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魔帝》 第一章:拜师飞剑宗 大秦帝国,修仙之风盛行,在这个国度,凡人多如牛毛,若能成为一名修仙者,那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乃家门一大幸,光宗耀祖,族人无不为之骄傲。 “强子,就算你当不上仙人,也没关系,爹娘不会怪你的…” 父亲的话,在梁狂的脑中浮想起,他正坐在前往天剑宗的马车上,心绪跟这颠簸的路途一样,上下起伏不定。 梁家,是泰昌城的一个普通的小家族,世代为木匠,在城中颇具名气。这次梁狂的二叔带来了一个能够拜入天剑宗的修仙名额,于是梁狂的父亲决定,就让他去试一试。 天剑宗,在秦国修真界,可谓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其内门人弟子各个身手不凡,神通广大。在三个月前,泰昌城外有一伙马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天剑宗的一个弟子得知后,立马御剑飞行,赶到马贼窝,以一人一剑之力,将几百马贼统统诛于剑下,深得民心,就连凡人皇帝,也对天剑宗顶礼膜拜。 七月十六,是天剑宗广招门徒的日子,一大清早,在天剑宗门口,就已排起了长龙队伍,门口搭建有一个测试台,台上立有一根灵柱,台底下的人按照各自手中的编号,陆续走上台接受测试。 “凡根,不合格…” “凡根,不合格…” …… 来得人多,走得人更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灵根,能够踏入修仙行列。 梁狂坐着二叔的马车,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天剑宗。看着拥挤的人群,梁狂的心中是充满悬疑,又带着期待的惊喜。 这时,一个扎马尾的白衣女孩走上测试台,梁狂的目光,也忍不住被她吸引去,这女孩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让人心生怜爱。 白衣女孩面含微笑,将葱白的玉手放在灵柱上。 “叮!” 灵柱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这表示是下等灵根资质。 “叮!” 灵柱紧接着又响了一声,人群发出一阵喧哗惊讶声,就连主持测试的吴大川,也是肃颜舒展,轻声道∶“嗯,好多年不见这中等灵根了…” “叮!” 吴大川的话还未落,灵柱竟又是一声响! 测试台下的人群,先是一怔,旋即立马嗷嗷的尖叫起来,呼喊声一片,要知道这上等灵根,可是多么强悍。此刻在台下大多数人眼里,看向这个白衣女孩的目光,都是透着赤裸裸的羡慕嫉妒。 “这女娃子居然是上等灵根,不简单呐…” 吴大川是主持这收徒大会的长老,见过很多优秀的弟子,心里定力自然也强,可当看到这个女孩测出上品灵根之际,眼中的惊喜之色,更是浓烈。 修仙的资质,必需要有灵根,灵根分为上中下三等。灵柱每响一声,就代表着等级,一般的人,能够测出下等灵根,就已十分不错,该好好感谢祖宗。 至于这中等灵根,实属罕见,百年不遇,能够拥有中等灵根人,基本都是每个门派的核心弟子,定当用尽全力来栽培,将来必是一派之栋梁。 而上等灵根,根据秦国的历史记载,千年来,有上等灵根之人,如凤毛麟角般稀缺,整数不足五百人。以这样的修仙体质,足以傲视整个秦国的修真界! “你…你叫什么名字?” 吴大川收敛下心境,按捺住激动的情绪,问这白衣女孩。 “回前辈的话,小女名叫秦水谣,来自秦阳城。” 女孩说话楚楚动听,如银铃般悦耳,细腻温柔,台下众人一听此女的来处,有不少来自秦阳城的人也认出来了∶“她是秦阳城的城主女儿!” 顿时,这个白衣女孩的尊贵身份,便在人群当中传遍,连吴大川也再感惊愕,要知道秦水谣的父亲,乃当今秦国的大将军! “秦水谣,你可要想清楚,以你这千金小姐的身份,可还愿意拜入我天剑宗,从今以后专心修道?” 秦水谣微微点头,轻嗯一声∶“弟子愿意。”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秦水谣莲步轻移,走到测试台一旁,手里攥着一根只有通过测试才有的红带。 前面测试的人,大多数都是无功而返,垂头丧气。这下终于轮到了梁狂,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心态放松许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测试台。 “叮!” 灵柱响动一声,只不过声音很弱,但在那一瞬间,梁狂的心中疯狂的跳动起来。 吴大川瞥了一眼灵柱,低声道∶“下等灵根,体质合格。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合格两个字,梁狂的心终于安稳住,面露喜色连忙回答∶“回前辈话,我叫梁狂。” 吴大川大袖一甩,拿出一根红带给梁狂∶“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天剑宗的弟子,七日之后,再来天剑宗正式报道!” 天剑宗收徒仪式有三天,今天测试结束后,梁狂跟二叔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此刻的梁狂,恨不得马车生一对翅膀,快点将自己送回家,把自己被录为天剑宗弟子的消息,告诉父母,好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哈哈,二叔的眼光果然没错,我侄儿真是当仙人的料!” 边驾着马车的二叔梁大柱,脸上露着前所未有的笑容,虽然梁狂不是他亲儿子,但都是梁家的人,眼看着亲侄儿马上就要成仙人了,脸上心里那个喜啊。 可正当途径黑风岭的时候,从旁边草丛里跳出几名身穿破衫的大汉,各个手持一柄虎头大刀,模样凶神恶煞,将梁大柱的马车给强拦了下来。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将刀尖对着梁大柱,恶狠狠的说着。梁大柱也是江湖中人,眼下这情形,虽说让他心里一惊,但很快就稳了下来。 “强子,你不要下车,有你叔在不会有事的。” 梁大柱小声叮嘱坐在车厢里的梁狂,然后立马跳下车,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银袋来,带着笑容走到光头大汉身边∶“各位大哥辛苦了,我们都是穷人,这点钱权当给各位兄弟们买点酒吃,还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光头大汉一把夺过梁大柱手里的银袋,塞进裤腰里,眼珠子咕噜转起来,这个银袋里的钱,至少有十多银子,见梁大柱出手大方,又是驾着马车,这不用说,绝对是有钱人。 “操,就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兄弟,可能么?” 光头大汉大刀指着马车,眼里发精光∶“去,叫马车上的人下来,让我看看。” 梁大柱一听,脸色一变,连忙拉扯住光头大汉的手∶“哎,大哥你千万别冲动,车里头坐的是我侄儿,今年才十八岁,还在读书,身上没钱的…” “劳资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山上砍柴,你侄儿特么十八岁就有这大马车坐,还敢跟劳资说没钱,操你娘的!” 光头大汉用力一甩,便将梁大柱给推翻在地,他正要起身,旁边的几个大汉立马就把大刀架到他脖子上,让梁大柱不敢乱动。 “看来今天运气好,劫到了一个富家少爷,哼哼…” 光头大汉心中暗自窃喜,在这黑风岭,很少能够遇到富家子弟路过,今天可真走了运。他提着大刀走到马车前,将车帘子拉开,梁狂身子往后一缩,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臭小子,赶紧给劳资滚下来,不然就杀了你!” 光头大汉恶狠狠的模样,让梁狂心里发颤,从小到大,他就与书籍为伴,心性儒雅,面对光头大汉这种贼人,心里自然感到害怕。 见梁狂身子瑟瑟发抖的走下马车,光头大汉冷笑一声∶“真是一个富家子,胆子真特么的小,如果要是见到血,估计会吓得晕过去吧。” 将梁狂赶下马车后,光头大汉上去,将整个马车给搜了一个遍,竟什么值钱的都没发现,不由得心生恼怒,将刀架在梁狂脖子上。 “操,一定是把值钱的东西给藏起来了,快给劳资交出来!” 冰冷的刀子架在脖子上,让梁狂不由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二叔梁狂赶紧求饶喊道∶“好汉住手,不要伤害他,我们出来得急,身上真的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们跟我去泰昌城,我再取钱给你们!” 梁大柱身上的银两的确全给了,值钱的东西也是没有,心中很是无奈,这群劫匪实在是太贪得无厌了。 “操你娘的,你以为劳资傻啊,跟你们去泰昌城,岂不是去官府自投罗网?既然你们没有钱的话,那就去死吧!”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高扬起大刀,往梁狂的脖子砍去,那一刻,梁狂不知该怎么办,吓得赶紧闭着双眼。 “咦,竟然有一条项链,给劳资拿过来!” 光头大汉将砍在半途的刀收了回来,目露精光的看着梁狂脖子,戴着的一串银色项链,正欲伸手去抓取之际,却被梁狂双手紧紧捂住。 “这项链不能给你!” 其实梁狂戴着的这条项链并不值钱,是铁做的,值不了几个钱,但在梁狂的心中,却是意义非凡。 因为,这是一个女孩亲手为他做的。 见梁狂这么护着这项链,光头大汉更是坚定的认为这项链十分值钱,绝对是个大宝贝,二话不说便一脚就踹在梁狂的肚子上,把他给踹翻在地。 “强子!” 梁大柱急的大喊一声,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小兔崽子,竟敢不听劳资的话!” 光头大汉冷笑一声,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扯下梁狂的项链,握在手里细细看起来。 “嗯…这材质,应该值不少钱吧?” 正在这时,万丈晴空之上,一道黑色光芒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疾驰划破云层,往地面坠落而来。 黑色光芒坠落的地点,正是这黑风岭。 “操,这天怎么突然黑得这么快!” 光头大汉恶狠狠的骂着,强烈的黑光,让他不得不闭着眼睛。不仅仅是他,在黑风寨的周围地区,所有的人,几乎全都被这强烈的黑光刺得闭上眼。 黑色光芒,好似寒冰化水一样,竟不可思议的融入进了梁狂的身体当中。 第二章:寄情相思中 一眨眼的功夫,天空又重新明朗起来,光头大汉骂骂咧咧的∶“操,这该死的老天神经发作了吧,一会黑一会白的!” “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梁狂从地上站起身来,低垂着头,发出沉厚的声音,光头大汉一怔,扭过头来,一脚又朝梁狂身上踢过去∶“你个小兔崽子,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光头大汉这一脚力度很大,就算是对正常壮汉来说,踢在身上也是难受不得,更不用说瘦弱的梁狂,估计会被踢得半死不活。 “操……” 可让光头大汉一下就颤住了,自己这一脚踢在空中,竟被梁狂一只手抓住,而且还是抓得死死的,且力度很大,瞬间让光头大汉嗷呜的叫了一声。 “我再说一次,把项链还给我!” 梁狂慢慢抬起头,瞳孔当中闪烁一股怪异的黑芒,一脸冷漠,语气十分冰冷,跟之前那胆小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他二叔梁大柱也是惊愕不已,他十分清楚梁狂的为人性格,从小就手无缚鸡之力,可眼下竟然一只手抓住了光头大汉的脚,身形还纹丝不动,足见其力量生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个小兔崽子…” 光头大汉怒喝一声,显然不肯眼前这个小子服输,他一咬牙,另一只脚蹬离地面,也朝梁狂踢去,岂料这样的动作,在此刻梁狂眼中,却是充满了轻蔑。 “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在光头大汉这第二脚踢来的瞬间,梁狂的另一只手快速出击,像一把大钳再一次的抓住光头大汉的另外一只脚,以光头大汉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梁狂将他当成两根木棍,往地面狠狠摔砸去! 吧唧一声,光头大汉的脑地被砸得鲜血一溅,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叫声,就被梁狂给活活砸死在地上,那模样之惨,血淋漓的,连脑浆都被砸出来了,空气里骤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一幕吓得其他的山贼都惊愣住了。 “强子…” 梁大柱看得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惊愕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梁狂这么血腥的手段,十分骇人。 “都给我站住!” 其他的山贼反应过来,正要拔腿逃离之际,却被梁狂冷冷一声喝斥在原地,这些山贼看着梁狂均是头皮发麻,脸上尽是震惊之色,要知道这光头大汉的实力,足可以碾压他们,这么强悍的一个匪首,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惨死在这小子手中,而且手段还是那么的血腥,如何让他们不感到心惊‘… “梁狂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条项链,在衣袖上擦拭去灰尘后,重新带回脖颈上,转过身来看着这十多个山贼,眼中黑芒一闪,嘴角微翘∶“敢动我东西的人,都得死…” 梁狂身形一动,梁大柱只觉得眼睛一花,只看到人影在面前来回窜动,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声,十多秒后,当梁大柱定睛一看,这四周地上,躺着一具具山贼尸体,鲜血正从他们身体里流淌出来,渗透进大地。 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的是,杀死这些山贼的人,正是梁狂! 因为他的手中,正拿着那个光头大汉的虎头大刀,刀上布满鲜血,虽然梁大柱也是个江湖人,但这样的一幕,无比刺激到了他的心头,此刻梁狂尽管站在面前,他都不敢走上前去,因为此刻的梁狂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正当梁大柱不知该怎么办之际,他面前的梁狂忽然扔掉大刀,整个人好似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等到梁狂睁开眼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让他陡然从床上坐起来。 “箐儿…” 可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之外,并无他人,梁狂先是一怔,旋即苦笑叹道∶“她早已经离开了泰昌城…” 说着,梁狂摸了下胸口的吊坠,有微微生冷。 这是梁狂自己的房间,原来他在黑风岭杀了那些山贼晕倒之后,就被二叔梁大柱给送了回来,梁家几乎找遍了整个泰昌城的郎中为他检查,但所有的郎中都告知,说梁狂的身体健康良好,并无大碍,但却又找不到这昏迷的原因,直到昏迷了三天后,这才苏醒。 梁大柱将黑风岭梁狂杀山贼的事情,告诉了梁狂的父母,得到的除了震惊之外,再无别的原因,尤其是梁狂的父亲,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平时终日与书打交道,手无缚鸡之力的梁狂,竟会变得如此凶狠血腥。 为了证实原因,梁狂的父母跟梁大柱,向梁狂发问,这一说,连梁狂自己都感到惊愕,他说对杀山贼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好似并不像他自己做的一样,可梁大柱在一旁,是亲眼看到的,的的确确是梁狂杀了那么多山贼,这两者互相冲突,变得十分的矛盾。 “在黑风岭,我最后有印象的是,在天突然黑了那一瞬间,之后我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说,是那黑光…” 想到这儿,梁狂心里颤了下,他赶紧浑身上下摸了一番,又是动手动手,发现全身没有任何毛病跟痛点之后,这才稳下心来,自慰的嘀咕∶“难道与那黑光没有关系,杀那些山贼,是我自己爆发出来的潜能?” 对于这个没有答案的怪事,梁狂父母跟梁大柱也不再去追究,好在梁狂杀的都是一些山贼,即使官府知晓了此事,也不会去追查杀人犯的,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梁家把所有的心绪,全都放在了梁狂被当选为飞剑宗弟子的事上。 虽然梁家在泰昌城是一个小家族,但人数却也不少,梁狂的父亲有九兄弟,梁狂父亲排名为老大,这次梁狂被录为飞剑宗弟子,早就在梁家人中传开了,梁狂的父母跟梁大柱只报出梁狂被录为仙人的消息,将黑风岭的事情,给深深的埋藏起来,虽然梁狂杀的是山贼,但总归杀了人,手里沾着鲜血,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梁狂的形象,对此梁狂却是一脸的懵,他自认为没有任何印象对此事,也就任由父母去操办。 梁氏宗祠里大办宴席,庆祝梁狂做了仙人,从今以后,梁家可谓是出了一个风云人物,让梁氏家族的名字,在这泰昌城也会传开。 宴会上,梁狂身穿一身大红袍,袍子上有梁狂母亲亲手秀出的一副青龙吐珠图案,意寓着梁狂今后飞黄腾达,众一干亲戚均都来祝福梁狂,各种奉承的话,各种大包小包礼物,各种羡慕的眼神,让梁狂父母脸上是笑容满面,乐得合不拢嘴。 尽管梁狂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基本上都是为了攀龙附凤,但他心里也高兴,因为他父母也高兴,人生路上,能够父母喜笑颜开,就是为人子女的基本准则。 “强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又饱读诗书,现在又当上了仙人,感情呀要早点找一个好姑娘,成了家才行。” 四婶挺着肥硕的肚子,眉飞色舞的对梁狂的父母说道∶“据我了解呀,这一旦当上了仙人,可是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家一趟,强子这么懂事的孩子,肯定不会让爹娘留在家里,所以呀,就得找一个媳妇儿,早点生个大胖孙子呢。” 这一点,不用四婶说,梁狂心里也知道,听二叔说过,这仙人一旦修炼起来,少说几年,多则数年不会回来,而家里又只有父母两个,又都上了年纪,恐怕老年来了,自己又要去飞剑宗,让他们两老缺少家庭团圆感觉。 见梁狂怔了下,似乎有些动心,四婶连忙说∶“城里头张大华家的姑娘今年十七,比强子你小一岁,那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水灵灵的样子,很适合你呢,只要强子你点个头,四婶就给你们前一根红线,早点成亲。” 梁狂的父母,也看了一眼梁狂,眼神中似乎也有几分同意,但梁狂却是低着头,神色复杂的说∶“我有爱的人…” 转眼,就是夜幕,终于结束了宴席,梁狂只身来到城西头,一家名叫「醉梦」的打铁馆,只不过早已关门很久,门上尽是灰尘。 梁狂呆呆的看着这门,嘴里喃喃念道∶“你已经走了很久,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你曾说过,只要我心中有你,就能知道你的所在,可……” “马上,我就要去飞剑宗,要当仙人了,你不知道,我父母他们很欢喜,我从未见过他们开心成这样,因为,我给他们,给梁家争光了…” “身在天涯的一边,我却只能以情绪念你,不知不知,一切不知,就让一切沉浸在我所想的美好中,愿你过得一切安好……” 梁狂不由得轻叹一声,只得把心中万千心绪,寄托在这胸口项链上。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梁狂这七天全都待在家里,帮父母做各种家务,一刻不离的陪在他们身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飞剑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最后,在梁家众族人的挥送下,梁狂驾着一匹骏马,往飞剑宗奔去。 轰隆一声,天空降下一道闪电,响彻整个大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至,正好淋浇在梁狂身上,他抓紧着缰绳,马蹄踏着雨水,直奔往前。 “飞剑宗,我梁狂来了!” 第三章:进来就被坑了 飞剑宗,享誉整个秦国修仙界,门内弟子泱泱,多如过江之鲫,飞剑宗分为内门跟外门,内门弟子,才属于真正的飞剑宗弟子,能够真正拜师,修行各种功法,有师傅领路,修行路上则是一帆风顺,平步直上。而外门弟子,则是刚刚录取进来的弟子,虽然拥有灵根,具备修仙资质,但却也要能够修炼得出气,才能进入内门,平时还得干各种杂物,十分辛苦,都希望能够进入内门,专心修炼,但这一道坎,却将大部分外门弟子给拦住了。 梁狂凭借测试通过拿到一根白色布带,来飞剑宗报了名,被分配进了外门。 “拿去练吧,小子!” 外门人事长老吴大川,给梁狂做了个简单登记后,便将一本小册子扔给梁狂,这是飞剑宗的《练气诀》,是所有外门弟子进来之后,必得的一门最为基础的修炼功法。 外门弟子只有达到练气九层,才能有进入内门修行的资格,不少人虽然有灵根,但却并不一定能够练出气来,对于这种弟子,外门有规定,最多待三年,三年之后如果还练不出气,便会驱离下山。 梁狂小心翼翼的拿着练气决,来到一间分配给自己的小屋里,房里布置简陋,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桌子,梁狂坐在床上,翻开这练气决,细细品读起来。 “嗯,这练气决一书,虽然外表简陋,但里面的内容,却与我所看过的大多数书籍相比,更加的深奥精妙,不愧是仙人的书籍,就是不知按照上面的方法,以我的资质,能否练出气来…” 正当梁狂准备练气之际,门吱呀一声,几个身穿道袍的青年,大手大脚的走了进来。 “你小子就是梁狂吧,我是这儿的管事,你可以叫我生哥。” 一个青年眯着眼睛,打量着梁狂,他正是这外门弟子当中的一个小头儿,名叫代雨生,管理着几十名外门弟子,平日里的杂活事物,全都由他来安排。 外门弟子跟内门弟子最大的差别,就是外门弟子平时除了修行之外,还要干许多的杂活,因为飞剑宗不会白白养活这么多人,必须付出劳动,才能在这里呆的下去。 “生哥好,我是梁狂。” 虽然梁狂不喜欢这代雨生等人一副跋扈的模样,但自己第一次来飞剑宗,人生地不熟的,只得按照人家的意愿来,叫一声大哥。 “嗯,识趣,我喜欢。” 代雨生走到梁狂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我们这里有一个规定,新来的弟子,必须上缴一些‘孝敬费’。” 听言,梁狂微惊∶“那吴长老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这个规定?” “吴长老当然不会说,因为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跟他没有关系。” 代雨生神色一变,阴沉着脸,阴冷威胁道∶“如果你不出这个孝敬费,那么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过了…” “操!你个臭小子,赶紧的给钱,不然的话,生哥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在这外门当中生不如死!” 旁边又有一个青年恶狠狠的瞪着梁狂,他叫熊猫,是跟代雨生一起混的,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代雨生的爪牙,经常干着欺负新来弟子的勾当。 梁狂虽然读书,性子儒雅,但心里不蠢,眼下这种情况,就等于是泰昌城里的一些混混收保护费一样,给了就好说话,不给就让你流泪。 “强子,这些钱是爹娘的一些积蓄,你做了仙人之后,也要吃喝,可别劳累了自己,一定要让身子补充营养,别饿着,如果那飞剑宗的伙食不好,就自己买点喜欢吃的…” 父母的话语,在梁狂的脑中浮现。 银子,他是带了些过来,可自己这才刚来,什么都没有做,就要平白无故的交出去,这让梁狂心里很不好受,父母都是靠着手艺吃饭,一分一分都是血汗钱… 见梁狂无动于衷站在原地,那熊猫眼珠子一转,瞄到床上梁狂的一个包裹,立马就跑过去,挑开包裹肆意翻动起来。 “操,还他娘的带三字经过来,真把这里当学堂了?” 熊猫从梁狂的包裹里面,翻出许多凡人育人处事的书籍来,引得其他人一众哄笑,这些书籍在他们眼中,就像是厕纸一样不值入眼。 看着熊猫把这些书肆意的甩扔在地上,梁狂的心中升起怒火,但却又不敢爆发,只能强压制着。 “呦呵,这小子还有些钱。” 熊猫翻出一个银布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子,顿时让他眼里一喜,屁颠的送到代雨生面前,代雨生接手后,数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小伙子,这些钱我就收下了,好好干,总有一天你会出头的。” 代雨生拍了拍梁狂的肩膀,将钱袋塞进自己胸口,带着熊猫几人,这才离开房间,但在离开的时候,代雨生回过头来,扔给梁狂一两银子。 “拿去,生哥给你的零用钱,哈哈…” 这,就是梁狂第一天到飞剑宗的遭遇,身上所有的银子,被这个叫代雨生的头儿,给无情的收走了,还把自己的书籍扔得满地。 梁狂心中有火,但却并不能对他们发,梁狂知道,像代雨生这种人干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一回两回了,还有不少的弟子也遭殃,可见代雨生在这外门当中的势力,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事儿自己只能忍着。 接下来的日子,梁狂跟其他外门弟子一样,做着各种杂活,比如挑水,洗衣服,劈柴,扫地,还有为药田除草施肥,飞剑宗外门很大,单干一个活儿,就要走很远,原本这些事情,梁狂就在家里少干,专以读书为攻,可这修仙,却要做这么多,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杂役在使唤,梁狂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又只能这么做,不光是他一个人,这是飞剑宗所有外门弟子的宿命。 劳累了一天下来,到了晚上,梁狂这才有了修炼练气决的机会,将房门关上,梁狂如释重负的盘腿打坐在床上,按照练气决上的方法,开始练气。 灵气,是天地当中,最为多,最为广的存在。万物皆有气,生气,死气,皆为灵气,而修士,就是以这天地当中的灵气,为自身修行的燃料。 修仙的第一步,就是练气,只有掌握了气,才能够循序渐进。 一个星期下来,虽然梁狂是按照练气决上的方法修炼,但却并无作用,明明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可就是触不到这灵气,好像这灵气特意跟梁狂有仇似的。 又一个星期过去,修炼的效果,还是如此,没有丝毫进展,不免让梁狂有些心急,这么久了,自己没有任何的进展。 “不是有三年的时间吗,这才多久,我绝不允许有放弃的念头…” 一天的辛苦劳动下来,不仅让梁狂身体疲惫,更加上依旧练不出气,让心力交瘁的他像一头死狗一样,躺在床上。 但一想起父母那充满期盼看着自己的眼神,梁狂的心中又升起一团热火,自己既然进来了这飞剑宗,就决不能让父母失望,他振作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步入修炼状态… 日复一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梁狂就在这外门呆了一个多月,早就熟悉了这外门弟子的许多事情,跟梁狂一样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人说得好听是外门弟子,实际上每天修炼的时间十分有限,更多的是干活,这当中许多活儿,就是服务内门的弟子,比如说洗衣服,打扫整个飞剑宗的卫生,尽管又脏又累,可这些外门弟子们就是不肯放弃,任劳任怨的做事,他们心中都留有一个幻想,有朝一日能够进入到内门,飞黄腾达起来,现在所有的辛苦,也都是值得的。 “咚…” 一声浑厚的钟声响起,这代表着的是外门弟子当中,有人达到了练气九层,敲响了惊世钟,拥有了进入到内门弟子的资格。这样的钟声,梁狂偶尔都能听到,飞剑宗设立这样的方法,一来是激励其他的外门弟子,努力去修炼,另外也告知世人,飞剑宗的弟子,源源不断,人才不断! 这天,梁狂正埋头洗着衣服,代雨生领着几个弟子走了过来,把梁狂给围了起来。 “生哥,这是…怎么了?” 见这阵容,梁狂心里顿感不妙,可一细细回想,自己实在没得罪这个代雨生,也没有偷懒做事,为何会这样? “哼哼,小子,昨天紫幽阁的衣服,可是你洗的?” 代雨生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梁狂,他旁边的熊猫则是拿出一根木棍,指着梁狂∶“你他娘的给劳资说实话,敢骗生哥的话,劳资让你好看!” 梁狂不假思索的点头∶“是啊生哥,昨天紫幽阁的衣服,的确是我洗的,但我全都洗干净了啊,也没有偷懒…” “很好,既然你承认是你洗的话,那就对了。” 代雨生眼中寒芒一闪,厉声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操你娘的!” 第四章:偷衣贼 梁狂压根就没有任何解释说话的机会,就被代雨生率人给围打起来,尤其是代雨生,更是拥有练气一层的实力,他出手的轻重,更是打得梁狂十分肉痛。 想要反抗?如何能反抗,这么多人一同围攻,拳打脚踢,将梁狂打趴在地上,像极了一条十分狼狈的土狗,任由人宰割。 这样的殴打持续了十多分,打得梁狂鼻青脸肿,代雨生一干人才罢休停手。 “好你个梁狂,真是没想到,平日里如此老实巴交的你,竟然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熊猫一脚踩在梁狂的后背上,气焰十分嚣张,直到现在梁狂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且不说对错,光是这么打人,就让梁狂心底里是怒火加委屈,他认为凡事都要讲理,不可不分青红皂白,可代雨生这帮人,实在是… “将这小兔崽子带到紫幽阁,听候水谣师姐发落!” 代雨生大袖一挥,领着熊猫几人,像抬死尸一样的将梁狂抬往紫幽阁。 紫幽阁,属于飞剑宗的内门,是飞剑宗内门三大系之一,紫幽阁以炼丹为主。单单依靠内门两个字,跟外门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内门弟子随便一个都能在外门弟子当中,掀起一番波浪,像代雨生这样的一个外门弟子头儿,自然是不敢得罪内门。 此刻,紫幽阁外,聚集着许多的内门女弟子,各个颇具姿色,有十八岁的,也有三十八岁的,年龄各异,但此刻,这些女弟子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地上的梁狂身上。 “水谣师姐,这小子叫梁狂,就是他干的!” 代雨生烂笑着哈着腰,对一位白衣女孩献着殷勤,梁狂咬着牙,双手仅存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狼狈的模样,顿时引来周围女弟子们的哄笑。 当梁狂看到这个白衣女孩后,眼中一怔,这女孩,正是自己在报名的那天,轰动了整个报名现场,拥有上等灵根的秦水谣! “你,为何要私拿我的衣物?” 秦水谣一脸冰冷,水灵灵的眼珠子里折射出一丝怒意,她目光所指,正是梁狂。 “我只洗衣服,从不会拿人的衣服。” 听到秦水谣这话,梁狂心里已然明白了许多,昨天是自己负责洗紫幽阁的衣服,估计是这秦水谣的衣服不见,认为是自己拿去了。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在水谣师姐面前狡辩,昨天就是你洗的紫幽阁衣服,所有的责任全在于你,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代雨生狠狠的瞪了一眼梁狂,似乎这丢衣服的人,不是秦水谣,而是他。 梁狂回想了一番昨天洗衣服的情节,问道∶“你丢的是什么衣服?” 听这话儿,秦水谣突然脸色一红,银牙轻咬∶“我丢的就是一件衣服,问什么衣服干嘛。况且那件衣服丢了后,我也不会再拿回来穿,我只想知道,是谁拿了这衣服而已!” “我没有拿你的衣服,你丢了,与我没有关系。” 说完,梁狂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代雨生呵斥住∶“操你娘的,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让你走了的!” 他旁边的熊猫立马一脚踹过去,猝不及防的梁狂摔了个狗吃屎,一头栽倒在地上,熊猫一脚一脚的在自己身上狠踩着。 代雨生殷笑道∶“水谣师姐你放心,我替你狠狠教训这龌蹉的家伙!” 又是一顿毒打降临在梁狂身上,旁边虽然站着许多人,但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 梁狂感觉,身体真的被掏空了,连疼痛的感觉,都快遗忘。 忍,只能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要自己当了仙人,习得本领,让父母开开心心,那这些委屈,都算得了什么? 咬着牙,一声不吭,硬扛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不知多久过去,梁狂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的人都已散去,只剩下自己躺在地上,只要自己随便一动,就会感受到剧痛。 但,尽管这样,路,还是要走的。 梁狂艰难的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夕阳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房间里,没有人,代雨生走进来之后,又探出一个脑袋来,四下张望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把门关好,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从床垫子下一摸,便摸出一条粉色的女性内衣在手中。 “嗯…果然,好美…” 代雨生闭着眼睛,将这衣服紧贴在脸上,深深的允吸着上面残留的香味儿,一脸的陶醉,沉浸在那深深的幻想当中。 接着,代雨生一手伸进裤裆,几分钟后,那种感觉就消失。 吧唧一声,玻璃杯摔落在地上,吓得代雨生一惊,连忙把衣服收到后面。 “操你娘的,你在干什么?” 望着眼前这小胖子,代雨生恶狠狠的骂去,这小胖子名叫刘二勇,是这一批选进来的外门弟子,跟梁狂一样,刚来就遭到代雨生的一番威迫后,交出了身上大部分银子,沦为了代雨生的一名‘私人服务员’。 “生哥,你说的…要我给你送茶过来的…” 小胖子吓得哆嗦着身体,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见此,代雨生眉头一沉,阴声道∶“刚才,你可瞧见了什么?” “我…我只看到了生哥,你在刻苦修炼,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那就滚吧!” 回到属于自己的这间小木屋,依然耗尽了梁狂所有的力气,他一头瘫坐在床上,呆呆着望着这发黑的天花板。 疼痛的感觉,涌遍了梁狂的全身。 夜晚时分,房间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梁狂想坐起身来,但却被疼给制止住。 “喂,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那小胖子,刘二勇,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放到梁狂的床边,低声说∶“这是治疗外伤的灵药液,对你的伤痛有效。” 这刘二勇,是梁狂来飞剑宗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为都差不多,平时都在一起干活儿,这就有些聊得来。 梁狂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小胖…” “嗨,你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噢对了,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事儿。” 刘二勇将自己看到代雨生在房间里,用那女性内衣做龌龊的事情,告诉了梁狂。 “我想,那水谣师姐丢失的衣服,就是被代雨生拿去了!” 听刘二勇这么说,梁狂猛然想起,昨天自己在洗衣服的时候,中途还被熊猫叫了一趟过去,给他搬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趁自己离开的这个空隙,代雨生偷偷从衣服堆里,偷走了秦水谣的衣服! “虽然跟你相处的时间段,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龌蹉的事情,这绝对是代雨生在陷害你,要你背了这次的黑锅。” 刘二勇也是一脸愤愤,为梁狂鸣不平,可这只是说说,谁都知道,代雨生是拥有练气一层的外门弟子,又是一个头儿,他的身后,可是有外门人事处吴大川长老做后台撑腰,因此很多受他欺负的外门弟子,只能咬牙忍着。 “你好好养伤,等咱们也练出气来,到时候再好好教训这代雨生!” 刘二勇的一番话,让梁狂感受到了温暖,要知道在这外门弟子中,如果没有关系后台,又无实力的话,根本没有来过问,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忍受各种欺负。 幸好刘二勇带来的这小瓶子药有用,梁狂涂抹在身上,仅仅过了一晚,伤势就好了许多,第二天清晨刚亮,熊猫就把梁狂从床上喊了出去,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出了秦水谣丢衣服这个事后,梁狂的名字,在整个外门弟子当中传遍开了,纷纷将他当成一个无比龌龊的卑鄙小人,有人看到后,立马跟他保持距离,甚至还有人当着梁狂的面,骂他是个小杂种。 各种恶语入耳,梁狂对此是低头听着,不做任何反应,他知道,处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使自己去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 练气决的修炼,梁狂还是每天都在坚持,可却依然没有效果,眨眼之间,时间过去了三个月,终于挨到了灵石发放的日子。 飞剑宗新进入的外门弟子,在期满三个月后,均可领取三块下品灵石,从这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取一块,这灵石可是一个重要的资源,是修士眼中的补品,用来修炼跟提升实力,能带来极大的帮助。 这天下午,吃了晚饭之后,梁狂来到了外门弟子人事处,凭借自己的腰牌,从长老吴大川手中领取了三块下品灵石,可还刚走出门口,就被熊猫等几人给拦住了。 “呦呵,小子很不错嘛,领到了三块下品灵石,啧啧…” 熊猫那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梁狂手中的灵石上,这些人的出现,梁狂心里已经明白了。 对此,梁狂不说话,将灵石紧紧收到胸口搂着,低着头企图绕开熊猫几离开,但事情岂非有这么容易,熊猫眼珠子一转,立马伸开手,挡在梁狂面前。 “想要离开可以,把你手中的灵石留下!” 熊猫眼中闪烁一丝凶狠。 第五章:屈辱屈辱! 这,是熊猫等人每个月都会干的事情,守在人事处门口,等待着领着灵石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大展一番威风,敲下灵石,装进自己口袋。 这时,旁边也有外门弟子来领取灵石,看到这一幕之后,连忙分出一块或者两块灵石,主动塞到熊猫手中。对此,熊猫是一脸的得意。 “你个小兔崽,竟敢偷水谣师姐的衣服,真是罪大恶极,我熊猫今天,就好好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教训。” 熊猫装出一副大哥大的模样,狠狠威胁梁狂∶“把你的三块灵石,全给我留下,否则的话,今天就让你躺在这里!” “我数到三。” “一。” “二。” “三!” 话语落,熊猫伸手就去拽梁狂手中的灵石,却被梁狂给推开,这一举动立马惹怒了熊猫,他大声喝斥道∶“操你娘的小兔崽子,敢对你猫爷动手,给我打!” 虽然熊猫也没练出气来,但下手的狠度,丝毫不弱,在这外门弟子当中,见到他熊猫,就是见到一个大爷,都得嬉皮笑脸,可这梁狂,竟然不听自己的话! 又是一顿群殴毒打,针对的对象,还是梁狂。 他,又一次被打趴在地上,护住灵石的双手,被踩得血红,其他领取灵石的弟子见后,立马离开,生怕会沾惹到自己。 梁狂的灵石,到最后,还是被熊猫抢走了,临走的时候,熊猫还放出狠话∶“你他娘的以后还敢不听话,就让你哭爹喊娘!” 正好也是来领灵石的小胖子刘二勇,见到了躺在人事处门口的梁狂,连忙将他给搀扶起来,看梁狂这副模样,就已猜得八九不离十,肯定被代雨生一伙人揍的。 “唉,这外门,没有人会管我们这些人的,我等下领到灵石后,也要分一块给代雨生,唉,这样的修炼,不知道要到时候,才能出头…” 一声叹气,刘二勇搀扶着梁狂,往回走去。 原本梁狂还指望着在灵石的帮助,看能否修炼出气,可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这么久来的每晚苦修,连着短暂的期望,都化作了泡沫。 在梁狂心中黯自难过之际,刘二勇主动给了他一块灵石,说∶“拿去吧,大家出来在外面,修行都不容易,等咱们那天发达了,一定要给代雨生这帮人颜色看看!” “小胖,你这灵石,我…” “别说那么多,好好收着。这灵石里面的灵气,可比天地之间的灵气,要浓厚很多,你尝试修炼一下这灵石中的灵气,说不定能够破除壁障,练出气来。” 对刘二勇的慷慨相助,梁狂深深的记在心里。 深夜,梁狂闭目养神的模样,盘腿打坐在床上,双手握着那块下品灵石,按照练气决上的练气办法,又重复着以往的修炼。 可即使有灵石相助,可梁狂的修炼,依旧是没有效果,那一层气,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时而远时而近,令人很是头痛。 一晚上过去,天亮了,梁狂不得不将灵石收起,脸上泛起黯淡之色。 “箐儿,我要如何去做,才能修炼出这气来…” 带着不甘,梁狂又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不是吧,你怎么还没有起色啊?” 一听梁狂的修炼情况,还是这么凄惨,刘二勇感到很惊讶,他们两个正坐在一起,洗着成山堆积的衣服,彼此交流着。 “我也不知道,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吧…” 梁狂苦笑一声,但心中却还是充满信心,他相信好事多磨,自己一定会成功练出气的。 “我跟你说,这灵石的效果真不错,我昨晚尝试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就可以练出气来了,到时候,咱就可以弄那代雨生!” 刘二勇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凶光,显然,这代雨生对他的欺压,也让他心中十分不爽,但苦于没有实力,跟梁狂一样,也只能忍着。 梁狂摸了下胸口的项链,轻叹一声∶“努力去做,就好了。” “哎,我发现你对这项链,怎么看得像老婆一样,怎么,这项链是很值钱的宝贝吗?” 刘二勇不止一次两次的看到,梁狂经常对着这项链发怔,好似心绪,全都融入进了这项链,对此,他猜测,这项链应该是梁狂十分重要的东西。 对此,梁狂也不隐瞒,苦笑道∶“这项链不值钱,是铁做的。” “嘿嘿,铁项链你也戴啊,我估计,这应该是某个女孩子送你的吧?” 说起这方面的事儿,刘二勇曾经的称号,可是大名鼎鼎的情圣,他一眼就看出了,梁狂看那项链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老婆一样。 “嗯,是啊,她叫箐儿…” 想起她的模样,梁狂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这箐儿姑娘送的项链,那可是大宝贝,说什么也得给我们看下啊!” 代雨生那阴冷的话,从梁狂身后传来。 “生哥,你怎么来了啊?” 刘二勇见势不妙,立马嬉皮笑脸的迎上代雨生,想要劝离他走。 “操,生哥过来巡查,看你们偷懒没有,难道不可以?” 一旁的熊猫瞪了一眼刘二勇,让他立马识趣的闭上嘴巴。 “把你的项链,拿给我看下。” 代雨生指着梁狂胸口的项链,目光冰冷。 “不行!” 梁狂一口回拒,这条项链对他来说,可是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当初在黑风岭,那光头山贼也是如此,梁狂也不肯服从。 “操,你他娘的不听话,在人事处门口,被揍得不够爽,还想再来一次?” 熊猫为了在代雨生面前展示出他的绝对忠诚,见梁狂不服,立马第一个跳出来,一脚就踹过去,被留了个心眼的梁狂往旁一偏,给躲了过去。 “操,还敢躲?” 熊猫的怒火立马提起,欲又要一脚过去,却被刘二勇连忙扯住,笑着说∶“猫哥消消火,消消火…” “消你妈了个逼的火!给劳资滚!” 熊猫将怒火迁到刘二勇身上,反身一脚就踹到他小肚子上,刘二勇嗷呜一声,便摔在地上,代雨生冷冷的说∶“念你跟在我身边,好生听话的情分,这次就不追究你给梁狂这小子求情,但没有下次,否则的话,定要你后悔。” “把项链给劳资交出来!” 熊猫一脸狰狞的指着梁狂,同时朝他步步逼来,梁狂别无他法,只能往后退着,双手紧紧捂着项链。 突然,熊猫眼睛一眯,瞅准梁狂手中的项链,猛的朝他扑了上去,梁狂也没想到熊猫会突然攻击,一时紧张,竟让熊猫的手抓住了项链。 “不许碰,放开!” 梁狂急得大喊一声,跟熊猫相互争夺起来,无奈自己的手劲力量不如熊猫,几番硬交下来,梁狂的手被熊猫捏得成麻花状,额头上滚下豆大般的汗滴,钻心的痛。 但梁狂并没有松手,紧咬着牙,忍着疼痛,与熊猫抗衡着。 “操,你们真的欺人太甚了!” 坐在地上的刘二勇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朝熊猫冲了过去,想要帮助梁狂,但就在刘二勇出身的瞬间,一旁的代雨生眼睛一眯,凌厉的目光射出,一拳极快打出,准确的落在刘二勇的胸口。 噗嗤一声,刘二勇从口中吐出一抹鲜血,人也失衡的再度摔在地上,大声的咳嗽着。 “小胖!” 梁狂惊喊一声,心里一颤。 “我说过,再敢帮助梁狂,就让你后悔,可惜,是你自己不听话,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代雨生收回手掌,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以他练气一层的实力,一掌就能将刘二勇打到吐血,可见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这就是不听话,小子,该你了!” 熊猫冷笑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一把扯夺下梁狂的项链,又一脚狠踹在梁狂的身上,梁狂的柔弱的身体,哪里经受得这一脚,被踢飞出去几米。 哐当一声,木板破裂,噗嗤一声,梁狂的身体,摔进了粪坑。 “卧槽,你小子用力真他娘的猛,哈哈!” 代雨生狂笑道,熊猫也是十分得意,跟着大笑起来,现场十多个人,除了刘二勇之外,全都在嘲笑着摔进粪坑里的梁狂。 臭,很臭,还有蛆虫,几乎爬满了梁狂的浑身。 粪坑很深,他像一条落水狗一样,在这粪坑里,拼命的挣扎着。 屈辱,屈辱,屈辱!!! 自己老老实实的来飞剑宗,一不求人,二不惹人,安安分分的遵循着规矩,努力的修炼,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也不放弃。 可得到的,却又是什么? 刚来,就被抢去父母给的血汗钱,被人诬陷偷女人内衣的龌蹉贼,被抢去灵石,遭到一顿顿的毒打,鼻青脸肿,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如今,连箐儿送给自己的项链,也都被人抢夺去。 自己的老实巴交,就是这样? 论语有云,以理走遍天下,可,这里讲理吗? 不,这根本就不讲理,是蛮横,实力压夺! 既然这样,那就把这礼貌老实,全他娘的扔掉! 突然,梁狂双眼猛然睁开,眼中黑芒闪烁。 第六章:驱逐师门 砰的一声响,粪坑里掀起一层层的屎涛尿浪,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一个少年正从这粪坑里面跳了出来,身子落下的瞬间,连地面都层层龟裂开来,少年的浑身上下,皆沾满了屎尿,模样十分狼狈恶心。 嗤! 少年双手用力一拧,一阵强烈的能量冲击,从体内往外震散冲去,将身上所有的屎尿污垢,全都甩掉,露出原本那俊雅的模样。 这少年,正是梁狂! “你小子…” 熊猫一脸惊愕的看着梁狂,话语还未落,只见梁狂身形一闪,往前暴冲,眨眼之间就到了熊猫的跟前。 “动了我的项链,就该付出代价!” 梁狂眼中黑芒闪烁,脸上凶狞之色浮现,咯噔一声,右手由掌成拳,狠狠捶打在熊猫的小肚子上的同时,另一只手从他手中夺回了项链。 梁狂的这一拳极具威力,生生将熊猫给打退十多米,摔在地上捂着肚子,惊恐的咳嗽起来,接着梁狂目光一闪,落在代雨生的身上,那种目光,好似利剑穿心,让代雨生心中划过一丝恐惧感。 “我本无意跟你们这些人争执,而你们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压我,把我当成你们随时可以愚弄的玩具,是你们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一点,老实巴交安安本本的模样,是在这里待不下去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换一种方式!” 此刻,心中的愤怒,全部凝聚在这武力当中,梁狂的拳头,拧得嘎吱响,朝着代雨生一拳打砸过去,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连刘二勇也看傻愣了。 “这是…” 看着攻来的梁狂,代雨生眼中尽是惊愕,因为他从梁狂的气势当中,感受到了气的存在,而且跟他一样。 梁狂,竟然在刚才突破了壁障,一跃练出了气,达到了炼气一层! 这怎么可能,刚才的他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连熊猫都能把他给打趴下,这才过去多久,竟然修炼出了气,达到了练气一层! 来不及多想这其中的原因,梁狂的攻击速度很快,想要闪躲他的攻击已是不可能,代雨生一咬牙,脸色阴沉,也是挥拳朝梁狂对打了上去,两人均以拳头作为力量点,来硬碰硬的对抗。 两人都是练气一层,但效果确实十分明显,代雨生被梁狂一拳给震退好几步,口中喷出一口血,脸色骤然苍白无力,而梁狂却是一步都未退。 “弄死这狗日的杂碎,操他娘的!” 见代雨生呈现下风,还受了不小的伤,这一下就让刚才受挫的刘二勇立马兴奋起来,这不用刘二勇说,梁狂眼中黑芒闪烁得更浓,又一次握紧拳头,体内的灵力统统汇聚,低声一喝,梁狂对着代雨生的脑袋,一拳爆发冲出。 “给我住手!” 正当代雨生惊恐之际,听到一个浑厚的老者声音传来,脸色顿时一喜,一道无形的力量从空中涌来,冲击到梁狂的身上,将他震后退十多步。 “梁狂,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飞剑宗,不是你可以胡乱撒野的地方!” 这赶来的老者,正是外门人事处的吴大川长老,他怒目圆瞪,手指着梁狂,颇有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 “叔父,这小子他…” “行了,你不用说话。” 代雨生在吴大川旁边轻说一声,一脸的恭敬,但却被吴大川给叫止,他将矛头一指,对着梁狂,大声喝斥起来∶“梁狂,你竟敢打伤同门师兄弟,心肠之恶毒,心胸之狭隘,按照外门弟子规例,将你驱逐出飞剑宗,永远不得再回来!” “操,明明是你侄儿欺负梁狂,他一忍再忍,忍不下去这才出手的,你他娘的身为长老,不要瞎说!” 听到吴大川要将梁狂赶出飞剑宗,刘二勇顿时怒火上心头,指着吴大川大喊起来,却被吴大川厉声喝斥∶“你再敢胡言乱语,老夫也可以让你立马滚出飞剑宗!” “身为长老,不去追求公平,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冒然对人下手,难怪代雨生能够如此嚣张,原来多亏了你这个叔父的关照。好,很好。” 梁狂冷笑一声,眼中的黑芒消失,瞳孔恢复成原状,沉吟道∶“既然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驱逐出门,我梁狂自然不会多停留一刻。想要修仙,这天大地大,可不仅仅只有你们这飞剑宗一派!” 就这样,梁狂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后走的同时,将身上有关飞剑宗的物品统统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飞剑宗。 堂堂男子汉,在这苍茫大地,这小小的飞剑宗,不留也罢! 已经离开家好几个月了,梁狂回到了泰昌城,回了家。 正在屋子里做木凳子的梁狂父母,见到梁狂回来了后,当即大喜,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父母俩小跑出来,将梁狂给抱在怀里。 父亲是男人,只是笑着,但梁狂的母亲,却是思念的哭了。 这,如同是一个游子的回归,不管在外的人走了多久的路,家,永远是一个充满温暖的港湾,梁狂的心,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跟失败,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飞剑宗的事情,梁狂并未如实跟父母说,只是说他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特地回来看望家里。回来以后,梁狂享受到了很久不见家的感觉,父母做各种好吃的,好喝的,问梁狂在飞剑宗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梁狂含笑说可以,每当听到这种话后,梁狂的父母脸上的笑容,更是璀璨,心里想着梁狂成了大才,成了仙人,光宗耀祖! 在梁狂离开飞剑宗三天后,这天中午,飞剑宗上空灵气一动,一个灰衣老者从空中缓缓落下,而这老者所落的位置,正是飞剑宗外门,就是之前梁狂跟代雨生打架的地方。 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吴大川,忽然脸色一变,连忙从人事处跑出来,走到这灰衣老者面前,恭敬抱拳道∶“晚辈吴大川,参见公孙师祖。” 灰衣老者轻嗯一声,神色若然,道∶“我听说你们这外门之中,有一个叫梁狂的弟子,把他带来给我看看。” 听言,吴大川心里一惊,这这这…关于梁狂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公孙师祖的亲自到来,竟然是为了这梁狂,难道说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竟然跟公孙师祖有关系,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这小子早就被自己给驱逐出山门了… 绝对不可以跟公孙师祖说实话,这是吴大川心里的决定,他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那梁狂请了几天假,现在已经下山回了家…” “你立马派人下山,叫这梁狂回来。” 说完,灰衣老者大袖一甩,消失在原地,只剩下额头冒着冷汗的吴大川。 “叔父,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到这天地间突然有一股压力逼迫?” 正巧路过的代雨生见到吴大川后,连忙跑过来询问,却遭到吴大川冷声道∶“那股压力是公孙师祖亲自降临,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在天地中形成压力。真是不知道你小子怎么那么不听话,什么人不惹,偏偏要去惹这梁狂!” 听言,代雨生一怔,疑惑的问∶“怎么了叔父,那梁狂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小你个头小人物,能够让公孙师祖亲自降临过问的人,你觉得是小人物么?” 吴大川心头的怒火,倾泻到了代雨生头上,让代雨生险些石化呆了,嘴角不住的哆嗦着∶“这,这怎么可能…” “唉,都是你小子惹的祸,现在好了,梁狂已经离开了咱们飞剑宗,公孙师祖发了话,要我马上去把那梁狂叫回来,这可怎么办呐…” 吴大川无奈的摇着头,轻叹一声。 ———— 房间里,梁狂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神色凝重。 “竟然突然一下练出了气,可我感觉什么都没有做啊…” 回想起自己掉进粪坑之后,再出来就莫名的练出了气,这一点让梁狂感到很是奇怪,自己努力了那么多个夜晚,始终没有成功,难道说…是粪坑里的屎尿,帮助了自己? “操,这怎么可能!” 梁狂十分恶心的骂了一句,原本他是不说脏话的,可如今心智已经发生很大转变的他,不由得就是出口成脏。 “小子,不错。”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梁狂耳中响起,这让他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警惕的看了一圈屋里,但并未看到有人存在,梁狂又拉开窗户往外看,同样也没有看到人。 这真是怪事儿,每人哪里来的声音? “你是谁?又在哪里?” 梁狂发问道,眼睛四处搜寻,企图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别浪费力气看了,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听到我声音,都是极限,更不用说想看到我。” 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仿佛就在梁狂耳边贴着,梁狂迅速搜寻脑中记忆,发现自己曾未听到过这个陌生的声音。 突然,梁狂的身体一颤,像触电一般,双目里冒出黑芒来,十多秒过后,梁狂眼中的黑芒又消失,恢复成原样,梁狂惊呼道∶“你在我身体里!” 第七章:神仙姐姐 在刚才梁狂目露黑芒之际,他清楚的感受到在身体里面,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黑色物体存在,而那个女人的声音,正是来源于这黑色物体。 是黑风岭那天,从天而降的那道黑色光芒! 它,融入到了自己体内!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我的身体!” 带着惊恐不安,梁狂问这个陌生的女人,从小到大,梁狂只知道女人肚子里有小孩,可不曾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身体里竟然还有一个女人存在,这他妈的要是传出去,该多么的骇人听闻! 似乎能够感受到梁狂的吃惊,那女人的声音妩媚一笑∶“小子别那么紧张,别搞得你姐我要杀你似的。你想叫我的话,那就叫我神仙姐姐好了。” “我擦,神仙姐姐!?” 梁狂忽然想要呕吐,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像三四十岁那种老女人,居然想要自己叫这么肉麻的称呼… “怎么,不愿意叫啊?我告诉你小子,想当年你姐我可是…” 突然,这个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梁狂就听到她的一声惨叫,好像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还没等梁狂发问,梁狂的眼中黑芒突然再次闪烁。 哐当一声,梁狂一拳打在床旁边的一张木桌上,木桌被他打得粉碎,此刻的梁狂,跟在黑风岭杀山贼的时候一样,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强子,你这是怎么了?” 闻声进来的梁狂父母,见到梁狂在房间里对着各种家具东打西砸,顿时吓得不轻,梁狂偏过头来,一脸狰狞的瞪着父母,口中发出低吼声,眨眼之间,梁狂的双手就已掐到了父母的脖颈上,力量之大,逐渐将父母二人举离开地面。 “强…强子…” 父母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突然间,他们想起二叔梁大柱送梁狂回来的时候,在黑风岭梁狂以一人之力,屠杀了那么多山贼的事情。 突然,好似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梁狂,令他浑身一软,松开了手,瘫倒在地上。 梁狂的父母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立马扑到梁狂身边,尤其是梁狂的母亲,大声哭喊起来,父亲冷哼一声∶“你哭了锤子,赶紧把强子放床上,我去找大夫来!” 跟之前一样,泰昌城出名的大夫郎中也都请来了,还是得出上次的那个结果,梁狂的身体好得很,没有任何毛病,让梁狂父母束手无策。 这一次,梁狂又昏迷了三天左右,这才苏醒过来,看到儿子醒来,一直守在床边的梁狂母亲,喜极而泣,抱着梁狂大哭起来。 “娘,对不起,我…” “被说那些事儿,醒来了就好了强子,你娘跟你爹都没事儿…” 梁狂的眼角,落下两行热泪,之前他发狂一般,攻击父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他现在已经确定,在黑风岭自己真的杀了那些山贼。 “没事就好,强子。” 父亲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进房来面色大喜,丝毫不提及之前的事情。 深夜晚上,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在梁狂耳中响起。 “对不起啊,我没控制好,不小心又提起过去的事情,才会导致你发狂。” “什么…你说什么,我变成那样的原因,是你造成的?” 正在床上深思的梁狂,瞳孔一缩,大惊。 “嗯,因为我只是灵魂体,融入到你的身体里面之后,你的身体情绪特征,与我息息相关,只要我的灵魂体受到痛苦,就会跟着让你产生连锁发狂反应。” 这女人的一番解释,让梁狂还是疑惑不解的同时,又是怒意升起∶“我跟你无冤无仇,甚至见都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竟然认为我这是害你?” 那女人的声音有些惊讶,但马上又有些得意∶“别人想要这样的运气,还真碰不到呢,你小子竟然说我害你,真是太没天理了,按照你们的话说,就是一个操字!” “我艹,你让我发狂,差点致父母死了,你竟然告诉我这是好运?” “额…这个,,,,这个,,,,这个的确不是好运哈。但是小子你要知道一点,你之所以能够练出气来,是多亏了我的帮助!” 听言,梁狂一怔,皱眉问∶“我擦,我能练出气,怎么又成了你的帮助?” 那女人得意道∶“在你的身体里面,被人下了一种禁灵的药物,而这种禁灵药物的效果,是能把人的灵根作用,给阻挡住,从而让人无法修炼。” “我擦,你有没有搞错?我被人下了这什么禁灵玩意儿的药?” 梁狂听到这话,震惊不已,但他一回想起自己在飞剑宗的几个月,自己都在刻苦修炼,最后甚至用刘二勇给的灵石,连刘二勇都修炼出了感觉,就差一点就能到练出气,可唯独自己,什么效果都没有,期初梁狂以为可能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可听这女人的话,难道真的是有人害了自己不成? “废话,千万不要质疑你姐我的实力,这区区禁灵药物,姐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但有一点奇怪的是,禁灵药物一旦被人服下之后,少则一个星期,多则一个月,就会让人因为灵根枯萎,而导致人体死亡,而你虽然体内有禁灵药物,但你都过去了几个月,还好好的活着,这就证明了,这禁灵药物当中的毒素,已经被人清除了。” 那女人又说∶“显然,这害你的人,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不想你修仙而已,不过幸运的是,你遇到了姐我。在那天你被代雨生等人欺负,掉进粪坑当中后,你的心中滋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不甘,反抗,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意志,与你姐我的力量产生反应,形成了相互连接的效果,总的来说,是你的意志力量,利用了你姐我的力量,才让你的灵根焕发新生,一举修炼出了气,达到练气一层的地步。”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原因,梁狂的心中已是波澜惊起,相比自己修炼到了练气一层,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害自己不让自己修仙的人,究竟会是谁? 突然,梁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过了好几个月都没事,难道说,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这禁灵药物的?” 那女人回答∶“那天我落下黑风岭,融入你的身体,因为第一次的缘故,所以让你发了狂,杀了那些山贼之后,我的力量便弱了一分,所以你便晕倒了,然后你二叔那什么梁大柱,就把你送回了家里,就是你在家昏迷休息的时候,被人下了这禁灵药物。”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给我下药的人?”梁狂连忙追问。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修炼,身体不存在灵气,让我无法开启视野,也无法跟你交流,只能躺在你的身体里,所以并没看到那个人,只是知道这时间而已。” 那女人讪讪的问∶“怎么?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人啊?这个人虽说不想要你命,但是不想你修仙,这其中的原因,可真让人想不通啊。” 梁狂的父母说,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请了泰昌城许多的大夫的给自己看过病,难不成这个下药之人,就是混在这些大夫郎中里面? 这个可能性极大,但是,这个害自己的人,又会是谁呢? 带着疑问,梁狂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自己的人际交流圈当中,并没有大夫郎中,自己又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有人不想自己修仙? “咳咳,小子,别想太多,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相比之下,你这都还是小问题小疑惑,你看看你姐,身上还有大把问题疑惑,在等着姐去解开呢!” 这个女人在开导梁狂,语气很是乐观,听不出有什么疑惑困难,对此梁狂翻了个白眼,说∶“你未经我的允许,就进到我的身体里面来,你还有问题疑惑?” “那当然有啊,只是,姐不知道怎么去说。” “哦?有疑惑还不能说?” 女人轻嗯一声,语气有些哀愁∶“我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只要我去回忆过去的某些事情,就会让我的灵魂体十分的痛苦,这个也是你发狂的原因之一。” 但女人语气一变,立马高调道∶“虽然你姐我失去了许多的记忆,失去了身体,只剩下这副灵魂体,但你姐我的实力,却是十分强悍恐怖的!” “哦?有多强悍啊?” “肯定很强悍啊,刚才姐说了,能够让姐进入到身体,是你小子的福气,因为姐修炼的一套绝世功法,已经认可了你!” 梁狂一听,大惊∶“我擦,难道进入我身体的,不止你一个人?” 噗嗤,女人哄笑一声,道∶“别瞎说,姐说的是功法,不过…嗯,那也应该算东西,而不是算人吧,嘿嘿。” “东西?你带了什么东西进我的身体了?擦啊” 梁狂还是一惊,眼珠子瞪得很大。 那女人得意道∶“别一脸拒绝的样子,能够得到这功法的认可,那可是你的福气,姐告诉你吧,这种功法,虽然名义上是一种修炼功法,但存在的实体模样,却是一把刀!” “什么?你把一刀放到了我体内!!” 第八章:噬灭无敌诀 梁狂越发的觉得这女人不可思议了,自己的身体把她给弄进来也就算了,还要再加上一把刀子,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哎哎,小子你可别激动,姐说的这把刀,可不是普通的刀,关于这把刀的威力,那可绝对恐怖。” 那女人又说∶“姐所修炼的这门功法,叫做噬灭无敌诀,怎么样,是不是光名字就很霸气?咳咳,这噬灭无敌诀的另外一个模样,就是一把刀,名为噬灭。这门功诀不仅能够让人修炼出恐怖的力量,更能化作成战斗武器噬灭刀,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存在…” “啊,那我能不能把这什么噬灭刀从身体里取出来啊?” “当然不能了。” 那女人说∶“因为你姐我的灵魂体,就是寄宿在这噬灭刀中,确切的说,是这噬灭刀融入了你的身体,所以姐也就跟着进来了。你想要让这噬灭刀从你体内出来,就是想让你姐我出来。你,可舍得?” “我去,我跟你一不生二不熟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额…别说得那么绝情啊,姐能够进入你身体,这是一种缘分,所谓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你想让姐我出去,也不是不行,你以为你姐我很喜欢做这灵魂体啊?但只是以你现在炼气一层的实力,想要把姐我从你身体分离,还早得很呢。” 听言,梁狂一怔,皱眉问道∶“难道要你出来我身体这事儿,还跟修炼有关系?” “你这不废话吗?那肯定有关系的啊。” 女人解释道∶“只有等你的实力足够强了之后,就能够完全驾驭这噬灭刀,到那时候,你才能把我从噬灭刀里放出来,才能出你的身体。” “额,那这个实力足够强,是指什么地步啊?”梁狂翻了个白眼。 “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的话,要等你修炼了这噬灭无敌诀之后,才能知道。” “你要我修炼这什么无敌诀?” 梁狂吸了口冷气,大惊。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你只有修炼这噬灭无敌诀,驾驭好噬灭刀,才能将你姐我从体内分离出来。” 那女人似乎也没有好气,说∶“咋啦,要你修炼这噬灭无敌诀,还委屈你啦?姐可告诉你,这噬灭无敌诀,可是至高无上的功法,再者我刚才已经说过,这噬灭无敌诀,已经认可你了,所以你已经有了修炼的资格。当你修炼这噬灭无敌诀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的实力,会突飞猛进的!” “可,你连你自己的身份都不知晓,为什么要我相信你所说的这些话,不是假的?” 在飞剑宗外门的几个月经历,让梁狂逐渐养成了一种警惕心理,虽然这女人的话语的确是从自己体内发出来的,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如何不让梁狂感到怀疑。 “额…不是吧,你连你姐都不相信了?好吧,我刚才说了啊,你叫我神仙姐姐就好,因为你姐我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失去许多记忆,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没有强迫你。” “不过…” 女人话锋一转,梁狂就知道重点来了。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如果你不修炼这噬灭无敌诀的话,你姐我就会慢慢吸食掉你的精元,让你逐渐的因为身体力量不止,从而英年早逝。” “我草拟大爷!” 梁狂大叫一声,如果这女人站在他面前,梁狂早就一巴掌过去,这算什么啊?莫名其妙的进入自己的身体,还强迫自己去修炼这什么无敌诀,不练的话就会死,操! “哎,小伙子你别激动,刚刚都说了,别遇到一点事就叽叽哇哇,动不动就操人家大爷的,你姐的大爷…” 女人的话语又停住了,显然,这关于她大爷的事情,又涉及到了她的记忆。 “我擦,你别再想你的过去了,我不想再发狂一次!” “嗯…运气好,我忍住了,没事没事。” 沉默了一会儿,那女人语气又恢复正常,却带着几分哀愁,说∶“其实我也不想要吸食你的精元,如果你死了之后,我也会死。噬灭无敌诀为了保护我的灵魂体,才会这样做的,就好像森林里的树木,将扎根在土里,用根来吸食养分营养一样。现在我就是一棵树,根也扎进了你的身体,但只要你修炼了这噬灭无敌诀,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其实梁狂心里也不怎么排斥这女人,这个女人除了说话的声音像个老女人之外,但她说话的语气跟话语,充满着一股女汉子般的豪爽大迈,不像是一个有阴谋诡计的人。再者说这女人如果真的要害自己的话,她就不必跟自己废话这么多,钻进肚里里开一个窟窿,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女人已经进了自己的身体,这个实事已经扭转不过来,梁狂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这个女人出来。 “这个什么无敌诀来的,要怎么修炼?” 思索了一番,梁狂打下了主意,也只能按照这女人的来了。 “是‘噬灭无敌诀’,咳咳,小子,你考虑清楚啦?” 那女人有些兴奋,梁狂翻了个白眼,耸耸肩∶“不修炼要咋办?难道看着自己做养料,被你吸食死啊?” “哈哈,想通了就好,其实你修炼这噬灭无敌诀,是不会吃亏的。” 那女人说∶“噬灭无敌诀的修炼方法,只要你通过神识扫描你体内的那团黑色物体,就能够知晓。” “这么简单?” 梁狂有些质疑∶“还无敌诀,会不会是唬人的?” 练出了气,就拥有了神识,虽然还很弱,但却是凡人所无法拥有的感知,梁狂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神识,向身体里那团黑色物体围绕去。 噗嗤一声! 梁狂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也不住后退几步,险些摔落下地。 “操,这差点就要了劳资的命!” 梁狂脸色苍白的咒骂一句,那女人的声音又出现∶“别那么说,这是正常的,正常的,你的神识太弱,想要接触这噬灭无敌诀,就要稍微忍受一下疼痛。” 一咬牙,梁狂再度操纵神识,朝黑色物体冲了过去,依然有那么痛,好似全身被针扎一样的难受,尽管梁狂的嘴角溢着血迹,但他没有选择撤退神识,而是更加用劲的往前冲,他不相信了,这黑乎乎的玩意儿,自己还冲不进! 咔嚓! 在梁狂的神识冲击之下,黑色物体的表面发生一丝破裂,虽然裂痕很小,但梁狂的神识却全都被吸了进去! 那一瞬间,梁狂像触电一般,浑身不住的颤抖阵阵,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惊世骇俗的画面,令他瞳孔猛的一收缩,黑色光芒骤然闪烁。 分不清楚什么是天,什么是地,全都是一片血色猩红,甚至都能闻到那空气中传来的浓烈血腥味,四周,全都是一具具死去的骷髅,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这,好像是地狱的画面。 然而,在这个世界的当中,一道极其模糊的黑色物体,正以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威严气势而存在,梁狂的心,在这一刻都停住了跳动一般。 因为害怕,一种来于内心与骨子里的恐惧颤抖。 无形的压力弥漫整个肉眼可见,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 这一切的来源,就是那黑色的物体。 “这是…” 梁狂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这个黑色物体看不清楚,但梁狂已然知晓,这就是那噬灭无敌诀的另外一个姿态,噬灭刀! 突然,从这黑色物体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吼声,响彻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那一具具堆成山的骷髅,在这声音的冲击之下,像放鞭炮一般,啪啪的爆炸裂开,梁狂连忙捂住双耳,但还是阻挡不了这声音带来的冲击伤害。 “这噬灭无敌诀的力量,好强…”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这黑色物体的吼声中,臣服了! 突然,这些画面在转瞬间全都消失,一切又都回归了平态,但刚才这一幕给梁狂带来的心理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哼哼,这下知道了这噬灭无敌诀的威力了吧?小子,还不赶紧谢你姐,让你拥有了这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功法。” 那女人似乎也知晓刚才梁狂脑海中的一幕,语气很是得意,这时梁狂感觉到,脑海之中忽然多了许多的东西,这正是那噬灭无敌诀的功法! 噬灭无敌诀,与这个女人所说的一样,噬灭,无敌! 很简单,这门修炼功法,分为两部分,第一个是噬,就是吞噬,第二个就是灭,将吞噬来的物体,给消灭!这就是关于噬灭无敌诀的内容! “这可真是粗暴啊。” 梁狂对这噬灭无敌诀大赞一声,按照噬灭无敌诀的内容,开始了最初的修炼适应。 梁狂心意一动,体内的灵气顿时汹涌起来,好似开水煮沸一般,他感觉自己这右手掌心当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连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嗤嗤一声,梁狂体内的灵力涌动,右手掌心居然裂开,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而这个黑色漩涡只是一张门,而在这张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我擦,这他娘的是什么!” 第九章:噬 一条类似于猪肠的黑色物体,嗤的一下就从梁狂右手掌心的黑洞里冲出,着实吓得张狂尖叫一声,头皮发麻。 “这他妈的什么怪胎玩意儿我擦!” 的确,梁狂这副模样,很是怪异,这条黑色大肠,从梁狂掌心喷出后,竟然有好几米那么长,比大拇指要大上一些,确切的说,这不像猪大肠,反而像一条蛇,黑不溜秋的。 嘎嘣一声,这条‘黑蛇’的头部,竟然上下裂开,长出一张布满尖牙的嘴来,而且这张口里还发出嘶嘶的叫声,如果不是梁狂的心理素质好,此刻估计已经拿了一把菜刀,一刀就剁掉了这怪异的‘黑蛇’。 “哎哎,姐来纠正一下,这可不是什么蛇来的,此乃噬灭无敌诀的‘噬’的期初形态,它能吞噬掉许多物体,再将这些物体送进噬灭无敌诀之中,也就是你体内的那团黑色物体,之后再转化成灵力,提升你的修为!” 听女人一番解释,梁狂这才理解,原来这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叫做噬,这个玩意儿就等于是一个用来吞噬物体的工具,但梁狂无论怎么看上去,这噬似乎有自己的心智,好像不受控制。 梁狂心意一动,一丝神念传入这噬中,立马这噬就抖了一下,按照梁狂的心意在空中转动起来。 “放心吧小子,你已经得到了噬灭无敌诀的认可,这个噬就是你的工具,只要你心念一动,就能完全操控噬,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将这条噬给灭掉。” “那就好,如果不受我控制的东西,我用着都不会放心。” 梁狂轻嗯一声,操控着噬在来回走动着,噬那模样很奇特,好像一条蛇立在梁狂手中,不知这一幕让梁狂的父母看到,估计会吓得不轻吧。 “对了,那什么女什么姐来的,这噬灭无敌诀说,这噬能够吞下很多东西,那请问一下,能不能直接吞掉活人啊?” “我顶你个肺,小兔崽子,我让你叫我神仙姐姐,明白吗?不是那什么女什么姐来的。” 那女人有些生气,似乎这称呼,她很在乎。对此,梁狂嘿嘿一笑,说∶“好好,但我怎么觉得,这神仙姐姐的名字,有些太肉麻了,不如这样吧,用缩短的,就叫你神姐。” “不行,这个也难听,最起码也要叫仙姐!” “哈哈,仙姐不好听,就神姐更加顺口啊!” 最后,这女人还是懒得跟梁狂去争执,反正也就算了,好歹让这小子叫一声姐,也就得了,她言归正传,回答刚才梁狂的问题∶“这噬的吞噬,在期初你的这个阶段,因为实力太弱,还只能吞噬各种死尸,比如妖兽,死去的修仙者尸体,还有灵丹妙药,天材地宝等。至于活人一类的,等你实力提升之后,才能去涉及,现在就别想了,慢慢的一步步来,你会发现,这噬灭无敌诀的威力。” 梁狂听着的同时,操控着噬欢快的玩耍起来,这噬的控制,几下就被梁狂给弄的得心应手,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下这噬的效果如何。 “嘿,小子,还有一件事情我可告诉你。那就是关于我,以及这噬灭无敌诀的存在,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的话,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走出三步,就被人给灭掉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懂么?” 这女人也很谨慎,生怕梁狂一不小心就把这事情给泄露出去,到时候引来杀身之祸,不光是梁狂死,自己也得跟着陪葬。 “放心吧神姐,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的,不过…” 梁狂眼珠子一转,低声说∶“其实这件事情,已经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你说什么?” 女人语气一凶,顿时怒了起来,见此,梁狂倒是不以为然的嘿嘿笑道∶“我说神姐啊,你咋思想变得这么想不到呢,这件事情当然有第二个人知道啊,这第二个人,不就是你自己嘛?” 听梁狂这么一说,那女人怔了会儿,低沉道∶“嗯啊,虽然你小子说得对,但实际上,我现在这个模样,只不过是一个灵魂体,寄宿在这噬灭无敌诀化的噬灭刀中,如果没有这噬灭刀的话,我恐怕早已经死了。” 这种话语感觉,蕴含着浓浓的哀伤,虽然不见这个女人的面貌,但梁狂却能够感受到,从最初的反抗态势,让他对这女人有些好感。 “神姐,你既然这么强大,有噬灭无敌诀这种神功,为何还会丢失记忆,变成灵魂体这般的落魄不堪?” 梁狂猜测这个女人变成这样,应该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遭人陷害,第二种,就是遇到还要强过她的人。而这女人沉默好一会儿,这才说∶“我之所以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连自己的身世,也都完全遗忘了吗?”梁狂有些不死心,又问道。 女人轻嗯一声∶“不记得了…不过姐相信,这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真相大出的局面,总会有一天,姐会拿回那些丢失的一切。” “不过,你小子赶紧的找点东西来,不然姐可以吞你的精元了!” 听言,梁狂哇叫一声∶“我擦,你不是说是噬灭无敌诀要吞噬我的精元吗,怎么又成了你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子,噬灭无敌诀是为了养活我,所以才会去吸食你的精元的,我自己本身又不会吸食,所以,道理还是一样的咯。” “赶紧去啊,你小子别那么墨迹,顺带也提升你的实力去…” 突然,女人怔了下,沉声道∶“你还记得吗,当初在飞剑宗的时候,你掉进粪坑再出来,用你自己的意志,再加上我的力量,突破到了练气一层之后,我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奇特气息存在。” “额,神姐,我智商不行,你解释一下,这奇特的气息,是什么意思啊?” 梁狂回想一下,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中只有向代雨生等人报屈辱之火,并无任何的奇特感觉,这女人想了想,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也没关系了,反正你都离开了飞剑宗,等你实力提升之后,再去找一个门派修炼。” 泰昌城外,梁狂骑着骏马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奔驰,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一处有妖兽尸体的地方,用来实际检测一下这噬灭无敌诀的功力,也顺带解决了那女人的饥渴,不然这噬灭无敌诀一吞噬自己的精元,那自己可就完了。 让梁狂有些失望的是,自己驾马跑了那么久,竟然一头妖兽都没有遇到,更不用说妖兽的尸体了,让他很是郁闷。 “小子,去这旁边的丛林看看,我感觉那丛林里面有灵草存在,既然眼下还找不到妖兽尸体,那就拿这灵草代替吧。” 耳中又传来那女人的声音,依旧距离自己很近。 “不是吧神姐?你一个灵魂体,比我都要厉害,能够感受到这旁边的事物?” 梁狂有些惊讶,目光却落在旁边的一片绿油油的丛林上,那女人得意的说∶“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你姐我虽然只是灵魂体,但姐的神识,却是很大很大,能够探测到周围的很多区域,但是却不能常用,否则会损伤姐的灵魂体。” “好吧,我就听你的,进去看看。” 梁狂下了马,只身走进这片丛林,里面的高大植物枝叶舒展,遮天蔽日,一片昏暗,不见天空阳光,连空气都显得有些凝重。 “神姐你说的那什么灵草,到底在哪里啊?” 在这丛林里找寻了许久之后,梁狂还是一无所获,只好求问于女人,但他刚一开口,就遭到女人的喝斥∶“你小子刚才耳聋吗,没听到你姐我说吗,你姐我用神识来大范围的探查,会很损伤灵魂体的,这区区找灵药的一点小事儿,你一个大男人办不到?” 梁狂一脸委屈的说∶“不是啊神姐,我是不认识灵药啊…” 噗嗤。。。 女人无奈∶“真是服了你了,好吧小子,你在这丛林里转圈,你的视线跟我的视线一样的,我也能够看到,只要我看到了灵药,就叫你,这总好过我用神识去寻找强。” 梁狂也是无奈,只好向荆棘布满的草丛找寻去。 “那应该就是吧!” 突然,梁狂的目光一闪,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一颗大树下,盛开着的一朵颜色鲜艳的火红花朵,从那花朵上面,梁狂能够感受到有灵气涌出。 “嗯,运气不错,这是一株寻梦草,是炼制筑基丹的一味重要灵药。” 女人一眼就认出了那花朵的名称,让梁狂有些微微惊讶,没想到这神姐的学问,还真是不错。 梁狂嘿笑一声∶“那这寻梦草,我的噬能够吞掉吧?”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难度很大。” 女人说的话,好似传音一般,只有梁狂自己能够听得到,不过听女人这么一说,梁狂眉头一皱,忙问∶“哎,你不是说灵草也可以吞的吗,怎么又变卦了不是?” “你姐我有骗过你吗?我是说难度很大,因为在这附近,还有别人存在!” 第十章:血暗蝎 “秦水谣?” “偷衣贼?!” 梁狂刚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孩正站在身后,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这个白衣女孩,正是飞剑宗被测拥有上等灵根的秦水谣。梁狂有些意外,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给遇到了她。 “你个偷衣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梁狂后,这秦水谣有些不高兴,显然上次秦水谣的衣服丢失事件,认为就是梁狂干的,原本这事儿也就算了,可不曾想在这种地方也还见到这个龌蹉之徒,顿时勾起了秦水谣心中的一丝愤意。 “怎么,这处地方是你家的吗,你都能来,为何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梁狂已经没有了那种低头老式的模样,面对秦水谣带贬低的话语,梁狂毫不示弱的就反击了回去。 “你…” 秦水谣也没想到这梁狂竟然会说这种话,要知道在当时紫幽阁门口,他可是被代雨生等人揍得不要不要的,是何等的老实,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现在却敢顶撞自己? “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互不相犯。” 说完,梁狂不再理会这高傲的秦水谣,转身就往那寻梦草走去,可不曾想秦水谣的目光,也看上了那株寻梦草,当即娇喝一声∶“你想去哪里都不关我的事,那株寻梦草是我的,你赶紧走开一点!” 噗嗤。。。 梁狂扭过头来,朝秦水谣翻了个白眼∶“我说秦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既不是你家的底盘,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凭什么命令我?再者说了,这株寻梦草原本就是我先发现看到的,只是你的出现,让我迟缓了一下才没去采摘,这怎么就突然成了你的?” “你…” 秦水谣再度被梁狂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红,咬着银牙,玉手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把白色的飞剑顿时出现在她手中。 “我再说一次,那株寻梦草是我的,你要是不听的话,休怪本小姐我不客气了!” 这把飞剑是秦水谣拜入飞剑宗之后,其师傅所赠的一把下品灵宝,威力不俗,握在她手中,已是白芒斑斑,很是耀眼,然而她却把这剑尖,对准着梁狂的后背。 这颗寻梦草是秦水谣志在必得之物,用寻梦草来炼制筑基丹,那将会莫大提高筑基的成功率,她本次离开飞剑宗,出来外面找寻,就是为了这寻梦草,只要梁狂敢不听话,那么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朝梁狂发动攻击。 在秦水谣眼里,像梁狂这样的小人物,死不足惜!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牛的,嗯,语气态度虽然强硬,但可惜的是,她也就炼气四层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神姐的话语,又在梁狂耳中响起,梁狂怔了下,停住脚步,回复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这秦水谣的实力,可是高过我三层,她手里又拿着一把飞剑,万一这动起手来的话,我打不过,可就颜面不保,说不定还真会被她干掉在这荒山野岭的。” “额,你小子咋突然那么怂呢?这样的一个小丫头你都怕了,相信姐…嗯?等一下,旁边还有东西过来了,嗯…是一头妖兽!” 神姐跟梁狂的对话,都是心意沟通,所以秦水谣无法听到,而秦水谣她看到梁狂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得意的轻哼一声∶“算你小子识趣,不然的话,本小姐可就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嘶嘶! 突然,一阵诡异的沉吼声叫起,四周的植物全都震颤起来,秦水谣顿时脸色一变,水灵灵的大眼睛搜寻着周围,嘴里惊念道∶“这股气息,是妖兽…而且气息这么强,绝对不是练气境之内的妖兽…” 植物一片片的倒塌下,窜出许多鸟类飞向天空,还哇哇的叫着,很是渗人。 一个硕大的黑色身影,从旁边的一处树后跳了出来,看起形状模样,很像一座黑色的小山丘,尤其最让人惊心的是,它那对锋利呈血色的大钳子! “嗯,这是一头拥有筑基初期的妖兽——血暗蝎,这片丛林原本就很小,但却有这样的一头妖兽存在,应该是守护这株寻梦草的。” 神姐这才刚跟梁狂解释完,这头血暗蝎高高翘挺在空中的尾巴,往旁边树下的那朵寻梦草一卷,将寻梦草给包裹在它的尾巴当中,尾巴上那颗暗红的尖刺,悄然抖动,似乎任何物体一旦接近这寻梦草,就会被血暗蝎一尾针刺穿! “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突然出现的血暗蝎,给秦水谣带来了很大的意外,寻梦草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筑基,眼下就摆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可因为这头拥有筑基期实力的血暗蝎出现,难道真的要放弃得到吗? 心里进行了一番争斗之后,秦水谣一咬牙,目光凌厉的看着那血暗蝎,手中的飞剑嗡的一声响,秦水谣灌入灵力之后,陡然之间脱手而出,好似一道流星快速射出,剑锋所指之处,正是那血暗蝎。 以飞剑为先锋,为自己遮挡住血暗蝎的攻击,确切的说,这飞剑就是一块诱饵,用来诱导血暗蝎的攻击,然后秦水谣身形往前一掠,脚下生风一般,蹬着地面跟在飞剑之后,朝血暗蝎的一侧冲了过去。 秦水谣也不蠢,她知道自己跟这血暗蝎正面交锋,是绝无胜算的,因此只能够以这种声东击西的方式,来一搏胜算。 “这小丫头脑袋还灵泛,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夺寻梦草。” 神姐对着秦水谣也是颇具赞叹,梁狂却是说∶“可这寻梦草是我先发现的啊,怎么可以让给她呢?” “哈哈,小子,你才想起这寻梦草是你发现的啊,再不动手的话,可真的会被这小丫头抢去了咯。” 梁狂轻嗯一声,不再站在旁边干看着,他观察了一眼四周,悄悄的走进旁边的草丛里,十分小心翼翼的往这血暗蝎后面绕去。 秦水谣射出的飞剑,虽然能量威力十足,气势威猛,但可惜面对的是血暗蝎,飞剑距离血暗蝎的脑袋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就被血暗蝎伸出的双钳子给夹住,飞剑上的白光一下就黯淡了下来,被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秦水谣已经没有心绪去管这把飞剑,而是一心速度往前,双眼死死盯住那寻梦草。 “马上……马上就能得到你了!” 嘎嘣一声,在血暗蝎的双钳夹击之下,这把飞剑彻底断了两半,剑身上的白光也彻底消失,就在飞剑断裂的瞬间,秦水谣又从储物袋当中拿出了五颗鸡蛋般大小的圆球,朝血暗蝎的针尾投扔去! 这种圆球,也是秦水谣的师傅给她的法宝,但只不过是一次性用品,使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直接将球扔向对手,这球就会发生爆炸,爆炸的威力可是相当于练气境九层的人实力,对于秦水谣她还处在练气境四层来说,这可是她最强的保命法宝。 眼下为了得到寻梦草,不惜咬牙拼了! 五颗圆球扔出,血暗蝎的尖针尾巴也不是吃素的,往前一扎,虽然扎住了一颗圆球,但其他的四颗却全都落在身上,发出砰砰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爆炸的能量四溅,血暗蝎被炸得嘶嘶怪叫一声,它的尾巴受到爆炸疼痛之后,也往后一退,流出一丝空隙,寻梦草那火红的模样,呈现在秦水谣眼中。 “是我的了!” 秦水谣往前伸手一抓,只差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够抓住寻梦草,可就在这个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秦水谣面前,让她猛然一颤,这黑色的身影,甚是怪异,黑不溜秋的,如同一条黑蛇,但这黑蛇却又没有眼睛,也没有鳞片,张开布满尖牙的嘴,狠狠咬向秦水谣的手。 自己费尽那么多心血,怎么可能会让这突然冒出的奇怪黑蛇给阻止,秦水谣咬着牙,不顾躲闪的机会,毅然往前去抓寻梦草,那黑蛇也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秦水谣的手上。 