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主凌光君》 序,洞房花烛。 十里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撒着数不尽的瑰丽花瓣,风卷着浓郁的花香刺得她有些头晕。路两旁的树上系满了红绸带,路旁穿着华丽盔甲的侍卫吃力的维持着秩序。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伸头探脑的观望着这场百年难遇的盛大婚礼。 许彩衣穿着红色的嫁衣,坐着八人抬的花轿。红盖头下却是一副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想不到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竟都看走了眼。 她想起了楼中看到那两道天命任令后时同僚们那一张张震惊表情。 那秦星竟还真敢我求亲,还能凭此获得凌光之位。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飞则以,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这种家伙吧。再在楼中见面,就得称那家伙为主公了呢。 “哈,还真是世事难料...”想到这里许彩衣不禁感慨,摇头笑叹。 “楼主?”一旁的侍女疑惑的看着她。 许彩衣眨了眨眼睛,我说出口了吗? “不用在意,感慨而已。” “哦...” ................. 洞房花烛夜。 婚房的木门终于被那个人推开了。 许彩衣嘴角微微上扬,透过那盖在头上的红纱看着那个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等待着沉默被打破..... 然后,沉默一直都没有被打破。倒是许彩衣先按耐不住了:“夫君好手段。” “哈?”那个名为秦星的男人一副不明所以的呆愣。 这家伙!时至今日还要装疯卖蠢吗? 许彩衣心中一恼,但很快就平复了心境。轻轻一笑道:“流言果然不可轻信。” “唔...”秦星微微一窒。 “流言皆道夫君乃无耻之徒,钻营世故,目光短浅,急功好利.....”许彩衣眯着眼睛,加重了口气说着那些糟糕的评价。 “唔....”然而秦星的表情非但没有变差,反倒是轻松了许多。仿佛这些对于仕途来说堪称致命的评价根本就不能让他波动分毫。 许彩衣暗自的敬佩。“以讹传讹,紊谬如是也。也不知当初那些说这番话的人此刻又是副怎样的嘴脸。” “额...”秦星又是一愣。 许彩衣由衷赞叹道:“夫君胸有静气,小女佩服。” “唔,不敢当。”秦星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 看着秦星那副丝毫不似作伪的憨傻笑容,许彩衣不自禁的咂摸了一下嘴巴。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事已至此,倒不如挑开了说好些。和这种善于装傻的人绕弯子实在不够明智。 许彩衣转念一想心便拿定了主意,彻底卸下了伪装。她自己动手撤掉了头上的红纱,冲秦星眨了眨眼睛:“可接下来夫君又该当如何呢?” 秦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傻眼了吧,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吧? 许彩衣心中嘿嘿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保持着似有似无的淡定笑容。 “咳咳。”秦星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一会儿抓着衣领,一会抓着衣角,最后摘下了头顶的新郎盖帽放在了桌子上。 许彩衣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衣领?衣角?摘掉帽子?烛照殿出来的家伙怎么都是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啊?把话直接说出来不行吗?非得暗示来暗示去的!!!烦死了! “明日夫君便为南宫院凌光君,皆时夫君会做些什么呢?”许彩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瞪着杏目冲秦星问道。 秦星缓缓的放下了衣领上的手,表情再一次僵硬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 许彩衣怒道:“秦星!” “到了这时候你还要装傻充愣有意思吗?我没有惹过你,烛照殿的那些肮脏事我也懒得理会。你以娶我之名斩获南宫宫主凌光君之位,我也佩服你手段高超!你我现在好歹也有了夫妻之名,我不指着你能对我坦诚,但到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装傻充愣是为什么?我许彩衣好歹也是一楼之主,真当我傻的吗?!!!” 秦星僵硬的看着她,死死的抿着嘴。完全没有要解释两句的意思。 许彩衣眯起了眼睛。“为什么?” “我是..咳咳,那个我...不是....呃...”秦星还是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惶恐模样。 若是以往,许彩衣说不准就真把这家伙当成扶不上墙的烂泥了。可是现在... 许彩衣冷眼看着他那副做作的表现。 慢慢的秦星平静了下来,微微的叹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一脸苦笑的看着她:“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夫即使夫,是小女檀越了。”许彩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她微微欠身冲秦星行了一个万福,“天色不早,夫且早睡,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吧!” 话毕,许彩衣摔门而去。 可恶的家伙,再怎么说这种警惕心也太过度了吧! 烛照殿出来的都是疯子!! ——————秦星视角—————— 当那个满脸皱纹的陌生老头把自己叫醒之后,秦星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当他懵懵懂懂的被半拖半拽着穿上了一身浮夸的红配绿俗气装扮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了。 当他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看到那个堪称夸张的热闹场面之后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身份可能是新郎官。而且,看着那个送亲队伍...他意识到自己老婆的身份可能非常非常的不简单。 当那个腰肢纤薄的女人从八人抬的花轿中被扶着出来后,繁琐累人的一套套礼仪立刻就让他晕头转向起来。 院子里摆满了酒桌,叫他醒来的那个老头拽着他挨个的去拜见。 但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人劝酒。也没有人要求他说话,而且很奇怪的是,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微妙。似乎是有些尴尬,又似乎是有些拘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略带躲闪的。甚至当他凭着个人影响拱手行礼时所有人也都是大惊失色的避过,连称不敢... 秦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可能很牛逼。 他觉得自己一定有个超级牛逼的老爹。 然后他开始觉得奇怪,因为至今为止他也没有见到自己的老爹出现。老妈也是.....那个老头明显只是个管家类的角色。很忙的吗?也对,位高权重嘛,说不准分分钟就是几千万亿上下...所以儿子结婚啥的,不来也挺合理的对吧? 就这样,思绪万千的忙完了一切。 忙完一切琐事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老管家领着筋疲力尽的他来到了婚房门口,然后冲他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笑容,就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秦星站在婚房门口沉默了很久,最终鼓起了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随后他觉得他其实不该那么果断的就进来。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沉默.... “夫君好手段!” 悦耳,声如脆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这是很让人心酥的好听声音,但秦星丝毫不觉得享受。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夫君好手段!’这句话在这个场景里出现的非常唐突..... “流言果然不可轻信。”坐在床上的女子又说话了。 秦星的表情更为凝重了。以他的智商真的很难理解此刻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流言皆道夫君乃无耻之徒,钻营世故,目光短浅,急功好利.....”女人一字一顿的说着。 哦...大概是说,之前名声不好吧?小说里不都这套路么,恶少模版开局。 秦星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后就又眨了眨眼睛。那流言不可轻信又是怎么回事呢?一般情况为了扭转自己原本的臭名声不是得做出很多努力才行的吗?我今天表现的很好吗?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吧?也没来得及吟诗作对啊... 秦星困惑了。 “以讹传讹,紊谬如是也。也不知当初那些说这番话的人此刻又是副怎样的嘴脸。”女人再次这样说。 嘛嘛..总归是好事啊。想那么多干嘛~~ “额...”就这样秦星放弃了思考冲那女子呵呵一笑。 “夫君胸有静气,小女佩服。”女子赞叹道。 胸有静气是什么意思?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夸我哎。 “咳咳..”秦星冲那女子咳嗽了两声,矜持道:“不敢当,不敢当。” 沉默... “可接下来夫君又该当如何呢?”女子这样说着,扯下了自己头上的红纱。露出了那令人惊艳的面容.. 风髻露鬓,一双透着灵性的大眼睛,皮肤细润近乎温玉般柔光若腻。红唇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拂过那温润的脸颊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他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眨了眨,透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咳咳!”秦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在暗示吧,这托托的是在暗示我没错吧?作为洞房花烛之夜另一名主人公的我此刻应该做什么呢?当然是...当然是..... 秦星扭扭捏捏的扯了扯衣领,又扯了扯衣角。最终...先把脑袋上的那个新郎帽摘了下来。 脱衣服没那么难,你做得到的,加油!秦星你可以的!!! 秦星鼓足了勇气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开始解衣领上的金纽扣。 “明日夫君便为南宫院凌光君,皆时夫君会做些什么呢?”那女子突然这样问了。 秦星缓缓的放下了准备解开纽扣的手。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是我想差了吗?不是在暗示早点睡的意思?南宫院凌光君是什么?南公院是一个院子的名字吗?凌光君呢? 难以理解啊..... “到了这时候你还要装傻充愣有意思吗?我没有惹过你,烛照殿的那些肮脏事我也懒得理会。你以娶我之名斩获南宫宫主凌光君之位,我也佩服你手段高超!你我现在好歹也有了夫妻之名,我不指着你能对我坦诚,但到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装傻充愣是为什么?当彩衣是傻的吗?!!!”那女子质问道。 “我是..咳咳,那个我...不是....呃...”秦星手足无措起来了,他试着解释。 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他现在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解释得了啊。 秦星想通了这个,他本身就不是那种口齿伶俐的人。 最终他苦笑的看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夫即是夫,是小女檀越了。”她果然不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她微微欠身冲秦星行了一个万福,“天色不早,夫且早睡,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吧!”话毕摔门而去。 秦星坐在了床上,愣了很久。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第一章,朱楼?青楼?!!! 秦星一脸懵逼的坐在床头,两只手无意义的摆弄着胸前的哪朵大红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结果是穿越了。 一来就是洞房花烛夜,真是太刺激了。 虽然搞砸了... 新婚当晚老婆就很不给面子的摔门走了。 但秦星不觉得这是他的错,他觉得就算是把夏洛克福尔摩斯换到他现在这个位置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不同。 而且虽然搞砸了,但也不能说是纯粹的坏事。虽然洞房花烛之夜独守空房是一件不怎么好的经历,但是同时洞房花烛夜和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做羞羞的事情也能完全说是好事对吧。 “对,我可是一个有节操的人,这和pc有什么不同?”秦星这样对自己说,一脸的幽怨... 秦星有着很强大的适应能力,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开始硬着头皮去试着让自己理解眼下的处境。 他首先整理了自己现在掌握到的信息。 第一,他还叫秦星。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适应一个新的名字其实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需要时间,而且很容易在适应的期间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第二,他的老婆叫彩衣。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闺名,也不知道他老婆的姓氏是什么。但现在无论如何他现在是有资格用彩衣这个名字来称呼他的老婆的... 第三,天亮之后他就是朱楼凌光君了。他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朱楼可能是酒楼,凌光君可能是酒楼里的某个职务...听起来感觉像是明星?表演才艺的那种。 秦星扶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得不抄诗了呢,虽然我是个有节操的人但是为了生存的话想必就算是李白也不会怪我吧。” “那首合适呢?”秦星琢磨着。 朱楼..青楼... 青楼? “为什么我会联想到青楼?”秦星愣了愣,然后吞了一口唾沫。“不会吧...所以,朱楼凌光君可能是青楼弹琴的?可我不会弹琴啊!” “什么玩意就不会弹琴啊!”秦星有些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的思路了。“这根本不是重点啊!不会弹琴又怎么样,我记得很多艳诗啊!艹!艳诗?!!!“ 冷静,冷静。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从不会弹琴但是记得很多首艳诗艳词的奇葩想法中脱离出来。 “不对不对。”秦星摇了摇头。“没理由啊,青楼演员结婚的排场没理由这么大啊。而且我老婆明显身份很不一般啊。没理由会嫁给这样一个人啊,而且看起来似乎完全不怎么抗拒的样子。” “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青楼?” “或者,这个世界的人价值观不太一样?” 秦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决定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先去想诗的事情。