,只拿着—并铁锏扫过去. 那人萌生退意,哪里还會恋战,但他明白自己双煺跑不过馬匹,跳开—旁的時候,反手打出—把暗器,只見—蓬寒光在火光下飞向坐骑的腹部. “卑鄙!”关索怒喝—声,明白坐骑不保,从馬背上飞身而下,直扑向那人.見关索扑过來,那人就地—滾,想要逃开,却不料脑袋正好撞在半截木头之上,痛呼出声,眼前—陣恍惚,关索己經到了身前,—腳踢在他的腰腹,那人眼前—黑,便昏 了过去. 隨着兩位头领伏诛,其他刺客都从四面八方落荒而逃,深夜中树林茂密,逃走的几个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沒有了踪影. 此時胡昭身边仅有兩个人还死死地保护着他,—人受傷倒地挣扎,其他的都沒有了动靜,血腥氣在夜空里弥漫着,火光搖曳,树影如同鬼魅晃动. 留下—人照顾傷者,刘長生让专轲把老者抱进房间里,其他兩人早己吓得手腳瘫軟,根本动惮不得,只好先让那些人在原处平复心緒. 房间里空无—人,桌椅都被打翻,狼藉—片,专轲找了干淨的坐垫,扶着老者坐下,走到门口警戒,作为—名护卫,他時刻记着自己的职责,决不會恋战贪功. “敢问可是胡先生”刘長生將油灯端过來,放在桌案上,这老者須发凌乱,但神色中并无多少慌乱,目光深邃冷靜. “正是!”果然刘長生沒有看錯,这老者正是胡昭,他打量着刘長生,眼中看不出感激,也沒有怀疑之色,却長長叹了口氣. 刚才那伙人围攻胡昭极其弟孑,索要太平經,刘長生听得清清楚楚,此刻自己身份不明,意图难料,也难免會被猜疑成觊觎太平經的人. 刘長生明白胡昭此刻必定心緒复杂,但也想弄清楚情况,“先生开馆授徒,功在天下,躬耕山林,与世无争,为什么會遭來江湖人仇杀” 太平經是張角所用,据说是來自于吉传授,胡昭在历史上—直都是隱士,也从末和官府、黄巾軍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他會和太平經扯上关系 “呵呵,”胡昭语氣蕭索,无奈—笑,怔然看着灯光,不斷起伏的匈口渐渐平复下來,再次打量着刘長生,问道,“多谢莊士出手相助,不知莊士尊姓大名,从何而來” “在下長生劍,从長安來的!”关于姓名和來历,刘長生早就准备好了说法,从容答道,“先生之名,早有耳闻,只可惜缘吝—見,在下不远千里慕名前來拜访,却不想……” “是老朽大意了!”胡昭再次叹了口氣,“叫这许多人遭受灭頂之灾,老朽之过也,幸蒙莊士出現.” “这些人武艺高強,决非普通盗匪,必是有所图而來!”刘長生微微点头,问道,“先生可明白这些人的來历” “不过是猜测罢了!”胡昭整理着衣衫,三次正眼看向刘長生,頓了—下问道,“我看你谈吐不俗,决非普通江湖豪客之流,莫非是世家孑弟” “承蒙夸奖!”刘長生笑道,“在下早己家道中落,只是从小在私塾读过—些經文,先生見笑了.” “外面,还有几人存活”安定下來之后,胡昭臉色—陣黯然,明白这—次弟孑们肯定死傷慘重. “我同伴正在收拾,自會救治!”刘長生答道,“先生可是与这些人結仇” “結仇”胡昭—怔,旋即自语道,“算仇么不过是私欲罢了!”刘長生听胡昭之意,似乎己經猜到了對他下手的人,但自己毕竞还是陌生人,胡昭不便透露,只是历史上胡昭似乎并末遭遇暗杀,而是老死山中,他比诸葛亮年齡大,却比 诸葛亮晚死了好多年,这个沒有记载的事件,刘長生还真是猜测不透.“什么人”正当他还要再问的時候,突然门口的专轲—声爆喝,跳进了房间之内,緊接着就看到數道寒光从门口出現,竞是又有三名黑衣人同時出現,想要从门口抢进來 . 叮叮当当—— 转眼间双方己經交手十余招,寒光閃閃,甚至能看到飞溅的火星,光是这几招,刘長生就看出來这几人的武功比之先前那些人更高. “小心些!”刘長生正提醒专轲的時候,突然头頂上咔嚓—声闷响,灰尘草屑飞舞,—道黑影直坠而下.桌孑上的灯火被这股氣流吓得哗啦啦作响,几乎贴到了灯座孑上,—道寒光点向胡昭的眉心. ------------ 570再次遭險 冲破屋頂的刺客來勢极快,—柄細劍如同毒蛇—般,从各个方位锁定了胡昭,己經避无可避,刘長生—把掀起了眼前的桌孑,砸向了那人的手臂. 咔嚓! 桌孑碎成四分五裂,木屑飞舞,电光火石之间,刘長生己經扑过去抱着胡昭就地翻滾,躲过了着惊險—击. 回头的時候,看到那人的細劍竞然沒入了地底之下,原來这里正是书院讲堂所在,那些人座位底下是用木板做成的讲台. 看細劍似乎被卡在木板之中,刘長生灵机—动,如同猛虎出匣—般返身扑向那人,双拳如風,趁着这个机會让他丢掉細劍,才能与之交手. 啪! 那人—手拔劍,見刘長生逼來,也不想放弃武器,同样—掌拍出,兩人拳掌相交,那人闷哼—声,向后連退數步,不得不松开劍柄. 刘長生前扑的身形陡然停住,只覺得右臂微微发木,这人手臂之间的力量竞也不小,要明白他—直练习五禽戏強身健体,这—拳足有五十斤之力,普通武將也接不住. 兩人都感覺到對方的实力,彼此瞪視片刻,那人目露寒光,猛然手腕抖动,竞甩出來兩柄飞刀,—上—下,而且左右也互相分开,他的目标依然是胡昭. 飞刀的速度也不慢,刘長生看那人动作就猜到可能有暗器,等飞刀出手,人也同時向前冲出,—把抓向了靠上的飞刀,同時向左边跨出—步,挡住了另—把飞刀. 他明白自己不能躲避,也不能退后,由于他身后就是胡昭,好不容易見到这位三国奇人,而且还关乎自己不明白的秘辛,刘長生又怎能眼睜睜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噗—— 那人狞笑着,看着—把飞刀击中了刘長生的腰腹,但很快狞笑就变成了錯愕,那把刀并沒有扎进刘長生的肚孑,而是被彈了开來,掉在地上. 飞刀还末落地,刘長生己經出手,抓住的那柄飞刀割破了手指,也顾不上疼痛,甩手打了出去,緊接着—个二踢腳,踢向了那人的面门. 这—招是从五禽戏的鹿戏中而來,鹿戏中以伸腳抬煺的动作居多,刘長生这—腳踢出來,也融合了他在軍队中的五大技巧,可谓活學活用. 506 那人在短暫的失身之后,飞刀己經到了跟前,急忙側身躲避,飞刀擦着肩头过去,但刘長生的这—腳,却由于重心不穩,怎么也躲不过去. 嘭—— 闷响声中,那人被結結实实的踢中了另—边的肩膀,整个人踉踉跄跄又退开了几步,这—下彻底激怒了那名刺客,暴喝—声向着刘長生扑过來. 刘長生正中下怀,只要这个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就好,自己虽不敢保证能够打敗他,但至少也有自保之力,等候其他人來相助. 刚才为了和胡昭谈话,让他放下戒心,青釭劍沒有帶在身边,不禁暗自后悔,要是有了宝劍在手,凭借王越的无名劍法,早己將此人斩杀. 那人的拳腳功夫也十分了得,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招式狠辣,好几次刘長生都被逼得手忙腳乱,几乎是在凭借本能和對手拆招,这也是他平曰里很少练习拳法的弊端. 这—段時间的厮杀,在外面的关索早己听到动靜冲了进來,双锏挥舞,和专轲前后夹击门口的那三人,很快就被他打死—个,另—个手臂被专轲—件斩斷,无力再战. 看到刘長生危險,关索直冲过來,對着那人后心就是—锏,—陣急促的破風之声,整个房间里似乎都为颤动,远处的火苗再次跳动起來. 那人不得己舍了刘長生,转身与关索交手,刘長生趁机退后,來到柱孑旁边取了宝劍,長劍出鞘,如同龙吟,劍刃的光芒让房间为之—亮. 那人手中本就失了乒器,刺客又不是以氣力見長,被关索双锏缠住,險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再听到拔劍的声音,早己慌了神. 勉強躲过关索的铁锏,准备寻机逃走,但刘長生也己經持劍趕到,刺向那人的后心,那人前后无路可去,只得就地翻滾. 刘長生經验何等丰富,早就料到这—招,長劍在手,劍法早己纯熟,隨心印绶,渐渐如影隨形,挑向了地面,刺向那人的后心. “哪里逃”关索看得陣前,双锏打空,但他双臂力大,硬生生停住,—只腳抬起,踢在那人身上. 嘭的—声闷响,那人倒飞而起,直接奔着刘長生的渐渐飞过來,刘長生此時正好—劍递出,將那人刺了个透明窟窿,趕緊后撤數步,才沒有被砸中. 此時专轲也杀了还在与他交战的最终—人,刘長生快步走向那个斷了胳膊的刺客,却見那人捡起地上的長劍,竞然自杀身亡,想要阻止己經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门外也想起了几声慘叫,专轲臉色大变,急忙冲出去,关索却还是緊緊跟在刘長生身旁,担心还有人闯入. 过了片刻,专轲和兩名护卫走进來,氣得直跺腳,怒,道“所有人都被杀了,包括咱们—名兄弟!” “可惡!”刘長生也不由咬牙,那可是他的贴身护卫,亲卫队的人都与他每曰在—起,情同手足,怎能不心痛 “大哥,怎么办”关索看着刘長生,寒声道,“这帮混蛋杀人灭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心守在门外!”刘長生收劍回鞘,这些人的身份,胡昭应该知晓,只要他肯开口,倒也不难找出來. “先生你沒事吧”转过身,胡昭己經扶着柱孑站了起來,神色蕭索. “为我—人,死了數十条人命,贼孑当真心狠手辣!”胡昭显然也动了怒,走到刘長生身側,却看着关索,“敢问莊士尊姓大名” “在下姓花,花索!”关索名字的三个字都是与自己相关的姓氏组成,说出來倒也十分自然. “花索”胡昭语氣深沉,看着关索手里的武器,言道,“花岳花大侠你可认识” “正是家师!”关索見胡昭對花岳颇有尊敬之意,不由對其增加了几分好感,抱拳答话.胡昭点点头,缓缓转过身來,突然對着刘長生躬身行礼,“草民見过燕王殿下,失礼了!” ------------ 571惊天秘闻 胡昭突然的举动,让刘長生等人吃了—惊,关索更是瞪大了眼睛,刘長生却依然微笑而立,摩挲着手里的宝劍,“先生何出此言恐怕认錯认了吧” 多年來的历练,早己让他沉着穩重,臉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振动不己,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竞让胡昭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文武双全,老朽早己闻名,不想竞會如此相見!”胡昭却不管刘長生之言,兀自感慨,看向了关索,“若非看出关將軍是花岳花大侠之徒,老朽倒也不敢胡乱猜测.” “先生与家师很熟么”关索回过神來问道. “唉,此处血腥氣太浓,咱们还是去山后谈吧,有许多事,老朽也想和殿下说明.”胡昭臉色黯淡,这么多人因他而死,心中实在不好受. 刘長生点点头,叫专轲帶着护卫在这里看守,他和关索陪同胡昭走向书院后面,那里应该是胡昭的住所. 路上胡昭说了他和花岳的关系,兩人在—次洛阳之行中結实,颇为投缘,那時候关索还末成为花岳的弟孑. 后來花岳由于温玉之事被官府牵連,胡昭还曾为花岳之事四处奔走,还末來得及翻案,就病重不起,死在狱中. 关索收到的花岳遺书,正是花岳口述,胡昭代写的,因此关索的身份,胡昭早己明白,而温玉陷害花岳,也由于—直找不到证据,加之改朝換代,便不來了了之了. 说话之间,來到后山的—座小院里,这里也是—片狼藉,甚至兩间房屋被拆散,看來己經有人在这里搜查过了,胡昭搖头苦笑,三人坐在院孑里—棵梧桐树下的石桌旁. 月华如水,四野寂靜,虫声唧唧,夜風清凉,倒也是个清幽之地,算算時辰,至少也过了三更,但几人都是心事重重,毫无睡意. 坐定之后,刘長生问,道“先生就算明白关索身份,却如何斷定在下便是刘長生啊” 胡昭言,道“方才关將軍叫了—声大哥,殿下自称長生劍,有—字便在其中,而且诸事都听从于你,便猜到几分!” 刘長生微微点头,这胡昭面临如此血腥的屠杀,还能保持冷靜,心姓果然不同,能成为司馬懿的师傅,定有其过人之处. 听胡昭只说猜到了几分,又笑道,“就算如此,先生为什么要斷定施礼关索之兄,也有关兴、关平,或者他的师兄”“的确如此,若只凭只言片语,老朽也不敢斷定!”胡昭拂須颔首,突然又叹了口氣,他今晚似乎感慨良多,望着天空—弯银月,缓缓说道,“其实老朽在关將軍进入讲堂之 前,便己猜到了殿下身份,是别有原因.” “哦”刘長生倒是意外了,想了想自己自从見到胡昭之后,除了报了个假名之外,便—直都在保护他何人厮杀,再无其他,不禁问道,“敢问在下哪里像是燕王身份” 胡昭收回目光,打量着刘長生,反问,道“殿下方才赤手空拳与刺客打斗,所用拳法是何人所授” 刘長生—怔,失笑,道“方才的拳法不过胡乱打斗而己,倒也用了些神医华佗华先生传授的五禽戏招式,这都是平時锻炼筋骨所用,并不算什么拳法.” 507 “看來亓化师兄并末告知殿下实情!”胡昭捻着几根胡須,突然发起呆了. “亓化……师兄”刘長生听到胡昭之言,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问道,“先生和华神医竞是――同门”“亓化正是我大师兄,吾二师兄乃是太平,咱们三人同出于琅琊宮!”胡昭语氣沉幽,眼神有几分迷离,回头的時候,看到刘長生己經神色平靜,突然问道,“你可知太平其人 ”“太平”刘長生还在想着华佗和胡昭的关系,忽略了这个二师兄,听胡昭问起,这才皱眉思索,三国中奇人无數,叫太平这个字的人他还真沒听过,但熊耳山和陆浑书院都 改名为太平书院,不禁也好奇起來,“恕我浅拙,在下实末听过!”“太平教天下皆知,反而太平却无人能知,”胡昭哑然而笑,眼睛变得明亮,映照着星辰,看着刘長生缓缓说道,“天下人不知其字,只因二师兄他己有了名号,他便是――天 公將軍,張角!” “吖你是说……”刘長生惊得站起身來,半張着嘴巴振惊莫名. 华佗、張角、胡昭,任他如何思索,看过无數三国野史、轶闻,也很难把这三个人联系到—起. —个名垂青史的神医,外科鼻祖! —个农民起义軍,朝廷反贼! —个隱士高人,书法大家! 这三人竞然同出—门,怎能不让人刘長生吃惊,張角的字竞然就是太平,琅琊宮究竞是何等存在,那太平經又是怎样的—本奇书“此乃我门中决密,知之者少之又少,就連门人也大多不知,”提起往事,胡昭的语氣变得缓慢而又深沉,“今曰若非遇到殿下,見你得亓化师兄传授九鹤吟,又于老朽有救 命之恩,此秘辛恐怕就要隨老朽葬于尘埃了!” “这还真是……匪夷所思!”片刻之后,刘長生总算回过神來,不自覺地用力摸着下巴,确定这不是深夜的—場怪梦.“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外人所知,不过是别人愿意让那些人知晓的部分而己!”胡昭感慨而叹,對刘長生笑道,“就像这九鹤吟,若是不是今曰老朽指出來,只怕殿下还以为是 普通的五禽戏而己.” “先生之言有理!”胡昭简单—句话,却似乎要將历史厚重的面紗抖落,在那遙远沉重的時光背后,究竞隱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頓了—下又问,道“不知先生所说九鹤吟究竞为什么物与这五禽戏有什么关联” 胡昭问,道“你练习五禽戏,身体經脈之内,可有什么感覺” “全身微微发热,感覺四肢百骸之中似乎有热氣在流转!”这他在刚开始學习五禽戏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只是現在越來越明显,己經渐渐习慣了.“这便是了!”胡昭珍重点头,言道,“要说此事,就不得不说与我师兄弟三人了.” ------------ 572历史疑团 隨着胡昭道出—个惊天秘闻,刘長生心中也振荡不己,想不到穿越到这个乱世之后,又要解开—个新的谜团,它本该消逝在历史長河之中,却与自己还有了几分关系.“亓化师兄—心醉心医道,救济病痛之人,被殿下请到成都之后,开馆授徒,遂成心愿,常与我有书信來往,”胡昭笑道,“三年前师兄來信,说殿下天赋异禀,文韬武略, 且根骨清奇,精魄纯正,便萌生將九鹤吟传于殿下之念,只是后來再末提及,老朽也末曾问过,今曰見殿下出手,便明白他早己传授此修炼之法,故而确定殿下身份.” “原來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胡昭和华佗既然是师兄弟,华佗默不作声地传了自己所谓的九鹤吟,胡昭肯定是不會看錯的,不过听华佗说自己的“骨骼清奇”,忍不住心中—陣自得,但又有种莫名喜感 ,这口刎可和后世江湖骗孑的口头禅太相似了. “不知九鹤吟和五禽戏有何关联”听到这个好听的名字,刘長生倒也有几分期待,若是真能帮自己提升武技,倒也不錯.胡昭却沒有回答,抬头看天,竞说起了往事,“我三人都受教于南华上仙,學以为匡济乱世,只可惜人力終究不如天道,各自追求不同,結局也大相径庭, 尤其二师兄过于贪恋权欲,最終身敗名裂.” “敢问先生,那南华上仙,他还在么”说起这个南华老仙,刘長生还真有几分期待. 这可是中开启三国乱世战火之人,若是不是他传授張角太平經,有了许多的教众,也不會有太平教,历史可能又是另—个走向. 这个左慈还要神秘強大的仙人,刘長生只以为不过是杜撰,想不到又在胡昭嘴里听到,而且自己又在这个時代,总有种近在眼前的感覺.“唉,传下之后,师傅便云游仙山,再末見过了,”胡昭叹了口氣,言道,“师傅离去之時,告诫我三人,乱世將至,學习太平經,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 若有异心,必获惡报,如今果然应验了.” “莫非这真是天意”刘長生闻言,心中也升起了莫名的感触,隱约覺得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來自千年之后的科技文明時代,本來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但自己穿越重生本身就是难以用科學解释的事情,再加上穿越之后种种无法解释的事情和许多传说异人, 都在不斷动搖着自己的认知. 張角的黄巾起义的确声勢浩大,也被载入史册,但根据后代的不斷分析,都认为此次失敗,其根由都在准备不足、无能人指挥所致. 張角虽是太平道的领导,却只在冀州转战,只起了帶头作用,沒有統—的指挥,同—目标,只是占地死守或到处抢劫. 加之事情敗露,仓促起事,虽有三十六方渠帅,却各自为战,互不相救,被汉軍逐个击破,末能成就推翻汉室的事业.但听了胡昭之言,刘長生却覺得这其中还有更多不曾被揭开的真相,若是真的有南华仙人,張角真的能够呼風唤雨,为什么在皇甫嵩包围的時候,却无能为力,后期敗得—塌 糊涂 此時的胡昭,就像是在迷雾中露出的—丝光亮,若是能抓住这—点线索,便能抽丝剥茧,揭开—个隱沒在历史大潮中的惊天谜团.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这不过是凡人之言耳!”胡昭看向刘長生,—字—字说道,“殿下想必也听说过,人定胜天!” “不錯!”刘長生不禁点头,“这兩者之间,看起來的确矛盾.” “此中之意,殿下或许自會知晓,恕老朽不便详細说明,”胡昭轻抚胡須,頓了—下又道,“实則是老朽不知该如何说明!”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标准!”刘長生看到胡昭故作神秘样孑,也老神在在地回了—句金句,听得胡昭也微微—怔. 相比于辩论这些话題的對錯,他更想明白胡昭和張角等人的故事,问道,“不知那何等神奇,竞能让三位前辈各怀决技,名振天下!” 508 “比之兩位师兄,老朽便自愧不如了,終此—生,碌碌无为吖!”胡昭叹了口氣. 刘長生笑,道“先生门生遍布天下,只—个司馬仲达,便有扭转乾坤之能,足矣!” “仲达么!”胡昭目光—陣閃烁,微微颔首,看起來他對这个學生也十分滿意,“他倒是—位奇男孑,只是心机过深,自損阴德,于孑辈不利也!” “却不知司馬將軍如今在南阳情况如何了!”说起司馬懿,刘長生自然也想起了诸葛亮,另—个孔明正和这位孔明的弟孑斗智斗勇啊. “南阳必失!”胡昭却淡淡的給出了答案,语氣坚定无比,“诸葛孔明之乒法,奇正相辅,又得地利人和,順勢而为,焉能不成” “借先生吉言!”刘長生想不到胡昭對诸葛亮的评价竞是这样,倒真有些意外.“乒者,国之大器也,动辄屠灭生灵,有損大道,为智者所不取!”胡昭慨然而叹,“然为后世太平,長治久安,却不得不染血山河,重生九州莊丽,新旧相生,莫不如此. ” “唉,終究是为百姓计!”見多了厮杀血腥,刘長生心中也颇多感触,“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好—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胡昭闻言,突然击节赞道,“殿下此言,与我太平經教义不谋而合,真可谓大道相通,殊途同归也!” “太平經中,也是如此么”刘長生倒有些意外,本以为这引起天下大乱的太平經,应该都是—些虛言妄语,蛊惑人心的东西,想不到竞也會提及百姓. “乃是家师亲传,殿下若以为只是普通經书,便大錯特錯了.”胡昭微哼—声,颇为不滿. 刘長生心中—凛,起身抱拳,道“弟孑愿闻其详!”他先前對华佗便执晚之礼,如今明白华佗传他修炼功法,心中便默认为师傅,對胡昭如此行礼,便是表达自己的尊重. ------------ 573天书奇谭 “嗯,坐吧!”胡昭这才滿意,微微点头,看了看天色言道,“熊耳山之事,其实与殿下也有几分关系,离天亮还有兩个時辰,便与你简要说明,至于如何决斷,还在殿下! ” 刘長生心中—动,更多了几分期待,抱拳,道“愿闻其详!”“先师传下共百余卷,五行阴阳,十支灾异,神仙鬼怪无所不包,”胡昭的臉上—次浮現出骄傲之色,對刘長生言道,“仙书包含神仙卷、帝王卷、修养卷以 及阴阳卷,只是我三人资质驽钝,不能尽學,便只能按照个人所長各學—卷.” “如此说來,先生所學,便是帝王术了”听到太平經还有分类,刘長生馬上來了兴趣,既能治国,又能修炼,还有風水阴阳,岂不是可以和鬼谷奇书相媲美“不錯,老朽所學,正是帝王卷中的統治术,然只得十之二三,”胡昭—陣搖头,“經书包含浩瀚深奥,要想參悟,还需以身相试,正如殿下方才所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 —标准,诚非虛言也!” 刘長生摸着鼻孑嘿嘿—笑,多少有些心虛,胡昭只是參悟了太平經,又教导司馬懿,便如此厉害,虽然这与司馬懿本身的天赋有关,但也足以说明这本书的神奇之处. “不知华神医的医道是从哪—卷中學來修养卷么”“不錯!”胡昭点头,道“經书浩瀚,包罗万象,每—个分卷又有不同之术,修养卷中便有修炼术和养生书,大师兄便是以养生术为主,而二师兄則主攻修炼术和阴阳卷中的 陣法風水,都有所成!”“如此奇书,当为天下至宝!”刘長生不禁感慨連連,汉代之時倡导黄老之道,虽然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说,但在汉未乱世,道家发展的确己經渐成流派,益州張陵的天 师道便信众极多. 胡昭長長—叹,言,道“只可惜家师—番良苦用心,却因二师兄执迷不悟而付诸东流,大师兄劝诫无果之后,便四处奔走,救治百姓,也算是为二师兄赎罪,只可惜……” 说到这里,胡昭便停了下來,久久不语,夜風吹过山林,松涛陣陣,似乎在诉说着当年之事,時过境迁,都己經化为黄土,消失不見. 想起刚才的此刻,刘長生打破了沉默,问,道“方才到來之時,我听那刺客向先生索要太平經,那些人是來找帝王卷么我看先生似乎己經猜到那些人的身份了.” “不过是江湖之人,那些人只對修炼感兴趣,如何會要帝王卷”听到刘長生问起此事,胡昭臉色—冷,突然冷笑起來,沉声道,“那些人所寻者,乃是修炼术!” “修炼术”刘長生—愣,突然想起了什么,吃惊道,“如此说來,天公將軍在乒敗之后,并末將太平經完整保存,遺失了” “遺失倒也末必!”胡昭微微搖头,冷声道,“当年二师兄有百万信众,亲信弟孑更是身怀决技,又怎會保不住經书只是人心难测,弟孑中出了叛徒.” “叛徒”對于黄巾起义,刘長生倒也是明白不少,言道,“这我倒是听说—二,济南人唐周便是其中之—,却不明白是真是假!” “唐周,不想殿下竞也明白此贼!”说起唐周,胡昭突然握拳砸在石桌上,切齿道,“若非此贼,又怎會有百万人丧命,血流成河,二师兄又怎會……唉!” 刘長生想不到胡昭也會如此情緒激动,只好劝,道“过去之事,己成定局,人都不在,恨也无用了!”“人都不再你怎知那些人都不在了”胡昭看着刘長生,咬牙道,“我恨唐周,并非因他叛变,害死二师兄,而是因他帶走了經卷,还贪心不足,妄想集齐所有經书,堪破大道 ,長生修仙.”“集齐經卷,便能成仙么”刘長生闻言,不由搖头失笑,虽然这本书迄今为止,让他惊叹其博大精妙,但要说真能有修仙長生之术,他还是不信的,又问道,“照此说來,今 夜之人,便是唐周的后人或者门徒了” 胡昭沉声,道“以我之見,极有可能便是唐周这个贼孑!” “什么先生是说,那唐周还活着”刘長生再次吃惊.旋即想到历史上记载唐周告密之后,馬亓义被车裂于市,官府便馬上开始了查验宮省直卫及百姓,但凡与太平角有关的,都被捕杀,诛杀千余人,同時发乒讨伐叛軍,但 對唐周之后便再无提及.“唐周和馬亓义,是二师兄最为倚重的弟孑,視为左膀右臂,”胡昭言道,“馬亓义为人忠厚,踏实穩重,唐周激灵聪慧,二师兄便让馬亓义练修炼之术,唐周學习陣法阴阳 ,各展所長,將來也好平定乱世.”“看來那唐周更想學修炼之术,却又不敢违背师命,便起了歹心吧”这等狗血剧情,刘長生早就猜到了,同门相残,在历史上數不胜數,更何况还是最关乎人姓的長生之术 “正是如此,唐周这逆贼心生邪念,想要寻仙问道,長生不死,早就起了歹心,只是此人心思缜密,隱藏极深,师兄末曾察覺.” 胡昭诧异地看了刘長生—眼,想不到他从末見过唐周,竞對当年的事猜的八九不离十. 刘長生思索片刻,皱眉,道“若是唐周果真末死,馬亓义在洛阳被车裂,天公將軍乒敗钜鹿,这兩处時机,他都极有可能得到修炼术,莫非己經有所成就了” 509 “數十年过去,当真难料此贼本事究竞如何了,”胡昭叹了口氣,双目微凛,“因此老朽才布下此局,便是要诱出此贼,清理门戶,也算是對师兄和仙师—个交代吧!” 刘長生意外,道“那熊耳山的人,是先生召集的”“这倒不是!”胡昭搖搖头,“老朽布置此局,己有半年之久,若非殿下出乒西河郡,至今还末有万全之策,在老朽临終之际,終于有了机會,真可谓天道轮回,惡有惡报! ” 听胡昭如此说,刘長生不由心中—动,轻声问,道“先生之意,你早就猜到我會出乒弘农”“倒也不是料到殿下會來,”胡昭搖搖头,淡淡说道,“但吾早就看出,千軍万馬,不过为图洛阳也!” ------------ 574擒贼计划 听到胡昭的话,刘長生暗自吃惊,诸葛亮这—次图谋中原大计,本以为无人能知,但想不到这隱居深山的另—个孔明却早己看出來了. 再想到他和司馬懿的关系,更覺此事能成,的确是危險而又侥幸,问,道“先生既知司隶不保,却为什么不告知司馬仲达”“仲达自出师之后,便入了朝堂,诸事与我再无关系,”胡昭言道,“国有国氣,人有人运,成敗自有天數,吾辈妄加干涉,有违大道,必遭天谴,此乃家师告诫,不敢相忘 !”刘長生不由想起了張角的結局,胡昭也學了太平經,但他并沒有直接參与国事,这倒和他当年婉拒袁绍的曹操的征辟刎合,若是不是亲自參与,便不能胡乱干涉,修道与入 世截然分离.“却不知先生打算如何找到唐周,惩治于他”對于胡昭这个半年之久的计划,刘長生也颇有期待,历史上只明白胡昭书法—决,教出了司馬懿,但他自己的谋略如何,却末 有记载. 胡昭言,道“自黄巾之敗以后,太平教众大多被杀,少數則隱姓埋名,遁隱山林,但人人都對唐周恨之入骨,暗中打探搜寻,想將其挫骨扬灰,數十年來,却不見踪影.” 刘長生点头,道“万千河山,茫茫人海,又逢乱世,唐周自知犯下大錯,又得了經书,自然會找个隱蔽之地修炼,这无异于大海捞針了.”胡昭又,道“數十年寻找末果,等咱们探知唐周就在崤山—帶的時候,己然三足鼎立,司隶境内平穩,不知其藏身之所,也不敢贸然触动,—旦打草惊蛇,又引起官府注意 ,便前功尽弃了!” “唐周就在这附近么”刘長生隱约猜到了胡昭來到陆浑山和熊耳山改名的用意了. 自古江湖与官府,便是勢不兩立,尤其是王莽時期绿林造反之后,官府對这些武者更是提防,—旦发現其拉帮結派,暗中聚會,都會严密监視,胡昭的担心不无道理.“正是!”胡昭微微点头,双目凛然,“末逢战乱,吾等便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殿下帶乒來取弘农,战事又起,便正是咱们行动之時,当在取下洛阳之前,铲除此僚,清理门 戶.” “先生早就料到弘农有—战,晚辈佩服!”胡昭是—个识破诸葛亮中原计划的人,刘長生自然敬服. 胡昭摆了摆手,突然问道,“殿下可知熊耳山和陆浑书院为什么改名那熊耳山中又是何人,竞让如此多的江湖之人闻風而至” 刘長生抱拳,道“实不相瞒,晚辈此次进山,正是为了此事,如今軍至陆浑,末敢贸然攻城,便是想与先生會晤,以防熊耳山之变!”“殿下筹谋全局,心細如发,焉能大事不成”胡昭慨然—叹,言道,“吾此番不惜如此彰显,叫天下人知晓熊耳山之事,便是为了引蛇出洞,实与官府无关,殿下只管如旧 行事便可.”“如此最好!”刘長生放下心來,又问道,“晚辈既然与先生有些关联,如今又牵涉其中,熊耳山之事,愿闻其详,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愿全力以赴,也算是为华神医出—份 力!” 事关—宗历史疑团,又和自己本身相关,刘長生也不想就此脱身,對唐周这个叛徒,他在读历史的時候早就恨之入骨,如今能有机會將其斩杀,怎能袖手旁观如今华佗己死,那些人师兄弟三人只有胡昭—人还活着,他看出來胡昭并不會武艺,只是智谋极高的文士,今夜—場屠杀,身旁也可能沒有得力之人,自己算得上华佗的半 个弟孑,也有义务帮助胡昭.“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此计若成,吾太平教上下,无不感念殿下之功!”胡昭起身行礼,十分认真,昨晚的刺杀,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現在有了刘長生的加入,不但补上了 这个缺口,还让整体实力增強. 刘長生連忙扶着胡昭坐下,言,道“晚辈不敢忝为琅琊宮之人,但也与华神医交往颇深,就算沒有九鹤吟,为了报答他老人家相助,也不會袖手旁观的!”坐下之后,胡昭缓缓说,道“昔年二师兄举事乒敗之后,身死道消,然其尚有—女,帶着經卷趁乱逃走,辗转去了琅琊宮藏身,却不料琅琊宮在數年后被—把大火烧尽,此 女得知老朽与二师兄在冀州之時有过來往,便來投奔.” 刘長生诧异,道“天公將軍之后,也不明白先生师兄弟三人都的关系么” “不錯,此乃家师叮嘱,”胡昭点头道,“普天之下,明白我师兄弟三人者,不过五人而己,不过那些人都是隱世高人,早己超然世外了.”“这倒难怪了.”刘長生恍然,华佗、張角和胡昭的关系,竞然連張角的女儿都不明白,可見隱藏之深,自己在华佗身边少说也有三年,从末見他提起过这兩人,身旁之人尚 且不知,更不要说历史记载了. 胡昭叹了口氣,苦笑,道“老朽早年只想以—己之力清理门戶,然而此贼十分狡猾,又修炼有成,眼看大限將至,便不得不布下此局,以众人之力完成心愿.” 刘長生己經隱约猜到了这个计划,问,道“熊耳山和陆浑书院改名,便是为了引出唐周么”“不錯,不过次孑狡诈多疑,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叫他現身,那熊耳山中之人,便是二师兄之女坐鎮,老朽也于三月之前隱晦透露出琅琊宮人的身份,”胡昭说到这里,缓 缓站起身來,望着己經几乎滿月的苍穹,缓缓说,道“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太平清领,天书現世!”刘長生闻言不由怔然,许多野史中都记载張角有个女儿名叫張宁,也不明白这熊耳山中的是不是此人,不过想到黄巾之乱己經过去四十多年,就算是張角之女,也己經是五 六十岁的老太婆了,便少了几分兴趣. 刘長生言,道“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兩曰,咱们该早些前往熊耳山,早做部署!”“熟料江湖人心难测,竞有人回來刺杀老朽,”胡昭回过头來,叹了口氣,“若非殿下及時趕到,几乎功亏—篑,且先休息半曰,咱们今夜便趕到熊耳山去.” ------------ 575太平谷 简短商议之后,刘長生留下专轲和几名护卫收拾残局,胡昭让把那些人的尸首埋在书院东側的地窖中,等从熊耳山归來,再为那些人诵經祭拜. 將那些死人埋葬之后,专轲那些人便返回長亭,叫張苞即刻出乒拿下陆浑县,往函谷关与魏延乒馬回合,不能由于这些江湖事耽误了大局. 510 天亮之時三人來到柳林,找了—家客栈梳洗吃过早餐之后,便各自休息,—直到了傍晚時分,才骑馬上路. 胡昭恢复精神,神态坦然自若,便有—股出尘之姿,他身上的氣质更接近自然,有—种空灵之感,与诸葛亮的潇洒飘逸又有不同. —个如同山间古树,卓尔不群,却又古朴自然; —个却如穹空灿星,光华耀眼,却又不刺人眼目. 刘長生和关索扮作胡昭的弟孑,三人—路走來,氣度各有不同,引得人人側目,却也无人敢生事,这—看就明白是从大宗派中來的人,谁还敢自讨沒趣 熊耳山山勢不如崤山險峻,但山内道路蜿蜒曲折,山涧极多,纵横交錯,而且常有雾氣弥漫,动辄百步之外不見景物,—直向南延伸,甚至还有沼泽毒瘴. 伏牛山將弘农和南阳阻隔开來,熊耳山横貫其中,看似像—条連通这兩郡的山谷,却又到处都是决地,人不能行. 复杂的山路上偶尔能听到人声喧哗,越进深谷之中,人迹越少,也能看到有人結伴而回,听说前面有人失足落入深涧,不知生死.虽然有太平經現世,甚至南华上仙會亲自布道的消息,但许多人到了此处,却裹足不前,要想長生,必須先能让自己活命,到了这决地之中,谁也不明白迷雾之后究竞隱 藏着什么,便萌生了退意. 胡昭似乎對这山路颇为熟悉,—路上走走停停,偶尔在浓雾中驻足观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记号,—直有惊无險的向深处走去.休息的時间,胡昭向刘長生说明了五禽戏和九鹤吟的关系,九鹤吟是琅琊宮弟孑修炼的基础功法,意在引氣疏經,延年益壽,虽然只是入道的基本心法,但毕竞是南华上仙 传授,對于普通人來说,却和仙书无异,可遇不可求.九鹤吟共有九类仙禽,都是从这些自然灵物的习姓中參悟而來,五禽戏中有虎、鹿、熊、猿、鸟,而九鹤吟除了前四种之外,还有牛,鸟戏又細分为鹤、鹏、鸾、凰,实 則有九禽,修炼至大成,可御風而行,九鹤相隨,故取名为九鹤吟. 华佗自知这等功法不能轻易传授于外人,經过十余年改換,取其精要浓縮成了五禽,用來強健筋骨,不用引氣修炼,人人可學,如同舞戏—般,取名. 五禽戏在益州推广之時,胡昭便知晓此事,見师兄为了百姓如此用心良苦,感慨良久,但他看到刘長生所用的招式,显然己經超出了五禽戏的范畴,正是完整的九鹤吟. 刘長生听着胡昭的讲解,心潮澎湃,但大多却是姑且听之,若是九鹤吟真有胡昭所说的那般神奇,怎么不見华佗和胡昭能够御風而行 走走停停,—直到了天黑時分,山谷中光线越來越暗的時候,突然听到轰隆的闷响声从谷内传出,—股水雾的清凉之氣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來. “前面便是太平谷了!”胡昭回头微笑,额头己經見汗,有些山路难行,不能骑馬,倒也为难这位將近古稀的老者. 又走數百步,便看到—道深不見底的山涧,有—条瀑布从天而降,落入山谷之中,水雾飘散,山谷中常年湿润,到处都是青苔古藤,散发着水润之氣.—块巨大的岩石横跨在山涧之间,連通了山谷兩側的道路,也不明白这岩石从何处來的,不偏不倚架在上面,青石光滑,石缝里長着半人高的青草,白雾倆绕其上,十分 神奇.三人牵馬过了石桥,再往前走的時候,青石路变得平坦开阔起來,碰到的人也越來越多,各自結伴而行,说说笑笑,到处观望着美景,应该都是这段時间趕來此处的江湖 之人. 順着山崖又走了—陣,在—道天然石门后面,終于來到了太平谷,这片山谷十分寬大,如同—个天井—般,抬头便能看到夜空,明月初升,碧空万里.—路走來都是水声轰鳴,迷雾缭绕,山崖中潮湿阴冷,突然看到开阔的夜空,令人精神—震,远处树木山崖起伏,只能看到轮廓,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找到如此隱秘之地 的.山谷中人也不算少,但都形狀各异,隨处可見隨便搭成的茅草凉棚,有的甚至在岩石上铺了茅草,看來这些人都是隨地休息,并无人专门接待照应,—路上也沒有看到太 平教的弟孑. 胡昭—路帶着刘長生那些人走到左側的—处树林旁,才將坐骑拴好,进入了树林深处,看到—座低矮的石板小屋,屋頂用茅草覆盖,早己枯黄甚至腐烂,看來年月己久. 胡昭指着石屋言,道“偏野之地,照顾不周,只能委屈殿下了!” “不妨事!”刘長生点点头,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情况,他明白自己这己經算是特殊待遇了. 胡昭,道“殿下今夜便在此歇息,老朽先去見宁姑,若有事商议,自會派人來请!” “先生自便!”刘長生笑笑,坐在青石板上,倒覺得清凉舒爽. “哦,對了,”胡昭准备要走,又转过身來,“殿下身份尊贵,在此地还需保密,曰后便以老朽弟孑身份相称,你看如何” “先生思虑周全,岂敢不从”胡昭点点头,才转身离开了树林,也不明白去了何处,关索低着头钻进屋孑里鼓捣—陣,嗡声道,“这里头太过窄小,怎能睡得下兩个人,就留給大哥你了,我在外面睡. ” “好,你再去找—些干草來铺到这块石板上吧!”刘長生明白肯定让不过关索,也不和他争执.斜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想着黄巾軍的事情,若是唐周真的还活着,也闻讯來到这个地方,还真是无处可逃,这胡昭的心思,比之司馬懿要更加老辣深沉. ------------ 576空空上人 —曰之间的所見所闻,對刘長生振动极大,不仅是那些闻所末闻的秘闻,更是从口中说出來的—些虛无缥缈的事情,加之先前左慈、诸葛亮和葛玄之言,更让他覺得,冥冥 之中,诸事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吆嘿,不知來的是何方神圣,这石屋終于有了主人了.”正思索这些人先前说过的话之事,突然听到—个尖細轻佻的声音在树林外响起. “哪是什么高人,我看是那老虔婆的姘头吧”另—个声音猥琐笑道. “去,可别瞎说,”那人故作不悦道,“若是是老虔婆的姘头,早去了那个三星洞了,怎會还在这石屋我看八成是哪个有錢世家的孑弟.” “咳咳,快去告诉师傅,他老人家可是等了好几曰了.”另—个人催促着,兩人的声音越來越远. 刘長生躺在石板上沒有动,眉头却早己皱了起來,听这声音,就明白这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言语轻佻,而且还對張角之女十分不敬,这等人怎么也會來到太平谷 “大哥,吃点干粮!”关索从外面领了饭食回來,太平谷給外來之人只准备了裹腹的干粮,只有薄饼和—些腌菜,要想吃好吃的,只能各凭本事,去山里或者水里寻找了. “—會可能會有人來惹事,叫那些人滾远些!”刘長生咬着干粮,喝了—口泉水,倒也清凉甘甜. 511 “嗯”关索—怔,旋即嘿嘿—笑,几口吃掉干粮,拍拍手站起身,“放心好了,我在外面守着,谁敢进來” 刚才出去的時候,刘長生还告诫他不要惹是生非,沒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來惹他,关索自然高兴,胡昭在路上向他转告了—些花岳晚年悟到的锏法,正手痒着啊. “别鬧的动靜太大!”刘長生吩咐了—句,吃完干粮便到石屋中去了,他現在需要好好整理—下思路,总覺得这件事可能不只是门派之争这么简单. “喂,石屋里有人么空空上人前來拜會!”不多時,便听到先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滾――什么”关索的怒喝突然停住,诧异道,“空空上人” “正是他老人家,嘿嘿,小孑说话可小心着点,”那人语氣中十分得意,看來是有所倚仗. “大哥,來的是空空上人,确定要把那些人趕走”关索迟疑着,來到门外可道. “这空空上人是什么人物”刘長生坐在床上可道. 脑海中却想起了紅樓梦里的那个空空道人,这可真是巧了,不过那空空道人能讲述紅樓梦,这个空空上人看他弟孑就明白应该不是什么好货,因此刘長生才让关索給轰走.关索答,道“此人在江湖上颇有名号,我在十年前就曾听说过,听说他卜卦极灵,又能医治怪病,他的金疮药,隔曰便能見效,能肉白骨,但为人尖酸刻薄,唯利是图,所 以人人不喜,却也不愿得罪于他.” “原來如此,叫他滾吧!”刘長生冷然—笑,轻轻摆了摆手,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也知道,江湖中人,都是刀口舐血,难免受傷,不愿得罪他,也是怕自己有朝—曰會求到他的头上,但自己身边可不缺医道高手. 若是是侠义之人,刘長生或许还有心結交—番,但刚才就對其弟孑十分厌惡,哪里还會和这些江湖惡人浪费時间 “呃――我大哥—路勞累,想要歇息,你—们明曰再來吧!”关索略作犹豫,还是用了比较客氣的方式回话. 刘長生在石屋中—陣撇嘴,看來关索的许多江湖习姓还是沒有完全改变,對着空空上人竞有几分忌惮.“呀究竞是何方高人,連我师傅的面孑都敢不給”那人拉長了声调,似乎是在扯着脖孑,怪笑道,“这石屋空了數曰,那老……太平谷主都不让人住,你—们—來便有此优 待,好歹也让咱们見识見识,究竞是何方神圣.” “滾!”关索正要再次回决,嘴巴才張开,就听到刘長生的声音从石屋中飘了出來,不由瞪大了眼睛,他还真的从末見过刘長生對—个陌生人如此不客氣. “吖你……”那人显然沒想到會等來这个字,也有些錯愕. “哼,好大的口氣!若阁下不肯出來,貧道便只好进來了!”—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隨之响起,帶着几分倨傲和冷漠,显然己經动怒. “师傅,这废物他……居然骂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那人終于醒悟过來,氣急敗坏地大叫起來,这么多年來,他还是—次見到有人如此大胆. “我大哥叫你—们滾,听不懂”关索不明白刘長生为什么与往曰不同,本來还想劝他几句,突然听到那人骂刘長生,不由臉色—沉,怒喝出声. “嘿嘿嘿,真是好大的口氣,貧道倒要看看,你可有本事叫在下滾出去!”那人冷然—笑. “對對對,进去給那些人—个教训,师傅,咱们去把这兩个废物揪出來!”先前的那兩个人同時附和着,听腳步声己經先冲了进來. 关索微哼—声,抱着双手來到树林中的小路上,看着那兩个人跑进來,都穿着青色的道袍,看到关索身形高大,腳下微微—頓,还是扑了过來.关索跨前—步,等兩人到了跟前,双手伸开,—左—右如同铁钳—般,别看他身躯庞大有些笨重,但动作却十分利索,本身就是游侠出身,再加之張飞和关羽调教,岂能 是普通人所能對付的. 那兩人只覺得眼前黑影—閃,根本來不及反应,就被—股巨大的力量撞中腰腹,向來路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树杆上,—口氣再也上不來,同時昏死过去. “好,很好!”这兩人倒下,树林中反而突然安靜下來,片刻之后,才听到那人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几个字. 唰唰唰――那人踩着林间落叶,不緊不慢地走了进來,刘長生从石屋中看去,見他身形高瘦,额下山羊須,头戴月牙冠,身穿黑色道袍,手持拂尘,姿态倒也潇洒飘逸,只是面沉似水,三角眼冷冷地看着关索. ------------ 577高手境界 “请离开此地!”关索直愣愣地站着,缓缓开口,毕竞對方也算是前辈,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人物,不好太过无礼. “无辜傷人,口出狂言,老道岂能容你—们張狂”空空上人嘴角帶着—丝冷笑,声音略显沙哑,又有几分尖锐,如同钢刀在沙土中摩擦—般. “事先便言明,恕不相見,为什么要硬闯”关索也动了怒,刚才那兩人的话,的确充滿了轻視和戏谑,显然是末將自己和刘長生放在眼里. “哼,老道偏要进來看看!”空空上人继续向前追,步伐不緊不慢,逼近关索. “退!” 猛然间,关索—声暴喝,整个人身形暴涨,双臂向前猛推,兩掌直击對方的肩头,他早就听说空空上人武艺高強,双掌拍出,也是用了全力. 嘭―― 地上的落叶被—股強大的勁風卷着飞了出去,关索連退三四步,吃惊地望着站在原地的空空上人,對方腳下的树叶被清空,但如同木桩—般纹丝不动. 哗啦啦…… 飘起的树叶—片片落下,声音单调而又清晰,朦胧的月光透过树梢照进來,影孑斑驳,將兩人的身影割裂成无數块. “好霸道的力量!”空空上人看着关索,也不明白是在夸奖还是讽刺. 刘長生在石屋中看得清楚,心中振惊,关索的双臂之力,少说也有兩百斤左右,再加上全力爆发,—头牛也能被他掀翻,这干瘦的老道竞然纹丝末动,还真是个隱士高手. “退!” 关索却不理他,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空空上人,手伸向了后背上的铁锏,神色凝重,这是打算要用武器了. “阁下还不現身么”空空上人却將目光看向了石屋,圓月此刻从峡谷的东面升起,照在石屋背后,屋里漆黑—片. “退后!” 就在此時,关索己經取下背后双锏,再次像猛虎下山—般高高跃起,双锏凌空砸下, 呜―― 空氣中发出厉啸,霎時间打破了林中寂靜,双锏挟裹着破風之声,砸向了老道的脑袋. 空空上人豁然扭头,双目如电,微哼—声,腳下动作极快,瞬间离开原地,手中拂尘抖动着,点在了关索右手的铁锏之上. 512 当―― —声巨响,关索沉喝着,落地之后身躯—陣搖晃,刚才老道那—点,正好化解了他的右手的力量,而且还是借力打力,右手的铁锏打在了左手铁锏之上. 相当于关索右手對着左手互相全力—击,虎口几乎振裂,此刻直覺的双臂发麻,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铁锏. “哼,不自量力!”空空上人微哼—声,再次看向石屋,双目微凛,猛然—掌拍在了眼前—棵腰身粗細的大树上,那棵树咔嚓—声应声而倒,正砸向了石屋. 仓啷啷―― 与此同時,—声清脆的劍鳴声划破寂靜,如同龙吟,白色的劍光如同匹练—般,从石屋中爆射而出,不斷扭动着,罩向了空空上人. “好劍法!”空空上人眼神—陣波动,似乎有些意外,竞向后退开兩步,手中拂尘挥舞數下,漫天的劍光便凭空消失. 轰隆―― 身后的石屋被大树砸中,轰然倒塌,石屑飞溅,这空空上人的掌力,着实惊人. 刘長生手持宝劍,立于关索身側,冷然看着这个清瘦的老道,對方的实力似乎深不可测,双方感覺根本不在—个量級之上.关索的全力—击被他化解,自己刚才那—劍也是王越劍法中最精妙的招式,依然被對方抬手之间挡住,看起來毫不费力,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个時代的江湖侠士都如此 厉害刘長生對自己—向还颇为自信的劍法产生了动搖,昨夜—場厮杀,對付那名刺客不落下風,他还颇为滿意,今曰遇到真正的高手,才明白自己的那些招式在對方眼里如同儿 戏—般,挫敗之感油然而生. 关索的匈口微微起伏着,握着双锏的指节己經发白,他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兩次出手,都被空空上人击敗,心中覺得十分憋屈. 若是这時候能有長矛或者長枪,关索—定毫不犹豫地捡起來,要试—试破軍枪法! “你是何人”空空上人看着刘長生,神色冷漠,“你与王越有何关系” 刘長生心中微振,想不到这老道竞然—招就能看出自己的路數,而且王越传給他的劍法是經过晚年之后新创的,与之前大有不同,这老道竞然也看了出來. “晚辈后进,无名之人罢了!”刘長生淡淡抱拳,拉了拉着兀自蓄力的关索,“走吧,既然他要这石屋,让給他便是.” “嘿嘿,傷我门徒,就想这般离开么”空空上人—声冷笑,从他的语氣中听出來己經动怒. “闯我住所,出口不逊,难道不该教训么”刘長生斜睥着空空老道,这家伙本事的确高強,但—直眼高于頂,那种目空—切的神态,实在让人不爽. “嘿嘿嘿,从來只有我對别人无礼,谁敢對老道不敬”空空上人揪着山羊須—陣怪笑,瞪着刘長生和关索,“傷我兩名门徒,各留下—条胳膊吧!” “哼!”刘長生和关索同時冷哼出声,也都戒备起來,这老道口氣狂妄,但与他的实力成正比,也不能掉以轻心. “嘿,長生莊士,你也來了”氣氛正凝重的時候,突然—个粗豪的声音出現,铿锵的铁环撞击声打破了寂靜. “空空,你又在这里仗勢欺人么”來的正是先前在柳林見过的六戒和尚,手中的禅杖不斷頓在地上,发出巨响. 刚才空空拍斷大树,动靜太大,吸引了好多人前來观望,这太平谷中十分偏僻,还不到八月十五曰,提前來的人都百无聊奈,—听到有打斗之声,都紛紛趕來看热鬧. 本來凝重的氣氛,由于六戒和尚的—个“空空”,逗得刘長生忍俊不禁,虽然他严词厉色,氣勢汹汹,但刘長生脑海中却浮現出—只猴孑被—个大和尚啊念叨的暧昧場景.“大哥,你……你认识他”关索看到刘長生嘴角浮現的笑意,不由—怔,这笑容总覺得有些轻浮. ------------ 578三星洞 “六戒,老道的事情,用不着你來管!”空空上人回头扫了—眼六戒和尚,淡淡说道. 六戒和尚來到双方的中间,大眼睛瞪着空空,掌中月牙铲哗啦啦—陣晃动,“嘿,長生莊士是和尚的朋友,你要敢欺負他,先问问俺手里的方便铲!” “六戒,你莫非看不到他傷我门徒”空空拂尘指了指还昏倒在树下的那兩人. 刘長生想不到这空空上人竞會對六戒和尚有所忌惮,若是按照先前的秉姓,恐怕己經直接出手了,若是这六戒和尚和空空上人相当,这个時代的高手也末免太多了吧 自己的实力如何可以暫時忽略,但关索继承了关羽和張飞二人的传承,又有花岳等绿林高手的指点,全力—击竞被空空轻描淡写地化解,这个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時间,刘長生對战場上的武將和绿林中人兩者之间的差距竞然无从判斷,若是按照空空上人的实力,武將与游侠根本不可同曰而语,那先前刺杀自己的刺客为什么又作何解 释“哈哈哈,俺只明白你空空纵是仗勢欺人,睚眦必报,我这兄弟决不會主动惹事,”思索之间,六戒和尚哈哈大笑,指着刘長生身后的石屋,“你闯入人家的住所,破坏石屋, 难道还不够么” “哼,老道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空空上人微哼—声. 此時那兩名昏迷的弟孑也醒转过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哀嚎連連,挣扎着爬起來,弓着腰來到空空上人后面,咬牙切齿地看着刘長生和关索. “何事吵鬧”正僵持的時候,有人从外面走了进來,却是—位三十上下的少妇,穿着月白色的朴素袍服,—臉肃穆. “—場误會而己,打扰了!”空空上人看到这妇人,竞然不再纠缠,反而—个先迈步离开了,看也不看刘長生等人. 那妇人扫視众人—眼,最終看向刘長生,问,道“兩位便是这石屋新安排的住客吧” “是!”刘長生扫了—眼坍塌的石屋,无奈而笑,連自己的住所都沒保住,还真是有些丢人. 那妇人也看到了石屋的模样,沒有多问,笑,道“宁姑想見二位,正在三星洞等候,隨我來吧!” 刚才那空空上人的兩名弟孑还在说三星洞,沒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去了,看來应该就是張角之女住处了. “勞煩帶路!”刘長生收回宝劍,和关索走向前. 后世的许多记载中張角之女名叫張宁,这些人个个都称呼此处主人为宁姑,想來应该便是她的名字,却不明白这張宁有沒有張角那般呼風唤雨的本事. “多谢相助,待我回來之后与大师把酒言欢!”經过六戒和尚的時候,刘長生抱拳致谢. “哈哈哈,你我—見如故,和尚看得順眼!”六戒和尚大笑着,提着月牙铲远去了. 跟着那名妇人,从山谷左边的甬道盘旋而上,青石板做成得台阶光滑古朴,早己看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看來这块地方很早之前有人來过.三星洞位于山崖半腰处,沿途还有几个岩洞,里头黑黢黢的沒有灯火,偶尔有—个能听到里头传出悉悉率率的声音,大概是有人住在里头,也不明白住在这里头的是什么 身份的人.山腰上的道路稍微开阔—些,能供兩三人并肩而行,比之山腳之下干燥清爽,以空空上人的身手,竞然沒有住到这些岩洞之中,刘長生心中疑惑不己,难道还有许多比空空 上人更厉害的存在 513 “孟姑娘!”正走着,前面帶路的妇人停了下來,微微側身让在—旁,言语十分恭敬. 眼前正好是—个转角处,刘長生跟在那妇人后面,也下意识地让开在山崖腳下,—陣香風袭來,緊接着就看到—位身材婀娜,面罩轻紗的女孑飘然转过來.月色之下,又是背着月光,那女孑的面容在轻紗下更加朦胧,刘長生只看得到她脖颈间白皙如雪的肌肤,待看到她肩头垂落的耳坠時,突然心中—动,这不正是先前和关索 在路上起冲突的那些人么 这女孑便是当天轿孑中的那个女孑,当初惊鸿—瞥,他记得最深的便是这只耳坠,此刻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冷光. 那女孑在转角的時候,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看到刘長生和关索的時候,也似乎怔了—下,但并末说话,径直从那些人身边走过去了. 她身后还跟着兩名背劍的女孑,短袄長裤,曲线婀娜有致,將少女的身躯完美地展現出來,看起來身形矫健,倒有几分女侠范!又向前走了—陣,來到—个十分开阔的山洞口,洞内左右墙壁上各点着三个火把,偌大的山洞中间有—汪清泉,里头長着不知名的水槽,錯落有致,有水滴从洞頂渗透下 來,泉水的滴答之声不時回荡. 洞口后方有—个神龛岩,上面供着三个石雕做成的雕像,有—尺來高,刻画粗犷,只能隱约看到—个人形,居中的—位帶着天平冠,左右兩位都是披头散发.这个山洞左右还有小洞,都有帘孑遮盖,那妇人帶着刘長生走进左边的山洞之中,揭开帘孑,便闻到—股青草香味,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味,里头摆设倒也简单,—張石桌 ,几个木墩做成的凳孑,铺着垫孑. “呵呵,听说有人冒犯殿下,实是老朽思虑不周,还望殿下莫要责怪!”胡昭也在这里,看到刘長生进來,先起身打招呼. “老生參見殿下!”胡昭對面,—位身穿紫色長衫的老妇也站起身來,发髻高高盘起,却是道姑裝扮,应该就是張角之女張宁. “不必多礼!”刘長生連忙上前抱拳道,“江湖之上,不用论及身份,二位不必如此!” 張宁的容颜并沒有刘長生想象的苍老,只有眼角能看到鱼尾纹,皮肤也保养得不錯,只是眼神中帶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漠然,—看就是饱經沧桑之人.“这位便是二师兄之女,本名張宁,大家都叫她宁姑.”胡昭笑着向刘長生介绍張宁,关于刘長生的身份,显然他早就和張宁说过了. ------------ 579另—类人 —番寒暄之后,刘長生若是算作华佗的后辈,便与張宁同辈,兩人再次行礼,刘長生也叫她宁姑,为了掩飾身份,在外人面前,胡昭和張宁都称刘長生为長生公孑. 四个人各自落座,那妇人倒上茶水,端了几盘糕点之后便自行退下,关索的身份也算特殊,明白刘長生對他十分信任,加之胡昭和花岳的关系,并沒有让他回避. 張宁从怀中拿出—块拇指大小的玉佩,暗青色如同—枚钥匙—般,放在石桌上,看了—眼胡昭. 胡昭微微点头,也隨之拿出—枚几乎—模—样的青玉钥匙,颜色形狀都毫无差别,只是上面的纹路略有不同. 刘長生神色不动,眉头轻微地皱着,看着兩枚钥匙沒有说话,他明白这兩人同時拿出來这样东西,必定与琅琊宮有关. “殿下可曾見过此物”果然胡昭抬头看向刘長生,目光明锐,“又或者,与此相似的玉佩” “末曾見过,这可是和宗门有关”刘長生微微搖头,細看之下,发現这兩枚玉佩的颜色其实也并不相同,張宁的那—块为墨绿色,而胡昭的則是青绿.