秦水谣娇叫一声,她没行到这黑蛇的咬如此痛,即便是她心里想往前,可这黑蛇的咬让她不得不停住手势,伸手抓捏的姿态,生生停在了寻梦草面前。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血暗蝎嘶叫一声,迅速转过庞大的身躯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秦水谣,显然刚才那几颗圆球,让它吃了不少苦头,此刻的它已然愤怒,一对威猛的大钳子张得最大,以雷霆之势,狠狠朝秦水谣夹了下来! 如果还不躲,让这血暗蝎的大钳子夹住,绝对是死翘翘了! 秦水谣面色极其阴沉,忍着手上被黑蛇咬的剧痛,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一把飞剑,朝血暗蝎那大钳飞去。 “爆!” 秦水谣娇喝一声,空中的飞剑爆炸,让血暗蝎的钳子微怔了下,秦水谣借这个空隙,浑身的灵气涌动,身形往后拼命的掠去,而就在她逃离的瞬间,那条黑蛇从她手上松口,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就咬下那株寻梦草,迅速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血暗蝎的一对大钳子落下,力量之大,将地面都震开了一个大洞! 第十一章:送上门的好处 然而,血暗蝎却发现自己这一攻击,却什么都没有打到,不光如此,当它回过身来之后,就连那寻梦草也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 嘶嘶!! 这片丛林里,响起了血暗蝎那无比气愤的叫声… 接连丢失了两把飞剑,还有自己的保命法宝,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逃了出来,此刻的秦水谣心中,也是极度不甘跟愤怒。 如果没有那条突然冒出来的奇怪黑蛇,自己早已拿到了那寻梦草! 秦水谣远远的看着那片丛林,眼中落寞之意尽显,她不再敢进去,一旦再遇到那血暗蝎,估计自己就得真完了。 “那小子呢…” 突然,秦水谣想起了刚才那个顶撞自己,还偷过自己内衣的梁狂,她一细细回想,在刚才自己出手的时候,就已经不见那小子,他能去哪里? “难道说,那条黑蛇,是他干的?” 秦水谣虽然升起这个念头,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凭梁狂那小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黑蛇? 思来想去,秦水谣只得轻叹一声,眷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那片林子。 “我身上已经没有法宝可用了,不如先回去,将这寻梦草的事情告诉师尊,再来定夺。” 此刻,林中,因为丢失了寻梦草的血暗蝎,对着树木一种发狂的宣泄之后,也就愤愤的离开,不知去哪了。 嘎嘣一声,凌乱的地面上突然动了一下,一条黑蛇从树叶下窜了出来,接着它那黑乎乎的身影,往后滑退而去。 从旁边的另一处地上,一个少年爬起身来,抖干净身上的树叶跟灰屑,露出本来的面目,那条黑色逐渐缩短身形,直着到了这少年面前,张开布满尖牙的嘴,从里面吐出一朵火红色的花朵之后,黑蛇完全缩回进了少年的右手掌心黑洞之中,嗤的一声,这黑洞也消失,少年的掌心又恢复成原样。 “嗯,这就是那寻梦草么…” 这少年,正是那梁狂,此刻的他,用一副胜利者的神态,打量着手中的寻梦草。 “哎,神姐,我有个疑问,如果噬直接吞了这寻梦草,那我是不是也就能筑基成功?” 听言,神姐噗嗤一声∶“我顶你个肺,这寻梦草只不过是炼制筑基丹最为主要的一味灵药,你让噬直接吞了并不能提升筑基效果,只会化作普通灵力,提升你的修为而已。想要充分发挥这寻梦草的作用,就必须用在炼制筑基丹上。” 梁狂嘟嘟嘴,说∶“额,我还以为这噬灭无敌诀能够直接吞了灵药,能够发挥灵药的作用呢,看来还是要需要炼丹啊。” “废话,要不还需要炼丹师干嘛用的,这株寻梦草你先收起来,以后你可以找一个炼丹师,为你炼制筑基丹,这样就能提升筑基的效率。至于吞噬的话,你去城里看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带灵气的东西,噬灭无敌诀都能吞的,这样就能缓解我吸食你精元。” 梁狂轻嗯一声,走出了这片丛林,驾着马匹往泰昌城赶回。 可惜,梁狂在泰昌城当中搜寻了一圈之后,竟未找到任何带灵气的东西,怪不得说一旦当上了仙人,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当然还有一点不能排除,就是梁狂并不知晓那些地方有这些带灵气的东西买,总而言之,就是失败而归。 眼看着时间已经黄昏,梁狂决定先回家,明天再骑马去泰昌城以外别的地方转转。 “强子,你可回来了啊,几位仙人都已经等你很久了。” 刚回到家里,梁狂就听到父亲的吆喝声,母亲正在厨房里紧锣密鼓的做着饭菜,一听到梁狂回来了,坐在大厅闭目养神的吴大川,睁开眼睛,带着几位几名弟子,连忙朝梁狂走了过去。 “梁狂,你离开宗门这么久的时间,为何还不回去?” 吴大川的话语依然带着严肃,显然,还是拉不下面容,因为那天驱逐梁狂的人正是自己,如果是不因为公孙师祖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亲自下山,来请这小辈梁狂。 “哦,吴长老,你说得这些话,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 梁狂冷笑一身,斜眼看着吴大川等人,如果换做以前,吴大川若是来跟自己说话,自己定当全力以对,争取讨得对方的一丝芳心,可是现在,梁狂已经不需要再用过去的目光,再来审视吴大川。 “嗯,梁狂,你跟我过来下…” 梁狂的话,吴大川当然听得懂意思,眼下还有好几个弟子在看着他,让吴大川有些尴尬,他连忙伸手拉梁狂,想将他拉到一旁说话,可却被梁狂甩手拒绝。 “难道吴长老忘记了那天所说的话么,我梁狂早已…” “咳咳,那天的事情,嗯…嗯…还需要再商量,再说再说。” 吴大川连忙打断梁狂的话语,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下品灵石来,塞进梁狂的兜里,老脸一红,小声嘀咕道∶“之前那事儿是老夫做得不对,你打算什么回来啊?” “噢?” 梁狂瞥了一眼这块下品灵石,轻哼一声∶“吴大长老出手可真够大方啊,随随便便就是一块下品灵石,不得不佩服呐。” 梁狂的话更加让吴大川老脸红得无地自容,连他旁边的弟子看了之后,心里也是有想法,虽然吴大川是外门弟子的长老,但是这给一块下品灵石,也怎么说不过去吧? “你…你想要怎么样?” 吴大川有些急,左右转着眼珠子。梁狂却是不急不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厅里面的桌位上,正正方方的端坐着,闭目养神。 这时,还不明白事情的梁狂父亲,连忙走上前来,问梁狂∶“强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飞剑宗的仙人你的师傅来了,为何要摆出这副姿态来?” 梁狂仍然闭着眼睛,缓缓道∶“父亲,你有所不知,这是飞剑宗的一种特殊礼仪,越是弟子表现出冷漠,就越是对师傅的尊敬,所以您不必担心。我说得对吗,吴大长老?” 噗嗤… 不光是吴大川带来的几名弟子一脸惊呆懵逼,就连吴大川自己都差点想要吐,梁狂这小王八蛋,飞剑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礼仪了,这不是在胡扯吗? 虽然明知道梁狂在胡扯,瞎胡闹,但吴大川也不敢说不是,连忙笑着对梁狂父亲说∶“是啊是啊,这的确是咱们飞剑宗的一个礼仪。” 梁狂父亲一听,也是一怔,旋即大笑道∶“恕我一介粗人,不懂啊仙人,不知我们强子在飞剑宗的表现,是如何啊?” “嗯…梁狂他啊,他的表现十分优秀,很能吃苦勤快,几乎咱们飞剑宗所有的弟子,全都喜欢他。” 这些话,吴大川是故意说给梁狂听的,他也修炼了这么多年,深知一点,心思也不是那么的简单,他看到梁狂并未拆穿自己,而是摆出这副冷漠模样,显然是想捞一点什么好处,他这模样着实可恨,如果不是公孙师祖,吴大川还真不想拉着脸来巴结梁狂。 “几位仙人先坐啊,我去厨房帮忙,等下就吃饭了,我这里有自家酿的谷酒,等下一定要好好喝上一盅…” 梁狂的父亲笑呵呵的走进厨房,显然,吴大川评价梁狂的话语,让他打心底的开心。不过梁狂却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见此,吴大川连忙走到他跟前,弯着腰,小声说道∶“我都说了,上次那个事情是老夫做的不对,话语说错了,今天特地过来给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够回飞剑宗,我保证你回来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还会保荐你进入到内门当中修行,如何?” “嗯…我保证,真的保证,你就回来飞剑宗吧…” “我…这样总行了吧?” 吴大川从储物袋里又拿出几块下品灵石来放到梁狂面前,但梁狂还是无动于衷,见此,吴大川一咬牙,竟拿出一把飞剑来,白光一闪,梁狂缓缓睁开眼睛,轻吐两个字∶“不错。” 听言,吴大川脸色一喜,连忙说∶“只要你回来,这把飞剑就给你,怎么样?” 梁狂的目光只是瞥了一眼那飞剑,旋即又闭上眼睛,漠声道∶“区区一把飞剑,就想让我梁狂回去,太简单也太幼稚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贪得不厌!” 吴大川忍不住大声喝斥一句,这把飞剑的威力,可是比下品灵石要好太多,如果不是为了打动梁狂,他才不会拿出,可这梁狂竟然胃口这么大,一把飞剑都填不饱! 对吴大川的愤怒,梁狂神色依旧冷漠,不动声色。 很快,吴大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不得不低着头,低三下气的说∶“梁狂老弟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来啊,不要再这么卖弄关子下去了。” “下品灵石一千块,飞剑五把,外加各种灵药数株。” “我擦,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吴大川差点气得要跳起来,大叫一声,吸引得大厅外其他几名弟子投来惊愕的目光,梁狂这小王八蛋所要求的这些东西,简直是海口! 第十二章:发笔小财也不错 “怎么,吴大长老是觉得我这样的要求,还是太低了吧?那行,我就厚着脸皮,就那么稍微提高一下。嗯,那这样吧,下品灵石两千块,飞剑十把,灵草灵药数株,翻了一个倍,这下吴大长老应该满意了吧?” 噗嗤… 吴大川差点没被梁狂气死,这他妈的哪里是要求,简直跟抢有什么区别? “梁狂你…” “我怎么了?” 吴大川想要狠骂一句,但却又不敢说,他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赶走这个小王八蛋,让他留在外门的话,哪里还有现在这般麻烦? 轻叹一声,吴大川的老脸只好又露出笑容,但有几分僵持,轻声说∶“梁狂老弟呐,不是我不想给,可你要这么多东西,我实在很难办得到啊…” “噢,那既然吴大长老办不到的话,我也就不为难咯,请回吧。” 梁狂一脸的不屑,起身就要离开大厅,见此,吴大川连忙又拉住他,一咬牙,低声道∶“好,梁狂老弟,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但你拿了东西之后,就必须马上跟我回飞剑宗,能做得到吗?” 说着吴大川拿出一个储物袋来,抹去自己的神识,放到梁狂的手中,梁狂虽然内心惊愕,但面容却是十分淡定,他用神识一扫,这储物袋里面,装着大把的灵石,飞剑,还有许多的灵药灵草,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仓库。 “嗯,这怎么好意思呢,让吴大长老破费了。” 梁狂将这储物袋注入自己的神识,放进胸口袋里,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在倾盆大笑,梁狂原本的目的,就是希望用话语击退这吴大川,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海口,可没想到这吴大川竟然答应了,在震惊之余,梁狂的心中也升起警惕之意。 他在心中沉思,为何自己一介记名弟子,已经被逐出飞剑宗,这吴大川还不惜付出这般代价,也要让自己回飞剑宗,这其中的原因,梁狂暂时还没想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不说后面,单单以吴大川送的这些东西,说真的还真让梁狂动心了,这么多好东西,那可真是来之不易呐。 梁狂跟吴大川约定,再过三天之后,就会回飞剑宗,原本吴大川是想他尽快,可也没办法,梁狂已经答应了三天之后,那就只能这样,在离开梁家的时候,吴大川狠狠瞪了一眼梁狂,心头在滴血,那么多东西全白白给了这小王八蛋,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拿回的… 其实梁狂故意拖延三天的原因,就是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次如果再回飞剑宗,自身一定要强,有了吴大川所给的这些灵石灵药,应该能够提升不少实力了吧? 夜晚,梁狂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等父母都睡了之后,梁狂心意一动,右手掌心浮现出一个黑洞,从洞里伸出一条黑乎乎的大肠来,这正是噬,释放出来之后的它,安安静静的屹立在空中,布满尖牙的嘴轻张动,随时等候梁狂的命令行事。 接着梁狂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大堆下品灵石放在床上,灵石上闪烁着幽光,伴随着夜色,有几分耀眼。 “去,把这些灵石全都吞了。” 梁狂的命令一下,那噬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头扑扎进灵石堆里,不断的咬着灵石,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这噬好像是在吃肉一样,吃得十分的愉快。 灵石当中蕴含着灵气,这灵气一般要比天地之间的灵气要更加浓烈数倍,一般的修士则是吸取灵石当中的灵气,用这样的办法,还是有瑕疵,因为在吸取灵石的灵气当中,灵气会有所流失,而梁狂的噬直接将灵石吞下,则是完完全全的吸收了灵气的作用,一点点的都没有浪费。 “发了一笔财啊小子,噬吞了这些灵石,我也又有了活力,干得不错。” 梁狂耳边传来神姐喜悦的声音,梁狂也是颇有得意,说∶“嘿嘿,运气好而已啦。” “反常必有妖,你小子可要小心了。” 神姐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嘱咐梁狂∶“那吴大川把你驱逐出飞剑宗,现在又花了这么大力气要把你请回去,这其中恐怕有诈啊。” “啊…不是吧,有诈?” 梁狂微怔∶“可我东西都收了啊,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神姐,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我这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回啊。” 噗嗤… “切,你怕什么,就算你是一只羊,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只老虎敢吞你!” “额…神姐,为何你出口这么狂妄?” “为人在世,当然要狂啊,你不就叫梁狂吗,名字里有一个狂,就注定了要狂的。” “可…可狂也要实力的啊。。。”梁狂苦笑道。 “废话,狂当然要实力啊,放心吧,虽然你现在实力不足,但是有你神姐在,保证你安然无事,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神姐绝对帮你拆了这飞剑宗!” 神姐的语气,霸气侧漏,不容置疑。 “嗯,那多谢神姐大佬的帮衬了哈。” 梁狂是一脸的无奈苦笑,这神姐还很是一个大佬,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不过梁狂却并不怀疑她的实力,或许,她的真的能拆了那飞剑宗… 噬在不停的吃着灵石,梁狂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股浓厚的灵气正涌入身体之中,逐渐转化成灵力,好似清澈泉水,滋润充实在自己的身体,流经过血液,骨骼,筋脉,感觉似清新脱俗,焕然一新般。 梁狂盘腿打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按照着飞剑宗给的练气决,吐纳着天地当中的灵气,虽然这天地之间的灵气稀薄,远不及灵石里的灵气磅礴,但梁狂现在这般作为,却等于是两个梁狂在修炼,一个靠着噬的吞噬,另一个就是普通的吸收吐纳,这两种方法的相互结合,使得实力的提升,就十分的恐怖了! 不知不觉,一夜通宵已过,窗外的阳光射入房间,耀在梁狂的眼中,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出,十分凌厉,相比之前,梁狂好似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有一种特别的精气神浮现。 “嗯,这才过了一晚,就已达到了炼气二层的地步…” 梁狂运调了一番体内的灵力,比之前炼气一层要强上几分,这才露出满意之色,而那噬还在吞着灵石,一晚上下来,堆成小山的灵石块,被噬吞得所剩无几,如果梁狂不下命令的话,它还会一直吞下去,还保持一副了乐不彼此的模样。 “一晚上就达到了炼气二层,已经非常不错了。切结,修炼不急功近切,否则就容易走火入魔,需要适当休息一下。” 神姐的提示,梁狂听在耳中,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叫停住噬,重缩回身体里之后,又把床上还剩余的灵石收进储物袋,打开房门,面对阳光明媚的广袤蓝天,伸了一个懒腰。 “强子,起床吃面咯。” 母亲那吆喝声从厨房出来,梁狂一笑,连忙跑了过去,从小到大,自己就很喜欢吃母亲下的面条,虽然这面里只放了一个鸡蛋,十分简单,但却美味十足,每次梁狂都是吃得一根不剩,连汤都要美美的喝完。 梁狂放下碗,正准备出去泰昌城走一圈,却被母亲给拉住,父亲卷了一支纸旱烟,边抽边说∶“强子呐,你也十八岁了,年纪不小了,如今又当了仙人,在咱们泰昌城都出了名气,上次在宴席上,你四婶曾跟你提过的,就是想跟你物色一门亲事,城里头那张大华家的姑娘,年纪比你小一岁,我跟你娘也都见过了,那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跟你在一起呐,是很配的…” 原来,这是父母拉住自己的原因,梁狂苦笑一番,摸了摸胸口的项链,对父母说∶“爹,娘,孩儿已经…” “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全都在家哩。” 梁狂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一个女妇的声音打断,听这声音,梁狂不由得眉头微皱,因为这正是自己那四婶来了。 可让梁狂没想到的是,四婶不光笑呵呵的挺着那大肚子过来了,还笑呵呵的带着一个女孩,这跟在她后面的女孩,正是那张大华的女儿张翠翠,她见到梁狂后,立马羞涩的低下头来,一脸绯红,小手紧拽着衣袖边,心里有些紧张。 梁狂这才明白,父母不光拦住自己不让出去,还给自己来了个先斩后奏,不用说,这四婶将人家女孩带上门来,绝对是早跟父母窜通好了的。 “强子呀,怎么样,你四婶我的眼光不错吧,这翠翠呐,可真是漂亮,人也机灵的,而且重要的是,四婶帮你问了八字先生,都说你们两个八字吻合,今生绝配,是地造天设的一对呢。” 四婶笑眯眯的说着,便拉着张翠翠的手,往梁狂的身旁椅子坐去,张翠翠虽然表现得有些羞涩没有说话,但她却没有阻止,心里头有还是有些愿意跟梁狂坐一起,而梁狂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跟她保持些许距离。 第十三章: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番交谈下来,四婶成了主角,那张嘴巴滔滔不绝,亦如黄河之水泛滥一般,向梁狂讲述这张翠翠如何如何好,又反过来向张翠翠说梁狂如何如何好,听得张翠翠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而梁狂却早已听得犯起困意,四婶的这张嘴巴子,那可真是能说会道,一般的人还真说不过她。 “强子呐,这翠翠姑娘今天可就交给你了,你难得回家一趟,就好好的陪她玩一下,你们之间也好好的认识交流一下。” 听四婶这话,梁狂一脸的懵逼,目光投向父母,没想到父母竟也点着头,一脸的满意,母亲还特意叮嘱梁狂∶“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催促啊,听到了没有,臭小子。” 噗嗤… 这这这… 梁狂已经不想说话了,但没有办法,在四婶跟父母的强烈要求之下,梁狂只好带着张翠翠,开始了漫无目的在泰昌城游荡。 虽然从小生长在泰昌城,这里的一切梁狂都熟悉,但却要自己跟这么一个女孩玩,一下让梁狂找不到目标感,他跟张翠翠走着走着,逐渐走出了一段距离,梁狂想要甩掉她,可每次张翠翠都会紧跟上来,她也不说话,只低着头,默默的走在梁狂身后。 就这样,差不多的大半天的时间已过,梁狂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差不多走遍了半个泰昌城,当下又是这种烈日炎炎的天气,连梁狂自己都满头大汗有些受不了,可这张翠翠,居然也还紧跟着。 “额,这张翠翠可真猛啊……” 突然,梁狂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处店铺,神色复杂。 “这是醉梦打铁馆,我父亲也在这里买过柴刀。” 张翠翠走上前来,同梁狂一起驻足凝视这醉梦打铁馆。 “这里,已经关门很久了,人也已经离开了…” 看着布满灰尘的招牌以及门面,梁狂心里一酸,不知说什么好,张翠翠似乎察觉到梁狂的心情微妙,柔声道∶“梁公子,你对这醉梦打铁馆,有什么心结吗?” “心结…” 梁狂一怔,旋即苦笑道∶“就算有又如何,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复杂无比,心结,就应该结在一起。” “不,你理解错了。” 张翠翠说∶“心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大,让人变得痛苦不堪,很是难受。翠翠不愿看到梁公子也是如此,因此,翠翠愿想解开梁公子这心结…” 风过万物,细雨无声,泰昌城中,下了绵绵小雨,路上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有些则是撑起了随身携带着雨伞,仍然不急不慢的走着。 “你,可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这故事,或许会有些无聊。” 淋着这小雨在身,梁狂略有所思的问道,听言,张翠翠轻嗯一声,点头道∶“请梁公子叙说,翠翠愿意听。” “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因为平时又脏又长得丑,许多同龄孩子都不跟他玩。当他在念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奇迹,他认识到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要比小男孩要大一岁,小女孩的成绩,从来都是第一,而那小男孩,每次都是倒数第一,可即使这样,这小男孩跟小女孩玩得很好,尽管小女孩一有空,就辅导小男孩学习,可这小男孩的成绩,无论如何也都提升不上去。” “作为报答,小男孩每天都送小女孩放学回家,逐渐的,两个小孩这样的习惯,就这么给养成了,时间一天一时一秒的过去,转眼之间,一年一年的也这么过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小男孩跟小女孩,也在时间消磨之中,慢慢的蜕变了,将身上的那个小字给去除了,女孩长得越来越漂亮,变得越来越聪明,而男孩,却依旧如此。不过值得幸运的是,女孩对这男孩之间的关系,依旧如故。” “可是,意外却总会突如其来的降临,那天,是这男孩的生日,他原本高高兴兴的,想要把这女孩叫回家里吃饭,可让这男孩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这女孩却告诉男孩,她说要离开,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的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男孩的心,像一块玻璃般,跌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碎片。尽管,这个女孩一直跟他无亲无故,可男孩的心仿佛针扎,十分难受,心痛在滴血。” “在那个夕阳下,男孩强忍着眼泪,挥手跟女孩道别,在这离别之际,女孩拿出一条铁项链来,告诉男孩,这是她亲手做的,以后她不在的日子,这条项链,就等于是她。” 故事说完了,天空的雨,也逐渐停了下来,淋湿了梁狂的一身。 “那个小男孩,就是指的梁公子自己吧…” 张翠翠也是一身湿漉漉的模样,看着梁狂,轻声说道,见梁狂没有反驳,张翠翠继续说∶“这醉梦打铁馆的馆主老余头,生有一女,名叫余箐儿,美貌如花,沉鱼落雁,深得许多男孩子的追求。我想,梁公子故事当中的小女孩,就是她吧。” 被窥探出了心事,梁狂有几分不适,瞳孔中露出惊愕之色,凝视着张翠翠,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箐儿的?” 听言,张翠翠莞尔一笑∶“梁公子别误会,翠翠兄长也曾是这余箐儿的追求者,他还让我给余箐儿代送过情书礼物,不过却被余箐儿给婉拒。” “原来如此…” 梁狂轻叹一声,道∶“既然你已经明白刚才我所说的这个故事,那张姑娘你也可应该知晓,我的心中除了她之外,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翠翠当然知道梁公子的意思,梁公子是一个深情之人,多年来一直专注一个女孩,可见梁公子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梁公子有自己的想法,翠翠不能干涉,相反之,翠翠也有自己的心思,并不会因为梁公子心有所属,而选择放弃的。” 张翠翠一脸红扑扑的看着梁狂,好似说完这些话,内心跳动得更加厉害。 “张姑娘,你是一个好姑娘,应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我梁狂,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再者我也不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去坚持,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还请你自重吧。” 说完,梁狂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张翠翠,孤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 “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吗?” 张翠翠站在原地,仿佛湿身一般,没有跟上去,一颗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地上。 梁狂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间客房,点了好几坛酒,二话不说拔开酒盖仰头大喝起来。 此刻的他,需要的是内心的发泄,起步至,这借酒消愁,反而让愁更加的惆。 “小子,不就是见不到心爱的姑娘么,至于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见梁狂一连喝下好坛酒,脸色都红了,鼻孔里喘着浓浓的酒气,神姐提醒道。 “你不懂的…这叫做…嗯…这叫做,那个什么来的…嗯啊一醉解千愁…” 以前一直与书打交道,从未接触过酒,然而这次喝了之后,梁狂已然话语不清,但手中却依然握着酒坛,醉醺醺的模样,还往嘴里灌着,见梁狂这样,神姐也不再说什么,只得轻叹一声,陷入沉默之中。 最后,梁狂醉倒在桌子上,鼾呼大喊呼的睡了起来,是这酒馆的老板跟梁狂的父亲认识,这才将梁狂给送了回去,仅仅过了一晚上,梁狂的酒劲就消失了。因为修仙之人,体内的灵气一流动,就会清除掉酒精带来的作用,这也应了修仙界的一句话∶我辈修士,难求一醉也! 剩余的这两天时间,四婶跟那张翠翠也没有再上门,梁狂自然也没有去理会,只有梁狂的父母问过几次对张翠翠的感觉,均被梁狂给搪塞过去,其他的时间里,梁狂都在房间里面,用噬继续吞噬着灵石,再加上自己的打坐吐纳,两者接合的修炼方法,让梁狂的实力,到了炼气二层的巅峰,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突破到第三层。 只不过神姐说过,修炼不可急切,要平缓而来,再者这往后修炼所需要的灵气以及时间,是逐步的往上提升,梁狂也只能放慢而来。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是再进到飞剑宗外门,估计欺负自己的人也不多了。 还有一点就是要注意的,吴大川千方百计请自己回去的目的,说不定还真如神姐所说的有诈,在这一方面,梁狂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过他也并不全怕,因为神姐说过,只要他有事的话,就会拆了整个飞剑宗。 在临走前的晚上,梁狂没有修炼,而是选择了陪父母在房间里唠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又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回来,现在让他放不下心来的,就是父母了。 “强子啊,这个平安符你拿着,记得一定要随身带着,可以保佑你平安的。” 母亲拿出一个亲手所绣的平安符来,交到梁狂的手里,又对梁狂说这说那,叮嘱这叮嘱那的,虽然有些啰嗦,但梁狂并无厌,反观父亲,坐在一旁抽着旱烟,只是偶尔说几句,但梁狂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深爱,都放在了不言之中。 第十四章:强势回归 天还未亮,在这朦朦胧胧之中,梁狂就已经起身,简单收拾了些东西,骑上一匹骏马,往飞剑宗赶去。 “唉,这孩子,还是这么匆忙…” 梁狂前脚刚走,他的母亲就站在了门口,这一晚上,梁狂的父母都没有睡觉,因为他们两老都知道,梁狂这一去,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回来,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正是如此。 飞剑宗,内门。 “草你娘的,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房间里,传来代雨生一声恶骂,他手中正拿着一根粗厚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刘二勇的身上,打得他哇哇叫,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忍着。 “我重新擦…” 刘二勇低说一句,弯下身来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着地面。其实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这代雨生是故意刁难,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梁狂。 “别怪你生哥我心狠手辣,当时我就提醒过你了,不要为梁狂那小子出头,这下好了,他小子被逐出了师门,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享受着这种待遇。” 又是一棍子狠打在刘二勇的腰上,打得他腰部一麻,差点就完全趴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来。 “你记住,打你的不是生哥,而是那梁狂。” 代雨生轻蔑的瞥了一眼这刘二勇,冷笑一声,见刘二勇又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棍子再度举起,狠打向刘二勇。在他眼里,即使打死了这刘二勇,以自己叔父吴大川长老在上头罩着,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朋友!” 听到这声音,代雨生顿时头皮一麻,这一棍子打过去,已被一双手给紧紧抓住,任凭自如何用力,也再也进不得分毫。 “梁…梁狂…” 抓住这棍子的人,正是那归来的梁狂,见到他之后,代雨生不由得心里一颤,面色发白,不自觉的松掉棍子,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不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见到梁狂,刘二勇也是一脸惊愕之色,梁狂却是一笑,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后,说∶“我回来这件事,咱们等下再说,在这之前,我要你看一出戏。” “看戏?” 刘二勇更加的疑惑不解,但当他看到梁狂的目光落在代雨生身上之际,忽然明白了。 “干死这娘的王八蛋,操!这小杂碎天天让劳资干这干那的,还故意找借口说做的不好,时不时的就是用棍子打,操!” 刘二勇愤怒的指着代雨生,心中压抑很久的怒火,完全的喷发了出来,听言,代雨生的脸色吓得白了,嘴唇正哆嗦着。 “很好,那么,这场戏,就要开始了。” 梁狂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那根木棍,慢慢的朝代雨生走去,见此,代雨生连忙往后退着,虽然他表现得惊慌失措,但长期以来的一副大哥模样,让他又镇定了不少情绪,指着梁狂,大声喝道∶“梁狂你可要想清楚,我的叔父是长老,你得罪了我,就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梁狂沉默,狠狠一木棍甩打过去,代雨生见势不妙,连忙催发体内灵力,用手臂挡了上去,他原本以为这梁狂跟自己一样,都是炼气一层的实力,可不曾想,当他接下这一棍子的瞬间,手臂上传来剧烈的酸痛,好似石头入水一样,激起阵阵痛感,瞬间涌遍全身上下,连灵力也是抖散不定。 代雨生连忙捂住这已经红肿的手臂,痛得双脚在原地跳动,嘴巴里失常一般,啊啊的胡乱大叫起来,模样十分狼狈。 “别…别打了…” 见梁狂又举起了棍子,代雨生惊恐万分的连忙摆手,可梁狂却是冷笑一声,狰狞着脸,蕴含着灵力的一棍,狠狠挥下,打在代雨生的肩膀上,以梁狂炼气二层巅峰的实力,这一棍子打下去,直接将代雨生给打趴跪在地上。 这还没有完,区区打跪下,就能让梁狂解气? 不,这太天真了。 二话不说,梁狂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鼓作气之下,接着是一棍又一棍的狠打狠打,打得代雨生那是嗷呜嗷呜叫着,鬼哭狼嚎,撕心裂肺,连刘二勇也看得有些呆怔,在他跟梁狂相处的日子里,梁狂给他的感觉,就是斯文儒雅,老实巴交,跟眼下他这副恶霸模样,实在搭配不起来。 这,是梁狂觉悟之后的法则,在这里里,老实巴交,只有被人欺负,为何这代雨生能够欺负人?因为他有背景,有实力,所以别人不敢反抗,所以,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只有变强,得到力量! 噗通一声,房门被熊猫一脚踹开,这破门的气势,还真有几分帅气,他指着梁狂,对身旁的吴大川说∶“这小王八蛋已被您驱逐出了咱们飞剑宗,可如今胆大包天却又回来了,还这么欺负我们的弟子,真是太不像话了!长老,您看这该当何罪?” 原本熊猫是过来代雨生的房间,给他送从其他外门弟子搜刮来的灵石,可正好看到了梁狂进了他的房间,这让熊猫心生警惕,他小心翼翼的贴在门窗上,听到梁狂在房间里大肆对付代雨生,他连忙跑到人事处,将吴大川给喊了过来。 “梁狂老弟住手吧,看在老夫的面子上…” 听到吴大川说这话,熊猫整个人瞬间石化了,这这这…仿佛世界在他眼前颠倒了,按照他的设想,自己将吴大川叫过来,吴大川会狠狠揍这梁狂一顿,或者直接将他给杀了也说不定,可没想到,这吴大川竟然点头哈腰的走到梁狂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小声,这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光是这熊猫,原本以为自己的叔父过来了,一定会让梁狂这该死的小王八蛋知道厉害,可不曾想,连叔父竟然变成这副模样,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连吴长老都向着他了…” 同样的疑惑,也在刘二勇心头升起,同时也对梁狂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代雨生趴在地上,浑身上下衣服被打得破烂,鼻青脸肿,好似一副猪头模样,如果不是吴大川赶来了的话,估计现在的他已经被梁狂给打哭了。 “既然是吴大长老亲自为他求情,那我可以给这个面子放了他。” 梁狂扔掉手里的木棍,露出一丝笑意,吴大川以为这事儿已经结束的时候,岂料这梁狂话锋一转,淡淡的说∶“只不过这代雨生多次欺负我朋友,还抢走他不少东西,这其中的各种损失费用,总要给个解释吧?” 听言,吴大川一怔,旋即横眉朝着代雨生喝道∶“你个小兔崽子听到了没有,赶紧将这刘二勇的东西还给他!” 梁狂微微一笑,说∶“两百块下品灵石,两把飞剑,还给他吧!” “你说什么?…!” 代雨生差点没喷出血来,虽然自己的确拿了刘二勇一些东西,可那绝对没有梁狂所说的这么多,这他娘的梁狂,简直是在抢劫! 刘二勇心里狂跳着,没想到这梁狂竟然开口这么大,虽然明知道代雨生没有拿自己这么多东西,但刘二勇他心里也清楚,也就配合着梁狂,一脸委屈的看着代雨生说∶“你拿的时候就那么有勇气,现在要你承认,你咋就那么怂了呢?” “快点拿出来!” 虽然吴大川表面也在喝斥代雨生,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这刘二勇一个外门弟子,身上哪里有这么多东西被代雨生拿走,这分明就是梁狂在狮子大开口,趁此机会向代雨生狠狠敲诈一把。虽然真相是这样,但吴大川却并敢说出来,谁让这梁狂,是公孙师祖亲自点名要见的重要人物! 代雨生就算有一百张口,此刻也说不清楚,见自己的叔父都怂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自认倒霉,将自己的储物袋给拿出来,扔到梁狂的身前。 梁狂捡起这储物袋,通过神识一扫,里面的灵石跟飞剑的数量,基本符合要求,他轻哼一声,将这储物袋扔给刘二勇,并说∶“如果以后还有人敢抢你的东西,那么对方就一定是今天代雨生的这个下场。……噢不,是还要更严重十倍。” 说这句话的时候,梁狂眼中凶芒闪烁,狠瞪了一眼代雨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了,梁狂老弟,这件事情你也惩罚了代雨生,还请你立马跟我去一趟内门,公孙师祖已经等你很久了。” 听到吴大川这话儿,代雨生跟熊猫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那巨大的冲击在心底炸了一个窟窿,谁都知道再飞剑宗,内门弟子是各个金贵,而这内门当中的公孙师祖,更是何等尊贵身份的存在,怪不得连自己的叔父都要在梁狂面前低头,原来他的关系,竟然是跟公孙师祖有关! 想到这儿,代雨生深深吸了口凉气,在心里已然怯怕了这梁狂,然而,此刻内心跟面容都想哭泣的人,却是那熊猫,一想到自己过去经常欺负这梁狂…… 他,已经不敢再去想了。 第十五章:演戏 从代雨生的房间离开之后,梁狂跟在吴大川的身后,来到了内门三大系之一的天剑阁。 这里,金碧辉煌,如同皇宫。 “到了,公孙师尊正在里面等你,我身份卑微,没有资格不能进去,所以就请梁狂老弟独自进去吧。” 梁狂轻嗯一声,朝这座宫殿一般的建筑物走去,这其中最为吸引梁狂目光的是,在这道路的两旁地上,插着一把把的飞剑,不知为何,这些飞剑全都没有了灵气。 正当梁狂要推开门之际,耳边传来了神姐的声音。 “这大殿里面,有一股很强的气势,你要小心了。” 梁狂一怔,旋即微微一笑,回复道∶“我好歹也是飞剑宗的外门弟子,要见的人是师祖,这能有什么危险的?” “嗯…话虽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为何会被这师祖级别的修士所召见?我之前说过,那吴大川费尽那么大力气将你请回来,反常必有妖。” “那…我要怎么办才好?” “废话,还能怎么办,你都已经走到人家门口了,不进去的话,反而会让人怀疑的。” 神姐有些好气的说∶“进去吧,随机应变,记住不要暴露了我的事情,嗯…万一你真的不争气那么蠢,让这大殿里的人知晓了我,那姐就大不了拆了这飞剑宗。” “额…神姐你别那么小看我啊,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的。” 老远处见到梁狂停在门口,还没有进去的意思,吴大川有些纳闷,难道说这小子出了什么故障?一想到梁狂打劫掉自己那么多的东西,吴大川心头就在滴血,只盼着这小王八蛋有什么意外,最好惹得公孙师祖生气… 嘎吱,沉重的木门被推开,梁狂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战! 这是梁狂走进这大殿,所看到的一个字。 这是一个巨大的战字,被高高的供奉在案桌之上,梁狂看到这字后,感觉头有些眩晕,眼色有些迷离,仿佛坠入进了某个不知的环境当中。 “小子,别看了,当心被这个字所吞噬心智!这个战字当中,虽然外表散发出浓浓的灵气,但实际上在这些灵气之下,却是隐藏着一股杀气!” 神姐的话,将梁狂从那不知的环境之中给拉了回来,他当即瞳孔一缩,猛的摇晃了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就是那个叫梁狂的外门弟子?”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梁狂定睛看去,在这巨大的战字下面,站着一名灰衣老者。 “弟子梁狂,拜见公孙师祖。” 梁狂连忙朝这灰衣老者行了个礼,一脸的恭敬,这灰衣老者的出现,让梁狂没有任何察觉,但梁狂从他的身上,却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的能量气息。 听吴大川在来的路上跟自己说起过,这灰衣老者名为公孙胜,是飞剑宗内门三大系之一的天剑阁师祖,身份十分尊贵,此刻的梁狂,虽然外表一脸诚恳,但心头却在打量揣摩着这公孙老道,能让吴大川费这么大力气将给自己叫回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嗯,梁狂,我且问你。在那天你修炼出气,达到练气一层的标准之际,可否觉得自己有什么怪异的表现,或者是不寻常的症状?” 不好,这公孙老道可能是发现了神姐! 因为神姐说过,自己之所以能够突破到炼气一层,是因自己的意志,再借助了她的力量,正好在那一瞬间,让神姐的力量外泄,被这公孙老道给发现了端倪! 不过,这公孙老道应该也只是猜测,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这样发问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还有回旋周转的余地。 梁狂装作一脸迷茫的思索一番,又是施礼,道∶“回公孙师祖的话,弟子当时突破到炼气一层,并未感到有任何的不适。” 听言,灰衣老者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你可知欺骗师祖的罪过,可是要掉脑袋的!” 梁狂连忙跪下,十分胆怯的把头低下,心头却是狠狠咒骂这公孙老道,嘴上却是说∶“弟子不敢欺骗师祖,弟子所说之话,句句属实,还请师祖明鉴。” “哼,梁狂,收起你的这些小把戏吧。” 灰衣老者冷哼一声∶“你在突破到炼气一层之际,身上有散发出一丝的别的气息,这显然不是一个刚刚进入炼气境的灵气外泄,还不快从实招来!” “啊…这…这…这怎么可能?” 梁狂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实际心头却是更加坚信,这公孙老道是在套自己的话,实际上他并无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否则的话也就不会跟自己在这里废话,既然这老家伙想要跟自己演戏,那自己就好好配合,看看谁演得更好。 “还敢在老夫面前演戏,是否活腻了!” 灰衣老者那骨瘦如材的手往前一抓,一个能量球凭空浮现,球上闪烁着的气息,足以杀了现在的梁狂十次,灰衣老者随手一挥,这颗能量球嗤的一声,便飞到了梁狂的身前。 这能量球如此近的距离靠近梁狂,梁狂虽然心里没有任何害怕之意,但却要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身子打着颤,往后不停的跪退着,十分狼狈,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师祖饶命,师祖饶命呐,弟子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啊…” 然而灰衣老者却是一脸不屑,眼中不起任何波澜,语气冰冷∶“你不肯说实话,那就永远的将这真相带到九泉之下吧。” 能量球仿佛具有灵性,在灰衣老者的话语落下之际,嗤的一声,竟真的扑向梁狂。 操! 梁狂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此刻的他才算看出来了,这灰衣老者就算没有证据,杀了自己也不会手软,眼看着这能量球的逼近,梁狂的额头,冒出了汗水。 “把你的平安符给他!” 突然,神姐的这句话说起,梁狂立马毫不犹豫的大喊一声。 “师祖,请等一下!” 那能量球,又突然停了下来,距离梁狂的眉心,仅一丝一毫的距离,如果梁狂再喊得晚半秒,估计已经玩完了。 那灰衣老者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跟老夫说实话了吧?” 梁狂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到灰衣老者脚前,解下腰上挂着母亲给他绣的平安符,怯声道∶“这是弟子无意之中得到的一个平安符,弟子思来想去,应该只有这个平安符,才是那么的怪异…” 灰衣老者一把夺去梁狂手中平安符,眯着眼看了一番,冷声道∶“你这平安符,从何处得来,如若不说真话,定要你魂飞魄散!” “是是…” 梁狂唯唯诺诺的回答∶“这是弟子在黑风岭之处,遇到一座被人掘开了的土坟,弟子见此,猜想可能那墓遭人毒手,于是就走过去,想给那坟重新上土。可不曾想,弟子却在那棺材盖上,捡到了一个平安符,按照弟子的家乡俗语,叫做棺材处见平安,弟子因此也就将这平安符挂在身上,这才一路带着,刚才一曾想,这确实是弟子所遇到的一件奇怪事,这才告知师祖。” 灰衣老者是听得入神,见此梁狂又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闭上眼睛,流出两行热泪,道∶“弟子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师祖您还不相信,那弟子也只好认命,我梁狂,反正一介凡人,又身为外门弟子,就算死了也无人可惜,只不过是这世间多了一座土坟而已,动手吧,师祖。” 梁狂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头已经咒骂了这公孙老道几千遍,刚才如果不是神姐用自己的一丝气息传入到这平安符中,恐怕自己就真的很难交差了。 难道…是这小鬼在突破到炼气一层的时候,不小心促发了这平安符上的气息,所以才会让自己给察觉到? 灰衣老者神色如常,手中捏着平安符,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梁狂却是跪在地上,高高昂起脑袋,闭着眼流着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得到证明。” 灰衣老者将这平安符给收起,瞥了一眼梁狂,道∶“带老夫去你发现那座坟的地方。” 梁狂心里一怔,旋即大骂一声草你娘个逼,这他妈的说自己发现一座坟,那时急中生智胡乱编造出来的一个理由,可他妈这老家伙竟然较真到如此的地步,为何偏偏要拉着神姐的气息不肯放手? 难道这个老家伙在暗恋着神姐? 噗嗤… 这应该不可能的啊,梁狂心里飞快的闪烁着各种主意,那灰衣老者见梁狂还是这般模样,不禁又生疑∶“怎么,不愿意带老夫前去一探究竟么?” 梁狂连忙睁开眼睛,抹去眼泪,笑呵呵的点着头∶“愿意愿意,弟子当然愿意带师祖前去了,只不过,这黑风岭距离咱们飞剑宗路途遥远…”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需心中想着那黑风岭的模样,老夫施展神通,便能过去。” 灰衣老者指着梁狂的眉心,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手指处流出来,逐渐将梁狂全身给包裹住,梁狂暗自咬牙,只好按照这公孙老道的来。 第十六章:白发青年 梁狂眼一闭,只感觉浑身有阵阵凉风吹拂过,等他再打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一处荒山之下,遍地岩石,这里正是那黑风岭。 “已经到了,老夫告诉你切莫耍花样,老老实实的带老夫去那座坟墓,做得好有赏赐,如果你敢耍花招的话,老夫定要你半息之内,灰飞烟灭!” 灰衣老者站在梁狂身后,冷冷的说着,梁狂连忙点头,诚恳的说∶“师祖放心,弟子这就在前带路。” 然而,这可真害惨了梁狂,他娘的,原本自己以为给了这平安符就完事了,可没想到这公孙老道竟然如此较真,这下好了,这黑风岭是来了,可要去哪里去找一座坟呢? 为了不露馅,梁狂还是装模作样的带着灰衣老者,走在这四处乱石之中,可他心里却像火头上的蚂蚁一样,一双眼珠子四下张望,盼着能够出现奇迹。 “怎么,不要告诉老夫,说你记错了地方。” 接连走了一个多小时,灰衣老者有些不满,皱着眉头质问梁狂,对此,梁狂回头一笑,说∶“就快到了,师祖,原本这黑风岭的路就不好走,请您耐心坚持一下。” 见梁狂一脸诚恳的样子,灰衣老者也没再说什么,只好耐着性子跟着梁狂身后走着。 “再走下去的话,估计我就要露馅了,要怎么办啊神姐?” 梁狂在心里传话给神姐,然而神姐却是骂道∶“你真是个小兔崽子,说个谎话骗人家都不会,你干嘛要说黑风岭这么近的地方啊,不会说你在别的国家得到这平安符的么?真是愚蠢啊!” 噗嗤… “我这原本也是无心之说,谁知道这老家伙那么较真啊…”梁狂苦笑回道。 “无心你个大爷的,做事要考虑后果知道不,唉,算了,就让姐用神识帮你查看一下吧,说不定这黑风岭还真有什么发现。” 几秒过后,神姐再度说道∶“哈哈有了,你小子可真走运啊,就在你的正前方向,那里有一处山丘,在那山丘上面,真的有一座坟!” “我擦,果然我运气好啊!” 梁狂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喜,他妈的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样,他连忙加快脚步,在神姐的指引之下,往那山丘奔去。 因为有了具体目的地,梁狂的心里踏实了许多,走路的速度也快,几下就跑到了那山丘边,然后指着那山丘,对灰衣老者说∶“师祖请看,那上面就是弟子所说的坟墓。” 灰衣老者定睛一看,精芒一闪,一跃至那山丘上,梁狂也紧跟着跑了上去。 果不其然,正如神姐所说,在这山丘之上,还他娘的真的有一座坟,而且跟梁狂胡言乱编的一致,这坟被人给掘开,露出一口黑色的棺材来。 “这也太跟我说的吻合了,果真是老天爷眷顾我,给我这么好的运气…” 梁狂在心里暗自窃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而灰衣老者却是一脸的严肃,浑浊的眼中,射出阵阵精光,将这口黑色棺材给紧紧包裹住。 低头沉吟许久,这灰衣老者伸出手,摸在这棺材上的瞬间,霸道的能量气体从棺材里喷出,像积累了满池的水一样,倾泻而出,全都灌洒在这灰衣老者身上,连站在一旁的梁狂,也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能量气息,正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是……” 灰衣老者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脸色微变,但让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调动自身力量,与这倾潮而泄的能量气体,进行互相对抗,很快,这两种力量的对抗,升级得越来越大,灰衣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看。 梁狂发觉到,这公孙老道的力量,隐约有些不是这棺材的对手,此刻让他更加好奇的是,不是自己运气好找到这样的棺材,而是这棺材里面的人,究竟会是谁,能够跟灰衣老者进行如此强烈的对抗。 嗤嗤… 空气中因为两股力量的对抗,而摩擦出火花,泄露出的能量风吹过,将梁狂的长发给吹散,凌乱的飒飒飘着。 灰衣老者似乎并不想输,沉声一嗯,骨瘦的双手紧紧抓在棺材盖上,目光凌厉,更为强悍的力量从他身体里散发出,仿佛在那瞬间,这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梁狂都觉得难以喘上一口气来。 “你小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两个筑基期的高手在相互对抗力量,稍有不慎的话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神姐的话,立马让梁狂回过神来,确实,他还这么呆呆的站在旁边傻愣着,反应过来的他,立马拔腿就跑,可尽管这个时候跑,梁狂还是被这灰衣老者跟棺材的力量所影响到,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好似陷进泥潭一样,每一步都是那么的难以往前迈。 以梁狂这区区炼气二层的实力,此刻尽管是灵力在体内拼了命的汹涌,也依旧难往前走,而灰衣老者跟那棺材的斗争,还在继续,愈演愈烈,能量越来越强。 砰! 突然空气中一声巨响,以灰衣老者跟那棺材的交触临界点为中心,两者的力量因为过于强大,失去了协调控制,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虽然没有火光,但这能量爆炸的冲击,瞬间就以横扫一切的气势朝四周冲散而去,还未跑多远的梁狂,被这能量爆炸给击飞了出去几十米后,身子狠摔在一块大岩石上。 那黑色棺材,也在这能量爆炸的瞬间受到影响,当即哐当一声,木板碎屑飞溅,从那里面飞出一个人来的瞬间,此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灰衣老者打来一拳,灰衣老者虽然是一惊,瞳孔紧缩,但却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也是往前一甩,一掌往前推出,跟那人的一拳狠狠交撞在一起。 这种状态紧紧持续了一秒不到,两人的力量汹涌,再度迫使两人分离开,灰衣老者的身形往后倒退了十多步,这才稳住身形,而那人却是一步未退,平稳的落在地面。 梁狂从地上爬起身来,朝那棺材里之人投去目光,这人的面容分明十分俊朗,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又有一副帅气的脸庞,可与之不相匹配的是,此人却拥有一头长发及腰的白发,很白,很白,又如银,如雪,无风而动。他的一身着装,与他那洒逸的白发一样,为白色长袍,虽他只站立在原地,却是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邪煞之气。 “公孙老儿,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竟以这般形式碰面,实在有些唏嘘。” 那白发青年哼了一声,面色冰冷的凝望着灰衣老者,听言,公孙胜脸色阴沉,低声道∶“你的命可真大,一身修为尽失的情况之下,又是坠下悬崖,这种情况你都没有死,我是应该恭喜你,还是应该杀了你。”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恭喜我才好。” “…为什么?” “因为…” 白发青年眼中闪烁凶芒,厉声道∶“因为这一次我出来,就要让你们整个飞剑宗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白发青年邪魅一笑,补充道∶“尤其是你们的宗主,我定要让其品尝到,当初我所受的痛苦,还要更加深深的烙上一千倍,一万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更加不会让你如愿。” 公孙胜大袖一甩,数道能量球凭空急速凝聚成形,每个都带着一股不俗的能量,呈撒网之势,朝那白发青年冲了过去。 砰砰砰… 能量球炸裂,巨大的石块都被炸得粉碎,烟雾过后,传来那白发青年的话语∶“虚伪的飞剑宗,都给我等着吧,我会让你们知道生不如死的…” “可恨至极!” 见攻击被对方躲过,公孙胜气得冷哼一声,枯瘦的一拳打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灵力涌出,这块岩石阵阵龟裂开来。 “梁狂,你给老夫过来。” 公孙胜一声冷喝,梁狂虽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着受伤的疼痛走了上去,露出痛苦之色,道∶“弟子没有说谎啊,那平安符真的是弟子在这里…” “行了,不必再说,老夫已然知晓这事情。” 公孙胜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疗伤的治灵丹,以及五十块下品灵石给梁狂,语气稍有缓和∶“你能发现这件事情,也算是立了一功,这些东西就当是奖励。” 梁狂先是一怔,旋即立马露出欢喜之色,连声道谢,伸手就去接公孙胜手里的东西,岂料他刚伸出手,却被公孙胜一把抓住,梁狂还未反应过来,公孙胜的另一只手呈爪势,抓在梁狂的脑袋顶上。 “这些奖励我不会少你,不过刚才这件事情,我需要你永远的忘记。” 公孙胜冷笑一声,竟对梁狂施展了斩忆大法,这种功法被称为修仙界的一门邪功,且只有实力高的修士才能施展,一旦施展开来,就能抹除人的记忆,也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伤,严重的还会动摇灵根,影响到以后的修炼进步。 “不要去反抗,你是飞剑宗弟子,老夫不会要你的命。可能,这过程会有些漫长,希望你能够坚持住。” 公孙胜一用力,梁狂脸色苍白,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嘴里怪叫一声。 第十七章:被人拦住了 公孙胜这斩忆大法一经施展,仿佛有数之不尽的道道电流,涌入进梁狂的脑袋之中,这些电流又像一条条毒蛇一般,大口吞食着他的记忆,梁狂整个人仿佛呆滞一般,被公孙胜抓住脑袋,两眼之间,变得毫无生气… 很快,公孙胜便收回手,梁狂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恢复正常,公孙胜道∶“将灵石收下,再把那颗治灵丹给吃了,你的伤势就会慢慢恢复的。” 梁狂若失神一般,呆呆的点了下头,轻嗯一声,便将那五十块块下品灵石放进储物袋,然后一口吞下那枚治灵丹,此丹一入肚中,化作一股轻热的软流,随着血液而流通全身,将刚才梁狂被摔伤的伤势,给逐渐治愈。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如实回答,不然,我就杀了你。” 公孙胜目露凶光,吓得梁狂打了个颤,一脸焦急的回复∶“弟子不知刚才之事为何,还请师祖告知。” “你分明没有失去刚才的记忆,还敢口出虚假之言,找死!” 公孙胜一掌劈来,落在梁狂的头顶处,并未降下,片刻后,他才收回手,满意的说∶“嗯,不错,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刚才之事。” 公孙胜大袖一甩,梁狂眼前一白,只感觉这外界有一股力量再推动着自己,那种感觉的快速,连风都追不上,眨眼之间,他就已经回到了飞剑宗的天剑阁门口。 “好好去修炼吧,等你进入内门之后,再来这天剑阁找老夫。” 公孙胜的话,缓缓传入梁狂的耳中,梁狂朝着大殿施礼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梁狂的额头,冒出豆大般的汗滴。 “这是怎么回事,神姐?!” 他第一时间就是求问神姐,刚才在这黑风岭之际,公孙胜明明对自己施展了斩忆大法,可自己只感受到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疼痛,仿佛脑袋炸裂的难受,可却并未感到失去记忆,对那白发青年之事,依然历历在目,十分清晰。 “还能咋回事,你以为那老家伙的斩忆大法是闹着玩的么?” 神姐的声音徐徐传来,只不过却带着几分疲惫,她说∶“刚才那老家伙对你动手之际,是你姐我替你扛下了,因为你姐我是灵魂体,所以这斩忆大法也就对姐没用。幸好你小子反应快,好知道装失忆,不然的话姐的努力就白费了。” “额…神姐…” “干嘛?” 梁狂有些迟疑,但很快说道∶“谢谢。” 神姐沉默片刻,旋即笑道∶“哈哈,别扯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你姐我不喜欢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好好修炼,争取早点把姐从这噬灭刀里放出去。” 梁狂郑铮的嗯了一声,他走出这天剑阁,还在外面等候的吴大川见梁狂出来了,立马笑脸相接迎了上去,忙问道∶“梁狂老弟呐,那公孙师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当然说了啊,怎么,你想知道?” 梁狂翻了个白眼,斜看着吴大川,道∶“公孙师祖说了,等我进入到内门,就要我来找他。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没有没有,梁狂老弟这是说哪里话呢。” 吴大川连忙摇头,赔笑道∶“能够得到公孙师祖的认可,那可是梁狂老弟你的荣兴,我估计呀,等你进到内门之后,就凭公孙师祖的话,你就有可能成为公孙师祖的嫡传弟子,进而学习到公孙师祖的绝技——灭剑九势!” “哦,灭剑九势?听起来这名字很霸气呐。” 梁狂一回想,方才那公孙老道跟白发青年交手,都未展示出任何与剑相关的招数来,这灭剑九势莫非是那公孙老道的私房绝技,不到万不得已之际,是不会展露出来的。 吴大川说∶“公孙师祖的威名,就是依靠这灭剑九势,才得以让咱们飞剑宗在整个秦国修仙界,誉享盛名,这么多年来,公孙师祖一直没有收嫡传弟子,而梁狂老弟你让公孙师祖发了这样的话,显然,这将来天剑阁的嫡传弟子之位,可就是你的了。” “嗯…或许吧,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时间还早得很。” 梁狂不再纠结公孙老道的话题上,管他那么多,就算是这公孙老道真的想收自己为嫡传弟子,以他的那种诡计多端,又十分多疑之人会肯教什么东西,这一点梁狂心知肚明,此时的他,一心只想修炼,从公孙老道跟那白发青年交手的程度来看,他们两个的实力,绝对都是强悍中的强悍,因此,自己想要混得好下去在这飞剑宗,光靠这公孙老道的名声,还是不足够的,还需自己有实力。 “梁狂老弟若在外门之中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吴大川,保证让你满意。” 吴大川似乎已经看到了梁狂的未来,虽然之前给了这小王八蛋那么多东西,可万一能够跟公孙师祖的嫡传弟子打好关系,那这些付出都还是值得的,且也不用再说那代雨生被梁狂揍得不要不要的,那都是小事。 梁狂回到外门,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还是几个月前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一些灰尘而已,梁狂略有些感慨,将房门一关,盘腿打坐在床上,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下品灵石来放在床上,伸出右手,心意一动,掌心的黑色漩涡浮现,从里面逐渐伸出一条黑不溜秋的怪异物体。 这,正是噬,梁狂将它唤出来后,嗤嗤的低叫几下,布满尖牙的嘴张动,摆出一副要吃大餐的模样。 “吃吧吃吧,尽管吃,这样我的实力才会有提升。” 梁狂下了命令,那噬一头扎进灵石堆里,大口嘎嘣嘎嘣的咬着灵石吃着,味道且十分美味,吃得噬是一怔一怔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可爱。 只是看了几眼这噬,梁狂便按照练气决的修炼,进行了吐纳,不得不说,这天地之间的灵气,还真没有灵石之中的浓烈,梁狂吸取的天地灵气,跟噬吞的灵石的灵气,后者是完胜前者,怪不得这灵石如此重要,对提升实力来说,是莫大的补品。 一晚上过去,梁狂的身子都未曾动一下,直到第二天天亮,噬已经全部吃完了拿出来的这些灵石,梁狂这才睁开眼,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二层的巅峰,顺利步入炼气三层。 “嗯,又强了一分,但相比那白发青年跟公孙老道,却还远远的不够…” 梁狂深呼吸一口气,将噬收回体内,正准备开门出去之际,却听到门外传来刘二勇的声音∶“狂哥,你起床了吗?” 噗嗤… 梁狂瞥了一眼窗外高照的太阳,翻了个白眼,回应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觉得我还在床上么?” 推开门,只见刘二勇一脸的欣喜之色,激动得差点就要跳起来。 “狂哥,我已经练出气来了,哈哈,我刘二勇终于练出气来了!噢耶!” 梁狂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刘二勇,发现他却是达到了炼气一层的地步,沉吟片刻后,道∶“嗯,恭喜你了,不过你才刚提升,还需要多稳固一下。” 刘二勇猛点着头,眼中兴奋之色浓厚∶“嗯嗯,我都听你的狂哥,我之所以能修炼出气,这都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从那代雨生手里夺得那些灵石,我还早得很呢。” 说着,刘二勇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大堆灵石来想给梁狂,但却被梁狂给拒绝,以梁狂现在的灵石数量,还真不缺少这一点,再者说着刘二勇也是一个老式的人,在自己没有练出气的时候,多次帮助自己,所以梁狂觉得,这样的朋友可以去交。 梁狂回来了外门,又得到了公孙师祖的赏识,这在外门众弟子之中,掀起了波澜大浪,不少新人弟子均以梁狂为学习榜样,拼命去修炼,希望自己也会早点混出头来。 可尽管如此,梁狂的身份还是外门弟子,按照规定来说,依旧是要干活儿,虽然吴大川是极力劝阻,不让梁狂再去做,可却被梁狂给拒绝。在他心里,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在这外门弟子当中,超出自己的还有许多,得志就不能忘本,因此梁狂不想惹事生非,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本分事情,这也引得不少外门弟子的敬佩。 这天,梁狂从丹药田干完活,正准备回自己房间修炼,在走过一个走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两侧,跳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 炼气一层的两个,炼气二层的两个,还有一个跟梁狂一样,也是炼气三层! 一共五个蒙面黑衣人,将梁狂给围了起来。 气氛,一下变得充满火药味儿。 “既然敢出现在梁某面前,又何必要蒙面示人,莫非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梁狂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 听言,那个达到练气三层的黑衣人冷声道∶“废话,你看我们的这身装扮就应该知道,我们可不是来陪你过家家的。” “哦,既然不是陪梁某过家家,那你们要做什么?”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道∶“我们,是过来要你的命!” 第十八章:力挫五人! 眼前这几人,显然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这段时间来,梁狂在这外门当中,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连人事处的吴大川长老都向着他,而这种时候还敢跟梁狂动手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权利地位,已经超过了吴大川… 梁狂略微一沉吟,卷起衣袖来,对这几人道∶“节省时间,都一起来吧。” “区区一个人也敢这么狂,那就如你所愿!” 那名拥有炼气三层的黑衣人厉声一喝,带头触发体内的灵力之门,砰砰的声音纷纷响起,几人同时展开灵力之门所释放出的气息,还真不是盖的,梁狂也不禁微微皱眉,但脸上去并无任何的畏惧之色。 呀的喊起,这五人同时扑向梁狂,梁狂神色如常,迎敌而上,一拳轰然打出直前,所指方向正是那两名炼气一层的黑衣人,所谓田忌赛马,正是如此,梁狂的目的,先是干掉那几名弱的,这样就能够排除被这些小虾给拖延时间,也能从气势上将对方给压低下去。 哇啊的惨叫声起,那两名炼气一层的黑衣人,几乎在同时遭到梁狂的左右双拳扑击,而且方式凶猛,还是以这拳对拳,当即这两人就被梁狂打趴在地上,捂着红肿的手哇呜叫起来,这也怪不得,梁狂一出手就是用尽全力,这双拳击出,已然将那两人的手骨给打断。 然而这是梁狂的攻击,虽然是揍到了效果,但他却是舍弃了防守,以一己之力对抗了两名炼气一层的黑衣人之外,还有另外两名拥有炼气二层的实力黑衣人,从梁狂背后轰然打出,灵力呼呼在空中,都能听到那威力在鸣叫。 这些都是在极快的时间发生,梁狂反应过来,侧身左右一躲,十分艰难的躲过那两名炼气二层的黑衣人攻击,然而这已经是梁狂现在的极限,毕竟参战的还有一个跟梁狂一样的炼气三层黑衣人,梁狂在挫败两人,躲过两人的情况之下,胸口重重的挨了那炼气三层黑衣人的一掌,对方的灵力如猛虎下山一般,全都灌打在梁狂身上,由于刚才的交手跟躲闪,已经耗费了梁狂不少灵力,此刻面对这一掌的伤害,已然是全身承受,身子被打得飞退出去,撞到墙壁后,这才停止下来。 梁狂捂住企图喷血的胸口,这才刚缓过来一口气,那三名黑衣人又迅速的围了上来,各个拳头均对着梁狂,那名炼气三层的黑衣人开口道∶“你不是我们的对手,跟你说白了,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只要你肯将你身上的储物袋给我们,这些事情可以权都没有发生。” 这里是飞剑宗,即使是外门弟子,也享有生命的权利,飞剑宗的门规有说,不可在宗内私自斗殴,违者将驱逐出飞剑宗,且更别说要杀人,沉思到这儿,梁狂的心头已然明朗了不少,对方的目的,实际就是自己这储物袋,而储物袋里,这些人是想要什么… “想要梁某的储物袋,想要就过来拿吧。” 梁狂取下腰间的储物袋,放在手中,一脸漠然的看着这几人,那为首的练气三层黑衣人一看,犹豫了一会儿,朝另外一个炼气二层的人说∶“去,把那储物袋拿回来。” 那炼气二层的黑衣人一怔,显然有些不想单独上前,但一想自己这边人多,谅梁狂这小王八蛋也不敢耍花招,沉吟片刻后,这人大步往前,而梁狂依旧保持抓捏储物袋的姿势,没有丝毫的动作。 突然,此人走到梁狂面前,伸手在半空中准备拿储物袋之际,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次看清楚之际,口中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起,此人的左肩膀上赫然插着一柄飞剑,鲜血顺着剑刃流淌下来。 在这人失手的瞬间,那炼气三层的黑衣人暗道一声不好,同时身子往前一奔,以快速的身法,企图夺去梁狂的储物袋,可尽管速度很快,可终究还是快不过一道白光。 “操…” 练气三层的黑衣人痛苦的吼了一声,身体不得不停了下来,原来又是一把飞剑,以凌厉的剑势,同样刺进了肩膀上。 另外一名炼气二层的黑衣人已然看傻眼了,这飞剑一般只有内门弟子才配拥有,而且也最多一把,可他娘的这该死的梁狂,竟然同时拥有两把飞剑! “想要梁某的东西,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本事!” 梁狂眼中寒芒一闪,再次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飞剑来握在手中,这个举动更加看傻了所有的人,三把飞剑啊我擦! 刚才那个看傻了的炼气二层黑衣人,反应过来想要逃跑之际,然而已经晚了,梁狂手中的飞剑剑尖,已经刺在其脖颈面前,只差那么一丝分毫,就可致对方于死地,这顿时就让这人给完全呆滞住了,吓得双脚打着颤。 一行五人,四人全都受伤,还有一人被活捉,这是这五个黑衣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之下,那炼气三层的黑衣人低喝一声撤退,其他几人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快速从梁狂眼中消失,梁狂也未追赶,任由这些人而去,插进他们身体里的飞剑在梁狂的心意之下,自动脱离重新飞到他的面前,被梁狂装进储物袋。 “把你的遮布给我拿下来。” 梁狂冷哼一声,那吓傻的人哆嗦着手,将脸上的蒙巾取下,是一个男的,梁狂的影响之中,似乎在哪里见过,嗯… 是代雨生的身旁的人! 梁狂认出来了,一想到代雨生,他眼中就忍不住产生怒意,这人连忙跪在地上,向梁狂求饶,哭哭啼啼的说∶“狂哥饶命呐,这些事情都是那熊猫叫我们干的,我们这些外门弟子的身份卑贱,不得不做啊…”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有些太迟了么?” 飞剑锋刃一偏,梁狂面无表情,这更加让这人感受到深深的恐惧,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后悔得祖宗十八代冒青烟了。 “求你了狂哥,只要你能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我要你这样的人做牛做马有什么用?” 梁狂收起飞剑,翻了个白眼,道∶“你只需带我去找熊猫就好。” “好好,没问题狂哥,我这就带你去…” 见梁狂将飞剑收进储物袋,这人脸色大喜,连忙站起身来,点头弯腰的走在前面,为梁狂带路,同时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这小王八蛋了… 而与此同时,在代雨生的房间里,熊猫脸色煞白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容仿佛失神,喃喃念道∶“完了,小武被梁狂抓住,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供出我们来的…” 代雨生也是脸色阴沉,来回的走动着,此刻他的心也如同火烧一般,事情败露,却没有想到如何应对,这该如何是好? “你们几个怕什么,有我家主子在,就算是那梁狂过来,也不敢对你们动手!” 这个说话的男子,正是刚才围攻梁狂的那个拥有炼气三层的黑衣人,被梁狂一剑刺伤之后,他已经服下了治灵丹进行治愈,暂时止住了流血,不过面色却也有几分发白。 代雨生轻叹一声∶“唉,熊正老兄呐,你的主子现在还在闭关炼丹,是不可能出面帮我们的,如果在这个时候那梁狂过来了,可该如何是好?” 砰的一声,房门轰然倒塌,掀起阵阵灰尘。 “既然不知怎么办,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 冰冷的声音传进来,那个叫小武的炼气二层之人,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有一少年,双手握着两柄飞剑,剑上白芒闪烁,散发着阵阵杀意。 “梁…梁狂…” 看着这个少年,代雨生说话都结巴了,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不光是他,熊猫更是吓得站不起身来,眼里尽是黯淡之色。 那叫熊正的男子见此,一拍储物袋,同样一把飞剑出现在他手中,指着梁狂企图与他分庭抗礼,厉声道∶“好你个梁狂,敢跑来这里撒野!” “梁某我就算撒野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梁狂轻哼一声,这熊正虽说跟自己一样都是炼气三层的实力,但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的飞剑所刺伤,战斗力依然下降,而代雨生则只有炼气一层的实力,更加不用说连气都未修炼出来的熊猫,在这间房里,梁狂就算是撒野,谁又能耐他何? “你…” 熊正被梁狂气得说不出话,眉头一挑,喝道∶“你可知我的身份,我乃内门弟子,你刚才已经伤了我,现在又是得势不饶人,如若我告到内门师祖处,你梁狂纵然被公孙师祖看中,单以一个斗殴门内弟子之罪,就可让你魂飞魄散!” 听言,梁狂低声道∶“哦,那依你之见,应该让梁某怎么做才好?” 见梁狂语气缓和了许多,熊正以为是他怕了内门这块招牌,他重嗯一声,摆出副大佬模样,指着梁狂道∶“你要做的就是,将你身上的储物袋拿下来,然后立马滚出这里,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你伤我之事!” “不,你说错了,我要做的,就是杀了你!” 第十九章:杀人 “梁狂你敢,我可是内门弟子!” “有何不敢!” 厉喝声,梁狂身形一动,两把飞剑在他手中挥舞,白色剑芒闪烁耀眼,好似条条针线,却又蕴含着强烈的剑势,陡然之间化作两道白龙,呼啸而至,朝那熊正扑咬上去! 熊正脸色铁青,也是祭着手中飞剑,丝毫不敢怠慢,他知晓梁狂这是以两把飞剑启动的杀阵,剑上灵力十足,如果是在炼气三层之下的人触碰,运气好的话不死都要重伤害,显然对方是起了必杀自己之心。 而代雨生跟熊猫二人,则是呆呆的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别说上去帮熊正的忙,就算是要他们走,都不敢了,生怕这梁狂一怒,一剑甩出,那可是分分钟可以把他们二人送上黄泉之路。 梁狂手中的两把飞剑化作两条白龙,咆哮着朝熊正上下咬来,顷刻之间,就已咬到了他的跟前,熊正咬着牙,将自己手中的飞剑一横甩,一道气流甩出,虽然实力不弱,但却在这两条白龙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张口之下,两条白龙一口吞掉,反而助增了不少威力,这道攻击被白龙破了之后,熊正瞳孔一缩,想要拔腿跑,可惜已经晚了十年。 龙吟声嗷嗷的响彻整个房间,窗户玻璃噼里啪啦的被震碎在地,代雨生跟熊猫惊恐的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脑袋,心头祈求着千万别触及到自己… 风暴过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代雨生跟熊猫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却猛然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正跟自己的面对面,两人吓得哇呜尖叫一声,麻利儿的从地上窜了起来,这个人头,正是那熊正! 梁狂,竟真的杀了他! “别人不欺负我,我不欺负别人,别人若想找我麻烦,那么,此人就是下场!” 门外,徐徐传来梁狂的声音,语气当中,充斥着一股威严。 “我们…这…唉…” 代雨生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梁狂已经离开,这表示他放过了自己,可这样反而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自己房间的梁狂,第一时间就把门给锁上,然后立马盘腿打坐在床上,还未来得及修炼,嘴角便是溢出一丝血来。 刚才梁狂敢于以自己炼气三层的实力,用双手持飞剑来发动攻势,虽然看似华丽威风,但这无疑是大伤灵力的一种行为,要知道在内门当中,双手用双剑的内门弟子,可是极其少数,除非自身的实力很强,但若是在这练气境之内,绝无人跟梁狂这样疯狂,而梁狂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更大的程度上是为了震慑代雨生他们,好让他们知晓,自己绝非好惹,想要在这飞剑宗生存下去,除了实力之外,就是要手段狠! 至于那个叫熊正的内门弟子,虽然被梁狂杀了,但他却并不感到担忧。因为杀了熊正的这件事情,在明面上是不会闹大的,因为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以内门的势力,绝对会查出是谁来动手对付梁狂,到时会给熊正背后的人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尽管这样,梁狂的心也没有放松警惕,虽然明面上不会出事,但这熊正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会因此恼羞成怒,不甘心失败,会继而使出更加歹毒的办法来对付梁狂。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虽然让代雨生他们在这段时间内不敢找我麻烦,可那熊正背后的人,显然才是想要动我的主谋,既然是想要我的储物袋,那么这个主谋的身份,应该也能猜得到。” 沉吟片刻,梁狂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不禁有些微惊。 “莫非,是…” 梁狂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喃喃念道∶“就算是你在背后对付我又如何,那东西早就是我的了,也绝不会交出来,等我实力再增强之后,一有机会,定要是让你好看…” 不再去想刚才的事情,梁狂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下品灵石来,心意一动,便将噬从掌心之中唤了出来,开始吞噬灵石,之前梁狂与五人争斗,也受到那熊正的一掌,此时伤害全都流露了出来,梁狂需要好好的修炼恢复一番方可。 日落时分,刘二勇敲开了梁狂的房门,特意拿来了一些肉菜,其中还有一只叫花鸡,是刘二勇亲手用泥巴烧的,他想既然梁狂帮助了自己,不收自己的灵石,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这才想叫他吃上一顿。 梁狂的伤势,在噬的吞噬灵石恢复之下,已然快速好转,力量又隐约提升了几分,见刘二勇一番热情邀请,也不客气,在桌前坐下身来。 “这叫花鸡的味道不错,皮香肉脆,油而不腻,色泽上乘,以我之见呐,小胖你是一个被修仙耽误了的厨师,哈哈。” 梁狂大口咬下鸡腿的一块肉,说实话,这味道确实不错,对此刘二勇也是嘿嘿笑道∶“狂哥你说什么呢,做厨师我可干不来,还不如修仙,虽然刚刚进来是辛苦,还受人欺负,但眼下有你狂哥在,我感觉这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梁狂哈哈笑道∶“这日子,肯定要越过越好才行啊,每个人都应该往前。” 忽然,梁狂想到什么,眼神黯淡了些许,道∶“只可惜现在,还缺少一点什么东西。” “还少东西?” 刘二勇一怔,疑惑不解,梁狂思索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果然,十多分钟之后,梁狂便回来了,看到他手中提的东西,刘二勇这才恍然大悟,一脸尴尬的笑道∶“哈哈,果然缺少这玩意儿呐,是我一时疏忽了。” 原来梁狂刚才出去,从人事处那里搞来了两坛子酒,反正现在的梁狂虽然身在外门,但人事处长老吴大川已经交代,对这梁狂的待遇,要跟内门弟子一样。 有了美酒,又有叫花鸡,这才匹配! 一顿畅饮下来,桌上的东西虽然还有许多,但这两坛子酒却是很快就空了,这酒里有些灵气夹杂,这比凡间酒的酒精度要浓厚,虽然修仙之人难求一醉,不过此时,梁狂跟刘二勇两人因为喝得高兴,心里也自然有了醉意。 “狂哥,我来其实也是为了跟你说个事儿。” 刘二勇脸色红扑扑的打了个嗝儿,说∶“过几天在飞剑宗山下,将会有一场交易会,据说这次在那会上,会有现离花等物品出现,要知道这现离花可是炼制筑基丹的一味灵药,珍贵程度可是仅次于寻梦草,如果咱们能够得到这现离花,然后再弄到寻梦草,就请个炼丹师为咱们炼制一下,可就能获得筑基丹!” 梁狂一听,心中暗自分析,这又是有关筑基的东西,上次在那片丛林之中,自己从那秦水谣手下侥幸抢到了寻梦草,如今这里又出现了现离花,听神姐说这两味灵药可是炼制筑基丹的关键,而自己总有一日也要筑基,要知道这练气境跟筑基境的差距,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中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难以逾越。 关于筑基期的实力高手,梁狂从那公孙老道跟白发青年交手已经看到,确实十分强悍,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现离花,再找炼丹师炼制筑基丹,那对自己筑基可就有着十分大的帮助。 不过,梁狂眉头微皱,道∶“小胖啊,以你现在这练气一层的实力,去那交易会应该不会打的现离花的主意吧?” 听言,刘二勇嘿嘿一笑,也不隐瞒直接道∶“还是狂哥一眼就看破了,我自个儿当然晓得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得到现离花也保不住,我跟狂哥你提这个事儿,就是想陪你一同跟我去参加这个交易会,如果狂哥你动心了对那现离花,我说什么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将那现离花拿下的。” “嗯,那倒不必,如果我想要的话,自然会去想办法的。只是这个交易会,你想要去得到什么呢,这法宝你暂时也不缺,我帮你从代雨生手中收了几把飞剑,修炼的话,你的灵石也有一些足够你现在修炼…” 梁狂的分析细致入微,让刘二勇从心里敬佩,直言道∶“是这样的,狂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这女孩说她从小喜欢十月玫瑰,如果我能得到这十月玫瑰,她说就愿意嫁给我…” 说到这儿,刘二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梁狂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让自己陪他去参加这交易会,在刘二勇的身边,做他的保镖一样,让他顺利拿下这十月玫瑰。 “可小胖啊,我也就只有练气三层的实力,这种交易会上出现的修士,要强过我的大有人在,如果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的修士要跟你抢这十月玫瑰,我可能也会…” “狂哥,求求你,就帮帮我吧。” 刘二勇竟然对梁狂跪了下来,一个男子汉的竟然流出了泪,梁狂连弯腰想把他搀扶起来,但刘二勇却含泪坚定的说∶“我深知自己实力低微,在这外门之中如果没有狂哥你的话,我估计还是被人欺负,更加不用说在那交易会上,即使我能得到十月玫瑰,也不见得能够守得住。我在这飞剑宗只有狂哥你这么一个朋友,我真的很想你能够帮我,就帮我这一次……” 情到深处铁人也会落泪,更加不用说是刘二勇这种普通人。 梁狂思索了一番,点头道∶“好,先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第二十章:炼体 见梁狂答应,刘二勇这才站起身来,抹去眼泪,道∶“真的很谢谢你能够帮我,狂哥!如果我刘二勇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必定……” “哎,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呢。” 梁狂笑了笑,说∶“你是我在飞剑宗的第一个朋友,你也帮过我,我梁狂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者我也不瞒你说,那现离花看我有没有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搞到手,到时候对我筑基,会有帮助的。” 刘二勇的心里,尽是感觉跟一种暖意,如果没有这梁狂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一番言语后,刘二勇告辞梁狂,并对他说∶“那交易会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才会开始,到时候我来通知你,狂哥。” 刘二勇才刚走,这时神姐的声音出现∶“小子不错,知道去争取那现离花,不过以你的实力的话,就算能够买到,也不一定能够走出那交易会的,因此你还需多多增强实力。看来,你姐我要好好的调教你一番了。” 听言,梁狂一怔,忙问道∶“啥?要调教我?几个意思?” “你小子可别想歪了,把思想放端正一点。” 神姐纠正道∶“你姐我说的是,让你去好好锻炼一番,磨炼一下你的身体,去获得更加强的力量!” “…额,这难道不就是要修炼么,磨炼身体,是要怎样搞?”梁狂不解的问道。 神姐耐心解释说∶“大多数额修士,都以修炼灵力来提升力量,却鲜有人去锻炼肉身。如果一个修士的灵力耗尽,而肉身就会变得虚弱如同凡人一般,修仙不能只一味的追求修仙灵力,而是还要注重身炼体。那些大块头大肌肉猛男,看上去是不是觉得很猛?咳咳,这个有些扯远了,姐这意思很单纯,就是让你小子也去锻炼下肉身,万一哪天你灵力枯竭之时,却被一个凡人给一锤子打爆,那可就真就会死的很冤了。” “嗯,如果你足够努力的话,将你的肉身不停的锻炼之后,与人对敌之时,单凭你的这具身体,便是那最好的法宝,刚猛之势将对方给打得摧枯拉朽!” 听言,梁狂嘟嘟嘴,苦笑道∶“感情您老这是要将我打造成一位型男啊…” “错,姐的眼里,从来只有实用,既然姐要你去锻炼,将你打造成一个型男的话,那也是一个能够杀人的型男!” 在神姐的命令下,梁狂来到了外门后面的一处瀑布处,这里虽然树木茂盛,鸟语花香,但却因为空气中灵气十分的稀薄,被称为飞剑宗灵气最为缺少之地,这里一般都很少有人来涉足修炼,此时反倒成了梁狂一个人清净的锻炼之处。 “保持身体不垮,才修仙稳根,平步直上,开始吧!” 望着这条气势磅礴冲流下山间水的瀑布,梁狂看得眼睛的都直了,因为按神姐所说的,就是要自己站在这条瀑布下,用肉身去抵抗瀑布水流下来的冲击力,以此来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 然而,要命的一点是,神姐居然要梁狂不能使用灵力去对抗,而是用平凡的肉身,也就是说,梁狂用自己的身体,硬的去抗! 从小就与诗书为伴的他,手无缚鸡之力,身体自然也是瘦弱,而这条瀑布冲击下来的水流劲道,足以瞬间击垮梁狂,这可该如何是好? 沉思片刻后,梁狂心里已然有了主意,那就是循序渐进,这瀑布中心的力量,自然是最大的,自己如果贸然冲到中间去抗的话,定然会死翘翘,只有首先从瀑布的边缘部分,慢慢的去适应冲击力,从而随着适应的不断,才能慢慢去往中心位置。 梁狂脱掉衣服,将一头长发盘起,深吸了口气后,迈出脚朝瀑布的边缘部分踩去。 刚接触到这瀑布水的瞬间,就有一股浸透心骨的冰凉感觉,瞬间涌入到梁狂的神经感觉之中,这瀑布的山泉之水,没想到温度竟然这么低,让没有运用灵力的梁狂从一开始就是咬着牙,佝偻着腰,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岩石块,开始了硬抗水流冲击。 期初的坚持,是最为难的,因为一个人要进入到一个困难的环境,会感到阻力十足,就像梁狂一样,以他这瘦小的身子,面对那么重的水流冲击,已然被压得跨弯了腰。 “…就这点冲劲么。” 梁狂咬着牙,目光坚毅,马步大站,升起一股热血,与这旁边的瀑布水相抗争着,有好几次,梁狂差点因为体力不支,而被水流给冲了下去,可每当在那关键坚持不住的时候,神姐就会对他说坚持,虽然没有实际的力量,但却给了梁狂心中的鼓励,让他咬紧牙关,沉声一吼,给坚持渡了过去! 直至日落时分,梁狂还在坚持着,若不是神姐说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他可能还会坚持到晚上,要知道梁狂读书的时候,就是因为懂得坚持,才会有所文绩,如今修炼也是一样的道理,吃得苦中,方为人上人,才能有所成就。 从瀑布中走出的梁狂,被水流冲击得浑身紫青,淤血一大块一大块的,尤其是他的脸,也都浮肿了许多,只要他一走动,就会感受到身体每一处传来的酸痛。神姐嘱咐说,这种情况是不可以用灵力来疗伤的,因为这是锻炼的阶段,受到疼痛也是在范围之内,如果立马去将这些伤痛治好,那样将会失去很大的程度的效果。 梁狂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这才往回走去,头顶的一轮皎洁明月,为他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回去之后的梁狂,只是简单的休整片刻,就开始盘腿打坐吐纳,同时拿出一些灵石,唤出噬灭来将其吞食,展开两种修炼方式,尽管梁狂在修炼,可他仍然记得神姐的话,不可用灵力疗伤,刚开始还是有些不适,但很快渐入佳境之后的梁狂,就开始适应,进入到了忘我的修炼当中…… 天一亮,梁狂缓缓睁开眼,从床上跳了下来,门外响起敲门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代雨生还有熊猫,他们纠结了很久,来梁狂的原因,就是为了道歉。 “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做得过分,对不起,狂哥…”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狂哥,你就原谅我吧…” 梁狂一开门,就听到代雨生跟熊猫两人泪流满面的道着歉,对此,梁狂却是不屑一顾,现在这两个家伙,已经不值得自己出手了,不过梁狂心里一转,皱着眉头问道∶“既然你们是来跟我道歉的,那你们的诚意,可不光是嘴上吧?” 听言,代雨生跟熊猫当即明白什么意思,连忙掏出自身的储物袋来,恭恭敬敬的交到梁狂面前,代雨生诚恳道∶“这里有些灵石,还请狂哥笑纳,以后在这外门当中,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跟我说,保证绝没有人敢……” “行了,这话你叔父早就跟我说过几次了。” 梁狂也不客气,将这二人的储物袋给收进自己口袋,神识一扫,发现里面的灵石还真不少,能够让这两个家伙来跟自己道歉,这应该是梁狂当着他们的面,杀了那熊正带来的震撼,让他们从心里头感受到了害怕。 说点好听一点,代雨生这种人,是属于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一个软弱的墙头草,不过这些梁狂都不感兴趣,只有他们手中的灵石,梁狂才喜欢。 “滚吧,希望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与我为敌,否则……” 梁狂眼中闪烁一丝凶芒,吓得代雨生跟熊猫吸了口冷气,连忙点着头说是,得到梁狂的默许之后,他们二人才离去,而梁狂也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经过被熊正等五人所围攻的事件之后,梁狂决定还是不去做外门弟子的杂活儿,一头扎进了神姐所说的炼体当中,以此来增进实力。反正自己去不去干杂活,人事处的吴大川也不会管,更加不用说代雨生了,在这外门当中,梁狂的名气是越来越大,有许多实力超过梁狂的外门弟子,见到梁狂之后,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狂哥。 