得先应付明天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轻轻流逝。 .......... “嘎吱。” 古色古香的木门被推开。 秦星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然后看到了昨日睁眼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熟悉老人。随后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大亮。 “唔..彩衣她..那个....”秦星下意识的要解释。虽然莫名其妙的被甩了脸色,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维护彩衣。 “哦,楼主吩咐过了,衣服和马车都备好了。”老人点了点头,冲身后招了招手。“快,伺候秦公子洗漱更易。” “呃..”秦星愣了愣。 两名青衣侍女走了进来,一名捧着盛满热水的铜盆,另一名捧着一套衣服。 秦星眨了眨眼睛。 什么叫楼主吩咐过了?彩衣是楼主?朱楼楼主.... 秦星想起了昨日时酒席上向他人敬酒时那些人怪异的反映。他仿佛理解了为什么。他的老婆是朱楼楼主,嗯,青楼的大老板。 等等,这老头为啥听彩衣的?他是彩衣的人?难道.... 秦星自顾自的乱想着。而那两名侍女也自顾自的泰然的拽着他洗脸洗手,摆弄头发,穿衣服... “这里是什么地方?”秦星突然问。 “百花楼偏院。”侍女一边整着秦星的衣领,一边泰然的回答。 秦星微微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里可能不是他家。首先伺候他穿衣服的侍女对他很陌生,恭敬又陌生。然后,百花楼什么的..而且还是偏院。怎么想也不该是自己的家啊。难道我其实很不受爹娘待见?就算这样百花院这个名字也太过分了吧,当姑娘养的吗? 秦星想了想,眯着眼睛试探的问道:“彩衣她平日里住这吗?” “楼主公务繁忙,平日里就住在楼子里。”侍女一面摆弄着他的头发,一面平静的回答。 真是冷淡,训练有素呢。 秦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他确定了,这的确不是自己家。那个老头可能是彩衣家的管家甚么的,这里也是人家的地方。 所以说,我是个攀上高枝的穷小子?唔,这就解释得通了。我一定长的特别帅吧.... 秦星突然想到了这点,然后他兴奋的冲侍女道:“给拿个镜子过来。” 侍女愣了愣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镜子啊,铜镜也行啊,没有吗?”秦星奇怪的问道。然后皱起了眉头,不能吧...这里这么落后吗? “收拾好了吗?”老头突然闯了进来。在看到秦星已经收拾完毕后立刻就冲他微微鞠了一躬:“马车已经备好了,得快些赶去朱楼才行。” 秦星点了点头,然后便随着老头一路上了马车。 老头也跟着上来了... 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昨天彩衣她不在楼里,生意不会有影响吗?”秦星尝试将自己带入到角色中。关心一下老婆的生意也是应该的对吧...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么尴尬呢? 老头难以置信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秦星。 秦星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从这老头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那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展开了一脸的皱纹,干笑道:“楼中之事,老朽岂敢妄论。” 家奴不能插手青楼的生意,唔...这样啊。 秦星点了点头,“哦,是我多嘴了。” “咳咳...啊?!“那老头咳嗽了一阵,难以置信于秦星这样轻描淡写的回复。随后用近乎急迫的口气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秦星愣了愣。“啥?” 哈?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念诗吗?为啥突然念诗? 第二章,凌光! “妖都百年来无祸事,看似太平,但实则危乎极也。”老人抚着自己的胡须,慨然道:“没有战事,所以陵卫部的拨款一削再削。人员也是一裁再裁,每年都是如此,裁数万,进数千。时至今日,陵卫部队已从百万削至不足十万。太白院今年呵呵...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报入进修的学子不足三百。” 唔... 秦星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是在谈论国家大事,尧都?是这座城市的名字吗?陵卫是军队的名称吧。数百万?哇,这么多吗?十万也很多了吧。太白院是学校的名字吗?教什么的?和陵卫有关?军官学院?三百很少吗? 我该回什么? “三百?”秦星一脸惊讶的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 “没错!甚至不还足院内宗师的十分之一...”老人一脸苦笑。 宗师?不足十分之一...三百乘以十就是三千咯。宗师是老师的意思吧?三千多个老师?!托托的名校规模啊! 秦星倒吸了一口凉气。窥一斑而见全豹... 如果教育规模达到这种程度,那么其他方面也不可能会太过逊色。 三千名老师教三百名学生,显然是赚不到钱的吧。还能存在说明这个学院自然不是为盈利存在的。 “目光短浅,只图一时之利。先且不说战事来临该如何应对。就单单说那被裁去的陵卫,近百万训练有素的陵卫就那么丢在了大街.....”老人义愤填胸,声音也高了一线:“哼,还叫嚣着什么治安乃是重中之重。真是厚颜无耻!帮派横行,就是这些无耻之徒的手笔!” 秦星吞了一口唾沫。 他本还觉得是这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义上的事情。 但听老头这么一讲,也是头皮有些发麻。把近百万只会打仗的人就那么丢在街上什么都不管的确有点恐怖。近百万啊,难保不会有一些会做坏事啊,如果他们形成组织的话对于国家来说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帮派横行?哇,听起来就很不太平啊。 呃,不对啊。 我一青楼弹琴的,这事轮不到我去操心吧?话说,真的让我弹琴的话怎么办?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乐器就是还是上小学当小队长时候老师给发的口哨....... 唔,还是吟诗吧。我记得很多艳词肯定能应付过去的。 秦星这样想着,然后头皮就不怎么发麻了。 而且我老婆超有钱有势的,那些街上的混混欺负不到我头上吧。敢欺负我的话,我老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秦星想到了这个,脸色就变得一片泰然起来。 老人看着秦星突然平静了下来,到了最后甚至脸上都挂上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不禁有些好奇,于是便问:“凌光君可有良策?” “哈?”秦星愣了愣。我老婆有钱有势我不怕他们啊,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唔...”秦星不打算这么说,太low了。而且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眼下场景的台词。“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微笑道:“昨天我没有死,今天也没有,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但我知道今天我得先做好今天我该做的事情。” 老人微微一愣,展舒展开了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笑着拱手道:“话粗理不粗,若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天下自然太平。凌光君果然大才,老朽受教。” “不敢。”秦星保持着矜持的笑容。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这个老家伙好像情绪低落了不少。 话说,话粗理不粗这话听起来莫名的让人不太舒服啊。我话说的很粗吗?不是很粗吧... 马车停了。 “请。”老人利索的下了马车,拉开了车帘。 秦星冲他一笑,随后也跳下了了马车。 当他站稳在地上后,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就僵硬了下来。 一条红毯铺在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上,一端在他的脚下,另一端...他看不到另一端。 红毯宽越数十步,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在阳光下竟泛着流动般的奢华光芒。看起来就超贵的样子.... 红毯两旁站着面无表情的士兵他们穿着银灰色的盔甲,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距离间隔不过三步,个个站的犹如标枪般笔直,他们平视着自己的前方,手中的的长枪斜指着天空,锋利的枪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他们像是一尊尊惟妙惟肖的雕像般沉默,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秦星仍能听到另一条街道那车水马龙的细微喧哗声,但这种细微的喧哗却更衬出了此处的肃静。 秦星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他不明白这算是什么情况。 “凌光君到!”老人高声道。 “凌光!” “凌光!” “凌光!” 长枪刺穿天空,目极之处动作规整如一。刺破空气的声音,随着士兵们的仿佛嗡鸣的合声呼喝声一同出现。 三声高喝后,最近的那两名士兵来到了秦星面前,沉默着双手作出了一个拱手礼,然后便侧身到:“请。” 秦星吞了一口唾沫。“请什么?” “请吃饭啊?”秦星僵硬的看了一眼那一望无际的红地毯,和两旁站着的一望无际的士兵。“这么多人我请不起,要不你们问问我老婆,她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那两名士兵眼角抽动了起来... “凌光君说笑了。”老人哈哈一笑站了出来。 那两名士兵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阵子,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本冷若冰霜的酷酷表情。只是那嘴唇都抿的死紧... “这..这个...”秦星靠近了老人,嘴唇似动非动。他微微抬手,不敢特别明显的指了指那两个士兵,还有那个红毯,还有那两旁不知道多少的士兵队伍。他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那两个士兵就那么雕像似的保持着请走的姿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所以,秦星也只能是“这个”来“那个”去的支支吾吾着。期待着,老人能够领会自己的疑问。 “凌光君莫要玩笑,接下来老朽可没资格跟着了。”老人呵呵一笑,“请吧。” 秦星绝望的看着他。 此刻他莫名的想到了一句歌词。 你就~~这样~~把我抛弃~~~放开我的手~~你不再温柔~~~~ 要知道这老头可是这个世界上秦星最亲近的人了,他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这家伙。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只能靠自己啊。 秦星冲那两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豁出去了,背着手抬步就向前走去。 然后他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又有两名士兵从整齐的队伍中走出,但却并未向他走来。只是站到了红毯上... 秦星不知道他们要干吗,但他们显然是打算做点什么的。所以他决定站在原地等一会儿看看情况。 两杆银色的长枪狠狠地杵在了地上,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太白!”那两名小将沉声喝出太白二字便松开了手,而那两杆枪尾分明就是个兽形铜雕,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平。但就是在他们松开手后非常不科学的稳立着。 戏法?秦星眨了眨眼睛。 两名小将隔空对视,深吸一口气后展臂伸手,双指并剑于空中舞动起来。动作如一仿佛镜像,虽然没有背景音乐,但是莫名地有着一种合乎韵律的美感。明明动作舒缓,但却莫名给人一种锋利,刚强之感。 这是新员工入职欢迎仪式? 呃.... 秦星一窒,随之瞪大了眼睛,他发誓自己看到了两道灼眼的白色流光自两杆长枪上流入了地上了红毯。 3d光影技术吗? 这么吊!投影机在哪儿? 都这么高科技了你们还住着长枪干嘛?长枪只是伪装对吧!其实只要按下某个开关立刻就能咔咔咔咔的组装成一把激光炮对吧! “炁!”两名小将并着双指,指着对方。 切?互相鄙视对方的意思吗?秦星无厘头的想着。 紧接着他慢慢的张开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红毯中流淌着的白色流光,那流光真的如同一洼湖水般的翻腾着波澜般。 一把轿子渐渐的从那片孕育着流光波澜的红毯上冒了出来。 凭空出现的!!! 甚至都没有“duang!”的一下的声效,就那么凭空的出现了!!! 第三章,轿与楼! 赤红色的轿子,说它是轿子有些不太准确。 它是一把椅子,这把椅子通体赤红,椅背非常的巨大,造型像是两只微微展开的翅膀,浮雕着隐隐约约似乎是羽毛的图案,两个扶手是两只蜷曲的鸟兽爪子,爪子上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但是太远了,秦星看不真切。椅子下有着一个非常巨大的底座,圆形的莲座形底座。棱角分明的赤色叶片密密麻麻的包裹着这个底座。 秦星之所以认为它是个轿子就是因为在这玩意出现之后附近的士兵就都凑了过去,各自占据一个位置把手里的银色长枪顺着棱形的叶片叶络刺了进去。看起来就像是赤红色的棱形叶片上长出了一根银色的尖刺。 秦星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些士兵现在应该已经转职成为轿夫了。 秦星试着数了数人数,他只数到了十三... “请。”那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士兵打断了他。 秦星不太想上去,看到那个看起来莫名邪性的轿子后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吉利的东西——祭坛。 但看着那一堆面无表情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秦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那么任性。 所以最终他非常顺从的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椅子看上去像是木但是又泛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仿佛一体。 似展又未展的翅形椅背在秦星看起来很有些狰狞,他觉得可能是因为颜色是很深的赤红色的缘故,整体看起来像是一种被压抑着的躁动。 当秦星坐到上面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掉了。 因为视角发生了变化,那些压抑的颜色和形状现在都在他的身后。换而言之,现在他变成了那压抑的躁动中的一部分。 坐下去时椅坐明显的微微下陷,但并不是那种棉花一样的软乎乎的,陷进去就使不上力气的懒洋洋的感觉。依旧很硬,但是那种很舒服的硬,凹陷的形状完美的容纳了他的,嗯...臀肌。 当秦星靠在椅子上后椅背的形状也微微的发生了一些改变,弧度变得更为明显。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完美镶嵌进去的感觉。 人体工学?厉害了... 秦星有些震惊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椅背上仿佛纯为美观的翅形装饰也微微的向内收拢了一些。挡住了他两边的视线... 虽然没有注意到,但秦星的确因此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安全感。 在狭小而又不拥挤的舒适空间里,总是能让人安全感。