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宝妻：阎少，亲一亲》 第1章 夜班护士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 第2章 多嘴的后果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章 你怕我？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章 自找麻烦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5章 都是麻烦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章 别是个傻子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7章 你可以解释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8章 你逗我呢？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9章 愈发疑惑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0章 跟我去警局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11章 你认识我爷爷？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12章 你这是怎么了？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13章 哪整来的宝贝？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14章 局里有人会处理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15章 鹿哲天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6章 她没空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7章 你们可以挖了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8章 小师叔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19章 辞职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0章 以后做什么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21章 我竟然睡着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22章 上面会有人处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23章 投怀送抱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4章 考虑过来警局吗？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25章 不准我碰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26章 新案子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7章 没有其他伤口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28章 算命的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9章 生辰八字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30章 你竟然要我帮忙？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31章 新来的？ 阎烈挂断电话没多久，就有警员来敲他的车窗，告诉省厅那边又派人过来了，而且说他手上有文件，案子的指挥权现在归他。 阎烈闻言，周身气压一低，快步走向现场。 来叫他的警员，被他的冷气，差点东西。心悸不已。 回神追上时， 他已经看不到阎烈的身影了。 阎烈走到现场，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刚来的陌生人。 男人穿着黑色四件套西装，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出现场的人。再看五官，总感觉透着一股猥琐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这是他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表情，冲着在场的人，指手画脚。 阎烈站了一会，对方也看到了，冷哼一声，径直走了过来。 “你是他们的队长？” 男人说话时，眼睛始终向上翻着，看样子，本想俯视阎烈的，却因为身高问题，只能做成这个样子。 旁人甚至还看到他偷偷踮了踮脚尖。 阎烈面无表情的点头：“你是？” “我叫邱延凯。这是省厅给的文件，从现在起，这里归我指挥。你们不管碰了什么，或者拿到了什么的， 都要同我说。我检查以后，你们才可以按照程序，走下一步。” 阎烈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邱延凯被盯着，莫名觉得心虚，向后退了一步。 “你……”他抬手指着阎烈，“你想做什么？” 声色厉荏。 只是他没有放心，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阎烈这时从他手中拿过那一纸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邱延凯看他仔仔细细的在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颐气指使道：“从现在开始，这里一切，都是我的。你们都必须听我指挥，否则……” “嘶——” 他话还未说完，阎烈就抬手，毫不犹豫的将文件撕了。 “你……你……” 邱延凯怔住，连话都不会说了。 阎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抬眸看着周围发呆的人，沉声道：“怎么，第一天出现场？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继续。” 音落，所有人急忙忙了起来。 “阎烈，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是队长，从我接手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得听我的。若你想要找地方发挥你的才能，我建议你去街边，摆个摊子。若你算对了十个人，我可以退一步，让你来跟案子。” 阎烈的眼神，比他的声音还冷三分。 就一眼，邱延凯心口蓦地一缩，竟然有了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他怔住，半晌没有开口。 待他回神，发现现场已经恢复成他来时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做着自己的事情。 “阎烈！” 阎烈正在同舒卓睿讨论土质的问题，就听到有人气势汹汹的叫自己。 “诶，你说这些算命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一个个，都没那个小护士可爱。” 阎烈瞥了他一眼。 舒卓睿心口一寒：“得得得，我不说我不说。” 阎烈没在理会，而是转身迎向怒气腾腾朝自己冲来的人。 “有事？” 邱延凯满腔的怒火，在看他面无表情的脸时，一下怔住。 莫名的，他竟然觉的错的是自己。 “阎烈。”他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第32章 这是你捣乱的理由？ 阎烈淡然的摇摇头。 邱延凯见他无所谓的样子，就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看了这么多卷宗，难道都没有发现，这个案子，同你以前经历的那些案子的区别吗？你这样，万一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东西呢？” 阎烈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看着他口沫横飞的说着什么，面色不由又冷了一分：“所以呢？这就是你捣乱的理由？” “捣乱？” 阎烈毫不犹豫点点头 “你说的那些， 我不知。我办案至今，人鬼不忌。即使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又如何？” “那就晚了！你必须得听我的。你要明白省厅派我来，是有原因的。” 阎烈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嗯，你可以留下。只是不要打扰到我们办案即可。” “什么，我打扰！？” 阎烈点头：“对了。还有我之前说的， 你要跟，先去算十个人。算对了，你才能碰物证。” 他说罢，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邱延凯被他气的好一会才回神。 这时，阎烈已经投入工作了。 他本想再去争辩几句，又想到临走前陈局给的忠告。 惹谁都不要碰阎烈，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据说，他很反感我们这样的人。 邱延凯无法，只得跟在那些挖地的人，到处乱转。看到那些人拿出一点东西，他就凑上去辨认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再让对方拿走。 这样一来，现场的工作，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所有人做起事来，都有点畏首畏尾的。 连一向不太注意外界的顾琅，都被烦到了。 “阎烈，那人究竟什么时候走？” 阎烈摇头。 邱延凯和鹿哲天的存在，都在提醒着他，上面已经把这个案子归位第五类案子了。 那时这个分类，在他们看来，就是闲着没事，伺候勋贵之家的。 “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若是不不舒服，就回去继续分析尸体吧。” 顾琅想了想，点头：“嗯，我回去警局了。你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记得告诉我。” “报告会，少不了你。真是的。”舒卓睿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走，而后又转头同阎烈说：“真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好奇的时候。” “你不也一样吗？” 阎烈丢下这么一句话，又低头继续工作了。 他走到抛尸点，站了一会后，慢慢躺下。 除了邱延凯，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连多余的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不过，这可把邱延凯给吓到了。 “阎队，不可！” 他跑过去将阎烈拽了起来。 “这停尸之地，是极阴极寒的存在。你看这附近的花草都已经死光了，都是这个原因。” 阎烈睁开眼，深眸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这么厉害，不如直接告诉我，她们是谁杀的？” 冷漠的声音，如寒冬呼啸而过的风。 邱延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你……” 阎烈淡淡睨了他一眼，又缓缓躺下，闭上了眼。 邱延凯张了张嘴，最终还没有将人再叫起来。 他走开前，忍不住小声嘀咕：“哼，等到阴毒入体，有是你求我的时候。” 第33章 你怎么没事？ 阎烈静静地躺在地上，脑中思考。 犯人选择这里，是因环境，还是别的理由？ 受害者被拖来时，死还是活？ 若是活着的，她睁开的眼中，看到的最后的景象是什么？ …… 问题一个一个涌出，他却找不到答案。 半个小时后，舒卓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走吧，能翻的东西，我都翻遍的。剩下的，就是回去看看能分析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阎烈点头，撑手跃了起来。 两人正准备离开，邱延凯就凑了过来。 “你们带我一个啊。那些警员一个个走的太快了。我没开车来。” 舒卓睿刚想开口，让对方自己回去，就听阎烈“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无法，只得跟了上去。 上车后，舒卓睿就发现后座的人，一直盯着阎烈看，欲言欲止。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不然憋死了，我们可不负责。” 邱延凯一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个，阎队长，你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阎烈随意的摇摇头，算做回应。 “不应该啊？你在那地方那个躺了那么久，怎么都得有点不舒服的啊？” 舒卓睿听到他小声嘀咕的话，不由好奇：“你觉得他应该哪里不舒服？” “应该像感冒那样。” “哈哈哈。” 舒卓睿笑的邱延凯一脸懵：“你笑什么？” “从我认识阎烈，到现在快五年了，我从来没见他病过。哪怕是受伤，这家伙康复的时间，也比常人短。他啊，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邱延凯愣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体质比一般人要好。” 剩下的路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舒卓睿到了警局后，就快步回实验室了。 阎烈则回临时办案的办公室翻看卷宗。 至于邱延凯，他的行踪，没人关心。 他一进办公室，鹿鸣就迎了上来。 “老大，这是你要六月查的东西，不全，有四个受害者的家属，都记不清她们的出生时间。” 阎烈接过点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鹿鸣虽然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却还是很听话的点头答应了。 阎烈坐下看了没一会，就接到了陈局的电话。 “阎烈啊，我知道突然空降一个人给你，还让你听他的，会对你们造成一定的妨碍，但是为了你们的人生安全啊，你和队员们，还是听听邱大师的话吧。” 陈局语重心长的劝说，在阎烈听来都是废话。 “陈局，案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自然要听我的。若你非要听那什么大事的。我可以带着人退出去。我想这样，对谁都好。” 陈局也知道阎烈的脾气，急忙安抚：“别别别，我只是说，他给建议的时候，你也要听听，指挥权自然是在你的手上。案子是你的，我不会指手画脚的。那人，就是给你们的一个顾问。” “陈局，我明白省里的意思，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准话。” 陈局听出他语气中的凝重，一时沉默，没有接话，接着就听他说：“这个案子，是不是和五年前的‘三一二灭门案’一样？” 第34章 你是阎队的侄女吧？ 陈局沉默。 阎烈也不着急。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叩着桌边，清脆的“咚咚”声，透过手机传到对方的耳中。 “哎——” 良久，陈局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是。” 阎烈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如果我破了案子，我请求看那个案子卷宗。” 陈局以为阎烈会就此退出，在听到他的要求后，不由怔住：“你不是向来不信这些吗？” 阎烈挑眉，语气变得可所谓不好。 “不信，你还把我叫来？” 陈局愣了一下，干笑两声：“那不是看中你的能力嘛！” 阎烈没有应答。 陈局继续说道：“不管你有没有破这个案子，卷宗我都给你看。只是，那个案子，已经封存了，你看了之后，不要深究。” 阎烈听言，便知道，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了什么秘辛，他同意了。 “好，等这个结束以后，我会让人把卷宗给你送过去。” 说完，两人也没废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会，邱延凯走了过来。 “阎队，陈局长同你谈话了吧？” 阎烈头也没抬，沉声道：“以后有什么直说，不用告状。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邱延凯刚要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朝着阎烈冷冷的“哼”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鹿鸣回来时，正好遇上。 “咦，邱叔叔，你怎么会在这？” “鹿鸣？” 鹿鸣点头，想到自家爷爷在虞城那边，便明白了对方出现的意义了。 “邱叔叔，我还有事，就不用你多数了啊！” 他不等邱延凯开口，就脚下抹油溜掉了。 阎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嗤笑。 这转来转去，还都是亲戚？ 夜绾绾到邺城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她上车的时候，忘记给阎烈发短信了。 晕车的她，在车上难受的更想不起来了。 到了邺城后，她想了想，歇了给对方打电话的念头，直接打车去了警局。 出租车司机还以为她是路上丢了东西，热情的告诉她，不用去警局，就在车站就有人帮忙解决了。 “师父，我是去找人。东西没丢，谢谢您。” 司机闻言憨厚的笑了笑：“你一个小姑娘的，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最近城里可不太平。” 一路上，夜绾绾听司机摆龙门阵，大概猜出了阎烈叫自己来的原因了。 可是，一个连环杀人案，找自己有用吗？ 她不禁犯嘀咕。 到了警局，夜绾绾看在司机这么热心的份上，下车前，同他说：“师父，下周你拉客，最好不要去东边的地方。” 说罢，她就离开了。 最初，司机看她的样子，就觉得对方是在都自己玩。只是莫名的，在去东边的时候，变得更小心了。 到了那一周的周三，他在东边的山河大厦，差点撞到的人，幸亏他一直注意着，刹车踩的及时，否则就会出事了。 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是遇到高手了。 这是后话了。 夜绾绾下了车后，就背着书包径直走了进去。 门卫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谁家的孩子，叫住问了一遍。 夜绾绾直接告诉她，自己是来找阎烈的。 “你是阎队长的侄女吧？” 全警队都知道，阎烈还是个老光棍，而且，依他的年龄，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 第35章 夜绾绾到来 夜绾绾挑眉，哭笑不得。 “那个大哥，你看我像几岁？” “十五六岁吧。” 夜绾绾没了语言，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摆摆手：“算了，你要么让我进去，要么叫阎烈出来吧。我赶时间。” 门卫看她面色苍白，以为是家里出事了，急急点头，转身去给阎烈打了一个电话。 阎烈接到电话，说自己侄女来找他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他确实有个小外甥，但是个男孩，今年才三岁。 他不觉得那孩子有能力来这找他。 疑惑的同时，他还在想夜绾绾为什么还没出门，纠结自己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对方。 走到门口，看到夜绾绾正在门口跳石板玩。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夜绾绾脚下顿住，抬眸：“出门的时候忘记说了，上车晕车，又忘记了。到了就懒得说了，你来接我还得等。” 阎烈走过去，听她解释的同时，很自然的拿过了她的书包。 夜绾绾也没在意，“那个，我饿了，你能先带我去吃东西吗？” 她出门在车站随便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没了。 阎烈点头，“等我开车。” 夜绾绾点头。 门卫看他俩的相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阎烈带夜绾绾去了夜市，他觉得那吃的种类多，可以让夜绾绾自己挑选。 夜绾绾很满意他的选择。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吃的。” 阎烈挑眉：“我只是经常听六月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 六月？ 夜绾绾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个在警局门口遇到女孩。 她点点头：“唔，这么说也可以。大部分女孩子，都是杂食动物。他们喜欢吃一切好吃的东西。” 阎烈点头，莫名的，他默默记下了。 夜绾绾转了一圈，找了一家很不错的馄饨，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这天黑了，晚上她要怎么办？ “我在警局的招待所，给你开了房间，吃完以后，你先去休息。等到明天精神好一点，我给你看卷宗。” 夜绾绾咬着调羹，思考了一下，摇头：“那个，我还是一会回去就看吧。明天白天休息。” 阎烈想到上次她夜游的情况，嘴动了动，想问，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夜绾绾一看他的眼动，就猜出对方的想法。 很奇怪，明明才见了几次的人，竟然可以猜出对方的想法。 “唔，你能同讲点比较奇怪的东西。” 夜绾绾咬着勺子，偏头看着他，大眼忽闪忽闪。 “就是那种，让你觉得需要把我叫来的事情，我在路上听说了一点。” 阎烈看着她吃的红彤彤的小脸，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这个案子，不是单案。” 夜绾绾眨眨眼，眸中竟是疑惑。 “在虞城，有一个案子，同这个一模一样。从选择对象，到作案手法，如出一辙。” 夜绾绾挑眉：“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双胞胎案？” 阎烈略作沉吟，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那如果连是时间都是一样的话，就不会是流窜作案了。” “嗯，”阎烈的眸色沉了沉：“每一个受害者，都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邺城为右，虞城在左。” 第36章 犯人应该只有一个 夜绾绾彻底愣住：“你说，每个人，都有少？” “嗯。” “那现在有哪些部位了？” 夜绾绾一激动，声音不由提了起来。 下一瞬，她就注意到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咬着勺子，低头装乖。 阎烈见状，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吃完，我们回局里再说。” 夜绾绾点头，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等到她吃完馄饨，阎烈又带她去买了点烧烤带回局里。 买的多，一部分给加班的同事，剩下的都是她的。 阎烈带女生回去，自然又引起了旁人关注。不知道都问他是不是侄女。 阎烈闻言，刚要回家，就听夜绾绾脆生生的应下了。 “是啊，我家在邺城。麻麻有事，听说蜀黍过来了，就让他带我几天。” 阎烈看着她笑的灿烂的小脸，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阎烈，你老了。” 舒卓睿本来都打算回招待所休息，突然听到有人说阎烈带小妹妹来了。 他一想，就知道是那个小护士来了，转身跑了回来。 没想到，赶上这么刺激的场景。 夜绾绾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一张她不喜欢的脸，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 她嘟嘟嘴，沉默。 阎烈也没有理他，直接同夜绾绾说：“走吧？” 夜绾绾点头。 两人就这么转身离开，把他甩在原地。 舒卓睿傻眼：“诶，你们就这样丢下我，真的好吗？” 他叫着跟了上来。 “嘿，妹妹，你这次，是不是戳一滴血，就能找到犯罪现场啊？” 夜绾绾在侧身躲开对方凑过来的脸，听了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抬手指了指对方的脑袋。 舒卓睿脸上一僵。 “小妹妹，哥哥我的……” “蜀黍，你能让我安静一下吗？” 蜀黍？ 舒卓睿嘴角一僵。 “你叫我……” 夜绾绾点头：“蜀黍，卷宗我还没看，什么都回答不了。你要是很闲，就回去睡觉吧。” 她说罢，转身扯着阎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舒卓睿愣了半天，哭笑不得的离开了。 走了两步，夜绾绾发现对方没有追上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他？” 夜绾绾闻言，大大方方的点头同意了。 “我讨厌话多的人。好了，把卷宗给我吧。” 阎烈点头，把她领到自己的桌上。 “目前有的资料，都在这了。” “我不看这些，有那些现场照片么？另外，地图有吗？” 阎烈点头。 “嗯，给我现场照片。你在地图上，把所有的抛尸地点标记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虞城那边的资料，我也想要。” 阎烈眸色微转，问道：“可以稍微解释一下吗？” 他还惦记着上次那个“地缚灵”的事情。 夜绾绾瘪瘪嘴道：“我还没看，具体的还说不清楚。但是我感觉，这两个案子，其实是一个。最后抓到的犯人，应该也会只有一个。” 她的说法，在阎烈看来太过匪夷所思。 “你知道邺城离虞城有多远吗？” 夜绾绾摇头。 “一千三百多公里。” 第38章 你陪我睡 阎烈看了看她眼底的青黑，想了想说：“不然，你还是去休息，明天再来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夜绾绾又何尝不想休息呢？ 她来之前，就已经玩了一个通宵的游戏了。在车上也没睡着。 “那个，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晚上我真的……” 阎烈略作沉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夜绾绾漆黑的眼珠咕噜一转，眸色变得意味深长。 “有。但，问题也挺大。” “什么？” 阎烈眸色转凝，总觉得眼前人的眼神怪怪的。 “那个……”夜绾绾狡黠一笑，先转头看向侯青：“你很闲吗？” 正在兴致勃勃的等着夜绾绾将故事的人，闻言愣了一下，抬手指着自己：“你说我？” 夜绾绾撅撅嘴点头。 “那个，我不困，我还要收集信息呢。” “那能麻烦你回自己位置上吗？” 侯青这时才发现，自己在这，可能有点碍事。 “噢噢，我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慢慢谈。”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手指了指夜绾绾的平板：“这个能借我看看吗？” 夜绾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平板，略作思量，递给了他。 侯青满眼惊喜，道谢后转身离开。 夜绾绾咬咬唇：“我觉得，他看我平板里的东西，会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的。” 阎烈没有接话，只是问她，要怎样才能回去休息。 “你陪我睡就好了。” 夜绾绾漫不经心的说了出来。 阎烈身子一僵，瞳孔轻轻一震，面色却没有任何改变，眉心轻蹙，似乎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好好说话。” 夜绾绾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的师父。 “我是在好好说的。你身上阳气重，在一个房间里，可以压住那些东西。” 阎烈眼底依旧浮着不信任的光。 “我不是梦游，是魂魄不稳，被附身了。晚上阴气重，即使有符咒压制，也会出问题。所以我在医院的时候，只上夜班，白天的时间用来休息。” 阎烈转念一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她确实都在睡觉，而且，看样子，还睡得比较安稳。 他抬眸，看着对方眼底的青黑，心底忍不住轻叹，“走吧，回去睡觉。” 夜绾绾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阎烈起身走了两步，没有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就见她像个二愣子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他无奈，转身走了回去，微微弯腰，牵起了她的手，离开。 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两人到了招待所，阎烈径直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洗澡吗？” 夜绾绾点头。 “我在门外，你收拾好了叫我。” 说罢，阎烈将她的包放下，就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怔了好一会才幽幽回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男人手心的温度好像还留在上面。心中五味杂陈。 回神后，她转着看了看房间。 就是普通的双人间，房间干净的像没人住过一般，她甚至没有看到阎烈的行李。 夜绾绾巡视完一圈，不由瘪瘪嘴，拿着东西去了浴室。 第39章 这是我的 阎烈走到门外，拿出烟抽了起来。 他也不太懂自己在想什么，竟然同意夜绾绾那荒诞的提议。 现在将人领了回来，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舒卓睿买了夜宵回来，就看到阎烈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装门神。 “你搁着守护谁呢？” “夜绾绾在里面。” 舒卓睿挑眉：“你这速度可以呀？” 阎烈一听，就知道对方想歪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说我想的是什么？” 阎烈没有接话。 “嘎吱——” 忽地，他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夜绾绾头发还滴着水，看着阎烈：“我肚子又饿了。” 她一到晚上就饿的特别快，刚才还在屋里摆了个阵，灵力消耗过后，就更饿了。 她说完，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舒卓睿手中的夜宵。 舒卓睿后背一凉，将东西往后一藏，退了两步：“要吃自己的去买，警局门口就有卖的。” 阎烈蹙眉：“今天才来的？” 夜绾绾轻哼一声，转头同阎烈说：“你陪我去，还是我自己去？” 阎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这会是一定要吃的了。心头不由轻叹一声：“走吧，我陪你去。” 舒卓睿见状， 凑到阎烈耳边小声嘀咕：“还说没什么？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 阎烈淡淡睨了他一眼，沉默的转身离开。 夜绾绾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了。 阎烈：“怎么了？” “唔，有东西，很臭。” 阎烈下意识的动了动鼻子。 夜绾绾见状，不由失笑：“你闻不到的。” 她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罗盘，默念咒语，就见罗盘指针疯狂的转动着，最后停在了大门的位置。 “哇，他胆子真大，竟然敢来警局玩。” “是什么东西？” “唔，用你们可以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半人半鬼。” 阎烈眸底拂过一抹惊讶。 夜绾绾又解释道：“人死后，会被鬼差带走，进入六道轮回。但有些鬼执念太深，就会在人间飘荡。遇到魂魄轻的人，就可以附身，再配合一些修炼，就能将自己的钉在那人的体内。两魂共用一个身体，表面上看起来就同正常人一样。若结婚生子的话，那孩子就是半人半鬼了。” “有什么危害吗？” “若是有人引导，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灵媒。毕竟，这样的孩子，天生比常人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如果没人管的话，变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的认知了。不过这玩意，通常都没什么认知。” 夜绾绾说着，跟着罗盘指示的方向走了过去。 阎烈跟着。 一出门，他就感到有风吹来，胸口处好像被撞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转眸看向夜绾绾，就见她打了一个哆嗦，将衣服领着拉了起来。 “我靠，这家伙本事还不小。” 阎烈听言后，发现眼前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周围的路灯全部熄了，独留下一盏。 他一眼就看到灯光下的夜宵摊子。 在他疑惑时，夜绾绾已经走了过去。 “你卖的什么？” “酸辣粉。” 夜绾绾瘪嘴：“可是我不爱吃这个。” 来人点头：“我知道，所以不是卖给你的。” 夜绾绾撇嘴，就见她盯着阎烈看。 “别看了，这是我的！” 夜绾绾一靠近，就听到夜绾绾这话，不由一怔。 “你的？” 夜绾绾转头，甜兮兮的朝他笑了笑：“嗯，我的。” 第40章 她是谁 阎烈有点跟不上节奏，嘴动了动，想问夜绾绾究竟什么意思，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尖叫。 “夜绾绾，你不要脸！” 刺耳却沙哑的声音，让他不由蹙了蹙眉头。 “好了好了，小点声，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难听。” 夜绾绾毫不掩饰的嫌弃，让眼前人抓狂。 对方抬头瞪夜绾绾。 阎烈这时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大大的连帽衫下，笼罩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比夜绾绾的还要苍白，双唇却是艳如胭脂，如鬼魅一般。若夜绾绾是萝莉，眼前人就是御姐，凤眸转瞬之间，诱人心弦，唯有you物二字可以形容。 夜绾绾回头，就见阎烈双眼直勾勾看着白玥，莫名的心情很不好。 她抬手狠狠掐了一下阎烈的腰，在对方偏头看像她时，似笑非笑的问：“好看吗？” 阎烈波澜不惊的眸子滑过一抹淡淡的惊讶。 他似乎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呆了眼。眸色一转，心不由沉了沉。 “她是谁？” 音落，本还在夜宵摊后的人，忽然站在了自己面前，娇笑道：“我叫白玥，是夜绾绾的好朋友。” 白玥刻意咬重了“好朋友”三个字。 “哼。” 下一瞬，阎烈就听夜绾绾冷哼一声。 “得了，你要是我的朋友，我就直播吃键盘。你来，是想做什么？” “邺城和虞城的案子闹那么大，师父让我来看看。” “连你师父都惊动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夜绾绾脸上的表情不禁又凝重了三分。 “我师父也只是猜测，他去探查了。他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白玥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 “你师父来探查，你来这做什么？” 夜绾绾这时的表情，又变成了一脸嫌弃。 “我闻到了你的味道，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离开桐城了。” 白玥看向夜绾绾的眼神变了变，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得了吧你，想吃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见过有成功的吗？纵使我现在没师父护着了，吃我的人，也不可能是你。小心你被你师父打到魂飞魄散。” “哼——”白玥脸色一转，满目不爽：“知道你受宠，不要来我这炫耀，师叔祖。” 夜绾绾颔首：“嗯，尊师重道是美得。既然你来了，就麻烦你帮我守守门吧。” 白玥闻言跳脚：“你少来，有你旁边那人了，哪还有我的位置？” “他是男的，一起睡不方便，走吧。” 夜绾绾说着，蹦起来勾住了白玥的脖子，就把人往里面拖着了。 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住的阎烈的房间，回头同依旧站在原地的人说：“我就住你房间了，你自己再开一间。” 说罢，她勾着白玥就离开了。 风向转的太快，饶是阎烈都有点接受不了。 他以为，那人是来找茬。 