对此,梁狂不由得轻叹一声∶“看来,还是实力重要,这些人,如果我有超过他们的力量,那就不会站着叫狂哥,而是跪着,或是倒着…” 一连几天的锻炼下来,梁狂迎战那瀑布水流的冲击,从最开始的不适应站到边缘部分,到逐渐慢慢的靠近瀑布中间,都充分表现出了梁狂的炼体,起了很不错的效果。 万事开头虽然难,可一旦能够撑过这难之后,说不定就是胜利在等待自己。 瀑布的水流冲击,让梁狂适应了以后,神姐又说∶“你现在虽然可以在这瀑布当中站立,但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炼体可不光是蛮炼的去抗住这水流的冲击,这还要包括格斗!” “还要格斗?” 听言,梁狂很是不解,这炼体,怎么还能跟格斗扯到一起去了的? “废话,这当然要格斗啊!” 神姐狠狠道∶“你小子真是蠢,姐告诉你,就算你有最强的体魄,将自己包裹成一座堡垒,却不知道去反击的话,也经不住敌人轮番的攻击轰炸!这炼体是防御,而格斗,却是进攻,只有防御跟格斗相互结合,才能使你在修仙之路上,变得更加的强悍!” 神姐接着又说∶“在这瀑布水流的冲击锻炼下,你也有所习惯,所以就要一鼓作气,立马去找一门关于格斗方面的战技,然后再到这瀑布之中来练习,让水的冲击压力来时时磨炼你的身体的同时,将战技更好的学到其中,做到体魄强健,又拥有一身格斗本领!” 第二十一章:藏宝阁 “这…可能有些为难啊神姐。” 梁狂想了下,说∶“这战技十分珍贵,即使是在飞剑宗的内门,也不会有很多弟子能够习得,更不用说现在还只是外门弟子的我了…” “…嗯,等下,我想起来了!”” “我曾听刘二勇说起过,只要过了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就有一次进到外门藏宝阁的机会,在那藏宝阁里,可是有不少法宝跟修炼法诀。” 想到这个,可梁狂又是苦笑一番,回复神姐∶“可我现在还只有炼气三层的实力,想要进藏宝阁的话,去也还不够资格。” “……我说你真的是蠢啊,刚还夸你这么快就克服了瀑布水流的冲击,表现得不错。可眼下这样的一个小小问题,你竟然告诉我束手无策?” 神姐显然有些生气,但见梁狂还是有些不明白,不禁轻叹一声,道∶“算了算了,姐来点拨你吧,虽然你现在实力不达标,但可用你现在外门大狂哥的身份,去找一下那什么人事处的老头,好像叫吴大川来的吧,让他出面来帮你搞定,这不就行了么?” “对啊我擦,怎么偏偏把他给忘记了。” 梁狂顿时豁然开朗∶“那家伙天天喊着让我有什么事情就找他找他,嘿嘿,这次我可真的要找他了。” 说干就干,不拖延时间,梁狂立马起身去人事处,正好那吴大川正坐在房间里,一脸享受的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见到梁狂来了之后,立马站起身来,拍干净身上的食物碎屑,笑脸相迎道∶“梁狂老弟呐,今天这是什么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了过来了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你这儿,确实有事相求。” 梁狂一屁股坐到吴大川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花生米塞进嘴里,将去藏宝阁的事情,跟吴大川给粗略的说了一遍,梁狂原以为这对他来说是小事儿,能够立马答应,可没想到吴大川却愁着副脸,有些为难的说∶“这事啊,确实挺棘手的梁狂老弟,因为这藏宝阁的归属呢,虽说不是内门,但却也不是我们外门,属于中立的部分。只有按照规矩到了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才有机会进去,而你才……”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梁狂捏碎了一粒花生,语气有些冰冷,吴大川一怔,只得赔笑道∶“以梁狂老弟你提升修为的速度,达到炼气六层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进入藏宝阁是迟早的事情,何必现在为难老哥我呢…” “看起来,你是准备在这外门之中,做一辈子的人事处长老了。” 梁狂神色如常,继续捏着花生吃道∶“你呢,也叫了我一声梁狂老弟,我呢,也就答应了,也算是一个朋友,既然朋友之间有难相求,难道不应该去相助么?” “可这违反规定……” “只要你让我现在进入藏宝阁,等我进入内门之后,让公孙师祖将你吴大川也提到内门。” 内门,内门,内门!!! 这,是一个蕴含魔力的词语,对吴大川来说,是梦寐以求的! 虽说吴大川现在是外门人事处长老,管着那么多的外门弟子,可这实际上是一份苦差,仅仅只是做到了一个监查而已,相比内门的待遇来说,那可是天壤之别,内门随便的一个弟子身份,都要尊贵于这外门人事处长老。 可偏偏这梁狂提出这般具有诱惑的条件,让吴大川的心加速跳了一把,虽然这梁狂现在还在外门,可却让公孙师祖赏识,这种人一旦进入了内门,那可是绝对辉煌的存在,趁他现在还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能够得到梁狂的许诺的话…… 思索了一番后,吴大川认真严肃的问了句∶“梁狂老弟刚才所说之话,可否当真?” 梁狂立马回答道∶“当然当真,难道我像一个骗你的人么?” “既然如此,那我说什么也得帮你进去藏宝阁了,梁狂老弟。” 吴大川说得义正辞严,好似要代替梁狂去行刑一般,令梁狂感到有几分恶心,这个吴大川,真是一个见利的老家伙,梁狂虽然说让公孙老道把他调入内门,实际上梁狂心里压根就没有把握,而且自己都不一定会跟那公孙老道学东西,这一切都还早得很,现在给吴大川甜头,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即使自己办不到吴大川的要求,仅凭他这炼气八层的实力,梁狂有万分信心将他给打败。 因为到那个时候,梁狂相信自己绝对已经筑基了,要灭杀这吴大川,易如反掌也! 不过一门归一门,梁狂也没有过多的浮现以后,而是专注于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够说得动吴大川为自己帮忙,基本上是搬借了公孙老道的名声,虽然这公孙老道为人多疑狡诈,让梁狂有些反感,不过现在反而有几分要谢他哩。 吴大川在前面带路,领着梁狂往藏宝阁走去。 “站住,未达到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请不要靠近这藏宝阁!” 藏宝阁门口,一个蓝衫青年原本是坐在地上,可见有人到来,连忙站起身来。虽然他也看到了前面的吴大川,但此人的眼中,却只盯着梁狂。 “我说胡生啊,我们都有一年时间未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吴大川走上前去,与这叫胡生的蓝衫青年交谈了起来。可此人神色冰冷,似乎并不愿跟吴大川说多少,只哼了一声,道∶“吴长老,以你自己身份足以知晓,这藏宝阁是不允许炼气六层以下的外门弟子前来。” “哈哈,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只是呢,这个事情胡生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跟你说啊,我身后这名外门弟子,他的身份那身份可不简单了,就连公孙师祖啊,也都看重他……” 吴大川轻拍了几下这胡生的肩膀,跟他唠嗑交谈起来,期初梁狂听吴大川是向这胡生夸大自己的身份,说什么外门弟子第一啊,还没进内门就被天剑阁的公孙师祖所召见啊… 可逐渐的,吴大川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梁狂有些听不清楚说什么了。不过看吴大川那一脸笑容,跟胡生那一脸的冷漠,让梁狂不禁有些担忧,万一这胡生不吃吴大川那一套,没被他说服的话,自己又要如何才好? 一番悉悉索索的交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梁狂都站得有些不耐烦了,这吴大川究竟跟这胡生在说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反应。 正当梁狂思索间,吴大川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对梁狂说∶“已经搞定了,梁狂老弟,你现在就可以进去藏宝阁,但不过时间有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这时间过了以后,你还未选好法诀或者法宝出来的话,那说不定会有些麻烦了,这胡生为人脾气古怪,你可一定要听话按他说的来啊!” 梁狂轻嗯一声,点头道∶“一炷香已经足够了。” 说完,他便大步往前,经过那胡生面前之际,胡生的目光与他有过一瞬间的触及,但很快胡生就将头扭到旁边,看都不看梁狂一眼,仿佛刚才没有人进去过一样。 梁狂也不再浪费时间,推开藏宝阁的门走了进去。 这藏宝阁里面很大,整整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一排排的架子,这些架子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虽然数量众多,但却十分整齐有序,没有丝毫的杂乱,让人一看就很赏心悦目。 当梁狂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的灵气,就变得十分的浓厚,十分适合修炼,如果没有限制的话,梁狂估计就会赖在这里不走了。 “一切随缘” 这四个字,写在进来门口处的一块牌匾上,梁狂瞥了一眼,并不在意。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藏宝阁里面,不仅不能打开储物袋,就连用神识去扫查物品,是没有效果的,因此,只能用人的眼睛去观察判断,这里面有许多的法宝跟法诀,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选到好的东西,而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自认倒霉咯。 现在梁狂才知晓,刚才在门口那写有一切随缘的牌匾,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藏宝阁,就是一个考验运气的地方。 “藏宝阁,藏宝阁,既然是藏宝的地方,那就来试试看我梁狂的运气,究竟会如何,拭目以待吧!” 梁狂摩拳擦掌,目不转睛的盯着架子上的各种法宝,脚步缓缓的走着。 《剑皇诀第四篇》… 《大罗真阳经残卷》… 破旧的飞剑,缺把儿的大刀,生钝的长矛… 梁狂发现,这些架子上的许多东西,都属于那种破烂状态,要么就是法诀不完整,看不清上面的字,要么就是法宝不锋利,跟人一样缺胳膊少腿的,走着走着,梁狂不禁骂道∶“我他娘的来了什么地方,这么多破烂玩意儿,感情这么大的一个飞剑宗,是把那些不用了报废了的东西,全都扔到了这里吧!” 即使梁狂往里面走,架子上的东西,也基本上差不多都是那样儿,破的破,坏的坏,怪不得这炼气六层以上的外门弟子,都没有什么法宝或者法诀修炼,原来飞剑宗根本是放了这么多垃圾在这里,谁进来不会说一句操他妈的。 走着走着,梁狂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轻咦一声,目光落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架子上面,喃喃念道∶“看来,我的运气还没有完全坏透,在这垃圾堆里,竟然发现了如此不得了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一百坛酒救命 以食为天! 这,就是此物上面所镌刻的四个字,虽然字体写得工整,颇有一股洒脱之意,可对梁狂来说,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因为这个玩意儿,竟然是一口平底锅! 那四个字,正写在这锅中间,梁狂握着锅柄,翻动了几下,苦笑道∶“这算个怎么回事儿,连炒菜的锅都能放到藏宝阁,真的是滥竽充数装宏伟么?” 将这口平底锅重新放回架子,梁狂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边走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本关于格斗方面的战技,用来配合自己炼体。 至于那修炼法诀,自己已经有了噬灭无敌诀,不再需要此物,而那法宝,自己的储物袋里还有十把飞剑,都是从吴大川手里拿来的,因此也不需再拿法宝。 “这格斗的战技,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一圈走下来,梁狂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估计很快就要一炷香烧完了。 “找到了么…” 经过一个转角的架子之际,梁狂看到在上面一层的边缘处,放有一本皱巴巴的古籍,布满灰尘,显然一直没有人触碰,不过却吸引住了梁狂。 “聚气成刃诀,攻防兼备,攻,能开山碎石,防,能斩水不合…” 梁狂踮起脚拿下这本古籍,抹去上面厚厚的灰尘,只粗略的看了一下这里面的内容后,梁狂大喜,这正是自己想要找的关于格斗方面的战技。 而且修炼这本聚气成刃诀,是要求对修炼者具备强健的体魄,这正好跟神姐所要求的,要自己炼体的条件简直是天造地设的配合,运气有些不错啊。 但,梁狂却发现,自己的运气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这本聚气成刃诀并不完整,只有这上半部分的内容。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在这堆满各种垃圾的物品里面,还是找到了这么一本关于炼体的战技,也算运气不错的了。 既然已经选择好了这聚气成刃诀,梁狂想起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进来,也不再犹豫驻足,立马转身走出藏宝阁。 可,他还是晚了那么一丢丢,当梁狂迈出脚步到外面的一刻,门口那炉鼎之中燃烧的檀香,正好灭完。 “时间已经,你未能及时出来,那就要接受惩罚。” 胡生扭过头来,冷冰冰的瞪着梁狂,跟刚才他那副冷漠不相干的模样,实在是变脸太快了,连吴大川也是一惊,连忙道∶“胡生老弟啊,他只不过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你为何要如此计较在心呢?” 对此,胡生哼了声,道∶“我能够让他进去,就已经是被你的条件说服,藏宝阁未达到炼气六层的人不允许进去,就已经是破了规矩。这第二个规矩,就是他不听劝告,没有再规定的时间出来,哪怕是晚了那么一秒钟也不行。违反了规矩,就要接受惩罚。” 不过,这胡生说到一半,就话锋一转,看着吴大川,道∶“除非你还有让我能够破了这个规矩的筹码,否则的话,今日就是宗主亲自过来,胡某也依然如此对待。” 见胡生如此,吴大川也只能轻叹一声,走到梁狂面前,为难道∶“梁狂老弟,我已经尽力了,让你进来这藏宝阁,已然让老夫的最大力气。况且我也跟你在进去之前说过了,这胡生不好打交道,要你听他话的……” 梁狂只嗯了声,走到胡生面前,恭敬的说∶“前辈,这是弟子此次进去藏宝阁所挑选之物,为聚气成刃诀。弟子自然知晓前辈的话,不可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弟子愚笨,违反了规矩,没有按时出来,还请前辈惩戒,梁狂都甘心受罚。”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让我免除责罚么?” 胡生大袖一甩,负手于后,冷声道∶“你之所以能够进入藏宝阁,是因为吴大川答应了给我五坛烈云烧,现在他的酒已经全给了我,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保住你了。” 烈云烧…… 莫非是那桃花城所盛产的一种烈酒,据说这烈云烧入口柔,一线喉,闻之即香,吞之既苦,好似吞了一把刀子,卡在喉咙里十分难受,能令人欲哭流泪,可又是在这喉咙之中,却又滋生润甜之感,苦甜交集,实乃名酒。 关于这烈云烧的介绍,是梁狂以前读过不少地方书籍方才知晓,怪不得这胡生能够网开一面对自己,原来是吴大川用了这烈云烧来打开了口子。 “小鬼,你可准备好了么,我的惩罚已经来了!” 梁狂还在思索间,这胡生快速说完话,一掌推前,虽然无物喷出,但却在这空中激荡起阵阵震动,好似这四周成了一座水池,梁狂置身于这中间,浑身泡在水里,而这时正巧有一块巨石落入这水中,激荡起巨大的涟漪波浪,这汹涌的程度的,铺天卷地而来,让人无法躲闪,只能面对。 这胡生一出手,就必定会有人命丧命,谁也不能违反他的规定,这一点对吴大川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平时能够跟胡生畅谈许多,但那都是因为他无聊,才会解闷一样,而一旦不随他的意或者是违反了他的规矩,那可就是死亡的代价! 这也是正是飞剑宗这么偌大的一座藏宝阁,为何只有他一人守在这里的原因。 “好强的力量…” 感受到胡生的招数带来的杀机,梁狂咬牙,心里暗道这人实在是太狠了,一出手就动杀机,显然是不想让人活,遇到这胡生,真他娘的是倒霉! 与此同时,梁狂的灵力急速攀升抖动起来,他深知自己炼气三层的实力,在这胡生面前不值得一体,所以梁狂并不是要硬生生对抗这胡生的招数,而是想要避开,将灵力全都汇聚于双腿之上。 可让梁狂错愕的是,尽管灵力充沛在双腿上,可自己这腿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压制住,无法动弹,好似失去了控制权一样,连灵力也突然被限制得死死的。 梁狂不知当胡生这招的奥妙,当他的招数一出,这周围全都像是变成了一座虚拟的水池,这水是无形,也无力,十分的绵柔,令人难以察觉,也难以阻挡,滴水可能无用,可当这一池的水全都汇聚在一起之际,在这水劲相压当中,如何能够脱身? 吴大川看得顿时心一揪,他倒不是真心为了梁狂的安危而担心,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如果这小王八蛋就这么被胡生给干掉了话,那自己的前程可不就毁了? “胡生老弟,手下留情啊…” 吴大川急得喊了一声,以他的实力,想要从胡生手下救梁狂,简直是痴人做梦,至于这样的喊话,对胡生来说,视如冷漠,只道∶“你已经没有烈云烧,所以没有筹码让我住手,最好给我闭嘴。” 窒息,铺天盖地,仿佛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是那胡生的攻击,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存在,一道道无形的水流,将无法动弹的梁狂给包围了起来。 这胡生,竟然也是筑基境的修士! 而且他的实力,跟那公孙老道相比,应该也不会相差多少! 梁狂口中喷出一抹血来,身子一下萎靡的给跪了下去,胡生那无形的水流招数,还只是包围住梁狂,在并未发动进攻的情况下,就以这样的气势将梁狂给逼出了血,可见这筑基境的修士,实在不是练气境的人能够对抗的! “能够在我的气势之下,还只是跪着,有几分出色。” 胡生先是一句赞,旋即脸色阴沉道∶“不过,就凭这几分出色想要挽救你的性命,还是不足够!” 胡生一甩手,那无形的水流,更加逼近着梁狂,所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用多长的时间,等这无形的水流完全逼近之际,恐怕自己的这具肉身,会被压力轰得连渣都不剩下一丝! “一百坛子烈云烧买我的命,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梁狂拼尽剩余不多的灵力,嘴角溢着血朝胡生喊道,果然,他这一喊,胡生的攻击立马就减弱了几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 胡生嘲讽道∶“那烈云烧十年一酒苗,五十年一酒坯,一百五十年才能够酿出一坛,而我只和上乘的烈云烧,而能够酿造出口味上乘烈云烧的概率,又只有十分之一!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敢在临死之前口出狂言,是觉得煮熟的鸭子不怕宰么?”” 的确,这胡生所说的关于烈云烧的介绍,跟梁狂看过的书籍当中的记载一样,在这样苛刻严厉的要求之下,能够酿造出烈云烧来,实属不易了,而梁狂开口就是说一百坛,何以让人信服? “前辈若不相信,我可以将自己的命魂交给前辈,若是我未能在三个月内交出一百坛烈云烧,前辈尽可灭杀我的命魂,不管我在何地,也能立马要了我的命。” 说着,梁狂手指在眉心一按,一道金色的光芒便从眉心之间飘出,对此,胡生倒是不屑的道∶“从来没有人在我出手之后还能活,你若是真能在这三个月之内,交到一百坛子的烈云烧给我,那今天的事情就免除。” 胡生大袖一挥,梁狂的命魂又重新飘回进眉心,顿时,那铺天盖地的无形水流招数,也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的命魂我不需要,你只需记住你所说的话就行,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一百坛上乘的烈云烧,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第二十三章∶聚气成刃诀 这胡生倒也不说假话,将命魂还给梁狂,饶了他一命之后,就坐到藏宝阁门口,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再理会梁狂跟吴大川。 梁狂从地上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身后跟着的吴大川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之后,还是跟着梁狂走了来。 “梁狂老弟啊,别说是一百烈云烧,就算是一坛,那也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我刚刚给了胡生那三坛子,可是我珍藏了一生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喝的……” 吴大川的话,说得的确真实,他那三坛烈云烧,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如此到了他的手中,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忍痛给了胡生,这么做就是为了讨好梁狂,可没想到这梁狂竟然这么倒霉运气差,赶在那香灭的后一秒出来,偏偏这胡生又是这种爱计较讲规矩的人,这不就给杠上了么。 望着梁狂沉默低头离去的身影,吴大川不也得轻叹一声,道∶“三个月的期限到了的话,别说是那公孙师祖来,就算是宗主降临,面对胡生的话,也是要顾忌三分的,唉,你这个小王八蛋子,我的宝押在你身上,难道要白费了么……” 梁狂并未直接回房间,而是来到了那处瀑布前,忍着伤势,将那聚气成刃诀给读了一遍,梁狂原本就是专攻读书的,记忆力自然是了得,几遍下来,已然将这聚气成刃诀给牢记在心中,他要做的,就是带着伤的同时,以瀑布的水流冲击炼体为环境,立马练习这聚气成刃诀! “神姐,刚才我差点就挂在了那胡生手中,你为何都不肯出手帮助我,现在好了,我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去找那个那么难找的烈云烧,一坛都那么难找,别说一百坛了,还不如你直接出手,帮我打败了那胡生来得痛快干净!” 在准备练习聚气成刃诀之际,梁狂沉吟了片刻,对神姐传音道。 梁狂刚说完,这神姐倒也准时答应,说∶“其实小子,你姐我并不是你想象当中的模样,姐我失去了以前记忆的同时,也失去了力量,除了减弱自己的灵魂体能量,用神识去扫一下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手段了……” “可能,是我骗了你吧……” 神姐的回答,让梁狂惊愕不已,一想起神姐说要自己来飞剑宗之际,如果遇到危险就拆了这飞剑宗,说真的梁狂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依赖神姐,毕竟这噬灭无敌诀就是神姐给自己修炼的,而刚才自己在面对胡生之际,被他的攻势以绝对劣势完败,举手无措之际,他所想的正是盼着神姐出手。 可,神姐让他失望了,不仅没有出手,连话都没有一句。 这,让梁狂黯然失神,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没有跟吴大川回话,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神姐,没想到却得到神姐她这般回答。 “好……好吧……” 梁狂虽然开始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神姐已经将噬灭无敌诀给了自己修炼,已经足够对自己好了,不可能自己一有什么事情,就要她去帮自己摆平,必须得自己自强! 梁狂重新振作了精神,抖擞抖擞身子,对神姐说∶“放心吧神姐,我不会怪你骗我,其实这还是我自身的问题,对不起啊,我心存对你的实力依赖,嗯…,以后我会增强自身的实力,以自己的力量来行事!” 听言,神姐笑道∶“哈哈,这才对嘛小子,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如果要我这个女人来保护的话,那会被人给笑掉大牙的。” 其实,神姐期初也有些对这梁狂失望,因为他还是有些沉迷自己的力量,认为自己真的拥有能拆掉飞剑宗,因此行事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当梁狂认识到自己错误后,那种从心里升起的改正心态,又让神姐重新认可了梁狂。 有些人哪怕说一大堆,都没有人肯相信,而有些人虽然话语不多,却能够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拒绝,好似从心底滋生的信赖,愿意用自己的心去相信对方,显然,梁狂,就是这后者之人。 “哼哼,小子,还好你姐刚才没有出手帮你摆平那胡生,不然的话,以你刚才那种心态下去,必定会走得不长远的,将来的路还很长,需要虚心来学习,用自己的力量来面对,要做到在整个世界毁灭的情况下,所有可以得到的依赖,都只有自己……” 神姐暗暗道,实际上刚才她的话,是故意对梁狂说的,目的就是测试一下梁狂,至于神姐她的真实力量,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晓了。而梁狂在面对胡生之际,神姐没有帮梁狂的原因,就是因为神姐看出来了,这胡生,并不是真的想杀了梁狂。 因为胡生的招数当中,看似蕴含着很强的气息,可却并无多少伤害之意,以神姐的目光来看,自然明晓,而对梁狂来说,则认为那胡生是必杀他一样。胡生他这么做的原因,很像是为了逼迫梁狂,这其中必定有目的,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当然,这也只是神姐的猜测,并不能代表真正的胡生想法,不过这些分析,神姐并未告知梁狂,她想让梁狂自己去面对经历许多事情,毕竟他还只有十八岁,实在是太年轻了,在这个充满阴谋与利益的修仙世界上混,总要学会一些经验的。 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又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振作精神,勇往直前! 梁狂的心中更加坚定了奋斗的意志,就从眼前开始做起,脱掉衣服,一头扎进瀑布当中,按照着聚气成刃诀的方法,迎着瀑布冲击下的水流,抬手起步练了起来,且姿态越发的勇猛,充满着一股年轻人的朝盛之气。 藏宝阁门口,那胡生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精光射出,回想起刚才梁狂的身影,低声念道∶“希望你能够找到一百坛子烈云烧,以此来证明你没有让我看错眼,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杀了你了……”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嘶鸣,胡生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白色的鸽子,正在空中盘旋着,胡生站起身来,轻轻挥手,那白鸽便飞下来落到他的手臂上,这白鸽有些奇特,只有一只脚,一只眼睛,但羽毛漂白,模样倒也显得几分可爱。 胡生从这白鸽的脚上,取下一扎纸条,纸条上写着四个字∶静候佳音! 看完后,胡生用手一捏,这纸条便在手心化作尘埃,接着他又从储物袋里取出笔笔墨纸砚,写了一番之后,将这纸条绑在白鸽脚上,那白鸽也明白,立马起身飞向远方…… 时间很快,转眼之间,这一个星期就已经过去了,梁狂每天在那瀑布之中练习着聚气成刃诀,这门格斗战技最大的优点就在于,能够让人看不出是战技,能刚能柔,能猛能巧,梁狂每次练习,都要摒住呼吸,以此来窥探这其中的奥秘变化。 在这部不完整的聚气成刃诀之中,所记载到最高的境界,便是那聚气成刃的地步! 随手一拳打出,看似手中无物,却是已然握着一把兵刃!在对敌之际,不仅能够麻痹敌人,也能够出其不意的置人于死地! 再搭配上聚气成刃诀中那刚猛阴柔的格斗技能,与这聚气成刃的配合,简直是一套堪称完美的格斗战技! 梁狂认为这门战技不但适应正面冲击,也能阴人,就好像矛跟盾,都握在自己手里一样,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聚气成刃诀对修炼者的身体很看重,必须要拥有强硬的身躯做资本,才能够去掌握修炼,不然的话,以体质弱小之人,就会被这聚气成刃诀给反伤,重者还能致死!这也就是为何这本战技放在藏宝阁,一直无人问津的原因。 此诀虽然高深,却也带着生命的危险,梁狂他也是凭借着在瀑布下冲击身体,这才勉强适应了这聚气成刃诀的修炼,但也仍然还需要小心谨慎。 虽然这聚气成刃诀还不完整,但其中所记载的格斗方法,仍然太过复杂庞大,梁狂这几天还只不过是粗略熟悉了些皮毛,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而已。 若想要深入的修行聚气成刃诀当中的高层次格斗技巧,那就得锻炼出更加强健的身躯来适应,不然的话,身体一旦承受不了,随时都会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白天梁狂炼体修炼这聚气成刃诀,晚上就盘腿打坐吐纳,再将噬给唤了出来吞噬灵石,不仅做到了炼体,也还提升了修为。 就在昨晚上,梁狂已然突破到了练气四层,实力又提升了不少。 不断的修炼,以磅礴的灵力来驾驭强悍的身体,再打出令人生畏惧的格斗术,虽然看似复杂,但却是最接近完美的修炼,这,才是神姐期盼梁狂所要的实力! 当多少外门弟子,还身陷那每日无休止的杂活儿中,而梁狂却以噬灭无敌诀修炼灵力,以这聚气成刃诀修炼格斗技能,这样好的条件,一旦传出去,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梁狂知道一个道理,就是财不露白,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不说别的,就凭那公孙老道,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来找自己麻烦! 胡生的事情,虽说让梁狂有些心烦,毕竟那么多烈云烧,总得想个办法去得到,至于逃跑的话,梁狂虽说也想过,不过这个胡生并未拿自己的命魂做要挟,说明这个人也还不是小人,就凭这一点,梁狂就不会去逃跑,既然是自己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去做到。这一百坛子烈云烧,就当是得到这聚气成刃诀的代价吧。 事情要一件件的来,眼下梁狂要做的,就是答应陪刘二勇去一趟那交易会,如果可能的话,梁狂也很想搞到那株现离花,为将来自己筑基做准备! 第二十四章:四季镇风云 这天一大早,刘二勇就过来叫梁狂,一同下山去参加那交易会。 让梁狂有些意外的是,这刘二勇竟然还带上了一个女孩。 “狂哥好,我叫马蓉,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小蓉好了~” 此女虽然长得颇具几分姿色,但说话却带着嗲味。梁狂是一向都很反感这种比较做作的女生,因此也只是随便嗯了几声,便不再理会这马蓉。 “这小胖的眼光也…” 这次下山,梁狂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神姐的帮助之下,他特意隐藏了自己练气四层的力量,只表露出练气二层来对外,除非那些境界很高的老怪能够看出端倪之外,这普通的修士,还真看不出梁狂的水平实力。 梁狂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给别人示弱,不至于将自己真实的实力被别人看出,以免沾染事端。 至于下山这种小事情,梁狂从吴大川那里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下山令,只有拥有这下山令的弟子,才能够从飞剑宗的护宗大阵之中走出而不受伤害,当然这下山令也是有时间期限的,过期的话,这令牌就会作废。飞剑宗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防止别宗之人得到这下山令后,再来发动袭击。 听刘二勇说,这次的交易会地点,是在飞剑宗山下的一座名为四季镇的小镇举行,此镇人数不多,但今天似乎格外的热闹,梁狂三人走在路上,也发现了不少修士的气息,不过这些人都很弱,基本都是在练气境之内,除此之外,那凡人更多。 “这交易会是在晚上举行,时间还有些早,不如咱们先去玩一会儿吧?” 刘二虎的年纪比梁狂要小上一岁,今年才十七,虽然已经步入了修仙行列,达到了练气一层的地步,可毕竟还是因为心态喜玩,平日里又是在飞剑宗进行枯燥的修炼,今天难能下山一趟,时间又充足,因此便想到了玩耍的念头。 “对啊狂哥,我听说呀这四季镇上,有一种叫‘冲上云霄’的游戏,很是刺激哩,要不咱们也一起去玩玩?” 马蓉的手虽是搭在刘二勇的肩膀上,可却时不时的朝梁狂抛着媚眼,弄得梁狂不得不偏过头,避开这马蓉的面孔,只道∶“我无所谓,随你们喜欢就去吧。” 就这样,梁狂跟着刘二勇跟马蓉来到了那名为冲上云霄的游戏台,说白了这冲上云霄,就是一台很高大的秋千,上面一字排开能够坐上十多个人,在这大秋千的两侧,竟有十多名达到练气境的修士在站着。 这些人便是这台大秋千的动力源泉,虽然他们都只有练气一二层的实力,可全都聚集在一起使出蛮力之际,便能够将这台大秋千给荡上空中,因而就能带动坐在秋千上的人也跟着冲上天际,这就是冲上云霄的意思。 不过这种游戏,只适合在凡人之中展开玩耍,对于一般的修仙之人,则是充满不屑。让梁狂有些意外的是,玩这冲上云霄的的游戏,竟然还需要按照人头来缴纳一块下品灵石,梁狂顿时就明白了,这些作为动力源泉的修士们,是以这样的方法来赚取修行的灵石,相比拜入飞剑宗的外门弟子,这些人可要强上不少! 真的是处处有商机,连修士都能够开设项目赚灵石,梁狂不仅轻叹了一声,倒也别说,这冲上云霄的游戏,还真吸引来不少凡人游玩,不过其中富贵子弟的人数居多,因为只有十分有钱的凡人,才能够买得起灵石。 这些富家子弟们每一次玩耍,随着秋千冲上空中,都会呼喊出十分刺激的叫声,他们玩得高兴,这在下面推动秋千的修士们也干得起劲,一举两得,各取所需。 梁狂三人交了三块下品灵石之后,也坐到了这大秋千上,随着人员满了后,那些修士们大吼一声,灵力涌动,一同出力抓着这大秋千的杠子,狠狠往天上一抛甩,这台大秋千像鼓足了力量的牛一样,往天上狠狠冲了上去,同时而来的,是坐上面的人传来的阵阵尖叫声…… 梁狂虽是没什么反应,可刘二勇跟马蓉却是不同,被这大秋千给荡得头晕目眩,感觉很像呕吐一般,一人一块灵石,倒也没玩多久便结束了,梁狂暗自心想,这游戏的代价,还真是有些昂贵,像飞剑宗的外门弟子,一个月才能领取一枚下品灵石,可这里呢,不到一个时辰就挥霍了。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梁狂甚至想自己也开这么一个赚灵石的项目…… “这位道友,请问一下,这五岳厅该往哪走?” 梁狂三人刚玩完这冲上云霄,走到外面后,便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问路。 五岳厅? 这不正是这次交易会举办的场地么,梁狂对这个问路的男子留了一个心眼,不过让梁狂注意的并不是他问路,而是此人在抬手抹汗的刹那,梁狂看到了他衣袖边的花纹。 那是一条拥有两个脑袋的蛇图案,虽然此人将里面的衣物遮盖,但还是被眼尖的梁狂在无意之间所看到了。关于这个怪异的图案,只要是秦国的人都会知晓,这,便是那与秦国交界,一直有着土壤纷争的另外一个国家——蛇龙国! 一直以来,这蛇龙国都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秦国,在历史上曾经多次主动挑起战争,发动侵略秦国的战火,不过却又多次被秦国给打退,虽然蛇龙国失败,但他们国家的人却在秦国的土地上,展开了大肆的杀戮,带来了深沉的灾难,就连梁狂的亲七叔,也是死在了这蛇龙国的侵略战争之中! “道友,你怎么了?” 见梁狂沉思之中,那男子连忙问道,这马蓉倒是手指着前方,柔声道∶“这五岳厅的方向,往这条路直走,然后右拐,你就会看到一座大房子。那儿,便是五岳厅。” “呀…” 马蓉尖叫一声,身子往前一斜,整个人立马重心不稳的往前倾倒,在快要摔落地的时候,她面前的男子快过刘二勇一步,将马蓉给扶住。 原来在刚才的问话间,旁边有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从马蓉的身旁掠过,由于太过贴近马蓉,使得马车上的轮子,不小心挂到了马蓉,这才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操,你个杂碎王八蛋,开那么快是急着去投胎么?” 刘二勇本想追停住那辆马车,却不曾想那马车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刘二勇也只好逞口舌之快的骂了几句。 “小姐,你没事吧?” 那名男子松开马蓉的身体,一脸绅士的问道,马蓉莞尔一笑,摇着头∶“不碍事的,刚才,真是多谢公子了……” “咳咳…” 刘二勇走了过来,见马蓉跟这名素不相识的男子聊在一起,让他有些不高兴,便装咳了几声。但这男子毕竟刚才扶住了马蓉,也算是出手相助,刘二勇便从储物袋里拿出十块下品灵石来,给这男子,道∶“刚才多谢你帮了我妻子,这些算个报答吧。” 原以为这男子会立马拿着灵石,让刘二勇有些意外的是,他笑着拒绝了,还说∶“帮人之事举手之劳而已,无须这般客气,再者说,我也是跟几位道友问路的,也算是彼此之间的帮助。好了,江湖路远,几位道友,就此别过。” 男子一抱拳施礼后,按照马蓉所指的五岳厅方向走去,头也不回。 “还真是怪了,明明都是修士,这人连灵石都不收,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 刘二勇将灵石收回储物袋,揽着马蓉的细腰,嘘寒问暖起来,而马蓉倒也娇柔的趴在刘二勇的胸口,一副娇滴羞涩的模样。 突然,梁狂的神经一触动,好似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 他眼中掠过一丝精芒,猛的往后偏过头往后一看,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正佝偻着腰,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孩童,蹒跚缓缓走来。 这老太的目光浑浊,弯着腰好似一个冬瓜,面容极其苍老,黄发垂髫,不过她所牵的孩童,却是油光满面,张开嘴伸出舌头添着一个碗大的棒棒糖,神色却有几分呆滞,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你好,可以让个路吗?” 这老太牵着孩童的手,在梁狂发怔之间,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梁狂神识一扫这老太跟孩童,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并非修士,可不知怎么,梁狂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可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何。 “…可以。” 梁狂微微低头,退到旁边一侧,目光却紧紧落在这老太跟孩童身上,可不管梁狂怎么用神识去观察,这二人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梁狂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将这一老一小给打趴在地上。 尽管这老太牵着孩童,逐渐走远,梁狂都快看不到了,可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怪异之处,这都很普通,很普通,就是一个老太太牵着她孙子逛街而已,能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这很正常啊。 可为何,梁狂觉得后面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是来源于这一老一小。 第二十五章:交易会 “狂哥,你还愣站在那里干什么呀,走啊,去找一家客栈吃点东西去。” 不远处,刘二勇正搂抱着马蓉,朝发呆一般的梁狂招手喊着,梁狂回过神来,轻嗯一声,也跟了上去步伐。 虽说这修仙之人,早已不须每日进肚这五谷粗粮,依靠灵气可以保持体力充沛,消除饥饿疲劳,可这样也只不过是属于填饱肚子的一种,如果有条件的话,修士还是十分愿意去吃各种佳肴美味,毕竟,这也是一种对食物追求的味道感觉。 虽然进了这客栈,各种香喷喷的菜味儿扑鼻,可梁狂却有些几分魂不守舍,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一老一少的事情当中,总感觉这个四季镇上,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 “来咯,刚出锅冒热气的五喜丸子,几位客官,请慢用哈。” 店小二笑容满面的端来菜肴,噔噔的放到餐桌上面,走的时候,还用肩上的长毛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点,嘀咕念道∶“等存够了钱,咱也开一家饭店去…” 人来人往,这客栈里十分的热闹,梁狂三人坐在靠着墙角的一张桌前,吃起东西来,很快,吃完饭后,梁狂三人又选了三间客房入住,毕竟这交易会要晚上才开始,总得找个地方休息落脚一番。 “掌柜的,你们这儿可否有那烈云烧?” 梁狂从房间出来,走到楼下的柜台,那掌柜的正埋头算着账,见梁狂问话,老脸笑道∶“客官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小店了,这烈云烧呀,莫说是咱这店,就算是整个四季镇所有的酒家客栈,也都没有这么名贵的酒!” 原本梁狂是想借此打听一下关于那烈云烧的事情,看能不能搞到来交差,果然不出意料,像四季镇这种小镇,是不会有的。梁狂心想,等过了这次的交易会后,便去一趟那桃花城,毕竟这烈云烧,就是出自那里。 一天的时间下来,梁狂都在房间修炼,继续给噬吞着灵石,直到晚饭时间点,这才被刘二勇给叫下楼,三人简单的准备了一番之后,便往五岳厅方向走去。 夜色不是很明朗,但在外边的路上,有许多的修士不仅穿着宽大衣袍,还戴着各种花花绿绿的面具,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无不是为了掩盖自身的样貌跟面容,因为这交易会就是一场宝物会,如果得到了好东西,谁也不希望被别人知晓。 这一点梁狂三人有些遗漏,不过还好,在途径一个路口之际,有一个卖面具脸谱的小商贩,那人有练气一层的实力,只不过是个残废,只能靠买卖为生,今天这场交易会,就想靠着卖面具来赚取一些钱财。 花了一块下品灵石换了三张面具之后,梁狂三人继续往五岳厅走去。 “站住,进去交易会,请缴纳五块下品灵石!” 五岳厅门口,两个黑衣大汉拦住了梁狂三人,这是进入交易会条件,每人五块下品灵石,虽然这个入场费却是不菲,不过梁狂他们来了,就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伤了心情,交纳了十五块灵石后,便走了进去。 这场交易会的参与人数,确实不少,五岳厅的这个大厅,差不多已经挤满了,虽说是一场交易会,不过这现场气氛,更像是在开面具聚会一样,这一眼看过去,基本上全都没有正常的人脸,只有各式面具在来回走动。 “这位道友,且看一下咱这柄飞剑,那可是质量上乘,如果实力强的话,足以操纵此剑,将千里之外的仇家给立马斩首,嘿嘿,这么好的宝贝,咱只卖五百块下品灵石……怎么样啊道友?……哎哎,道友你别走啊,这价钱好商量的……” “哇,一看这位道友的面相就知道,这可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大富大贵之相,如果再配上小弟手中这面裂天镜的话,与人对敌之时,那胜算可就妥妥的……” 现场虽然人群拥挤,不过也还井然有序,很多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在现场就地起价叫卖的,也有人要互相交换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交易都在上演。 梁狂跟在刘二勇跟马蓉的身后,目光扫着这交易的人群,虽然确实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梁狂驻足,可论到实际用处的话,却并无多少作用。 “那十月玫瑰,不知道会在哪里出现交易。” 找了好几家交易点后,刘二勇连那十月玫瑰的影子都未瞧见,他知晓这十月玫瑰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宝法诀,但却是象征修士爱情的一种花朵。这十月玫瑰不仅拥有红艳的外表,其身也是坚硬不催,永远不会凋零枯萎,每一株这十月玫瑰,都是十分的珍贵,想要得到的话,就要付出极重的代价。 其实这一点,梁狂心里也想过,以这十月玫瑰的珍贵程度,即便是这次交易会里有,以他那点灵石,是绝对不够换这十月玫瑰的,除非这刘二勇的手中,还有底牌…… “嗯哼,别泄气呀勇哥,我听一个师姐说了的,这次的交易会里,绝对会有那十月玫瑰的,我想呀,只要咱们找一下,应该就能找到的~” 马蓉娇滴滴话,在刘二勇耳边响着,搂着怀中的美人,这更加坚定了刘二勇心中必定拿下那十月玫瑰的信念! “嗯…” 梁狂的目光一转,看到旁边有一个戴红脸面具的人,正摆着一张小桌,而那桌上放着的一件东西,却是吸引住了梁狂。 那,是一扎黑色的卷轴,被混搭在一瓶瓶罐罐之中,虽然外表漆黑,并不怎么显眼,不过给梁狂的感觉,似乎觉得这卷轴,有些不一样。 梁狂微怔片刻,也不理会旁边的刘二勇跟马蓉,独自走到那红面具人的桌前,还未等梁狂开口说话,那人伸手便道∶“这位道友的眼光真尖,一下就看上了我这六气丹?” “六气丹?” 听梁狂不解的语气,这人解释道∶“道友你不知晓吧,这六气丹的作用,可是能让人必定上练气六层!” 说着这人还拿起桌上的一个小药瓶子,颇有些得意的朝梁狂显摆。虽然说这练气六层的地步也不弱,但对梁狂来说,也不算太难能突破,因此这六气丹的作用也并不是很大。而真正让梁狂他在意的,便是那练气境突破到筑基境,如果这人手中有筑基丹的话,或许梁狂会真的很动心。 话说回来,以现在练气四层的实力,如果能够得到这六气丹的话,也算是一个实力的提升,总好过没有,不过这对梁狂来说,还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嗯,这六气丹不错,你想开个什么价位?” “哈哈,既然道友好打交道的话,我也不含糊,一口价,八百下品灵石!” 八百?? 这他娘的是在坑人么? 虽然这枚六气丹能够让人百分百进入练气六层,但却也要一步步的修炼过去,并不是服用了这六气丹就能立马达到练气六层,这只不过是将提升实力的概率,稳定在练气六层而已。这样的丹药,也就只能对那些资质不太好的人有用,就算是卖给他们,也并不值这么多的灵石,更加不用说梁狂这般拥有噬灭无敌诀的人,可以做到完全不需要此丹。 “这八百块灵石,有些贵啊…” 梁狂装作有些为难,道∶“我也不瞒道友你,我身上的灵石不多,能否问一下,我能否拿飞剑跟你交换?” 那人一听,似乎有些兴趣,遂问∶“道友的飞剑,是何种等级?” 梁狂一拍储物袋,白芒一闪,从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飞剑,他将此飞剑给那人细看,说∶“应该,能够换你的六气丹吧?” 那人仔细看了一番这飞剑后,语气有些低沉∶“道友啊,你这飞剑虽然外表华丽,可这只不过是一把下品法宝而已,想换我的六气丹,还差的远呐。” 的确,这人所说不假,这飞剑是梁狂从吴大川手里拿的,且一共拿了十把,虽然数量颇多,但却论这单体实力,并不是很强。以吴大川一个外门人事长老的身份,能够搞到这样的下品法宝,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果一把飞剑不够的话,那两把飞剑,可否置换?” “两把?” 那人想了想,道∶“除非三把,否则的话,我这六气丹可就要与道友无缘了。” 梁狂轻嗯一声,没有考虑多少,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把飞剑来,给那人检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他才将六气丹交到梁狂的手中。 “嗯,不错不错,只是啊道友,我这跟你做了一笔交易,不如你也做个小人情,将那黑不溜秋的卷轴,送与我如何?” 梁狂的主题,终于是提了上来,为了不让这人引起怀疑,梁狂还故意抱怨说∶“道友你有所不知,我妻子最喜欢用这黑色的卷轴梳发,只是上次那个卷轴碰巧丢失,方才见道友你这桌上正好有这黑卷轴,所以才开口相问。希望道友给个薄面,如何?” “不是吧,这卷轴都能梳发??” 那人显然也有些惊讶,道∶“道友啊,你妻怎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办法,这爱美之心虽好,可还是不要这般怪癖吧。” 听言,梁狂也是笑道∶“哈哈,没办法啊,谁让她跟我一起共患难这么久,我这做丈夫的,别说是卷轴梳头,就算是用卷轴杀人,我也要支持啊,你说对吧道友?” 第二十六章:黑色卷轴 “哈哈,那是那是,道友真是会说笑,不过嘛…” 那人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考虑什么,几息过后,便拿起那卷轴,道∶“道友啊,你可有所不知,这个卷轴,可是蕴含着一股至高无上的力量,当年我为了得到这卷轴,可是冒尽了各种风险,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将其得到拥有…” 听这人如此一说,梁狂还真的挺佩服这人嘴巴的,如果自己的四婶在这里的话,估计会跟这人大说三百回合,而且还不会带重复的话语。这个卷轴上布满灰尘,又是被埋在许多丹药瓶子下面,如果真的是重宝的话,此人定不会如此对待,再者说了,这谁夸自己的东西,不是越夸越好的,尤其是这东西还要卖给别人,这嘴上出力抬高物品的价值,还是很容易的。 “嗯,既然道友你都说了,这卷轴是费尽这么大力气得来,我也不能让道友你空送我,不如这样,我再加一把飞剑,跟你换这卷轴,如何?” 说着,梁狂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飞剑来,让此人有些惊讶,心想这梁狂身上有这么多的飞剑,虽然都是下品法宝,可这飞剑的下品法宝,可不是普通的修士能够拥有的,而他接连拿出了这么多把飞剑,莫非这小子是一个傻乎乎的二世祖?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更加不能放过宰这小子的机会了,那人心里暗暗盘算起来,摆出为难的样子,道∶“道友啊,不是我不肯换呐,你想想看,刚才你用三把飞剑才换得这六气丹,我这卷轴的珍贵程度,可是远远要胜过六气丹啊,道友你不能欺负我,只用这一把飞剑就换走我这卷轴。” 然而实际上,这个黑色卷轴,是此人无意当中,在收购别人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夹杂在物品当中一并带过来的,这人早就检查过了这黑色卷轴,里面没有任何气息,很是普通,甚至外表还有些丑陋,但不管此人怎么用尽手段,都无法打开这卷轴,随后一想,也并不在意这么多,只是将其混搭在这瓶瓶罐罐当中,实际上在此人心中,这玩意儿连一块下品灵石都卖不出去。 不过这个做生意,就是能说会道,所谓坑坑蒙拐骗,也就全凭一张嘴巴皮子。比如说一件东西在自己手中,觉得没什么用处,而别人却正好需要,那么这东西就能卖出十倍或者百倍的利润来,眼下这梁狂,就是此人准备这样大宰一顿的目标。 沉吟片刻后,梁狂开口问道∶“那依道友之见,这卷轴在一个什么价位之内?” “嗯,好说好说,如果道友你还有飞剑的话,那就十把,如果没有飞剑,那就是两千块下品灵石,如何?” 听言,梁狂轻哼一声,道∶“道友你莫要以为我不识货,这卷轴上并无任何气息,连灵气都不存在,分明就是一件凡物。我只不过是想送给我妻子而已,既然道友你要这么高的价格,那我就只好另寻他处,这交易会上各种东西繁多,比你这黑乎乎又如此丑的卷轴多得去了!” 说完,梁狂大袖一挥,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转身就走。 “哎…道友…” “道友你…”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道友…你别想走啊。” 当梁狂快要从那人视线中走消失的时候,那人连忙拿起那卷轴,跑到梁狂面前,道∶“道友你怎么能这样呢,刚才呀我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啦,实际上这卷轴并不需要那么多,嗯,只要五百下品灵石就行了,飞剑的话,也是五把,怎么样?” 梁狂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还是要走离开,见此,那人似乎有些急了,刚开始还以为这梁狂人傻钱多,一定会买下这卷轴的,可不曾想他竟然走得这么坚决,看起来这卷轴在他心中,也只不过是送给妻子的一件小玩物而已,真的不值那么多灵石…… “好好,道友,这卷轴一百块灵石你拿走!” “一百块?灵石?” 梁狂停住脚步,语气生硬道∶“你以为这卷轴是黄金做的么,值一百块灵石?你可知晓在那飞剑宗的外门弟子,一个月才一块下品灵石,想想看吧!” “可我这卷轴…” “你若真想卖给我,最多五块灵石,多一块我也不要。” 那人知道这是梁狂给了底线,思来想去,犹豫了一会儿,道∶“唉,算了算了,这东西就五块灵石卖给道友你吧。” 既然坑不到梁狂,这人也就算了,反正这卷轴也没什么用,放在身边反而占据了一席之地,不如换几块灵石来得好,虽然没有预期的那么多,不过也还算不亏。 梁狂给了五块灵石后,将此人手中的黑色卷轴拿下,简短的一句告辞后,便转身离开,将这黑色卷轴给放进储物袋当中。 其实这黑色卷轴,梁狂也已经用神识扫过,但却并未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但至于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看上这卷轴,梁狂自己都说不清楚。 有的时候,比如看到什么事物,就会联想许多许多,从一颗针,也许就想到了那雷电,若将这针握在手里,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话,是不是又真的将那雷电也掌握住了? 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是一种感觉而已,虽然为了这黑色卷轴,前后用了三把飞剑跟五块灵石,不过倒也还得了一瓶六气丹,总体来说的话,也并不算亏了多少。 “虽然这玩意儿却是很普通,没有任何的气息附着在上面,不过姐却发现,这卷轴的设计却很是十分精妙,如果用蛮力的话,是别想打不开的。” 对梁狂买下这黑色卷轴的事,神姐自然也是知晓,她立马做出评价∶“用五块灵石跟三把飞剑,来换得这精妙的卷轴,也还是值得了。嗯哼,或许这玩意儿,能够在你小子今后的路途上,得到解释吧。” “连神姐也觉得赞叹的东西,我想那自然是宝贝了。” 梁狂不再想这卷轴之事,而是道∶“其实我也在找,在这交易会上,能不能搞到那烈云烧。桃花城距离这里实在是路途太远,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就不去那桃花城了……” “狂哥你怎么走这边来了啊?” 正当梁狂跟神姐聊天之间,刘二勇跟马蓉走了过来,刚才他们两个逛了许久,回过头来没有看到梁狂,刘二勇担心以为梁狂出事了,因此急忙的松开马蓉的手,在这交易会上找寻起来。 “嗯,刚刚看到这边的一个法宝挺不错的,所以就过来了。” 梁狂轻声回着,并未跟刘二勇说买下那黑色卷轴之事,见梁狂没事,刘二勇的心里的担忧也就消了。这时,他身旁的马蓉指着前面,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娇声说∶“快看前面勇哥,那有十月玫瑰!” 果然,就在前方的中心位置,搭建有一张小台,而台上则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各种交易的物品,其中就有那十月玫瑰! 除了这十月玫瑰之外,还有一件东西,让梁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物,正是现离花! 炼制筑基丹的两味主药之一,珍贵程度,仅次于寻梦草! 筑基,是多少练气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而在这一个境界之外止步的练气修士,却是多如蝼蚁一般。 当这交易会上,出现了这寻梦草后,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咳咳,想必诸位道友都看到了这牌匾上的东西吧。” 一个身穿黑袍,戴着白脸面具的男人走到那台上,不急不慢的对台下的修士们说∶“我们家这里展出的这些东西,诸位道友们心中都有数,都是十分珍奇的物品。如果道友们想要获得,那就请亮出自个儿的本事吧。” “咳咳,补充一点哈,这本事可不是打架的本事,而是道友们手中的资源,谁财大气粗,谁就能得到这些珍贵的物品。” 梁狂眉头微皱,目光细细打量着这个白脸男人,能够在这样的交易会上,摆出一张台,以他这样的身份定然是不简单,不仅如此,此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摆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足见他有很深的实力在支撑着。 让梁狂感到有些不适的是,这个白脸男人的声音,虽然清晰硬朗,可却似乎在语气当中,夹杂着一丝怪异,让人很难察觉。 那白脸男人一挥手,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朵鲜红艳丽的花朵,此物一出,除了梁狂之外,大多数修士的眼中,全都放出了精光。 尤其是那些成双成对的修士,虽然也都戴着面具,掩盖住了身份来参加这交易会,但基本上老练的修士一看便知晓,这样的人定是道侣的身份。他们的到来,很多就是为了这样东西——十月玫瑰! 修士的爱情,需要玫瑰。 传说,在那上古时期,有一大神通修士,名为十,他为了心爱的女子月,不惜自废一身强大的修为,冲破重重险阻,为的就是与月,在天涯海角相聚那不到一秒的时间。 后来,这天地都为此感动,才会衍生出一种外表鲜红美艳,内在刚刃不拔的花朵,而这花儿,正是以那十跟月的合称为名,这才有了这十月玫瑰! 第二十七章:惊变 “诸位道友请听好,这一株十月玫瑰,开价十块下品灵石,价格上不封顶!” 这白面男人喊出了话,这样的底价,让不少人产生一瞬间的冲动,因为这十块下品灵石的出价,相比这株十月玫瑰,实在是微不足道。 “啥也不多说了,我出一百块灵石来开道!” “哼,区区一百块灵石也敢在这里装逼,劳资出两百块!” “出得那么少,干脆点,五百块灵石,哥必收之这十月玫瑰!” …… 没想到这才刚开始,这十月玫瑰由十块灵石,一跃到了五百块,这样的速度增长比,就连梁狂也不由得惊讶,同时也在暗想这刘二勇应该怎么出价? 然而刘二勇却还没有喊价,只是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十月玫瑰,似乎内心在考虑着什么,而马蓉在一旁娇声催促道∶“勇哥,你干嘛要这么犹豫啊,还不快点的话,那十月玫瑰可就会被别人给抢走了…” 刘二勇只轻嗯一声,却还是不肯做出行动,梁狂在他身旁看着,也不出声,静观其变的看着这场关于十月玫瑰的争夺。 如果箐儿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梁狂很有可能为会她去争夺一把这十月玫瑰。 说句实话,这十月玫瑰,梁狂看了后的确有些动心,他知道箐儿从小就很喜欢花花草草,她说她名字里的箐,就是与植物有关,象征着祥和安宁之意。 只是现在的她,已不知去向了何方。 “这株十月玫瑰,谁也不能为我争!” 说这话的人,正是刘二勇! 原本这株十月玫瑰被喊价到了三千块下品灵石,可由于刘二勇的话一出,很多人几乎都停住了争夺,将目光投到这刘二勇的身上。 “哼,你小子可要想清楚了,先且不说你有多少灵石,就算你得到这十月玫瑰,你觉得以你这练气一层的实力,可否能够保得住?” 有人立马就朝刘二勇发动了赤裸裸的威胁攻势,不过这对刘二勇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刘二勇轻哼一声,走到那台上,对白脸男人说∶“我虽然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但我却有一宝,换你这十月玫瑰,是绰绰有余!” “哦,道友此话当真?” 那白面男人一怔,似乎来了兴趣,梁狂神色如常,目光全落在刘二勇的身上。 “当然当真,要不然你以为我骗你好玩么?” 刘二勇似乎来了些气,当即卷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来,随着一丝灵力涌动,刘二勇的手臂上,泛起阵阵金色光芒。与此同时,他的双手飞快的掐着诀,嘴里也跟着念着一些不知的咒语,好似突然之间,这刘二勇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金光闪烁之后,刘二勇的咒语也随之念完,突然,刘二勇跪在地上,面色极其痛苦不堪,他的两只手臂上,均出现道道金色的裂纹,好似有什么东西,将要从刘二勇的手中破开出来,可尽管这样,但的手臂却并未流出血。 “这家伙是在做什么…” “嗯,是有些奇怪啊,老夫从未见过这种情形,莫非他是在施展某种神通之术?” “不可能吧,这小子才练气一层的实力,还能有神通?” 众人的猜疑不解,皆传到梁狂的耳中,他同样也是好奇,如果这就是刘二勇夺取十月玫瑰的手段,那自己以前真可未看透这刘二勇。 可话又说话来,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金色裂纹越来越大,逐渐扩散至刘二勇的整个身体,这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使得他彻底蜷缩着身子在地上,面容痛苦,既不说话也不动,任凭这金色裂纹龟裂到全身。 只听砰的一声,从这刘二勇的身体里传来沉声响,金色的光芒又再度浮现,这下更加耀眼的程度,在一瞬间照亮了整个交易现场,有些人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很快,当金光再度消失,刘二勇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他面色苍白,缓缓伸出双手来,在其掌心当中,逐渐浮现出一个金色的轮廓,嗤嗤的响着,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刻画一般,这种变化没有持续多久,这个金色的轮廓,完完全全的在刘二勇的双手掌心中,呈现出了真实的一面! “以人为壳,藏与体内,一出必金,金必灭天!” 白面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已经有些呆滞了。 刘二勇的双手托着之物,正是一把金色的长剑,虽然外表与普通的飞剑相似,只不过是染了一个金色而已,可从这白面男人吃惊的程度可以看出,此剑,尊贵! “在修仙界,有一个名剑榜,在那榜上,记载着许多威力强大的名剑,流落到秦国的曾有一把名剑,名为—金灭!此剑一出,立即在秦国掀起了腥风血雨,引起整个秦国的修仙界的争夺,而在那之后,这把剑却神秘消失了……” 梁狂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刘二勇手中的金色长剑,不由得说出这段话来。 “我嘞个乖乖啊,这他娘的竟然是金灭剑…” “操!!”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十月玫瑰! 数不清有多少双眼睛,有多少道目光,此刻全都狠狠盯在刘二勇手中的金灭剑! 对此,刘二勇微低着头,将这金灭剑握在手中,沉声道∶“我只想换那十月玫瑰。” “好,就凭你这把金灭剑,莫说是你要十株十月玫瑰,就算是百株,我也愿意跟你换!” 白面男人从那面具下,露出贪婪的目光,面对这把曾让整个秦国修仙界颤抖的金灭剑,又有多少人能够安稳的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几乎在同时,从台下四面八方,有数道灵力震动,所指之人,正是刘二勇! “杀了这小子,得到金灭剑,就能掌握整个秦国修仙界了!” 随着一声呼喊,台下的人全部出手,朝刘二勇冲扑了上去! 原本梁狂以为,在这五岳厅里举行交易会,会有人在把持着秩序不会闹事,可立马就变了,谁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出现这金灭剑! 这么多人,这么多道攻击,如果击到刘二勇,那他必将灰飞烟灭! “快跑小胖!” 梁狂大喊一声,将练气四层的力量发挥到极限,抢在许多修士之前,跳到了台上,抓着刘二勇的衣袖,正要带他逃离之际,梁狂听到了神姐传音大喊一声。 “别碰他,你他娘的上当了!” “已经迟了!” 刘二勇眼中掠过一丝凶芒,嘴角翘起一抹冷笑,他手中的金灭剑骤然消失,化作一团黑烟,在梁狂的手碰到他身体的瞬间,这黑烟像一条毒蛇一般,爬到了梁狂的身上,再涌入他的身体里面。 瞬间,梁狂感到整个人好似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变得那么的困难,全身僵硬冰凉,血液,骨骼,经脉,全都在这种感觉当中,逐渐的失去控制。就连灵力也发生异变一般,梁狂竟也失去了操控权! 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没有修炼之前的凡人地步! “哎呦,狂哥,你这是怎么了呀,为什么这么的不小心哩~” 马蓉扭着臀,走着猫步,也走上台,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嘤咛一声,娇柔道∶“这江湖险恶呀,看到狂哥这般模样,小蓉我真是替狂哥心疼…” 说着,这马蓉还故意捂住自己的胸,表露出痛苦之色。 此刻,梁狂的心里只有两个字,那便是疑问! 是的,疑问! 还有,为什么? 这一切的答案,似乎全都在这刘二勇身上!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梁狂双眼通红,几乎是咆哮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对自己下手的人,竟是刘二勇!而且还是自己在飞剑宗外门,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小胖! 之前台下那些对刘二勇发动攻击的修士们,全都在梁狂中招之后,奇怪的消退了攻击,原本还吵闹喧嚣的人群,竟然变得如此的安静。 他们各个眼中,都在凝视着梁狂。 “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刘二勇面无表情的看着梁狂,说道∶“当你为我出头,替我向那代雨生还击的时候,那一刻我真心觉得你是我的大哥,值得我去叫你一生的狂哥。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会在外门弟子当中,继续做着那无休止的苦力,可怜兮兮的挨到月底,得到那一块少得可怜的下品灵石,这都还要冒着被人抢走的风险,是你,改变了我的处境。我刘二勇,很谢谢你,真的。” “那你既然知道我的为人,为何还要这样算计我!” 刘二勇说的这些,梁狂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原因,为何他会这般对自己! “其实,狂哥,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刘二勇轻叹一声,道∶“是的,自私。有一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虽然得到了你不少的帮助,可是这对我来说,却还不足够。我跟你一样,都渴望得到力量,渴望变得强大。当然…我也希望跟你一样,能够拥有一条喜欢之人所赠的项链,去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情。就像十月玫瑰花一般,外面美丽,内在又坚刚…” 第二十八章:阴谋 五岳厅交易会的局势,变得诡异起来。 而此刻,小胖刘二勇,似乎成了这现场的主角,梁狂不小心被他用黑雾中了诡计,使得身体僵硬冰冷,连灵力都不能发挥出来,瞬间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面的小胖,他已经深陷了。 这,是梁狂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自己身边的这个朋友,竟然是害自己的第一人! 一想起刘二勇那堪称天衣无缝的演技,各种表情动作,简直没有任何的破绽,梁狂甚至都觉得有些后怕,这样一个善于表演的人,竟然会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我还记得当初,你请我吃你亲手做的叫花鸡,我们两个一起把酒畅谈,那些在你的眼中心中,是不是全都成了算计我的一部分!” 梁狂咬着牙,脸色阴沉的看着刘二勇,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怒意。因为,全都被梁狂沉浸到了心中,只有心怒,才是真正的愤怒! 听言,刘二勇轻哼一声,嘲讽的说道∶“嗯呐,你现在才看出来啊狂哥,只可惜已经晚了。我知道从你再度回来飞剑宗,从对付代雨生等人的手段就能看出,你就已经不是那个软弱可怜的梁狂,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聪明人。” “你自己都已经说了,吃叫花鸡那次是我对你的一个设计而已。不过,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一点的是,从你回来之后跟我所交往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那都是铺垫。我所要的效果,正是为了此时此刻的现在!” 嗤嗤…… 片刻间,这地面以梁狂为中心位置,向四周龟裂而去,不少修士虽是惊讶这一幕,不过却也都井然有序的往旁边后退而去,似乎这地下,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最终,一个黑色的囚笼,在冒着黑烟之中,从地下缓缓升了上来,将梁狂给罩囚在里面。显然,这个囚笼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目的就是等待着梁狂的到来,而现在,这个囚笼已经成功了。 “其实这并非囚笼,而是一个用来炼制傀儡的魂罩。” 刘二勇站在外面,跟梁狂相隔着说道∶“此物乃由玄铁所铸造,能够绞杀掉困在当中的人灵魂,从而…” 说到这里,刘二勇不禁笑了笑,又道∶“从而,让你成为一具傀儡。嗯,不过你大可放心,在这魂罩里被炼成傀儡,是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就好像死一样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嗯,怎么样,狂哥,我想你应该值得庆幸,能够得到这种办法的终结。” 庆幸? 嗯,庆幸。 呵呵。 我庆幸你马勒戈壁的庆幸! 操!艹! 梁狂心中的怒火,比这五岳厅里所有的修士,加起来的气息都还要强盛! 这刘二勇不仅下套欺骗自己,如今更是要将自己给炼成一具傀儡!这杂碎竟然还有脸称呼自己为狂哥,还在那里说着庆幸,如何让梁狂愤怒! “刘二勇,你这么做,到底会得到什么?” 梁狂瞪着刘二勇,一脸愤怒道。 “得到,什么?” 刘二勇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除去我能更好的得到修炼的机会之外,我也还想跟你一样,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哎哎,狂哥狂哥,你可千万别像杀人一样的看着我呀~” 见刘二勇的话语,让梁狂把目光联想到自己身上之际,马蓉一副娇柔的模样,白皙的玉手捂住殷红的嘴唇,道∶“嗯哼~我就告诉你吧狂哥,其实呀,我呢,只是一个演员而已啦。嗯哼,我这么做呢,也只不过是为了配合勇哥而已啦,嘻嘻~” “…演员么?” 梁狂再度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刘二勇为了加害自己,不惜还找来了别人,一同在自己面前演戏,可笑自己缺少思维,竟傻乎乎的跟着刘二勇过来了这里。 “其实狂哥,你也别那么自责怪自己了。其实当你好好的回想一下,就能知道的,从你见到这马蓉开始,我可否说过,她就是我中意的那个女孩?” 说到这儿,刘二勇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说狂哥啊,你这脑袋是不是又变成书呆子模样了。我都这么的算计你了,你觉得这马蓉,还可能是一个好人么?” 欺骗,眼前的全都是在欺骗,阴谋,连这小胖都在阴着谋算自己。虽然梁狂已是怒火中烧,可他立马用冷静来压制住。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然陷入这困境,如果连心智都被毁了的话,就彻底没有逃出的希望了。 “以你这般心机来算计梁某,大可不必等到今日,为何不趁早出手?偏要在我面前提及这次交易会上会有现离花,还哭喊着要我陪你一起得到那十月玫瑰,好让你如愿送给心爱的女孩,你为何要这么多此多举?”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发挥这魂罩的作用。也只有你离开了飞剑宗,才不会让公孙胜所知晓。毕竟,咱们飞剑宗不少的弟子也都知晓,你梁狂虽现为外门弟子,可却被天剑阁的公孙师祖所看重。如若你在飞剑宗里出了什么事,那么,我这事也就不好办了。” 说这个话的,并非刘二勇,也不是马蓉,而是那个戴白色面具的男人。 梁狂目光投去,只见此人缓缓摘下面具来,其真正面容展露在梁狂眼前。 “果然,是你…” “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上次梁遭到五人的围攻,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梁某的储物袋,后来我追杀了其中一人熊正,他的身份为内门弟子。我当时就在想,这内门当中,会有谁会在意梁某这储物袋?” 梁狂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因为梁某的储物袋里面,除去那灵石灵药,还有十把飞剑之外,还有一样东西。这,正是那寻梦草!” 站在梁狂面前的那白面具男人,此刻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秦水谣! 她将白色面具收进储物袋当中,红唇轻动,道∶“这万象面具,虽然戴上有些不舒服,不过却能遮人面容,也能变其之音。我这第一次用,原本以为会立马会被你给识破,可不曾想你的实力,还是让我高估了,梁狂。” 其实关于这一点,梁狂早就在之前就察觉到异常,这白面男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之处,现在已经揭开了谜底,才证明梁狂当初的感觉是对的,只可惜眼下这个情形,那种对错已经无关紧要了。 “其实狂哥,水谣她才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刘二勇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笑眯眯的看着秦水谣那张精致的脸蛋,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飞剑宗吗?因为,我是为了她。如果没有她的话,你觉得我会遇到你吗,我想,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所以说,为何这是我不惜在你面前装弱小,被你视为小弟一样的原因。因为水谣她曾说过,只要我将你骗来这交易会,便答应嫁给我。如何,这样的条件,你觉得我是应该放弃,还是应该拒绝?” “愚蠢至极!” 梁狂大骂一声∶“以她的心智,你认为即使你做到了她的要求,她就会真的嫁给你么?” “你错了,梁狂。” 秦水谣淡淡的说道∶“在外面做人做事,就一定要说话算话,欺骗别人,自己自然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我说过答应嫁给他,那便会遵守承诺,就一定会嫁。” “听到了没有,狂哥,我的水谣是不会骗我的。” 刘二勇掩饰不住高兴的说∶“希望狂哥你不要怪我了,我之前就说过,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相比你这个萍水兄弟,我很愿意用你去换我的一生爱情!” 呵呵… 对刘二营,梁狂已经不想说话了,真的,恶心。同时也让他感到心冷,自己的一番真情相待,可换来的,却是这般恶果。 “秦水谣,其实在你派熊正来抢夺这寻梦草之际,我就隐约猜出这幕后主使之人,定是你。可我怀疑的是,你这般的大费周章,将我弄到如此地步,难道只是为了当日那株寻梦草?” “当然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有超出这件事情的回报,才会去做。不过,在这寻梦草的事情上,你杀了我的随从熊正,首先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给他报仇。这第二来骂,刚才刘二勇他也说过了,就是借助这五岳厅的场地,将你炼成一具傀儡。” 秦水谣嘤咛一声,嘟嘟嘴,露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对刘二勇撒娇道∶“二勇哥哥呀,你走过来,我想让这梁狂看看,咱俩的以后,是如何相亲相爱的~” 秦水谣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挑逗,好似一条滑溜溜的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动,那种视感听感,仿佛到了一个柔情似水的温柔乡当中,别说是刘二勇了,就连在场的许多修士,也都被这秦水谣的声音给痴迷了不少心神,还有些修士则目光暴露,赤裸裸直接盯着秦水谣那傲人高挺的胸部。 “好呐,水谣,就让我的狂哥看看,我们是能够在一起的。” 刘二勇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着秦水谣抱了上去,而秦水谣也是脸泛桃花绯红,带着少女般的羞涩,也朝他迎了上去。 只不过在那瞬间,秦水谣的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面含迷人的笑容,狠狠扎进了刘二勇的肚中。 第二十九章:炼制傀儡 “…水谣,你…” 刘二勇不敢相信,眼珠子瞪得圆大,鲜血,从他那肥大的肚中,流了出来。 这一幕,也看得梁狂一惊,心中暗道这秦水谣,虽然外表长得水灵可爱,声音甜美,可这下起手来,却是这般的凶狠毒辣。刘二勇才刚替她完成了诱抓自己的任务,虽说梁狂相信秦水谣并不会真的下嫁给刘二勇,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秦水谣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刘二勇下此杀手。 “为什么…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刘二勇的神色萎靡,虽然秦水谣对她下了黑手,可他的脸上却还是带着眷恋不舍,想要从秦水谣口中,得到一个她应该这么做的原因,然后再从心底去接受… “不错,我刚才的确说过,我秦水谣是要嫁给你,在场所有之人,也全都听到了。” 秦水谣一声冷笑,一脚将刘二勇给踹倒在地,那刀子依然还插在他肚里,被秦水谣这么一踢,更加深了刀子的深入,给了刘二勇雪上加霜的重创。 “只不过,我所说的这个嫁给你,是下一世!” 秦水谣蹲下身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刘二勇,道∶“知道吗,你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颗诱捕梁狂的棋子而已,当然你应该觉得荣耀,应为你为本小姐我所用了一回。嗯哼,当然,你可以带着这份我的承诺,轮回到下一生等着娶我。不过,我秦水谣只信今生,从不相信有什么来世。” 说着,秦水谣发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很是销魂。所有修士都保持沉默,任由这女子在他们面前,如此的待着。 “秦水谣,你要将我炼成傀儡也就算了,可你这么做,伤害一个痴心爱你的人,就不怕在以后遭报应么!” 梁狂又朝地上奄奄一息的刘二勇喊道∶“小胖,这女人如此的心狠手辣,我梁狂能够死在兄弟你的手里没所谓,可我不忍心看到你被这样的女人所害。你难道真的忍心,在她面前做一颗棋子,你的这条命也任由她把捏么?你还是男子汉么?” 其实,这只是梁狂的计谋,他想趁着这个时候,让刘二勇跟秦水谣反目,虽然刘二勇已经重伤,但他手中却还有那把骇人的金灭剑,如果他能够出手的话,说不定能够对秦水谣产生威胁… “好,好…秦水谣,枉我刘二勇为了你不惜来这飞剑宗,在外门之中受尽屈辱,还为了你不惜将我当兄弟的狂哥陷害,到头来你却这般待我…” 刘二勇挣扎着身体,单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一把闪烁着金色的长剑,在他手里缓缓浮现。这,正是那金灭之剑! 这,也是梁狂想要看到的局面。 “呵呵,刘二勇,你莫非真的以为,我会将这金灭剑真的给你?” 秦水谣笑了笑,说∶“你真的很天真,也很可笑。” “什么…” 刘二勇有些呆滞,只见手里握着的金灭剑,在秦水谣随手所掐的几个手诀之下,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空中。 “这只不过是本小姐的一个幻化法宝而已,当初将这金灭剑给你,是想确认你帮我的决心。其实如果你聪明的一点话,就能知道了,如果我真有那金灭剑的话,还会给你这个区区练气一层的棋子?” 好狠的女人! 梁狂心里,对这秦水谣升起了惊佩,看似这般美貌娇柔,却能够布下这么大的局。一想到当时在那丛林当中,秦水谣虽然不敌那血暗蝎,却毅然出手,不惜以性命相搏,也要得到那寻梦草,从当时梁狂就已应该要看出,秦水谣是决不能小觑之人。 她的出现,也是梁狂长这么大,见过最为狠的女人,没有之一。 “让苟延残喘的活了这么久,该送你轮回了。” 秦水谣一拍储物袋,一柄飞剑凌空射出,剑尖锋芒横溢,速度极快在空中掠过,惊起阵阵呼啸之风,让不少修士们还只是刚反过来,刘二勇的脑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条血柱从他断颈处喷出,立马让空气当中充斥着血腥之味。 刘二勇被秦水谣杀了,死相也凄惨,跟当初梁狂杀熊正一样,秦水谣也是直接将他的脑袋,给斩于飞剑之下。如果刘二勇没有充当秦水谣的走狗,若他被秦水谣所伤,哪怕只是一根汗毛,梁狂也会想办法讨回来,可是现在,梁狂心里没有任何的不屑。 “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本小姐听好。如果你们胆敢将今日之事说漏出去,这刘二勇的下场,便是你们全家的下场!” 秦水谣收回飞剑,冷冰冰的对这些修士们说着,虽然秦水谣的实力还只有练气六层,这当中还有不少修士要超过她的修为,可在秦水谣面前,也只能像老鼠看猫一样,不敢高抬头,还得谨慎提着神儿,连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因为,秦水谣的身份,乃当今秦国第一大将军,秦阳城的城主的掌上明珠,这样尊贵的一个身份,莫说是这场交易会的修士,就算是整个秦国修仙界,也要给面子給她! 这,就是权力,以绝对的权力来碾压这些人!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谁的实力强,就能将别的人踩在脚下!从刘二勇的事情,让梁狂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修仙界,除了做事要狠之外,还有对所有人都保持一颗警惕之心,如果当初自己以无心冷漠独行,就不会被这刘二勇给说下山,更加不用说会沦落到眼下这种田地。 这交易会现场,有这么多的修士聚集在这里,他们全都是秦水谣算计自己的演员,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 梁狂有一点却是想不透,这秦水谣费尽这么大力气,借助这五岳厅的场地,将自己困在这魂罩之中,想把自己炼成傀儡,可这么多的人,为何却要选择自己来炼制? 如果只是因为抢夺了寻梦草,又杀了熊正之外,秦水谣她完全可以直接杀了自己解恨,可为何一定要用傀儡的手段对付自己…… 嗯,傀儡? 难道说,这秦水谣是想操纵变成傀儡的自己,去为她达到某种只有自己才能办到的事? 这也只是梁狂如今的猜想,不过相比这个,眼下如何从这魂罩当中脱困,才是最大的燃眉之急,总不能生生看着这女人,把自己炼成傀儡吧? 梁狂首先想到的就是求助神姐,可经过上次胡生的事情,已经让梁狂明悟,困难得靠自己去解决,不能什么都依赖别人,自己强才是最大的依靠。哪怕自己面前的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抬脚去闯一番! 一定,还有破解这魂罩的办法的,一定有,绝对是自己没有想到而已… “废话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你知晓一番,我这魂罩的厉害之处。” 梁狂沉思想着办法间,秦水谣柳眉一挑,轻拍了几下手掌,从这些修士当中,走出来五个身穿黑袍,戴着煞白骷髅面具之人。 “啊,这竟然是七魂门的人!” “这秦大小姐真是只手遮天,连七魂门的人都能请来,还好当初答应了在这里演戏,不然的话,恐怕自己没好果子吃了…” 这四个黑袍骷髅人一出来,立马引起全场轰动。 七魂门,如其名一般,以魂为招牌,终日不见天日的行事风格,惊悚诡异的处魂手段,令修士们都不愿碰到这七魂门之人。 对于这些人,很少有修士能说清楚他们的存在,究竟是做什么,更加不用说有人知晓这七魂门的宗门所在,所有的一切,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神秘! 而此刻困住梁狂的魂罩,正是这七魂门之物,之前刘二勇已经提过,这魂罩能够把人毫无痛苦的炼制成一具傀儡,这秦水谣不知怎么跟七魂门扯上了关系,竟然轻动了他们来出手炼制傀儡,不少修士纷纷小声猜测,可却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傀儡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炼制的,这当中需要太多太多的因素条件,而七魂门之人,却恰恰精通此术,在对待傀儡的研究上,很有成就。 据说多年前,这七魂门曾炼制出一具金丹境的傀儡,一夜之间,这具傀儡便屠杀一个有名的宗派,这,也是七魂门扬名四方的一战! 可一想起自己只有练气四层的地步,就算这秦水谣将自己炼成傀儡,也不可能用自己去杀人啊,难道说,她的目的,并不是把自己用在武力之上…… 这四名七魂门之人,以四角分开站立之势,面对着梁狂,几秒过后,他们双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中随着起手之势,凝聚着一道灰色的气流,这气流一般人是看不见,四人就产生了八道! 这灰色气流,在他们四人各自双手中,停顿片刻后,四人突然冷喝一声,嘴里不知在念动着什么的同时,双手掌心朝外,对着梁狂,八道气流好似八道利剑,以四个方面成双喷出,虽然并未喷到梁狂身上,但却融入到了这魂罩当中。 嗡的一声,这魂罩抖动了起来,好似有什么物体钻了进去,令这魂罩十分痛苦一般。 梁狂仰头朝上,撕心裂肺般的大喝一声! 第三十章:借势 魂罩所承受的八道灰光,并非不是针对梁狂,而是借助这魂罩的四面包围形状,将八道灰光,又通过一种特殊的变异,好似经过加强一样,再全方面的融入梁狂的身体,那种感觉好似有无数道锋利的匕首刺进身体,将经脉骨骼狠狠割下一般的疼痛! 撕心裂肺,只不过是一个代名词,而真正承受这痛苦的人,是梁狂,只有他的身体,才能真真切切的回答! 由于之前遭到刘二勇的算计,梁狂体内的灵力全都消失不见,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如今被这剧痛侵袭身体,梁狂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毫无意义的忍着。 这如囚笼般的魂罩,在四个黑袍骷髅人的灰气输入之下,抖动得更加剧烈起来,隐隐约约,有一种想要炸裂粉碎的兆头。 看着正在魂罩当中承受痛苦的梁狂,秦水谣有一些快意,嫣然一笑,轻声道∶“其实,这魂罩可以让你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但只是一想到熊正被你杀了的样子,本小姐的心就很生气,虽然不像你砍下熊正的头一样那么的简单利落,但这个炼制傀儡的痛苦,也让你感好好受一番,就当是为他报仇吧。” 其他修士,基本都是低阶的实力,自然是见识薄,如今在这里却是亲眼见到炼制傀儡的场景,不少人心中发毛,倒吸几口凉气,如果此刻在那魂罩当中的不是梁狂,而是他们自己的话,估计还没开始,就早已吓尿了… 这一幕也更加坚定了秦水谣在这些修士们心中的份量,基本上都是宁愿去吃屎,都不愿用生命去得罪她,不少人悲叹,这魂罩里的少年,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秦大小姐的… 痛苦还在持续,梁狂那嗷嗷的叫声,刺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同时也在侧面烘托出秦水谣的实力,只不过还有人好奇,这秦水谣明明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还要屈身在飞剑宗,做一个内门弟子? “梁狂,你马上就能成傀儡,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工具。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相比你的这条草芥之命,我更在乎得到想要知道的…” 突然,秦水谣怔住了,目光怪异的看着魂罩之中的梁狂。 “…他这在做什么?” 不仅是秦水谣,此刻就连那四名七魂门的黑袍骷髅人,也是停怔了片刻。 这梁狂,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前,在魂罩之中,张拳动脚起来! 不少人这才看出,原来之前梁狂发出的惨叫声,很像是故意而为之! 他,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痛苦! “哼,被你们看出来了么…” 魂罩里,梁狂闭着眼睛,不管外面的动作,静心凝神,按照聚气成刃诀所记载的格斗方法,就地在这魂罩当中练了起来! 这四名黑袍骷髅人的灰光,虽然的确有进到梁狂的体内,也确实产生了剧烈无比的疼痛,因为这可是七魂门炼制傀儡的重要手段,这就代表着要抹杀人的人一切,将整个人给掏空一般,好做这傀儡。 原本梁狂已经丧失了灵力,又被困在这魂罩之中,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之下,他体内的神姐只好出手,将这八道灰光给隔绝了起来,消除了剧痛感,保住了梁狂的身体不被这傀儡之术所伤害,并且将这破坏身体的力道,给梁狂创造了一个极其不错的炼体环境! 既没有疼痛,又能得到修炼身体强度,这可要比梁狂之前在那瀑布当中,迎击那山泉之水冲击要好上数倍,再搭配上在藏宝阁之中,寻到的那本有关格斗的战技《聚气成刃诀》的练习,这魂罩,简直就是一个完美之处! “这怎么可能…这魂罩的威力强大,我已命这四名七魂门之人,加大折磨痛苦的感觉,别说是这小小的练气修士,就算是筑基境,也是……” 秦水谣一脸发黑,极度阴沉的看着这梁狂,这魂罩的威力就展示在自己面前,也有这么多修士一同观看见证,又是七魂门的人亲自动手炼制,以这梁狂小小练气修士,秦水谣实在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是如何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如此悠闲的进行锻炼! 四名黑袍骷髅人彼此也是一对视,似乎认为这梁狂是在对他们的实力进行侮辱,纷纷骤然加大劲道,掌心之中喷出的灰光,颜色更加深沉,但却蕴含的力道相比之前的,还要更加的剧烈。 这四个人想用霸道的力量,将梁狂给压制屈服!可惜,他们却不知晓,越是他们的力量输出强烈,对梁狂来说则是更加上升的锻炼条件! 这些能够毁去人内身的力量,被梁狂一分不剩的吸收进身体的同时,拳手身躯跃动,在魂罩之中练习起聚气成刃诀,每一招一式打出,都让梁狂兴奋不已,一连套的格斗方法打下来,梁狂虽是满头大汗,但却更加激起他的斗志。 当原本的毒药变成了补药,要杀自己的力量,变成了锻炼自己的力量,这其中的转变之势,旁人是如何都看不明白的。 不过,在梁狂心里自然十分的清楚,如果没有体内的神姐所相助,在这种灰光的冲击涌入身体之下,恐怕自己早已被炼制成了傀儡。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中,可以说又是神姐挽救了自己一命,梁狂对她的感激,又深入了一分! “小兔崽子,好好磨练成长吧,再者说你若死了,你姐我也会跟你去陪葬的,你姐我那么的漂亮,可不想死得那么早啊……嗯,姐以前,真的很漂亮么?应该是吧,…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也回忆不起过去的事情,免得痛苦,得得,姐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神姐的嘀咕,并未传到梁狂耳中,这面前的一幕,虽然她在梁狂的身体之中,但也都能清楚的知晓。 聚气成刃诀果然精妙,拳法相通,腿法自如,有多处的效果,如是四两拨千斤一般,以自身小力,去撬动对方大力,也就是以弱击强,以少胜多,这种种联动,精妙绝伦。 梁狂心想就算自己没有灵力在身,用这聚气成刃诀,再加上锻炼过后的身体,即使是几个壮汉,梁狂自信能以一人之力,将对方击倒在地不是问题! “一拳冲击,给我震开!” 梁狂沉声一喝,回转身一拳冲出,没有任何的犹豫,狠砸在这魂罩上面,只见砰的一声,这魂罩猛然一抖,好似要变形了一样,足见梁狂这蕴含聚气成刃诀,再搭配肉身打出强悍的一拳,在没有灵力的支撑下,虽说没有彻底打破这魂罩,但却也能将其撼动,这样的力量,已经是很厉害了。 “这小鬼怎么会这样,明明中了我给刘二勇的失灵毒雾,在短时间之内丧失了灵力,可刚才他的这一拳,在没有任何灵力的情况下,还能打出这般具有威力的击拳来,这…难道是七魂门的人,还没有施展出全力?” 秦水谣心中暗自沉吟,分析来分析去,片刻后厉声朝那四名七魂门的人娇喝道∶“你们四个没吃饭么,给我用力,用尽全部的力量,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小子给我炼制成傀儡!” 那四人一听,虽是带着骷髅面具,但在这面具之下的脸,确也十分的难看,不用秦水谣说,他们自然也知晓眼下这种情况,这梁狂是在挑衅,不仅无视他们联合的力量,还在魂罩当中练着某种不知名的拳脚功法,这让身为七魂门的他们,如何能任何? “兄弟几个用力,大不了将这小子干掉,也要让他臣服!” 