小时候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藏在衣柜里呢?唔...想想自己出生以前的状态大概就能理解了。 当那些转职成为轿夫的士兵们把他抬起来之后,秦星心中的安全感进一步的稳固。 视角变得更高了,那些屹立在红毯两侧的士兵不再能给他带来压力。 他现在离地面的距离大概有两米,莲花底座大概有二十个平大小。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他不再能看到近处的士兵,能够看到的士兵都在五十米开外。俯视角,而且因为距离的关系也渺小了一些... “不能更赞了。” 秦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这把椅子了。 舒适,安全,优越。 士兵们抬得很稳,而且微风拂过面颊的感觉让他知道,前进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 红毯两侧屹立着的士兵在他路过之后,便安静的踏进红毯,沉默的跟在了轿子后面。当秦星看清了红毯尽头的高楼轮廓后,这个红毯上的队伍已经是非常壮观了。 秦星在看到红毯的尽头出现了高楼的影子后心中就为之振奋了一些。那是个造型非常典型古楼,但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秦星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当更靠近一些之后,他意识到哪里不一样了。它非常地大... 现在他不确定现在距那座楼还有多远,但是他敢肯定如果让他下去走的话怎么说也得走上个三四分钟的时间。而现在,他已经看不到那高楼的全貌了。 秦星曾经不知道在哪儿看过这样一句话——————任何东西只要大到了一定程度都会变成伟大。 秦星现在对此深有感触,目瞪口呆的表情也非常诚实的表现出了自己此刻心中的震感。 现在秦星已经被抬至了楼前。 如果不是之前的的确确看到了高楼的形状,现在秦星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建筑当作是一个楼去看待。它完全当得起一个超级城堡的称呼.... 秦星吞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干巴巴的嗓子,准备下来。 然后他没能下来。 那些士兵直接就把他抬了进去。 进楼之后,入目所见到的就是柱子。非常多的柱子,柱子就杵在行道的两旁。那些柱子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之前没有坐上这把椅子时那些士兵给他的感觉一样,顶天立地,压迫力十足的感觉。 柱子非常的粗大,浅红色的颜色并不均匀但却格外的漂亮,因为表面光滑如镜所以给人一种通透的感觉,而那原本不均匀的红色看上去就像是水晶柱子内扩散开来的红晕一般迷人。 随着秦星位置和视角的移动,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那些红色在缓缓流动一样的感觉。 秦星抬起头,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在看到那变成一个渺小黑点的屋顶之后他依旧被震撼了。那些柱子到最后就像是变成了一条条红色细线一样,就像3d的图建。 “...” 秦星惊叹的看着那个屋顶。 就这样,秦星怀着被震到了的情绪看了一路的红色柱子。那些柱子真的特别好看,那些红色的流动颜色有着莫名的魅力吸引着他,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觉得自己可能有耐心一直这么看下去... 然后柱子消失了。 秦星来到了一扇门前,虽然无法和大门相比,但在秦星看来它依旧大的有些过分。目测高越七八米,宽五六米...通体暗金色,上绘着赤色的鸟纹。 轿子被放了下来。 然后缓缓的沉入了红毯之中,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或者惊慌失措的感觉。 那翅形的椅背在消失之前缓缓的展开,秦星的后背被扶着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一抬脚就站稳在了原地。 最开始的那两名士兵来到了秦星面前,微微的欠身行礼,然后便转身离去。 秦星扭头目送他离开的时候被那密密麻麻却又安静无比的士兵队伍震了一下。 那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士兵做了一个撤的手势,然后所有士兵就都同时调转了方向,沉默的迈着脚步离开了。 悄然无息的跟了一路,然后悄然无息的离开... 真是可怕。 秦星咂摸了一下嘴巴重新回过头来,面对着那扇暗金色的大门。那大门仿佛浑然一体,门面上绘着一个巨大的鸟兽。展翅腾飞状,颜色是浓烈的赤红。 “凌光君!”六道声音汇成一道,左右传来。 秦星眨了眨眼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彩衣..彩衣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身浓烈的红色镶金边长袍,一脸的肃然完全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 六人在那扇门旁左右而立,也不见什么动作,就看到那扇门就悄然无息的缓缓落了下去。最终落成了一个半尺来高的门槛.. 秦星楞楞的看着那个门槛。 “请。”一名身披明黄色袍子的冷面女子伸手请道。 第四章,凌光宝鉴。 秦星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朱楼顶层,不好说这是什么地方,说是屋子可四面没有墙,说是天台但是有屋顶。 之前那扇门之后的地方似乎只是个类似于电梯一样的地方,进到里面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星还有彩衣在内的那六个人就一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这片空间中心的位置有着一个发着光的圆环,圆环中心是一个祭坛一样的高台,高台周围摆放着造型各异的七把石椅,秦星所坐的椅子要稍微大一些。椅背上有两个浮雕,一个是之前屡屡见到的鸟兽浮雕,还有一个稍小一些奇怪雕塑,这雕塑马头人身袒胸露乳,身上长着六条手臂,六只手上拿着六种不一样的武器分别是环,剑,匕,矛,锤,戈。 秦星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屁股。 他觉得邪教的感觉越来越浓了,有一种古怪的仪式感..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也不知道,也不想,不敢说些什么... 就这么寂静了一会儿后。那圆环中央的高台突然射出了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一条璀璨的光线从高台中出现射在高高的天花板上。 秦星顺着那光线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天花板上雕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鸟兽浮雕。周围围着七个明显小了一个规格的浮雕。那鸟兽和其余七个古怪浮雕的双目在光线射上去之后依次的亮了起来.... 贼诡异,贼不科学。 秦星难以理解,他感到头皮开始发麻。 “天命!” 浩荡威严的声音荡漾开来。 秦星被吓了一跳,连忙定神看去。随后目瞪口呆... 一颗巨大的深邃黑光球体悬在高台的上空。 散发着淡然而又浩瀚至让人难以生出丝毫反抗之心的气势。 “古来治世赖四方贤主,主举则正,天下治焉。孤思朱楼,忧妖都,诸宿司治有所不谙,下衬条条无从得悉,乃至民生何苦,闭塞于耳也。南地镇妖,堪承重任,位尤重焉,孤殊重之。因特擢烛殿秦星为南地凌光,提调朱楼一切要务。代孤执楼,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孤躬亲!” “如是!” 如是二字音落,黑色的光球豁然缩成一点‘啵’的一声消失在空中。那天花板上的那七个浮雕的双目也依次灭了。 秦星抿着嘴,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冷静,冷静.... “诺。”六人一声低诺。 “诺...”秦星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低诺了一声。 台上光影消散。 沉默... 秦星左顾右盼,随后便注意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似乎..似乎是在等自己开口说些什么。 秦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彩衣急切的冲秦星打着眼色,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坦白讲,刚刚那个大黑球球好像是个很了不得的家伙,那大黑球球似乎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他没怎么听懂,事实上他一句也没听懂。 所以虽然秦星虽然读懂了此刻的气氛是该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司井君,现凌光君归位,宝鉴是时候交出来了吧?”彩衣站起来打破了沉默,他先是愤愤的瞪了秦星一眼,然后便看着那身穿明黄长袍表情淡漠的端庄女性。 “咳咳...言善,诚遵命该当如是。”身穿灰黑色长袍,面色蜡黄的病痨男咳嗽着表示赞同。 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诚如尊命也,该当如此。” 那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端庄女性眯着眼睛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许彩衣仍旧丝毫不示弱的瞪着她之外,所有人都避开了她的视线。最终她将视线凝聚在了秦星身上。笑着站起身:“本该如此,静春身居井位理凌光事多年,心焦力疲。今朱楼凌光归位,亦觉幸甚。” 秦星强忍着抠鼻子的欲望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强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我很认真在听的表情。 哇,这些家伙在说什么啊,说人话行不行啊。 沉默....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秦星。 慢慢的秦星也注意到了众人的视线,他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安了。貌似那女人是在和他说话,所以这个时候又轮到他说些什么了。 秦星的表情变得极为的肃穆。 鬼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啊!!! 沉默... “咳咳。”秦星忍不住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那个面色蜡黄的病痨男也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仿佛被传染了似的.. 秦星看了他一眼。 病痨男冲他干巴巴的一笑,捂着嘴又是一阵低咳“咳咳..咳咳咳...” 秦星愣了一会,然后眼前一亮。也捂着嘴使劲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个狠劲儿别提了,一会功夫脸色就涨的通红。 那病痨男被吓的一个激灵,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彩衣在内所有人都表情僵硬的看着秦星。 秦星一边死命的咳着,一边冲自己老婆彩衣猛招手。 彩衣眨了眨眼睛随后走了过去。 “咳咳...你...咳咳咳咳咳...”秦星站起来抓住了彩衣的手臂,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在咳嗽声音中悄悄的表示。“咳咳咳...替我说...咳咳咳咳咳...” 许彩衣再次愣了一愣,随后便眯着眼睛甜甜的笑了。扶着秦星坐下轻抚了抚他的后背一副贤惠的不得了的模样:“夫君身体不舒服就坐着休息会儿吧。” 当许彩衣这话说出口后,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都是微变。 只有那名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端庄女笑容如故,一双笑眼已眯成了两道黑色的缝隙。 秦星看到自家老婆果然还是向着自己,关键时刻不撂挑子不管自己心里暖的不得了。松了口气后便感激的冲彩衣点了点头,随后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后,再一次掩耳盗铃似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在场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出现了鄙夷的神色。 “这些年来辛苦静春姐姐了,如今咱们朱楼有了凌光君,韩司井可算是功德圆满了。”许彩衣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韩静春。“交还凌光宝鉴后,功成身退,静春姐姐也总算是能乐享清闲了呢。” 韩静春闻言面色微微一僵,随后慢慢的将凝聚在秦星身上的视线移到了许彩衣身上,面色冷若冰霜。“朱楼无私交,姐姐二字静春当不起,还请许司翼慎言。再者,静春司井位,担政重职。当下民声尚哀,静春又岂敢妄贪清闲!”语气之肃然,已近乎呵斥。 许彩衣的脸色开始黑了起来。 “咳咳...韩司井言重了...”病痨男咳嗽着站起身,“井位乃时政重职,治民心疾自不可轻慢。”病痨男这么说着深深的看了许彩衣一眼,然后讨好似的冲盯着他看的秦星笑了笑,最后再次面向韩静春道:“司翼大人所言乃是为韩司井能卸下凌光重担而欣喜,毕竟交还凌光宝鉴之后,韩司井也就能专注于时政本职..咳咳...”病痨男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抬头抱歉似的笑了笑“了呢。” 韩静春眯着眼睛看着病痨男。 病痨男那张蜡黄色的脸挂着淡然的笑容,风轻云淡的与其对视。 一时沉默。 “杨司鬼今日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韩静春开口道:“寒疾入肺尚司鬼位,财政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每思及此,静春都忍不住为杨司鬼的身体感到忧心...”韩静春扫了一旁的许彩衣,再看向那病痨男时脸上便挂上了一丝冷笑,“了呢。” “司井何出此言...咳...”病痨男面色微怒,话说到一半便又皱起了眉头。他只轻咳了一声,便再次笑道:“韩司井不让须眉身处井位,尚能不顾本职时政心系凌光。杨鬼自不敢于韩司井相较..咳咳..”病痨男杨鬼说道这里再次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胸膛。 “而生为丈夫!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岂畏区区寒疾!”义正言辞,一派光明。 韩静春脸上嘲笑的意思更浓了,正待开口讥讽。 却被许彩衣出言打断,彩衣站在她理直气壮的冲她伸手道:“少说废话!宝鉴交出来先!” 韩静春一窒,笑容僵硬了下来。 “哈.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病痨男杨鬼只笑出了一声,就立刻捂着嘴坐在了椅子上,剧烈的咳嗽着。一副随时可能把肺咳出来的样子.... 所有人都抿着嘴,表情略带扭曲。 韩静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镜子。“凌光君...” 话音未落,许彩衣就从她手中夺过了镜子。 此刻韩静春冰冷的脸色已经能用森然来形容了。 “嘿嘿...”许彩衣拿着镜子左右看着,嘿嘿笑个不停。 所有人都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许彩衣。 “咳!”病痨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许彩衣眨了眨眼睛,然后注意到了那些人异常的眼神。“咳咳。”他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平静的来到了秦星面前,双手捧着镜子递向秦星,“彩衣幸不辱使命,凌光宝鉴在此。” 韩静春的面色再度阴沉几分。 秦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但此刻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冲彩衣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那面镜子。 第五章,你疯了! 这把古镜的镜面大约两个巴掌大小,看上去很厚实。