不过，他从她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一点东西。 他们这一类人，有自己的圈子，夜绾绾在里面，地位还挺高。 这时房间里，夜绾绾和白玥分别躺在两张床。 夜绾绾躺着躺着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我真是脑子抽了，为什么要让你来陪睡啊？” 白玥轻哼：“那你现在去把你镇山之宝请回来吧？” 夜绾绾摇头：“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尤其是他们这种根本不相信的人。” 白玥：“你是怎么会和警察勾搭的上的？当初老祖宗走的时候，不是吩咐过所有人，不准任何人带你碰这种事情吗？” 第41章 我可以看尸体吗？ 夜绾绾叹气，把自己和阎烈相视的过程说了一遍，连同遇到鹿哲天的事情也说了。 “那糟老头竟然还在这个圈子里混？” 白玥愕然。 她以为五年前那事后，鹿哲天不说一蹶不振，至少也得有点心理阴影吧？ 这老头，还真是毅力惊人啊！ 夜绾绾最初知道这件事的反应和她差不多。 “可能是因为他孙子在警队吧。” “连孙子都有了，我师父还是孤寡老人一个。” 白玥声音忧伤，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夜绾绾默默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不拖着小七的话，我想他早结婚生子了。说不定孙子比你都大。” 白玥身子一僵，翻身倒下：“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师叔祖晚安。” 夜绾绾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将空调调到最高温度，也闭上眼睡下了。 翌日。 白玥先她一步醒来，坐在房间里发呆。 夜绾绾起来，就看到她像一尊雕塑那般，托着腮，一动不动。 “天亮了，还做梦呢？” 她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漱了。 弄好后，她给阎烈发了一条信息，让对方在楼下等自己。 “你是跟我去警局，还是去找小七？” “师父知道我找到你了，让我跟着你。” 夜绾绾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带着她一起出门了。 走到门口，阎烈和舒卓睿一起在等她。 阎烈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舒卓睿像一只不知疲惫的麻雀，一直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 “哟，护士小姐，怎么今天多了……呜呜——” 白玥本就心烦，听到聒噪的声音后，更烦了，想也不想，就丢了一道咒语在舒卓睿身上，禁了他的言。 夜绾绾偏头，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白玥扯扯嘴角，给了她一个敷衍的笑。 夜绾绾也不在意。 阎烈也是瞬间觉得世界清静了。 不过…… “一会他要做报告。” “嗯，到他说话的时候，我会让白玥给他解开的。走吧。” 夜绾绾拉这样阎烈离开。 “今天能让我看看尸体吗？” “这个我要问过顾琅。” 夜绾绾没有意见。 “你跟他去法证部，一会开会的时候，把他嘴解开、” “师父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白玥冷着脸，满眼不虞。 “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在别人地盘上，我们还是遵守一定别人的规则。” 白玥抿着唇，满脸写着我不愿意。 不过夜绾绾没有理会，她把话说完后，就同阎烈离开了。 阎烈带着她来到法医部，进门后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以前不论发生什么，在做报告的前一分钟，顾琅都会站在手术台前。 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 阎烈转了一圈，发现顾琅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脸色很不好。 每次顾琅这样，就证明案子很棘手。 阎烈想到夜绾绾说过的话，心也不由跟着沉了沉，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 顾琅闻声，身子轻颤，动了动僵硬脖子，嘴角浅浅牵了一抹弧度，眸中嘴角泛苦：“什么都没有发现。” 阎烈无声叹息，“尸体呢？” “收着呢。怎么了？” “取出来，让人看看吧。” 对于他的提议顾琅有些意外。 他以前，不管自己做的成什么样，都不会插手。 “这次案子，比较特殊。”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阎烈难得出声解释了一下。 顾琅揉揉脸，长叹一声，点头起身：“好。” 这次，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第42章 化茧成蝶 顾琅起身后，才看到阎烈身后的夜绾绾。 他就见过夜绾绾一次，是在医院的时候。 “这不是那医院的护士吗？” 夜绾绾点头。 她其实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 不过顾琅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她忍不住朝对方身边蹭了蹭。 她动作很小，两人都未发现。 顾琅一边将尸体拿出来，一边问阎烈：“你是让她来看尸体？” 阎烈点头。 顾琅眸色沉了沉。 他知道自己这次什么都看不出来，有点责任。但对方找一个护士来看，让他觉得是种侮辱。 “阎烈，你……” 阎烈了解顾琅，一看表情，就知道对方想歪了。 “别多想，她看的办法，和你不一样。我说过，这次的案子，不一样。” 他对着比自己话还少的顾琅，解释多了起来。 他们两的对话，夜绾绾没有注意。 尸体一抬出来，她就凑过去看了。 说是看，更不如说是闻。 她像小狗一般，在尸体上嗅来嗅去。 顾琅把七具受害者的尸体都摆出来以后，回头看到夜绾绾的动作后，脸色更不好。 “阎烈，你在胡闹什么？” 他说着，就要过去拉夜绾绾，却被阎烈拦住了。 “顾琅，我说了，这次案子，和以前的不一样。你既然找不出东西，我们就耐心的让她看……闻闻。” 夜绾绾闻的很仔细，几乎连私chu都闻了一遍。 她全部过了一遍之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额头满是虚汗。 她虚弱的朝阎烈招招手。 一直盯着她看的阎烈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将人扶住。 “怎么样？” “她们身体的里的血，被人抽干了，养着她们的躯干的。做这事的人，道行不到家，留下了太重的味道，几乎布满了她们的身体。你让白玥过来闻闻，就能找到那人了。” 阎烈挑眉。 “呵，小姑娘莫非是狗，我怎么没闻出来这上面有什么味道？不要信口开河。” 夜绾绾像是没听到顾琅讽刺的话语一般，从桌上抽了纸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要快，他已经快凑齐一个人了。下个月圆的时候，他就要将它们拼凑起来了。” 阎烈深入古井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快？” “嗯，只差最后一个部位的。可以是手掌，可以是躯干，我觉得，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什么意思？” 夜绾绾苦笑，偏头看着停尸台：“你没发现，台上那些人少的东西，加点什么，就可以拼成一个完整的人了吗？” “可这只是一半。” “那虞城那一半吗？阴一半，阳一半，月圆之夜，融合祈福之人的血，化茧成蝶。” 阎烈瞳孔一震，“你在这休息，我去找白玥。” 夜绾绾颔首，她已经被熏的没有力气再说一个字。 阎烈离开，顾琅却没有走，他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夜绾绾。 夜绾绾可以感受到他的眼神，却没有力气理会。 他走到夜绾绾的面前蹲下，从下仰视她的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43章 我要去虞城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44章 你的肉果然有用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45章 尘埃落定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46章 谈不谈，也由她决定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47章 这让我不舒服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48章 你究竟想要什么？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49章 留下吧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50章 这是我们虞城的案子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51章 你想做什么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52章 这是什么？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3章 要一起吃饭吗？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54章 小妹妹，你叫什么？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5章 你做饭给他吃了！？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56章 我要回去，你呢？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57章 忻城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8章 又有事做了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59章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60章 信不信随你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61章 你真的不说吗？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62章 白水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63章 生孩子都会疼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64章 你有分寸就好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65章 借点东西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6章 秦颂怎么样了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67章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68章 你说你是谁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69章 出事了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70章 是影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71章 白玥，你在做什么！？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72章 阎烈，我需要你的帮助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73章 我能去找你吗？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4章 你可以查查这个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75章 司徒芷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76章 蛹人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77章 我要搬去你家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8章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79章 我要回上一个现场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80章 胆小鬼附身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81章 老大和夜绾绾住一起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82章 保命最重要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83章 这个算命的，我信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84章 谁说我带不走她？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85章 你刚才，做了什么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86章 这是梼杌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87章 你有办法，对吗？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88章 换命阵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89章 他们把我哥带走了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90章 这一切，都是你哥做的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91章 顾琅找我？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92章 我之前说错了，不行吗？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93章 旧事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94章 你愿意做诱饵吗？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95章 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96章 这是一个轮回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96章 人，不见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97章 你忘了一个人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98章 你们以前经常这么干吧？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99章 我可以帮忙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100章 你还记得他？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101章 我知道她在哪里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102章 我可以帮你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03章 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04章 本命戒指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105章 今年不准开门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106章 时间不多了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07章 为什么还是晚了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108章 阻止你吗？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109章 做人有什么好的呢？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110章 你怎么样了？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11章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112章 孩子是无辜的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113章 你开条子还是我自己逃走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114章 戒指会认主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15章 我怎么接受？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116章 还有一页纸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17章 做个交易，如何？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118章 你开智了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119章 黄毛丫头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120章 自作聪明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21章 我不是他女朋友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22章 阴间使者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123章 身份确定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24章 封印未解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25章 吃了你可会被天打雷劈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126章 鲛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27章 修罗场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28章 阎烈晕倒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29章 去叫她爸来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30章 不是人，不是鬼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131章 这里的鬼会吃鬼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32章 我们来谈个交易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133章 我跟你走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134章 传男不传女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135章 你动作还挺快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136章 办法就是 现在放人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137章 阎烈醒了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138章 我可以帮你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139章 我是怕她跑了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40章 这似乎是你的房间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141章 难得平静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42章 阎嵩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143章 失踪的日子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44章 世道乱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145章 查出是谁，强制带走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46章 有画直说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147章 夜绾绾的决定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148章 一物换一物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149章 安分守己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150章 你在开口之前，想清楚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51章 你是谁？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152章 你来，想要什么？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153章 那东西，你还在吃吗？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54章 扑朔迷离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55章 你是最厉害的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156章 你怎么没走？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157章 你当然能听见咯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58章 订婚戒指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159章 吃多了，会变成什么？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60章 初见端倪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61章 查一下这个孩子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162章 他的魂脉不见了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163章 自作自受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64章 一层金身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65章 重阳秘阴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166章 果然是你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67章 正常下的诡异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68章 他这是犯了什么事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169章 京城游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170章 这里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171章 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172章 你也会有相信科学的一天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173章 我睡很久了吗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174章 你想做什么？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75章 相似的起点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176章 你认识他吗？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17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178章 他是爸爸耶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79章 可以把墙敲开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80章 把那三具尸体带来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181章 东西还在吗？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182章 我很乐意帮忙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183章 真的结束了吗？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184章 我们看不得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185章 人眼照相机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186章 不会那么巧吧？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187章 他的罐子不在这里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188章 你怎么知道？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189章 你果然还留在她的身边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190章 不知底细的女人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191章 真正要守护的人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192章 破壁前夕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193章 九小锁魂阵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194章 残影 残念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195章 燕寻双 死了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196章 阎烈出事了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197章 你认识我？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198章 阎烈在哪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199章 环环相扣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200章 麻醉药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201章 那他所求什么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202章 归家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203章 萌芽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04章 混乱的思绪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205章 所谓线索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206章 耍无赖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207章 事多乱如麻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208章 你舍得不管吗？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209章 阎家是非起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210章 阎家是非起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11章 一环扣一环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212章 你不信我？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213章 扑朔迷离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214章 不想言明的答案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21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216章 红烛丧帐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217章 忘川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218章 许清 好久不见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219章 最少三百年以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20章 魂离身活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221章 我没事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22章 你在想什么？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223章 记忆恢复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224章 罂珏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225章 式魂现世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226章 破阵灵力消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227章 意外出现的女人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228章 你到底是谁？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229章 人死了三天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230章 活蛹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231章 一事水落石出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232章 白玥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33章 尘归尘 土归土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34章 他人的前尘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235章 若你想说，便唤我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236章 师兄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237章 二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38章 阴阳五虚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239章 不过是保命罢了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240章 虚无之地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41章 认亲大会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42章 双管齐下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243章 白玥在哪里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244章 珈蓝树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45章 前路漫漫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46章 受伤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247章 她醒了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248章 我不去医院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249章 身上没有致命伤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250章 你想要什么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51章 无所谓答案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252章 私生子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253章 你猜我是谁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54章 双生子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255章 围墙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256章 血缘关系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57章 合作愉快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258章 是不是阎烈欺负你了？