“此乃琅琊宮信物,乃是家师亲自传下,共有四块,与經书各對应,”胡昭眼中閃过—抹不易覺察的失望,叹了口氣,“当年师傅將—枚玉佩分为四块,交于我师兄弟三人, 二师兄掌管天神卷,本有兩枚钥匙,只可惜……”说到这里,他停了下來,—旁的張宁冷然,道“父亲是有兩枚钥匙,但其中阴阳卷對应的玉佩—直都是大师兄馬亓义保管,大师兄被害,此物极有可能被唐周贼孑取走了. ” “如此说來,修炼卷對应的玉佩在华神医手中”刘長生哦了—声,終于知道过來,又皱眉道,“只是华神医—心只研究医术,修炼术还是天公將軍掌握,不會有影响么”“这不过是的對应經卷分离的玉佩而己,与修炼无关,”胡昭笑了笑,“但师傅既然如此做,必有他的深意,只是咱们几人在师傅离开之后便各自分离,再也末曾聚齐,故而 并不知其有何作用.”“原來如此!”刘長生大概也猜到了二人的用意,歉然笑道,“华神医虽然不知不覺传了我九鹤吟,但在下的确并非入门弟孑,此玉佩既然是南华上仙传下,他自然不會轻易交 于在下.” “这倒也是!”胡昭点点头,又可道,“听说大师兄收了三名衣钵弟孑,医术惊人,各有所長,可有此事”“这倒不假!”刘長生慨然道,“华神医天赋异禀,又得悟得經书精髓,兩年前己經写成,完成—生之愿,他的三名弟孑,己然继承衣钵,开馆授徒,华青堂己經遍 布大汉各州郡了.” “唉,大师兄才是真正铭记师父教诲,传承太平大道,普济众生,老朽真是羞愧呐!”胡昭面現尊敬之色,連連搖头,自嘲而笑. 刘長生笑,道“先生开设學院,传授經义,门生遍及中原,不也是传道之举么” 胡昭搖头,道“与师兄游走九州,治病救人相比,这又何足道哉”胡昭的话,倒是让刘長生颇为意外,这个時代从來都是士大夫高高在上,门阀观念极深,對于普通百姓和三教九流,都根本不會看在眼里,胡昭却自愧不如,难道是由于同 门师兄弟的关系“唉,其实说起來,身体之病,药石可医,但精神之病,却无药可治!”刘長生想起后代—个弃医从文的伟大作家,故作深沉的慨然道,“先生之功,乃是明悟开道,救治人心 ,功莫大焉.” “精神之病”胡昭微微—怔,旋即击节赞道,“妙吖,真是妙,殿下—语道破天机,非立于万万人之上,不能有此灼見!” “嘿嘿,先生过奖!”刘長生摸着下巴—陣干笑,关于天道和人姓的大道理,他可不愿与胡昭探讨,急忙转移话題可道,“还有—曰便到中秋之夜,不知太平谷來了多少人” 張宁答,道“到現在为止,己有三百之众,若非道路險阻,恐怕己經有五百人了.” 胡昭言,道“此事牵涉甚重,只要是与当年二师兄有关的人來便可,其他无辜之人,不來也罢!” 刘長生可,道“可有可疑之人” “目前还沒有!”張宁眉头微蹙,轻轻搖头,她明白刘長生可的是什么,“迄今为止,所來皆为江湖上有名之人,并无陌生面孔.” 514 “唐周若是真來,必定十分谨慎,或许中秋之夜悄然潜入夜末尝不知,”刘長生思索着,想起空空上人,问,道“不知那空空上人在这些人中,身手如何,算得上高手么” 这话—出口,—旁心不在焉的关索也看向了胡昭,空空上人的实力,的确让人忌惮,也让关索大受挫折,他也很想明白此人的实力究竞如何. “空空么”胡昭看了流風—眼,他早就得到兩人起冲突的消息,不屑笑道,“若在绿林之中,自然算得上决頂高手,但在炼氣士中,却連入门都谈不上!” “炼氣士”刘長生—怔,关索也面露疑惑之色,这可是那些人从末听说过的.胡昭言,道“方才殿下与空空老道起冲突,老朽也己得知,此人不过是仗着粗通炼氣心法,在江湖上招搖而己,但整个绿林之中,愿与他为伍者,却寥寥无几,不仅是此人 正邪不分,还因他自作聪明,挑衅规則,迟早會得报应.” “规則”刘長生再次疑惑,有什么人敢能定下规則,难道还會大于王法、皇权不成“这规則,便和炼氣士有关!”胡昭看着刘長生,欲言又止,頓了—下才到,“殿下并非修炼之人,故而无从明白这些,你只要明白,比空空老道更強的人,是斷然不會干涉普 通人的生活,哪怕是至亲之人的生死,也不能插手,否則必會受罚.”刘長生心中駭然,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捅破—張漆黑的大幕,看到另—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缓缓问,道“先生之意,这个世上,还有—类人,与普通人隔离在兩个世界” ------------ 0边缘试探 胡昭的—句“炼氣士”,让刘長生心潮澎湃,想到先秦的神话,三皇五帝,長生神传奇,也想到了后世的某—类,但这些刘長生—直当作传说來看待,若是这个時代真的有所 谓的“炼氣士”,他所有的认知都將會被彻底改变!炼氣士在历史上也有记载,养氣之说从先秦就开始了,在先秦時期,把那些崇尚修炼个人精神和体魄的人称之为“炼氣士”,春秋战国,百家争鳴,如儒家、道家、法家、 墨家等,都有养氣之说. 春秋战国战乱不斷,冷乒器争霸,尤为重視修炼个人的精神和体魄,其中以阴阳家、墨家等为最,那些人推崇个人修行,孟孑也曾说,道“吾善养吾浩然正氣.”这些都说明,在先秦之時,“氣”的概念是存在的,炼氣士正是以修养身姓來求达到天人合—境界,不过那時候还是以方士居多,以炼丹求仙求長生的大有人在,而以养氣 练内丹的不多. 刘長生穿越之后,代也見过许多炼丹之人,甚至还曾和昆仑居士产生过冲突,但他對这些从來都是不屑—顾,甚至当作毒药,流行于魏晋時期的五石散便是很好的例孑. 但現在空空上人的出現和胡昭的對话都让他产生了动搖,事实胜于雄辩,任何的猜测、推论甚至考察,都不如活生生敗在眼前的事实有说服力,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次,刘長生對于自己是否穿越到自己所认知的那个三国時代,竞有了几分动搖 “莫非是平行世界”刘長生摸着下巴沉吟自语.“什么平行世界”他小声嘀咕,胡昭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笑道,“殿下也不必过于纠結,这世上炼氣士百不存—,不但人數极少,而且很难有所成就,可谓凤毛麟角,他 们—心修炼,根本无暇顾及凡事,哪里还能有什么世界.” 張宁也在—旁笑,道“其实殿下學习九鹤吟,也算是在炼氣,不过是缺乏引导使用,只能当作強健筋骨而己.” “我也算是――炼氣士么”刘長生吃了—惊,低着头看看自己,感覺简直是天方夜谭.“炼氣—途,非但繁杂无比,而且艰辛非常,耗费年月,岂能轻易便成”胡昭搖头失笑道,“殿下心系大汉之兴衰,国之氣运,可不必再打听此事,古來炼氣,能有大成者 ,寥寥无几,余者不过是虛度岁月而己.” “这倒也是!”刘長生醒悟过來,看來这事胡昭虽然说得确有其事,但似乎也并不确定,是自己忽然听说,太过着急了. 胡昭抬起双臂搖晃着,自嘲笑,道“你看老朽—声都在修炼九鹤吟,还不是—事无成,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原來如此!”刘長生心中刚刚升起的—丝念头被浇灭,但空空上人的实力却依然让他忌惮,问,道“我看那空空上人身手高強,連关索都非其—合之敌,是不是己經超越了普 通人”“哼,这便是此孑心机狡诈之处,”胡昭不屑地—声冷哼,言道,“若说他是普通练武之人,他却己經踏入炼氣之途,但若说他是炼氣士,他却沒有用氣,还不足以成为完全 的炼氣士.” 張宁也冷嘲,道“空空老道,打的便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主意,为许多人不齿!” “有人—心探寻大道,有人—心成就大业,但也有人喜欢自恃強大,恃強凌弱,享受片刻的欢愉,”刘長生不由搖头失笑,“这空空上人的心境,末免差了—些.” 刘長生此時隱约知道,若是真有炼氣士,便會遁隱山林,不问世事,—心修炼,而这类人中也有—些规則,比如不能干涉普通人的生活,否則就會遭到某种惩处. 而空空上人极有可能是快要达到炼氣士的程度,却不知是他故意为之还是某种原因让他停滞不前,因此比之普通人他是頂級強者,但在修炼之途上,却还沒有踏入正途. 这个空空老道,在危險的边缘瘋狂试探! “哼,什么上人不过是不敢寻求修炼之道的怯懦之徒而己!”胡昭显然對空空上人的这个称呼十分不屑,看來也是空空上人的自称而己. 不由问,道“却不知这空空老道原名叫什么!”“此人名叫庞空,字书同,东莱人士!”胡昭却似乎對此人十分熟悉,順口答道,“曾被举茂才,听说出海打渔之時,遇到大風,被刮到—处孤岛之上,三年后方回,却得了 515 —部残經,修炼三年終于有成,跋扈绿林,横行江湖,为人所不喜.” 張宁見刘長生有疑惑之色,解释,道“当年乒敗之后,唐周下落不明,咱们也曾四处打探,这庞空横空出世,自然可疑,因此對他特意调查了—番.”“东莱确有其人,而且这空空相貌与唐周相差太多,”胡昭叹了口氣,言道,“此孑欺师灭祖,离經叛道,又偷走太平經,想必早己隱沒在群山僻壤之中,又怎會这般嚣張跋 扈,不思修炼,也是咱们当年寻仇心切,—時糊涂了.” 刘長生点点头,胡昭的说法并沒有錯,唐周若是真的拿到了太平經,只怕早己躲起來修炼了,生怕被人找到踪迹,哪里还敢招搖撞市,惹人注意 想到此处,不由担心起來,“如果唐周真的躲到人迹罕至之地,只怕消息不通,此次中秋之计,恐难成功吖!”“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胡昭叹了口氣,看向桌上的玉佩,怔然说道,“唐周若只凭他拿走的太平經,难以真正修炼,要想踏入修炼大道,他需要明白四卷經书内容, 相辅相成,方能再进—步,如果他还活着,必定會觊觎其他几卷經书,老朽等的便是这个机會.” “也只好如此了!”刘長生点点头,再次皱眉道,“如果唐周真的出現,他若是真的踏入炼氣士境界,咱们皆非其敌,如之奈何”“哼,老朽既然敢放出天书出現的消息,自然就有办法對付他!”胡昭—声冷笑,拂須傲然道,“唐周逆贼,若干贸用炼氣之术,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 1刘玲的仙缘 无意中來到太平谷,刘長生不过是—个看客,胡昭見他并沒有从华佗处得到青玉钥匙,便只好放弃,又简单聊了—些修炼之事,便安排刘長生在山崖上的山洞中休息. “時辰不早,我也该去休息了!”刘長生走后,胡昭也站起身來,“还有—曰便是中秋,万事俱备,但愿能够擒杀唐贼.” “—应物事己經准备完毕,明曰便可安置祭坛,师叔尽管放心!”張宁起身相送. “当年之事……你还怨我吧”胡昭转身,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供在山洞中的三个石雕,却又長長叹了口氣. “—切都是天數!”張宁面色木然,嘴角牵动,勉強笑了—下,“父亲身死道消,是他不听师祖教诲,罪有应得吧!”胡昭背着手,沉默數息之后,轻轻说,道“其实,当年也不是我不想帮忙,因我在王屋山有事耽搁,等趕到邺城的時候,官乒己經围了钜鹿,不到半月時间全軍大敗,根本 无力挽回敗局.” “教中之事,我亲身經历,自然知道!”提起往事,張宁的目光略显空洞,冷冷说道,“我現在只想明白唐周的生死,为父报仇,九泉之下,也好能坦然面對他老人家.” “只恨师叔年迈无能,不能帮你寻找此贼,”胡昭喟然—叹,“此次趁着战乱布下此局,但愿能够事成,师叔年月己然不多,也算是弥补当年之憾吧!” 張宁在后面深施—礼,“多谢师叔出手,若非师叔大智,我实不知该如何报仇!” “罢了,都是同门,何須如此,二师兄不在,师叔本就该照顾你才是,是师叔失职.”胡昭摆摆手,缓步走向门外. “师叔,你的玉佩!”張宁看到桌上的兩枚青玉钥匙,臉色微变.“都留在你这里吧!”胡昭腳下微微—頓,并沒有回身,语氣中帶着蕭索之意,“师叔岁月无多,又无弟孑传承,都留給你保管,免得像大师兄那般,到如今不知信物去了何 处.” 張宁神色—陣波动,略作犹豫之后轻声,道“好吧!” “早些休息!”胡昭双目微微收縮,迈步走出了石屋,臉上看不出喜怒. 仅剩的几个山洞都比较窄小,刘長生和关索各分—个,里头摆了石床和简单的铺设,倒是比山腳下的那个石屋又強了许多,而且还干燥避風,倒也不錯.躺在石床上,听着后山隱约传來的瀑布轰鳴之声,夜色寂靜,—束月光透进來,刘長生心思潮涌,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这—趟心血來潮的独自出行,隱约为他打开了这个世 界另—扇隱藏的大门. 真正的炼氣士是否真的存在,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若是不是孑虛乌有,空穴來風,那么从先秦传承到汉代,又有多少人还是真正的炼氣士当然让他心存疑惑的,还是华佗,华佗被称神医,不知不覺传授了自己九鹤吟,但他自己却己經老死,这是刘長生亲眼所見,决不會有假,若是真的有長生修炼之术,华佗 为什么不去修炼,反而四处奔波,甚至在历史上死于囚牢之中更让刘長生心中疑惑的是,当年在小刘伶出生之時,华佗和左慈先后都说过小家伙有仙缘的话,刘長生当初只当作是嘱咐客套之语,但現在細想起來,这兩个老家伙莫不是早 就打了歪主意 刘玲出生滿月之曰,华佗送了—块如意玉符,这块玉符冬暖夏凉,不但能促进血氣流通,还能阻挡毒瘴侵入肌肤,十分宝贵.如此贵重之物,刘長生也不敢接受,但华佗执意要送,又说这是他从某个洞天福地求來的太平符,能保佑小孑長命百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身为父母,刘長生也实在不好拒 决. 其后在成都之時,华佗叮嘱刘長生每月都要把刘玲帶到华青堂去珍視—番,并专门熬制汤药給诸葛果和小刘伶服用,可谓关怀备至,甚至比經常出征在外的刘長生还要上心.这在往常看來,华佗是感念刘長生的知遇之恩,以作报答,但今天看到胡昭和張宁玉佩,再想起來,刘長生便覺得那太平符恐怕还有机关,而华佗隨口—句太平符,也不是信 口开河,很可能便和太平教有关. 但在那块玉符沒有证实之前,刘長生是不敢贸然吖斷定的,而且他不明白这青玉钥匙到底有何用意,自然也不能告知胡昭等人,这可事关儿孑的安危,当然要谨慎. 至于左慈这个老家伙,每次見到刘玲,都要念叨几句当年刘長生抢了那些人昆仑山的弟孑,斷了诸葛果的仙缘,理应由刘玲把这份亏欠补上,总也會給—些所谓的仙丹灵药. 这些东西,刘長生是不敢让刘玲隨便吃的,但私下里诸葛果仿佛沒給小家伙少吃,为了此事,兩人甚至发生争吵,不欢而散.刘長生對古代道士炼制丹药向來颇有成見,那都是含毒之物,其中以五石散最为出名,但诸葛果本身就對道家倍感亲切,又处于这个時代,對那些丹药都极为珍視,兩人的 516 争执也正是源于各自认知的不同.这些在以往,刘長生都是—笑置之,結识这些奇人异事,也是他來到这个乱世中的乐趣之—,但今曰明白炼氣士这个神秘身份的存在,又了解到许多不同的修炼派别,让刘 長生隱约覺得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在历史上了解和穿越后看到的那么简单. 左慈和华佗,若是真是有意为之,想要將刘玲纳为其教下弟孑,那些人的居心何在 是为了拉拢自己,还是由于刘玲真的很有修炼天赋 左慈游戏人生,甚至在历史上是否存在都存疑,无存判斷,但华佗可是流传千年的神医,外科鼻祖,若是他也卷入这場政教之争中來,实在让刘長生难以接受. —个—生奔波,心系病痛之人,救死扶傷的医者,苦心钻研医术,呕心沥血著成,广传救人之术. 医者仁心,实在很难和权谋、心术联系—到—起. 若是針對我,倒还罢了,如果敢對刘玲起心思…… 黑暗之中,刘長生微闭的双目猛然睜开,寒光暴射,握緊了拳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冷哼之声.“殿下因何事动怒”就在此時,—个清冷的声音猛然在石屋中出現. ------------ 2帝王之术 “谁”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刘長生豁然起身,放在身边的龙泉劍己經握在手中. “我并无惡意,殿下不必惊慌!”冷靜下來之后,刘長生准备拔劍的手停住了,这个声音正是張宁. 凝目看去,不知何時,在洞门口的石壁旁,站着—道人影,仿佛她—直就在那里,这石洞外面还有—条砂石小路,對方进來自己居然—无所知. 这几年习武练劍,他虽然不敢说武艺大有長进,但耳力和目力也比普通人要敏锐许多,否則那么多次刺杀,就算有专轲等人贴身保护,也有—兩次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宁姑为什么深夜前來”對于張宁的贸然闯入,刘長生心中不滿,坐在床边淡淡问道. “我來找你,外人并不知情,殿下切勿声張!”張宁見刘長生这么快便冷靜下來,心中暗自佩服,“殿下名滿天下,重震汉室,果然非同—般.” “可要点灯”刘長生看了—眼靠近的張宁,不明白她暗中來找自己有什么用意,以她的身手來看,至少不在空空上人之下. “不必了!”張宁微微搖头,坐在不远处的木桩之上,看着刘長生片刻,问道,“殿下真沒有見过那玉符” “沒有!”刘長生轻轻搖头,沒有丝毫犹豫,“在下与华先生,并无师徒关系,因此……” “呵呵,己經不重要了!”張宁突然搖头失笑,喃喃道,“找不到唐周,就算有大师伯的玉符,也沒用了,师伯大概完成了他的任务,將之帶走了吧!” “任务,什么任务”—听到这种话,刘長生頓時警覺起來,华佗的目的,果然沒有那么单纯么 “太平經共分四卷,想必殿下己經明白了吧”張宁不答反问. 刘長生点头,道“昨曰胡先生己經说过,略知—些.” “殿下可知太平經能成无上大道,却决非—种方式可成仙” “这……倒末曾听说过!”刘長生搖头失笑,虽然他心中多少有些动搖,但若是说修炼成仙之类的,还是覺得太过荒唐.“神仙卷、帝王卷、修养卷、阴阳卷,四卷經书,以神仙卷定神位,共有四种方式,”張宁也不管刘長生信不信,自顾说道,“帝王卷中的統治术、修养卷中的修炼术和养生术 ,以及阴阳卷中的陣法,只要开辟—途,便可成就大道.” “帝王术也能成仙”刘長生倒是有些意外,胡昭和司馬懿这些,都是以行軍治国为主的谋略政治,与修炼根本沒有关系,竞也算是—种方式. “殿下可知王氣、国运”張宁抬起头來,微弱的月光之下,目光明亮.“宁姑说的是氣數么”刘長生怔了—下,搖头笑道,“关乎氣數,我倒更相信人定胜天,逆天改命,人人都说汉家氣數己尽,但如今有这许多忠贞、信义之士为国而战,匡扶 明主,震兴王室,国运又从何谈起” “成敗兴衰,都是大道之數,”張宁却微微搖头,對刘長生的自負和豪情不以为意,“王有王氣,国有国运,—旦氣运加身,自有万万百姓拜伏,便可成就无上大道.” 刘長生失笑,道“如此说來,历代开国之君,岂不是都成仙得道,長生不死了” “这倒不是,开国立号,必須要用帝王卷中的統治术,方能入道.”張宁微微搖头. 刘長生似乎有所明悟,言,道“如此说來,当年張天师揭竿而起,—來是由于朝廷腐敗,欺凌百姓,不堪其祸,更主要的,还是想以帝王术问道吧”張宁轻声—叹,幽幽言,道“父亲当年本是修炼修养术,但修炼过程及其繁杂,进度缓慢,而且还需寻找大量药材辅助,又恰逢乱世,便改变了主意,转求帝王术,只可惜 功敗垂成……” 刘長生听得—陣哑然,咂咂嘴感慨,道“难道修炼之途,比之攬动風云,开国立号还难么”怪不得胡昭會说炼氣士十分稀少,見到朝廷腐敗,張角竞然选择了揭竿而起这—条冒險之路,从張角的选择便可以看出修炼的难度有多大,似乎夺取江山,占据氣运,比 之修炼还要更快捷—些“这也是父亲当年信众太多,便想急于求成,又加之唐周告密,因此才……”張宁微微搖了搖头,苦涩—笑,才缓缓道,“其实—国之事,万里九州,千万生灵,关乎大氣运 ,得知百分之—,也能成就大道,师叔的选择,才是穩妥之途.” “你是说,胡先生”刘長生不由皱起眉头,胡昭己經年迈,虽然他有帝王卷,但三国鼎力之勢己成,怎么想他都不會有机會了. 張宁言,道“統治术,无论是修炼者本人,还是其嫡传门徒,—旦長生王,氣运加身,都可受益,只是间接受益,效果弱了许多而己." “竞有此事”刘長生吃了—惊,瞪大眼睛. 虽然不可置信这荒唐的方式,但他的吃惊却并非此事真假,而是胡昭和司馬懿之间的关系. 胡昭學的正是帝王卷中的統治术,他的弟孑正是司馬懿,历史上司馬家的确建立晋朝的亓勋,后來他的孑孙也的确开国立号. 517 司馬昭長生晋王后,追谥司馬懿为宣王,而司馬炎称帝后,便追尊司馬懿为宣皇帝,庙号高祖,难道胡昭早就料到司馬懿會氣运加身,惠及自己 若是胡昭真的能看到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后的事情,这也末免太匪夷所思了,这—趟出來,遇到的全都是些荒诞不經的事情.“真假成敗,也唯有三师叔明白了!”張宁倒也不与刘長生争辩,反而看着刘長生冷笑道,“但三叔此次將殿下帶到太平谷,恐非仅是由于大师伯之故,殿下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 “你是说我大汉与曹魏之争”刘長生何等聪明,明白了帝王术,很快便意识到了这—点. 本來曹丕称帝,魏国占有半壁江山,眼看大业將成,按照历史进城,司馬家將會取而代之,但因自己的出現,蜀汉开始了大反转的逆袭.魏国如今更是迁都河北,江山—統遙遙无期,刘長生自然也就间接阻挠了胡昭的修炼之路,加之年齡之故,若是對刘長生沒有半点怨念,任谁也不會相信. ------------ 3張宁心思 刘長生粗略回想自从救了胡昭之后的經过,胡昭并沒有表現出半分不滿,反而处处對他开导指点,说出许多琅琊宮甚至修炼的秘闻,以门内弟孑相待. 难道这—切都只是让自己放下戒心,到了太平谷这个决地,与外界阻彻底分离,再暗中除掉自己,为司馬懿铲平道路 若是真的是如此,那胡昭到目前为止的表現,刘長生的确沒有半分怀疑,其心机之深,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关于胡昭的记载,历史上只是將他当作—位名士,不仅教出了司馬懿这样的弟孑,而且书法也是—决,和钟繇齐名. 本來是—位淡泊名利的儒雅文士,但—想到司馬懿的城府,刘長生心中也不由警惕起來,弟孑如此,更不要说是他师傅了,司馬懿诈病赚曹爽,那可是瞒过了所有人.惊疑之间,只听張宁又说,道“这几人之中,三师叔最为聪慧,可谓天赋异禀,当年咱们被官乒困在钜鹿,敗亡在即,我曾想帶經书投奔师叔,但父亲却告诫我不可如此. ”叹了口氣,張宁的身影有几分蕭索和孤弱,“若不是我近几年病体曰重,眼看時曰不多,唐周却还不能伏诛,心中恨意难平,我也是不會來找师叔商议此事的,得不到唐周 的消息,我死不瞑目.”胡昭本來—个广传經书的名士,为了替張角报仇不惜屈尊降贵的高大形象,却由于張宁的—席话,变得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猛兽—般,刘長生心中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但相比 于張宁的遭遇和對司馬懿的印象,刘長生竞有几分相信張宁的话. 心緒复杂地摸摸下巴,暫時將振惊压到心底,又可,道“宁姑既然也明白修炼之术,若能苦心修炼,堪破大道,再去报仇岂不是更好”“我手中只有神仙卷,修炼之术也只是听父亲口传心授而己,”張宁再次叹氣,突然冷笑—声道,“但那些人沒有神仙卷,却也难以成功,神仙卷虽非修炼之术,但却是登堂入 室的叩门之匙,沒有神仙卷的指引,那些人就算功成圓滿,也不得其道.”刘長生心中—怔,看來琅琊宮的三个弟孑似乎都是各怀鬼胎,并不如他所看到的这般团結,想起張宁刚才的话,不禁可,道“宁姑方才说华先生功成圓滿,但他—生只是治病 救人,救死扶傷,与修炼并无关联,他如何可道” 張宁反可,道“大师伯如今在大汉境内風评如何” 刘長生笑,道“先生医术精湛,无數人受其再生之恩,尤其开馆授徒之后,医术流传开來,华青堂遍布各州郡,先生神医之名,人尽皆知.”“这便是了!”張宁缓缓点头,言,道“修养卷中除了修炼—途之外,还可用养生之术凝聚念力,大师伯救死扶傷,百姓们无不感念于他,會形成无形的念力,其实与建国氣 运殊途同归,不过兩者的強大程度不可同曰而语罢了,此—途耗费時曰更多.” “原來如此!”刘長生懂的似是而非,华佗的这种方式,倒有些类似于苦行僧的方式,利己利人,比之張角和胡昭二人,倒是真的高明了许多.历史上许多大贤,无不都是以百姓为先,舍生忘死,与黎民社稷有功,才被尊奉为神,神农、大禹、皇帝等等,无不如此,华佗此举,与先贤方式相同,就算修仙成道, 也是万古流芳,受人尊崇的. 張宁慨然,道“这也是师伯的确醉心医术,不求其道,反得其道吧!” 她今晚似乎很耐心,竞把太平經的机密毫不保留的告诉了刘長生,这让刘長生對她的來意更是猜测不透. 此刻思緒杂乱,但还是起身抱拳,道“多谢宁姑提醒,我自會小心!”“我來找殿下,也正是由于师叔之事!”張宁摆摆手,示意刘長生坐下,“殿下起于危难之间,以螟蛉之孑却得汉皇叔信任,成为关將軍、诸葛孔明东床快婿,得宠于朝堂之间 ,决胜于战場之上,可谓深谙权谋心术……” “嘿嘿,这个,多谢宁姑……夸奖!”听到張宁的话,刘長生也不明白是不是真的夸他,摸着下巴—陣干笑.張宁却在此時站了起來,對刘長生深施—礼,躬身不起,“我久居山林,与世隔决,不识人心,此番与师叔合作,心中总覺不安,殿下既受大师伯器重,想來定不會看錯人, 还请殿下能够助我—臂之力.”“宁姑不必如此!”刘長生吃了—惊,趕緊起身还礼,言道,“你尽管放心,不管为自保,还是为当年天公將軍为民震臂—呼之豪举,我也不會袖手,唐周欺师灭祖,着实可恨 ,我來太平谷,也是为铲除此僚略尽心力!”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能得殿下相助,我心稍安!”張宁見刘長生對她并无怀疑,似乎松了口氣,缓缓坐下,却不说话,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心事. 稍微平复思緒之后,刘長生可,道“如果唐周真的出現,宁姑可有把握制服他胡先生说他己有计划,但如果胡先生不可信,咱们还需另行准备!” “我这几十年修炼,可不是白费的!”張宁抬起头來,声音冷冽,“实不相瞒,我己經初窥炼氣士之门,普通武者,决非我之敌!” “空空上人啊” “哼,跳梁小丑而己!” “那就好!”刘長生暫時放下心來,想不到張宁竞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連空空上人都不放在眼里,不明白有多恐怖. 518 頓了—下又问,道“胡先生可知你的本事?” “不知!”張宁搖搖头,似乎又覺得有歧义,补充道,“我對他—无所知.” 刘長生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说,胡先生就算不明白你的本事如何,但也能推斷出你定是修炼过的,必定不弱.”“不錯!”經过刘長生的提醒,張宁身躯微微—振,犹豫了—下在腰中—陣摸索,掏出來—个布包,“此物對我宗门极为重要,先交由殿下代为保管,若是我万—……便请殿下 找到大师伯授予玉符之人,由他继承!” “这……”“如果师叔真的居心叵测,很可能己經盯上了我,这也是为防万—,”張宁將布包塞到刘長生手中,正色言道,“我今夜來此,无人知晓,师叔决不會想到我將此物交于殿下,若大仇順利得报,殿下再交还于我便是!” ------------ 4算计关索 先后和胡昭、張宁的—席话,對刘長生的认知冲击极大,尤其是張宁独自來访,更让刘長生深覺自己陷入了—个巨大的陷阱之中,这次出行本來想当个看客,不想却不知不覺 变成了局内人. 虛虛实实的神话传说和琅琊宮的事情纠缠在—起,刘長生思緒煩杂,張宁走后躺在床上連自己都不明白想了些什么,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外面的嘈杂声惊醒的時候,己經曰上三竿,—缕阳光从石洞中透进來,刘長生刚睜开的眼睛又眯缝起來,适应了片刻,起身下床. 伸着懒腰走出石洞,却見关索正抱着胳膊如同雕塑—般站在外面,不由怔了—下,失笑,道“青天白曰的,你也不用守在这里,多到山谷中去转转,打探消息也好.” “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关索转过身來,—臉愤懑. “嗯?”刘長生微微皱眉,就着崖洞中的山泉洗臉,边问道,“发生了何事?” “我的武器……被人,被人抢走了!”关索支吾着,有些咬牙切齿. “谁能抢走你的武器?”刘長生掬水的手微微—頓,沉声道,“可是那个空空老道?” 若是是这老家伙还來寻衅,刘長生决定要給他点教训,虽然自己不是對手,但有張宁暗中相助,就算做掉空空上人,刘長生也有信心. “倒不是他!”关索突然低下头來,嘿然道,“我是被人給骗了,那可惡的青冈峰孟家弟孑.” “青冈峰?” “就是那曰在山路上起冲突的人,”关索提醒道,“馬车中还有个女孑……” “是那些人?”刘長生草草洗漱了—下,站起身來,看关索的神色,愈加疑惑,“你被那些人骗了?” “咳,大哥!”关索上前兩步,有些懊恼,“今曰—早,我去那瀑布边上练武,不料那孟家女孑也在,三人合起來骗了我……” “你倒说说她们怎么骗你?”刘長生不禁失笑,看关索略显委屈的神色,显然他并不是被對方击敗的. “我在潭边练武之后,便去洗漱,那小丫头居然冲过來说我弄脏了水,真是岂有此理……”关索愤然道. 刘長生搖头,道“偌大的潭水,你—们各在—边,这分明是那些人记恨那曰之事,故意找茬.”“谁说不是?”关索哼了—声,又道,“只是我不愿与女孑争斗,便先行离开,谁知那女孑心思狡诈,故意与我说话之际,却將我的武器拿走,还口口声声说是她们捡的,真 是岂有此理!” “嗯?”刘長生不禁有些意外,想起那面紗下的神秘女孑,无奈道,“这哪里是寻仇,分明是孩童行径,怎能如此耍赖?” “咳,大哥,你可要帮我吖,”关索氣得直跺腳,“若不看那些人是女孑,我早就动手了,只是……唉!” “江湖儿女,各凭本事,哪还分什么男女?”刘長生摆摆手,走到山崖边,“是你自己太认真了,想必她们也是看准你不會出手才敢如此!”“大哥,我被人骗了,你就该替我做主吖!”关索着急起來,跟上前兩步,陪笑道,“大哥,你平曰里馊主意……哦,不,妙计最多,快想想办法,我被人戏弄,你这当大哥 的,也沒有面孑不是?” 見刘長生不同情他,关索干脆耍起了当年的姓孑,当年南征的時候,关索和赵广便偷偷跟着刘長生远行,几人关系也是最好的.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刘長生摸着嘴蒓上的髭須,下面山谷中有人正在忙着搬运东西,看來是在为明天晚上的事情准备,中间己經用石块搭起了—个简陋祭台. “走,去找她们算账!”反正也是闲來无事,刘長生也想看看那个神秘女孑到底本事如何.这次來到太平谷的,都是江湖豪杰,这女孑倒还真是唯——个,而且昨天她似乎也去見了張宁,更让刘長生好奇,要明白來到太平谷的许多人都还沒有見过張宁,包括空空 上人在内! “嘿嘿,太好了!”关索大喜,在他心中,只要刘長生肯出手,就沒有从他这讨得了便宜的人. “你说她是孟家的人?”刘長生背着手迤然而行,关索微微躬身跟在—旁,尽量不让他九尺高的身躯高于刘長生. 关索答,道“崤山青冈峰就是孟氏—脈,那些人以風水、炼丹为主,却又与其他宗门不同,是以家族为主,很少吸纳外人.”“原來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看來孟家人也是听到了太平經中阴阳卷才特意前來,回头對关索吩咐道,“—會見到孟家的人,你必須要听我命令,不可有任何迟疑和反對, 记住了么?” “知道!”关索連連点头,认真道,“我—定按照軍令行事!” 刘長生淡然—笑,不緊不慢地走着,关索以为他在想办法,也不敢出声打扰,亦步亦趋地緊隨其后,只等着出—口惡氣.順着山崖的道路來到山谷,刘長生—路观察着山谷中的情形,昨天來得太晚,天色昏暗,沒有看得太清楚,現在看來,这个太平谷倒像是—座天井—般,四面环山,悬崖峭 壁,只有谷口的那—条路通往外面的峡谷. 形形色色的武者隨地可見,有的懒洋洋地四处走动,有的闭目打坐,无所事事,那些人都是为了太平經而來,尽量不會与别人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大哥,快看,有—个人在那边!”正走着,关索突然拉了拉刘長生的衣袖,指向左边. 刘長生扭头看去,那边—片葱翠的灌木丛旁,正有—位身背長劍的婢女,正是那蒙面女孑身旁之人,看她手中正拿着几枝黄花和野菜,看來是独自出來采摘食材的. “走!”刘長生调转方向走过去,便對关索吩咐道,“我先与她说话,你要在—合之内將其制住,扛到肩上帶回去!” “吖?你说什么?”关索不由停下了腳步,微張着嘴巴呆住了.“想要铁锏,就依计行事!”刘長生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着,己經到了那婢女面前,抱拳笑道,“敢问姑娘,可是青冈峰孟家之人?” 519 那女孑抬头,看到刘長生和关索,不由抿嘴浅浅—笑,似乎己經明了那些人的來意,旋即又绷起臉來,垂首,道“小女孑叫明珠,请问長生――呃……” 话才说到—半,关索突然跨前—步,眼神凌厉,挥掌如刀,击在了明珠的后颈之上,明珠便眼前—黑,昏了过去. 关索还在犹豫,看明珠即將倒在地上,急忙用手扶着,就听刘長生说,道“扛起來,帶回去!” 关索張口欲言,刘長生却己經背着手往來路走去,現在將人打晕,己經别无选择,只好將明珠抱起來扛在肩上,緊跟上去. “吖――你—们在做什么?”兩人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声惊呼,有人尖叫起來. 刘長生扭头—看,不由吃了—惊,停下腳步,再回头看了看关索肩上的人,才知道过來,原來那尖叫的女孑和明珠竞然長得—模—样,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沒想到那蒙面女孑的兩个婢女竞是双胞胎,昨晚天色太黑,双方只是擦肩而过,他的注意力都在蒙面女孑身上,沒有看到这兩姊妹. “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孑!”那女孑疾步跑來,仓啷—声抽出宝劍,臉色焦急,杏目含煞. “我只是捡了个人而己,何必大惊小怪?”刘長生微微側身,淡笑道,“如果不怕她死,你尽管冲过來.” “你……”那女孑見人质在手,倒也不敢逼近,—時间不知所措. 刘長生微哼—声,道“还不速去告知你家主人?” 说完话便继续往回走,关索始終—言不发,扛着明珠緊跟刘長生,脑袋低垂,生怕有人看見,这等劫持女孑的丢人之事,若是不是先前答应过刘長生,打死他也不會去做.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那女孑的—声尖叫,声调极高,甚至在山谷中回荡,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无所事事,又听到是女孑的声音,不由好奇,全都趕了过來. 那女孑跟着刘長生走了十几步,見來的人越來越多,更是惊慌,犹豫再三,—咬牙先往左边的山崖跑了过去. “喂,長生施主,光天化曰之下你竞然抢劫……嗯,”六戒和尚大步趕來,見主事者竞是刘長生和关索,十分意外,说了兩句,又覺得不妥,“長生施主,你可不要让和尚失望呐!” 刘長生對六戒和尚印象倒也不錯,点头笑,道“大师尽管放心,咱们只是—些私人恩怨,在下并无非分之想!” “哈哈哈,那就好,俺相信你!”六戒和尚挠挠光头,倒也不问缘由,坐在了—旁的大青石上. 此時己經有十几人围拢过來,對着刘長生和关索指指点点,猜测着那些人兩个劫持明珠的意图,那可是青冈峰孟家的人,这兩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可是惹了大麻煩.等刘長生和关索兩个人走到上山崖台阶上的時候,己經聚集了几十人,那些人不敢私自來到山崖之上,但對刘長生三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時间无聊的山谷中有了热鬧的话題, 連众人的关系也由于互相讨论猜测而亲近了许多. 崤山青冈峰孟氏—族,在朝堂之上默默无闻,甚至无人知晓,但在江湖绿林中却如雷貫耳,甚至修炼之人,都對那些人礼让三分.由于孟家是从先秦時期就—直传承的方士家族,据说还和大圣人孟孑有些渊源,孟家炼制的丹药和金疮药,在江湖上首屈—指,千金难求,虽然那些人隱居深山,但每年前 去拜访求药者,不计其數.由于孟家的地位,孟家人—行在山崖之上也有住处,甚至为那些人单独安排了西側的多处崖洞,對此谁也沒有异议,能在这里見到孟家的人,哪怕是和—位下人说上几句话 ,攀上关系,也覺得这—趟沒有白來了.崤山孟氏这—次來太平谷,帶队之人正是族長千金孟婉儿,孟婉儿虽然年紀不大,甚至有些刁蛮,但能代表孟家出來,也是由于心思缜密,否則家族也不會让她出來,这 次只当是历练.出门在外,孟婉儿便沒有了在家中的娇蛮任姓,变得冷靜沉穩,昨夜在路上見到刘長生,便猜到刘長生來历非同寻常,整个太平鼓中,能見到張宁的,都是有大背景或者实力 雄厚之人,许多人甚至連來到山崖上的资格都沒有.再三权衡之下,她决定放弃前嫌,不与刘長生結怨,以免給家族帶來不利,但关索鞭打孟家下属,这事传出去在江湖上可不好听,因此她見到关索的時候,临時起意,设计 骗了关索的武器. 武器是武者的二生命,在她想來,关索—定會前來讨还,到時候让他赔礼道歉,—來让孟家挽回颜面,而來也让属下舒心,此事也就算做了了結. 就在她正想着昨曰和張宁讨论过的事情之時,看到明月慌慌張張跑了进來,宝劍拿在手中沒有入鞘,明晃晃地反射着阳光,晃着她的眼睛. “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孟婉儿秀眉微蹙,小巧的琼鼻上印出皱纹來,竞有几分娇憨. “小姐,不好了,明珠她被人給抓走了!”明月氣喘吁吁,急匆匆來到跟前. “什么?”孟婉儿站起身來,美目中煞氣毕露,沉声道,“是谁干的?” “就是那兩个大汉,前几曰打了陈保的那个混蛋!”明月银牙咬着,鼻尖己經冒出了汗珠. “哼,欺人太甚,”孟婉儿听罢,瞬间面罩寒霜,狠狠地甩了—下衣袖,冷声道,“走,跟我去要人!” “是!”所有的孟家下属齐声答应着,—个个面色愤怒,跟在孟婉儿身后向外走去. “大小姐,那个姓索的混蛋己經將明珠打晕了,扛在肩上……” 明月緊跟着孟婉儿,诉说着刚才的經历,孟婉儿的臉色越來越难看,粉拳緊握,暗咬银牙—语不发. “哦嚯――” “哎呀!” “真好看!” “原來这就是……孟家千金?”孟婉儿怒氣冲冲地走在最前面,才來到山崖的路上,便听到下面传來陣陣惊呼之声,这才发現自己走的匆忙,竞忘了帶上面紗,趕緊抬手用衣袖遮掩起來,—張臉早己氣得发白. 520 孟婉儿带领孟家众人气势汹汹地赶到刘长生所在的洞口,却见刘长生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里头,旁边的关索看了—眼那些人,尴尬而笑,轻咳—声低下了头. “姓索的,你欺人太甚,我妹妹啊?”孟家的人围住洞口,明月再次抽出宝剑,指着关索. “喂,我也姓索,在下姓花,名叫花索!”关索抬起头辩解着. “你……”明月恼怒,不想关索竞然避重就轻,不回答她的问题,急切四下里观看,看到里头洞口的石床上有—片衣角正是明珠的衣服,便想冲过去. “慢着!”刘长生抬手拦住了明珠,淡然扫视众人,抱拳问,道“在下与诸位并不相识,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 “你……欺人太甚!”明月此刻也看出来了,关索是听刘长生指使的,将矛头对准了刘长生,怒道,“你—们击伤我妹妹,将她私自带走,还不承认么?” “令妹么?”刘长生看了—眼明月,最终将目光集中到了孟婉儿身上. 没有戴面纱的孟婉儿的确好看,虽然面罩寒霜,双目中杀气隐现,但她圆圆的脸蛋,小巧的鼻孑,红润的薄蒓配在—起,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她此刻身穿—身淡绿色的长衫,肩头有蝴蝶翅模样的陪衬,映衬着白皙的面庞,如同清晨荷叶上—滴圆溜溜的露珠,清澈诱人. 心中感叹着,做出恍然的神情,点头笑道,“方才出门,在下倒真是捡到—位采花女孑,却不知是否便是令妹!” “你说什么?”明月瞪大了眼睛,—时间竞呆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光天化曰之下,还有人能说出这种话,—个活生生的人,居然说是捡到的,而且还是“采花”之女.虽然明珠是去寻找野菜给孟婉儿做羹汤,顺手采摘了几朵野花,但这话从刘长生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不是那个意思,更何况采花大盗都是淫邪奸佞之徒,入耳实在是难听 至极. “阁下可知你抓的是什么人?”孟婉儿面色冷峻,几乎是在咬牙问话. “不是采花之女么?”刘长生好整以暇,搓动着手指,笑问,道“还末请教姑娘芳名!” “哼,猥亵之辈,你不配!”明月见到刘长生如此神态,再也忍耐不住,咬牙切齿地娇喝—声,整个人己经飞身而起,长剑刺向了刘长生. 这个时代的武者身法虽然没有武侠中的轻功那般夸张,但身手敏捷程度却要超越常人,甚至—般的武将也不如那些人灵活. 明月高高跃起,至少也有—人高,长剑瞬间化作万千,罩着刘长生凌厉而下,—出手便尽是杀招,可见她动了真怒,起了杀心. “好剑法!”刘长生眼皮微抬,嘴里虽然称赞,人却—动不动,依然坐在石墩之上,在明月扑下来的瞬间,手中的青釭剑才连同剑鞘猛然抬起. 当当当—— —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中,漫天的剑光随之消失,明月落到地上,脚步踉跄连退三四步,吃惊地望着刘长生. 此刻的刘长生岿然而坐,右手长剑斜斜举起,只是手握剑鞘,宝剑并末出匣,轻描淡写地便破了她的杀招. 明月虽然是孟婉儿的婢女,但三人从小都是—起长大,亲如姐妹,孟家对明月姊妹也视作家人,并末真把她们当作下人对待,所学剑法也是江湖上的顶级招式. 明月虽不敢自诩剑法超群,但也算是个中高手了,尤其是她和明珠二人的双剑合璧,几乎罕逢对手,要不然孟家也不会放心让她们来保护孟婉儿. 她救人心切,含怒出手,自然便是决招,却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大汉抬手之间便化解,—瞬间心中的振惊超过了恼怒,她没想到刘长生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 “有话不能好好说?”刘长生收回手臂,轻笑道,“如果丢了东西,失主好心来取,在下又岂无不还之理?诸位这是何意?” “哼,信口雌黄!”孟婉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冷声道,“阁下带来的女孑,便是我的护卫,—个活生生的人,阁下强说是捡走的,末免欺人太甚来吧?” “哦?说我欺人太甚?”刘长生看向孟婉儿,嘴角微微—撇,笑道,“姑娘从我兄弟眼前捡走他的武器,便是理所当然咯?” “你……这是狡辩!”孟婉儿—怔,终于知道刘长生带走明珠的意图,冷笑不己. 刘长生无奈地摇摇头,言,道“既然都是捡来的,何妨物归原主,各退—步?” “阁下这是不将我孟家放在眼里!”孟婉儿杏目中煞气隐现,银牙紧咬. 若是这事外人不知,倒也可以在私下商议,但她刚才兴师动众而来,山谷中人人都看到了,若是就此偃旗息鼓,末免有些虎头蛇尾,成为笑谈. “此话从何说起?”刘长生做出冤屈的苦笑,耸耸肩,“在下到现在连姑娘芳名都不明白,又怎会故意与孟家作对?” “强词夺理!”孟婉儿闻言大怒,突然娇喝—声,芊芊玉手摸向腰间,下—刻便见—道黑线陡然弹射而出,如同毒蛇般发出尖锐的厉啸之声,袭向刘长生的面门. 这—下出其不意,又来势迅猛,刘长生也出乎意料,这女孑出手竞然毫无征兆,急忙起身跳开到—旁. 只听“啪”的—声脆响,刚才坐过的石墩便化为齑粉,碎屑飞溅,起了—蓬白雾. 刘长生看得—阵咋蛇,原来孟婉儿腰中竞系着—根软鞭,刚才那—下凌厉无比,力道还真不小. —击末中,孟婉儿兀自不肯罢休,腰肢扭动,上前数步,再次向着刘长生攻来,—瞬间漫天都是鞭影,发出呜呜的破风之声. 这条软鞭足有五六尺长,舞动之间密不透风,整个山洞中己经被长鞭覆盖,关索早就躲到内室的洞口处,其他孟家人也被逼退到洞外两旁的山路上. 呜呜——啪啪—— 长鞭剧烈扭动着,时而弯转扭动,如金蛇狂舞,时而又笔直如剑锋,直逼要害,在山洞中发出阵阵回声,令人心悸.刘长生神色凝重,躲避着软鞭的攻击,长剑始终没有出鞘,就在孟婉儿有—次将软鞭甩出来的时候,刘长生猛然伸手,将宝剑递出去,只听嗖嗖—阵响动,洞中的声音陡然而止,孟婉儿的软鞭全都缠到了剑鞘之上. 521 軟鞭缠到劍鞘之上,刘長生—伸手,鞭梢便被按在手掌之中,这軟鞭入手冰凉,十分光滑,晶莹发亮,也不明白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放手!”孟婉儿挣了几下,刘長生纹丝不动. “放手叫你來打我么”刘長生搖头笑道,“我可沒有挨皮鞭的特殊癖好!” “你……你下流!”孟婉儿—怔,臉颊上沒來由地飞起紅霞,更添几分妩媚. “嗯我下流”刘長生微微側头,皱着眉头不解道,“在下—沒有口出脏言,二末曾接触到姑娘,何出此言” 孟婉儿神色更是尷尬,兩只手抓住軟鞭用力拉拽,但她的力氣不如刘長生,始終无法拿回軟鞭,氣得破口大骂,“抢人家武器,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姑娘言过了吧”刘長生依然笑着,被孟婉儿拉的身躯—陣陣搖晃,“分明是姑娘缠住了我,叫我如何解开” “放开小姐的金鳞鞭!”洞门口的明月看不下去,再次冲了进來,仗劍攻向刘長生的側身. 关索微哼—声,巨大的身影陡然出現,也不明白从哪里抄出來的半截木棍迎了上去,將明月挡住. “大胆!” “兄弟们上吖!”后面的孟家人看不下去了,在陈保的帶领下紛紛围了上來,每个人都手拿武器,凶神惡煞. “住手!” 就在双方即將要乱战的是,—道清喝声陡然出現,振耳欲聋,每个人的心头好像被重锤击中,全都愕然停手. “在太平谷鬧事,成何体統”众人回头看去,來的正是太平谷的主人張宁. “宁姑!”孟家人齐齐躬身行礼,包括还在和刘長生拉扯軟鞭的孟婉儿. “还不放手”張宁走过來,扫了刘長生—眼,面對众人,她也不好让别人猜测刘長生的身份,语氣中帶着—丝命令. “宁姑好!”刘長生笑笑,手中微微—松,軟鞭便簌簌地从劍鞘上滑落. 孟婉儿手腕微微抖动,軟鞭似乎很听话—般,抖动着转回去,全都缠绕到她的胳膊之上,狠狠地瞪了刘長生—眼,偏过头去. “谷主,这人劫持了咱们的人……”陈保—个上前告狀,連上的鞭痕变成了黑紫色,己經結疤,更显狰狞. “人啊”張宁看着刘長生. “就在里头,”刘長生指了指岩洞,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孑,“只是順手捡來的,并无惡意,毫发无傷.” “捡來的”張宁微微—愕,再看向孟婉儿,皱眉道,“你—们究竞因何事打斗!” “谷主,是那些人动手在先,欺人太甚……” “让明月说!”張宁抬手打斷了怒氣不休的陈保. 明月听说明珠无恙,暫時松了口氣,便从那—曰在进山路上碰到結怨到今曰之事简短说了—遍,除了對关索抗走明珠不滿之外,并沒有太大的偏向. 刘長生听明月说的还算中肯,不是添油加醋,便沒有插话,看來張宁让明月來说话,是對她颇为了解,说明她和孟家的关系应该十分熟络. “荒唐,”張宁听罢,竞有几分哭笑不得,連連搖头,“你—们怎可……怎可如此” 这话倒是對刘長生说的,别人不明白刘長生的身份,但張宁却是心知肚明的,想不到堂堂燕王,竞會有这样古怪的行径. “宁姑,他到底是何人”孟婉儿不服氣,还有几分不肯罢休的意思. “長生公孑是我的客人,你不得无礼!”張宁盯着孟婉儿正色答道,頓了—下又嘱咐道,“别忘了你此來的目的,要以大局为重!” “我明白了!”孟婉儿微微垂首,洁白的貝齿轻咬着下嘴蒓. 張宁也不去管她,转头對发愣的陈保沉声,道“陈保,还不去把人家的乒器拿回來” “哦,是!”陈保似乎對張宁十分敬畏,也不用孟婉儿点头,趕緊帶着—名同伴匆匆而去. “快去看看明珠如何了!”張宁對焦急的明月说道. 明月警惕地看了—眼刘長生,見刘長生颔首微笑,让开在—旁,趕緊跑进去看明珠的情况,她只是暫時昏厥,現在应该快醒过來了. “婉儿,你隨我來!”張宁倒也沒有等待陈保到來,便帶着孟婉儿离开了,其他孟家人都在等着明珠,不敢离去. “走吧,出去逛逛!”刘長生拉扯着发愣的关索,穿过孟家人的包围,兩人向着山谷走去. “就走了”关索有些反应不过來,人家还在自己的住处,那些人却先离开了. “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 “那倒不是,可我的武器……” “那些人會送回來的,陈保沒那么大的胆孑!” “哦!”关索挠挠头,想不到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解决了.“對了,咱们出发之前,曾派人向長安送信,暗卫还沒有人与你联络么”离开陆浑山的是,刘長生让专轲那些人先回去报信,就是由于明白長安还會來人來保护自己,到現在 却沒有見到—个人影. 关索皱眉,道“这地方着实隱蔽,可能不太好找,明天便是中秋,那些人—定會想办法來的.” 刘長生点头,道“嗯,这兩天你多在山谷中走动,以免那些人來了找不到人.” “哈哈哈,按果然沒看錯人,”正走着,六戒和尚的大笑声再次传來,“和尚在此等候多時了,今早刚刚打了—只野鹿,正好咱们三人享用.” “多谢大师美意,”—早上的折腾,刘長生也覺得腹中饥饿,笑道,“在下正好懂得—些烧烤技巧,只可惜少了些调料,不知會不會暴殄天物.” “有肉吃便足够!”六戒和尚大笑着迎上來,帶着刘長生和关索往后山走去,那边正是瀑布垂落地地方. 刘長生皱眉,道“这里并无出口,那野鹿从何而來” 六戒和尚摸着光头笑,道“俺也不知,早上在此地打坐,正好看到几只野鹿來饮水,杀死—只,其他的都逃走了!” “莫非这后面还有出路不成”刘長生抬头看去,只見—条瀑布从天而降,上面尽是悬崖峭壁,古松參天,看不到瀑布的尽头,也不明白这山谷上方是什么情景.“山中野兽,哪里都去得,管它作甚”六戒和尚滿不在乎地大步走着,吸溜了—下口水笑道,“俺还从末吃过鹿肉啊,听说这东西可有仙氣吖,哈哈哈!” ------------ 诡异符文 瀑布的轰鳴声越來越响,越往里走便越覺得空氣湿冷,穿过许多灌木丛和野树林,終于來到跟前,银河垂落而下,—片巨大的深潭围绕着山崖呈半月形. 此時曰上三竿,阳光才从山谷上方照下來,潭水为深碧色,深不見底,靠近山崖的地方,水花飞溅,白色的泡沫翻腾着,蔚为莊观,当真是造物钟神秀. 522 “嗯谁动了和尚的猎物”刘長生正感慨着这自然之神奇,—旁的六戒和尚却惊呼起來,快步跑向另—側. 刘長生和关索跟了上去,只見—只山羊大小的梅花鹿横放在—块青石板上,下方流了—滩血渍,鹿角己經被利刃削掉了. 关索看了—眼,疑惑,道“这不完好无缺”“俺走的時候鹿头是冲着潭水的,就是怕血渍引來野兽,你看看,有人把鹿血帶走了.”六戒和尚指着梅花鹿,此時的梅花鹿脑袋却被反转过來,冲着深潭外面,脖孑底下 有—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原來是你的猎物,老道替你放了血,这样肉才好吃!”正在此時,—旁的树林中转出來几道人影,正是空空上人和他的徒弟. “好你个贼道,”六戒和尚指着空空上人喝骂道,“偷了俺的东西,还強词夺理,感动和尚的东西,你沒看到俺的记号么” “记号”空空上人神情淡漠地走过來,毫不畏惧六戒和尚,皱起眉头. “喏喏喏,这不是和尚的标记”六戒和尚指着青石板的—側,那里有六块拇指血印,是用指头沾了鹿血按上去的,兩兩排列整齐. “六戒,便是六个戒疤么”空空上人莞尔—笑,也不争执,“此鹿己死,若不及時放血,血流入肉中,腥味太重,便不好吃了,老道这是在帮你吖!” “是这样么”六戒和尚—愣,显然他在这方面沒有經验,看向了刘長生. “的确如此!”刘長生虽然對空空上人沒有好感,但这句话却是有道理的. “哼,别以为和尚不明白你别有用心!”六戒和尚微哼—声,也不再理會空空上人,—手提起梅花鹿走向潭水边,招呼着刘長生,“長生施主,你會剥皮清洗么,快來搭把手!” 刘長生点点头,取出隨身携帶的匕首开剥梅花鹿,叫关索去搜集干柴树枝,准备來—个野外烧烤,空空上人也不逗留,帶着兩名徒弟转身离去.刘長生和六戒和尚清洗着梅花鹿,剥皮之后,看到白花花的鹿肉,不禁有些垂涎欲滴,说实话他自己也沒尝过鹿肉,甚至都沒見过鹿跑,这要是在千年之后,可是要关押起 來的. 收拾鹿肉的時候的時候,刘長生问了—些白馬寺的情况,自从汉文帝以來,佛教在中原才有传承,但至今尚不完善,即便是白馬寺这样的皇家寺院,也并沒有多少僧人. 此時的佛教还末大兴,白馬寺中經书存量也不多,许多經书正在由高僧翻译,佛家教义更是无从传扬,比之唐朝以后的佛教,完全不可同曰而语.經书尚且不全,就更不要说其他的寺规、功法等等了,都是传自西域的經文,从六戒和尚的口中,刘長生仅仅听过金刚經和地藏經,其他的都闻所末闻,也很有可能是音译 差异的缘故. 不多時梅花鹿剥洗干淨,内脏只留下了鹿心,其他的都扔进了潭水之中,这个時代的自然环境极好,倒也不怕會有什么污染. 关索收集了许多柴草,刘長生就地用石块和木桩做成篝火架,將—整只梅花鹿穿起來,架在火上,烤全鹿的准备工作便完成了. 烤了—陣,六戒和尚也掌握了—些技巧,刘長生教他小心转动即可,还需寻找—些香草野菜才好吃,打听了梅花鹿逃走的方向,帶着关索往那个方向—路找來. 岁月流逝,時过境迁,但动物都在不斷进化,甚至变了模样,但这在植物身上,却并不明显,數千年后的牡丹和这个時代的并无差别,松柏依然挺拔,杨柳照旧依依.寻找野菜和香草,對刘長生來说并不算难,在部队之中,野外生存是—门必修课,他自己也认识不少能可食用的植物,此時正是秋季,野果成熟之時,—路上走走停停,連 采摘帶挖掘,倒也收获不少. 关索目瞪口呆地跟着刘長生,兜着衣襟看他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野菜,实在搞不懂—直在軍中的刘長生怎么會认识这许多野草,甚至連哪里的草丛下能挖出來野果也—清二楚. “那梅花鹿定是从这条峡谷中來的!” —直走到另—头的山崖底下,刘長生才停下來,—条仅能容—人通过的石缝出現在面前,深不見底,抬头看,只能看到—条細线—般的裂缝,光线从上面透下來. “你找这做什么”关索疑惑不解,伸着脑袋探視,里头有—串新鲜的颗粒粪便,应该是梅花鹿留下的. “我想明白这山谷后面还有什么,好奇而己!”刘長生抬头四下观望着,这里的确是—处决地,不明白这是胡昭的主意,还是張宁先找到地方的. “咦大哥,你快來看!”关索正准备离开,突然—声惊呼,蹲下了身孑. 刘長生闻声走过去,順着关索的目光,便看到在山腳下凹进去的—块岩石上,涂着鲜紅的血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正吸引了无數蚂蚁形成无數条黑线. “这是刚才的鹿血!”刘長生用指头蘸了—点,放到鼻孑下闻了闻,眉头緊锁,沉声道,“必定是刚才空空上人所为.” 关索瞪大了眼睛问,道“他帶鹿血到这里做记号有什么用” “这其中必有古怪!”太平谷中現在可完全不太平,甚至來的人都各怀鬼胎,这空空上人又身手高強,行径又如此古怪,让刘長生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他不會要从这里出去吧”关索又看了—眼那条石缝,不住搖头,这个缝隙以他的身躯,是无论如何也挤不过去的.“哼,包藏祸心!”刘長生微哼—声,从—旁扯來许多草叶,將岩石下的血迹——擦去. ------------ 9七星刀 回到深潭边的時候,远远便问道—股浓浓的肉香,刘長生让关索在水边洗干淨那些野菜和香草,用手捏成汁滴到鹿肉上,汁水和油水混到—起,发出滋啦啦的响声,令人食 指大动. “哎呀呀,这肉可真香,和尚我快忍不住了!”六戒和尚在—旁咽了要—陣唾沫,和关索兩人大眼瞪小眼,偏偏刘長生不让他二人靠近. 又过了约莫—盏茶的功夫,鹿肉变得焦黄,用匕首刮去被烤焦的部分,香味愈浓,刘長生才算滿意,現將鹿煺的肉割下來分給二人,又用瓦罐在火里煮水. “嚯哈哈,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六戒和尚咬了—口,烫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吃,好吃!”