外形是八瓣菱花形,通体呈赤黑两色。 古镜手柄约半尺来长,缠满了各色的流光锦丝。 古镜镜背装饰纹饰流畅华丽,纹饰分四层,最外一层在微微突出的八般棱形叶片上,上面是花枝纹。圆形的镜背外圈是流畅华美的流云纹。再内一圈是七兽,造型各异——古怪的鹿,双角格外的宽大,满嘴的獠牙。古怪的羊,金色的粗大羊角,通体黝黑干瘦。看上去就是一只土黄色普通的鹿,下巴上有着一撮格外惹眼的胡须。马头人身,六个胳膊的怪物。长着鹿角,头发很长,看不清面孔的人。长着金色翅膀的和金色犄角的蛇。看上去很柔软,又很恶心的,不知道是蛇还是虫子的怪物。 而最中心的那一圈则纹着秦星一路上屡屡见到的那种赤色鸟纹。 秦星握着这把镜子的手柄,抚摸着镜背上那个赤色的鸟纹,触感温润。他开始对这个鸟感到好奇了,一路上他屡屡看到这种鸟。这种鸟在这里似乎地位非常尊贵的样子... “咳咳。”彩衣咳嗽了一声。 秦星眨了眨眼睛,然后猛然意识到这里可不是适合胡思乱想的地方。可不能让自家老婆难做啊... 这么想着秦星立刻抿着嘴一脸严肃端坐正,一副正襟危坐非常认真的模样。 “说话啊,傻愣着干嘛?”彩衣在他旁边,抿着嘴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哦,又该我说话了吗? 秦星吞了口唾沫,抬眼扫了一圈,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镜子,感觉这玩意的性质估计类似于员工卡。所以说,现在自己正式工的身份应该是定下来了。 他感觉自己差不多搞清楚了状况,那就是这个青楼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牛。自己的老婆虽然是青楼的大老板,但是想要插进来一个人也还是需要经过在坐这些大股东的同意。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就该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在座的诸位大佬心里都有些底气。 秦星看了一眼那个韩静春,尤其是要搞定这个家伙。弄不好这女的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秦星点了点头,站起身。 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发虚,但是因为昨日准备了很久的关系,所以多少还是有几分底气。 “咳咳...”秦星清了清嗓子。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花枝缺处朱楼开,艳歌一曲酒一坛。佳人劝醉急行乐,莫待朱颜青丝白。” 诗吟到此处,秦星微微一顿,沉醉在自己的才华当中。要知道,虽然诗都是现成的,但是要用也不是直接就能拿出来用的,得改的应景才行。 许彩衣一脸震惊的看着秦星。“你...你...” 秦星咂摸了一下嘴,觉得自家老婆真是给面子,不过这种反应是不是有些夸张啦?太假了吧... 许彩衣吞了口唾沫,咬着牙低声喝问:“你疯了?!!!” 秦星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啊。 “好!”一声叫好声传来。 秦星一笑,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他扭过头来准备冲叫好的人谦虚两句。但在看到那人的表情之后,就窒住了。 韩静春此刻的脸色已经能用铁青来形容,一双杏木瞪得浑圆,眼神冷的仿佛揉进了冰渣一样。“想不到凌光君还做得一手好诗,静春叹服!” 秦星干巴巴的笑了笑。虽然话听上去似乎是好话,但配着那种可怕的表情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个当作是夸奖啊! “恕罪!静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韩静春甩袖离去! ......... ...... .... 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 秦星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向身侧的彩衣。 许彩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冲表情呆滞的余下五人道:“凌光君一时失言,诸位不要太过介怀,彩衣...彩衣....”许彩衣咬着嘴唇,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怎么能做那种诗!可恶!!! 五人表情各异。 “咳咳...”病痨男杨鬼捂着嘴咳嗽着站起身,缓步来到秦星面前。双手作拱礼道:“在下杨鬼,司鬼位,主财政一应事宜。” 许彩衣抿着嘴冲他感激似点了点头。杨鬼回敬一笑继续道:“拜见凌光君。” “在下朱垚,司柳位,主乔建一应事宜。”身穿土黄色袍子的大胖子哼哼唧唧的拱手道。“拜见凌光君。” “在下尤月,司张位,主工商一应事宜。”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秀气书生拱手恭敬道。“拜见凌光君。” “在下何瑞,司轸位,主司法一应事宜。”身穿水蓝色简装的干练女性,拱手爽声道。“拜见凌光君。” “在下许彩衣,司翼位,主内政一应事宜。”许彩衣硬生生的冲秦星拱手。而后又道:“韩静春,司井位,主外政一应事宜。” 秦星木愣愣的点了点头。心说:牛..分工挺细,怪不得生意能做的这么大。 不过..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跟我说吧。虽然你是我老婆,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搞裙带关系不好吧。 “凌光君如果没有事情要说,不如就先让诸位司官回去吧?毕竟公务繁忙...”许彩衣见秦星半天没个反应,不由心焦,出言提醒。 “哦,好,我没意见。”秦星讷讷的点了点头。 “嗯。”许彩衣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冲那几个人拱手道:“今天凌光君不太舒服,如果没有要务要说的话,诸君就可以先回去了。” “告退。”朱垚,尤月,何瑞三人冲秦星拱了拱手恭敬的告了一声退,随后便一并离开。 “咳咳...杨鬼也先告退了,还望凌光君勿怪。”病痨男杨鬼也冲秦星拱了拱手,随后也冲许彩衣微微欠身。之后离开.... 秦星依旧是一脸呆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搞不太懂这帮大佬在搞什么...不过就是一弹琴的嘛,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吗? “那个...”秦星吞了口唾沫,打算好好问问自家老婆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秦星!!!”许彩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疯了!我就知道你娶我没安好心!我许家怎么招你了!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凌光君的!” 秦星一脸的蒙逼。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就突然这样了...... 第六章,鬼楼。 鬼楼,又名金羊宫,由杨鬼所执。 七楼除了外形各异之外,内部构造基本相同是参照朱楼而建,可以看成是小一号的朱楼... 楼分七层,由三个部分组成。 一层空旷,除柱子和升辰房之外什么都没有,基本可以理解为是炫气派。 二至六层是鬼部成员处理事务的地方,根据事务不同而各分楼层而居。 顶层是司官的地盘,也分三个部分,开朝会时的大厅,开私会或待客用的小厅,以及个人私人办公所用的书房和休息寝居。 鬼楼顶层,书房。 当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上绘着一只抽象的散着黑色墨迹的山羊,整幅画都为黑墨所绘,唯独双眼是亮点隐隐约约的金色。 画上无款无印,只有三个狂草大字—————鬼金羊。 画两侧是刀劈斧凿般的一副对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满满当当的书架挡着右面的那面墙,书架前摆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懒懒的躺靠着一个人,人前是一个宽大的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皆有,左侧规整的摆放着一本书,赤色的封皮上绘有四兽简符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书名《宿论》。 杨鬼闭着眼睛懒懒的躺靠在椅子上,幽幽的烛光摇曳着,干瘦蜡黄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看似是在打盹,可干瘦的手指却是有节奏的轻敲着椅扶手。 站在他身后的小厮站的笔直,看似非常精神的样子,可双眸却是毫无焦距,明显已经是神游物外。 “哎....”杨鬼微微一叹直起了腰,咳嗽着冲身旁的小厮唤道:“咳咳..小黑,磨墨。” “啊!楼主!”小黑打了个激灵,连忙辩解道:“我没有走神。” .... 杨鬼沉默了一会儿,“再走神我就抽你。” “哦。”小黑耸拉着脑袋也不辩解。无数次事实证明,以他的小脑瓜子想要在自家少爷面前耍小聪明是根本行不通的.. “磨墨!咳...“杨鬼呵斥着,而后又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哦。”小黑瘪着嘴来到案桌前,展开白卷以镇纸压好,然后规规矩矩的开始磨墨。心里却是暗自抱怨。明明是楼主自己在打盹,小黑候着脚都站麻了还挨骂.... 杨鬼持笔,笔酣墨饱后却紧皱着眉头,笔锋在砚台笔舔上来回匀着直至墨枯... 墨枯后又再度蘸墨,蘸墨又再度舔笔至墨枯.... 一旁站着的小黑脸都开始抽了。自家楼主这个墨迹性子真的是让人,让人很心焦啊,写个字有那么难吗? 杨鬼眯着眼睛盯着案上的白卷,蘸墨舔笔不断,还时不时的微微咳嗽一声,但就是迟迟不肯落笔。 写字当然不难,难得是能怎么写,又该怎么写。写完之后,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鬼部常年受夹板气,虽然管着财政,但其实本身是没什么钱的。钱都攥在翼部那个死扣死扣的家伙手里,韩静春执凌光的那些年每次伸手冲杨鬼要钱的时候他都会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要么选择得罪韩静春那个彪悍的女人,要么得罪许彩衣那个变态... 苦啊。 如今朱楼凌光归位,而且新任凌光居然娶了许彩衣。 许彩衣结婚当晚,杨鬼乐的都不行了。只觉得真是列祖列宗保佑,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这下人家,嗯,凌光君与许司翼夫妻一体。有什么话都能关起门来自己商量,总不至于再让自己受这夹板气... 可是今天看来,似乎是没那么简单。 “呵呵..”杨鬼摇头苦笑了一声。 终于是落笔了,笔触落卷墨龙舞,一挥而就。 随后杨鬼看着那一行字迹深深的叹了口气,撂下了笔再一次懒洋洋的躺靠在了椅子上。眯着眼睛再度琢磨起新任凌光君的心思... “花枝缺处朱楼开,艳歌一曲酒一坛。佳人劝醉急行乐,莫待朱颜青丝白。”小黑一句一顿的念完了那白卷上的草书。然后再看向自家楼主时,脸色就变得异样起来,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 杨鬼的思绪被自家小厮打断,心中微微一恼,张口打算斥责。便看到了小黑那副纠结的表情... “咳咳..怎么了?”杨鬼皱着眉头用呵斥的语气说:“有话就说!” 小黑抿了抿嘴,想起了老夫人。老夫人待他极好,私下里当他是孙子待看。他对老夫人也是极为的感激。他想起了老夫人送他入楼时的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少爷知道吗?他身体不好,性格又太要强,不服输。做起事情来对自己总是太狠....你得拦着他知道吗? 小黑怜悯的看着自家老爷,天纵奇才却遭天妒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再加上身居鬼位,事必躬亲的操劳着,分明守身如玉,滴酒不沾苦行僧似的活了二十八的年,看上去却跟个酒色过度被掏空了身体的衰败浪荡子一样。 古诗不也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了吗,少爷他一定也是非常向往那种烟花之地吧。 哎,只是奈何有心无力,再多的风流心思也只能是寄情于诗词之间。 想到这里,小黑开始替少爷难过了,眼眶都不禁湿润起来了。 “你..咳咳..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杨鬼站起身皱着眉头问。 小黑连忙揉了揉眼眶:“没,没什么。” 杨鬼微微一叹,伸手揉了揉小黑的脑袋。心道这小家伙怕是想家了,正打算开口安慰两句呢。却没想小黑先开口了。 小黑两手握着杨鬼的袖子,抽着鼻子哽哽咽咽道:“少爷..少爷您别伤心...身体一定..一定会养好的。” 杨鬼一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这个...他身体是不好,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啊。 小黑又说了。“少爷你放心,等身体养好了老夫人定会给少爷找个如花似玉般的少夫人伺候您的!” 杨鬼的眼皮跳了跳,他抬眼看向了案上白卷上的那一行诗,随后心中万马奔腾。 小黑自顾自的扶着杨鬼坐下用手顺着他的胸口,一边顺还一边安慰:“少爷,小黑知道您心里苦。但是少爷您可一定要振作啊!您不总告诫小黑说男儿当自强吗?要自强啊少爷!” 杨鬼抿着嘴,沉默着抬手指向书房房门。 “少爷,你要什么就说,我这就给您取来。”小黑连声道。 “滚出去!!!” 第七章,引狼入室。 朱楼不是青楼,朱楼全名是朱雀楼,是一个什么都管的地方。 凌光君也不是弹琴的,凌光君在朱楼中权利最为崇高。 朱楼由七部组成—— 井楼,又名木犴宫。司外政,这里的外是指朱楼之外。 鬼楼,又名金羊宫。司财政,平衡收支,当鬼部做出了决策之后基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给钱还是不给是由他说了算的。 柳楼,又名土獐宫。司乔建,建筑机巧一类,可以理解为是搞技术的部门。 星楼,又名日马宫。凌光君,就是老大,所有人都归他官。 张楼,又名月鹿宫。司军政,管军队的,但并不是带兵,而是监兵。也就是说拿捏着军队的命脉,是扩是缩由他说了算。 翼楼,又名火蛇宫。司内政,这里的内是指楼之内,调配资源的权利捏在他手里。 轸楼,又名水蚓宫。司工商,完全可以说所有人都指着他吃饭。 简单点说七部司官负责管理执行具体的事务,而凌光君则负责管理七部司官。 ———————————— 秦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彩衣。 他现在是凌光君,兼司星位。也就是说,他才是朱楼中的最终大佬。换而言之,他现在当大官啦,老大老大的官.... 他搞清楚了这个..在许彩衣近乎破口大骂的解释中得知道的。 韩静春,也就是韩司井。她之前代执凌光位时有关于牝鸡司晨之类的闲言碎语一直就没有少过。而她在执凌光位时从未向任何势力妥协过,表现的极为有魄力。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快即生,慢既死! 虽然因此做出了很多功绩,但同时因此产生的过错也很多..所以流言就一直没有断过。 而秦星的那半首诗在众人听来,完全就是指着韩静春的鼻子再骂:你丫就是个婊子,朱楼被你管成了青楼!快你个叼,脑子都不带跑那么快,赶着去死啊! 朱楼中各部因为各自的职能关系难免不和谐,明争暗斗一直就未曾断过。 许彩衣司井位,负责内政,和司鬼位的杨鬼属于同一阵营。都是管理负责调配资源的部门,韩司井在带执凌光位的时候强硬的下达过很多决策。使许彩衣和杨鬼非常的憋屈... 钱放在库里就是拿来用的,可是毕竟不是大风刮来的。蛮不讲理的说要就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非常气人的好吧。 许彩衣一直就看韩静春不顺眼。但是这种冲突从来都没有撕破过脸皮,顶多也就是口头上的讽刺和抱怨。虽然互相看不顺眼,可毕竟是同僚,又有没有实质上的仇怨,所以就算是再怎么气急也都是会留上一线,不触对方的真正痛处。 而秦星的那首诗,显然是撕破了脸皮。 此举不仅仅是惹恼了韩静春。同时也给旁观者带来了危机感,同僚之间的那条底线变得模糊起来... ....... “哼!”许彩衣冷笑了一声盯着秦星。“凌光君上任第一天就当众骂任下司井是个婊子,真是有魄力啊!” 哇,这是你们自己脑补的好吧。 秦星觉得自己冤成窦娥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这就是掌握错误信息所带来的可怕后果啊。 秦星咂了咂苦巴巴的嘴,“那现在怎么办?找她解释一下不行吗?只是误会啊,我没有骂她的意思。解释开了她就不会生气了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许彩衣揉了揉法疼的脑门,“下次朝会时....” 