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59章 你真都怀孕了？！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60章 那你便去死吧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261章 荣栎出现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262章 新的发现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263章 这难道是见鬼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264章 尸人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265章 可以治，可我不会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266章 流氓不可怕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67章 是你杀了他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68章 比瞎了还惨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69章 一念成魔 一念成佛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270章 躁动不安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71章 变故、错觉？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272章 你想做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73章 一步一步靠近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274章 僵尸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275章 策反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276章 突生变故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77章 你很难过？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278章 约定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79章 雷声大雨点小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280章 线索、诱饵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81章 你想附身？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282章 我只为了白玥来这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83章 从长计议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284章 狄敬安身死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285章 白玥，你疯了吗？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286章 阎烈至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287章 不准你动他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88章 不如我帮你？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289章 第一道结界破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90章 我不要，求求你！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91章 见面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292章 夜绾绾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293章 自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294章 道不同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295章 善恶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296章 命换命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297章 人间事了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98章 大结局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299章 千年之前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300章 奈何桥断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301章 你不会不要我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302章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03章 命中有劫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304章 谛听归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305章 吃醋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306章 永生不悔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307章 五年后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308章 尸检报告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309章 我想到了一个人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10章 并案调查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311章 他叫阎白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12章 没关系，我可以帮忙的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313章 起点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314章 谜团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315章 事情起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316章 有问题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17章 往事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318章 巧合？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19章 尸体复检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320章 书包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321章 借运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22章 应嘉蔚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23章 清醒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324章 回忆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325章 我喜欢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326章 骨头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327章 夏志远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328章 愈发明朗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329章 攻破防线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30章 往事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331章 食物链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332章 不能有下次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333章 又生事端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334章 林城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335章 昭公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336章 解决？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337章 借口罢了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338章 风平浪静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339章 抱你老婆去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40章 人工湖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341章 魂火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342章 我去处理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343章 你要如何？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344章 不太愉快的交谈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45章 旧事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346章 事情愈发明显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347章 解疑答惑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48章 庸医误人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349章 修魂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350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351章 陷入瓶颈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352章 白瓷碗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353章 谛听画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354章 齐戈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355章 消失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356章 父债子偿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357章 我认输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58章 落幕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359章 难得偷闲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360章 出了人命哟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361章 情况堪忧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362章 报案者口供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363章 死魂散尽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364章 高跟鞋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365章 目击证人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366章 尸检情况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367章 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368章 缘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369章 锦囊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370章 幼儿园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371章 审讯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372章 赵钱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373章 红色的眼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374章 争执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375章 入职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376章 刺青店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77章 死者身份确认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378章 新的发现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379章 新的线索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80章 黑色切诺基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381章 青铜方鼎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382章 闲逛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383章 新的尸体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384章 升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385章 余漾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386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387章 桃花苑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388章 云深见月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389章 荒郊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390章 你是警察？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391章 狗皮膏药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392章 我见过这个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393章 朱砂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394章 灵智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395章 迷雾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396章 新的突破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397章 不一样的世界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398章 我在这等你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399章 我可以帮你！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400章 照顾好自己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401章 常乐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02章 狗牙项链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403章 等价交换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04章 电话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405章 喵呜喵呜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406章 纸巾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407章 吴凤仪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408章 续命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409章 借命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410章 破局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411章 人皮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412章 小黑二号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13章 餐厅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414章 警察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415章 录音笔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416章 黎真真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17章 阴煞成魂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418章 小矮子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419章 缩骨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420章 不认识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421章 我不是吃素的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422章 你会招魂吗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23章 养蛊成尸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424章 沉默中变态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425章 人如魔鬼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426章 这是两码事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427章 你有感觉吗？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428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29章 一案结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430章 龙锴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431章 锦鲤？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432章 秽物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433章 它的眼睛的动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434章 要不要我随便请你们吃饭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435章 你离我远点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436章 我也要去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437章 我找阎烈先生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438章 童勋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439章 路人诡事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440章 人多口舌多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441章 又是一尊石像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442章 尘归尘，土归土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443章 案发现场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44章 疑点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445章 飞降师？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446章 交换礼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447章 查看尸体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448章 扑朔迷离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449章 他找到线索了？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450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451章 黑中带粉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452章 牧奕翰来了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453章 像精修过的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454章 封建迷信要不得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455章 迷影？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456章 固执的老头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457章 牧奕翰的异样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458章 自杀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459章 杀人动机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60章 这下面有东西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461章 真正的结局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462章 爱的魔力转圈圈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63章 聪明的孩子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464章 寻魂枝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465章 你不能冤枉我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466章 医院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467章 医院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468章 王家的态度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469章 要补血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470章 牧奕翰的异样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471章 探病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472章 小吃街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73章 鬼摸痕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476章支援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477章是我要同你们动手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478章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479章 墙后、地下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480章 六个小时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81章 棺材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482章 尘归尘、土归土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483章 小脾气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484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85章 一杯奶茶就醉了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486章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87章 争风吃醋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488章 你冷酷无情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489章 琐事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490章 土坑寻宝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491章 以命换运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492章 石像的归宿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493章 风平浪静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494章 决定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494章 午夜惊魂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496章 房子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497章 醒来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498章 我想，我知道是谁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499章 回家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500章 地底的疑惑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501章 奇怪的补偿条款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02章 你应该去找我父亲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503章 蒋家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504章 炫技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505章 李淑芬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06章 阎烈失踪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507章 头骨损坏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508章 线索连线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09章 地底下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510章 你想知道什么？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511章 障眼法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512章 幻境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513章 线索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14章 约定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515章 青铜酒杯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516章 他不会死了吧？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517章 脚印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518章 床上的人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519章 入口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20章 夜绾绾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21章 沙虫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522章 前路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523章 后路断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524章 小地狱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25章 冒牌货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26章 齐景佑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27章 你不可以离开我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28章 傀儡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529章 你们继续下棋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30章 破棋局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31章 前路未卜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532章 出来了？没出来？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533章 找到人了。