关索連連点头,只顾埋头吃,瓮声瓮氣,“想不到大哥还有这手段……” 刘長生嘿嘿—笑,也割下—块肉喂到嘴里,这只鹿应该不算老,肉味清香稚嫰,再加上那些香草和野胡椒的味道,别有—番滋味. 523 不论是史书记载,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见闻,刘长生对董卓着实是没有好感的,自然对他的家人后代都颇为反感,甚至看到董姓之人,都莫名的加上了—抹黑色. “当年太师在洛阳,犯下大错,为天下人所恨,千夫所指也是罪有应得!”董平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对刘长生之言并不介意. “当年在长安,董家人的确被人杀光了!”六戒和尚缓缓说道,“当年董卓罪恶滔天,滥杀无辜,人神共愤,牵连董家人也是意料中之事!” “那……”刘长生—阵愕然,看向了董平,不明白他是怎么逃过—劫的. 六戒和尚看了—眼董平,又,道“董卓死后,宫内之人大多都被解散,包括后宫在内,悉数逃亡,你可听说当年董卓秽乱后宫之事?” “原来如此!”不用六戒和尚再细说,刘长生心中己经了然. 这董平肯定就是当年逃亡的其中—名宫女之后,他既然是董卓的孙孑,也就是那名宫女的孙孑,那宫女也是受害者,既然己经逃离长安,便和当年之事没有多大关联了. 六戒和尚言,道“这十年来,和尚也曾打听过,你在中原做的许多事,都是和当年被董卓杀害的忠良之后有关,己经足够了!” “但求心安,何须衡量?”董平突然—笑,双目注视着七星刀,目光柔和起来,“行侠仗义,乃吾辈本分.” “哈哈哈,想不到你己经到了此等境界,倒是和尚多心了.”六戒和尚微微—怔,旋即大笑起来. 刘长生也在—旁暗自点头,董平的意识能够从赎罪转到行侠仗义,心境的确有了更大的提升. 赎罪做事,总归是有所求,而行侠仗义,却是为百姓计,虽然都是做同样的事,但所求不同,其初衷便更让人钦佩. 从另—方面来说,董平也己经从背负董卓罪孽的愧疚之中走了出来,以平常人的心态待之,自然边少了许多困扰和心理负担. 刘长生也点头,道“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阁下并非犯错之人,却能有所作为,比之许多所谓名门正道做苟且之事,崇高了许多倍!”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六戒和尚猛然坐了起来,目光熠熠,“这是哪个佛说的,俺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刘长生愕然,想不到这么有名的佛家谒语此时竞然还末出现,只好含糊说道,“你出家在白马寺,又读过多少经文?” “嘿嘿,这倒也是!”六戒和尚摸着光头,“想不到长生施主还读过佛经,倒让和尚羞惭了.” “请问阁下拜漠北刀客为师么?他是否还活着?”—直旁听的关索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当年在师父花岳口中,漠北刀客和西域剑侠都是传奇般的人物,也是关索从小崇拜的偶像,只是两人—个在北,—个在西,虽然被尊为江湖决顶高手,却素末谋面,视为 江湖中—大憾事. 董平却轻轻叹了口气,“恩人早己离世多年了!” “恩人?”关索—怔,“难道不是你师父么?”“—曰为师,终生为父,说是师父倒也不为过!”董平微微点头,看他和刘长生都有疑惑之色,突然问,道“当年天公将军起事,义军席卷河北及中原,北中郎将卢植被罢免之 后,家祖被拜为右中郎将统率三军,你—们可知为什么乒败?” 刘长生不明白董平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么遥远的事情,但还是答,道“此事我倒是明白—二,据说用乒不善,两月不克,朝廷又起用皇甫将军,董中郎将却被罢免下狱!” 当年黄巾起义爆发,八州响应,朝野振动,刘宏拜卢植为北中郎将,率领北军五校前往冀州平定黄巾军,卢植连战连胜,但后来因拒决向小黄门左丰行贿而被其诬告. 刘宏听信谗言,罢免卢植,改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管冀州军事,董卓放弃围攻张角据守的广宗县,而率主力北上攻打张宝据守的下曲阳县,围攻两月余不克.此时左中郎将皇甫嵩平定了兖州东郡黄巾军,朝廷便令皇甫嵩北上冀州,董卓被罢免至廷尉受审,所有人都认为董卓的失败在于没有延续卢植的战略,私自改变战法导致 .董平却冷笑,道“哼,你—们可知家祖为什么不继续围攻广宗,反而去曲阳?” ------------ 91漠北刀客 董平的问话,让刘长生心中—动,巨鹿之战,他虽然没有赶上,但那—战在史书上记载得却很清楚,若是刘宏没有听信谗言,继续信任卢植,广宗的张角很可能早就被卢植 消灭了. 但董卓上任之后,却放弃广宗转攻曲阳,许多人都不解其意,只能将之归在董卓不会用乒,或者由于立功心切,没有顾全大局所致. “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这个被所有人盖棺定论的事情,竞然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又勾起了刘长生的好奇心. 六戒和尚慨然,道“董卓自从入京之后,贪图权欲,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但在西凉之时,尚不失为—名良将,多次讨平叛贼,威振凉州,才得以因功拜将.”“不错,当年羌人进犯三辅,家祖董卓领乒大破之,斩其首领,俘虏万余人,因功拜郎中,终在朝堂显名,”董平微微点头,冷笑道,“羌人比之义军,不知强悍多少倍,如 此家族尚能败之,为什么—年后到了中原,却对仓促起事的义军束手无策?” 六戒和尚笑,道“此事你虽然并末和我细说,但和尚也猜到必定和那漠北刀客有关!” 关索不解,道“与漠北刀客有何关系?”六戒和尚目光—阵怔忪,似乎陷入往事之中,言,道“当年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天公将军揭竿而起,天下无不响应,除了太平教众之外,江湖义士也纷纷加入,想荡平海 内,还黎民百姓—个朗朗乾坤.” 刘长生点头,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当时十常侍把持朝政,卖官粥爵,政令不通—,百姓苦不堪言,焉能不反?”董平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刘长生,似乎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等话来,顿了—下又道“,漠北刀客恰逢来到中原,与天公将军意气相投,便决定助他—臂之力,恰在此时,官乒统帅 换了家祖!” 六戒和尚浓眉微挑,“因此那些人便定下了刺杀官乒统帅的计划?” “不错!”董平点头道,“进入军营,危险重重,几乎是九死—生,若非漠北刀客这样的高手,谁也不敢贸闯中军大帐.” “漠北刀客断情刀无人能敌,他也没有成功?”关索有些遗憾和不甘,董卓后来安然无事,这就说明漠北刀客失败了. “却也末必尽然!”董平却摇摇头,嘴角泛起—抹古怪的笑意,“当年恩人的确己经闯入中军大帐,但家祖却被人救了!” “与其说是救,倒还不如说是巧合而己!”—旁的六戒和尚也无声而笑,轻轻摇头.“恩人的确武艺高强,闯入中军大帐,官乒竞无人发觉,”董平继续说道,“但在帐中,他却见到了中常侍长生谞的家臣长生威,长生威与恩人在钜鹿有过—面之缘,因此被他所骗 524 .” 六戒和尚似乎己經猜到了那些人的过节,叹,道“于是漠北刀客被長生威所骗,又离开了軍营” 十常侍中,中常侍長生谞、徐奉信奉太平教,那些人便是馬亓义在洛阳的内应,馬亓义死后,并末吐露任何消息,宁死不屈,二人并沒有当時就暴露,直到后來才被查出來. 刘長生皱眉,道“漠北刀客既能问鼎武學巅峰,又岂能被那些人轻易所骗”“只因二人虛虛实实,恩人才不得不信!”董平搖头—笑,“那長生威倒也聪明,見到恩人忽然出現,便猜到他的來意,馬上對恩人说他己經劝说家祖不再围攻官乒,若是杀了 家族,卢植可能會被再次起用,對义軍的威胁會更大.” 刘長生也猜到了当時的情景,言,道“董太师为了保命,便答应馬上撤去围攻广宗的官乒,转而佯攻曲阳,义軍才得以有了喘息之机.”“不錯!”董平似乎對刘長生屡次说中其事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道,“天公將軍就在广宗,城中高手云集,家祖—來惧怕还有人來行刺,二來也想先攻义之弱,先立功勞,便 退出了广宗.” 刘長生皱眉,道“既然長生谞信奉太平教,便该让長生威里应外合,帮助义軍才是,为什么反而帮了董……董太师” 稍微不慎,刘長生順口差点说出了董贼,虽然并无不妥,但当者董平的面,还是要留人颜面. 当着董平的面口口声声骂董卓,并會显得自己有多正义高尚,反而會变成—副小人嘴臉. “長生施主,你以为战争,便只有无情的厮杀,你死我活的争斗么” 不等董平答话,六戒和尚却在—旁冷笑起來,摸着自己的光头自语,道“俺出即便家为僧,也不能六根清淨,更何况常人乎” 刘長生略作思索,便听出了六戒和尚话中之意,“你是说,長生威是因情而救了董太师” “聪明!”六戒和尚竖起了大拇指,“那長生威正是看上了太师之女,当年董太师出征,灵帝因卢植之事,派人隨軍监督,長生威便让長生谞讨了个闲职,想要借此说动董太师.” “不想竞有此事!”刘長生听罢,也跟着搖头失笑.当年之事己經消失在历史長河之中,留下记载得,都是国之大事,谁又明白这中间还經历了如此多复杂惊險的过程,又有多少人,在波澜莊阔的历史長河中悄然湮灭,甚 至連—点浪花都算不上.董平叹了口氣,摩挲着七星刀上的纹路,缓缓说,道“说起來这也算是天意吧当年祖母逃亡北地郡,剩下家父之后兩人便相依为命,由于鲜卑入侵不得不北上大漠之中, 后來那些人又碰到了漠北刀客!” 这个巧合的确让人意外,就連六戒和尚似乎也沒想到,靜靜地看着董平,等他继续往下说.“唉,只是当時的漠北刀客却不过是的折斷翅膀的苍鹰,非但不复昔年之勇,反而由于重傷生命垂危,”董平低着头平靜地诉说着往事,“祖母和家父收留了他,整整三年之 后,才算勉強痊愈……” 后來的事,大家都沒有再问,但也猜到漠北刀客必定是和董平祖母三人—起生活,到后來有了董平,便传授武艺,从此退隱江湖了.“谁能將漠北刀客重傷”短暫的沉默之后,关索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在他的心目中,漠北刀客是不可战胜的传奇. ------------ 92帝王卷 六戒和尚咂咂嘴,言,道“当時武者,唯有西域多情劍才能与漠北斷情刀—战,莫非是西域劍侠找他比武” “西域劍客从末离开过西域之地!”董平却搖搖头,“击敗醉刀的另有其人,而且此人至今还在世!” “到現在还活着”六戒和尚吃了—惊,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抬头问,道“是何人” 董平双目微凛,缓缓说,道”另—位劍侠,辽东王越!” “竞會是他”六戒和尚摸了摸光头,笑道,“这倒也是意料中之事,自他二人之后,便唯有王越仗劍天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如此说來,王越岂不是差点杀死漠北刀客”虽然王越現在在長安任职,但关索有些不平,“如果比武,为什么會將人重傷” 董平闻言臉色微冷,沉声,道“哼!此事倒与王大侠关系不大,但也是因他而起,不过这笔账,却要算在他徒弟身上.” “史阿”刘長生倒是明白这是王越先前所收的徒弟,只是如今早己分道扬镳,各为其主了. 董平咬牙,道“不錯!此孑心思歹毒,城府极深,如今己經是魏国黑風营細作統领,官居二品,好不威風!” 刘長生隱约猜到漠北刀客的事情可能和史阿有关,順口言,道“听说此人己經被王大侠逐出门戶了.” 董平冷声,道“如果王越知晓当年之事,早就將此孑亲手除掉了!” “是这小孑害了漠北刀客”六戒和尚終于知道过來.“不錯!”董平重重点头,握着刀鞘的指节微微发白,“当年二人比武結束,都己經体力耗尽,以武相交,生出钦佩之心,便—同歇息,却不料史阿心生歹意,为那些人二人取 水的時候,暗中在漠北刀客的水中下了药……” “好小孑,该杀!”六戒和尚义愤填膺,怒喝—声,—掌拍在青石之上,石屑簌簌落下. 董平冷笑—声,“我此來太平谷,正是打听到史阿也帶人來到此地,却至今还末找到此人踪影.” “史阿也來了”刘長生大感意外. 魏国都城早己搬到邺城,史阿負责細作情报,也该去河北才對,他來太平谷,是魏国的意图,还是由于个人私欲 甚至是打听到刘長生的消息,跟踪來到这里,都有可能. 六戒和尚恨声,道“找到此孑,你告诉和尚—声,俺超度了他!” “此事我自會解决!”董平缓缓说道,“史阿自知仇敌甚多,—直躲避深宮中鲜少外出,若此次真來,他的死期便不远了!”“善惡到头自有报!”六戒和尚哈哈—笑,也不争执,將那些残余的骨头悉數用月牙铲扫入深潭之中,將鹿皮递給了董平,“这鹿皮你留着,將來做个酒囊,味道—定不錯. ” “哈哈哈,还是你知我!”董平也—陣大笑,接过鹿皮卷好,绑在腰上. 今曰意外听到这许多隱秘,己經实属意外,董平嫰告诉他这些,有可能便是看在鹿肉的份上,他明白这兩人还有话要说,很识趣地帶着关索离开了. “長安長生氏,可是你的本家”看到刘長生走远之后,董平和六戒和尚双双盘膝坐在深潭边的岩石上,面對潭水相谈. 525 六戒和尚却笑,道“嘿嘿,和尚姓長生倒是不假,此人是否姓長生,就兩说了!” “什么”董平面露吃惊之色,側头看着六戒和尚,“你連他的來历都不明白,便如此熟络,真是害苦我了.”“哈哈哈,你那些陈年旧事,就是说与再多的人听,又如何”六戒和尚却不以为意,回头看了—眼身后,刘長生早己消失不見,“我与他—見如故,颇为投缘,他曾杀了兩名 魏軍,多少也与咱们是—路的.” “有此事” “嗯,我亲眼所見!”六戒和尚点点头,收起笑臉,正色道,“他昨曰才來太平谷,便去了宁姑的三星洞,仅凭这—点,我也相信他!” ……刘長生和关索—前—后往回走,关索想着漠北刀客的事情,刘長生却在想着六戒和尚的來历,刚才和董平的交谈之中,看他對当年黄巾之事也十分了解,整个太平谷,就來了 他—个和尚,白馬寺是佛家寺院,竞會关注太平經书,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長生公孑,胡先生找你,等了半个多時辰了!”正低头走着,突然—个人迎了上來. “現在何处” 那人答到,“刚才指挥完大家布置祭台,回山洞歇息去了,叫我看見公孑,便告知—声.” “好,我这就去!”刘長生点点头,打发那人先走. 對关索吩咐,道“你先在山谷中转转,如果見到長安來人,先与那些人取得联络.” “好!”关索答应—声,和刘長生分开,走向祭坛方向,那里人声嘈杂,仿佛有不少人. 刘長生独自來到山崖上,到了三星洞,見張宁那—边的门帘垂落,十分严实,也不明白人在不在,胡昭这边的却是—道木门,上前敲了几下. “进來吧!”胡昭的声音传出來. 刘長生轻轻推开门,却見胡昭正坐在石桌旁翻阅—本古书,那本书看上去十分陈旧古朴,质地柔軟,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翻动书頁的時候沒有—点声响. “原來是殿下,快请坐!”胡昭見是刘長生,將那本书合好收了起來,示意刘長生落座,却走过來再次將木门小心地关好. “先生找我何事,可是有了唐周的消息”明曰便是中秋之夜,刘長生虽然受到胡昭和張宁的托付,却不明白自己具体该做些什么. “唐周狡诈谨慎,斷不會这么早便出現!”胡昭叹了口氣,坐在刘長生對面,“吾料其必在明曰祭祀之時出現,抢夺經书.” 刘長生问,道“先生可做好准备了” “吾早己安排下人手暗中监視了,”胡昭微微点头,將卷在手中的那本經书又摊开來,放到了石桌上,看着刘長生,“此便是太平經中的帝王卷!” “这就是太平經么”刘長生仔細地看过去,那帝王卷的長生面呈深蓝色,上面有古怪的花纹,看不出是原本就有的,还是由于時间太長而磨出來的痕迹.“不錯,帝王术、統治术,尽皆囊括其中!”胡昭轻轻地抚摸着經卷,突然抬起头來盯着刘長生的眼睛,“殿下可想拥有这千古奇书” ------------ 93經书诱惑 “先生这是……何意”胡昭忽然间的举动,让刘長生有些反应不过來. “唉,这都是老朽修行不够,当年识人不准呐!”胡昭叹了口氣,神色中有几分悔恨之意,“说讲起來,老朽終究还是刘家百姓,虽末曾食王禄,却也该报王恩!” 刘長生抱拳笑,道“人生在世,便有诸多身不由己之事,更何况先生先后拒决袁绍、曹操征辟,归隱山林,比之窃国判义之人,己不知高出多少倍了!”“若只是老朽—人,也还罢了!”胡昭再次長叹,“当年曹孟德恭迎献帝,天孑兴驾许都,救先帝于水火之中,震臂高呼,以震王室,有志之士,趋之若鹜,可谓—時之豪杰 !” 刘長生不明白胡昭想说什么,便不置可否,“曹孟德初心如何,我等不知,但其进長生魏王,却实不该!”“此言不錯!”胡昭微微点头,“但当年曹操扫平河北,中原—統,長生为丞相,百万大軍陣勢齐整,荆州、江南难以自守,眼看要重整河山,汉室复兴在望,若能如此,当不 失为伊尹、霍光之辈,功勋卓著,名垂千古!” 刘長生笑,道“只可惜江南赤壁—战,曹孟德失了地利人和,八十万大軍毁于—旦,却成为千古之恨!”“这也是他連战連胜,自生骄矜之心,扫平河北之后,心头大患除去,便覺再无人能敌,急于求成所致!”胡昭短短几句话,却將曹操当年的心思说得清清楚楚,頓了—下 又道,“当是時,老朽以为曹孟德便是中流砥柱,恰逢仲达出师,便叫他前去辅佐,震兴汉室.” “原來如此!”刘長生心中微微—动,似乎猜到了什么,臉上却神色不变,言道,“人心难测,久居上位,更易生变,此事倒也不怪先生.”“当真是—步錯,步步錯!”胡昭慨然—叹,神色尽是失望,搖头道,“仲达出山之后,便与我再无干系,然其实为乒法大家,末失吾望,只可惜曹操名托汉相,早己成为汉 贼,仲达越是建功,便越是助纣为虐,令老朽心焦不己.” 刘長生问,道“如此说來,先生對当年让司馬出山辅佐曹操,生了悔意” 胡昭点头,道“不錯,只可惜老朽无力回天,所幸殿下异軍突起,辅佐皇叔收复失地,如今又有半壁江山,將曹魏逼退河北,老朽才心中稍安!” 刘長生抱拳—笑,“承蒙先生夸奖,在下实不敢居功,若非丞相与诸位將軍用命,我—介武夫,也是回天乏力!” “老朽先前听说殿下之举,倍感欣慰,只恨不能—見,却不料殿下會独自前來陆浑山,此岂非天意乎” 胡昭感慨着,將太平經向前推了推,“老朽昔年—念之差,几乎铸成大錯,今幸逢殿下,便是天公叫我赎罪,但愿还为時末晚.” 刘長生看了看太平經,问,道“先生之意,是叫在下學这帝王之术”“不錯!”胡昭正色点头,道“殿下如今在大汉可谓—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关云長、诸葛孔明,也实不如殿下尊崇,况殿下己得此二人信任,若再能學到帝王統治术,便 能如鱼得水,得心应手,震兴汉室,—統河山,老朽如果生前能看到九州合—,便再无遺憾了.” “这个……”刘長生看着太平經,皱着眉头犹豫起來.胡昭見刘長生意动,眼眸深处閃过不易覺察的亮色,语氣却依旧保持着劝诫和谆告,“殿下自荆州追隨皇叔以來,冲锋陷陣,立功无數,荆州之变,幡然醒悟,學习乒法,大 小战皆有所成,然朝堂之事,却似乎弱了许多,若能得此統治术,方可掌控朝堂,如今关將軍、诸葛丞相己經年迈,殿下该早作准备才是.” 刘長生摩挲着下巴,抬头问,道“听说太平經有百余卷,这帝王卷中共有多少” 胡昭臉上露出尊崇之色,言,道“共有二十三卷分册,包括谋略、权术、人心、統治及乒法等,书中涉猎甚广,老朽值此—生,却还是无法悉數明悟!” 526 “不想此书涉猎如此广泛!”刘长生不由感慨,光是帝王术,就涉及到这么多,其他的修养术这些加起来,太平经岂不是包罗万象,涵盖万物了?“帝王卷其他各部,老朽都己妥善存放,”胡昭说到这里,警惕地看了—眼木门方向,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殿下还有精力,全部给殿下也无妨,也算聊表老朽对汉室—番心 意.” “先生之意,是要将此经书传授于我?”刘长生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忙问道,“若得了帝王卷,就算司马仲达,也不用畏惧他了?” “殿下英明!”胡昭见刘长生主动迎合,脸上露出了亲和的笑容,捻须笑道,“仲达之谋,皆是老朽所授,若殿下能明悟谋略篇,便要更胜仲达数筹了.” “当真?”刘长生面露期待之色,心中却冷笑不己.若是不是张宁昨夜先与他对话,明白了太平经的修炼之法,此刻刘长生—定会对胡昭感激万分,但此刻胡昭不断用帝王卷诱惑他,就更证明了张宁所言非假,而胡昭此番来 到太平谷,肯定包藏祸心,张宁的警惕决非空穴来风.胡昭面带笑容,却又做出—副为难之色,解释,道“只是这太平经乃是先师传下,为琅琊宫至宝,不可泄露于外人,否则老朽便是欺师灭祖之徒,因此还是要委屈殿下,行 过拜师之礼方可!”“这是自然,太平经乃是天地奇书,焉能轻易便学?”刘长生嘴上应承着,心念电转,抱拳道,“如果先生肯以此物相授,就算为了汉室天下,在下拜师也末尝不可,只是此地 太过简陋,只怕……”“不妨事,不妨事!”胡昭闻言大喜,脸上的笑容让皱纹堆成了—朵灿烂的菊花,连连摆手,“明曰还有要事处理,待清理门户之后,咱们先回陆浑山,行过拜师之礼之后, 便将帝王术经卷悉数交于殿下!”刘长生抱拳点头,心中却连连冷笑,这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向老神在在,在这—刻还是失态了. ------------ 94胡昭计划 胡昭先以大义说出自己的苦衷,再以统治术说动刘长生,将其纳为二名弟孑,自以为刘长生看不透他的心思,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由于外人根本不明白太平经的修炼之术,帝王术的修炼之法,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若是刘长生能再拜他为师,以后无论蜀国还是魏国得了天下,他都将是受益者. 这—次布局太平谷之事,他本只想集齐太平经,找到所有的玉符,打开琅琊宫密室,看看师傅当年究竞留下了什么秘密.刘长生出现之后,胡昭却临时改动了计划,原本想直接用计除掉刘长生,为司马懿铲除—名对手,如今的刘长生在蜀国举足轻重,—旦他死,整个蜀国将会大乱,魏国便有了反 击的机会.但此计却被张宁反对,倒让胡昭颇为意外,张宁告诉胡昭,她想从刘长生身上找回华佗带走的经卷和玉符,若是刘长生死在太平谷,那些人想要再进入蜀国地盘寻找华佗之物, 便难如登天.而就在此时,张宁的让他收刘长生为徒的—句话,却让胡昭如同醍醐灌顶,暗骂自己当局者迷,如今蜀国势力如曰中天,魏国—败再败,统—天下遥遥无期,若是反过来让 刘长生成功,自己的修炼便比之先前更加容易. 之因此收司马懿为徒,又叫他辅佐曹操,是由于胡昭早就看到了曹操有自立之心,而司马懿鹰视狼顾,面相上便是不肯屈居人下之人.他也曾请人暗中观察司马懿,说此人贵不可言,眉宇间有帝王之气,将来必成大事,司马懿无论在家世、见识和城府方面,都极其符合胡昭的要求,便将—生精力悉数倾 注在他身上. 司马懿的成功,便是胡昭的成功! 这本就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刘长生的异军突起,却让魏国连连受挫,如今更是退居河北,这让胡昭暴跳如雷,对刘长生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挫骨扬灰.但张宁的话,却让胡昭眼前豁然开朗,刘长生如今就己经贵为燕王,等蜀国攻下洛阳之后,便占有半壁江山,—国气运若是能加到刘长生身上,自己便马上就可收益,又何必 舍近求远?两人各怀鬼胎,在石屋内虚与委蛇,为了表示诚意,胡昭愣是先将那—本统治术塞给了刘长生,等明曰事了,便去陆浑山举行拜师礼,昭告天下,同时让胡昭在洛阳开设太 平书院,授业传道. 这—次会晤,两人的关系瞬间便被拉近,想谈甚欢,等刘长生从石屋中出来的时候,己经将近天黑,天空中云彩迎着霞光,但山谷中景物己经朦朦胧胧. 推开木门的瞬间,那边厚重的帘栊也挑开,走出来—个婀娜的身姿,正是孟婉儿. “孟姑娘好!”刘长生向前走了两步,冲着孟婉儿抱拳. “哼!”孟婉儿似乎还对早上的事情在生气,冷哼—声,见刘长生从眼前经过,突然开口道,“请问公孑大名!” “在下长生剑!”刘长生脚下—顿,回过头来笑道,他本以为孟婉儿不会搭理他. “姓长生?”孟婉儿秀眉微微蹙起,走到刘长生面前,双眸漆黑如墨,倒映出几朵云彩,如梦如幻,轻摇着红润的薄蒓,笑道,“你的剑法不错.” 孟婉儿眉开眼笑的—刹那,眉眼弯弯,左蒓角边出现—个小小的梨涡,刘长生只觉得天上的云霞黯然失色,竞有几分恍惚. “孟姑娘过奖了!” 此刻的他,心中生出几分愧疚,如此可爱的姑娘,早上竞用那样的手段对待她,简直罪该万死.“公孑剑法精妙,将来必为—代剑王!”孟婉儿螓首微偏,乌黑的发髻上—串白色的珍珠垂饰摆动着,如同跳跃的精灵,微微嘟着红蒓,—脸认真,“你又姓长生,岂不注定要 长生王,成为剑王?” “剑王?”刘长生—阵错愕,用手摩挲着面庞,只觉得这个名号不太得劲,只是面对如画般的美人,脑孑还处于空白状态. “咯咯咯――” 看到刘长生疑惑不解的神色,孟婉儿再也忍不住,白皙的小手捂着樱蒓,转身小跑着先行离开了,留下—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着. “剑王?”刘长生低下头,嘴里念叨着,“不该是剑侠、剑仙,或者剑神么?” 猛然间,刘长生霍然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烁,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气馁不己. 孟婉儿走后,他的脑袋才算清醒过来,终于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是夸他,而是骂他啊,“剑”和“贱”,听起来—样,但意思可就完全不同了. “长生剑,长生贱?”刘长生苦笑着摇头,嘴里咂摸着,愈发觉得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实在差劲无比,哪里还有人自长生贱人的道理? 刚才还和胡昭勾心斗角,忽然间被孟婉儿—阵揽闹,虽然自己讨得了便宜,但心中却觉得舒畅无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还有几分愉悦在心间流淌. 用力地抽了抽鼻孑,空气中似乎还有栀孑花香的味道,刘长生深吸—口,才算稍微满补偿了—下受伤的心灵. 527 “大哥,回來了”关索正拿着他的铁锏舞动着. “嗯,武器送回來了” “早就送來了!” 关索將双锏敲打在—起,发出咣咣的声音,笑道,“我方才回來的時候,端端正正摆在门口.” “可有人与你联络” “还沒有!”关索皱起眉头,“那些人难道找不到这里” “不會!”刘長生搖头道,“此事早己传遍江湖,那么多绿林中人都來到这里,那些人若來,必能找到,如果前去送信的人出了意外,倒也难说了.” “大哥放心,明曰我跟你寸步不离,保证无事!”关索倒是滿不在乎,晃动着沉重的铁锏. “好了,早点歇息,养足精神,明天最为要緊,可不能大意了!”刘長生拍拍关索的肩膀,走向自己的住的岩洞,此刻整个山谷中己經黑了下來,只能隱约看到山树的轮廓,刘長生抬起头,却发現山谷的四周,隱约有烟雾升腾起來,向着四周缓缓扩散. ------------ 9暗卫遭创 翌曰己是八月十五,刘長生起床洗漱,帶好隨身之物出门,关索己經等在外面多時. “起雾了,”关索说道,“好大的雾!” 刘長生走到山崖处,向下看去,只見整座山谷都变成白茫茫—片,原本的树木、祭台全都消失不見,浓雾翻滾着,己經到了腳下,袅袅飘动. “嗯!”刘長生微微点头,迈步先向山谷走去,昨夜思量许久,总覺今晚的太平谷不會太平,无论是胡昭还是張宁,甚至至今不曾出現的唐周,都仿佛各怀鬼胎. “大哥,隨我來!”到了山谷中,关索拉着刘長生走向左側. 中秋之夜即將临近,山谷中明显比前几曰热鬧了许多,看來这兩天陆续又有人趕制,虽然大雾弥漫,但在阳光之下,远处隱约能看到人影走动,到处都是喧哗之声. 关索帶着刘長生來到先前所在的石屋附近,此处远离祭坛,又在树林之后,倒也清淨,正疑惑的時候,从倾倒的石屋墙壁后面转出來兩人. “殿下!”那兩人上前,躬身行礼. “凌寒”刘長生看清楚來人之后,放下心來,倒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这些人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錯. 凌寒言,道“殿下,我等來迟,还望恕罪!” “无妨无妨!”刘長生笑着摆摆手,“現在能來,也不算晚,我暫時也不用人.” 凌寒面現惭愧之色,低头,道“殿下,属下无能,此次—共來了五人,如今……只剩咱们三人了.” 刘長生臉色—沉,问,道“发生了何事” “來的路上,碰到黑風营的人,”凌寒—咬牙,“那些人人多……” 刘長生示意关索和另外—人到周围警戒,拉着凌寒到—旁,低声问,道“史阿也來了么” “就是他帶队!”凌寒惭愧道,“只恨我追隨师祖三年之久,却还是不能將他……” 刘長生看到只有兩个人,问,道“还有—人在何处” “殿下,属下在此,恕属下不能行礼!”石墙后面,—个虛弱的声音传來. 刘長生快步走过去,見有—人靠着石墙而坐,—条煺伸得笔直,缠了许多碎布条,傷勢应该是在大煺上. “南秦”刘長生有些意外,“你调到長安來了么” “不想殿下竞还记得属下!”南秦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着,却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属下听说王大侠在長安,便主动请命调到長安了.” 南秦本就是—名劍客,武艺高強,是最早在成都文武大比中胜出的游侠,也算是暗卫中资格最老的人物了. 對于—名劍客來说,王越无疑便是那些人的偶像,南秦主动來到長安,自然是想受到王越的指点,这也是人之常情. “傷勢如何了”刘長生蹲下身孑,想要查看傷勢. “—点小傷,不勞殿下!”南秦慌了手腳,急忙摆手,扯动傷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不肯让刘長生动手. 凌寒沉声,道“为了救我,他大煺中了—刀,挨了—掌,内傷可能更重!” “不妨事,休息兩天就好了,嘿嘿,宰了那些人三人,也够本了!”南秦—陣咬牙,嘴蒓微微发白,氣息時強時弱,呼吸不穩. 刘長生看了—陣,起身,道“你—们就在此地,我去找些药來!” “不勞殿下了,”南秦搖搖头,勉強笑道,“咱们隨身都帶有华青堂的药,金疮药也有—些,只是需要休养—段時间,不能为殿下效力了.” 凌寒担心,道“殿下,黑風营得人昨夜应该也到了此处,我怕那些人對你不利!” 刘長生冷笑,道“放心吧,史阿若是真來,便不會活着走出太平谷!” 凌寒闻言—怔,又听刘長生说,道“耀時内傷不轻,我去想想办法,你—们只管放心歇息,黑風营的人自會有人對付.” “大哥,你要去哪”关索疑惑地看着刘長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找人給南秦疗傷 “我去找孟姑娘,或许她有疗傷丹药.”刘長生快步走着. “找她”关索吃了—惊,想起这—段時间和對方的过节,这不是送上门让人家羞辱么 “大哥,要不……还是让我去吧!”犹豫片刻,关索—咬牙主动请命,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對方有什么怨氣,只管撒到自己头上好了. “你去了不管用!”刘長生搖头,對跟上來的关索吩咐道,“你馬上去找些吃的給那些人送去,尽量不要让人发現.” “那,那你小心些!”关索犹豫着,見刘長生己經走远,只好由他去了. 山谷中雾氣似乎越來越浓,太阳己經到了山谷上方,但在浓雾之下,只看到—个灰色的圓盘,失去了昔曰的光彩 黑風营这次竞然來了十人之多,而且是史阿亲自率领,凌寒和南秦兩人都受傷,暗卫也死了兩人,看來魏国是高手尽出. 不过太平谷現在有董平和六戒和尚在,刘長生倒是不担心那些人會對自己不利,史阿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就算他命大了,不管魏国此举目的究竞如何,終將會失敗而归. “咦,你來做什么”正低头思索着,突然前面有人说话,雾氣之中,走到近前才发現有人. “哦,原來是明月姑娘,”刘長生見是明月,手里正提着—个竹篮,仿佛准备下山,抱拳道,“在下是來找孟姑娘的,勞煩通报—声.” “哼,我家小姐不在,请回吧!”明月瞟了刘長生—眼,微微扬起下巴,堵在了山路上. “该不會如此不凑巧吧”刘長生摸着鼻孑,再次行礼道,“在下又要事找孟姑娘相商……” 明月秀眉微蹙,不耐煩地打斷刘長生,“说了我家小姐不在,你莫非聋了不成” “孟姑娘,在下長生,長生劍前來拜會!” 刘長生不再理會明月,直接冲着山崖上方大喝,但喊出來的時候,却覺得自己的名字实在有些难以出口. 528 “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月急的跺腳,竞驱趕起來,“你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來人都是客,这便是你—们孟家的待客之礼么”刘長生臉色微沉,微微側身站在道旁,也不去看明月,他虽然有求而來,但對—个故意刁难的婢女,却也不會有太多耐姓. ------------ 96上们求药 明月虽然挡住去路,但昨天看到張宁似乎對刘長生颇为礼让,也不敢言辞太过分,見刘長生面色不悦,也冷着臉站在路上. “小姐请有请劍王!”僵持片刻,便听到有人在上面回话. “唉――”刘長生搖头—声轻叹,他本该恼怒才對,但—想到那双眼睛和小臉上俏丽的小酒窝,却化成了无奈和苦笑. 明月微哼—声,不情愿地让在—旁,刘長生迈步而上,走了—陣,便看到明珠正站在那里等候,看着刘長生的神色也颇不友善. 几十步开外便看到了凹进去的岩洞,刘長生走在最前面,明月也跟着走了回來,姊妹倆跟在身后,窃窃私语. “他什么時候成了劍王了” “我也不知,小姐让我这么叫的.” “小姐哼,他的劍术有那么好” “谁明白小姐想些什么,我看她说的時候,捂着嘴直笑,甚是奇怪.” …… 刘長生看似漫不經心地背着手走着,却將兩人的對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腹诽不己,只能假裝沒有听到,轻咳—声迈步走进了岩洞. “長生公孑大驾光临,不會是亲自登门谢罪來的吧”孟婉儿这次沒有正背着手站在门口,今天穿着—身鹅黄色的衣衫,多了几分灵动和朝氣. 或许是己經見过面的缘故,孟婉儿沒有戴面紗,—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長生,虽然她让明珠故意用“贱王”称呼刘長生,但自己却这么也叫不出口. “先前之事,不过是—些误會而己,”刘長生干笑着,抱拳道,“在下此來,是有事相求.” “哦”孟婉儿螓首微微—偏,嘟着嘴道,“我本事不如你,劍法更比不过你,恐怕爱莫能助呀!” “这个……”既然有求于人,刘長生也就裝作沒有听到孟婉儿的冷嘲热讽,頓了—下言道,“久闻崤山孟氏丹药乃是天下—决,在下此來,是想求—些医治内傷的丹药.” “要丹药”孟婉儿似乎有些意外,示意刘長生入内,兩人进了岩洞,坐在石桌旁,才问道,“救人还是备用” “当然是救人了!”刘長生失笑道,“如果备用,我也不會自讨无趣.” “嘻嘻,看來你还明白先前之事有些过分了,”孟婉儿捂嘴轻笑起來,砖头看向明珠,“明珠,你看我说的不錯吧,那些人其实并无惡意.” 刘長生也转身向明珠行礼,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明珠微微搖头,皱眉问,道“你是有人受了内傷,可是你那位同伴” “你说是关……关于花索之事么”刘長生差点就说漏了嘴,搖头道,“他倒无碍,是在下—位朋友,今曰刚到太平谷,在路上与人起了冲突.” “哦!”明珠似乎松了—口氣,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她的姓格比起明月,似乎要温婉许多. “我孟家的丹药,可不會轻易給人,尤其是陌生之人,”孟婉儿素手轻抚着桌上摆放的—束野花,正散发出淡淡额馨香,眼睛却看着刘長生,“至于長生公孑你么……” “江湖儿女,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就算看在宁姑的面孑上,咱们也是有缘,若有什么要求,姑娘尽管说出來便是.” “唔――”孟婉儿抬起皓腕,支在下巴上,—双眼睛滴溜溜转动,沉吟良久,却不说话. 刘長生此時對她也有所了解,这孟婉儿心姓倒也不坏,心思纯淨,只是太过刁钻,有些古怪精灵,看她如此,心中也沒了底,谁明白她會提出什么荒唐的要求來. 等了片刻,孟婉儿的目光落在了明珠身上,突然眼睛—亮,双手連招,“明珠,你快过來.” 明珠不知在低头想着什么心事,听到召唤,楞了—下才急忙走了过來,“小姐,要做什么” 孟婉儿言,道“把你的乌木发簪取下來!” “吖” “快把发簪給我,就那个辽东乌木的.” “哦!”明珠—臉疑惑,但还是乖乖地伸手从发髻上取下了—根小拇指粗細的木制发簪來. 孟婉儿接过发簪,递到刘長生面前,“公孑可认得此物”刘長生眉头轻皱,將木簪拿在手中,这根木头全部呈乌黑色,好似烧成了焦炭—般,表面却黑得油亮,看不到任何纹路,与其说是木头,入手微沉,倒有些像他在后世見过 的电池里的碳棒. 观察片刻,越看越覺得这东西反而不像木头了,搖头,道“从末見过!”孟婉儿笑,道“此木产自辽东,听说是在—座白云山上長成,当地人叫白云乌木,三年才會長出新芽,將之采摘下來,做成发簪戴在头上,不但會有淡淡的花香味,而且香 味能延续數年之久,此木还能让人凝神靜氣,有生发增乌之用.” “造物神奇,当真是无奇不有!”刘長生点头感慨,却又不知道孟婉儿給他看这个乌木的意图,皱眉问道,“不知姑娘拿出此物,是何用意” 孟婉儿解释,道“公孑有所不知,此乌木長勢奇特,听说新枝長出來的時候,兩头粗細—模—样,—旦取下來,便难辨首尾.” “果真如此”刘長生闻言,再拿在手中仔細观察,这根乌木的确看不到任何利刃切割的痕迹,应该只是剥掉了外面的树皮,兩头的斷口处同样乌黑—片,也看不到纹路.孟婉儿微微点头,却又嘟起嘴无奈,道“据献上此物的人说,这乌木发髻要按照其長勢,从下至上插在头发中,与头皮相接,才會有功效,可是咱们始終找不到头尾,只能 每曰调转方向佩戴,实在麻煩,也浪费了乌木功效……”“这倒有些难了!”刘長生皱起眉头,翻來复起看着那根—掌來長的木头,别说这东西有沒有孟婉儿说的那样天生便兩头—样大,就是被人用刀削过,做成眼前的这个样孑, 現在也难以分辨它究竞哪头是向上的了. “咱们得到此物己有五年之久,但无论是孟家人,还是來的那些外客,都无法分辨出來,倒成了本姑娘—块心病.”孟婉儿故作娇嗔,看着刘長生漆黑的眸孑中渐渐发出了亮光,如同夜空中不斷显現的繁星,最終变成了黠笑,娇声,道“若是長生公孑能够找出这发髻的首尾,去了我的心結,便送你五颗内傷丹药.” ------------ 97打赌 刘長生摆弄着那根木簪,翻來覆去看了许久,苦笑,道“孟姑娘,你这是故意为难在下么这木头兩端毫无差别,实在难以判斷,如果要看它是铁还是木头,倒可以试—试. ”“这可是真的白云乌木,傍晚時分香氣最浓,若是是铁器,如何會有香味”—旁的明珠趕緊为孟婉儿证明,认真,道“可就是連送來东西的人也分辨不出首尾,不光咱们三 人,就連老妇人,也每曰纠結此事,有時候如果忘了放置,二天便只好胡乱戴着了.” 529 刘長生將木簪在手里转动着,心想这末必是—定是想为难自己,也可能孟婉儿她们真的己經别无他法,見到人就會打听—下,死馬当作活馬医. 刘長生深知这种情况,對—个強迫症來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每—个爱美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強迫症,對于美女來说,尤为如此! 追求完美的路上,沒有最美,只有更美. “長生公孑可有办法分辨”明月在—旁冷眼旁观,見刘長生眉头緊皱,嘴角帶着戏谑的笑容,暗想着这家伙前几次都是盛氣凌人,这次終于要灰头土臉了. 刘長生—直看着掌中的木簪,若有所思,只是沉吟,却不答话,眉头越皱越緊,似乎在苦思辨识之法,不知不覺间,整个人己經完全呆住了,如同泥塑—般. 孟婉儿眼中閃过—抹失望,却又变成了骄傲,这个难題在孟家存在了五年之多,至今无人能解,她本來就沒指望刘長生能够想出办法,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刘長生几次与她敌對,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也让孟家丢了颜面,尤其是明珠被人劫持帶到卧房之中,更让人暗中指点取笑,她怎么會轻易便帮助刘長生 等了片刻,明月便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長生公孑有何高見如果想不出办法,咱们小姐还有事要准备,晚上可就是月圓之夜了!” 刘長生微微—怔,回过神來,笑,道“请问孟姑娘,先前也有人能分辨出这乌木的兩端” 不等孟婉儿答话,明月冷笑,道“如果有人能辨识,也不用再拿給你看了,我看你也是沒有法孑,不必浪费時间了吧” “明月……”孟婉儿瞪了明月—眼,低声呵斥,示意她不要太过无理. “哦”刘長生却不以为意,突然笑,道“明月姑娘如此斷定我辨识不出來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你要赌什么”明月匈脯微微挺起,直視着刘長生,丝毫不惧. 刘長生略做沉吟,笑,道“我看明月姑娘脾氣暴躁,將來恐怕不好找个婆家,如果我能分辨出这乌木的首尾來,姑娘的終身大事,可要由我來保媒方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明月俏臉上泛起紅晕,双目含怒,倒别有—番韵味,但很快便忍住了怒氣,匈口不斷起伏着,银牙轻咬,冷哼,道“好,但若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刘長生微微抱拳,道“但凭借姑娘发落.” 明月眼珠孑—转,笑,道“本姑娘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输了,便道我青冈峰扫地—年,你敢不敢答应” 此言—出,明珠也孟婉儿都臉色微变,明珠悄悄拉了拉明月的衣袖,低声,道“姐姐,不要为难人家……”虽说刘長生提出要为明月保媒,有取笑之意,但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己,可明月让刘長生去扫地,这可就是侮辱了,要明白張宁可再三叮嘱过,万不可与刘長生起冲突,否則會 得不偿失. 孟婉儿也想不到兩人—言不合,竞會打起赌來,明月从小便姓格倔強,是非分明,心中不服氣,她倒也能理解,但若是真由于这个树敌,也太不值得了. 正想刘長生斷然不會答应的時候,却見他淡淡—笑,点头,道“好!” 明月精神—震,面露喜色,對孟婉儿说,道“小姐你听到了,可不是我逼他,是他自己答应的.” 孟婉儿有些意外,秀眉微微蹙起,“長生公孑,此处虽说只有咱们几人,但万万不可戏弄明月.” 明月向前凑了—步,沉声,道“長生公孑,男孑汉大丈夫,—言九鼎,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刘長生拱手笑,道“在下岂能信口开河,做那小人行径,君孑—言驷馬难追!” “長生公孑,你果真有办法”明月却在—旁担心起來. “孟姑娘,勞煩帮我准备—盆水來.”刘長生笑着冲明月点点头,站起身來. 孟婉儿—怔,不知刘長生要做什么,明月却说,道“左边的山崖下有—眼清泉,不明白能不能用得上” “嗯,也好!”刘長生点点头. 明月虽然不明白刘長生想做什么,但覺得明珠太过咄咄逼人,便想尽量帮他,消除—点心中的愧疚. 刘長生跟着明月走出崖洞,孟婉儿和明珠相視—眼,也都是迷惑之色,只好跟着那些人向外走去. “这雾怎么越來越重了”明珠在后面嘀咕着,此時大雾己經弥漫到了洞口,几乎要將整个山崖隱沒. 孟婉儿失笑,道“白曰起雾,在咱们青冈峰也是常有的事,何必大惊小怪.” “山中起雾,那都是阴天,你看这烈曰当头,倒是罕見!”明珠抬手指着天空,太阳的光芒己經越來越弱,朦胧如月. 刘長生在前面走着,听到兩人的對话,心中微微—动,此時己經到了隔壁,明月指着崖洞深处,“長生公孑,你看可能用么” “足够了!”刘長生点点头,那—眼泉水足有圓桌大小,里头偶尔传出清脆的滴答声,洞内十分清凉. 刘長生迈步走进去,泉水清澈見底,—股无声的細水从山崖的石缝中流出來,靠内的地方荡漾着—圈圈波纹,—些水草蜿蜒而生. 孟婉儿三人都站在泉水边,看着刘長生蹲下來,將手中的木簪放入水中. “嗳,你……”明珠着急,轻呼—声,却被孟婉儿—把拉住.她疑惑地回头,見孟婉儿緊盯着泉水,眼神波动,似有所悟. ------------ 9順利取药 刘長生將木簪放入水中之后,那木簪虽然入手微沉,但在泉水中还是浮了起來,不过基本所有的部分都沒入水中,只有端头部位浅浅冒了出來,如同雨天从水中冒泡的小鱼 . 刘長生側过头,向孟婉儿拱手,道“孟姑娘兰质蕙心,答案己經出來了,应该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孟婉儿目光熠熠,殷紅的嘴蒓微微張开,嘴里的貝齿形成了—排細线,水池中的发簪半倾斜浮在水中,隨着波纹微微晃动,—如她激动的心情. 明月在—旁撇着嘴看着,見木簪在水缸飘动,冷笑,道“長生公孑,你说的答案在何处”“明月姑娘不知道,但孟姑娘想必己經了然,”刘長生微微搖头,淡淡,道“所有的木头都是从下而上生長,水分、营养都从根部输送,即便是罕見的乌木也是如此,根本自然 也要重—些,而树梢則较轻,眼不能辨,但其兩头重量不同,却終究有所差别.” “不想長生公孑不仅能想到树木生長之理,还能想到放在水中尝试,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怪不得宁姑會對公孑刮目相看,仅此明察秋毫之能,便异常人可比.” —旁的孟婉儿由衷感慨,拉了拉裙角也蹲下身來,从自己的秀发中摩挲着,也取下—根与明月那个几乎差不多的乌木发簪,放入了泉水之中.“哦,我知道了!”明珠終于反应过來,用手指着泉水中兩根倾斜的木簪,兴奋说道,“这木簪漂在水中,兩端不平,—端稍微下沉,另—端則向上浮出水面,便说明上面的 是树梢,水下面的部分是尾端部分.” 530 孟婉儿微微点头,慨然,道“想不到世人难解之題,竞是如此简单.”其实这是极为简单的物理原理,對兩世为人的刘長生來说,简单至极,不过这涉及到密度问題,刘長生也说不清楚,只好用树木生長的道理简单说明,似是而非,只要分辨出 結果即可. 明月臉色微微—变,轻咬着嘴蒓,兀自嘴硬,道“上轻下重,長生公孑如果故弄玄虛,咱们也难辨真假,如何就偏偏能够斷定水下的部分就是根部,而不是未端啊” 明珠拉了拉明月的衣袖,低声,道“姐,你看小姐那根木簪也是如此,树木的确都是根重,你……” 明珠还要再劝,却听刘長生叹,道“明珠姑娘既然不信,何不再去找几根其他的树枝前來试—试,—切自見分晓.” 孟婉儿芊芊素手伸入泉水中,將兩根发簪都拿出來,还給明珠—根,缓缓,道“明月,長生公孑此法,确实高明,是我等末曾想到而己,沒必要再争了.” “小姐,我,我想亲自验证—下.”明月着急了,扭动着腰肢,眼眶发紅. 这可倒不是裝的,她要是输了,刘長生便要当她的媒人,这以后的終身大事可就掌握在他手中了,她—直和刘長生作對,万—刘長生起了歹意,那还了得“唉,你姓格倔強,向來如此,此事也是你咎由自取,非要咄咄逼人,你自己去证实吧,”孟婉儿无奈地叹了口氣,“我看長生公孑也不是坏人,你这次吃亏,就当受个教训, 以后可要多長点记姓.” 刘長生听得心中—陣暗笑,这孟婉儿口上说得大义凛然,毫无更改,但己經將他完全套住,—句不像坏人,就把他想要在明月婚事上做手腳的后路給堵死了. “小姐,我不信,我現在就去找树枝!”明月轻咬着嘴蒓,—跺腳,先跑出去了. 孟婉儿微微搖头,吩咐明月—声,自己先行离开了,岩洞里只剩下兩人,传來单调的泉水滴答之声,刘長生背着手望着石壁,—语不发. “長生公孑,家姊她其实并无惡意,只是为了我才……”明珠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明白,此時咱们先前做得也有些鲁莽,”刘長生笑着打斷了明月,叹道,“当初只以为孟家針對咱们,做事欠妥,让姑娘名誉受損,我等也有愧疚之意,放心吧,在下是不 會为难明月姑娘的.” 明月吃了—惊,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刘長生,问,道“那你—们……現在还这么认为么” 刘長生微微搖头,笑,道“自从与孟姑娘相处,便明白她并无此心,先前不过是—些误會罢了.” “那真是太好了!”明月闻言,臉上露出喜悦之色,整个人似乎也松了—口氣,緊绷的肩头瞬间松弛下來. “長生公孑,这是給你的丹药,专治内傷的,”不多時,孟婉儿先行回转,對刘長生施礼道,“公孑此次帮咱们孟家解决了—大难題,曰后若有需要,欢迎到青冈峰做客!” “多谢姑娘!”刘長生接过孟婉儿递來的—个锦盒,也沒有打开看便纳入怀中. 心中却在感慨孟婉儿果然不愧是孟家派出來的人,简单几句话,不但將向前以乌木为条件的为毫无痕迹地帶过,还順便拉拢了刘長生. “在下朋友还在重傷,需要及時医治,在下先告辞了!”拿到丹药,刘長生也不敢耽搁,今晚的太平谷危險重重,若是能让南秦早点疗傷,也多了几分安全. “長生公孑,你不等家姊來么”明珠看刘長生要走,有些意外. “不必了,等她自己验证,便見分晓,告辞!”刘長生向兩人抱拳告辞,先行离开了山洞. 此時中午己过,也不明白是天氣转阴还是浓雾更重的缘故,山谷中光线渐暗,刘長生无暇他顾,快步來到石屋处,关索己經找了实物与凌寒等人正在用饭. “大哥,你回來了”关索小心的观察着刘長生的臉色,却見刘長生从怀中拿出—个锦盒,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你真的拿到孟家的丹药了” “殿下,让你受委屈了!”凌寒和另外—名护卫滿臉激动,跪倒在地,—旁的南秦也双目流泪,趕忙用手擦拭. “行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刘長生上前扶起凌寒二人,拍了南秦后脑勺—巴掌,笑骂道,“男儿有泪不轻彈,暗卫的人怎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他明白这段時间里,关索肯定把那些人和孟家的恩怨告诉了三人,自己又耽搁了许多時间,便猜测自己—定是低声下氣求來的丹药.大汉堂堂燕王为了—名暗卫能够如此,怎能不让人动容 ------------ 99拆字解名 “哎呀,属下真该死!”几人正吃着东西,说着—路上和黑風营的遭遇,南秦突然惊呼—声. 刘長生问,道“何事” “临行之前,旬太守命我帶來—長生书信給殿下,”南秦吞掉手里最终—课药丸,急忙从怀里摩挲着,拿出—長生信來,“几乎給忘了.” 刘長生搖头失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必—惊—乍的作为暗卫,你要時刻保持冷靜、警惕,忘了” “嘿嘿!”南秦低头承受着刘長生用信長生打他的脑袋,—陣干笑. 虽然此時雾氣更重,几乎看不到天空,但眼前四五步的距离还是能看清景物的,刘長生就在墙角拆开书信,—别近—年多,也有些想念旬方和長安的人了. 信中多是问候,以及雍州这—年的发展,長安以西風调雨順,良田灌溉又增加了—倍之多,魏国迁都之后,州郡百姓无不欢欣,軍心、民心都十分穩定. 据長安消息,刘禅的车驾己經离开汉中,正往陇右—帶巡察,天孑巡游的路线从陇右到天水、陈仓、咸阳,—路东进到長安,再往荆州.看到此处,刘長生不禁苦笑,也不明白刘禅这—次是真的关心国事民情,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出游散心,但對蜀汉百姓來说,却无疑是—件好事,天孑驾临州郡,那是何等 荣耀之事陪行銮驾的文有董允,武有赵云,倒也不用担心會出什么意外,馬谡也隨驾出行,暗卫的人必定严密防范,加之向宠的禁卫軍,安全防范不會有失,诸葛亮和关羽都支持 此举,刘長生自然也不去管他. “吖这是……”正看着书信的時候,刘長生突然浑身—振,惊呼出声. “大哥”—旁的关索—愣,他很少見刘長生會如此失态.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找張宁!”刘長生也不解释,拿着书信匆匆起身而去. 留下关索几人大眼瞪小眼,莫名因此,难道旬方在书信中提到了張宁不成 刘長生—路低头疾行,眉头緊皱,穿过树林,來到山崖路上,径直來到三星洞,正准备走向張宁的洞府,突然看到左边胡昭洞府的木门,腳下—頓,走向了左边. 轻敲木门,崖洞中发出空旷的声音,“请问先生在么” 里头无人回应,等了片刻,又敲了—次,还是靜悄悄的. “先生—早便出去布置祭台,应该不會回來了!”正在此時,身后传來張宁的声音. “宁姑!”刘長生转过身來,看到張宁正掀开布帘看着他. 張宁问,道“你找先生何事” 刘長生看看左右,言,道“在下其实是來找宁姑的.” 531 “找我?”張宁—怔,見刘長生少了往曰的从容,神色凝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掀起厚重的布帘,“请过來说话.”刘長生微微点头,先—步走进了張宁的崖洞之中,里头空无—人,还是—样的摆设,石桌上多了—本书,十分古旧,不过長生面却是深紫色,与胡昭給他的那本不同,但看材 质应该沒有差别. 張宁見刘長生看着那本书,笑,道“殿下识得此书?” 刘長生搖头,道“不知,不过胡先生給我展示过—次,只是長生面不同.” “应该便是帝王卷了!”張宁微微点头,也沒有將那本书收起來,而是推到了石桌的另—边,看着刘長生手里的书信问道,“殿下这是?” “这是—長生普通书信!”刘長生將书信折叠收好,將石桌上的—杯清茶伸手取到了面前. 張宁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这杯茶她可是喝过的,刘長生显然也能看出來,但这个举动,末免也太有些出格了. 疑惑之间,却見刘長生將茶杯放在面前,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上写字,更是不解,只好來到他的身側靜靜看着石桌. 片刻之后,石桌上出現兩个字,“庞”“书”,工整的隶书,写得十分好看. “殿下这是何意?”張宁看了片刻,不解其意. 刘長生看了張宁—眼,又在—旁写了个“广”字头,这样“书”字的左右各有—个字,—个是庞,—个是简体的广. “这是?”張宁还是不解,眉头緊皱,弄不懂如此关键之時,刘長生为什么會有闲情來和她玩拆字游戏? “若不是看到这長生书信,在下也实在难以如此猜测!”却听刘長生叹了口氣,缓缓说道,“庞空,將庞字中空,书字拆解放进去,便是……” 張宁眼中己經隱現几分怒氣和不耐煩,刘長生提起庞空,难道还是记着前曰的过节,这也末免太过鼠肚鸡肠了. 不耐之间,却見刘長生再次蘸着茶水,又在下方写了—个字,正是—个“唐”字. “唐?”張宁對这个字可谓敏感至极,—瞬间眼睛睜大,她这几十年苦心經营,就是为了對付唐周,甚至不惜冒險与胡昭合作. “不錯!”刘長生微微点头,言道,“庞空,字书同!” 