其中一名黑袍骷髅人双手一转,再度加大这灰光输出,阴沉着说道。其他三人也同样如此,在这一轮的冲击力道之下,魂罩抖动得更加厉害,嗡嗡响着,竟然不受控制的慢慢漂浮离开地面,梁狂对此,却是不以为然,丝毫不受其影响,继续沉迷在练习之中! 其他的修士们,皆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晓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这小子,简直是逆天了么,他们最大的疑问,就是这梁狂以练气的实力,是怎么抗得过这七魂门炼制骷髅的手段的。 “嗯哼~原来你有这么强的实力,还真是不错哦,狂哥…” 人群中,马蓉一脸柔情似水的看着魂罩之中的梁狂,红唇轻动,喃喃念道。之前刘二勇之死,她都保持着沉默,连表情都没有变动一下,而梁狂,却似乎勾起了她浓浓的兴趣。 力量还在持续涌入,梁狂练习得更加卖力,在这魂罩之中,已是拳影脚风,招招浮现,看得秦水谣是更加的脸黑,眉头皱得快要直了。 “在实力面前,你是无法阻挡的,我不会相信以你自身这练气境的力量,能够抵挡得住七魂门的手段。” “可面前的事实是,你已经抵挡住了他们的力量,很好。那就说明了另外一点猜测,在你的身上,或许有隐藏着什么奇珍异宝……” 想到这儿,秦水谣水灵灵的眼珠子里,掠过一丝精芒。 第三十一章:秦水谣的目的 “行了,你们几个先住手。” 秦水谣叫停住那四名黑袍骷髅人,他们几个虽说有些不甘心,可还是遵从了秦水谣的话,手势一收,藏于宽大的黑袍之中,沉默不语。 梁狂也是收起阵势,缓缓震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秦水谣,面含一丝微笑∶“怎么,秦大小姐不拿这炼制傀儡的手段对付我了?” “是的,恭喜你,答对了。” 秦水谣露出楚楚动人的模样,玉手轻轻挥动,在梁狂面前别具一番风韵,柔声道∶“我知道,在你的身上一定有什么法宝,正是此物的原因,才能让你抵挡得住这七魂门之人的力量。不如这样吧,你将这件法宝交出来,我便放你出来,之前你偷我的衣服,又抢我的寻梦草之事,全都一笔勾销,如何?” 其实秦水谣的这些话,梁狂只听了几句,便已知晓这女人的打算。这秦水谣的确聪明敏锐,知道自己这练气境的实力,是万万不能阻挡七魂门人的力量。除非在自己身上,藏有什么强大的法宝在支撑。 “秦大小姐,你现在心情应该不错,所以是在跟梁某开玩笑么?” 梁狂撇撇嘴,道∶“你认为我若交出了这法宝,还有可能从这里出去吗?不,不会,我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下场更加凄惨。” “你,是一个聪明人。” “莫非秦大小姐就比我要蠢上几分么?” 梁狂也紧跟着回复,通过刚才在魂罩当中的炼体修炼聚气成刃诀,梁狂已然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正在逐步的恢复,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跟这秦水谣唠嗑下去。 “我这是给你保命的机会,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可以先杀了你,再取出这法宝,也是同样的道理,我所损失的,只不过是一些时间而已,但你所失去的,却是永远的生命!” 秦水谣眸子里凶芒闪烁,银牙咬了些许,威胁着梁狂。现在的她,其实并不能杀了这梁狂,因为他正置身于这魂罩当中。而这进了魂罩之人,只有两个结果才能脱身,要么是被炼制成傀儡,要么是这魂罩被破毁掉。 这一点,梁狂通过神姐的告知,也已然知晓在心,这七魂门的人拿自己没办法,却又不能打开魂罩进来,这原本为梁狂所设计好的囚笼,此刻却成了一道保护罩。只不过梁狂是喜,而这秦水谣却是怒,她没想到这小小梁狂,竟然有这等法宝在身,如果早知如此的话,就应该让那刘二勇出手,将他的法宝给偷走了… “我给你三息的时间,如果你不把法宝交出,我便要你命!让你连这傀儡都当不成!” 秦水谣不想跟梁狂废话,想一把就制服他。听言,梁狂却是冷笑道∶“你以为梁某不知晓这魂罩的奥秘,除非我成傀儡,要么就是这魂罩破碎,否则的话,你是无法奈何梁某。” “梁狂你…” 秦水谣的脸更加黑了,纤细白指朝着梁狂,银牙怒咬,杏音道∶“就算你了解这魂罩的特性又如何,本小姐一样有办法杀了你!” “哈哈,就算你强行破开这魂罩,梁某也不惧怕你。” 梁狂先是一笑,旋即脸色阴沉,反过来威胁秦水谣∶“你不敢杀我,如果你因为我不给你法宝,而就此杀了我的话,恐怕你的计划也不会成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吗,好,梁某就来告诉你。” “你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一副阵势,下了这么大的一盘局,将梁某引来这五岳厅,无非就是想借助这五岳厅的特殊地势,将梁某炼制成傀儡。而能够动用地势来炼制出的傀儡,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傀儡的实力强大,可以作为自己的一件特殊法宝使用,显然,梁某只有这练气境实力,即使被你炼制出傀儡,也达不到这第一个要求。所以说,梁某的作用,就在于第二个原因。” 听得梁狂这般一说,秦水谣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低垂着头瞪着梁狂。她这模样更加让梁狂坚信,自己的分析是对的,在暗地里调整那慢慢恢复的灵力之际,继续讲道∶“这第二个原因,就是想操控成为傀儡的梁某,去做一些你不能亲自出面的事情,这种事,与实力没有多大关系,只是需要梁某这个人的面容即可。” 梁狂眼中掠过一丝精芒,嘴角微翘,继续道∶“梁某身在飞剑宗,而你秦大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也屈伸在这飞剑宗,恐怕你要梁某这个傀儡,要去办的事情计划,就是与飞剑宗有关系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水谣一急,朝梁狂娇喝一声,她这副模样更加坚定了梁狂的猜测,这秦水谣屈尊飞剑宗,定有什么秘密。 “我这不是胡说,而是说到了你心里之事,令你恼羞成怒。” 梁狂不依不饶的说∶“其实不用我明说,你身为秦国大将军的女儿,即使要修仙问道,明明可以选择比飞剑宗更好的宗派,以你这种聪明睿智的性格,为何要来这飞剑宗,这其中藏着的原因,恐怕只要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你的不寻常。” “你给我住嘴!梁狂!” “梁某偏不,怎么?不服气你来打我啊!” 完全不理会这秦水谣的愤怒,梁狂反而愈说愈爽∶“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设这飞剑宗有得罪了你秦大小姐的人。嗯,如果只是飞剑宗普通的人,秦大小姐你大可不必屈身前来进行报复,因为不值得。所以这就说明了,这个得罪了你的人,定然是飞剑宗的高层人物,有头有面,还是实力强悍,所以才会让你这般屈身。嗯,既然是高层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师祖级别的了,说不定,就是这飞剑宗的宗主……” “梁狂你个混蛋,再敢胡说八道,本小姐撕碎你这张嘴巴!” 秦水谣大吼一声,虽然大声,但声音却依然带着几分动听。显然,这梁狂所说的这些话,或许真的刺进了她的心中,如果说这里只有秦水谣,那她大可不必这般,可是这儿却有这么多的修士,刚才梁狂所言,他们也全都听进耳中,如果让这些人走出去乱说的话,那造成的影响将会… 一想到这儿,秦水谣对梁狂的恨意,就更加深入,真心恨不得将这小王八蛋给撕碎,再将他尸体块扔出去喂狗,灭其魂,毁其魄! 秦水谣虽然愤怒,但也只过了片刻,她连忙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从这种愤怒的情绪之中走出来,略一沉吟,转过身来,对这些修士们说∶“今日的事情,谁若是乱在外面传闻,被我所熟知之后,必让尔等九族皆灭!给你们的时间不多,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永远的闭上你们今日之事!” 修士们又是沉默,大部分人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刚才梁狂的话,虽然他们也都听到了,可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关他们何事,原本秦水谣命令他们来这五岳厅演戏,之后便能得到不少灵石,可眼下出了梁狂这种事,让秦水谣心情大为不爽,估计这灵石,也是拿不到了,不少人暗叹道,谁让这女子的身份,是大将军的女儿… 秦水谣之所以叫这么多修士,来这五岳厅上演一番抓人的交易会,其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梁狂,期初她设计得很入心,之所以动用这么多人,在最大的程度上,就是为了怕自己动手对付梁狂之时,被内门天剑阁的公孙胜所知晓。 飞剑宗里都在传着,这梁狂还在外门,处在练气一层的时候,就被公孙师祖所看重,这日后一旦进入内门,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公孙胜的嫡传弟子… 以梁狂这个身份,也是秦水谣当心的重点,的确,她很小心翼翼。不到把梁狂弄进这魂罩之中,秦水谣绝不放松警惕,要知道这公孙胜处于筑境,其实力自然非凡,若是被他追寻而来,那事情后果可就… 关于这点,梁狂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一想到自己借助了那公孙老道的威名,心头就不由得苦笑。那个老家伙,也是一个心狠手辣多疑之人,跟这秦水谣相属差不多一样。 “怎么,你们都傻愣了,听不懂本小姐说的话么,都给我滚!” 秦水谣咬牙喝斥着,这些修士们哪顾得上之前说好的灵石,立马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秦水谣心想,将这些人赶走之后,也就省去了不少的口舌,自己就来慢慢对付这梁狂,只要进了魂罩,外界之人哪怕实力高深,用神识去扫,也很难发现端倪,这也就是为何秦水谣现在敢明目张胆的动梁狂,而不顾虑那公孙胜的原因。 至于先前答应给这些修士们的灵石,秦水谣根本就没想过给,虽然以她的身份,这些灵石对她来说虽是小菜一碟,但现在的她,却因为某种情况,暂给不起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这里,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三十二章:螳螂捕蝉 这声音虽然弱,但却蕴含着一股震慑心灵的气势,如道道细雨,下进了这些修士们的心中,让他们心神一颤,脚步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还未见人,闻其音质便已有这等威力,此人,究竟是谁? 秦水谣柳眉一挑,敏锐的目光扫过整个人群,心里暗暗猜测,难道这人是来救梁狂?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梁狂此时也在回想,这道声音,好似就在近期听到过… 突然,梁狂瞳孔一缩,只见一个男子,端步正迈,从大门处缓缓走了进来。 在他面前的其他修士,有些则是意识到危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 有一个差不多接近筑基境的修士,此刻却是站到前面,横眉立目,指着这名男子,开口大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口出狂言,说什么让我们走不出去,怎么,是嫌骨头不舒服,想要本大爷给你松动一番不成?” 这人刚才听过秦水谣的一番脾气话语,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不敢对秦水谣发火,而眼下又跑出来这么一个家伙,正好让他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地方。 秦水谣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男子,对这人的面容,似乎从未见过。 “嗯,这位大哥所言极是,小爷我这几日浑身筋骨确有不适…” “不适。好。劳资就专门诊治你的这种不适!” 那男子的话音为还未落,那名接近筑基境,拥有练气九层实力的人,当即身形往前一冲,由掌成拳,手指间拧得嘎嘣响,极快的速度一闪,就冲到了这男子面前。 只差那么一瞬间,这练气九层的修士,就能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完全砸落在这男子的脸上,如果这么重的一拳下去,对方的脑袋即便是不打得开花,也会遭到重创!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来也快,去也快,让这练气九层的人,突然惊愕住了。 他的拳头,生生被止住在这男子的额头之处。 这练气九层之人,也是修行这么久,经验老道熟练,遇到这一幕,虽是顿感惊讶,但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当即双脚一狠蹬地面,加大灵力冲出于拳头上,灵力虽在体内如开水一般沸腾,可所达到的效果,却并无任何变化。 不管他如何用力,他那沙包大的拳头,依然无法往前进一丝毫。 “你们还看什么,一起出手杀了这个男子!” 秦水谣见势不妙,这个神秘男子的半路出现,令她从心里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为了消除这种感觉,她当即一声令下,众修士们听令,不管修为实力高低,立马就有数人朝这男子出手,顿时数道灵力之气冲出,其锋芒所指,正是这名男子。 “对小爷出手,只有一齐上你们才有对战的资格。只不过,跟小爷战斗,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而这种代价,那便是死!” 男子冷笑一声,大袖一挥,站在原地没有动半步,一片汹涌的能量,以铺天盖地之势,朝众修士袭去。 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那名达到练气九层的人,谁让他在最前面,成了最倒霉的一个。原本他的力量是全部汇聚在一起,他自认为已经很强了,可却被这么一瞬间,以完全毫无抵抗之势,身体摧枯拉朽般的倒飞出去。 噗嗤一声,这练气九层修士飞出空中喷出一口血,他想要停下身姿来,可却被这男子的能量,带着一股无形的操纵之感控制住,以他的身体当做迎击其他修士的盾牌,再度加大了力量,身子暴然加快,猛的飞退往后冲去。 其他的修士们见势不妙,有些出手了的连忙收回力量,还有些来不及收回的,则是被这飞退来的练气九层之人,连他们各自的力量一同砸得溃退而回,这当中最为痛苦的,就是这练气九层的人,他不仅前面被那男子的力量操纵攻袭受伤,后背还却要遭到其他修士的攻击,可谓是腹背受敌! 吧唧一声,地板受到巨大的力量砸冲,阵阵龟裂开来,激起层层灰尘,这名练气九层之人狠狠摔在地上,在他身下,还压着好几个因为收不回力量,被一同砸下的修士。 “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想跟小爷打么?” 那男子轻蔑的笑了些许,寒声道∶“就算你们所有人绑在一块,也都不是小爷我的对手。不过放心,我今日前来,并不是要杀你们。因为我的目的,只要她一人,足矣!” 这男子伸手所指之人,正是那人群中站着的秦水谣! 不少修士立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男子,谁都知道这秦水谣的身份,乃是当今大秦帝国将军的掌上明珠,在整个秦国,还有谁敢得罪她? “你是何人,我跟你素未谋面,为何要找我麻烦?” 秦水谣的注意力,从梁狂身上转移开,她说话之际,已经在心中搜索关于这个男子的记忆,可却什么都没发现,这人简直就是走上路上的陌生人一样,秦水谣相信自己除了现在之外,以前从未见过他。 “我是身份,微不足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的就是,今日你只有跟我走,才能保住你的这条命。如若不然的话…” 这男子眼中凶芒闪烁,狰狞着嘴角,恶狠狠道∶“如若你不从,那就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就地把你给杀了。” 这是恨,深深的恨意,一股来自骨子里的恨! 这男子看秦水谣的目光里,充满了一股令人畏惧的愤恨,连秦水谣这种女谋之辈,也不惊被此人所看得心中一颤,同时心里更加疑惑,自己这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他。 “给你们这些人一个活命机会,谁擒住这秦水谣,我就放谁的命!” 男子冷冰冰的看着秦水谣,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他这话一出,若天降下一道惊雷一般,打在这众多修士之中炸开锅! 通过刚才这男子简单一出手,就轻松打败了这么多修士,虽说实力低下,但却人数多,这其中也还有一个练气九层的人。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那就说明了这男子的实力,已然超越了练气境,上了筑基! 筑基境,这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是练气境修士所永远无法衡量的存在,一个筑基修士,面对十个练气修士,可以毫无吹灰之力以一打十。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此男子的存在,实力已经超出了这在场所有修士。可以说是一头象面对蚂蚁,这象之威猛高大,远是蚂蚁所无法去匹敌的! “这秦水谣只不过练气六层的实力,你们之中胜过她的大有人在,为何还在这犹豫?” 男子见众修士保持着沉默观望态度,随手一抓,一道引力甩出,一名达到练气七层的修士嗷叫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被吸了上去,男子嘴角微翘,抓住这吸过来的修士,手爪一用力,咔嚓一声,这修士的脖颈,被生生掐断,灵力在体内散去,一命呜呼! “我不来虚的,这就是杀鸡儆猴。如果你们还不动手,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男子松开手,将这死去的修士扔在地上,如死猪一般无人去理会。 “还要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么!”男子阴声一喝。 “你们敢,我可是秦阳城城主,当今大秦帝国大将军的女儿,你们若敢动我一下,定要你们全都诛灭九族!” 秦水谣也当即一声娇喝,以此回应那男子,想在气势上将他给压下去。听言,那男子冷笑一声,不屑道∶“秦水谣,你傻没问题,可要这么多人跟你一起傻,可就有问题了。试想一下,如果今日这些人听了你的话,与我为敌,他们的下场立马就会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过若是他们顺了我的意,将你给擒住的话,莫说你只是将军的女儿,就算你是皇帝的老婆,这种事情也永远不会被人知晓,更加不说诛灭九族这等笑话。” 男子又道∶“跟你了,是选择了现在死,而顺了小爷,他们这些修士擒住你之事,就永远都不会被外界知晓,因为,我会让你闭嘴。” 的确如同此男子之言,秦水谣的威胁只是以后,而现在不服从这男子的话,就得立马死,两害相侵取其轻,这些修士们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兄弟们,抓住这个女人,我们就能活命出去了!” 不知人群之中,哪个修士大喊了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立马就有人振臂高呼,紧跟着反应了过来,高声嚷叫着要抓住秦水谣来保命! “你们…你们…” 秦水谣气得火冒三丈,明眸里的怒火横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身陷这困境之中,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眼下的她,虽说是身份是大将军的女儿,可是这层身份,在现在却没有任何用处。 “秦水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我们动手伤了你!” “刚才你还如此嚣张,现在还不是要轮到我们来教训你了!” “哈哈,这就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修士们卷起袖子,抡起拳头,凶神恶煞的朝秦水谣走来,这其实也怪不得秦水谣,谁让她在这男子没有出现之前,就对这些修士们没有好话,现在好了,局势倒转了过来,让这些人找到了机会,还不立刻报复? “你们这些人,真是蠢得糊涂了!” 在魂罩之中的梁狂,一直都在看着戏,可见到这么多修士一同围攻秦水谣,他眉头一锁,大喊一声,这些步步紧逼的修士们听言,便怔住了。 “虽然这秦水谣刚才对你们态度不好,以大局观来看,你们现在所谓修仙者,被人喊着仙人的高尚称呼。可你们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们都是这大秦帝国的子民,身上流淌着的是大秦帝国的鲜血,可如今在这敌人面前,却要在这手足相残么!” 第三十三章:黄雀在后 “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男子,他并非我们秦国之人,而是来自蛇龙国!” 梁狂一语中的,厉声揭开这个男子的身份。这个人,就是今天在街道之上,梁狂所遇到的那个问路男子! “什么,他是蛇龙国的人?” “这怎么可能…” “蛇龙国与我们秦国,那可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关系啊…” 不仅众修士感到惊愕,秦水谣也是心中陡然一惊,但很快她这么一想,心头很快就明朗了许多,只是她还有些疑惑… 因为梁狂揭露了这男子的身份,让这些修士们一时间犹豫了起来,要知道蛇龙国的人,对秦国人来说,都是一生的死敌。一直以来,这蛇龙国就发动侵略秦国的战争,导致秦国人员伤亡惨重,蛇龙国之人,各个凶狠生猛,秦国之所以能够取得每一次战争的胜利,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国的人数,要比蛇龙国的人多。 以量获胜,即使是赢得战争的胜利,那也是损失惨重,秦国死在蛇龙国手里的人,没有人能够点清楚,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抵抗蛇龙国的烈士。正因如此,秦国之人一旦见到了蛇龙国之人,那几乎是一场血战! 见梁狂说穿自己身份,那男子神色如常,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并不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他感到害怕。相反,他的脸上还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错,我就是蛇龙国之人。此刻我就在你们这么多人面前,如果有想杀我的,尽管往前一步站出来。” 男子坦然说着,其目光瞥了一眼处于魂罩当中的梁狂,带着敌对之意。梁狂自然也感受到了此人的凶狠视线,也毫不退缩,以瞪眼之势,将这目光还回去。 片刻后,这男子偏过头去,不再看梁狂,缓缓说道∶“怎么了,你们这些勇敢的秦国人,为何现在面对仇敌,却要这般眼睁睁的干看着吗?” 可恶! 梁狂不禁暗骂一声,这该死的家伙真是嚣张,他这是在用实力侮辱这些修士,纵然这些修士知晓他的身份又如何,在这男子的实力面前,又有几人愿意上? 跟梁狂所料想的一样,在场的修士们,虽然期初眼中带着愤怒之色,可也不得不变成无奈,因为即使他们这些人一齐上,也不可能是这个达到筑基境男子的对手,冲上去的话,无异于送死。 再者说现在秦国跟蛇龙国并未交战,还处于和平之中,对于之前死在战场上的先人来说,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是不可改变的,即使心中愤怒,也要认清楚眼前的现实。这些修士们虽然实力低下,但却也能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国家大恨之仇,在个人生死面前,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于是,这些修士们,像打霜的茄子一样,逐渐焉了下去。 这些人的变化,蛇龙国男子全都注视在眼中,他微微一笑,说∶“真是可笑了,想小爷我一人之力,就能把你们这么多人臣服。看来我们那里所说的,关于秦国人打仗冲锋陷阵,勇猛无比,只是浮夸不可?哈哈。” “放肆!” 秦水谣娇喝一声,指着这男子,道∶“你不要太猖狂了,这里可是大秦帝国的国土,你区区一个外来顽徒,敢在这里撒野!” 听言,男子不屑一笑∶“在这种情况下,秦大小姐的口气倒还真不小,倒跟你的父亲一样,都是狂傲之人。” “既然你知晓我父亲,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你若还站在这里口出狂言,不滚出大秦的国土的话,必将让你魂飞魄散!” 说到自己的父亲,秦水谣脸上浮现出自豪之色,她高声一道∶“四位叔叔,请快快现身,给我除掉这蛇龙国的孽贼!” 秦水谣的话音落,只见从五岳厅上空,分别降落下四个老者,他们身上所穿之服,正是将军府的侍卫之衣,这四人的出现,让不少修士立马感到一阵心惊,因为这四人的实力,竟然全都是达到了筑基境! “小姐无须多说,这蛇龙国之人,胆敢擅进我国之领域,我等定当将其斩杀!” 其中一名老者走到秦水谣面前,抱拳恭敬的说道。秦水谣轻哼一声,冷眼看着那男子,道∶“就凭你这小小筑基修士,也敢如此嚣张,虽然我的修为不如你,但你真当我秦水谣是弱女子好欺负么!” 这四名筑基境老者现身,让情况局势一下发生了转变,这些修士们的心里,升起了后悔之意,刚才他们还逼迫秦水谣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帮手,这些可真的得罪了这大将军的女儿了… 即使面前站着四名筑基境修士,那男子依然面不改色,淡淡道∶“虽然我只有筑基前期的修为,不过却可以告诉你的是,小爷想杀你这四名同样到达筑基境之人,一点都不费事。要灭,易如反掌也!” “聒噪!” 四名老者之一,拥有筑基中期修为的老者厉喝一声∶“在我们四人面前,你这刚刚筑基的蛇龙国小贼,还敢口出狂言!今日就让老夫几人,送你去进轮回!” 四位筑基境的老者,同时释放出筑基的灵力,身形暴掠往前,目标所指,正是那男子! 不好! 秦水谣瞳孔猛然一缩,那男子嘴角诡笑,微翘几分。 噗嗤… 四名筑基老者,身子还在半途,好似突然碰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使得他们强行停顿了下来,还未检查身体突然的异状,口中便喷出血来,一下遭到了重创,佝偻着腰,身子一下萎靡了下来。 “你…你…” 那名达到筑基中期的老者,怒瞪着双眼,龇牙咧嘴的指着那男子,口词依然不清楚∶“你…给给我们…下毒!” 下毒! 这二字不仅听得在场所有修士一颤,梁狂同样也是心生一凉,他立马回想着刚刚这四名老者从现身,到刚才出手,这蛇龙国男子站在原地未动半分,任何身体接触都没有,那他究竟是如何给这四名筑基老者下毒的?! 同样,秦水谣心中也是激荡起惊涛,从刚才这四名老者出手,她敏锐的目光就看到,他们四人的身体有些异常的不协调,原本饱满的灵力却有许多外泄,她当即暗道不好,想要开口阻止这四名筑基境老者,可奈何他们的出手速度太快,秦水谣还未来得及喊出声来,就成了眼下这种情况。 “如何,小爷是不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说打败这四个老家伙,那就一定要做到。不然要是说了大话,可是要被人所取笑的。” 男子甩了甩衣袖,一脸慵懒的看着秦水谣。而秦水谣美皙的面容,却是降到了极限的阴沉,银牙紧咬,瞪着这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声吐血之声,四名筑基境老者脸色煞白,浑身无力的彻底瘫倒在地上,不管他们如何的运气,可在体内有一种屏障,以绝对的压制力,将他们的灵力给彻底的斩断,虽然这也并不是永远的斩断灵力,但这暂时性的效果,却足以很致命。 这,可是一下放倒了四个筑基境修士的手段,此男子还未见他出手,就已经这么般的恐怖,不少的修士心中甚至还有可贱的想法,还好这男子有这般实力,如果他真的被秦水谣给打败了的话,那等待他们的下场,估计会很惨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 梁狂很确定,这蛇龙国男子根本就没出手,以他筑基初期的实力,想要这般重创这四名老者,根本就不可能,但他确确实实的做到了,这当中存在巨大的怪异,难道说… “秦大小姐放心,小爷我并不会杀了这四个老家伙。他们这条命的存在,对我来说,才是有着重要的帮助。” 蛇龙国男子轻哼一声,道∶“现在你的底牌也被小爷打败了,还不投降么?” “你休要猖狂,本小姐的实力,可不仅仅只有这四人!”秦水谣银牙紧咬,沉声道。 听言,男子哈哈笑道∶“打肿脸充胖子,那样会让你变得很丑的。你不会幼稚的认为,小爷出现这里只是偶然巧合?我且问你,要你去做一件毫无准备之事,你会吗?” “放屁,本小姐有的是人,有的是高手…” “别装了,秦大小姐,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挂着一块牌子而已。” 男子讪笑道∶“你这次离开秦阳城,拜师于飞剑宗,是出于历练。因此,你的父亲只派遣了四名筑基境的侍卫给你,但很不幸,现在全被小爷搞定了,你秦大小姐已经没了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了。” “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个蛇龙国的小贼,是怎么知道你这个秦大小姐的隐秘的,对吗?” 蛇龙国男子笑了笑,说∶“其实,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应该已经想到了,何必要小爷我来亲口告诉你呢?” 秦水谣银牙咬得嘎嘣响,眼中怒火燃烧,如果可以用眼神杀人的话,这蛇龙国男子,估计已经灰飞烟灭了。 但,遗憾的是,这眼神,此刻只能用来表达愤怒,却并不能杀人。 “你在我身旁安插了卧底!” 第三十四章:卧底 卧底,这两个字,也是梁狂所猜想到的! 那四名筑基境老者,之所以会突然倒下,恐怕也正是这个潜伏在秦水谣身旁的卧底干的,从这四名老者的伤势情形来看,都是体内发难,而外边却没有任何力量对他们攻击,从这一点就可以,这四名老者恐怕是早已经被人在体内下了黑手! 再者说,这蛇龙国男子也亲口承认,以秦水谣这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如果没有任何准备的话,贸然去冒犯,只能是找死。而这男子能够知晓这秦水谣离开秦阳城,来到飞剑宗是来历练,还知晓她父亲只派了这四个筑基境老者保护,这说明了这男子安在秦水谣身边的卧底,自然是秦水谣身旁的亲近之人。 分析到这里,这个范围圈已经很小了,虽然梁狂不是很清楚秦水谣的人际圈,但此刻秦水谣也是跟梁狂一样的分析,她瞳孔一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猛然转过身来。 “这一剑,是当年在战场上,你的父亲杀了我父亲的偿还!” 寒芒横闪,匕首握在她的手中,速度虽然不快,但却也不慢,以稳准狠的气势,尖头一刀扎进了秦水谣的小腹里面。 “这一剑,并不会要你的命,但却能够让你感受到锥心的疼痛。为了此刻,我是等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哥哥说过,还不能杀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随身保护你的这四名筑基境老头,虽然实力强,但却都喜欢饮酒。这是一个很好的特点,为了今天的计划,我昨晚就送了他们几坛子烈云烧,里面可是全都放了筑基封灵散。” “此药的作用,虽并不能立马发作药性,但却只要是筑基之人喝了以后,一旦发力,肠肚之中就会有千穿万刺的疼痛,不仅如此,还能将体内的灵力造成混乱,以及封闭一段时间。” “怎么样,是不是解释了你的底牌,为何会这么不堪一击的疑问?”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这个扎秦水谣一刀的人,说出这些真相的人,竟然会是马蓉! 她的声音变得生硬,仿佛之前的嗲声娇音,只不过是她的一种掩盖,这种冷冰的声音,才是她原本的性质。 虽然是马蓉暗害了秦水谣,但马蓉眼中的怒火,并不比秦水谣要少,反而是更多。 “小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水谣痛得嘴角有些歪斜,弯着腰,双手握住匕首,但依然阻挡不了从肚里流出的鲜血。 面对这个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丫头,虽然是说话有些做作,但却很聪明,十分讨得自己欢喜,自己说的话对她来说,是绝对的命令,必须是要去完成做到。 可这样的一个贴身丫头,竟然会是埋在自己身旁的一根毒刺,这对聪明敏锐的秦水谣来说,实在是莫大的震惊! “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争,你的父亲在战场之上,杀了我的父亲。这,就是原因。” 马蓉按捺不住心头涌动的怒意,对秦水谣冷声叱咤道∶“那场战争,我的父亲知道是侵略之战,所有他根本就没有参与。可你的父亲率军,威风凛凛的将他斩于马下,不问青红皂白,只认蛇龙国之人必死!从那以后,幼小的我就被仇恨所滋长,为了消除这种仇恨,我不得不含恨受辱,在一次选举丫鬟的机会,得以进入到了你们的大将军府中!” “可马蓉你不要忘了,当初挑起战争的国家是你们!” 秦水谣嘴角噙着血迹,沉声道∶“是你们蛇龙国不顾和平,首先发动攻击,屠杀了我们秦国那么多人!他们之中很多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跟你的父亲也一样!可他们的这些血海深仇,又有什么人会去可怜?难道就只允许你们蛇龙国的人生,就不让我们秦国的人活么?” 听言,马蓉冷笑一声,似乎并不赞同这秦水谣的话,她的手往后一拔,便将秦水谣腹中的匕首给抽了出来。 秦水谣被这力道给震下身,单膝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右手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 “战争原本就是一场灾难,别人的事,你们国家的人,我马蓉管不着,也不会去理。可在我身上发生的,我就必须有责任去完成该做的!” “这把匕首是我们蛇龙国秘制,一旦刺进你们修士的身体,便能够将你们体内的灵力进行破坏。虽然我不具备灵根,不能修炼,但却因为有哥哥的帮助,这是天意,注定了你们秦家之人,要为我们蛇龙国付出代价!” 马蓉妩媚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用衣袖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嗲声道∶“其实呀,亲姐姐,我刚才可是说过了,我马蓉是一名演员,这也是你对我的安排。既然我是演员的话,作用就是来演戏喔~” 秦水谣从最开始所布置的计划,是让刘二勇跟马蓉两人互相配合,让刘二勇用爱情之计,感动苦求梁狂,好让他下山来这交易会,帮助刘二勇夺十月玫瑰。马蓉便在这当中,扮演了刘二勇的道侣,目的就是消除梁狂的警惕,以免惊动了他背后的公孙胜,秦水谣所一手布置的,到这里这一切都很成功,梁狂也中计进了这魂罩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水谣费这么大心血在算计梁狂的同时,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人算计。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只不过这个误的代价,却是很严重。 魂罩之中的梁狂,突然想起今天白天,这个蛇龙国男子在街头问路的一幕,那个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经过,将马蓉给绊倒,正是这蛇龙国男子搀扶住了她。 梁狂能够确定那辆马车一定是故意的,其目的正是给马蓉制造跟蛇龙国男子接触的机会,让她将关于秦水谣这边的信息情报,通过纸条给传给了蛇龙国男子。 “其实这还多亏了你离开秦阳城,这才让我们有机可乘的。” 蛇龙国男子一步步走到秦水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虽然你为人谨慎,连马蓉这种贴身跟在你身边的丫鬟,也都留有警惕,严密进行注视。这一点确实让我有些头痛,因为她卧底在你身边,很难将消息送出来。” “不过今天白天,在我们制造的一个机会之下,她已经告诉了我关于你这边的情报消息,这才让小爷我可以知己知彼的对你动手。另外有趣的一点是,她说你这次来飞剑宗,明面上是历练一番,可实际上却有别的目的,好像是在调查一个人的死因…” “你给我住嘴!” 秦水谣怒喝一声,忍着小腹涌上的剧痛,狠拍一下储物袋,一把飞剑便从浮现了出来。秦水谣的速度也快,将飞剑祭出之际,当即沉声一念∶“爆!” 只听砰的一声响,这把飞剑在瞬间爆炸开来,轰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五岳厅,自爆所产生的能量,气势十分的磅礴,不少修士们纷纷涌动灵力抵抗这冲击。 “这种下品飞剑自爆,只不过是花架子场面大而已,连威力都算不上有,还敢在小爷面前施展!” 蛇龙国男子冷哼一声,神色若常,在这飞剑自爆后几秒,大袖一挥,一股比这自爆还要强的能量,在这男子挥手之间,便凝聚在空中,其形无状,空似透明,但却蕴含着筑基境修士的力量,其中之威力,是这些练气境修士所无法去抗衡的。 “给我散!” 随着男子一声喝,筑基期的能量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狂蟒,以威猛之势扑咬上去,将那飞剑自爆的冲击,给毫无阻拦的一口吞掉,这一切的速度发生很快,秦水谣这招靠飞剑自爆的招数,被这蛇龙国男子给轻松化解。 见势不妙的秦水谣,早就趁着这飞剑自爆的时候,往旁边逃出,今天这等局面,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原本自己是要对付梁狂,可没想到竟还有人会在背后算计自己。 “秦水谣在这儿,我抓到她了!” “放开我,你个无耻之徒!” 不幸的是,秦水谣身负了伤,以她练气六层的实力,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练气八层的大汉给抓住,这人抓到秦水谣后,毫不犹豫的朝那蛇龙国男子呼喊报信,因为引得秦水谣愤怒的骂声。 “你们这些人还是不是秦国之人!如果蛇龙国再次跟我们秦国开战,而我被蛇龙国的人给抓去,他们要用我来做人质,以此来要挟我父亲,让我父亲分神,影响到他的话,那秦国很有可能会兵败的!” 秦水谣愤怒寒声道∶“而一旦我们对抗失败,将蛇龙国的人给引进来,势必又是一场灾难!到时候莫说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全家,也都保不住的!你们千万不要贪图眼前这一时苟活,到时候会带来莫大的后悔!” 确实,秦水谣的这番话,一语中的的说穿了这蛇龙国男子心中的打算。他的确是要活捉秦水谣,然后将她给带回蛇龙国,目的就是为了要挟她的父亲。这也就是为什么马蓉没有偷袭杀了秦水谣,而只是伤了她的原因。 这蛇龙国男子略一沉吟,心想决不能让秦水谣将这些修士给策反,虽然自己并不惧怕这些修士,可如果这么多人动起手来,会造成局面混乱,也就给了秦水谣逃离的机会。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秦水谣,你真的太高估自己的身份了。” 蛇龙国男子讪笑道∶“我抓你的目的,只不过想让你成为我的仆从而已。各位秦国的道友们请放心的去相信。我蛇龙国绝对不会对你们再发动战争,只要你们把秦水谣给我,我不仅保证各位的安全,也还保证给你们足够的灵石!” 说完,这男子一拍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大堆的灵石来放在众修士面前,这么多的灵石堆积在一起,成了一座大山,立马就让这些修士们眼前一亮,将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什么国家大恨,什么将军的女儿,都不及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这灵石来得重要! 因为,这就是眼前的现实,至于那些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去说吧! 看到这儿,心寒的不光是秦水谣,连魂罩之中的梁狂,也是内心愤怒不已。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下贱,为了眼前的利益苟活,不惜真的将秦水谣交出去。 虽然梁狂也恨这秦水谣算计自己,可在国家利益面前,他的心里自然还是明白道理,知道这秦水谣的身份,绝对不能让蛇龙国的人带走。否则的话,蛇龙国用她来威胁秦国大将军,到时候一旦两国交战,那后果胜负,可就很难说了… 第三十五章:双双被困 “你说的,只要我们将秦水谣给你,你不但要放过我们,而且这些灵石也要给我们!” 抓住秦水谣的那名大汉粗犷的说着,眼下的他已是红着双眼,虽说心头也清楚秦水谣的身份,可是在个人生死面前,这些东西就只能抛之脑后了。 蛇龙国男子点了下头,轻声道∶“当然,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听话,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好,既然如此,那咱这笔交易也就算成了!” 粗犷汉子扭着受伤的秦水谣,像押犯人一般,逐渐走过这些修士人群。这些人并没有阻止这名大汉,而是冷眼看着,好似失去了心神一般,不过地上那些灵石,却让他们的眼中重新闪烁着活力,仿佛将秦水谣交出去,是给了他们良心上最为现实的安慰。 眼下的情形,身在魂罩当中的梁狂,自然也是无能为力。虽说这秦水谣要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给蛇龙国抓去,一旦两国开展,那造成的影响,可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利益,而是要死数万之人。 一件事若变成了天下事,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梁狂以前就饱读各种圣贤诗书,对这个最简单的道理,肯定明于心里。可这又如何,只能眼看着秦水谣被这些秦国的败类修士所交出去! 眼看着马上就要被送到这蛇龙国男子手中,秦水谣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屈,情急之下,她朝那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反应的四名七魂门之人喊道∶“你们七魂门帮我杀了这蛇龙国小贼,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们加大筹码做感谢!” 听言,那四名七魂门的黑袍骷髅人,面面相觑,沉思一番之后,其中为首的那人冷声道∶“秦大小姐莫要忘记,我们七魂门之人,除了是与本门有关之外,从不涉及任何对外纷争,因此,请你不要拿这国家之事来说我们七魂门。” 那人又说∶“此次你找我们七魂门,我们是看在你是将军女儿的份上,才会答应你这空口的承诺。而你现在又要我们动手,来杀这异国的筑基境修士,当然,也并非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将我们出手炼化梁狂的报酬给出,那我们自然会给你杀了这蛇龙国之人。” “可我现在被这些人抓住,你们不救我,让我死了的话,怎么可以给你们酬金?” 秦水谣现在把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几个七魂门之人的身上。可奈何他们却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只是沉默着,他们脸上所戴着的骷髅面具,在此刻似乎真的有些令人恐惧。 见此,那蛇龙国男子轻哼一声,对七魂门几人说道∶“我知道几位道友出身自七魂门,又是身手不凡,实力了得之大修。但尽管如此,若你们七魂门想要帮助这秦水谣的话,也可以出手,但是在这之前,希望你们考虑好。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可要想清楚,因为你们所面对的,是蛇龙国!” “不要听他的,只要你们救了我,我会让我父亲举兵保护整个七魂门,让你们永远得到平安庇护…” “不必再说了,秦大小姐。” 为首的那名七魂门之人,冷声打断秦水谣的话,道∶“你所提之条件,确实诱人,但刚才我们七魂门也已经表明了立场,是不会去参与这种事情的。” 此人的话语一落,连同其他三人一同掐着繁琐的手诀,嘴中念动着什么,只见在这之时候,梁狂所置身的魂罩嗡嗡的响动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故意外泄出,是从这几名七魂门之人身上所发出,其目的就是用来操纵这魂罩。 “不想进去的都给我闪开!” 为首的那名七魂门之人沉声一喝,大袖一甩,捆着梁狂的魂罩,陡然笔直上升,颤抖般的悬浮在空中片刻,又如同山顶落石,带着厚重的劲道狠狠砸下。 那名押着秦水谣的汉子,瞳孔猛的一缩,见那魂罩所落下之地,竟然是自己这里,他当即立马松掉手,不再管那秦水谣,独自跳到旁边后一秒,那魂罩轰的一声降落下,在碰到秦水谣身体的瞬间,魂罩的柱子像是水一样融化,毫无阻力的就将秦水谣给关了进去。 “蛇龙国的道友,我们七魂门说过,无意跟外界这些俗事发生纷争,这秦水谣是一件礼物,我们七魂门只不过是将这个礼物给包装好了一些而已。这样一样,也方便道友你好将这份礼物带回蛇龙国,在半途之中,可谓是放心无忧,无须担心这礼物逃跑。” 说完,这四名七魂门之人,脚下灵力一颤,身形一掠,话音落而人也已出了这五岳厅,不再理会这里的局势。当然,那蛇龙国男子也并未追击,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看着魂罩之中的秦水谣,以及梁狂。 四季镇外面,那四名出来的七魂门之人停下脚步,站在一座山丘上,其中一人问那为首的∶“长老,刚才为何要出手,将那秦水谣也关进那魂罩之中?” 听言,那人轻叹一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七魂门生在秦国,虽然说名义上不参与外界的任何纷争。原本来这里,是答应了秦水谣,只替她炼化那梁狂小辈,可不曾想却遇到了蛇龙国的人。老夫刚才之所以将秦水谣关进魂罩,也只有因为这样,才能保证她暂时不会受到蛇龙国人的伤害,可以为她恢复争取一点时间,局面也还不至于那么糟糕。这,也就算是我们出了一份力吧,剩下的,就看秦水谣自己的造化之命了。” 其他三人轻嗯一声,似乎也认同这位为首的人,那人沉吟片刻后,骷髅面具下的目光,远远的凝视着前面五岳厅的位置,沉声道∶“刚才,老夫在那五岳厅当中,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虽然这气息很淡,但老夫却敢肯定,这跟那蛇龙国的小贼有所关系。如果我们不离开的话,恐怕后面的事情……” 此刻的五岳厅,已经成了那蛇龙国男子的天地。 他以筑基境初期的实力,镇压了这么多的修士,虽说是卑鄙的手段,才让保护秦水谣的四名筑基老者弄翻在地,虽然没死,但却因为灵力丧失麻痹,而变得跟普通人无异。而刚才,又逼走了七魂门的四人,足见这蛇龙国男子的手段,令人心悚。 秦水谣被关进了魂罩,梁狂所说有些意外,但他略一思索,便是明白了七魂门之人的这个作为,实际上是在保护秦水谣,并非像口中所说的那样无情。 虽然秦水谣待在这魂罩当中,暂时的不会受到那蛇龙国男子的伤害。可这样的局面,蛇龙国男子完全可以将这魂罩一同带回蛇龙国,他所要的目的依然可以完成。 所以必须要赶在这男子离开秦国之前,就从这魂罩当中逃脱出去。这不仅仅是秦水谣自己所要考虑的,梁狂自然也是如此的想法。 “你…” “你最好不要说话,节省一点时间跟力气。你应该立马服下丹药进行疗伤,只有保持身体康复,这样一来,还有希望离开这个魂罩。” 见到梁狂就在自己身边,秦水谣的怒意又升了上来,她正要所言,却被梁狂给打断。不过秦水谣也并非冲动之人,虽然说眼下的情形对她十分的不利,但她也知道只有保持理智,不被愤怒跟生气所埋没,才能有离开出去的希望。 这也正跟梁狂所说的一样,秦水谣嘤咛一声,一拍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些治疗伤势的丹药来,她也不管魂罩外面的形势如何,当即咬牙忍痛盘腿打坐,仰头服下几颗丹药之后,全神贯注的坐在地上调整起来。 进了这个魂罩,就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就是被炼制成傀儡,要么就是这魂罩被打碎,只有这两种情况才能够让里面的人出来,刚才那七魂门为首的人,正是想到了这点,才会把秦水谣关到里面。 此人相信,这蛇龙国的人一定会强行破开魂罩,而不是将秦水谣炼制成傀儡,因为如果一旦秦水谣真的成了傀儡的话,就无非威胁到她的父亲,从而也就失去的价值。而这名蛇龙国男子以筑基初期的实力,想要打破这魂罩,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他一定会连同魂罩,一同将秦水谣带回蛇龙国。 而在这离开的途中,还是有时间,也能够提供安全的环境,供秦水谣想办法应对。虽然说在这魂罩里面想办法的成功率不大,但却好过直接落在这蛇龙国男子的手中强。 这魂罩原本是自己用来关梁狂的,可不曾想到最后,却将自己也给关了进去,秦水谣内心暗自轻叹一声,但她却并不感到后悔这样做。 尽管现在身陷这般困境,秦水谣她那高傲的心态,依旧是没有降低半分。 两人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哪怕是曾经是死敌,也会因为环境的转变,只有放下成见,共同对外,才能够有存活的机会。这也是梁狂跟秦水谣两人所同时想到的,离开这个魂罩,别的事情,等到脱困出去之后再说! 第三十六章:血精祭祀 “哥哥,既然已经抓住了秦水谣,就无须再浪费时间,可以开始计划了。” 马蓉走到那蛇龙国男子面前,轻声细语的说着。男子轻嗯一声,伸手摸着马蓉的面颊,点头道∶“好妹妹,等这次计划成功,哥哥就风风光光的将你接回蛇龙国!” 这蛇龙国男子,真名原为宋哲,他跟马蓉的关系,并非是真的兄妹,而是一对情侣。为了各自身上所背负的目的,而走到了一起。 此时,那些修士们全在低头捡着地上的灵石,正当他们高兴之际,却听到蛇龙国男子的声音∶“既然拿了小爷的灵石,那就要用命来偿还!” 砰砰砰砰! 五岳厅四周,每一个角落边缘地点,地面震裂开来,像雨后春笋一般,从地下直伸上出一根根的黑色大柱,这些柱子上面雕刻着许多怪异的符文,十分生涩看不懂,不过这都并不关键,重要的是,这些柱子全都蕴含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气息! 这,正是刚才那七魂门之人,所感到的危险气息! “可恶,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交出秦水谣,就可以放过我们的么?” “难道你要说话不算数吗道友?” 见势不妙的众修士们,见到这四周凸显的黑色大柱子,纷纷脸色一变,不少人开始指责起来宋哲。但这些修士却只是愤怒,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与他动手。 宋哲阴险一笑,双手呈爪往前面一抓,虚无一物的空中已是风雷震动,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原来他的手中,还捏着几张符篆! 若能细看的话,这符篆上所写之符文字体,与周围这些黑色大柱上面的如出一辙。此刻,在宋哲的使用之下,将这符篆上蕴含的力量激发,这就好像是一把打开神秘宝藏的钥匙,而宝藏,正是这些黑色大柱! “这人说话不算数,我们冲出去!” “大不了跟他拼了道友们!” 看到宋哲在施展某种符篆之术,其目的定然对自己不利,这些修士们虽是心中无奈,但在这种时候,也只得硬着头皮,以大声呼喊来增加自己的气势,不再理会地上这些灵石,全都对着出去五岳厅的出口,灵力嗤嗤的展现出来,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现在知道团结,只可惜已经迟了,你们所有的人,全都留在这里吧!” 宋哲面露狰狞之色,捏着的符篆,随着手势的甩动,黑色的能量阵阵涌动之下,这些黑色大柱子缓缓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沉闷声响,这符篆的力量,与这些黑色大柱子连通在一起,使得其产生了共鸣。 这就表示,钥匙已经插进了宝藏,只不过想要打开这个宝藏,但还需要一个重要的环节。这,便是在场所有修士的命! 这些修士们一拥而上,很快就已经快要冲到出口了,但却在这个时候,宋哲眉头一拧,一股森然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连站在他旁边的马蓉,也不由得为此一惊。 “尔等秦国胆小鼠辈,给我死!” 嗤嗤!! 这些黑色大柱子在同时发力,柱身低沉的响着,显示出里面的能量十分充裕,一道道漆黑的光束,就这么从大柱里面爆冲而出,在空中幻化成数把黑色利刃,以天降大雨的繁密程度,几乎没有任何死角,狂暴的冲向这些企图出去的修士们! 冲在最前的一个练气八层的修士,第一个就遭到了这黑色利刃的冲击,由于速度太快,所散发出的气息也压制住了他,让他根本就来不及进行任何抵抗,也叫不出声来,就这么被直接贯穿心脏,血一喷,一头栽倒在地上,撒手进了轮回。 这练气八层的修士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其他的练气境修士,就更加不用说了。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练气九层的修士,还能勉强的坚持一番之外,也逃不过这黑色利刃如雨般的冲击,在耗尽灵力之后,也逃不了一死! 尽管有些修士也祭出了法宝自爆来抵抗,可以这练气境修士所拥有的东西,又有多少作用,也还不是落得一个法宝爆,人也亡的下场! 一把把黑色利刃,如刽子手一般的挥动下断头刀,一个个修士,如蝼蚁一般的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他们的性命,如同草芥! 连打坐疗伤的秦水谣,也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这外面血腥杀戮的一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快意,喃喃念道∶“你们这些人是死有余辜!若你们能够在我还没进这魂罩之前,就联合起来一起反抗的话,即便是死了,你们也是为了国家而死,是烈士!可现在,你们却只配做一只草芥之鬼,死不足惜!” 梁狂一直站着,默默的看着魂罩外的一切,不出声。 这些黑色利刃,虽然也攻击到了魂罩,但只将魂罩给刺得震动,想要破开的话,还是不行。因此,这时魂罩就成了一个保护罩,将梁狂跟秦水谣两人,给挡住了外来的伤害。 杀戮还在继续,惨叫也还在继续。 地上的尸体,一具又一具,空气之中,飘扬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遍眼看去,整个五岳厅之中,已然成了猩红的一片令人胆颤心惊的血海! “原本为了执行这个计划,还要去找这么多人来,原本是一件头痛的事情。而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还真是天意,是上天注定了要我们计划成功!” 看着一个个被杀死的秦国修士,宋哲搂住马蓉的肩膀,轻声道∶“这一切,可都多亏了秦水谣。她不仅将自己送给了我们的同时,也还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的修士做饵料,省去了我们去寻找布置的麻烦,这可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马蓉依偎在宋哲的肩膀上,也是看着这杀戮的一幕,柔声道∶“能看到哥哥开心,小蓉也开心。在秦水谣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能够得到这计划的成功,小蓉所受的委屈跟苦痛,也是值了。” 哇啊! 随着最后一个练气九层修士的倒下,这场杀戮才停了下来。 宋哲捏着符篆,配合着打出几段手诀之后,便将这符篆给甩扔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具死去的修士尸体上,这符篆好似有灵性一般,刚碰到这修士的尸体,就化作一道黑光融入进了其体内,此修士的身体猛然一颤,像触电一般在地上抖动起来。 怪异的一幕出现,死去了这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在地上,而在此刻,这遍地洒着的红血,仿佛被注入了灵性一般,以这名被符篆进体的修士尸体为中心,蜿蜒曲折像一条蛇样,自动流通汇聚过来,全都被吸入了这修士尸体里面!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秦水谣不禁吸了口冷气,她自幼生长在将军府,见多识广,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种神通法术,但看其模样,却也能够肯定,这绝非正道之手段。 “这是一种血精祭祀的邪术,以修士的血液为物质,达到一种血腥的祭祀手段。” 神姐给梁狂传音,解释着眼前这不寻常的一幕∶“说白了,这血精祭祀,就是给某种东西,来提供喂养食物的一种方法。蛇龙国的这两个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五岳厅所处的位置特殊,因此他们想要在这里,通过血精祭祀之法,来喂养某种东西,进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神姐又说∶“从这些黑柱子从地下钻出来可以看出,蛇龙国的人为了他们的计划,早已经筹划了很久,要远远高过秦水谣来设计害你。在这个五岳厅的地下,恐怕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东西!” “既然是喂养,那就说明这个东西就会现身。但这里却又这般平静,莫非说,这个东西在地下处于一种沉睡的状态,这蛇龙国的人,想要通过这血精祭祀,来唤醒这个东西?” 梁狂的假设一出,立即得到了神姐的赞同∶“嗯,你小子说得对,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这里是秦国,而他们却是越界来这里,如果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动心的东西,是不可能会冒险这么做的。姐想,在这五岳厅的地下,所藏的东西,绝对是个大家伙!” 梁狂接着又传音问道∶“可他们为什么要唤醒这个东西,目的又是何在?” 神姐想了想,道∶“恐怕这个地下的东西,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正是这一点吸引了他们来动手。他们蛇龙国想借此唤醒这个东西,再以某种手段来操纵,借助这东西的力量,从而再一次的发动侵略秦国的战争!” “这…” 梁狂一惊,脸色却是更加的平淡,心里的情绪并没有显露在脸上,沉吟片刻后,传音回道∶“神姐你这猜测也太犀利,太胆大了一点吧!我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蛇龙国真的会这么做。” “切,这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神姐道∶“这蛇龙国,曾发动过许多次侵略秦国的战争,这一点就表明了他们顽劣不改,内心骨头里十分好战。而刚才这马蓉跟秦水谣的谈话之间,又提及到了战争,表达出了马蓉对秦国人的厌恶,对秦水谣父亲的憎恨。” “而那男子也是想要抓走秦水谣,而秦水谣一旦被控制,最为受到牵制的,就是她的父亲,身为一国大将军,如果自己的女儿被敌对国家绑架了,会怎样?从这些种种的侧面,来分析推断,与战争有所关联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假设蛇龙国真的再次发动战争,如果能够利用这个被唤醒出来的东西,那么这对蛇龙国来说,胜利就会更离他们更近一分!” 第三十七章:落井下石 鲜血,全都被融入进了那具修士尸体之中,逐渐的,当地上的血完全不见的那一刹那,吸收了这么多修士血液的那句死尸,陡然睁开双眼,从地上站立了起来,在其眉心之处,闪烁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符文。 那四个原本保护秦水谣的筑基期老者,刚才在那黑色大柱子喷射出的黑色利刃之中,宋哲出手丢在了一旁,虽是暂时的保住了性命,但当血液被那具尸体吸收之后,这四个人的命运,也就到此打住了。 “过来吧,新鲜的筑基境修士,应该能够堆积起你的实力了。” 宋哲朝那具尸体打了几个手诀,那尸体黯淡无光的眼中,发出浑浊之光,眉心处的金色符文闪烁,好像下达了这尸体的行动的命令,在一蹦一跳之下,这具尸体缓缓朝宋哲走了过来,不过其目的,却是那四名筑基境老者。 躺在地上的四人,虽说遭到了马蓉在酒里下了黑手,伤的不轻的同时,也丧失了灵力,但却依然还有一口气苟活,这也就是刚开始宋哲不杀他们四人的原因。 那尸体看都不看宋哲一眼,走过来后,伸出手来,一手抓起一个筑基境老者,将他们提悬在空中,尸体缓缓的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嘶嘶的低沉声,没有任何的犹豫,对着其中一人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下去! 嗤… 那名倒霉的老者,脖颈被生生的咬断,因为暂时丧失了灵力,身体遭到重创,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在无声的沉默当中,便进了轮回。 尸体咬断这人的脖颈后,竟然没有吐出来,而是当成一道十分美味可口的菜肴,将咬下来的人肉,给直接吞了下去,还伸出舌头来,砸吧添了下带血的嘴唇! 这是,人吃人! 另外的三名筑基境老者,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心里直发毛,另外一个还被尸体抓住的老者,可能是真的处在了死亡的边缘,想起自己的一生就要惨死在这个食人魔的嘴下,他竟然不知觉吓得尿湿了裤子,嘴角颤抖的哆嗦起来。 然而,即使吓尿了的人,这具尸体依然也不会排斥,其张开口,又是一口狠狠咬下,血一溅,喷了尸体的一脸,好似更加刺激到了其一样,眉心处金色符文闪烁得更加厉害,尸体将这两名死去的筑基境修士扔到地上,可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还远没有结束。 尸体也趴下身来,抓住死去的一个老者的手臂,狠狠一拉扯,连着血啊筋啊全都拉了出来,像个小孩得到心爱的糖果一样,尸体迫不及待的将这手臂塞到嘴里,放肆大吃起来… 吃了手,还有脚,还有躯体,脑袋… 吧唧吧唧,嘴巴没有停下来,一鼓作气,连骨头也都不放过,一并给一锅端了! 另外的两名瘫在地上的筑基境老者,哪里见到过这种血腥骇人的场面,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此刻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千万个后悔,如果能够知晓这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们宁可当初不拜入将军府,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看来蛇龙国的人,真的准备干一票大的了。” 现场这发生的所有,神姐虽在梁狂身体里面的黑雾中,但却也都能知晓,从这具尸体如此血腥吞食人的一幕,神姐已然确定了这蛇龙国人想要的目的。 “血精祭祀的一个步骤这是,利用被黑色大柱子杀死的修士们,从这些死去的人中,选出一具尸体来充当种子,吸收尽其他死去修士的血液,得以成为完成一个食物的一部分。然后再让这个食物,在来吞食掉正处于活的实力强悍的修士,用来进一步完成这个食物的饱满的营养,等做完这些之后,就是这个食物,真正成为食物的时候了!” 这尸体吃人的行为,确实让梁狂感到发指,不过他稍微一想,立马询问神姐∶“我所修炼的噬灭无敌诀,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吞噬,像灵石,灵草灵药等等,莫非以后我也要跟这尸体一样,走上这吃人的恶心地步?” 噗嗤… “你个小兔崽子,姐要是现在能够出来,一定会把你的屁股打烂开花!” 神姐愤怒道∶“这噬灭无敌诀的威力,精妙,强悍,恐怖,是无敌般的存在!你小子却竟然用这血精祭祀,来与之相提并论,他娘的,你是有多么的蠢?” “额…神姐你别生气啊,我也只是有感而说啦。” 梁狂苦笑一声,连忙传音解释道∶“只是这血精祭祀的方法,感觉跟这噬灭无敌诀相似,不知道这血精祭祀,能不能像我修炼噬灭无敌诀一样,在吃掉东西之后,能够得到其中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这当然不行了!” 神姐息怒了下,没好气的回复∶“这尸体只不过是将吸收掉的人血,以及吃掉的人肉,进行强行收缩,再聚集在一起,是既不能消化,更加不用说还能为其用了。这样的作用,只不过是增强这尸体自身的食物份量而已,就像滚雪球一样,一个小雪球越滚越大,就是这原理。而噬灭无敌诀是逆天的修炼诀,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之前就有跟你说过,只要你的实力越强,那就什么东西都可以吞噬,什么都可以转化为自身能量!” 在梁狂跟神姐传话之间,那具尸体已经吃完了两个筑基境老者,地上除了滴着一些血迹之外,真的连骨头渣都没有落一个,可谓很是恐怖得令人发指! 这两个吃完了,还有另外两个,这尸体嗤嗤的怪叫着,像看到宝贝一般,跟青蛙一样双手双脚在地上,往前一蹦,就落到了另外两个筑基境老者的身前。 由于灵力短暂丧失,这两名筑基境老者即使想要自爆,来免除这残忍的死法,也都是不可能的!这也是马蓉一早就想好了的,给这四名老家伙的烈云烧里下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落败了这四名筑基强者! 又是那种野蛮血腥的方式,这尸体再度展开了一顿饕餮大餐,宋哲在一旁看得冷笑,默不出声,一双手不老实的游走在马蓉的身上,虽说有些激起他的原始欲望,但宋哲倒也清楚,现在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做这些男女之事,但他的手,却依旧不肯从马蓉的衣服里拿出来,而马蓉,却是依偎在宋哲怀里,看着尸体吃人的一幕,她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常之色,反而是显得红扑扑,十分羞涩。 “喂,还不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秦水谣打坐恢复了一些伤势后,站起身来,她在说这番话之前,就已经知晓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并没有什么法宝可供使用。原本她离开秦阳城,来这飞剑宗就是来历练的,以她高傲的心态,既然是历练,那就要重新开始,所以才会导致她这个秦大小姐的身上,实际并没有多少奇珍异宝陪伴。 不得已,秦水谣只好发话问旁边的梁狂,因为此刻的他,跟自己有着同样的目的,都是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魂罩。秦水谣心想,梁狂这小子刚才能够抵抗七魂门人炼制傀儡的力量,就已经猜到他身上定然有什么独特的法宝在身上,如果能够做得好的话,自己就可以利用梁狂的力量,为自己破开这魂罩从而离开。 至于将梁狂炼制成傀儡的目的,秦水谣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反倒是更加激起了她的坚决之心。 “喂,没听到我说话么,你怎么不回复我?”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 见梁狂冷漠的看着外面那具吃人的尸体,而并不理会自己,秦水谣的心里就升上怒意,可她不得不将这心态给压制下去,没办法,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脱困的东西,目前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梁狂了。 “你再不出声的话,你即便想离开这魂罩,本小姐也都不会帮你一点点。” 秦水谣银牙紧咬,双手插在芊芊细腰上,水灵灵的眸子瞪着梁狂,她的样子很像一个问罪的情人一样,只可惜,这梁狂并不是她的情郎。 “呵呵,你不会帮助梁某,你以为梁某想要你帮助么?真是可笑至极!” 梁狂扭过身来,斜看着秦水谣,漠声又道∶“以你这大将军女儿的身份,一旦去到蛇龙国,你想想,在你的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威胁完你父亲之后,你的下场又会如何?被人给扒光衣服,让他们一群大汉给轮了后,又被卖去凡间青楼?” “不要以为我吓唬你,这完全有可能。因为你的父亲是秦国的将军,而你,也就成了蛇龙国人眼中的敌人!而梁某与你不同,虽说也是出身秦国,我若去了蛇龙国,只要我聪明一点,放开一点,交出身上的那件宝物,就是刚才对抗七魂门人的那个东西,保住一条性命,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梁某只不过是普通的秦国人而已。而你,却要比我凄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第三十八章:尸体 梁狂所言的这些,虽说有些龌龊下流,但却并无可能。 秦水谣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晓一旦自己进了蛇龙国,以他们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足可以令自己生不如死,一想到那种被人侮辱的场面,秦水谣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连忙摇晃了几下脑袋,不再继续想下去。 沉吟片刻之后,秦水谣看着梁狂,语气略有些降低,低声道∶“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对你心生怨恨,不管怎么说,过去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让那些消失在记忆当中吧。而现在我们两个处在共同的环境当中,应该精诚合作,一起共谋逃生之道…” “逃你个大爷的逃!” 梁狂勃然大怒∶“你不说还好,说这么多反而让劳资觉得不舒服。什么叫‘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让那些消失在记忆当中吧?’操,你这么千方百计的谋算劳资,想将劳资炼成傀儡,连小胖也都成了你的棋子被你杀了,现在倒好,你有了难,一句消失在记忆中说出来,就想让劳资这么算了?还跟劳资整这些古风古文,文绉绉的消失在记忆,劳资消失你麻痹的消失!” “我……” “我你骂了隔壁的我!” 梁狂眼中怒意更浓,朝秦水谣大肆道∶“原本我还想跟你一起先出了这魂罩,再来让你给我好好的赔偿一番,弥补劳资的精神损失,可这他娘的还没出去,你就让劳资就这么算了,草你娘的,你个小丫头片子算个老几啊,劳资是你想弄就弄,想玩就玩的人么?” “我……” “我你娘个逼的我!” 梁狂咄咄逼人,丝毫不给秦水谣说话的机会,而秦水谣也是被他的话,着实吓到了不少,一时间,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虽然以亲水练气六层的实力,是要强过梁狂练气四层,可尽管如此,秦水谣也不敢也不会在这魂罩之中,再对梁狂下手。 刚才梁狂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他的身上确实有那抵抗得住四名七魂门筑基修士的法宝,单凭这一点,秦水谣就不敢对梁狂动手,再加上她自己现在受伤还未痊愈,在这魂罩当中如果再与梁狂发生争斗,将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局势会变得更加糟糕。 “劳资什么也都不做了,就这么坐这里了,跟着他们去蛇龙国。大不了将那宝物献出去,换一生大吃大喝的日子过着。” 梁狂一屁股坐了下来,闭上双眼盘腿打坐,不再理会秦水谣,通过之前的傀儡灰光炼体,在那时候已经开始逐步恢复灵力,到了现在,梁狂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即便是秦水谣想对自己动手,自己也不会怕她。 不过嘛,梁狂的心里,在刚才大骂秦水谣之际,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魂罩之外,那具尸体还趴在地上,放肆的吃着那另个筑基境老者,虽然血腥,但局面也还一样,秦水谣看在眼里,神色有些复杂。 想了一会儿,秦水谣也蹲下身来,对梁狂柔声道∶“狂大哥,之前的事情,我不会说话,又不会做人,是我秦水谣对不起你啦,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补偿的话,就尽管提出条件来吧,等我们出去以后,水谣定当满足…” “你他娘的当我三岁小孩是吧?” 听言,梁狂闭着眼不屑道∶“还等你出去,等你出去,莫说是梁某找你要东西,你不要将梁某炼成傀儡就是好的了。看起来,我只有去了蛇龙国,才能得到安宁!” 秦水谣一急,白皙玉手伸出,抓着梁狂的衣袖摇晃着,嘤咛几声∶“狂大哥你别这样想啊,水谣哪里还敢有那种过分之想。水谣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得到狂大哥的帮助,让水谣平安离开这里,等到出去之后,水谣一定向父亲举荐,给狂大哥你永远的权利跟富贵,天天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没有办法了秦水谣,在这种情况之下,只得扮出一副小女子的模样,希望用这柔情似水来打动梁狂,希望得到他的出手,虽然表面秦水谣说得这么好听,一口一个狂大哥的叫着,可实际上内心却是狠狠暗骂,等出去之后,一定让这小王八蛋好看! “你想要出去,就别在劳资面前整这些虚的,得做出实际行动来。” “实际行动…狂大哥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就直说出来吧。” 秦水谣自然也是明白梁狂的话,在这种时候,话语说得再好,也抵不过实际的效用,她从梁狂的口中不难听出,这小王八蛋是想在自己身上,获得一些好处。可自己的储物袋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难道他想要…… 梁狂睁开眼睛,打量着秦水谣精致无暇的脸蛋,邪邪一笑,道∶“秦大小姐长得这么的漂亮动人,只怕梁某想要的东西,秦大小姐不会给呀…” “你流氓,龌龊!” 秦水谣反应过来,娇声一喝,骂着梁狂。不过其然,在这种环境之下,能够立马满足梁狂要求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的身体了。 “秦大小姐不要生气,梁某也并非是在逼迫你,我只不过是在告诉你,想要我出手破开这魂罩,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来。这是公平的交易,谁也不会为难谁的。” 梁狂倒也不着急,一脸悠闲的看着外面那尸体吃人,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哥哥,他们两个在魂罩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依偎在宋哲怀中的马蓉,早就注意到了梁狂跟秦水谣二人,因为隔着魂罩,使得他们无法使用灵力来听清里面之人谈话,不过马蓉从秦水谣那一脸愤怒的样子不难看出,这梁狂定然是在谋划着什么龌龊的事情。 “不用管他们,哪怕他们商量得太多也没用。这魂罩的强大,仅凭他们两个练气境的实力,只能是干看着。现在只等这精血祭祀完成,我们就立马连同魂罩带离开秦国,等回到我们的国家之后,再来破开这魂罩。” 宋哲只是瞥了一眼魂罩,便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具吃人的尸体上,可能对宋哲来说,这样充满血腥的场景,才能激发他的兴趣。 嗤嗤… 趴在地上的尸体,一口咬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大腿,连着筋脉,一并吞进口里,吧唧吧唧的咬嚼起来。 眼下,秦水谣的面色十分阴沉,因为她所面对的问题,十分的邪恶。 是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梁狂,还是不屈的保持冰清玉洁,被这些人带回蛇龙国,面对那可能会无穷无尽的苦难?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是这么多年来,秦水谣所经历的最为艰难的一次。 “梁某在这温馨提示一下,秦大小姐。就算你现在不肯从的话,等你到了蛇龙国,也会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到时候你从也得从,不从的话,也得从!” 梁狂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话语,着实刺激到了秦水谣。 一直以来,除去自己是大将军女儿的这个身份之外,秦水谣的这身美貌,同样也是十分的利器,吸引得太多人的注意。这其中各种人都有,有钱的,没钱的,修仙的,不修仙的,每年收到的家族联姻,求婚,告白,简直是数不胜数。只要自己一出去,就必定吸引很多男的驻足,投来那猥琐的目光。 虽说一开始秦水谣觉得有些反感,可到了后来,她心中反而以此为傲,她母亲说过,美貌是上天赐予女人的武器,是男人所永远无法拥有的,往往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展现出意外的效果。 想到这儿,秦水谣心里暗叹一声∶“难道我秦水谣今日,要以自己这美貌的身体,来换取这苟活下去的机会吗?” 如果梁狂听到秦水谣这般形容自己,估计会吐血出来,这女的也太抬高骄傲了自己,还美貌的身体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第一天在飞剑宗测试,这秦水谣以一身白衣出面,确实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令梁狂不禁多看了几眼,不过这也是秦水谣在梁狂心目中的极限了。 因为,不管这个世间的女子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清纯,多么的可爱,在梁狂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只有一个女孩的名字,那便是泰昌城的醉梦打铁馆的——余箐儿。 虽然她已经离开了泰昌城,不知去了何方,但她在梁狂心中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够撼动,即便是有十个,百个秦水谣,也抵不过她一丝青发。 秦水谣的心里,所想的东西实在是很复杂,各种抵抗,又是各种排斥,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种发自内心想要生存下去的欲望。 这种欲望,盖过了她的那份高傲。 终于,秦水谣不再犹豫,她贝齿轻咬,玉手放置于胸前,缓缓解开扎着的衣带,她的动作虽然有些慢,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就是秦水谣所做的决定,为了生存。 第三十九章:妥协 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紧贴之衣来,秦水谣上半身裸露出的肌肤,像雪一般的洁白晶莹,她的脸色从未如此的红润,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着,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此刻偶然跌落下凡尘,被这凡夫俗子有幸所看到。 “难道这秦水谣跟那梁狂动了情愫,想就地这么…” 马蓉的目光,再次被魂罩当中的秦水谣所吸引了过去,连宋哲虽嘴上说不理会,可一见到秦水谣宽衣解带,他的眼珠子像狼一样放着精光,狠狠直落在秦水谣那傲人高挺的胸部上,久久不曾离开。 这马蓉也是女人,她瞧见宋哲被秦水谣所吸引,不由得娇哼一声,用了点力捶了几下宋哲的胸口,娇嗔道∶“哥哥你真坏,人家秦水谣能够脱衣,难道小蓉我就不能么?” 听言,宋哲连忙收回目光,抚摸了下马蓉的秀发,赔笑道∶“我的蓉妹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别说是一个秦水谣,就算是再来十个,也抵不过蓉妹妹你的芳颜容貌。你,永远是我宋哲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宋哲这么一说,马蓉心里甜滋滋的,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依偎得宋哲的胸口更紧。不过对宋哲来说,虽是嘴上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可那眼珠子,还是时不时的朝魂罩方向,秦水谣的身体斜看几眼。 眼瞧着秦水谣就要完全脱光在梁狂面前,这时,梁狂冷哼一声,漠然道∶“秦大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梁某所说的条件,并不是要你的人。” 秦水谣正准备解开最后一件内衣的纽扣之际,听言却是一怔,皱眉问道∶“不是要我,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梁某在这里跟你郑重的说一次,我绝非龌龊小人,你的这种美色,用来诱惑对付一般的男人可以,对梁某而已,却是跟面对一堵墙一样没有任何差别。上次你丢失的衣物,更加不用说是梁某所为了。此刻,如果你真想让梁某帮你离开这魂罩的话,那就得交出你的命魂来。” “你说什么!这绝无可能!” 命魂,就等于说修士的性命,一般情况之下,将自己的命魂交出去,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秦水谣对此自然是厉声拒绝,连思索都没有去想。 上次在飞剑宗藏宝阁,梁狂因为寻得聚气成刃诀,而不小心延误了时机,导致破坏了胡生的规矩,在胡生的神通之下,梁狂为了保命,不得已将自己的命魂交出,可那胡生却并未接收下梁狂的命魂,最后梁狂才得以一百坛子烈云烧做条件,才能得以保住性命。 而眼下这般情形,跟当日胡生面对梁狂一样,只不过是梁狂成了胡生的角色,秦水谣自然是成了梁狂。 听秦水谣断然拒绝,梁狂也不惊讶,神色如常道∶“梁某想要你的命魂,是确保在离开之后,你能保证梁某的安全而已,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怪不得梁某不近国家安危之情,就这么看着你去蛇龙国。只是你要想一下,去了蛇龙国之后,你可能会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到时候,就连死,也都会成了一种奢侈…” “梁狂你混蛋!” 秦水谣大骂一声,怒意燃烧,体内的灵力涌动,芊芊玉手抬起一掌,便朝梁狂脸甩拍了过来,梁狂虽是闭着眼盘腿打坐,但却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秦水谣的攻击,他也是甩手一挥,大袖甩动之间,在半空当中,梁狂的手如一个张开的巨大钳子,以稳准狠的势头,一把将秦水谣的手掌给抓住。 秦水谣反应也不慢,欲想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对付梁狂,可在梁狂眼中还是有些赶不上速度,梁狂抓住后秦水谣的这只手后,窜起身来,以山崩之势用身体压扑向秦水谣。 呀的一声尖叫,秦水谣被梁狂的这一突然扑击,吓得花容失色,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势,柔软的身躯像只小白兔一般,被梁狂这头下山猛虎狠狠扑倒在地上。 白光一闪,梁狂的手中多出了一柄飞剑,锋利的剑刃抵在秦水谣白花花的脖颈上,令想要试图反抗起身的秦水谣,彻底失去了想法,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梁狂,一脸的气呼呼,狼狈不已。 “若是放作以前,梁某还没有踏入练气境之际,你可以肆意的叫人殴打我,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已不是那个梁狂,目前别的本事没有,但你现在想要动我,就得付出代价!” 梁狂将秦水谣压在身下,眼中凶芒闪烁,露出狰狞之色,丝毫不顾及秦水谣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森然的语气直接威胁她。 “劳资告诉你,这命魂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老老实实的呆一旁,不要来影响到劳资在这儿修炼,否则的话,就休怪梁某一剑斩断你的脑袋,懂了么?” 这绝对是恶魔,他敢这么说,也绝对敢这么做。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像这梁狂一样,拿剑对着自己,而这个自己一心视为小鬼垃圾,竟然一步步逆袭,从最初那个没有踏入练气境的外门弟子,到如今这般敢随时要自己命的修士梁狂,这是秦水谣所没想到的。 此刻的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但却又应了一句话,叫做欲哭无泪。 因为就算秦水谣她真的哭了,对梁狂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相比要交出自己的命魂,秦水谣更宁愿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出给梁狂,因为命只有一条,而女人的下身,只要不死,便可以用无数次。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是在打情骂俏吗…” 马蓉又斜眼看去,见梁狂压倒秦水谣,还用飞剑压在秦水谣的脖颈上,心里猜测认为梁狂想要杀了秦水谣,可又见他们两个在地下窃窃私语一般的说着,不像是麻烦之事,便立马又转了想法,感情这个一男一女,连做男女之事,都要这么的刺激么… 梁狂从秦水谣身上爬起来,将飞剑放在身旁,不再理会秦水谣,保持一脸的冷漠之色,继续打坐修炼起来。 秦水谣身子有些颤抖的也爬站起来,将衣服重新穿上,整理好头发容貌,又陷入了深思之中。现在的她,虽说实力高出梁狂两层,但自己现在受伤,储物袋里的治疗丹药,虽说也已经服下,可毕竟效果一般,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确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恢复伤势,秦水谣也还是不敢对梁狂动手,那样的话,跟梁狂拼一个你死我活,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自己想要离开这魂罩,可这小王八蛋却要自己的命魂做保障,这等于出去之后,自己可就受控于梁狂了,莫说是心高气傲的秦水谣,就算是普通修士,也不会轻易将命魂交给别人,尤其还是自己曾想下黑手的人。 正当秦水谣思索之间,魂罩外,那具趴在地上吃人的尸体,已经将另外那两名筑基境老者给全吃完了,嘴里发出更为响动的怪声,尸体站起身,扭过头来,凶狠的目光正瞪着秦水谣,那张血迹琳琳的嘴,磨牙得咯咯响。 嗤嗤! 尸体怪叫一声,张开双臂,像鬼魅一般的朝秦水谣面对面扑了上来! 砰的一声,魂罩发出厚重的声响,这具尸体像头大力的蛮牛,全身都撞在魂罩上面,这蛮横之力甚是强大,连魂罩都差点被撞翻了,令闭眼打坐的梁狂,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冷冰冰的看着这具尸体,不带任何惊畏之色。 秦水谣倒是被这尸体突然袭来所吓得不轻,虽说有魂罩保护,可身子还是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魂未定。 如果没有这魂罩,秦水谣即使是全盛的时期,也非是这具尸体的对手! 遇到了这魂罩的阻挡,这具尸体眉心的金色符文闪烁得更加厉害,手张脚动,似乎想要强行破开这魂罩,将里面的人给抓出来吃了。 砰,砰,砰!!! 尸体聚集全身蛮力,在怪叫之下,猛撞击着魂罩,每一次撞击过后,虽说没有破开撞烂,却更加让这具尸体感到兴奋,下一次的撞击,所蕴含的力道,更加的强悍一分,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要知道这可是一具吸收了那么多修士血液,还生生吃掉四名筑基境修士的尸体,其所蕴含的实力,就算是这样的蛮力,也如同山崩地裂一样。可越是尸体的强悍霸道,而这魂罩除了被撞动之外,竟也抵抗住了尸体的蛮力,足见这魂罩的强度,也不是吃素的硬。 与秦水谣的惊愕心颤相比,梁狂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眸子里射出的目光,安安稳稳的落在这尸体上,好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在大人面前调皮耍泼一样。 “行了,不要再这么闹下去了。” 不远处的宋哲,话音刚一出口,这尸体又一次准备冲击的姿态,被生生给喊停住。 “现在你的份量已经足够强了,不必在这里浪费你的饱和,是时候进行真正的祭祀,将那东西给唤醒出来了!” 第四十章:大手 梁狂眼中精芒一闪,暗道这关键的大家伙,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宋哲松开搂抱着的马蓉,往前大步几迈,神色肃然,那具尸体扭头一窜,便站到了五岳厅的中心位置,然后自己躺在地上,呈一个大字形态。 宋哲一拍储物袋,有数张黄色的符篆纸张,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一字排开的飞迎在半空之中,每一张上,都闪烁着暗黄色的光芒,虽然单张光芒黯淡,可这么多相互聚集在一起,光耀之亮,让整个五岳厅都换了一种环境,成了金色的世界。 紧接着,周围那些黑色大柱子上,黑芒陡然闪烁跳动起来,与这符篆的金色光芒,形成了两股完全不同的气势,两者不同的光,在各自增长强度之后,发生了惊人的异变,以各自光芒的中心点汇聚,让全部不同区域内的光芒,进行一个恐怖的收缩! 十个光点,变成五个,又变成三个,三个又合成一个! 以此类推,在这看似不存在物质的五岳厅空中,已是发生各种繁琐的变化,光芒变质,耀眼却不同寻常,看得梁狂跟秦水谣,是各自心中惊讶不已。 两边的光芒,在进行收缩压紧之后,再度发生变化,原本这光芒是虚幻的存在,可在经过收缩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凝聚出了实质形态。 阴阳双鱼图案,一阴,一阳,分开,黑芒,金芒! 当这两道光芒组成的半个太极鱼图出现后,那些黑色大柱子,好似被掏空了一样,再无黑光溢出,而漂浮在空中的那些符篆,也去全失去了作用,像秋树降落叶一般,缓缓飘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后,化作灰烬消失不见。 “这是……” 抬头看着的秦水谣,眼中尽是惊愕之色,从小她就听父亲说,在蛇龙国之内,有许多邪恶歹毒的法术,不仅害人不浅,场面还十分的骇人,稍有不注意的话,还有可能会被这些法术给迷失了心智,而眼下这个由两种属性光所化出来的太极鱼图,确实让人看了之后,心头产生十分震撼的感觉。 “血精祭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给一个什么东西祭祀!” 梁狂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中那漂浮的一阴一阳分开的两个太极鱼图,沉吟念道。 局势进行到这般模样,宋哲站直挺立,双手伸出,在胸前快速掐动着手诀,嘴里像以前梁狂念书一样,吐出一段段不知何理的语句,半空中漂浮着的一阴一阳两片分开的太极,生出了吸引力,跟天上云朵一样,各自彼此朝对方飘去。 在宋哲的操纵之下,这不同的两片太极鱼图,彼此交融在一起,在两股力量在交界点发出电流般的嗤嗤声,宋哲身形猛的往后一退,打着的手诀也停了下来,从口中喷出一抹血,马蓉见此,不由得惊呼一声∶“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蓉妹不必担心!” 宋哲立马稳住身形,刚才在两半太极交融的瞬间,出现了不适,导致操纵的宋哲出现了反噬之伤,看似宋哲只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些血,但这其中的危险程度,却是无人能知,因为如果宋哲的运气差了一点,那么这两半太极的融合,会立马要了他的命! 筑基境的灵力在体内汹涌澎湃转动,他又重新快速掐动起手诀,回到了刚才的状态,更加小心翼翼的操纵着那两片太极鱼图的融合,由于经过了刚开始的磨合,这两片不同力量的太极图,在宋哲的努力之下,终于完全的磨合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完整太极图,两个光芒也在融合之后,变成了黑白双色! “看来这个血精祭祀之法,是经过了大神通者的修改增进,使得原本充满血腥的太极图,被渲染成了这正统的模样,不过虽然样子变了,但其能力,却并未精涨多少。” 见到这个看似威严的太极图漂浮在空中,神姐自然也是知晓,便对梁狂传音介绍。 太极图案完整形成之后,宋哲开了下一步的行动,继续着手诀打着的同时,他的身体竟然像一个女人一样,在原地翩翩起舞动跃起来,不过却并未停止嘴里的念话。 接着,漂浮着的太极图,缓缓旋转起来,当中的黑光两种光线,也随之出现虚幻之影,在这旋转的同时,太极图也降落而下,其落下之处,正是那具尸体。 “给小爷我开始吧!” 随着宋哲的一声厉喝,太极图直落下在尸体的身上,直接穿过尸体,而在穿过的瞬间,尸体接触到这太极图之时,就像触碰到某种极度危险之物般,尸体浑身进行急剧的萎靡收缩,四肢躯干全都一点点的变小。 尸体那喉咙当中发出的怪异叫声,也随之慢慢减弱,直至这具尸体在太极图的影响之下,缩成一小团之后,整个太极图像玻璃破碎一般,也随之破碎成点点光点,漂浮在空中,但那只不过是漂浮停顿了片刻,又发生了异变,这些光碎之点,全都飘融入进了这团尸体球里面,将这尸体球的颜色,也给染成了黑白混搭的模样! “终于可以了…” 看着这漂浮在空中的黑白圆球,宋哲的脸上,除了渗出的一层汗水之外,还露出一丝兴奋的面容。 当经过这种种变化,形成了这个拳头般大小的黑白圆球,整个血精祭祀,就已经圆满的完成了! 当这个黑白圆球出现的时候,梁狂的目光就将其给包围,进行一番透彻的研究,只不过身这魂罩当中,灵力是无法传到外面的,不然的话,梁狂还真想用灵力去探测一下,这黑白圆球究竟具有何种实力。 不过也能肯定的是,这黑白圆球经过血精祭祀而生,自然是非比寻常之物,更让梁狂期待的是,这黑白圆球身为食物,是要唤出何种大东西来! 血精祭祀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宋哲停住跳舞的身形,大袖横甩几下,力量冲出,穿梭在这空中,冲进那黑白圆球之内,黑白圆球陡然一颤,一股特别香的味道,从这球里散发出来,梁狂不由得嗅了几下,感觉这味道,怎么那么像那烤山鸡呢? 