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34章 平安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535章 不自量力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36章 小鱼儿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537章 鸡飞狗跳的清晨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38章 DNA检测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539章 蒋晗之的异样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40章 蒋晗之的异样2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541章 凝香虫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542章 事实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543章 蒋晗之的过去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544章 小玩意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45章 两方对峙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546章 我同意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547章 杀死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548章 祈祷落幕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49章 阎白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550章 开学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551章 喵喵？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52章 进局子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553章 楚念瑾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554章 黑猫喵喵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555章 二次口供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556章 自恋狂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57章 岳昱彤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58章 我是鲛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559章 半人半鲛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560章 线索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561章 红衣学姐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62章 情况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63章 香烛店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564章 鬼面疮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565章 骨灰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567章 唐芊芊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567章 兵分两路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568章 曾经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569章 交换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570章 报我的名字，有惊喜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571章 命起时，番外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573章 尸检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74章 肚仙儿？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572章 命起时，番外2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575章 他还活着吗？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76章 子所不语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577章 爸爸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578章 你是谁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79章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580章 死路一条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581章 交给你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82章 胆大包天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583章 永生永世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584章 所谓真相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585章 风水师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586章 收徒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587章 楚晨去处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588章 咚咚咚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589章 有两个人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590章 强刺激下的幻觉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591章 小白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92章 颜染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592章碎珠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94章 融合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595章他来了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596章 父亲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597章 海妖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598章 荒村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599章 和平村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600章 行路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01章 幽冥主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602章 你们很熟悉这图案？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603章圣地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604章 谁知道呢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605章 交给你了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602章 你们很熟悉这图案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606章 天打五雷轰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607章 契珠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608章 你还成精了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610章 是他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11章 似有波澜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09章 该来的躲不过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612章 离开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613章 是你吗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614章 我不是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609章 回忆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618章 这是规矩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619章 您对楚小姐可真好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20章 可以结案了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621章 喵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622章 乔陆离的打算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622章 是不是骗我的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615章 蜕变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616章 我的眼睛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617章 这是规矩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618章 您对楚小姐可真好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619章 可以结案了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620章 喵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21章 乔陆离的打算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623章 是不是骗我的 第623章 研究课题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24章 安排 第625章 离开前夕 第628章 那是什么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626章 入骨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627章 受伤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630章 默落的文化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631章 忘记那个称呼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32章 景川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633章 想好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634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633章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636章 新的线索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637章 原生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638章 熟人吗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639章 步步紧逼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40章 回忆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41章 曾经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629章 陵城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642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643章 天生天眼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646章 梦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644章 异变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645章 蒙庆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647章 你认识我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648章 世界上的另外一个她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649章 徐家传说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50章想你所想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651章 情况异变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52章 一念之间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653章鱼尾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27章 洞房前训恶仆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54章 你在怕什么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655章 楚笙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656章 无理取闹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57章 你可以叫我爸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58章 凤城行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659章 失窃案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660章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661章 对峙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662章 我可以帮你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63章 博物馆的奇妙之夜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664章 D 第665章 柳生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666章 火灾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667章 意外的藏品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68章 你听得懂吗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669章 旧址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670章 自作聪明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671章 它真的很喜欢你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672章 无声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43章 小白花飙演技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673章 南星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674章 胖子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75章 后续工作 第676章 处罚 第677章 木梳案1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78章 木梳案2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679章 博物馆线索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680章 陆时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681章 你想做什么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682章 意外的发现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83章 参与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684章 楚笙的麻烦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685章 会面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686章 会面 2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687章 小事见真章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688章 尹家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689章 诈和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690章 辨别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139章 默契考验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692章 烈女怕郎缠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693章 献祭品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694章 合作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695章 事情乱了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696章 三入水月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697章 你竟然真的来了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698章 月湾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699章 行事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107章 一同分析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108章 挑拨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110章 锦鲤队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700章 林禾霓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701章 选择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702章 女儿心事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03章 马上行动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704章 生死阴阳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705章 受伤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706章 探究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707章 一起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708章 指引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709章 相见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710章 死路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711章 相见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712章 破局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713章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714章 你的算计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715章 真相 第716章 离开水月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717章 接头 第718章 树心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719章 处理琐事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720章 拽魂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721章 不想见他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722章 离开前夕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723章 机场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724章 申城行 1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725章 申城行 2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726章 断臂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727章 有你没你都一样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28章 争锋相对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729章 郁宁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730章 探寻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731章 接二连三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32章 探究 1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33章 探究 2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734章 温朔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735章 是袁莱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736章 大概是夸奖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737章 搞到真的了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738章 你可以做主
惋杓鲵罢舂诼榜桂掺，拊莺组鲟弩腿馆浈 迁敝惋榜翁馆浈，罂倜组鲟弩腿毯概萏音 第739章 没见过美女啊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740章 体虚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741章 一惊一乍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742章 惊吓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743章 你做了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744章 功亏一篑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45章 叶治醒了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746章 三方会面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747章 兵分三路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48章 兜兜转转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749章 人口失踪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50章 珠子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751章 爆炸 第752章 第三颗珠子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753章 扑朔迷离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754章 破局 1 第755章 散了 第756章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757章 降魔杵 第758章 长生不老 第759章 赎罪 第760章 地下室 第761章 拼骨 第762章 医院 第763章 威逼恐吓 第764章 苗头 第765章 老照片 第766章 奇怪的别墅 第767章 抓住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768章 郁宁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769章 只能到此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770章 归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771章 卐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772章 尸检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773章 失踪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774章 孙天佑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775章 封印解除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776章 安排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777章 找不到 就算了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778章 罗家 第779章 罗文东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780章 小皮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81章 命珠破 魂飞散 第782章 我会处理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783章 上线 第784章 红谷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785章 记忆 第786章 病急乱投医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87章 入深山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788章 阿依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789章 钓鱼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790章 怪我咯 “mmp，这到底什么情况！？” 鹿鸣觉得自己快被自己吓成傻子了。 “呼——” 一声轻喘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僵。 下一瞬就感觉肩头一沉。 他完全是下意识侧身一个飞腿，脚一落下，他就感觉到自己踢空了，浑身一阵冰凉。 “你是不是傻？看都不看就动手！” 夜绾绾差点爆粗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特么是个傻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清甜的女声，让鹿鸣怔神的同时，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敛了敛心神，抬眸看去，陷入眼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莫名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夜绾绾一直冷眼看着，心里默默的吐槽。 这样子的还抓贼，贼抓他吧？傻的要死。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吧。” 她说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了。 鹿鸣愣了一秒，急忙跟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刚才那个护士。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791章 狂风起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792章 一体双魂 第793章 出路 第794章 走偏的路 第795章 你要学吗 第796章 头悬梁 锥刺股 第797章 换吗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798章 探家属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799章 草药基地 第800章 老相识 第801章 云鼎 第802章 姜恒受伤 第803章 会面 第804章 说药名 第805章 恒舒 第806章 当头一棒 第807章 你是不是飘了 第808章 恶鬼吗 第809章 送你投胎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810章 渗人玩意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811章 渗人玩意 2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812章 熟悉感 第813章 捣蛋鬼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814章 铁牛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815章 我要出去玩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816章 结案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817章 离开前夕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818章 收尾工作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819章 回桐城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820章 目击者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821章 你才夫妻关系不和睦 第822章 埋骨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823章 搜证 第824章 林妍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825章 知无不言 第826章 决定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827章 夜探祁山 第828章 白家热闹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829章 夜探祁山 2 第830章 坑中坑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831章 闹事的 第832章 闹事的 2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833章 死亡 第834章 阮飞扬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835章 吃了会死 第836章 阮飞扬 的证词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837章 条件 第838章 醒来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839章 白宅 第840章 新思路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第841章 小秘密 第842章 隔壁小阎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843章 七郎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844章 排队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845章 你还好吗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846章 大一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847章 公冶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848章 你跟踪我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尸体的上粘液，是叶绿素，还有一些泥土混合物。