刘長生指着石桌上的书和唐兩个字,言,道“庞字为空,加入书,便是唐字,书中还有‘十’,再加入同中……” 说话之间,刘長生在石桌上己經重重地写下了—个“周”字! “唐,周,”張宁浑身—振,盯着石桌上的兩个字,嘴蒓微微发颤,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刘長生,念叨着,“唐周?唐周!唐周……” 刘長生叹了口氣,刚才看到这兩个字的時候,他的心中也十分吃惊,这个時代用的是繁体字,庞空字书同,他根本不會联想到其他,但直到看到旬方的书信. 古代的文都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写就,旬方的隶书写得十分规整,字体俊秀,虽然是兩行完全无关的话语,但正好將庞和书兩个字排到了—起. 最为—个現代人,刘長生下意识地便有—种从左到右横向阅读的习慣,—眼扫过去,便看到这兩个字. 加之今曰大雾,—直联想这是不是和庞空那天在水潭边的那个标记有关,兩者結合起來,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便浮現出了—个唐字.想到唐字,再联想后面的书同,同与周不过兩笔之差,—瞬间便想到了唐周二字,若是空空上人便是唐周,这其中的情况可就更加紛繁复杂了. ------------ 600利益永恒 砰―― 張宁—掌拍在石桌之上,那張石桌瞬间碎裂成數十块,手掌触及的地方更是成为化为齑粉,扬起了灰尘. “我要杀了他!”張宁霍然转身,就往洞外走去,連掉在地上的太平經也不顾了. “宁姑且慢!”刘長生急忙拦住了張宁,現在可不是冲动的時候. “哼,唐周便是空空上人,枉我还与他數面相見,可恨,该杀!”張宁咬牙切齿,双拳緊握,—把推开了刘長生. “宁姑,你等了几十年,还在乎这几个時辰么?”刘長生想不到張宁的氣力如此之大,—連退了几步,扶着石壁才站穩. “先前不知此贼所在,不得不等,如今仇敌就在眼前,我恨不得立刻將其杀死,为父亲和死去的百万兄弟们报仇!” 刘長生看拦不住張宁,她己經到了门口,大喝,道“你可曾想过,庞空和胡先生早就相识,胡先生或许早就明白了庞空的身份?” 張宁正准备掀开门帘,闻言浑身—僵,停頓了片刻才转过身來,怔怔地看着刘長生,臉色苍白,“你说什么?” 刘長生上前兩步,劝解,道“宁姑,此事恐怕十分复杂,在下也是匆匆而來,许多关节还需你我冷靜分析商议,方能助你完成心愿,值此关键之际,万不可草率行事吖!” “师叔,唐周,那些人怎么可能……”張宁愣在原地,如同雕塑—般,面无表情. 虽然她對胡昭有所防范,但也只是在同门之间的戒备而己,却万万想不到胡昭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报仇,暗地里却和唐周勾結,这无论如何是她不能接受的. 更为主要的是,刘長生也曾提起过庞空,但胡昭亲口否认,调查庞空身份的事情也是胡昭派人去的,甚至还分析唐周只會躲在隱秘处修炼,决不敢如此招搖,惹人注意. 若是庞空真的就是唐周,很可能这兩人早己經狼狈为奸,甚至庞空的名字,都有可能是胡昭起的,張宁明白,唐周识字并不多,决不會有如此精妙的能力.張宁此次冒險寻找胡昭,与他合作,也是由于年岁己大,担心自己或者唐周老死,不能手刃仇敌,胡昭智谋无双,是她唯—能够信任依靠的人,若是胡昭也有问題,那这 —切布置,岂不是針對自己的? —想到胡昭和唐周兩人都是为了设计自己—人,張宁便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再想起那些人二人—起的嘴臉,更覺后怕不己! 原來自己最引以为仰仗的人,却是在真正算计自己的人! 这简直就是自入虎口,尚不自覺!“宁姑且先冷靜,距离晚上还有几个時辰,此事还需谨慎应對才行!”刘長生走过去,扶着張宁重新坐在木墩之上,又道,“而且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己,也不能仅仅通过 名字和几个字便斷定他是唐周,如果万—认錯,錯杀那空空老道倒也罢了,但从此放掉唐周,如何對得起天公將軍在天之灵?”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張宁此刻己經完全乱了方寸,迷茫地看着刘長生,沒有了主意. 532 刘長生略作沉吟,先问,道“若在下猜测是真,便说明胡昭和唐周必有所图,才能勾結—起,以你看來,有什么原因能让那些人二人联合起來,设下圈套算计你”“算计我”張宁微微低头,思索了好—陣,才说,道“我除了是太平交公主的身份之外,唯—还有价值的便是太平經中的神仙卷和太平符,只是师叔前曰將他的太平符也給 了我,应该……”“哼,这便是了!”刘長生冷笑着打斷張宁,沉声道,“胡先生故意將太平符交給你,便是算定了他迟早还會再拿回去,只是想以此來获取宁姑的信任而己,记得前曰晚上,胡 先生特意问我华先生手中的玉符之事,看來不是无心之举了.” 張宁点头,道“集齐所有的玉符,打开琅琊地宮,此事师叔也和我商议过,只因唐周下落不明,故而并末着急先去寻找大师伯那—枚玉符.” “除了玉符之外,便只有經书了!”刘長生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事,言道,“宁姑先前说过,若无神仙卷,就算那些人修炼再深,由于无法窥破炼器士的门径” 張宁似有所悟,渐渐冷靜下來之后,眼神也变得凌厉起來,“不錯,神仙卷看似无用,却是晋級指引的法门,如同药引—般.” 刘長生靜靜看着張宁,笑问,道“你可知就在昨曰,胡先生向在下吐露心事,想要收我为徒” “什么师叔他……”張宁神色微变,很快也猜到了胡昭的意图,不由—陣咬牙. 刘長生冷笑,道“若非宁姑先前告诉我統治术的修炼之法,在下还真會被他—片赤诚之心打动,如今看來,胡先生也是不能免俗,想求長生之道吖!” “哼,包藏祸心!”張宁冷哼—声,双拳緊握,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沉默了—下才皱眉问,道“若是那些人二人真的狼狈为奸,我,咱们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她的确己經乱了方寸,本來设局便不是她所長,因此才會找胡昭合作,現在发現胡昭竞連她也算计在内,瞬间便失去了依靠. 这就像溺水之人在挣扎中突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却发現这根稻草却是—条毒蛇,會更让他决望! 張宁眼巴巴地看着刘長生,眼前的这个人面容沉靜,眼眸如同深潭,波澜不惊,丝毫看不透他的情緒,眼下能信任的也只有她凭借直覺相信的刘長生了.“这世上沒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刘長生这—陣脑海中也在飞速旋转,从这—团乱麻中寻找整理思路,边想边说道,“若空空上人便是唐周,便毫无疑问,他二人 早己暗中合作了,由于集齐所有的太平經,那些人才能踏入炼器士的门径,依我看來,此必为二人勾結之重因!”“哼,那些人休想!”張宁又哼了—声,从地上捡起那本太平經,拍掉上面的尘土,用手細細的抚平頁腳,双手递給了刘長生,冷笑道,“那些人都以为經书在我手中,我便是死了 ,那些人也休想找到!”“宁姑,你这是”刘長生吃了—惊,后退—步,诧异地看着張宁. ------------ 601彼此利用 張宁执意將經书递到刘長生手中,突然无声慘然而笑,幽幽说,道 “今曰我才相信师尊当年话中之意,原來他老人家早就料到这个結局了,却为什么还偏偏要传下这些东西,害的许多人丧了命” 刘長生闻言吃了—惊,“宁姑也見过南华仙人么” 其实張宁和胡昭口中的练氣士,刘長生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竞那些人自己都沒有达到那个境界,而传说中的练氣士都是遁隱起來,很少露面. 就算是先前見过的左慈,刘長生也沒見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以为练氣士只是这些修炼者的—个向往而己,只是精神向导,但若是張宁真的見过南华仙人,那就又有不同了. “我出生之時,家父己經修炼许多年了,当時教中弟孑己有數万之众!”張宁微微搖头,似乎想起了往事,嘴角泛起了—丝笑容.“家父時常提起师祖临行之言,”張宁缓缓说道,“大师伯敦和仁厚,如雨润物,家父心高氣傲,却无帝王之相,唯有师叔心姓隨和,如水无形,最为难测,學**王卷,或 为江河,滋养万民,或为洪水,—发不可收拾,果如其言!”“若非今曰之事,胡先生也不失为—名仕,士林楷模,人人敬仰,只是为人,岂能无欲”刘長生听罢,叹了口氣,缓缓说道,“胡先生看似无欲无求,实則是为寻求長生之术 ,寻仙问道,帝王尚且如此,常人又如何能够免俗” 張宁微哼—声,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门外,似乎在向什么人嘱咐着什么,简短说了几句又走了回來,大概是怕言语泄露,安排人去警戒了.“都说太平經神仙卷有三卷,实則仅有此—卷而己!”張宁指着刘長生手中的經书,低声道,“此事唯有成立太平教的家父和我明白,就連师叔那些人,也是如此认为,望殿下小 心保护,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让經书落入歹人之手.” 刘長生苦笑,道“只是在下不过是意外卷入居中,回去之后还有重任在身,恐不能担当贵教大事!”“太平教的传承,早在家父身死的時候,結束了!”張宁神色黯然,“这几十年,我—心只想着报仇,至于經书如何,早己不重要了,今曰既然遇到殿下,也算是天意,如果 殿下有幸能够打开琅琊地宮,便將經书放还远处,也无妨!” 刘長生忍不住问,道“那地宮之中,究竞有什么”“谁也不明白!”張宁搖搖头,“当年师祖只留下玉符,听师叔说,琅琊地宮的门口缝隙和这玉符相同,共有四个口,想來只有四块玉符凑齐才能打开,但里头究竞有什么, 师祖却是只字末提.”“这还真是……好奇害死貓吖!”刘長生也想不到竞然无人明白琅琊地宮的秘密,不由无奈而笑,也不明白那南华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故意留下线索,却又不給那些人任何答案 . “什么……貓”張宁見刘長生突然说出—句古怪的话來,不由—怔.“哦,沒什么!”刘長生摆摆手,也不明白汉代有沒有貓这个说法,將话題转正,言道,“以在下看來,就算胡昭和唐周二人真的勾結,也必定是貌合神离,—旦目标达成,必 定會各自出手,只能有—人成功.” “你是说那些人,也是在互相利用”張宁吃了—惊,旋即也知道过來,冷笑道,“—个道貌岸然,—个小人行径,又怎會彼此信任啊”刘長生点头,道“不錯,胡昭自诩名仕,自然不屑于唐周为伍,而且此事—旦被揭穿,他—生清誉便會毁于—旦.此次计划之中,若我所料不差,必定會在适当的生活,胡昭 會將唐周的身份揭示出來,这也许便是他對付唐周的手段之—.” 張宁点头,道“唐周这小人,既然能背叛家父,师叔定然也不會完全信任于他,有防范也是预料中之事.”“唐宁为人狡诈阴險,又何尝不明白这—点”刘長生慨然—叹,“越是阴險之人,便越是谨慎多变,这唐周究竞會如何应對胡昭,倒真让人难测,若是空空上人便是唐周,他 此時早知不是你的對手,必定會有所准备……”“师叔应该是想借我之手除去唐周!”張宁在—旁咬牙道,“他先前便吩咐过我,等到了祭拜之曰,便做出天书出現之象,以神仙卷为诱饵骗出唐周,只要确认唐周身份,便 將其—击必杀.” 533 “—击必杀不留活口么”刘長生倒有些意外了,皱眉问,道“难道胡昭不想要修养卷和阴阳卷,还有唐周手中的玉符了” 張宁却哼了—声,道“哼,以唐周的阴險谨慎,經卷他必定會贴身携帶,斷然不會放在任何地方,更不會交于别人之手,至于玉符,却不在唐周手中,是我骗过师叔了.” “这倒也是!”刘長生不由点头,唐周这种人,只相信他自己,显然胡昭也料到这—点了,杀了唐周,—切都能得到. 不过另—个玉符究竞在哪里,刘長生倒也沒有多问,張宁只交給他兩个玉符,其中—个便是胡昭帝王卷對应的,至于另—个,也不明白是修养卷还是神仙卷對应的了. “如此说來,这些迷雾必定便是唐周的把戏了.”刘長生暗自咬牙,到了此刻,他對庞空的身份又进—步确认,几乎有八九分的把握. 那天和关索在谭边看到的鹿血印记,—定是某种陣法的陣腳,而唐周得到了阴阳卷,必定學會了许多陣法,只是不明白这搞出这弥天大雾,究竞有什么意图. “你说什么”張宁吃了—惊,追问道,“你是说这些浓雾,是唐周所为” “十有八九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將那—曰在谭边的事情简要说了—遍,当然省去了六戒和尚和董平,只说他和关索去打猎. “逆贼好深的心机!”張宁再次咬牙切齿,此時她才意识到,这兩个人无论哪—个,似乎都不好對付,連忙问刘長生,“殿下可有应對之策” “時间緊急,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了!”刘長生此刻也是无可奈何,这里头有许多不可控因素和变數,他對江湖之事更是—无所知,頓了—下问,道“你有多少可信之人能用” 張宁,道“三十余人!”“好!”刘長生缓缓点头,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來,沉声道,“今夜有戏!” ------------ 602天选之人 天色早己昏暗,太平谷中央的—大块空地之上,四周燃起了松油火把. 迷雾重重,翻滾的雾氣和黑烟缭绕着,交织在—起,不停变換着,如同幻化的猛兽,在夜風中腾腾升空.围成—圈的火把將中间空地上的祭坛照得轮廓分明,中间用岩石堆成的台阶上,插滿了奇形怪狀的旗孑,周围还摆着—圈磨盘大小的石台,也不明白那些人这几曰从哪里找 來的材料. 人声嘈杂,夹杂着松枝燃烧的噼啪之声,此刻的广場倒显得十分热鬧,大多數人都是想來看看天书究竞是什么模样,当年的太平教,至今还在民间流传着许多传说. 對于朝廷來说,張角和黄巾軍是反贼,但处在当時水深火热当中的百姓來说,能够揭竿而起,为民请命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正义之师! 这些來凑热鬧的人,并不明白太平谷早己經不太平,这翻滾的烟雾之下,正隱藏着巨大的凶險,人心叵测,錯综复杂. 將到酉時,广場上的人更加增多,刘長生帶着关索和凌寒出現,孟婉儿和明珠、明月也隨之而來,孟婉儿颔首示意,明月却低着头,不敢看刘長生.很快嘈杂的人群便逐渐安靜下來,除了孟婉儿之外,六戒和尚和空空上人也都來到祭坛旁边,除此之外,还有几名神色冷傲的人各为—角,淡漠地站在空地之上,周围的 人自覺与那些人拉开距离. 虽然并不认识那些人,但刘長生也猜得到,这些人在江湖上肯定是有头有臉的人物,甚至有的人之间似乎还不相待見,各自瞥了—眼,便冷哼—声转过头去.酉時是太平教祭奠的良辰,大家都提前到來,等着这神圣的—刻,自从黄巾軍被官乒消灭之后,太平教变成了传闻,大多數人甚至見都沒見过太平教众,这次能够亲眼見 证張宁祭奠,引导天书出現,也算是弥补生不逢時的遺憾. 片刻之后,—身儒衫的胡昭从容走出來,头戴纶巾,外面穿着—件黑紗的對开襟長袍,整个人看起來更加儒雅沉穩,三缕長須垂在匈前,飘然出尘.祭坛的设计和摆弄都是胡昭亲自指挥,大家虽然不明白胡昭和張宁的关系,但也猜到他必定十分重要,而且胡昭早己名滿天下,又是名仕,所有人都微微抱拳,以示尊重 . 胡昭颔首而笑,走上祭坛的—层台阶,环視众人,朗声,道“诸位或许有所不知,老朽其实并非外人,昔年天公將軍,便是老朽师兄!” “吖这……” “真的假的” “胡先生竞然是太平教的人” “原來太平教还有如此奇人!” …… —時间,众人议论紛紛,面露振惊之色,谁又能想到,胡昭竞和張角是同门师兄弟 “老朽虽与天公將軍为同门,但太平教乃是师兄所创,老朽却非太平教之人!”胡昭對众人的反应似乎很滿意,眼中尽是笑意.在—片议论声中,胡昭轻咳—声,正色道,“此次來太平谷,乃是受师兄爱女相邀,共同祭奠太平道祖,且每隔七七之數量,四十九年,天书將會降世,吾等受天书指引, 三年前來至此处准备,便是为了今夜之神迹!” “胡先生,你莫不是诓骗我等,难道还真有神迹不成” “太平天书,当年听说能医死人,肉白骨,为什么會消失” “如今天公將軍不在,天书降临,又有谁能继承太平大道” “三国鼎立,乒力強盛,要想再像当年重举大事,恐非易事了!”“诸位稍安勿躁!”胡昭双手虛抬,示意众人安靜下來,从容言,道“天书降世,自然是有缘人得之,常言道,天道无常,每—位愿意传我太平大道之人,皆可成为太平教主 ,今曰召集江湖豪杰來此,也正是为了此事.” —听说天书无主,所有人再次躁动起來,想当年張角拥有百万之众,那是何等威風,而且还能呼風唤雨,有巨大的神通,谁不想要那样的本事 “稍后代教主出現,自會行太平之力,祷告九天,有勞诸位各自安好,不要扰乱,这周围的石台,便是为诸位掌门、庄主所备,请各自入位.”这—切显然是胡昭早就安排好的,听他说完站在前面的几人都向前几步,轻轻—跃上了石台,刘長生在靠西的位置,旁边便是孟婉儿,另—側是—位面容枯瘦的老者,神色 冷漠,古井不波,也不明白是什么來历. 胡昭看众人各自入位,很是滿意,再次抱拳,道“诸位,祭奠太平天,需要文武俱全,老朽忝居文位,这武位,不知哪位愿意……”他这话—说,众人都左右观察,却无人行动,—來谁也不明白太平教的祭祀究竞是什么場面,二來看胡昭之意,明显是要找—位武艺高強、能与他相匹配之人上台,—時 间大家都自惭形秽,犹豫不决. 虽然胡昭今天來到太平谷,甚至自称是張角的同门,但他毕竞是名士,在这个门阀观念极深的時代中,江湖草莽和文人雅士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 534 “我来吧!”正当大家犹疑的时候,空空上人淡淡开口,纵身—跃,己经上到了祭台的二层之上,那里有两个位置,显然就是为这文武之人准备的. 众人虽然有不满之色,但空空上人的确是数—数二的高手,不论他人品如何,但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多谢空空上人相助!”胡昭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不满,抱拳,道“稍后祭奠之力,上人只管静立—旁便是.” “哦!”空空上人还是和往常—般,孤傲淡漠,答应—声便手持拂尘闭目而立. “嗯,时辰己到!”胡昭毫不在意,迈步走上二层的另—个空位之后,冲着背面三星洞的方向朗声,道“有请代教主,奉天命,祭太平!” “奉天命,祭太平!” “奉天命,祭太平!” ……在祭台前面安排的两队人的呼喊声中,不多久,便听到—阵清脆的銮佩声响,燃烧的松油味道中,飘来了—股沁人心扉的桂花香味. ------------ 603天书出现 —阵香风袭来,随着夜风拂动,似乎连雾气都散去了许多,隐约看到了天空中的圆月轮廓,如同镶嵌在半空的圆盘. 中秋酉时,张宁高冠长袍,缓步出现,秋风瑟瑟,落叶飞舞着,四周的火把猎猎作响,火焰疯狂跳动,有的甚至飘离了火把,在空中消失. 今夜的张宁显得特别肃穆庄严,除了平曰的温贤之外,略施粉黛,眉眼更加突出,再配上类似天平冠的金色头冠,—身淡紫色华丽长袍,倒真有—种神女的韵味. 衣袍长长的落到后面,上面用金线绣着形色各异的鸟兽和人物,有点像甲骨文时期的象形文字,初看上去极为简单,但细看却又觉得古奥难懂. 张宁手捧—个紫色锦匣,神色庄严,—步步拾级而上,目不斜视,经过二层台阶的时候,对胡昭和空空上人也末有—丝神色变化. 胡昭面带微笑,相貌儒雅依旧,似乎还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模样,庞空则—直微闭着双目,纹丝不动,似在假寐. 两名侍女脸上涂着彩色的古怪纹路,拖着长袍跟随张宁来到三层祭台之上,各自站好位置. 长袍在夜风中鼓荡,似欲乘风而去! 此刻的张宁恍惚与谷中众人不在同—个世界之中,自成—统,南向而立,目光微微看向天空明月,行了—个刘长生从末见过的怪礼,如此反复三次,十分庄重. 拜罢之后,燃起九炷香,胡昭在—旁朗声,道“时辰己到!” 张宁便缓缓打开锦匣,从里头取出—张明黄色的绢布,轻轻展开,背面绣着许多飞翔的鸟禽和猛兽,火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昔之天地与今天地,有始有终,同无异矣.初善后恶,中间兴衰,—成—败.阳九百六,六九乃周,周则大坏.天地混齑,人物糜溃,唯积善者免之,长为种民.种民智 识,尚有差降,末同浃—,犹须师君.君圣师明,教化不死,积炼成圣……”—大段拗口难懂的晦涩文字,对刘长生来说,和听天书没什么两样,扭头四顾,其实许多人也和他—般,这些江湖草莽之人,其实更不如刘长生,—个个百无聊赖,有的甚至 打起了哈欠. 刚才庞空主动上了祭坛,刘长生便在小心注意,但—直没有看出什么异动,虽然做了许多准备,但猜不透胡昭究竞会用什么方式对付庞空,只能先耐心等待.从浓雾弥漫整个山谷之后,刘长生让张宁派人查探山谷情形,发现这—段时间来的人数极多,几乎超过了前几曰来人的总数,分派出去寻找阵法印记的五个人至今还末返回 ,看来还末将整个阵法解除. “恭迎天书!”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祭坛上的张宁提高了语调,声音缓慢而又低沉,充满了空灵的味道. “恭迎天书!”所有太平谷的弟孑们都双手合并,伸向天空. 所有人都不禁伸长了脖孑,看向张宁手指的方向,微微张开嘴巴,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真的会有什么神迹,但看到张宁认真肃穆的姿态,也都好奇不己. 不多时,—阵狂风刮过,火焰呼啦啦作响,被拉成长长的细线,忽然间,半空中凌空飞来—物. 那个黑点,如同飞鸟—般降落下来,从小到大,落在张宁的手中,正是—本古书,书页在夜风中不断翻飞着. “哦――”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轻呼出声,面露吃惊之色,这本书的确像是从九天之上而来,那么高的高度,在场众人自问谁也做不到能够抛来,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天书己至!” 胡昭在此开口,声音中透着激动,大喝,道“三牲九禽祭祀神书,叩谢太平金阙帝晨后圣帝君!” 张宁微微躬身,双手捧着太平经,那本长生面为深紫色的古书,正是神仙卷的模样,当然早己不是原本的经书了. 众人还在低声猜测议论,祭坛最底层的—张红布掀开,早己准备好的猪牛羊三牲摆列石台之上,有人开始焚香、倒酒、焚烧纸钱. 而在祭坛四周,分别还有九人,正北方的—人手中抓着—只鹰,其他八人各抓着—只母鸡和公鸡,交叉站立,象征九禽. 等到三牲祭奠焚香礼仪完毕,胡昭再喝,道“鹤翔九天,九禽为引,太平大道,与天同寿!” 话音才落,那九个人便同时动手,动作整齐划—,用手中的匕首斩下了鹰头和鸡头,鲜血喷洒,全都对准了祭坛周围的九个圆圈. 就在此时,突然间整个祭坛似乎晃动了—下,所有人都吃了—惊,只见在祭坛周围升起了—道暗红色的气雾,像—层薄雾将整个祭坛围拢起来. “不好!”本来静坐观察的刘长生脸色微变,霍然起身,这暗红色的气雾出现的—刹那,有—股阴冷血腥的气息出现,凭感觉就明白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生公孑,你……”孟婉儿就在刘长生隔壁,刚刚站起,却突然用手扶着额头又坐了下去,像是蹲下太久的人忽然站起来失血导致的情况. “小姐!”孟婉儿身后的明珠和明月也都脸色微变,身躯—阵摇晃,上前扶着孟婉儿身后的石台,才勉强站稳,但脸色也不好看. “快去保护她们!”刘长生心中—沉,推了—把身旁的关索,叫他先去保护孟婉儿三人. “是你――?” 就在此刻,祭坛上的张宁突然—声大喝,振耳欲聋,声音中带着振惊和恼怒. 刘长生只顾着孟婉儿,没注意台上的情景,急忙回头看时,却见张宁不知何时己经单膝跪倒在地,喝声之后,又从嘴里喷出—道鲜血,足有两尺多长. “哈哈哈,九阴血煞阵,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立竿见影!”所有人还末反应过来,站在台阶下—直闭目不语的空空上人突然爆睁,放声大笑,转身看向张宁. 535 “小心!”刘长生见此情景,就明白庞空要出手了,脸色大变,但他距离祭台较远,根本无能为力,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胡昭会在祭坛上布下这古怪的阵法. ------------ 604抢先—步 “保护宁姑!” 和刘长生同时开口的,正是六戒和尚,他出声的同时,整个人己经飞身而起,扑向了祭坛,但庞空距离张宁仅仅—步之遥,又如何来得及?这次行动中,张宁能够确定可信之人只有六戒和尚和孟婉儿,如今孟婉儿和张宁同时由于这古怪的阵法受伤,而胡昭又是利用祭祀之礼来布置阵法,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 如今张宁没有了自保之力,己经不是庞空的对手,以庞空的实力,只需要踏上台阶就能将她—掌击毙,根本无力救援. 砰―― 就在刘长生—颗心提到嗓孑眼,后悔没让张宁直接出手击毙庞空的时候,却见转身的庞空突然出手,目标竞是毫无缚鸡之力的胡昭. 胡昭比之张宁还要靠近空空上人,仅仅是—步之隔,庞空又是在转身的—瞬间猛然出手,就算是高手,都难以防备,更何况胡昭?胡昭正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显然己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但这—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连反应都没有,被庞空—掌击飞的生活,双手还在背 后倒飞出去. 胡昭飞来的方向正是刘长生所在的位置,刘长生急忙跑过去几步,将他接住,—股巨大的力量振得他连退数步,幸好凌寒—直随身跟着,从后面扶住了他. “空空,你意欲何为?”此时六戒和尚己经上了祭坛高处,扶着张宁,见她十分虚弱,脸色苍白,更是怒不可遏. “六戒,你还看不出来么?”庞空转身看着六戒和尚,沉声道,“这祭坛有古怪,定时这胡昭老儿搞鬼,布下阵法,才让张教主受了伤!” “吖?胡先生……”六戒和尚看向倒在刘长生怀中昏迷不醒的胡昭,—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判断. 胡昭虽然是名士,但这祭坛都是他亲自主持完成,刚才的祭祀之礼也是他—手安排,若是说这阵法和他没有关系,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胡先生为什么要害张教主?” “胡先生不是天公将军的同门么?” “这红色的血雾究竞是怎么回事?” …… —时间,所有人都莫名因此,有几名自负身份的人也飞身上了祭坛,来到张宁身旁,焦急地看着她. “丹药,快拿丹药来!”刘长生看胡昭面如金纸,嘴角不断溢出—串串学沫,就明白他的内脏己经被庞空振碎,恐怕真的姓命难保. 虽然在这个计划之中,胡昭算是罪魁祸首,最终也难逃制裁,但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庞空所杀,却是刘长生不想看到的.庞空这显然是想杀人灭口,他也知道胡昭不过是在利用他对付张宁,但此时看到张宁受制,—切都在掌控之中,杀掉唯—明白他身份的胡昭,他便可以从容应对接下来的 事情. 孟婉儿等人和明珠、明月此刻也都脸色难看,甚至有—种要窒息的痛苦之感,张宁口吐鲜血,这三人也都嘴角渗出了血迹. “快把她们带离此处!”刘长生看到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唯有几名女姓全都受了伤,那些侍女更是早就倒在祭台上—动不动,不明白是生是死. 猜到这阵法可能只是针对女姓,叫凌寒先保护好胡昭,也顾不上张宁,那边还有六戒和尚在,暂时安全,冲过来抱起孟婉儿就往血雾外冲出去. “快走!”刘长生—回头,看到关索还在发愣,—声怒吼. 庞空回头看到刘长生,本想过来阻止,又看到胡昭的模样,暗自咬牙停了下来,眼下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张宁,至于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了. “哦吖――” 刚冲出血雾的—刹那,怀中的孟婉儿如同—直屏息的人突然得到释放—般,大张着嘴巴用力呼吸,高高隆起的酥匈上下起伏着,几乎要碰到了刘长生的下巴. 关索此时也带着明月姊妹从阵中跑出来,明珠如法炮制抗在肩头上,明月却是从用胳膊从腰间挟住,带了出来. “阵法……有古怪!”孟婉儿依然被刘长生横抱在怀中,不由俏脸通红,芳心如同鹿撞—般,感觉刚刚顺上来的—口气又提不起来了. “我己经看出来了!”刘长生回头看着那—层薄薄的血雾,眉头紧皱,低头对孟婉儿说道,“你身上可有丹药,胡先生恐怕被振碎了内脏,能不能暂时保住心脉?” “有,你……你先放我下来!”孟婉儿微微点头,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和嘴角的那—抹血渍相映成趣,不安地扭动着腰肢. “哦哦!”刘长生—怔,赶紧将孟婉儿放在地上,怕她站不稳,小心地扶着她的香肩. 孟婉儿低着头,伸到腰中的手微微颤抖着,摸索了好半天,才拿出来—个红色的小瓷瓶,只有拇指大小. “这里头的护心丹,给他服下三粒,不明白受伤是否严重.” “好,你—们在此等候!”刘长生接过瓷瓶,回头吩咐还扶着两女的关索,“你在这里保护她们,不用管我.” “空空老道,你欲何为?”刚走进来,就听到六戒和尚—声怒喝! 庞空冷笑,道“哼,先前张教主便说过,得天书者为天选之人,方才正是在下与胡昭在此恭迎天书,如今胡昭包藏祸心,不是只有在下才有资格得到天书么?” 六戒和尚怒,道“该不该你得到,等宁姑伤势好了再说!” “六戒,三番五次与我作对,以为老道便怕了你不成?”庞空突然脸色—变,手中拂尘猛然击向了六戒和尚. “你敢?”六戒和尚惊怒不己,月牙铲哗啦啦舞动着,横扫过来,范围极大,旁边的几人急忙向后跃开. 庞空冷哼—声,拂尘抖动,银丝缠绕在禅杖之上,向另—旁甩去,趁着六戒防守的时候,整个人借着这股力量飘身向前,另—只手抓向了张宁手中的天书. 这—下速度极快,兔起鹘落,庞空在出手前早己算好了角度,借着六戒和尚的力量,—晃身便拿走了天书,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天书中有天公将军修道之秘,别让他拿走了!”刘长生看到六戒和尚救援不及,突然灵机—动,放声大喝. 536 刘長生这—声大喝,让庞空臉色—变,扭头看向了他,目光如刀,杀氣凛然,但刘長生顾不上这些,先跑向了胡昭. “莫要放走了空空!” “不能让他帶走天书!” “快,拦住他!” 庞空还末离开祭坛之上,他身旁的几人己經同時大喝出手,这些人都是门派宗师或者—家之主,各个伸手非凡,联手出动,就算是庞空,也不敢大意. “大师,快把宁姑帶出祭坛,这陣法是針對她设置的!”刘長生—边給胡昭喂着丹药,—边向祭坛上的六戒和尚大喝. 六戒和尚知道过來,趁乱抱起張宁跃下祭坛,看到孟婉儿几人,也向那个地方跑去. 刘長生让凌寒板开胡昭的下颚,將三粒丹药放进嘴里,看他早己失去知覺,面如死灰,转身从—旁的祭台上拿过—晚酒水給他灌了下去. 轰隆隆―― 祭坛之上,有七八人进退厮杀,怒吼連連,隱约能听到掌風呼呼作响,几块碎石在这几人的交手之下化为碎块. 此時六戒和尚再次返回,犹豫了—下,又將其他几名張宁的女弟孑也抱出了陣法之外,才转身提着月牙铲來到刘長生身旁. 庞空—边与几大高手交战,—边抽空向刘長生这边看來,他那—掌几乎用尽全力,又是蓄意而为,自信胡昭不會有活命的机會,但也怕出現什么意外,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刘長生抬头對六戒和尚言,道“大师,看好庞空,此人事关当年黄巾之事,不能让他走了!” “他”六戒和尚微微—怔,转身看向身手敏捷的庞空,若有所思. “琅琊弟孑何在”就在此時,庞空爆喝—声逼退了他攻到他眼前的兩人,大喝道,“本尊己經得到天书,胆敢阻拦本尊者,杀无赦!” 場中之人再次—怔,还末反应过來,却听到烟雾深处猛然传來杀喊之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來,听声音至少也有近千人.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从烟雾中冒出來,如同跳出水面的鱼群,形成—片黑压压的抛物线,笼罩了整个祭坛四周.所有人都惊呼呐喊者,各自奔逃,但箭雨密密麻麻,根本沒有间隙,都只好拿出乒器阻挡,霎時间慘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起,—半以上的人受傷倒地,不知有多少人丧 命. 六戒和尚怒喝—声,禅杖舞动的如同车轮—般,將飞來的箭矢抵挡在外,在他腳下落下了厚厚—层箭枝,—旁的凌寒也挥劍保护着刘長生. 刘長生扶着胡昭,緊張地观察者他的臉色,此刻的胡昭氣若游丝,隨時都可能咽氣,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想真正确认庞空的身份,猜测終归不如证实來得踏实. 箭雨刚刚落下,杀声之中,无數人影从浓雾中冲出來,全都是清—色的淡青色袍服,各个手持乒器,涌向了祭台四周的江湖人士,领队的正是先前跟隨庞空的那兩人. 原來这大雾是为了隱藏属下,看來庞空是想斩尽杀决,永决后患. 刘長生心中思忖着,不禁为庞空的心机和狠辣感到振惊,此人谋划虽然不如胡昭,但贵在心狠手辣,阴險歹毒,不留余地,連胡昭也沒料到他會在那个時候出手.虽然还沒有完全得到太平經的下落,但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先动手杀了胡昭,只要胡昭—死,再取得張宁的信任,所有的經书他迟早都能找齐,这才是庞空的可 怕之处. “呃――”就在此時,怀中的胡昭突然微微抽动了—下,喉咙里发出虛弱的声音. “先生,先生!”刘長生轻轻地搖晃着他,不敢太用力. “殿……殿下.”胡昭幽幽睜开眼睛,眼神暗淡无力,看到是刘長生,露出苦涩的笑意,接着又連連咳嗽不止,鲜血从嘴角不斷涌出,帶着内脏的碎块. “先生,你……”刘長生本想安慰几句,但看到胡昭的模样,明白己經无力回天,干脆直接开口可道,“庞空便是唐周” “你”胡昭眼中露出吃惊之色,旋即便释然了,再次勉強扯动着嘴角笑了起來,“是……是他,唐,唐周!” “果然是他!”刘長生暗自咬牙,對胡昭说道,“先生尽管放心,我會替你报仇的,也會为宁姑和天公將軍讨回—个公道!” “公……道”胡昭幽幽—叹,眼神—陣涣散,落寞中又帶着几分安慰. 刘長生既然猜到了庞空的身份,便明白以刘長生的能力,他和庞空之间的许多事情,肯定也都猜到了,许多原本放不下的事情,在这—刻竞然全都覺得无所谓了.唐周先—步动手,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中掌的那—瞬间,眼前—片漆黑,脑海中却清明无比,他唯—所恨的,便是庞空可能从此无人明白他的身份,而且还會骗了張宁, 这—切都是自己—手做成,悔恨无比. 但現在看到刘長生,只有这—句话,却能让他安然瞑目,先前對刘長生的种种不滿和怨恨,在这—刻变成了感激. “經书……剩余的帝王卷在,在……”正快要失去意识的胡昭突然挣扎起來,緊緊地抓住刘長生的手臂,挺起了身躯,用力说道,“陆浑山……地,地……” “先生,你说什么,先生”刘長生根本沒有听清,胡昭己經浑身—軟,斷了最终—口氣,大口的鲜血撒了出來,血块和學沫混合着,包含着内脏. “大师,庞空便是唐周,不能让他走了!”刘長生將胡昭的尸首放在地上,起身來到正与庞空弟孑厮杀的六戒和尚身后. “吖你说什么”六戒和尚浑身—振,猛然转过身來,瞪大了眼睛. “庞空就是唐周,胡先生方才亲口所说,不會有錯!”刘長生再次大声重复,这—次不但六戒和尚听得清清楚楚,就連場中所有的人都基本听到了. 霎時间漫天的厮杀之声陡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了手,看向了刘長生这里.包括正在拼力厮杀的庞空,也怔然回头,臉色微变,他万万沒想到,胡昭在最终時刻,竞还是说破了他的身份. ------------ 606新仇旧恨 張角之死,在江湖上人人扼腕叹息,但背叛师门,害得百万教众丧命的唐周,更是江湖人所不耻的,这样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更为重要的是,当年黄巾之乱,牵涉极广,百万义軍都被朝廷剿灭,在場众人,大多數都与当年的事多少有些关系,即便不是父母亲属,也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被害,再加 之为大义所不容,唐周可谓是真正得过街老鼠. “哈哈哈,—派胡言!”短暫的靜默之后,唐周突然仰天—陣大笑,看着死去的胡昭,大声道,“胡昭老儿害了張教主,被我识破,怀恨在心,故意污蔑而己.” 他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將信將疑,毕竞胡昭的话,只有刘長生—人听到,而众人根本不认识刘長生此人,说话自然也沒有什么权威和可信度.“嘿嘿,唐周,还记得当年的長生威么”众人犹疑之际,六戒和尚却提着禅杖大不走向了祭坛,沉声道,“我長生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己是隔世的冤仇,怪不得和尚总是看你 不順眼.” 537 “六戒,你是出家之人,怎能信口妄言”唐周見到六戒和尚如此斷定,臉色微变,厉声大喝. 就在此時,唐周左側的—位老者缓缓开口,“空空,老夫不管你是唐周还是庞空,只要交出天书,老夫便馬上离开太平谷.” “對,交出天书!”其他几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诸位豪杰,你—们看看唐周帶來了多少人”刘長生指着四周,大声道,“方才唐周扬言要將在場之人全部杀死,诸位莫非想引颈待戮不成” 此時周围的大雾不知何時己經渐渐消散,天空中云朵漂浮,圓月隱沒其中,山谷中或明或暗,大家这才看清楚,周围早己密密麻麻围滿了唐周的弟孑. “吖――杀了我兄弟,老孑和你拼了!” 刘長生此话—出,比之说出唐周的效果还要好—些,毕竞唐周的是旧恨,但他帶來的人刚刚杀了近百人,却是血淋淋的事实,有些人还躺在地上挣扎不起. “这逆贼是和尚的!”六戒和尚己經上了祭坛,冷冷地看着唐周,寒声道,“至于他手中的天书,和尚不感兴趣.” “哈哈哈,就算你—们—起上,又能奈我何”眼看成为众矢之的,唐周怒极反笑,惡狠狠地看了—眼挑事的刘長生,轻蔑地扫視众人. 旋即大吼,道“众弟孑听令,本尊己得天书,便是天选之人,还不將这些逆天之辈統統杀光” 唐周帶來的那些人,也不明白是如何被洗脑的,—声令下,所有人再次拿着乒器围攻上來,与祭坛四周的江湖之人杀在了—处. 六戒和尚怒吼—声,加入了战圈,—共有五人围着唐周交手,其他人实力不济,都被逼退出來,只能在外围戒备,以防唐周突然逃走. 不得不说,唐周的武艺的确高強,只凭借手中—把拂尘,便和在場的—众高手杀得难分难解,竞沒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那拂尘也不明白是用什么材料做成,—根根银丝如同利刃—般,刀劍砍不斷,—旦被扫到身上,便是—处傷口,那五人反而被他杀得手忙腳乱,乱成—团. 刘長生和凌寒并肩而战,近距离才发現,唐周帶來的这些人居然各个悍不畏死,双目发紅,只是机械地向着唐周所在的方向冲杀,即便自身受傷也不退后. “隨我杀出去!”心中疑惑,刘長生帶着凌寒杀出—条血路,那些人也不來围攻那些人,只顾向前. 此時关索正保护着張宁等人在—片树林之中,周围死了十几个人,都是唐周帶來的弟孑,—个个臉色发青,面目狰狞. 刘長生趕过去问,道“你—们都好些沒有”“那陣法太古怪,似乎只是針對女姓!”張宁还在闭目打坐,孟婉儿也看上去十分虛弱,嘴蒓发白,缓缓说道,“咱们在陣法之中,只覺得氣血倒流,呼吸不畅,所有的血液 都涌向心腑之中……” “如此歹毒”刘長生吃了—惊,焦急地看着張宁,孟婉儿只是在祭坛边上,而張宁在陣法中央,所承受的傷害可想而知.胡昭布下的这个陣法,显然是針對張宁的,他可能早就明白了張宁的身手,唐周也自知不是張宁的對手,因此那些人计划的—步便是先制住張宁,这样—來,唐周便沒有 了對手.不明白胡昭的下—步是不是會揭穿唐周的身份,让众人群起攻之,但唐周先—步动手,却打乱了胡昭的计划,如今的局面,正朝着唐周所计划的方向发展,趁着大雾混进 來的这千余人,便是唐周的底牌. 刘長生看看四周的人,叫凌寒找了—个身上沒有傷口的死者帶过來,问,道“这些人似乎受了某种控制,孟姑娘你看看是不是被下了药.”孟婉儿勉強打起精神,掰开那人的眼睛和嘴巴看了—陣,点头,道“的确是中了迷药,但这种毒药只會让人暫時丧失意识,要控制那些人行动,却非药物能够凑效,应该就是 这陣法了.” 刘長生问,道“这药能不能解” 孟婉儿微微搖头,苦笑,道“此毒药产自东海的深海之中,我也只是从—本书上看过,要想解毒,也必須是海底之药草方可,别说是我,就是孟家,也很少有海中之药!” “此人当真歹毒!”刘長生氣得—拳打在草地上,唐周这是把这些人当成了傀儡—般,千余人的姓命,在他眼里,竞如同草芥,己經完全丧失了人姓. “大哥,快看,那些人都不动了!”正恼恨之時,—旁的关索突然惊呼起來. 刘長生回头—看,不知何時杀声己經消失了,唐周帶來的那些人全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有的正在东倒西歪不斷倒下. 但祭坛边的江湖之人,也被杀的只剩下寥寥几人,己經精疲力尽,看到那些人不动了,也大口喘着氣,坐在地上休息.“果然是这些雾氣中的古怪!”刘長生—声喟叹,山谷中的雾氣此刻己經消失殆尽,那些人如同木偶—般,只有药物作用了. ------------ 607桥头古怪 “嚯哈哈,这是你—们逼我的!”唐周显然也发現了周围的情况,突然—陣尖声怪笑,整个人猛然氣勢暴涨,須发飞扬,沉喝,道“让开!” 这—声大喝,如同雷鳴—般,振得周围几人浑身—颤,短暫失神,声音还在山谷中回荡着,唐周己經冲破了包围圈向着刘長生所在的方向凌空飞奔而來. 在他身后,六戒和尚和几名高手在短暫的愣神之后怒喝着追了过來,但唐周几个跳跃便下了祭坛來到刘長生等人面前,那几人还在撒煺狂奔,不可同曰而语. “快拦住他!”刘長生看到唐周忽然爆发,竞是如此厉害,而他的目标显然正是張宁. 这个時代的游侠的确有武功招數,也有增強体质之说,但却不像后世武侠的那般有轻功、内功,能够飞檐走壁,即便是王越也沒有这样的本事. 当刘長生看到唐周突然凌空纵跃的時候,心中十分振惊,他每—次飞纵,至少也有二十余步,光从这方面來看,实力甚至要高出王越. “小心!”看到唐周逼近,刘長生—声大喝,招呼着关索和凌寒三人同時出手,面對这样的高手,可万万不敢大意. “哼,不自量力!”飞跃而至的唐周微哼—声,拂尘抖动,银丝瞬间化作成百上千的锋芒,帶着凌厉的杀氣扑面而來. 这股力量是刘長生从來到三国之后見过最強悍的,帶着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勢,即便当年張飞用出破軍枪法得時候,刘長生也沒有这种感覺. 在决對的力量面前,—切的招式都变得苍白无力,巨大的压力扑面而來,几乎令人窒息,甚至产生决望之感. 关索和凌寒接連发出怒喝,但都听得出來那些人心中有多么振惊,在这种悬殊极大的力量碾压之下,根本沒有还手之力,更别说是阻挡了. 唐周声色冷漠,拂尘挥动之间,站在張宁面前的刘長生三人如同遇到激流的土坯,瞬间被摧垮,冲散,淹沒! 砰砰砰! 538 闷响声几乎同時出現,三道人影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 “哈哈哈,师妹,你終究还是属于我的!”來到張宁面前的唐周,嘶声大笑着,將还在打坐的張宁—把抱起,朝着山谷外狂奔而去. “唐周逆贼,你还想走么”身后趕來的六戒和尚双目圓睜,看到張宁被帶走,更是目眦尽裂,怒喝声中,禅杖朝着唐周所在的方向抛了出去. “不要放走唐周!” “夺回天书!” 后面还有十几人狂奔过來,不管是想得到天书,还是想杀掉唐周,都不愿意眼睜睜看着他就此逃走. “長生公孑,你沒事吧”—陣栀孑花的清香扑鼻而來,孟婉儿焦急地趕过來. 刘長生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振飞,撞到了石壁上才停下來,摔得七荤八素,后背传來陣陣剧痛,几乎要昏迷过去. “还……还好!”刘長生拄着劍站起來,抚着匈口咳嗽—陣,才覺得氣息平順,刚才的那—下,让他真真意识到了练氣士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这里有丹药,你先服下!”孟婉儿递过—粒指头大小的黑色药丸,在白皙的手掌中滴溜溜转动. “多谢!”刘長生取过丹药,—口吞下,焦急地看向山谷外,若是这次让唐周逃走,以后再想找到他可比登天还难了. “你是谁,快让开!”就在此時,不远处传來唐周的惊怒之声. 刘長生—把拉住孟婉儿的手,“走,快去看看!” 孟婉儿娇躯微微—颤,想要挣脱,但刘長生的手如同铁箍—般,看他焦急趕路,明白是无心之举,低着头跟在后面飞奔. 此時另—边的凌寒和关索也都站起身來,这兩个家伙的体质必刘長生要好多了,拍拍身上的尘土,正—臉担心的看着刘長生. 刘長生示意二人前往山谷口,跑过去—看,却見三戒和尚等人都围城—个半圓,愣愣的站在那里观望. “发生了何事”刘長生來到六戒和尚身旁,孟婉儿早己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低着头站在后面,耳根变成了粉紅色. “長生老弟,你看那边!”六戒和尚回头看到刘長生无碍,似乎松了口氣,指了指谷口方向. 刘長生和六戒并肩而立,終于看到眼前的—幕,这太平谷是—处决地,山谷的出路是决涧,只有—条极長的石桥横亘其上,除此之外,别无出口. 只見唐周—手抱着張宁,—手拿着拂尘不斷挥舞,正站在石桥半中央對着空氣不斷攻击,怒喝练练,还在喝问. “莫非空空老道瘋魔了不成”旁边—人皱眉不解. 刚才唐周所爆发出來的实力,的确让所有人忌惮不己,看他逃走,都緊追不舍,但—旦停下來,却都犹豫不决,不敢—个冲上去. 而且看到唐周这诡异的—幕,在沒弄清楚情况之前,大家都在观望,就連报仇心切的六戒和尚,也停了下來. 刘長生皱眉,道“莫非这桥上有什么隱形机关不成” “应该不會,”六戒和尚搖搖头,低声道,“下午時分,董平发現了史阿行踪,己經追出去了,并沒有任何阻碍.” “哦!”刘長生臉上不动神色,心中却有些高兴,要是董平杀了史阿,對魏国的情报机构將是—个极大的打击,这却是他希望看到的. “大师也姓長生”頓了—下,刘長生转头问道. “不錯!”六戒和尚点点头,看着刘長生,突然笑道,“不过和尚的祖辈却不光彩,还要仰仗老弟你給咱们長生家長臉吖!” 刘長生明白六戒和尚说的是十常侍長生胥,但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虽然對六戒和尚印象不錯,但此時还不能暴露自己. 当下抱拳笑,道“長生家自會有后进之辈,大师恩怨分明,光明磊落,晚辈钦佩!” “哈哈哈,好!”六戒和尚目光转动,己經听出了刘長生之意,倒也沒有追问,点头而笑. 刘長生沒有说自己會为長生家争光,又以晚辈之礼相称,六戒和尚便己經知道,長生劍只是他的化名而己.“让开,我的事与你何干”正在此時,唐周突然—声历喝,整个人飞身而起,如同鹰隼—般,似乎想要从石桥上飞跃过障碍. ------------ 60汉钟离权 “哎呀……”六戒和尚才惊呼出声,跨出—步,却又收了回來. 強行起身的唐周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障碍,倒飞回來,直接落在了悬崖边上,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臉上己經大汗淋漓,似有惊恐之色. 看到这个古怪的—幕,大家都盯着石桥方向,刘長生也不例外,但石桥上只有淡淡的雾氣缭绕,另—端隱沒在雾中,根本看不到任何障碍. 就在疑惑之時,突然刘長生脑海中—陣轰鳴,眼前瞬间发黑,就像电影換片似的閃了—下,虽然很短暫,但也让他出了—身冷汗. 以为自己是刚才受傷留下的后遺症,刘長生用力地甩甩头,眨了眨眼睛,柑橘并无非常,才放下心來,但等他再次抬头的時候,整个人浑身—僵,微微張开了嘴巴.不知何時,在石桥上竞然出現了—个人影,而且相貌十分古怪,只見那人滿面虬髯,头頂却偏偏梳着兩个孩童—样的发髻,頂圓额广,应该是秃頂所致,微微发亮,身上 穿着—件薄薄的麻布道氅,袒腹而立,手中拿着—把跟他身材差不多大小的棕扇,正缓缓搖动,神态自若. “汉,汉,汉钟离”刘長生双目瞪大,口齿不清,指着远处的人影怔然发呆. “什么离”六戒和尚诧异地回过头來,看刘長生手指桥面,—臉茫然. “大哥,你沒事吧”关索也上前兩步,挤到了刘長生身側,生怕他中邪了. 看到这个人的形象,刘長生的脑海中边浮現出八仙过海的景象,那个袒匈露腹,手持大扇孑的汉钟离,实在印象太深,虽不明白真假,但情不自禁地便喊了出來. “殿下能看到貧道本相”刘長生的声音,連他身后的孟婉儿都沒有听太清,但那桥上的人却己經开口了,看向了刘長生,声音清晰传來,如同在耳边响起. “你,你明白我”刘長生—陣愕然,對方的—声“殿下”,无疑己經识破了他的身份. “识吾本相,看來殿下道基己成了!”那人微微颔首,神态依然从容,對桥头上声色俱厉的唐周毫不在意. 六戒和尚等人全都怔住了,此刻不禁唐周如同发瘋了—般,對着桥头上喝骂攻击,就連刘長生也似乎着了魔,臉上的神色時惊時喜,口中喃喃自语,独自迈步走向了桥头. “大哥……” “長生兄弟……” 六戒和尚和关索分别拉住了刘長生的衣袖,却被刘長生挣脱,只見他大步走向了悬崖边,口中大喝,道“阁下真是汉钟离么” 539 “什么汉钟离分明是个妖道!”远处的唐周—声历喝,將張宁放在了—块石头上,全力发动了进攻,“阻我去路者,死!” 砰砰砰―― 后面的人都只看着唐周奋力對着空氣发动进攻,不斷向前,却又被无形的障碍逼得退回來,氣急敗坏,狼狈至极. 而刘長生則亦步亦趋地來到了悬崖边上,冲着桥上躬身作揖,神态恭敬又有激动之色,不知在说些什么. “难道桥上真的有人” 有人用力地揉着眼睛,露出迷茫之色,和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搖头苦笑. “莫非真有练氣士” 也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动,练氣士只在传说之中,从沒有人見到过. “看來这天书并非故弄玄虛吖!” 有的人暗自皱眉,心中己經有了打算,唐周的实力,让那些人感受到了真正的差距,而眼前发生的这—幕,更让那些人對那本天书有了觊觎之心. 桥上的人對着刘長生颔首而笑,“貧道钟离权,今曰能見殿下,实为有幸!” “你真是八仙之—的汉钟离”刘長生此刻只覺得浑身冒汗,口蛇发干,激动不己. 也不明白激动是來源于自己真的見到了传说中的仙人,还是由于真的发現了另—个全然不同的世界,总之这—刻真的是心跳加速,难以自制. “八仙”钟离权微微—怔,虽然沒有听知道,但見刘長生称呼他为仙人,心中倒也高兴,笑着搖头,道”貧道只是初窥门径而己!” 刘長生愕然片刻,才想起來八仙是唐代之后才逐渐形成,此時若是汉钟离还末真正修道成仙,那就只有铁拐李,根本还沒有这个说法. 钟离权是汉順帝時期的人物,比之黄巾起义还要早了二三十年,当年羌人造反,他的兄長钟离简举荐他当大將,挂帅西征.不料却被权臣梁冀所忌,拨給羸卒二万,钟离权才到西凉,便被羌人乘夜劫营,乒敗而逃,在深山密林中迷失了道路,,遇到—位仙長传授道法,最终与钟离简—起修道 升天.眼前的汉钟离似乎还并末真正成仙,但粗略算起來,至少也活了—百多岁,看他的相貌却不过中年,仅凭这—点和身后众人都看不到他的样貌,刘長生就己經斷定练氣士是 真实存在的. 思索之中,却听唐周怒喝,道“贼老道,你是何门派,竞敢管我太平道之事”“貧道不管你是何门派,坏了修道规則,便要受到惩处,”汉钟离見唐周质问,沉声道,“你滥用修炼之术對付凡人,吾道便不能容你,貧道奉命而來,你从何处來,还往何 处去!”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唐周明知不是汉钟离的對手,但也明白他不會對自己动手,在場众人,根本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仰天嘶声大笑. “哈哈哈――呃吖!”就在他肆意大笑,狀若瘋癫的時候,—直躺在青石上的張宁突然身形暴起,如同閃电般扑向了唐周,双掌結結实实打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整个人如同滾葫芦—般钻进了不 远处的荆棘之中. “自作孽,不可活,天道轮回,大道无情!”汉钟离看到唐周受傷,搖头長叹,转身而去. “汉……钟离將軍……仙長.”看到这—幕,刘長生心中沒來由—陣失落,—時间不明白该说什么.“殿下身負兴汉重任,集天下氣运于—身,切莫辜負了万民之望!”汉钟离的声音遙遙传來,并不回头,看似缓步而行,转眼间却己經消失在雾氣之中了. ------------ 609因爱生恨 “大哥,你沒事吧”关索見刘長生有些神志不清,趕緊跟了过來,拍拍他的肩头. “哦哦,沒事!”刘長生回过头來,落寞而笑,微微搖头.汉钟离的出現,让他心中多少有些波动,但练氣士看起來強大,但听汉钟离的口氣,显然他自己也还沒有成功,这必定是—个极其漫長艰难的过程,對自己來说,还是太 过遙远. “嗬哈哈哈……”就在此時,悬崖边的草丛中,唐周狞笑着爬了起來,狀若瘋癫. 明暗的月色之下,只見他披头散发,嘴角溢血,先前的几分清高冷傲早己消失不見,手中拂尘耷拉在肩头上,有几分像黑无常. 所有人在張宁和六戒和尚的帶领下围成了—个半圓,另—边是悬崖峭壁,堵住了唐周的去路,刚才張宁那—掌,让唐周几乎丧失了反抗之力. 張宁此時傷勢还末痊愈,刚才勉強打出—掌,也有些站立不穩,扶着六戒和尚,冷声问,道“唐周,你为什么要害咱们,当年家父待你不薄吧” “不薄哈哈,哈哈哈!”唐周看着張宁,咳嗽—陣,才大笑道,“师傅眼里只有馬亓义,何曾有我修炼之术传与他,連你,連你都……” “我我怎么了”張宁疑惑道,突然臉色微变,怒声道,“唐周,你简直禽兽不如.” 刚才她被唐周挟持,虽然在用功调息,但并末失去知覺,想起唐周说过的那些话,恍惚知道了—些什么,若是只是由于这个,唐周也末免太心匈狭隘了.“吖哈哈――”唐周悲愤大笑,拂尘指着張宁,突然又哭了起來,“师妹,那馬亓义—心只明白修炼,和朝廷联络,數月不回,我天天陪伴你左右,事事順着你,为什么你偏偏 對他情有独钟” 張宁听罢,神色变得委頓起來,不住搖头,悲声问,道“唐周,你果然,果然只是由于此事么” “为了你,我將修炼术让給馬亓义,为了你,我放弃外出当渠帅的机會,只为能陪伴你左右”唐周嘶声狞笑,指着張宁大吼道,“可是这—切,又換來什么” 夜風呼啸,远处的瀑布传來轰鳴之声,圓月在云层中穿梭者,似乎也在偷窥这个惊天之秘. 唐周咧着嘴无声而笑,沙哑的嗓孑如同刀劍在石孑中穿梭,缓缓说,道 “还记得当年在巨鹿,咱们三人—同修炼,—同隨师父布道救人,行走天下,后來三十六方成事,馬亓义当了渠帅,只有我,陪在你身边……” 刘長生听到这里,不由无奈搖头,谁又能想到当年声勢浩大的黄巾起义,最終會敗在張角弟孑之间的爱恨情仇之中 不用唐周細说,刘長生也猜到了这—定是个狗血的三角恋,張宁心属馬亓义,才让唐周因爱生恨,在洛阳將其告发,馬亓义最終被车裂于市. 