在宋哲的催发之下,这黑白圆球的香味,是越来越浓烈,逐渐的飘出五岳厅,四溢散出到外面,梁狂心想,这黑白圆球的玩意儿,弄得这么味道扑鼻,难不成这宋哲想要唤出来的东西,会是一个人? “小心,地底深处,有东西要出来了!” 听得神姐的传音,梁狂连忙低头往脚下地面一看,果不其然,期初是这轻微的颤动,人站在地面,如果不是刻意用心的话,是很难感受得到的。 可仅仅过了片刻,这地面异常抖动的状态,变得越来越明显,也越来的猛烈,好似整个地面,被人放进了一口锅子里面,成了一道巨大的菜肴。 既然是炒菜,就需要翻动锅子来调节温度手段,而此刻,整个五岳厅,就是这般发生猛烈的颤抖,像是在锅里被翻动菜一样,这大厅当中的物品,也噼里啪啦的跌落下地面,发出阵阵声响。 眼前的这山崩地裂的场景,宋哲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因为这个症状表明了,他所要唤出来的东西,已经上钩了! “这是…阴魂之气,难道说…” 五岳厅地面,随着震动的剧烈,像一团巨大的蜘蛛网一样,龟裂开来,而从地下深处,竟然冒出升起了阵阵紫黑的烟雾,当这些紫黑烟雾一升上来,接触到地面上的环境后,便立马消散在空中,无影无踪的消失。 这紫黑烟雾,名为阴魂之气,秦水谣之所以选在这五岳厅,将梁狂诱骗而来,正是看中了五岳厅地下存在的阴魂之气,这可是炼制傀儡的必须之物,这阴魂之气,一般是深在地底之下,很难让人找寻得到的存在。 可这样的一种气体,却在此刻地面崩裂之际,全都从地底下升冒出来,这也让秦水谣明白了一个猜测,这宋哲所要唤出来的东西,是比这阴魂之气,还要藏匿在地下更深更深的存在! 可这样的一个东西,究竟会是什么? 哐当哐当! 咔嚓咔嚓! 地面震动裂开的威力,实在是太过强烈巨大了,以五岳厅为崩塌的中心点,向周围整个四季镇蔓延了过去,地面浮现出的一条条裂缝,好似一条条令人心惊胆颤的毒蛇,所经过之处,四季镇上的建筑物,全都倒塌崩碎,一时间这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在四季镇的人眼中,成了一场没有任何征兆的大灾难! 鸡鸣,狗叫,人哭,这就是此刻,四季镇的凡人们,从睡梦之中惊醒后,所获得的一切感觉! 宋哲站在马蓉身旁,搂住她的肩膀一侧,大袖往头顶上一挥,一道无形的能量罩便凝聚而成,将五岳厅倒塌下来的各种东西之物,给全都挡住,毫无压力。 要知道这是筑基境的实力,所形成的一道能量罩,若是连房屋崩塌的碎屑都挡不住的话,那可就只能看笑话了。 地面崩塌碎裂还在继续,程度越来越凶狠猛烈,随着砰通一声巨响,五岳厅的地面由下往上,碎石四散飞溅冲出,炸出了一个巨大深坑! 第四十一章:巨大之物 爆炸的硝烟逐渐消散,从炸出的深坑里,有些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从这个坑地下深处,传出阵阵沉鸣的声音。 宋哲眼中精芒闪烁,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大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而马蓉也同样如此。 正在这时,一根好似香蕉被剥皮之后,露出里面白色果肉,形状亦弯曲的巨大物体,正从那深坑地底之下,如一座宝塔般的缓缓升地面! 一根白色物体,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这种东西,一共出现了四根,像五座尖头弯曲的小山峦一样,霸占了五岳厅的地面! “这是什么东西…” 秦水谣是看得目瞪口呆,眼里的震惊之色,如海水一半,涛涛不绝的溢出。从小父亲就给她讲过许多世间怪异之事,奇特之物,眼前这五座白色看似山峰的物体,莫说是秦水谣她自己听过看过,恐怕就是父亲,也不一定知晓此物! 梁狂也是神色凝住,打量着这奇怪之物,这五个东西从地下浮现出来后,互相之间,左摇右晃般的动了起来,而那颗经过血精祭祀出来的黑白圆球,此刻正漂浮在这五个东西的面前,相比之下,这颗黑白之球,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 不过未必是小,就没有份量存在,这五个奇怪的东西,尖头上方同时往下弯曲,彼此每一根之间,又有些间距,又在这相同的弯曲之下,以共同之势,形成了好似一个巨大的爪子,而这爪子的目的,正是这颗黑白球体! 这古怪的东西,终于要开始吃食物了! 宋哲怪笑一声,手缓缓的伸到了储物袋上面,而那爪子也正要抓到那黑白球体,看到这儿,马蓉知道宋哲要做什么了,她从宋哲的怀中离开,走出他所释放出的防御罩,对宋哲柔声道∶“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成功,哥哥…” 宋哲轻嗯一声,示意马蓉走远一点,那爪子在碰到黑白球体的瞬间,往下弯曲的更加下垂,那姿态,很像是人在握一颗鸡蛋,看到这里,梁狂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陡然一颤,这五个组成在一起,形成爪子的怪异家伙,只不过是这个大家伙的一只手爪,而其真正的本体,可能因为过于庞大的身躯,根本就没现出完整真身! 思索想到这些,梁狂的头皮有些发麻,心里也顿感凉飕飕的,他十分好奇这个东西仅是露出一只手爪来,就像五座小山峰般大小,而一旦本体出现的话,不知道该是何种伟大的模样! 这爪子抓紧住黑白圆球,已经得到了食物后,开始缓缓的往地面之下缩回,这时,也正是宋哲动手的时候!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宋哲不惜耗费这么大的代价,怎么可能让这个爪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将食物拿走,再这么的开溜离开? 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眼中精光一闪,宋哲狠拍了一下储物袋,一道金色的光芒闪烁在他手中,片刻后,当梁狂看到他手中所握之物,惊道∶“这是…金灭之剑!” 秦水谣也是感到意外,原本她身上有一个小法宝,是能够幻化出许多东西来的,当初为了让刘二勇帮助自己完成诱骗梁狂的计划,不惜用那法宝,幻化出了剑谱上的金灭之剑,将其赠与刘二勇,以安其心。 可现在秦水谣见到了真正的金灭之剑,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大的错愕惊讶,这把差点让整个秦国修仙界互相大打出手的名剑,此刻竟然会在蛇龙国的一个筑基境修士手中,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在蛇龙国之内,又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 秦水谣发誓,若自己能够逃离出去,一定会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四散传开,到时候莫说是秦国,恐怕就连其他的国家,也会对蛇龙国出手! “小兔崽子,有机会的话,搞到这把金灭剑,倒是会给你提升不少帮助的。” 神姐的话语,传入梁狂耳中,梁狂却是苦笑回复∶“我的大姐大啊,我都困在这鸟笼子里了,出都出不去,更不用说对方还是踏入了筑基境的修士,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练气四层而已,活命都是一个问题,你竟然还要我去抢对方的法宝?” “额……” 神姐怔了下,她从梁狂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梁狂已经没有把自己当成依赖,而是真真实实以他自己一人的实力,来面对现在的处境,所说之言,虽没有直接说明,但却间见的表达出了他的坚决之心。 看到梁狂如此作风,神姐也有些高兴,暗自道∶“就是要这样下去,学会一个人步入强大,小子…” 这时,持着金灭剑在手的宋哲,已是威风凛凛,霸气侧漏,以他这筑基境的气息外泄,将手中的金灭剑冲得是金光闪烁,宛如一柄尊贵的黄金之剑,即外表拉风,实在之处,也是杀气十足! “想要回去,先问下小爷手中的金灭之剑可否答应!” 宋哲随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剑影,刷的一下便从金灭剑上脱射而出,所指之处,正是那企图缩地下的爪子,这金灭之剑的招数之强,产生的这道剑影,即便是空气触碰到了这,竟也抵抗不住,就这么燃烧了起来,产生出凭空火焰! 虚幻的剑影越是往前飞出,掠过空中之际,所聚集起来的火焰,依然成了熊熊燃烧的一团火球,这些都是很快速的完成,几乎是在凡人的眨眼之间,就已经一步到位,剑影以这凶猛之势,狠狠迎冲而来,一点不落的撞击在那爪子上面! 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五个香蕉肉般组成的爪子,遭到了这金灭之剑的一记剑影冲击,原本白花花的爪牙,已经被烧焦黑了许多,令其下缩的速度陡然减慢,不过即使这样,也依然阻挡不了这爪子的下缩速度。 梁狂猜测,这爪子的本体,似乎不想跟这宋哲进行交手,他隐约觉得,就算这宋哲有金灭之剑在手,自身又是筑基境实力,可要想跟这爪子的本体对抗的话…… 这一道剑影在爪子身上起了作用,烧焦了其白花花的外表后,宋哲提剑踏步而来,脚底之下,如生风一般的快速疾跑,他也的确足够的胆大,竟然冲到了这爪子的面前,高举起金灭剑,嘴里硬哼一声,随之一剑狠狠直劈而下! 叮! 令宋哲所没想到,自己这蕴含筑基境力道的一剑下去,落在这爪子上面,竟然只响动了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这反冲的力道袭来,一下就将宋哲连人带剑,给弹飞了出去好几丈之远。 宋哲虽立马稳住身形,可握剑的手却是阵阵酸麻,一直延伸到整条手臂。心里暗道这东西的外表真坚硬,自己还好拿的是金灭剑,若是换成普通的飞剑,恐怕在这么一击之下,早就短成了两截。 那爪子似乎被刚才宋哲这一剑给砍到,迟疑片刻后,竟然停住了收缩下去,遂是松开握着的黑白圆球,五根香蕉果肉的山峰,陡然往上伸直,由爪成掌的模样,以铺天盖地的大势,朝宋哲给扑了过来。 显然刚才那一下,这爪子被宋哲给激怒了,这才起了杀心之意。面对这飞在空中的五座小山般的怪异之物,宋哲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强行使出劲道,将有些发麻的手臂给消除,遂举起剑,以剑尖朝前,目中无丝毫畏惧之色,既不后退,也不侧躲,摆出一副正义凌然的姿势,面对这袭来的爪子! 远远处站着的马蓉,见到这一幕后,不由得揪起心来,为宋哲深深的捏了一把汗,暗自祈祷着宋哲不要有事… “这蛇龙国的小辈,到也还有几分的胆识,不错不错。” 这宋哲如此勇敢的表现,引得神姐发出赞叹的话语,对此梁狂却是不以为然∶“看着他这样子帅气拉风,等下说不定就被狠狠地打脸!” 这爪子的一掌,已然降临到了宋哲的面前,虽然这爪子还未完全降拍下,但宋哲却能感到受,这玩意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浑厚强烈的气势,跟之前那爪子所呈现的气息相比,好像突然爆增了数倍! 这就好像是一个吃棒棒的小孩,在一瞬间成长为一个拿着砍刀的壮汉!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宋哲心头陡然一惊,此刻这爪子散发出的恐怖力量,连这天地都快要窒息一般,即便是有十个自己,也远远不是其对手! “这不可能…在来之前,老祖不是跟我说过,这东西最多只有筑基中期的实力,只不过是很难现身,需要进行精血祭祀而已。可这家伙现在的实力,至少已经超出了筑基境,我宋哲纵然有金灭剑这等法宝在身,可实力却只有筑基,是不可能催发这金灭剑的威力的,眼下这可该如何是好……” 巨大的危机感萦绕在宋哲的心头,使得他原本想跟这家伙硬碰硬一战的想法,陡然落空,此刻他的脑海当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一个字——逃! 在生命的危急关头,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虚无,只要活下去,才是真正的一切。 第四十二章:金灭新剑主! “既然小爷来了,就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斩与剑下!” 宋哲激起一层傲气,他心一横,剑以甩,横眉立目的抬起头,望着那五座小山峰般的爪子,大声喝道∶“来吧,小爷我从未怕过谁,今日就算是你这个古怪玩意儿,小爷也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魂罩里看着的梁狂,依然不屑念道∶“想要出风头,是需要实力的。” 听言,一旁同样紧紧注视着外面的秦水谣,倒是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梁狂∶“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的贪生怕死么,去做偷人家衣服的这种龌龊事么。这蛇龙国的人,虽然与我大秦国为敌,可他们身上那种坚决果断的意志,却值得我们去学习!”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梁狂轻哼一声,不再理会秦水谣,而是继续看着外面的宋哲与这爪子对抗。那爪子伸成的大掌,漂浮在宋哲的头顶上面,见到宋哲在其天威之下,竟还这么的拉风,当即往下一坠,以绝对的存在,朝宋哲拍压了下来! 在爪子成掌降下的瞬间,宋哲竟然将手里的金灭剑飞投而去,他知晓这爪子的力量超出自己太多太多,如果从一开始不使出最强招数的话,根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翻身,而眼下这金灭剑,就是宋哲可以用的最强之物。 “给小爷爆!” 梁狂,秦水谣,以及马蓉,皆是一惊! 宋哲竟然直接选择将这把金灭剑自爆! “这个疯子…” 秦水谣板着脸,心里大骂这宋哲竟然这么杂碎,这金灭之剑如此珍贵,可他却竟然直接的自爆,想用这金灭剑的力量,来打败这爪子。在秦水谣眼中,如果宋哲是她的话,她是宁愿拿着金灭剑选择逃跑,也不跟这爪子对抗。 然而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宋哲并不是秦水谣,此刻他狞笑一声,看着飞出去的金灭剑上金光一闪一闪,有了自爆的姿态,他笑得更加的大声起来。 只要是他宋哲想要达到的目的,哪怕是牺牲了比这目的还要值钱的东西,也是在所不惜,必须拿下,哪怕是眼下要自爆毁掉这金灭剑,为了达到来这里的目的,宋哲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毅然执行! 金灭剑朝那爪子飞去,在半空中有了自爆的模样,可在那片刻后,一切又都恢复如故,金光完全的闪耀,充满着活力,像一头不愿屈服的猛虎,狠狠的冲向敌人,不管所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依然往前冲了上去,哪怕是面对死亡! 这,就是金灭剑的气势! “这怎么可能,金灭剑没有自爆…” 带着浓浓的诧异,宋哲的眼睛瞪大得像一头牛一样,嘴巴张得跟蛤蟆一样,可他明明已经对金灭剑动了自爆的神念,刚开始也有反应出现,可为何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叮! 嗤嗤… 渺小的金灭剑往上冲之,跟将落下的爪子对击在一起,金灭剑仅仅与之抗衡了几秒后,便呈现落败之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当中,被这爪子给拍得坠落而下,剑身上的金芒也是逐渐的黯淡了下来,好似一个垂死之人,即将断气一样,残喘无力。 “这金灭剑竟不可自爆?不是名列在剑谱之上的绝世强剑么,为何却连这爪子都对付不了?有没有搞错,难道有这么的菜?” 梁狂也觉得诧异,宋哲跟秦水谣的理解都跟他一样,所有的法宝,只要是归属了修士自己,便只需要一念心神,便可将其自爆,这是一种发挥出法宝威力最大的方法,但却只能够使用一次,因为自爆之后,就代表法宝也随之消亡。 可这金灭剑却超出了这个常识,梁狂第一时间传音问神姐,对此神姐却是回答∶“因为这金灭剑是一种属于没有品阶的法宝,自然也就没有可以控制自爆的权利。” “刚才这蛇龙国的小辈,只不过是用了他筑基境实力的力道,来操纵金灭剑对抗这大爪子,所以得出的结果自然就是败落,而一旦是金丹境或者更高境界的修士,若拿到这金灭剑后,所激发出的力量,就会更厉害,所谓水涨船高,正是如此道理。” 听得神姐解释,梁狂这才明晓,以这种形势来看,这宋哲小说是重伤,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这么会被这一爪子给拍死! 叮当一声,金灭剑坠落在地上,金光全无,成了一把普通的飞剑模样,而宋哲的麻烦,也随之来了! 爪子成的掌,狠狠的拍落下,这么大范围的攻击,使得宋哲根本就来不及跑出去,就这么当着马蓉的面,被这一掌给直接拍到了身上! 似乎能够拿到这把金灭之剑,就已经耗尽了宋哲的运气,眼下又被这么一爪子给拍下来后,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余地,就被直接拍成了肉泥,血肉横飞,真的成了魂飞魄散的存在。 “哥哥…” 马蓉失声惊叫一声。 看到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马蓉什么也顾及不了,拔腿噔噔的往前跑着,朝宋哲被拍成肉泥的位置而去。而那爪子拍死了宋哲之后,也不再停留,抓着那颗黑白球体,重新缩回了那个被炸出的大坑地下,彻底消失不见。 金灭剑! “可惜了,被困在这魂罩里,若是能够出去的话,那把金灭剑就是我的了…” 宋哲兵败身亡,那把金灭剑也随之仍在地上,这立马吸引来梁狂的目光,只是遗憾,现在自己被困在这笼子里,不能出去一夺,可惜了… 突然,梁狂脑中精光一闪,他娘的差点就忘记了一个东西! 噬灭无敌诀,噬! 这魂罩的模样,跟凡人里的捕快,在抓到犯人之后,关进的囚笼差不多,并非完全封闭,而是由一根根黑色小柱而成,每一根之间,也都留有空隙宽度。虽说身处这魂罩当中,不能对外施展灵力,但却在魂罩里面,却是不受限制。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梁狂没有多想,伸出右手平放,心意一动之下,从掌心之中浮现出一道黑色的漩涡,一条黑不溜秋,像大肠一样的玩意儿,从梁狂掌心漩涡当中,像拉屎一样的缓缓伸了出来,曲立盘在空中。 “好恶心,梁狂你…” 看到这黑玩意儿后,秦水谣差点就要吐出来,因为噬这模样,对一般男的来说,可能还勉强能接受,可对女的来说,尤其是像秦水谣这种娇柔妹纸,更是觉得反胃恶心。 “原来那天在丛林,如果不是那条奇怪的黑蛇突然冒出,将我阻挡片刻,那株寻梦草本来就被我所得了。等我后来返身一看,血暗蝎已经暴走,原因是寻梦草不见了,而那个时候,在那片丛林之中,就只有你我二人,你在我跟血暗蝎战斗的时候,却消匿了踪迹,原来你是躲在暗地,操纵这条黑蛇!” 面对秦水谣的说辞,梁狂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看都不看她一眼。 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噬一出来,闻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张开尖牙利嘴,发出嗤嗤的声音,不过噬还没有享受半息的时间,梁狂立马对它下了指令,让原本有些晃晃悠悠的噬,在陡然之间黑色的身体绷紧收直,像箭在弦上的姿态,刷的一声,通过魂罩栏杆之间的缝隙,一飞冲去! 噬的目标,正是跌落在地上的那把金灭剑! “梁狂你敢…” “你若敢阻我一下,梁某定要你死在这里!” 原本秦水谣也有想要夺得那金灭剑的欲望,可不曾想,这身旁的梁狂竟然有这种神通,竟然在身体里弄出一条黑蛇来,还能冲破魂罩的限制,通过这条黑蛇,将灵力传输到了外面,梁狂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夺取那金灭剑,这下秦水谣的脸更加难看了。 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没有关系,可一旦让别人得到,尤其还是自己的敌人,秦水谣的心里就气不过去,怒意横烧。她体内的灵力窜动,想要对梁狂动手,可一听梁狂这冷冰冰带着威胁的话,不由得让她怔住了,很快,秦水谣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以现在梁狂的实力,只能将噬的长度伸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此刻对梁狂来说,他的运气还是好的,因为这魂罩距离那金灭剑,也就不过十米,噬一冲出,轻而易举的就伸到了金灭剑旁,没有进行多余的姿势,噬张开尖牙利嘴,一把稳咬住金灭剑的剑柄,迅捷的弹回进到了魂罩之中。 “从现在开始,此剑金灭,便归属梁某了!” 梁狂沉声低喝,伸手往前一抓,将噬咬回来的金灭剑稳握在左手上,然后梁狂迅速的咬破中指,滴血融入进这柄金灭剑上面,只听嗡的一声,梁狂的血融入进了金灭剑,好似给此剑带来了新的生命, 一阵颤动后,金灭剑身上,闪烁出新的金芒,预示着宋哲那个旧剑主的离开,梁狂这个新剑主的重新上位! 第四十三章:风云散去 “这怎么可能…” 秦水谣呆若木鸡的看着梁狂,这金灭剑的奇妙之处,即便是被人所获得,滴血在上面,如果不是金灭剑所能够认可的人话,是根本就无法使用金灭剑,只能作为一个拥有者,而不是使用者。 原本秦水谣是想就算梁狂用这条古怪的黑蛇,拿到了金灭剑之后,也绝没有可能得认可,到时候一旦出来的话,自己就会动手从梁狂手中夺取,只不过是让梁狂作为一个代替保管而已,可事与愿违,没想到梁狂竟然得到了金灭剑的认可,正式成为了剑主,看到这儿,秦水谣是心生恼怒,但却又更加不敢对梁狂动手了。 “以人为壳,藏于体内,一出必金,金必灭天!” 握着金灭剑在手,梁狂便能感受到这剑上暗流涌动的杀气,还未催发剑气,而杀气却已然凝聚,不愧是名列剑榜排名十七之剑,看起来这一趟四季镇交易会之行,虽然是威胁,但却也得到了这种惊天法宝,梁狂心想也是值了。 此刻,五岳厅倒塌的废墟里,那奇怪的爪子已经收缩进回地下,只剩下地上那一滩被爪子拍成肉酱的宋哲,马蓉哭成了一个泪人,跪在这面前,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心爱的宋哲哥哥死了,他可是说过等这次任务完成后,要风风光光的接自己回蛇龙国,做他一辈子的道侣夫妻的,可眼下却… 这时,从街道外面,传来哒哒的声响,梁狂将金灭剑藏于储物袋,定睛看去,来的是一辆马车,以梁狂的记忆,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正是今天白天,那辆突然出现,不小心将马蓉给撞倒在地,通过书信传递情报给宋哲的马车! 从马车上跳下来几个人,左顾右盼片刻,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小跑到马蓉的身边,其中一人拉了下马蓉的手,压低声音,沉声道∶“请小姐节哀顺便,这宋公子已经走了,在这么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刚才四季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有可能会吸引来秦国的大神通修士,还不走的话,恐怕我们也就走不了…” “是啊小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虽然血精祭祀的计划失败了,可我们不还是抓到了秦水谣,有了她的话,就算是回去也不会被责怪的,当务之急,我们要先离开秦国…” 在几人的谏言之下,马蓉这才停住哭泣,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已是肉酱的宋哲,给小心翼翼的装回衣服里,好好包起来。 马蓉这样做,除了自己能够受得了这种血腥之外,其他的几个人皆是偏过脑袋,一副忍不住想要吐的样子,因为这宋哲死成这样,真的很难看… 马蓉跟这些人,全都是普通的凡人,体内没有任何灵力,除马蓉从小就待在将军府之外,其他的人全都是由蛇龙国渗入,因为他们都是凡人的身份,因此混进到秦国的难度,就大大的缩小了。 给宋哲收了这残尸之后,马蓉指挥着这些人,比较吃力的将魂罩给抬到了马车上,这种马车很大,车厢里刚好能够放进魂罩,而这拉动马车的马,也并非普通之马,而是拥有着练气一层实力的妖兽,只不过被人给驯服,成了工具而已,不过这可要比普通的马,要好上数倍! 梁狂跟秦水谣,均保持沉默状态,既不说话,也不乱动,作出一副不幸落到此的样子,让看着的马蓉也没有那么的反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过后,便坐到了马车的前面。 正要离开之际,马蓉这才想起,刚才宋哲死亡的时候,那把金灭剑也随之落下地面,那个时候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宋哲所吸引去,根本就没有留意金灭剑。 一想到这个,马蓉连忙下了车,在这倒塌的废墟当中,焦急的找寻了一番后,还是没有看到那把金灭剑,这也有些太奇怪了,为何会不见的? “别浪费时间了小姐,生命要紧啊,再不快走的话,就可能真的难脱身了…” 一个汉子也从马车上跳下来,连忙将马蓉给拉上车,二话不多说,什么也都不去顾了,驾着车,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四季镇…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飞剑宗内门,天剑阁之内,正盘腿打坐的公孙胜陡然睁开眼,一股精芒射出,他随手一挥动,身形凭空消失在屋里,而这时,在这五岳厅废墟当中,空气中发出嗤嗤的声音,公孙胜的身影就这么浮现了出来。 看着这震裂开的地面,倒塌的房屋,四处一片狼藉,公孙胜的眼里,不进任何波澜,神色漠然的扫过这一切后,走到那个怪异爪子所逃到地下的大洞面前,随手一挥动,这四周地上的废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一块块的碎屑残骸自动漂浮了起来。 公孙胜伸手一指,这些漂浮在空中的废墟,好似下雨一般,刷刷刷的全都往这个大洞下面扎冲去,不到几息的功夫,这些废墟残渣,已经将整个大洞给填充满,站在上面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底下有这么深的一个洞穴…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一场原本是为了小胖刘二勇而来的交易会,却结果衍生出了这么多阴谋诡计,这次的事件,是梁狂长这么大来,经历得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不过最让他觉得值得的是,自己竟然搞到了金灭剑,想想真的值了! “哈哈,有你姐陪伴,这无品阶法宝是说来就来,以后等姐出去之后,可记得要好好的感谢姐的光辉啊!” 神姐也替梁狂高兴,给他传音,梁狂嘿嘿一笑,得意道∶“那是那是,如果没有神姐教的噬灭无敌诀,我哪里能够有这种好运呢。” 看梁狂一个人傻笑的样子,不仅仅是秦水谣,就连守在车厢里的其他几个人,也是向梁狂投来诧异的目光,秦水谣暗道,莫非是这梁狂得了金灭剑,突然之间就变傻了? 见他们这般模样看自己,梁狂闭眼喃喃念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经过一夜的奔波,第二天清晨,马车这才停了下来,原来是马蓉等人要吃早饭了。 不过对梁狂跟秦水谣来说,却可以做到不吃不喝,仅仅依靠体内的灵力,就可以保证整个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马蓉命令将马车停在一个小树林里,而他们则到旁边的一家小店里,点了许多东西吃了起来,一晚上的赶路,让他们这些凡人着实感到了饥饿。 梁狂也从修炼状态中,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一旁的秦水谣,则是彻夜未眠,蹲着身子,双手托着下腮,望着魂罩的一根根柱子,眼神空洞得有些发呆。 “怎么,秦大小姐,马上就要去蛇龙国了,看你这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梁狂微微一笑,他心里当然很清楚,秦水谣这副模样是所想何事,见她忧郁之样,梁狂故意油嘴滑舌的说道∶“听说蛇龙国的风景很好,美女多,帅哥也多,都十分的好客,而这一路又还省下了秦大小姐的路费,嗯嗯,这样的旅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哦。” “你给我住嘴梁狂!” 秦水谣原本就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深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境,可眼下又听到梁狂这么一番说语,不由得心生恼怒,对梁狂娇声喝斥。 “秦大小姐你这是何必呢,这么一副为难自己的样子,要知道这女孩子一旦生气动怒,就特别容易伤害皮肤的,古语有云,嗯,是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 “再不闭嘴本小姐定要你好看!” 秦水谣站起身来,柳眉紧锁瞪着梁狂,白皙圆滑的玉手拧成拳头,咯咯的响着。 看秦水谣这般气愤模样,梁狂虽是一怔,但立刻又浮现出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继续道∶“梁某一心想要救秦大小姐出去,只可惜秦大小姐非但不领情,还要这么气势汹汹,这可让梁某如何是好呀?” “你,真的能让我出去?” “是的。” “怎么一个救法?” “之前说过的,还是那样。” “…你现在就去死吧梁狂!” 怒不可遏的秦水谣,忍不住一拳打出,直朝梁狂的脑袋砸来,梁狂早料想到秦水谣会这样,在她出拳的瞬间,梁狂便施展聚气成刃诀的格斗方法,以更加快速的姿态出手,竟然在不到三招的时间内,不仅巧妙的躲过了秦水谣的一拳,还将她给反身制服住,一把再度狠狠压在地下。 梁狂也不客气,面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也不去怜香惜玉,竟然就这么一脚狠狠踩在秦水谣她的后背之上,让秦水谣啊的叫了一声,任凭她怎么挣扎反抗,都是没有作用,只能是脸蛋紧贴着魂罩的地下处杆子,极其的狼狈不堪。 这堂堂大将军的女儿,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踩在脚下,这样的一幕如果让人看到,不知道该唏嘘多少… 秦水谣她这才知道这梁狂刚才一直都在戏弄自己,她也是聪明人,知晓梁狂的目的跟先前所说的一样,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命魂,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他! 第四十四章:秦水谣之命魂 其实现在最为惊讶的,就是梁狂自己了,刚才他施展出聚气成刃诀的格斗,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拥有练气六层实力的秦水谣给放倒下,虽说她的伤势还有些没有痊愈,但这足以证明了此刻梁狂练气四层的实力,完全不是吃素的! “梁某早跟你说过了,若想让我帮你破开这魂罩出去,就必须将命魂交给我,不然的话,等你到了蛇龙国,就准备天天岔开双腿,迎接一个接一个的蛇龙国大汉!” “你做梦梁狂,本小姐就算天天被人搞,也绝不会将命魂给你的!” 趴在地上的秦水谣,更为愤怒的吼着梁狂,此刻的她,恨不得将这个踩在自己身上的小杂碎,施以千刀万剐,再处于戳魂灭魄,方能泄心头之恨也! 只可惜,现在的秦水谣并没有本事这样做,而是只能被梁狂给踩在脚下,这也是秦水谣想破脑袋都不曾料到的,自己竟会有现在这般遭遇。 “呵呵,嘴硬是么,好,梁某读书多年,在不少古书之上,看过一些专门诊治这种嘴硬的办法,尤其是对女的来说,效果奇佳也。” 咻的一声,梁狂一拍储物袋,一把普通的飞剑便从中飞出,被梁狂紧紧抓握在手里。梁狂冷笑一声,剑尖放置于秦水谣的后背之上,这锋利的感觉,立即让秦水谣感到一惊,当即大呼道∶“梁狂你要对本小姐干什么!” 嘶啦一声,梁狂握着飞剑,精确的划开秦水谣后背的衣服,引得秦水谣顿时尖叫一声∶“梁狂你混蛋!” 然而梁狂却不以为然,剑尖往下缓缓滑落,以不伤到秦水谣肌肤的技术,将她的衣服给划开整个一个口子,露出那白花花的酮体,还带着一股芳香的味儿… “古语有云,最痛苦的,莫过于身心撕心裂肺。今日便让梁某来试上一试,且看是否这古语,也有所表达不足,或是出错的地方。” 梁狂狞笑一声,一剑插进秦水谣的后背当中,但却只进去了那么一点点的程度,只触碰到肉,不触及筋骨,尽管这样,还是引来秦水痛的谣扯着嗓子,嗷嗷尖叫了起来! “一剑,一剑,慢慢的渗入你的身体,也让痛苦慢慢的吞噬你的意志,对于享尽了荣华富贵的秦大小姐来说,应该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没有丝毫犹豫,梁狂又快速抽出剑来,秦水谣痛得身子陡然一颤,脸色铁青,灵力疯狂的在体内涌动,想要挣脱梁狂的控制,可不管她怎么吃力拼命,梁狂踩在身上的脚,依然不能撼其分毫,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不能脱身的同时,还要忍受这种被剑戳进身体的揪心之痛! “额,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妞儿,你也好下得去手,岂不是暴殄天物了啊?” 神姐传音虽是有挖苦梁狂,但她知晓梁狂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才是真正错误的。 “她想要将我炼制成傀儡,我这么对她都算便宜她了。” 梁狂简短回复神姐一句后,又重复着用飞剑一剑一剑的戳着秦水谣的后背,这光滑的后背美肤上,流出大把的鲜红血夜来,成了一朵所谓的浴血花朵,那画面还别说,真的挺妖艳动人的,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秦水谣后背上流出的血,是一种故意的渲染。 不光如此,梁狂还弯腰扯下秦水谣身上的储物袋,以免让她服下了里面的治疗丹药,秦水谣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依然煞白,但凄厉的喊话音量,却是不减反增,怒气更为猛涨,将这梁狂视为今生最大的仇敌。 “梁狂你杀了我吧,本小姐死后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哼,还敢在口出狂言,真当梁某不敢杀你不从?” 梁狂又是一剑戳进秦水谣的身体,只不过深度更进肉体一分,痛的秦水谣是张开大口,额头经脉凸起,汗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嗷嗷的叫着。 “在杀了你之后,我便破开这魂罩,逃离出去之后,再回到飞剑宗继续过我的外门弟子生涯,不用但心你对我的报复。而你,却要就这么的死去,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死相还是十分难看,到时候即使你父亲查起来,也只会将这个矛头对准蛇龙国,而不会与我梁某有任何关系。”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化,不肯交出命魂给梁某,那么只好将你送进轮回了!” 说完,梁狂眼中凶芒一闪,举起飞剑,剑尖对着秦水谣的脑袋,狠狠刺了下去。 也许是感受到了梁狂真正的杀机,秦水谣眼中惊恐万分,忍着浑身剧痛,拼尽全身力量,奋力大喊一声∶“不要杀我,我把命魂给你…” 梁狂的剑,距离秦水谣的脖颈,只有那么一丝的距离,刚刚好停住了。 “希望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否则的话,梁某下一次出剑,可就不会如此慢了。” 梁狂的脚从秦水谣身上挪开,已是伤的不轻的秦水谣,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此刻的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带着污垢,后背上更是鲜血淋漓,这一看上去哪里是个大小姐的身份,明明就是一个女囚徒。 秦水谣伸出手来,颤抖的在眉心处一按,一缕金丝便缓缓飘出,这正是秦水谣的命魂,梁狂见此,二话不说当即一伸手,便将这缕金丝稳稳抓住,一口吞入体内。 “梁某也不想多出一些事非来,只要你听话,梁某在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会将命魂还你,在这期间,只要你不来找梁某的麻烦,梁某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梁狂将秦水谣的储物袋扔给她,冷冷的说∶“打开这储物袋,让梁某看看。” 都到这地步了,连命魂都交出了出去,此刻要打开一个储物袋,秦水谣面容呆滞,眼里黯淡无光,仿佛整个人失神一般,握拿着这储物袋,心念一动,里面所放之物,尽数呈现在梁狂面前。 “不愧是秦大小姐,就算是重头开始一般的出来历练,在这短短时间之内,竟然积蓄了这么多的灵石灵药,果然厉害不简单…” 虽然秦水谣的储物袋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战斗的法宝,但这灵石灵药,却是有不少,梁狂二话不说,当即抓出这些东西来,悉数放到自己的储物袋里。 对此,秦水谣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说话,梁狂倒也明白,这秦水谣刚才被自己戳伤,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又将命魂交出,一时难以接受是真的,梁狂也不跟她去计较这些,反正有秦水谣的命魂在手,就不怕她乱来,因为自己只需要一个心念,便可以将这秦水谣给瞬间抹杀。 “拿去疗伤吧,等你好了之后,再来破开这魂罩出去。” 梁狂从储物袋里拿出几瓶治疗的丹药来,扔给秦水谣后,便不再理会她,大袖一甩,席地而坐,盘腿打坐修炼起来。 秦水谣立马拿着丹药服下,也打坐疗伤,虽然命魂给了梁狂,但秦水谣相信他应该不会这么随便杀了自己的,目前就顺了这梁狂的心意,不去招惹他,现在的秦水谣她心里只想着这伤势能快点好,一切的一切,等到出去之后再来定议。 其实刚才梁狂是真的对秦水谣动了杀心,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愿交出命魂来,这种人如果让她存活下去的话,且别说对梁狂自己有巨大的害处不说,更为直接的还会连累到梁狂的家人,以秦水谣父亲大将军的身份地位,想要灭掉梁家,是不费吹飞之力就可以办得到,而一旦秦水谣的父亲这么做的话,带给梁狂的打击,将是一个噩梦。 所以梁狂打算控制不了秦水谣的话,就杀了她以绝后患,而秦水谣却又交出了命魂,梁狂一想,反正命魂在自己手中,留下她的命,倒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就算是秦水谣的父亲知晓这件事,也不会为难自己的,毕竟秦水谣的命,就在自己一念之间就可定夺,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利用秦水谣这层身份,来获得一些好处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马蓉等人吃完早饭回来,当上来车厢,见到这魂罩之中沾着鲜血,秦水谣更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跟随马蓉的几人怔了片刻,眼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就算知晓是何种事情,也做不出什么效果来,因为有这魂罩在,莫说是他们这几个凡人,就算是一般修士,也无法进去干扰。 这趟马车一路往前奔驰,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往秦国的边界而去,到了夜晚时分,疗伤了一天的秦水谣,面容这才恢复一些血色,被戳得稀烂的后背,在药丹的作用之下,也结出了一层伤疤,秦水谣的伤势,也缓和回愈了不少。 “我已经将命魂给你了,说说看吧,要怎么才能破开这魂罩离开?” 见在旁看守着的几个人,在这一路颠簸的途中,靠着车厢墙壁睡了过去,秦水谣这才小声询问梁狂。 第四十五章:搏命一试 夜,又一次降临整个大地。 马蓉等人的这辆马车,逐渐往蛇龙国的位置,越来越近,即使是这夜色,也不曾减速。 “前面差不多要到我们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了,大家仔细留意,切莫在这紧要关头出了什么差错。” 坐在马车前面的的马蓉,掀开车帘,对车厢里的几个人嘱咐着,她看了一眼秦水谣,意味深长的说∶“秦大小姐,马上就要离开你的秦国了,不知此刻你有何种心情?” “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我瞎了眼,没有杀了你。” 秦水谣冷冷瞪着马蓉,那份眼神,足可以杀死十个马蓉,如果没有这魂罩的话,秦水谣想要杀马蓉,那太简单不过了。 “希望你到了我们蛇龙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马蓉将车帘一拉,扭过头去,跟另外两个马夫专注前面的驾驶,不再理会秦水谣。 有了马蓉的嘱咐,这车厢里看守着的三个男人,都是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水谣跟梁狂,梁狂猜测,这三人被蛇龙国潜入秦国,虽说并非修士,但却也高于普通的凡人,他们受过训练,身手也不错,如果放到凡人当中,定然是各个好手的存在。 “还不动手的话,等他们到了联络站,在那里应该会有其他的修士存在,到时候我们再想要动手破开这魂罩,就会很难了…” 随着马车踏踏的往前奔跑,也让秦水谣有些焦急,虽说命魂已经交给了梁狂,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看轻自己的性命,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让她不断的低声询问梁狂。 听言,梁狂伸手指了下秦水谣高挺的胸部,又动了动自己的右手,神色如常,并未开口说一句话。秦水谣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梁狂所表达的意思,期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做出了决定。 片刻过后,秦水谣走到魂罩的一侧,侧身缓缓的躺了下来,将火辣的身材展露而出,原本已经凌乱的长发,被秦水谣一拨,十分飘逸,更是为她的气质,所增添上几分野性之美。 “这是什么鬼天气,热死本小姐了~” 秦水谣故意提高声音,吸引这三名男子的注意,又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们,她又是嘴里嘤咛娇声不断,玉手缓缓解开胸口的一颗纽扣。 秦水谣是解开一些,然后又故意遮挡,反反复复,博人眼球,欲擒故纵。 一个如此的尤物,正在眼前妖娆而动… 这样的姿势,莫说是秦水谣这样的女孩,就算是普通的乡野村妇这样,是一个男人都会将目光给吸引过去,女人的魅力,是天生让男人无法抗衡的。 可有些让秦水谣觉得意外的是,这三个男子虽说注意看到了自己,可那目光却并未停留多久,似乎有些抵制。 这让秦水谣有些不乐意了,自己这样的身材,换做在秦阳城里,莫说是这样做出暴露的姿态,就算是穿着厚厚的衣装,只要出了门,那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可是数不胜数。 看来这三个男子的意志,还算坚定,不过这也更加激起了秦水谣想要征服他们的欲望。 秦水谣她暗自一咬牙,直接将外套衣裤给褪下,只留得一层白色的裹胸布条,将自己那曼妙洁白的身躯,彻底展露在这三个男子的面前。 秦水谣还不断的摆动着身体四肢,做出各种热火销魂的姿态,在她这么一番努力卖弄风骚之下,这三个男子终于是把持不住了,目光上中的注意力,终于被扯到了秦水谣的身上。 一个女人若穿了衣服,男人就会只注意她没有穿衣服的部位,而一个女人没有穿衣服,却又注意到她穿了衣服的位置。 这,是一个颇为奇妙的男人观念,基本上男人都会如此。 此刻,在三个男子的眼里,不仅喷射出浓烈的欲火,也出现了最为原始的反应,秦水谣知晓,只要这男人一旦精虫上脑,就是最为失去警惕的时刻! 一条黑色的大肠物体,从魂罩地下,慢慢的延伸爬了出去,此物虽没有没有眼睛,但却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利嘴,行动起来更是诡异。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像一道空气一般,逐渐接近到了第一个男子的身边,它的黑色身躯又像一把利剑,从男子的背后往上伸旁到他的脖颈处,这男子全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到了面前,当他眼里只有秦水谣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躯之际,这黑色的大肠物体,猛然张开口,朝着脖颈处狠狠的咬下去! 它的出手也是那么的诡异,这一口咬得十分的稳准狠,此男子还沉浸在他意淫秦水谣的画面之中,就悄然断了性命,整个脖颈被它给咬断。 另外两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根怪异的黑色大肠,已经夺走了同伴的命,秦水谣是注意到了已经有一人死了,她脸上没有任何吃惊之色,而是更加的妩媚动人,站起身来,以这几乎全裸的身体,就地偏偏跳起舞来。 黑色大肠它慢慢的松开口,那人的脖颈处留下一排血洞,他的姿势依旧保持如故,干掉这个人之后,黑色大肠又移动身子,朝另外两人挪爬去。 依然是同样的方法,它又干掉了一个人,可这个男子丧命的时候,不小心手动了一下,扯到了旁边的另外一人,那人扭过头来一看,发现同伴的脖颈上,已经流出大量的血来,此人瞳孔猛然一缩,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正好大声呼喊,嘴巴刚刚张开,黑色大肠若一道飞箭般,朝他凌厉直冲而来,刹时血一溅,洒在车厢墙壁上,黑色大肠的脑袋,从这个男子嘴里直接穿透过了后脑勺。 这人恐怕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这威武的一生,竟然就这么死了。 至此,三个看守的人全都被干掉了之后,这黑色大肠缓缓缩回身子,回到魂罩里面的梁狂右手掌心,黑色漩涡一闪,这条黑色大肠完全消失进了梁狂的身体。 “辛苦你了,噬…” 梁狂低声念着,这时秦水谣的跳舞的身姿也停了下来,连忙穿好衣服,也不管刚才从梁狂右手掌心之中,所喷出的那条黑色大肠是何物,而是压低声音问道∶“看守的人已经被你搞定了,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破开这魂罩?” 梁狂轻嗯一声,手指着这魂罩一侧的几根黑色柱子,道∶“之前在五岳厅的时候,那具吃人的尸体看到我们后,企图也要将我们吃了。因此尸体朝我们冲了过来,用蛮力撞击过这魂罩许多次,而在这一处位置的柱子,已经发生了些许细微的裂痕。” 顺着梁狂的手指之处看去,秦水谣果然看到了上面一些裂开的丝丝,以她的心智猜想之下,立马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利用这处位置作为突破口,将这魂罩给破开。” “不错,梁某正是此意。” 说着梁狂一储物袋,白光闪烁间,出现了七把飞剑在地上。 当初梁狂在泰昌城,被吴大川硬邀重回飞剑宗,梁狂便从他身上搞到了十把飞剑等一些好处,这飞剑在五岳厅的交易会上,用三把换了一瓶六气丹,如今还剩下这七把。 “这魂罩的威力之强,如果不死筑基境的修士出手,恐怕是无法被破开。而我们两个却还只是这区区练气之境,眼下的办法只有试一下,将这七把飞剑放在魂罩的裂缝处,进行自爆,看运气好能否给破开。” “这么多飞剑…自爆?” 秦水谣瞪大眼睛,被梁狂这个想法给吓住了∶“这魂罩的空间狭小,如果在这种环境之下自爆,就算是侥幸能够炸开这魂罩,我们自己也会被这爆炸所波及到,弄不好的话还会这么丧命死掉的!” “想要生,就要经历死。怎么,秦大小姐你不害怕了?” 梁狂眯着眼睛,打量着神色不定的秦水谣,沉声又道∶“就算你不肯试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梁狂你…” 秦水谣气炸了,这小王八根本就没有过问自己的想法,这么多飞剑自爆,危险的程度无疑于自杀,虽然自己的命魂掌控在梁狂手里,可也不能这么的无视自己吧? 对此,梁狂不屑的瞥了一眼秦水谣,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一些治疗的丹药来扔给她。 “拿着,等下飞剑自爆的时候,爆炸如果波及到了你,让你受伤了就赶紧吞下疗伤,因为一旦开始自爆,就不会停下来让你喘息。” 没办法,秦水谣还能说什么,只好接下这丹药,趴在地上来减免被爆炸冲击的伤害,梁狂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惧怕,可实际内心却也有些忌惮,俗话说,这富贵险是中求,没有什么东西,是安安稳稳能够到来的。 梁狂一甩手,心念操纵之下,地上的七把飞剑缓缓漂浮了起来,剑身上白光闪烁,全阵以待,梁狂自己也退到了魂罩的边缘处,尽量与那处裂缝处保持距离。 “给我,爆!爆!爆!” 第四十六章:联络处长老 随着梁狂一声高喝起,这七把飞剑上白芒闪烁得更加耀眼,拼了命一样的朝魂罩的裂魂之处冲去! 当第一把飞剑自爆的瞬间,梁狂的身体就趴了下去。 “砰砰砰……” “轰轰轰……” 一连窜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魂罩当中惊天响起,火光冲天,而押着魂罩的马车,也因为这爆炸声受惊得停住奔前的脚步,马蓉坐在外面,身子往前一倾斜,如果不是被两个马夫给扶住的话,差点就被摔了下去。 “不好,他们想要逃跑!” 马蓉稳住身形,神色凝重的连忙拉开车帘一看,只见车厢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完好无损,魂罩也没有被毁掉,但不过在魂罩里面,却是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就是从这里起源。 秦水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连连咳嗽着,刚才的爆炸能量威力巨大,即便是她拼了命的服下治疗丹药,也终究没有抵抗得了飞剑自爆所产生的伤害,再加上之前未好的伤势,虽然在这场自爆当中侥幸捡到了一条命,但却也成了极度虚弱之体。 而梁狂的模样,也并不比秦水谣差到哪里去,一身衣物被炸的稀烂,一头长发已是蓬勃凌乱,身上尽是舆情红肿之处,更多的还流出血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连忙服下丹药,为自己调整疗伤起来,梁狂只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从死到生的一场磨难,那种感觉,距离死亡近在咫尺。 “就凭你们这两个不自量力的东西,也想破开这魂罩?简直是痴人做梦!” 愤怒的马蓉指着梁狂跟秦水谣,半讪半恼的喝斥着,秦水谣眼中是带着一丝疲惫失落之意,因为梁狂的这个飞剑自爆计划,根本就没有起到效果,魂罩还是这么完好如初,将他们依旧给困在当中。 片刻过后,梁狂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马蓉∶“刚才的话,你可否再说一遍?” 马蓉一怔,有些被梁狂这目光所颤住了心神,但她仍然高傲的喝斥道∶“怎么,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啊,只要你能突破这魂罩…” “梁某就如你所愿也!” 梁狂厉声打断马蓉话语,一拍储物袋,金色光芒陡然而现,一把金光璀璨的剑正把握在梁狂的手中,当看到这把剑后,马蓉脸色大变,惊呼∶“这是哥哥的金灭剑…” “给我破!” 金灭剑一剑刺出,所落之位,正是魂罩上那处裂缝,这一次,梁狂蕴含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催发金灭剑的力量,以一种气势磅礴的能量冲出,摧枯拉朽的气势,连梁狂自己都震惊到了,如果自己拿的只是普通飞剑的话,是根本没有这等威力的! 哐当! 魂罩在被金灭剑刺碰到的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强行涌入,而变得土崩瓦解,魂罩的囚笼形态,瞬间垮塌成散去,消失在空中。 没有了魂罩的阻挡,梁狂的这一剑所蕴含的霸道力量外泄而出,砰的一声响,直接将整个马车的车厢给炸飞了,马匹也受到惊讶,发出悲鸣的叫声,同时也是拼了命的挣脱套在身上的缰绳,然后仓皇而逃,消失在黑夜之中。 马蓉啊的尖叫了一声,吓得花容失色的跌下马车,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少年的身影。 “如何,梁某已经做到了,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灭一挥,剑气四溢,梁狂握剑站立于前,面色漠然,空中有微风吹过,荡起他那头长发飒飒作响。 “像你这样恶毒的人,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你如亲姐妹一样照顾看待,可你却这般心狠的害我,马蓉啊马蓉,你的这条命即是受恩于我秦家,那此刻就由我来结束吧!” 秦水谣面无表情的走到马蓉身边,一掌凝聚起灵力,正要朝马蓉头顶拍去之际,一股无形的冲击从黑暗之中冲来,秦水谣觉察到之际,身体已经被冲后退十多丈之外,噗嗤一声吐洒出一口鲜血来,溅在地上飘落的树叶上。 “想要动我蛇龙国之人,胆子可还真不小!” 听到这声音,梁狂眉头紧锁,金灭剑持握于胸前,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黑暗。 神姐连忙传音∶“小心,来人是一个筑基境的修士!” 黑暗中,一个身影浮现了出来,落在马蓉的身边,见此人面容,马蓉由惊至喜,连忙站起身来,拍干净身上的污垢后,对此人微鞠躬行礼∶“马蓉参见高长老。” “嗯,你可以放心了,有老夫在,这秦国之人不敢动你。” 此人名为高成,是先前马蓉所提及的,蛇龙国在秦国的那处联络点负责长老,拥有筑基境初期的实力,而这一出地带,跟联络点没有多远了,因为刚才梁狂用飞剑自爆,又动用了金灭剑最后一击破开魂罩,产生的能量气息,被这高成所感受到,于是便立马出身,前来这里一探究竟。 “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前来,为何不见宋哲?” 高成看了下周围,除了马蓉,以及那两个躺在地上,被刚才爆炸伤及的车夫之外,就再无他人,不禁皱着眉头询问马蓉。 一提起宋哲,马蓉就止不住泪流下来,哭哭啼啼的模样,将宋哲被那大爪子拍死的事情,简短的告知了高成。 听完之后,高成的眼里精芒闪烁,直勾勾的盯着梁狂,寒声道∶“小辈,老夫给你三息时间,乖乖将这金灭剑交出来,不然的话,休怪老夫用实力修为来压你!” 对于宋哲死亡一事,高成虽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可那毕竟已经无法改变,而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宋哲的金灭剑给抢回来。 “你身为筑基境修士,实力高出我没得说,可你的智商为何却这么令人堪忧?你觉得我会将这金灭剑交给你吗?” 梁狂虽是嘴上这么一说,但心中却是已经在盘算应该如何逃离,面对这筑基境修士,即便自己有金灭剑在手,但以自己这练气四层微弱实力,也发挥不出多少金灭剑的威力,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金灭剑原本就不是你的东西,带在身上会让你性命不保,为何不肯交出来?” “艹,你个老家伙是瞎眼了么,没看到这金灭剑已经认可我了,现在我可是金灭剑主!想要劳资交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吃屎吧你!” “哼,嘴硬的小家伙,既然你不识抬举的话,那就别怪老夫了!” “秦大将军女儿,还不快跑!” 在高成身形前冲,对梁狂出手的瞬间,梁狂眼珠子一转,也是反映极快,掉头就往旁边逃去的同时,还大声朝秦水谣喊道。 “可恶…” 秦水谣暗骂一声该死,这梁狂故意喊出自己的身份来,无非就是想拖住这筑基境修士的注意力,可恨自己已经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动步逃了。 “长老且慢追赶,先请抓住这女人,她就是秦国大将军的女儿!” 果然,见高成一心要追梁狂,马蓉立马反应过来,朝高成喊道,马蓉也是聪明,知道如果高成被梁狂吸引而去的话,就会留下秦水谣来,即便她受了伤,但是以自己一个凡人之力,面对秦水谣也只能是死。 听言,高成有些不耐烦的皱下眉头,停住身形来,掠冲到秦水谣面前,一拍储物袋,拿出一根绳子来,甩手一挥动,这绳子像灵蛇一般,竟然自动缠绕在秦水谣身上,将她给绑的严严实实。 这正是梁狂所想,用秦水谣来拖住这高成一点时间,为自己逃而争取点时间,不然的话以这高成的身速,容不得自己跑几步,就会立马被他给抓住。 “这是捆仙绳,能够困住一般的修仙之人,你大可放心的守在这里,等着老夫回来!” 将秦水谣捆住后,高成的身形往前掠冲,追赶着梁狂进了黑暗之中。 这里是森林地带,地势复杂,且到处长着各种高大茂盛的植被,现在又是深夜,只有淡淡的月光,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在这种环境之下,给梁狂创造了很好的隐蔽性。 梁狂还只是处于练气境,跟高成的速度相比,是一个地一个天,如果是在平路上两人展开追逐,哪怕梁狂跑到七窍流血,也是跑不过高成,但在这种如迷宫般的森林地势之下,将两人之间的差距,给缩小了很多很多。 高成边追的时候,展开自己筑基境的神识散向周围,在寻找梁狂的同时,也要小心谨防在这森林之中,有什么强大的妖兽存在。 “这该死的小鬼头,竟敢跟老夫在这林子里躲猫猫,老夫抓到你之后,定要叫你后悔!” 高成能感受到,梁狂的气息就在前方,只是这么多草木横生,阻拦在面前,让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此刻的高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迅速抓到这小鬼,夺得他手中的金灭剑,如果可以的话,高成很想将这把剑给私藏… “这鸟地方果然难走,艹…” 四处都是藤蔓树枝阻拦,梁狂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边挥动着金灭剑,披荆斩棘的同时,头也不回的直冲往前,眼下他只想自己能够长出一对翅膀来,快些飞出这里。 第四十七章:跳崖 “小辈,还敢跑!” 听音梁狂暗然一惊,猛的扭过身来,蕴力一剑劈出,一道金色剑芒射出,被高成随手一挥,剑芒还未近他之身,便被消抹在空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梁狂沉声一喝,顾不得再往前逃,提剑迎上这追上来的高成,梁狂迅速挥剑,面前已有道道剑芒,先于梁狂身前而射出,为其开道冲击,见此,高成冷笑一声∶“汝等小招,岂能入老夫之眼,给我破!” 高成也不躲闪,掠身而上,一拳轰出,与梁狂的剑芒在空中毫无阻拦的交碰,这高成打出的普通一拳,虽然看似没有梁狂的剑芒所华丽,但却蕴含着他筑基境的力量,而梁狂即便是握有这金灭之剑重宝,实力跟不上脚步,自然也就成了花架子。 一拳击破这些金色剑芒后,高成眼里陡然一闪,只见锋利的剑刃在这些剑芒被破开之后,极快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直逼眉心之处,令高成不禁吸了口冷气,惊叹梁狂这样不要命的攻击后,他身形往旁一闪,以快过梁狂的速度,正面躲过这一剑冲击的瞬间,不容梁狂有返身的时间,高成迅速凝聚一掌,拍打在已是毫无防备的梁狂胸口。 梁狂惨哼一声,中了高成这一掌后,身形急剧往后倒飞出去,直到砸到了一颗大树上,将其给砸断,这才让梁狂给落趴下来,摔在地上,面色发白。 “就凭你这区区练气境小辈,也敢跟老夫动手,是觉得自己的性命廉价,所以要不要都无所谓了是么?” 高成走上前来,斜眼看着狼狈的梁狂,讪笑道∶“老夫原本给了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懂珍惜,那就别怪老夫了!” 由掌成拳,高成抬手之间,便朝梁狂的脑袋捶了下去。 “想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咻的一声,一道黑色物体,从梁狂右手掌心之中陡然喷出,速度奇快,一下就冲到高成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之物,着实吓了高成不轻,他身子往后退撤了几步,梁狂则是趁这个瞬间,忍住刚刚受伤的痛疼,紧握着金灭剑在手,拼尽全力的往前奔去。 高成虽是受吓,但却也很快恢复过来,见梁狂还想逃跑,他伸手往前一抓,一把抓住这条黑色的怪异之物在手,顿时跑到不远处的梁狂身体也是一停,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这该死的竟然这么大胆,自己原本是想放出噬来,凭借噬修长的身体,可以用来拖延住高成,为自己争取一点逃离的时间,可不曾想,这该死的竟然抓住了噬,这是梁狂所没料想到的。 “这是何等之术,竟然能够在人体之内长出这种怪异物体…” 抓着噬在手中,高成眉头一皱,心里也是惊愕不已,他从未见过有修士体内拥有这种古怪的东西,对这小鬼头不仅升上许多兴趣。 ¨“给我过来!” 高成抓着噬往后一扯,企图将另外一头的梁狂给拽过来,而梁狂却早已想到了高成会这么做,因此在高成拽之前,心念一动,下出指令来,让噬立马伸缩回来体内。 嗤嗤… 噬张开尖牙大嘴,在高成动手拽扯的前刻,狠咬在他的手臂上,而高成原以为这玩意儿只是一根黑色的大肠,并没有留意到它有嘴巴,眼下被噬这么狠狠一口要下去,那深入骨肉的疼痛,瞬间就爆遍了高成的全身神经! “哇呀呀,你个小王八蛋,用这种卑鄙手段,真是气煞老夫也!” 高成痛得大叫起来,当即就伸开了抓住噬是手,连忙捂住流血的手臂,同时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治愈丹药来服下,而噬唰的一声,早就缩回了梁狂的体内,在高成被咬伤的这个时间点里,梁狂是拼尽全力,一头猛扎冲向前方。 “还敢跑,老夫一定要将你给活剐了!” 被梁狂的噬一咬,更加的激怒了高成,他也加剧身速,朝梁狂逃跑的方向追赶上去,即便是这树林之中,有各种树枝草木阻挡,可有梁狂逃在前面,为自己开路,使得高成以筑基境的修为速度,来追赶还只有练气境四层的梁狂,对样的形势对梁狂他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梁狂根本就不用回头,就已知晓身后的高成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刚才自己让噬咬到了他,这下若是抓住自己的话,下场一定会更加凄惨,梁狂的眼珠子骨碌的转着,心里在思索着眼下该想什么办法脱困好。 追在后面的高成,突然停住身形,眉头一皱,沉着打量起这梁狂来,因为这小王八蛋跑着跑着,却突然不跑停了下来,不知道他又在甩什么花招,经过刚才被那怪异黑物咬了一口之后,高成看待梁狂的态度也变得警惕起来。 这也不是梁狂不想跑,是因为他根本就跑不了,在他的前面,是一道悬崖。 梁狂站在边缘处,低头往这悬崖地下看了几眼后,脸色凝重,转过身来对这高成,冷声道∶“如果你现在肯离开的话,我可以对刚才你拍伤我一事,既往不咎。” “…你说的,是要老夫我离开?” 听言,高成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脑子跑坏了啊,你自己跑了这绝境边缘,却还要这般口出狂言,让老夫离开?” 梁狂却是阴声道∶“你说得没错,现在我是走到了这悬崖边,如果你足够的聪明的话,就应该立马离去,不然的话,你的这条命可就要进轮回了。” 高成终于忍不住失声大笑起来∶“真是有趣啊,你这话说得老夫都快白活了这么久。好,今日就让老夫见识一番,你是如何送老夫进轮回的!” 梁狂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精芒闪烁,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话音落,梁狂没有任何犹豫,只身就跳下了后面的悬崖。 “………” 高成一度无语,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梁狂跳了下去,当他反应过来之际,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冲上前边一看,这悬崖之下,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都看不到。 高成顿拍了下大腿,怒叹一声,这该死的小王八蛋为了不交出金灭剑,竟然不惜跳下悬崖,看来自己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没有用死亡来逼迫他的话,或许局面还有新的转变,他可能会交出金灭剑来,可自己却先放出那么狠的话来,让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会死,所以宁愿死,也不愿自己得逞得到金灭剑… 虽说高成是筑基境修士,可现在又是深夜,想让他也跟着梁狂一样,跳下去这什么也看不到的悬崖下边,高成他也是万万不敢的。在这下方,自己根本不了解地势情况,万一碰到了什么强大的妖兽的话,可能也就会葬身,到时不仅金灭剑得不到,连自己的命也都丢了,是什么也划不来。 这坠崖下去的梁狂,在高成心里已经是没有存活的可能,他虽是叹息,但也明白,这梁狂虽然死了,可这金灭剑确必须拿到,在原地思索一番之后,高成决定迅速回到蛇龙国,请多一些人再过来这里,只要时间快的话,应该能够捡回金灭剑… 呼呼的风声,在梁狂的耳边飒飒响起,他的身子不停的往悬崖之下坠落,好似全身失去了重力,体验到了在空中的这种轻妙感觉。 “都这种情况了,这小子还不让姐出手,看来他已经学会了很多…” 神姐暗自念着,眼下的情况,她在梁狂身体当中,自然也是清楚明晓。 跌下来的梁狂,并未去适应这种在空中的感觉,而是找准机会,握着金灭剑用力一插,剑身锋利的贯进崖壁上,顿时火花闪闪,由于梁狂落下的重力太大,导致金灭剑插进这崖壁之后,还往下滑落了一段距离,这才停了下来,梁狂吃力的紧紧握住剑柄,使得落下的身子悬在了这空中。 “这个该死的,等老子上去之后,一定送你进轮回…” 梁狂咬着牙,眼里对那高成充满着怒意,不过此刻并不是发泄的时候,而是要保命,他身子用力往一翻,一个旋转下来,梁狂以危险的姿势落在了这金灭剑上,双脚之下,踩着金灭剑,若是乱了心神动了半分,就要真的摔下去了。 黑漆漆的下面,连月光都很难照下来,让梁狂的视野有些难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勉强瞅到旁边有一小块凸出来的石块,当即二话不说,伸出右手直对往前,掌心之中黑色漩涡缓缓浮现,噬从里面喷射出来,笔直而冲,在触碰到那块凸起来的小石块后,张嘴紧紧的咬在上面。 不知这小石块是否稳固,梁狂还用噬拽了几下,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梁狂深呼吸一口,心念一动,噬的黑色身子急速收缩进梁狂掌心,而噬的头部却紧咬着石块不动,这就形成了一个吊绳,将梁狂的身体给吊升了上去。 这速度很快,梁狂冒着险从金灭剑上,到了那小石块上,终于是安稳的站住了身形,随即他心念一动,插进悬崖壁内的金灭剑抖动起来,咻的一声从崖壁当中脱出,如一道流星般的飞回梁狂的手中。 第四十八章:崖壁之内的天地 虽然是站到了这小石块上面,可梁狂想要再用这种方法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已经抬头仔细看过一番,这周围崖壁上十分的光滑,根本就再没有这种小石块,想要到上面去,成了一个令梁狂头痛的问题。 突然,梁狂轻咦一声,目光落在脚下踩着的这小石块上,心里暗自分析,为何在这种大片光滑的悬崖绝壁上,却生出这么一块石块来。当梁狂蹲下身来细看,瞳孔一缩,他发现在这石块之上,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的脚印存在。 “莫非这石块是一个故意设计的落脚点,在我之前,就有人曾来过这里…” 可梁狂想不明白,在这种悬崖之下,如果不是运气十分的话,是根本无法这么靠近这块凸起的小石块的,自己之所以站在这里,纯属是绝对的意外偶然,如果说真的有人弄出了这块小石块,那这个地方一定就另外一番天地。 如果是借助这石块而安身的话,那么一定就在这石块的周围,人能够触及的地方,就能知道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在这么想着之下,梁狂将金灭剑放回储物袋,伸手挨着旁边的崖壁摸索起来,可失望的是,梁狂却并未发现什么。 “难道是我猜错了么…”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上面其他人的脚印,应该做如何解释? 脚印,脚印… 梁狂将注意力,落在这留下的脚印上面,看了一会儿后,梁狂伸手摸了摸这脚印。 “这的确是人留下的脚印,可有一点奇怪,为何这脚印踩得这么深…” 如果说一个人跌下这悬崖,又恰好站到了这石块之上,以在这样的处境之下,那人应该要十分谨慎小心,莫说还要踩出这么深的脚印来,就算是气也都要小心着喘,以梁狂看来,这留下的脚印力度,真的很重,表明此人用力很深,好似根本不用担心,一下就踩踏了这石块掉下去。 想到这儿,梁狂的思绪更加活跃起来,他想,如果这石块是被人故意设计的话,那么此人应该不会是凡人,十之八九是跟自己一样的修士,因为只有修士在落下这悬崖,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不会像凡人那么脆弱。 分析到这里,大概是这样,一个修士故意在这悬崖下留下这么一处石块,而又在这石块上踩出这么深的脚印来,虽然梁狂不知为何要弄这石块,但他却可以去试验一下,为何这修士要这么大力踩石块。 莫非这石块的奥妙之处,就隐藏在这脚印之中? 梁狂站起身,抬起脚来踩到这原有的脚印之中,大小也然合适,在灵力的涌动之下,梁狂感觉脚底之下,有一阵气息在流通,好像跟自己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梁狂加大用力传到脚上,往下紧紧踩下去,这石块下的气息反应也更加剧烈,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变化,这时梁狂才明白,为什么这脚印这么深,原来是需要用力踩下去,才能够激发其中的玄机。 梁狂也不犹豫,面色如常,将浑身之劲道,全部落在这脚下,在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暗响,旁边的绝壁出现变化,一大块区域竟然缓缓陷了进去,露出里面的一个洞穴。 “果然别有洞天!” 不知是说自己运气好,还是怎么滴,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这么一处地方,梁狂的脸上,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不知这崖壁里的这个洞穴,能不能让自己上去崖顶,而忧的是,如果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以现在自己这受伤的身姿,应对起来的话估计…… 梁狂依旧站在这石块上,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按下决心,决定进去这洞穴里面看看,万一真有上去的路子,那就能脱困了。 梁狂警惕的留意着四周,脚步走得缓慢,手紧紧的摸在了储物袋上,如果一有危险的话,就会第一时间亮出金灭剑来对敌。 当梁狂走进这处洞穴才知晓,原来这里面的空间,并非一般洞穴那么的阴暗狭小,相反而是十分的宽敞明亮,好像一个巨大的石制大厅,被隐藏在这绝壁之中。 “这是…” 梁狂定睛看去,不禁被这大厅之中的景象所怔住了。 石像,全都是人形石像! 这整个大厅之中,被放着一尊尊的石像! “擅闯我地者,死!” 还没等梁狂从这惊愕之中走出,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之间,竟让梁狂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这里所有的石像,所共同发出来的一样,充满着气势,充满着威严,让梁狂内心不禁一颤! 眨眼之间,一道身影已经到了梁狂的身前,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强大的气息! 身手速度如此之快,这是筑基境修士! 梁狂暗道一声不好的同时,手猛拍下储物袋,金灭剑在一阵金光之中,便是浮现而出,被梁狂紧握在手中,这袭来的身影一拳冲出,带着磅礴的能量直逼向梁狂,梁狂面色一沉,将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凝聚起来,一挥剑之下,金色剑芒射出,与来袭之人的一拳交撞打在一起! 金色剑芒连此人的拳头都没有碰到,就在空中被化解消除,梁狂面色大变,之前自己这剑芒发出,至少都能碰到筑基境初期的高成,可眼下这袭来之人的力量之强,让剑芒都不能靠近其身,这足以说明此人的实力,至少是在筑基初期之上! 依靠金灭剑发出剑芒,已经是梁狂的极限了,可这都不能阻挡此人,没有任何的意外,此人也没有任何的留情,这一拳狠狠打在梁狂的身上,这种感觉好似被一座大山给打中,渺小的自己如同蝼蚁般弱小,被霸道凶狠的击飞出去,摔砸在几个人形石像上,啪啪的声音响起,灰尘一溅,梁狂的身体将这石像砸得粉碎。 在坠崖之前,梁狂就被高成一掌拍伤,而现在又被人一拳打在身上,如果不是梁狂之前有过炼体的话,在此人轰然一拳之下,梁狂恐怕早已经被这霸道的力量,给直接的贯穿身体,一拳砸死! 可尽管如此,梁狂已经是面色灰白,失去了血色,身体软瘫瘫的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占据了他全部的感觉,体内的气血被震得四窜,仅剩下不多的灵力,也在刚才承受一拳之中,被消耗殆尽,就连眼前所看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要死了么…” 梁狂悲叹着,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感觉一口气也都那么难以呼上来,更不用说梁狂他还有伸手进储物袋,掏出治疗丹药服下的力气。 那人走到梁狂面前,当看到地上掉落着的金灭剑之时,惊道∶“这是…” 弯下腰,捡起金灭剑在手中的瞬间,剑身上不仅是金光消失,还发出刺手的感觉,让此人不由得白眉一皱,冷声道∶“真让人没有想到,这曾经辉煌过整个秦国修仙界的金灭之剑,竟然会出现在我的洞府之中。看起来此剑已经认了剑主,握在我这外人手中,察觉到了异常,是做出了反抗么。” “罢了,想要获得这金灭之剑,讲究的是机缘,且这剑已经认主,就说明不是我能够追求到的。” 那人眼神坚定,将金灭剑插进地面,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梁狂,突然,此人眼中掠出凶芒,伸手往前迎空一抓,梁狂的身体咻的一声,从地上弹起直上,让此人给抓住衣领,将梁狂给提悬在空中。 “你可是飞剑宗之人?”那人冷声质问梁狂。 虚弱至极的梁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得问话,只能软软的点动下脑袋。见梁狂承认,此人想了想,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狂微张动干涩的嘴巴皮子∶“梁…狂…” 回答过后,此人立马将梁狂给放下来,二话不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来,放进梁狂的嘴里,并道∶“这是中品治灵丹,对治愈伤势的效果奇佳,你先好好恢复伤势。” 此人所言不假,梁狂服下这中品治灵丹之后,感觉身体产生一股暖流,游走在血脉经络当中,不断修复梁狂的受伤之处的同时,还增长补充着梁狂的灵力。 这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梁狂脸上也有了血色,感觉伤势恢复了许多,不光如此,借助这中品治灵丹的效果,竟然让梁狂突破了练气四层,进入到了五层的地步! 梁狂连忙站起身来,对打坐在一旁那人恭敬抱拳,低头道∶“谢前辈不杀之恩,不光如此,还让前辈破费了这一枚中品治灵丹,小辈梁狂,实在是感激不尽。” 那人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一股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虽不曾出手,但却有一种能够让人跪拜屈服的威严。 “刚才见你腰上所挂之牌,是飞剑宗弟子之物,这才让我动了恼怒之心。可刚才一想之下,方才记起,对于你,我之前也有过印象。只是却不曾想到,你竟然能够进到这里来,这其中的缘由,可否告知?” 听言,梁狂也不隐瞒,便将自己下山飞剑宗,去四季镇参加交易会等遇到的一系列事情,详细的告知了眼前这人。 第四十九章:杀生剑法 “能够想到用飞剑自爆劈开魂罩,实在是有些危险,弄不好的话,会葬送自己的性命。不错,胆子大,懂得险中意搏。听你这番一说,倒也经历得颇为不浅。” 听完梁狂的讲述之后,此人虽然面色如常,但眼中却是起了一丝波澜,以此人阅人经验来说,可以一眼就判断梁狂所说之真伪,以他这个刚刚踏入修仙行列,还只有炼气五层的小家伙,此人倒是觉得颇感兴趣之意。 不过在这讲述之中,梁狂也撒了谎,比如说那金灭剑,并不是由噬给咬回来的,而是在魂罩破开之后,在地上所捡到的。梁狂他不能将自己体内有噬的这种事情告诉此人,如果一旦暴露了噬,那么神姐之事,恐怕也会保不住了。 梁狂在讲述过程之中,全程语句井然有序,面不改色,让此人也深信不疑。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梁狂不卑不亢,对此人施礼问道。 “卫三千。” 提起自己的名字时,此人那一头漂移的银白色长发,无风而拂动,沉吟道∶“已经很有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了。” 听言,梁狂微怔,又问道∶“前辈何出此言,莫非是跟飞剑宗有着什么关系么?” “飞剑宗,乃是我此生之中,必将要毁掉的东西。” 此人眼中寒芒闪烁,梁狂能看得出来,他充满了对飞剑宗的怨恨愤怒,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等修士对飞剑宗心存杀戮之心。 “我且问你梁狂,上次在黑风岭一事,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坟墓棺材,又是为何将那公孙老贼带寻过来?” 此人,正是之前在黑风岭上,与飞剑宗天剑阁的公孙胜师祖交手的白发青年! 他对刚才梁狂所问之事,似乎有心回避,而是提起当日黑风岭旧事,这让梁狂听了之后,微思片刻,答道∶“回前辈的话,当时我无意之中在黑风岭捡到了一个平安符,其位置就是在前辈棺材旁边,当我再次回到飞剑宗后,公孙师祖他就问我那平安符在哪里寻的,于是我便坦然相告,公孙师祖就要我带他去捡到这平安符的位置,正是在那巧合之下,才发现了前辈的场所。” 听言,白发青年轻哦了声,问∶“那平安符,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梁狂连忙摇头∶“晚辈只是觉得那平安符好看,于是便捡起来戴在身上,并不知晓其上面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白发青年沉吟片刻后,便道∶“当时我正在黑风岭闭关修炼,打开棺材盖正要出关之际,正好遇到了你们。那公孙老贼在后面,可否与你说起我之事?” “这个倒是没有提及,公孙师祖只是奖励了我一些灵石,还说要我在进入内门之后,就去天剑阁找他。” 当时公孙老道是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神姐气息,而神姐在情急之下,才会将一丝气息,弄到母亲给自己缝织的平安符上,用来消除公孙胜的顾虑。 在白发青年离开之后,公孙老道为了消除自己看到这白发青年一事,更是不惜对自己施展抹除记忆的斩记大法,若不是神姐在体内替自己消除了这种歹毒之法,恐怕自己早已经对这段记忆忘却了。 不过这也能够说明这公孙老道的目的,并不想自己将这白发青年之事给传出,从白发青年当时跟公孙老道的对话之中,不难听出,他跟公孙胜之间,定然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深仇大恨。 原本找到白发青年的棺材之处,本就是依赖了神姐的巧合,这完全就是纯属意外,而眼下这白发青年又问起此事,梁狂便真假参半,将神姐之事给隐瞒起来,不告知任何的人,让白发青年将疑惑点,全都加到公孙胜身上。 “内门,天剑阁…” 白发青年漠然一笑,低垂头深思着什么,片刻后,对梁狂说∶“别的暂且不提,就凭你手中的这把金灭剑,莫说是进到飞剑宗的内门,就算是别宗派的核心弟子,也不为过。你我先前就有一面之缘,今日更是相聚在这悬崖绝壁之后,不如就让我来将这机缘更深入一点,送你这一场造化!” 听言,梁狂一脸茫然∶“前辈这话是何意?” “你且跟我来。” 白发青年走在前面,将梁狂带到了这些人形石像当中,梁狂细眼看去,这些石像一个个的雕刻得栩栩如生,有小孩,青年,老人,妇女等不同年纪,不同样貌,不同姿态,睁眼看去,这就是一个石像之人的世界。 “这些石像,乃是我用这岩壁之石雕刻而成,模仿的是世间的各种之人,他们的神态,外貌,装扮,全都由我细致而雕,用心而成。” 这么偌大的一个石像工程全都出自白发青年之手,但他向梁狂介绍的时候,却并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相反十分的平静,好像在叙说别人之事一般。 “我要送的这场机缘造化,便是我所自创修炼的剑法——杀生剑法!” 杀生,剑法! 梁狂凝神微惊之间,只见白发青年拿过梁狂手中的金灭剑,无视剑身上的刺痛之感,冷声道∶“借你这金灭之剑一用,梁狂你且看好,我这杀生剑法,只会在你面前全然展练一次,你若有心,就要谨记在心,切莫忘记!” 咻的一声,金灭剑陡然划过空中,虽然不在梁狂手中,没有金芒闪烁,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力量,但却在白发青年的握着之下,凌然滔天的无形剑气,于剑柄之处,刹那之间就已弥漫至剑尖。 “杀生之剑,核心在于杀字!” 金灭随着白发青年身动而剑动,阵阵剑影掠过空中,激起剑气之际,杀意也蕴藏在其中,随着剑招而动,行云流水的剑飞招过,在无形无影之中,却是激起剑涛杀浪! “杀字一义,代表着的是毁灭,将所有之生灵,在自己剑下送进轮回之灭!” 从剑动开始之际,就没有展现出任何的缓慢,白发青年身形跃动,时而凌空冲起,时而低蹲俯下,所到之处,皆以剑为先,如果说这白发青年是一条杀戮的魔龙,那么他手中之剑,便是龙之利牙! “坚决,果敢,无所畏惧,放弃一切,全身融入进杀字当中,在面对要杀之生灵之际,以剑为杀,以剑以杀!” 魔龙张开滔天巨口,一排排锋利的猛牙朝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咆哮声,这一叫,所有的生灵,全都要跪下来,要在这等威严之下,苟且偷生! 可这般臣服,仅仅是毁灭之前的征兆,魔龙散发出滔天的杀戮气势,全身爆冲而出,横扫整个天地,将所有眼前的一切生灵之物,全都粉碎在这巨口当中,就连骨头,也都没有吐出来的! “杀无痕,生灵灭!” 一声沉喝之下,白发青年凌乱的身形,突然收住姿态,右手握剑,直放于身后。 刚才白发青年这一声,蕴含着令人胆颤的威严,好似一道洪钟敲响,让梁狂从白发青年这虚幻不见实的剑招之中,猛然回过心神来。这并不是梁狂太过于专注观看,而是这杀生剑法一经击出,无法不让他全身凝视。 “好霸道的杀生剑法,虽然看起花俏无比,可却实际在击出的剑招之上,却是招招致命,式式入死,稍微不留意一点点,便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从这白发青年的杀生剑法当中,梁狂可以看到这套剑法的本质,如果能够练成的话,对实力的增长,不知又会到何种地步。 在惊叹这杀生剑法的同时,梁狂也在佩服这白发青年的才干,能够创出这种剑法,这需要多么大的领悟,多么大的经历才能够有此作为! 不知在他的身上,到底与飞剑宗经历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经历。 咔嚓… 在梁狂思索之间,他面前的一个人形石像的脑袋,脱断摔落在地上,化作粉末。 又有一个,还有一个,石像断头的这种现象,还在继续… 如果仔细看上去的话,在这些石像的脑袋之处,留有一道细细的剑痕。 梁狂眨眼之间,这整个大厅所有的石像脑袋,像下雨一般的哗啦啦脱下,这种景象已经十分触目心经了,如果将这些石像换做是常人的话,不知那掉脑袋的画面,该有多么的令人生骇! “这…” 梁狂瞳孔紧缩,不仅倒吸口冷气,头皮阵阵发麻。 这些掉了脑袋的石像,竟然连躯体都保不住,只听砰砰的一连窜声响起,好似这些石像体内被凡人放置下了火药,一个个的被炸体身亡,虽然并无火光,但这其中裂体的力量,却是让梁狂心惊! “这竟然是杀气…” 梁狂心惊不已,白发青年的每一剑招式打出,不仅蕴含着剑气的同时,也都藏有着一道道无形无质的杀气,剑气以攻外,杀气以裂内,即便是敌人抵挡住了这杀生剑法的剑气,可一旦被这杀气所触碰到,同样是死路一条! 一柄剑,想要打出剑气,这并不难,而杀气,则是一个人在杀人之后,所累积起来的一种气,这只有杀的人多,自身方能凝聚出杀气,而想要将杀气作为攻击的一种手段,那可是要杀多少人才能得到。 死在这白发青年手中的人,梁狂不敢去想那数量。 这杀气的难度,要高过剑气太多倍了。 可是要将杀气凝聚于剑上,与剑气相互协调达到一种内外攻击之势,这种难度,对一般人来说,只能是想想而已,并不能做到,因为这实在是太困难了,如果稍有不慎的话,还有可能会被杀气跟剑气所吞噬心智,变得走火入魔! 梁狂隐约感觉,这白发青年的实力,应该是自己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为实力深不可测的修士,单凭这套杀生剑法,就不知要纵横在多少人心中! 第五十章∶卫三千 整个大厅,所有的石像,在落下地的瞬间,全都化成了粉末,这么大片的石像,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刚才我所演示的杀生剑法,你可还看清楚了?” 白发青年将这金灭剑还给梁狂,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遂即问道。 梁狂接过金灭剑后,便收进储物袋之中,答道∶“前辈的杀生剑法,让我是大开眼界的同时,虽暂时不能体其奥妙精髓之处,但却也能将其记载心头。” 关于记忆,梁狂那可不是白说的,在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关键的就是记性了,哪个学生记得多知识,谁就有成为学富五车的大学才把握,别人一发问,脑子里就能立马记起。而梁狂念书之际,每次都是第一名,可想而知他的记忆能力之强。 这杀生剑法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梁狂从一开始就在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又加上梁狂这强悍的记忆能力,着实让他过眼之后,牢记在心头。 白发青年轻嗯一声,似乎对梁狂还有些满意,便又在口头上补充了一些关于杀生剑法的奥妙之处∶“此剑法于我杀戮了数人之后,在鲜血之中感悟,期初只不过是一式而已,随着后期我所杀之人越多,也由一式逐渐增多。这杀生剑法你若是熟练之后,便也可以自创出新的剑招来,往上没有止境!” “但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住在心。” 白发青年话锋一转,目光森然的瞪着梁狂,寒声道∶“这套杀生剑法,你不能外传给第三个人的同时,也决不能让飞剑宗之人所知晓。尤其是那公孙老贼,一旦他知晓的话,你的处境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前辈的教导,晚辈梁狂定当铭记在心,绝不敢忘记。” 见梁狂一脸诚恳的模样,白发青年邪魅一笑∶“不过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那就是见过你施展这杀生剑法的人,都已经死了。” 梁狂一怔,旋即也是笑了起来。 但实际在内心深处,却是对这白发青年还有许多疑惑之处,比如自己明明是飞剑宗弟子,而他却对飞剑宗充满敌意,为何偏偏杀自己,还将这杀生剑法传授于自己? 如果按照白发青年所说,这是一份机缘的话,梁狂还真不相信。 经历了小胖刘二勇算计自己的事情后,梁狂的心里对任何人都抱着深深的警惕之意,哪怕是对方对自己好,给自己糖果吃,可如果真的吃下了的话,就变成了毒药。 另外此人跟飞剑宗,跟公孙胜之间又有什么冤仇大恨,为何他能够将这杀生剑法传授出来,却做到闭口不提跟飞剑宗的事情,这其中又有什么原因? 思来想去,梁狂的心绪有些乱,这白发青年在他看来,身上藏有许多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对梁狂来说,虽然有些充满好奇,但也并非一定要去解开。 在心里藏着对白发青年的警惕之意外,梁狂相信,有些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就像以前神姐在面对她自己失忆一事上,所说的一样,这真相是藏不了多久的。 “前辈,那是…” 梁狂目光望去,在这大厅的一处角落,还有一尊石像立在那里,刚才这白发青年施展杀生剑法之后,是摧毁了所有的石像,可眼下还有一尊完好无缺的存在,这立马就吸引住了梁狂的注意,不禁疑声询问。 白发青年神色复杂,冷冷道∶“那尊石像,十分的奇怪。” 听言,梁狂笑了笑,打趣道∶“这只不过是一尊普通石像而已,究竟会有何种影响,能够让前辈都觉得奇怪?” 被白发青年这么一说,也引起了梁狂的兴趣,他走到那尊石像面前,却是一怔。 这尊石像,竟然没有头颅。 “前辈这…” “这尊石像,乃是我在这大厅当中,所雕刻的第一尊。不知为何,这只是一种感觉,在我脑海之中,明明有一人,可却当我认真去想这人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又都是烟消云散,什么也都不复存在。” “有一次,在我强行留住那份奇特感觉之下,终于是捕捉清楚到了那个人。不过可惜,我也只能看到这人身子,但却看不清面容头像,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依旧不得而知。” 听言,梁狂眉头微皱,走到这石像面前细看,从这身形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女性,从其雕刻的华丽衣装可以看出,此女一身非富即贵。 梁狂将此女性的身姿,换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去比对那些曾见过的女性,发现没有一个能够对的上,梁狂沉吟片刻,道∶“前辈为何会想不起这女人的头颅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 白发青年神色凝重,白眉紧锁∶“如果我强行去联想这个女人的头部,那么我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痛,如钻心刺骨一般,令人十分难受。” “难道说这是一种病状?” “不是。” 白发青年果断否决梁狂的猜测∶“我遍寻过许多的有名的大夫,也曾造访过不少炼丹修士,都说我身体正常如故,没有任何的毛病。” “这…” 梁狂也有些不解了,其实他猜测的这个有病状的推断,是站不住脚的。以白发青年的这番修为实力,如果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的话,定然早就去排除,而不会等到现如今。 可如果这不是疾病一类的病症,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白发青年一想起这女性的面容,就会莫名的头疼,而且还找不出原因? “好了,这种无关紧要之事,没必要再提及了。” 白发青年眼中凶芒一闪,一掌拍出,打在这具没有头颅的女人石像上,吧唧一声,石像立马变得粉碎,落在地上,化作了尘埃。 见此,梁狂虽是有些惊愕,但却也不说话,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的白发青年的反应。以他这种脾气性格,又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梁狂实在不想去揣摩这白发青年的心思,眼下能够安全离开这里,才是梁狂最为在意的。 “杀生剑法这场机缘,我已经赠送与你,希望你能记住这剑法的精髓奥妙,离开这里之后,能够好好去修炼此剑法,若是能够练出效果的话,再搭配上你这金灭之剑,我能保证,至少在跟你平辈之中,是无敌!” 白发青年转过身去,背对着梁狂,森然又道∶“不过,你也别忘记了我跟你说的,不可将这杀生剑法外传,另外就是你回到飞剑宗之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说你在这悬崖壁下遇到了我。” 梁狂略一思索,当即弯腰鞠躬,郑铮道∶“一切,请前辈安然放心。” “希望如此。” 白发青年大袖一甩,瞥了一眼整个大厅∶“当初我以石块雕人形,亲手雕刻出这么多的石像来,是以亲手塑造出一种生命,以这石人去代替真人,是以达到一种亲手创造出生命,再去亲手将其毁灭的一种杀生地步。” “如今到现在,随着我的杀生剑法,在不断的成熟精进之中进步,这个最初的训练场所,已经不会再存在了。你,跟我上去吧。” 梁狂轻嗯一声,跟在白发青年的身后,走到悬崖绝壁之外,那处凸起在岩壁上的石块上面,白发青年一手抓着梁狂的后衣领,右脚一蹬之下,白发青年直冲跃上,像大鸟抓着小鸟一样,在空中飞着。 大鸟的能力,是凌驾在小鸟之上。 “这就是筑基境修士的能力么,这么高的悬崖,都能一脚蹬上去…” 梁狂暗自感叹,自己这练气境修士,在筑基境修士面前,真的是那么的脆弱,先不说别的战斗能力,就说这一脚蹬上来的本事,梁狂现在是绝对没有的。 很快,梁狂就被白发青年带到了悬崖之上,梁狂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之后,白发青年蹲下身来,刹那间一拳砸打在地上。 砰砰砰! 三拳之后,白发青年起身,抓着梁狂疾跑起来,梁狂回过头去一看,只见那悬崖边的地面,已是阵阵龟裂开来,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悬崖。 轰隆隆… 灰尘四起,整个悬崖都已经垮塌下去,不少站在旁边大树枝丫上的鸟儿,惊慌失措的拍动翅膀,在一番尖叫之下,匆忙振翅逃离飞去。 在附近的一处山丘之上,梁狂跟白发青年相对而站。 “好了,你离开这里,回去飞剑宗吧。” 白发青年转过身,迈动步伐往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前辈不仅给我中品治灵丹,还传授我这杀生剑法,让梁狂感激不已,可就此离去的话,梁狂觉得过意不去。” 梁狂在白发青年身后,依然是一脸虔诚,抱拳施礼∶“难道前辈不留下一个联络方式,好日后梁狂来报答前辈之恩吗?” 在低头的刹那,梁狂注意到这白发青年的腰上,悬挂着一块黑色的令牌。 听言,白发青年停住了下脚步,嘴角微微上翘几分,露出梁狂所看不到的一丝邪意。 “你若想要报答,那便留在飞剑宗,好好的修炼下去。” 说完,白发青年便再次迈开脚步,往前离开的同时,伸手一拍储物袋,拿出一个酒壶来,拔开酒盖子,仰头饮起来。 一滴液体,从白发青年的嘴唇边滑落,滴在地上的瞬间,一朵花儿悄然枯萎。 这酒,是红色的。 而白发青年,还在继续喝着。 第五十一章:桃花林 白发青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梁狂眼中,这四周森林之木,十分的安静,而梁狂依旧站在原地,低头沉思起来。 “原本想要杀我,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便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仅给我疗伤灵丹,还教我杀生剑法,最后却要我好好的回飞剑宗修炼…” “可此人明明与飞剑宗之间,有着不愿对我提及的深仇大恨,我身为飞剑宗之人,却还这般对我,莫非说…” 梁狂眉头皱着,低吟念道∶“莫非这卫三千是想将我拉拢,成为他在飞剑宗的一颗棋子?可在他并不知晓我身上,有关于神姐一事的情况,我所露出来的身份,只不过是飞剑宗普通的外门弟子而已,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在飞剑宗外门数不胜数之多,而我唯一让他觉得不错的,便是得到了这金灭之剑…” “可尽管如此,我得到此剑也是属于幸运,如果能够从宋哲手中明抢夺得,那才算是真本事,当卫三千知晓我成了金灭剑主之后,也并未贪图此剑的拥有,如果以他的实力对我出手,想要占据这金灭剑是轻而易举,但他又并没有这么做…” 这思来想去,让梁狂有些找不到头绪,这白发青年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的令人难以猜透,思索片刻之后,梁狂摇晃了下脑袋,深吸一口气,望着即将要黎明的天际,轻叹一声∶“也罢也罢,这白发青年之事,暂且放后。只是不知那秦水谣现在,是否已经被蛇龙国的人抓走了…” 梁狂能够感受到,秦水谣的命魂还没有灭,说明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她的处境如何,如果真的被蛇龙国人到,用来威胁她父亲的话,这秦国跟蛇龙国之间,恐怕又将掀起一场战争灾难… “如果真的会引发战争,那也是阻挡不了。眼下之事,我先回飞剑宗。” 梁狂做了决定,将这些身边之事,全都先放置不理,这场交易会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也应该重新回飞剑宗了。 踏着模糊的黎明之色,远处天际那即将破晓的红光,梁狂身形跃动,跑离开这片大森林,往飞剑宗的方向奔赶去… ———— 十里桃花,芳香弥漫,随着微风吹拂而过,将这大片天际之中,都飘散着朵朵桃花。 这里,便是一处桃花林。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交出全部花瓣,如若不然,此人就是你们全部人的下场!” 片刻过后,还是没有人说话表态,一个蓝衫男子,手起剑落,将踩在脚下的一个壮汉的给砍下,血一溅,肆意的洒出,落在地上的桃花花瓣上,染红了。 “可恶,你们孙家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个黑胡子大汉怒不可遏,拳头拧得咯咯响,双目狠瞪着那蓝衫男子,如果不是他旁边的几个人拉着的话,这黑胡子大汉估计早已经冲了上去,要跟这蓝衫男子拼命! “不能冲动啊家主,他是仙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黑胡子大汉身旁,有人紧拉着他粗壮的手臂,也是眼含愤怒跟不甘,但却只能劝说。 在这黑胡子几人的身后,有一辆马车,而在车上正驮着几个大木箱子,蓝衫男子的目光所往之处,正是在这里。 “既然知晓我是仙人,那就更加要听话,今日你们左家之人,悉数都在这里,何必为了这区区几箱子桃花,从今以后就要永远的绝代!” 蓝衫男子名为孙小幸,乃孙家唯一的一名仙人,刚刚迈入了练气境,就在前几天突破到了练气二层的地步,而他此刻手中剑所指的黑胡子大汉,则是跟他孙家有着对立关系的左家家主,左浩。 “放你娘的狗屁,这些桃花明明是我们左家之人费尽辛苦,才从这桃花林当中搜集到的,岂能因为你杀了我们左家一人,就放弃了我们所有人的荣耀!” 左浩额头青筋凸起,愤怒的对着孙小幸咆哮着,虽然他知道对方是仙人,绝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但左浩那份粗犷的劲儿,却是让他生性豪迈,即便是面对孙小幸,也是依然露出刚坚血性。 听言,孙小幸冷笑一声,面露讥讽之色∶“荣耀,呵呵。你莫非还真以为,以你们如今这左家,还能有荣耀不成?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既然你们一心追求这荣耀,那就让我来成全你们。” 嗖的一声,手中铁剑刺出,孙小幸带着狂妄,已是起了杀心,直刺向那左浩的胸口,在孙小幸看来,这左浩是必死无疑,从今以后,便再无左家之说了。 “什么…” 孙小幸脸色大变,手握的这柄铁剑,竟然在左浩面前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落在泥地上,左浩也是一惊,原本也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在孙小幸这一剑下,可不曾想,刚才在那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金色光芒,替他阻挡了这致命的一剑。 “你身为修士,为何却要对这凡人下手,不觉得羞愧么?” 冰冷的声音徐徐传来,一个少年从一颗桃花树后,缓缓现身走出。 孙小幸见到此少年后,心里打了个颤,对方竟然跟自己一样,也是一名修士,而且…而且这少年的实力,要远胜过自己! “前…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是桃花城孙家之人,不知前辈到访这桃花林中,是有什么需要晚辈相助的吗?” 孙小幸立马收敛了狂妄之色,连忙将手中那半截断剑扔掉,毕恭毕敬的对这少年抱拳,作出一副晚辈后生的模样,可实际上这孙小幸的年纪,要大过这少年很多,可在这修为实力面前,才是决定谁是老大。这一点,孙小幸很是明白。 从刚才这少年出手,断掉自己的铁剑来看,对方有着一股敌意,这让孙小幸在话语之中,搬出了自己孙家的名头,目的是想让这少年知道,自己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少年走到左浩身旁,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孙小幸身上,开口道∶“我不管你是孙家之人,还是刘家之人,身为修士,却对凡人动手出杀,这一点是修仙界的大忌。你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立刻给我滚离开这里。” 在修仙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所有的修士均不可随意对凡人出手,更加不可以杀害凡人性命,这一点在所有修士刚开始踏入修仙开始,就已然知晓心中,虽然孙小幸只有练气二层的实力,但却也明白。 刚才他杀了左浩身边的一个左家之人,就已经是触犯这个规定,可以孙小幸看来,这片桃花林之中,并没有修仙者存在,就算是自己再多杀几个凡人,也没有其他修士来阻止自己,这也就是他为何如此猖狂的原因。 可不曾想,这突然之间就来了一个少年,而且对方的实力要高出自己,还恰恰要抓住自己杀凡人这个把柄,这让孙小幸觉得有些后悔。 “前辈我…我这刚才是无心之举,失手而已…” 孙小幸苦笑致歉,可他的话刚出,就立刻被黑胡子大汉左浩喝止∶“孙小幸我去你娘的失手!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你就是故意杀人的!” “左浩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孙小幸被左浩的话激怒到,下意识的举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可一看到那少年冷漠的面孔,正盯着自己看时,孙小幸心头的怒火不得不降下,露出一副烂笑的面容来。 “你不仅杀了我们左家的人,还要抢我们左家的花瓣,你这厮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仙人,而是一个刽子手恶土匪!” 左浩指着孙小幸的鼻子大骂起来,这话语之间,充斥着对孙小幸的怒火,这少年全都听在耳中,沉吟片刻后,道∶“如果看到修士有杀凡人之举,周围所有的修士均可出手对其绞杀,孙小幸,你可准备好了血债血偿么?” 听少年这话一出,孙小幸当即吓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骨,在少年的话语压击之下,已是阵阵颤抖。 “前辈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前辈开恩啊…” 孙小幸连忙跪下身来,朝这少年磕头起来,此刻的他并没有再提起孙家,而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如果现在不是这少年,而是别的修士在的话,他相信对方也同样会对自己杀害凡人之一龌龊之举,而义愤填膺的出手杀了自己的。 “你想要我饶你一命,这并非不可以。” 听言,孙小幸面色大喜,连忙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岂料这少年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你想要活命,那就要拿出一些让你能够活命的东西来。” “好好这没问题,前辈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孙小幸一定满足前辈的要求。” 见这少年说出了这个话,孙小幸也站起身来,认为已经保住了性命,在他看来,这少年最多是要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以自己这练气二层的修为,应该是不会问自己要灵石等修行资源的,可不曾想,这少年开口所提之要求,竟让孙小幸给傻眼了。 第五十二章:烈云烧 “我要你,将孙家所有的桃花花瓣,全都交出来!” 听到少年这话儿,孙小幸先是一怔,然后恍然之间,真的很想要哭出了。不光如此,就连黑胡子大汉左浩也是被少年的话,惊得眼睛瞪得不敢相信,虽然左浩是想在这少年面前,揭发孙小幸的罪恶面容,可不曾想,这少年竟然借着此事,要向他索要桃花花瓣,而且数量之多,竟然是要整个孙家的全部! 少年面不改色,负手而立,眼眸之不起任何波澜,好似对他自己所说之话,十分的平常无奇。他现在,是在等待着孙小幸的答复。 而孙小幸自己也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答应这少年的要求,那么等待自己的,恐怕真的是死路一条,可对方要整个孙家的桃花花瓣,这么过份的要求,莫说是做,就算是提及,也是那么的愚蠢可笑。 “怎么,用你们孙家的桃花花瓣,来换取你的这条性命,难道是不值?” 见孙小幸为难纠结的模样,少年哼了一声,一拍储物袋,就有一道金芒耀眼而出,原来是一柄如黄金般的长剑,正握于少年手中。 孙小幸见此,瞳孔不由得一缩,惊喃念道∶“这…这竟然是飞剑!” 飞剑,对孙小幸这种刚刚入门的修士来说,就是一种极为奢侈的法宝!他看待这飞剑的目光,以及对待的心理,就好比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突然之间见到一满屋子金银珠宝。只可惜,这些金银珠宝并不是属于这穷光蛋,他只能是一饱眼福而已。 有了这柄飞剑,就足以说明这少年的身份地位,绝非是普通寻常修士,说不定他也是某个大家族,或是某个大宗派之人,自己想要得罪的话,估计…… 而再一想到现在,在这片桃花林之中,只有自己跟左浩几人,如果这少年真的杀了自己的话,估计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消息了… 一咬牙,孙小幸只好硬点头∶“好,前辈,我答应了。在三天之内,一定将整个孙家的桃花花瓣,全都送到左家!” “希望前辈也不要食言,我这就告辞回去准备。” 说完,孙小幸灰溜溜的快速离开了这里,往桃花城的方向赶去。 见这少年赶走了孙小幸之后,左浩等人连忙对少年抱拳施礼,左浩更是一脸激动的说∶“我左浩以及左家之人,刚才多谢仙人出手相助,让我们左家度过了这个危机。如果…如果仙人愿意的话,请随我们回桃花城,让我们左家好好感谢…” “这种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 少年一罢手,将闪烁金芒的飞剑,重新收进储物袋之中,这才转过身来,对左浩等人开口问∶“你们在这桃花林之中,搜集了这么多的桃花花瓣,是不是想要制作烈云烧?” 听言,左浩眼前一亮,连忙回道∶“看来仙人你真不是我们桃花城之人啊,不过仙人你可是说对了,这桃花的花瓣,确实是酿制烈云烧的关键之物。我们左家这次外出这片桃花林,正是为了搜集这桃花花瓣,好酿制出上乘的烈云烧,去夺得咱们桃花城十年一届的烈云烧争霸赛魁首。” “…烈云烧…争霸赛?” 见少年皱眉疑惑的模样,左浩解释说∶“仙人有所不知,这烈云烧争霸赛呀,是咱们桃花城最为隆重盛大的一次赛事。众所周知,咱们桃花城最出名的,就是这美酒烈云烧了。而这烈云烧争霸赛,是由咱们桃花城的城主大人召办,其目的就是选出最好的烈云烧来,而能够夺得魁首第一的话,不仅能够扬名,还能获得城主大人丰厚奖励!” 听得左浩介绍,少年眼中是精光闪烁,沉吟片刻后,对左浩说∶“不知你们能否帮我一个忙,我想要弄到一百坛子烈云烧,而且还是上乘的,可以么?” “一百坛,这个数量说多并不多,说少也并不少,可…” 左浩犹豫了一下,咬下牙∶“不知仙人能否宽限一段时间,让我们暂且先参加过了这烈云烧争霸赛,再来为仙人酿制…” “可我们的桃花花瓣,等参加完之后,已经是所剩无几,根本就不足以酿出这么一百坛的烈云烧,而且品质还是要上乘的…” 旁边一个左家的人,打断左浩的话语,有些为难的看着少年,其实这个情况身为左家家主的左浩,心里是更加清楚,因为参加这烈云烧争霸赛,原本就需要大量的资源,才能够酿造而出,而左浩没有告知这少年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失望。 当这少年从孙小幸剑下救下他们之际,就已然决定,不管这少年仙人有什么要求,只要提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全力去做的,即使这争霸赛过了之后,所需的酿造烈云烧的资源不足够的话,左浩会倾掉整个左家的财力,也要帮少年仙人完成这个请求。 只是现在,夺得烈云烧争霸赛的魁首第一,拿到这份荣耀之后,左浩才能定下心来,所以在纠结之下,才会恳求少年仙人宽限一段时间而已。可左浩没想到,自己的族人竟然当着面,将这个情况给说了出来,这让他顿时有些为难了。 “你们无非就是想拿到这争霸赛的第一名,从城主那里弄些好处么,这一点,我来满足你们。我只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就为我去准备好这一百坛烈云烧。” 说着少年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了一些下品灵石来放在地上,冷冷的对左浩等人说∶“这些灵石你们可以拿出卖掉,换回来的黄金,足够你们左家之人好好的快乐潇洒几辈子了。” 这灵石的价值,在凡人眼中是分文不值的存在,可若是在修士手中,那可是大宝贝。而黄金等金银珠宝一类之物,在修士手中,则是无用,想要获得,更是十分的轻而易举,因此,这也就衍生出了这类凡人跟修士之间的这种交易。 少年扔出的这些灵石,在修士手中能够换到的黄金,份额确实是十分庞大,足够左浩这些人大吃大喝富贵几辈子了。 可让这少年没想到的是,左浩这几人虽说也看了一下这些灵石,可却并没有一个人上去拿,这让少年感到几分意外。 “仙人啊,我知道刚才是你出手,才救下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如果没有仙人你的话,我们此刻早已经死了,仙人你的大恩大德,救命之举,我们左家之人铭记于心,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左浩唉呀的轻声叹道∶“只是请仙人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这一百坛烈云烧,并不是我们左家不肯帮你,这跟钱财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请仙人能够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左家必将倾尽全力相助,一定让仙人如愿。因为这场烈云烧争霸赛的重要性,不仅仅关乎我们左家的名声荣耀之外,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 说了这么多,左浩似乎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来。 “有什么直接说,无妨。” 少年神色如常,一脸漠然的看着左浩。 左浩想了想,苦笑连连,道∶“请仙人屈身前往,同我们一起回桃花城,到我们左家一看,便能知晓了。” 听言,少年问道∶“那这争霸赛什么时候开始,要进行多长的时间?” “半个月之后就开始,举办过程的话,只要几天就行了。”左浩诚然回答道。 少年又问∶“你们就没有上乘的烈云烧存货么,一定要这么急赶急的酿制?” 左浩苦笑摇头道∶“能够达到上乘品质的烈云烧,早就被各大有权有势家族之人,给提早预订了的,一般人即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这是其一。其二,能够酿制出上乘烈云烧的家族,很少很少,因此,这才显得弥足珍贵。即使仙人你有大把的灵石,可想要这一百坛子上乘的烈云烧,还是十分的困难的。” “那你们左家之人,是否有这个能力,能够酿制出上乘的烈云烧?” “哈哈,这一点请仙人放心,如果连我们左家都酿不出上乘烈云烧的话,那整个桃花城,整个秦国,将再无烈云烧了!” 左浩的这番话语,听上去虽然有些夸大,可在这少年心中,却并不感到怀疑。 “嗯,好。那过了这争霸赛之后,在材料足够的情况之下,你们又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酿制出这一百坛子上乘的烈云烧来?” “正常估计来算的话,差不多也要三个月时间。可是由我们左家来酿制做的话,我身为左家家主,敢做出这百分百的保证,不出两个月,就绝对能完成!” 提起自家名头,左浩脸上是洋溢出一丝得意之色,连忙举起手掌来,当着少年的面,发出誓言。 少年想了想,低声念道∶“胡生所说,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算去这争霸赛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再加上这酿造的两个月,这是正好达到时间期限了…” “那好,我就跟你们一同回桃花城,等到这争霸赛结束之后,就开始帮我酿制吧。” 思索之后,少年对左浩下了决定,听言,左浩等人很是欢喜,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救命仙人能够去他们左家,也是一份荣耀,更不用说这仙人还救过他们之命。 第五十三章:睡美人 原本这少年的目的,是想直接回到飞剑宗的,可却不想在半途当中,竟然路过了桃花城之外的一片桃花林,而在这片林中,又正好遇到了孙小幸仗剑欺人一事,这才让少年停下脚步,鸣不平而出手相助,替左家消除了这次危机。 在这当中提到了美酒烈云烧,这让少年想到了自己的需要,为了从一个筑基境修士手中活命,而不惜答应了对方一百坛子上乘的烈云烧,为期是三个月,少年一想,这事也是自己的当务之急,所以就开口向左家之人提出要求,种种下来,这才跟左家人一同前往桃花城,等那烈云烧争霸赛结束之后,再来得这一百坛烈云烧。 这少年,正是梁狂。 “反正也没有所谓,我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而已,即便当时没有请这么长的假期,回去之后,只要跟吴大川打个招呼,随便就能过去了。” 跟随着左家返程的马车,梁狂也随之去往桃花城。 桃花城,是秦国的一座偏远城池之地,城小,没有繁华金碧的大楼,一眼望去,整个一大片都是稀稀拉拉的矮房,但这里,却并不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整个秦国凡人经济,最为昌盛的一大区域。 因为这里,是烈云烧的产地,而酿制烈云烧的主要材料,便是桃花,而桃花城不管是城里城外,都能见到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子,所以此城才以桃花命名,作为桃花城。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一位头发蓬松的年轻人,正瘫坐在入城门口,双手抱着一个酒坛子,醉醺醺的摇晃着脑袋,口里吐词不清的念出这段诗句来,正好让准备进城的梁狂听在耳中。 梁狂微微一笑,便开口,跟这年轻人的诗句接上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那年轻人不知听没听到,依旧是沉浸在他自己状态当中,还时不时的举起酒坛,仰头就往嘴里头灌酒,即便是酒溢出口来,年轻人也不在乎,这酒飘香的味儿,弥散在空中,钻入梁狂的鼻子里。 其实当梁狂还只看到桃花城的轮廓,就早已经闻到这空气中浓浓的酒香味儿,越靠近桃花城,就越浓重,好似在这桃花城周围一带,都成了一个立于天地之间的大酒坛。 看着那年轻人,左浩也是粗犷笑道∶“在咱们桃花城呀,有很多这样痴心于喝酒的酒徒,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天天与酒为伴,过自己的酒意人生。” 梁狂也是含笑几许,没有说话,跟随着左浩等人,一同进了桃花城。 在城中,见得最多的字,便是酒字,而见到最多的人,则是那酿酒之人,几乎每家每户,只要投去目光,所看到的无不是与酒有关的物品。 这一条街道走下来,梁狂根本就没有看到修仙之人,一个个的全都是凡夫俗子,更让梁狂觉得这桃花城之人有些疯狂的是,上到黄发垂髫的老人,下到顽皮活跃的小孩,在他们的身上,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之气,好似他们整个人,就是一个移动的酒坛。 左浩笑着介绍说,这是他们桃花城之人,从一出生开始就与这酒为伴,所以难免身上的气息,就全都变成了酒味。 身为桃花城中之人,不管男女老少,身上都会有一股酒味儿,而越是酒味浓厚之人,会让人更加的尊敬,如果酒味少的话,则是相反,会遭人看不起。因为这会让别人觉得,这人对酒的专注度很低,是一个懒惰的家伙,玷污了桃花城酿酒之人的名声。 到了左家之后,梁狂虽不感到意外,但却任然震惊不已。 左家虽说也是低矮的楼屋,但在屋中,却可随意见到许多金钱珠宝,值钱的黄金白玉,这些东西被他们像垃圾一样,随意的扔在屋里的各个角落,而在梁狂看来,这些东西对他们凡人来说,就是赤裸裸财富,左家这屋里随便一两件东西,便可以让其他凡人富裕一辈子。 梁狂一想到之前在那片桃花林中,自己竟然可笑的拿出一些下品灵石来,让左浩他们去置换黄金白银,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可笑之至。 左家之中,虽然房屋众多,但这屋里的东西,全都是酿酒所用,梁狂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曾在书上见闻这酒越是上乘,所需要的工序也是十分复杂,而在这个左家,几乎各种各样的酿酒设备都有,而且规模还十分的庞大,俨然是一个制酒帝国。 梁狂的到来,成了左家的座上宾,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待遇,左浩说过,要以整个左家力量,来招待好梁狂这位救命仙人。 “左家主,你之前所说,一定要夺得这烈云烧争霸赛的头魁,除了你们家族的荣耀之外,还有别的原因,你说等我过来你们左家之后,便能知晓是为何事。” 安顿下来之后,梁狂觉得好奇,究竟是何等原因,让左浩不惜求自己拖延一百坛烈云烧之事,也要夺得那争霸赛的第一。 听言,左浩晃了晃脑袋,无奈的叹道∶“请仙人跟我来吧。” 跟在左浩身后,梁狂来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面前,左浩站在门口,迟疑片刻后,推开门,带着梁狂走了进去。 有一个女孩,正卧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在熟睡,可当左浩跟梁狂都走到了她的床前,这女孩都未曾睁开眼,依旧保持着熟睡不动的姿态,只有胸口轻微的隆起,证明她还有一口气活在这里。 “她叫左耳,今年十七岁,是我的女儿。” 望着这女孩白皙的脸庞,左浩是接连叹气唉唉,忧声向梁狂讲述道∶“早在十年之前,这孩子被一位仙人看重,那位仙人想要将小耳收为徒弟,可不想小耳她并不愿意,这才引得那仙人在一怒之下,就将小耳给伤成这样,从七岁那年,就一直昏迷到如今。” 听言,梁狂虽是有些意外,但并未表露出来,沉吟少许后,伸手握着这叫左耳女孩的右手手腕,闭眼不语,陷入一副沉思之中。 “这女孩体内并无灵力,血液经脉骨骼之中,也并无任何毛病,但只不过在这女孩的魂魄最深之处,却有两种禁制存在,这才使得她昏迷不醒。” 虽说是梁狂握着这女孩的手腕,但实际上是神姐在进行检查,听得这女孩体内竟然有两种禁制一事,梁狂连忙传音问神姐∶“这女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孩,为何会被人连下两种禁制,难道说这女孩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神姐也是不解∶“这个特别之处…姐还真没有发现,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孩。不过要说奇怪的话,就是她魂魄当中的这两种禁制,似乎是相生相克一样的存在。”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两种禁制,并非同一人下手?” 梁狂听言,立马得出了这个猜测,神姐想了想,说∶“这禁制一般是打在法宝等物体之上,用来提升法宝的品阶实力,或是在物品上增加伤害或是防御,鲜少有禁制能够直接打进人体之内。而这小姑娘身上,还接连一次性的承载了两道禁制,不过从这两道禁制的手法来看,的确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一前,一后,而且两者相隔的时间,很短。” 两位修士之人,早就在十年之前,就在这个凡人女孩身上,以一前以后的顺序,打下两种不同的禁制,时至今日,使得这女孩一直沉睡,这其中的原因,梁狂以及神姐,暂时均都想不出一个所以为何出来。 梁狂睁开眸子,轻轻放下这左耳女孩的手,一旁的左浩则是心神不定的看着梁狂,连忙问道∶“仙人,你可看出来了我女儿身上,究竟患有什么病症?仙人你可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小女她醒过来吗?” 见左浩目露期盼的看着自己,连说话都那么的急切,梁狂便将刚才神姐检查到的真实情况,如实的告知给左浩听。 “她的魂魄当中,被人打下过两种禁制,因为禁制不解,这便是她沉睡的原因。这两种禁制太过于深沉,一般的修士根本就发现不了,而我,也只不过是侥幸才查到而已。想要解除这两种禁制,以我目前的修为,以及对这禁制并不了解来说,确实是替你女儿消除不了。” 听言,左浩先是对梁狂露出敬惊佩,旋即又是叹道∶“其实早就在仙人你之前,我就找过其他一些,来我们桃花城喝酒的仙人,请他们也来看过小女的病症。只不过他们都表示说小女身体健康如故,没有任何的病症,可就是解释不清楚小女为何沉睡了这么多年。” 左浩又说∶“不瞒仙人你说,我想拿到这次争霸赛的魁首,就是因为得到的除了烈云烧第一名的荣耀之外,还有一个奖励,那就是能够得到我们桃花城城主的一个心愿,这个心愿可以满足我们任何事情。相传我们桃花城的城主,可是一名通天的大仙人,如果我们左家能够赢得了第一的话,就能够请动城主大人出手,那小女的这个病状,说不定就能破解,她也就能苏醒过来了。” 第五十四章:左耳 在左浩的眼中,这次举办的烈云烧争霸之赛,为的就是救醒他女儿左耳。梁狂之前还觉得自己救下了这左家之人性命,应该立马为自己去酿制烈云烧,可一想到这个跟自己想不多同龄的女孩,却因为其他修士在她身上打下禁制,导致她不得不沉睡了这么多年,梁狂的心里反而觉得有些歉意。 “左家主,我问一下,这左耳姑娘的身上,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沉吟片刻,梁狂询问左浩,他相信如果这女孩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个凡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更不会在她身上打下两道禁制。虽然以前的事情,梁狂并不知晓,不过身为左耳父亲的左浩,应该对这些清楚了解。 “特别之处…” 左浩低头沉思起来,思索片刻之后,他轻叹道∶“小女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很正常,跟其他的女孩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等下,我想起来了,仙人。” 左浩神色一变,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这正不正常,如果说小女身上的不正常之处,那还要说在她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咱们桃花城发生的一件奇怪之事。整个城中包括城外的大片区域,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味儿,突然全都消失匿迹了,一丁点酒味都闻不到,哪怕是刚刚酿制出来的酒,闻起来也没有味,喝起来如同白水。” “这件怪事让咱们整个桃花城之人,都感到十分怪异,这种现象持续了整个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直到小女满月那天,才恢复了正常。” 提起这件事情,左浩自己也是十分疑惑,他说∶“我也不直到这件怪事的发生,是不是跟我女儿有关系,但因为她出生之际,是正好遇到了这件事情,所以才让我记忆犹新,除此之外,小女身上以及身旁所发生事,再无任何怪异不寻常之处。” 听言,梁狂眉头一锁,暗自沉思起来,这偌大的一座桃花城,连空气当中都是酒味,可却突然一下就全部消失了,甚至连整个桃花城里的酒,也全都变成了白开水一样,这种现象虽然没有伤及人命,但却同样是骇人听闻,而且这还是发生在这么一个酒都的地方,这究竟是何种原因,才会造成这种诡异的现象发生? 莫非,此事真的跟这叫左耳的女孩出生,有种某种神秘的关联? 片刻后,梁狂又问左浩∶“你刚才有过提及,曾有一位仙人想要收你女儿为徒,可你女儿并不愿意,最后那位仙人在愤怒之下,就把你女儿给弄着这个沉睡的模样。那你可曾知晓,那名仙人姓甚名谁,又是不是你们本城之人?” “这个…” 左浩有些为难∶“那个仙人我们左家并不认识,更加不知晓居住在哪里,除了听其声音是一个男人之外,我们甚至连他面容都未曾见到,因为他从一出现,就身穿黑衣,戴着蒙巾,遮挡住了面容。” 听言,梁狂是面色凝重,呼吸更加平缓,沉声问∶“那这个人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何想要收你女儿为徒的原因?” 左浩摇摇头,说∶“他没有说原因,从他进来我们左家之后,就找到了我跟小女,直接坦然的说,他想要收小女为徒,并带她离开这里。可小女她并不愿意,当场就拒绝了那名仙人,没想到那仙人他一时愤怒,朝我女儿打了一掌之后,便匆忙离去,而我女儿也因此而昏迷,直至昏迷到现在,一直过了十年。” 这名男性仙人的身份,看来很是古怪,但显然他是知晓一点什么,不然的话也不会找上门来,想要收左耳为徒,可此人身为修仙之人,仅因为这左耳女孩拒绝了他的收徒之心,就要对她一介凡人打下禁制,下此毒手,这种做法未免有些太幼稚了吧? 如果真的说这个仙人是愤怒的话,为何不直接杀了左耳,而是选择打下这种禁制,使得她一直这么沉睡下来呢,反正这个仙人是蒙着面,隐藏了相貌,直接杀了左耳,也不会有人认出他来,为何却要用这种禁制的手段,使得左耳变成这般模样? “除了这个仙人之外,可否还有其他人,也曾打伤过,或者是碰过左耳姑娘?” 这样算来,这个男人是在左耳身体之内,打下了其中一道禁制,可还有一道禁制,又是什么人打下的? 左浩果断说∶“没有了,自从小女变成这昏睡样子后,就将她放睡在这间屋里,我们左家找来过很多有名的郎中,可都是得到身体十分健康的结果。再后来,我们也请过一些来桃花城喝酒的其他仙人,他们检查过的意见,也均是如此。” 如果按左浩所言,在那仙人对左耳动过手之后,就再无别的修士的话,那左耳魂魄之中的另外一个禁制,又会是怎么上去的? 突然,梁狂脑中闪过惊雷,莫非在这个蒙面男修士之前,就已经有另外的一个人,早就对左耳打下了禁制,只不过是左家之人没有发现而已! 目前也只有这个猜测,才能够解释得通了,可话又不得不说回来,这左耳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到底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吸引得前后两个修士对其打下禁制,如果真的是如左浩所提及的,关于十年前桃花城的酒味消失,美酒成了白水一事来说,与左耳出生有关联的话,以这种怪异的现象,确实是可以吸引得那两名修士出手。 用这样来假设,在左耳的身上,确实存在某种梁狂所不清楚,也不了解的诡异,这让左耳陷入了众矢之的,吸引起两个实力超群的修士注意,前后出手对左耳下了禁制在体内,可这两个修士究竟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才会这样去做? 有一点倒是可以看得到,在左耳的身上,只有两道禁制,虽说一直处于这种沉睡昏迷的状态,但这么多年来,却是处于平静安宁,说明知道这左耳之事的修士,并不多,应该只有那两个打下禁制的人。 梁狂深知,这两位修士在十年之前的修为,就能将禁制打进左耳魂魄之中,如今过去了十年到现在,这二人的实力高深,梁狂除了说一个强字之外,再无其他可以形容的了。 这左耳身上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之下,如果想要去主动调查的话,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事出必有因,这两位神秘的修士既然这般出手,就一定有着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个目的才会浮现出来。 “仙人你也不必疑惑了,等我们左家赢得了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请动城主大人出手,治好小女也就有了希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能苏醒过来,就是重头开始,没有必要去想得那么麻烦。” 左浩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明朗,就是不想去追究左耳过去之事,一心沉浸下来,只想赢得眼下的这场争霸赛,简简单单的让女儿醒来,这便已经足够了。 梁狂轻点头,虽然含着一丝微笑,可心头却还是处于左耳的事情上,疑惑不解。 回到自己的那间客房之后,梁狂关好房门,盘膝而坐于床上,一拍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些下品灵石,同时伸出右手,心念一动之下,掌心当中浮现出一个黑色漩涡,一条黑色大肠之物,从这掌心漩涡里缓缓伸出来。 “吃吧,吃吧,尽情的吃吧。” 梁狂微微一笑,望着噬张开尖牙利嘴,嘎嘣嘎嘣的咬着灵石的样子,心也沉静了不少。 现在的梁狂,已经拥有了练气五层的修为,加上在飞剑宗外门的藏宝阁之中,找寻到的那本关于格斗战技的聚气成刃诀,以及在白发青年手中,所习到的杀生剑法,再搭配上足以颤抖整个秦国修仙界的金灭之剑,莫说是对方是跟梁狂平等修为,就算是往上几个等级,梁狂也有信心与其一战,少说是不落下风,重则的话,将对方斩杀也不无可能! 但即便梁狂有这种实力,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是绝对不会将全部的力量展现出来的,比如说就是杀生剑法,白发青年早有交代,是决不可在飞剑宗之内使用,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杀死看到自己这套剑法之人。 另外就是这把金灭之剑,从魂罩之中,通过噬的出嘴,才侥幸捡到手中,也侥幸的成为了金灭的新一任剑主。这把剑的来历,曾是是引起了整个秦国修仙界的大战,血流成河,无不是为了争夺此剑,但却不知何种原因,又落到了蛇龙国宋哲之手,他在对抗五岳厅地下那怪异大手之际,被拍成肉酱身亡,这才让金灭剑失主,落到自己手中。 这种种事情,梁狂只不过是在心头回顾了一下而已,而眼下的事情,则是答应了胡生的那一百坛上品烈云烧,此人当时在藏宝阁门口,并未接纳自己的命魂,这让梁狂心里还是对胡生感到尊敬的,毕竟是自己拿了聚气成刃诀,确实没有遵守一炷香的时间从藏宝阁之中退出,这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是自己运气差了一点而已。 第五十五章:烈云烧的酿制 这接连几日下来,梁狂都在左家当着座上宾客,享受着左家最高的待遇,左浩甚至还叫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想到梁狂身边做贴身丫鬟,让梁狂过得更为舒心满意一些的,可不曾想,这几个女孩刚一进梁狂的房门,便被梁狂给赶了出去。 梁狂的不近女色之一点,让左浩感到十分钦佩,他虽然贵为仙人,但平常的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并无任何架子,在饭桌之上,还时常与左浩等人把酒畅谈,好不开阔。 这烈云烧酒,果真是令人神魂颠倒,欲仙欲死的感觉。这,便是梁狂喝了烈云烧之后,所给予的一个评价,此酒的存在,确实对得住秦国第一酒的名声!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这样颇具贬义的词语,来形容梁狂在左家的生活,确实不过分,几乎没一顿饭餐之上,梁狂都要来上几碗烈云烧,洗洗肠子,振作振作精神,俗话说,这男儿畅饮三碗酒,举手之间是碎天地,可见这酒的影响力度,是有多么的大。 虽说修士想要一醉,确实很难,因为修士的身体之中,有着灵力的流动,这酒劲入体,会立马被灵力所化解,成而最好的酒,一旦下了修士肚中,就成了白开水。 梁狂发现,这烈云烧酒,真有精妙之处,不同于普通的酒,这烈云烧如果喝多了的话,是真的能够令修士产生醉意,怪不得此酒不仅是凡人喜欢饮,就连修士,也是对其有所追寻。就像那胡生一样,刚开始吴大川可是用了五坛子烈云烧,才让他答应了让自己进藏宝阁的要求。 不过话说回来,这喝酒归喝酒,只能是喝酒而已,梁狂的心里十分清楚,酒虽好,可却不能沉迷在这其中,不可像一些痴迷酒徒一样,终日在酒中度日,那样不仅会损伤身体,还会降低斗志跟心智,此种为不可取也。 为了半个月之后就开始的烈云烧争霸赛,左家之人在梁狂到来之后,便立刻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酿制过程,左家所有的房屋之中,酿酒的各种工具声响动,人声也是鼎沸,每一个左家之人皆拼出了全力,以求酿制出最好的烈云烧,夺得争霸赛的头魁第一。 想要在这桃花城中,酿制出排名第一的烈云烧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家都是酿酒的,都是从小就干这行业,凭什么你就得超过我,夺得第一? 酿制烈云烧,首先的条件,就是需要大量的酿酒资源材料。 左浩之前就有提过,比如是一马车的桃花,都可能酿制不出一滴烈云烧来,而以人力去搜集一箱子的桃花花瓣,而且还不能碰嫣了,只能用特别制作的木夹子,小心翼翼的夹起来,每一片都必须用心对待,可想而知,这一片花瓣放成的一箱,十箱堆放成的一马车,这是要耗费多长的时间! 这桃花的花瓣,还只不过是一种主要材料而已,左浩说,随着烈云烧酒的品质往上提高,所需要的酿酒材料,更是十分的复杂繁多。不仅如此,而且在这放入材料的过程当中,还要掌握到时间,手法,以及观察材料酿造的反应,除非是有多年酿酒经验,精通关于酒的绝大部分知识,这样的人才配有酿制烈云烧的资格。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获得资格而已,想要进门酿制烈云烧,还需要经历过一次次的失败,浪费过大堆大堆的资源,才有通往成功的一丝机会。 在左家的地下,有许多个宽深的地窖,在这里,便是酒的源头之处。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桃花城还没有建立的时候,有一个自天上而来的仙女,落入凡间之后,却见有这么一块贫瘠的土地,是寸草不生,十分的荒芜,连鸟儿也不都愿飞过,而生存在这片土地上,为数不多的人们,也是生活难挨,但这里的人,却都不愿意离开,而是选择继续生活下去,哪怕是过得再艰苦。” “那位仙女落足这里,被这里的人们坚韧的精神所感动,施展仙人神通之下,使得这块土地变得肥沃,长满了植被,引来河流之水,连空气也变得新鲜起来,从此以后,这里的人们生活,开始逐渐的走向繁荣。” “原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就喜欢喝酒,也更加擅长制酒,为了感谢纪念这位仙女的帮助,人们就酿制出了一种味道独特,口感奇妙的美酒来,以仙女第一次出现在这块土地之时,天边夕阳火红,好似燃火一般的场景命名为烈云烧,而以这酒的主要材料的桃花,称呼这仙女为桃花仙子。” 听得左浩的讲述,关于烈云烧酒的由来,还有桃花仙子,以及这桃花城的建立,梁狂也算是明若许多异地风情之事,虽然以前念书之际,梁狂就有读过许多地方的民俗传奇,但这关于桃花城之事,却是没有看过。 左浩伸手指着梁狂面前,这一个个的地窖,含笑介绍道∶“这些地窖之中的水,其实并非是一滩死水,而是充满了流动活力。因为还在这地窖的地下,有着地下河流之水,这,便是那桃花仙子所引过来的水流。这些地窖,实际上只是一口取水之井而已,而这井中之水,则是这地下河水源。” “那既然都是同一条地下河水源,为何却要弄出这么多地窖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见梁狂疑惑的样子,左浩拍了下梁狂的肩膀,哈哈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仙人,你没听说过这酒,是存放的时间越长,味道口感就更加的上乘么?就拿咱们这烈云烧来讲吧,十年一酒苗,五十年一酒坯,一百五十年才能够酿出一坛,而能够酿造出口味上乘烈云烧的概率,又只有十分之一!” “其实这些地窖,每一口都分了年份的。仙人你看这口的地窖,就是十年的水源。” 左浩低头指着一口地窖,里面水源是满满的,且十分的清澈见影,好似山间泉水一般,梁狂拿起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勺,打起一些水放入口中饮下,清凉润喉之感,由喉咙处,很快就蔓延至全身,给人以神清气爽之觉。 接着左浩又指着另外的一处地窖,又是介绍说∶“这个是五十年的,还有旁边那个,是一百年的,往那上面,还有一百五十年的。” “嗯,为何这一百年地窖之中的水,只有这么一点?” 梁狂望去目光,瞧见那一百年的地窖之中,所装的水源很少,相比之前十年的地窖比,简直是少的可怜,梁狂甚至都能看得到底。 “哈哈,如果这百年的地窖,是那么容易从地下水源渗出水的话,那这酒岂能又分年份之说,变得跟菜园之中的白菜一般廉价?” 听左浩一点拨,梁狂这才知晓,别的酒,是需要制作成功之后,放着时间越长,口感就好。而烈云烧则不同,是靠着地窖有年份的水源,来充当酒的原水液体。 这地下水源也是奇特,能够根据不同的地窖,所渗出来的水源也不同,这年份越往上,地窖之中的水就渗出来的越少,想要积累更多,就需要极长时间,原本酿制酒过程就复杂无比,再加上出水源也这么慢,种种原因加起来,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年份越高的烈云烧,在人们眼中越是无比珍贵稀有。 原来这烈云烧酒,所需要的过程,是有这般的复杂繁华,怪不得胡生跟吴大川都说,自己这开口就是搞到一百坛,而且还是上乘的,是属于口出狂言,听得这酿酒世家的家主,左浩的一番介绍,梁狂这才知晓,当初之事,确实是自己太过大口。 “左家主,你之前在桃花林中所说,等这次的争霸赛结束之后,你们左家所储备的材料,也会因此而耗尽,陷入窘境。如果再想酿制出一百坛子烈云烧来,已是不可能。不知这几日,那孙家之人可否答应了梁某的要求,将全部的酿酒资源送来?” 如果材料不足够,酿制不出这一百坛上乘烈云烧,对梁狂来说,是万万不能的。他之所以跟着左家来到桃花城,就是想确保在这酿制期间,不出现任何的意外问题。 “这事儿啊,孙家之人还真没有送过来。我还以为仙人你当时是开玩笑,只不过是嘴上说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将孙家的酿酒资源拿来…” “我梁狂所说之话,岂能落空,当个儿戏不成?!” 梁狂冷哼一声,眸子里寒光闪烁着,对于孙小幸那个只有练气二层的修士,梁狂是稳稳的拿住他了。如果能够从孙家搞来这酿制烈云烧的材料,就只要左家出一个制作过程而已,在意义上来看,也不算是白拿他们左家的东西。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没有材料,就酿制不出烈云烧,梁狂自己也会想办法,去将材料找齐的,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 而有了桃花林中,孙小幸杀死左家一个普通凡人的把柄握在手中,再用来明面上威胁孙家,梁狂还真不相信,从他们孙家搞不到想要的材料! 第五十六章:出击孙家 桃花城,孙家门口,站着一位少年,他虽微眯着双眼,但却有一股精光泄出,身材挺拔而站,面容消瘦,却是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模样。 “孙家之人,孙小幸,还不出来!” 这少年,正是梁狂,为了能够让左家得到足够的酿制资源,梁狂便来到了孙家,向之前孙小幸所答应之事,来讨要孙家的全部酿酒材料。 在这一声冷喝之下,孙家的大门打开,从屋里迅速跑出来十多个手持木棍,身穿粗布袍的孙家家丁,以气势汹汹的态势,左右两边围住梁狂,手里的木棍皆是朝外,对着梁狂的全身各处,在这些家丁眼中,似乎将梁狂看成了一个普通的文弱小书生而已。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孙家门口耀武扬威,还喊着我少家主的名字,你小子是不是读书腻了,想要来这里找打不成?” 为首的一位壮汉家丁,恶狠狠的指着梁狂的鼻子,就是喝斥起来,在他想来,他们孙家乃是桃花城中的酿酒大户,名声远扬四处,即便是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孙家,也得是按照规矩礼仪,可不曾想,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竟敢这般无礼对待孙家,虽然这位壮汉只是孙家的家丁,但是长久以来,也随着孙家家族的荣耀,变得高人一等。 “我要找的是孙小幸,并非是你们,把他叫喊出来。” 对于这些家丁的棍礼对待,梁狂是神色如常,语气十分的平淡,在他心里,已经不屑跟这样的凡人动手。 “想要见少家主,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必须让你断了两条腿!” 那壮汉家丁狞笑一声,抄起木棍朝梁狂身上扫打去,旁边的其他家丁,也是高啊一声,同时对梁狂出手,在他们眼中,这么多棍子下去,这文弱书生别说是断了两条腿,能够存活得一口气,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可事情,却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这文弱书生连躲都没有,只是随手往上这么轻轻一挥,这围打下来的木棍,还举在空中之际,骤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根根木棍,好似一节节炮仗一样,在空中炸成了木屑,横飞四溅开来。 这他娘的是见到了什么?! 众家丁顿时怔在了原地,他们的手还保持着握木棍的姿态,可这木棍却早已在他们手中,化作了木屑,望着这文弱书生,家丁们的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尤其是那个壮汉家丁,虽是凡人,但却是见过一些仙人出手,跟这文弱书生随手一挥,十分洒脱的姿态,很是相同,但却都能造成这般效果。莫非说,这文弱书生的身份,也是一名仙人不成? “我再说一次,把孙小幸给我喊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梁某不客气了。” 梁狂的声音,如寒风吹过这些家丁的身上,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时之间,他们也都在原地站着,不知所以然。 这时,从门里走出来一个男子,梁狂目光扫去,这出来之人,梁狂并不认识,但却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此人,也是一名修士,且修为实力,跟自己一样,都是到了练气五层的地步。 “不知道友姓甚名谁,为何要来孙家门口,胡乱横生是非?” 那男子先是冲梁狂抱拳,然后便沉声询问,这语气之中,透着一股恼怒之意。 梁狂听了后,哼了一声∶“你刚才所说,我在这里是胡乱横生是非,不知道友你可否清楚,这其中之事的缘由?” 梁狂原以为孙家还只有孙小幸一人,走入了修仙问道的行列,就以他那练气二层的实力,梁狂想要弄他易如反掌。可不曾想,这孙家竟然还有练气六层的修士,这变化让梁狂虽说有些意外,但梁狂却并不惧怕对方。 “我不管你跟孙家有什么缘由,这孙家之人,今日你就是动不得。” 那男子说话有十分的强迫感,让梁狂听在耳中,有些厌恶,打量一番此人之后,梁狂猜测这个男子应该不是孙家之人,因为他的衣着打扮上,很像是来自其他门派。 “如果说,今日我一定要动孙家之人。你,又要怎么做?” 梁狂挑着眉,也是霸气的回复这个男子,听言,这男子是拧动了几下拳头,还偏了偏脑袋,极具挑衅姿势,寒声道∶“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告,那就要为你所说的话语,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咻的一声,白光一闪,旁边的家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给闪得连忙捂住双眼,只见那男子在话语落的瞬间,从储物袋当中,拿出了一柄飞剑来握在手中,甩动几剑之后,男子闷哼一声,便朝梁狂所站之位,直刺而去! 这男子出手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梁狂眼前,那飞剑更是发出嗡嗡的声响,在男子的握持之下,好似一头野兽被控制住在手,朝梁狂撕咬而来,男子更是面露凶狠之色,在他看来,即便是梁狂拥有跟自己同等的修为,但他相信,以自己这一剑之力,绝对能够将对方给败于剑下! “这,这是…” 男子蓦然惊愕,那梁狂明明是站在原地,未动分毫,可就在飞剑将要刺到他身上的瞬间,梁狂竟然瞬间消失了! “你的速度,真是太慢了。” “什么…” 男子脑中掠过惊雷般,但他立马反应过来,随之是扭头反身,一剑挥砍向背后,在他转过来的刹那间,他看到了梁狂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可当手中之剑也转劈过来后,梁狂的身影,又是诡异的消失不见。 “如果你连对手都追不上,又有什么资格能够去打败对方?” 梁狂冷冷的话,再次从这男子身手响起,仿若惊雷,击打在男子的心头。 “可恶!” 男子怒喝一声,心火被梁狂激起,狠咬牙一个翻身越过,在空中刺下,以凌天落地一剑之势,向梁狂的头顶上空,如老鹰扑食,稳准狠毫不犹豫的同时,力量跟速度也是发挥到了极致,以这样带着花俏姿态的一剑,落刺下来! 这男子虽说被梁狂诡异的身姿,以及话语给激怒,但他却在对敌的心态上,并未扰乱多少思绪,他想即便是梁狂拥有这么快的速度,但只要自己以空中的姿态,往下落目而来,就足以看到梁狂所有的动作。 面对这落下一剑,梁狂微仰头往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在剑尖即将要刺进头顶的刹那,梁狂果断往旁一闪,那男子也立即变动剑势,跟随梁狂身动而来,这样的变化,让男子信心大增,因为只要他的剑一旦缠上了对方之,那么就不管对方是如何的变动身形,男子都很有把握让对方的努力全都白费,从而让对方丧命在自己剑下。 这男子的剑招,果然也还难以纠缠,梁狂手中虽没有飞剑,只是以空手的姿态来闪躲,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拿东西的人,要比没有东西的速度慢,可这男子却是相反,虽说年纪比梁狂大不上几岁,但他不仅速度奇快,而且招招都是那么的凶狠,好像一块老姜,对杀人之术很是精通,几乎每剑划出,都往梁狂的要害之处刺击,而梁狂却是也难以跟他抵抗,只能是纠缠在一起,以防御的姿态。 而孙家的家丁们,则是干脆站到了一旁,围成一群,目不转睛的盯着梁狂跟这男子在打斗,这可是两位仙人之间的战斗,对他们这些凡人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如果不能看得仔细的话,将来老了之后,可就会有遗憾了。 跟这男子在交手过程之中,梁狂都是处于防御状态,因为对方有飞剑在手,而且剑招又使得不错,他又跟自己是同等修为,苦于梁狂储物袋之中的飞剑,全都已经自爆用于破开魂罩,眼下除了那把金灭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战斗之物。 而在这男子面前拿出金灭剑来与之对抗,实在是属于下策之举,这金灭之剑跟神姐的事情一样,决不可暴露。不然然的话,即便是梁狂杀了眼下的这名男子,但所引起的后果,会为梁狂带来无尽的杀机。 在自己实力还不够强之前,这金灭剑是决不能外露出去。可如果一直跟这男子这么纠缠下去的话,梁狂会因为灵力消耗过重,很有可能会被男子有机可乘… 这一个转身过后,梁狂咬下牙,一跺地面,竟然直接面对那男子,所迎面刺来的一剑,梁狂果断的伸出双手,以半爪模样,想要抓住男子的飞剑。 “想要空手接白刃,哼,你以为我的飞剑,是凡人的铁剑么?” 男子不屑的扫了梁狂一眼,握剑之手暗自加大灵力输出,使得飞剑的剑身之上,白芒闪烁得更加耀眼,梁狂的这个空手接飞剑,在他眼中实在是愚蠢至极,只不过看上去是那么的勇敢一点,实际上并没什么卵用。 就连那些家丁们也都投来鄙夷的目光,认为梁狂真是脑子傻了,空手来接这把飞剑,这样做岂不是故意找死不成? 当男子的飞剑,已然来临,在即将刺到梁狂身体的瞬间,梁狂的眼眸之中,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五十七章:杀生之剑 如同所有人所想,梁狂没有做出任何意料之外的变化,他的双手,却是稳紧的抓住着男子刺来的飞剑,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 持剑的男子,瞪大眼看着梁狂,怎么都不敢相信,梁狂竟然真的空手抓住了自己的飞剑,要知道男子的这一剑,可是蕴含了自己全部力量,别说是练气五层的修士,就算是练气六层的人,也要避其锋芒,更是不敢这般直接赤裸的用空手去抓。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男子忍不住失声,面色惊恐不定,在他看来,先不说别的,就单独说梁狂的这个胆子,真不是人胆! 男子忍不住怀疑,难道说这梁狂,并非是这练气五层的实力,而是隐藏了修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男子就算是运气衰了。 其实这男子并不知晓,梁狂可是修炼了噬灭无敌诀之人,他可用通过右手,从掌心里面将噬给唤出来。刚才那一剑刺来,看上去表面是梁狂用手抓住了男子的飞剑,可实际却是噬,张开了那尖牙利嘴,死死的咬住了飞剑,加之有梁狂的双手做掩护,这才让那男子以及旁边的众家丁,全都产生了视线错觉。 “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了!” 梁狂看都不看这男子一眼,沉嗯一声,右手紧抓住飞剑的剑刃,甩手往后一扯,竟然将这男子手中的飞剑,给直接扯拉得脱手。这份力道之强,竟还差点将这个男子给拉翻,如果不是他立马稳住身形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是摔倒在了地上。 “这等剑术也敢在我面前显摆。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杀人之剑!” 梁狂躲过此男子手中之剑,反握于手中,目光凌厉,汇聚精神,摆出剑势! 在梁狂的脑海当中,缓缓浮现出来一个人影来,这个人影浑身黝黑,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影子,在这影子手中,也赫然握着一把影子般的长剑。 这影子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孤零零的拿着一柄长剑,好似陷入到了某种孤寂之中,整个白茫世界之中,除了这个人影跟长剑之外,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终于,从某一点白色的地方开始,逐渐发生了变化,又有一个人影,凭空的站立了出来,只不过这个人影,并非影子模样,而是一个带有彩色的活人,这是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接着,又有一个人出现,是一个小孩,拿着糖果,正往嘴里塞着,很快,一个中年妇女的人,又出现了… 还没有完,一直在持续,在这片白芒的世界当中,逐渐出现了一个个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神态各异,做着各种的姿态… 那个没有任何色彩,提着把长剑的影子,站在这些人当中,但这些有色彩的人,却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影子,好像是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 那影子,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树举起来,过程,十分的缓慢,甚至还有一些生涩不熟练,当这个影子将剑,终于握好的时候,在剑的剑尖之上,有一滴鲜红的液体,浮现出来。 这,是一滴血。 当这滴鲜红之血,从剑尖处滑落,跌散在地上的瞬间,这个影子身形一抖,长剑发出嘶嘶的声音,这个影子,终于是出手了,在那么一瞬间,这影子跟剑,消失在了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而在影子出手的瞬间,梁狂眼中更是一阵寒芒闪过,跟影子保持同步的出手时间,保持着同样的出手速度,以及那缭乱的身法! 眨眼之间的功夫,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所有进行各种姿态的人,好像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影响,他们几乎在同时一时刻中,停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双眼空洞无光,身体僵硬。 一缕微风吹拂而来,扫过这些人身上之际,他们,一个个的接着栽倒了下去,在他们的咽喉之处,一丝血迹缓缓流淌了出来。 那个消失了的影子,就这么突然的站在这人群之中,依旧是站得那么的直立,手中的灰影长剑,却不是先前的灰影,已然是被染成了血红。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梁狂神色如常,笔直的站在了那男子的身后,飞剑斜握往下,剑刃上,一丝血迹滑落滴下,到地面的瞬间,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一出,那男子僵硬的身子,被这声音所震到,没有任何的阻拦,一头栽了下去。 他,死了。 眼睛睁得很大,往外凸出很长,死不瞑目。 这男子从一开始,就想要对梁狂下死手,如果梁狂不除掉他的话,势必就会留下祸端,到时候影响到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梁狂现在做事的原则,别人惹了自己,自己就无须还老老实实,想要在这个世道之中活下去,是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心狠手辣,像飞剑宗外门的代雨生等人,就是仗势欺人又如何,归根到底,还是倚靠他叔父吴大川? 这让人可以觉得,这代雨生并非自己之力,可那又如何,在外门弟子之中,又有多少人修为超过了他,可却还是不如他的? 这就是不择手段,明知自己弱小,却也能够想办法来将自己提升,这并不可笑,而是一种生存得更好的方法! 以前的书生心态,老实巴交,对现在的梁狂来说,就像在茅坑里拉的一坨屎一样,是永远都只能在粪池之中,散发着永生的恶臭。 梁狂看都不看那些吓得傻愣的孙家家丁一眼,弯下腰来,从这男子的腰间,取下他的储物袋,收进衣兜之中。 在梁狂看来,这死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用东西了,所以,为了资源能够更好的被利用,梁狂才这么做的,而且十分的心安理得。 哐当一声,孙家大门破开,梁狂直接走了进来,而外面的那些家丁们,哪里还敢上前来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眸子里充满着无奈,生怕这仙人一不高兴,随手就取掉了他们的这条凡命… “孙小幸,你给我听着,若我找到了你,那你就是必死无疑。如果你现在主动的出来我面前,这一切都还有得说!” 站在孙家大院之中,梁狂用灵力发出这冷喝之音,是响彻了整个孙家大院,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孙家之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院中,在这人群中,梁狂敏锐的目光,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脸仓惶的孙小幸。 “不知仙人到访,有失远迎之处,还请…” 孙家的家主,孙建军连忙抱拳施礼,一脸诚恳,想要跟梁狂说好话,可却当即被梁狂给厉声喝止住∶“门外那么多拿木棍的孙家家丁,就不用梁某说了,你们竟然还让一个跟我同样之人,对我动下这般杀手之心,难道这就是你们孙家的迎客之道?” “啊,这事仙人误会,误会…” “误会,这是误会么?门口那人,主动对我起了杀心,不过遗憾的是,他学艺不精,已经被我所杀。这将是你们这个对我所谓的误会,所带来的代价之一。” 听梁狂这话,孙建军身后躲着的孙小幸,指着梁狂,惊声道∶“你…你竟然杀了周俊,你可知晓他的身份,可是鼎天门的门主之子,你…” “你个孽子,给我住嘴!” 孙建军高喝一声,撸起衣袖一巴掌拍打在孙小幸的脸上,打得孙小幸是龇牙咧嘴,面色通红一脸委屈的低着头,而梁狂却是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的扫过了这父子二人。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人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外来的仙人,只是暂时客住在我们孙家之内,你个孽子怎可这般胡言乱语,口出是非!” 孙建军厉声训斥着孙小幸,情绪之激动,语气之严厉,让孙小幸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片刻过后,孙建军这才露出笑容来,哈着腰走到梁狂身边,笑道∶“刚才门外的那个人,可是真与我们孙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外来我们桃花城,想要喝烈云烧的酒徒而已。” “既然那人已经死了,就当是泄了仙人你的怒火。我看仙人你年纪轻轻,相貌儒雅,一定是很喜欢研究读书诗经,真是年轻有为呀。不如这样,请仙人你上咱们孙家屋里头去坐坐,好让我们孙家来补偿仙人一番,为刚才之事,为犬子之事,深深的致上歉意。” 这孙建军说话,倒是比他儿子要说的好听舒畅一点,不过对梁狂这种实在的人来说,孙建军这种类似于拍马屁,哄人的话语,不会起任何的作用。 梁狂神识扫过,这孙家之人,除去孙小幸之外,就连这孙家的家主孙建军,也都只是凡人而已,即便自己进去屋里坐,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危害。低头思索少倾之后,梁狂这才点头道∶“既然孙家主是如此的好客,那梁某我也就不客气了。希望在这里,能够看到孙家真正的待客之道。” 第五十八章:寒蝉夜明珠 梁狂高昂着头,傲视直前,跟孙建军平步走进大厅之中,刚落坐,马上就有几个年轻的小丫鬟过来,端着水果泡着茶,还有的给梁狂捏肩扇风,不过却被梁狂给推掉。 孙建军怔了片刻,只是笑了笑,没有做评论之语。 “孙小幸在城外的一片桃花林中,杀死左家凡人一事,身为他的父亲,想必孙家主你也应该知晓了,梁某此次前来你们孙家的缘由,正是…” “哎哎,仙人无需多说,无需多说哈,老夫明白,老夫明白。请仙人放心,我孙家之人做事是言出必行,所答应之事,当然不会有食言的。” 孙建军老脸笑盈,拱手抱拳,对梁狂十分热情,“来人呐,马上将我们孙家所有的酿酒资源,立马给我装好上车,恭恭敬敬的送到左家,一定要让他们满意。” “可是家主,如果真的全部要给左家的话,那我们可就参加不了这次的争霸赛了……” 孙家的一个管家老者,听到孙建军这么一说,也是有些为难之色,可不想这孙建军当即站起身来,指着这老者厉声训斥:“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什么烈云烧争霸赛,在我们孙家的信誉面前,只是一个屁而已,如果我们孙家连信任都丢了的话,就算赢得这争霸赛头魁,又能当如何?…你还站这里看着作甚,还不快去办!” “是…” 管家老者低嗯一声,不再说话,便退出大厅,孙建军又恢复笑容,恭敬的对梁狂说:“仙人的要求,我们孙家虽是晚点,但却已经做到了,希望仙人对犬子之事,以及今天在我孙家所杀那人之事,从今以后,望仙人莫要再对别人提及,也请仙人烦转左家之人,也对此事封口,权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梁狂轻点头,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大势之态,郑重道:“孙家主放心,孙家既已做到了要求,那梁某自然不会再出为难。”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仙人有这般胸襟,让老夫佩服,佩服。” 孙建军抱拳起身,道:“请仙人稍等片刻,我们孙家有一宝物,望想赠予仙人,以求跟仙人抬上深交。” 一听宝物,梁狂的眼中故意露出精光,添了下嘴唇,“能够让孙家主在意之物,定然绝非凡品,不知此物,究竟为何?” 孙建军瞪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孙小幸后,他依旧是低着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锦盒,走到梁狂身旁,极其不愿意的语气,道:“晚辈孙小幸,为前辈献上这寒蝉夜明珠,请前辈笑纳。” 梁狂也不管这孙小幸是何等态度,伸手便将他手上的锦盒抓拿在手,哐当一声,梁狂还只打开了盒子的一条缝隙,就有一道极强的森白之光,从盒中放射而出,仅仅开了这么一丝,这寒蝉夜明珠的光芒,就足以这般刺眼,连梁狂也忍不住眯着些眼睛,如果换做是普通凡人的话,估计都能被这一丝之光,所刺瞎双眼,陷入永远的失明当中。 此珠,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的夜明珠,孙家主可否舍得赠与梁某?” 关上锦盒,梁狂虽是这般问,但手却是握着锦盒,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孙建军当然知道这个意思,也不点破,而是迎上梁狂的话,“仙人此话差矣,莫说是这颗寒蝉夜明珠,只要仙人喜欢,看得上眼的,我孙家有什么东西,仙人尽管拿去即可。” 听言,梁狂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客气什么,直接将这装着寒蝉夜明珠的锦盒,收进自己的储物袋当中,“孙家主客气,客气!这么厚重的一份礼物,梁某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中的。以后若是孙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前来找左家找梁某便是。” 接过了这寒蝉夜明珠之后,梁狂也不再做多停留,目的已经达成了,就转身离开孙家,在出来之际,都是孙家之人在陪同,只不过梁狂看到,在门口处,自己杀死那名练气五层的男子,尸体已经不见了,连地上的血渍也已经被清洗干净。 梁狂只是略微停顿了片刻,便往左家回去。看着梁狂离开了之后,孙建军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关上大门之后,便领着孙小幸来到了他的房间当中。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以为你当了这所谓的仙人,就能将你的脾气冲到天上去。还自以为能够为家族立功,孤身一人的去桃花林抢左家的东西,这下好,惹到了这个叫梁狂的修士,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让人家抓到你杀凡人的把柄,让我们孙家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的东西!” 孙建军说的每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如果这孙小幸不是他亲儿子的话,估计早已经被他给想方设法给弄死了! “损失这些东西也就算了,可你却偏偏让鼎天门的门主之子,去帮你对付这梁狂,害得他丢掉了性命,孙小幸啊孙小幸,你为何事这般的愚蠢啊!” 恨铁不成钢,正是形容此刻孙建军的心情。 “爹,我错了…” 听得孙建军责骂自己这么久,孙小幸自然也知晓了自己做错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在梁狂杀了那男子之后,他的心里已经后悔不已。 “希望能够用这颗寒蝉夜明珠,能够拉住这梁狂,不让他把事情给传出去,不然的话,所造成的影响后果,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孙建军眼中精芒闪烁,面容之中,透着一股凶狠直劲,而孙小幸却是有些委屈的说∶“为何不能直接将这梁狂给做了,这颗寒蝉夜明珠可是我们孙家的传家宝啊,给了这么一个外人,这也太窝囊了吧?” “愚蠢!” 孙建军又忍不住骂孙小幸,“你知道为什么桃花城之中,所进来的修士的实力,均不会超过筑基境么?那是因为有桃花城主的法令在,只允许练气境之内的修士进入,如果超过了这个水平的话,就会触犯了桃花城的城规,被当场杀死的!而现在又是计划的开始,我们绝不可以再多生出事端来,连鼎天门的门主儿子死亡一事,都可以忍耐下来,我们区区丢掉一颗夜明珠,与之相比下,又算的了什么?” 听言,孙小幸再一次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 刚刚回到左家,还未进门,就只见左浩粗犷的笑声,朗朗传来,见到梁狂之后,更是对梁狂充满了无比的尊敬,眼中的崇拜之色,更是十足的浓烈,不光是左浩,其他的左家族人,看梁狂的目光,好似看自己先祖一样,尽是尊敬仰慕! “有了这孙家的酿酒材料,莫说是一百坛上乘的烈云烧,就算是一千坛,也不在话下啊!哈哈!” 望着这堆满整个院落的酿酒材料,左浩是笑得合不拢嘴起来,不过欢喜片刻后,他情绪逐渐平复下来,问梁狂∶“仙人啊,我有点想不明白,这孙家跟我们左家,一直都是处于敌对状态,如果仅仅是因为杀了我们左家一人后,就真的交出了这全部的酿酒材料,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啊。” 这个不用左浩来说,梁狂早已经察觉得到,就算退一步来说,这孙家真的为了孙小幸之话,将所有的酿酒资源交出来,这也就算是百分百的合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此了。可奇怪的是,为何这孙建军还要将这寒蝉夜明珠献出,且这颗夜明珠的价值,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存在,莫说是这凡人,就算是修士这了这颗夜明珠之后,也会心生歹念,想将这颗珠子占为己有。 这是古怪点之一,还有一点让梁狂觉得奇怪的是,先前在大门口的那个阻挡自己的男子,被梁狂用杀生剑法一剑击杀之后,再当着孙家之人的面,梁狂说出这个消息来时,那孙小幸惊得说出了那男子的身份,乃是鼎天门的门主之子。 可却不想,孙小幸的话语一出,他的父亲孙建军当即是情绪大变,当即厉声喝止住他,这一点微妙的变化,被梁狂是细细看在眼中,在他看来,定然是这孙小幸不小心的说出了这男子的身份,可能是怕自己知晓之后,谣传了出去。 这样一想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何孙建军要将夜明珠子献出来给梁狂,恐怕孙小幸杀凡人的事情是小,他真正想要掩盖的,就是那被自己杀死的男子,身为鼎天门的门主之子,这件事情,才是孙建军想要梁狂真正封口的原因。 难道说,这孙家之人,跟鼎天门存在着某种关系,就连鼎天门的门主儿子,来到桃花城的消息,也不能传扬出去么? 孙家甘愿为了封锁住鼎天门之事,不惜交出了全部的酿酒资源,以及寒蝉夜明珠,这当中的原因,更是令梁狂捉摸不透,孙家这么做,究竟会是因为何事? 反常必有妖,孙建军虽然身上并无灵力波动,只是一个凡人,但以他那老姜辛辣的模样,梁狂定然知晓他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孙家能够为掩盖鼎天门一事,而付出这么多的东西来,那么孙家想要得到的回报,自然而言,是要远胜于这么多的酿酒资源,以及那寒蝉夜明珠! 可梁狂疑惑,这孙家,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呢? 第五十九章:鼎天门 回到房中后,梁狂将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的储物袋拿出,由于那男子已经死在了梁狂的剑下,因此留在储物袋上的神识,也因此消除,梁狂探入轻微一丝灵力,便将储物袋里面的东西,悉数尽显神识之中。 “这么多的灵石…” 这是梁狂看到他储物袋里的,最多的就是灵石,下品灵石是大把成堆,就连中品灵石,梁狂数了一下,竟然也有存两百多块,梁狂感叹到,这人不愧为鼎天门的门主之子,储物袋里的东西真是足够得多,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宝藏的存在。 除了灵石之外,其他之物,诸如法宝之类的物品,倒是没有多少,不过在这当中,梁狂却是看到有一个重宝,瞬间让他眼前一亮。 筑基境后期,全力而成的符篆! 梁狂不禁倒吸口冷气,手中捏着这张黄纸符篆,神色是凝重起来,在凡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张写着奇怪文字的黄纸而已,并没有任何稀奇之处,用来蹲茅坑都嫌这纸小了。可在修士的眼中,尤其是对低阶修士来说,这张黄纸符篆,可是绝对的重宝,因为这符篆之中,蕴含着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的全力一击,如果让这股力量爆发出来的话,不知有多么的恐怖。 更让梁狂心喜的是,这符篆竟然有三张之多!这代表着什么,这可代表着如果有人招惹了梁狂,低于筑基境后期的修士,若被梁狂引爆这张符篆的话,则是必死! 要知道,梁狂现在还只是练气境五层,拥有了这符篆,就能够威胁道筑基境的修士,可想而知,这符篆的份量,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符篆,应该是这男子的保命底牌,只是可惜,他太小看了梁狂,以至于让梁狂在施展出杀生剑法之后,一剑丧命,别说是用这符篆出手,就连碰储物袋的时间都没有。 而这男子已经死了,这三张符篆,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梁狂的东西,有了这三张符篆的话,在将来若是遇到危险,这将是自己最为可以依赖出手的王牌。 对于鼎天门,梁狂十分的陌生,并不知晓,不过从这男子的保命后招可以看出,这个鼎天门的实力,应该不会弱。自己这次杀了鼎天门的门主之子,不用说,绝对是会引来鼎天门的报复,梁狂以这练气境五层的修为,想都不用想,是绝对不能与鼎天门硬碰的。 梁狂杀了这男子,按照正常的态度来说,鼎天门应该是立马对自己采取杀机。可却从孙建军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自己杀了这男子,孙家就会立马告诉鼎天门,让鼎天门叫人过来,将自己处以杀手之举,而不是用这种拉拢的手段,要自己将这个事情给封住。 关于桃花城的修士禁城令,梁狂在跟左浩等人进城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桃花城只允许筑基境以下的修士进入,而若是不从禁城令,有筑基境以内的修士在城中,一旦被发现的话,就会立即斩杀在地。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禁城令,所以无法让鼎天门派遣筑基境修士进来,对自己复仇的话,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因为以梁狂才练气五层的实力,鼎天门若是想要报仇雪恨,完全可以找一些靠近筑基境,修为达到练气境八层,或者九层的修士来出手,完全不需要筑基境修士出面,就能够斩杀梁狂。 对于一个有势力,有能力的宗派来说,自己杀了这个宗派老大的儿子,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宗派不但不冲自己报仇,还这么拉拢自己,这其中的原因,梁狂思来想去,能够合理解释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个鼎天门,以某种形式,跟桃花城中的孙家扯上了关系,而且这种关系是很深的,不然的话,鼎天门的门主之子,也就是那个被梁狂杀死的男子,就不会过来孙家,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对梁狂动手,重点就在于,他们想要将那男子死亡之事,给隐匿起来不让外泄出去。 设想一下,如果梁狂将这件事情传出,让整个桃花城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鼎天门上。如果一个贼,想要潜入到一户人家偷东西,而这个时候,这个贼的身份,却暴露在这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即便是这个贼还没有去偷东西,那么这贼的身份暴露,将会引得所有人的注意,贼若是想要继续下手,就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鼎天门就是这个贼,想要在桃花城偷一件东西,而梁狂恰好撞破了鼎天门的出现,为了不让这个事情继续弄大,将身份暴露出来更多,鼎天门便想方设法的将梁狂给贿赂好,这才方便他们继续隐藏下去。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够让梁狂觉得畅通,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鼎天门这个贼,想要在桃花城里,偷到一件什么样的东西呢? 不管是什么,梁狂却能百分百肯定,这个东西的价值,很高很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鼎天门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才会对梁狂表露出交好状态,可一旦鼎天门偷到了这个东西,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平安已经到头了,因此梁狂必须要在这之前,就成功的拿到一百坛上乘烈云烧,尽早离开桃花城。 接手了孙家送来的酿酒资源,左家可以说是甩开膀子的大干起来,解决了这资源的烦恼,做起事来,是更加的出力。 就拿梁狂想要的上乘烈云烧来说,想要在这酒都之中,夺得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魁首,光靠这上乘的品质,是远远不足够的,不然的话,就没有必要进行得如此隆重。 越是高手精英的汇聚,过招的场面,越是更加激魄,因为大家亮出来的招数,都是一般人都无法想到的,这酿酒,也是如此。 梁狂想来,这左浩应该也有他自己的杀手锏,要不然如何争夺到第一,请动这桃花城的城主出手,来相救左耳。 这些事情,倒也与梁狂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盘膝而坐于床上,拿出许多的灵石,将噬从右手掌心中唤出后,让它吞噬灵石的同时,梁狂也用练气决的方法,进行吐纳修炼,梁狂这种同时以两种方式修行,若是让其他修士见到,不知会作何设想。 这几天下来,梁狂除了修炼之外,就再无他事,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很少外出,而左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各个酿酒过程中,来回奔波,指点这个,说着那个,有时候经常顾不得吃饭,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过来梁狂的房间门口,跟梁狂请安一般的询问。 六气丹,是梁狂在五岳厅交易会上,从其中一名修士手中收取的,花了梁狂足足三把飞剑,这六气丹,是能够让修仙者一定能够突破到练气六层,对梁狂来说,虽是鸡肋,但眼下梁狂还是不得不将这六气丹拿出,一口给服下肚中。 在练气五层停留了有这么久了,是时候冲击一把,达到练气六层的水准了。服下之后,梁狂并无任何感觉,好似吃了一颗糖果一样,因为这本就是一种辅助之类的丹药,又是在练气境使用,所以梁狂才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却有一点能够感受到,就是体内的灵力,相比没有服下之前,要更加涌动些许,多增添了几分活跃性。 “希望不要浪费了我这三把飞剑…” 梁狂苦笑一声,右手掌心的噬,加快着咬灵石的嘴速度,每一块灵石被它吃掉以后,融入进了梁狂体内,化作梁狂的修为实力。不得不说,这噬吸收灵石的灵气速度,可要比梁狂吸收这天地之中的灵气,要快太多倍了。 梁狂闭上眼,将不断吸收入体的灵气,开始叠加在一起,使得灵气在体内码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多,再通过原本体内就有的灵力冲击之下,将这些灵气给精缩成灵力,梁狂这通过两种修炼方式同步进行,所吸收的灵气虽然多,但在这灵气转化成灵力的过程中,却是更加的快速,刚开始梁狂还是能够应对过来,可随着一分一分的时间过去,梁狂的额头上已是渗出层层汗水,一直滑落下来,直至湿透了衣服。这让梁狂开始逐渐的吃力起来,他面容拧皱在一起,有几分难受之色。 这练气六层,是练气境中的一个比较大的坎,如果能够跨过去的话,对于灵力的掌握,就能更加精进。当初在飞剑宗的外门,胡生所守着的藏宝阁规矩,就是只有达到了练气六层的弟子,才能有资格进入,可想而知,这练气六层也算是一个有实力的标杆。 如今,梁狂也走到了这一步,准备冲击进入练气六层,有了这六气丹的相助,梁狂的把握,就更加大了许多。 下午时分,梁狂睁开眼睛,胸口一阵沉闷感涌上,让他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练气六层,还是失败了…” 没想到冲击了一下午的时间,服下了六气丹,还是没有成功,梁狂无奈的摇摇头,暗道这练气六层,算是眼前的一个阻碍了。 第六十章:青年青蛇 这一日清晨,桃花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酿酒世家的吴家,突遭横祸,一夜之间,被人血洗整个家族,全族一百八十口,不论大人小孩,甚至是怀孕的大肚孕妇,也没有逃过这场灾难。 除此之外,更让人诧异的是,吴家所有的酿酒资源被一把火烧得残败不齐,可以说,整体惨烈的程度,可以说是吴家在整个桃花城已经除名,从今以后,再无这个酿酒家族。 由于发生了这个大事,在桃花城中惊起波涛骇浪,只要是走出大门,就能看到一队队身穿甲胄的军士,严阵以待的在四处巡逻,只要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军士们就会立马围剿过来。 这事在左家之中,也是成了讨论的焦点,毕竟此等惨绝人寰之事,发生在这安详平和的酒都之中,已经让人难以安心。 梁狂对此事,倒是没有多少兴趣,在他看来,这应该是那吴家招惹了什么仇家,被人找上门来之后,才引来浩劫。只是略微听闻后,不作任何评价,专心沉浸在修炼之中。 下午时分,梁狂从屋里走出,本想在左家庭院之中散步走走,无意之间,却是走到了左耳的房间门口。梁狂目光望去,在左耳的门外,正站着一个粗布青年,他手中似乎拿着一些东西,在门口左顾右盼,神态带着些顾虑,似乎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人看到他的行为一样,梁狂连忙避在一个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目光斜视看过去。 那青年见周围没人,确定好之后,他才推开左耳的房门,迈脚走了进去。梁狂见此,二话不说也连忙跟了上去,脚步轻盈,俯身贴在房门上,伸手戳开窗户纸,透过这个洞口,将视线传到屋中。 那青年进屋之后,快步走到左耳的床前后,单膝着地跪下来,将手中拿着的一物现出,梁狂目光一紧,清楚的看到,这青年手中之物,竟然是一条白蛇!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把左耳的嘴捏开,将这条活蹦乱跳的青蛇,给直接塞下进左耳嘴里,青蛇也并不反抗,像钻进自己蛇窝一样的,缓缓爬进左耳的嘴里,左耳依旧是处于沉睡之中,即使是这青蛇进嘴,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手指都不曾动一下。 这样诡异的一幕,让梁狂看着是心里一惊,且先不说这青年将蛇放进左耳口中,就单说这个青年,梁狂在左家也呆了有几天时间了,对左家的族人,也大概有过一面之视,可梁狂却对这青年,没有任何的印象,从未见过他出现在左家。 那青蛇进到左耳身体里后,过了片刻之久,左耳的嘴唇抖动,青蛇从嘴里伸露出个脑袋来,丝丝的吐着蛇信子,接着青蛇完完全全的从左耳体内爬出,只不过青蛇身上的颜色,带着如墨一般的漆黑。这个变化,梁狂也是看在眼中。 如果这青蛇钻进左耳体内,就算是再爬出来,按照正常来说,这也应该是带血的红色,可为何却是与红截然相反的黑? 青蛇爬出来之后,那青年捧在手里,拿出一块布条来,给青蛇擦拭着身子,不一会儿,这青蛇身上的黑色被擦去,露出原本的青色身躯来。 那青年将青蛇收进衣怀里,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左耳后,便走出房间,穿过一个走廊拐角过后,便不见了。 梁狂从旁边的角落站出来,虽然这个青年的举止怪异,但梁狂却并未追上去。沉吟片刻后,梁狂也推开了左耳的房门,走了进去。 左耳躺在床上,不动分毫,梁狂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番过后,并未看出那青蛇入她体,带来了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梁狂摸着左耳的手腕,让神姐来检查一番,不一会儿,神姐传音却说:“这女孩体内的两道禁制,依然如初,没有任何的不正常之处,身体各项之处,也亦如常人。” 这一点,绝不可能! “这青年明明把一条蛇放到她体内,出来的时候,这蛇身上还附着黑色液体,如果说这左耳还是一样,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的话,我还真不相信。” 听梁狂反驳了自己的检查结果,神姐并不生气,而是轻声笑道:“小子不错嘛,其实姐我也不相信这女孩没事,要不然的话,那青年也不会吃了饭没事做,闲得无聊来往这女孩嘴里放蛇玩啊。” “嗯,确实有道理,反常必有妖。这青年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用这青蛇放入那女孩的口中,这等行径作为,且不说的原因,姐我要是能够出来的话,估计早就打上去一耳光子了。你小子头脑聪明,快点想想看,那青年是要做什么。” 梁狂轻嗯一声,思索之间,低着头,目光射落在地上。他眼中精芒一闪,立马蹲下身来,整个脸都快要贴到地面了,这才清楚的看到,有几点黑色的液体,正留在地上。 这黑色液体,应该是刚才那青年擦拭青蛇之际,不小心滴落在地的,梁狂连忙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袖,往地上一抹,便将这滴落的几滴黑色液体,沾在了衣袖上面。 走出房间,关好门之后,梁狂出了左家,在城中走动起来。刚才那青年并非修士,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梁狂要做的,就是找一家凡人医馆,看有没有郎中能够辨别这黑色液体究竟是何物。 这桃花城的医馆虽说有,但却并不多,梁狂走了几圈下来,也进去询问过,有年迈的老郎中,也有少年的找郎中,可梁狂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都对这黑色液体表示不知清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候,没有找到答案的梁狂,只好返身回左家。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语气虽然声小,但却慷锵有力,梁狂停住了脚步,驻足立于街头处,目光所指,看向旁边角落的一个人。此人的一身邋遢,头发蓬松,好似一个乞丐,背靠着墙瘫坐,双手怀中,正抱着一个酒坛子。 梁狂微愕,这个人不正是之前,在进桃花城门口之处,所见到的那个念诗句的人么。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这首古诗,梁狂自然是熟悉,刚听这人念出上句,梁狂便回出了下句。那人听了后,摇晃了几下脑袋,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酒坛递给梁狂。 “来干来干。” 梁狂犹豫了下,但还是伸手拿住酒坛,仰头就喝起来,咕隆咕隆,梁狂喝得很是粗犷,几大口下肚后,梁狂这才放下酒坛,面含微笑。 “将进酒,杯莫停。该你了。” 梁狂将酒坛又还给了这人,他脏兮兮的脸上,也是露着笑意,也是提着酒坛饮起来,形态模样,倒不拖拖拉拉,也还大气。 “兄台喜好饮酒,又擅长诗句,真乃雅人是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梁狂虽是平易近人的模样,但心头却是仔细打量着这人,神识扫过去,此人体内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气息,只是寻常凡人而已。但梁狂却并未因此放下警惕之心来,就拿左耳来说,她也是一个凡人,在她身上却有两道禁制存在,说明她虽然平凡,但身上却有神秘之处。而眼下这人,说不定也是不同寻常。 “哈哈,兄台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啊,只是一个酒疯子,胡言乱语的说几句诗词,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醉醒又继续的日子而已啦。” 那人话语粗犷,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江湖豪气散出,这感觉倒也让梁狂觉得顺。 “之前在城门口,就与兄台你对过一次诗,那是描写的关于桃花城的诗句,是桃花城中的一位诗人所作,表达的含义,是关于桃花林的美好情景。而刚才兄台所出之诗句,乃是跟这恩爱鸳鸯有关,表达的是情人之间的相思之情。” 梁狂微微一笑,很是随意,“如果是第一次的诗句,是兄台你跟我介绍桃花城,那么这一次的诗句,兄台又是想告诉我什么含义呢?” 这人却是微微摇头,蕴含深意的说∶“这自古今来,所有的诗句,都只能用自己去体会,而不是用来直接明说的。兄台你若觉得我这诗句之中,有什么能够让你知晓明白的话,那你认为是,那便就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岂能说你要去理解?” 梁狂怔了下,哑然笑了几声,“这是第二次遇到兄台了,就是缘分。我这里正好一个疑惑之处,希望能够得到兄台你的意见跟看法,如何?” 那人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梁狂,“哦,是什么样的疑惑之处啊,请兄台你说出来,或许我并不能帮忙,但却会提出我的看法来的。” 听言,梁狂是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那块沾有黑色液体的衣袖布条,给这人面前看,“好,今日能够遇到兄台,是在是我梁狂的幸运之处。我所说的这个疑惑之处,便是我身上有这一物,对其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兄台你可否知晓,这布条上的黑色液体,是乃何物?” 第六十一章:酒徒 那人并未伸手接拿,只是斜看了一眼这布条上的黑色液体,当即说道∶“这有什么可以让兄台疑惑的啊,你这个布条之上的黑点,其实很简单啊,想都不用想的,这就是染在上面的一些污垢而已啦。” “污垢?” 梁狂眉头一皱,“兄台这话,是何意思?” “还能有何意思,当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啊。这黑点就是一些污垢而已啦,兄台你也不必自寻疑惑。嗯,相比这个之下,我更对另外一些事情感兴趣,不知兄台可否愿意听我一说?” 那人将拦住脸部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庞来,只不过在这人的眉心之处,却有一处红肿的淤青,好像磕碰到了硬物,显得有些与他的面容有几分不协调。 梁狂略一沉吟,“好啊,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兄台你感兴趣的。” 那人又牛饮了一大口酒下肚,打了个酒嗝儿,这才松松垮垮的说∶“其实啊,这事儿你也知道,就是吴家被灭族一事。兄台你可知晓,那吴家为何会惹上这等灾祸吗?” “这个…我确实不好猜测。或许是惹到了仇家吧?” 梁狂瞥了一眼这人,“莫非兄台知晓,这吴家为何被灭门的原因?” 听言,这人连忙摇头,“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人家的事儿,我们这些外人,都只不过是在谈论一下而已,说三道四什么的,都很正常的啊。” “哦,有这么简单,仅仅只是说一下,议论一下而已?” 梁狂凝神专注,目光不离的盯着此人,想要从他神色之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无论梁狂怎么观察,都无法发现此人的不正常之处。但尽管如此,梁狂还是觉得,这人话语之间,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神秘感。 “我呐,只是一个酒徒,嗜好喝酒,可是这酒啊,一个人喝得太久了,就会觉得孤单寂寞,嗯,甚至还有些冷冷的感觉。” 那人打趣道:“所以呢,有时候啊,就要看着大戏,喝着酒儿,那才有点意思啊。” 梁狂眉头一紧,“你是说,这吴家灭门之案,是一出戏?” “…嗯,在我眼中,是的。至于其他人心里,我可就管不着了。” “那你既然知晓这其中之事,为何不出面阻止,让这么多人丧生?” 那人怔了下,笑道:“兄台啊,不是我说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啊。你可见过看戏的人,自己会去入这场戏吗?”