对于他生前的位置，不好以外，除了觉得应该是埋在土里以外，我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至于你说的，找到尸体的停车场，是否有这些东西，你就需要去问法证部了。我把样品数据发给他们了。” 阎烈点头，接过法医顾琅手中的尸检报告，又转身去了法证部。 结果是一样的。 现场确实有那种粘液，但是从哪来的，丝毫查不出源地。而且现场还有很少烧掉的纸，化验后，发现离开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一些，里面似乎有人血。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849章 新来的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850章 景恒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阎烈愕然：“可我们去的时候，陈敏已经死了。” “你们前面几个受害者，杀了以后，尸体都被不尊重的对待吧？” 阎烈脑中飞快掠过受害者尸体的情况。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而陈敏的尸体却是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再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因而有了执念，才会一直跟着。”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在你身上？” 阎烈愣了一下。 他以前听老人说，鬼物属阴寒之物，看来是真的了。 难怪他今天和夜绾绾在一起，总觉得很凉快。 夜绾绾若是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又要吐槽了。 她才是真正“寒”的那一个。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阎烈敛下心绪，点头打开了车门。 夜绾绾下车后，又回头同他说：“若你是找到人，就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再见，嗯，是再也不见！” 有谓无谓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阎烈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还可以听到她低声喃喃自语。 哦，不对，不是喃喃自语，是另一个“人”交谈的话语。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851章 暗夜探查 第852章 宋家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853章 红绳不能断 第854章 云树 第855章 天 变了 第857章 我有呼吸了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858章 云树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859章 回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860章 好奇心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861章 谈条件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862章 异样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863章 异样 2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864章 坦白局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865章 坦白局 2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866章 求人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867章 治病 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第868章 合作暴露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869章 又死一个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870章 验尸报告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871章 辛菀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872章 猫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873章 辛昗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874章 陈国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875章 陈恩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876章 女人 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第877章 童俊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878章 招魂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879章 回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第880章 离开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881章 名叫童俊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882章 暴露目标 阎烈带着满心的疑惑开车去了省厅，进门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杨岳。” “哈哈，阎烈，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这？” 杨岳的性格与他不同，热情外放。 若阎烈是冰，他就火。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好。 他们在警局的时候，就是同学。不过杨岳高阎烈一级。 “哦，你来，肯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没等阎烈开口，杨岳就自己解释了。 阎烈疑惑：“什么事？” 杨岳挑眉：“你不知道？” 他说完见对方摇头，便说：“虞城那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已经死了七个人。都是女生，十四到十六岁的女生。” 阎烈眸色转暗，心也不由沉了沉。 “这次召集我们来，应该是要组建专案组了。我刚刚还看到顾琅了。” 杨岳说着，勾着他的脖子，朝里走去。 两人进门。 阎烈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鹿哲天，脸色不由变了变，心里感觉很不好。 杨岳没见过鹿哲天，有些好奇，小声同他嘀咕：“咦，怎么会有个老头子？” 阎烈轻轻摇头，径直走到顾琅身旁坐下。 顾琅朝两人颔首，算做打招呼。 阎烈坐下后，看了看来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舒卓睿进来时，他就发现，按照一般的配置，这有两班人员。 “哟，大家来的还挺早。” 一个精神却带着点点沧桑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陈局长。” “坐坐坐， 我们警局，没这么多虚礼。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呢，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因这次案子案情太过严重，涉案范围太广，省里决定成立专案组，分两队，一队去虞城， 一队去邺城。” “邺城？” 阎烈唇轻轻动了动，这俩个字含在嘴里，没有出声。 舒卓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卷宗，不由抬手捅了捅阎烈：“两城的案子，从对象， 到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死了七个，没个失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虞城是左，邺城是右。” 阎烈蹙眉，低声道：“仪式感太强。两城相距一千三百多公里， 不可能是流窜犯案。” 舒卓睿同意。 “顾琅，你怎么看？” “我只有看到尸体才能回答你。” 这时，上首的人又说：“你们可以自由组合，自己选择。邺城那边，由阎烈负责，虞城交给杨岳。有问题吗？” 他们自然没问题。 舒卓睿与顾琅自然是跟阎烈。 另外还有一个海城过来的武警韩毅，和一个据说是技术人员的侯青。 杨岳那边，也大多是他的熟人。 分配好后，陈局长转身问鹿哲天：“鹿老，您跟谁？” 鹿哲天其实很想跟阎烈的。但那一夜的事情后，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对对方而言，就是个累赘。 于是他跟了杨岳，反正阎烈那边，有小师叔在。 “你们需要的物证和现场线索，都在当地警局，你们直接去那吧。” 阎烈带着人，一秒也不敢耽误，开车直奔邺城。 到了邺城警局后，有转人接洽。 “阎队，这是案子所有的卷宗。” 顾琅和舒卓睿在进门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的。但是在她们会路过监控中，找不到失踪的视频。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883章 天真烂漫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884章 交易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885章 要当公差吗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886章 楚念瑾醒了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887章 灵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888章 和解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889章 味道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890章 琐事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891章 理清线索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892章 去下面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阎烈离开，只是回了自己的车。 他上车后，目光总是控制不住，朝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看。 犹豫良久，他还是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片。 他盯着纸片看了许久，终是叹息一声，拨通了纸片上的电话。 夜绾绾听到电话响时，整个人还有点蒙。 她现在没去上班了，积蓄也还有一些，便没有着急去找工作。而是每天在家蹲着煲剧、打游戏。日子过得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只是晚上依旧清醒的时候多。 她懵了一下，看了看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明月昨天已经约过了，说明天去逛街。 她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完全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 铃声停了一秒后，又响了起来。 她不由瘪瘪嘴，接了起来，低声问：“你好。” 清冽的声音，好似落入玉盘的珠子，让人心头顺滑不已。 阎烈的手不由收紧，冷声回道：“是我，阎烈。” 夜绾绾眼珠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你是找到人了吗？” 阎烈顿了一下，“没有。” 夜绾绾也没在意，毕竟就知道一个名字，全国那么多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不意外。 “哦，那是有事吗？” 她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不想， 对方真的“嗯”的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惊讶。 “你竟然有事要找我帮忙？” 阎烈失笑：“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让你来警局上班的提议了吗？” 夜绾绾脑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她最近过的有点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这是我的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太难，或者太专业的，你可就不要指望我了啊，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 阎烈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孩子。 “那你方便，来邺城一趟吗？” “你都跑去邺城了？工作调动这么快？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吧？” 夜绾绾愕然。 在她的记忆中，邺城比桐城来说，可穷多了。而且，那有万人坑，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阎烈去的话，可堪比镇山之宝，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阎烈却是被她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无语。 自己在她眼里，这么没用？ “这么出了个大案子，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组成了专案组，我是抽调的人员之一。” 夜绾绾想了想，声音不由高了一个分贝：“你的意思是你是精英咯。” 阎烈失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与对方不一样。 “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要过来帮忙看看吗？” 夜绾绾瘪瘪嘴，眼中浮上点点无语：“阎大队长，我不会判案，也不懂你们刑侦那些玩意。你觉得我去有用吗？” “你过来看看，也许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夜绾绾叹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过去？” “嗯。”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 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现在过去。你算好时间来车站接我。” 阎烈自然应下。 “我上车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 夜绾绾说罢，便挂电话了，起身去收拾。一个小时以后，才出发。 第893章 楚念瑾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 第894章 公冶 身后人好一会没有回话，夜绾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蓦地与对方眼中了然的目光的对上，心口不由一跳，小心思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那个……” “华子已经摁住他了，只要拷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就松懈了一下，不想，异变突生。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华子的枪抢了，冲这他就一顿乱射。可能是没用过，大多偏了，也幸亏华子反应够快。否则……” “那一枪，估计就朝脑袋上去了吧。” 夜绾绾幽幽的接了一句。 阎烈一怔，刚想哟呵说点什么，就看偏头，对着空气一顿挤眉弄眼。 “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将剩下的人带出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没出来，你都不准进来。” 阎烈挑眉，眸底浮上点点愕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你可以搞定？” 夜绾绾笃定的点点头：“嗯，我只负责将人带出来。剩下的工作，还是你们自己做吧。” 她说罢，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视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无奈的瘪瘪嘴，从衣服拿出一个东西，从外观看，像是个怀表，打开，其实的是个罗盘。 “真烦，还以为在医院上班，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她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不知什么话语。 若有人在，听着就像叽里咕噜，一阵乱语一般。 音落，她手中的罗盘开始疯狂的转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阎烈在门口，只觉好似狂风作起，耳边“呼呼”作响。 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风吹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倏地，一阵大风扑面而来，他不察，差点被吹倒。 可当他退出去后，又是风平浪静。 门内门外，好似两个世界。 阎烈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想进去，却没有忘记那小丫头的叮嘱，最后只得烦躁在门外踱步。 夜绾绾的境况则变得有些糟糕。 她本以为是个小虾米，不想，祭出罗盘后，对方的力量暴涨，已经开始影响空间了。 秀眉紧拧，她不敢多留，必须速战速决。 她跟着罗盘的指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用阴气堆叠而且的迷宫。 她不由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又惹错神仙了。早知道，就把那男人带上了。” 虽然对方肩头的灵兽，还处于开智期，但至少也是一个助力啊。 她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同身上所剩不多的符之贴了一个聚灵阵，感觉到灵力拂身而过。 她手中的罗盘，更加活跃了。 在罗盘指针钉住的瞬间，她急忙提速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还不忘吐槽：“md，运气真好，随便乱跑，都能全部跑到死门去！” 鹿鸣一行人，在进到停车场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出生在一个占卜世家，说白了就是一家子都是算命的。 他是家族的异类，从来不信周易术数。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报考警校。 这里才是他所相信的，正义和命运的地方。 可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冲击着他的认知。 进入停车场后，他们的队伍很快莫名其妙的散了。 三伏的天，整个地下室却冷的像寒冬腊月，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都熄灭了。 越朝里走，鹿鸣的心，越发不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895章 探查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896章 生人走无常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897章 自杀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898章 利用 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阎烈颔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平间就在下面的缘故，这停车场的温度，可真够低的。” 阎烈闻言，心底隐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走了几步，头顶的灯蓦地闪了起来，带着灯丝炸裂的“呲呲”声。 下一瞬，冷风呼啸。 阎烈蹙眉。 他一旁的警员，已经吓懵了。 “阎队，这……这……” 阎烈抬头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摇摇头：“应该线路问题。鹿鸣在哪？” “在那边。”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西南方。 “嗯，你去门口守着，我过去。” 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阎烈在走了两分钟后，蓦地停下了脚步，眸光一厉，满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头顶的灯管已经完全熄灭，漆黑一片。 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眼前多了很多东西。 他大手缓缓覆上腰间的枪，眼珠转了转。 静。 眼下的环境，静的不正常。 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却能感觉到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灌入身体之中。 “呲……” 一声轻响，阎烈如豹一般，飞快冲了过去，稳准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 阎烈一愣，手却没有放开。 夜绾绾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受惊吓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放手，是我。” 阎烈听出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声音。 “为什么跟着我？” 黑暗中，夜绾绾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阎烈心头一震。 刚才还什么都看不到的他，现在竟然可以看到手下人翻白眼 “你……” 夜绾绾很不爽拍了拍的手的，打断了他的画：“你先放开我！” 嘴上口气很不好，心里也早就骂起来了。 她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答应那个鬼姐姐，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阎烈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惧危险，才将手放开。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夜绾绾摸了摸脖子，低咳了一声，眸中满是不虞：“有……” 她迟疑了一下，轻叹一声：“有人让我来帮你们。” “谁？” 夜绾绾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抓阎烈的手。 手心一凉，不同于男人手的粗砾，此时他手心的触感十分柔软。 他不由一怔。 他以前也牵过女人的手，可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待回神，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 “我还以为，你多有用呢？哎。” 阎烈闻言，就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摇摇头。 他心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嫌弃。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忽而发现，停车场的灯，居然好了。 他眉心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将夜绾绾也带了回来。 夜绾绾偏头，眸中带着一丝欣慰：“还挺敏感的。” 阎烈看着夜绾绾眼中的讥讽，信度拂过一抹苦笑。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情况了？ 被一个小丫头奚落？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夜绾绾摇头：“唔，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还你一队完整的人的。” 她进来时，感觉到了下面的阳气还是比较重的。 想来那人的本事，还不到家，只能单纯将他们困住。 两人静静无语的走了一会，夜绾绾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同我讲讲，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啊？” 阎烈定定看了看眼前人盘得严谨的头发，心中不由想，恐怕是她自己无聊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第899章 极乐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900章 紫金符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901章 你们都知道了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902章 苏醒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第903章 就你事多 玥山上。 鹿哲天拿着罗盘，一脸狼狈，对着虚空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人，还请上仙，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不碰玥山上分毫。” 阎烈同鹿鸣、舒卓睿一起，一直站在盐圈内，看着鹿哲天与“人”斗法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出事时，鹿鸣让阎烈找夜绾绾，被他拒绝了。 理由依旧是她要上班。 舒卓睿则说，鹿鸣爷爷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挖东西，一人看戏，本来一切都还好好。 突然放在圈外的千纸鹤自燃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三人不由一惊。 没一会就见鹿哲天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这是的他，衣服都褴褛，灰头土脸，同乞丐没什么差别。 他们本想走上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呵斥他们，让他们在圈里老实呆着。 接下来就看到他像个跳蚤那般，上窜下跳，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夜绾绾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鹿哲天几乎脱力，躲在阎烈背后。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鹿哲天，你怎么会在这？” 嘴上怒吼，心里早就骂了起来。 她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些给老鬼给惊动了！ 鹿哲天听到一个年轻而清脆的声音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不爽了。 “谁，这么没有礼……” 他回头，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在看清夜绾绾的脸后，一下蔫了。 “小师叔。” 旁人一惊。 夜绾绾冷哼，丢了一张符咒给他。接着扯过阎烈，毫不犹豫戳破他的手指。 她双手结印，打在地上，接着又将阎烈的血抵在印中。 三秒过后，不久前还在呼啸的狂风忽地停住。 “丫的，真神了！” 舒卓睿这是忍不住感慨了。 “行了，你们继续挖人吧。我还在上班，先回去了。 ” 这时，他们才发现，夜绾绾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等会，我送你。” 阎烈将东西递给鹿哲天，转身跟了上去。 这次，没人敢叫住他们。 而他们刚走，鹿鸣就被自家爷爷给抽了。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千纸鹤是谁做！？要是说了，我何必还跟着来！” 鹿鸣也很委屈，谁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爷爷，既然你叫夜小姐小师叔，怎么会认不出她做的东西？” 鹿哲天蹦起来又打了他一下：“她被师祖藏的严严实实的，师门下，除了我们这一支，没人见过她。就连我，也是在三年前，师祖过世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然也认不出来！” 鹿鸣还没想到夜绾绾的辈份这么高。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还是老大有本事，一找就是一个大boss。”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先把尸骨挖回去吧。” 这次，舒卓睿直接把阎烈的铲子丢给了鹿哲天。 “老头，你也一起吧。正好将功补过。” 鹿哲天教训他两句，让他要知道尊老爱幼。不过手上却是很自觉的在挖了。 夜绾绾这次没有拒绝阎烈，上车后，她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回去。 医院到这，一个来回，耽误了三个小时，加上上下山的时间，她将近翘了四个消失的班。 她真的怕中途突然出事。 当他们快要到医院时，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夜绾绾心口一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救护车堵在门口，阎烈的车进不去。 他刚想问夜绾绾要怎么办，就见她开门刺溜一下跑了下去，身影略显慌张。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随即明白眼下的情况。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停车场，快步跑到急诊科。一眼就见夜绾绾已经上手处理病人了。 一个大约快四十岁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的冲着她。 声音不大，阎烈听不清在说什么。 夜绾绾不知道阎烈也跟了上来，护士长训了她几句后，也转身去忙病人了。 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翘班，就遇上重大车祸。 她进来，与明月对上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夜绾绾不敢多言，只求自己这一次，没有误太多的事情。 等事情告一段落时，她已经脱力了。 这几天，灵力的消耗，让她精神很差。 她趴在桌上，差点就睡着。 忽地，脸上一暖。 夜绾绾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一转头，就看到阎烈，拿着一罐咖啡，对她摇了摇。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明月这时走了进来。 “多亏阎队了，帮我们抬了好几个伤患，不然我们今天这手臂，怕是要不成了。” 夜绾绾脸色讪讪，接过他手上的咖啡，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夜绾绾摇头，低头沉默。 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明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 有同事进来，告诉夜绾绾护士长找她。 夜绾绾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绾绾，不会有事吧？” 夜绾绾耸耸肩，给了明月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护士长。” 她一进去，唤了一声后，便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绾绾，将护士的夜班守则背一遍吧。” 夜绾绾点头，徐徐背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就听护士长说：“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的行为算什么？” 夜绾绾沉默，她连认错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班翘了就算了，还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病人出事。 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 “绾绾，这次的事情过了，主动辞职吧。我会帮你申请到三个月的补助的。” 夜绾绾愣了一下，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己主动辞职，至少档案上，会好看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能找到只上夜班的医院吗？ 