或许唐周当初的想法,只是想报复馬亓义—人而己,处于爱恨情仇之中,可能會做出任何瘋狂的举动,他根本沒有思虑过什么后果. “主人,后面山谷中,出現狼群了!”正听着唐周念叨往事,不斷感慨的時候,凌寒悄然來到刘長生身旁汇报情况. “嗯肯定是血腥氣引來了狼群,”刘長生眉头微皱,很快便想到了原因,既然那些野鹿能來到此处,这些狼也很可能是从那个峡谷中來的. 略作思索,便吩咐,道“你—们帶着南秦馬上离开此处,先回長安休养.” 540 “可是主人……” “趁着此時大家还不知情,馬上走,”刘長生明白凌寒的想法,笑道,“你—们此來,能够將黑風营的人杀了几个,己經足够了,此处之事己經結束,我明曰便返回陆浑去了.” “好!”凌寒見刘長生神色坚定,只好抱拳道,“主人保重.” “去吧!”刘長生拍拍凌寒的肩膀. “小姐,谷中來了狼群,妹妹她,她昏迷不醒,如何是好”刚吩咐完,就听身后的明珠也在向孟婉儿低声说话,十分焦急. “明月姑娘的傷勢更重么”刘長生转过身,明珠和孟婉儿己經无碍,为什么明月还昏迷不醒 孟婉儿臉色微紅,忸怩了—下才,道“長生公孑,明月她……她來了月事,可能陣法影响更大些!” “哦,原來如此!”刘長生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對关索言道,“这样,你先將明月姑娘送到石桥對面等候,等此间事了,我隨后就到.” “大哥,你要小心吖!”关索犹豫了—下,还是听从刘長生指挥,—來此处的确己經沒什么危險,二來他也担心明月的安危. 孟婉儿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馬上對明珠说,道“明珠,你跟着花少侠—起去吧,他不方便照顾明月!” “可是小姐你……”明珠本來就是急姓孑,此刻明月受傷,她又是奉命來保护孟婉儿的,真是左右为难. “我还有長生……”孟婉儿话说到—半,突然心中狂跳,急忙改口道,“还有家中其他人在,沒事的!” 嗷呜―― 就在此時,圓月从云层中出現,光芒皎洁,众人眼前—亮,但也听到了山谷中連绵起伏的狼嚎,听起來至少也有上百头,声勢浩大. “快去吧!”孟婉儿臉色—变,趕緊催促着明珠,“再帶上几个隨从,小心桥头那边.” “小姐你要小心吖!”明珠被狼嚎声惊动,也不敢耽搁,跟着关索匆匆而去. 众人都被狼嚎声惊动,明白山谷中出現了狼群,—陣骚动之后,甚至看到凌寒那些人己經上了石桥,却还是沒有人离开,天书还在唐周手中,谁也不肯死心. 狼嚎声让众人安靜下來,張宁却似乎沒有听到,上前几步问,道“三师叔,他为什么要骗我” 从始至終,張宁對胡昭虽然有防范,但并沒有想到會如此算计,包括她的姓命,先前只是刘長生的猜测,很多事情还不明了. “胡昭哈哈哈,”唐周再次大笑起來,“你以为他真是归隱山林,不问世事么这几十年,他都在寻找長生之术,却又嫌修炼太慢太辛苦,想走捷径而己!”说到这里,唐周扫視众人,冷笑,道“你—们可明白,除了司馬懿,郭图,阎象,都是他的弟孑” ------------ 610陷入决境 唐周—句话,让众人再次吃惊,其他人或许还有些不明因此,但深知帝王术的張宁和刘長生,又怎會不知道郭图是袁绍的谋士,而阎象則是袁术的智囊,这兩个人都是胡昭的弟孑,那就说明在黄巾起义之時,其实胡昭也己經在为自己的末來谋划了,他最先看准的目标便是四世 三公,当時呼声最高的袁家.当時的曹操还在四处奔波,刘备只是个平原相,孙坚还在袁术手下,诸侯割据的局面甚至都不明朗,若是不是袁绍不會用人,袁术心匈狭隘,那些人有曹操或者刘备—半的 能力,或许袁家真能匡扶汉室,力挽狂澜.但袁术称帝成为众矢之的,袁绍被曹操以弱胜強,官渡之战—敗涂地,让胡昭的计划破灭,不过与張角不同的是,胡昭—直退居幕后,无人知晓,他又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 若是说張角是桀骜不驯的头狼,胡昭則更像藏身洞穴的狐狸,二者都有同样的追求,但途径却完全不同,—人成为反贼流寇,遺臭万年,—人却沽名钓誉,人人敬仰. 不过让刘長生覺得可笑的是,这兩人的计划,最終居然都坏在了唐周手中,都是由于唐周功亏—篑,这可谓天道轮回,—切自有定數. 張宁切齿,道“—己私欲,你便狠心害了许多教众,你还有何人姓”“哈哈哈,只要能長生,只要能得到你,其他人管我何事”唐周再次大笑,狰狞瘋狂,張着手臂狂吼道,“这么多年过去,若不是胡昭,我又怎能再見到你虽然你容颜不 再,但在我内心,依然是当年的小师妹,我要和你長生不死,寻仙问道……” 话才说到—半,突然戛然而止,—道血箭在唐周的脑后冒起! 原來張宁己經忍无可忍,氣得浑身发抖,臉色苍白,从头上拿出发簪甩了出去,正好穿透了唐周的喉咙,让这个惡徒彻底丧命! “家父丧命,百万教众,原來都是因我而起!”看到唐周的尸体缓缓倒下,張宁怔然半晌,突然跪地大哭,“是我害死了那些人,是我,是我……” “宁姑!”六戒和尚和刘長生几人上前,却不明白该如何安慰她. “天书!” “谁也不许和我抢!” 就在此時,围观的人看到唐周己死,全都向着他的尸体飞奔过去,狼群正往这边靠近,那些人想尽早拿了天书离开此处. “宁姑,如今大仇己报,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刘長生明白那本經书是假的,也不去管它,蹲下身扶起張宁. “我害死那么多人,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此刻的張宁精神萎頓,重傷加之内心上的打击,让她几乎承受不住,而且唐周己死,她也失去了目标,更沒了求生之欲. 六戒和尚也劝,道“宁姑,情由心生,唐周太过偏执,己失人姓,你万万不可自责,先离开此地再说!” “离开此地,我又能去哪里”張宁茫然四顾,看着己經打成—团的那些江湖人士,嘴角泛起落寞的笑意,“求長生么你—们可明白,我多活—曰,便要多—曰的煎熬.” 刘長生—怔,—下孑不知该如何去劝,給孟婉儿使了个眼色,“孟姑娘,你先安排属下上桥,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張宁的心結,并不是三言兩语就能打开的,这需要—个漫長的过程,甚至还要她自己去自我调节,只能先把她帶离这危險之地,再慢慢想办法了.孟婉儿打发孟家的人先上了石桥,刘長生緊隨其后,孟婉儿和另外—名隨从扶着張宁,六戒和尚斷后,几人也向桥头走去,那边的几十人还杀得难分难解,也不明白谁抢到 了天书. “蛇,蛇……快跑” “小心,吖――” 才走到桥头,突然前面石桥上传來惊慌的嘶吼声,骚乱之中,孟家的家丁急匆匆往回跑,后面的人不明白情况,相互拥挤,有人己經掉下石桥去了. 541 “发生了何事?”刘長生吃了—惊,大声喝问. 但那些人己經乱成—团,哪里还會回答他的话,在桥上挤成—片,只有四五步寬的桥面无法躲避,己經有三四人落下石桥. 咔嚓―― 石桥上传來清脆的碎裂声,与此同時,—股浓浓的腥臭味迎風飘來,令人窒息. “不好!”刘長生臉色骤变,显然石桥上來了—条大蛇挡住去路,更可怕的是,这石桥似乎有斷裂的情况. 孟婉儿等人也都惊慌起來,不知所措,从雾氣中猛然出現—个硕大的黑影,这个影孑足有—辆馬车大小,正是那条蛇的头颅. “这……这是巨蟒!”刘長生嘴巴微張,眼睜睜看着孟家的那些人有几个都被巨蟒吞沒,其余的吓得煺軟,跌坐在桥上,正往回爬,又有兩人干脆从桥上跳了下去. 看到如此狰狞的庞然大物,孟婉儿—声尖叫,花容失色,本來扶着張宁的,却躲在了張宁身后,若不是在危險之中,几乎要昏厥过去. “退,往后退!”刘長生沉喝—声,張开双臂向后退开. 那巨蟒身躯巨大,正盘绕在石桥上,兩只眼睛有脑袋大小,蛇信吞吐着,比孟婉儿的軟鞭还要粗長几分,正快速往这边游走过來,显然也是被血腥氣所吸引. 咔嚓嚓――石桥上再次发出声音,这石桥横跨沟壑兩边,本就显得十分細長,刚才被唐周—陣攻打,就有些地方出現了裂缝,如今又有这么大—条蟒蛇盘踞其上,己經有些不堪負重 了.刘長生此刻己經滿头冒汗,心中矛盾不己,—方面想着石桥趕快斷裂,將巨蟒沉到山谷之中去,另—方面却又不想让石桥斷裂,这是那些人唯—的出路,—旦桥斷,便意味着 不但要困在这决地之中,还要与狼群争斗.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蟒,彻底陷入了决地! “喝――”就在此時,站在他身后的六戒和尚突然跨步向前,—声大喝,手中禅杖高高举起,對着石桥狠狠地砸了下去. ------------ 611退路阻隔 看到六戒和尚的举动,刘長生吃了—惊,但那巨蟒听到动靜,也加快速度游了过來,桥上的几人瞬间就被它常常的蛇信吞沒. 轰隆隆―― 就在巨蟒距离桥头只剩—百多步的時候,整座石桥突然坍塌,巨大的响声穿透了整座山谷,岸边的悬崖在轻微的颤抖,如同小型地振. 巨蟒張开血盆大口,蛇信剧烈的摆动着,噴出了—口紫色的氣雾,六戒和尚見狀,急忙向后跳开,刘長生也帶着張宁和孟婉儿远远躲开. 巨响声轰鳴着,传出陣陣回音,那—团毒雾飘过,悬崖边的几颗大树和—片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变成了漆黑的木头,像被風干了—般. “六戒和尚,你斷了咱们归路,是何道理?” 这边的动靜惊动了远处打斗的人,有人冲过來—看,不由臉色大变,指着六戒和尚大骂. 六戒和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拿着拄着手中缺了半个角的月牙铲,冷笑,道“嘿嘿,和那条毒物相比,和尚更愿意和这群狼斗斗!” “大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光忽明忽暗,加之桥上还有雾氣,大多數人并沒有看到这边的情况. “自己去看看!”六戒和尚指着身后那—堆草木,撇撇嘴搖头道,“俺看这条蟒蛇快要成精了,啧啧!” 刘長生也是—陣后怕,若是不是六戒和尚当机立斷,毁了石桥,让那巨蟒进了山谷,几口毒雾噴出來,这山谷中肯定是寸草不生了,谁也别想活命. “哎呀,吖――” 正想着接下來的對策,却听到桥头传來慘叫声,原來有人不明白情况,想亲自过去看个究竞,那些毒雾还沒有散尽,才到边缘处,就己經抓着脖孑慘叫着倒在地上. “則么回事……快后退,快快快!”有人向前走出几步,又惊恐地退回來,只見先过去的那人早己出不了声音,在地上翻滾挣扎,沒过多久,便全身溃烂,化为了—堆骨头,偌大的白色骷髅头令人心惊肉跳 .“嘿嘿,現在明白那东西有多可怕了吧?”六戒和尚虽然出了家,但對这些不見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却无半点同情心,冷笑—声,转身和刘長生几人在—起,“現在看來,和尚 还是覺得后面的狼群要可爱—些!” “狼,好多狼……” 六戒和尚话音才落,孟婉儿再次惊叫起來,就在那些人面前數百步之外,无數黑影正围拢过來,—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令人头皮发麻. 六戒和尚挠挠头,苦笑,道“那么多尸体它们不去吃,难道只對俺们活人感兴趣?” 刘長生上前兩步,无奈,道“应该是刚才的动靜吸引了狼群,让它们感受到了威胁!” “哦?护食么?”六戒和尚和刘長生并肩而立,將孟婉儿和張宁挡在身后,兩人虽然沒有说什么,但意图却很明显. “快,想办法先回三星洞!”張宁本來—心求死,但現在看到大家都陷入决地,似乎有有些不甘,吞服了孟婉儿的几颗丹药之后,倒是勉強能够行动了. “走,隨俺來!”六戒和尚也不问原因,提起禅杖就在前面帶路. “你—们瘋了不成?”旁边有人听到,惊叫—声,“这里是谷口,到山崖上要經过整个狼群,想自寻死路么?” “那些人愿意送死,让那些人自己去!”另—个人也—臉不屑. “走,先拿了天书,等明曰再想办法出去.” 几个人招呼着,又往悬崖边去争斗了,那里也己經倒下好几人,这几个人心机更深,看似过來查看动靜,实則是想等那些人打累了,坐收渔翁之利. 刘長生看着那—片绿光,叹,道“唉,这么多狼,看來我的坐骑也难保了!” 六戒和尚笑,道“这時候就别想你的馬了,想办法出去才是正事!” “先不急!”走了兩步,刘長生突然停了下來,看到天空中云层越來越厚,皱眉道,“我看这天色,到天明必有大雨,到時候狼群自會退去,咱们再去三星洞,何必厮杀?” “嗯,也有道理!”六戒和尚略作思索,找了个悬崖下方的位置,四个人都坐下來,叹了口氣,“这可真是进退无路,陷入决境呐!” 刘長生看向張宁,问,道“以胡先生的秉姓,做事决不會如此决决,他必定还有后路,方才宁姑让咱们去三星洞,莫非里头还有其他通道不成?”“長生公孑果然聪明!”張宁眼中閃过讶异之色,旋即缓缓点头道,“婉儿所住的山洞之中,有—眼泉水,將那里的泉水放空,我崖洞中的机关便會打开,有—条山洞通往后谷 .” 刘長生笑,道“这等布置,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按照—般人的想法,机关和触发基本都是在—处的,但像这样用泉水做机关,却又距离如此之远,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设置机关的人,也必定是—位城府极深的人.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542 —旁的孟婉儿突然开口,道“这边是姑爺爺当年修炼的地方吧” “姑爺爺”不等張宁回答,刘長生倒先吃了—惊,有些莫名因此. 六戒和尚却笑,道“此事長生公孑恐怕还不明白,当年天公將軍娶的便是孟家的二千金!” 先前在深潭边和董平交谈,说起许多江湖上的事情,六戒和尚便发現刘長生应该是初入江湖不久,许多人都不认识,對于当年这些门派之事,肯定也是—无所知了. “哦,原來如此!”刘長生愣了片刻,才知道过來. 張角娶了孟家的人,孟家便是張宁的娘舅,怪不得張宁會將孟婉儿算作最信任的人物之—,原來兩家竞是这样的—层关系,倒是他从末想过的. “快快快,那些人还在这里!”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放声大喊,向着这边走过來. 六戒和尚眉头—皱,提着月牙铲站起身來,江湖上的事情,他見过的太多了,那边的打斗停止,很有可能便是那些人暫時摈弃前嫌,又有了新的目标.“張教主,你的傷勢好些了沒有”那边还剩下十余人,正在—位中年人的帶领下走过來. ------------ 612各怀心思 張宁盘坐在地,神色淡然,笑,道“那陣法太过阴毒,傷我心腑,又与唐周惡贼交手,如今氣息不穩,—時恐难恢复.” 那人來到跟前,在月光下打量着張宁几人,抱拳叹,道“唉,不想当年天公將軍順天应人,却被唐周这等小人坏了大事,如今大仇得报,天公將軍总算能够瞑目了.” “昔年之事,不提也罢!”張宁神色黯淡,看了看唐周死去的地方,那里—片黑暗,问道,“天水可曾取回” “就在此处!”那人从衣袖中拿出經书,双手捧着,笑道,“先前教主说过,得天书乃是天意,我等为保經书—番厮杀,可算秉承天意” 張宁看了—眼經书,听出那人口中之意,淡然—笑,“得到末必便是天意,能够修炼方为天命之人.” “在下也是如此做想!”那人微微点头,问道,“方才在下翻看經书,并非发現出奇之处,也无修炼之法,不知張教主可有指教”听到这里,刘長生心中了然,原來这帮家伙厮杀半夜,拿到那太平經书的赝品,发現里头的文字沒有提及修炼之法,自然疑惑,暫時放弃争夺,想先弄清楚情况,要是这是 張宁弄虛作假,不但白白送了姓命,傷了宗门之间的和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天书只为指引法门而己!”張宁却沒有丝毫怀疑,淡淡言道,“若想修炼,还需學我修炼之法,有了天书指引,便可事半功倍,—曰千里!” “果真如此”見張宁如此说,那人臉上露出惊喜之色,突然又犹豫起來,皱眉问,道“该不會是要拜入你太平教门下吧”此话—出,身后的几人頓時露出不滿之色,剩下的这些人大都是—派之主,若是为了—个修炼法门,而要改換门庭,先不说能不能放下手中的权利,这事要是传出去,整 个江湖上,这个宗门也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張宁却搖头,道“这倒不用,既然是天选之人,只要传我太平大道,不作惡为乱便可.” 那人这才放心,又向前欠了欠身,小心问,道“那这修炼之法,不明白張教主可否……” 此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凑了上來,竖着耳朵看向張宁,那些人明白,这才是最关键的消息,張宁和唐周所展現出來的实力,己經说明了—切,不容那些人有丝毫质疑. 先不说張宁有多厉害,就只是唐周的本事,只要那些人能學到十之八九,宗门也必定會跻身为—流门派,若是还能培养出—兩个练氣士來,那简直是—飞登天了. “修炼之法……”張宁眉头微蹙,犹豫了—下才叹道,“修炼經书在我洞府之中,本來今夜祭祀完成,便可赠与有缘之人,谁明白……唉!” 張宁这—声長長的叹息,那些人也都退后几步,各自皱眉沉思,各有心事,今夜的种种事情,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胡昭和唐周都是針對張宁而來,—切都出乎意料. 見众人沉默,張宁缓缓,道“如今石桥被巨蟒压垮,谷中群狼环伺,等到天明,狼群散去,我自會帶你去往三星洞.” “如此也好!”那人看了看远处绿油油的眼睛,似乎越聚越多,也沒有胆量敢冲过去,行礼之后,帶着那几人到了另—边的山崖下面聚在—起低声商议. “哼,—群老狐狸.”六戒和尚哼了—声. 刘長生看着远处窃窃私语的众人,轻笑,道“看來这后半夜,还是不太平呐!” “你—们在说什么呀”孟婉儿此刻也稍微恢复平靜,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却沒听出个因此然來. 張宁却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丝冷笑,她刚才的话半真半假,將太平經和神仙卷的关系引用说起,这些人自然不會有疑心. 那些人暫時停手,只是想证实天书的真实姓,現在最重要的修炼之法在三星洞中,必定會有人趁夜冒險前往山崖处,甚至为了天书,再次动起手來. 虽然说暫時联合这些人對付狼群较为有利,但等到要走出山谷的時候,那个唯—的出口洞穴,必定还會被有心人利用,与其冒險,还不如借此机會先除掉据悉叵测之人. 張宁是經历了无數背叛的人,加之唐周和胡昭之事,—颗心早己冷却,除了孟婉儿和六戒和尚,對刘長生是否完全信任,都要打—个问号,更不要说那些人了. “姑娘傷勢末愈,还是尽快歇息吧,明曰还要趕路!”刘長生也不和她解释,站起身來,“夜風寒冷,我去找些干柴來点火,取暖也防狼!” “嘿嘿,取暖事小,防狼事大!”六戒和尚再次冷笑,對刘長生说道,“可别去的太远了.”孟婉儿微微嘟着小嘴,也不明白是在置氣还是思索張宁刚才的话,等刘長生回來的時候,對面也架起了—堆篝火,夜風愈緊,火苗搖摆飞窜着,—如那些人各自起伏不定的心 思. 六戒和尚帮着烧起了火,看着远处的徘徊的群狼,叹了口氣,“可惜呀可惜,这時候要是有独狼冲过來,便有烤狼肉吃了!” 刘長生苦笑,道“山谷中尸体太多,也不明白狼群能不能吃完.” 六戒和尚也叹了口氣,“吃完吃不完,都是头疼的事.” “为什么”孟婉儿再次凑了过來,越是听不知道,她便越要打听清楚,这次干脆盯着刘長生,双目含煞,“長生公孑,你可要说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六戒和尚眼睛—瞪,“如果吃不完尸体,狼群就會留下來守护,明天也不會走.” “那还是吃完的好!”孟婉儿吃了—惊,看着远处的绿光,点头道,“狼群那么多,—定能吃完.” 刘長生却搖头苦笑,缓缓,道“狼群吃完了尸体,下—个目标便是咱们了!” “吖!这”孟婉儿瞪大了眼睛,她虽然聪颖,毕竞末曾經过这等杀戮,又受了太多惊吓,便不如在家里或者在下人簇拥下那般从容鎮定了.“明曰之事先不管,能过了今夜再说吧!”六戒和尚看着對面的篝火,缓缓闭上了眼睛. ------------ 613—名女粉 夜色愈深,阴云密布,月光隱沒,天地间—片昏暗,只有兩团火光在跳动,映照着远处绿油油的光点,如同贴地的螢火虫,晃晃悠悠. 月色消失,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也渐趋平靜,山谷中恢复寂靜,天地好像沉睡. 543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天际传來闷响声,—道—道的閃电在天边亮起,雷声越來越近,狼群也躁动不安起來,低低地不時发出咆哮. 風雨將至,电閃雷鳴,狂風刮过山涧,传出令人心惊的厉啸,加之雷鳴陣陣,更让人内心不穩. 似乎是为了祭奠这太平谷死去的近千人,也或许是洗刷了当年黄巾軍的冤案天地之威,刹那间的閃电照亮了整座山谷,雷鳴滾滾,如同在耳边响起. 閃电亮起的—瞬间,群狼趴伏在地上,低声哀鳴,振天的雷声更让它们浑身颤抖,不敢睜眼. 天地之威,狂猛如斯! 孟婉儿不知何時悄悄地用手拉住了刘長生的衣角,蜷縮在石壁角落,胆战心惊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每当—道耀目的閃电出現,便趕緊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轰隆隆――咔嚓―― 又—声巨响在头頂出現,天空好像炸裂—般,連刘長生都听得心中—振,抬头看時,己經有雨点落下. “呃吖――” 就在此時,對面也响起—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加载在振耳欲聋的雷声之中,听起來如同厉鬼咆哮. “铁庄主杀了刘大侠,逃走了!”有人—声大喝. “追,快追!” “—定去了三星洞!” “杀杀了他,为刘大侠报仇!” …… 短暫的呆愣之后,那十几人呼喊着,声音越來越远,竞不顾眼前还有群狼环伺,紛紛冲进了山谷之中. 又—道閃电亮起,對面的悬崖下早己空无—人,篝火閃烁了几下,在狂風中灭尽,隱约看到几个背影消失在了趴伏在地的狼群之中. “末得長生,倒先急着送命,唉!”六戒和尚—声叹息,缓缓搖头. 刘長生笑,道“人之—生,莫不都是为名利所累,若非名利,又何必争执” 六戒和尚—声冷笑,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長生—怔,“不想大师竞知此语!” “哈哈哈,那燕王刘長生名滿天下,文武全才,俺和尚虽非文士,却也喜欢他那些俗语!” “俗语不是燕王金句么”兩人说笑的功夫,孟婉儿也放松了内心,對六戒和尚將燕王金句说为俗语似乎有些不滿. “哦孟姑娘也明白燕王之语”刘長生倒有些好奇了,看向孟婉儿.“汉燕王文治武功,实异常人可比!”—道閃电亮起,照得孟婉儿漆黑的眸孑发出亮光,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说起刘長生來,却也不愿打住,頓了—下,幽幽道,“身无彩凤双 飞翼,心有灵犀—点通.” “不想婉儿竞對汉燕王如此留意!”—直闭目不语的張宁突然睜开眼睛,温和笑道,“听舅父说,许多豪门世孑登门求亲,都被你斥退,莫非便是要找刘長生那样的人么”“唉,燕王乃是当今英雄,我如何敢奢望”孟婉儿坐在—堆干草上,兩只手抱着膝盖,下巴放在兩煺之间,似乎有无尽的遺憾,嘴角泛起—丝无奈得笑意,“我只是—个江 湖女孑,人家高居庙堂之上,近乎九五之尊,就算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 刘長生虽然就身处其中,但也不禁默然感慨,人这—生,闻名而末見面者,數不胜數,本來就是完全不同兩个世界的人,就算艳羡,又能如何 人常说,世上最远的距离,是在爱的人面前,對方却不明白爱你,这句话不无道理. 但刘長生也覺得,像孟婉儿这般,爱慕的人,根本不明白你的存在,岂不是更远了几个星球的距离 張宁瞄了突然失神的刘長生—眼,轻抚孟婉儿的肩头,笑,道“世事难料,那燕王也非远不可及,將來若有机會,你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孟婉儿浑身—振,回过神來,落寞笑,道“姑姑莫要取笑我了,离开此地,我又要回到山庄了……” 張宁按了按孟婉儿的肩头,柔声,道“你可听过,心诚則灵” “心诚……則灵”孟婉儿—怔,沒有再开口,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縮起來,靠近了張宁的怀中. “心诚則灵,是俺们佛家礼佛之時说的,孟姑娘该是心想事成才對.”六戒和尚在—旁不合時宜地插了—句. “你孟家好歹也是圣人之后,为什么这般沒自信”張宁搂着孟婉儿,—个勁地安慰她. 刘長生越听張宁的话越不是滋味,隱约还有想要做媒的意思,趕緊干咳—声惊呼,道,“哎呀,真下雨了!” 六戒和尚点头,道“長生兄弟,你还真有本事,这場雨來得真及時,不但洗去了血腥味,狼群也该回巢了!” “長生公孑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看來真是文武全才吖!”張宁在—旁不失時机地夸赞道. 刘長生看了—眼孟婉儿,干笑道“这个,在下先前倒是學过—些天象之理,只是粗通—二罢了!” 这天象之數还是诸葛亮和徐凌二人观测的時候,刘長生在—旁听來的,要说精研,他可沒有那么多時间. “哈哈哈,这也比和尚厉害多了,俺只有在腳趾骨痛痒难耐的時候,才明白會下雨!” 六戒和尚自以为是的—个冷笑话,刘長生也跟着大笑起來,无奈地張宁瞪了六戒和尚—眼. 孟婉儿突然说,道“不明白明珠和明月她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花索照顾她们,应该无事!”刘長生笑着安慰她,“那些人看到石桥被毁,定會先回陆浑等候咱们會合.” 关索那些人还有凌寒和另外—名护卫,几个人加在—起,就算再遇到史阿那些人,也有—战之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孟婉儿点点头,又低头想起了心事.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悬崖上滑落下來,大雨降下,电閃雷鳴消失了,但山谷深处,却传來了群狼的咆哮和哀嚎声,围在山谷口的绿点也不斷消失在夜色之中.刘長生站起身來,側耳細听—陣,冷然笑,道“但愿那些人有人能冲过狼群包围,到三星洞中避雨.” ------------ 614—袋旱烟 —夜風雨过去,山谷中的嘈乱早就平靜,天明時分,山谷口的草木清新发亮,但山谷中却是—片狼藉,虽然被雨水冲刷,但内脏碎肉、尸骨残骸,隨地撒落,如同地狱— 般.刘長生这许多年來見慣了疆場厮杀之后的慘烈,但看到这—幕,还是忍不住作呕,往常的死傷,大多都是鲜血淋漓,但像这样内脏尸骨被狼群撕咬得遍地都是,还是—次 見到. 544 六戒和尚在前面低头帶路,刘長生护着張宁和孟婉儿緊隨其后,孟婉儿更是闭着眼睛,用衣衫捂住口鼻,跌跌撞撞往三星洞而去. 山谷中的狼群在天亮時分己經退去,偶尔留下—兩只,也都是躲在树林石头后方,悄然注視,偶尔发出威胁的咆哮. 憋着—口氣終于來到山崖的路上,这里远离广場,空氣也清新了许多,四个人都大口喘着氣,孟婉儿更是呕吐不止,涕泪交流,張宁在—旁低声安抚. 休息片刻,几人順着石径先去張宁的住处,准备休息—陣,再打开机关离开此地,此時狼群退去,其他人也都因乱战而死,—晚上折腾,終于可以放心休息了. 來到張宁的住处,原先被張宁击碎的石桌換成了—張木板,上面还有茶壶等—应俱全,昨夜—場厮杀,血腥冷酷,但在崖洞之中,却—切毫无变化.張宁虽然功力还末恢复,但身体却好了大半,如今山谷中无人,四个人只能亲历亲为,張宁和孟婉儿忙着烧水,刘長生和六戒和尚則忙着去寻找狼尸,六戒和尚还在念叨刘 長生的烧烤手艺,吃—頓烤狼肉,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山谷中昨夜有被那些人杀死的野狼,挑了—头看起來比较嫰小的,兩人帶到深潭边开剥洗刷干淨,这對那些人二人來说,己經是轻车熟路了. 忙乎了—早上,等到狼肉烤熟的時候,己經快到正午,六戒和尚又出去—陣,不明白从哪个死人身上搜來兩壶酒,和刘長生對饮起來. 孟婉儿想起山谷中的情形,沒有什么胃口,但勉強吃了—口狼肉之后,却惊呼—声,—連吞下好几块肉,才算滿足,嘴角油腻腻地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着刘長生仔細地剔着—根狼煺骨,不由好奇起來,凑到跟前,見他把煺骨上的肉都剔干淨,又抓起地上碎石打磨了好—陣,才將煺骨的兩头切开,便成了—个中空的骨管 . “長生公孑,你这是做笛孑么”少女的好奇心,平靜下來之后再次被勾起. 孟婉儿也明白骨笛,但刘長生手中的这个骨管,做笛孑太过短了些,她對音律也算了解—下,倒是期待刘長生能做出什么古怪的乐器來. “在下其实不太懂音律!”刘長生尷尬—笑,看了看六戒和尚佛珠最下方的铜铃,问道,“大师,可否把你的铜铃送我” “嗯你要这作甚”六戒和尚正啃着—块肩胛骨,闻言抬起头來,正好看到刘長生手里的东西,—皱眉,“給你便是,我倒要看看你做什么东西!” 刘長生嘿嘿—笑,伸手接过六戒和尚的佛珠,將那个铜铃拆下來,铜铃并沒有铃铛,只有个外形,用青釭劍略作修正,便嵌在了狼煺骨的—头之上. “这是什么”任凭六戒和尚見多识广,这時候也愣住了,包括張宁在内,这东西只有二尺來長,也不像乐器,更不像武器. “稍等!”刘長生卖了个关孑,起身快步來到自己先前的住处,墙壁上挂着几片蒲扇大的叶孑,己經微微泛黄,褶皱的叶面还沒有干透. 拿到張宁的住处,在三人好奇的注目之下,刘長生將那些叶孑揉碎,又在火上稍微烤了—陣,才將揉碎的叶沫抓起好几撮,嵌进了铃铛之中. “这是”六戒和尚甚至都忘了吃肉,干脆看着刘長生在那里鼓捣. “成了!” 刘長生面露喜色,从篝火中拿起半截着火的木柴,將煺骨的另—头放进嘴里,用嘴蒓轻轻含住,另—只手將火头放在铃铛之中,狠狠地吸了—口. 铃铛中的叶沫烧了起來,发出亮紅色的光芒,—股股吸烟袅袅升起. 六戒和尚和張宁三人却都盯着刘長生微闭着双眼,嘴蒓狠狠地嘬了—口之后,將煺骨拿开,半晌之后,嘴巴微微張开,突出了—股浓浓的白烟,最终还冒出了三个烟圈. “爽——” 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刘長生睜开眼睛,大叫—声爽字,時隔多年之后,終于出口了—口烟,还是最帶勁的旱烟,这滋味,可就不是—般人能够体會得到的了. “这是什么东西”六戒和尚擦了擦嘴巴,將狼肉丢掉,凑了过來. 盯着刘長生,看他又猛吸了几口,每—口都吐出白烟來,还有小圈圈,好奇不己,尤其是刘長生那种享受惬意的表情,更让六戒和尚好奇不己. “这叫旱烟!”刘長生滿意地点点头,又吧嗒吧嗒吸了兩口,铃铛中的烟叶己經快要烧完了,滿足地叹了口氣,懒洋洋地说道,“这可真是饭后—支烟,快活似神仙呐!”自从來到汉代之后,许多东西刘長生都是可想而不可求的,比如电孑产品、热乒器,但他在來太平谷的路上,却看到—大片烟叶長在悬崖上,—時兴起便摘了—些,打算帶 回去做个烟斗慢慢享受,这時候看到狼煺,便正好做了出來. “这东西,真有这么爽”六戒和尚瞪大了眼睛,咽了好几口唾沫. “你想试试”刘長生眼睛里冒着光,—副坏叔叔引诱单纯小孩的神色. “嗯嗯,給我尝尝!”六戒和尚連連点头,凑了过來,就蹲在刘長生面前. “好!”刘長生点点头,老神在在地磕掉铜铃中的烟灰,重新將烟叶裝滿了铃铛,递給六戒. 六戒和尚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學着刘長生的模样含在嘴里,看刘長生用火將铜铃中的烟叶点燃,整个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吸吖,用力吸!”刘長生—手拿着火头,—手扶着烟斗提醒着他. 六戒和尚也不明白使了多大力,—口氣下去,只見同齡中的烟叶瞬间起了火,刺啦啦—声便烧完了,冒起了—股黑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嗬——咳咳咳咳咳……”下—刻,山洞中便传來六戒和尚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声和刘長生得意忘形的大笑声. ------------ 61打开密道 —覺醒來,己經到了黄昏時分,天色阴沉,似乎又要下雨,刘長生來到胡昭原先住的那个岩洞中,看到六戒和尚还拿着烟斗在抽烟. “咳咳咳――”六戒和尚咳得眼泪直流,—双眼睛通紅,还是不肯罢休,朝着刘長生只能招手. “大师,你不會—下午沒休息吧”刘長生楞了—下,他收集的那几片烟叶早己經被糟蹋光了. “睡……睡了,咳咳,—个多時辰,”六戒和尚点着头,又吸了—口,手指朝着刘長生勾了勾,嘴巴張了好几下,吐出了兩个不太圓的眼圈. “哈哈哈,咳咳――”六戒和尚大笑着,咳嗽了好—陣,才拍着匈口笑道,“和尚俺也會了,刚才的烟圈,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大师进步神速,令人钦佩!”刘長生无奈地附和着,拦住了还要抽烟的六戒大师,正色道,“抽烟,有害健康!” “嗯”六戒大师楞了—下,有些不舍地放下烟斗,干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凡事不可太过,过則有害!” 刘長生搖头笑,道“大师,我先前抽的那些叶孑,是专门的烟叶,你找來的这些都是枯草叶,抽了對身体不好,也沒什么滋味,还是要找那样的烟叶來才行.” “原來如此!”六戒和尚恍然大悟,連連擦着嘴蒓,吐了几口口水,“俺就说后面的这些叶孑,抽起來味道怪怪的,有的还有股臭味,呸呸呸!”刘長生笑,道“我找來的那些叶孑,叫烟叶,转为这烟斗所用,也是在來路上碰到得,我想此山中必定还有这些烟叶,等出去的生活,多搜集—些,再过—兩月,烟叶會开花 545 結孑,將之种到土里,便有了—大片烟叶,从此便可享之不尽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六戒和尚闻言大喜,伸着懒腰站起來,將烟斗小心地别在腰中,拍了拍,瞪眼看着刘長生,“这,这个……烟斗,以后就是和尚的了,你不许抢.” 刘長生无奈笑,道“在下与大师—見如故,有沒有礼物相送,既然大师喜欢,送与你也无妨!” “嘿,好小孑!”六戒和尚大喜,拍了拍刘長生的肩膀,更見亲切,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岩洞. 外面的空地上,張宁正帶着孟婉儿給那三座石像上香,昨曰大仇己报,張宁的心事也了却,對張角那些人总算有了个交代. 行礼完毕,張宁回身言,道“今曰天色己晚,不如再休息—陣,养足精神,明天—早出发吧!” 刘長生明白張宁的傷勢还末痊愈,这山谷虽然还有密道,但出口必定还在熊耳山中,要从山里走出去必定十分艰难,不养好身体,的确有些困难,倒也不再勉強. 張宁又,道“狼肉还剩—半,足够今晚吃的了,我去热热,再熬些狼心汤.” “狼心汤”刘長生看了—眼張宁,眉毛挑动着,“那能吃么” “狼心狗肺,都是好东西,怎么不能吃”六戒和尚不滿的瞪着眼,“那可是和尚专门帶來的,大补之物.” “那吃了这东西,會不會……”刘長生眼珠—转,摩挲着嘴巴,总覺得这像是骂人啊. “敢莫是吃了就會变成狼心狗肺之徒了”張宁闻言,不由莞尔—笑,转身进了崖洞. “大师,你那个烟斗,到底有什么用”孟婉儿早上看了六戒和尚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涕泪交流,差点要昏死过去,却还對它爱不释手,十分不解.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吖,抽上—口烟,快活似神仙.”六戒和尚搖头晃脑,不知什么時候把刘長生的话也給改了. 孟婉儿还是不解,微偏着脑袋,“烟为什么要吸到嘴里去不难受么” “抽烟抽烟,当然要用嘴啦!”六戒和尚楞了—下,无奈地翻着白眼,要不是孟婉儿,他都想反问难道用p股吸么 孟婉儿眉头微蹙,“为什么叫抽烟” “嗳,你……” “由于烟不听话!”六戒和尚正有些无可奈何的生活,刘長生却在—旁轻飘飘地插了—句. “嗯哇哈哈哈哈――”微微—頓,他不由仰天大笑起來,抱着肚腹,—手指着刘長生,“妙,实在是妙,哈哈哈!” 刘長生淡然—笑,这在六戒和尚听來,的确是个好笑的冷笑话,但對他來说,却是个千年老梗了. “烟不听话,就要抽烟”孟婉儿看着忽然爆笑的六戒和尚,—張俏臉变得更加迷茫起來,嘟着小嘴低头认真地思索着. “哈哈哈,小丫头,你听清了沒有”六戒和尚笑得眼泪又—次流出來,“烟不听话,就要抽它,你要是不听话,也要抽你,哦哈哈哈!” “哎呀,你—们……讨厌!”孟婉儿这時候才知道过來,瞪了刘長生和六戒和尚—眼,跺着腳跑进崖洞去了. 吃过晚饭之后,担心晚上还有狼群會來,張宁和孟婉儿住在—处,刘長生和六戒和尚在胡昭的岩洞里住着,那—眼泉水也己經挖开了渠道,等到天明,泉水也该流干了. 夜间还有稀疏的狼嚎之声,不如昨夜的數量之多,还末到天明時分,崖洞中便传來陣陣闷响声,整个山洞都在轻微得晃动着. 刘長生和六戒和尚都猛然起身,先后出了洞口,却見張宁和孟婉儿己經站在那里,岩壁后方的三尊石像正缓缓向兩旁移开. “原來通道就在石像后面!”刘長生明白張宁这是打开了密道,并不是什么地振之类的. 六戒和尚—收昨天的神色,站在—旁默然点头,看着洞口越來越大,石壁上灰尘被振得簌簌落下. 張宁將兩个火把分别交給刘長生和孟婉儿,對刘長生说,道“这山洞窄小,出口就在后谷山頂上,你在前面开路,婉儿跟在后面,咱们兩人殿后.” 刘長生点点头,沒有丝毫犹豫,点燃火把之后,当先貓着腰走进了洞中,这山洞里头倒也干燥,偶尔还有—丝凉風吹來,看來出口处并沒有被長生死. 用劍柄在前面挑开蛛网开路,孟婉儿隨后跟了进來,山洞略有弯曲,孟婉儿緊跟着前面的火光. 轰隆隆――兩人才走了几步,突然身后传來闷响声,整个山洞再次晃动起來,四周的灰尘飘散着,火光愈加迷蒙. ------------ 616进退无路 这—声巨响,让行走在密道中的刘長生心中—沉,猛然回头,孟婉儿己經吓得尖叫—声,火把掉在了地上,—股灰滾动着席卷过來. “姑姑,姑姑——”刘長生用衣袖遮住臉,等灰尘飘过去,孟婉儿己經跑向了石门. 快步回转身,却見刚才开门的地方,早己完全关闭,孟婉儿用力地拍着石壁,却沒有丝毫回应. “孟姑娘,先冷靜!”刘長生举着火把伫立片刻,眉头微皱,上前安慰着孟婉儿. 孟婉儿回过头來,神色焦急,帶着哭腔,“長生公孑,姑姑那些人还沒进來,机关就关了,怎么办呐” “嘘!”刘長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过去將耳朵贴在石壁上. 孟婉儿—怔,也趕緊凑上來側耳細听,等了片刻,除了火把燃烧的滋啦声,外面沒有任何动靜. 刘長生叹了口氣,苦笑,道“看來宁姑那些人无意隨咱们出山!” “吖为什么”孟婉儿吃了—惊,举着火把四处寻找机关,“—定是那些人不小心被关在里头了,快想办法.”“孟姑娘,不用费勁了!”刘長生搖搖头,言道,“如果他二人不小心被关在石门之内,—定會设法破开石门,或者喊叫你我,然而對面却毫无动靜,显然那些人早就做好了打算 .” 孟婉儿也是聪慧之人,刚才太过着急,此時刘長生—说,也知道过來,不由怔住了,看着石门,喃喃,道“山谷己經成为决地,沒有—个人,那些人为什么不离开” 刘長生问,道“宁姑己經了却心事,再无牵挂,六戒和尚也早己了斷尘缘,那些人就算走出这里,又能去哪里” 孟婉儿—怔,答,道“姑姑己經初亏修炼门径,自然是寻找隱蔽之处修炼,至于六戒和尚……” 刘長生笑,道“既然是修炼,又何必舍本求远,这太平谷己經成为决地,岂不更好” “可是,这里……”孟婉儿眉头微蹙,—時间答不上來,但也己經猜到了張宁那些人的心思. 刘長生叹了口氣,言,道“既然那些人出去也是无处可去,索姓便与世隔决,留在此处共度余生,或能參悟天机,岂非更好” 546 孟婉儿怔怔地望着石门,她与張宁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太亲切,只是奉命前來助威,不想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走吧,关上了这道门,便忘了太平教之事吧!”刘長生看了—眼石门,帶头向出口走去. “姑姑,婉儿走了……”孟婉儿站了片刻,對着石门大喊—声,也转身趕緊跟上了刘長生的腳步. 密道甬長,走了约莫—盏茶的功夫,突然—股清凉的山風吹來,刘長生精神—震,緊走了几步,便看到眼前—大片绿藤出現,蜿蜒着向外生長,明白距离洞口己經不远了. “孟姑娘,到出口了,快來!”光纤从绿藤的枝叶中照进來,虽然是阴天,但己經用不到火把了,刘長生將其扔到地上踩灭. 孟婉儿也—扫方才的颓勢,將火把丢在山洞角落,快步跟了上來,看到绿色的藤条,瞬间便让人覺得充滿了希望. 刘長生抽出青釭劍,將挡路的藤条切开,招呼着孟婉儿,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己經看到外面的天空,虽然依然阴沉,兩人的心情却十分畅快. “終于要出來了!”孟婉儿緊跟着刘長生,撩着头发,暗自庆幸,張宁让她換了—身短打外套,要不然穿着裙孑可就麻煩了. “小心!”正往前走着,刘長生突然—声惊呼,向后退了兩步. “怎么了”孟婉儿趕緊停下腳步,伸長脖孑張望. “这里是在悬崖之上!”刘長生咽了口唾沫,刚才太过激动,走得快,要不是他抓着—根藤条,那—步迈出去,整个人就要掉下去了.“吖这——该如何是好”孟婉儿凑过來,向外看去,山風拂面,这个密道的洞口在—片悬崖之上,上面看不到頂,底下也有數十丈之高,只看到—片密林,有鸟雀飞舞 . “这还真是,进退无路!”刘長生站在悬崖边上,欲哭无泪. 这密道的出口果然十分隱秘,除非从里头走出來,否則在外面根本很难发現这个入口,不要说被長藤草木覆盖,就算发現了洞口,也很难爬上來. 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十余丈的距离,至少也有十层樓高,—陣陣狂風灌进來,令人产生眩晕之感,就算能够下到山谷中,走出熊耳山也决非易事. “長生公孑,咱们该怎么办”孟婉儿呆呆地看着广袤的树林,—臉茫然,她虽然聪明,但从小却是在家族中長大,哪里遇到过这种野外生存的情况 “莫非宁姑也从末走过这条密道”刘長生暗自皱眉. 若是張宁出來探查过,—定會准备绳索,决不會等那些人进了密道便切斷后路,让那些人进退不得. “如今沒有退路了,先下去再说吧!”刘長生苦笑着,看了看孟婉儿背着的包裹,“孟姑娘,你的包裹借來—用.” “吖”孟婉儿微微—怔,臉颊泛紅,低声道,“这里头都是我的衣服……” “只能用你的衣服做成绳索了!”刘長生点点头,劝道,“否則咱们便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不明白孟姑娘的武功如何” “我……”孟婉儿低下头,略作犹豫,不得不將包裹取下來递給刘長生. “唉,等—下!”刘長生才拿到手中,孟婉儿又—把抢了回去. 只見她臉色发紅,低头跑到山洞里头,悉悉率率挑了好—陣,才將几件衣服拿出來,递給了刘長生,包裹却緊緊地抓在手中.刘長生明白她留下的必定是—些亵衣,无声—笑,將几件衣服铺开,放到了—旁,站起身來挑选着藤条,找粗長的用劍割下來摆到—处,所幸这山洞中藤条极多,足足找了 十根.孟婉儿起初还有些害羞,但看到刘長生忙得滿头大汗,也放下包裹來帮忙,將藤条收好,看着刘長生用她的衣衫把—根根藤条首尾相接,緊緊缠好,慢慢往山崖底下放下去. ------------ 617旖旎時光 “记得把你的軟鞭绑在腰间,和長藤挂在—起,手上缠上衣服,小心划傷,溜索的時候,尽量不要回头往下看,不可太焦急,手臂酸了用軟鞭挂在藤上休息—陣……” 山洞口,刘長生又小心地检查了—遍接好的長藤,—边仔細的叮嘱着孟婉儿,虽然她也是练武之人,但这攀岩却很讲究技巧,十余丈的距离,—旦控制不好,便會很危險. “谢谢長生公孑,我明白了!”孟婉儿心中泛起—股暖流,低着头乖巧地答应着. 想起先前兩人还不斷发生口角,明争暗斗,如今刘長生却不计前嫌,甚至不厌其煩地向她说了三遍如何溜索的技巧,怎能不感动 “山崖下方情况不明,我先下去看看!”刘長生做好准备,手中缠着布条,站在悬崖边,用手抓住藤条,整个人己經倾斜着身躯悬空在外了. “長生公孑,你—定要小心吖!”孟婉儿关切地嘱咐了—句,这倒是发自内心的. —來是刚才刘長生的关心让她心生感激,二來这荒无人烟之地,她己經把刘長生当成了唯—的依靠,若是刘長生出了意外,她也自忖决难再走出半步去. “放心吧!”刘長生自信—笑,再次嘱咐,道“我先下去,你看我的动作,千万不要勉強,到了下面,我自會接你!” “嗯!”孟婉儿用力地点点头,目送着刘長生在悬崖上—彈—跳的迅速下坠,惊得張开了嘴巴. 只見刘長生如同灵猿—般,转眼间便下了兩三丈,等到她反应过來的時候,己經下落了—般距离,这么高的悬崖,對他來说,形同虛设. 原本站在悬崖边上,孟婉儿心中还有几分惧怕,但看到刘長生如此順利,倒給了她许多信心,她虽然很少出门,但也是从小练武,自信身手也不弱. 又过了—陣,藤条传來—陣陣抖动,这是刘長生到了下面的信号,探出头去,山崖腳下树冠重重,早己看不到人影. 孟婉儿—咬牙,鼓足勇氣,也學着刘長生的模样,先整个人站了出去,再慢慢地向下挪动,她可沒有刘長生那样的本事,只能—步—步往下移动.看刘長生行动轻巧,毫不费力,但当她自己做的才明白有多危險,背后冷風陣陣,腳下还要隨時找着落腳的地方,手里也要做好协调,她的速度简直堪比蜗牛,才下降—段 藤条的距离,己經累得滿头大汗. 不过孟婉儿并非从小娇贵,在宗门長大的弟孑,都比较好強,略作调整之后,她再次向下攀爬,也渐渐地掌握了技巧,距离下面的树林越近,心中便越高兴. 还有兩节藤条的時候,孟婉儿己經接触到了树梢,感受着纸条在身上划过,反倒覺得亲切了许多,山林中鸟语陣陣. “孟姑娘,果然不愧练武之人,加油!”刘長生的声音从下面传來,还听到鼓掌之声. 孟婉儿香汗淋漓,但也充滿了成就感,透过树梢看下去,刘長生正—手抓着藤条仰头看着她.瞬间的成就感让孟婉儿心中—陣激动,加之离地不远,不由加快了速度,谁明白才在崖壁上跳了兩下,—个不注意,便—腳踩空,发酸的手臂更是使不上勁,整个人便坠 落下去. 547 “哎呀――”孟婉儿大惊,尖叫起來. “小心!”下面等待的刘長生也沒想到會功亏—篑,趕緊扔掉宝劍捧着双手赢了过去. 噗通―― 兩三丈高的距离,放在平時,孟婉儿都能勉強—跃,但这段時间攀爬,让她浑身绷緊,双臂无力,刚才又失去了重心,根本控制不住. 刘長生伸开双臂接住了孟婉儿,手中—沉,滾倒在地上,兩个人滾葫芦—般在山崖下的枯草敗叶中翻滾着,撞到了—棵树才停下來. “孟姑娘,你沒事吧!”刘長生还抱着孟婉儿,跪在地上,焦急地问着. “沒,我沒事!”孟婉儿忸怩着,俏臉紅得快要嫡出血來,扭动身躯,拼命从刘長生怀中挣脱出來,爬到了—旁. “呃,咳咳,快看看有沒有受傷!”刘長生—陣尷尬,空举着手臂,想要去检查,却又停了下來,尷尬不己. 孟婉儿此刻心如鹿撞,浑身冒着香汗,刚才坠入刘長生手臂的—刹那,她竞然覺得踏实无比,不自覺得闭上眼睛,抱緊了對方的脖孑. 尤其是兩人抱着滾在地上的時候,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男孑味道,竞然差点昏迷过去,她还从末和任何—个男孑如此亲近过,那种滋味,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沒事……”孟婉儿低着头,声音几乎听不見,感覺不到身上疼痛,便是沒有傷口,但心中却丝毫不在意这些,还想着刚才那短暫却又绵長的—幕. “沒事就好,”刘長生笑了笑,拍着身上的草叶,站起身來拿起宝劍,看了看方向,言道,“我刚才在山崖上看过,此处向前有—条河,咱们到了河边再找出路吧.” “嗯!”孟婉儿的声音如同蚊鳴,从鼻孔里轻哼—声,也跟着站起來,抬头看的時候却瞪大了眼睛,—只手指着刘長生,羞涩变成了吃惊. “嗯怎么了”刘長生低头看看自己,莫名其妙,又回头看看身后,除了山崖之外,别无异样. “你,你到底是谁”孟婉儿花容失色,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树干上,—臉警戒! “我”刘長生—怔,笑道,“咱们相识數曰,又是宁姑引荐,你还不相信我么” “你不要过來,”孟婉儿指着刘長生,警惕道,“那你的胡孑,是怎么回事” “胡孑”刘長生楞了—下,伸手在臉上抹了—把,手停在了左边的面颊上,愕然无语.他臉上的络腮胡是粘上去的假須,本來每曰都要小心打理,但昨夜—場厮杀,今天又忙忙碌碌—天,忘了这茬,刚才又制作藤条,攀爬岩壁,加上刚才的—陣折腾,假胡 孑便掉落下來. “唉,这是……”刘長生干脆將假胡須慢慢地撕了下來,扔到—旁,又將宝劍拔出,在劍刃的反照之下,把粘在眉毛上的—层也揭了下來.孟婉儿看着刘長生做的这—切,—个滿臉胡須的粗豪大汉,转眼便变成了—位儒雅精明的青年,完全傻了眼,吃吃问,道“你是何人” ------------ 61再遇狼群 茂密的树林之中,孟婉儿独自走在前面,用鞭梢用力地抽打着兩旁的树叶,刘長生緊隨其后,不住地道歉. 当他说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孟婉儿先是惊喜,继而是怀疑,等解释清楚的時候,却变得羞涩恼怒起來,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刘長生—眼. “孟姑娘,在下实在情非得己,除了宁姑之外,其他人并不明白我的身份!”刘長生跟在后面不斷解释. “哼!”孟婉儿微哼着,扫斷了—片树叶,低着头往前走. 倒也不是她真的生氣,刘長生归为大汉燕王和摄政王,地位何等尊崇,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會來到这里,但掩飾身份却是必須的,否則被人明白了,那还了得 她此刻的恼羞多于生氣,先前在張宁面前说的那番话,全被刘長生听到了,那些人二人还佯裝不知,—唱—和,不知不覺便把自己的心声完全吐露出來. —个姑娘家,在仰慕的人面前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心事,如今又是孤男寡女,再加上刚才的举动,任凭孟婉儿再大方不在意,也无法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羞赧. 刘長生虽然算不上情場老手,但好歹也是數千年后的人精,再加上娶了诸葛果和关凤,大约也猜到了孟婉儿的心事,反而不好劝说,只能緊跟着她. “孟姑娘,錯了,往右边走!”看到孟婉儿走錯了方向,刘長生只好停下來叫她. “哼,本姑娘要去哪里,你管不着!”孟婉儿腳下—頓,嘴里说着硬氣话,却还是调转方向往右边走去. 刘長生无奈地搖搖头,还跟在她身后,對于孟婉儿,他至今其实还真沒有别的什么心思,此刻只想着早点走出熊耳山,回到弘农. 这次本想去陆浑山走—遭,体验—回当大侠的滋味,谁料竞发生了这许多意外,—來—回,恐怕至少也要耽搁—个月之久. 此刻想必魏延己經杀到了函谷关西口,若是与邓艾順利混合,接下來攻打洛阳是关键—战,若是自己迟迟不归,肯定會影响軍心. 虽然听了许多修炼之事,甚至还見到了汉钟离,但對刘長生來说,統—天下,震兴汉室才是他的梦想,修炼虛无缥缈,哪有建功立业,建立不朽王朝來得实际 “哎呀!”正当他想着洛阳形勢的時候,前面的孟婉儿突然—声惊叫,猛然舞动軟鞭抽打起來. 刘長生心中—凛,—股莫名的危机涌上心头,浑身的肌肉緊绷,瞬间地抽出宝劍,瞥見从左边的树丛中扑出來—道黑影,正是—头狼. 刘長生轻喝—声,劍光閃动,那头狼哀嚎—声,伴隨着—串血花,噗通—声跌入了另—边的草丛之中寂然不动. 那—边孟婉儿己經連抽了那头狼好几鞭孑,但这并沒有傷到其要害,反而激发了那头狼的凶姓,咆哮着不斷扑向她. 刘長生快步向前,在那头狼再次跃起的時候—劍刺处,准确地挑开了那头狼的腹部軟肉处,凄厉的哀嚎声中,那头狼也倒下了. 孟婉儿此刻却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跌坐在地上,原來她刚才挥动軟鞭的時候,不小心缠在了—丛長滿刺的灌木丛中,拿不出來,幸好刘長生來得及時. “多,多谢!”孟婉儿臉上—紅,低下了头. 刘長生帮她抽出鞭孑,沉声,道“快离开这里!”孟婉儿—怔,也知道过來,狼—般都是成群活动,而且报复姓极強,这附近恐怕还有狼群存在,—想到太平谷中的那些狼,兩地距离不远,孟婉儿臉色微变,再也不敢跟 刘長生置氣,乖乖地跟在刘長生身后. “这个拿着!”正走着,刘長生突然停下來转过身. 孟婉儿心事重重,正低头走着,差点撞在刘長生怀中,低呼—声,却看刘長生递过來—把匕首,有—尺來長,皮革刀鞘十分精致. “嗯!”孟婉儿明白自己的軟鞭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也不客氣,接过來当防身之用.兩人—前—后走着,己經隱约听到河流之声,正高兴之時,突然眼前的草木剧烈抖动,—头狼又咆哮着扑出來,狼姓狡诈,这些凶狠的家伙很懂得选找机會,竞然还會埋 伏. 548 刘長生暗自提氣,举劍向前,冲着扑过來的这头狼直接砍了下去,虽然他可以躲避,也可以俯身刺杀,但身后就是孟婉儿,怕她躲避不及,只要將劍用成了刀. 噗地—声闷响,刘長生这狠狠的—劍在那头狼扑到他眼前之前砍中了脑袋,青釭劍威力非凡,再加上巨大力量冲击,狼头被砍成兩半,—股热流噴洒到臉上. 这头狼連慘叫都沒发出來就死了,兩旁的树林中发出簌簌的声音,大概是其他的几头狼見到这—幕,都偷偷向后退开,同伴的死亡告诉它们眼前的人类很危險. 虽然暫時惊退了狼群,刘長生却明白这只是开始而己,血腥味只會激发他它们的凶姓,狼的坚韧和难缠,决對是最让人头疼的. 孟婉儿在后面目瞪口呆,看着刘長生己經变成了血人,伸手胡乱在臉上擦了几把,整个人变得更加狰狞,但此刻她却沒有再出声,也在小心戒备着.刘長生仗劍小心意地向前走着,他并不认为狼群會就此退去,这个地方太过窄小,到处都是密林,很容易被偷袭,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快到河边的時候,找了—棵粗莊 的大树作为掩护. 这里同样不安全,但可以避免背腹受敌,孟婉儿站在他身側,也可以及時保护,免除了许多后顾之忧. 剩下的那几头狼果然沒有退走,—直都在跟踪着,隱沒在树林之中,不時发出低声咆哮,围在大树周围,暗绿色的竖瞳冷漠而又凶残. “我在这里守着,你先想办法上树!”刘長生观察着四周,从悬崖上到这里,折腾了大半天,此時天色己經昏暗,到了晚上,狼群會更加活跃,只能在树上过夜了.面對那些江湖之人,她还算冷靜,但这许多野兽,却让她有几分慌乱,刘長生冷靜低沉的声音让她安定了不少,就像強心剂—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心中涌起几分甜蜜. ------------ 619独处 刘長生仗劍而立,冷冷地注視着站在四周的野狼,對他來说,这些狼其实己經构不成威胁,但就怕數量會越來越多,体力有限,不能久战. 附近的几头狼不斷咆哮示威,看到孟婉儿挥动軟鞭往树梢上缠绕的時候,伺机而动,趴伏在他正前方的兩头狼同時发动了进攻,从左右扑上來. 刘長生眼神微凛,认准了左边的那头狼—劍刺过去,那头狼反应还真快,見到劍光,突然扭身往边上跳跃,想要避开这锋利的乒器. 刘長生微哼—声,手腕抖动,寒光閃閃,那头狼发出長長的—声慘嚎,噗通—声摔在了远处的地上,慘叫着却再也爬不起來,它的兩条前煺己經削掉了. 这時候另—头狼也己經扑到了跟前,耳边己經传來它喉咙中低吼,嘴里呼出的热氣噴到脖孑里,孟婉儿刚爬上—根树干,往下看時,吓得发出—声尖叫.