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兄台,我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说了些胡言乱语的话,唔…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啊,得回我的窝去咯…” 这人话语一出,也不理会梁狂的神色,抱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离开,嘴里头还吐词不清的念着不知某个诗人的诗句… 直到此人完全消失在梁狂的视线中,梁狂这才迈动脚步,往左家走去。 “不知怎么,这个酒鬼给姐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古怪之意,可就是说不上来那感觉。你小子最好留意一点,别像那刘二勇一样,再着了别人的道了。” 神姐传音给梁狂,“这人身上虽然没有灵力波动,但姐隐约觉得,此人的身份,绝非普通他表面这样,只是一个邋遢的酒鬼而已。” 对此人的感觉,梁狂跟神姐的意见差不多,这人他所喝止酒,梁狂自然也是认出,乃是口味不错的烈云烧,而且品质应该接近于上层水平,梁狂有些怀疑,以这个酒徒的身份,怎么来的这么好的烈云烧酒? 另外他所说之话,虽然平淡,若同闲聊一般,并没有直接说出什么百分百的结果来,但却是通过类似于旁敲侧击的说法,简单明了的说出那黑色液体就为污垢,也还提及到了吴家遭人灭门的事件,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一场供他喝酒,解除无聊的戏剧而已。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徒,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梁狂断定此人绝对知道一些隐秘之事,只是以他这酒性的态度,又没有明说出来,而是以诗句的方式,来吸引梁狂的注意,又像是在故意告诉梁狂,他的身份并非表面一样。 此人的目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回到左家后,在饭桌之上,梁狂留意了一下进来食堂吃饭的左家族人,一个个面孔在梁狂的眼前扫过,可就是没有看到,那个拿着青蛇的青年出现。 可梁狂从那青年的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的确是左家之人,眼下在这吃饭之际,可为何在这里却是看不到呢? 一旁的左浩,吃着吃着饭,瞧见梁狂锁眉沉思的样子,便是连忙开口问道:“仙人可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吗?” 梁狂也不废话,“你们左家所有的人,可否全都在这里?” 左浩连忙答道:“我们左家的族人,全都会在吃饭的时候,聚集在这里了。是不是我们有族人得罪了仙人之处,还请仙人将这人指出来,我左浩绝不轻饶了此人!” “得罪倒是没有。只不过今日我在走廊散步之际,看见有一个穿着你们左家衣服的青年,手中把玩着一条青年,年纪大概跟我相仿。可我在这里,却并未认出他来。” 梁狂将那青年的模样,讲述了出来,他的话刚出,就听到旁边有左家族人连忙回复,“仙人你说的应该是莫伟吧,在我们左家玩蛇的,就只有那小子了,但他却并不是我们左家之人。” 左浩接过那族人的话,“那孩子倒也奇怪,从小就来了我们左家,讨了一份最苦最累的杂工活儿,也不管要收工钱,只要给顿饭,找块板睡觉就成,他这一干啊,就是许多年了。刚才仙人你之所以看不到莫伟,那是因为他从未上过食堂,每次吃饭,都是提早的用盒子打好,回到他做事的地方去吃。” 有这等的年轻小伙,梁狂的兴趣更加浓烈了,“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这个莫伟。” 左浩二话不说,连忙放下饭碗,率着一干左家族人,陪同着梁狂而去。 在一间堆放各种酿酒器具的房前,左浩轻推开了门,梁狂的目光敏锐的射落进去,当即落在一个躲在角落,低头吃饭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有些震吓到几分,急忙将饭碗放下站起身来,炯炯有神的眼中,不看左浩等其他左家人,直接盯着梁狂的样子。 “莫伟,你小子是不是惹怒了仙人啊?” 一个左家汉子大步走到这青年面前,伸手就抓起他的衣袖,对他兴师问罪,在他们左家族人眼里,这梁狂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若是这小子敢得罪了梁狂,那这个大汉会毫不犹豫的将拳头打砸在他脸上。 “哎,别这样,放开他吧。他并没有惹怒我,无须紧张。” 听得梁狂的话,那汉子才松手退下,梁狂神色平淡,打量着这青年,而那青年也并不畏惧梁狂投来的目光,跟他视线以一对一的凝视对望,分毫不让。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聊一下。” 梁狂偏过头来,瞥了一眼左浩等人,示意他们离开。左浩点下头,“这莫伟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的,仙人如果想要问他的话,还请多多谅解他这失礼之处。” 左浩等人离开后,梁狂也不说话,而是走到这青年旁边的一张桌前,将桌上的笔纸拿到青年面前,“你不要紧张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你的事情。笔跟纸都在这里,你若是想写什么就写,不愿说出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听言,青年神色凝然,目光深邃,不知心头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接下了笔纸。 梁狂微微一笑,“你叫莫伟是吧,你的事情,刚才我听左家主简单说了一下。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说什么。今天下午,我见你出现在左耳姑娘的房间,还将那条青蛇放进她的嘴里。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 一听梁狂说起下午之事,莫伟脸色骤变,不由得身子颤动几下,似乎是自己的这一举动,在对方眼前暴露的那种惊慌,这让梁狂立马稳住了心态,更加坚定的认为,此人身上,定然有什么事情。 “你不必惊慌,大可放心。目前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晓,并未告诉左家其他人。” 听言,莫伟这才放松了些许,但却还是露着紧张之色,眸子里透着一股敌意的看着梁狂,似乎在想象着梁狂,在知晓此事后,接下来会如何对付自己。 “你只不过是一个左家的下人而已,就算左家小姐左耳沉睡,那也不是你有这个资格可以去触碰的。” 梁狂话锋一转,“当然,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完全遵循表面的发生,要不然怎么会有意外之说?” 莫伟沉吟片刻,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你想怎么样?” 梁狂摇头道:“我并不想怎么样。刚才我跟你说了,只是想知晓你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左家所有人?”莫伟又写道。 “不会。” “我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你凭什么不会将我之事说出,以作报复?” 梁狂神色如常,“一个从小就主动进来左家,工钱分文不取,脏活累活都干,只求饱饭跟睡榻,这样的一个人老实人,我为什么要将他的事情说出。” 莫伟眉头皱着,又在另一张新纸上写道:“你怎么知道我做这些,就是一个老实人。你是仙人,难道不知道人是可以伪装,来达到欺骗目的的么?” “哦,是谁规定了,这个欺骗的目的,在本质上来说,就一定是处于肮脏卑劣的目的?” 梁狂沉吟道:“如果你只是为了单纯的养活自己,以你当时进来左家的年纪,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落脚点,何必要在左家做得这么辛苦,而且一做就是这么多年过去。在这期间,你都是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要不然的话,等左家的人发现了你的不寻常之处,最起码也会把你赶出去的。” “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只不过是不会开口说话而已,就算是找一份谋生之路,最差也不会呆在左家做杂工,一干这么多年,还分文不取,任劳任怨。如果没有自己的目的打算,事出有因的话,我敢保证,你是绝对不会留在左家的。” 莫伟沉默,没有写字,静静的看着梁狂。 “我想,你在左家的目的,应该…” 梁狂眼中精芒闪烁,直视着莫伟。 “应该,是与陷入沉睡当中,左家的左耳小姐有关吧。” 第六十二章:灭族 “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只要一看就能知晓,你什么也不贪图的在左家做这么久,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算盘。” “一个在七岁就被修士打下禁制,陷入沉睡的女孩,一晃十年过去,依旧未曾苏醒。从时间上来看,左耳小姐在沉睡的这段时间之内,是无法与你产生任何的关联,更不用说得罪,或是激怒你。” “而今日正好被我瞧见你进了左耳小姐的房间,将青蛇放入她嘴中一事,甚让我好奇,像她这么一个睡美人,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做的呢?” “虽然我没有问左家主关于你来左家的时间,但却可以猜测到,绝对是在左耳小姐沉睡之前,你就已经来了。正因为你的到来,在那段时间之内,你才能跟左耳小姐发生一些瓜葛,也就导致了她在沉睡之后,才会有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幕,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出来。” 听得梁狂的这番话,莫伟微垂着头,也没用写纸反驳,似乎是默认了梁狂的猜测,梁狂倒是神色如常,眼中不起任何波澜,“关键就在于,你跟左耳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何等的瓜葛纷纭,只要能够说出这个,想必这个事情也就能一目了然了。” 沉默片刻,莫伟在纸上缓缓写着:“我对左小姐没有恶意,我所做的,不仅仅是为了救她一个,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伟?” 梁狂神色一沉,果然这莫伟跟左耳的身上,隐藏着许多事情。只可惜不管梁狂再怎么询问,莫伟在作出刚才的回答后,便不再理会梁狂,继续蹲下身来,吃着他那碗没有吃完的饭,看都不看梁狂一眼,好似将他当做了不存在一样。 莫伟似乎也是知晓这一切事情,但他却不愿提及。如果说他在左耳没有沉睡之前,跟左耳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再加上刚才莫伟所说,他是在救左耳一说,与之相关联起来,梁狂得出一个猜测,十年之前给左耳打下禁制的事,莫伟应该也是知情,说不定,他对那个想要收徒左耳的蒙面修士,也有某种了解。 莫伟,他可能是见证了从左耳被人打下禁制,沉睡前后所有的事情。 梁狂突然眼放精光,那个酒徒所说,关于青蛇身上沾染的黑色液体,只是污垢的话,再加之刚才莫伟所说,他是在救左耳,这两种放在一起,难不成那个黑色液体,是莫伟的那条青蛇,在用某种方法,试图消除掉左耳体内的禁制不成? “神姐,我需要你再次去检查一下左耳身上的禁制,我要验证一下,那黑色液体究竟是不是出自这禁制。” 从莫伟的房间退出,梁狂便直奔左耳的屋子,在路上他跟神姐传音。 “呦呵,小子,这别人家的事儿,你似乎挺关心上手的啊。等左家拿到这烈云烧的争霸赛第一,就请动这桃花城的城主出面,说不定也就能消除那女孩的禁制了啊,到时你也可以拿到一百坛烈云烧回去,给胡生交差,为什么要这么操心呢?” 对此,梁狂却是轻哼一声,“话虽这么说,可神姐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么。原本就是凡人的左耳身上,却被人打下了禁制,而现在又出现了莫伟,他同样也只是一个凡人,但在他身上,似乎能够打开左耳身上的疑惑之点。可他又并不肯坦然明说,这就证明了他心中还存有顾虑,所以,我们就只好通过这黑色液体,来找寻突破口。” 梁狂并没有让左浩等人陪同前往,而是直接去到了左耳的房间,轻握起她右手手腕,梁狂缓缓闭上眼睛,让神姐的探查,通过自己再传入到左耳的体内。 这一次探查的时间,神姐进行得比较久,足足弄了一个多小时,梁狂也站了这么长时间,他睁开眼后,就听到神姐传音∶“上次我只不过是稍微探测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深度进行检查。这个女孩体内的两道禁制,很是奇特,有一道禁制的作用,是能够控制人的心神,乃一种类似于傀儡的歹毒禁制。而另外一道禁制,则是跟完全相反,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用来压制第一道禁制。在这两道禁制的互相作用之下,这才使得这女孩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神姐传音之间,将灵魂体的神识散出,扫过梁狂的手中,所拿着的那块染着黑色液体的布条,片刻后又道∶“这液体,并非真正的液体,而是禁制所化成的有形之物。那叫莫伟的青年,应该是没有撒谎,他用的那条青蛇,应该是在这女孩的体内,施展着一种消除禁制的秘术,这液体,正是消除禁制的一种排出物。” “左耳体内的第一道禁制,此禁制名为噬魂禁,作用除了能够操控人的心智神之外,这噬魂禁的生存能力,也是极其的顽强。若想要将其彻底清除干净,需要极长的时间不说,还要有消除的方法。而且这噬魂禁更让人心惊的,如果不能消除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引起异变,到时候变数会更大。”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左耳体内的噬魂禁,似乎…” 神姐略微停顿了片刻,“她体内的第二道禁制,名为安魂禁,原本是跟这噬魂禁互相的压制在一起,达成了一种双方都停手的状态,这才有了左耳的昏迷。可这噬魂禁似乎已经发生了异变,正在逐渐的打破跟安魂禁的这个平衡。” 听言,梁狂脸色一沉,连忙传音问∶“那如果噬魂禁完全战胜了安魂禁,是不是左耳就会苏醒过来?”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神姐语气有些沉,“若是噬魂禁完全的发挥出了作用,左耳的确会醒过来,但只是她醒过来之后,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而是一个被噬魂禁改头换面,拥有完全不同心智的另外一个左耳。确切的说,就是身体是左耳的,心智却是另外一个人。” 梁狂惊讶道∶“那莫伟用青蛇帮助左耳,来消除这噬魂禁,岂不是没有了作用?” “虽然有莫伟的帮助,可这青蛇的秘术,似乎对噬魂禁所起的效果,并不是很大,所以这才让噬魂禁有了异变的机会。” 神姐也是轻叹一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睡了这么多年,再次醒来之后,连自己的心智也都不存在了,真是惋惜啊…” 现在,有大把的疑云压在梁狂的心头。 首先,就是这个给左耳下了噬魂禁的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为什么想要来控制住一个看似普通平凡的女孩? 而这个给左耳下了安魂禁,帮她对抗住噬魂禁的人,又会是谁? 此人绝对不是莫伟,因为他并非修士。再加上之前对莫伟的分析,梁狂他认为莫伟跟这个给左耳下安魂禁的人,存在着某种关系,要不然的话,以莫伟这个普通凡人的身份,是怎么知晓用青蛇一类的秘术,来消除左耳体内的禁制。 左耳体内的噬魂禁变异的事,梁狂并未告知左浩,以免让他担心。至于莫伟的事情,梁狂也没有再去找他,或许他已经知晓了这噬魂禁的异变。莫伟他在左家呆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可能正是为了连续不断的用青蛇秘术,为左耳消除禁制之害。而眼下这噬魂禁异变,不知他又该如何应对。 第二天清晨,梁狂从修炼之中醒来,刚刚走出房门,只见外面冲进来一队队的甲胄军士,几乎站满了整个左家的各条走廊,还有房间门口。一时之间,整个左家像是成了一座军营一样,充满了严肃氛围的同时,也带来了一股危机感。 “左家主,这是为何?” 见左浩等人在旁,梁狂神色如常,询问缘由。左浩却是摇晃了几下脑袋,叹息道∶“仙人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啊,周家也遭殃了。” 原本发生了吴家被突然灭族的这等惨事,谁也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就在昨晚上,桃花城的另外一个酿酒世家周家,也是遭到了这等祸端,周家全部之人,无一幸免于此场祸事,皆命丧黄泉之下。 就连周家的屋子,也是在一片火海当中,化作了灰烬,抹除了周家存在于桃花城的证据,这等手法,跟吴家灭亡,如出一辙。 又出了这样一桩令人发指的惨案之后,搞得整个桃花城的人,是人心惶惶。桃花城的军士,干脆是完全进了每一户的家里,用来贴身保护每一户桃花城民众的安全,这样的做法虽说是得到了民众的认可,但不少人心中,却还是存在有顾虑之感。 接连制造出这两起惨案的凶手,并没有被抓到,所以现在的桃花城,已经是进入到了全城戒严的状态。与此同时,桃花城中更是下发了遣散令,所有外来的人员,限期在两天之内,必须立马离开桃花城。 关于遣散外来人员这一点,让梁狂实在是有些不解。出了这等大事,最好的做法,更是应该选择闭城,来逐一进行搜查凶手,而不是放纵人员离开。 桃花城的高层人员,用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不适宜吧。 这天深夜,梁狂神色如常,一如既然的盘膝而坐,在床上专心吐纳修。 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让梁狂陡然睁开双眼,二话不说,当即冲出房门。在他眼中,是火光滔天,热浪滚滚,整个左家的房子,全都陷入进了一片火海之中。 忽然,梁狂眉头一拧,在他的前方,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此人一身黑衣遮容,双手更是各持一把砍刀,鲜血还在刀刃上流下,而在此人的脚下,躺在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有左家之人的,也有桃花城军士的。 梁狂面色惊变,内心却是更加的冷静下来。 此人缓缓转过身来,跟梁狂的目光,是交聚在一起… 兄弟们,看这里! 刚才我发表过一段上架感言,可却被我误删除了。 在这里,我就更为简短的说一下,我没有死爸妈,没有各种不幸,我只是一个混工地的小电工,每天下班回来就写小说,写到今天现在,就上架了! 为什么会上架,因为要赚钱,这是实话,不忽悠大家说那些大道理。我没有那么高尚,大家也没有那么傻。仅此而已。 喜欢这本书的兄弟姐妹,我在这里,说句对不起。不可能因为喜欢,就什么都不管了,咱去饭店吃饭,对老板说,你的饭菜很好吃,老板就能免费请你?去买衣服,对老板说我很喜欢你的衣服,老板就免费送你? 这就是现实。我知道,一旦通天魔帝收钱,就会有人立马舍弃,觉得你一个作者,在这里瞎比比什么,还收钱,真是什么鬼玩意儿。也有人想到了看盗版书,不用花钱。 在这里,我并不怪大家。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每个月下来,看通天魔帝,对各位兄弟来说,你只有一包烟钱,对各位姐妹来说,只有一张面膜钱,却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支持! 不说废话了,大家不爱,马上四更走起!我会设置好红包,让大家去抢,看大家运气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希望大家让通天魔帝,让梁狂战无不胜! 第六十三章:黑衣人 “你胆子倒是很大,竟敢在这样全城戒严的状态之下,还敢出来犯案。看起来你这样做,能够获得的回报,一定十分高昂。” 梁狂冷冷的注视着此人,尽管对方这般嗜血凶悍模样,但梁狂却发现了一点,此人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也就是说,此人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而一个普通的凡人,竟敢做出连灭两大家族之事,这个人就不平凡了。 那人虽说是听到的梁狂的说话,但却并没有做出回复,只是站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一些什么。见此,梁狂目光一拧,身子往前掠冲向这个人。 如果换做是常人看来,以梁狂这个仙人修士的手段,想要擒住此人,是十分的简单。但在梁狂的心头,却是对待此人如同修士,不但没有任何的放松,而是神经崩得十分紧,在梁狂看来,此人绝非一般的凡人那样好对付,如果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中了此人的道。因此,决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全力以赴。 梁狂以一手呈爪的姿态,掠冲上来之际,直抓这人的咽喉要害,虽说梁狂的速度很快,但此人的反应,也让梁狂有些意外,竟然在梁狂即将抓到咽喉处的刹那,此人一提双刀,呈剪状张开,以这样完全不躲闪,用攻退攻的方法,来企图逼退梁狂。 面对这沾染鲜血的双刀,朝自己身子狠狠剪来,梁狂一咬牙,暗道此人的胆子真大,却不得不收回招数,暂且退回这一次的攻击。梁狂刚站住后退的身形,还未使出下一招来对付此人,却被此人捷足先登一般,竟然主动朝梁狂发起攻击,双刀在此人手中甩动,发出咻咻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催促之声,一左一右不漏任何空隙的朝梁狂劈砍而来。 “还真让你嘚瑟了不成…” 梁狂哼了声,一拍储物袋,当即就有一柄飞剑浮现在他手中,这把飞剑并非金灭,而是之前梁狂在杀了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所收的他那把飞剑。 叮叮! 在这人左右两刀劈砍下来,正要将梁狂陷入死境之际,梁狂也不马虎,在灵力的催动之下,手中的飞剑也是左右两下横扫过去,以快过此人落刀的速度,跟此人的双刀碰撞在一起,梁狂身子一震,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而那人却要比梁狂更加的狼狈,往后足足退了十多步后,这才稳住身形。 梁狂虽是面不改色,但内心却是对此人充满了惊愕,此人胆识过人,明明知晓自己是修士,被自己发现之后,却不知逃跑,还要主动朝自己发起进攻。 从这交手之中,梁狂隐约能够看出,此人虽然具备凡人之中的武术,但在此人施展开来,却是又强于武术,却又不如修士的灵力,这一点甚是奇怪。 另外让梁狂觉得惊愕的是,此人手中的这一对双刀,竟然能够跟自己的飞剑,在硬碰硬的交战之下,不仅保持着锐利的锋芒,似乎还隐约占了飞剑的上风。要知道这一般的凡人兵器,是由铁器或者铜器制成,在面对修士的法宝面前,无疑于以卵击石。 “你的身手很不错,尤其是你手中的那把双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来看看。” 梁狂紧绷的脸色,是突然一松,露出十分悠然的表情,“这当然是开玩笑了,毕竟是你的东西,就算你想借我,我也还不好意思会拿呢。” 那人并不说话,由于面容被黑巾遮住,使得梁狂根本就看不见此人的脸,甚至连眼睛的部位,都只有那么一丝小缝露着,让此人来观察外面。 “其实,你的这一身行头,就已经出卖了你。” 梁狂微微一笑,“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的隐藏起自己的面容,藏得越死,就反而会暴露得更加严重。不过,在说这个之前,还是要说一下你为什么要连屠两大家族之人。” “首先你我都明白的一点,这里是桃花城,桃花城是什么出名?当然是酒了,而这一次桃花城举办了全城皆知的烈云烧争霸赛,吸引了整个桃花城之人的报名。因为这次胜利者,不光能够得到酿酒第一的荣耀,大把的物质金钱之外,更还能获得向桃花城城主,提出一个要求的机会。这些,便是你这么做的原因!” 梁狂眼中寒芒闪烁,“因为你的身份,就是这桃花城中的某一个家族之人!” 听言,那人虽然依旧站在原地,可梁狂犀利的目光,却是敏锐的捕捉到此人面巾之下,那一双眼睛的瞳孔收缩,这明显是惊,而此人为什么会惊,因为刚才梁狂所说的,已经渗入了此人心中,说得对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就是桃花城之人么,因为这个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梁狂胸有成竹之态,“首先一点就是,这两个被你杀了的家族之人,全都是一个不留的斩草除根,做得十分的令人骇然,如果说仅是因为仇家的话,只需要杀人就可以,没有必要纵火,还将人家的屋子给烧了,这就是你的错笔。” “众所周知,这桃花城之人,家中几乎都是关于酿酒的各种器具,而你却一把火下去,将这些东西给烧的干干净净,让家族都除了名,与酿酒没有任何的关联。这样,就不用担心,有其他的人从被你屠杀的家族之中,找到他们的酿酒资源以及工具。也就只有这样,将人跟物全都消除了,也就不会对你的家族产生任何的威胁。” “另外还有一处破绽,我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 梁狂的目光,虽是游离,但却始终不曾离开此人身上,“想必桃花城的高层,所发布的遣散令一事,你也应该知道了,这内容上是说,让所有外来人员,立马离开出去。你想一下,如果在你家有人被杀了,你会让家里的人,全都离开出去吗?不,当然不会,更好的做法,而是应该关上门,不让任何人外出,直至揪出这个凶手来。因为一旦放人离开的话,这杀人的凶手,也有可能会随之逃走。” “而恰恰相反,这桃花城的高层,并没有做,而是选择了放人离开。这样做的原因,恐怕是这些高层其实已经知晓,这凶手并非是外来人员,而就是隐藏在本土的桃花城民众当中,而高层们也可能知晓,这凶手灭其他家族的原因,就是为了消除在争霸赛上的对手。而以目前的这种形式来看,桃花城有这么多的家族,就算去除去那些实力不足酿制出上乘品质酒的家族来说,也还有很多有实力的家族存在。” “因此,像这样灭门的杀戮,一定还会继续下去,而桃花城的高层们发布遣散令,让这些外人离开,是不想这里的局势影响到了他们,从而将桃花城的负面传了出去。” 梁狂的这番细致分析,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当前桃花城的形势之中为点,再将那些细节融入到其中,这才有了刚才的这番话。这个人或许还以为梁狂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曾想,梁狂竟然说出了这么多。 “怎么,听了我这么多的话,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有些想要干掉我了呢?” 梁狂挥动了几下手中的飞剑,白芒闪烁之间,练气五层的气息波动,透过飞剑直逼向这个人。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梁狂这咄咄逼人的气息,当即便是挥动几刀,在空中劈砍几下后,竟然将梁狂的气息给破除散开。 一个凡人,手持双刀,竟然能够破了自己的练气境五层的气息之力,此人的身份,果然是疑云重重,深藏不露! “既然你能破掉我的气息,那就再吃梁某一剑!” 咻的声音,飞剑划过空中,惊起气浪阵阵,梁狂再度冲击往前,脑海之中浮现出白发青年传授的那套杀生剑法! 尚未临近,此人就已经感受到梁狂剑上所散发的剑气,这些剑气不仅仅围绕着飞剑,更是将梁狂都包裹了起来,只要梁狂随手一动,就能将这剑气给带动,即便是没有触碰到梁狂,但只有在他身边一定的范围之内,就等于是中了他的剑招! 即便是之前梁狂说了这么多话,此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虽说眼下梁狂这剑招来势汹汹,但此人却依旧如故,双刀一甩,并不畏惧的朝着梁狂,就是对冲了上去。这旁边烧起来的火光,闪过此人的白花花的刀刃上,让梁狂不禁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好似双刀沾染了这熊熊烈焰,沸腾的燃烧起来。 “给我破!” 沉声一喝,梁狂的剑出如游龙,以极其精妙的剑身姿态,躲过了这人的双刀冲击,那人虽说在错招之际,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可想要做出下一步的具体招数来,却已经迟了。 刹那之间,梁狂飞剑的剑尖处,距离此人的喉咙,只有不到那么丝丝的间隙。只要梁狂愿意,便可以瞬间刺穿此人咽喉,将其送进轮回。 第六十四章:左家大难 “我很奇怪,为什么在整个过程之中,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难道说,你认识我,亦或者我们之间有见过面?” 梁狂持剑,十分平稳的指着此人的咽喉之处,即便是将杀此人的优势把握在手,梁狂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因为此人还没有死,只要不死,任何可能性都会有发生。 梁狂的问话,此人虽是听在耳中,但仍然却是不吭声,跟梁狂就这么僵持着。 “既然你执意不肯让我听到你的声音,那就只好让我来动手了。” 梁狂眼中闪烁,神色一变,飞剑随他手往上一挑去,以极为精准的剑势,偏过此人的下颚,挑上所戴着的黑面巾,梁狂出手的这一剑很快,可不曾想此人的反应也很快,在面巾将要被挑开的刹那,一脚紧蹬地面,随着梁狂的飞剑往上而跃,在空中半个翻滚之后,竟然无需落地,脚踩空中借力,往左家外面腾冲而去! 梁狂二话不说,当即将手中飞剑抛出,飞剑疾驰冲去,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白芒,陡然之间,就已临近了那人的后背!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要从我眼底下逃走,你还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如果真让你就这么跑了的话,我这仙岂不是白修了一场?” 梁狂仰头,凝视着即将插进那人后背的飞剑,嘴里喃喃念道。在梁狂眼中,这个是虽然不会死,但却也会重伤,如果梁狂只是一心想要杀此人的话,刚才根本就不会给此人喘息停留的机会,梁狂这么做,故意留此人一命,是想要知晓出,究竟是桃花城的那个家族,所计划着的这场杀戮。 突然,梁狂瞳孔一缩,想要再度出手,已然是来不及了,就在刚才的刹那,从旁边突然飞出一个黑色之物,此物的速度极快,要远远超过梁狂的飞剑之速,就在此物突然飞出,将正要插刺进那人后背的飞剑,给来了一个拦截! 哐当一声,飞剑与那黑色之物碰撞在一起,飞剑是瞬间失去了白色光芒,冲击的力道也在跟这黑色之物体碰撞中,消耗殆尽,而那黑色之物,在碰到飞剑后,也是发生了破碎,跟随着飞剑,两者从空中一同摔落下来。 那人因为这黑色之物冲出,替其阻挡了飞剑,让这人逃跑得更加迅速,眨眼之间,此人就已经跃出了左家,往外面的街道跑去,梁狂也顾不上那么多,二话不说也是紧随其后,在此人即将要逃离出梁狂视线的刹那,梁狂一咬牙,右手狠拍下储物袋,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出,金灭之剑带着毁灭的剑气,直冲向那人! 这一次,再无任何之物出面阻拦,金灭剑咻的一声,直刺进那人的肩膀,使得其当即身子大震,脚步都慢了下来,显然被金灭的这一剑,给伤得不轻! 可尽管如此,此人也并未过多的浪费时间,转过身来,当着追上来梁狂的面,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篆来,这张符篆上,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红色符文,此人迅速用刀割破手指,滴血在这符篆上,血融入在这符篆之上,当即便是发出耀眼的红光。 仅刹那瞬间,此人的身形,便是凭空消失在原地,而插进其体内的金灭剑,却是没有跟这人一同消失,而是叮当一声落在地上,梁狂心念一动,连忙将金灭剑收入储物袋当中,迅速往左家赶回。 “这人身上,虽无灵力波动,可却能施展出血遁符,但跟你出手对打可以看出,此人并没有灵力气息,却又胜过普通凡人太多。但这种感觉,却又不是刻意隐藏了修为的修士,这点让姐觉得有些古怪。” “此人施展的血遁符,是用自身寿元作为引子,换取一次逃生的机会,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关头,是不会有修士甘愿用牺牲寿命去使用的。看起来此人被你小子逼到了绝境,不得已而为之啊。” 在回去的路上,神姐给梁狂传音说着。相对于这牺牲自身寿元的血遁符,梁狂更为疑惑的是,在这人身上明明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气息,可从此人出手的种种迹象,以及还能使用血遁符,说明此人绝对是修士,只是不知为何,却又那么表现得不像修士,似乎在介于凡人跟修士之间的感觉,就连神姐也都看不出端倪。 梁狂心头更是疑惑不解。 左家燃烧起的大火,此刻虽说来了许多的军士帮忙扑灭,可梁狂却能看得出来,就算扑灭了之后,左家所剩的东西,也不会有多少了。 这灭火一事,梁狂也没用心情去管,他来到刚才那黑色之物飞出的地方,自己的那炳飞剑黯然失色的落在地上,梁狂低身弯下,捡起飞剑旁边的一些黑色碎屑一看,这竟然是瓷器的碎片,梁狂嗅了嗅,这碎片上,还有一股浓浓的烈云烧酒香味儿,而且,这烈云烧的酒品阶,还很高。 难道说,刚才那飞出的黑色物体,是一个装着烈云烧的酒坛! “一个飞出的酒坛,就能将我的飞剑给击得落下,足以看出,这个飞酒坛之人的实力,绝对在我之上。这个出手帮那人的人,又会是谁…” 梁狂沉思之间,忽然听得旁边传来的动静,他偏头望去,在左耳的房间处,一根大梁柱子在烈火燃烧之下,轰然倒塌下来,而且随着火势的蔓延,这周围已是火光冲天,这熊熊大火的逼近之下,形势已然十分危急。 梁狂当即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左耳房间冲去,在这种情况之下,左家的人员被那持双刀之人,给屠杀大部分,而剩余之人,又在这大火面前,已是很难自保,更不用说左耳这个沉睡的女孩,如果没有人主动前去救她的话,就只能成为这火灾的牺牲品了… 这时,有一个身影从旁边冲出,快于梁狂一步,只身冲进去了左耳的房间,这人梁狂当然认识,正是那养着青蛇的莫伟。 所谓患难时刻见真情,这莫伟此刻的表现,是将左耳放在了第一位,全然不顾这烈火烧之,敢于冲进屋里救人。梁狂对这莫伟之前的分析,看来是说对了,他跟左耳之间,确实有着某种关系。 如同梁狂所想,片刻过后,随着房门口更多的梁柱子木方倒塌下来,莫伟楼抱着沉睡的左耳,拼尽全力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就在他们两个出来没多久,整间房屋在火势的蔓延之下,已是轰然倒塌下来。 莫伟抱着左耳,脚下生风一样,迅速的跑到旁边临时搭建的安置点,将左耳放下来之后,莫伟是呆怔的站在她的旁边,目光坚毅发光,看着左耳那白皙的脸庞,莫伟的面容却是有几分呆怔,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死也不能后退,这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毁在我们手中!” “哪怕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抢救回来!” 这时,在火海面前,左家剩存下来的人,竟然一个个的主动往火海里面冲去,嘴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这些令人热血沸腾的话语。因为这场大火的燃烧之下,不仅夺去了他们左家人的性命,更重要的是,左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各种酿酒器具,以及资源,全都放在屋里。在左家之人的眼中,这些关于酿酒的东西,要远远胜过他们的生命,对他们来说,这些是他们存在的价值,因此即便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这些东西葬毁于火海之中。 看着这些左家之人,头也不回的往火海里冲,让梁狂心中甚是震惊,在他看来,如果人都没有了,就算是要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能够不惜自己牺牲性命,也要去救一些器具。这或许,就是他们左家之人口中所说的,关于酿酒的一份荣誉吧…” 梁狂轻叹一声,心中对这左家的人,升起了一层尊敬之意。不仅是梁狂,就连前来救火的桃花城军士,以及桃花城其他家族之人,见左家的族人有这样抛弃生死的觉悟,无不投来敬佩的目光… 轻咦一声,梁狂看到不远处,左浩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绝望之意。 他也看到了梁狂后,是无奈的摇摇头,又看向旁边的左耳,更是说不出话来。 梁狂正想朝左浩走去,可他还刚迈一步,只见左浩朝他摆摆手,示意梁狂不要过来。梁狂怔了下,望着左浩,而左浩却是缓缓转过身去,离开了梁狂的视线… “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梁狂猜不出左浩的意图,身为左家的家主,在左家面临这等灾难之际,却是转身离去,不知左浩心中,是有何想法。 虽然左浩离去,但梁狂却隐约觉得,他应该是去做某些事情,并且一定会在烈云烧争霸赛之前回来。 因为左浩心中的支柱,不仅仅是整个左家,还有他的女儿左耳。 “咳咳……” 听到这声音,梁狂猛然回过头来,那躺在地上的左耳,竟然咳嗽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噬魂禁异变 这个症状,立马引起了梁狂的注意,他连忙走上前来,只见莫伟也是面露焦急之色,拨开胸前衣服,那条青蛇的小蛇,边吐着蛇信子,从里面爬了出来,盘在莫伟的手中。 莫伟轻轻捏开左耳的嘴,像上次一样的手法,将这条青蛇给放进左耳的口中。由于这件事情已经暴露,莫伟也不像之前一样隐瞒,而是直接这么做。梁狂看在眼中,神色不变,沉默不语。 青蛇爬进去之后不久,又爬出了出来,它的身上,沾着许多的黑色液体,这是化解禁制所带出来的。这青蛇爬出来之后,明显没有进去之前的那种活力,显得有些虚弱无力,莫伟心疼般的摸了摸青蛇的脑袋,并拿出一张布巾来,将青蛇身上的黑色液体,给擦拭得干干净净后,这才将青蛇重新放回他的胸口衣服里,隐藏起来。 “咳咳…咳…” 莫伟脸色骤然一变,青蛇刚刚从左耳体内出来,没想到她的咳嗽之声还有,且左耳的面容痛苦,甚至有些扭曲,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在发出生命的残喘之声。 莫伟焦急,不得不再将青蛇拿出来,正要再度放进左耳口中之际,却被梁狂伸手拦住,“等等,这左耳姑娘的病情,你刚才通过了一次治疗,按道理说,应该会好一些。可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你若是再让这条青蛇去治疗的话,可能连你的青蛇也会不保。” 听言,莫伟静下心来,沉思片刻后,这才又收回青蛇。梁狂蹲下身来,握住左耳的手腕,闭上眼,让神姐来进行检查。莫伟眉头紧皱,若是心急的看着梁狂,在他看来,这梁狂应该是在好意的帮助自己,也就没有阻拦梁狂。 “她体内的噬魂禁,已经发生了异变,莫伟的这个青蛇秘法,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噬魂禁正以安魂禁为饲料,不断的吞噬着安魂禁,来增加噬魂禁的力量。若是这样下去的话,这女孩就会在噬魂禁的控制下,完全的苏醒过来了。” 梁狂睁开眼后,将左耳的手轻放下,神姐的这番检查结果,原话不动的告知了莫伟。听了之后,莫伟虽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他的眼中,却是透出一股哀伤绝望,梁狂看了之后,也有些不忍。 “你不必难过,这左耳小姐的病情虽然出现了异变,可也并非没有办法。” 梁狂轻声安慰着莫伟,“左家主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次烈云烧的争霸赛,拿到第一名魁首之后,请动桃花城的城主出手,这样一来的话,就能治好左耳小姐了。” 其实对于这个桃花城主,梁狂是一点的不了解,不过从左家之人的口中听说,这个桃花城主是一名大仙人,很是厉害,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出手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解除左耳体内的禁制。 除了这一个办法之外,在梁狂看来,这眼下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左耳危在旦夕,一旦苏醒过来,就会失去心神智,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那个左耳,成了一具噬魂禁控制的傀儡。只是想到这里,这给左耳下噬魂禁之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来操控左耳这个凡人女子? 这个疑问,梁狂不知道莫伟是否知晓。 听了梁狂的一番安慰,又道明了酿制烈云烧争霸赛拿到第一,就有可能救得了左耳。莫伟虽说是松了那么些焦虑,可实际上压在他身上的危机紧迫感,却并没有任何松懈。 第二天,左家被人灭族的事情,再次响彻了整个桃花城。 仅仅是过去了一天,凶手就灭掉了一个家族,这对桃花城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块巨大的恐怖云层,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整个桃花城中,已是人心惶惶,大小各个家族之人,更是关门闭户,守在家里不敢外出,桃花城的军士们,更是多得可怕,人数之多,几乎快要站满了桃花城的每一条街道,那些家族之中,更是成了一个军营,所有的军士们都是刀刃拔出,严阵以待,仔细的注视着每一处地方! 左家之事,还好是因为梁狂的及时出现,与那持双刀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才没有引起更大的伤亡。加上在大火当中,左家的人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抢救那些酿酒工具,也烧死烧伤了不少人,这样林林总总加起来,左家所经历的噩梦,是幸存的族人已是寥寥无几,抢救出来的酿酒器具,更是少得可怜。 但从之前两个家族相比,左家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是最好的了。但尽管这样,却没有任何左家的人感到庆幸,因为在这场灾难之下,夺走了他们太多的东西了。 由于在昨晚,身为左家家主的左浩,在不知原因下,转身离开了左家,这让剩余的左家之人,没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的黯然失神下来。但有一点是,左家的人并没有去询问左浩去了那里,甚至连讨论都没有,因为在他们心中十分坚信,左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身为家主虽然不在,但依旧会回来的。 身为外人的梁狂,却并没有因此离开而去,在这场灾难中,左家的酿酒材料,已经是焚烧殆尽,所剩无几,若想要再酿制出一百坛上乘烈云烧,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相比之下,左家的这场灾难,损失得更多。这也是梁狂没有离开的原因之一,因为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的谜题,没有揭晓出来。至于答应胡生的一百坛烈云烧,就像昨晚那持双刀的人一样,即便是危机在喉咙之尖,没有到真正死亡的时候,就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再者这里又是烈云烧的始源地,梁狂相信,一定有办法能够让自己如愿的。 “什…什么,你要暂代我们左家的家主之位?” 一个左家族人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连嘴巴也是张大,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开一个很愚蠢可笑的玩笑。 左家的废墟堆里,莫伟手中举起了一块牌子,上面所写的内容,正是他想暂代左家的家主的位置! “虽然我们左家经此火灾大难,可我们的脑子却并没有烧掉。你是一个外人不说,另外就凭你这么多年来,在我们左家虽是任劳任怨,不求回报,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只是说明了你的愚蠢。像你这样一个只会玩蛇,埋头做苦力的人,你竟说能暂代我们左家的家主位,我首先不服!” “对,我也不服!” 几乎所有的左家人,都发出了反对的声音,让莫伟这个傻小子来当他们左家的家主,虽说只是暂时的,但他也没有资格。 面对众人的质疑,莫伟有些低垂着头,手中的牌子,也有些降低些许。 “谁说莫伟不能暂代左家的家主了!” 梁狂的声音,缓缓传来,左家的人立马从地上站起身来,投去尊敬的目光。梁狂走至莫伟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牌子,对左家等人说∶“现在左浩家主已经离开了左家,左家不可一日无主,越是在这等灾难之后,更是需要一个领头人站出来,指引左家继续走下去。而莫伟他虽说不是你们左家之人,但我愿意担保,他能够胜任暂代左家之主!” 梁狂声音铿锵有力,替莫伟威严的喊出声来。莫伟重新抬起头来,凝视着梁狂,一股坚定的信心,在莫伟心中燃烧。他用笔又在纸上写起来。 “我暂代左家的家主之位,让左家赢得这一次的烈云烧争霸赛第一!” 莫伟的字,一个个的写了出来,展示给所有的左家人看在眼里。 “请大伙儿给他一个机会,我保证,莫伟他不会让左家失望的。” 梁狂在旁边补充道∶“赢了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不光是能够重振左家的荣誉,更是能够挽救左耳姑娘的性命。这莫伟在左家做了这么多年,他的吃苦耐劳,不正是一种追求往上的品质么,说什么他蠢,难道你们真的觉得他蠢,甘愿在左家不收分文,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么?” 有了梁狂的这席话,左家的人看莫伟的目光,也随着质疑,而逐渐变得平常起来。如果说,莫伟真的有这个实力,能够带给左家取得这次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向桃花城城主请愿,是既恢复了左家的荣誉实力,又救了人,这样一举两得的场面确实不错。 可是,万一莫伟只是在这里说空话,那又如何是好? “现在我们左家,是烧了太多的东西,死去了太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莫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左家赢得这场争霸赛的头魁?” 一个左家汉子瞪着莫伟,发出质疑之音。 这样的一幕,莫伟自己也是早已猜测到,对此,他略一沉吟,竟是当着所有人之面,跪下身来,咬破指尖,流着血,在地上沙沙的写起字来。 “我莫伟用生命起誓,一定说到做到。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第六十六章:再临孙家 莫伟的这等誓言,朝天而发,以血为证,足以证明了,他是真心有这个能力,能够做到所说之言,并非虚假! 虽然左家的人,还是有些质疑莫伟的能力,可见他都这样起誓,不得不将怀疑的心态,给藏进心头,口头上也不说什么,算是已经认可了莫伟这个傻小子。 得到了左家暂代家主之位后,莫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带领左家的人,开始重振,将抢救出来的酿酒器具,清洗干净,又是代建起几间木棚房来,安置好左家剩余不多的人,除此之外,在莫伟的带头之下,走出桃花城,去搜集酿酒的资源。 可以说的是,莫伟的这般作为,却是是这样做,在左家经此大难之后,从悲伤怨恨的心态中走出,能够第一时间重新振作起来,确实证明了莫伟确实有领导的左家的能力,而并非是一个只懂得傻干的毛头哑巴。 经过了左家一事,那持双刀的人,中了梁狂的金灭一剑,已然是受了伤不小,没有再连续的屠杀其他家族,倒也换得来了平安,让桃花城的人,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梁狂跟左家的人,聚集在木房之中吃晚饭。饭过后,梁狂特意叫住了莫伟,一天下来,天还没有亮,莫伟他带领着左家的人,外出搜寻酿制酒的材料,已经是很辛苦了,原本莫伟是要去看酿酒的过程,听得梁狂叫住,也就停下脚步。 待其他左家之人散去之后,梁狂眉头一挑,沉声问道∶“你接手了左家的家主之位,其目的就是想救左耳。可你想过没有,现在的左家,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什么都没有了,而眼下争霸赛近在眼前,就算你天天不吃不喝不休息,带着左家的人重新酿制,你也比不过其他的家族,想要拿到这个第一魁首,难如登天。” 莫伟听言,神色平淡,梁狂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既然能够立下誓言,我就相信你是有能力做到。希望你是留有后手,有一张压倒性的底盘,不要让左家的人,也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梁狂便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的莫伟。在梁狂看来,莫伟跟左耳一样,身上存在很多的疑惑之处,而莫伟生性冷淡,本身也是一个哑巴,即便是梁狂帮助了他,他也未曾开口跟梁狂说明他知晓的事情。 “看来,有些事情的答案,还得要靠我自己去寻找了。” 梁狂苦笑一声,摇摇头,纵身一跃,在灵力的出动下,梁狂跳上了屋顶,平躺下来,双手抱着脑袋,看着天际中挂着的一轮皎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于这个持双刀,屠杀家族的人,本身就是奇特,有一种似修士又如常人的感觉,在跟梁狂的打斗之中,竟然能够劈砍破掉梁狂练气五层的气息冲击,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匪夷所思,连神姐都难以看透。 在之前的推测分析中,梁狂认为这个人的身份,就是桃花城的某一个家族之人。此人的这般杀戮其他家族,毁掉一切的做法来看,其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烈云烧争霸赛。此人的这种杀人灭族烧屋的行径,是为了彻底的消除掉竞争对手,从而轻松的拿到第一名。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符合此人的做法。 可桃花城大小这么多酿酒家族,这个人又会是哪个家族之人? 想着想着,梁狂突然一颤。 “难道,是孙家…”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测,梁狂惊到了。但很快,梁狂又恢复了平缓。 因为孙小幸一事,孙家就有将他们所有的酿酒资源,全都送到了左家,而在对孙家的分析当中,梁狂认为他们孙家跟鼎天门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而孙家极力拉拢自己,不让自己泄露出鼎天门之事,这其中的怪异之处,确实难以言明,如果再加上这一次屠杀家族之事,将孙家作为假象杀人家族的话,这样一想的话,难道说这个孙家… “看来,又要去一趟这个孙家了。” 梁狂从屋顶站起身来,眼中寒芒闪烁,毫不犹豫的跳下身去,落地之后,身子直奔向孙家所在地… 很快,孙家的大门口处,站有一个少年。 这一次,少年站在这里,并未受到孙家家丁的阻拦。因为上次的那血腥一幕,始终镌刻在这些家丁们的脑中,这个少年施展的一剑,就杀了一个人… “我要见你们家主。” 梁狂说话很轻,却若惊雷响在这几名家丁脑中,其中一名家丁连忙哈腰笑道∶“仙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我们家主…” “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 梁狂直接无视这几个家丁,往孙家里面走去,这几个家丁也是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干看着梁狂进去,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还好没有得罪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然的话,死的就是自己了…” 这几名家丁很是庆幸。 这一路进去,梁狂的脚步略有些加快,他之所以没有让家丁通报,就是想来一个突然袭击,看看这孙家到底在搞什么。 “仙人大驾光临,我孙家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哈…” 这朗朗的声音传来,让梁狂止住了脚步,梁狂神色如常,双眼目光如刀,落在前来的孙建军,跟他儿子孙小幸的身上。 “孙家主,在这么深的夜晚,你见到我的突然到访,会不会动杀我之心?” 梁狂冷冰冰的声音,落在孙建军耳中。听言,孙建军是一怔,旋即苦笑道∶“仙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这孙家破败之地,能够引来仙人大驾光临,我孙家高兴庆祝还来不及,怎会说出杀仙人这等低劣之话呢?” “哦,孙家主你当真可是这样想的?” “那是肯定啊,我们孙家啊,可是盼着仙人你的到来呢。” 梁狂哼了声,略一沉吟,便是笑脸相对,“孙家主的好客之道,我梁某在这里感谢了。实不相瞒,我这么深夜过来孙家,是有一个疑惑询问,不知孙家主可否愿意,听我说这个心头不解之处?” “哈哈,连仙人都会有疑惑。老夫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啊。” 孙建军笑着,表现得十分的好客,话语当中更是随着梁狂而来,迎合着梁狂。只可惜孙建军的这个样子,在梁狂看来觉得,十分的做作。 “想必这几天桃花城出的事情,孙家主你也应该知晓。那拿着一对双刀,全身蒙面的凶徒,是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将整个桃花城给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不知孙家主对这个凶徒的身份,可有作出过猜测没有?” 在说话之中,梁狂的视线,死死盯着孙建军,对他进行察言观色。只可惜这孙建军依旧是微笑示意,并无其他异常的情绪微妙变化。好似梁狂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是很正常描述出来的一样。 “仙人所说这事,老夫当然知晓了。这个施暴的凶徒,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草菅人命,祸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影响极其恶劣,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老夫面前,老夫哪怕是拼死,也要将这人给杀了!” 孙建军是说得义愤填膺,愤怒而视。不过他话锋一转,有些哀求的望着梁狂,“仙人问我关于这个仙人的身份猜测,老夫愚笨,实在是猜测不出来啊。” 愚笨? 听孙建军这么说自己,梁狂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这么能说会道,还会顺着别人心意来的人,而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家族之主。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说自己是愚笨,这他娘的太拉风过头了吧? 心头虽是这么想,不过梁狂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这个凶徒,是人人见而诛之。孙家主若是猜测不到的话,那梁某也不再过问。” 说着,梁狂走到孙建军面前,伸手搭在孙建军的肩膀上面,梁狂的手掌故意往下,稍微的用力按下去,“不错不错,孙家主虽然年老,却有这样健壮的身体,看起来平时经常锻炼了。” 听言,孙建军面露谦虚之意,打趣道∶“在仙人面前,就算老夫的身体再好,也抵不过仙人的一根手指头啊。” 梁狂轻嗯一声,收回手,“只是有一点,还请孙家主明白。” 孙建军一怔,“仙人有何指点?” “这凶徒这般屠杀家族,还请孙家主也要小心,切莫让这凶徒给钻了空隙。若是被这凶徒给盯上的话,恐怕孙家也要遭此横祸了。” 说完,梁狂冲孙建军抱拳,“今晚之事,就打扰了孙家主休息,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孙家主海涵谅解。告辞。” “哪里哪里,仙人若是不嫌弃的话,请在我们孙家休息一晚…” “不用劳烦了,孙家主自己多保重就是。” 说完,梁狂掉头就走,不再理会孙建军。正当梁狂转过身的刹那,孙建军的身子,颤动一动,面色骤然苍白,整个人往前一斜,若不是被他身后的孙小幸搀扶住,孙建军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 在孙建军的后背,逐渐红湿了一大片。 与此同时,梁狂站在门口处,不走了,而是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似剑,隔空射出,狠狠穿透孙建军的身体。 “看来,这个凶徒,就是孙家主你了!” 第六十五章:噬魂禁异变 这个症状,立马引起了梁狂的注意,他连忙走上前来,只见莫伟也是面露焦急之色,拨开胸前衣服,那条青蛇的小蛇,边吐着蛇信子,从里面爬了出来,盘在莫伟的手中。 莫伟轻轻捏开左耳的嘴,像上次一样的手法,将这条青蛇给放进左耳的口中。由于这件事情已经暴露,莫伟也不像之前一样隐瞒,而是直接这么做。梁狂看在眼中,神色不变,沉默不语。 青蛇爬进去之后不久,又爬出了出来,它的身上,沾着许多的黑色液体,这是化解禁制所带出来的。这青蛇爬出来之后,明显没有进去之前的那种活力,显得有些虚弱无力,莫伟心疼般的摸了摸青蛇的脑袋,并拿出一张布巾来,将青蛇身上的黑色液体,给擦拭得干干净净后,这才将青蛇重新放回他的胸口衣服里,隐藏起来。 “咳咳…咳…” 莫伟脸色骤然一变,青蛇刚刚从左耳体内出来,没想到她的咳嗽之声还有,且左耳的面容痛苦,甚至有些扭曲,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在发出生命的残喘之声。 莫伟焦急,不得不再将青蛇拿出来,正要再度放进左耳口中之际,却被梁狂伸手拦住,“等等,这左耳姑娘的病情,你刚才通过了一次治疗,按道理说,应该会好一些。可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你若是再让这条青蛇去治疗的话,可能连你的青蛇也会不保。” 听言,莫伟静下心来,沉思片刻后,这才又收回青蛇。梁狂蹲下身来,握住左耳的手腕,闭上眼,让神姐来进行检查。莫伟眉头紧皱,若是心急的看着梁狂,在他看来,这梁狂应该是在好意的帮助自己,也就没有阻拦梁狂。 “她体内的噬魂禁,已经发生了异变,莫伟的这个青蛇秘法,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噬魂禁正以安魂禁为饲料,不断的吞噬着安魂禁,来增加噬魂禁的力量。若是这样下去的话,这女孩就会在噬魂禁的控制下,完全的苏醒过来了。” 梁狂睁开眼后,将左耳的手轻放下,神姐的这番检查结果,原话不动的告知了莫伟。听了之后,莫伟虽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他的眼中,却是透出一股哀伤绝望,梁狂看了之后,也有些不忍。 “你不必难过,这左耳小姐的病情虽然出现了异变,可也并非没有办法。” 梁狂轻声安慰着莫伟,“左家主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次烈云烧的争霸赛,拿到第一名魁首之后,请动桃花城的城主出手,这样一来的话,就能治好左耳小姐了。” 其实对于这个桃花城主,梁狂是一点的不了解,不过从左家之人的口中听说,这个桃花城主是一名大仙人,很是厉害,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出手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解除左耳体内的禁制。 除了这一个办法之外,在梁狂看来,这眼下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左耳危在旦夕,一旦苏醒过来,就会失去心神智,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那个左耳,成了一具噬魂禁控制的傀儡。只是想到这里,这给左耳下噬魂禁之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来操控左耳这个凡人女子? 这个疑问,梁狂不知道莫伟是否知晓。 听了梁狂的一番安慰,又道明了酿制烈云烧争霸赛拿到第一,就有可能救得了左耳。莫伟虽说是松了那么些焦虑,可实际上压在他身上的危机紧迫感,却并没有任何松懈。 第二天,左家被人灭族的事情,再次响彻了整个桃花城。 仅仅是过去了一天,凶手就灭掉了一个家族,这对桃花城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块巨大的恐怖云层,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整个桃花城中,已是人心惶惶,大小各个家族之人,更是关门闭户,守在家里不敢外出,桃花城的军士们,更是多得可怕,人数之多,几乎快要站满了桃花城的每一条街道,那些家族之中,更是成了一个军营,所有的军士们都是刀刃拔出,严阵以待,仔细的注视着每一处地方! 左家之事,还好是因为梁狂的及时出现,与那持双刀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才没有引起更大的伤亡。加上在大火当中,左家的人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抢救那些酿酒工具,也烧死烧伤了不少人,这样林林总总加起来,左家所经历的噩梦,是幸存的族人已是寥寥无几,抢救出来的酿酒器具,更是少得可怜。 但从之前两个家族相比,左家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是最好的了。但尽管这样,却没有任何左家的人感到庆幸,因为在这场灾难之下,夺走了他们太多的东西了。 由于在昨晚,身为左家家主的左浩,在不知原因下,转身离开了左家,这让剩余的左家之人,没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的黯然失神下来。但有一点是,左家的人并没有去询问左浩去了那里,甚至连讨论都没有,因为在他们心中十分坚信,左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身为家主虽然不在,但依旧会回来的。 身为外人的梁狂,却并没有因此离开而去,在这场灾难中,左家的酿酒材料,已经是焚烧殆尽,所剩无几,若想要再酿制出一百坛上乘烈云烧,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相比之下,左家的这场灾难,损失得更多。这也是梁狂没有离开的原因之一,因为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的谜题,没有揭晓出来。至于答应胡生的一百坛烈云烧,就像昨晚那持双刀的人一样,即便是危机在喉咙之尖,没有到真正死亡的时候,就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再者这里又是烈云烧的始源地,梁狂相信,一定有办法能够让自己如愿的。 “什…什么,你要暂代我们左家的家主之位?” 一个左家族人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连嘴巴也是张大,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开一个很愚蠢可笑的玩笑。 左家的废墟堆里,莫伟手中举起了一块牌子,上面所写的内容,正是他想暂代左家的家主的位置! “虽然我们左家经此火灾大难,可我们的脑子却并没有烧掉。你是一个外人不说,另外就凭你这么多年来,在我们左家虽是任劳任怨,不求回报,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只是说明了你的愚蠢。像你这样一个只会玩蛇,埋头做苦力的人,你竟说能暂代我们左家的家主位,我首先不服!” “对,我也不服!” 几乎所有的左家人,都发出了反对的声音,让莫伟这个傻小子来当他们左家的家主,虽说只是暂时的,但他也没有资格。 面对众人的质疑,莫伟有些低垂着头,手中的牌子,也有些降低些许。 “谁说莫伟不能暂代左家的家主了!” 梁狂的声音,缓缓传来,左家的人立马从地上站起身来,投去尊敬的目光。梁狂走至莫伟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牌子,对左家等人说∶“现在左浩家主已经离开了左家,左家不可一日无主,越是在这等灾难之后,更是需要一个领头人站出来,指引左家继续走下去。而莫伟他虽说不是你们左家之人,但我愿意担保,他能够胜任暂代左家之主!” 梁狂声音铿锵有力,替莫伟威严的喊出声来。莫伟重新抬起头来,凝视着梁狂,一股坚定的信心,在莫伟心中燃烧。他用笔又在纸上写起来。 “我暂代左家的家主之位,让左家赢得这一次的烈云烧争霸赛第一!” 莫伟的字,一个个的写了出来,展示给所有的左家人看在眼里。 “请大伙儿给他一个机会,我保证,莫伟他不会让左家失望的。” 梁狂在旁边补充道∶“赢了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不光是能够重振左家的荣誉,更是能够挽救左耳姑娘的性命。这莫伟在左家做了这么多年,他的吃苦耐劳,不正是一种追求往上的品质么,说什么他蠢,难道你们真的觉得他蠢,甘愿在左家不收分文,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么?” 有了梁狂的这席话,左家的人看莫伟的目光,也随着质疑,而逐渐变得平常起来。如果说,莫伟真的有这个实力,能够带给左家取得这次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向桃花城城主请愿,是既恢复了左家的荣誉实力,又救了人,这样一举两得的场面确实不错。 可是,万一莫伟只是在这里说空话,那又如何是好? “现在我们左家,是烧了太多的东西,死去了太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莫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左家赢得这场争霸赛的头魁?” 一个左家汉子瞪着莫伟,发出质疑之音。 这样的一幕,莫伟自己也是早已猜测到,对此,他略一沉吟,竟是当着所有人之面,跪下身来,咬破指尖,流着血,在地上沙沙的写起字来。 “我莫伟用生命起誓,一定说到做到。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第六十七章:孙建军 “你…你是怎么破开我的龟甲衣的?” 孙建军面色大变,颤抖的手伸到后背上一抹,衣服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肉体来。而血,就是顺着这个破开的衣服口子,缓缓的流出。 “你明明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刚才虽然捏过老夫。可即使你拼出了全力,也不可能将老夫的龟甲衣碎开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孙建军面如死灰,惊恐的望着一步步走来的梁狂。 原本孙建军是想以这件龟甲衣作为掩饰,将伤口藏匿起来,这龟甲衣看似柔和华丽,确是十分的坚硬,不光如此,此衣还有治愈伤势的作用。即便是今晚梁狂没有来,孙建军也依然穿着此衣,作为以防万一,他小心谨慎得很。 只是这件龟甲衣,莫说是梁狂这小小练气境修士,就算是筑基境修士出手,也要颇费力气才能破开,可现实是,梁狂以他练气境修为,竟然做到了! 其实刚才梁狂在碰捏孙建军后背之际,梁狂他并非是用自己的修为实力,而是在那瞬间,心念一动,将右手掌心之中的噬给唤出。 噬当然明白梁狂的心思,并未伸出黝黑的身子来,而是缩在掌心之中,在极其小心翼翼的姿态下,张开它的尖牙利嘴,往孙建军的肩膀后背一咬,很是自然的就咬开了孙建军的龟甲衣。 噬的尖牙利嘴,在并没有咬伤孙建军的情况下,就沾染了他后背伤口上的流出鲜血,这让梁狂更起了疑心。 虽然当时孙建国并没有任何反应不适,还表现得十分自然。可当梁狂转身离开,到达门口之际,因为龟甲衣的破碎,导致孙建军后背的伤口伤势发作。 原本孙建军以为梁狂已经到了门口之处,应该不会再回头再看,可不曾想,梁狂却出人意料的转过身来,并还是留有了后手。 虽然梁狂是转身离开,可梁狂他右手掌心浮现的噬,却仍然没有进去。随着梁狂的掌心朝着身后,也就成了梁狂背后的一个一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孙建军的模样。 虽说这噬只有一张嘴,并没有长出眼睛,可噬却能感知到眼前所发生的事物,如同有双眼一样的准确,并将所看到的景象,传给梁狂。 只可惜,孙建军并不知道梁狂有噬,也遗憾的是,梁狂并不会将这些告诉他。 刚才见孙建军露出狼狈之相,梁狂通过噬的观察,是更加确信了,这孙建军后背受的伤,就是被自己金灭剑所刺中,而他,就是昨晚那个持双刀的人! “虽说你们孙家早已经将酿酒的资源,全都给了左家,且数量也极为庞大,让人深信不疑。可是我相信,你们并不会将真正的全部交出来。这里,就算作是交出了你们孙家的三分之二资源,还有三分之一。” 梁狂缓缓走来,神色冰冷的看着孙建军,“在丧失了这么多酿酒资源的情况下,你们孙家在这次烈云烧争霸赛中,的确是处于劣势。可如果,跟你们竞争对手,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甚至是灭绝。那么你们孙家就能用剩余的三分之一材料,便能拿到这第一名。” 在梁狂的逼近下,孙建军在其子孙小幸的搀扶之下,也是往后退却着,孙建军是老脸苍白,狰狞着面孔瞪着梁狂。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龟甲衣破损,让孙建军的伤势复发,眼下的他,自然知晓一旦动起手来,定会被梁狂给击败,甚至可以说是下场凄惨。因为在那天晚上,自己可是要取梁狂性命,而眼下他,却被梁狂识破了身份,又在这种处境之中,自己已是陷入了绝境。 “相比杀了你,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的你,竟然能够与我一战,而且你的那把双刀,也能跟我的飞剑相之抗衡。这种种迹象表明,你的身份绝非是这个孙家之主这么简单。我猜,你的另外一个身份,应该是鼎天门的修士吧?” 梁狂眼中精光闪烁,话里行间,似乎吃定了这孙建军父子二人。听得梁狂的分析,孙建军是脸色更加难看,“不错,老夫就是鼎天门的长老!你个小子若是敢动我的话,那么你将面临鼎天门的怒火,到时别说是你,就算是与你有亲近的人,全都会进轮回!” 眼下已经没有了别的情况,孙建军一咬牙,只好承认身份,搬出鼎天门这个大势力来为自己撑腰,企图威胁压着梁狂,莫让他轻举妄动。 “哈哈,这真是一个笑话,十分愚蠢的笑话!” 大笑过后,梁狂一拍储物袋,白芒一闪,飞剑便是握在他手中。“你该不会不认得这把飞剑吧,我连你们鼎天门的门主之子都杀了,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长老而已。你以为将鼎天门的门头压在我身上,我就能屈服不成?” “梁狂你…” “我什么?” 梁狂狞笑一声,剑指着孙建军“孙家主莫要以为,当初你用寒蝉夜明珠,让我保密鼎天门一事。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你,鼎天门知晓了也不会找我的麻烦,因为一旦我将你们的事情公布出来,那么你们鼎天门的计划,可不就完全浮现出了水面么?” “梁狂你…” “我又什么?” “我告诉你,孙家主。也就是说,你的命,包括你儿子的命,在我的眼中,在现在鼎天门的眼中,也是一分不值。” 梁狂身形往前一掠,脚步哒哒的在地上冲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孙建军面前,飞剑再一次顶住了他的咽喉。 “爹…” 孙小幸惊喊了声,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因为就凭他不是梁狂的对手,就算是冲上去,也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落得一个立马身亡的下场。 “虽说你是鼎天门的长老,可你现在的躯体,却是修士不像修士,凡人不像凡人,即便你的战斗经验丰富,又拥有那一对双刀。可我要杀了你,以及你的儿子,依旧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梁狂眼中露出嘲讽之意,“如果你能用你所知道的,关于鼎天门的这个计划,告知给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跟你儿子的安全。如何?” “在你的生死危机之前,何必为了那关于活下去之后的计划,葬送了自己的命不说,还害了你的儿子。每个人都有自私。发自内心的,是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念出这句话来,梁狂想起了在五岳厅,那个为了追求秦水谣,而不惜欺骗背叛自己的小胖刘二勇,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如果遇到了比现在好的,那人的自然反应,就是舍弃现在的,去追求更好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是这个道理。 随着时间的过去,孙建军他后背的剑伤已是愈加的严重。毕竟他不是修士,没有灵力支撑,不能自动修复伤口,因此孙建军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来,要么面对的梁狂的一剑,就这么死去,要么就是说出来梁狂想知道的,继续活下去。 沉思了片刻,孙建军抬头些许,目光直望着梁狂,低声道∶“好,梁狂。老夫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为了防止你反悔,你必须让我的儿子先离开,我留下来做你的人质。”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梁狂想了想,说。 听言,孙小幸一急,“爹,你怎么可以…” “你给我闭嘴,赶紧离开这里!” 孙建军厉声一喝的同时,更是朝孙小幸他打出一掌,将孙小幸的身子给打飞出去,跄踉不稳的撞到墙后,这才稳下身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桃花城!” 孙建军几乎是怒吼咆哮,生怕梁狂反悔,而是赶紧让孙小幸离开,这孙小幸是看了几眼孙建军,又看了几眼梁狂,悔叹一声,扭头拔腿就跑,直到跑出了孙家… 见到孙小幸离开,孙建军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 “行了,你儿子也已经离开了,算是梁某答应了你的要求。接下来就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梁狂冷冷的凝视着孙建军,目光如刃,狠狠插在孙建军的心头。 “既然是老夫说了的,就自然不会食言。” 孙建军面色一沉,“我知道这鼎天门的事情,让你很感兴趣。可是你却不要以为,这些事情是这么简单,单凭我一嘴之说,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我这里有一枚玉简,上面记载的事情,你只需要一看,便全都能知晓。” 说着孙建军手伸进衣袋中,摸出了一枚玉简,将其给梁狂。 这玉简是一种可以记载事物,事情内容的物品,在修士之间,十分的常见,就相当于凡人之中的书信一样。 梁狂狐疑些许,但还是伸手接过孙建军的玉简,一丝神识灌入玉简当中。 “这玉简是空的,你在骗我!” 梁狂一惊,这玉简之中,根本就没有记载任何东西。孙建军狞笑一声,双手摸在腰间,两道寒芒交叉闪烁,两把锋利的砍刀,被他握在手中。 “哈哈,现在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你受死吧!” 第六十八章:燃烧金丹! 孙建军的突然变卦,将藏于腰带中的双刀抽出,以比梁狂还要快一步的速度,双刀往上一挥,骤然就将梁狂压制在咽喉处的飞剑,斜挑开来。 梁狂也来不及再说话,被孙建军破招的瞬间,梁狂身形一变,围着孙建军是跃动起来,飞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上下刺出,全指孙建军的身体各处。 有了双刀在手,这孙建军是变得异常凶猛,但在后背的伤势影响之下,尽管孙建军是爆发出威猛的魄力,可还是在梁狂这灵活的多变的剑攻之下,期初是除了能够抵挡梁狂的攻击之外,还能分出一些心神来主动进攻梁狂。 可毕竟孙建军还是凡人,在修士面前出手,无疑于败。随着梁狂那灵活多变的剑招之下,孙建军的阵势是一点点的溃败下来,额头也渗出大量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是明显的体力不支,再加上孙建军的出手之间,更是催动着后背的剑伤,痛得孙建军是青筋暴起,咬牙狠忍着。 现在的梁狂,一出手就是用了杀生剑法,但只不过是其中的招式而已,对付这孙建军,梁狂并未使出杀招来。刚才自己不小心中了这孙建军的一道,让他儿子孙小幸跑了,这对孙建军来说,无疑是甩开了包袱,可以肆意的跟自己战斗下去,即便是他战死,也是没有了牵挂。 不过,梁狂却并不会让他死。因为梁狂所要知晓的事情,还没有达到目的。越是让孙建军这般守护的关于鼎天门的计划,梁狂就越有兴趣知道。再者说自己杀了鼎天门的门主之子,本身就是有了危险存在,如果说能够再知晓鼎天门的计划,说不定能够为自己博得一些筹码也说不定。 孙建军的防守姿态,是逐渐的失去力道支撑,挥动的双刀也在孙建军的体力不支下,变得迟钝生弱,反观梁狂这边,却是愈战愈勇,杀生剑法在梁狂的游动击出下,将孙建军当成了一个木人桩,不仅是得到了练习杀生剑法的运用,更是让梁狂也更加感受到了这杀生剑法的众多奥妙之处,虽说不是修为提升,但却是一个更加珍贵剑法领悟。 梁狂的这般戏耍,将自己当成练习剑法的对象,孙建军如何不知,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难道说不抵抗,任由梁狂杀到自己身上来不成? 可就算是抵抗,又能如何,还不是会全部耗尽自己的体力,成为梁狂随时可以宰杀的羔羊。这两种结果下来,对孙建军而言,都是最差的存在。 “咿呀!” 孙建军低咆一声,双刀陡然拼力砍下,将梁狂迎面刺来的一剑,给生生劈退了出去数步。这一击虽说是将梁狂给击退,但孙建军自己却是更加的伤势严重,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洒在地上,他神色阴沉,眼中的死气更是浓烈的闪烁。 “老夫我封死全身修为,甘愿成为一名犯人,从鼎天门下来这桃花城,在这里生根发芽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鼎天门的计划。如果说宁愿让老夫我的命,来换取计划的成功,那也算是值得了!” “想要从老夫口中得知计划,你这个黄毛小儿,真是太过于胆大!老夫当年修炼的时候,恐怕你父母都没有出声。不过后生可畏,确实不错。在你面前,老夫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即便是燃烧老夫的金丹,也要将你同归于尽!” 金丹…金丹境! 梁狂听得是头皮发麻,不仅倒吸口冷气,警惕之意骤然弥漫全身。没想到这个孙建军,竟然会是一名超越了筑基境的金丹境修士! 更为可怕的是,听孙建军的话语来说,他竟然要燃烧金丹,跟自己一起下轮回! 孙建军咬破舌尖,鲜红的血,如一条诡异的红蛇,滴落在地上,震起波澜涟漪,地面如同蜘蛛网一样,在这鲜血滴落后,变得十分的脆嫩不堪。 孙建军已经定然了死的决心,他的身体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远远看去,好似一尊金身佛像,一股毁灭的气息,从孙建军身上散发而出,直逼梁狂而来! 梁狂是神色一变,二话不说,当即身形骤然往后退却,孙建军这个该死的,竟然真的开始引燃了金丹! 金丹境的强者,一旦燃烧了金丹,就代表着其自身所有的修为,会在体内金丹燃烧的一瞬间,如洪水倾泻下来一般,猛然的爆发而出,这样的一股力量冲击爆炸下来,莫说是梁狂这小小练气境修士,就算是同为金丹境的修士,也要避其锋芒,稍有不慎的话,甚至也会死在了金丹燃烧的爆炸冲击中! 此刻,梁狂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拼了命的往前逃! “这个该死的疯子,劳资今年才十八岁,岂能让你给拖累死了!” 见到梁狂转身就跑,孙建军燃烧了金丹,岂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孙建军眼中疯狂之意更为浓烈,他也是拼尽全力,朝梁狂死死追赶了上去。就算自己一死,也要将这个该死的毛头小子,给拉进轮回当中,孙建军这才会甘心! 在金丹的燃烧之下,孙建军的速度更是奇快,原本梁狂都跑离开了孙家,可没想到这孙建军更是脚下生风,几下就追了上来,梁狂偏过头望去,这孙建军是面色枯萎,身上的淡淡金色之光,是更加的浓烈,金丹境的强大气息散发之下,让梁狂心跳加速不已。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梁狂一咬牙,右手伸到后面,噬唰的一下冲掌心之中冲出,黝黑的身躯像一根利剑,狠狠冲向追上来的孙建军。 “哼,还有这等的古怪玩意,那又如何,今日不管你是如何的逃跑,也都终究难逃这一死的下场!” 孙建军狞笑一声,全然不管这扑咬上来的噬,任由噬的尖牙利嘴咬在身上,孙建军追赶梁狂的速度,不减反快! “这人燃烧了金丹,他已经跟死人没有了什么区别,你用噬去咬一个死人,是不会感到任何的疼痛的!” 神姐连忙传音过来,梁狂只得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老家伙,阴魂不散的追着自己。同时,梁狂心念一动,只好将噬给重新收回掌心之中。 除了跑,还是跑,梁狂再怎么狂,也不敢跟这燃烧金丹的孙建军去比! 这一前一后,一追一跑,在原本就警戒森严的桃花城中,吸引来了守城军士的注意,这些军士们见势可疑,当即就朝孙建军跟梁狂二人追了上来,还大声喊着不要跑的话。 只是这些军士全都是普通凡人,哪里能够追的上孙建军跟梁狂,很快的功夫,两人就将这些军士们给甩在了身后。 孙建军的疯狂之劲,更是冲涌,在他眼中,这梁狂就是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在这逃离途中,梁狂确实有些慌不择路,是看到一条路就扎冲进去,这下好了,梁狂不小心的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当中,而四周全都是高高的围墙,以他练气境的实力,根本是不可能跃上去,想要后退,孙建军正站在出口。 “哈哈,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了!” 孙建军咆哮着张开双臂,像迎接心爱之人一样的亢奋,对梁狂跑冲过来,浑身闪烁的淡金色光芒,是更加的耀眼,金丹在这一刻,开始燃烧得更为剧烈! 对此,梁狂却是无比恶心,孙建军这个该死的,竟然用这么恶心拥抱方式对自己。不过这恶心也只是一瞬间,在这种情形下,梁狂十分的冷静,神色依然如常,他一拍储物袋,便又一张黄色的符篆,握在手心之中。 这是之前梁狂在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的储物袋中,所找到了三张拥有筑基境后期全力一击的符篆!如果任由孙建军保住了自己,那么梁狂也就真的死翘翘了,所以,要在这之前,梁狂就要出手阻拦! 这张蕴含着筑基境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符篆,便是梁狂的最后的杀手锏! “给劳资爆!” 沉声怒喝,梁狂往前用力甩出这张符篆,符篆在空中疾驰飞前,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靠近孙建军身体的瞬间,被梁狂给引爆了! 轰轰!! 响彻四周的炸裂之音,伴随着滚滚灰尘而起! 符篆的自爆,就连同引发了孙建军的金丹燃烧,两股强悍的能量在这瞬间交织,以孙建军所站的位置为中心,一股能量风暴在空中如涟漪般的向四周冲散而去,梁狂距离孙建军是很近,所受到的冲击是最为严重。梁狂没有任何的阻挡之力,便被冲飞起来,狠狠摔在旁边的墙壁上,再毫不留情的坠摔下地! “好强的冲击力量…” 梁狂扭曲着脸,从地上艰难的撑站起来后,立马从储物袋当中取出一些丹药来服下,为自己疗伤恢复。 而孙建军,早已在这爆炸当中,进了轮回,连渣都没有剩下一丝存在,十分的干净。 不过,在孙建军死的地方,炸出的一个深坑里,一个黑色的物件,借着月光的照耀下,倒是引起了梁狂的注意。 第六十六章:再临孙家 莫伟的这等誓言,朝天而发,以血为证,足以证明了,他是真心有这个能力,能够做到所说之言,并非虚假! 虽然左家的人,还是有些质疑莫伟的能力,可见他都这样起誓,不得不将怀疑的心态,给藏进心头,口头上也不说什么,算是已经认可了莫伟这个傻小子。 得到了左家暂代家主之位后,莫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带领左家的人,开始重振,将抢救出来的酿酒器具,清洗干净,又是代建起几间木棚房来,安置好左家剩余不多的人,除此之外,在莫伟的带头之下,走出桃花城,去搜集酿酒的资源。 可以说的是,莫伟的这般作为,却是是这样做,在左家经此大难之后,从悲伤怨恨的心态中走出,能够第一时间重新振作起来,确实证明了莫伟确实有领导的左家的能力,而并非是一个只懂得傻干的毛头哑巴。 经过了左家一事,那持双刀的人,中了梁狂的金灭一剑,已然是受了伤不小,没有再连续的屠杀其他家族,倒也换得来了平安,让桃花城的人,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梁狂跟左家的人,聚集在木房之中吃晚饭。饭过后,梁狂特意叫住了莫伟,一天下来,天还没有亮,莫伟他带领着左家的人,外出搜寻酿制酒的材料,已经是很辛苦了,原本莫伟是要去看酿酒的过程,听得梁狂叫住,也就停下脚步。 待其他左家之人散去之后,梁狂眉头一挑,沉声问道∶“你接手了左家的家主之位,其目的就是想救左耳。可你想过没有,现在的左家,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什么都没有了,而眼下争霸赛近在眼前,就算你天天不吃不喝不休息,带着左家的人重新酿制,你也比不过其他的家族,想要拿到这个第一魁首,难如登天。” 莫伟听言,神色平淡,梁狂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既然能够立下誓言,我就相信你是有能力做到。希望你是留有后手,有一张压倒性的底盘,不要让左家的人,也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梁狂便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的莫伟。在梁狂看来,莫伟跟左耳一样,身上存在很多的疑惑之处,而莫伟生性冷淡,本身也是一个哑巴,即便是梁狂帮助了他,他也未曾开口跟梁狂说明他知晓的事情。 “看来,有些事情的答案,还得要靠我自己去寻找了。” 梁狂苦笑一声,摇摇头,纵身一跃,在灵力的出动下,梁狂跳上了屋顶,平躺下来,双手抱着脑袋,看着天际中挂着的一轮皎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于这个持双刀,屠杀家族的人,本身就是奇特,有一种似修士又如常人的感觉,在跟梁狂的打斗之中,竟然能够劈砍破掉梁狂练气五层的气息冲击,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匪夷所思,连神姐都难以看透。 在之前的推测分析中,梁狂认为这个人的身份,就是桃花城的某一个家族之人。此人的这般杀戮其他家族,毁掉一切的做法来看,其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烈云烧争霸赛。此人的这种杀人灭族烧屋的行径,是为了彻底的消除掉竞争对手,从而轻松的拿到第一名。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符合此人的做法。 可桃花城大小这么多酿酒家族,这个人又会是哪个家族之人? 想着想着,梁狂突然一颤。 “难道,是孙家…”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测,梁狂惊到了。但很快,梁狂又恢复了平缓。 因为孙小幸一事,孙家就有将他们所有的酿酒资源,全都送到了左家,而在对孙家的分析当中,梁狂认为他们孙家跟鼎天门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而孙家极力拉拢自己,不让自己泄露出鼎天门之事,这其中的怪异之处,确实难以言明,如果再加上这一次屠杀家族之事,将孙家作为假象杀人家族的话,这样一想的话,难道说这个孙家… “看来,又要去一趟这个孙家了。” 梁狂从屋顶站起身来,眼中寒芒闪烁,毫不犹豫的跳下身去,落地之后,身子直奔向孙家所在地… 很快,孙家的大门口处,站有一个少年。 这一次,少年站在这里,并未受到孙家家丁的阻拦。因为上次的那血腥一幕,始终镌刻在这些家丁们的脑中,这个少年施展的一剑,就杀了一个人… “我要见你们家主。” 梁狂说话很轻,却若惊雷响在这几名家丁脑中,其中一名家丁连忙哈腰笑道∶“仙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我们家主…” “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 梁狂直接无视这几个家丁,往孙家里面走去,这几个家丁也是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干看着梁狂进去,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还好没有得罪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然的话,死的就是自己了…” 这几名家丁很是庆幸。 这一路进去,梁狂的脚步略有些加快,他之所以没有让家丁通报,就是想来一个突然袭击,看看这孙家到底在搞什么。 “仙人大驾光临,我孙家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哈…” 这朗朗的声音传来,让梁狂止住了脚步,梁狂神色如常,双眼目光如刀,落在前来的孙建军,跟他儿子孙小幸的身上。 “孙家主,在这么深的夜晚,你见到我的突然到访,会不会动杀我之心?” 梁狂冷冰冰的声音,落在孙建军耳中。听言,孙建军是一怔,旋即苦笑道∶“仙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这孙家破败之地,能够引来仙人大驾光临,我孙家高兴庆祝还来不及,怎会说出杀仙人这等低劣之话呢?” “哦,孙家主你当真可是这样想的?” “那是肯定啊,我们孙家啊,可是盼着仙人你的到来呢。” 梁狂哼了声,略一沉吟,便是笑脸相对,“孙家主的好客之道,我梁某在这里感谢了。实不相瞒,我这么深夜过来孙家,是有一个疑惑询问,不知孙家主可否愿意,听我说这个心头不解之处?” “哈哈,连仙人都会有疑惑。老夫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啊。” 孙建军笑着,表现得十分的好客,话语当中更是随着梁狂而来,迎合着梁狂。只可惜孙建军的这个样子,在梁狂看来觉得,十分的做作。 “想必这几天桃花城出的事情,孙家主你也应该知晓。那拿着一对双刀,全身蒙面的凶徒,是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将整个桃花城给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不知孙家主对这个凶徒的身份,可有作出过猜测没有?” 在说话之中,梁狂的视线,死死盯着孙建军,对他进行察言观色。只可惜这孙建军依旧是微笑示意,并无其他异常的情绪微妙变化。好似梁狂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是很正常描述出来的一样。 “仙人所说这事,老夫当然知晓了。这个施暴的凶徒,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草菅人命,祸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影响极其恶劣,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老夫面前,老夫哪怕是拼死,也要将这人给杀了!” 孙建军是说得义愤填膺,愤怒而视。不过他话锋一转,有些哀求的望着梁狂,“仙人问我关于这个仙人的身份猜测,老夫愚笨,实在是猜测不出来啊。” 愚笨? 听孙建军这么说自己,梁狂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这么能说会道,还会顺着别人心意来的人,而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家族之主。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说自己是愚笨,这他娘的太拉风过头了吧? 心头虽是这么想,不过梁狂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这个凶徒,是人人见而诛之。孙家主若是猜测不到的话,那梁某也不再过问。” 说着,梁狂走到孙建军面前,伸手搭在孙建军的肩膀上面,梁狂的手掌故意往下,稍微的用力按下去,“不错不错,孙家主虽然年老,却有这样健壮的身体,看起来平时经常锻炼了。” 听言,孙建军面露谦虚之意,打趣道∶“在仙人面前,就算老夫的身体再好,也抵不过仙人的一根手指头啊。” 梁狂轻嗯一声,收回手,“只是有一点,还请孙家主明白。” 孙建军一怔,“仙人有何指点?” “这凶徒这般屠杀家族,还请孙家主也要小心,切莫让这凶徒给钻了空隙。若是被这凶徒给盯上的话,恐怕孙家也要遭此横祸了。” 说完,梁狂冲孙建军抱拳,“今晚之事,就打扰了孙家主休息,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孙家主海涵谅解。告辞。” “哪里哪里,仙人若是不嫌弃的话,请在我们孙家休息一晚…” “不用劳烦了,孙家主自己多保重就是。” 