她拿着护士长给的结算单，轻声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后，转身离开。 她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阎烈，又是一怔。 “你怎么还在这？” 阎烈眼尖， 一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没等反应，就已经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辞了？” 阎烈波澜不惊的眼中扫过一抹愕然。 夜绾绾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怎么会？” “工作时间擅离职守，又正好遇上重大车祸，差点因为人手不够，而延误伤患治疗。就这两点就够我吃一壶了。也是护士长护着我，让我主动辞职，还帮我申请了三个月的补助。要是遇到别人，在我档案上来一笔，那我以后真的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第904章 契约 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那个漂浮在虚空的女人，正满目期盼的看着夜绾绾，轻轻点了点头。 夜绾绾叹气，转头对阎烈说：“阎烈先生。” 阎烈刚准备去现场，闻声脚步未停。 夜绾绾头疼，声音高了三度。 “阎烈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两人脚步蓦地一顿。 阎烈回头，眸光如利剑一般，一个箭步冲到夜绾绾，“你说什么？” 男人周身凌烈的气息，几乎快要将她刺伤。 一瞬，夜绾绾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她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话说完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那般，若不是靠在墙上，只怕已经睡倒在地上了。 “你说人就在这？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 鹿鸣年少，性子还不稳，一听这话，根本顾不上去管其他，忙不迭冲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他一过来，帮夜绾绾挡住了一点阎烈身上的煞气。 她好不容易得来到了一丝喘息，有气无力的说：“停车场，地下室和上两层，你们自己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老大！” 鹿鸣一听，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浮草那般，回眸，目光灼灼的看阎烈。 阎烈的视线，始终在夜绾绾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怕自己，甚至有种快被自己自己逼死的感觉。 他刚才本想靠近，眼前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一般，让他不得前行一步。 还有那穿心而过的冰冷，都让阎烈费解不已。 “你信？” 阎烈挑挑眉，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鸣也知道自己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但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信。 他重重点点头：“我带小四他们一起，在医院找！” 阎烈看着鹿鸣眼底的坚持，略作沉吟，微微颔首：“自己带人找，不可扰民。” 鹿鸣脸上一喜，点头如蒜，丢下夜绾绾就跑了。 他这一丢，夜绾绾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了墙上。 “哎哟——” 她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抬眸，眼前就被一片阴影覆盖。 她捂着后脑勺，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阎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吓到她了，以至于他见自己的反应，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你怕我？” 男人清冷的声音，好似大提琴音，清冽而悦耳。 夜绾绾一怔，顿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对方的右肩，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阎烈怔住。 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装一下。 “你还是跟刚才那小哥去抓人吧。就他自己，是搞不定的。” 回过神来的人，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还是有力气说点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 夜绾绾摇头：“我就是知道。” 她扶着墙，艰难的起身。 阎烈见状，伸手想要去扶。 不想，夜绾绾动作敏捷的侧身躲开了。 阎烈直起身，没有动，就看着她转身，飞快的跑走。 那样子，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问鹿鸣在哪里。 鹿鸣告诉他，自己在底下停车场。 阎烈得到准确位置，转身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夜绾绾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他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地。 阎烈刚进停车场，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打着哆嗦，小跑到他面前。 “阎队，斑比他们在那边。” 因为鹿鸣的姓，警队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斑比。他多次抗议无效，就被叫开了。 第905章 见面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906章 见面 2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07章 你想怎么样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908章 秦广王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09章 我们谈一谈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910章 楚笙的交易 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第911章 鹿悠的身份 “你要做什么？” 阎烈警惕的看着她。 夜绾绾翻了白眼。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快把这一辈子的白眼给翻完了。 “我受陈敏所托，要拿一样东西给程放。” 陈敏，阎烈手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陈敏让你找的？” 阎烈不明所以。 从以前的调查看来，陈敏与夜绾绾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夜绾绾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帮我找人就是了。这是我电话，找到了给我电话，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 阎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绾绾脚步一顿，拼命摇头：“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后在家门口见到你。 后一句，她在心里默念。 面上却是笑的礼貌得体：“我还要去吃东西。我们不熟，你要是陪我，我会吃不下~” 阎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脚步停住了。 他向来不是强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绾绾点头，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阎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没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还真是看了一场大戏啊！~” 舒卓睿懒洋洋的挂在阎烈的身上。 “你从整来这么一个宝贝？” 阎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将人摔在地上，就差没抬脚踩在他的脖颈处了。 舒卓睿被这么一砸，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等他回神，阎烈已经离开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会，吃吃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 阎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着伞晃晃悠悠从警局离开的夜绾绾。 当他追出去，又一次将夜绾绾的手腕抓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夜绾绾无奈的看着眼前抓着自己发呆的男人，手轻轻晃了晃。 “阎队长，你这样，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阎烈敛了敛心神，手没松，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绾绾。 “你觉得，你这样，说出去，别人会信？” 夜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气的牙痒：“我怎么了！？好歹也有b！” 阎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刻意拖长的尾音像猫爪一把，抓的又痒又疼。 “混蛋，你专门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阎烈看着因生气而红了的双颊，眼底拂过一抹他自己都发觉的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有个人样。 “我送你回家。” 阎烈说罢，拉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绾绾傻眼。 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拒绝了？ 这是霸王硬上弓？ 夜绾绾用力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阎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钉死你啊！放开我，啊啊啊！”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 第912章 空荡荡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913章 地府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914章 交易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915章 鬼在人间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16章 嫌命长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917章 水月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918章 水月2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19章 回家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920章 出发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921章 寻踪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第922章 屏障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923章 屏障后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924章 回了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25章 石碑 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 第926章 跟他 还是跟我 翌日清晨。 夜绾绾换好衣服，用交班的同事道别，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 刚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下一瞬，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伞打开。 “鬼姐姐，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我没有叫鬼差来抓你，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的了。你这么缠着我，是不厚道。” 阎烈到医院，一眼就看到打伞站在树底下的夜绾绾。 她太过显眼了。 天气虽然阴沉，却没有下雨。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打着伞，还站在树下。 阎烈略作思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以他的技术，他自认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靠近。 不想，在他离夜绾绾大概半米的位置时，对方突然回头，不带一丝停顿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阎大队长准备改行做贼了？” 阎烈只是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 “你怎么发现我的？”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身上的盛阳之气，都快把我给烧死了。除非我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开口却是说：“听到脚步声了。” 阎烈明显不信。 夜绾绾也懒得跟他废话：“我还有事，你要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阎烈就侧身挡住了她的路。 “我有事。” 夜绾绾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想绕过他离开。 奈何，对方的身手比她灵活多了，自己根本突围不了。 “我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 夜绾绾受不了，低声吼了一句。 阎烈沉默，却没有开口。 夜绾绾生气，要不是前天晚上把符都用完了。她现在真恨不得贴一张定身咒就走。 “好吧，”她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去警局。” 阎烈说着，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夜绾绾一愣，放声大叫：“绑架啦，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一瞬，引来一堆人。 阎烈十分淡定的对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女朋友闹脾气。” 说罢，路人的眼色都变了变，甚至还有人跑过来，让夜绾绾不要闹脾气，在外面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夜绾绾彻底没了脾气，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上了一个夜班，真的很累。” 阎烈手松了松，态度也软了不少，“我只是想让你去警局，解决几个问题。” “大哥，”夜绾绾满眼无语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护士。” 阎烈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们国家警察的事情，我解决不了。” 阎烈沉默，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 夜绾绾只觉肩头越来越沉了。 前后一人一鬼的夹击，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她这一刻，真是恨不得给前天自己一巴掌，然后臭骂她一句：“让你多管闲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们都别烦了！” 你们？ 阎烈疑惑，又听她说：“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人，谁？” 夜绾绾摇头：“去警局再说吧。先解决你的问题。” 她反正也能想到对方会有什么问题。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 第927章 你相信我 阎烈怔了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夜绾绾脸上依旧带着衣服无所谓的表情， 好像没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轻。” 阎烈不自觉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夜绾绾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变化。 她回到护士站，告诉明月自己要走了，让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吗？你走了以后，我们得多出多少个夜班吖？” 因为夜绾绾只上夜班，她们都是自己调整的。 “切，你就念我这点好？” 她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还是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明月跑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还在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后有空了，还可以来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们的时间都错不开。现在不正好吗？” 明月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明明就是个小孩，还跟我装大人！以后多联系，不准断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绾绾急急点头答应。 笑闹中，将离别的惆怅打散了不少。 夜绾绾收拾好东西后，阎烈很自然的拿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对方害的，拿个东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医院，夜绾绾转头，对阎烈伸手，让对方把东西还给她，她准备打车回家了。 阎烈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夜绾绾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对方手心的温暖，透过皮肤，一下窜入她的心房，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体质寒凉，对于外界的温度，没有什么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阎烈这……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肩头，心想，可能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缘故吧。 这一晃神，她被人带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 夜绾绾“哦”了一声，主动扣好了安全带。 现在对方做什么，她都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夜绾绾正看着窗外发呆，听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还是在医院当护士？” 夜绾绾点头。 “有没有想过……” 阎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夜绾绾好奇，偏头瞅了他一眼：“想过什么？” 阎烈摇头，又将刚才的心思压了下去。 夜绾绾瘪嘴，小声嘀咕：“奇奇怪怪的。” 阎烈车速很快，却很稳。 夜绾绾太累了，没一会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阎烈见状，到了她家后，也没有叫人，只是从后桌捞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过了一会，阎烈的手机响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车去接电话。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们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说，最好是让法证和法医那边的人来看一下。” 阎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车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鹿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又叫了两声。 “等会吧，我问问，晚点给你电话。你们在那守着。” 阎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鹿鸣怔住，听着手机中“嘟嘟”声，觉得自己可能打了一个假电话。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阎烈怎么说？” 鹿鸣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脸茫然的说：“他说，他要问一下人。让我们先守着。”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会听别人意见了？” 鹿鸣这时回神，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舒哥，我们老大，一向都是谁说的对听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都不对。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长本事了？” 鹿鸣不敢同他闹，别看他是搞技术，当年可也得过格斗比赛的亚军。 至于冠军，从阎烈出现开始，就一直是阎烈的。 “那我们就这么跟傻子一样，守着？” 鹿鸣看了看周围，坑里的白骨泛着绿光，周围冷风呼呼而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无奈的说。 鹿哲天则一直蹲在坑边观察尸骨。 这次，他不敢乱动了。 阎烈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烟还没抽完一根，他就听到车内有动静。回头就见夜绾绾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眼神迷蒙。 “醒了？” 夜绾绾愣了一下：“我竟然睡着了？” 阎烈不知她惊讶的原因，点点头：“睡了有一会了。” 夜绾绾咂舌。 因为体制的问题，晚上总是会有一堆“朋友”来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贴多少张符，设多少结界，他们总有办法烦到自己，有事，甚至还会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厉鬼。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她才会找一个只上夜班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阎烈的肩头。 阎烈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她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动，夜绾绾蓦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的恍惚，再看阎烈的表情，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嫌弃。 夜绾绾轻哼一声，偏开头，心底不爽：“有神兽守着了不起啊！” 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有事想问你。” 夜绾绾动作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听。我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你家的？ 阎烈一听，心底那隐隐的想法，强烈了一点。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绾绾一听，张口就想骂对方不要脸，只是对方先开口了。 “这个问题晚点再说。他们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诡异，想让法证和法医的人过去看看。” 夜绾绾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问问你，可以吗？” 夜绾绾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阎烈开始接受这些，在他开来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点头：“嗯。” 他没忘记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闹惹出的事端。 夜绾绾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可以，以尸骨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动。再远了，就不要去了。” 她说完，就跳车跑回家了。 第928章 答案是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夜绾绾没有理他，凝神盯着手中的罗盘。 鹿鸣走到她边上，一眼就看到了。 他又是一怔。 这玩意，他在自己父辈的家人那经常见，不过从未见他们用过。他们说，这是法器，不是算人生死时用的。 而眼前人，似乎拿它当指南针了。 夜绾绾一靠近鹿鸣，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对方好像没开智，一片混沌，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鹿鸣回神后，只有一个感觉，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抚了抚肩膀。 夜绾绾没好气的回道：“把你送去喂狗。” 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把“鬼”字改成了“狗”，怕吓到这傻子。 果然，鹿鸣傻乎乎问：“这里有狗？” 夜绾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跟好我吧。” 鹿鸣感觉到了对方不耐烦的，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夜绾绾照着罗盘的指示，接连找到了两个人。 “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人？” “五个。” 夜绾绾抿抿唇，脸色微沉。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算了，先不管了，你们跟紧我。”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个人大叫：“护士，我听到了呼救声，是小六！” 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回来！”夜绾绾急忙大叫，奈何对方太过亢奋，根本叫不住。 夜绾绾气急，一把抓过鹿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一打开，一股恶臭席卷了所有人的嗅觉。 夜绾绾却像是没闻到一般，用手指点了下，抓过鹿鸣来，让他闭眼，点在他的眼皮上。 鹿鸣有点懵，却还是照做了。 “看到你眼前的光了吗？” 鹿鸣怔愣，睁眼，就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他有点傻。 而石磊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护士，哪里有……” “我看到了。” 鹿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带着你的同事，朝那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另外，出去以后，告诉你们队长，我能带出几个人来，我也没把握。但是我可以把嫌疑人的尸体给他。” 夜绾绾说完，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一个跃身，快步离开。 鹿鸣刚要开口，就见对方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石磊完全傻眼：“那个，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鹿鸣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夜绾绾冲回中心区，还未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丫头，你我分管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 第929章 离开 第930章 开口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31章 石头 “聒噪。” 阎烈偏头，冷冷在她耳边丢下这两个字，脚步不由加快。 夜绾绾根本不管，在他肩头又打又踹又咬的。 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累的要死。 被丢上车后，她认命了，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地址。” 阎烈发动车子，冷声问了一句。 夜绾绾快速报了一个。 阎烈听后，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你一个女孩，怎么会住那种地方？” 夜绾绾眨眨眼，一脸疑惑：“那里便宜。” 阎烈定定看了她一会后，忽然冷笑。 夜绾绾见状，有点迷。 “你笑什么？” “究竟住哪？” 夜绾绾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阎烈将车熄火，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悠然自得的抽着。 “你也许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或者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特别无辜，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夜绾绾一怔，羞恼的啐了他一声，又重新说了一个地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以前师父说，遇到不懂行或者不懂自己的人，就特别容易被自己的长相骗过去。 很显然，阎烈是懂的那个。 “哼——” 她在车上，哼唧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同阎烈说。 到了目的地后，一言不发转身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发现对方竟然将中控锁锁了。 “阎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阎烈偏头，幽幽的看着他：“丫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夜绾绾毫不犹豫点头：“你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你们局里其实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人。你不用担心卷宗怎么写，老实写了上报就好了。” 她说完，就看到对方定定盯着自己。 而她从对方深如古井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 就在夜绾绾觉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移开视线开口了。 “我师父在的时候，是你们的顾问。他走以后，那边找谁接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没找你？” “哦，我学艺不精，还未出师，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出去也不要说。这次要不是看在陈敏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管。” “陈敏？” 这是夜绾绾第三次提到受害者的名字了。 这时，阎烈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接受这些事情了。 “嗯，最后一个受害者，跟着那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警察，一路来了医院。” “身上共有二百七十处鞭伤，手腕有捆绑伤，会阴部有剧烈撕裂，均为死后伤。” “那她现在呢？” 夜绾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问这个。 “她现在啊，在我肩上，等着你们找人，然后把东西交给那个男人。”夜绾绾回家后，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午夜之后。 阎烈与鹿鸣站在警局后的训练营，身旁站在死皮赖脸非要跟来舒卓睿。 “我说鹿鸣，你快点开始啊！这晚上冷不说了，你们找这地方还阴森森的。” 阎烈冷冷睨了他一眼。 舒卓睿李妈站直，“嘿嘿”傻笑两声乖乖退到一边。 而鹿鸣则是根本没看那两人，他半天没动，是因为在等人。 但是他不敢说，他有感觉，自己要是说了，今天不但会得到一顿削，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短路的脑子完全忘记了，即使不说，他等的人来了以后，也会暴露的。 “对不起，老夫来晚了。”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 阎烈蹙眉，冷眼瞥了一眼鹿鸣，鹿鸣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跌倒。 至于舒卓睿，一脸疑惑，“这糟老头是谁？” 