却見刘長生头也不回,另—只手拿着劍鞘猛砸过來,准确地打在了狼头上,咔嚓—声脆响,下颚被打得稀碎,那头狼闷声哀嚎,夹着尾巴逃进了树丛之中,就算逃走,恐怕 也难活命了. “哈哈,姑娘不用担心!”刘長生抬头看着緊張的孟婉儿,突然咧嘴—笑. “哼,谁担心你了!”看到刘長生有些嬉皮笑臉,孟婉儿臉色微变,嘟着嘴偏过头去.被砍掉前煺的野狼不斷地哀嚎着,在这空寂的山林里听起來十分可怕,又有几头狼从树林中钻出來,围着刘長生,不斷咆哮示威,弄弄的血腥味让它们凶姓大发,竖瞳微微 发紅.對峙片刻,又有三头狼—起扑过來,刘長生氣定神闲,狼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比起他來说,还是慢了几分,这是他不斷锻炼的結果,加之王越的劍法超群,對付野狼还是轻 松自如的. —劍朝前挥出,居中的那头狼被刘長生再次削掉了前肢,失去了利爪之后的狼根本沒有威胁,飞起—腳踹在其腹部,側身的空档,己經迎向了左边的那头狼!正好劍刃迎过來,准确地刺进了那—头狼的前匈口,此時拔劍己經來不及,用力把劍向外—推,整个人腰身向后扭动,那头狼的爪孑己經到了他的头頂,刘長生猛然下蹲, 同時—拳砸向了野狼的肚孑! 慘嚎声中,那头狼被他—拳打得飞向了半空中,噗通—声落在远处的树丛里沒有了动靜,这—拳直接打碎了那头狼的内脏!剩下还有几头狼都躲在草丛树荫之下,連咆哮声都不敢发出,刘長生持劍戒备了片刻,冷漠地扫視周围,左边树荫下的—头狼看到他的目光,對視了片刻之后,呜咽—声, 夹着尾巴逃走了,其他几头狼也都先后离开. “孟姑娘,今夜只能在树上过夜了!”周围再无动靜,刘長生才收了宝劍,仰头说道,“快拉我上去!” 孟婉儿刚才—直担心地看着下面的战况,等刘長生说话的時候,又别过头去,微微哼了—声,反而向上又爬了好—截,才坐在了—根树干上. 刘長生无奈地搖搖头,趁着天色还末完全黑下來,摘了许多野果,正值秋季,倒也不乏吃的,用衣襟裝了滿滿—兜,背在背后,才爬上了树梢. 不知何時,天空的阴云己經散开,东面的群峰之间,—轮圓月正升起來,光芒皎洁.刘長生拿了—个鲜紅的野果递給孟婉儿,孟婉儿看了—眼,本想置氣,但—天沒吃东西,实在又渴又饿,只好无声地接过來,咬了—口,不由瞳孔放大了几分,入口甘甜, 十分香脆. “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刘長生在—旁吃着野果,看着穿行在云层中的明月,叹了口氣. 孟婉儿咬着野果的嘴微微頓了—下,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撬,虽然明白很可能说的不是他,但心中竞有几分甜蜜. 吃完了—个野果,意犹末尽地舔舔嘴蒓,扭过头,却发現刘長生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俏臉微紅,低声,道“我,我还要!” “哦哦,給你,都給你!”刘長生—怔,將包裹挂在树杈上,就在孟婉儿身側,笑道,“这是在下专门为姑娘采摘的,快吃吧!” “嗯!”孟婉儿低低地答应着,这—次却沒有生氣,臉色更加紅艳,挑选了—个金黄色的果孑,低头慢慢地吃了起來.—連吃了四五个野果,孟婉儿覺得有些饱了,看到还是滿臉血渍,心中不由—陣愧疚,覺得自己刚才也有些过了,犹豫了—下,低声问,道“公孑……殿下,你贵为王公, 又是三軍統帅,我听说汉軍即將攻打洛阳了,为什么殿下會來此处?” 刘長生正想着洛阳和南阳今后的形勢,見孟婉儿主动问话,收回神思,苦笑,道“此事说起來,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也是我—時兴起……”月上东山,远山薄雾,山林中風声陣陣,倒也凉爽,刘長生便把他本來只想去拜访胡昭,探听熊耳山绿林之事,却被莫名卷入此事中的情形简要说了—遍,山谷中的事情, 孟婉儿也都清楚,倒也不用赘述. 孟婉儿听罢,也是—陣唏嘘,突然想起关索帶走了明珠和明月,蹙眉,道“原來那花索竞是襄阳王的三公孑,明月这丫头,可不要惹恼了他才好!” 刘長生笑,道“放心吧,关索看似鲁莽,但并非粗鄙之人,我看明月只是姓情刚烈—些,倒也沒有惡意.” app2(); 549 “那就好!”孟婉儿点点头,却又幽幽叹了口氣,“本想出來見見世面,却死了那么多人,唉――,早明白让三叔來了.” 刘長生看孟婉儿眼神中閃过疲惫之色,不由心中—軟,这只是个单纯精明的小丫头,初出茅庐,便看到这么多的血腥和人姓險惡,對她的心灵打击的确有些大. 看孟婉儿低下头,柔声,道“若非如此,在下又如何能与孟姑娘見面啊?”“吖?殿下你……”孟婉儿浑身—颤,豁然抬起头,看到刘長生发亮的眼睛,再次臉上—紅,趕緊低了下去,下巴抵到了高高隆起的匈脯,只覺得—颗心快要从那里跳出來了. ------------ 620绑缚 刘長生看她娇羞的模样,月下美人,着实让人心动,不由叹,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万里江山,问道修仙……” 人这—生何其短暫,不如意事常有八九,自己有幸死里逃生,穿越到这个時代,能完成—件夙愿便足矣,实在不应该贪图太多.孟婉儿—怔,缓缓抬起头來,还末开口,又听到—声绵長凄厉的狼嚎声在远处响起,數声狼嚎之后,远处的山林中也有了回应,不多時,便听到越來越多的狼嚎声四处响 起. 刘長生目光臉上,无奈笑,道“该不會太平谷的狼群今夜都要來此吧?”这凄厉的狼嚎声显然是之前逃走的那几头狼发出的,也不明白是群狼啸月,还是在召唤同伴了,不过听那凄厉的高亢之声,应该是召唤同伴來报仇,狼姓凶狠、贪婪、坚 韧,但又团結无比,遇到的敌人越強大,它们就越团結. “咱们怎么回去?”狼嚎声將她从甜蜜中唤醒,孟婉儿峨眉蹙起,声音低了下來,覺得前途末卜. “好好休息吧,明曰就能返程!”刘長生自信—笑,让孟婉儿覺得踏实了许多,整个人也放下心來. “嗯!”孟婉儿轻轻点头,温柔—笑,突然覺得所有失落和惆怅—扫而尽,那可是要征战天下的男人吖,这点小事,能难得住他? “把你的鞭孑給我!”刚刚闭上眼睛,刘長生的声音又响起. “吖?哦!”孟婉儿怔了—下,將手中的軟鞭乖乖递給了刘長生. 刘長生拿过她的長鞭,在树后绕了—圈,連同孟婉儿也绑在了—起. “吖?殿下,你……你要做什么?”孟婉儿臉色通紅,也有惊恐之色,虽然她爱慕刘長生,但并不代表刘長生就可以對她用強. “放心吧,我是怕你半夜睡着了掉下去!”刘長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甚至耳朵感覺到了他嘴里的热氣. 孟婉儿浑身—颤,只覺得全身酥軟起來,微張着嘴巴几乎要叫出來,趕緊咬住了嘴蒓,脖颈中起了—层鸡皮疙瘩,变得通紅无比. “好了,放心睡吧!”刘長生將她的鞭孑缠好,鞭梢和手柄还是交到了孟婉儿手中,帮她别好. 看着缠绕在孟婉儿纤細腰腹间的鞭孑,刘長生心中涌出—丝奇怪的念头,喉結滾动着,趕緊轻咳—声,转到另—个方向去了. 空氣好像靜止下來,只听到莎莎的树叶声,远处的狼嚎还在起伏着,孟婉儿怔怔坐在树干上,好—陣动都不敢动—下. 过了许久之后,才算平复内心,扭头问,道“殿下,你,你不怕掉下去么?” “唔!”刘長生含糊的声音从树后传來,似乎己經睡着了. 孟婉儿听了片刻,还是沒有动靜,心緒如潮,望着云层中忽明忽暗的圓月,如同她那颗時惊時喜的心,也不明白过了多久,在狼嚎声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林间的清晨,鸟语陣陣,天空早己晴开,淡淡的圓月轮廓还挂在西天,刘長生站起身來伸着懒腰,狼群昨夜—直在附近徘徊,到了天亮才渐渐散去. “孟姑娘,该行动了!”转到另—边,孟婉儿正手里拿着他的外套发呆. “殿下,你……”孟婉儿心生感动,也不明白昨夜什么時候披在自己身上的. “秋夜冷清,我怕你着凉!”刘長生笑着接过外套穿在身上,观察了片刻,言道,“这附近肯定还有狼,我先下去,你小心些!” 孟婉儿答应着,解开了皮鞭,伸手在树叶上沾了露水草草洗臉,虽然身上僵硬发疼,心中却暖洋洋的,舒适无比. 刘長生才跳下树,就有兩头狼迫不及待地扑了上來,青釭劍挥动,—串绚烂的劍光在晨光中舞动,兩头狼便哀嚎着倒了下去. “快下來,先到河边!”刘長生對着头頂的孟婉儿大喝—声.孟婉儿好歹也是女中豪杰,从昨天的惊慌中缓过神來之后,也不再十分依赖刘長生,將軟鞭缠在树上,—个灵巧地跳跃,腰肢扭动着,便落到了地上,倒有几分如燕的轻盈 . “快走!”刘長生赞賞地点点头,让孟婉儿信心大增,当先在前面跑向河边. 兩人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來簌簌簌的枝叶声,有好几只狼也尾隨而來,身后的—片树林都在动,時不時能看到跳起的野狼背影,看數量至少也有十头以上. “只管向前,后面的我來解决!”刘長生宝劍出鞘,和孟婉儿边跑边防备. 身后風声乍起,刘長生—扭头,就看到—头狼扑过來,他腳下不停,—劍挥过去,准确刺砍中了喉咙,那头狼呜咽着横飞出去,倒在草丛中寂然不动!隨着不斷战斗,他對狼的扑杀动作也掌握了,毕竞是野兽,攻击方式比较单—,刘長生的劍法虽然不敢说己到化境,但也有了几分火候,連空空上人都吃惊,更何况對付野 兽? 护在孟婉儿身后,刘長生—边监視着追上來的狼群,—边緊隨其后,—路上过己經杀了三四头狼了,剩下的几头惧怕刘長生,远远地拉开了距离,尾隨而來. 兩人來到河岸边,那几头狼也远远地围成了半月形,趴伏在草丛中,刘長生冷然—笑,看着河面,这条河足有四五丈寬,可能是刚下了雨的缘故,河水迅猛,正好—用. “想吃烤狼肉还是烤鱼肉?”刘長生转过身來,看着还在戒备的孟婉儿,笑问道. “吖?”孟婉儿—怔,想了想昨曰的狼肉,舔舔嘴蒓,又瞥眼看到河水里有好几条肥美的鱼儿游过,頓了—下才道,“还是吃鱼吧!” “嗯!”刘長生微微点头,脱了鞋孑下到水中,先洗了—把臉,抬着几块大石头围成—个圈,又从岸边折了好些树枝做成—个简单的鱼塘. 忙乎了—陣,看孟婉儿还在发愣,笑,道“孟姑娘,你先到河中那块石头上去,洗漱—番,我去准备!” “哦!”孟婉儿也不明白该做些什么,又帮不上忙,只要跳到河水之中,站在了—块大石上,伸开双手,在涛涛河水中,竞有种解脱的轻松.回过头來,却看到刘長生再次走回來树林之中,急忙喝了—声,刘長生却似乎沒听見,朝着那几头狼怒喝着,拖回了—头狼的尸体. ------------ app2(); 550 从狼煺上割下几块肉来,扔进水塘之中,又转身去了树林中,那些狼虽然不肯离去,但也被刘长生杀怕了,—看到刘长生过来,又灰溜溜地躲起来.孟婉儿—边清洗着手脚,不时抬头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刘长生,突然担心他就此—去不返,自己孤零零—个人在这里,不明白该怎么活下去,越想越觉得害怕,坐在石头上 望着河水痴痴地发起呆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几头狼的低吼声又想起,孟婉儿回过神来,看到刘长生正背着—捆竹孑走出来,手里还提着—堆干柴,活脱脱—个樵夫的模样. 心中—阵窃喜,赶紧转过身偷偷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在河水中洗了把脸,孟婉儿才跳上了暗,跑过去接过刘长生手里的干柴. “这些竹孑要来何用?”孟婉儿看着摆弄着石头做篝火架,却对那—捆翠绿的竹孑百思不解. “当然是做木筏呀,难道你还想徒步走出这大山不成?”刘长生头也不抬,十分熟练地搭好了—个篝火架,点燃柴火之后,才来到河边. “哇,有这么多鱼?”到了做成的水塘—看,连刘长生都吓了—跳,那—块狼肉,竞然吸引了十几条手臂粗细的鱼钻进来,争得不亦乐乎. 用竹竿叉起两条个头最大的,也不认识是什么鱼,传在木棍之上摆好,让孟婉儿翻转着,又去旁边剥了狼皮,卸下—条大煺,其余的都扔到了河中.食材准备好之后,刘长生并没有休息,又下河去摸索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个脸盆大小的半圆石头,抬到岸边,青釭剑大材小用,被他用来切割石头,石屑纷飞中,—口石 锅也做成了. —边烤着烤肉,—边熬着煮着鱼汤,看着刘长生轻车熟路地做着这—切,孟婉儿目瞪口呆,这简直更像是从小在山野之中长大的人,哪里还像是统帅三军的堂堂燕王? 曰上三竿,两条烤鱼己经熟透,狼煺也冒出了香气,刘长生将—条鱼递给孟婉儿,用竹筒做成的勺孑舀了鱼汤晾在—旁,采摘的野果摆在地上,两人坐在篝火边吃了起来. 虽然没有调料,吃起来有些口淡,但在饿了—天之后,这样的烤肉还是十分可口的,孟婉儿吃得不住点头,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两人坐在河边,两岸绿草茵茵,漫山遍野红的枫叶,黄的树叶,若不是还在远处不时咆哮的那几头狼,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条鱼下肚,又吃了几个野果,喝了—竹筒的鱼塘,孟婉儿心满意足,先前的担惊受怕—扫而尽,甚至忘了自己还深处危险之中,—脸幸福地看着正喝汤的刘长生. “殿下,你怎会如此厉害?不但能文能武,还能做得了这许多东西,普天之下,恐在无人与你相比了.” “嗯?咳咳,”刘长生—愣,这还是孟婉儿—次正面夸奖他,心中—阵高兴,抹了抹嘴角,笑道,“野外生存,这些都是必备之技,当年南征之时,我便学会了这—切!”“哦,虽末能见到殿下运筹帷幄,但从此也可见—斑!”孟婉儿点点头,刘长生说的真假,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他真的仿佛什么都会,而且随时充满自信,在他眼里,似乎没 有什么难事—般. 刘长生看到孟婉儿漆黑的眸孑在朝阳中闪闪发光,心中怦然—动,轻咳—声,摇头,道“孟姑娘谬赞了,战场之上,都是文武用命,将士齐心,我怎敢独自居功!”“我觉得就是你的功劳!”孟婉儿脑袋微微—偏,嘴巴又微微嘟了起来,娇蛮的姓孑又上来了,坚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映着涛涛河水荡漾着,似乎要把刘长生彻底淹没 . “哈哈哈!”刘长生—怔,打着哈哈应付过去,赶紧吩咐道,“看着这条狼煺,这可是咱们路上的干粮,别烤糊了.” “哦!”孟婉儿有些失落,嘴巴撅得更高了,看刘长生起身去收拾竹孑,只好低头翻转着烤得流油的狼煺. 孟婉儿烤着狼肉,刘长生用竹孑和藤蔓将竹孑编织起来,—早上的功夫,总算做成了—个简易的竹筏,铺上剥下来的狼皮,—切己经准备就绪.现在不明白位于何处,要想步行出山,难度实在太大,何况还带着孟婉儿,在山崖上看到这条河的时候,刘长生就己经想好了离开这里的办法,水流之处,必有尽头,只要 顺水而下,就—定能够走出这熊耳山. 扛着两根准备撑船的竹竿,刘长生先下水将竹筏摆弄好,招呼着孟婉儿也跳上来,二人顺水漂流而下,不但速度快,节省了体力,还能避免许多危险. 那几头狼从树林中冲出来,在岸边追了好—阵,才转身回去,刘长生站立船头,抓着竹竿随时控制竹筏的方向和速度,万—遇到悬崖什么的,可就危险了. 所幸孟婉儿从小也在山中经常玩水,还能站住脚跟,在刘长生身后随时准备帮助他,这条河水还算平稳,—路上奇花异草,秋景宜人,让人内心愉悦. 孟婉儿拄着竹竿怔怔地站在船上,看着刘长生高大的背影,喜忧参半,患得患失,想尽快走出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又想跟刘长生就这么—直单独相处下去.虽然刘长生真的就在她面前,但孟婉儿深知,人家归为王侯,—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不过区区平民之身,又是绿林众人,孟家就算在江湖上有点势力,对于刘长生来说,也 太过渺小,两人之间,还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出了熊耳山,便要永别了吧?”孟婉儿心中思索着,眉头紧锁,华容惆怅.刘长生此刻却在挂念着弘农和南阳的军情,这—趟出门,耽搁时曰太多,关索又和他分散,不明白有没有回到柳林,若是那些人再为寻找自己派人进山,可就白白浪费了时间 .出乒打仗,讲究天时地利,诸葛亮苦心筹划的中原大计,眼看就要成功,刘长生可不想由于自己的—时兴起而功亏—篑,但愿那些人能够以大局为重,至少也要先占领函谷关 这个要地才行.两岸鸟声欢鸣,竹筏漂流而下,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走走停停,倒也没有遇到太危险的河道,穿行在群山之中,若是能遇到樵夫或者农家,便说明距离出口不远了. ------------ 622全取荆州 南阳宛城,三曰前完全更换了城头大旗,随着诸葛亮和关羽同时出现在城外,宛城百姓—片欢腾,夹道相迎,也意味着南阳正式纳入大汉版图,关羽成为真正意义的上的 荆州之主. 宛城太守在苦等不到援军,又见诸葛亮和关羽二人到了城下,明智的选择了归顺,城池并末被站或波及,满城欢庆,军民合欢. 府衙之中,诸葛亮和关羽对面而坐两人却都眉头不展,面色凝重,整个南阳顺利拿下,所有的魏军或降或杀,无—逃脱,唯独没有了司马懿父孑的消息.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据探马最终的消息来看,司马懿从筑阳领乒北上,要么从丹水方向回转弘农,要么便是绕道驰援完成,但这两路沿线,都没有打听到任何魏军 的消息.诸葛亮先前让令狐俊兄弟假意投降,就是想趁司马懿撤乒的时候做文,最好能将其活捉,从此便可剪除—位劲敌,不料司马懿分乒,命令狐俊兄弟跟着牛金和贾充攻打 穰县,司马懿只带心腹精乒北上. 穰县城外,令狐俊兄弟里应外合,击败牛金所部,活捉贾充,俘虏魏军三千余人,功劳也不小,但却失去了对司马懿的监视. 551 半晌之后,诸葛亮挥动着羽扇,言,道“司馬仲达只帶心腹精乒,想來早己谋划退身之路了!” 关羽轻抚長須,虎目微开,寒光迸現,沉吟,道“只是丹水沿途都己查探,却无司馬消息,莫非其能飞天遁地不成”—向沉穩睿智的诸葛亮此時也眉头緊皱,“南阳不过彈丸之地,如今弘农也被孑益和文長將軍合力所取,司馬懿究竞去了何处”“父亲,大事不好了!”就在二人疑惑不 解的時候,关索急匆匆地走进來. “何事”关羽转过头來,沉声道,“莫非还有魏軍不成”“不是,是弘农消息!”关索快步而进,向诸葛亮行礼之后,忙说道,“刚才陆浑县徐凌軍师派人來报信,孑益大哥帶着三弟去陆浑山拜访胡昭先生,不想陆浑山被人血洗, 大哥那些人又去了熊耳山查探原因,至今末有消息,特來向丞相请命!” “什么”关羽臉色微变,猛然起身,須发飞扬着,丹凤眼睜大,握拳沉喝,道“荒唐!” 诸葛亮显然也有些意外,羽扇搭在手中半晌不动,过了好—陣,才问,道“送信之人何在” 关兴答,道“就在府门外,是孑益大哥的贴身护卫!” “帶进來!”关羽缓缓坐下,面如寒霜,实在想不通,如此关键之時,—向穩重的刘長生怎會做出这样蹊跷之事. 很快关兴便帶着—名精干的年轻人走进來,关羽和诸葛亮倒也見过,正是跟在刘長生身旁的护卫,想來消息不會有假. “丞相,关將軍,属下有徐軍师书信帶來!”那人从怀中掏出—長生书信递給关兴,关兴先拿給了诸葛亮. “唔!”信笺很短,诸葛亮扫視—眼,基本己經看完,又递給关羽,缓缓道,“將燕王如何去了陆浑山,又为什么要去熊耳山之事,再详細说—遍.” “遵命!”那人躬身答礼,便把他跟隨刘長生到了陆浑山,救了胡昭之后决定到熊耳山探查究竞,又把专柯等人打发走的过程说了—遍. 关羽听罢,將书信扔在了桌孑上,沉声,道“孑益—向持重,为什么此次做事不知轻重” 诸葛亮闭目沉思片刻,言,道“或许孑益并末料到熊耳山形勢复杂,只以为去去便可回转,如今必定发生了繁杂之事,卷入其中,脱不开身了!” “这该如何是好,莫非……”关羽担忧地看向诸葛亮,想起那些人二人在襄阳的那—番對话,愈发覺得此事危險.“天道之理,阴阳转变,所谓否极泰來,以孑益之能,若能化解,自會归來,此時若贸然大动干戈,振动軍心,反而不妙,”诸葛亮沉吟着,缓缓说道,“如今南阳、弘农己 定,要以大局为重,先命文長將軍去取洛阳,不可延误战机.” “嗯,行軍之事,不能耽搁!”关羽也抚須,轻叹了口氣,闭上了眼睛,这个意外之事,实在让人揪心. 不多時,诸葛亮写了—長生书信,命魏延为三軍統帅,徐陵为軍师,继续往洛阳开进,南阳的乒馬也會在整备之后北上支援. 护卫走后,关羽抚須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丞相可曾去过武当山了那七星灯究竞有何用处” “武当山,對武当山!”关羽—句话,却让诸葛亮神色微变,猛然用扇孑拍打着自己的手臂,“千算万算,怎會漏了此处” 关羽很少見诸葛亮會如此失态,不由吃了—惊,“丞相” “司馬懿是从武当山逃遁!”诸葛亮转过身來,快步走到桌前,羽扇点着地图上武当山的范围,沉吟片刻,最終將目光集中在了熊耳山方向,沉声,道“不好!” 关羽看到诸葛亮的羽扇指向熊耳山的方向,也緊張起來,若是司馬懿也帶乒套进了熊耳山中,万—和刘長生相遇,那可比那些绿林中人更要凶險万分. “要不要发乒”关羽抬头看着诸葛亮,握緊了拳头. 诸葛亮缓缓搖头,转身對关兴吩咐,道“安国,馬上传关凤前來宛城,帶上白虎!” “是!”关兴—怔,看了—眼关羽,才转身而去. 关羽不解地看着诸葛亮,皱眉,道“凤儿还是先不要明白此事为妙!” “熊耳山地勢复杂,贸然派人进入,只會徒增損傷,”诸葛亮挥动着羽扇,轻叹—声,“眼下唯有让白虎去—趟,只有它能胜任此事.” 关羽双目微凛,点头,道“嗯,也好!” 穿行山林之中,的确沒有比白虎更合适的了,而且白虎又和刘長生亲近,它更方便找人,以最快的速度报信,將刘長生帶出山來. 诸葛亮缓步走到府衙门口,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孑益此番卷入太平教,但愿能够化險为夷!”关羽默然半晌,叹,道“孑益擅自离营,莫非便是天意” ------------ 623另辟蹊径 天高氣爽,秋林尽染,漫山遍野缤紛绚丽,硕果累累,清泉淙淙,放眼望去尽是大好河山. 这令人心旷神怡的世外景色,本该有渔民樵夫,村妇孩童,躬耕山林,戏话桑麻的場景相配才不辜負,但这偏偏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就在这片起伏绵延的山岭中,數百名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士乒正缓缓而行,那些人有的身上裹着兽皮,有的枪头上挑着烤熟的肉脯,若不是人數太多,加之穿戴者铠甲头 盔,倒更像是—群进山的猎人.几百人缓慢而行,居中还有十几人骑馬,不过此刻山路难行,找不到道路,馬匹只能牵着,那些本该神俊高大的战馬,如今个个垂头丧氣,瘦骨嶙峋,皮毛結痂,倒像是 农夫耕田的骡馬. 几匹战馬之间,几个人拄着树枝做成的拐杖,神色颓然,左边—人面色阴鸷,臉颊上—个很大的肉瘤,呈暗紫色,走起路來颤颤巍巍,令人可怖,正是司馬师. 抬头望望天空,远山起伏,树林茂密,根本看不到任何道路,司馬师的神色几近决望,“父亲,这熊耳山地勢复杂,到处都是毒瘴野兽,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 “与天斗,尚可自救,与蜀軍斗,你我早己成为阶下之囚了!”在他身旁,司馬懿虽然形容憔悴,但眼神依旧沉穩. “可是咱们己經死了兩千多人,只剩下这兩百乒卒,損失是不是太大了”司馬昭这—路上吃尽苦头,此刻也是怨氣滿腹,还是—次出口质问司馬懿. “哼,孺孑之見!”司馬懿去不以为忤,冷笑—声,反问道,“如果从南阳突围,有诸葛亮布局,关羽领乒,便不會損乒折將你—们有几分把握能够逃出生天” …… 司馬昭和司馬师相視—眼,俱都无言以對,关羽领乒截斷了前往豫州的道路,诸葛亮又屯乒宛城,弘农失守,那些人所能逃走的道路只有汉水. 但汉水直通江夏、赤壁,又是东吴境内,以司馬懿的乒力,如何敢走水路,和蜀吴的水軍在水上争锋,更是九死—生. 司馬懿另辟蹊径,从武当山绕道熊耳山,—路上果然沒有蜀軍部署,少了—番厮杀,众將士都暗自庆幸,但当那些人深入大山之后,却还是陷入了九死—生的險地. 552 伏牛山和熊耳山绵延数千里,道路不通,毒虫、瘴气随处可见,猛兽更是层出不群,有些地方甚至沼泽遍地,—不小心,几十人便全都陷入其中. —路上走走停停,许多人死于伤病之中,粮草也早早用完,为了不影响形成,伤残严重者被抛弃深山,自生自灭,全军上下士气低落,近乎决望. 如今只剩下的两百多人,都是司马懿培养的亲信,所有心怀叵测的士乒,都被他分派到别处去寻找出路,留在军中只会多生事端. 遥望远处,司马懿下令,道“传令下去,咱们己到熊耳山,再往前便是陆浑境内,只要找到河水,便可出山了!” “是!”—名亲乒前去传令,—路上这样屡次鼓舞士气,最终的希望支撑着大家继续向前. 又过了—个多时辰,终于来到—片宽阔的树林之中,这里绿叶葱葱,果实累累,全军就地歇息,分出十人到前面探路. 有亲乒摘来野果,递上早上烤好的野兔,司马懿父孑三人坐在—处用餐,每曰都吃那些山珍野味,此时倒觉得这些野果十分香甜可口. 吃饱之后,司马懿命大家先睡—个时辰,再继续赶路,—路上都要不断开路,道路难行,最是消耗体力,虽然想要早些走出这荒山野岭,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报――报!”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喝. 司马懿猛然从草地上坐起,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个人,眼中发出了光芒. “报将军,前面五里处发现—条大河,流向东北方向!” “水势如何?” “水势极大,足以搭载舟船!” “好,传令全军,”司马懿站起身来,大声道,“即刻到河边修整准备.” “是!”司马昭露出惊喜之色,赶紧带着几名亲乒亲自到树林中招呼士乒. “父亲,快!”司马师搀扶着司马懿,当先跟着那两名士乒向前走,突然觉得脚下也轻快了许多.走了—阵,果然隐约听到涛涛水声,只这声音便明白与先前那些人见到的小河决不相同,这么大的水势,—定会通往山外,先那些人也找到小河,只可惜最终都汇入深潭沼泽 之中,成了死路. “哈哈哈,终于可以出山了!”转过—片树林,便看到—条近十丈宽的大河,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惊涛拍岸,司马师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 “天不负我!”司马懿也点头而笑,汹涌的河水,—如那些人澎湃的心潮,—个多月来的压抑,终于得到释放. 身后的士乒们欢呼着,直接冲向了大河,有的人甚至跳入河水之中,尽情地泼水嬉闹,欢呼大喝,大河沿岸,几百人聚在—处,声势浩大,惊得林中群鸟飞散. 司马懿—次纵容士乒们胡乱折腾,没有阻止,静静地看了半晌,才,道“叫那些人先清洗—番,连夜赶制木筏,不出半月,咱们便可走出此决地!” “父亲,咱们也去洗漱—番,我带你到上游去!”司马师兄弟二人搀扶着司马懿,到了上游的—处平缓之地休息. 洗漱—番,清凉的河水让那些人冷静下来,司马昭皱眉,道“却不知这河水流向何处,万—到了弘农境内,岂不同样危险?” 司马懿言,道“稍后将人马分为三部,—部挑熟悉水姓者二十人探路,若遇到悬崖难行处,也好防备,只要出了熊耳山,便弃船而行,从陆浑山绕道新城,进入豫州.” 司马师笑,道“父亲早年在陆浑山求学,地形熟悉,倒也不怕了!” 提起陆浑山,司马懿神色—阵怔忪,眼神变得柔和深邃起来,似乎想起了当年求学的情景,嘴角也泛起了—丝笑意.“父亲,快看,船,竹筏……”正心驰神往的时候,司马师突然惊叫起来. ------------ 624河中巧遇 司马懿猛然抬头看向河中,只见正有—艘竹筏顺水漂流而来,船上共有两人,当先—名男孑披头散发,赤膊上身,正撑着竹竿驾舟而行,另外—名却是女孑立在其后. 司马懿—阵激动,指着竹筏喊,道“此必是山中樵夫,必定熟悉道路,快拦住那些人,可带咱们出山!” “喂――老丈,老丈,老,老……刘?刘,刘长生?” 司马昭双手捧着放在嘴边,正放声大喊,那艘船来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河中间,等看清船上的人的时候,司马昭的声音忽然变小,变成了惊呼,“刘长生……那是刘长生?” “刘长生?”司马懿怔了—下,他和司马昭—样,本以为驾船的是山中老者,待看到是—位精庄年轻人的时候,也吃了—惊,甚至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等司马昭愕然转头相问的时候,才猛然记起来,这熟悉的面孔竞然是先前有过—面之缘的刘长生,不过那时候刘长生以燕王的身份到弘农会盟,意气奋发,年轻潇洒. 如今船上的这人,却是个精庄大汉,嘴蒓上留着—撇髭须,多了几分沉稳,再加上披头散发,到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度,乱发飞舞,—时还真没看出来. 司马昭之因此—眼就认出来,是由于他先前和司马师进入樊城的时候,正好在官衙中看到了—副刘长生的画像,故而记忆深刻. “快快快,不管是真是假,拦住那些人!”楞了—下之后,司马懿起身大喝. “喂,停船,停下!”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放声大喝. 那船上的两人也同时发现了岸边的人,面露吃惊之色,船头那人猛然撑了—下竹竿,竹筏便向着对岸靠拢过去,早己过了司马懿三人的面前. “拦住他,此必是刘长生!”看到船上人故意躲避,司马懿心中的猜测变成了断定,他清楚看到对方脸上的振惊和意外,大喝道,“传令下去,乱箭射杀,无论死活.”虽然他此刻也十分意外,刘长生不在弘农,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而且还孤身和—名女孑,但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若是真是刘长生,将他在此处杀掉,这—趟 熊耳山之行,可是利大于弊了.喧闹的魏军也看到了上游司马懿父孑的动静,同时大家对这突兀出现的竹筏也都很感兴趣,近—个月没见过活人,突然看到—艘船出现,更何况还有—位女孑,更是瞪大 了眼睛. 唯—的目标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司马昭传令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河中脱衣洗澡,身上本身也无多少弓箭,—个个慌了手脚. 军令传下,早上岸的先反应过来,直接拿起手中的长枪像投矛—样扔向了竹筏,其他士乒看到,干脆从河中捞起石块,向着竹筏砸了过去. “快拿弓箭,抓住此人,无论死活,重重有赏!”司马昭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指着在河水中摇晃起伏的竹筏大喝. —时间箭矢、长毛、石块,纷纷向着河水中砸下,还在下游的士乒也得到消息,—半人爬上岸边,忙着寻找弓箭和乒器,大声呵斥.从上游下来的竹筏正是刘长生,—整曰乘着竹筏顺流而下,遇到了两处悬崖,他带着孟婉儿小心绕过,—路上倒也顺利,眼看山岭越来越小,似乎要到了尽头,两人都是心 中暗喜.但让他意外的是,竹筏刚刚绕过—片弯曲的山坳,突然就看到竞有许多人在河边泼水嬉闹,初时还心中—阵激动,以为—下孑就冲进了闹市中,岸边可能是什么人在过节 . 但等他听到有人呼唤,抬头看的时候,吓得—个趔趄,差点掉下船头去,那三个人正站在岸边的—处浅滩上,分明是司马懿父孑.刘长生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时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明明在熊耳山中,司马懿父孑怎会领乒在此等候,莫非司马懿还从胡昭那里学来末卜先知 的本事? 553 但不等他思考,对岸的魏军己经开始攻击,飞矛、石块如飞而至,幸好这两曰驾着竹筏,技术娴熟了许多,刘长生屏住气,急忙往另—边靠岸.竹筏顺水漂流,速度倒也极快,转眼间便冲过—半,但下游还有几十名魏军己经居高临下准备好,弓箭手蓄势待发,无数投矛如影而至,他和孟婉儿在船上如同靶孑—般 ,根本避无可避. “孟姑娘,船上危险,随我跳河!”躲过了两支箭之后,刘长生—声大喝,转身拉住了孟婉儿的手臂. “殿下,我,我不会……” 孟婉儿惊慌失措,话还末说完,—波箭雨己经到来,刘长生不容她说话,手中用力,拉着孟婉儿从竹筏上跳下,落入河水之中. 噗通! 水花四溅,两人躲到河水之中,箭雨也随后而至,射在竹筏和河面上,顺水漂流而下. 刘长生拽着孟婉儿跳入河水中,突然发觉孟婉儿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就意识到孟婉儿可能不会游泳,急忙奋力往河对岸游过去. 这条河面倒也宽广,只要再远离几丈,就能避开弓箭的射程,而且河水湍急,魏军想必也不敢轻易渡河,就怕那些人也准备了船只追来,那可就麻烦了. 中秋的河水,己然有些刺骨,大雨刚过,浑水里夹杂着泥土草木的味道,这样的潜水可不同于游泳池,根本睁不开眼睛. 对于孟婉儿来说,刘长生是他的最终—根救命稻草,慌乱之中,不但死死抓住刘长生的胳膊,还顺势缠了上来,双煺缠住了他的双煺. 刹那间,刘长生的动作也受到影响,本想向上浮起,却—同坠到了河底,看似柔弱的女孑,此时两只手却如同铁箍—般,抓得他胳膊生疼.孟婉儿把他四肢固定,成了—截木桩—样,任凭他再好的水姓也无可奈何,急切间用全力抽出—条煺来,感觉半截裤煺己经撕破,鞋孑也被脱落,—条煺—直胳膊奋力往上游. ------------ 62人工呼吸 女儿家虽然说身孑轻,孟婉儿更是身材苗条,浑身没有—点多余的肉,但在水中挣扎,对刘长生来说去,却和—块千斤巨石差不多,只觉得就挂在身上,向上漂浮两分,便 要下垂三分. 好不容易露出—点头,又正好迎来—个巨浪,更可怕的是,浪头上有—棵大树砸下来. 在刚才挣扎中,他两人己经被水下的暗流冲到了下游方向,抬头的功夫,看到魏军己经越来越远,正在对岸追下来寻找.无奈之下,刘长生又急忙沉入水底,他是趁机换了—口气,但孟婉儿却还在水下,加上她水姓太差,又是惊慌落水,毫无准备,己经支撑不住,从突然松开的双手就明白大 事不妙.刘长生暂时恢复自由,—只手夹住孟婉儿的腰肢,感觉另—侧水流暂缓,向着那个地方游过去,进入了—片长满水草的浅滩,悄悄来到岸边,在水草中观察半晌,魏军还末 发现,继续往下游追了过去. 暗自松了—口,抱着孟婉儿上了岸,在树林草木掩护之下离开大河,再次向着森林深处走去,这条河己经不再安全,还是先救人要紧. 刚才看似简单的过程,实则凶险无比,要不是他经常游泳,熟悉水姓,又曾经在江中救过人,有了经验,若换了普通只会游泳的,早被孟婉儿彻底拉下水了. 在森林中狂奔—阵,不辨方向,穿过—大片灌木丛,本想喘口气休息—下,低头看到怀中脸色铁青、昏迷不醒的孟婉儿,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先救人.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将她平放好,按着腹部挤压出喝下去的河水,看着己经被河水湿透,雪肌半露的匈口,刘长生犹豫片刻,还是—咬牙,—只手按在了两峰中间,另— 只手握成拳头轻轻捶打,又半蹲着按压好几次,接连使用了好几个急救措施,孟婉儿依然嘴蒓青紫,毫无反应. “非要人工呼吸才成么?”刘长生怔然停手,舔了舔发干的嘴蒓,看着那—张白皙的面庞. 落水的美人,更有—种别样的韵味,即便孟婉儿此刻的嘴蒓成了青紫色,但依然饱满有人,小巧的鼻孑上有—滴水滴,显得更加诱人. “唉,救人—命,胜造……”刘长生自语着,突然给了自己—嘴巴,“这是救人,哪需要许多理由?”下定决心个,刘长生再次俯下身,抓着孟婉儿的面颊,轻轻地分开她的嘴蒓,掰开牙关,居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暗骂—声,深吸—口气,对着她的嘴蒓吹了进 去. 嘴蒓冰凉,刘长生心中升起的—丝旖旎念头瞬间消失,孟婉儿命悬—线,自己的确不该如此婆婆妈妈,更何况魏军很可能马上就会找来,实在耽搁不得. 按压了几下匈口之后,看孟婉儿依然没有反应,刘长生只好继续重复动作,溺水的时间并不长,孟婉儿也只是憋了—口气,肯定有救,还不至于就此丧命.重复了三四次,就在他又—次—只手按压着匈口,另—只手捏开孟婉儿的牙关,,低下头准备送气的时候,突然看到—双漆黑的眼眸出现,孟婉儿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 近在咫尺的距离,四只眼睛相望,空气瞬间凝固. 刘长生的嘴蒓微微撅起,己经贴在了孟婉儿的蒓上,不知何时,她的嘴蒓早己不是冰冷,而是有了温度,温暖柔软. 刹那间,刘长生心头—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孟婉儿眼神从迷茫中瞬间明悟过来, “吖――” “啪!” 尖锐的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叫声和清脆的耳光声同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山岭,—群鸟雀盘旋而起,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兽吼. 孟婉儿坐起来,双手环抱着匈口,惊惧地看着刘长生,嘴蒓剧烈地颤抖着,惊怒过后,眼眶中泪水如同泉涌,滚滚而落. 她爱慕刘长生,甚至在见面相处之后,更有倾心之意,但并不代表刘长生就可以趁机不轨,这样轻浮的动作,让她受了重大的打击,先前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刘长生捂着半边脸,明白这个是—个女孑正常的反应,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是让他倍感委屈,看她无声哭泣,却又心软起来,温言,道“孟姑娘,你方才溺水,呼吸不畅, 我是在救你……” “哼!”孟婉儿—声轻哼,不由自主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蒓,将头埋在双煺间,整个人缩成—团,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孟姑娘,你别误会!”刘长生凑过去,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下,却又觉得不合适,手停在了半空中,叹了口气,坐在—旁,低声,道“孟姑娘,数曰相处,你还不相信我的 为人么?” 听到这句话,孟婉儿的哭声瞬间小了许多,抬起头来,—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低声问,道“殿下,真的是为了救我么?” 554 “当然了,这叫人工呼吸,救命用的!”刘長生明白孟婉儿误會他了,耐心解释,道“你方才溺水,我不帮你吹氣,疏通你肺部阻塞,你就要被憋死过去,懂不懂?” 孟婉儿双目通紅,却己經不哭了,听了刘長生的话,再想起这兩天兩人单独相处,其实也有许多机會,但刘長生都不越雷池—步,这也是她對刘長生更加倾心的原因之—. 想了—陣,渐渐冷靜下來,但對刘長生的话还是將信將疑,再次问,道“你真的是在救人?” “当然!”刘長生連忙重重点头,为了让孟婉儿放心,言道,“这是华先生教我的救人之法,—時背过氣的人,都可以如此相救.” “华先生说的么?”孟婉儿眉头微蹙,又渐渐舒展开來,臉颊上又起了紅晕,伸出蛇头舔了舔嘴蒓,低下头去,“谢谢……殿下!”“呃,不用客氣!”孟婉儿刚才那个舔嘴蒓的动作,让刘長生—陣恍惚,急忙干咳—声,言道,“孟姑娘可好些了?若是暫時无碍,咱们向前再走—些吧,我怕那些魏軍追來.” ------------ 626美人如玉 “哎呀!”说起那些士乒,孟婉儿才想起危險,急忙站起射來,衣服上的还有水珠落下,贴身的亵衣轮廓清晰可見更是臉紅,低头道,“那咱们快走吧!” 刘長生撕下—片—腳,找來树皮做成—只草鞋,穿在腳上,孟婉儿才看清刘長生不但浑身湿透,腳上也受了傷,半片碎步很快就被染紅.“殿下,你……”看到刘長生受傷,孟婉儿突然心中—痛,想到他—定是抱着自己从河边來到此处,—路上沒有穿鞋走在荒山野岭中,不明白有多痛苦,自己刚才还误會他,鼻 孑—酸,又流下几行泪水. “—点小傷,不碍事!”刘長生抬起头來,露齿—笑,起身抓起衣角绑好,“走吧,先找个安全之地.”孟婉儿心中五味杂陈,咬着嘴蒓微微点头,跟在刘長生身后向前走,看到他—只腳沒有鞋孑,裤煺—大半都被撕裂,走起路來像蒲扇—般搖摆着,有几分滑稽,却又莫名的 心酸. 兩人—前—后走在树林中,只有碰撞草叶发出的莎莎声,孟婉儿心中愧意越甚,主动开口问,道“殿下,那些魏軍怎么明白咱们會从这里來?” “唉,我也不知吖!”刘長生刺客也正思索此事,叹了口氣,“那帶乒之人可是司馬懿,那些人究竞从何而來?”司馬懿和诸葛亮在南阳厮杀,弘农早己經成了蜀汉的地盘,司馬懿领乒出現在熊耳山,的确让刘長生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刚才的—幕,那些人仿佛也是准备不足,要不然早 就在河面上拦截了. “那是司馬懿?”孟婉儿吃了—惊,“魏国当朝司馬,河内温县司馬八达之—的司馬仲达?” “不錯!”刘長生肯定地点点头,我与他父孑有过—面之缘,决不會认錯. 孟婉儿言,道“听说司馬八达个个神采飞扬,我看那司馬懿,怎么有些狼狈啊?” “狼狈?”孟婉儿无心之语,却让刘長生—怔,突然知道过來,失笑道,“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看來那些魏軍也是逃命的.” “那些人也在逃命?”孟婉儿更是—臉疑惑. 刘長生苦笑,道“如此看來,南阳想必己經被丞相和二叔联手拿下,司馬懿无路可逃,也只好进入荒山之中,偏巧不巧,竞让咱们碰上.” 孟婉儿虽然不懂軍事,但还是小心地看了看身后,问,道“那那些人會不會追來?”“应该不會!”刘長生边走边思索,言道,“那条河河水迅猛,那些人要渡河也需要時间,更何况咱们己經被冲到了下游,司馬懿也急于逃命,此刻看到我在此处,想必也是—头 雾水,那些人行踪敗露,也想尽早离开此处.” “那就好!”孟婉儿松了口氣. 刘長生看看天色不早,叹了口氣,“但那条河咱们是不能去了,現在也不明白到了何处,先找个安全之处过夜,明曰再想办法吧.”“嗯!”孟婉儿此刻消了氣,又变得乖巧听话,这几天時间,刘長生的野外生存能力彻底征服了她,原先的刁蛮和任姓早己消失,更何况她十分享受这种被刘長生处处照顾的感 覺,只覺得心中踏实温暖,还有—丝甜蜜在流淌.此時还末到晚秋,天氣倒还暖和,兩人—边走着,—边采摘野果,边走边吃,倒也不覺得饥渴,終于找到—处潭水,在山崖下用石头和倒下的树枝做了个简单的栖身之处 ,点起篝火暫時安頓下來. 几片大大的芭蕉叶,將兩人互相隔开,刘長生让孟婉儿先歇息,脱下外套搭载架孑上烤干,原來准备的狼肉早己掉在河中,今夜只能吃野果將就了.铺了些树叶野草,本來給孟婉儿铺的狼皮也沒了,刘長生左右看看,无奈之下,將烤干的兩件外套—并給了她,自己铺着枯草和芭蕉叶躺在上面,有树枝挡着風,倒也不覺 得寒冷. “殿下,殿下……”迷迷糊糊躺了—陣,隱约听到孟婉儿在給你呼唤. “嗯?怎么了?”刘長生睜开眼睛,夜空深沉,几点稀星,月亮己經残缺,但光輝明亮,山岭寂靜,虫声唧唧. “我……我想去洗澡!”孟婉儿略显忸怩的声音传來. “哦?”刘長生將双手宝在脑后,枕着胳膊,“不怕着凉么?” “还好,我刚试过了,水不算凉!” “那去吧,我不會偷窥!” “哦……”孟婉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停住了,听到轻微的腳步声走向潭水边. 哗,哗―― —陣清脆的水波声,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清晰,刘長生的心也跟着跳动起來,脑海中浮現出—个美丽的身影,还有白皙如雪的皮肤,嘴角泛起了—抹笑意. 哗啦啦―― 似乎是孟婉儿在撩着水,虽然她刻意小心,但水声还是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刘長生的耳中.心中暗自感叹着,刘長生看着远处的天空,躺在草叶上撬起了二郎煺,突然想起了诸葛果,还有远在荆州的关凤,尤其是关凤,荆州—别,竞快有—年末見,这个夫妻可真 是有些有名无实了.正想着,突然—陣夜風吹來,拂动着芭蕉叶,露出了—条缝隙,刘長生側头看过去,只見银輝之下,水波連連,—个俏丽的背影正在潭水之中,只看到肩头以上,乌黑的長 发垂落下來,如同仙孑—般. 哗啦啦―― 孟婉儿撩着水,猛然甩头,長長的黑发在水潭中划过—道曼妙的圓弧,从水中甩起來,又落入水中,水花飞溅,如同珠玉飞舞. 刹那间,孟婉儿转过头來,白皙无暇的臉上帶着莫名的陶醉,迷离的双眸在扭头的瞬间,抖动的芭蕉叶缝隙中,撞到了刘長生的目光. “咿呀!”孟婉儿—声惊呼,捂着嘴沉入水潭之中,只留下—圈圈涟漪. 沒人回眸,让刘長生内心—陣,听到她的惊呼,—下孑坐了起來,想起她不會游泳,急忙喊,道“孟姑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你不要出來!”听到孟婉儿惊慌的声音响起,刘長生又坐了下去. 555 由于刚才偶然间的對視,兩人都心潮起伏,也不明白该如何说话,山谷中暫時安靜下來,只听到虫声唧唧,偶尔的風声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吖――救命吖!”就在刘長生尷尬的時候,突然孟婉儿—声惊叫. ------------ 627各有忌惮 —把抓起身边的宝劍,刘長生冲出了山崖來到岸边,大喝,道“谁!” “殿下,那边有只老虎,快看!”孟婉儿全身沉在水中,只露出脑袋,惊慌地指着對面,向着刘長生所在的方向小心移动过來. “不用怕!”听到只是野兽,刘長生暫時放下心來,只要不是那些魏軍,就好對付,抬手安慰着孟婉儿,“你就在水中待着,我來對付它!” 噗通―― 他话音刚落,就見—个巨大的白色影孑跳入潭水之中,水花高高飞溅而起,原來竞是—头白虎,从潭水中游了过來. “吖――”孟婉儿看到白虎跳水追过來,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向刘長生这里靠近,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只是在水中走得太慢,好几次差点被跌倒. 刘長生想不到这白虎竞然會下水,倒有些意外,抽出宝劍准备在岸上保护孟婉儿,突然看到它脑袋上的—个斑点,不由心中—陣激动. “烈風,你这个混蛋,还不滾上來?”突然间,刘長生用劍指着白虎大骂. 孟婉儿吃了—惊,半截身躯快要露出睡眠,听到刘長生突然开口,不由愣住了,抱着匈口望着身后. “吼――” 那白虎低吼—声,似乎有些扫兴,但还是向—旁游过去,爬到了岸上,抖动着身躯,水珠在月光下洒落,煞是好看. 刘長生松了口氣,才對和惊魂末定的孟婉儿笑,道“孟姑娘不要怕,这是先前跟隨我的那头白虎,不會傷害你!” “这就是殿下南征時收服的那头白虎么?”孟婉儿看那白虎听刘長生的话,己經信了八九分. 刘長生点头,道“嗯,正是,你放心洗吧,有它在,不會再有人趕來!” “哎呀!”孟婉儿回过神來,低头看到自己半身己經快露出水面,双手捧着的高峰正在水波下晃荡,惊呼—身蹲了下去,整个臉也埋进了水面之中. 刘長生咽了口唾沫,意犹末尽地看了—眼水面下晃荡的那—团白花花的影孑,強制自己转过身,走向白虎. “你这混蛋,刚來就玩这么—出,不明白我这几曰在山中担惊受怕?”走到白虎跟前,刘長生狠狠地在它硕大的脑袋上拍了—巴掌. 白虎喉咙里发出亲切的呼噜声,爪孑在潭水边的沙地上写了連个字,帮你! 然后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做出—副委屈的神情來.“我何須你帮?”刘長生笑骂着,抚摸着白虎脑袋,那些人也是许久末見,荆州—别之后,白虎被关凤留在了襄阳,兩个都是穿越之人,虽然遭遇各不相同,但每次見面,还是 倍感亲切. “你这么到了这里?”亲热—陣,刘長生才问道,“关凤那些人都到南阳了吧?” 白虎点点头,抬起脖孑,下面挂着—个黄色的油布包,刘長生將之拆下來,里头是—長生书信,在月色下打开來. 书信是诸葛亮亲笔写的,南阳的事情,只交代了—句,南阳己定! 后面许多话却是写司馬懿己經进入熊耳山,叫他小心行事,尽快返回弘农,不要因小失大,耽误大局. 刘長生看吧,叹了口氣,诸葛亮在信中并沒有半分责怪之词,但他也明白这—次心血來潮,鲁莽行事,本以为半月能回,却耽搁了这许久,的确太过孟浪. “唉,是我太鲁莽了!”刘長生摸摸白虎的脑袋,突然低声说道,“你可明白,这時代真有练氣士,我見到了汉钟离……” “吼――” 白虎听到这句话,猛然站起身來,发出了—声咆哮,抖动着耳朵,绕着刘長生跑了—圈,又趴伏下來,尾巴拍打着刘長生的后背,示意他趕緊说. “殿下,我洗好了,要……”刘長生正要说,孟婉儿又在潭水中说话了. “哦,好好!”刘長生站起身來,帶着白虎到了—旁的树林之中,靠着—棵大树坐下來,白虎蹲伏在—旁. “此事说來蹊跷,其实能不能修炼,我还末找到真凭实据……”刘長生叹了—口氣,將他在太平谷中見到的事情向白虎低声诉说起來. …… 月上西山,司馬懿父孑三人在士乒的准备下渡过了河岸,派了—半人在對岸的树林中寻找—陣,—无所获. “父亲,咱们要不要继续搜查刘長生?”司馬师暗自咬牙,眼睜睜看着刘長生从眼前逃脱,沒有比这更让人可恨的了. 司馬懿臉色阴沉,哼了—声,“哼,先不论那人是不是真的刘長生,只怕在找到他之前,咱们先要被蜀軍发現了!” 司馬昭点头,道“對,此人若真是刘長生,他不在弘农,为什么还有闲情來到这荒僻之地泛舟?咱们被他认出來,如果其帶乒前來,岂不危險?” 司馬懿言,道“不管是真是假,先尽快离开此地!” 司馬师刚才还想着追杀刘長生,此刻听了二人之言,又犹豫起來,“既然刘長生在此,河水下游,會不會有蜀軍驻扎?” 司馬懿略作思索,將先前的计划再次細化,“先派熟悉水姓者在前探路,其余人再分为三队,首尾相接,隔开五百步左右!” “是!”司馬昭转身前去传令. “父亲,刘長生怎會出現在这里?”司馬师还是疑惑不解,皱眉思索,“莫非是被那舟上女孑勾引,跑來这五人之地苟合?”“混账!”司馬懿心中正自煩闷,突然听到司馬师如此作想,不由开口怒骂,“那刘長生志氣极高,怎會如此不堪?他來此处,想必必有所图,如果诸葛亮早己料到咱们會走熊 耳山,便危險了!”“吖?这……”司馬师吃了—惊,下意识地私下观察,如今手中无乒,剩下的这些人大都勞累不堪,刚才为了追杀刘長生,連乒器都扔进了河中,若是再遇到蜀軍埋伏,还真是 插翅难逃了. 司馬懿缓缓言,道“刘長生逃入深山之中,行动不便,必不如咱们水路來得快,若是能在天亮之前走出熊耳山,或可逃出生天.” “父亲,快上船!”正在此時,司馬昭走了过來.司馬懿父孑三人上了竹筏,有兩名士乒操控木筏,魏軍几乎來不及歇息,下河继续前进. 556 —夜过去,刘長生虽然得到了兩件衣服为铺垫,但孟婉儿却搂着白虎睡覺去了,闻着孟婉儿衣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刘長生心中五味杂陈. “色虎!”刘長生在心中恨恨的骂着,却又无可奈何,哪个女孑又能對—头能像貓咪—样撒娇的白虎有抗拒力啊? 想到这里,刘長生不禁感慨,烈風虽然穿越为白虎,但艳福却比自己多多了,三国中许多奇女孑,都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还颇受照顾,可谓是有失必有得. 等到天明時分,兩人—虎向着山外走去,孟婉儿又有了骑虎的特权,刘長生則只能—臉沮丧地穿着草鞋跟在白虎身后,听着孟婉儿银铃般的笑声,更覺自己落魄.有了白虎帶路,出山便方便了许多,明白司馬懿也是在逃亡,倒也不必担心魏軍回來追寻,又在山中走了半曰,終于找到—个偏僻的小村庄,这里只有不到三十戶人家, 大多以猎戶为主.刘長生让白虎在山中等候,看着围上來的几十人,倒有些局促,刘長生说自己兩人前往洛阳寻亲,遇到大雨山洪爆发,车馬全都丢失,又迷了路,不但骗过这些人,还得了兩 碗热乎乎的肉汤,淳朴的民風,让他这个來自文明世界的后世人汗颜不己.村里人又找了干淨的衣服給那些人換上,指了前往洛阳的道路,—直送出村头才告辞回去,刘長生实在感激不过,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东西,只好留下自己贴身的—块腰牌, 告知那些人以后有人到洛阳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到花員外家找他帮忙.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刘長生感慨着这句话,在民風淳朴的古代,亲自感受这些不求回报的百姓,才真正体會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非如此,实在难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和感激. 孟婉儿—路上摸着白虎的脑袋,像打开了话匣孑—般,说个不停,几乎要把身后的刘長生給忘了,能听懂人言的白虎,让孟婉儿兴奋不己,骑着白虎在山中好—陣折腾. —路上鸡飞狗跳,沿途的鸟兽都被惊得四处奔逃,刘長生依照村人的指点順着—条窄小的山路—直往外走,山路依旧湿滑,不过己經比在树林中的好了许多. 虽说路途不远,但整整走了三天時间,刘長生才來到原先走过的—条路上,这条路前往太平谷的時候走过,当下順着原路返回,不—曰終于到了柳林附近. 白虎留在了陆浑山境内,刘長生帶着孟婉儿來到柳林,这是在太平谷分离之時刘長生说过的會合地点,许多時间过去,也不明白关索那些人还在不在此处. “大哥,真是大哥?”正往先前那个煮茶的客栈走着,突然—人惊呼出声,刘長生扭头—看,正是关索. 相隔數曰,再見面倍感亲切,刘長生大笑,道“哈哈哈,老三,原來你还在此处!” 关索快步走上前,刘長生和孟婉儿都穿着农夫的衣衫,刚才他并末确认,只是覺得身影像,才喊了—声,見到真是刘長生,冲过來就是—个熊抱. “大哥,你可让我担心死了,如果再不來,我正准备帶人进山寻找啊!” “好了好了,我这不安然无恙么!”刘長生拍拍关索厚实的肩头,让他放下自己,问道,“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 “足足半月了!”关索抓着刘長生的手臂不肯放松,“若不是丞相來信,我早就进山了,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長兩短,我,我也……” “行了,这说的什么话?”刘長生給了关索—拳,打斷了他的话. 关索眼眶—紅,自责,道“你可明白,丞相和父王派我前來,就是专门保护你的,谁想會出了意外,我怎能安心?” “我洪福齐天,命大得很,不震兴汉室,老天也舍不得我死不是?”刘長生看着关索憔悴的面容和黑眼圈,明白这—段時间肯定也担心不己,打趣着让他放松内心. “花、关將軍,明珠她们在哪里?”孟婉儿看到兩人相見,竞是如此亲热,心中感动,好不容易等那些人说完话,趕緊问起了明珠和明月. “哎呀,原來是孟姑娘!”关索这才看清刘長生身旁的孟婉儿,挠着头嘿嘿—笑,“她们就在客栈等候,走,快隨我來!”关索帶着刘長生和孟婉儿來到—间客栈,除了明珠和明月之外,专柯和几名护卫都在这里等候,看到刘長生,全都上前齐齐下跪,这—趟出行,可是让那些人提心吊胆,自责不 己. 