许彩衣话说到这里后突然顿住,然后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之前是因为气急而没有细想,如今稍一冷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秦星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家伙上任第一天就毫无道理的羞辱了韩静春。这即使是在许彩衣看来也是极为荒唐的一件事,更别提余众同僚了。 而他们现在又是夫妻,秦星能获凌光君位凭借的又是许彩衣,许彩衣素来就和韩静春不对付..... 所以现在其他人的眼里理亏的人真的是凌光君吗? 理亏的人....是他许彩衣啊!!! 许彩衣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绕弯子这方面的能力远不如他那些同僚,他能看出来这个,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 所以说来,秦星此举看似荒唐是在羞辱韩司井,实则是在敲打警告他! 许彩衣脸色变的阴晴不定起来。 “没什么意思...”彩衣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了很多,随后拱手冲秦星道:“凌光君还请恕罪,是彩衣失礼了。” 秦星愣了愣,他本能的察觉到了这种突然恭敬之中的距离感。 “凌光君请吧。”许彩衣冲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抬脚就走。 秦星赶忙跟了上去。“我们去哪儿?” “星楼。”许彩衣言简意赅的回道。“凌光兼居星位。” 一路无话,将秦星送至星楼后许彩衣拱手告退。 —————— “可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 “引狼入室了。怎么办...” 许彩衣坐在轿子里咬着指甲,面色阴晴不定。 先是让我代为取回灵光宝鉴,我竟傻乎乎的以为这是示好! 上任第一天就递给韩静春一个刀柄,我竟还傻乎乎的上前替他挡刀! 现在那家伙已经笑疯了吧!已经开始拍着桌子得意的跟身边的人说那是怎么把许彩衣那个大蠢货耍的团团转吧... 狠毒的家伙!夫妻之名狗屁不值!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他怎会甘心娶我! 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娶我! 许彩衣,你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货!!! 许彩衣捂着脸,泪珠顺着指缝往外淌着。 “楼主,翼楼已...”轿帘突然被掀开,侍女探头进来随之一愣。 许彩衣眯着尤带泪花的眼睛看着她。 “楼主您..您...”侍女想问,却问不出口。 自家楼主的怪癖和喜怒无常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 侍女心里一阵发苦,撞上这一幕算是她倒霉了。 “帘子放下,安静候着。”许彩衣漠然道。 侍女一愣连忙放下了帘子,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冷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捂着胸口一阵后怕。 居然逃过一劫,一定是祖宗保佑,小红回去就给您老人家上贡品补香火... 第八章,星楼。 星楼,又名日马宫。 许彩衣将他送到星楼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本能的察觉到许彩衣对他态度的变化,但是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而且也来不及思考太久。 “拜见凌光君!”青衣的少年人拱手称道。见到秦星之后立刻就急切来到他面前,“小人小青,是星楼小侍,李常侍命我在这里等凌光君。” “小青?”秦星愣了愣,脱口便问道:“你姐姐和你姐夫呢?” 秦星的思路很容易被打断,甚至有时候不用别人打断,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会想到离题万里的地方。 小青眨了眨眼睛,显然很难理解为什么秦星会这么问。“小人是家中独子。” 秦星尴尬的笑了笑,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星楼诸君已经恭候多时了,凌光君快些走吧。”幸好小青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急急忙忙的扶着秦星就往星楼里去。 秦星一脸懵逼的被那个自称星楼小侍的名为小青的少年人以近乎连推带拉的方式带进了星楼。 进入星楼后秦星莫名的感觉到熟悉,很快他就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感觉。这几乎就是小一号的朱楼,进门之后看到的也是一排排的柱子。只不过那些柱子要小一号,通透感十足的柱子表面扩散的色调是蓝色。 随后进入了星一楼中唯一的大门前,这是升辰房的大门。银灰色的的色调大门上绘着的是那个马头人身生有六臂的蓝色壁画。 升辰房——升是升降的升,辰是星辰的辰,房是房间的房。按照字面上理解,这是一个把把星星升上去的房间。按照秦星的理解,这就是个电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被拉着领进升辰房后秦星才缓过神来这样问。 “惯例巡视星楼,拜访各个楼层和各个部门的重要司官碰面,会有很多事情要报....”生辰房内小青一边这样解释着,一边撸起了自己的袖管,扭着自己的腰和脖子,活动着身体各处的关节,一副打算做点什么的样子。 秦星有些不理解,可就在他打算开口问小青做这种热身运动是出于什么原因时,生辰房的大门落开了。 星二楼到了。 “拜见凌光君!”齐刷刷的一片大喊,精气神十足。 秦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喊叫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扭头一看看到了一堆黑压压的人头,黑压压的人头下是一张张振奋的表情,振奋的表情上是一一双双精神到近乎闪出光来的眼睛。 这一刻秦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就跟夜里狍子被高亮手电筒照住了一般,彻底傻在了原地。他是极度不适应这种处境的,密集恐惧,人群恐惧,目光恐惧,社交恐惧..... 早已经热身完毕的小青扶着秦星的胳膊出了生辰房,来到了那群人特意让出来的那不足两平米的小空地。身位微微超出秦星一线,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伸着胳膊虚拦着周围的人群,让那不足两平米的空地不至于进一步缩小。 即使如此那当间站着的青衫老人还激动的颤颤巍巍的上前了一步,之后人群骚动着似乎也想要跟着上前,但那老人明显是极有威严的。只回头瞥了一眼,骚动的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老朽..梅海清,拜见凌光君。”青衫老人颤颤巍巍的行礼。 小青恭敬的冲那个叫做梅海清的老头鞠了一躬,然后冲秦星介绍道:“这是星二楼的章部大司梅海清,梅大司官。司章部已经二十三年了。”然后巴拉巴拉的说着梅海清的功绩,各种夸奖赞誉。 秦星讷讷点着头。 那老头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 “梅..梅司辛苦了....”最终秦星别扭的冲梅海清这样说。对着一个年纪跟自己爷爷差不离的人说这种话让他感到极不自在。 “不敢不敢。”梅老头一脸激动的握住了秦星的胳膊。 秦星猛然被捉住了手,心脏猛地一缩。身手这么矫健的吗?!!!,虽然是这样失色的心里吐槽,但他嘴上还是客套着:“您..您太谦虚了。”秦星试着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他失败了。 “不不不,老朽不过是做了区区一点点小事怎么能当得起凌光君这种赞誉呢。”老头这样谦虚着。 “呵呵..呵呵呵...”秦星干笑了两声,再一次摆了摆胳膊。梅老头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铁铸般的纹丝不动。秦星尴尬道:“那个,梅先生,你....” “老朽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就比如说那场民乱,虽然来的突然但是......”梅老先生巴拉巴拉的开始自顾自的诉说二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秦星的欲求。 虽然是不断的说着不敢不敢,但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仔细的说一一说起了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不值得被提及和赞誉的小事,细节描述的那叫一个清晰啊。 秦星开始还试着用另外一只手去掰梅老头,但慢慢的就被那机关枪似吐吐吐的大片大片,大段落大段落的句子给说懵了,再一次像是个傻狍子一样呆在了原地。秦星同时还具有阅读障碍和听力障碍...基本上超过十个字的句子,无论是文字还是说话他都难以完整的接收到脑子里去。 梅老头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的自述自己的心路历程。十八岁入楼,一心为四十八载。家里老娘改嫁时因公务繁忙而难以脱身回去,心里是如何悲痛云云。义正言辞的说先有楼才有家,一日星楼人,终生星楼人... 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各种抹鼻涕撒眼泪,直至被后面的人拉开为止才算结束.... 秦星的表情僵硬无比,嘴角眼角有节奏的来回抽动。 小青这时正介绍着那个拉开那梅海清的人。他对秦星说这是章部的年度优秀吏官张全蛋。什么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什么事情啊,巴拉巴拉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有功劳有苦劳啊。 张全蛋就和梅海清一样,先是谦虚拱手连道:“不敢不敢,过誉过誉。“然后一岸边不敢不敢的细数着自己是怎样微不足道的敢作敢为,然后再过誉过誉的说着自己是怎样怎样理所应当的身先士卒..... 慢慢的秦星摸出了一点儿味道了,这感觉似乎完全就是在刷存在感啊!!! 当他们真的是在谦虚我可真是太傻了。 第九章,太天真。 秦星心里觉得荒唐,可脸上却带着笑,不断的点头客套着。 “辛苦了,辛苦了。” “谦虚了,你太谦虚了...张..唔,咳咳。王..唔,也不是....” “那什么,总而言之,我们要巴拉巴拉......” 直到唾沫横飞的张全蛋被旁边的人拉开。 然后小青接着介绍拉开张全蛋的那个人,说这是时政的风云人物王尼玛,如何如何的大公无私巴拉巴拉....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秦星口干舌燥,脑袋昏昏沉沉,脸都笑的发木了才糊里糊涂的结束了星二楼的巡视。 紧接着小青就领着他来到了星三楼,一出生辰房后依旧是一大群黑压压的脑袋,和齐刷刷的一片:“拜见凌光君。” 然后小青就指着当间的那个人介绍道,户部大司萧逆风,如何如何的作风优良,如何如何的清廉,民声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被交口称赞,巴拉巴拉一通赞誉。 然后被夸的萧逆风就会套路谦虚,然后套路自夸式的深入谦虚。 从什么问库房领个司官服都要坐半天的思想斗争开始,什么决定还是把旧的东西洗一洗修一修打几个补丁钉几个钉子再穿再用一阵子。什么一张便条正面用完反面用,反面用完当草稿,整个两面都涂成黑色的了还舍不得丢,最后摞在一起垫桌脚。什么桌脚不平是本身就是工匠学徒的不良品本来是要丢弃的,但是他舍不得啊,一想到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他就心疼啊,然后就留着啦.... 最后再说到百姓....... 民生疾苦啊巴拉巴拉,我心悲痛啊巴拉巴拉,我一定要以身作则啊巴拉巴拉........ 听的秦星一愣一愣的。那思路简直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在天地驰骋无物可挡,天马行空之间的转折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丝毫让人觉不出什么不和谐,不知不觉间话题已经连连跳转了几次。 这家伙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可是却是死死的站在秦星面前,任凭后面的人怎么连拉带扯就是铜浇铁铸般的纹丝不动。而且嘴巴一刻不停,保持着一秒四五个字的语速节奏说个不停。 秦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人才,心中生出了一种荒唐的错觉。这家伙说话似乎都用不着呼吸,他是人形播音器吗?他甚至觉得如果没人能阻止他的话,这家伙弄不好可以直接说道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说不定....这战斗力简直突破天际! 最终秦星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萧!萧...萧...”秦星忘了该怎么称呼他了。 萧逆风先是一个吃惊,随后面色兴奋的赤红起来,张口就要继续再说。 “辛苦啦!萧先生辛苦啦。萧先生真是栋梁啊!萧先生你....你......”秦星瞪着眼睛瞪着他,近乎骂街似的夸道:“太...谦虚了你知道吗?不能这么谦虚知道吗?!要知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你知道吗?!!你太骄傲了知道吗?!!要好好反省知道吗?!!” 萧逆风热泪盈眶:“凌光君所言......” “闭嘴!”秦星呵斥道,“不准谦虚了知道吗?好好反省反省!” 人群涌动着终于将心灵中出现破绽的萧逆风拉开到了一旁。 秦星嘴唇发青,高声冲人群呵斥道:“还有你们,你们也一样知道吗?” 人群一愣。 “都好好反省反省,小青我们走。”不等他们当中有人站出来说话秦星就气势汹汹的拽着小青进入了升辰房。 升辰房的大门升起后秦星那张僵硬的笑脸也彻底垮下来来了。他按着小青的肩膀崩溃问道:“接下来还有五层?还有五堆这样的人等着我?“ 小青先是失色的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脸挣扎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还..还请凌光君自重。” 秦星一愣“啥?”这小子什么意思?跟我搞笑呢? “不...不是...凌光君你....我......不,小人....”小青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都讲不出来。 秦星挑起了眉头,这感觉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了不详。 “星四楼和星五楼需要凌光君去巡视一次。星六楼属于工部,工部向来冷清。星七楼是司星部,未经凌光君允许没人可以上去....”小青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现在低眉顺目的贴墙站着。 虽然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但那姿势让秦星莫名的感觉到如果墙里有个缝的话这家伙弄不好能直接缩进去也说不定。 不等秦星深思,星辰房的大门缓缓开始落下。 秦星连忙扭了扭脖子和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 “拜见凌光君!”齐刷刷的一片大喊。 星四楼到了。 ..... 星四楼和星五楼的经历和之前类似,但经历过星二楼和星三楼的洗礼,秦星已经稍微熟练了不少。虽然依旧狼狈,但也勉强好了很多。 来到星六楼后,门口只有一名身穿土黄色短衫的中年人,面色冷峻。见到秦星后拱手就是一句硬梆梆的“拜见凌光君。” 小青的介绍也极为的意简言骇,只是一句“这是工部大司王尚。”后便沉默了下来。 秦星愣住了,他感觉自己仿佛从喧嚷的闹市瞬间跳转到了冷清的寺庙。不自禁的对这面色冷峻的中年人产生了好感。“王大司是吧,你辛苦啦,辛苦啦。” .... 仿佛延迟一般的沉默之后,王尚开口道:“工部已经三年没有事情做了。” 秦星有些尴尬,但随后就有道:“那里的话,王司谦虚了,管理工部那么多人员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 再度一阵延迟般的沉默后,王尚再度开口道:“现在工部成员还在放长假,在下其实也在假,只是昨天收到告示凌光君上任所以才回来工部。” 秦星抿住了嘴,他感觉有些尴尬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对眼前这家伙的好感正在直线下降。 会不会聊天啊..... “敢问凌光君,工部是否打算恢复?”王尚问。 