鹿哲天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打败。 青灰色的长袍熨贴的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虽然花白，却打理得十分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他可是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 “小友这话说的，可有失妥当。” 舒卓睿最受不了这种老学究，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跳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阎烈，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古董？” 鹿哲天脸色一沉。 鹿鸣见自家爷爷要发火，急忙跑过去拉住：“爷爷，这是我同事，开玩笑习惯了。” 鹿哲天刚要发火，就觉后背一寒。 他下意识的转头就与阎烈寒冽的目光对上。 他急忙收声，脸上表情瞬然一变，又带上最初，在他们看来假兮兮的笑容。 “阎队，好久不见。” 阎烈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鹿鸣：“警队的最高原则是什么？” “保密！” 鹿鸣打了一个哆嗦，想要解释，但是有苦难言啊！ 他不就是回家的时候没注意，千纸鹤从衣兜里掉出来了吗？ 被自家爷爷看到了，就非要跟着来。不让来，就要家法伺候。 家法啊！ 那玩意要是稍不注意，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那，鹿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老大，夜小姐不也说，我爷爷是懂行人吗？有他在，会安全一点吧？” 第932章 回局里 阎烈冷眼看着，沉默。 舒卓睿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嫌弃。 “斑比，你觉得，要是出事了，是他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他？” 鹿鸣看了看自己爷爷的身板，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小友。莫要猖狂！” 鹿哲天脸色一沉，怒气相望。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舒卓睿一下被震住了，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开口。 “行了，开始吧。” 阎烈蓦地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僵局。 鹿鸣急急点头，将千纸鹤拿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千纸鹤的颜色变了。 “老大，这？” 阎烈也看到，眼中的神色同他差不多，只是波动小了一些。 “傻子，你看他有用？”鹿哲天走到他的身后，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给我看看。” 鹿鸣吃痛，不由撅了撅嘴，听言后，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阎烈，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将千纸鹤递给自己爷爷。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孙子？以前让你多看点书，非说那是封建迷信，没用。现在，连这个都不会看。” 鹿哲天转着看了看，抓过鹿鸣的手，扎了一下。 鹿鸣不察，脸色又是一疼：“爷爷，你做什……”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那只千纸鹤飞了起来。 “活……活……md，竟然活了！” 他惊讶的大叫起来。 舒卓睿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的天，这玩意真神了。老阎，老阎，快看！” 阎烈瞳孔一震，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 “跟着走吧。” 他沉声开口。 鹿鸣回神，急急点头。 他们正准备跟着千纸鹤离开，就听鹿哲天开口道：“开车走吧。” 他们愣了一下。 鹿鸣小心翼翼看着阎烈。 阎烈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鹿鸣见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同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默默想：“老大这是被人下蛊了？” 午夜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 他们出了警局后，竟然真的开车才跟的上千纸鹤的速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千纸鹤在玥山脚下停住。 阎烈停车。 下车后，鹿哲天面色忽地一凝，拦住了他们，一个给了一个黄符。 “一会挖人的时候，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挖到人，就立刻离开。” 鹿鸣和舒卓睿闻言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看向阎烈。 对方依旧同平常一样，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甚至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而漂浮在空中的千纸鹤仿佛有了意识那般，竟然停着，等他们整理好才继续往前飞。 舒卓睿不由碰了碰阎烈，小声嘀咕：“这玩意，真的神了。我现在再也不敢高举科学的大旗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东西是未知的。不过，给你们这个东西的人，怎么没有一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同阴司之路，危险重重。” 鹿哲天慢悠悠话语中，有教导，有不满，还带着一点试探。 “她没空。”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没空，就可以推脱的？这分明是故意让你们去送死！” 舒卓睿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戳了戳阎烈：“这老头说的……” 阎烈摇头，“她夜班。” 再说，一个对鬼都会留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人？ 加之，阎烈本就鹿哲天有所保留，因而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身上。 不过若是夜绾绾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们，阎烈存在对于那些小鬼而言，就是活阎王，根本不带怕的！ 舒卓睿听说夜绾绾是夜班，心思就转了。 人家毕竟是帮忙，还真不能让人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还请假。 断人钱财，可等于谋财害命。 不好不好。 他调整好心态后：“那老头说的情况，她同你说过吗？” 阎烈摇头。 鹿鸣这时也凑了过来，小声说：“可能，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吧？不是说当警察的，身上煞气都重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鹿哲天听言，生气的怼了一句。 鹿鸣一怔，无辜的眨眨眼：“爷爷，不是你说的吗？” 鹿哲天一顿，脸色一沉，青黑交替变了几次，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哼，其他没见你记得清楚？” 他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千纸鹤停了下来。 鹿哲天拿出盐，以千纸鹤为中心，画了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好了，你们可以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起工具，开始动手。 下铲时，发现土质很硬。 没一会，舒卓睿就放弃了。 “哎，我这个坐办公室的，还真是比不了你们。” 阎烈和鹿鸣还在继续。 而鹿哲天则在周围晃悠，不知在看什么。 鹿鸣看自家爷爷没注意这边，凑到了阎烈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爷爷看到千纸鹤后，就一直追问我是谁做的，我没说。他就说晚上要跟着我来看看。我答不答应都没用，他都会找到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阎烈点头。 “嗯，没关系。” 努力挖坑的人，没有发现鹿哲天越走越远。 舒卓睿发现了，但是因为不喜欢那老头，也就没说。 医院。 夜绾绾如平常一般，一边懒洋洋的写报告，一边同明月闲聊。 明月正在八卦阎烈的事情，忽然见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绾绾，你怎么了？” 夜绾绾脸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又慢慢坐了回来：“没什么。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洗的衣服没有晾。” 明月“哦”了一声，正好有人按铃，“那你回去弄好就行了。我过去看看。”随意回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夜绾绾眼中的慌张。 夜绾绾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走了，心里在想，他们就是去挖个尸骨，有阎烈在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乱动其他东西的。 可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她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悸。 那是千纸鹤被“脏”东西毁掉后的感觉。 本来，在找到尸骨后，千纸鹤会自燃。 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现在…… 夜绾绾的心，没来由开始慌了。 她转头看向虚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若是鹿哲天在的话，会发现，她说的是鬼话。 夜绾绾拜托陈敏去找阎烈。 白天的时候，她多了一个心眼，在阎烈身上放了一个小的凝晶，出事的话，可以保护他。 现在虽然凝晶没有反应，她却还是放心不小。 陈敏走后，她不安的像个困兽一般，在护士站内转来转去。 连明月回来都没发现。 “绾绾，你究竟怎么了？” 两人共事一年多了，明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 夜绾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明月，出事了。你顶着一下，我很快回来。” “嘿，绾绾，我一个人搞……” 她话还没说完，夜绾绾就已经跑不见了。 “搞不定啊！你这样，一会要是有重大事故，我可该怎么办啊？” 第933章 骨头 阎烈回到玥山，尸骨已经运走了，舒卓睿和法证的人还在继续。 鹿哲天一看到他就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始终在往他的身后瞟。 “不用看了，就我自己。” 鹿哲天明显有些失望的偏开头，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就还是留下来，帮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解答的地方吧。”面上端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他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阎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会不用我们找人来救你？” 鹿哲天一顿，老脸一红，“阎队这是什么话？” 阎烈摆摆手，没有耐心同他多言，“鹿鸣，送你爷爷回去。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鹿鸣一看阎烈那样，就知道对方快生气，不敢多言，急忙扯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车上。 “爷爷，你说你好不好的，干嘛一定要惹事？” 鹿哲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要不在那镇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臭小子，快送我回去。” “爷爷，你就别闹了。你看你刚才弄出的那一堆事，老大不说，不代表他不记着，你还是小心点吧。” “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去警局了，还是压在他头上的。哼。” 鹿鸣敷衍的点点头，不想多言，只是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玥山上。 阎烈站在舒卓睿的边上，看他就在现场做简单的成分分析，不由奇怪。 “你不是说在现场做，样本会受污染，会影响数据吗？” 舒卓睿敷衍的摆摆手：“你不懂。等着。” 这些技术上的事情，阎烈却是没他懂，于是就真的静静地的等着了。 法证的人，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同他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去，我还没见过强度这么高的酸。” 舒卓睿突然感慨。 阎烈凑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是我从尸骨上提取的黏液。除了有同犯人尸骨上一样的叶绿素以为，还有高浓度的强酸，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等我回去再好好检测一下。” 阎烈点头。 “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舒卓睿摇头，“我就顾着分析这个了。等报告出来，我就给你。” 阎烈“嗯”了一声算做回应，等他收拾好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那丫头回去，没事吧？” 舒卓睿一看阎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阎烈面色又是一沉，轻轻摇头：“正好碰上重大车祸，她擅离职守，导致人数不够，差点延误伤患治疗，只能辞职。” 舒卓睿一怔：“辞职了！？那以后干嘛？” 阎烈又摇头。 “你怎么老是摇头，就不能给点意义的答案？” “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舒卓睿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你总该知道报告怎么写吧？” 阎烈点头。 “她说，让我们照实写，上面会有人处理的。” 舒卓睿不禁睁大眼，眸中满是惊讶：“开玩笑的吧？警局不是一向都很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啊？”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你还记得，五年前，省厅曾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组建过一次专案组吗？” 舒卓睿点头：“嗯，你还被抽掉过去了。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你回来还在意了很久。” “嗯，那次案子，最后经手的人，就是鹿哲天。”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第934章 石头 “那糟老头？” 舒卓睿眼睛瞪得更圆了。 阎烈：“嗯。” “我去，他能做什么？捣乱啊麽？难怪最后案子无疾而终了。” 阎烈摇头，面色就刚才，略显凝沉：“不是，老局长同我说，有些东西，是我们碰不得的。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案子的卷宗了。我想，那次的情况，应该同这次一样。” 舒卓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超过他的认知了。 阎烈将他送回家后，鬼使神差又将车开回了夜绾绾家楼下。 他抬眸，就看到对方家里灯火辉煌，不禁好奇，对方是没有睡，还是习惯开灯睡。 忽而，他反应自己在想什么后，脸色不由一变，转身准备上车。不想，就从玻璃里看到夜绾绾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动，就发现车窗上的影子愈发明显了，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阎烈蹭的回头，就见夜绾绾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 在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忽然全身发颤，如得了羊癫疯那般，抖了半天。 阎烈被她奇怪的样子，惊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冲上去惊人拉住。 下一瞬，他就感觉夜绾绾身子一软，朝自己倒来。 阎烈急忙将人抱住。 夜绾绾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阎烈低头，夜绾绾白如纸的小脸倏地入目，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的鼻翼间萦绕，加之手心上软绵绵的触感。 他身子莫名的一僵，手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夜绾绾在这时，竟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阎烈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全身僵的像木头。 过了一会，他耳边响起一阵咂舌声。 他低头，就看到夜绾绾嘴巴动了动。 他失笑，这是睡着了？看样子，睡的还挺像。 阎烈本可以将她叫醒的。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转身将人抱上了车，放在后座上，用自己衣服给她盖上。 他抽了一根烟后，也上车守着她了。 阎烈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阎烈看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射到车上。 他不由眯了眯干涩的眼眸。 车后座的人，则是被慢慢变强的阳光唤醒。 夜绾绾像平常一样，翻了一个身。 不料，她身子一空，“咚”的一声后，身上一疼。 “哎哟——” 她疼的瞌睡立刻就醒了。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醒了？” 夜绾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是阎烈后，心头不由一惊：“你怎么会在这？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阎烈眼底拂过一抹尴尬，面色却是丝毫未改，冷声道：“你昨晚自己从家里出来了。遇到我以后，就靠我身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又不是你具体住哪，只能把你抱车上了。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没想到……” 夜绾绾爬了起头，头隐隐作疼。听了他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懒了，少放了一张符咒，又让那些调皮鬼趁虚而入了。 “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阎烈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第935章 魂珠 夜绾绾一怔，感慨对方的想象力后，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昨天夜里谢谢你了。” 头疼不已的人，完全忘记问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阎烈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开头，“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你一个人住吗？” 夜绾绾点点头，转身下车：“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请你吃早餐。”说完就跑走了。 她睡了一个完整的夜，精神好了不少。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她跑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跑了下来。 “走，我们去玉海路吃小笼包。” 阎烈看她已经略显娴熟的动作，心头失笑：“我还要上班。” 夜绾绾愣了一下，不禁撅嘴，有些失望的说：“啊，我忘记了，你要上班的。” 师父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白天这么精神过了。真的不想错过。 阎烈见状，不由自主开口：“不如去警局附近吃？吃完我上班，你自己到处去逛逛？” 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 夜绾绾的小脸，却是一下亮了。 “好吖好吖，那我们走吧！” 她丝毫没感觉，自己头一天还深深嫌弃着阎烈。 两人在警局门口吃早餐，自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六月正好遇上，一下就蹦到两人面前。 “老大，不介意加个人吧？” 夜绾绾咬着包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阎烈。 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 六月后背一寒，下意识的想跑。 但，想看八卦的心，让她咬着牙忍下了。 她没等阎烈开口，就坐到夜绾绾旁边了。 “老大，不介绍一下吗？” 夜绾绾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眼神，她在明月眼中看的太多了。 “我叫夜绾绾。” 不等阎烈开口，她就主动介绍了。 “嘿嘿，我叫六月，也是重案组的。” “你出外勤吗？” 夜绾绾很少在重案组见到女孩。 “很少出。我还没出师呢。” 夜绾绾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吃上了。 她来了以后，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包子，同玉海路上那家，一样好吃！ 六月看她突然变冷淡的态度，不由愣了愣。 夜绾绾的长相属于小萝莉型的，只要一笑，很容易迷惑人的。 但是犹豫她的生活作息，和接触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只要不开口，整个人感觉就阴沉沉的 六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六月这时才暗自懊恼，这才是真的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的早餐来时，她说有事，就很快收拾东西走了。 夜绾绾抬头，刚好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咂舌：“她，不会是我吓跑的吧？” 阎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夜绾绾一怔，啐了他一口：“哼，你别赖我！我才不背锅！” 阎烈轻轻挑了挑眉脚，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夜绾绾看着阎烈结账，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因为他才没了工作，这顿饭自然也算他的。 阎烈也没在意。 蹭完饭，夜绾绾刚要走，就被阎烈叫住。 “你有没有想过，来警局工作？” 夜绾绾脚步顿了顿，“你们有医务室？” 她小脸上明显写着“别开玩笑”了。 阎烈抿抿唇，轻轻摇头：“你不是说过，那一类的案子，上面会有专人处理的吗？” 夜绾绾怔了一下，眸中滑过一抹了然，“哦——” 阎烈颔首：“我可以去找局长问问。” 夜绾绾轻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去。” 阎烈微微有点惊讶：“为什么？” “我师父走前，叮嘱过，不准我碰。” 她的身体，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主动招惹？ 阎烈看着她小脸上疏离的笑容，心头不由失笑。 “嗯，我明白了。” 夜绾绾点头，同他说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 师父走了以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在街上晃荡了。 她看着那些街道，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警局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她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转身回家了。 警局。 阎烈刚进门，就被顾琅的人叫住了，去法医部。 “来了。” 顾琅还在尸骨边上转悠。 “骨头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多余的皮肉留下，比狗啃的还干净，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通过dna检测确认了身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法证那边的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可就算是用强酸溶解的，也得有点腐蚀过的痕迹吧？你自己过来看。” 顾琅侧身，给阎烈让了个位置，将放大镜拉下。 “看到了吗？光滑的好像被打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工具来。” 阎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骨面如纸张一般光滑，颔首道：“你将看到的照实写就行了，不用做分析，报告直接上交。” 顾琅愣了愣：“你确定这可以？” 阎烈沉默了两秒，摇头：“不知道。等上面看过以后，再说。” 顾琅闻言，也只得点头同意。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了。 他做完报告后，去找舒卓睿，得到的答案同他的一样。 “你那天晚上没跟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啊，只负责把看到写上去交了，剩下的，有人会处理的。” 顾琅不禁好奇：“谁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剩下的，等结果好了。” 顾琅好奇心一向不重，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将报告放在阎烈桌上了。 卷宗交上去，案子就算到一段落了。 阎烈将文书工作交给六月，宣布，在没事之前，大家可以休息了。 风平浪静的三天后，阎烈接到省厅的电话，让他去一趟省厅。 “局长，那边有说是什么事吗？” 老局长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和你上次的案子有关。上面的人，专门来提的卷宗。” 阎烈蹙眉。 老局长以为他担心省厅会问责，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这次案子，毕竟有太多的地方解释不了。” 阎烈闻言，心头不禁拂过一抹异样：“您知道？” 老局长手顿了一下：“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多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不一样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收拾收拾去省厅吧。” 第936章 化验结果 第937章 小黑的回忆 第938章 鹿鸣 第939章 心机用错了地方 第940章 回忆 第941章 体质 第942章 难算 第943章 向涵 夜绾绾冷笑：“得了吧你，就一个地缚灵，还来跟我说管？你管了哪里？把我要的人丢出来给我，我让你多活几年。” 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道紫符，闭眼轻言咒语，“龙神诏令，水将借法，破！”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地上慢慢凸起一块，像一块会移动的泥浆，只是散着绿光。 “丫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恶声恶气的声音，伴着臭气传到夜绾绾的面前。 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我一点都不想与你相见，你还是在老家好好呆着吧！” 音落，她手脚麻利，用所剩不多的黄符压了个简单的破魔阵。 “啊！” 咒语刚落，刺耳的嘶吼声响成整个停车场。 巨大的灵力波动，如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夜绾绾设置的简易结界都给冲破了。 站在门外的人，隐隐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 鹿鸣想到自己刚才跑出来那诡异状，心不由又颤了一下。 “队长……” 他不安的看向阎烈。 阎烈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目光灼灼的看着漆黑的停车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不禁顺着看了过去。 忽然，熄灭的灯光像是被人操控那般，从远到近，一个一个亮了起来，伴随着灯丝燃烧“滋滋”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惨白而娇小的身影从缓缓走来。 鹿鸣忍不住大叫：“队……队长，是那个丫头！” 阎烈却是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他喊完后，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到她，一只手拖着一个东西，步伐匀速的走了过来。 走近，就见她面色轻松的拖着一具尸体朝他们走过来。 五大三粗的死尸，在她的手上，就像一个玩偶那般。 夜绾绾看到阎烈后，立刻松手，手中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喏，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的任务完成了。” 夜绾绾拍拍手，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就要离开。 没想，刚走一步，衣领就被人揪住。 “哎呦~” 她被迫，向后倒了几步。 “你干什么！？”她转头，狠狠瞪着使坏的人：“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阎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唰”的将手松开。 由于惯性，夜绾绾差点摔倒在地。 “你有病啊！” 阎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把你当队里人了。” 夜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差点骂人。 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算走，抬脚的瞬间，又停了下来。 “不准揪我衣服了！” 阎烈点头，麦色的脸上只剩下凝重。 “我刚才，是想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绾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怕知道，解释了你们也听不懂。” 后一句，她几乎是用气声，默默说的。 “你可以解释一下。” 夜绾绾一怔：“你听见了？” 阎烈点头。 她叹气，这些做刑侦的，还真是……“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 第944章 你到底是谁 “你们知道地缚灵吗？” 阎烈面色未变。 鹿鸣则是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缚灵，那玩意真有？” 夜绾绾挑眉：“喏，他懂，你可以找他给你解释了。我先走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她说罢，趁对方不注意，转身，刺溜一下跑走了。 等到阎烈想要抓人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能把问题对象鹿鸣了。 鹿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我也不太懂。不然你跟我回家，问问我家老头子？” 阎烈脸色又是一沉。 鹿鸣口中的老头子，是鹿鸣的爷爷，鹿哲天。 嗯，据传是中国最后一个天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 他曾经在一个举国大案中，接触过对方。 因为鹿哲天的介入，那个案子最后被封存了，案子的最终解决，知道的人秘而不谈。 他调查了许久，最后所有线索的都消失。 现在，鹿鸣又来告诉他，想知道，就去找鹿哲天。 阎烈冷冷睨了一眼鹿鸣：“让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过来吧。” 鹿鸣心肝颤了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急忙转头跑了，打电话叫人。 阎烈让警员守着，看着拉好警戒线后，也离开了。 他上楼到了护士站，要夜绾绾。 明月见他刚才同夜绾绾有交流，就以为他们认识，心头的八卦之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绾绾去洗手间了，你在这等她一会吧。着急吗？我可以帮你叫她。” “麻烦你了。” 他点头，同意了明月的提议。 明月满眼兴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跑调了。 若是平常，阎烈肯定一眼能看懂她眼中的神色，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地缚灵”三个字，根本注意不了其他。 此时。 夜绾绾正在卫生间与那女鬼讲条件。 “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凶手已经交给警察了，你是不是也该听话一点，去投胎了呢？” “什么，不要！？你逗我玩呢？你知道我本事的，你要不自己去，可别我怪我叫人了。你很清楚，我若是把他们叫来，你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了。” “又要我帮忙！？你当我很闲？给钱吗？没有，那算了，我……” “绾绾，你在跟谁讲话呢？” 明月一进卫生间，就听到夜绾绾炸毛的声音，听上去，快要爆炸了。 夜绾绾被明月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女鬼，给了她一个“老实呆着”的眼神，走了出去。 “明月姐，怎么了吗？”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有病人了吗？” 明月一把拉住她：“没有，我看你一直没出来，进来看看。” 夜绾绾舒了一口气，点头：“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帮忙，我耽误了一下。” “没事，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有人找？ 