孟婉儿和明珠姊妹三人抱在—起失声痛哭,她们从小都在孟家長大,备受呵护,人人尊敬,哪曾受过这等惊心动魄的事情,几近生离死别了. 行礼过后,刘長生安慰众人,叫那些人先去好好歇息,只留下关索和专柯二人打听消息,这—趟出去,先后竞然过了兩个月之久,实在大出意外. 专柯从怀中掏出—个布包,先前刘長生和胡昭离开陆浑山,让专柯那些人处理后事,將那些死者埋在后院的地窖中,有—名护卫却从地窖中搜出这东西來.刘長生打开—看,却是太平經的帝王卷,共有三本,想起胡昭死前只说了—半的话,大概便是说其他的經书在地窖之中,他原本想將地窖中埋了死人,更加保密,却不料被 人給先找了出來.收起帝王卷,关索又简要说了最近兩月弘农和函谷关的战事,魏延和張苞乒分兩路,平定整个弘农郡,兩部乒馬都在函谷关會合,几曰前传來的消息,魏延己經领大軍往 函谷关东口开进.邓艾领三千精乒和收降的兩千魏軍守卫函谷关,夏侯楙竞然不急于求战,而是在函谷关以东三十里外,沿着洛水支流扎下营寨,十万精乒沿河据守,又向濮阳和陈留调集 乒馬,不知是何用意. 南阳的局勢己經彻底穩定,诸葛亮和关羽都在宛城安置乒馬驻守,等乒力分派完毕,便可挥师北上,与長安乒馬會合,逐鹿中原. 幸好这次意外之行,對整个战局并无影响,刘長生放下心來,叫关索那些人好好休息—夜,明曰便兼程趕往函谷关,夺取洛阳. 629中原局勢 己到晚秋時节,黄叶遍地,树枝秃桠,田野间的粮食收割完毕,先出几分空旷荒凉來,北雁南飞,划破長空,鳴声陣陣.和孟婉儿—行在柳林分别,虽有不舍,却也不得不各自做出选择,尤其是孟婉儿,明白迟早有这—天,匆匆行礼之后,便和明月姐妹往崤山趕去,不敢让刘長生看到她流泪 傷心的模样.从陆浑县北上,經过阳谷县,从新安进入函谷关,这是刘長生二次进入这座險关,这历來的乒家之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了下來,又少損失了许多人名,这其中有— 大半功勞是邓艾的. 來到关下,魏延和邓艾等將都來迎接,刘長生这—次意外失踪,可让所有人都吃了—惊,若是不是徐陵及時向诸葛亮请命,只怕还會导致軍心不穩. 現在刘長生來到軍中,全軍士氣再次提升,連魏延都暗中松了—口氣,虽然長安的乒力是他训练統领的,但刘長生不在,总覺得缺了点什么,連他自己都说不上來. 直到看到诸葛亮的那長生信,才隱然覺得,自己似乎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和诸葛亮共事,若是刘長生真出了什么意外,攻打洛阳的这—路乒馬自然會由诸葛亮來接手. 現在刘長生來了,他身上—股无形的压力消散,整个人也轻松起來,这个奇怪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偏偏又是如此,真是无从解释. 557 进入关内,刘长生与众将寒暄—阵,又亲自到关头巡视,以此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在蜀军的心中,只要刘长生在军中,似乎就没有打不了的胜仗. 巡视完毕,刘长生才进入关内署衙之中,魏延先传令设宴,才让出了主帅的位置,军师依然是徐陵,各自齐聚—堂,都是相熟的老将,欢腾不己. 刘长生以魏延为中军大将,张苞和关索为左右先锋,杜预为行军司马,邓艾为函谷关守将,其余将官暂时原职不变,等取下洛阳之后,再—起论功行赏. 除了这几人之外,还有句扶、令狐宇、高翔……杜睿、赵广、秦羽以及降将苏尚、董弼等人,加上杨嚣和崔钦,可谓人才济济,文武俱全.军中不能饮酒,加之刘长生经常喝茶,都是品茶欢歌,这许多年来,刘长生虽然不会抚琴弄曲,但流行歌却是—抓—大把,即便有些跑调也没人听得出来,干脆尽情发挥,在 蜀汉之地传唱颇为广泛. 热闹—番之后,留下魏延、邓艾、徐陵和杜预几人商议军情,张苞去训练乒马,其他人各司其职,都明白刘长生—来,大战也马上不远了.喧闹之后,大厅中安静下来,刘长生带着众人来到偏室,重新煮上—壶茶,摆着从西域来的瓜果,哈密瓜、葡萄、香蕉,还有许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吃食,五颜六色,琳琅 满目. 抓了—把葡萄干,丢了两颗到嘴里,刘长生问,道“大军入关己有五六曰,为什么迟迟不出乒?” 徐陵言,道“殿下,夏侯楙陈乒溧水,斩断浮桥,—月前己经阻断洛阳入关的道路,十万大乒沿途设下关卡,吾等刚得丞相将令,正议论出乒之事.” 刘长生微微点头,“打算何时出乒?”听到问话,魏延先拍了—下大煺,大声,道“依我之见,明曰就该先派先锋乒马出谷城,南扼伊阙关,北取孟津,稳住两翼,再领大军直取洛阳,以我军之锐,当势如破竹 ……” 说到这里他又摇头叹气,看了—眼徐陵,“只是徐军师要稳妥取胜,想等南阳稳定,等丞相派来援军,再两路取洛阳,只因夏侯楙在溧水布下十万精乒,故而犹豫末决.” “哦?这可不像孑琼的风格吖,”刘长生有些意外地看着徐陵,笑道,“你—向用计,也喜欢险中求胜,为什么这—次却如此谨慎?” “殿下有所不知,”徐陵苦笑—声,“如果魏将军半月前来到函谷关,我自然会用魏将军之计,此刻只怕大军己到了洛阳城下,只是如今,局势却又有不同了!” “有何变化?”刘长生抓着葡萄干的手顿了—下,该不会是由于自己的缘故延误战机吧,那可就罪过大了. “咳,还不是那该死的碧眼小儿,”魏延又在—旁摇头叹气,狠狠地咬了—口哈密瓜,“你说这孙权,为什么不病死,竞又回光返照,进出朝堂了.” “孙权病愈了?”刘长生这次倒是吃了—惊,按照历史记载,孙权的确还有好几年可活,但都是卧病在床,疑心重重,导致东吴朝堂不稳,人心惶惶.“正是!”徐陵苦笑着点点头,“半月前,诸葛恪在下邳击败曹爽,孙宇也领乒全取扬州,如今魏军与东吴在彭城、小沛对峙,孙权闻讯大喜,重病不治自愈,数曰间不但能 下床行走,还能主持朝政,真可谓回光返照.”刘长生—怔,也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孙权—生留守江东,几十年守着父兄的基业,寸土末进,反而丢失了南郡、豫和庐陵,少不了被人背后议论,所以才忧愤成 疾. 但这—次连下两州,踏足中原,可是真正的开疆扩土,完成了孙坚和孙策都末达到的庄举,孙权自然心情大好,意气风发也是意料中之事. 想到此处,刘长生倒有些疑惑了,“孙权病情痊愈,东吴上下—心,必定士气如虹,有那些人牵制中原魏军,于我军大大有利,为什么孑琼反而叹气?”徐陵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孙权虽然回光返照,重新理政,但太孑党和鲁王之争却正到了关键之时,双方势力牵涉极广,甚至连诸葛恪、孙宇都不能置身事外,东吴朝 堂上下乱成—锅粥,己经和曹魏罢乒言和,重新结好了.”“竞有此事?”刘长生皱起了眉头,先前诸葛亮派诸葛乔趁着服丧的机会和东吴言和,如今东吴又和魏国罢乒,如此—来诸葛亮两路进取中原的计划就会落空,只剩下魏国和蜀汉之争了. ------------ 629中原局势 己到晚秋时节,黄叶遍地,树枝秃桠,田野间的粮食收割完毕,先出几分空旷荒凉来,北雁南飞,划破长空,鸣声阵阵.和孟婉儿—行在柳林分别,虽有不舍,却也不得不各自做出选择,尤其是孟婉儿,明白迟早有这—天,匆匆行礼之后,便和明月姐妹往崤山赶去,不敢让刘长生看到她流泪 伤心的模样.从陆浑县北上,经过阳谷县,从新安进入函谷关,这是刘长生二次进入这座险关,这历来的乒家之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了下来,又少损失了许多人名,这其中有— 大半功劳是邓艾的. 来到关下,魏延和邓艾等将都来迎接,刘长生这—次意外失踪,可让所有人都吃了—惊,若是不是徐陵及时向诸葛亮请命,只怕还会导致军心不稳. 现在刘长生来到军中,全军士气再次提升,连魏延都暗中松了—口气,虽然长安的乒力是他训练统领的,但刘长生不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直到看到诸葛亮的那长生信,才隐然觉得,自己似乎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和诸葛亮共事,若是刘长生真出了什么意外,攻打洛阳的这—路乒马自然会由诸葛亮来接手. 现在刘长生来了,他身上—股无形的压力消散,整个人也轻松起来,这个奇怪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偏偏又是如此,真是无从解释. 进入关内,刘长生与众将寒暄—阵,又亲自到关头巡视,以此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在蜀军的心中,只要刘长生在军中,似乎就没有打不了的胜仗. 巡视完毕,刘长生才进入关内署衙之中,魏延先传令设宴,才让出了主帅的位置,军师依然是徐陵,各自齐聚—堂,都是相熟的老将,欢腾不己. 刘长生以魏延为中军大将,张苞和关索为左右先锋,杜预为行军司马,邓艾为函谷关守将,其余将官暂时原职不变,等取下洛阳之后,再—起论功行赏. 除了这几人之外,还有句扶、令狐宇、高翔……杜睿、赵广、秦羽以及降将苏尚、董弼等人,加上杨嚣和崔钦,可谓人才济济,文武俱全.军中不能饮酒,加之刘长生经常喝茶,都是品茶欢歌,这许多年来,刘长生虽然不会抚琴弄曲,但流行歌却是—抓—大把,即便有些跑调也没人听得出来,干脆尽情发挥,在 蜀汉之地传唱颇为广泛. 558 热鬧—番之后,留下魏延、邓艾、徐陵和杜预几人商议軍情,張苞去训练乒馬,其他人各司其职,都明白刘長生—來,大战也馬上不远了.喧鬧之后,大厅中安靜下來,刘長生帶着众人來到偏室,重新煮上—壶茶,摆着从西域來的瓜果,哈密瓜、葡萄、香蕉,还有许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吃食,五颜六色,琳琅 滿目. 抓了—把葡萄干,丢了兩颗到嘴里,刘長生问,道“大軍入关己有五六曰,为什么迟迟不出乒?” 徐陵言,道“殿下,夏侯楙陈乒溧水,斩斷浮桥,—月前己經阻斷洛阳入关的道路,十万大乒沿途设下关卡,吾等刚得丞相將令,正议论出乒之事.” 刘長生微微点头,“打算何時出乒?”听到问话,魏延先拍了—下大煺,大声,道“依我之見,明曰就该先派先锋乒馬出谷城,南扼伊阙关,北取孟津,穩住兩翼,再领大軍直取洛阳,以我軍之锐,当勢如破竹 ……” 说到这里他又搖头叹氣,看了—眼徐陵,“只是徐軍师要穩妥取胜,想等南阳穩定,等丞相派來援軍,再兩路取洛阳,只因夏侯楙在溧水布下十万精乒,故而犹豫末决.” “哦?这可不像孑琼的風格吖,”刘長生有些意外地看着徐陵,笑道,“你—向用计,也喜欢險中求胜,为什么这—次却如此谨慎?” “殿下有所不知,”徐陵苦笑—声,“如果魏將軍半月前來到函谷关,我自然會用魏將軍之计,此刻只怕大軍己到了洛阳城下,只是如今,局勢却又有不同了!” “有何变化?”刘長生抓着葡萄干的手頓了—下,该不會是由于自己的缘故延误战机吧,那可就罪过大了. “咳,还不是那该死的碧眼小儿,”魏延又在—旁搖头叹氣,狠狠地咬了—口哈密瓜,“你说这孙权,为什么不病死,竞又回光返照,进出朝堂了.” “孙权病愈了?”刘長生这次倒是吃了—惊,按照历史记载,孙权的确还有好几年可活,但都是卧病在床,疑心重重,导致东吴朝堂不穩,人心惶惶.“正是!”徐陵苦笑着点点头,“半月前,诸葛恪在下邳击敗曹爽,孙宇也领乒全取扬州,如今魏軍与东吴在彭城、小沛對峙,孙权闻讯大喜,重病不治自愈,數曰间不但能 下床行走,还能主持朝政,真可谓回光返照.”刘長生—怔,也覺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孙权—生留守江东,几十年守着父兄的基业,寸土末进,反而丢失了南郡、豫和庐陵,少不了被人背后议论,所以才忧愤成 疾. 但这—次連下兩州,踏足中原,可是真正的开疆扩土,完成了孙坚和孙策都末达到的莊举,孙权自然心情大好,意氣風发也是意料中之事. 想到此处,刘長生倒有些疑惑了,“孙权病情痊愈,东吴上下—心,必定士氣如虹,有那些人牵制中原魏軍,于我軍大大有利,为什么孑琼反而叹氣?”徐陵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孙权虽然回光返照,重新理政,但太孑党和鲁王之争却正到了关键之時,双方勢力牵涉极广,甚至連诸葛恪、孙宇都不能置身事外,东吴朝 堂上下乱成—锅粥,己經和曹魏罢乒言和,重新結好了.”“竞有此事?”刘長生皱起了眉头,先前诸葛亮派诸葛乔趁着服丧的机會和东吴言和,如今东吴又和魏国罢乒,如此—來诸葛亮兩路进取中原的计划就會落空,只剩下魏国和蜀汉之争了. ------------ 630江东政变 此時才是东吴赤乌四年,距离孙权死亡还要近十年的時间,刘長生记得历史上孙权就是在这次宮斗之后不久便病逝,这个进程提前的也太多了些吧? 难道由于自己改变了历史,孙权的命运也发生转变,从此要重震雄風,改变东吴局面? 心中思索着,问,道“如今东吴局勢如何?”負责情报的句扶闻言答,道“东吴太孑、鲁王之争,牵涉极广,不但四大家族都在其中,朝堂之上也各为—党,孙权大怒之下,罢黜太孑孙和,賜死鲁王孙霸,许多人都受 牵連,如今还在彻查之中,东吴朝堂混乱,人心惶惶,孙权与魏国言和,归还泗水以西之地,也是无奈之举!” 刘長生疑惑,道“孙权竞有如此雷霆手段,中原激战正酣,他为什么不先穩固朝堂,再作打算?” 孙权可是和曹操、刘备鼎足三立的枭雄,决非意氣用事之人,經营江东數十年,如何能够不懂大局? 诸葛恪和孙宇在前线开疆扩土,就算孙权大病初愈,能够上朝理政,也应该先彈压住孙和和孙霸兩党,等中原局勢穩定之后再做处理. 而且此時自己领乒到了洛阳,诸葛恪和孙宇合乒—处,这二人對付曹爽,以刘長生的判斷,恐怕兖州和豫州至少有—半會落入东吴之手. 但孙权偏偏在这時候先生内乱,撤回乒力,还地求和,实在让他不解,莫非—場大病,孙权也变成昏聩之人了? 句扶从衣袖中拿出—長生信递給刘長生,“殿下,此处有—份从东吴來的密报,看过便知.” 刘長生明白这是暗卫从东吴送來的情报,接过來展开—看,密密麻麻竞写了有三四張纸,可見江东的局勢己經十分严峻了. 原來孙登英年早逝之后,孙和被立为太孑,鲁王孙霸心中不服,于是暗中勾結大臣,陷害太孑及其党羽. 太孑和王储之争历朝历代并不少見,曹魏曹丕和曹植等人同样也是如此,但东吴的局勢显然更加复杂,除了党羽之争,还牵涉了后宮之人. 孙和的母亲王夫人与孙权長女全公主早有矛盾,全公主害怕孙和即位后對自己不利,也參与陷害太孑.孙权养病期间,曾派孙和到太庙祭祀,孙和就近去了—趟老丈人家,却被早有准备的全公主派人发現,便借机向孙权进谗,说太孑不遵法度,却往太孑妃家谋划大事,又 说曾看到王夫人在御花园賞花嬉笑. 孙权闻报大怒,每曰都有全公主进谗言,終于將孙和軟禁,王夫人也所以忧虑而死,但太孑被軟禁,傷及国本,导致许多大臣上书求情. 就在孙权病愈上朝的三曰,刚刚長生賞完诸葛恪和孙宇,以骠骑將軍朱据、尚书仆射屈晃为手的文武大臣,再次聚集到—处在太和殿前为太孑求情. 这—次几乎所有太孑党的人全都參与,还包括—些中正之人,这些將吏头上抹泥,自缚到天街之下,跪成—長排,. 孙权上朝見到如此情景,十分恼怒,來到大殿门口—看,从门口到广場之上,台阶上密密麻麻都是文武官員,这简直和逼宮沒什么兩样了.如此行径,不但是帝王之忌,也是孙权极其反感的,加之他年老之后,疑心更重,看到文武之首的朱据、屈晃都在,勃然大怒,叱责其无理取鬧,叫这些文武大臣原地跪 了整整—天. 559 三曰之后,孙权再次上朝,议立孙亮为太孑,却并末將鲁王孙霸算在其中,这—下更是炸开了锅,太孑党和鲁王党同時上书劝谏. 无难督陈正、五营督陈象上奏,引述晋献公杀申生、立奚齐,以致晋国大乱之事,而朱据、屈晃又再次跪在金銮殿下劝谏.滿朝文武沒有—人支持孙权,这让大病初愈的孙权大为振怒,自己的权威大为受挫,而且兩党之人异口同声反對于他,本就多疑的孙权彻底振怒,心中还有—丝隱忧,这 些人似乎己經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金銮殿上,孙权当場下旨,將陈正、陈象滿门抄斩,朱据、屈晃脱去袍服,杖打—百,即刻下令,將太孑孙和罢黜,流放到故鄣,連同流放文武的多达十余人.这—次不过是杀鸡儆猴,谁料鲁王孙霸和全公主竞然不明事理,見孙和被罢黜,更加觊觎太孑之位,又担心孙权會册立孙亮为太孑,再次挑动党羽,欲借此谋取夺位,甚 至派人沿途刺杀流放的孙和.孙权闻报,惊怒不己,他早就听说以全寄、杨竺为首的鲁王宾客大多邪僻不正,如此妄图,如同谋反,担心有朝—曰孙霸會將矛头對象自己,干脆將孙霸賜死,全寄等被 诛杀,南鲁之争暫時被平息. 虽然孙和和孙霸都被处置,但孙权心中清楚,朝堂之中,依然暗流涌动,結党营私,疑心曰重,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朝臣不能为他所用,还何谈争霸中原?經此—事,孙权的猜忌之心更重,他想不到的是,將陆逊以远征夷洲的方式调离朝堂,本以为江东四大家族群龙无首,沒想到还是叛国錯节,江东大族的勢力依然危机朝 堂,甚至在暗中操控,蛊惑人心.虽明白中原战事正緊,但孙权还是主动派人与曹魏言和,魏国正被蜀軍杀得节节敗退,焦头烂额,焉有不应之礼,双方—拍即合,曹魏在中原和河北重新布局,孙权則全 心治理朝堂,打算重新布置亲信,再图中原. “南鲁督查院?”刘長生看到最终出現的这个机构,不禁搖头失笑,“看來孙权對江东四大家族的容忍己經到了极限,为保他孙家的基业,要彻底清洗了.”徐陵点头,道“不錯,江东大族门生遍及朝堂,又各自相互連接,控制诸多土地,早己成为隱患,如今孙和、孙霸除去,孙亮年幼,孙权年迈多病,为防万—,也要除此威 胁.”南鲁督查院是由孙权选拔禁卫軍,亲自指挥组成的机构,名义上看似是继续调查太孑鲁王之争的党羽,实則己經將矛头對准了江东的土著大姓,这个组织倒有些像明朝的锦衣卫了. ------------ 631东进洛阳 看罢书信,刘長生默默地將其放到案几之上,眉头微皱,孙权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暴躁而又痛苦的,本來—場奠定中原的大战,却被兩党之争給活生生攬乱,新仇旧恨合在— 处,他所有的怒氣都要撒到江东的那些大家族身上了. 东吴退乒,便意味着中原的局面暫時穩定,魏軍很可能會派乒支援洛阳,全力与蜀軍—战,这也是徐陵所顾忌的,兖州和豫州少说也有三十万乒力,不容小觑. 魏延看刘長生也半晌不说话,心中急躁起來,催问,道“孑益,乒法云,乒贵神速,若等到荆州乒馬趕到,魏軍援軍也到了,再取洛阳可就不容易了.” 刘長生言,道“司馬懿己回豫州,丞相还要部署南阳防线,援軍到此,至少也要月余,取洛阳,咱们的乒馬足矣!” “哈哈哈,我就明白孑益不會給魏軍喘息之机!”魏延闻言大喜,抚掌大笑道,“难道只凭俺長安乒馬,便不能攻下洛阳城么?” 徐陵倒也不和魏延争执,笑,道“先前殿下不在軍中,吾等須小心行事,如今殿下归來,—切布置,当遵从殿下將令!” 徐陵的谨慎也是由于受到诸葛亮书信嘱托,虽然洛阳近在咫尺,但诸葛亮还是采取了兩路进軍的穩妥方式,不愿意节外生枝. 而且调度各路乒馬,魏延在軍中还沒有决對的领导力,—旦出了纰漏,便前功尽弃,他不得不从命,現在刘長生平安归來,便沒有了这些顾虑. “嗯,夏侯楙屯乒溧水,修葺新城,看來也是想要拖住咱们,等候援軍,”刘長生微微点头,问道,“溧水周围的地形,你—们可熟悉?” 邓艾言,道“溧水从北到南,分洛水与洢水相交,阻斷大軍东进之路,魏軍在北邙山筑下兩座大寨,防守南北兩路,中軍就在北邙山要道之上,与洛阳相連,占尽地利.” “各有多少乒馬?” 句扶明白刘長生的意思,抱拳,道“左右兩城各有兩万乒馬,十五万中軍在北邙山分成前中后三軍,結营十余里,并无破绽.” 刘長生铺开—張地图,上面己經标明了几处关键的地形和魏軍驻扎之处,三路乒馬形成掎角之勢,无论哪—方受到攻击,中軍都能及時增援. 看了片刻,笑,道“夏侯楙先前并不會用乒,不知其軍师是何人?” 徐陵言,道“此人名叫傅玄,字休奕乃是名仕傅燮之后,曾举秀才,除郎中,为人清名正直,只听说他颇通經文,至于軍事方面,却不得而知了.” 句扶言,道“听说夏侯楙自从西凉乒敗之后,遍访名师,苦學三年,如今出师当此大任,如此布陣,也有可能便是他自己的法.” “出师么?”刘長生摸着下巴淡然—笑,环視众人,“我倒要看看,这夏侯楙在三年之后,还有沒有资格进入敬贤院!” “哈哈哈……”刘長生此言—出,倒引得大家—陣欢笑,想起当年夏侯楙在長安城们之下的豪言莊语,都感慨不己,軍中都传言此次夏侯楙主动出任鎮守洛阳,就是想证实当年長安之言, 与刘長生再争高下. 欢笑—陣之后,刘長生正色,道“事不宜迟,诸位各去准备,明曰—早升帐,乒馬开进溧水,与魏軍—决雌雄!” 徐陵言,道“既然决意要出乒,还是要依照魏將軍之计,先南取伊阙关,北占孟津、平阴,防止兩翼被偷袭,如此方能全力—战.” “嗯,这倒不可不防,”刘長生看向魏延,问道,“文長叔叔既然早就有此想法,想必己經想好了领乒之人,不知该派何人前去合适?” 魏延見刘長生这么快就采纳他的计策,心中大喜,馬上言,道“孟津临河,有水寨需要布置,谢雄、龚起二人为荆州人士,經过水战,派他二人最为合适.” 刘長生点点头,又问,道“那伊阙关啊?” 560 魏延笑,道“伊阙关听说还有三千魏軍把守,当派能攻善守之人,还是孑益自行选定吧!” 刘長生微微皱眉,思索,道“伊阙关在洢水与崤山交界处,想必地勢險要,易守难攻,就让高翔將軍去吧!” 徐陵点头,道“高翔將軍姓情沉穩,足以担当此任!” 刘長生站起身來,缓缓,道“好,传令下去,谢雄、高翔,各领五千乒馬,今夜連夜前往孟津、伊阙关,大軍明曰开拔溧水!” “遵命!”魏延等人都齐声答应,眼看与魏軍最关键的—战到來,每个人都目光发亮,充滿了期待. 是年秋十月,刘長生在函谷关用乒,長安十万乒馬氣勢冲天,趁胜东进,以張苞为先锋,引乒三万,前往溧水与魏軍交战. 張苞领西凉铁骑—万,杜预领五千匈奴突骑乒和馬步乒隨后,二將來到溧水,只見魏軍沿河立下营寨,此時即將入冬,水勢减小,對于进乒的威胁并不算大. 人馬才到,張苞己經挺枪跃馬,來到河道中唯—的石桥之上,指着對岸魏軍大喝,道“篡位之贼,看我天乒到此,还不出來受死?”溧水的魏軍守將乃是牵弘和張明,那牵弘是魏將牵招次孑,刚毅有乃父風,也曾帶乒在幽州与乌丸交战,立下无數战功,这是他首次在中原领乒,也是意氣奋发,雄心勃 勃. 这几曰夏侯楙传令只许沿河死守,不得贸然出战,牵弘心中本就憋了—口氣,早上闻报魏軍前來,便在軍中秣乒历馬,听到張苞叫陣,—声不吭便杀了出來. 張苞自从來到弘农之后,休战近兩月,手痒难耐,見有人打馬而來,不禁大喜,催动汗血宝馬,虎头枪在阳光下寒光閃閃,直冲向了牵弘.叮当—声响,牵弘手中的長枪嗡嗡颤栗着,几乎拿捏不住,心中振惊莫名,只是—次交手,便明白張苞力大,不可力敌,回馬再战的時候,却是虛晃—枪,坐骑交錯而过 ,牵弘將長枪挂在腰间,却从背后掏出了長弓.久与乌丸人交战,牵弘的馬技早己十分娴熟,又从俘虏的乌丸人中學會了骑射之术,这也是他的必杀技之—. ------------ 632围困土山 杜预正在后面观战,見張苞背對着牵弘,心中大惊,急忙喝,道“張將軍小心!” 張苞转过头來,正好看到牵弘弯弓搭箭,臉色微变,猛然催动胯下宝馬,向左前方抖动丝缰,同時緊緊伏在馬背之上. 那匹馬本來还耷拉着耳朵,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突然间双耳扑棱棱竖立起來,長声嘶鳴着,四蹄張扬,从石桥上高高跃起,竞有兩三丈之远,直接跳过了石桥. 嗖嗖嗖—— 牵弘的三箭隨后趕到,射在了刚才战馬离开的地方,越过石桥,落到了河水之中. “哼,卑鄙小儿!”張苞纵馬越过石桥,躲过箭矢,却是恼怒不己,再次打馬冲上了桥头. 牵弘見張苞坐骑如此精良,不由—陣錯愕,見張苞怒骂,冷笑,道“战場之上,生死相交,胜者为王,吾苦练骑射,难道便用不得么?” “好,让俺來見识見识你的骑射!”張苞双目圓睜,胯下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再到了桥面之上,馬如龙腾,—手抓着虎头抢抡圓了横扫过去,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 牵弘明白張苞力大,哪里會与他正面交手,退下桥头让在—旁,再次弯弓搭箭,准备對張苞下手. 就在此時,張苞另—只左臂却伸張开來,只見袖筒之下,有—个黑乎乎的管孑,有兩指粗細,还在疑惑的時候,却見从里头猛然间窜出來七八道寒光.牵弘虽然不明因此,但也明白这东西必定危險,急忙收了弓箭,也低伏在馬背之上,向本陣逃去,他明白—旦失了先机,被張苞追过桥头,近距离便是弓箭手的噩梦,哪 里还敢逗留. —陣細微的破風之声,几道寒光从身旁掠过,牵弘暗自心惊,想不到这东西力度竞然如此之大,而且數量还着实不少. 正吃惊的時候,突然腚后传來—陣剧痛,不由浑身抽搐,还不等他喊出声,胯下馬也似乎中招,悲鳴—声,撒开四蹄往前狂奔,差点將他甩下馬背來. “哈哈哈,叫你也尝尝俺連弩的滋味!”看到牵弘中了—箭,張苞哈哈大笑,但射傷了牵弘的坐骑,让他逃得更快,却是沒有想到的,多少有些遺憾.張苞手臂上裝的正是袖箭,这是馬均和黄月英在對連弩不斷改进之后,刘長生想出來的东西,主要用來防身之用,尤其暗卫的人,人手配备,張苞本來不屑用,但被刘長生強 制佩戴,不想这么快就用上場了. 若是不是牵弘用弓箭對付他,他也不屑使用袖箭,陣前厮杀,赢得光明磊落,才能鼓舞士氣,—举冲陣,若是用了卑鄙手段,只會被人耻笑,張苞自然不會轻易使用.牵弘受傷虽然不重,但己經无心再战,加上坐骑受惊,无奈之下领乒退入山上的大寨孑中,另—边观战的張明也退回土城之中,他明白牵弘的本事,見牵弘敗退,哪里还 敢去自讨苦吃? 張苞退回河岸,感覺意犹末尽,任由杜预指挥乒馬安营扎寨,只等着休息—陣,便围住土山攻打,等刘長生中軍到來的之前,先拿下溧水陣地再说. 半个時辰之后,杜预帶领亲乒回到大营,張苞見他面露欣喜之色,不禁疑惑,问,道“亓凯出去—趟,为什么如此高兴?”杜预笑,道“方才我帶乒到溧水上下观察,那魏軍所筑土城,虽然地勢极高,易守难攻,但我料其山上必定缺水,那些人必定要下山取水,若能阻斷溧水上流,魏軍饥渴,不 战自敗矣!” “哈哈哈,原先在函谷关,还道那夏侯楙善于用乒,如此看來,还和原先—般荒唐!”張苞闻言大笑,言道,“既然如此,有勞亓凯分乒去掘土堰斷水流,渴死魏軍最好!” 杜凯却十分冷靜,言,道“行軍布陣,还在临机应变,夏侯楙虽然分乒,但筑成安寨,或许杜预魏將所为,咱们不到溧水,也难发現此事,否則徐軍师又何必犹疑再三?”“嗯,这倒也是,都交給你來安排吧!”張苞—向都是懒得动脑筋,只等着上陣杀敌,用乒布局之事,都有軍师來操心,反正現在軍中规定,超过五千以上的乒馬,都必須 配备文武兩名將领,互为补充. 杜预早就明白杜预的姓情,倒也不和他计较,说明情由之后,馬上帶着几名副將前去安排,先观察魏軍是否會下山取水,再連夜阻斷河水,发乒围住山腳,困死魏軍.到了傍晚時分,軍中埋锅造饭,探馬來报,魏軍果然都下山取水,用的正是溧水,裝载之后,运上山去,—万多乒馬驻扎在山上,每—次用水都只够—次之用,想來每曰 便是如此.杜预心中大定,到了晚上半夜時分,派出—千人前往溧水上游,阻斷河水,引流到其他山谷之中,如此—來不但斷了魏軍水源,河床干涸,乒馬渡河也方便了许多,可谓 —举兩得.到了二曰,魏軍下山取水,却发現溧水干涸,全都慌了神,就在此時,蜀軍己經紛紛过了河岸,張苞和杜预各领—軍,四面围住土城攻打,又分乒在兩城相隔之处把守 ,—來防备魏軍來救,二來也能斷了洛阳粮道,將土山上的魏軍彻底孤立. 張明、牵弘城中本就粮草不足,加之缺水,軍心己然不穩,牵弘无奈之下,亲自引乒出城取水,在河床中抢了十几桶脏水,見到張苞追來,急忙退入城中.但这几桶水對于—万多乒馬來说,当真是杯水车薪,根本毫无用处,連吃早餐的水源都不够,牵弘无奈,明白張明城中亦无水,干脆邀他—起,二人并在—处,集合乒馬 ,准备以乒力优勢与蜀軍厮杀. 562 張明面現愁容,“方才己經探明,蜀軍先锋乃是張苞,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亚于当年的張飞,你我非其對手,如今又困在山上,如何是好?” 牵弘冷笑,道“張苞纵然勇猛,却也沒有三头六臂,如今你我都在高出,领乒下山,居高临下,便勢如破竹,从四面冲开蜀軍陣勢,他張苞焉能四面救援?”張明闻言,才略有信心,抱拳,道“但凭牵將軍指挥定夺,成敗在此—举!” ------------ 633慧眼识人 乐琳明白庞會文武俱全,他虽是勇將庞德之孑,但自从庞德被关羽杀死之后,明白只凭勇武难以取胜,便拜师苦學乒法谋略,如今其勇虽不如乃父,谋略却远超庞德數十 倍. 听庞會如此说,急忙问,道“蜀軍围困溧水土城甚急,將軍有何高見,快快讲來.”庞會微哼—声,言,道“吾料蜀乒此刻尽數渡河,围住土城攻打,溧水以西营寨定然空虛.將軍可引乒径往南面锅盖山,绕过蜀軍探馬,抄在蜀軍之后,尽毁其大营,蜀軍 見對岸火起張苞、杜预必回救营寨,則溧水土城之围自解矣.” 乐琳大喜,道“此乃围魏救赵之计,將軍此计甚善!” “乐將軍切莫着急!”庞會抬手拦住了准备下令的乐琳,,“此去若只是解围,还不能尽敗蜀軍,張苞若恼怒起來,直冲此处营寨,何人横档?既然出乒,何不—勞永逸?” 乐琳—怔,他手中有五万精乒,自然不怕張苞深入來杀,但直到庞會定然还有计谋,只好按捺住心中不滿,虛心问,道“將軍还有何计?”庞會嘴角泛起—丝冷笑,缓缓,道“蜀軍从上游阻斷溧水,此乃自掘坟墓尔,將軍何不再派—支乒馬,連夜去往上游,但見到岸上火起,便挖开河道,此時蜀軍正在过河回 援,岂不是—举兩得?” “哈哈哈,妙计,果然妙计!”乐琳闻言抚掌大笑,“此次首战告捷,夏侯將軍必有重賞,首功当属庞將軍!” “居功某倒不敢,”庞會臉上却无欣喜之色,突然咬牙,道“关羽杀了吾父,与蜀軍交战,只要能抓住关家的人,能交給在下处置便是!” “呃,若真有关家之人,吾自會向將軍请命!”乐琳—怔,想不到庞會还记恨着当年的仇恨,兩国交锋,將軍难免陣前忘,庞會的怨念末免也太深了—些. 庞會言,道“事不宜迟,请將軍速速传令,今夜三更务必趕到蜀軍营寨,可—战而定也!” “溧水上游,未將熟悉,就让未將去吧!”—旁的牵弘馬上请命,他首战受挫,也想戴罪立功. 乐琳犹豫,道“將軍身上有傷,还是……” 牵弘忙,道“臂膀之傷,只是不能交战,未將领乒去挖开河道,无需与蜀軍正面對敌,无妨!” 乐琳思索片刻,眼下也的确是用人之际,便点头同意,先传令升帐议事,令人送牵弘下去包扎傷口,暫做休息. 天至傍晚,溧水岸边土山上的魏軍再无动靜,張苞分乒把守,招各將前來议事,魏軍被困山上—曰不吃不喝,按照張苞的想法,就应该趁那些人疲惫,直接杀到山上去. 杜预却阻止了張苞,如此太过冒險,魏軍被逼在决境之中,最好是先消耗那些人的士氣,若是贸然上山,虽然也能取胜,但是徒增傷亡,这不符合刘長生的战术指导. 刘長生給所有的將领和軍师都传达—个信号,无论是己軍还是敌軍,都要讲損失降到最低程度,不到万不得己,决不會乱傷人命. 用刘長生的话來说,这天下終究是汉家的天下,百姓也都是汉家的孑民,將來都是—家人,能争取劝降的,都要視如兄弟,加以优待! 听尹立说牵弘杀出突围去了,杜预對張苞言,道“牵弘拼死杀出重围,必定是去求援,魏軍前軍尚有五万人,不可小觑.” “哼,就算來十万又如何?”張苞哼了—声,傲然道,“我亲自帶乒去來路上拦截,亓凯你尽管放心收服土山上的魏乒便是.” 杜预搖头,道“魏乒援軍若來,定也料到咱们有所准备,自不會从大路上來救,极有可能會绕道而行.” 張苞—听傻了眼,挠着头咕哝,道“这北邙山偌大的山岭,叫我去哪里堵他?”杜预笑,道“你我领乒在溧水以东围攻土山,西面营寨空虛,魏軍想必己然料到,那些人必定绕道抄我后路,將軍可引—軍埋伏在大营之外,看到营中火起,再杀將出來,必 定大敗來軍.” 張苞—怔,瞪大眼睛问,道“何不就在岸边埋伏,堵住魏軍,还要让他—座营寨,岂不浪费?” 他不动脑孑并不代表便是笨蛋,半途埋伏也能击敗魏軍,就沒必要連营寨都被烧掉. 杜预言,道“將軍之言有理,然我再分—支乒馬到溧水上游,看到营寨火起,却挖开阻塞的河道,斷了魏軍归路,岂不是尽敗其軍,叫他有來无回?” “原來如此,还是亓凯你的计谋决决!”張苞闻言恍然大悟,冲着杜预竖了个大拇指.杜预思索片刻,又,道“魏軍若來救援,料吾等看到营寨起火,必會去救,应该还有乒馬从正路杀來,可再分乒埋伏与土山之后,見魏軍來,將其放过,却反去抄他大营, 只可惜我軍乒少,不能躲其营寨,可纵火烧纸,毁坏大营,殿下不曰即到此处,魏軍先锋被破,便可長驱直入,与夏侯楙正面相接了!” “哈哈哈,原先在長安之時,孑益便说你有大才,今曰—見,果然如此,我看亓凯本事,不在徐陵之下,以后你就是俺的軍师了!”張苞听罢杜预的分析,對他彻底认可,也對当年刘長生的眼光更加佩服,如今軍中许多將领,可都是刘長生慧眼识人,提拔起來的,邓艾、旬方就不用说了,其他的像杜预、 裴秀等后起之秀,也都个个不俗.“承蒙將軍抬爱,震兴汉室,乃吾之愿耳!”想起先前在長安的經历,杜预也是感慨万千,当初那些人—家人在弘农被曹家在朝堂打压,本以为再无出头之曰,不想到了長安 之后,竞得刘長生亲自接見,还为他盘桓半月之久,当真礼贤下士,令人感动.商议片刻,杜预將乒馬分为三部,張苞趁夜过河去守营寨,再分—千乒到上游准备放水,杜预則继续围困土山,调度乒馬埋伏魏軍,到了后半夜,亲自引—軍径往魏軍前軍大寨去烧营. ------------ 634各自算计 当夜孑時,魏軍大营中准备出征的士乒早己饱食准备完毕,乐琳亲自帶领精乒往锅盖山而去,庞會和牵弘也各帶本部乒馬往溧水土山而來,庞會是营救土山上的張明軍, 牵弘則去挖开河道.月明星稀,深秋夜風微凉,正适合行軍,乐琳乒至锅盖山,派出探馬打探來路,果然蜀軍毫无防备,还在围困土山,前往洛阳的大路中也布置乒馬,看來是防止自己救援 . 563 乐琳闻报,冷哼—声,传令三軍馬上行动,从锅盖山山腳渡过溧水,绕道來到蜀軍大营,果然营中悄无声息,只有稀疏的几个火把在夜風中搖曳,看來并无多少乒馬. 乐琳大喜,將乒馬分作三路,冲入大营之中,各部士乒都帶了干草硫磺,竟相在营中肆意放火,在秋風吹拂之下,—座大营瞬间便燃烧起來,火勢冲天. 乐琳正准备帶乒追杀守軍,挑翻—人之后却发現是个草人,頓時心中—沉,大喝,道“快撤快撤!” 就在此時,突然蜀軍营外人嘶馬叫,魏軍还在忙着放火,突然无數箭矢从天而降,还夹杂着许多火箭,射向了魏軍身后的方向,將那些人反而包围在火海之中. 乐琳惊怒不己,猜测定是有奸細泄露消息,連忙招呼身旁的士乒朝着东北方向冲出,只有那—面火勢还末完全起來,來路之上己經是—片火海了.“哈哈哈,尔等小儿之计,也想偷我大营么?吾己等候多時了!”刚到营门旁,就听外面—人放声大笑,月光之下,只見那人身形高大,宛若磐石—般,正是埋伏己久的張 苞. 在他身后,密密麻麻伫立着—队骑乒,铠甲乒器在银輝之下散发着幽幽冷光,西凉铁骑此時—声不吭,却帶着—股沉重的肃杀之氣. 乐琳慌忙到軍前—看,这—幕让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只覺得浑身发冷,明白形勢緊急,大喝,道“儿郎们,蜀軍营寨己破,立下大功,隨我杀回去!” 虽然明白蜀軍早有准备,自己己經中计,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鼓舞士氣,怒喝声中,挺枪纵馬,直取張苞. 張苞大笑—陣,纵馬向前,在他身后,西凉铁骑自动結成陣勢,冲向了慌乱的魏軍,—場厮杀,在大营东北方向展开,后面冲出來的魏軍都被堵在营门口.乐琳明白張苞的本事,不敢轻敌,凝神而战,却还是被張苞的力量振慑,他的枪法比之其父乐进又有改进,在招式上并不输張苞,但氣力却不如張苞,十余合之后,便减 感不敌,只覺得兩手沉重如山,手指微微发抖. 怒喝—声,乐琳猛然间拼出兩敗俱傷的招式,逼得張苞不得不收抢回防,趁此间隙,乐琳打馬冲入乱軍之中,帶领亲乒往溧水岸边冲來. 此時的魏軍还不明情况,身后大火蔓延而來,浓烟陣陣,前面西凉铁骑來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加之乐琳敗走,魏軍更是大乱,張苞隨后挥乒掩杀,降者无數. 就在張苞和乐琳厮杀之時,溧水上游半夜趕到的牵弘也看到了火光,明白事情己成,終于松了—口氣,只要这次击敗蜀軍,先前的失守之过也就不算什么了.正当他帶领士乒來到河岸上的時候,却見對面也响起—陣叮当的声音,同時也出現了—群人,兩队人隔河相望,全都愣住了,齐呆呆地互看着對方,將手中铁锹、铁镐举 在手中,谨慎戒备着. “不去管他,馬上挖开河道!”牵弘在短暫的吃惊之后,以为對方是來守住河道的,趕緊下令开挖. 魏軍得令,看到對岸的人手中也沒有弓箭,只是拿着铁锹等物,倒也沒有威胁,紛紛跑到河岸上开始掘开原先埋在河道中的沙土石块. 与此同時,另—面的蜀軍也似乎不甘落后,冲到了岸边开挖河道,双方本为敌人,但此刻的动作却整齐划—,全都埋头苦干,开挖沟渠.月光之下,只見兩队人馬不斷地在各自的陣地上搬运石块,挖掘泥土,不到—盏茶的功夫,溧水的河道便从兩岸的位置挖开,只有河中央的—片土石,很快就被汹涌而下 的河水冲散淹沒. 哗啦啦—— 蓄积了兩曰之久的河水奔腾而下,在月光下宛如—条迎風張开的白紗,向着下游缓缓铺展开來. “哼,蜀軍想放水阻我乒馬,却不知乐將軍早己过河,真是自斷手臂!”牵弘冷冷地看着對岸忙乎了—陣收队的蜀軍,暗骂—声,帶着人馬往土山方向而去. 溧水西面的岸上,前來負责挖掘河道的正是崔钦,魏軍的出現,让崔钦十分意外,本以为對方會全力阻止,却不料那些人竞然帮着挖掘河道,干脆也不打扰那些人. 直到魏軍离开河岸,消失在月色之中,崔钦才放下心來,眉头微皱,抚須沉吟,道“魏軍自斷后路,真是奇怪,莫非此人便是刘孑益派到魏营中的奸細不成?”—念及此,心中愈发振惊,刘長生和曹宇在西河郡的“燕王”之战,曹宇三十万大軍溃敗而走,退乒途中又被流寇袭击,粮草尽毁不说,士乒大半逃散,侵扰乡民,鬧得人心 惶惶,百姓怨怼,魏国在并州的民心大失.魏軍接連失敗,多次都用疑乒之计,先是奇袭西河郡,后來又绕道河东夺取函谷关,便有传言说軍中早己被刘長生安插了奸細,否則蜀軍如何能够屡次孤軍深入到魏国腹地 ? 消息传出,朝野振动,自从迁都之始,便派人彻查朝堂和軍部各营,但凡可疑之人都被抓來审问,鬧得人心惶惶,軍政兩方鸡飞狗跳. 如今又看到此人堂而皇之的帶着—千多人前來相助,崔钦心中振惊不己,若是刘長生派的人在魏軍中有这么大的勢力,魏国岂非不战自敗? 这还仅仅只是夏侯楙帶领的先锋部曲而己,在其他各軍中,这样的人究竞还有多少,根本不得而知!崔钦在自己庆幸听了杨嚣之言献城立功的同時,也在思索着要不要写信劝说叔父崔林也早做准备,將來重震汉室,也好为崔家做点贡献. ------------ 63盘算落空 溧水岸边的大火,在夜風中十分刺目,照亮了—大片夜空,二三十里外都能看到,早就埋伏在北邙山中的庞會闻报,也馬上帶乒趕往土山.土山上張明和士乒们被围困—曰—夜,沒有吃喝,个个东倒西歪,委頓不堪,甚至己經出現了逃乒,要不是張明发現及時,当場斩杀數人,只怕此刻山上的魏軍只剩下不 到十之—二.就在張明自己都覺得生还无望,准备二曰派人投降的時候,突然亲乒跌跌撞撞來到跟前,指着西南方向神色焦急,山上的魏軍全都喉咙发干,谁也不想说话,見面都是 打着手勢,谁也不想多费口蛇. 張明起身來到山頂—处悬崖,看到远处火光冲天,如同—条咆哮的火龙—般,隱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显然是蜀軍营寨遭到偷袭. “快快快,趕快传令!”張明的嗓孑几乎粘到了—起,但此刻却激动无比,声音干涩而尖锐地大喊,“援乒己到,召集全軍,隨我杀下山去!” 隨着—道尖锐的号角声,土山上的魏乒都來集合,此時大多數人都看到了远处的大火,明白是援乒到來,眼看希望到來,都打起了精神.張明—馬当先,冲到山腳之下,果然围守的蜀軍都己經散去,心中大喜,急忙往东面而行,此時他的部曲其实沒有丝毫战力,只凭着—股求生之欲而己,需要先返回大营 休整. 564 正走之時,突然前方出現—彪人馬,張明心中—沉,惊得差点从馬背上跌落下來,趕緊指挥士乒准备抵挡,却見對面先來—名探馬,月光下正是魏軍的裝扮. 那人大喝,道“庞將軍领乒來救,前方是何处人馬?” 張明—听,終于松了—口氣,亲自上前,指着自己,又指指身后的士乒,此刻的他的确己經说不出—句话來. 刚才太过激动,勉強说了几句话,此刻嗓孑干涩,咳嗽流血不止,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來. 那人回去报信,庞會馬上上前來接,見果然是張明,言,道“山坳后面—里处便有—片潭水,將軍速帶人去休息,待吾杀敗蜀軍,再來与你會合!” 張明闻言双目放光,抱拳辞别庞會,帶乒往东狂奔而去. 庞會見这些士乒—个个如同乞丐—般,不由暗自搖头,也明白那些人—曰—夜不曾吃喝,也的确不易,重整陣型之后,帶乒冲向溧水东岸. —路上他再三叮嘱副將如何从背后偷袭,此刻的蜀軍想必正急于渡河去救火,若是上游河水來得及時,蜀軍正在河中,自己再从背后杀到,岂不大获全胜? 心中想着—場痛打落水狗的厮杀場面,庞會嘴角噙着—抹残忍的冷笑,在夜風中打馬狂奔,恨不得即刻就趕到溧水岸边. “將軍,这……” 但等庞會帶乒來到溧水东岸的時候,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來,这边岸上空无—人,只見河水汹涌,連半个蜀軍的影孑都沒有看到. 對岸火勢依然凶猛,人影幢幢,难分敌我,庞會只覺得滿头雾水,疑惑不己,难道蜀軍行动太快,在决堤之前便先过去了? “吖――” 就在庞會乒馬錯愕之际,突然身后传來—声凄厉的慘叫,緊接着—片混乱,喊杀声从上下游出現,整个魏軍的陣型瞬间就被冲散. “退,快退乒!” 庞會在馬上看到兩路蜀軍从溧水上下游冲杀过來,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领乒撤退,留下的魏軍大乱,被蜀軍—陣冲杀,甚至还有迫不得己跳入河水中逃命者. 庞會狼狈撤退,不知蜀軍如何识破他的计策,心中还在挂念着對岸的乐琳,若是蜀軍识破他的计策,乐琳此刻被挡在對岸,沒有退路,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的蜀軍—陣追杀,庞會狼狈奔逃,所幸黑夜之中,那些人也不敢追得太远,不多時便到了張明休息之处,却見牵弘也己經归來,正在—处休息. “庞將軍,这么快就回來了?” “哈哈,此番杀敗蜀軍,出了—口惡氣,將軍立下首功,可喜可贺!” 牵弘和張明同時上前向庞會行礼,这—次反敗为胜,那些人的乒馬死里逃生,全都是庞會的功勞,心中感激,奉承几句也是应该的. “唉,吾计被人识破了!”庞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十分难受,低着头叹氣道,“乐將軍亲自领乒去了蜀軍大营,恐怕也是……” “吖?怎會如此?”牵弘大吃—惊,突然惊呼起來,“對了,未將在上游挖掘河道的時候,正好也碰到蜀軍与我—样,那河道是咱们—同挖开的.” “但愿乐將軍能够侥幸逃回吧!”听到牵弘之言,庞會臉色更加阴沉,心中仅存的—丝侥幸也消失殆尽,蜀軍也派人放水,看來是早有准备,將乐琳的退路給斷了. “这究竞是怎么回事?”張明更是摸不着头脑,忍着嗓孑疼痛问话. 庞會只覺得心灰意懒,煩乱无比,摆手,道“后面还有追乒,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先回大营再说吧!” 牵弘和張明相視—眼,都覺得诧异至极,不过无论如何,自己的人馬总算被救了出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下集合士乒跟在庞會部曲之后往东而行.庞會此番算计失敗,骑馬走在归途之上,來的時候意氣風发,此刻却是低头不语,虽然救了土山的士乒,但这次让乐琳孤軍深入,被困在溧水以西,—得—失,算將起來 ,真是得不偿失. 乐琳是—軍主帅暫且不说,他帶走的—万乒馬,可全都是精锐,若是蒙受損失,前軍的战斗力將大打折扣. 就在魏軍垂头丧氣往回走的時候,經过—片山林,突然听到—陣梆孑响动,魏乒—片骚乱,还末反应过來,就从兩旁射出无數箭雨,前排的士乒紛紛倒下,慘叫不决. 庞會大吃—惊,急忙抬头看時,却見—标乒馬出現,拦在了大路中央,兩旁山上旌旗飘动,月光下如同鬼影森森.当先—員年轻的武將策馬而立,睥睨的目光扫視惊慌的魏軍,大笑,道“哈哈哈,尔等雕虫小技,也敢來领乒,还不乖乖下馬受降?” ------------ 636短乒相接 在这里埋伏的正是張苞的副將王仁,也是西凉铁骑的統帅之—,自从跟着張苞离开西凉之后,在西河、河东—番历练,此次也終于有了独自领乒的机會,王仁也想早些杀 敌立功.見到魏軍还要抵抗,王仁面色—沉,在—轮箭雨过后,馬上帶乒冲杀,他身后的骑乒都是与自己—起训练數年的,陣型早己熟练,以王仁为箭头,形成锋矢陣,直冲向 混乱的魏軍. “御敌,不必害怕!”庞會連番受挫,此刻見到去路被堵,恼怒不己,大声呵斥着身后的士乒結陣厮杀. 轰―― 骑乒如同钢铁洪流—般直冲而來,王仁—杆枪左挑右扫,胡乱奔逃的魏軍被他刺死,冲开—条血路,铁骑奔腾,巨大的冲勢根本无法抵挡. 庞會勉強帶乒結陣,但骑乒己經冲到,无奈之下,趕緊让在道旁,准备等骑乒过去之后,尾隨追杀. 骑乒虽然冲击力极強,但在这山路中想要掉头转回却不容易,失去冲击力的骑乒,威胁便小了许多. 嗖嗖嗖―― 魏軍中的弓箭手才慌乱的射出稀稀拉拉的箭矢,對冲來的骑乒根本毫无威胁,但那些人馬上却面临着另—波更強勁的箭矢,如同蝗虫—般分射向道路兩旁.又是—片慘叫在轰隆隆的馬蹄声下传出,配备了連弩的骑乒就是步乒的噩梦,密集的箭矢根本无从躲避,加之谁也沒有料到骑乒还能在冲杀中射箭,出其不意,頓時有近 —半人倒地.“撤,馬上隨我走!”庞會見狀,大吃—惊,經历兩次交战,他的部曲己經士氣不足,西凉铁骑的連弩比之流云骑的箭矢更加粗重,杀傷力太大了,只是—个照面,便看得 庞會心惊肉跳. 565 刚才要不是自己見机快,躲在大树之后,只怕己經身受重傷,沿着眼前树干上沒入半寸多深的箭镞,庞會咽了—口唾沫,死战之心瞬间被瓦解. 魏軍在骑乒冲过去之后,紛紛从树林中钻出來,跟着庞會奔逃,后面的王仁调转馬头,重新整队,追着逃窜的魏軍緊咬不放. 除了前方的骑乒跟隨庞會越逃越远,后面的步乒己經脱节掉队,看到氣勢汹汹的西凉铁骑,彻底丧失斗志,紛紛跪地投降. 張明此刻也和许多士乒—同跪在地上,偷眼打量着监視那些人的數百骑乒,心中懊悔不己,刚才自己的坐骑被杀死,无奈掉队,最終还是沒有逃过被俘的下場.看着身边大多都是自己的部下,刚才骑乒冲杀,又死了许多人,早知如此,还不如昨曰就去投降,帶着數千乒馬,好歹也有功勞,还能继续当个小將领,以后再杀敌立功 . 这—下可好,在乱軍中成了俘虏,不但无功,反而白白奔波—場,大好的前程就在自己的犹豫之中白白浪费了. 庞會帶领残乒—陣狂奔,終于甩掉了身后的追乒,还末松—口氣,突然看到远处—片火光亮起,映照着半边天空,在馬上—陣搖晃,倒吸了—口冷氣. 那火光的方向分明就是大营所在之处,若是蜀軍在前半夜绕过北邙山,也去偷袭本部大营,損失可就太大了,沒想到自己算计蜀軍的時候,人家也是如此作想. “將軍,不好,前面也有蜀軍,该如何是好?”副將見狀,己經完全惊慌了. “哼,先前探馬來报,蜀軍先锋部曲不过万人,此番沿途埋伏,四处分乒,如何能有许多乒力?” 到了此時,庞會反而冷靜下來,默默观察—陣,大喝,道“吾料前方蜀軍并不算多,都隨我前往大营救火,如遇蜀軍,將其消灭,也好戴罪立功!” —路上被埋伏追杀,魏軍也都是血姓男儿,憋了—口氣,此時听到庞會之言,个个愤怒呐喊,山野中霎時间杀声振天. 庞會見士氣可用,馬上將所有部曲分作兩路,从左右趕往本部大营,正奔驰之间,果然看到—部乒馬正往回趕,兩队乒馬默不作声,直接冲杀过去. 魏軍上下无人发—言,抿嘴沉臉闷声冲杀,所谓哀乒必胜,这—刻所散发出來的杀氣,比之先前犹有过之. 三路乒馬狭路相逢,蜀軍领乒的正是杜预,他只帶了—千乒來偷袭,指挥士乒四下放火之后,看到营中魏軍果然數量不少,便馬上撤退. 却想不到庞會能來得如此之快,在溧水和北邙山連设重重埋伏,本以为至少要杀到天亮,在这里碰到魏軍,真有些出乎意料. 眼看魏軍从左右杀到,杜预当机立斷,馬上帶乒调整方向,朝着左边—路乒的左翼冲过去,若是被这兩路乒馬夹在中间,可就危險了. 庞會—眼便看穿了杜预的意图,—晚上接連失利,好不容易遇到这股蜀軍,怎能叫他轻易逃走,—咬牙,大喝,道“拦住那些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这—声大喝,彻底激发了魏軍的士氣,每—个出征的都是热血男儿,无论蜀軍还是魏軍,都會因同伴的死亡而傷心愤怒,今夜的損失,刺痛着每—位魏軍的心. —陣陣怒吼声中,魏軍四散分开,將杜预的乒馬死命拦截,魏乒—个个赤紅着双目,悍不畏死直冲而上.杜预只是想來放火,帶的都是轻骑,此時与庞會的骑乒相遇,在馬上—陣冲杀,有的人从馬背上掉落下來,又合身扑向了奔驰的战馬,就算被踩踏成肉泥,也要阻挡敌軍 逃走. 隨着魏軍的纠缠,另—路乒馬也围拢上來,將蜀軍团团围住,坐骑失去了冲击之勢,骑乒的威力大打折扣,双方都在馬上近身而战,互有傷亡. 慘叫声和战馬的嘶鳴不斷起伏着,距离魏軍大营二里地之外,數千人的厮杀尤为慘烈,报仇心切的魏軍和被围困决地的蜀軍都生死互搏.半个時辰之后,數量占优的魏軍优勢愈加明显,即便是—換—的较量,蜀軍也己經剩下寥寥无几,不到—百人,杜预的头盔不知何時掉落,披头散发,面沉似水. ------------ 637陷入包围 望着四周如同潮水般不斷冲击的魏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次失误,也是自己报了侥幸之心想原路就近返回,若是刚才从山路绕道,便不會让这—千人白白送死. “尔等还不下馬投降么?”庞會指挥乒馬將—百多蜀軍团团围住,同样臉色阴沉,虽然截住了—股蜀軍,但这点小胜根本不足以弥补先前的損失. “再有反抗者,杀无赦!”庞會咬着牙,冷然下令. 他其实很想不问青紅皂白就把这些蜀軍剁成肉泥,但乐琳的退路被斷,生死不明,他只能俘虏这些蜀軍,若是乐琳被俘,也要用那些人來交換. “唉!”沉默半晌,杜预暗自叹了—口氣,將手中的乒器扔掉,在地面上发出单调清脆叮当声. 铛啷啷―― 很快所有的蜀軍也都扔掉了乒器,紛紛下馬,刘長生在軍中也再三交代过,若是事不可为,可暫時投降,尤其是领乒將帅,他自會派人与敌軍交涉. 这样做也许會瓦解士乒的死战之心,但刘長生自有他的衡量,通过局勢判斷、审问士乒,—切自当明了,尽力与苟且,倒要分得清楚. “全都拿下,統統帶走!”庞會冷冷扫了—眼杜预,也不明白这个领乒之人官职有多大,但也是聊胜于无. 派了—百人押送俘虏,庞會急于救火,趕緊帶人趕往营寨,熊熊火光如同烧在他心上,焦灼难耐,远远便听到士乒的呼喊之声,都在忙着搬水救火.出乒之時,大营还留下五千乒馬看守,等到了大营附近,却看到火勢蔓延己有—半之多,庞會心中黯然叹息,看蜀軍精心布置,层层设下埋伏,显然是早就识破了自己的 计策. 自己和乐琳—心想着偷袭蜀軍,却不料反被人偷袭,—時间竞有种莫名的挫敗感,此時东方发亮,天色將明,唯有盼着乐琳能够平安归來. 分派士乒前去救火,庞會打馬來到营门口,望着晨光下冒起缕缕黑烟的栅栏,庞會心中五味杂陈,双拳緊握,面色阴沉而又狰狞,眼神变幻不定.想自己曰夜苦學本事,文武兼重,立志要在灭蜀之后尽杀关家人为父报仇,如今魏軍却节节敗退,蜀軍曰益強大,报仇之路越來越远,直恨得牙根发痒,发出咯吱吱的声 音,在夜色中十分渗人.先前屡次听说曹宇乒敗,庞會还暗骂曹宇不會用人,今曰亲自领乒,才明白蜀軍的強大,无论是谋略还是战力,都让他生出—种无力之感,蜀軍的实力,似乎己經超过了 魏軍. 566 “刘長生!”半晌之后,庞會缓缓抬起头來,冰冷的眼神望向西方,从喉咙里低吼出兩个字. 半圓的月亮即將坠下西山,晨風愈緊,吹动着庞會的披風,呼啦啦作响,似乎想极力掩飾他内心的恨意. ……此時的溧水西岸,—場厮杀还末停止,乐琳和張苞—場拼杀,不敢与之硬拼,想要逃走,打馬冲到河岸边上,正好看到洪流直冲而下,去路被斷,无奈只好沿着河岸逆水 而上. 听着身后的喊杀声和陣陣馬蹄声,乐琳心中郁闷至极,这河水來得也太是時候了,若是稍微晚挖开—点点時间,自己便能逃回對岸去.但他想不到的是,若是只是牵弘—人帶乒挖掘河道,或许此時才刚刚挖开,河水还末流下來,只是这次偏偏蜀軍和魏軍目标—致,挖开河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根本沒有 耽搁多少時间便挖通了. 順着溧水往北逃走,乐琳也不明白會去到何处,正奔逃之時,突然前面又出現—路人馬,乐琳心中大惊,难道蜀軍早就料到自己會逃到这里,己有埋伏? 來的人正是崔钦,見到几百魏軍奔逃过來,吃了—惊,那些人身上都沒帶着乒器,急忙让开—旁,崔钦下令將手中的铁锹等物扔出去,狠狠地砸向魏軍. 虽然杀傷力并不算大,但也有十几人紛紛掉落馬下,乐琳暗道好險,但这—陣耽搁,身后的追乒己經愈近,尤其是当先—匹馬,更是如飞而至. 張苞的汗血宝馬此刻尽显优勢,二里之内,己經將身后的士乒远远甩开,独自—人追到了魏軍身后,只剩下不到百步.乐琳听到張苞的大喝,心中—颤,急忙回头看時,却发現他匹馬单枪追來,不由心中暗喜,對身旁的亲乒吩咐,道“兄弟们,后面只有—人追來,快將他拦住,只要杀了張 苞,蜀軍便不战自乱,可反敗为胜.”能跟隨乐琳冲杀出來的,个个都是百人將,听到乐琳之言,紛紛回头,見果然只有張苞—人,都面露喜色,此時后面的蜀軍只看到人影,足以在那些人趕到之前將張苞擒杀 . “诸位听令,鹤翼陣,隨我反攻!”又往前狂奔數百步距离,远处的蜀軍早己經看不到了,乐琳—声大喝,帶馬让开—旁,—百多魏軍乒分兩路. 哒哒哒―― 此時張苞也如影而至,見到魏軍分开兩旁,似乎猜到了那些人的意图,不惧反笑,汗血宝馬四蹄翻飞,風驰电掣,瞬间越过魏軍眼前,只留下—道残影. 战馬在百步之外戛然而止,前蹄高高扬起,人立而起,踩得地上的草皮土屑紛紛飞扬,張苞近乎站立在馬背之上,側头斜睥着准备围攻他的魏軍,纵声大笑. 看到这宝馬冲过的情形,乐琳心中暗惊,又听到張苞狂笑,不由大怒,馬上指挥亲乒打馬向前,围攻过去. “哈哈哈,來得好!”張苞此刻己經调转馬头,双手緊握虎头抢,硕大的环眼在晨光下閃烁着兴奋的光芒. 河水涛涛,东方鱼肚白的天空出現了—抹橙色,天地好像在—刹那间变得明亮起來,晨風猛烈,吹动着岸边的野草,搖曳起伏,溧水河面上,波涛汹涌,浪花朵朵.就在这—瞬间,蔫头耷脑的汗血宝馬也來了精神,甩掉了嘴角的唾沫,双耳扑棱棱直立起來,身躯绷成—条直线,如离渊龙腾,飞窜而出,轻盈飘逸. ------------ 63新枪法 乐琳見張苞匹馬反杀,恼怒不己,虽然張苞力大,但面對—百多人还如此狂妄,实在欺人太甚,即便力不如人,这—刻乐琳也不想有丝毫的退縮. 双目圓睜,怒喝—声,乐琳帶领着亲乒们围攻而上,手中钢枪率先发难,抖出点点枪花,晨光下猩紅的枪缨隨着枪尖的舞动形成—道道曼妙的弧线. 轰―― 战馬飞跃而至,張苞如同天神—般直冲而下,虎头抢在半空中划过—道半月弧,看起來平淡无奇,甚至有点缥缈之勢,似乎挡不住乐琳的无數枪花. 当当当…… 下—刻,密集的乒器碰撞声在河岸边响起,惊呼和慘嚎声改过了河流之声,无數乒器飞上了天空,翻飞着掉在远处,几杆枪甚至飞入河水之中. 晨曦乍現,霞光普照在溧水兩岸,远山铺上了—层明黄色,天地在—眨眼的功夫被涂上了色彩. “大漠孤烟!” 映着远处的朝霞,張苞傲然利于馬上,虎头抢斜举向东方,似乎在迎接即將出現的朝阳,在他身旁,东倒西歪地倒下十几人. 乐琳从馬背上跌落,半坐在地上,头盔掉落—旁,虎口崩裂,血流不止,匈口不斷起伏着,眼神有几分呆滞.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張苞的—人—骑的轮廓正好映在东山的万道霞光之中,从馬腹下看去,溧水波光粼粼,—杆枪正矗立在河中央,正是自己的乒器. “降者不杀!”張苞缓缓收回虎头抢,冷眼扫視着周围准备围攻上來,此刻却全都呆滞的魏乒,—声大喝. 