秦星对王尚的高感度停止了下降,开始缓缓的回升。嗯,多好的人啊,一心想着工作,堪称爱岗敬业。他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正当秦星打算开口夸赞王尚两句时候,没想他却先开口了:“今早来时我在书房看到了工部成员的离职函报,八九成的工匠都离职了。即使打算恢复,也很难开工做些什么事情了。” 秦星眨了眨眼睛。也对,毕竟三年没事做.... “如果凌光君没有别的事情,就容在下先告离。”王尚拱手道。 “哦..哦,好。”秦星愣愣的点了点头。 王尚转身离开... 第十章,犯病的小青。 星楼顶层,书房。 秦星烂泥一样的瘫在书案后的椅子,脑子里仍嗡嗡响个不停。 小青在他身侧五六步远的地方心神不定的候着,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只手在背后绞握着。 沉默.... “现在呢?”秦星瘫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打破了沉默,之后他撇向站在自己身侧远处的小青这样问,“没事了吧?” “吓!”然而面对秦星这句普通至极的问话,小青的反映却极为夸张。 小青被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他本身站的就足够的远了,再退两步的结果就是他直接撞在了身后的书架。那书架经小青这么一撞后,书架格子上摆着的那个圆滚滚的书画缸就摇摇欲坠了起来... “哎呦喂,别别别...”小青吓得眼睛一瞪,手忙脚乱的连忙伸手扶住阻止了了书画缸的坠落。 小青将书画缸重新扶稳摆正之后便长呼出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后怕,“好悬...” 小青这样说着抬手擦了把冷汗,正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令人后颈发麻的凉意。他吞了口唾沫侧脸一看,随后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小青看到了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的凌光君,还有凌光君那张阴沉沉的表情,以及那双在他看来是色迷迷的眼睛。 “好悬什么?”秦星眯着眼睛盯着小青,冷声问。 从电梯..不,从升辰房那会儿秦星就感觉这家伙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从那时开始小青一副防贼似得的防着秦星,让秦星感觉格外的困惑和憋屈不爽。 而在秦星这么冷冷的质问时,小青第一个反应竟是唰的一下抱起了那个书画缸高举在头顶,缸口凑巧朝下,于是书画缸里那卷成筒状的书卷就顺着小青的脑袋掉了出来,先是噼里啪啦的砸过他的脑袋和肩膀,然后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那画卷硬壳噼里啪啦砸过脑袋的声音即使作为旁观者的秦星听来都觉得很疼。 “你!你!!你!!!”可小青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得死死的瞪着秦星,长长的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那双大眼珠子里居然刹那间就孕出了一片水雾。在之后说话时的语气竟带上了几分哭腔:“你不要过来!我..我...” 秦星被突然发作的小青吓的有些发蒙,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犯病的小青。 半缓过神后,秦星连忙后退了两步先是拉开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推开了四五步远,在那个勉强算得上是安全的距离上微举起了两只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冷静,冲动是魔鬼。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秦星此刻无比庆幸前世自己的爱好是看肥皂剧。也无比庆幸自己有着带入角色和背诵台词的中二爱好.... 这句台词好像是某法制类型的肥皂剧中经常出现的台词。 他仍记得那肥皂剧的场面,拥有者满满慈父属性的邋遢大叔,面对着那个在天台上准备结束自己可悲一生的小家伙。 秦星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下来,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为的和善。他仔细的观察着靠在书架上高举着书画缸一副情绪非常不稳定的小青... 小青仍旧死死的盯着他,死死的抿着嘴唇。但秦星能从他眼神中看出几分挣扎的神色。 有门!秦星心中微微一喜然后努力的回忆着之后的台词。 之后那大叔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可怜的小家伙,然后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对那个小鬼说:“想想你的家人,想想爱你的父母,想想那些爱你的朋友,想想你爱的阿吉。”秦星没有靠近小青,他觉得在某些情况下照搬硬套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他可不像那个大叔了解那个可怜小鬼一样那么了解小青...他甚至不明白小青为什么会突然犯病。 “阿吉是谁?”小青愣了愣,讷讷的问。 阿吉是那个剧中可怜小家伙所养的一条狗。 秦星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刚还在心里说不能死板硬套呢.... “那不重要。”秦星抿了抿嘴,强行不解释。然后继续语重心长道的对小青说:“想想那些爱你的朋友,想想再楼里认识的那些小伙伴...” “星楼规定严禁小侍结党!!!”小青突然激动起来了,他语气激烈的反驳道:“你...不..不...”小青连忙摇了摇头改口道:“凌光君!” “小青是最守规矩的,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所以才会被常侍大人信任派来侍候凌光君的..”小青说这些话时已经哭出声音了,这个半大的小男子汉泪流满面的看着秦星带着。语气近乎是绝望的哀求:“凌光君不要冤枉我。” 秦星抿着嘴,表情开始有些扭曲了。 什么狗屁玩意啊!!! 小子你这是要疯啊!小小年纪被害妄想症就这么严重?我贼特码好奇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星崩溃的在心中咆哮着。 冷静!冷静!秦星啊秦星,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啊... 秦星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冷静了下来。再睁开眼后他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他看着小青,用那种温柔的近乎做作的语气道:“那就想想你的父母,你是家里独子对吧?年纪轻轻就进了星楼,你的父亲和母亲一定很为你骄傲吧?” 这可不是秦星在瞎说,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现在是朱楼凌光君,是朱楼中权利最大的boss,相当于是是一楼之主。而朱楼管理着整个妖都,他又是一楼之主管理着朱楼,所以他现在的身份相当于是堂堂一介城主啊,整个妖都中权利的最大的人! 而小青这家伙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就十五六岁,这么小小年纪就进了星楼,按照秦星的理解进了楼就相当于是成为公务员,拿了铁饭碗了。这本就是一件非常牛气的事情了..而且小青他还非常争气的得到了那个什么常侍大人的看重,成为了凌光君的贴身小侍。 按照秦星的理解,小侍大概就是端茶递水伺候人的职业。 但是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相当于是一城之主啊。所以按照秦星的理解,小青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是给城主端茶递水的人,这相当于是什么?秘书啊!而且还是贴身秘书,特别容易得到信任的贴身秘书啊。多牛气啊! 想想看,要是自家孩子年纪小小就这么有出息,家大人能不骄傲吗?能不自豪吗? 弄不好小青他父母现在就在摆酒宴呢!弄不好现在正在酒席上举着酒杯矜持的浅酌着,矜持的微笑着面对着左邻右舍和多年不见的亲戚好友。在无数人肉麻的阿谀奉承之中,以那种星楼式的谦虚正在滔滔不绝的谦虚个不停呢.... 说完那句话后秦星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青。 他看过一部关于谈判的电影,讲的是一个有着谈判专家头衔的警官的故事。那部片子里讲了很多和情绪极不稳地的罪犯谈判时要注意的技巧。首先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和视角去考虑问题,如果能够把握住罪犯心理状态的变化和规律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了解罪犯的内心,了解罪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解罪犯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沟通是最重要的。 沟通的第一步不在于你在说什么,也不在于他在说什么,而在于沟通本身。你说出的话他愿意回应,他说的话你也能够做出贴合他心意的回应。只要建立起了这种沟通,那么就能慢慢的走进罪犯的内心,就有可能掌握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所以当讲完一句话之后。一定要留给对方时间去作出反应,切忌不要自嗨,自顾自的沉醉在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之中。 所以秦星现在就耐心沉默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青等待着他的回应。 第十一章,如此狗血。 然后果然就像秦星所预料的那样,小青在他提及双亲的时候表情上的挣扎之色就更为强烈了。 看来父母双亲就是小青所在乎的事情了。 秦星暗自点头,这个时候小青的内心显然陷入了某种激烈的挣扎当中。他虽然不知道小青心中天枰的另外一边的东西是什么。但秦星确信,此刻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在小青心中天枰上摆着父母的那一头不断地施加的压力就好。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的父母很爱你,你也一定很爱他们。”秦星温柔的看着小青,说道这里时他微微的顿了顿。然后用那种温柔的不像话的语气继续道:“你现在在困扰对吗?你现在正被自己的孝心所困扰对吧?” 小青死死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呵呵..”秦星苦笑着,假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负手扬起了头看向了屋顶。 秦星是个孤儿,父母双亡,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这件信息还是秦星在许彩衣口中得知道的.. 多数罪犯都觉得自己很惨,事实上有的罪犯也的确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会非常无奈和绝望的选择了犯罪。 如何才能安慰道一个悲惨的人呢?事实证明,想要安慰到悲惨的,用更悲惨的是最为有效的方式了。但这是有技巧的,只单纯诉说自己的更悲惨很容易被人讨厌。自以为悲惨的人在因为自己的悲惨经历而感到痛苦的同时,也会拥有一种听起来很古怪的情绪————悲伤的愉悦。 为什么会觉得断桥残雪很美呢?这其实就是一种令人感到愉悦的悲伤感。 所以只是单纯的诉说自己那个更为悲惨的经历,很容易被讨厌,让人感觉是在炫耀自己那更高一筹的悲惨经历。 技巧的精髓在于————共通感。 要把握住两个悲伤之间的联系,不能说是人家失恋了正哭的稀里哗啦的侍候,你说昨天自己家那个养了十年的萨摩耶出车祸死掉了?要用类似的,有联系的,却更胜一筹的悲惨经历去刺激对方的心灵,然后适当的表现出淡淡的悲伤。 时刻要谨记的是你的目地是以安慰他,而不是蔑视他的悲惨不值一提。前者会让你取得对方的信任后者会让对方讨厌你。 小青愣愣的看着秦星,心态显然已经完全被秦星所把握住。 凌光君上任是妖都,不..是整个南方最近时政上的大热话题。各种官报,私报上都有着大块的版面报道有关于凌光君的信息。父母双亡这条信息,自然也在其中... 现在小青看到画面是,悲伤的凌光君仰着头固执的坚强着,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但是如果现在有一双眼睛能从天花板上的视角看到秦星那张仰着的面孔的话,就会发现全然不是小青所想的那样。。 秦星虽然是仰着脑袋,但是却一直努力的睁着眼皮努力的用自己视野上的余光去观察着小青的表情。在注意到小青的表情进一步缓和之后,他心里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呵呵。”秦星调整好了表情之后便低下了头,他摇头苦笑着再度擦了擦不存在丝毫泪光额眼角。“我很羡慕你现在的困扰。” 小青抿了抿嘴,高举在头顶的那个书画缸也慢慢放下,被他抱在了怀里。他低着头,看着那个黑洞洞的缸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里掉着。 “我们总是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这些选择有些很简单很一目了然,有些很复杂让人分辨不出好坏。我曾因为分辨不出好坏的复杂选择而感到很痛苦,但后来...我发现那些简单的一目了然的选择有时反而更难让人做出选择。两个选择都非常好,而我却必须选择放弃其中一个。两个选择都非常的糟糕,而我却必须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间选择一个去承受....”秦星感慨似的这样说着,不着痕迹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小青。“现在的很痛苦吧?我理解你,也同情你。” 当小青抬起头时,秦星也重新来到了他的眼前。这次秦星无视了他眼中重新生出的警惕,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但遗憾的是虽然我理解你也同情你,但是我帮不到你。” “你只能靠自己去分辨,取舍,做出自己的选择。” “选择是你的权利,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和能力去干涉你的意志上的自由。而选择之后的结果是责任,那是无论你愿意或不愿意都必将承受的,绝无可能逃脱的义务。” 小青默默地点了点头,抿着嘴把那个书画缸放回了原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卷卷书画,拍净上面的灰尘放回书画缸。 “小青知道错了。”整理好一切后小青站在秦星面前这样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颤抖。“还请凌光君恕罪。” 秦星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小青是因为什么突然犯病的,但显然现在他已经凭借着自己机智与应付了过去。“别说这种话,你还小,以后记得要……” 秦星话还没有说完小青就开始脱衣服了。 秦星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你在干嘛?” “禀凌光君,小青在脱衣服。”小青冷静的回答,冷静的继续脱衣服。 秦星荒唐极了,这小子的脑回路是怎么绕的啊! “哎!你等会!”秦星崩溃的制止了小青脱衣服的行为,然后瞪着他:“我当然知道你在脱衣服,我问的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脱衣服?!很热吗???” “并不。”小青低着头回答。 “不热你……”秦星不耐烦的想要继续问,但立刻一道灵光就闪过了他的脑子。 然后秦星就那么楞在了原地 他好像突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秦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青。 不能这么狗血吧?完全没道理啊!!! “是为了侍奉凌光君。”紧跟着小青略带沙哑的声线在书房中响起。 还真就这么狗血。 秦星想到了之前小青那些奇怪的反应,一下子就完全都解释的通了呢。呵呵…… 秦星木然的看着他,死活想不通为什么小青会这么看到他。 难道说自己之前真的就是这幅德行吗?不能啊,那样的话彩衣为什么会愿意嫁给我?而且看起来似乎完全不讨厌的样子,难不成彩衣她…… 第十二章,星楼常侍李清。 