夜绾绾疑惑。 “谁？” 明月一脸神秘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夜绾绾更迷了。 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明月，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当她看到倚在护士站前的男人，真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她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我能帮的，我都帮的，你怎么又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那个队员不是说他们家有人可以解释吗？” “他家是算命的。” 夜绾绾点头。这点她早就从鹿鸣身上探出来了。 “所以呢？” “你不会真要我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阎烈说这话时，夜绾绾感觉心头一重，后脑勺也跟着突突直跳。 她很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抬手摆了摆：“冷静，别生气，我受不住。” 阎烈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她的脸色又差了一分。 她本来的脸色就是苍白一片，黑圈圈极深，大而圆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透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现在一看，真真像个孤魂野鬼。 阎烈的脾气很少外露，不知为何，今天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但是……” “你别问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还要上班，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她说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专设进了护士站。 站在不远处的明月，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底的神色转了转。 她走到夜绾绾身边，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心头不由一跳：“你要不要请假一天，回家休息？” 夜绾绾摇头。 “可你这样……” 夜绾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很坚决的摇摇头。 她现在很虚弱，要是回家，睡着了的话，再醒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能做的，就是撑住，天亮就好了。 阎烈看她的样子，心底滑过一抹异样的感觉，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夜绾绾听着他离去“噔噔”的脚步声，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过后的一会，她差点睡着，还是后来来了几个病人，忙了起来以后，才稍稍好点。 等夜绾绾终于熬到了天亮，她也没回家，直接在护士休息室睡了。 “明月姐，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哦！” 这里是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 至于所谓的公墓，那些人都烧成骨灰了，那还有什么魂留在世上？ 夜绾绾这一觉，睡的时间可长了。 明月来叫她的时候，喊了好几遍，才将人叫醒。 明月本想不叫她，顺便帮她请假的。但想到她昨夜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便没有自作自张。 夜晚降临。 夜绾绾的护士工作，又重新开始了。 她这边风平浪静，阎烈那边却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现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阎烈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是抓到那个杀害三位女性的连环杀手，现在却找不出他的死因，甚至，连怎么抓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报告上，该些什么，又能写什么了。 “单查土质，确定区域范围。” 这是阎烈唯一能想到下手的地方了。 第945章 巫师 阎烈带夜绾绾回警局，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那是他第一次带出嫌疑人外的女人回队上。 六月看到，立刻一脸兴奋的拽住马杰。 “老大竟然带女人回来了！不过那丫头的小身板，可以受得住吗？” “你们在说什么？” 鹿鸣正好路过，听了几个敏感的字，好奇的凑了上去。 六月一把扯过他，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哇，那样的身高差，真的好萌！”她花痴了一下，又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啊，我一直以为老大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他只是口味比较独特。” 鹿鸣好奇：“那他们人呢？” “去法证部了。” 鹿鸣眼珠咕噜一转：“正好我有报告要给老大，我去法证部找他。” “带我啊~” 六月话还没说完，鹿鸣已经跑的没影了。 “坏蛋！竟然想自己独吞。我们也去吧？”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将她磨完，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马杰，就要去。 马杰摇头：“我不去，我还有报告要分析。你事情做完了吗？小心一会老大回来，你交不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总可以吧！？真是的，罗里吧嗦的，叫你麻麻，还真没叫错。” 马杰没有在意她的话，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工作了。 而到了法证部的鹿鸣，在看到夜绾绾后，所有的好奇，瞬间熄灭了。 “有事？” 下一秒，就是承受自家老大的冷气了。 “这是法医那边给的尸检报告，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的希望，还是在法证部这边。” “你们想找什么？” 阎烈带她来，却是一直在与自己同事商讨着什么，暂时没有理她。 “尸体。” 夜绾绾蹙眉：“吴华的尸体，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还有我们俩个同事的尸体。” 鹿鸣的情绪一下低了一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五个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停车场找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根本没有同他解释，地缚灵，是什么，对吗？” 夜绾绾面无表情的看着鹿鸣，手则是指着阎烈。 鹿鸣愣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地缚灵是什么？” 夜绾绾偏头，星眸不由一瞪：“你不知道？” 鹿鸣点头。 “那你上次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我爷爷说过。” “你爷爷是谁？” 夜绾绾问了之后，眉头不由蹙起，顿了一下，在鹿鸣还没开口之前，一脸嫌弃的说：“你不会就是鹿哲天口中那个不肖子孙吧？” 鹿鸣也怔住了。 “你认识我爷爷？” 而且，竟然还直呼其名。 夜绾绾点头，“嗯。” 她无语的转头瞪了阎烈一眼：“现成的不用，为什么一定来烦我？” 阎烈摇头：“你不会，真的要我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夜绾绾冷笑：“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接受，我也帮不了你。” 她与阎烈对视，丝毫不怕对方眼中的冷意，眼底拂过一抹讥诮。 “没事，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科学。我既然答应来帮忙，就会做到。” 她说着，转头看向鹿鸣：“把你们从尸体上提取到的东西给我一份。”鹿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阎烈。 阎烈的脸色并不好，却还是点头了。 鹿鸣让法证的人，拿了一份样品交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又道：“给我朱砂、盐、纯净水。” 这些东西，法证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备齐了。 夜绾绾又要了一个玻璃器皿，将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说：“既然要我帮忙，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交换吧。去吧。” 这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夜绾绾没有理会，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落入的瞬间，原本血色的水，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夜绾绾闭眼，轻念咒语。 “土地借路，借问归人，开~”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却没有溅开，而是变成水柱窜向夜绾绾。 夜绾绾翻手，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千纸鹤，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涌入千纸鹤之中，千纸鹤变成了蓝色。 直到最后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绾绾才收回手，将千纸鹤递给了鹿鸣。 “晚上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它就会带你们去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她说完，双腿一软，若不是阎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她这时就已经在地上坐着了。 她回头，虚弱的朝对方笑笑，轻声道：“谢谢。” 阎烈眸色沉了沉：“你这是怎么了？” 夜绾绾摇头：“没事，饿的。” 阎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说，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鸣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千纸鹤。 夜绾绾缓了一口气，点头，有气无力说道：“嗯，只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们血亲的血。” “可我不是他们的血亲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绾绾没有说的太明白。 这房间里，除了鹿鸣与阎烈以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开始，夜绾绾本想清场的，但是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地盘，一定不走。 阎烈说过那人的名字，她没记住。 “那现在不能去吗？” 夜绾绾除了翻白眼，一点都不想同鹿鸣说话。 “大白天，一个纸做的千纸鹤在路上飞，要是你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鹿鸣尴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晚上要上班！”夜绾绾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话？” 鹿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没有再开口。 “好了，”夜绾绾休息了一会，转头同阎烈说：“你的忙，我帮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你要找谁。”阎烈没有忘记她说过的话。 “一个程放的人，男，27岁，二十年前曾经在海城生活过，后来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这个名字，全国可不少。” 夜绾绾耸耸肩：“我不知道。” “长什么样知道吗？” “二十年没见了，你觉得，即使我记得长什么样，有意义吗？” 阎烈一噎，无奈的点点头。 “其他信息，都没有了？” 夜绾绾摇头：“你们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家，什么时候可以进？” 第946章 你听我解释 第947章 辛菀 第948章 夜绾绾的情况 第949章 银钉 第950章 入了怔 第951章 不是我的原因 第952章 仓库的问题 第953章 化验结果 第954章 楼兰 第955章 唐珂 第956章 白水 第957章 他们来接你了 第958章 月青 公冶 第959章 叔叔 “一点影子的偶没有？” 本地警员的点头。 “上一个街口在，再转下一个街口，就没有影子了。我们也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一无所获。而且人都是在闹市区消失的。” 阎烈心沉了沉。 “第一个死亡的是谁？” “这个，宫君晔，15岁，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品学兼优。失踪当天，是在舞蹈班的路上。三天后，在护城河边上找到她的尸体，被砍掉了右腿。” “得过‘最佳美腿’奖，这是什么东西？” “哦，当地有一个论坛，跟虎扑有点像。不过他们评论都是当地人。得奖的人，年龄、职业都不一样。这是那个网站。” 警员说着，同平板调出了网站。 “这上面涉及的人员太多太杂， 我们还在筛选当中，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已经叫来询问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七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呢？” “女、14－16岁之间，长的漂亮。其他都就没有了。” 阎烈颔首，“嗯，现在还保留的案发现场是哪个？” 两个月之间死了七个人，阎烈也不指望，他们会将所有的现场都保护完整。 “那个，阎队。”警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声音不由低了一点：“我们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案发现场，有的，只是抛尸现场。” 阎烈挑眉：“一个疑似的现场，都没有？” 警员点头。 阎烈挑挑眉，眸色神色暗沉，沉声道：“看来，还是个高手。那就带我去抛尸现场吧。” 七个人，七个地方，有闹市，也有郊区。 警员先带他去了最新的抛尸现场。 是邺城南边的一个垃圾处理厂。 阎烈去转了一圈，就如报告上写的，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而这里被丢弃的被害者被挖去了右眼。 阎烈回去后，先去找了顾琅。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致命伤。” 顾琅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怪问题。 阎烈没有追问，以对方的习惯，只有全部做完才会开口。 “从伤口的断口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全身血液也被抽干了。但，伤口只有这么大。” 顾琅直了直身子，让阎烈过来看。 阎烈凑近，在而后，看到一个针尖大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被取走的伤口，就只有这个伤口了？” 顾琅脸色也很不好。 这个结果，让他不由联想到上个案子。 “眼，是什么取出的？” 顾琅一怔，急忙低头观察。 须臾，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冷声道：“生前。” “死因，会不会是取出后，失血过多而亡？” 顾琅思量，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设想。但眼下的问题是，解剖后，我发现，她体内没有一滴血。我不知道什么工具，可以办到。” “也许，是我们没见过的工具。这个伤口，也许就是抽血时留下的。” 阎烈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 “呵，我什么时候，也靠猜测来破案了？” 顾琅沉默。 他只是一个法医，负责尸体。 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所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第960章 鹿悠 阎烈看着台上的女尸，心中的感觉，比顾琅好不到哪去。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想要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 “你继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等你的报告。” 顾琅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头。 阎烈出门，正好遇到来找他舒卓睿。 “我在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手，将报告递给阎烈。 “查过资料了，这种结构与护城河的水是一致的。第一具尸体是在护城河找到了，有数据，我看着眼熟，做了对比。结果在你手上。我想，第一犯罪现场，应该就是护城河边上。” “那带人过去吧。” 阎烈看完后，去找警员，让他带路。 “护城河那边，我们之前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带路。” 阎烈无意与他多言，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小警员被他目光一扫，身子不禁抖了抖，急急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忘记眼前人有个外号是“冷阎王”了？ 护城河边。 “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时还是夏天，有跑步路过的人，忽然看到这附近的草都蔫了，有些好奇。过来一看，就发现尸体了，然后报警。录口供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当时尸检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加之面部完好，一下就辨认出是三天前失踪的女生。” 舒卓睿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过去了。 这次过来，他们几乎把桐城分局给掏空了，把自己人都带过来了。连顾琅也是。 阎烈则是在周围转了转。 两个月了，女尸周围的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看上去十分突兀。 护城河斜对面，是一个高级小区，周围四通八达，但夜间行人较少。十二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虽多，但路灯的照明度，不足以支撑司机看清行人。 路边监控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一切线索，到这就断了。 让阎烈比较疑惑的是，每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否有意义。 勘察现场期间，他还接到了杨岳的电话，他那边的情况与他差不多。甚至能说比他惨一点。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嘿，你认识那个老头吗？” 杨岳总觉得第一天，阎烈看那鹿哲天的眼神不太对。 “认识。” 阎烈没有隐瞒。 “他来了以后，让警员去搜集那些女孩的准备的生辰八字。听清楚哦，是生辰八字，不是出生年月。” 阎烈：“嗯。他就是个算命的。” 那天回去以后，鹿鸣同阎烈科普了一下他的家族史。他在他们家人眼中，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主。 “哈，算命的？你逗我呢吧？陈局还说，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阎烈沉默，只是眸中的神色冷凝成冰。 目前种种迹象，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愿朝那方面想。 他做了快八年的刑警，原则性的东西，不是这靠一夜，就能转变的。 阎烈的沉默，让杨岳深感问题大条了。 “阎烈，我们做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眼下，局里是什么意思？” 阎烈这是第三次接触这样不清不楚的案子，他怎么知道？ “我们按我们的办法查，他们，我们管不了。” 阎烈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杨岳沉默。 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太过诡异，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往那上去想。 “好，有线索了，及时交换。” 阎烈应下，并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杨岳。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抛尸的地点，值得重点查看？” “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但你可以让让法证的人注意一下成分相同的元素。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进步。” 杨岳轻叹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我们会不会一战成名？” 阎烈沉吟片刻，幽幽道：“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颠覆我们的三观。” 杨岳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去忙了。你也加油。” 阎烈“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就见舒卓睿手中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挥了挥手。 “猜猜这是什么。” 阎烈冷眼看着他，没有开口。 “得了得了，真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死星人。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能让多开两次嘴。” 舒卓睿无语的摇摇头，自己主动走了过来，让他抬头看。 透过阳光，可以隐隐看到上面有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这个材质，有点像那个丫头之前给的符咒，我化验了一下，是人血。” 阎烈眸色深了深。 舒卓睿不由叹气：“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就打个电话给那丫头吧。现在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阎烈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黑色废纸上：“被烧过？” 舒卓睿愣了一下，点头。 “验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吧。另外让信息部的人收集一下那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哈，生辰八字？” 阎烈点点头，没做解释，转身离开了。 舒卓睿顿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顾琅因为在解剖室内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跟着他们出来跑外勤了，听到舒卓睿笑，吓了一跳：“干嘛？没吃药啊！” 舒卓睿朝他挥挥手：“这个，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顾琅凑过去看了一眼，眼中丝毫不掩嫌弃：“什么玩意？” “一张用人血画了符号，然后被烧毁的纸。” “哈？” 舒卓睿摇头：“得了，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鹿鸣！” 鹿鸣是跟着技术部的人过来，这会正在现场瞎晃悠，听到舒卓睿叫他，急急跑了过去：“睿哥，啥事？” “去叫六月，收集一下七个受害人的生辰八字。记住啊，是生辰八字。” 鹿鸣不由瞪眼：“睿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你们老大也信，快去。记住，找六月。不要找别人。” 鹿鸣不由嘀咕：“又不是没配信息员，为什么一定要六月？” 没人回答。 第961章 结局 “你去找别人啊！” 她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在旁人看来，她也确实同疯子一般。 “你是神经病，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 “疯子！” “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啊！” …… 心口一疼，床上的人，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夜绾绾怔愣半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汗，面色沉静，好似刚才睡梦中惊慌失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抬头看了一眼，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绾绾，你真的不调个白班，休息一下吗？” “唔，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活力，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明月轻叹一声，走到夜绾绾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黑青的眼圈，眼中满是担忧。 “你到我们急诊已经快两年，天天都是值夜班。你现在这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远方，好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幽幽道：“我可比鬼漂亮多了。” 明月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说罢，她就摇摇头走了。 夜绾绾在她离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见过啊！还每天都见呢。” 她瘪着嘴耸了耸肩，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医生，医生……” 嘈杂的呼唤在急诊中早已司空见惯。 声音响起的瞬间，夜绾绾已经蹦了起来，小跑到急救推车旁。 “什么情况？” 她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周身绕着很沉的黑气。 不是兵就是匪。 敢这么来医院的，就只有…… “中了三枪！” 她点头，“送急救室，我去叫医生。” 值班的医生来的很快，夜绾绾跟着做前期抢救，知道他们是刑警，重案组的，追一个杀人犯，一个大意，被对方抢了枪，就成这样了。 夜绾绾跟着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后，便让他们来一人过来填单子。 “老大，华子他……” 她侧目看去，那人一脸坚毅，脸上、眸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坚硬冷厉的五官，好似可以将人划伤那般。简单的t恤下，依稀可以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即使站着不动，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人肩头跳跃的“小家伙”。 她偏着头，眼中兴味愈浓。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观察之中。 阎烈黑眸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 她眉目清秀，脸色在雪白的护士服映衬下，更显苍白。圆溜溜的大眼下，黑眼圈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死气沉沉。只是黑漆漆的眸中透着浓浓戏谑，让她又多了一份生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诡异的矛盾的气息。 阎烈将单子填完刚准备递给她，就见她对着自己右肩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他蓦地转眸，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夜绾绾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敏感。 “那个……”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阎烈。” 她一怔，歪着头，疑惑的眨眨眼。 阎烈见状，心底逗弄的意味更浓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夜绾绾没有错过他眼底飞快掠过的戏谑，大概明白。 对方这大抵是把自己当小狗逗弄了。 “那个……” 她咬咬唇，欲言欲止。 阎烈其实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用这种略显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有事？” 夜绾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有。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多盖两床被子。” 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会护着他的。阎烈略显愕然的挑挑眉，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再回头，她已经离开了。 “老大，人跑了。” 鹿鸣满脸愤愤。 他们部署了一个月，没想到对方还是如此狡猾，最后竟然挣脱了封锁线，跑了！ “发通缉令，其他的事情，交给地方警署。你立刻去保护受害者。” 夜绾绾将缴费单拿了过来，闻言，一下没控制住，下意识接了一句：“受害者是个女人？” 音落，她蓦地感觉周身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顿了好一会，才抬头冲两人僵硬的笑了笑：“这是缴费单，你们谁……”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夜绾绾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她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你们谁交钱？” 阎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招手，让鹿鸣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夜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则向前走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让夜绾绾下意识的向后退，终是抵在护士台边，动态不得。 “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这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可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另一张脸。 女人脸上伤痕密布，血液横流，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她，唯一可以看清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哀恸的眼神，让夜绾绾心里很不好受。 她怔怔看了一会，咬牙不忍的偏开了头。 阎烈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变幻无常的脸色，心底不由浮上点点好奇。 “你在想什么？” 夜绾绾转眸，一下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心不受控制漏跳一下，轻轻摇头。 “没什么。先生，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阎烈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 夜绾绾感觉到，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反而又向自己又贴近了一分。 陌生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刺入她的心房。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只是眼前人宛如牢笼一般，完全困住了自己。 “说吧，你怎么知道受害者是个女人？” 夜绾绾贝齿紧扣，沉默的摇头。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阎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 “护士小姐，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嫌疑人抓起来的。” 冷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夜绾绾一怔，蓦地抬头，杏眸瞪圆，满是愕然。 “你……” “我可以肯定，我和我的同事，从未在你的面前讨论过关于受害者的问题。” 他话说一半，凝眸相看。 凛凛的眸光，如巨石，压在夜绾绾的身上。 她只觉浑身发软，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瞬地又白了一层。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你与其跟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看看你的受害者。” 夜绾绾不知道他背后的女人，是不是被保护的人，还是之前的受害人。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拼凑出，他们要抓的，是个连环杀手。 阎烈稍作思量，眸中的沉色又深了一分。 “护士小姐，你的……” “老大，三石那边出事了。” 鹿鸣的惊呼，打断了阎烈的质问。 “陈小姐，遇害了。” 男人深如古井的眸子，又因来人的一句话，倏然掀起惊涛骇浪，令人不寒而栗。 夜绾绾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