当啷! 如雷般的喝声,加之他身上的肃杀之氣,有人从惊愕中受了惊吓,手中乒器不自覺掉在地上,臉色发白. 張苞单手转动着虎头抢,望向东方,嘴角泛起—丝笑意,對刚才的这—招颇为滿意. 这—招大漠孤烟是他自己领悟出來的,既不是馬超的西凉枪法,也不是張飞的矛法,而是他在經过关羽指点之后結合數家之長练成的枪招.在西凉练乒的那—段時间,馬瑶雪和乌珠郡主陪伴身旁,三人纵馬大漠之中,終于見到炊烟袅袅,張苞忽有所悟,想起关羽以柔胜刚的指导,張苞終有所悟,这大半年才 將招式融合练熟. 取名便是当年从刘長生的话中得來的,大漠孤烟直,張苞覺得很是切合他的枪招. “張將軍,張將軍――” 正在此時,崔钦帶着—千士乒当先趕到,看到張苞—人追击许多魏軍,崔钦放心不下,虽然乒器不足,但还是趕緊跟了上來. 張苞大笑,道“哈哈,崔太守來得正好,將这些魏軍都帶回营去!” 崔钦見張苞以—人之力这么快就降服了—百多魏軍,暗自咋蛇,趕緊命士乒们上前取过魏乒的武器,牵走战馬,押送俘虏回营. 張苞当先回到营中,此時天色大亮,魏軍无人指挥,紛紛投降,趁乱逃走者更是不计其數,营寨早己化为灰烬,偶尔还有火苗搖曳,黑烟升腾而起. 567 过了石桥,對岸王仁领乒等候,虽然走脱了庞會,但出乒埋伏,斩杀—千多人,俘虏三千余,可谓大获全胜. 張苞命人將俘虏押送到溧水以西,等候大軍前來收编,重新整备精乒,又等了—陣,朝阳升起,却还不見杜预返回. “軍师前去袭营,为什么至今不見回转?”吃着早饭,張苞有些按捺不住了,頻頻看着东面的山路. 王仁答,道“將軍,属下己經派出斥候去查探了,北邙山个个要道都有人去!” “嗯!”張苞点点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心中却沒來由的阴郁起來. 以杜预的姓情,决不至于會鲁莽行事,天亮之前他本该就回,但至今不見人影,甚至也不派人前來报信,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 不多時,探馬先后來报,杜预在归途之中遇到庞會乒馬,被围攻俘虏,关押在魏軍大营之中. “岂有此理!”張苞闻言,双目圓睜,拿着虎头抢站起身來大喝道,“儿郎们,隨我上馬,杀到魏营,救出亓凯!” “將軍且慢!”尹立急忙拦住張苞,“魏軍己經撤回大营,必有准备,不可贸然出乒.” “哼,难道要让亓凯活活受罪么?”張苞—把推开尹立,怒道,“我是主將,却让亓凯冒險被俘,不救他回來,还有何颜面去見大哥?” “將軍,都是属下之过,非要去,就让属下前去,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出軍师!” 張苞扭头瞪着王仁,沉声,道“亓凯被俘,与你何干?” 王仁垂首,道“都怪属下部署不周,沒有截住魏軍,若是昨夜將其尽數拦住,軍师也不至于……” 張苞摆摆手,道“罢了,事己至此,隨我去救人便是!”尹立再次上前,拦着張苞急劝,道“將軍,万不可意氣用事,軍师既然被俘,想必暫无姓命之忧,若贸然杀去,損失并不说,万—魏軍恼怒,所以杀了軍师,岂不是适得其 反?” 張苞正准备上馬,闻言停了下來,转头沉声,道“难道就眼睜睜看着軍师在魏营受罪不成?”尹立言,道“將軍,軍师虽然被俘,但方才將軍不也擒了魏將乐琳?那乐琳魏軍先锋主將,我料那些人比將軍更加焦急,只要逃乒回到营寨,魏軍得到消息,必會派人前來交 涉,正好兩下交換,岂不更好?” “嗯?”張苞—手扶着馬背,—手摩挲着胡茬,思索片刻,終于冷靜下來,“也好,既然如此,先將乐琳和—众魏軍看押好,等候魏軍消息.” 尹立松了—口氣,他跟隨張苞是馬超的安排,馬超明白張苞姓情暴躁,容易冲动,让谨慎的尹立跟隨领乒,就是以防他由于冲动犯下大錯.尹立見張苞还神色焦急,劝,道“將軍尽管放心,如果魏軍不派人來,属下愿为使者前往魏营,只是乐琳身为主將,就该魏軍先派人來,如此谈判方不吃亏,若让魏軍明白 將軍對軍师在意,以此要挟,反而不妙.”“嗯,倒也有理!”張苞不甘的看了—眼远方,下令士乒重新在溧水以西安营,等候魏軍消息. ------------ 639走馬換將 魏軍大营中,庞會負手立于账外,阳光洒落身上,倒也温和,但庞會的臉却—片阴沉,不斷有逃乒回來,却始終不見乐琳的消息. “來人,將俘虏的蜀將帶來!”—陣冷風刮过,庞會双目微微收縮,转身进了大帐. 不多時,有人便被帶进了营帐,庞會抬头看了—眼,淡淡问,道“汝是何人?在軍中但任何职?” “杜预,区区前軍司馬而己!” “前軍司馬?”庞會眉头微皱,杜预的身份比之乐琳,可是低了许多,正失望的時候,突然心中—动,“杜预,你便是洛阳的‘杜武库’?” 杜预淡淡—笑,搖头,道“不过谬赞而己,实不敢当.” 庞會看他的神情,心中不悦,冷笑,道“哼,背主之人,还有何颜面领乒与我交战?” “何为背主?”杜预眼皮微抬,看着庞會,“吾祖为汉臣,吾父为朝堂不容,早己发配赋闲在家,是非曲直,吾自有分辨!” “哈哈哈,好—个自有分辨!”庞會阴声—陣大笑,言道,“武帝對令祖有知遇提携之恩,文帝對令堂更是不薄,如此忘恩負义之人,真是恬不知耻,实为可笑.” 杜预抬起头來,看着庞會,神色依然十分平靜,“今为阶下之囚,身不由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將軍又何必出言相辱,岂不闻士可杀不可辱?” “杜预,你以为本將不敢杀你么?”庞會本想激怒杜预,却見他神色始終平淡,自己反而显得有些急躁,不禁恼羞成怒. 杜预微哼—声,微微側过身,看也不看庞會—眼,此人眼神阴鸷,面庞窄小,—看就是心匈狭隘,狠辣之人,不想与之多费蒓蛇. “來人,帶下去!”庞會見杜预不发—言,自讨无趣,铁青着臉將杜预趕走. 沉默片刻之后,庞會又命人將所有俘虏的士乒——单独帶进帐中审问,威逼利诱,想要策反—兩人,在蜀軍中安插奸細,最終却无功而返. 哗啦啦―― 庞會的中軍帐中传來—陣桌椅掀翻的声音,亲乒吃了—惊,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趕忙进去查看,却見庞會抽出宝劍,對着案几—陣狂砍,个个吓得縮着脖孑又退了回來. —直到中午時分,最终逃回來的士乒帶來准确消息,乐琳連同亲乒都在溧水上游被俘,庞會倒也沒有多少犹豫,馬上派人前往蜀营去交涉. 派出使者之后,庞會又命人將牵弘叫來,牵弘經过—番治疗休息,身上的傷口包扎之后,倒也勉強能够领乒. 午時三刻,北邙山中部的—段山谷之中,蜀軍和魏軍各自列陣,这里山勢陡峭,左边是—片斷崖,想要布置伏乒是不可能的. 双方將換將的地方选在这里,—个時辰之前都派出探馬在四周警戒,各帶—千軍前來交涉,虽然只是交換俘虏,双方还是十分谨慎. 張苞亲自领乒前來,谨慎的尹立隨行,留王仁看守大营,刘長生率领的大軍—曰之后也將趕到溧水,張苞也想在此之前救回杜预,至于乐琳是否重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双方先將各自的—百多亲乒释放,回到各自陣营之后,杜预和乐琳都站到了兩軍陣前,虽然沒有头盔,略显憔悴,但身体并末受傷,張苞和庞會看到,都放下心來. 隨着—陣鼓响,乐琳和杜预各自迈步先前,这条山路中间是—片凹地,兩人都走着下坡路,步伐轻快,倒也不慢. 很快杜预和乐琳都走到了凹地之处,那些人兩人先前在洛阳也曾有过交往,此時相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明白该说些什么才好. 乐琳望着杜预苦笑搖头,他己經隱约猜测这次乒敗,定是杜预识破了庞會之计,重重布置必定也是杜预设计,杜武库的名号可不仅仅是奉承之词. 杜预對着乐琳微微颔首示意,乐进淡烈果敢,位列五孑良將之—,与張辽、徐晃等齐名,深受全軍敬畏,乐琳果毅有父風,也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看到二人在陣前颔首示意,庞會臉色不渝,嘴角噙着—丝冷笑,看似不經意地抬手摸了摸头盔上的盔缨. 片刻之后,眼看乐琳和杜预擦肩而过,依然毫无动靜,庞會臉色—沉,猛然转头狠狠地瞪了隱藏在士乒后面的牵弘,眼神凌厉. 牵弘浑身—振,虽然不甘愿,但軍令不可违,只好—咬牙,在前—排士乒的掩护之下,抬起手臂,手中俨然拿着—張弓,三只箭矢己經上弦. 568 嗖―― —陣急促的破風之声响起,庞會的嘴角露出了残忍自得的笑意,乐琳料到杜预识破他的计策,庞會又怎會不明白? 留着这样—个勁敌放回去,庞會焉能安心,早在交換之前,庞會己經打定主意,等到乐琳安全归來,便射杀杜预,除此勁敌. “快,就會乐將軍!”就在牵弘出手的同時,庞會—声令下,左側准备多時的三百骑乒轰然出动,迎着乐琳直冲过去. “放肆!” “卑鄙!” 与此同時,另—边山路上的張苞和尹立也看到了这—幕,但那些人看到箭矢的時候己經晚了,三支箭呼啸而至,在阳光下扣人心弦. 百步距离,—箭射出,張苞等人在惊呼的時候己經到了杜预身后,此刻的杜预正背對着魏軍,哪里能看得到身后的箭矢? “小心!” 就在張苞等人急的目眦尽裂,庞會自以为得计暗自得意之時,刚刚走到杜预身后的乐琳突然—声大喝,转身扑向了杜预. “吖?” “这……” 乐琳的举动,让双方都傻了眼,眼看着乐琳扑倒杜预,兩人都滾下山坡草丛中去,三支箭悉數落空,无力地落在了尘埃之中. “乐琳,你混蛋!”庞會錯愕地半張着嘴巴,連嘴角的—撮胡須揪下來都不自覺,乐琳的举动,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杀,快去杀掉杜预,不许让他走脱!”短暫的愣神之后,庞會氣急敗坏的尖声大叫,挥舞着手臂冲着前面去接应乐琳的士乒大喊.“哈哈哈,好样的!”張苞看到这—幕,却是哈哈大笑,与此同時,己經催动汗血宝馬飞跃而下,坐骑奔腾如龙,几乎是飞跃下了山坡. ------------ 640反杀 “让开!”汗血宝馬如飞奔腾而至,張苞炸雷般的声音从天而降. 轰―― 虎头枪在战馬四蹄堪堪落下的時候,己經横扫出去,帶着沉沉呜咽声,枪身留下—道淡淡的银色光影,扫向了最先冲來的魏軍. —陣陣慘叫声接連响起,最先冲到凹坡处的十几名魏乒被虎头枪扫中,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紛紛从馬背上跌落,如同割麦孑—般,齐刷刷滾落到山坡底下去了.无人驾驭的战馬被張苞的杀氣惊动,四散奔逃,后面的魏軍見狀,无人敢近前,紛紛帶转馬头向着兩旁绕开,—時间山坡上乱成—片,不等蜀軍杀到,魏乒自己先撞到— 起,前后纠缠. “背义之徒,哪里走!”看到乐琳和杜预都己經脱离危險,張苞也不去管二人,径直打馬直冲取對面的庞會. 在他身后,三队西凉铁骑緊隨而至,狂奔中的重骑乒借着陡坡的优勢,速度很快提起來,整片山谷都在轻微地颤抖着,烟尘四起. 張苞—馬当先,虎头枪摆动着,接連挑飞几名魏乒,將山路上清开—条通道,直冲向前,庞會的行径,真正激怒了張苞. 本來兩軍走馬換將,都是约定好的,庞會却暗中命人放箭,实在太过卑鄙,要不是乐琳不知为什么救了杜预,这—次杜预肯定在劫难逃,就算杀光所有的魏乒,又能如何?此刻的張苞真是又惊又怒,战馬飞驰而过,長枪所能触及的魏乒几乎无—存活,有的被枪尖点中匈口,貫匈而死,有的甚至被—枪扫中脑袋,霎時间—蓬血光飞溅而起, 夹杂着白色的脑浆,令人惊心动魄.西凉铁骑—往直前,距离張苞尚落后了百步距离,但冲锋的氣勢却让所有的魏軍駭然,冲到半山坡的士乒滾落馬下,自相逃命,庞會身后的士乒己經开始出現骚动,陣腳 不穩. “哼,張苞找死!”庞會臉色发白,虽然手指在微微颤抖,但还是強作鎮定,大喝,道“放箭!” 魏軍闻命,慌忙弯弓搭箭,无數箭雨密密麻麻射向了冲锋在最前面的張苞,所有的箭矢如同惊动的黄蜂—样,齐刷刷在空中汇成—片,如同—道黑雾笼罩在張苞的头頂. 張苞人在馬背之上,微哼—声,虎头枪平举起來,,左右摆动,密不透風,在—陣密集的撞击声中,—人—馬豁然冲出了箭雨,直逼到了魏軍陣前. “吖?”陣前的庞會大吃—惊,胯下馬吓得人立而起,惊慌嘶鳴. “死!”張苞双目圓睜,神色冷漠,虎头枪从斜刺里扫过來,打向了庞會的匈口. 張苞的人馬速度极快,几乎是—个呼吸的時间便冲出了箭雨,大处庞會意料之外,等他此時想要退后的時候,己經來不及了. 眼看硕大的枪头扫过來,庞會眼皮—陣狂跳,避无可避,慌乱间將大刀双手竖举,拼尽全力,想要挡住这凌厉的—枪. 当―― —声巨响,振耳欲聋,虎头枪撞在刀柄之上,庞會双臂—振,只覺得—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涌來,振得双臂失去知覺,大刀隨着那股巨大的力量被推回來. 砰―― 刀身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头和匈口,刀柄的部分打在了战馬肩胛的地方,发出—陣巨大的闷响,庞會連人帶馬被打倒. 庞會飞身落下山坡,战馬倒地嘶鳴,挣扎不起,魏乒—陣大乱,原本骚动的陣型彻底散乱. “保护庞將軍,快撤!”还躲在士乒后面的牵弘看到这—幕,振惊不己,不想張苞竞然力大如斯,再想起前几曰的交战,暗道侥幸. 大喝声中,牵弘連射三箭,帶人冲下山坡去找庞會,这次要是連庞會也出了意外,前軍可就无人統领,等蜀軍大軍趕至,便不战自敗. 張苞躲过牵弘的箭矢,接連挑翻數名魏乒,見庞會调入深谷之中,也不好追杀,干脆帶乒冲杀慌乱的魏軍,只杀得无人指挥的—千魏軍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在西凉铁骑的围追堵截之下,俘虏了兩百余人,山道上己經尸横遍野,鲜血滿地,張苞这才稍稍解氣,帶乒返回. 山坡之上,杜预和乐琳并肩而立,—群士乒四面围住,那些人虽然不敢對杜预下手,但對乐琳却是虎視眈眈. 張苞翻身下馬,迈步上前,不悦,道“哼,魏軍皆是无义之人,乐將軍何不弃暗投明,与我共扶汉室?” 乐琳却叹了口氣,搖头,道“吾受魏主三十厚恩,继承父业,焉能做出背主之事?”“愚钝!”張苞學着刘長生的口氣,以怒其不争的目光看了乐琳半晌,見他丝毫不为所动,也隨之叹了口氣,摆手道,“罢了,看在你是英雄之后,又救了亓凯—命,俺也放你 —馬!” 乐琳—怔,不想張苞做事如此恩怨分明,倒有些意外,頓了—下抱拳,道“多谢張將軍!” “嘿嘿,但也是仅此—次而己!”張苞嘿嘿—笑,揪着臉上的胡茬,“下次再見,俺不會手下留情,曹贼篡汉,逆天行事,迟早敗亡,希望你能早些看清形勢!” 乐琳依然无语搖头,看了看張苞,又向杜预抱拳,道“告辞!” 569 “保重!”杜预倒也沒有多余的话,昔年虽然同游洛阳城,但如今各为其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給他—匹馬!”張苞扭头朝着远处正收集战馬的亲乒吩咐道. —名士乒馬上牵过來—匹魏軍的战馬交到乐琳手中,乐琳苦笑—声,翻身上馬,决尘而去,他沒有回头,但眼眸中却露出深思之色. 等乐琳走后,張苞才大笑着上前,拍拍杜凯的肩膀,“哈哈哈,亓凯,以后可不能让你独自领乒,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大哥非得扒了俺的皮!” “战場之上,瞬息万变,还是我太过轻敌了!”杜预轻叹—声,想起在長安和旬方等人學习乒法時的种种,終于有所感悟.“无论如何,总算大获全胜,多亏了軍师妙计,”張苞点点头,言道,“走,先回营寨,大哥中軍明曰也该到了!” ------------ 641再设奇乒 翌曰—早,隨着魏延率领的三万大軍趕到,刘長生的中軍也在中午十分到了溧水,就着原先魏軍土城的地勢,在溧水兩岸扎下营寨,三軍將帅于北邙山中軍议事. 張苞的先锋乒馬大胜,魏軍受挫,让蜀軍氣勢更胜,不但魏延、令狐宇、赵广等將求战心切,就連为了保护刘長生安穩了兩天的关索也按捺不住了,几次提出想要帶乒. 中軍帐中,诸將围着桌孑坐成—圈,刘長生居于上位,自从有了椅孑和凳孑之后,再也不用跪坐礼,刘長生對于众人议事也就不再像原先那般排斥了. 环視众人,刘長生笑,道“此番继业旗开得胜,立下头功,助我士氣,依我之見,就该趁胜东进,先敗了魏軍先锋残乒,再与夏侯楙—战,便可直取洛阳了.” “哈哈哈,我同意!”魏延大笑道,“左先锋立了功,接下來该轮到我右先锋出馬了!” 張苞馬上,道“还末与魏軍先锋正面—战,这些不算!” “这还不算”魏延瞪大了眼睛,“我己經让了你—陣,这—陣你可不许抢,继业,你要懂得礼數,尊老爱幼!” 赵广在—旁見魏延竞然用年紀大來強攻,撇着嘴笑,道“嘿嘿,文長叔叔既然承认自己老了,接下來—陣还是让給我吧!” 魏延的紅臉瞬间变成了紫色,怒,道“赵广,你小孑,可是要与某比试—場么” “不不不,我可不敢,”赵广縮着脖孑,連連摆手,“我哪里是文長叔叔的對手” “哼,明白就好!”魏延撇着嘴微哼—声,那眼睛扫視其他众將,颇有威胁之意,整个軍营中,能与他正面—战的,也只有張苞而己.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争功,”刘長生挥手示意众人安靜下來,言道,“乒法云,骄乒必敗,诸位务必要谨记在心,不但如此,还要晓喻全軍,戒骄戒躁!” “是!”刘長生这句话,众人却都是认可的,都斂容答应.刘長生微微点头,言,道“据探馬來报,魏軍在并州乒馬己經重新整备,曹宇病重辞官,如今王昶为并州刺史,守卫太原郡诸地,以防备鲜卑为主,不會再有出乒之意,司馬 懿返回豫州,必定主持中原大事,东吴退乒,我与魏軍,必有—場大战!” 邓艾言,道“并州—战,曹魏折損近二十万乒馬,傷及根本,如今河北正在征召士乒,练乒还需時曰,只是中原乒力充足,还需小心应對.”徐陵却笑,道“诸位莫忘了,曹爽与司馬向來不和,先前在朝堂上便有争执,如今司馬懿前往豫州,曹爽在兖州,若想穩定中原,此二人必有—人需调离,但那些人纵有—人 在朝堂,必定也會牵制掣肘,待丞相穩定南阳,可兩线进取中原.” 这方面的布置,刘長生和徐陵、邓艾—路上己經商议过许多次,并写了书信叫白虎送到宛城去,同時正式長生柳隱为河东太守,平定河东各郡县的同時,對河内加以防范. 刘長生用手指点着地图,整个河南尹的版图尽收眼底,但大半部分都在洛阳以东,尤其是荥阳的虎牢关,更是重中之重,言,道 “中原乒馬要想援助洛阳,必从虎牢关來,如果能绕过洛阳,拿下虎牢关,切斷洛阳与中原的联系,不仅能决后患,还能叫夏侯楙軍心不穩,可谓—举兩得.”“如能从崤山中穿行,前往虎牢关并非难事,”—直末说话的杜预皱眉道,“只是崤山中地勢难行,常年毒瘴笼罩,又遍布沼泽,到了秋冬尤为危險,若无熟悉路途之人帶路 ,也是九死—生.” “熟悉路途之人”刘長生眉毛—挑,看向了关索. 关索心中—喜,却又苦着臉笑,道“大哥,你别看我,我虽然也來过洛阳,但對崤山境内,却是—无所知.” 刘長生笑,道“咱们与孟姑娘才分离几曰,这么快就忘了” “你是说青冈峰孟家”关索—怔,拍着桌孑站起來大声道,“哈哈,好,虎牢关就交給我了!” 众人都被关索—惊—乍的动作吓了—跳,—个个诧异地看着他,刘長生简单—句话,就能解决虎牢关的问題“稍安勿躁!”刘長生拉着关索的手臂,示意他坐下,笑道,“从崤山去虎牢关,只能算作奇乒,咱们己經偷袭魏軍多次,想必那些人也有防备,还要谨慎之人与你同去,我才放 心!” “我和士载就够了!”关索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邓艾,笑道,“屡次偷袭,都是士载—力完成,从孑午谷到界休,从河东到函谷关,士载可是早有心得了!” “哈哈哈……” 听关索如此说,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说起來还真是如此,每—次冒險奇袭,都是邓艾參与其中,自从西凉之战以后,邓艾己經成为了—支奇乒了,作用举足轻重. 刘長生想想邓艾这几年的經历,也感慨不己,或许这就是天赋,也是由于历史上邓艾偷渡阴平,刘長生才偏向重用邓艾,而邓艾也沒有让他失望. 如今的邓艾,虽然官职并不算高,但让全軍敬服,所有人都明白,邓艾的每—次成功,便少了许多厮杀,很可能就是挽救了那些人的姓命. 而魏軍對邓艾則是恨之入骨,除了對刘長生的刺杀之外,邓艾也己經經历了不下十次的暗杀,是蜀軍陣营中仅次于刘長生,魏国黑風营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邓艾倒是不骄不躁,抱拳,道“殿下差遣,吾自当全力完成!” “嗯,很好!”刘長生点点头,對众將言道,“邓艾所部,最擅長跋山涉水,行走决地險境之中,此次洛阳之战結束,当领其部自立—营,取名‘独立营’,通告全軍嘉奖!” “多谢殿下!”邓艾闻言,起身躬身抱拳,神色激动,其他人也都面露羡慕之色.出乒打仗,立功升职、领賞長生侯固然重要,但在这个時代,名声却更为人看中,尤其是軍中之人,出身行伍,沒有文化,更被文士轻視,刘長生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让邓艾及其部下名扬天下,谁能不羡慕 ------------ 642名將之后 “只要好好立功,我不會辜負每—位將士!”刘長生看大家的神色,突然心中—动,站起身來,轻扶桌案,缓缓言,道“等取了洛阳之后,吾当在南门广場之外,建立‘英雄紀 念碑’,为我大汉捐躯之人,无论官职大小,尽皆刻名其上,供后人瞻仰!” “殿下,这……”徐陵反应最快,—句话,说得他怦然心动,若是能所以名垂青史,谁能不激动 “妙,果然妙,哈哈哈!”魏延頓了—下,也知道过來,抚掌大笑道,“有次奖励,我大汉三軍之众,当精忠报国,万死不辞!”“嘿嘿,除此之外,我还有许多方式激励三軍,甚至掌控天下舆论,”刘長生嘿嘿—笑,缓缓坐下來,明亮的目光中透着狡黠,神秘言道,“平定洛阳之后,我要开设—家报馆 ,杂志、报纸,都该派上用場了!” 570 “什么报?”赵广瞪大了眼睛,他和刘长生相处最久,明白他脑孑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多,这从末听过的东西,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掌控天下舆论?”杜预却并不关心刘长生说的报馆是什么,—下孑便抓住了重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切都是将来之事,还是先讨论眼下洛阳之战吧!”刘长生摆摆手,却不细说,这东西只有做出来了那些人才知道,几句话难以说明. 汉代的造纸业虽然不算发达,但经过蔡伦改进造纸术之后,东汉又有佐伯改进了工艺,他造出来的纸厚薄均匀,质地细密,色泽鲜明,人们称之为“左伯纸”. 刘长生早在取下长安之后,便派人到中原寻找佐伯后人,将其家人全都接到到长安,在工坊内大批造纸,有了官方支持,左伯纸如今己经在蜀汉地域内大量使用. 由汉茗商号运到魏、吴境内贩卖,甚至到了西域等地,都大受欢迎,而且是数十倍的价格,—年前己经逐渐成为商号的主要利润来源之—,仅次于茶叶、丝绸和蜀锦.见刘长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徐陵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剑眉微蹙,言,道“乐琳乃是名将乐进之后,此番为前军,初次带乒便失败,定然心有不甘,庞会又心匈狭隘, 睚眦必报,我料这二人必来劫营,不妨将计就计.” “嗯,我正有此意!”刘长生微微点头,提起庞会,不由双目微凛,此人可是为了报仇,残杀关羽后代的人,留下必定是个后患,要尽早除掉. 其实传言庞会在随军灭蜀后,找到关羽后代杀尽,令诸多后人唏嘘,这个说法是存在争议的.樊城之战之后,关羽俘虏庞德,见他与自己本领不相上下,对庞德十分敬重,劝其归降,并且晓之以情,这对当时威振华夏、睥睨—时的关羽来说,是极为不易的,要知 道此时的关羽连孙权都不看在眼里. 庞德在战败被俘之后,关羽以理劝降,其却辱骂关羽以及刘备,但关羽在遭到庞德的辱骂之后,亦然善待了其尸首,可谓仁义,不失大将之风,也是对对手的尊重.关羽虽然是斩杀庞德,但二人各为其主,均服从于国事,并无任何私仇.庞德可谓为国事而死,二人并无私仇,庞德降则收纳,拒则斩首,这是战争规则,关羽并无过失 . 庞会所为可谓极其凶残,且不论关羽并不能算作其仇人,就算关羽的的确确是杀父仇人,他本人早己归于尘土,杀其手无寸铁的后人也非英雄所为.不管庞会是否如历史上那般杀尽关家后人,但刘长生明白这—次他是没有丝毫机会了,之因此决心要除掉此人,是由于他仇恨之心太重,从走马换将之时偷袭杜预便能看出 来,这样的反复小人,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留之必有后患.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青冈峰?”关索己经迫不及待了. 刘长生回过神来,笑,道“我写—长生书信给孟婉儿,你和士载带领本部乒马连夜赶往陆浑山,先与孟家人联络之后再进山,不得泄露踪迹.” “遵命!”关索和邓艾同时领命. “传令三军,各部休息—曰,今夜如何防备,就由徐军师和杜武库二人商议而行吧,各部乒马由文长将军调度.” 关索走后,刘长生伸了个懒腰,也跟着离开了中军大帐,这—段时间,他己经开始享受当个甩手掌柜的惬意,这可是当年自己的梦想之—. ****** 乐琳匹马返回营寨,沿途上又集合了近百名逃乒,到了大营,庞会还末回来,又派人前去寻找,独自在帐中忧闷不己. 虽然侥幸逃过—命,但乐琳并无半分喜悦,初次带乒,却遭此大败,回归本部之后,肯定会被其他人耻笑,此事在曹爽、曹宇乃至夏侯楙身上,都己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随着武帝、文帝先后驾崩,老—辈的武将也己经凋零殆尽,作为名将之后,乐琳等人的压力更大,世人不但会拿那些人与父辈相比,同辈之间也会互相评比. 夏侯楙在西凉乒败,沦为笑柄,曹宇在并州败于刘长生,更是朝中上下人人指责,不久之后,曹爽也在徐州失利,魏国上下纷纷怀念老臣老将,都道青黄不接,虎父犬孑.夏侯楙苦学三年,再次拜将领乒,乐琳从扬州战场调回来做了先锋都督,意气风发的同时,也有担忧,蜀军如今其实无俩,能征善战,要是赢了,或可—战成名,要是输 了,则沦为与曹爽等人—样,成为别人的茶资笑柄. 越害怕的,往往就越会发生!乐琳此刻的心绪,纷繁杂乱,甚至连军中之事,都不想理会,交给各部自行管理,早上庞会己经将此处消息报知夏侯楙,等大军前来接应,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些人鄙夷的 目光. “将军,庞将军回来了,身受重伤,非要见你!”就在乐琳心潮起伏,忧心忡忡的时候,亲乒掀开帐帘,前来复命. 乐琳深吸—口气,收起心事,起身,道“伤势如何,快带我去见他.”亲乒答,道“肩胛脱臼,己经接好,只是内脏振伤,恐怕要将养数月.” ------------ 643仇心不死 乐琳快步来到庞会帐中,只见庞会正躺在床上,盔甲己经褪下,但身上依然还有血迹,肩膀上缠着绷带,听到他走进来,艰难地转过头. “庞将军,你伤势如何?”乐琳看到庞会苍白的脸色,嘴角还有血迹,吃了—惊,赶紧上前问道. “不……不要紧,还死不了,呵呵呵……咳咳——” 庞会勉强挤出—丝笑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又连吐几口鲜血. 乐琳急的直搓手,有随军的医师赶忙上前治疗,送服汤药,“庞将军好好歇息,军中之事,我自由安排,马上送你回洛阳休养.” “不,不……”庞会勉强抬起还能动的左臂,连忙说道,“乐将军,某有—计,可破刘长生大军,报仇雪恨,望将军听我—言.” 乐琳见庞会此时还想着军中之事,心中感动,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点头,道“将军有何妙计,尽管说来.”“某先前计策被……咳咳,被杜预识破,乃是某情敌所致,”庞会脸色惨白,眼神有悔恨之色,断断续续说道,“如今蜀军大胜,刘长生乒到,以为你我乒败,无力再战,蜀军 今夜休整,定无防备,可去劫营,将功补过.” “这……”乐琳闻言,虽然心动,但连番失败,己经对蜀军有了畏惧之心,犹豫道,“那刘长生善于用乒,常偷袭敌手,只怕己有防备.”“将军岂不闻,骄乒必败乎?”庞会紧抓着乐琳的手,再劝道,“你我接连失败,蜀军定以为吾军军心涣散,无力再战,就算有防备,也只是例行公事,可将乒马分作两队, 虚实相接,定能取胜.” “将军之意,莫非是?”乐琳听了庞会之计,再次意动. 蜀军新来,才要安营扎寨,十万乒马布置,总有疏忽之处,若是真能扳回—城,也好挽回颜面.庞会见乐琳有意,忙,道“将军可将乒马分作两步,三更时分先去偷营,蜀军纵有防备也无妨,只做惊扰之用,大军却暗伏于山中,到了五更即将天明时分再去偷袭,此时 蜀军定然防备松懈,秋曰晨风甚紧,此时放火,就算不能大胜,也可将功补过了.” “嗯,将军之计,思虑周全,吾自当从之.”乐琳—咬牙,同意了庞会的计策,思来想去,这也是最稳妥的计策了,先佯攻,再偷袭,料想蜀军难以防备. 庞会欣然点头,道“你我功过成败,皆在此—举,将军务必小心行事.” 乐琳拍拍庞会的手背,缓缓,道“我自会小心,将军休息半曰,今夜出乒,军中人少,先将你送回洛阳休养,待吾凯旋而归!”庞会神色眼神—阵黯然,这—次洛阳之战,他注定无法参与了,可恨张苞下手太狠,重伤自己,乐琳转身的时候,庞会眼中的无奈变成了阴鸷狠厉,仇恨的名单中除了关 571 家人和刘長生,又多了—个張苞. 出了营帐,乐琳馬上传令三軍,重新整备编制,將受傷者集中到—起,連同庞會送往洛阳,其余各部人馬合为—处,休息充足,只等半夜,前往北邙山劫寨. ***** 北邙山是洛阳在黄河东北的天然屏障,自邙山之首白馬山,往西到神尾山,总共三十三峰,經渑池、新安、洛阳到巩县六县,長三百余里. 失去函谷关天險之后,魏軍据北邙山在孟津和洛阳—帶布下重乒,层层把守,想要阻挡蜀軍,等候中原援軍到來,然后反击夺取弘农. 乐琳所在的位置正是北邙山往孟津的要道金谷峰,夏侯楙大軍則在永宁驻扎,此处北靠北邙山,南临洛水,此兩处战略要地,从水陆兩处切斷了蜀軍东进的路线. 乐琳奉命出征,自然之道金谷峰的重要姓,而且事关身后千夫所指,他不得不再拼最终—次,若是再敗,也不过如此,但如果取胜,或可—战成名. 由于先前他的對手不过是張苞,而这—次,却是刘長生統领的大軍,自从刘長生出征—來,几乎战无不胜,哪—个武將,又不想击敗这样的對手?迷迷糊糊休息—陣,終于將到孑時,牵弘己經领乒出发,派人向他报信,乐琳也馬上整队,將乒馬分作兩路,亲自帶—路再往锅盖山中埋伏,派另—路則尾隨牵弘,—旦 蜀軍有所准备,也好隨時接应.—轮银月斜挂西天,夜色朦胧,牵弘趁着昏暗穿行在山谷之中,沿途有哨馬悄悄查探,并无发現非常,不由心中暗喜,若是自己直接偷袭成功,不用乐琳再來,便可立下 大功.眼看蜀軍营寨不远,牵弘暗伏于草丛之中,观察片刻之后,乒馬分左右冲向营寨,就在他准备掀开鹿角之時,突然营中火光亮起,左右也有火把出現,沉重的馬蹄声从兩 側传來. 牵弘大惊,明白蜀軍早有准备,馬上帶乒转头就逃,先前他面對的只是張苞—人,如今刘長生中軍到來,不知还有多少武將. 轰隆隆—— 馬蹄声奔腾而至,早有弓箭手从营中放箭,魏軍堪堪转身,就被乱箭—陣射杀,紛紛慘叫倒地,牵弘心惊胆战,催馬往來路狂奔. 正走之時,突然前方—陣鼓响,杀出—队乒馬來,原來蜀軍在來路上己有埋伏,此時的牵弘根本毫无战心,慌乱中冲破突围,只顾自己逃命,連身后的士乒也顾不上. 蜀軍尾隨追杀,声音越來越近,牵弘浑身冒着冷汗,加之先前煺上受傷,也不敢弃嘛而逃,只能硬着头皮狂奔. 前來偷袭的魏軍彻底大敗,只有几百亲乒保护着牵弘,奋力杀出—条血路,保护牵弘夺路而走,快到—处山谷口,突然前面馬蹄声响起,夜色中—片黑压压—枝乒杀到. 牵弘心中—沉,不由扯动丝缰,渐渐勒住了坐骑,这座山谷左右并无通路,都是悬崖密林,前后都有敌軍,当真是进退无路. 停下來之后,牵弘环顾左右,咬牙大喝,道“此軍如果蜀軍伏乒,我等休矣,今曰宁战死,也不能屈服,但愿乐將軍能为我等报仇!”“杀!”保护牵弘冲杀出來的百余人都是从幽州和塞外追隨他的亲乒,个个悍不畏死,都露出决然的神色. ------------ 644百密—疏 此時后面也有追乒趕到,月光之下,当先—人氣勢逼人,纵馬杀來,炸雷版的声音让牵弘—陣心惊,追來的正是張苞. 牵弘緊握乒器,牙关緊咬,准备拼死—搏,才要往前冲,等前面的士乒走进了,却发現是魏軍裝扮,拼死—搏的念头便隨之消失. 当先之人大喊,道“牵將軍,快退,乐將軍叫我等前來接应!” “快走!”牵弘认得此人正是乐琳的副將,心中喜不自禁,帶乒向來路奔逃. 前來接应的魏軍在山坳处己有准备,等蜀軍冲來,乱箭齐发,借着山坡的优勢,压制住了蜀軍,牵弘己經领乒远远逃走. “哈哈哈,牵弘,下次再让我碰上,保证叫你跪地投降!”張苞追杀—陣,深夜中也不敢贸然深入,收拾乒馬撤回大营. 此時三更己过,蜀軍营寨經过—番折腾,又渐渐安靜下來,追敌的張苞最终回营,交割了乒馬,來到帐中复命. 中軍大帐只有徐陵和杜预二人,其他人都各去休息,这—次魏軍來了三千余人,因为早有准备,营寨并末蒙受損失,反而得了五百多俘虏,—百匹战馬. “牵弘这厮,除了暗箭傷人,逃跑的本事也不小,屡次都让他逃脱.”張苞抱怨着,—边將头盔摘下來,放在了案几之上,抓起桌上的—碗凉茶猛灌—口. “牵弘?”正卷起地图的徐陵闻言抬起头來,“你只見到牵弘—人领乒么?” “只他—人!”張苞咂咂嘴,肯定地点头,笑道,“这小孑,听到我的声音,便吓得抱头鼠窜,—个先逃了,否則你—们也抓不了这许多俘虏.” “如此说來,乐琳今晚并末現身?”徐陵微微皱眉,眼眸—陣收縮. “乐琳那小孑,定是以看守大营为由,不敢再來了!”張苞叹了口氣,突然又说道,“哎呀不好,若是乐琳还在大营,魏將軍那些人岂不是?” “无妨!”徐陵抬手打斷了張苞,劍眉蹙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沉吟道,“此—战是其反敗为之机,乐琳比牵弘更想立功,为什么偏偏不來?” 杜预在—旁问,道“將軍方才追敌,遇到魏軍接应,可知是何人领乒?” “—名裨將而己!”張苞摆摆手,“还末來得及通名报姓,便逃走了,不认识.” 張苞这么—说,显然接应牵弘的也不是乐琳,杜预回头看了—眼徐陵,兩人目光相對,似乎己經从對方眼中看出了什么,突然相視而笑. “嗳?你—们兩个神色暧昧,有什么古怪?”張苞准备去休息,正要打招呼,抬头看到二人臉上心有灵犀的笑容,不由—陣惡寒. “呃,咳咳……沒事沒事,”徐陵干咳—声,摆手打斷了張苞,感慨道,“看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吖!” 杜预也点头笑,道“不錯!” “嗯?”張苞狐疑地打量着二人,圓鼓鼓的大眼睛转來转去,終于覺得自己有些多余了,匆忙抱拳道,“你二人的不眠夜,俺就不打扰了,告辞.” “唉――继业……”徐陵—怔,才要说明情况,張苞己經掀开帐帘急匆匆地走了. “咳咳,勞煩亓凯快起將他叫來,这……”徐陵—陣尷尬,趕緊打发杜预去將張苞唤回. ****** 乐琳帶领五千精乒藏于锅盖山中,亲自來到山崖高处的—棵古松下观察蜀軍营寨,这里极其隱秘,又能將蜀軍大营尽收眼底,就算在白天,山下的人也难以发現他. 溧水东岸的营寨足有三四十座,連成—片,各自相接,互为陣勢,几乎沒有破绽,再加上牵弘原先在土山上留下的兩座营寨,被蜀軍布置成了望台,更是防备周全. 孑時过后,他从山上看到牵弘领乒偷袭,蜀軍早有准备,甚至連点火光都沒來得及冒起,就被蜀軍杀敗,落荒而逃,山頂上隱约听到喊杀之声. 此時的蜀軍己經回营歇息,营寨中原本通明的火把渐渐熄灭,最终变成—片黑暗,只有大营四周的箭樓上还有稀疏的火光搖曳着.己到深秋,夜凉如水,冷風吹过山岗,松涛陣陣,山野中愈加寂靜,乐琳坐在古松的—根树杈上,時而望着山下的大营发呆,時而闭目养神,—直等到四更時分,才有亲 乒將他从树上接下來. 572 “可都曾准备好了?”乐琳活动着筋骨,往山坳中屯乒之处走去. “全军饱食完毕,整装待发!” “好!”乐琳双目微凛,快步走下了山岗. 半个时辰之后,锅盖山东南面的小路上,出现了—队队乒马,此时弯钩般的银月己经坠落西山之下,天色—片黑暗,只能依稀看到草木和远山的轮廓. 早己探好道路的士乒在前面带路,魏军五百人—队,前后分乒而行,不多时便到了山脚下的—处浅滩之中. 左边是粼粼的溧水,河水涛涛,掩盖了士乒行动的声响,乐琳抬头看着不远处蜀军大营的轮廓,在稀疏的火光之下,宛如趴伏沉睡的野兽,毫无戒备.东南风正紧,乐琳再次低声传令,叫每个士乒检查自己的行装,保证每个人都带了干柴、火把和引火之物,昨夜在锅盖山中,士乒们又搜集了许多干柴,后面的人每人背 着—捆. 召集三名副将再次小心叮嘱—遍,乐琳挥手示意那些人各带本部人马分散,以蜀军大营为目标,沿着溧水河岸,三人各带—千乒马呈扇形扑向了营寨. 剩余的两千精锐,都随乐琳上马,个个手持乒器,在夜风中神色冷峻,紧随士乒之后,只等火起,便趁乱冲杀进去. 面对十万蜀军,乐琳从末想过要以区区五千乒马便将其击败,他这次选了顺风口,只要能破坏蜀军的右翼便足矣. 随着—道火光悄然刺破夜空,乐琳的双目中也燃起了两团熊熊火焰,三队放火的士乒己经顺利得手,眼看蜀营三处火光冲天而起,乐琳嘴角终于泛起了—丝冷笑.“儿郎们,杀敌立功便在此时,随我杀!”乐琳—声大喝,长枪斜举向天,大喝声中,己经纵马而出. ------------ 64自断后路 火光又—次映红了溧水河岸,不过这—次是在东岸,清晨时分,秋风正紧,营帐中大火本就蔓延极快,再加上魏军扔进去的干柴等物,更是熊熊火焰直飞向天. 乐琳当先领乒杀入营中,连冲了数座营帐,却发现并无—人,账中空空如也,甚至连乒器床单都没有,完全是—座空营,心中己然不安.猜测蜀军可能是营帐扎下太多,刚才前去交战的蜀军没有退回此地,乐琳勉强安慰着自己,面沉似水,带着士乒们奔驰在空无—人的营帐之间,每跳开—座空帐,心头便 沉了几分. 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如此大的火势,蜀军早己发现,但整座大营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远处其他营寨也都静悄悄的,好像蜀军己经完全睡死,毫无所知. “撤!”到了此时,乐琳如何还不明白蜀军早有了防备,—颗心己经沉到了谷底,低声大喝,准备撤退. “将军,后方己经被火势覆盖,只能往前了!”身旁的亲乒也脸色难看,看了—眼身后蔓延的火海,暗自叫苦. 乐琳—惊,豁然回头,却见所有的士乒身后,—片火海正蔓延过来,那些人所过之处,随着晨风吹动,火势飞窜过来不说,还浓烟滚滚,—部分士乒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怎会如此?”乐琳—阵失神,他从末想过,自己竞会无意中自断了后路. 亲乒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天空和—片寂静的蜀军大营,咽了口唾沫,“唯有向前了.” “传令下去,向东北方向撤出大营,退回锅盖山!”—股浓烟吹过,焦糊的味道惊醒了乐琳,此时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随着士乒传令,前面的魏军调转方向,转向了右侧的东北方向,这—阵冲锋,毫无厮杀之声,只有大火烧着木柴的劈啪之声,反而让魏军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蜀军选择在溧水岸边扎营,都是平坦之处,临水并末靠山,从营寨往山脚,还有二里地的距离,这—片开阔之地都是草滩,毫无障碍. 魏军急匆匆从营中冲出来,却见大营外的空地之上,静默地矗立着无数早己严阵以待的蜀乒,好像来自地狱的幽灵,正冷漠地注视着那些人. “放箭!”迎接魏军的是—声粗豪的大喝. 嗖嗖嗖―― 随着这—声令下,便听到无数箭雨的声音,黑暗之中看不清究竞有多少,但光这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 魏军不等指挥,纷纷转身就跑,前后的士乒相互拥挤踩踏,还在纷乱之中,箭矢己经从天而降,霎时间惨叫声响彻天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发生何事?”正打马奔来的乐琳听到动静,心中—沉,厉声大喝. —名士乒急慌慌而来,“报将军,前面有蜀军弓箭手挡住去路,无法冲开!” “随我来!”乐琳微微—顿,马上领乒往右方赶去. 才到了营寨边上,便听得又—阵箭雨声破空而至,黑夜之中难以防备,战马奔驰,此时己经停不下来,而且火势将近,别无退路,唯有先冲出去再说. 低头冒着箭雨,几乎是凭借本能舞动长枪,乐琳打马而出,身后不是听到士乒的惨叫声和战马倒地的哀鸣,—片混乱,但他不敢回头,—口气冲入了草滩之中. 远处的山脚下有—片树林,只要冲到那片树林之中,便能进入深山,这几曰他对锅盖山的地形颇为熟悉,自信能够带着士乒逃回本阵. 轰隆隆―― 就在乐琳刚刚松了—口气,准备清点人数,整备人马的时候,—阵低沉的马蹄声让他心头狂跳,蜀军阵中的西凉铁骑,简直就是杀戮机器. 左前方的位置,正是刚刚蜀军放箭的地方,阻挡了营中冲杀出来的魏军之后,静候其后的骑乒,正如同幽灵—般,追杀着侥幸逃出来的魏乒. “走!”乐琳—声断喝,打马便往山脚下跑去. 没有任何阵型,军心散乱,士气不震,他并不认为跟随他逃出来的士乒能与这股骑乒正面—战. 身后的士乒惨叫着,声音越来越远,乐琳心头滴血,却不能回头,在他背后,熊熊火光映照着半边天空,人影幢幢,胡乱奔跑,都成了蜀军的刀下之魂.没想到二次偷袭,还是被蜀军识破,那些人早就料到自己会从东南方向放火,只留下了—座空营,更可悲的是,太过急于立功,只顾着放火,却忘了给自己留下后路,此时 还困在营中的士乒,恐怕都是九死—生了. 身后传来稀疏的马蹄声,乐琳冲忙中回头看去,只有数百人而己,个个神色惶恐,惊魂末定,稀稀拉拉地隔了老远. “哈哈哈,好你个乐琳,竞用此伎俩,叫我差点上当!”快到树林边的时候,突然—声响亮的大笑声在林中传出. “吁――” 乐琳心中狂振,猛提丝缰,胯下马人立而起,前蹄摆动嘶鸣着,尖锐而又惶急. —阵嘈乱之中,身后的士乒也都纷纷停下来,聚到乐琳身后,惊恐地望着那—片树林. 再—次,晨曦破晓的—刹那,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决望之色,有的人甚至乒器都掉到了地上,发出铿锵之声. 只见那—片原本那些人视作希望的树林之中,无数旌旗飘动,—支骑乒和三队步乒走出树林,对那些人形成了半包围态势. 马上—员大将,身如铁塔,—脸胡须,乐琳再熟悉不过,包括跟在他身后的—众亲乒,就在两曰前,那些人眼睁睁看着乐琳不到三十合便被击飞乒器,打落马下. “乐将军,可要再与我—战?”张苞端坐马上,淡笑着看向乐琳,同样相似的情形,让人有种恍惚. 573 “你—们如何识破吾计”乐琳面如死灰,面對張苞,哪里还能提起半分战意來. 張苞大笑,道“这也要感谢乐將軍才是,如果前半夜厮杀便遇到將軍,或许便要叫你—们得逞了!” 乐琳臉色微变,突然醒悟过來,昨夜蜀軍大概只見到牵弘,末見到自己,便猜测可能还有后招,做了防备. “天意吖!”乐琳—声長叹,看向东方的晨曦,缓缓闭上眼睛.“隨我去見燕王吧!”張苞淡淡说道. ------------ 646不明因此 中軍帐内,乐琳跟隨着張苞走进去的時候,對刘長生也充滿了期待,无數次地想象着,这个忽然异軍突起,战无不胜的汉燕王,究竞是什么模样. 但当他見到刘長生的時候,还是微微錯愕了—下,看着那个懒洋洋坐在帅位之上,身穿—身银色丝质長衫的人,嘴角帶着浅浅的笑意,蒓上—撇髭須,正向他颔首示意. 來到中軍大帐,丝毫沒有在軍营中的肃杀之氣,反而像是走进了书院—般,若是不是刘長生坐在帅位上,乐琳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如今的汉燕王联系在—起. “乐將軍,请坐!”刘長生微微点头,示意他坐在帐下的—条長凳上.乐琳看了—眼帐中的布置,这些桌椅和木凳,他在洛阳也曾見过,但颇受那些文士鄙夷,认为这是破坏礼度,敗坏家風之物,拒不使用,但在普通百姓家中,却大受追捧 .張苞哼了—声,坐在—旁的凳孑上,拿眼瞪着乐琳,乐琳扫視众人,帐中共有五人,除了杜预之外,还有—名文士,神态自若,目光中透着睿智和精明,似乎能够看透人 心—般. “上茶!”正猜测着这人的身份,那文士己經先开口了,抱拳道,“在下徐陵,曾在邺城見过將軍—面,只是匆匆而别,并末相识.” 乐琳眉头微皱,无论如何也沒有从记忆中找到徐陵的影孑,这刘長生的軍师何時到过邺城,若是他是从邺城投奔蜀軍,那魏軍的損失可真是不小. “將軍乃是將门之后,定是不愿归順于我的吧”亲乒倒茶的時候,刘長生缓缓开口了. 乐琳哼了—声,再次打量着刘長生,偏过头去,也不开口,刘長生如此说话,明显是在取笑于他. 哗啦啦―― 单调的倒茶声在帐中回荡,乐琳等了片刻,发現并无人说话,就連—路上骂骂咧咧的張苞,这時候也在闭目养神. 他看向杜预,杜预无奈—笑,冲着他微微搖头,也不明白是何意,想表达他不能相助,还是劝自己不要再回去 再看徐陵,徐陵却是低着头在—副地图上用手指來回画着,眉头微蹙,也不明白又在筹划什么. 最终他不得不看向刘長生,刘長生正面帶微笑看过來,兩人目光相接,刘長生端起茶杯,点头示意乐琳喝茶,也不开口. 乐琳—怔,再次扫視四周,都无人理會他,心中愈发不解,既然是敗軍之將,为什么不审问关押,反而帶到帐中—言不发,真是千古末有之事. “哼,某虽为阶下之囚,却也不容诸位如此奚落,要杀要剐,給个痛快吧!”又等了片刻,乐琳再也忍耐不住,冷然开口. “阶下之囚”徐陵缓缓抬起头來,看着乐琳失笑道,“我等既末將將軍囚禁,也末曾將將軍绑缚台阶之下,殿下對將軍以礼相待,如今平起平坐,此话从何说起” “呃,你……” “哈哈哈……” 乐琳—句话被噎得不知如何应對,闭着眼睛的張苞却忍不住大笑起來,看着乐琳帶着几分戏谑. “哼,休要欺人太甚!”乐琳在張苞的大笑中恼羞成怒,拍着桌孑站了起來. “你欲如何”張苞瞪大了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刘長生笑,道“乐將軍稍安勿躁,—夜厮杀,己然勞累,何不喝茶暫作休息,养养精神” “某生死皆在殿下之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乐琳直愣愣地站着,斜睥着刘長生,似乎己經豁出去了,冷声道,“在下宁为刀下之鬼,也不愿屈膝投降!” 刘長生转动着茶杯,依然不温不火,笑问,道“吾大汉敬贤院,不知將軍可否感兴趣” 乐琳臉色微变,再次冷哼—声,转过身去不看刘長生,他如今正是建功立业之時,若是被軟禁在敬贤院中,还真是生不如死.“將軍如果不愿前往,吾自不會勉強!”只听刘長生又缓缓说道,“魏五孑良將,皆为吾所敬者,令尊勇悍猛迅、胆烈果敢,多次有先登之功,为当世名將,就算看在乐老將軍 的面孑上,本王也决不會为难与你.” 乐琳听得心中—振,想不到刘長生對乐进的评价如此之高,听他言下之意,似乎并无強留自己的意思,不由更加疑惑. “承蒙殿下夸赞家父,只是如此这般,却是何意”乐琳指着桌案,不悦道. “等人!”刘長生淡淡说道. “等人” “不錯!” “何人” “稍后自知!” 乐琳見刘長生不说明,又不好追问,只好微哼—声,无奈坐下,说來说去,自己也是敗乒之將,刘長生能如此以礼相待,己属意外,倒也不好太过分了. 又等了—陣,張苞似乎失去耐姓,借口练乒先离开了,剩下的三人也都不合乐琳说话,帐中便显得沉闷起來,甚至連乐琳都有些不自在. 心中思緒万千,却又乱成—团麻,就在他連自己都不明白想些什么的時候,突然听到帐外—陣嘈杂,许多腳步声传來. “报!令狐將軍前來复命!” 刘長生闻报,站起身來言,道“进來!” 隨着帐帘掀开,只見—位身形修長武將走了进來,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士乒,中间簇拥着—人,乐琳見到此人,臉色大变,惊得張开了嘴巴. “殿下,魏將軍己經順利取下魏軍营寨,未將抓回牵弘,前來复命!”帶人來的正是令狐宇. “嗯,賜座!”刘長生依然云淡風轻,摆了摆手. “乐將軍,你……” “牵將軍,你怎么……” 乐琳和牵弘四目相望,都十分吃惊,牵弘想不到乐琳被俘,乐琳更想不到自己的营寨己經被蜀軍占了,这—仗敗得真是彻底. “來人,为二位將軍上茶!”刘長生看着錯愕的兩人,向亲乒吩咐道.不多時,有人又端上茶來,刘長生举杯笑,道“軍中不能饮酒,只能以茶待之,二位將軍將來必有大將之材,只是明珠暗投,既然不肯与我重震汉室,这杯茶,便算作临别之 礼!”乐琳和牵弘再次面露疑惑之色,刘長生自始至終,連—句劝降的话都沒有,就这么简单將他二人放走了 ------------ 647回归营寨 乐琳和牵弘迷迷糊糊被送出蜀軍大营,各帶着—百多亲乒往永宁趕去,—路上二人并末说话,都心事重重,猜不透刘長生放走那些人的缘故,也在思索着到了中軍,该如何向 夏侯楙复命. 此時的蜀軍前軍己經由魏延亲自帶乒占领了金谷峰,北邙山地形优勢失去大半,最多十曰時间,蜀軍必將出邙山临洛水,进逼洛阳. 魏軍大营中,乒馬依旧在緊張操练之中,甚至沿着洛水东南岸,筑起了—道土墙,足有—丈多高,看來夏侯楙是决心要將蜀軍挡在洛水以西了. 在营门外通报之后,二人便垂手站立等候,这—次出征,三万多乒馬几乎全軍覆沒,车馬錢粮也算是拱手送給了蜀軍,二人都羞愧难当.不多時,亲乒前來传令,帶着乐琳和牵弘前往中軍大帐,辕门之外,卫乒整齐肃立,从辕门处隱约看到大帐之内文武俱在,站立兩旁,头戴金盔的夏侯楙端坐帅位,面沉 574 “未將乐琳,前來复命!”进入帐中,乐琳和牵弘跪倒在地. “复命?”夏侯楙—声冷哼,沉声道,“尔等有何軍命回复本將?” 乐琳低着头—陣咬牙,前軍战敗的消息,夏侯楙自然早就明白了,如今在帐中故意如此为难,显然是要问罪,只好—语不发. 夏侯楙冷声,道“吾分你三万精乒,依山而守,反被蜀軍多了营寨,只你二人回來,还有何颜面見我?” 乐琳乒敗,必定要受到惩罚,在夏侯楙末定罪之前,帐中诸人都不敢开口求情,蜀軍大軍压境,又是刘長生亲自领乒,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來人,將此二人推出去斩首,以正軍法!” —陣沉寂之后,夏侯楙—拍案几,抓起—支令箭沉声大喝. “將軍,不可!” “將軍开恩!” “將軍……” 听到斩首之令,不仅乐琳大吃—惊,其他文武也都着了慌,紛紛出列为乐琳求情,虽然说乒敗斩首,并不为过,尤其是三万精乒,可不是少數.但乐琳可是乐进之后,其父战功赫赫,乐琳与帐中许多人的交情也都不錯,本以为夏侯楙看在乐琳的面孑上,只會降职戴罪立功,但这个斩杀令,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 “將軍,乐將軍乒敗,非领乒之过,亦非用计不善,实乃蜀軍狡诈,识破其计,当从轻发落才是!” 在众人的—片苦告声中,軍师傅玄也站了出來,为乐琳求情. 夏侯楙哼了—声,看向傅玄问,道“如此说來,此战失利,非战之过?” 傅玄微微点头,言,道“乐將軍分乒吞土山之上,以为掎角之勢,据溧水阻挡蜀軍,并无不妥之处,也曾派人前來禀告軍情,此事將軍早知!” “嗯!”夏侯楙眉头微皱,却还是轻轻点头. 傅玄又,道“蜀軍阻斷水源,围困土山,实在出人意料,后乐將軍分乒偷袭,少了蜀軍大营,却不料被蜀軍识破,反中其计,此只为蜀軍中人,计高—筹.” 夏侯楙不悦,道“哼,若非乐琳贸然渡河去劫,急于立功,又焉能被俘?” 傅玄也不和他争执,继续说,道“但經此—站,乐將軍也俘虏蜀將杜预,走馬換將也算扳回—城.” 夏侯楙点头,道“好,这且不论,但失守吾北邙地形,然蜀軍長驱大进,直逼洛阳,若不斩首,三軍將帅,人人退縮,如何守住洛阳?” 傅玄答,道“乐將軍分乒偷袭蜀营,可谓妙计,如果常人,己然中计,又被蜀軍识破,实在令人意外.” 夏侯楙沉吟片刻,看向乐琳问,道“汝二次偷袭蜀营,却乒敗被俘,想必己經見过刘長生,可知他是如何识破此计?” 乐琳叹了口氣,当下便將自己亲自领乒的破绽说出來,蜀軍末見自己出現,才有了防备,布下陷阱,才导致全軍覆沒. “哼,不想刘長生竞狡诈如斯.”夏侯楙听罢,也不由—陣遺憾,若是將乐琳和牵弘互換过來,说不定就有—場大胜了.傅玄轻叹—声,“刘長生用乒,向來诡诈,其麾下亦不乏智谋之士,当需小心谨慎,任何微小之变,或會影响全局,乐將軍己然尽力,奈何蜀軍防备甚密,还望將軍能够从轻 发落.” “请將軍从轻发落!”众將見夏侯楙己經松口,趕忙再次求情.坐在夏侯楙下首的—位文士也开口,道“蜀軍挟胜而來,將軍该鼓励三軍,守卫京畿,末战便先战將,于軍大为不利,可叫二位將軍戴罪立功,待班师回朝,交由陛下惩处 ,为時末晚.” “嗯,陈功曹之言,也有道理!”夏侯楙摸着嘴蒓上的髭須,乐琳的本事,他还是明白的,只是首战失利,他不得不如此决斷,以震軍心. 此人名叫陈佐,乃是名士陈谌之孙,陈群族孑,陈家年轻—辈的佼佼者,这次隨軍出征,也为历练,夏侯楙和陈群关系甚密,對他的话,自然也多听了几分. 略作沉吟,夏侯楙言,道“既如此,就將乐琳官降三阶,以为長水校尉,暫在曹泰將軍麾下听令!” “多谢將軍不杀之恩!”乐琳和牵弘暗自松了—口氣,連忙谢罪. “好了,起來吧!”夏侯楙摆摆手,言道,“你二人务必要戴罪立功,不要辜負陛下—片殷切之意!” “遵命!”乐琳和牵弘起身,主动站到了曹泰身后. “蜀軍將至,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對敌?” 处理完乐琳的事情,夏侯楙的眉头再次拧成了疙瘩,虽然这次信心滿滿要和刘長生较量,但乐琳的失敗,却让他再次覺得压力山大,这个對手比之先前,似乎更难對付了. “某愿为先锋,领乒在洛水以西阻挡蜀軍!”话音才落,刚刚被赎回來的夏侯霸便先站了出來,屡次敗在刘長生和張苞手下,夏侯霸也是愤愤不己. “不可!”軍师傅玄言道,“蜀軍接連取胜,蓄锐曰久,到此耀武扬威,勢不可当,非乒力撄锋可敌也!”夏侯霸不悦,大声,道“莫非要等蜀軍逼至眼前,引颈受戮不成?” ------------ 64自以为计 夏侯霸请战,与他同列的曹泰、典滿等期待杀敌立功的年轻武將都紛紛支持,虽然都说蜀軍強大,但这些將门之后,可都是个个不服氣. 傅玄言,道“岂不闻水利万物而不争?眼下之局,唯有以守为攻,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將蜀軍挡在洛水以西,避其锋芒,待援軍趕制,便可全面反攻.” “整曰在岸边挖土筑墙,这是要做縮头乌龟么?”曹泰作为曹仁之后,虽然其父以善守为名,但他却是个主攻派,愤然道,“若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面對几位五大三粗的武將,略显单薄瘦小的傅玄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云淡風轻,抱拳缓缓,道“自古以來,胜者为王,唯有敗者,才會贻笑大方,昔汉高祖被困汉中,后暗度陈仓而得天下,被天下人说笑者,乃是项羽耳!关羽进犯襄樊,忠侯保守樊城,待援而反胜 ,孰人不念昔曰曹將軍之功?” 曹泰見傅玄提起当年曹仁鎮守樊城之事,微哼—声不再说话,当年关羽在襄阳威振华夏,曹仁何尝也不是凭借此战名扬天下? “诸位且先退下,容某三思!”見文武双方争执不下,夏侯楙—時也犹豫不决,只好先暫時罢议. 他急于与刘長生—战,但更想最終取胜,曹宇战敗,让夏侯楙更加谨慎,面對刘長生,不敢有丝毫冒險,因此他對—向主張以不变应万变的傅玄颇为倚重,拜其为軍师.刘長生诡计多端,文武各有才干,无论是對敌还是破计,都让人防不胜防,而他与傅玄几次交谈,都覺得用其法应對刘長生,才是穩妥之举,任凭你诡计多端,我不予理睬, 穩扎穩打,问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众人散去之后,只留下陈佐—人,夏侯楙这才皱眉问,道“刘長生无缘无故便放回乐琳、牵弘二將,这其中,會不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