就在秦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拜见凌光君...”未见人声先到。 那人顶着酱色方巾迈步进门来,开始那张面白无须的脸上开始还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但在看到衣衫凌乱的小青之后那笑容便被错愕所代替,随后又在一瞬间后恢复成了原本的笑容,一双丹凤眯眯眼含光不露的看向秦星。 如沐春风的笑容,吃惊错愕的表情,眯眯眼的假笑。这些表情上的变化发生的极快... 虽然如此,但秦星依旧看了个真切。秦星是个各方面都很不稳定的人,双商总是忽高忽低,有时候迟钝的像是一块木头,有的时候又敏感的像是一只绿帽期的松鼠。 秦星差不多知道那眯眯眼冲着自己笑的青年人心态上的变化。 他觉得自己贼冤,有心想要解释,但此刻他的双商处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上,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告诉他解释的结果只会是越描越黑。 秦星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一瞬间脑功率超负荷的运转,万千思绪腾飞。 他微微冲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故作镇定的回过头来将小青的衣领提起遮住了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随后束紧了小青衣领上那两根素色缎带,慢死条例的绑出了个蝴蝶结。做完这一切之后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整着小青的衣领笑着对他说:“就是这样,很简单对吧。” 小青一脸茫然的看着秦星,秦星冲他眨了眨眼睛后便看向了门口的那名青年人。 这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脸型圆润五官也是普通,体态微丰谈不上胖或者瘦。他头戴着酱色的方巾,身穿着一件青色绸缎的竹韵长衫,腰间月白色的云纹缎带上吊着块翠色的刀币形玉佩。这人一只手虚提着青锻长衫的下摆,踩着双青墨色绣云纹的短靴站在门口。一双丹凤眼笑着眯起,一言不发的看着秦星。 秦星只是耐心的打量着那人,并没有打算率先开口讲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人再怎么看上去淡定自若,心中也一定是要比自己更着急。 “在下李清。”那青年人一边自我介绍着松开了虚提着的长衫下摆,一边上前两步拱起手冲秦星深深鞠了一礼,恭敬拜道:“拜见凌光君。” 秦星抬手虚扶,口中温和道:“李先生多礼了。” “可当不得先生二字。”李清带着一脸君子般温润的笑意抬起头看向秦星。“凌光君叫我李清便是。” “李先生谦虚。”秦星随口捧了一句,然后微皱眉欲言又止的问道:“李先生是....” 李清不着痕迹的冲一旁站着的小青打了个眼色。 “哦!”小青一怔,然后连忙来到了进前冲秦星介绍到:“李先生司星楼常侍一职。” “常侍?那是做什么的?”秦星挑着眉头看向小青。 小青缩了缩肩膀,眼神下意识的躲闪着看向一旁。但随后就意识到这种举动的不恰当,连忙又回过头来,开口欲答。但是心思乱成了一堆麻,喉咙也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虽然是张开了嘴巴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青就这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神慌乱的颤抖起来。 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只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功夫,小青那光洁的额头上就满是细密的汗水了。 李清看着小青这副样子不由的心中懊恼,他只记得小青博闻强记,习惯了让其代为介绍却忘了眼下小青的心境。来不及后悔太久,李清赶忙出言自我介绍道:“在下司星楼常侍一职。” 秦星回过头来看向李清,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清语气微顿安慰似的冲小青一笑,随后冲秦星道:“星楼直接归在下管辖的有十名副常侍,三十六名常务长,七十二名副常务长,一百零八名常务小侍,二百一十六名杂务小侍。” 管这么多人的吗? 秦星皱起了眉头,可是他还是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 “常务小侍属于各部司管的贴身小侍,负责各司官日常的琐事。杂务小侍负责星楼中公共的琐事杂务,归常务长和副常务长管辖,副常侍管辖常务长。以上星楼人员都归在下管辖。”李清耐心的继续解释。随后顿了顿补充道:“如常务小侍同时接到了本部司官和常务长的命令,且两条命令冲突,在不违背法理的前提下优先听命于本部司官。” 秦星逐渐舒展开了眉头,这个叫做李清的家伙是执掌星楼后勤的大boss。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秦星立刻意识出这个李清的职位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权利,但却是能够非常合理的借由职务上的便利了解到各部门的状况。也就是说,这个李清恐怕是整个星楼中消息最为灵通的人物了。 这么一想之后,秦星再看向李清时脸上的笑意就浓厚了几分。“听起来像是吃力不讨好的职务呢,李先生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吃力。”李清闻摇头笑道:“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而已。各部司官也都是明白事理的栋梁之才,本部同僚也都还算得上是得力。” “李先生谦虚。”秦星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随后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小青。随后问李清道:“这么说来,小青是常务小侍?” 李清沉吟半晌后开口道:“是,也不是。” “哦?”秦星挑了挑眉头。 “小青是凌光君的贴身小侍,虽然是一百零八位常务小侍之一但是和其他小侍略有些不同。”李清笑了笑,然后继续解释道:“简而言之,小青只听命于凌光君大人。”随后他深深的看了小青一眼,补充道:“小青是星楼根据惯例配给凌光君的贴身小侍,饷银和一应开支都由楼中承担。不过如果凌光君心中其他人选也可以自由更换....” 小青听到李清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后瞳孔就是一震。 “不知凌光君心中可有其他人选?”李清在问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淡然表情。 能换的吗?那再好不过了。 秦星眼前一亮,小青现在给他的感觉极为的糟糕,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遭遇了这种事件之后应该都是没办法对起产生好感的。 秦星正打算回答时,袖口就是一紧。回头一看,看到了小青那张可怜巴巴的哀求表情。心中不由的一软... “唔...”秦星沉吟了半晌后冲李清摇了摇头。“小青这孩子很不错,先这样吧。” “凌光君满意就好。”李清点头,随后冲小青嘱咐道:“以后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凌光君,切莫辜负了这份信任。知道吗?” “小青明白。”小青低着轻声回道。 “如此便好。”李清笑着点头。然后再度冲秦星拱手:“凌光君,如无他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秦星点了点头,“慢走。” 李清拱手行礼,随后离开。 第十三章,官报。 小青鼓足了勇气开口道:“凌光君...” 秦星摆手打断了小青的话,“你别说话,我问,你答。” 小青抿着嘴,顺从的点了点头,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秦星看着小青的那副表情不由得心里更烦躁了。“小青,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然后他就卡住了,眉头拧成一团。 古语怎么说来着?断袖之癖还是龙阳之好... “小青,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秦星重新开口,但仍旧喵的吐不出那四个字! 小青讷讷的看着他,一脸的茫然。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心中为自己做心理辅导,没事的,这是误会,克服障碍问出口误会才能被解开。有很多误会就是因为不好意思说不出口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最终一发不可收拾的。 “断袖...咳咳..”秦星咳嗽了一声,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了,这可能是他最严肃和郑重的表情了。如果他有机会入党那做入党宣言时估计就是这个表情。“偏好男风?” “啊?”小青眨了眨眼睛。小青看着秦星那张坦坦荡荡的郑重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奇异。虽说近代断袖之风盛行。私报中还时常报有类似于‘有歌童而无名妓’之类的戏谑诗词。不过喜好男风的人再怎么以此自命是风流,那也都是私底下的事情。名面上虽也不能说是极尽遮掩,但也也会尽力的回避这种话题。 如果现在把小青的注意力分成一百份,那么六十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喜好男风这四个字上,剩三十九份注意力集中在凌光君那坦坦荡荡的表情上。最后的一份不知道飘在什么地方... 简单点说,小青这家伙华丽丽的断章取义了。 小青觉得凌光君这是坦坦荡荡的在自己面前坦诚了他的个人癖好。小青觉得这是凌光君对他摊牌了.... 朝野之好,上行下效蔚然成风。官吏,如数鞥乃至流寇市儿皆捧狎尤伶,一时风流。 再加上男女比失衡,男性远多于女性。一方面是因为重男轻女的溺婴陋习所造成的;另一方面是因为阶级权利的不对等,有权势的人总是妻妾成群;同时近代尼姑,娼妓等女性的存在也加重了男女比例的失调。因此下层社会中众多男性其实都是很难结婚的,再加上世风影响,男风盛行也就自然而然。 虽然名面上不被认可,但是私下里官员与小唱,商贾士绅与小官,契兄弟,契父子等等形式却层出不穷。 小青虽然心中抗拒,但明知道凌光君有此癖好还愿从侍,一方面是因为侥幸,而另一方面其实潜意识的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朝野之好,上行下效,蔚然成风,时下风流。”小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公文式的表达了自己对于断袖分桃之风的看法。 秦星眨了眨眼睛。所以我这穿越到了一个耽美世界吗?不能吧... 不对啊!我问的是这个吗?!!! 缓过神来的秦星气结,愤愤的指着小青的鼻子问:“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好男风?” 小青畏缩的缩了缩脖子,显然不理解为什么凌光君会这么问。 这是世人皆知的的事情啊。 小青脱口就打算这样说了,不过一看到凌光君那张铁青的脸色就觉得不能这么直白,得委婉些才好。 小青抿了抿嘴斟酌着言辞:“世人皆赞凌光君为人正直,视美女于无物,坐怀不乱,秉持心中一念....”一串串夸奖似的暗指。 秦星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这个世界的人脑子都有坑吗?作风优良怪我喽?坐怀不乱怪我喽?思想要不要这么龌龊啊,这分明就是为人正派啊!!!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他狠狠的瞪了小青一眼,然后回到书案后愤愤的坐在了椅子上。 小青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凌光君会突然生气起来。 “关于我的事,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秦星平复好心情后,再度黑着脸问小青。 小青抿了抿嘴,弱声弱气道:“小青也只是读了一些官报和私报...”他倒是没说谎,此前他根本不知道凌光君是谁。昨日李常侍选他为凌光君的贴身内侍后他才去专门找了凌光君的报纸去看的。 惊了! 秦星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青:“官报?” “私报?!” “新闻?!!” “花边新闻?!!!” 秦星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来的难以置信。 小青缩着脖子,看着自己的脚尖,鸵鸟似的一言不发。 “把那些你看的那些官报还有私报都给我取来。”秦星竭力的保持着平静,可声线依旧显的尖锐。 .. 小青捧着一叠报纸回来了。 秦星一脸铁青的取过报纸。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写的! 秦星这样愤愤的想着,然后翻了翻手中的报纸。可翻着翻着他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识这里的文字。 秦星.... 这就有点尴尬了。 秦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非常机智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秦星把报纸塞到了站在他身旁的小青手里,极为理直气壮的命令道:“你给我读。” 小青接过报纸,虽然脸色有些为难。官报上关于凌光君的报道还好,而私报上的报道就非常为难了,别说是让人读出来了。昨天晚上他即使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偷偷摸摸的看,也是看的面红耳赤...那些私报的执笔官真的都是妙笔能生花的大才子啊。 “快读啊!”秦星瞪着眼睛催促着。 小青抿了抿嘴,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先读官报再说吧... 他从那一叠报纸中挑出那份官报,念道:“秦子何人?”念出这句后他不由得一怔,然后连忙冲秦星告罪道:“恕罪。”之前自己看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在凌光君面前称其为是秦子显然是极不礼貌的。 整句话的意思大概类似于是‘那姓秦的是什么人?’是一种相当不客气的语气。 秦星摆了摆手,“读你的。”秦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青点了点头,稳了稳心神后便继续看着官报念道:“秦为遗腹子,龆年丧父。” 父母双亡的意思。 秦星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这和彩衣告诉他的信息重叠。 “贱卖三代家藏入清凉塾,舞勺出塾。师评:天资聪慧,乐善好施,小有善名。” 。 秦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勉强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大概类似于,卖了家里的东西然后上学,然后好像名声挺好的样子。 “后欲入楼从侍,三入三拒,丧诗投河。幸逢恩师,携其入殿,烛照当年。后师病逝,被逐出殿。殿评:恃才傲物,长恶不悛,思之邪而心术不正。” 秦星的眉头越皱越深。从这里开始他基本上已经是半懂不懂了。 毕业后找工作不顺利?然后...然后去了个什么地方,被赶出来后名声就坏了? “舞象之年性情大变。常醉,常高谈阔论,以出谋为乐。下至走卒上至显贵,不忌来人,有问必答。因而获益者不知何几,亦多酿祸。性傲张狂常与人结怨,常遇险,每又化险为夷。久之,以癫狂秦子闻名南土。时评:褒贬不一。” 秦星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疙瘩。他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小青在读些什么了.... “弱冠之年,忽书奏天命。天阅,回授二旨:一,赐婚秦许。二,授秦凌光。举世哗然,皆道天意难测。” 秦星的脸都扭曲起来了。 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能不能说人话!!!” 欺负文盲啊!!! 小青面色惨白的看着秦星,抖的跟筛子似的。 第十四章,现状。 秦星大汗淋漓的惊醒,一脸惨白的坐在床头喘息着。 他做了一个非常致郁的梦。 梦中的天空阴沉沉的,细细的雨丝像是被风吹碎的蛛丝一样在天空中飘来飞去,那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站在雨中,站在一个小土坟前。