说完,梁狂掉头就走,不再理会孙建军。正当梁狂转过身的刹那,孙建军的身子,颤动一动,面色骤然苍白,整个人往前一斜,若不是被他身后的孙小幸搀扶住,孙建军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 在孙建军的后背,逐渐红湿了一大片。 与此同时,梁狂站在门口处,不走了,而是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似剑,隔空射出,狠狠穿透孙建军的身体。 “看来,这个凶徒,就是孙家主你了!” 第六十九章:桃花城之主 “这是…” 梁狂带着受伤之躯,走到那大坑里面,捡起那黑色之物。这东西的模样,很像是某种令牌,通体漆黑,在上面还刻有一个天字。 “这是,鼎天门的令牌!” 关于孙建军的身份,梁狂从他口中也是知晓,是来自鼎天门的一位长老,因为使用了某种方法,而自封了拥有金丹境的修为,潜伏到了桃花城。这块黑色令牌,应该就是他的身份象征。同时梁狂也颇感惊讶,这金丹燃烧,再加上自己的那张蕴含筑基境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符篆,在这两者的力量共同催发下,连孙建军的肉身都炸得灰都不剩,而这块令牌却是完好无损,看来这块令牌的材质,果真十分强悍。 还有一点让梁狂觉得奇怪的是,自己杀了的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在他的储物袋当中,竟然没有找到这样的令牌,同样是身为鼎天门之人,按道理来说,这门主之子的身份,应该要高出孙建军的长老之位才对,可为何门主之子就没有这令牌呢? 突然,又是一道惊雷在梁狂脑中轰然响起! “这令牌,难道说…” 梁狂想起,当初跟白发青年卫三千道别之际,在他的腰间处,也曾看到有一块令牌悬挂,而白发青年的那块令牌,跟这孙建军的令牌模样,是一致! 难道说,这白发青年,也与鼎天门有关系?!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梁狂错愕不已。 “站住,举起手来!” 正当梁狂思索间,许多手持长矛的军士,拥冲了进来,将梁狂给团团围住。梁狂回过神来,将这块黑色令牌,给收进储物袋当中。他面色如常,沉默不语,但还是听从这些军士的命令,将双手放于头顶上,老实的模样。 “奇怪,还有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一个为首的军士左顾右看了之后,没有看到其他人,只得将目光锁在了梁狂的身上,冷声问道∶“之前那个追赶你的人去哪里了?” “他已经死了。” 梁狂声音很轻。 “死了?” 那为首的军士怔了下,又问∶“是你杀了那个人?” “不是。是他自己燃烧金丹,想要跟我同归,却被我给侥幸躲过。我活了下来,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 听得梁狂的回答,这为首的军士想了想后,手一挥,旁边就有两名军士走上前来,将梁狂给扣抓住两条肩膀。 “深更半夜,跟人发生争执,追逐于城中,又是不听劝告阻拦,一意孤行,这番又是有涉嫌杀人的因素存在。我怀疑你的身份,跟最近那屠杀家族的恶徒,有着关联!” 这为首的军士狠瞪了梁狂一眼,又是一挥手,“把他带回去,交给城主大人亲自发落!” 桃花城的…城主? 梁狂微蹙眉头,但还是跟着这些军士走去。在这些军士的眼中,即便梁狂是仙人的身份,对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这一点,倒是让梁狂有点佩服他们,至少这样的军人,在对待事情上,是刚正不阿。 这里,便是桃花城的城主府! 梁狂被两名军士押着,扭送了进去。 在大厅中跳舞的几名凡人歌姬,见到军士押着梁狂到来,纷纷低着头退了下去,奏起的轻快钟鼓之乐,也是停了下来。梁狂抬头看到,在大厅上方之处,有一张金光璀璨的金椅,而金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此人一身红黑盔甲着身,虽是闭着眼,沉浸在一脸享受之中,可他的眉宇之中,却是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即便是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此人的一股面容威压袭来。 “城主大人,这是我们在巡逻之际,所抓到的一个可疑之人!” 押着梁狂的两名军士之一,将抓到梁狂前后的详细事情,朗朗的禀报了出来。这男人听在耳中,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当中一样。 少顷后,这男人才缓缓睁开眼,一股精光从他眼中射出,如同一道利剑飞来,刺向梁狂的全身。“将此人留下。你们,退下吧。” “是,城主。” 两名军士低头抱拳过后,不再过多停留,便转身离开。此时,这个大厅当中,只有梁狂跟这个男人。氛围很是安静。 “你叫梁狂。” 那男人收回凌厉的目光,一脸悠然的询问。梁狂轻嗯一声,也是抱拳施礼,“参见城主大人。” “嗯。刚才那军士所言,可否真实?” “确实真实。但…” 梁狂沉吟少许,“但我并非那个屠杀家族的凶徒。那个追杀我的人,是孙家的家主孙建军。我跟他之间就一直存有仇恨间隙。因此,他一直想要杀我,只可惜,他还没有这么本事,所以,他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听言,男人轻咦一声,“这孙建军的身份,确实是我桃花城的孙家家主。可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何来你对军士所言的,这孙建军是燃烧了金丹一举?” “这个,我并不清楚。” 梁狂神色如常,即便是在这个男人无形的威压之下,也是面不改色,话语从容有魄。 男人嗯了声,又道∶“你是不是这么觉得,这个孙建军,就是这次屠杀我们桃花城诸多家族的凶手?” “我觉得,应该是。” 梁狂假装思索了片刻,“因为这孙建军老奸巨猾,为人是笑里藏刀。这次又是桃花城举办烈云烧争霸赛,引得全城之人都参与其中。刚才城主大人所说,对孙建军拥有修为一事,感到惊讶。这就说明了这个孙建军的为人,不光是隐瞒了修为,还能将城主大人给欺骗下来,再者以他金丹境的修为,想要杀几个凡人家族,甚是轻而易举。” 梁狂的这番分析,让男人听了点了点头,“有理。你这小娃,年纪不小,倒是对这形势是细致入微,同辈当中,能够有你这样的头脑,少。” “不过…” 男人话锋一转。 “既然那孙建军燃烧了金丹,以你这练气境五层的修为,是如何躲过去的?” 听言,梁狂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了一张符篆,“这是我偶然之中,得于的两张符篆,这符篆上有蕴含着筑基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我将这符篆引爆,挡住了孙建军的金丹燃烧的大部分力量后,我再侥幸躲到了旁边角落,虽说也还是受了一些伤,但相比之下,却保住了我的命。” 在面对这男人的询问,梁狂虽说神色依旧,可内心却是十分的谨慎,要比对待孙建军还要谨慎。这个男人的实力,梁狂看不出其修为来,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而越是达到这种地步的人,越是很注重细节,如果自己说得不好的话,让他引起怀疑的话,估计这个男人应该已经对自己出手了。 “能够得到这种符篆,你的运气也不错。” 男人又是赞扬梁狂,“像你这样的一个少年,可否拜入了门派,如果没有的话,我倒是想让你入住到我们桃花城,如何?” “谢城主大人的美意。只是我已经身为飞剑宗的弟子,不可再停留他地。此次前来桃花城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弄一百坛上乘的烈云烧而已。等我集齐之后,便立马动身回去。” 梁狂将真实目的,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听言,男人怔了下,“你说你是飞剑宗的弟子,对吗?” “嗯啊,是的。”梁狂点头道。 男人轻哦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在这桃花城了。刚才之事,怎么来说,也是你杀了孙建军,为我桃花城除了一害,算是立下了一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如果说是要一百坛的上乘烈云烧的话,若这个要求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要在过了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之后,才能兑现。”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要这个。” 梁狂目光坚定,“我希望城主大人出手,去救一个被禁制所沉睡的女孩。” “这个…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 男人微微一笑,“因为我才修炼刚刚出关不久,实力还在维护阶段,不能出手。请你再换一个别的要求吧。” 没想到这男人竟会拒绝自己救左耳的要求,而且还不询问其中情况,这让梁狂有生疑,但却并未显露在表情之上。 “好吧,那我就提要求了。这是一个问题,希望城主大人能够回答,我就已经足够了。” “哦,是向我提问?” 男人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梁狂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我想问城主大人,如果这次烈云烧争霸赛夺得了头魁第一,那按照奖励来看,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来。那如果这个要求,就是刚才要救被禁制困扰的女孩,你会愿意出手吗?” “当然愿意。” 男人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个中了禁制的女孩。你可知晓,有多少人都渴望跟我提条件要求。而你,却为了这个女孩,可以说是白白浪费了你的一个机会。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梁狂语气虽低,却沉厚有力。 “当然,并不遗憾。” 第六十七章:孙建军 “你…你是怎么破开我的龟甲衣的?” 孙建军面色大变,颤抖的手伸到后背上一抹,衣服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肉体来。而血,就是顺着这个破开的衣服口子,缓缓的流出。 “你明明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刚才虽然捏过老夫。可即使你拼出了全力,也不可能将老夫的龟甲衣碎开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孙建军面如死灰,惊恐的望着一步步走来的梁狂。 原本孙建军是想以这件龟甲衣作为掩饰,将伤口藏匿起来,这龟甲衣看似柔和华丽,确是十分的坚硬,不光如此,此衣还有治愈伤势的作用。即便是今晚梁狂没有来,孙建军也依然穿着此衣,作为以防万一,他小心谨慎得很。 只是这件龟甲衣,莫说是梁狂这小小练气境修士,就算是筑基境修士出手,也要颇费力气才能破开,可现实是,梁狂以他练气境修为,竟然做到了! 其实刚才梁狂在碰捏孙建军后背之际,梁狂他并非是用自己的修为实力,而是在那瞬间,心念一动,将右手掌心之中的噬给唤出。 噬当然明白梁狂的心思,并未伸出黝黑的身子来,而是缩在掌心之中,在极其小心翼翼的姿态下,张开它的尖牙利嘴,往孙建军的肩膀后背一咬,很是自然的就咬开了孙建军的龟甲衣。 噬的尖牙利嘴,在并没有咬伤孙建军的情况下,就沾染了他后背伤口上的流出鲜血,这让梁狂更起了疑心。 虽然当时孙建国并没有任何反应不适,还表现得十分自然。可当梁狂转身离开,到达门口之际,因为龟甲衣的破碎,导致孙建军后背的伤口伤势发作。 原本孙建军以为梁狂已经到了门口之处,应该不会再回头再看,可不曾想,梁狂却出人意料的转过身来,并还是留有了后手。 虽然梁狂是转身离开,可梁狂他右手掌心浮现的噬,却仍然没有进去。随着梁狂的掌心朝着身后,也就成了梁狂背后的一个一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孙建军的模样。 虽说这噬只有一张嘴,并没有长出眼睛,可噬却能感知到眼前所发生的事物,如同有双眼一样的准确,并将所看到的景象,传给梁狂。 只可惜,孙建军并不知道梁狂有噬,也遗憾的是,梁狂并不会将这些告诉他。 刚才见孙建军露出狼狈之相,梁狂通过噬的观察,是更加确信了,这孙建军后背受的伤,就是被自己金灭剑所刺中,而他,就是昨晚那个持双刀的人! “虽说你们孙家早已经将酿酒的资源,全都给了左家,且数量也极为庞大,让人深信不疑。可是我相信,你们并不会将真正的全部交出来。这里,就算作是交出了你们孙家的三分之二资源,还有三分之一。” 梁狂缓缓走来,神色冰冷的看着孙建军,“在丧失了这么多酿酒资源的情况下,你们孙家在这次烈云烧争霸赛中,的确是处于劣势。可如果,跟你们竞争对手,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甚至是灭绝。那么你们孙家就能用剩余的三分之一材料,便能拿到这第一名。” 在梁狂的逼近下,孙建军在其子孙小幸的搀扶之下,也是往后退却着,孙建军是老脸苍白,狰狞着面孔瞪着梁狂。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龟甲衣破损,让孙建军的伤势复发,眼下的他,自然知晓一旦动起手来,定会被梁狂给击败,甚至可以说是下场凄惨。因为在那天晚上,自己可是要取梁狂性命,而眼下他,却被梁狂识破了身份,又在这种处境之中,自己已是陷入了绝境。 “相比杀了你,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的你,竟然能够与我一战,而且你的那把双刀,也能跟我的飞剑相之抗衡。这种种迹象表明,你的身份绝非是这个孙家之主这么简单。我猜,你的另外一个身份,应该是鼎天门的修士吧?” 梁狂眼中精光闪烁,话里行间,似乎吃定了这孙建军父子二人。听得梁狂的分析,孙建军是脸色更加难看,“不错,老夫就是鼎天门的长老!你个小子若是敢动我的话,那么你将面临鼎天门的怒火,到时别说是你,就算是与你有亲近的人,全都会进轮回!” 眼下已经没有了别的情况,孙建军一咬牙,只好承认身份,搬出鼎天门这个大势力来为自己撑腰,企图威胁压着梁狂,莫让他轻举妄动。 “哈哈,这真是一个笑话,十分愚蠢的笑话!” 大笑过后,梁狂一拍储物袋,白芒一闪,飞剑便是握在他手中。“你该不会不认得这把飞剑吧,我连你们鼎天门的门主之子都杀了,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长老而已。你以为将鼎天门的门头压在我身上,我就能屈服不成?” “梁狂你…” “我什么?” 梁狂狞笑一声,剑指着孙建军“孙家主莫要以为,当初你用寒蝉夜明珠,让我保密鼎天门一事。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你,鼎天门知晓了也不会找我的麻烦,因为一旦我将你们的事情公布出来,那么你们鼎天门的计划,可不就完全浮现出了水面么?” “梁狂你…” “我又什么?” “我告诉你,孙家主。也就是说,你的命,包括你儿子的命,在我的眼中,在现在鼎天门的眼中,也是一分不值。” 梁狂身形往前一掠,脚步哒哒的在地上冲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孙建军面前,飞剑再一次顶住了他的咽喉。 “爹…” 孙小幸惊喊了声,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因为就凭他不是梁狂的对手,就算是冲上去,也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落得一个立马身亡的下场。 “虽说你是鼎天门的长老,可你现在的躯体,却是修士不像修士,凡人不像凡人,即便你的战斗经验丰富,又拥有那一对双刀。可我要杀了你,以及你的儿子,依旧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梁狂眼中露出嘲讽之意,“如果你能用你所知道的,关于鼎天门的这个计划,告知给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跟你儿子的安全。如何?” “在你的生死危机之前,何必为了那关于活下去之后的计划,葬送了自己的命不说,还害了你的儿子。每个人都有自私。发自内心的,是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念出这句话来,梁狂想起了在五岳厅,那个为了追求秦水谣,而不惜欺骗背叛自己的小胖刘二勇,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如果遇到了比现在好的,那人的自然反应,就是舍弃现在的,去追求更好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是这个道理。 随着时间的过去,孙建军他后背的剑伤已是愈加的严重。毕竟他不是修士,没有灵力支撑,不能自动修复伤口,因此孙建军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来,要么面对的梁狂的一剑,就这么死去,要么就是说出来梁狂想知道的,继续活下去。 沉思了片刻,孙建军抬头些许,目光直望着梁狂,低声道∶“好,梁狂。老夫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为了防止你反悔,你必须让我的儿子先离开,我留下来做你的人质。”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梁狂想了想,说。 听言,孙小幸一急,“爹,你怎么可以…” “你给我闭嘴,赶紧离开这里!” 孙建军厉声一喝的同时,更是朝孙小幸他打出一掌,将孙小幸的身子给打飞出去,跄踉不稳的撞到墙后,这才稳下身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桃花城!” 孙建军几乎是怒吼咆哮,生怕梁狂反悔,而是赶紧让孙小幸离开,这孙小幸是看了几眼孙建军,又看了几眼梁狂,悔叹一声,扭头拔腿就跑,直到跑出了孙家… 见到孙小幸离开,孙建军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 “行了,你儿子也已经离开了,算是梁某答应了你的要求。接下来就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梁狂冷冷的凝视着孙建军,目光如刃,狠狠插在孙建军的心头。 “既然是老夫说了的,就自然不会食言。” 孙建军面色一沉,“我知道这鼎天门的事情,让你很感兴趣。可是你却不要以为,这些事情是这么简单,单凭我一嘴之说,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我这里有一枚玉简,上面记载的事情,你只需要一看,便全都能知晓。” 说着孙建军手伸进衣袋中,摸出了一枚玉简,将其给梁狂。 这玉简是一种可以记载事物,事情内容的物品,在修士之间,十分的常见,就相当于凡人之中的书信一样。 梁狂狐疑些许,但还是伸手接过孙建军的玉简,一丝神识灌入玉简当中。 “这玉简是空的,你在骗我!” 梁狂一惊,这玉简之中,根本就没有记载任何东西。孙建军狞笑一声,双手摸在腰间,两道寒芒交叉闪烁,两把锋利的砍刀,被他握在手中。 “哈哈,现在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你受死吧!” 第七十章:莫伟的身份 见梁狂坚定的决心,从容不迫的神色,男人沉吟片刻,便不再说奖励这个问题上。 “关于今晚孙建军之事,你离开之后,不要跟别人说起,以免在城里引起混乱。既然凶徒已经被你击杀,就没有必要再起风波。” 男人一抬手,缓缓闭上眼睛,“你走吧。” “是,城主大人。” 梁狂抱拳弯腰过后,这才转身离开,在路上,没有任何军士再上前阻拦梁狂。 “这个桃花城主的修为,虽看上去只有筑基境中期的修为,但姐却能看出,此人隐藏了真实修为,他的实力,恐怕是超过了筑基境后期,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在路上,神姐对梁狂传音,“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在此人身上,布有大量的禁制,有护体的,也有进攻的,但却被他隐匿得很好,一般的修士是看不出来的。若是没有他允许的话,其他人一旦擅自触碰到他的身体,即便是此人不出手,那么所碰之人,也会立即丧命黄泉。” 这个桃花城主,也会禁制? 刚才梁狂开始所提的要求,就是希望让桃花城主出手来救左耳,可却被他给拒绝了。而左耳体内有禁制,桃花城主也擅长禁制之术,这应该对他来说,救下左耳是一件没有什么难度的事,可为何他却说刚修炼出关,不宜出手。 “这很明显,是一个借口。修士修炼出关,那就代表着已经是稳定了能量,并不会出现这种所谓的不适宜出手一说。再者对于禁制之术,所损耗的能量很小,根本就不会影响到像他这样的修为的人。” 神姐的话,再加上自己的分析,让梁狂觉得这桃花城主身上,也有着诸多疑点。 虽说后来当梁狂用奖励来提问,得到桃花城主的回答,是赢了烈云烧争霸赛第一名的人,才可以让他出手救人。这样一来,表面上是桃花城在全局上,看重这次的比赛,可不知为何,让梁狂有些想不到的是,如果仅仅是赢得酿制烈云烧第一名的荣誉,以及得到这桃花城城主的一个出手要求,那么这值得孙建军这般出手,屠杀其他家族? 梁狂觉得,这样做是不值。 可如果再联想到关于鼎天门的计划,再参与其中的话,在这个当中,就有一个共同的相交点。孙家是奉鼎天门的某种命令,潜伏在桃花城,而如果梁狂没有出现破坏的话,那么孙坚的目的,就是要夺得这烈云烧争霸赛第一,这一点,就隐约能够看出来,这孙家执着鼎天门的计划,很有可能跟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有关! “看来,这桃花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梁狂加快回去左家的脚步,身形奔跑在街道上。而与此同时,在孙建军金丹燃烧而死的地方,有一个人正跪在哪里,这人正是孙小幸。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孙小幸面露悲哀之色,手中紧紧抓着一枚玉简。而这枚玉简,正是之前孙建军一掌拍离孙小幸的时候,被孙建军藏于手心中,塞进了孙小幸胸口的衣服里。 这玉简上的内容,孙小幸确实是看完了。 烈云烧争霸赛的日子,逐渐的临近,左家在莫伟的带领之下,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搜集到的酿酒材料不多,但所有的左家人都看在眼中,莫伟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走上走去,几乎是饭不饱睡不好的在拼命,其目的就是为了酿制出更好的烈云烧来! 这一点,梁狂自然知晓,莫伟这么做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兑现自己发过的誓言,更为重要的是,莫伟是要救下左耳。随着左耳体内的噬魂禁越发的严重,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咳嗽声,若是被莫伟听到了,他会咬着牙,快步的离开,不让左耳痛苦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而浪费了自己为她努力的时间。 在烈云烧争霸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梁狂正准备回房修炼之际,却恰巧碰到了莫伟。他双手提着一些东西,行色匆忙的离开出去,梁狂看在眼中,沉思少顷后,随之悄然也跟了上去。 虽然梁狂帮助了莫伟当上了这左家之主,但莫伟却依旧性情漠然,从不跟梁狂交流,关于他身上隐藏的秘密,确实有。 莫伟走出来后,提着东西,加快了往前的脚步,踏着夜色,他十分小心的躲开了街道上巡逻的军士,身手十分敏捷。 不过即使莫伟的身手好,他身后的梁狂,却是紧紧的跟随着,两人在这桃花城中穿梭,走街窜巷,一个多时辰后,莫伟的脚步,停在了一座老旧的房屋面前,目光凝视。 片刻后,莫伟提着东西,推开门,走了进去。梁狂也摸了上去,由于这房子十分的破旧,墙壁四下穿孔透风,梁狂弯着腰,通过一个孔,便将屋里的情况看在眼中。 梁狂暗道,“窥探这莫伟的秘密的,上次也让我偷看左耳的屋里,这次还让我这样,真是有些无奈…” 这是…! 当看到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时,梁狂瞳孔一缩,竟然是那和自己对诗的酒徒之人!而莫伟手中所提着的东西,正是高阶的烈云烧! 怪不得这酒徒整天喝酒,还喝得那么好,原来是莫伟在暗中送酒给他,这也难怪了。 突然,梁狂又是一惊,左家遭劫难的那天晚上,在自己原本用飞剑刺下逃走的孙建军之际,有一个酒坛子突然飞出来,阻挡了梁狂的攻击。 而那扔酒坛之人,会不会也是这个酒徒? 如果是,那这其中的关系,可就太复杂了,梁狂有些不敢往下想。 “你可想好了?” 酒徒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酒坛子,醉醺醺的问着莫伟。 莫伟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点下头。似乎,他做出了某种决定。 “终归这个宿命,还是一样呐…” 酒徒轻叹一声,伸出手来,往前一指,莫伟的眉心当中,就有一团红芒闪烁。 莫伟咬着牙,脸色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某种身体的痛苦,眉心的红芒,也是愈发的闪烁,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莫伟眉心的红芒,这才逐渐的黯淡下来,直至恢复正常。 酒徒收回手,提起酒坛子,仰头又是一口酒咕噜咕噜的喝下肚。 “去吧,去吧。有些事,有些人,注定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结局,不管是轮回了多少辈子,始终都无法改变…” 在沉默中,莫伟看了一眼酒徒,便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有些迟缓,但却很有力道。 “兄台,站在门外这么久,为何不进来喝口酒?” 莫伟刚离开后,酒徒醉醺醺的声音,传到门外梁狂的耳中。 竟然被这酒徒发现了自己,不过梁狂却并不感到有多少意外。于是,他推开门,也走了进去。“兄台真是好雅兴,居住在这破屋当中,还能饮酒为乐,不知是心态好,还是处境好?” 听言,酒徒粗犷笑道∶“管他那么多的干嘛,有酒喝就是好咯。” 梁狂也是一笑,走到酒徒身边,也就地坐了下来。见此,酒徒将手中酒坛递给梁狂,“来来来,什么也别说,喝酒先,喝酒先。” “好,那就喝。” 梁狂接过酒坛,也是灌下去一大口,烈云烧的味道,确实让人感到神心皆酥。就这样,梁狂跟这酒徒,你一人,我一口的连续喝了三坛后,这才停了下来。 “俗话说,这酒壮熊人胆。有些话,我可就当着兄台的面前,直说了。” 在烈云烧的酒劲催发下,梁狂也感受到了醉意,但他却并未用灵力去消除。酒徒摊手笑道∶“这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兄台的话,肯定也是好话。” “这个莫伟,跟兄台是什么关系,在他的身上,又有什么样的秘密?” 梁狂虽是面露些许醉意,心中却是十分清醒,直接的透出主题来。听言,酒徒是嘿嘿一笑,拍着梁狂的肩膀,“这莫伟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兄台你也跟我一样,是一个看戏的人。但你自己,也想参演到这出戏中吗?” “既然是戏的话,看戏之人看戏,而演戏之人,难道不是在看看戏之人的戏?这个中间,身为看戏人跟戏子,实际并无多少区别。”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兄台真是高见。” 酒徒笑了几声,又抓来旁边莫伟送来的一坛烈云烧,啪的一声撕开酒盖。 “其实,这莫伟,他是我的记名徒弟而已。” 灌了口酒下去,酒徒略有所思的看着梁狂。 “这么说,他身上的那条青蛇,以及他会用青蛇秘术,帮助左耳消除体内的噬魂禁,恐怕也是出自兄台你的手笔吧?” 见酒徒说出莫伟的身份,梁狂虽是惊讶,却早已在他的思想范围之内,在这之下,梁狂又抛出了莫伟的所作所为,以此向酒徒来得到证验。 酒徒轻嗯声,“那叫青蛇消噬法,是一种专门消除噬魂禁的秘术。他那条青蛇,名为元青蛇,也是我早年送给他的。” 第七十一章:桃花仙子轶事 “兄台你可知晓,关于桃花城的一个传说?” “…桃花仙子?”梁狂想了想,回答道。 酒徒又喝了口酒,“那你又知晓,这桃花仙子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 “这个…” 关于桃花仙子的事情,梁狂之前在左家听说过,倒也还清楚的记得,这整座桃花城的由来,就是为了纪念桃花仙子。可这桃花仙子的后续之事,梁狂还真没有听闻过。 “桃花仙子改变了这一块的土地之后,不幸被人所害,被中下了一种十分厉害的禁制。这种禁制,就连神通广大的桃花仙子,也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不过,这也并非绝人之路…” 话锋一转,酒徒接着道∶“桃花仙子乃银凤之身,除非是有一个金龙之身的男人出现,才能够救下桃花仙子。这也是唯一的一个,能够救桃花仙子命的办法。” “这个故事的后来结局,兄台你猜,如何?” 酒徒望着听得入神的梁狂,轻声问道。梁狂怔了下,旋即笑道∶“我猜,最后这个金龙之身的男人出现了,并且救下了桃花仙子。两人最后终成眷属,一起比翼双飞。这样的结局,是我以前读过的不少故事之书中,最为常见的,也是最为美满的结局。” “这故事的结局,终归是故事,可以任由人来撰写。不过,这桃花仙子之事,可是真实存在过的,并非是故事。” 酒徒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我想告诉兄台的是,这金龙之身的男人,确实出现了。但,这最后的结局,桃花仙子却死了。” “死了?”梁狂颇感惊讶。 “嗯。死了,不光是桃花仙子死了,就连金龙之身的男人,也死了。” 酒徒说的时候,虽然语气低,但却有一股诱人的魔力,这讲述出来的事情,让梁狂听了之后,好似身陷进去了一样。 “难道,那金龙之身的男人,没有救活桃花仙子吗?”梁狂问道。 酒徒摇头,“没有,运气还差了那么一点。最后,他们两个一起死了。” 听完了这个故事,梁狂沉默着,少许过后,梁狂眼中幽光闪烁,“兄台你是想告诉我,这莫伟跟左耳两人,跟当年的金龙之身的男人,以及桃花仙子,是…” “不错。” 酒徒果然很嗜好喝酒,几乎说几句话,又要喝上一口,“桃花仙子的轮回转世,就是左耳。而那金龙之身的男人,则是莫伟。他们两个,是注定了的宿命。” “可如果是宿命的话,那兄台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是莫伟怎么的努力,到最后也还是救不了左耳?” 听言,酒徒长笑起来,“其实,关于桃花仙子跟金龙之身的男人之事,我只跟莫伟说到了一半,而最后的结局,却并没有告诉他。” “这是为什么?” 梁狂蹙眉,“你既然是莫伟的师傅,为什么不将这结局之事,告诉他?” “兄台你别这么严肃的看着我啊,吃不消的。” 酒徒倒是很悠然,“我如果告诉了莫伟的话,那这场戏可不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吗,既然知道宿命会是救不活,又怎么会来继续下去的动力?” “莫伟是一个孤儿,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话,恐怕就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所以归根到底,我自己也成了这场戏的开始。在我救了他之后,唤醒了他体内关于那金龙之身男人的前世记忆。并告诉了他,左耳的所在,于是,他就来了左家。” 沉吟片刻,梁狂问∶“当时那个想要收左耳为徒,被左耳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将她体内打下禁制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兄台你吧?” “哦,何出此言?”酒徒绕感兴趣。 “因为兄台你在这桃花城中,四下喝酒为乐,必定多人见识。所以在当时对左耳出手之前,就用黑衣蒙面隐藏身份,为的就是不让左家之人看出你的样貌,好方便你在桃花城以这嗜酒之人的身份,继续隐藏下去。” 停顿了会儿,梁狂又道∶“最重要的是,当初莫伟已经在了左家,如果说当初你打伤了左耳的话,我相信莫伟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你离开的,但他却没有,说明莫伟对这事,已经心知。再者说,如果是仙人被拒绝拜师,一般来说,并不会跟凡人计较,除非这个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借用一个外表,来进行真正之事。所以,当初这个给左耳体内打下安魂禁之人,应该就是兄台你了。” 酒徒略点头,表示默认,“嗯,我知道,接下来兄台你要问的是,那个给左耳打下噬魂禁的人,又会是谁,对吗?” “难道兄台你不知道?”梁狂反问,眸子里闪光。 酒徒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但不过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梁狂狐疑。 “这哪里有为什么啊,因为这场戏还是要进行下去,时间还要长,不能一下子就到结尾。就像是兄台你吃饭,也得先种田不是?” 梁狂摇摇头,“好吧。那回到刚才莫伟的身上来,既然他是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傅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宿命,就这么死去也不阻止吗?” “阻止?” 酒徒喝了口酒,这么大一个酒坛,就被他一个人给喝光了。 “刚才我已经帮他觉醒了金龙血脉。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说我不阻止他,你觉得我会阻止吗,我能阻止吗?” 酒徒的话,让梁狂竟有些无法反驳。 “莫伟他发过誓言,一定要赢得这次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名,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赢了之后,就能请动桃花城主出手,以桃花城主精通禁制来看,想要救下左耳应该不难。可为什么莫伟还要觉醒金龙血脉,那他跟左耳之间的宿命,难道说…” 梁狂又想到什么,“难道莫伟的目的,并非是夺得这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他也并不想借助桃花城的力量。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他要干什么,而是我要他干什么。” “你要莫伟做什么??” “很简单,我只不过是告诉他,说你只有觉醒了金龙血脉,才能救左耳,因为桃花城的城主,是解除不了左耳身上的噬魂禁。但即便如此,你也要全力以赴,夺得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第一名。” 酒徒微微一笑,“我是他的师傅,你看他这么孝敬我,给我送来这烈云烧喝,兄台你就能看出来了,莫伟是多么听话的徒弟。” “既然兄台这么神秘,觉得事情要慢慢发展来的话,我也就不勉强过问下去。除了这莫伟的事情之外,我还有一事请教兄台,在左家遇劫的那天晚上,为什么当时你要出手,救下那孙建军。兄台你跟鼎天门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孙建军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到头来还是那么蠢。他用孙家这么多的酿酒资源交出来,还把寒蝉夜明珠也给了兄台你,其实呀就已经足够拉拢兄台,让你保密这鼎天门的事情了。” “不过啊,孙建军他以为隐藏了身份,将自己蒙面,就能杀了你。这样一来,就不用看你的面色行事,就能永远的将你知晓鼎天门在桃花城一事,永远的保密下去。唔,他这个想法虽好,也做出了行动,可效果,却是凄惨啊。” “虽说他没有自封修为之前,达到了金丹初期,可现在封了修为后,只不过是一个比凡人要强上些而已。你说杀左家人,放左家火,也就算了吧。可他却要去招惹兄台你,说孙建军他聪明呢又是蠢。我啊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帮他一命的。” 梁狂是认真听着酒徒所说,并未插话。 “其实兄台啊,我同你说。你呢,不要想那么多的。这些事情呢,也只不过是一场戏的一部分而已啦。心态要放好,这看戏啊,就是这样啦。” 看戏,又是看戏! 这酒徒,知道很多的事情! 只是在他眼中,这些东西,似乎全都成了一场戏。那些看起来布满疑云的事,按照他的想法来,就是要慢慢来发生,慢慢经历的。 梁狂也明白,这个过程,就是戏。 酒徒头一偏,就在地上睡起来,嘴里喃喃念道∶“我知道兄台你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放心,明天的烈云烧争霸会上,兄台你可就什么都知道了咯…” 就这样,酒徒也不再管旁边的梁狂,直接就睡,还打出阵阵鼾声来,似乎是一个很久没有睡过觉的人,又喝了酒,这样的睡觉,显然很香。 不管酒徒是真睡还是假睡,梁狂都没有去打扰,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走了出去。 看来,这一切的疑云,全都在明天的烈云烧争霸大赛了。 在桃花城外,一处荒郊野岭,一眼望过去,没有一个人影。在这某一座的山丘面前,借着朦胧月色,孙小幸像一个鬼魂一样的站着。 “爹玉简上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么…” 孙小幸目露精光,伸手摸到这山丘的泥巴上,手爪张动了几下后,孙小幸旁边的地上,是张裂开来,露出通往地下的一个通道后,孙小幸没有犹豫,立马走下这通道。 在这间地下密室里,堆放着一个个的大木箱子,孙小幸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立马就有一阵浓厚的桃花花瓣香味,扑鼻而来。若是被桃花城的其他酿酒家族之人看到的话,估计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桃花,至少存放了百年以上,这要是酿酒起来的话,估计效果…” 这里,正是孙建军的孙家,百年来所收集的酿酒资源,真正的储物之处! 身为一块狡猾的老姜,孙建军怎么可能蠢得真的将孙家的东西,全都拱手送出去。而最安全的收藏资源之处,就是远远的离开桃花城,在这荒郊野岭下藏起来,是最为让人意想不到的。 孙小幸面露大喜之意的同时,再度拿出了之前孙建军给他的那枚玉简,又看过之后,孙小幸关合上木箱,视线一偏,落在旁边的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上面,摆放着有一张面具,还有一瓶红黑相间的液体。 第七十二:一老一少 锣鼓震天响,整个桃花城,进入了最为热闹的一天! 因为今天,是十年一届的烈云烧争霸赛! 一个巨大的台子,搭建在桃花城的中心广场上,今天,不管是桃花城的人在做什么,都要停下手头的事来,一起来见证这争霸赛的头魁,酿制烈云烧酒的第一名诞生! 这是巨大的荣耀! 桃花城所有的酿酒家族,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用我再说了,想必你们都知道。” 大台之上,桃花城城主那威严的声音,朗朗传来。即便是像今天这么隆重的日子,他的身上依旧是穿着盔甲,一副铁马金戈的形象,是十分的深入人心。 他的名字,叫做司徒万里。 许多桃花城的人,都是听着这个名字而出生的。 因为司徒万里这四个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酒神,代表着所向披靡的战神! 这个男人,凭借着这两门之决,才登上了桃花城的城主之位! “跟以前一样的规矩,谁若是能够赢得这第一,不仅能够得到头魁第一的荣誉之外,还能获得丰厚的奖赏,以及我本人满足他的一个条件。” 桃花城城主,司徒万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横扫过台下这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这些人眼中,能够亲眼见到司徒万里这个城主大人一次尊容,也是一件光荣之事。随着司徒万里的一挥手,一股极其强的能量冲天而出,在桃花城天空上发出砰砰的巨响,标志着这场争霸赛,拉开了帷幕! 比赛的内容十分的简单,所有的参赛之人,不管是就地酿制,还是将已经酿制好的烈云烧献出,将其倒在台上的一条树立的酒柱中,如果酒柱认可了参赛者的酒,那么就会闪烁出代表不同等级颜色的光芒。这跟梁狂在飞剑宗测试灵根一样,十分类似。 一般,中等,上乘,极品! 这是烈云烧酒的四个等级,也就只有烈云烧,拥有这独一无二的品阶划分。 比赛分为三场,这参赛之人的酒品越高,就能晋级下一轮。十分简单。 “所有的人,拿出你们的实力来吧!” 司徒万里一声低喝下,大部分的人开始就地而坐,开始了酿制烈云烧。比赛,也就正式开始了! 梁狂跟在莫伟的旁边,率领着左家为数不多的人,占据着台下的一个角落。莫伟神色冷漠,蹲下身来,将准备的酿酒器具架在地上,材料也都纷纷散开,由于并不需要加大量的制作,所以并不需要一定的场地,因此只需要用一些小的工具,就可以完成酿制。 在左家没有经历大火灾之前,原本是酿制出了一些比较好的烈云烧,只需要进行融合的话,就能够升出更好的品阶来。可谁也没想到,这突来的横祸,却是将原本准备了很多的资源,给统统毁了。因此到了莫伟当上家主的时候,就只能重新开始。 相比周围其他人的资源,莫伟率领的左家,确实处于劣势。不过通过昨晚跟酒徒的交流,梁狂相信,这莫伟定然是拥有着王牌手段,不然的话,就凭他现在的这点资源,是根本不足以酿制出来最好的烈云烧。 即便是莫伟他在左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儿,掌握了酿酒的技术,可是面临酿酒资源不足的情况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除了这现场酿制之外,还有不少人直接拿着酿制好的烈云烧,信心十足的走到台上去,倒在那酒柱里,虽然酒柱是发出了光芒,可那代表的等级很低,酒品差,司徒万里坐在一张金色大椅上,看都不看一眼,满脸的不屑之色。 这早已酿制好了的烈云烧,虽说口感更好,味道更美,但却是少了一个鲜字。相比之下,这刚刚酿制出来的烈云烧,则就是拥有这个鲜。如果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虽然长相一般,跟一个三十岁的美艳女人相比,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要胜过这个三十岁的美颜女人。 不过,也有偶然的情况,有些酿制好的,存了很久的烈云烧,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是具备了鲜的,但不过这种酒,却是很少很少很少。因此参赛的人员,大多都喜欢现场酿制,一来是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酿酒技术,二来也是宣扬自己的资源能力雄厚。 而台下这么多人,一起酿制烈云烧,不可能一个个的全都往台上的酒柱倒,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司徒万里便选了不少老练的品酒师,在人群之中来回走动,那个人若是酿制出来了,便会有品酒师上去,如果觉得可以,那就有上台将酒倒入酒柱中测试的资格。 梁狂一眼扫过去,只见这一大片区域内,全都是人,浓浓的酒香味更是不用说了,梁狂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这里的味道。 “这么多人,好热闹的。…嗯,这酒香,不知味儿,怎么样哩。” 这是… 梁狂瞳孔猛然一缩,一丝凉意从他心中涌出。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佝偻着腰,苍老的手,拄着一根发黑的拐杖,而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孩童,缓缓的走在这酿酒的人群当中。 这老太的目光浑浊,弯着腰好似一个冬瓜,面容极其苍老,黄发垂髫,不过老太所牵的孩童,却是活力十足,还张开嘴伸出舌头,添着一个碗大的棒棒糖,但他眼中神色,却是有几分的呆滞,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个老太,跟这个孩童,不正是梁狂之前,在刚刚到达四季镇之际,所遇到的那一老一小么? 当时这一老一小,就给梁狂一种在背后偷窥的感觉,可梁狂的神识扫过去,却并未发现这一老一少身上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只不过是两个凡人而已。 可是这四季镇到桃花城的路途十分遥远不说,还是十分的难走,这一老一少看起来只有两人,如果按其这么走路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走到了桃花城。可现实是,这一老一少,来了。 这四周的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酿酒当中,根本不管这一老一少在旁边走过,就连坐于大台上的桃花城主司徒万里,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留意到这一老一少。 这么多人,唯独就只有梁狂! 不… 除了梁狂之外,还有一个人。 “大娘,身体不错嘛,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溜达溜达。” 酒徒提着一坛子酒,走到那一老一少面前,笑呵呵的对老太打招呼,好像是酒徒看到了什么至亲之人一样。 听言,那老太也是满脸褶皱的笑道∶“谁说老咯就不能走啦,老太婆我就喜欢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这才对身体好呢。对了,小伙子啊,老太婆我可跟你说,这酒啊,可是得少喝点。不然的话,就很容易坏事的哩。” 这老太微皱眉头,看着酒徒额头上的那块红肿淤青,“哎,小伙子,你这头上怎么搞的啊,是不是磕碰到了啊,这样子很严重啊,得马上去看郎中才是…” “哈哈,这可不碍事的,您老就放心吧大娘。” 说着,酒徒是又灌了口酒下肚,将刚才这老太所说的少酒之话,给完全忘记了。老太摇摇头,喃喃念道∶“现在的这些小伙子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这酒徒很调皮,老太轻叹了几声后,牵着孩童的手,缓缓转过身来,在那一刹那,老太的目光,跟梁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梁狂似乎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穿衣服一样,被这老太给看了一个精光。 而反观那老太,给梁狂的感觉确实十分的正常,就连神姐都没有传音出来,估计是神姐也都没有发现这老太的一种异样感觉。不过对梁狂来说,刚才那一瞬间的目光碰撞,真的让他很是诧异,甚至还有些惊心的感觉。 与梁狂惊愕相比,那老太却是神色如常。虽然目光也是看到了梁狂,但却将梁狂给当成空气一样,视若不存在。 “兄台,你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在找酒喝啊?” 酒徒晃晃悠悠的走到梁狂面前,立马就将酒坛子递给梁狂,梁狂怔了下,苦笑道∶“我哪里有兄台你那么好的命,天天能够畅饮美酒啊。” 酒徒一甩手,便将酒倒在地上,“命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兄台你看,只要愿意的话,这地都能喝酒,而且都还是海量,那就更不用说人了。只要兄台你也愿意的话,也能过上我这日子啊。这一点难度都没有。” 梁狂哑然一笑,没有反驳酒徒的话。梁狂偏过头,再看过去那一老一少的之际,这二人已经走远,身形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这一老一少,又要去到何方。 他们的离开,梁狂的心,这才有些放松下去。虽然与这一老一少没有仇,也没有恩,但梁狂却并不想见到他们,这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六十八章:燃烧金丹! 孙建军的突然变卦,将藏于腰带中的双刀抽出,以比梁狂还要快一步的速度,双刀往上一挥,骤然就将梁狂压制在咽喉处的飞剑,斜挑开来。 梁狂也来不及再说话,被孙建军破招的瞬间,梁狂身形一变,围着孙建军是跃动起来,飞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上下刺出,全指孙建军的身体各处。 有了双刀在手,这孙建军是变得异常凶猛,但在后背的伤势影响之下,尽管孙建军是爆发出威猛的魄力,可还是在梁狂这灵活的多变的剑攻之下,期初是除了能够抵挡梁狂的攻击之外,还能分出一些心神来主动进攻梁狂。 可毕竟孙建军还是凡人,在修士面前出手,无疑于败。随着梁狂那灵活多变的剑招之下,孙建军的阵势是一点点的溃败下来,额头也渗出大量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是明显的体力不支,再加上孙建军的出手之间,更是催动着后背的剑伤,痛得孙建军是青筋暴起,咬牙狠忍着。 现在的梁狂,一出手就是用了杀生剑法,但只不过是其中的招式而已,对付这孙建军,梁狂并未使出杀招来。刚才自己不小心中了这孙建军的一道,让他儿子孙小幸跑了,这对孙建军来说,无疑是甩开了包袱,可以肆意的跟自己战斗下去,即便是他战死,也是没有了牵挂。 不过,梁狂却并不会让他死。因为梁狂所要知晓的事情,还没有达到目的。越是让孙建军这般守护的关于鼎天门的计划,梁狂就越有兴趣知道。再者说自己杀了鼎天门的门主之子,本身就是有了危险存在,如果说能够再知晓鼎天门的计划,说不定能够为自己博得一些筹码也说不定。 孙建军的防守姿态,是逐渐的失去力道支撑,挥动的双刀也在孙建军的体力不支下,变得迟钝生弱,反观梁狂这边,却是愈战愈勇,杀生剑法在梁狂的游动击出下,将孙建军当成了一个木人桩,不仅是得到了练习杀生剑法的运用,更是让梁狂也更加感受到了这杀生剑法的众多奥妙之处,虽说不是修为提升,但却是一个更加珍贵剑法领悟。 梁狂的这般戏耍,将自己当成练习剑法的对象,孙建军如何不知,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难道说不抵抗,任由梁狂杀到自己身上来不成? 可就算是抵抗,又能如何,还不是会全部耗尽自己的体力,成为梁狂随时可以宰杀的羔羊。这两种结果下来,对孙建军而言,都是最差的存在。 “咿呀!” 孙建军低咆一声,双刀陡然拼力砍下,将梁狂迎面刺来的一剑,给生生劈退了出去数步。这一击虽说是将梁狂给击退,但孙建军自己却是更加的伤势严重,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洒在地上,他神色阴沉,眼中的死气更是浓烈的闪烁。 “老夫我封死全身修为,甘愿成为一名犯人,从鼎天门下来这桃花城,在这里生根发芽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鼎天门的计划。如果说宁愿让老夫我的命,来换取计划的成功,那也算是值得了!” “想要从老夫口中得知计划,你这个黄毛小儿,真是太过于胆大!老夫当年修炼的时候,恐怕你父母都没有出声。不过后生可畏,确实不错。在你面前,老夫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即便是燃烧老夫的金丹,也要将你同归于尽!” 金丹…金丹境! 梁狂听得是头皮发麻,不仅倒吸口冷气,警惕之意骤然弥漫全身。没想到这个孙建军,竟然会是一名超越了筑基境的金丹境修士! 更为可怕的是,听孙建军的话语来说,他竟然要燃烧金丹,跟自己一起下轮回! 孙建军咬破舌尖,鲜红的血,如一条诡异的红蛇,滴落在地上,震起波澜涟漪,地面如同蜘蛛网一样,在这鲜血滴落后,变得十分的脆嫩不堪。 孙建军已经定然了死的决心,他的身体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远远看去,好似一尊金身佛像,一股毁灭的气息,从孙建军身上散发而出,直逼梁狂而来! 梁狂是神色一变,二话不说,当即身形骤然往后退却,孙建军这个该死的,竟然真的开始引燃了金丹! 金丹境的强者,一旦燃烧了金丹,就代表着其自身所有的修为,会在体内金丹燃烧的一瞬间,如洪水倾泻下来一般,猛然的爆发而出,这样的一股力量冲击爆炸下来,莫说是梁狂这小小练气境修士,就算是同为金丹境的修士,也要避其锋芒,稍有不慎的话,甚至也会死在了金丹燃烧的爆炸冲击中! 此刻,梁狂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拼了命的往前逃! “这个该死的疯子,劳资今年才十八岁,岂能让你给拖累死了!” 见到梁狂转身就跑,孙建军燃烧了金丹,岂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孙建军眼中疯狂之意更为浓烈,他也是拼尽全力,朝梁狂死死追赶了上去。就算自己一死,也要将这个该死的毛头小子,给拉进轮回当中,孙建军这才会甘心! 在金丹的燃烧之下,孙建军的速度更是奇快,原本梁狂都跑离开了孙家,可没想到这孙建军更是脚下生风,几下就追了上来,梁狂偏过头望去,这孙建军是面色枯萎,身上的淡淡金色之光,是更加的浓烈,金丹境的强大气息散发之下,让梁狂心跳加速不已。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梁狂一咬牙,右手伸到后面,噬唰的一下冲掌心之中冲出,黝黑的身躯像一根利剑,狠狠冲向追上来的孙建军。 “哼,还有这等的古怪玩意,那又如何,今日不管你是如何的逃跑,也都终究难逃这一死的下场!” 孙建军狞笑一声,全然不管这扑咬上来的噬,任由噬的尖牙利嘴咬在身上,孙建军追赶梁狂的速度,不减反快! “这人燃烧了金丹,他已经跟死人没有了什么区别,你用噬去咬一个死人,是不会感到任何的疼痛的!” 神姐连忙传音过来,梁狂只得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老家伙,阴魂不散的追着自己。同时,梁狂心念一动,只好将噬给重新收回掌心之中。 除了跑,还是跑,梁狂再怎么狂,也不敢跟这燃烧金丹的孙建军去比! 这一前一后,一追一跑,在原本就警戒森严的桃花城中,吸引来了守城军士的注意,这些军士们见势可疑,当即就朝孙建军跟梁狂二人追了上来,还大声喊着不要跑的话。 只是这些军士全都是普通凡人,哪里能够追的上孙建军跟梁狂,很快的功夫,两人就将这些军士们给甩在了身后。 孙建军的疯狂之劲,更是冲涌,在他眼中,这梁狂就是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在这逃离途中,梁狂确实有些慌不择路,是看到一条路就扎冲进去,这下好了,梁狂不小心的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当中,而四周全都是高高的围墙,以他练气境的实力,根本是不可能跃上去,想要后退,孙建军正站在出口。 “哈哈,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了!” 孙建军咆哮着张开双臂,像迎接心爱之人一样的亢奋,对梁狂跑冲过来,浑身闪烁的淡金色光芒,是更加的耀眼,金丹在这一刻,开始燃烧得更为剧烈! 对此,梁狂却是无比恶心,孙建军这个该死的,竟然用这么恶心拥抱方式对自己。不过这恶心也只是一瞬间,在这种情形下,梁狂十分的冷静,神色依然如常,他一拍储物袋,便又一张黄色的符篆,握在手心之中。 这是之前梁狂在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的储物袋中,所找到了三张拥有筑基境后期全力一击的符篆!如果任由孙建军保住了自己,那么梁狂也就真的死翘翘了,所以,要在这之前,梁狂就要出手阻拦! 这张蕴含着筑基境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符篆,便是梁狂的最后的杀手锏! “给劳资爆!” 沉声怒喝,梁狂往前用力甩出这张符篆,符篆在空中疾驰飞前,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靠近孙建军身体的瞬间,被梁狂给引爆了! 轰轰!! 响彻四周的炸裂之音,伴随着滚滚灰尘而起! 符篆的自爆,就连同引发了孙建军的金丹燃烧,两股强悍的能量在这瞬间交织,以孙建军所站的位置为中心,一股能量风暴在空中如涟漪般的向四周冲散而去,梁狂距离孙建军是很近,所受到的冲击是最为严重。梁狂没有任何的阻挡之力,便被冲飞起来,狠狠摔在旁边的墙壁上,再毫不留情的坠摔下地! “好强的冲击力量…” 梁狂扭曲着脸,从地上艰难的撑站起来后,立马从储物袋当中取出一些丹药来服下,为自己疗伤恢复。 而孙建军,早已在这爆炸当中,进了轮回,连渣都没有剩下一丝存在,十分的干净。 不过,在孙建军死的地方,炸出的一个深坑里,一个黑色的物件,借着月光的照耀下,倒是引起了梁狂的注意。 第六十九章:桃花城之主 “这是…” 梁狂带着受伤之躯,走到那大坑里面,捡起那黑色之物。这东西的模样,很像是某种令牌,通体漆黑,在上面还刻有一个天字。 “这是,鼎天门的令牌!” 关于孙建军的身份,梁狂从他口中也是知晓,是来自鼎天门的一位长老,因为使用了某种方法,而自封了拥有金丹境的修为,潜伏到了桃花城。这块黑色令牌,应该就是他的身份象征。同时梁狂也颇感惊讶,这金丹燃烧,再加上自己的那张蕴含筑基境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符篆,在这两者的力量共同催发下,连孙建军的肉身都炸得灰都不剩,而这块令牌却是完好无损,看来这块令牌的材质,果真十分强悍。 还有一点让梁狂觉得奇怪的是,自己杀了的那鼎天门的门主之子,在他的储物袋当中,竟然没有找到这样的令牌,同样是身为鼎天门之人,按道理来说,这门主之子的身份,应该要高出孙建军的长老之位才对,可为何门主之子就没有这令牌呢? 突然,又是一道惊雷在梁狂脑中轰然响起! “这令牌,难道说…” 梁狂想起,当初跟白发青年卫三千道别之际,在他的腰间处,也曾看到有一块令牌悬挂,而白发青年的那块令牌,跟这孙建军的令牌模样,是一致! 难道说,这白发青年,也与鼎天门有关系?!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梁狂错愕不已。 “站住,举起手来!” 正当梁狂思索间,许多手持长矛的军士,拥冲了进来,将梁狂给团团围住。梁狂回过神来,将这块黑色令牌,给收进储物袋当中。他面色如常,沉默不语,但还是听从这些军士的命令,将双手放于头顶上,老实的模样。 “奇怪,还有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一个为首的军士左顾右看了之后,没有看到其他人,只得将目光锁在了梁狂的身上,冷声问道∶“之前那个追赶你的人去哪里了?” “他已经死了。” 梁狂声音很轻。 “死了?” 那为首的军士怔了下,又问∶“是你杀了那个人?” “不是。是他自己燃烧金丹,想要跟我同归,却被我给侥幸躲过。我活了下来,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 听得梁狂的回答,这为首的军士想了想后,手一挥,旁边就有两名军士走上前来,将梁狂给扣抓住两条肩膀。 “深更半夜,跟人发生争执,追逐于城中,又是不听劝告阻拦,一意孤行,这番又是有涉嫌杀人的因素存在。我怀疑你的身份,跟最近那屠杀家族的恶徒,有着关联!” 这为首的军士狠瞪了梁狂一眼,又是一挥手,“把他带回去,交给城主大人亲自发落!” 桃花城的…城主? 梁狂微蹙眉头,但还是跟着这些军士走去。在这些军士的眼中,即便梁狂是仙人的身份,对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这一点,倒是让梁狂有点佩服他们,至少这样的军人,在对待事情上,是刚正不阿。 这里,便是桃花城的城主府! 梁狂被两名军士押着,扭送了进去。 在大厅中跳舞的几名凡人歌姬,见到军士押着梁狂到来,纷纷低着头退了下去,奏起的轻快钟鼓之乐,也是停了下来。梁狂抬头看到,在大厅上方之处,有一张金光璀璨的金椅,而金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此人一身红黑盔甲着身,虽是闭着眼,沉浸在一脸享受之中,可他的眉宇之中,却是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即便是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此人的一股面容威压袭来。 “城主大人,这是我们在巡逻之际,所抓到的一个可疑之人!” 押着梁狂的两名军士之一,将抓到梁狂前后的详细事情,朗朗的禀报了出来。这男人听在耳中,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当中一样。 少顷后,这男人才缓缓睁开眼,一股精光从他眼中射出,如同一道利剑飞来,刺向梁狂的全身。“将此人留下。你们,退下吧。” “是,城主。” 两名军士低头抱拳过后,不再过多停留,便转身离开。此时,这个大厅当中,只有梁狂跟这个男人。氛围很是安静。 “你叫梁狂。” 那男人收回凌厉的目光,一脸悠然的询问。梁狂轻嗯一声,也是抱拳施礼,“参见城主大人。” “嗯。刚才那军士所言,可否真实?” “确实真实。但…” 梁狂沉吟少许,“但我并非那个屠杀家族的凶徒。那个追杀我的人,是孙家的家主孙建军。我跟他之间就一直存有仇恨间隙。因此,他一直想要杀我,只可惜,他还没有这么本事,所以,他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听言,男人轻咦一声,“这孙建军的身份,确实是我桃花城的孙家家主。可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何来你对军士所言的,这孙建军是燃烧了金丹一举?” “这个,我并不清楚。” 梁狂神色如常,即便是在这个男人无形的威压之下,也是面不改色,话语从容有魄。 男人嗯了声,又道∶“你是不是这么觉得,这个孙建军,就是这次屠杀我们桃花城诸多家族的凶手?” “我觉得,应该是。” 梁狂假装思索了片刻,“因为这孙建军老奸巨猾,为人是笑里藏刀。这次又是桃花城举办烈云烧争霸赛,引得全城之人都参与其中。刚才城主大人所说,对孙建军拥有修为一事,感到惊讶。这就说明了这个孙建军的为人,不光是隐瞒了修为,还能将城主大人给欺骗下来,再者以他金丹境的修为,想要杀几个凡人家族,甚是轻而易举。” 梁狂的这番分析,让男人听了点了点头,“有理。你这小娃,年纪不小,倒是对这形势是细致入微,同辈当中,能够有你这样的头脑,少。” “不过…” 男人话锋一转。 “既然那孙建军燃烧了金丹,以你这练气境五层的修为,是如何躲过去的?” 听言,梁狂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了一张符篆,“这是我偶然之中,得于的两张符篆,这符篆上有蕴含着筑基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我将这符篆引爆,挡住了孙建军的金丹燃烧的大部分力量后,我再侥幸躲到了旁边角落,虽说也还是受了一些伤,但相比之下,却保住了我的命。” 在面对这男人的询问,梁狂虽说神色依旧,可内心却是十分的谨慎,要比对待孙建军还要谨慎。这个男人的实力,梁狂看不出其修为来,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而越是达到这种地步的人,越是很注重细节,如果自己说得不好的话,让他引起怀疑的话,估计这个男人应该已经对自己出手了。 “能够得到这种符篆,你的运气也不错。” 男人又是赞扬梁狂,“像你这样的一个少年,可否拜入了门派,如果没有的话,我倒是想让你入住到我们桃花城,如何?” “谢城主大人的美意。只是我已经身为飞剑宗的弟子,不可再停留他地。此次前来桃花城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弄一百坛上乘的烈云烧而已。等我集齐之后,便立马动身回去。” 梁狂将真实目的,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听言,男人怔了下,“你说你是飞剑宗的弟子,对吗?” “嗯啊,是的。”梁狂点头道。 男人轻哦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在这桃花城了。刚才之事,怎么来说,也是你杀了孙建军,为我桃花城除了一害,算是立下了一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如果说是要一百坛的上乘烈云烧的话,若这个要求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要在过了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之后,才能兑现。”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要这个。” 梁狂目光坚定,“我希望城主大人出手,去救一个被禁制所沉睡的女孩。” “这个…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 男人微微一笑,“因为我才修炼刚刚出关不久,实力还在维护阶段,不能出手。请你再换一个别的要求吧。” 没想到这男人竟会拒绝自己救左耳的要求,而且还不询问其中情况,这让梁狂有生疑,但却并未显露在表情之上。 “好吧,那我就提要求了。这是一个问题,希望城主大人能够回答,我就已经足够了。” “哦,是向我提问?” 男人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梁狂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我想问城主大人,如果这次烈云烧争霸赛夺得了头魁第一,那按照奖励来看,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来。那如果这个要求,就是刚才要救被禁制困扰的女孩,你会愿意出手吗?” “当然愿意。” 男人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个中了禁制的女孩。你可知晓,有多少人都渴望跟我提条件要求。而你,却为了这个女孩,可以说是白白浪费了你的一个机会。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梁狂语气虽低,却沉厚有力。 “当然,并不遗憾。” 第七十章:莫伟的身份 见梁狂坚定的决心,从容不迫的神色,男人沉吟片刻,便不再说奖励这个问题上。 “关于今晚孙建军之事,你离开之后,不要跟别人说起,以免在城里引起混乱。既然凶徒已经被你击杀,就没有必要再起风波。” 男人一抬手,缓缓闭上眼睛,“你走吧。” “是,城主大人。” 梁狂抱拳弯腰过后,这才转身离开,在路上,没有任何军士再上前阻拦梁狂。 “这个桃花城主的修为,虽看上去只有筑基境中期的修为,但姐却能看出,此人隐藏了真实修为,他的实力,恐怕是超过了筑基境后期,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在路上,神姐对梁狂传音,“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在此人身上,布有大量的禁制,有护体的,也有进攻的,但却被他隐匿得很好,一般的修士是看不出来的。若是没有他允许的话,其他人一旦擅自触碰到他的身体,即便是此人不出手,那么所碰之人,也会立即丧命黄泉。” 这个桃花城主,也会禁制? 刚才梁狂开始所提的要求,就是希望让桃花城主出手来救左耳,可却被他给拒绝了。而左耳体内有禁制,桃花城主也擅长禁制之术,这应该对他来说,救下左耳是一件没有什么难度的事,可为何他却说刚修炼出关,不宜出手。 “这很明显,是一个借口。修士修炼出关,那就代表着已经是稳定了能量,并不会出现这种所谓的不适宜出手一说。再者对于禁制之术,所损耗的能量很小,根本就不会影响到像他这样的修为的人。” 神姐的话,再加上自己的分析,让梁狂觉得这桃花城主身上,也有着诸多疑点。 虽说后来当梁狂用奖励来提问,得到桃花城主的回答,是赢了烈云烧争霸赛第一名的人,才可以让他出手救人。这样一来,表面上是桃花城在全局上,看重这次的比赛,可不知为何,让梁狂有些想不到的是,如果仅仅是赢得酿制烈云烧第一名的荣誉,以及得到这桃花城城主的一个出手要求,那么这值得孙建军这般出手,屠杀其他家族? 梁狂觉得,这样做是不值。 可如果再联想到关于鼎天门的计划,再参与其中的话,在这个当中,就有一个共同的相交点。孙家是奉鼎天门的某种命令,潜伏在桃花城,而如果梁狂没有出现破坏的话,那么孙坚的目的,就是要夺得这烈云烧争霸赛第一,这一点,就隐约能够看出来,这孙家执着鼎天门的计划,很有可能跟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有关! “看来,这桃花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梁狂加快回去左家的脚步,身形奔跑在街道上。而与此同时,在孙建军金丹燃烧而死的地方,有一个人正跪在哪里,这人正是孙小幸。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孙小幸面露悲哀之色,手中紧紧抓着一枚玉简。而这枚玉简,正是之前孙建军一掌拍离孙小幸的时候,被孙建军藏于手心中,塞进了孙小幸胸口的衣服里。 这玉简上的内容,孙小幸确实是看完了。 烈云烧争霸赛的日子,逐渐的临近,左家在莫伟的带领之下,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搜集到的酿酒材料不多,但所有的左家人都看在眼中,莫伟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走上走去,几乎是饭不饱睡不好的在拼命,其目的就是为了酿制出更好的烈云烧来! 这一点,梁狂自然知晓,莫伟这么做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兑现自己发过的誓言,更为重要的是,莫伟是要救下左耳。随着左耳体内的噬魂禁越发的严重,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咳嗽声,若是被莫伟听到了,他会咬着牙,快步的离开,不让左耳痛苦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而浪费了自己为她努力的时间。 在烈云烧争霸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梁狂正准备回房修炼之际,却恰巧碰到了莫伟。他双手提着一些东西,行色匆忙的离开出去,梁狂看在眼中,沉思少顷后,随之悄然也跟了上去。 虽然梁狂帮助了莫伟当上了这左家之主,但莫伟却依旧性情漠然,从不跟梁狂交流,关于他身上隐藏的秘密,确实有。 莫伟走出来后,提着东西,加快了往前的脚步,踏着夜色,他十分小心的躲开了街道上巡逻的军士,身手十分敏捷。 不过即使莫伟的身手好,他身后的梁狂,却是紧紧的跟随着,两人在这桃花城中穿梭,走街窜巷,一个多时辰后,莫伟的脚步,停在了一座老旧的房屋面前,目光凝视。 片刻后,莫伟提着东西,推开门,走了进去。梁狂也摸了上去,由于这房子十分的破旧,墙壁四下穿孔透风,梁狂弯着腰,通过一个孔,便将屋里的情况看在眼中。 梁狂暗道,“窥探这莫伟的秘密的,上次也让我偷看左耳的屋里,这次还让我这样,真是有些无奈…” 这是…! 当看到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时,梁狂瞳孔一缩,竟然是那和自己对诗的酒徒之人!而莫伟手中所提着的东西,正是高阶的烈云烧! 怪不得这酒徒整天喝酒,还喝得那么好,原来是莫伟在暗中送酒给他,这也难怪了。 突然,梁狂又是一惊,左家遭劫难的那天晚上,在自己原本用飞剑刺下逃走的孙建军之际,有一个酒坛子突然飞出来,阻挡了梁狂的攻击。 而那扔酒坛之人,会不会也是这个酒徒? 如果是,那这其中的关系,可就太复杂了,梁狂有些不敢往下想。 “你可想好了?” 酒徒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酒坛子,醉醺醺的问着莫伟。 莫伟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点下头。似乎,他做出了某种决定。 “终归这个宿命,还是一样呐…” 酒徒轻叹一声,伸出手来,往前一指,莫伟的眉心当中,就有一团红芒闪烁。 莫伟咬着牙,脸色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某种身体的痛苦,眉心的红芒,也是愈发的闪烁,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莫伟眉心的红芒,这才逐渐的黯淡下来,直至恢复正常。 酒徒收回手,提起酒坛子,仰头又是一口酒咕噜咕噜的喝下肚。 “去吧,去吧。有些事,有些人,注定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结局,不管是轮回了多少辈子,始终都无法改变…” 在沉默中,莫伟看了一眼酒徒,便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有些迟缓,但却很有力道。 “兄台,站在门外这么久,为何不进来喝口酒?” 莫伟刚离开后,酒徒醉醺醺的声音,传到门外梁狂的耳中。 竟然被这酒徒发现了自己,不过梁狂却并不感到有多少意外。于是,他推开门,也走了进去。“兄台真是好雅兴,居住在这破屋当中,还能饮酒为乐,不知是心态好,还是处境好?” 听言,酒徒粗犷笑道∶“管他那么多的干嘛,有酒喝就是好咯。” 梁狂也是一笑,走到酒徒身边,也就地坐了下来。见此,酒徒将手中酒坛递给梁狂,“来来来,什么也别说,喝酒先,喝酒先。” “好,那就喝。” 梁狂接过酒坛,也是灌下去一大口,烈云烧的味道,确实让人感到神心皆酥。就这样,梁狂跟这酒徒,你一人,我一口的连续喝了三坛后,这才停了下来。 “俗话说,这酒壮熊人胆。有些话,我可就当着兄台的面前,直说了。” 在烈云烧的酒劲催发下,梁狂也感受到了醉意,但他却并未用灵力去消除。酒徒摊手笑道∶“这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兄台的话,肯定也是好话。” “这个莫伟,跟兄台是什么关系,在他的身上,又有什么样的秘密?” 梁狂虽是面露些许醉意,心中却是十分清醒,直接的透出主题来。听言,酒徒是嘿嘿一笑,拍着梁狂的肩膀,“这莫伟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兄台你也跟我一样,是一个看戏的人。但你自己,也想参演到这出戏中吗?” “既然是戏的话,看戏之人看戏,而演戏之人,难道不是在看看戏之人的戏?这个中间,身为看戏人跟戏子,实际并无多少区别。”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兄台真是高见。” 酒徒笑了几声,又抓来旁边莫伟送来的一坛烈云烧,啪的一声撕开酒盖。 “其实,这莫伟,他是我的记名徒弟而已。” 灌了口酒下去,酒徒略有所思的看着梁狂。 “这么说,他身上的那条青蛇,以及他会用青蛇秘术,帮助左耳消除体内的噬魂禁,恐怕也是出自兄台你的手笔吧?” 见酒徒说出莫伟的身份,梁狂虽是惊讶,却早已在他的思想范围之内,在这之下,梁狂又抛出了莫伟的所作所为,以此向酒徒来得到证验。 酒徒轻嗯声,“那叫青蛇消噬法,是一种专门消除噬魂禁的秘术。他那条青蛇,名为元青蛇,也是我早年送给他的。” 第七十一章:桃花仙子轶事 “兄台你可知晓,关于桃花城的一个传说?” “…桃花仙子?”梁狂想了想,回答道。 酒徒又喝了口酒,“那你又知晓,这桃花仙子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 “这个…” 关于桃花仙子的事情,梁狂之前在左家听说过,倒也还清楚的记得,这整座桃花城的由来,就是为了纪念桃花仙子。可这桃花仙子的后续之事,梁狂还真没有听闻过。 “桃花仙子改变了这一块的土地之后,不幸被人所害,被中下了一种十分厉害的禁制。这种禁制,就连神通广大的桃花仙子,也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不过,这也并非绝人之路…” 话锋一转,酒徒接着道∶“桃花仙子乃银凤之身,除非是有一个金龙之身的男人出现,才能够救下桃花仙子。这也是唯一的一个,能够救桃花仙子命的办法。” “这个故事的后来结局,兄台你猜,如何?” 酒徒望着听得入神的梁狂,轻声问道。梁狂怔了下,旋即笑道∶“我猜,最后这个金龙之身的男人出现了,并且救下了桃花仙子。两人最后终成眷属,一起比翼双飞。这样的结局,是我以前读过的不少故事之书中,最为常见的,也是最为美满的结局。” “这故事的结局,终归是故事,可以任由人来撰写。不过,这桃花仙子之事,可是真实存在过的,并非是故事。” 酒徒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我想告诉兄台的是,这金龙之身的男人,确实出现了。但,这最后的结局,桃花仙子却死了。” “死了?”梁狂颇感惊讶。 “嗯。死了,不光是桃花仙子死了,就连金龙之身的男人,也死了。” 酒徒说的时候,虽然语气低,但却有一股诱人的魔力,这讲述出来的事情,让梁狂听了之后,好似身陷进去了一样。 “难道,那金龙之身的男人,没有救活桃花仙子吗?”梁狂问道。 酒徒摇头,“没有,运气还差了那么一点。最后,他们两个一起死了。” 听完了这个故事,梁狂沉默着,少许过后,梁狂眼中幽光闪烁,“兄台你是想告诉我,这莫伟跟左耳两人,跟当年的金龙之身的男人,以及桃花仙子,是…” “不错。” 酒徒果然很嗜好喝酒,几乎说几句话,又要喝上一口,“桃花仙子的轮回转世,就是左耳。而那金龙之身的男人,则是莫伟。他们两个,是注定了的宿命。” “可如果是宿命的话,那兄台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是莫伟怎么的努力,到最后也还是救不了左耳?” 听言,酒徒长笑起来,“其实,关于桃花仙子跟金龙之身的男人之事,我只跟莫伟说到了一半,而最后的结局,却并没有告诉他。” “这是为什么?” 梁狂蹙眉,“你既然是莫伟的师傅,为什么不将这结局之事,告诉他?” “兄台你别这么严肃的看着我啊,吃不消的。” 酒徒倒是很悠然,“我如果告诉了莫伟的话,那这场戏可不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吗,既然知道宿命会是救不活,又怎么会来继续下去的动力?” “莫伟是一个孤儿,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话,恐怕就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所以归根到底,我自己也成了这场戏的开始。在我救了他之后,唤醒了他体内关于那金龙之身男人的前世记忆。并告诉了他,左耳的所在,于是,他就来了左家。” 沉吟片刻,梁狂问∶“当时那个想要收左耳为徒,被左耳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将她体内打下禁制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兄台你吧?” “哦,何出此言?”酒徒绕感兴趣。 “因为兄台你在这桃花城中,四下喝酒为乐,必定多人见识。所以在当时对左耳出手之前,就用黑衣蒙面隐藏身份,为的就是不让左家之人看出你的样貌,好方便你在桃花城以这嗜酒之人的身份,继续隐藏下去。” 停顿了会儿,梁狂又道∶“最重要的是,当初莫伟已经在了左家,如果说当初你打伤了左耳的话,我相信莫伟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你离开的,但他却没有,说明莫伟对这事,已经心知。再者说,如果是仙人被拒绝拜师,一般来说,并不会跟凡人计较,除非这个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借用一个外表,来进行真正之事。所以,当初这个给左耳体内打下安魂禁之人,应该就是兄台你了。” 酒徒略点头,表示默认,“嗯,我知道,接下来兄台你要问的是,那个给左耳打下噬魂禁的人,又会是谁,对吗?” “难道兄台你不知道?”梁狂反问,眸子里闪光。 酒徒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但不过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梁狂狐疑。 “这哪里有为什么啊,因为这场戏还是要进行下去,时间还要长,不能一下子就到结尾。就像是兄台你吃饭,也得先种田不是?” 梁狂摇摇头,“好吧。那回到刚才莫伟的身上来,既然他是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傅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宿命,就这么死去也不阻止吗?” “阻止?” 酒徒喝了口酒,这么大一个酒坛,就被他一个人给喝光了。 “刚才我已经帮他觉醒了金龙血脉。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说我不阻止他,你觉得我会阻止吗,我能阻止吗?” 酒徒的话,让梁狂竟有些无法反驳。 “莫伟他发过誓言,一定要赢得这次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名,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赢了之后,就能请动桃花城主出手,以桃花城主精通禁制来看,想要救下左耳应该不难。可为什么莫伟还要觉醒金龙血脉,那他跟左耳之间的宿命,难道说…” 梁狂又想到什么,“难道莫伟的目的,并非是夺得这烈云烧争霸赛的第一。他也并不想借助桃花城的力量。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他要干什么,而是我要他干什么。” “你要莫伟做什么??” “很简单,我只不过是告诉他,说你只有觉醒了金龙血脉,才能救左耳,因为桃花城的城主,是解除不了左耳身上的噬魂禁。但即便如此,你也要全力以赴,夺得这次的烈云烧争霸赛第一名。” 酒徒微微一笑,“我是他的师傅,你看他这么孝敬我,给我送来这烈云烧喝,兄台你就能看出来了,莫伟是多么听话的徒弟。” “既然兄台这么神秘,觉得事情要慢慢发展来的话,我也就不勉强过问下去。除了这莫伟的事情之外,我还有一事请教兄台,在左家遇劫的那天晚上,为什么当时你要出手,救下那孙建军。兄台你跟鼎天门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孙建军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到头来还是那么蠢。他用孙家这么多的酿酒资源交出来,还把寒蝉夜明珠也给了兄台你,其实呀就已经足够拉拢兄台,让你保密这鼎天门的事情了。” “不过啊,孙建军他以为隐藏了身份,将自己蒙面,就能杀了你。这样一来,就不用看你的面色行事,就能永远的将你知晓鼎天门在桃花城一事,永远的保密下去。唔,他这个想法虽好,也做出了行动,可效果,却是凄惨啊。” “虽说他没有自封修为之前,达到了金丹初期,可现在封了修为后,只不过是一个比凡人要强上些而已。你说杀左家人,放左家火,也就算了吧。可他却要去招惹兄台你,说孙建军他聪明呢又是蠢。我啊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帮他一命的。” 梁狂是认真听着酒徒所说,并未插话。 “其实兄台啊,我同你说。你呢,不要想那么多的。这些事情呢,也只不过是一场戏的一部分而已啦。心态要放好,这看戏啊,就是这样啦。” 看戏,又是看戏! 这酒徒,知道很多的事情! 只是在他眼中,这些东西,似乎全都成了一场戏。那些看起来布满疑云的事,按照他的想法来,就是要慢慢来发生,慢慢经历的。 梁狂也明白,这个过程,就是戏。 酒徒头一偏,就在地上睡起来,嘴里喃喃念道∶“我知道兄台你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放心,明天的烈云烧争霸会上,兄台你可就什么都知道了咯…” 就这样,酒徒也不再管旁边的梁狂,直接就睡,还打出阵阵鼾声来,似乎是一个很久没有睡过觉的人,又喝了酒,这样的睡觉,显然很香。 不管酒徒是真睡还是假睡,梁狂都没有去打扰,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走了出去。 看来,这一切的疑云,全都在明天的烈云烧争霸大赛了。 在桃花城外,一处荒郊野岭,一眼望过去,没有一个人影。在这某一座的山丘面前,借着朦胧月色,孙小幸像一个鬼魂一样的站着。 “爹玉简上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么…” 孙小幸目露精光,伸手摸到这山丘的泥巴上,手爪张动了几下后,孙小幸旁边的地上,是张裂开来,露出通往地下的一个通道后,孙小幸没有犹豫,立马走下这通道。 在这间地下密室里,堆放着一个个的大木箱子,孙小幸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立马就有一阵浓厚的桃花花瓣香味,扑鼻而来。若是被桃花城的其他酿酒家族之人看到的话,估计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桃花,至少存放了百年以上,这要是酿酒起来的话,估计效果…” 这里,正是孙建军的孙家,百年来所收集的酿酒资源,真正的储物之处! 身为一块狡猾的老姜,孙建军怎么可能蠢得真的将孙家的东西,全都拱手送出去。而最安全的收藏资源之处,就是远远的离开桃花城,在这荒郊野岭下藏起来,是最为让人意想不到的。 孙小幸面露大喜之意的同时,再度拿出了之前孙建军给他的那枚玉简,又看过之后,孙小幸关合上木箱,视线一偏,落在旁边的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上面,摆放着有一张面具,还有一瓶红黑相间的液体。 第七十二:一老一少 锣鼓震天响,整个桃花城,进入了最为热闹的一天! 因为今天,是十年一届的烈云烧争霸赛! 一个巨大的台子,搭建在桃花城的中心广场上,今天,不管是桃花城的人在做什么,都要停下手头的事来,一起来见证这争霸赛的头魁,酿制烈云烧酒的第一名诞生! 这是巨大的荣耀! 桃花城所有的酿酒家族,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用我再说了,想必你们都知道。” 大台之上,桃花城城主那威严的声音,朗朗传来。即便是像今天这么隆重的日子,他的身上依旧是穿着盔甲,一副铁马金戈的形象,是十分的深入人心。 他的名字,叫做司徒万里。 许多桃花城的人,都是听着这个名字而出生的。 因为司徒万里这四个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酒神,代表着所向披靡的战神! 这个男人,凭借着这两门之决,才登上了桃花城的城主之位! “跟以前一样的规矩,谁若是能够赢得这第一,不仅能够得到头魁第一的荣誉之外,还能获得丰厚的奖赏,以及我本人满足他的一个条件。” 桃花城城主,司徒万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横扫过台下这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这些人眼中,能够亲眼见到司徒万里这个城主大人一次尊容,也是一件光荣之事。随着司徒万里的一挥手,一股极其强的能量冲天而出,在桃花城天空上发出砰砰的巨响,标志着这场争霸赛,拉开了帷幕! 比赛的内容十分的简单,所有的参赛之人,不管是就地酿制,还是将已经酿制好的烈云烧献出,将其倒在台上的一条树立的酒柱中,如果酒柱认可了参赛者的酒,那么就会闪烁出代表不同等级颜色的光芒。这跟梁狂在飞剑宗测试灵根一样,十分类似。 一般,中等,上乘,极品! 这是烈云烧酒的四个等级,也就只有烈云烧,拥有这独一无二的品阶划分。 比赛分为三场,这参赛之人的酒品越高,就能晋级下一轮。十分简单。 “所有的人,拿出你们的实力来吧!” 司徒万里一声低喝下,大部分的人开始就地而坐,开始了酿制烈云烧。比赛,也就正式开始了! 梁狂跟在莫伟的旁边,率领着左家为数不多的人,占据着台下的一个角落。莫伟神色冷漠,蹲下身来,将准备的酿酒器具架在地上,材料也都纷纷散开,由于并不需要加大量的制作,所以并不需要一定的场地,因此只需要用一些小的工具,就可以完成酿制。 在左家没有经历大火灾之前,原本是酿制出了一些比较好的烈云烧,只需要进行融合的话,就能够升出更好的品阶来。可谁也没想到,这突来的横祸,却是将原本准备了很多的资源,给统统毁了。因此到了莫伟当上家主的时候,就只能重新开始。 相比周围其他人的资源,莫伟率领的左家,确实处于劣势。不过通过昨晚跟酒徒的交流,梁狂相信,这莫伟定然是拥有着王牌手段,不然的话,就凭他现在的这点资源,是根本不足以酿制出来最好的烈云烧。 即便是莫伟他在左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儿,掌握了酿酒的技术,可是面临酿酒资源不足的情况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除了这现场酿制之外,还有不少人直接拿着酿制好的烈云烧,信心十足的走到台上去,倒在那酒柱里,虽然酒柱是发出了光芒,可那代表的等级很低,酒品差,司徒万里坐在一张金色大椅上,看都不看一眼,满脸的不屑之色。 这早已酿制好了的烈云烧,虽说口感更好,味道更美,但却是少了一个鲜字。相比之下,这刚刚酿制出来的烈云烧,则就是拥有这个鲜。如果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虽然长相一般,跟一个三十岁的美艳女人相比,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要胜过这个三十岁的美颜女人。 不过,也有偶然的情况,有些酿制好的,存了很久的烈云烧,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是具备了鲜的,但不过这种酒,却是很少很少很少。因此参赛的人员,大多都喜欢现场酿制,一来是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酿酒技术,二来也是宣扬自己的资源能力雄厚。 而台下这么多人,一起酿制烈云烧,不可能一个个的全都往台上的酒柱倒,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司徒万里便选了不少老练的品酒师,在人群之中来回走动,那个人若是酿制出来了,便会有品酒师上去,如果觉得可以,那就有上台将酒倒入酒柱中测试的资格。 梁狂一眼扫过去,只见这一大片区域内,全都是人,浓浓的酒香味更是不用说了,梁狂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这里的味道。 “这么多人,好热闹的。…嗯,这酒香,不知味儿,怎么样哩。” 这是… 梁狂瞳孔猛然一缩,一丝凉意从他心中涌出。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佝偻着腰,苍老的手,拄着一根发黑的拐杖,而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孩童,缓缓的走在这酿酒的人群当中。 这老太的目光浑浊,弯着腰好似一个冬瓜,面容极其苍老,黄发垂髫,不过老太所牵的孩童,却是活力十足,还张开嘴伸出舌头,添着一个碗大的棒棒糖,但他眼中神色,却是有几分的呆滞,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个老太,跟这个孩童,不正是梁狂之前,在刚刚到达四季镇之际,所遇到的那一老一小么? 当时这一老一小,就给梁狂一种在背后偷窥的感觉,可梁狂的神识扫过去,却并未发现这一老一少身上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只不过是两个凡人而已。 可是这四季镇到桃花城的路途十分遥远不说,还是十分的难走,这一老一少看起来只有两人,如果按其这么走路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走到了桃花城。可现实是,这一老一少,来了。 这四周的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酿酒当中,根本不管这一老一少在旁边走过,就连坐于大台上的桃花城主司徒万里,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留意到这一老一少。 这么多人,唯独就只有梁狂! 不… 除了梁狂之外,还有一个人。 “大娘,身体不错嘛,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溜达溜达。” 酒徒提着一坛子酒,走到那一老一少面前,笑呵呵的对老太打招呼,好像是酒徒看到了什么至亲之人一样。 听言,那老太也是满脸褶皱的笑道∶“谁说老咯就不能走啦,老太婆我就喜欢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这才对身体好呢。对了,小伙子啊,老太婆我可跟你说,这酒啊,可是得少喝点。不然的话,就很容易坏事的哩。” 这老太微皱眉头,看着酒徒额头上的那块红肿淤青,“哎,小伙子,你这头上怎么搞的啊,是不是磕碰到了啊,这样子很严重啊,得马上去看郎中才是…” “哈哈,这可不碍事的,您老就放心吧大娘。” 说着,酒徒是又灌了口酒下肚,将刚才这老太所说的少酒之话,给完全忘记了。老太摇摇头,喃喃念道∶“现在的这些小伙子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这酒徒很调皮,老太轻叹了几声后,牵着孩童的手,缓缓转过身来,在那一刹那,老太的目光,跟梁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梁狂似乎感觉自己全身没有穿衣服一样,被这老太给看了一个精光。 而反观那老太,给梁狂的感觉确实十分的正常,就连神姐都没有传音出来,估计是神姐也都没有发现这老太的一种异样感觉。不过对梁狂来说,刚才那一瞬间的目光碰撞,真的让他很是诧异,甚至还有些惊心的感觉。 与梁狂惊愕相比,那老太却是神色如常。虽然目光也是看到了梁狂,但却将梁狂给当成空气一样,视若不存在。 “兄台,你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在找酒喝啊?” 酒徒晃晃悠悠的走到梁狂面前,立马就将酒坛子递给梁狂,梁狂怔了下,苦笑道∶“我哪里有兄台你那么好的命,天天能够畅饮美酒啊。” 酒徒一甩手,便将酒倒在地上,“命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兄台你看,只要愿意的话,这地都能喝酒,而且都还是海量,那就更不用说人了。只要兄台你也愿意的话,也能过上我这日子啊。这一点难度都没有。” 梁狂哑然一笑,没有反驳酒徒的话。梁狂偏过头,再看过去那一老一少的之际,这二人已经走远,身形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这一老一少,又要去到何方。 他们的离开,梁狂的心,这才有些放松下去。虽然与这一老一少没有仇,也没有恩,但梁狂却并不想见到他们,这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