雨打湿了坟头上的土,土变成泥浆缓缓的流散... 一个卷起来破草席一角从泥土中露出一角,他看到了那卷着的席子中那一只脏兮兮的老茧纵横的脚掌.... 梦里的他看着那只脚掌,沉默了很久。“诚然,你生养了我,我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梦里的他突然伸手指向了天空,狰狞的吼道:“但是苍天为证!我秦星此生绝对不会变得和你一样!!!” ........ “那只是一个噩梦,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秦星一边拍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这样自言自语的开导着自己。 他左顾右盼着,看着房间中的摆设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他的卧室,是凌光君的官方寝室。整体而言非常的气派,屋子的面积少说也得有个百来平。别觉得百来平米很小,作为一个卧室来说百来平米已经大的能够让人心里感觉到不舒服了。 但这个百来平的卧室并不会让人感觉的太过空旷,只会让人感觉到华丽和气派。 能够躺下八个人的床上垫着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床垫,柔软的不像话。床帐是红色的,挂着淡赤色温和的帐纱,半透明的帐纱上还绣着彩色的朱雀。 现在秦星已经知道了那种鸟是什么了,并不是凤凰,而是朱雀。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圣兽...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根巨大的立柱,立柱上绘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床的位置是南方,北方摆放着一个玄武造型的桌子,椅子是小蛇的形状,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一些杯子还有一些干果水果。东方摆放着一个绘有青龙腾海图的巨大屏风,屏风后是一个两人多高的落地镜,以及梳妆台。西方是另外一张白色的稍小一些的床,床帐也是白色的,上面绣有白虎纹路,床边上还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支着一把通体雪白的剑。那张床是小青的,剑也是..... 在看到小青之后,秦星已经勉强让挣脱了那个梦境所在他心中产生的抑郁情绪。 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但看着蜷缩成一团熟睡着的小青,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又变得纠结扭曲起来。 他想起了昨日里小青对他说的那些事情。 小青对于他前身的事迹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对于他的了解也不过时世人皆知的那些非常表层的事情。 但仅仅是这些表层的事迹就已经让他感到非常的憋屈了。 父母双亡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这当然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但秦星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坦白讲对此他其实也并不怎么难过,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认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当作是父母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也失落于自己没能有个超牛逼超厉害超有钱超有权势的父母,但同时也为此感到庆幸。 然后就是世人都觉得他偏好男风这点了,这就让秦星感觉到非常气结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gay,简直不能忍。 不过虽然气结,可秦星转念想到自己反正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老婆都不在乎,那些闲杂人等就由得他们去碎嘴子吧。 秦星还能怎么样呢?他也只能是用这种说法自欺欺人,勉强的安慰着自己。 然而接下来,小青发布的消息却让他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那是关于他老婆许彩衣的事情.... 小青虽然言语不详,说到许彩衣时也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话也总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一脸的纠结为难。 但秦星凭借着自己高超的理解能力。秦星还是非常绝望的理解到,自己的老婆...彩衣她恐怕,恐怕性取向也不太对劲。不是恐怕,是肯定不对劲!不是不对劲,他老婆许彩衣托托的也是个女同志!!! 秦星捂着脸,“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好男风的人,而我娶了个老婆,老婆也是个女同志.....” 苍天啊!!! 大地啊!!! 你们这是要玩死我啊!!! 秦星一脸的绝望。 自己被当成了gay,娶了个老婆还是个女同志。 这让我童子功怎么破啊!!! ..... “不不不,我现在可是凌光君啊!可是南方的土皇帝啊!”秦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的让自己振奋起来:“秦星,振作起来啊!” 说起来这个世界似乎是可以一夫多妻,也是可以一妻多夫的。只要你养得起,对方也愿意那就怎么都行。所以说来,自己也还是并非全无出路。 而且小青说的也不全都是坏消息。 比如说,凌光君真正的意义。不得不说秦星依旧小看了凌光君权利... 简而言之,朱楼管着妖都,而妖都则是南土的都城,是整个南方的中心都城,管理者整个南方。所以换而言之,他不是楼主,也不是什么城主,他真正的身份是一方之主!南方的权利最高拥有者,南方的土皇帝凌光君!!!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凌光君,就是因为向许彩衣求亲。一来使得不知道为什么终极boss天命君授了他凌光君之位,二来得到了许家的支持也能够顺顺当当的加冕成为凌光君。 东南西北中四方,就属南土最为富饶,而许家经营者南土最大的商会,是南土最有钱的家族。而许彩衣又是家族中的独女,也是家族中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说,秦星的老婆许彩衣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了。 “嗯嗯嗯,虽然有所牺牲。但是很值得不是吗?”秦星拄着自己的下巴这么分析着。 自己是南方的土皇帝,许彩衣是南方的土皇后。同性恋怎么了?她玩她的,我玩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开心我也开心大家都开心!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先坐稳了凌光君的位子再说。 他决定今天先去找翼楼找许彩衣,好好的和她谈谈心,交流一下感情。 在小青的提醒下,在综合自己眼下所掌握到的信息,他差不多知道了许彩衣昨日为什么会突然冷落起来了。简而言之就是误解他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自己那个女同志老婆,许彩衣和他毕竟有着名面上夫妻的这层关系。一损俱送一荣俱荣,可不能让许彩衣真认定了自己是那种丝毫没有任何忌惮之心的疯子。 第十五章,许彩衣,许齐毅.... 秦星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许彩衣说,但是当他真的来到了许彩衣的面前,看到对方那张冷若冰霜的表情之后,挣扎了半天,却只是勉强喊出了一个名字。“彩衣...” “楼中无私交,凌光君请自重。”许彩衣微微欠身,用那种极具距离感的恭敬语气道:“凌光君有话直说便是。” 秦星抿了抿嘴,为难的看了许彩衣身边的那个身穿红衣的侍女一眼。“是私事,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翼楼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谈私事,还请凌光君赎罪。”许彩衣似乎是无声的冷笑了一声,随后侧头冲那侍女道:“小红,送送凌光君!” 身穿红衣的侍女都快哭出来了。天老爷,小红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小红捏着两只手哭丧着脸来到了秦星面前。 秦星深深的吸了一口,“彩衣,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昨天我.....“ “小红!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许彩衣怒斥着侍女小红。 “凌光君...还请,还请不要为难小红。”小红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星。 秦星抿了抿嘴,他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小红,又看了看冷若冰霜的许彩衣。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却是一咬牙一跺脚赖皮似的无视了可怜的小红,径直来到了许彩衣面前。强忍着心中的尴尬和羞耻,用那种近乎讨好似的语气道:“彩衣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昨天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滚!”许彩衣开口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秦星僵硬在了原地。 小红一双腿都抖成筛子了。心中再度哀嚎起来,天老爷您就放小红一条生路吧.... 半晌之后,秦星才僵硬的笑着开口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场....” “哈,夫妻一场?”许彩衣再度打断了秦星的话,他冷笑着着秦星。“你我本就没什么情分,这夫妻之名也不过全靠一纸天命死撑。“ 秦星难以置信的看着许彩衣,嘴里都感觉有些发涩了。虽然老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女同志,老早就有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感情的准备。但这番冷冰冰的话真正的被许彩衣说出口后,他依旧感到十分的失落。 “凌光君才智无双胸怀大志,彩衣虽不能于其相较,但是.....” “也绝非一个傻子!” “小红!给!我!送!客!!!” 秦星讷讷的看着许彩衣,许彩衣用那种近乎仇恨的愤怒眼神等着他。他来时的路上已经极力的去想着许彩衣可能会特别生气的对自己发火了,但事实依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超出了他能够处理的范围。 秦星完全无视了一脸哭像的小红。也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了些什么.... .............. 回到星楼后秦星闷闷不乐的坐在书房,心中无比的烦躁。随手拿起一本书在手里翻了翻,他本打算是随便看点什么分分心神。可一翻之下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又想起了自己雾草的在这个世界是个不认识字的文盲,心里顿时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 “狗屎!”秦星骂了一声,愤愤的将手里的那本书摔在了远处。 小青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站着,一言不发。 “叩叩叩!”而就在此时,叩门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秦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开口道:“进来吧。” 李清带着他那副招牌式的淡定笑容虚提着衣衫的下摆迈步进来。“凌光君。”他放下了虚提着的衣衫下摆,拱手欠身冲秦星鞠礼道。 “李常侍有什么事?”秦星皱着眉头问。他现在心情实在糟糕... “哦,家母炒了些新茶托人送了过来,命下官送于凌光君尝尝。倒不是什么名茗,乡间野茶胜在多了几分轻灵,还望凌光君不要嫌弃。”李清说着将手中提着的那个小青布包递给了一旁的小青。 “李常侍有心了。”秦星疲惫的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敢问凌光君可有心事?”李清笑问。 秦星斜眼瞥了他一眼,闷闷的摇了摇头。“昨个没怎么睡好罢了。” 李清笑着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了那本宿论那在手中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将其规规整整的摆放在了书案上。 “不过心情也的确是有些不太好。”秦星叹了口气,承认道。 李清点了点头,随后开口便问道:“敢问凌光君可是因为司翼大人而烦心?” 秦星怔了怔,后正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在下身为星楼常侍为凌光君分忧是我的本分。”李清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表情,语气却是谦虚中带着恭敬。“若...如果连凌光君因为什么而忧心都不知道的话,未免太过失职。” “说说看。”秦星眯着眼睛看着李清,心中对其生出些许忌惮。 “呵呵。”李清苦笑,“今日我得到了信,说是凌光君去了翼楼,不过盏茶功夫就被送了出来。眼下又是一脸不悦,想来应该是和司翼大人谈的不太愉快。 秦星扫了小青一眼,心里微微生出了一丝不满。 今日去翼楼时就小青跟着,能知道自己去了翼楼他到不会感到意外,只是还能知道他不过盏茶功夫就吃瘪被赶了出来这种事情就只有小青知道了。 小青求助似的看向了李清。 李清面对小青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微笑着看着秦星。 “没错。”秦星的点了点头,他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想要缓和和彩...和司翼大人的关系,但是她不给我机会。”说道这里后他沮丧的顿了顿,然后看着李清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敢问凌光君是想要缓和与司翼大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想要缓和与彩衣公子之间的关系?”李清再度问。 “两者有什么不同吗?”秦星皱起了眉头,“许司翼不就是彩衣公子...” 秦星突然住口了。 空气陷入了诡异无比的沉默.... 小青被这种气氛感染,感觉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李清则是眯起了眼睛,心中想的却是凌光君果然是才思敏捷之辈。想必现在也意识到了许彩衣和许司翼之间的区别。 李清便安之若素的沉默着。 半晌之后,秦星缓缓抬起头来,双眸竟微微泛红起来。他摆了摆手冲小青道:“小青,去给我倒杯茶来。” 小青点头离开了书房。 待小青离开房间后,秦星看着李清,声线都变得微微颤抖起来:“跟我说说关于许司翼,许彩衣。彩衣公子的事....” 李清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凌光君这幅反映可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身在局中难免就会看不清,呵呵。”秦星这样对李清说,然后干笑着继续道:“你跟我说说许彩衣,彩衣公子和我之间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清点了点头,徐徐道来。“司翼大人许彩衣乃是有着财神许的许家独子,曾名许齐毅,弱冠结业于守荧院后不顾双亲和宗师反对自更名为许彩衣,自那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许家独子!!!许齐毅!!! 听到这里后,秦星感觉仿佛有一道闪电在他的脑中轰然炸开。 那个瞬间,一百万个想法在秦星的脑子里出现,然后那些想法飘散。他的意识飘到了别的的地方,那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